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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的叙事诗全文阅读

作者:刹那辉煌     迷途的叙事诗txt下载     迷途的叙事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七章 这是错的

    夏冉在边上看着,并没有发表意见。

    不过不管是爱丽丝菲尔,还是阿尔托莉雅,都没有怀疑他挑起这个话题的用心。

    毕竟从表面上来看,他应该是理所当然的觉得saber作为爱丽丝菲尔一方的从者,对这种事情应该是早就知晓了的,所以才会那样漫不经心的说出那样的话来,挑破了一些秘密。

    爱丽丝菲尔对此只能够苦笑,尽管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掌握了这些只有初始的御三家才知晓的隐秘,还有关于自己体内的剑鞘的事情,不过她同样也没有怎么怀疑——

    因为夏冉在察觉到saber其实并不知情,而她自己也不怎么想要谈论这些事情之后,就果断的闭口不言了,并没有继续用那些事情来攻击诋毁她背后的爱因慈贝伦,还有她的丈夫,挑拨互相之间的关系与信任……应该只是无心的。

    只不过,saber仍然非常狐疑而且不放心的盯着爱丽丝菲尔,时不时又看向了一脸事不关己表情的夏冉,似乎没有那么容易买账,而是暗暗记住了这件事。

    爱丽丝菲尔注意到了,也只能够叹一口气,她也知道不可能永远瞒着这位骑士,哪怕是一直都不露马脚,当圣杯战争到了后期,她容纳的servant灵魂足够多的时候,就会开始解体……

    因为她是器的守护者,时机一到,她作为人造人的**就会崩坏,无机物炼成的黄金容器也将借此降临。

    原本的想法就是能够瞒多久就是多久,至少在圣杯战争的前期,不能够让saber因为嫌隙与反对而掉链子,而到了后期的时候就可以打打感情牌了——

    在那个时候,哪怕是为了不辜负已经死去的爱丽丝菲尔的期待,saber也只能够拼尽全力去争夺最后的圣杯了。

    当然了,这本应该是属于原本的正常向展开,不过现在却因为某人的乱入,多出了一些不受控制的意外因素,这让爱丽丝菲尔感到了非常头疼。

    在与夏冉单独谈论了一下之后,这位不足十岁的少妇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下来,一来是她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不能够因为对方一直都好声好气的和自己说话,有商有量的,就忘记了这是在敌营之中。

    二来则是夏冉非常明确的告诉她,美狄亚会趁此机会尽可能的利用魔术强化她的身体,维护她的机能,那些针对性的修补加固强化的术式,就像是专门的补丁,可以更好的优化人造人的运行状况。

    与之相比,剑鞘虽然效果强悍,却也有所缺陷,毕竟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维持“圣杯之器”而专门设计的稳定装置,所以只能够简单粗暴的浪费性能。

    别的都不说,如果saber不在身边的话,那么剑鞘的自愈功能就会变得相当微弱,只能够说是聊胜于无……而在眼下的这个情况下,saber真的能够一直在她的身边吗?

    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不过夏冉还是重申了一遍事实,那就是现在阿尔托莉雅的master已经换成他了,他借走了saber不说,从一开始也没有还回来的打算。

    爱丽丝菲尔除了苦笑,并且无奈的答应下来之外,还能够有什么选择呢?

    ……

    ……

    将爱丽丝菲尔带到美狄亚专门使用的工房之中,然后夏冉就知情识趣的退了出来,他还没有下作到真的要趁此机会,好好的欣赏一下人妻检查身体的场面。

    而且saber还一直都在外面虎视眈眈的,明显就是在监督他,那种眼神似乎锐利到能够直接背刺他,实在是敬谢不敏,所以也用不着对方提醒,他自己就知道怎么做。

    “对了,saber……要去吃早餐吗?”

    在离开了背叛之魔女的魔术工房,关上门之后。

    夏冉看向了旁边眼神不善的骑士少女,目光在对方头顶上的呆毛停留了一秒钟,然后就果断的选择了正确的对话选项。虽然手头上没有友好度道具,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够抓住每一个可以增进好感度的机会。

    “不用了,谢谢。”

    骑士少女语气很是冷淡的这么回答道,似乎并不怎么赏脸的样子,她就这样目不斜视的站在那里,似乎是要准备当门卫,在这里守着里面的爱丽丝菲尔。

    咦?不太对啊,不是说saber对于食物没有抵抗能力的吗?

    夏冉感到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就这个问题问出来,而是往身后又看了一眼,语气平静的说道:“你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任何的作用……我要是真的想要伤害她,完全用不着这么麻烦。”

    “这个我知道,不过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就不劳你费心了……”

    saber低声说道,不过仍然是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

    “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夏冉表情古怪的重复了这么一句,然后忍不住的挑了挑眉毛,“就算是我,也觉得你现在应该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就譬如说你难道就不关心berserker的问题?”

    “……”

    “……”

    “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master,我自然有我的判断……”

    阿尔托莉雅顿时就是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然后没有发现那个黑色的怨灵的踪迹,于是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了自己的临时御主。

    她很是恼怒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尽力让自己的声音语气不出现什么明显的波动。

    “如果是那样的话,当然最好,我其实也不是不能够理解,逃避虽然不能够解决问题,但的确很有用……”夏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少女的神情,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轻笑着说道。

    看来这位骑士王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不过可能是出于逃避心理,所以才选择了掩耳盗铃的方式。

    难怪说昨天深夜到现在,她都没有提到过关于berserker的话题,似乎是选择性遗忘了的样子……现在看来不是心大,而是在逃避事实,不想面对残酷的真相而已。

    “什么叫做逃避!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明白我在想什么?”阿尔托莉雅貌似是被他那轻飘飘的言语所刺激到了,双手直接紧握成拳,对他怒目而视,仿佛下一刻就会直接动手似的。

    顺带一提,在契约的对象换成了夏冉,得到了充足的魔力供应之后,她现在的能力参数也得到了提升,虽然敏捷、耐久、魔力等等大概都已经到上限了,没有办法再提升,仍然是a级。

    不过筋力却从b级提升到了a级,幸运也从d级提升到了a+级……也就是真正意义的全a王了,真的是所有属性都是a级,包括胸部也是。

    这种强大的筋力要是近距离给夏冉一拳的话,可不是什么香艳的粉拳。

    只是魔术师丝毫不在意,他毫不畏惧地直视着saber翠绿色的双眸,轻声说道:

    “我当然明白了,也完全可以理解,这和我是哪种人没有什么关系……saber,你在参与这一次的圣杯战争,被召唤现界之前,你刚刚才经历了人生的最后一战吧?”

    “什、什么?你怎么知道……”saber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因为昨天晚上签订契约之后,我就直接看见了……”

    夏冉淡定的解释起来,这件事他还真的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而且不是在说谎——

    “我看到了血色的大地,还有血色的落日,无数人的尸骸倒在了战场之上,而你跪在血染的山丘上恸哭……”

    “给我住口!不要说了……”

    骑士少女紧紧的咬住下唇,娇小的身体、纤细的肩膀都在微微的颤抖,似乎是因为夏冉的言语,而被强迫回忆起了不久之前才真实发生过的可怕噩梦。

    那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说,那是津津乐道的“剑栏之战”,是传说中的亚瑟王的最后一战,时间发生在上千年前,而且还不能够确定是不是真实的历史亦或者是虚构的传说故事。

    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就发生在不久之前,在最后一战结束,临死之前的时间里,悲痛欲绝的她签订契约成为了英灵,然后就被召唤到了这个时代直接参与第四次圣杯战争。

    因为王太过憎恨不列颠的灭亡,而拒绝了自身的救赎,恶毒的奇迹拾起了她的愿望,在世界的意志被凄惨的痛苦呼唤而来,与寻求奇迹的英雄缔结契约的瞬间,她的时间就被定格了。

    她将死后的灵魂托付给世界,为了寻求奇迹而踏上了征途。

    一旦契约没有能够被兑现,她就只能够一次次的在失去了意义的时间、等同于永远的刹那中,注视着周围凄惨的夕阳下的战场,等待着下一次的召唤,永无止境的在时空的另一边战斗。

    因为在被召唤为servant之前还活着,并非那种在现实中真实死亡之后化作的正规英灵,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前往英灵座,而是置身在自身的人生最后阶段的时间里。

    也就是说,夏冉眼前的这位骑士王,其实在不久之前才刚刚经历了剑栏之战,她亲眼看到了自己国家的灭亡,骑士的末路……

    可以说现在是她最为脆弱迷茫的时候,因为国破家亡,亲手建造起来的一切都覆灭,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甚至就发生在不到一个月之前,在现代现界的这段时间并不足以抚平她内心的伤创。

    “嗯,抱歉,是我冒昧了……”夏冉轻轻点头,察觉到少女的哀伤与愤怒,于是明智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也没有再说其他的什么,转身就准备离开这里,不过在这个时候,阿尔托莉雅却叫住了他:“等等,你之前说的剑鞘……是我的剑鞘吗?”

    “是的。”魔术师给予了确认,然后就洒脱的离开了。

    “……”

    “……”

    saber站在原地,凝视着这个可恶的家伙的背影消失,一动不动,茫然若失。

    圣剑的剑鞘是她在生前就遗失了的东西,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够再碰到,如果不是对方说了关键字的话,她想都想不起来,而且在传说中,丢失此鞘一事令她的人生落下不祥之影,其最后牵连到王国的崩溃。

    在这一刻,她恍惚间回忆起那些久远的日子,回忆起那个从不理会热闹的斗技场上男人们彼此较量,而只是独自一人面对那柄刺在岩石中的剑的少女。

    那时候的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究竟带着怎样的决心,才伸手握住了剑柄呢?

    回忆早已模糊,也想不起来,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自己的过错一定就是在那天犯下的。

    “对不起……”

    少女喃喃自语着,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嘶吼着、憎恨着的黑色怨灵的身影,明明被对方打得异常狼狈,但她还是无法克制心中道歉的冲动。

    虽然明白自己的歉意无法传达到任何人心中,但少女依旧重复着忏悔:“对不起,对不起……像是我、我这样的人……”

    拼命地紧闭双唇,压抑要哭泣的自己,这样的自己根本就不该称为王。

    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出弥补的吧?就像是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敢去面对,不敢去确认对方的真正身份一样。

    但是总有一天,在跨越无止境的战斗之后,自己终将得到可以实现一切奇迹的万能之釜。那时,自己所犯下的错误,都能通过奇迹抹去……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拔出剑的自己会死得比任何人都悲惨,被所有人憎恨而死,她也明明接受了。

    但是会毁灭的不是只有自己吗?会迎接愚蠢死亡的,不是只有愚昧的王一个人而已吗?

    所以——这是错的,绝对是错的。

第四十八章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吃过了早餐,然后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里,夏冉一如之前那样的开始温故而知新,从间桐家搜集来的魔道典籍,以及这几天时间里美狄亚亲自书写的笔记,都是他这些天的精神食粮以及学习资料。

    当然是很正经的那种学习资料,间桐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魔道家族,所以藏书库里有很多的宝贵典籍,而且因为最核心的虫术是在老虫子的魔术刻印之中,所以那些典籍上也不会记载有什么恶心的东西,污了夏冉的眼睛。

    再加上综合魔术造诣达到魔法使等级的美狄亚因材施教,根据夏冉的想法,给他想要提升的知识能力对应的科目一一进行了优先度排列,从中选出最适合他的阅读学习的部分魔道典籍,并且针对性的对其中的内容以及关键都做了批注。

    可以说是非常适合他的教程,虽然不是手把手教导,但是效率也不会降到哪里去。毕竟夏冉的情况特殊,要说是有基础吧,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的魔道体系,要说是没有基础吧……

    他脑子里有另外一个古老的魔法世界的近乎全套的神秘传承,连带着现在根本就还理解不了太多的魔神的智慧都有……无论是从哪种角度上来看,都很难将他当作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白丁。

    只要找到了关键,走对了道路,那么就能够狂飙猛进,一日千里——

    现在就是这样,他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之前学习魔法时候的状态与乐趣一般,越发感觉到兴趣迵然。他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吸收着所有的知识。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两个世界的不同体系,自然也能够碰撞摩擦出神妙的智慧火花。

    也不需要考虑因果结晶不够强化的问题,因为当能力值越来越强,超出凡人太多太多之后,学习理解以及掌握能力当然也会相应的变得越来越恐怖,不可能说什么变化都没有的。

    在迷途者刚刚起步的时候,还需要低级的结晶以及碎片,帮助他们迅速强化掌握各种低级能力、基础能力,使得基本盘以及基本方向迅速定型,形成一定程度的搭配与战斗力。

    但是在他们自然而然的成长起来,脱离萌新层次,逐步走向资深者的层次,甚至成为了更加强大可怕,堪称怪物的阶层之后……

    总不至于说还是没有提升一点点的学习理解能力和悟性,一旦失去了强化的途径,就是一条只比吉尔伽美什好一些的废柴,连基础的低级能力都无法自行掌握。

    那样的话,只会让人怀疑迷途者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的实质性的成长,哪怕最基础也最能够代表各方面能力的属性值虽然看似是越点越高,但是这根本就是一种假象。

    所以,夏冉的超高智力属性与超高精神属性,都让他能够以远超普通人的速度迅速掌握一些不算太过高深的技能了。

    简单来说就是一般人如果不算太笨,也比较勤奋,每天学习三个小时,那么十个月就能够学会一门语言,达到可以流利对话的程度。而他呢?保守估计的话,大概两天时间就完全足够了。

    就目前的进度来看,夏冉已经掌握了“gandr”、“强化”、“投影”、“治愈”、“结界”……等等等等的一系列中低级的魔术技能了,并且将其与自己所学的体系所结合,在尝试进行微调优化。

    至于大刀阔斧的进行修改、自创技能什么的,他目前还远远做不到这么夸张的事情,只能够依靠自身的粗浅体会与简单见解,进行一些力所能及的细微调整,让自己在使用之中获得更好的施法体验而已。

    这种学习掌握的速度绝对不算差了,而且目前他在继续学习“支配”、“魅惑”、“暗示”的魔术——因为这与他自身专精的幻术方向还有心灵领域非常契合,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当掌握这些魔术之后,接下来的计划就是“降灵术”以及“炼金术”,还有最关键的“人体仿生学”——

    前者是与涉及到使魔的层面,并且与英灵召唤的领域有关的魔术知识,或许可以帮助他尽快理解某个非常强力的龙吼,或者是帮助解锁更加强力的召唤术技能,至少能够给元素侍灵等召唤物开通个自定义皮肤的功能吧?

    至于后两者则都是对应爱因慈贝伦家的人造人技术,毕竟爱因慈贝伦在这项魔道技术上不知道钻研了多少个回合,现代化的人工智能技术再发展个三五十年的时间,也是连尾气都吃不上。

    正因为爱因慈贝伦家的技术这么高端,即使是美狄亚能够通过爱丽丝菲尔这么一个样本逆向解析获取这份技术,夏冉也不可能直接上手习得,必须解锁前置技能,才能够更好的点亮后续的进阶。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炼金术的真谛是要掌握物质的流转,人造人只是属于炼金术的一种,但是实际上炼金术并不局限于制作人造人……可以说和夏冉所掌握的炼金技能,也有颇多相似重叠的领域。

    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要学,而且在这个世界也的确能够找到很多很多的相关知识,还有美狄亚这样的神代大魔术师的悉心指点,夏冉自然就是沉迷学习,不能自拔。

    也许是前一个世界打下了无比牢靠扎实的基础,然后在这一个世界之中,与新的体系摩擦出了智慧的神妙火花……也许是这个世界独有的一些观念,启发了他的灵光,让他领悟到了一些之前没有看到的风景……

    因为在魔神的悉心指导之下,夏冉并不是那种踏踏实实的法师学徒,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一步一个脚印,从知其然到知其所以然。

    他是从一开始就被教导魔法的本质,而不仅仅局限于魔法的表面形式与其引发的现象。在魔神的帮助之下,从一开始就抽离了凡人的视角,以一种超凡的角度去掌握魔法的本质与演变……

    而现在则是更进一步——

    尤其是他在详细了解了这个世界的魔道演变,知道了关于主流的西洋魔术、东方的仙道技术、圣堂教会的洗礼咏唱、北欧的卢恩符文、卡巴拉的秘术……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体系区别之后。

    开始跨越两个世界,身负不同体系的他,总觉得自己隐约明白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或许自己不应该也不能够拘泥于魔法的范畴形式,所有的学习都是要直指神秘的绝对本质。

    因为可以预见的就是,不断跨越一个个次元位面、任务世界的他,是几乎不可能专门强化提升一个世界的能力体系的。所有的迷途者都是混搭怪,区别就只在于有人的搭配只起到了互相拖累的作用,而有人则是发挥出了1+1大于2的效果……

    夏冉的最终形态也必然是会采百家之所长,而不应该一直都拘泥于魔术魔法的体系形式,总不能够说下个世界去到一个修真位面,他就只能够抓瞎放弃了吧?

    所以要超脱体系的藩篱限制,从掌握魔法更进一步,变成掌握神秘本质……拥有这种认知,朝这个方向去努力,绝对是越早越好的。

    ……

    ……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冬木市诡异的平静了下来,连带着小规模的局部战斗都没有再发生过,似乎大家都纷纷偃旗息鼓了。

    不过这种诡异的平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就连什么内情都不知道的冬木市居民,都隐隐约约的感到了担忧,这情况不太对劲啊,怎么这两天都没有瓦斯泄露?

    难道是天然气设施不堪重负,这些天在等技能冷却,准备憋一个大招?

    夏冉也知道现在的节奏有问题,不过却不以为然,因为说到底这其实是他让圣杯战争变成这个节奏的。他不主动出击,别人也不敢打进来,自然就是使得情况变成这个样子了。

    毕竟他现在完全不急着结束圣杯战争了,因为急的人本来就不应该是他,飞龙骑脸怎么输?

    已经脱离了工房的层次,上升到神殿级别的阵地……

    手下足足四个servant,兼顾强攻输出、防御辅助等等方面……

    大圣杯就在阵地之下,小圣杯也在他的手中……

    这一系列的有利条件,都是通过前期的合纵连横,准确利用各种情报与优势,滚雪球一般的越积越大的,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横推圣杯战争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所以他就干脆就抓住机会继续自我充电,早上到中午的时候,跟随佐佐木小次郎学习剑技,企图掌握“燕返”。而中午到晚上的时间,就全部用来研究这个世界的魔术体系。

    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开始纠结是继续去获取因果结晶,提升自身对于任务世界的干涉度,缩短滞留时间——

    亦或者是干脆就这样住手,见好就收,不再搞风搞雨搞得冬木市天然气爆炸,尽可能的最大化利用自己剩余的滞留时间潜心进修……

    似乎后者给他带来的综合收益,还要更加大的样子,所以他很是有些不舍得。只不过这条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因为他接下来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只是维持现状,也是最大限度的改变剧情了。

    别的都不说,本来短时间就可以结束的圣杯战争被无限拖下去,本来要被毁灭的冬木市新都也逃过一劫,这带来的干涉度还不够巨大吗?

    所以他也只能够挥泪斩敌酋,准备结束这一次的仪式了——况且美狄亚对于圣杯降临之后,可能会出现的糟糕状况,也做好了准备。

    毕竟拖了这么久没有任何行动,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忌惮黑泥。

第四十九章 微妙的时间点

    对于夏冉突然准备出击的要求,不管是saber还是爱丽丝菲尔,都是感到有些手足无措的。

    因为就在前些天的日子里,看到柳洞寺的这群人这么悠闲的作风,她们都还下意识地认为,夏冉是准备采取稳扎稳打的措施,哪怕是已经掌握了压倒性的力量,也不打算贸然出击。

    而是要稳坐钓鱼台,先等剩下的三方人马再厮杀一波,然后再动手收割残血的人头……也不担心剩下的人会结盟什么的,吉尔伽美什的存在就注定了他们走不到一块去。

    而这也是她们的机会,或许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至少在昨天之前,两个女人都是这么想的。

    然而到了今天——

    在柳洞寺的主体建筑之中,空间面积最为宽敞也最为明亮的大殿被当作了作战室。

    在众目睽睽之下,夏冉一点儿也不怯场,就宛若是授课老师一般站在临时架起来的小黑板前,敲了敲上面的地图,给下面的诸位同学布置了今天的课题作业。

    “……综上所述,也的确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我们现在就去远坂家,先取吉尔伽美什的项上人头……”

    剩下来的三个对手之中,lancer绝对是是最好欺负的,而金闪闪也绝对是最难缠的,他自身的能力不强,但是不可否认作为远古时代的氪金战士,他的装备非常强力。

    哪怕是再废物的人,有了一身各种各样的稀有装备,而且还能够根据对应的敌人来随意更换,道具箱里的各种稀有道具还一应不缺,可以随便浪费,那么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都不会太差……

    所以客观来说,作为那些强力宝具发挥威力的媒介,金闪闪的确是剩下的三个敌人之中最硬的那个。不过夏冉毫不在意,他既然选择了主动出击,就没有专门挑软柿子捏的道理。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金闪闪与征服王首先拼一场,拼个你死我活再说,不过既然他们两个人没有趁着还有时间,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那么夏冉也不介意亲自去收割人头。

    毕竟他亲自动手,也可以获得宝贵的自由属性点和技能装备的掉落可能,积分和因果结晶同样会有保底掉落。再加上正好收到消息,言峰绮礼在今天晚上前去了远坂家的大宅,大概是和远坂时臣商议战术。

    所以夏冉觉得这就是最合适的时机了,于是雷厉风行的果断决定要动手。

    毕竟他本来就要顺便干掉言峰绮礼,想要伪造现场证明,给圣堂教会一个交代的话,自然是选择吉尔伽美什和言峰绮礼都正好在同一个场合的时候动手比较好。

    如此一虎杀两羊,简直完美!

    先干掉吉尔伽美什,再控制住言峰绮礼,伪造出死亡现场,然后等到大局已定,自己就安安心心的潜心进修,最大限度的利用剩余的滞留时间,等到最后要回归了再一刀捅死言峰绮礼……

    夏冉的想法是这么的顺理成章,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似乎不管是吉尔伽美什还是言峰绮礼,在他眼里都已经变成了待宰的鱼肉,而他就是刀砧。

    “现在就出发?直接动手?”

    saber却是有些惊住了,听到这个消息的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夜幕刚刚降临,然后又下意识的看向了边上的爱丽丝菲尔。

    虽然被叫过来的时候,就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不过她们都完全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不是叫上saber探讨接下来的战术方针,而是直接宣布立刻出击的决定。

    ——太突然了吧?!

    “没错!caster和assassin留守,saber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就跟我一起出发……”夏冉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似乎不觉得自己下达的这个指令有什么问题。

    “等等,只有我和你一起去?”saber不可思议的提高了声音分贝,如果说对于刚刚的通知就觉得很震惊了,那么现在的这个补充说明则是让她更加惊愕。

    “caster不适合客场作战,跟着过去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且也得留下assassin一起守着大本营,免得被人偷家了……”

    夏冉给出的理由非常合理,他平静的直视着阿尔托莉雅,淡定地解释说道——

    “再加上间桐雁夜已经带着berserker先一步赶过去了,那么只要带上saber你就完全足够了,毕竟我也不是毫无战斗力,虽然御主的定位都是在后方支援的角色,不过我是个例外……”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阿尔托莉雅木然着脸,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又看向了边上的爱丽丝菲尔:“抱歉,但是根据之前的协议,我应该留在爱丽丝菲尔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我平时都已经尽可能优待你们了,但是saber你如果根本就不打算听我的任何指令的话,那么也太失礼了吧……我可不是专门请你们回来度假休养的啊。”

    夏冉顿时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的确是很好说话,但是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很好说话。

    这段时间以来,saber完全不愿意配合,所谓的主从关系也仅仅停留在口头上偶尔生硬的说上几句,更加像是讽刺的“master”的称呼上。

    这个很正常,他也能够理解,毕竟大家都是独立个体,有自己的阵营立场以及想法观念,本来就没有谁要对威胁逼迫自己的人心平气和逆来顺受。

    servant也有其骄傲与尊严,英灵的意思本来就是过去的英雄之灵魂。夏冉也没有龙傲天的自觉,认为自己会散发出什么王八之气,要是别人不对自己纳头便拜,无条件的被自己收服,而是还有自己的想法,就会觉得非常不爽……

    所以他也不怎么在意,觉得这完全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阿尔托莉雅真的这么容易就认贼作父,那么她也不是那个光辉闪耀的骑士王了。

    但是出工不出力也就算了,总不能够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一下吧?

    “saber,其实不用担心我的,我在这里没有什么危险……”

    在这个时候,爱丽丝菲尔适时的出来打圆场,很是有些无奈的这么说道,她的脸上却是挂着又好气又好笑的无奈笑容。

    尽管这种事情其实并不是经常发生,但是在这段时间里,每当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僵硬,似乎要碰撞出火花来的时候,都是她负责打圆场的……

    因为她并不希望saber吃亏,毕竟再怎么说这里都是这个魔术师的地盘。

    就连周围的两个安安静静一言不发的servant,也都是他的人,怎么看都是形势比人强……真要是碰撞起来的话,saber肯定是吃苦头的那个,别的都不说,光是契约的束缚力就够她受的了。

    爱丽丝菲尔不希望看到这个无比信任自己,一直都在保护自己的骑士少女因此受到伤害,甚至不想看到她被奚落训斥的难堪丢脸的场面,所以每次都会出来缓和气氛。

    出发点的确是好的,但是这种事情做多了之后,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仔细想一想的话,大概是因为角色错位的缘故吧?

    毕竟眼前的魔术师其实是自己的敌人,而爱丽丝菲尔则是对方的俘虏,双方的关系应该是很僵硬很对立的才对……然而,正是因为这样,她做的事情就显得非常违和了。

    ——根本就是完全没有敌对的感觉啊!

    为什么夏冉和saber稍微有些针锋相对的感觉的时候,都要她出来哄着这两个人呢?她只是一个俘虏好不好,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义务的吧?

    不过想是这么想的,该做的时候她也不会含糊,而且之前这个魔术师都不计较,现在却是表现得稍稍有些危险。爱丽丝菲尔也知道对方不可能让saber真的什么都不做,同样也知道saber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不明智的话来。

    接收到爱丽丝菲尔的眼神,骑士少女沉默了半晌,然后好像是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因为她们的计划本来就是在今天晚上突围,至少要将爱丽丝菲尔成功的送出去,通过一些特有的信息传递方式,她们已经和卫宫切嗣联系上了,并且敲定了具体的时间与细节,就等着行动开始。

    结果没有想到,眼前的魔术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直接就打算趁着这个时候动手,还要将她一起带走,只留下爱丽丝菲尔一个人在柳洞寺之中……

    眼看着这个时候也来不及通知卫宫切嗣改变计划了,saber自然就急了。

    “好吧,也不要说我不近人情,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带着爱丽丝菲尔一起过去……”夏冉叹了口气,似乎是做出了让步的样子,只不过眸子深处却是有微光闪动。

    “不用了……”saber硬邦邦的回答道,这个时候,除了赌一把运气,还能够有什么选择呢?

    “那就回去准备一下吧,我们稍后就出发。”夏冉点了点头,以此作为结语。

    saber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果断地拉起爱丽丝菲尔就离开了作战室,她需要抓紧时间告诫这个少妇一些关键的要点,接下来的计划应该还是可以比较顺利进行的。

    一来是这个可恶的魔术师并不知道卫宫切嗣重新找到了帮手,并且通过隐秘的方式与她们进行过联系了,不知道今天晚上就会有所行动。

    二来是这个可恶的魔术师也正好在今天晚上准备行动,还会带走绝大部分的战斗力,只有caster和assassin留守柳洞寺,这既是变故,也是机会。

    虽然阿尔托莉雅自身也不在场,但是本来就是突如其来的抢了人就跑的计划,不是正面对线……

    所以——问题不大!她这么说服着自己。

    在saber和爱丽丝菲尔离开之后,夏冉打了个哈欠,然后撤去了脸上的伪装,看向了一言不发的美狄亚和佐佐木小次郎,轻轻点头:

    “适当放水,让他们抢了人就跑……不要表现得我们早就知道这件事,也不要提前做任何的预防准备。”

    “放心吧,master……”美狄亚嫣然一笑,很是有把握的说道,“抢人我们不一定能够成功,但要是连放人都做不到的话,也就没有脸面自称为英灵了。”

    “那样就好……那我先去做准备了。”

    夏冉很是放心的站起身来,然后往外面走去,今天晚上不是一虎杀两羊,而是一石三鸟。

    离开了前殿,走出到了外面。

    柳洞寺在入夜之后,一如既往的幽静,院子里也是空无一人……咦?夏冉的视线扫过,发现自己差点儿忽略了一个小小的寂寞身影。

    在入手了saber之后,柳洞寺已经变成了最安全的地方,所以间桐樱又回到了这里。

    “小樱?这么冷了,在外面干什么?”夏冉走了过去,顺手施展出这段时间里已经练得很娴熟的摸摸头。

    “哥哥……”小女孩回过头来,在寒冷的夜幕之下,呼出白气,“那个……那个,我听说你今天晚上要去我……要去远坂家了?”

    “没错。”夏冉没有隐瞒,也一瞬间就明白了小女孩是为了什么在这里等自己,“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父亲的……不过,你就一点儿都不恨他吗?”

    小樱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就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过紧接着就因为夏冉的问题,绷紧了小脸。

    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愚蠢,为什么要去和母亲还有姐姐见面?明知道自己心里的怨恨,明知道父母的无情,明知道姐姐根本就帮不了自己……

    只不过,那个人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她最终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去死的那种程度。

    “……”

    “……”

    “算了,是我多嘴了……”夏冉叹了口气,再次摸了摸这个小女孩的脑袋,然后若有所觉的抬起头来,另一只手轻轻举起,正好接住了一点落下的晶莹。

    “下雪了?”

    白色的结晶开始落下,夜色下的气温变得更加寒冷了,夏冉注视着眼前毫无征兆就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的雪花,心中突然有种恍惚的明悟感——

    这已经是1994年,接近12月的时间了。

    “哥哥?你在想什么?”间桐樱轻轻的拉了拉他,小声的这么问道,“现在下雪了……不要站在这里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再过三四个月的样子……”

    回过神来的夏冉,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变得有些奇怪。

    “在那个时候去观布子市的话,似乎正好可以看见她。”

第五十章 倒霉的人 愉悦的人

    当然,去观布子市这种事情完全可以等到之后再说,夏冉也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而已。

    毕竟在冬木市的第四次圣杯战争结束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世界干涉度会提升到什么幅度,还能不能剩下几个月的滞留时间,这些都是不确定的。

    况且过去之后,他能够做些什么,也的确是一个问题……最重要的就是,那位贵人理论上是无缘邂逅的,若是有缘相会之时,必将是在那万物沉寂的飘雪之日。

    但是与那种存在结下缘分因果什么的,产生了联系,可不一定就是一件好事情,梅法拉就非常亲切热情的言传身教,告诉了夏冉这么一件事。

    直到现在,他都还搞不清楚这会带来何等的隐患,隐患又藏在什么地方。

    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之后再说吧。

    ……

    ……

    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开始降下,冬木市的居民们却没有欣赏雪景的心思,况且在陆陆续续的煤气爆炸、猎奇杀人之类的问题发生之后,正常人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再加上当局不断的劝告人们,晚上最好不要外出,基本上都已经就要准备推出宵禁政策了,所以在入夜之后,大概是害怕频繁发生的怪异事件,绝大多数的冬木市居民都是早早就把自己锁在家里了。

    尽管也有一些好奇心超过了恐惧,或者说根本就不怕死的家伙,完全就对此不以为然,他们可能是想要搞清楚最近冬木市频发的煤气爆炸背后的幕后真相,可能是真的对于危险的存在不以为然,也可能是觉得自己不会这么倒霉正好被天降灾厄杀掉……

    不过这样的人终归还是极少数,所以除了新都这边的少数的街道以及商业区之外,冬木市这一整座的城市,都仿佛在夜幕降临之下,就直接陷入了沉睡之中。

    街道比平常更加寂静,连个汽车的影子都看不见,只有沥青路面在冬夜寒气的浸淫下被街灯照得一片苍白。

    荒无人烟的街道给人仿佛置身于等比例的玩具场景中的错觉。如果超乎常人认识的场所都能够被称为异界的话,那么此时此刻,这夜幕下的冬木市无疑正是如此。

    雪花纷纷飘落,越下越大,逐渐给城市间的主要道路、建筑物的表面,还有路灯、树木等等景物都给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白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都不需要到明天——

    约莫只需要到深夜时分,冬木这座城市大概就会变成一座银装素裹的美丽城市,宛若是真正的冬之城。

    在寒冷的风雪之中,一辆汽车却在逆着寒风行驶,在道路上迅速开过,卷起了雪花与烟尘。

    它是如此的悄无声息,似乎不管是发动机的咆哮轰鸣,还是轮胎与路面的摩擦,这些应有的声响动静都被某种神秘力量所消弭了似的,什么声响都没有能够发出来。

    偏偏它的速度是如此迅捷,从急转弯的大漂移来看,就绝对是充满了澎拜的动能与力量,可怕的时速必然足以在发生车祸的时候,硬生生的将整辆汽车都给撞成铁饼。

    但整个过程都是如此违反常理的安静,无声无息,却就让人很是有一种违和感了。

    这辆汽车就宛若是在寒冷刺骨的北风呼啸之中,才会出没的幽灵似的,无比迅捷的在冬木市的街道上穿行,几乎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转瞬即逝,消失在茫茫的风雪之中。

    很快的,幽灵一般的汽车,在远坂家的大宅之前停了下来。

    ……

    ……

    约莫就在半个小时之前。

    在远坂家发生了一起凶杀案,虽然是在商讨最后的战术还有交代后事——毕竟是非常危险的圣杯战争,再加上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似乎完全超出了他的把控,尽管他提前做了非常多的准备。

    所以,远坂时臣还是抱有那种万一的觉悟,一旦他发生什么不测的话,就会将远坂家的家主交由远坂凛继承,而言峰绮礼则是作为她的监护人直到她成年为止。

    只要将他亲手写下的、性质几乎可以等同于遗嘱的信件交给时钟塔,那么后面的事情自然会由魔术协会出面妥善处理的,毕竟他再怎么说也是协会成员,魔术协会哪怕是没有圣堂教会的团结与强大,但是也不至于对协会成员没有任何的帮助。

    都已经谈到了自己的身后事,交出了遗嘱并且为自己的女儿指定了监护人,那么笼络人心、培养感情自然也是必须的。

    所以在最后结束谈话的时候,远坂时臣将azoth剑送给了言峰绮礼,并且坦言这是作为后者修炼远坂家的魔道有成,现在可以见习毕业的证明。

    要知道在魔术协会之中,azoth剑是很受欢迎的礼物,很有象征意义,再加上作为魔术礼装,性能也比较实用,它不是用来直接劈砍或者刺击的,而是主要用来增幅魔力,使用魔术时起辅助、强化作用的。

    也就是说,azoth剑作为魔术礼装,虽然使用了匕首、短剑的外形,但是实际上却是一把起到增幅装置作用的魔杖——也印证了只要是法师,都喜欢随身携带一把匕首的这种事实,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简直好似是约定俗成的规则一般。

    反正就是在魔术协会之中,赠送azoth剑是很流行的事情,一般都是在成人仪式的时候,父母双亲或是老师送给孩子或者学生的纪念品。

    而远坂时臣作为魔术协会的成员,自然也是遵从了这么一个习俗,他以祖传宝石亲手打造了这么一柄精美的短剑,送给了言峰绮礼,为后者送上了对师宝具。

    言峰绮礼将短剑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起来,他的目光落在短剑那锐利的刀锋上久久没有移开,而他那完全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远坂时臣也是理所当然的觉得那一定是充满感激的表情。

    只能够说在过去的三年之中,这位优雅的魔术师,一直都错误地认识了弟子人格与内心世界。

    言峰绮礼只是在这之前就已经受到了某个最古渣滓的蛊惑,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他此刻正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不知道是要遵从渣滓的说法,面对自己的本性,追求愉悦,还是继续坚持以往的理念。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远坂时臣却把azoth剑送给了他……

    因为参与圣杯战争,所以远坂时臣暂时遣散了家人,远坂宅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这个优雅的魔术师毫无防备的面对着自己天性扭曲的弟子,就连他的那个专横残暴的servant也在想他死……

    言峰绮礼顿时悟了,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偶然的集合的话,那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远坂时臣将这把短剑赠送给自己呢?

    这一切不都预示这是一场必然吗?

    于是,作为友爱与信任证明的azoth之剑,从肋骨的间隙之中穿过,直接刺入了心脏。完全没有杀意,甚至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自然谈不上防备了。

    远坂时臣到死都没有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直到最后眼睛里也没有一丝理解的神色,只是带着毫无生气的、迷茫的表情,倒在了地毯上。

    “哼!真是让人扫兴的收场。”

    在远坂时臣倒下之后,尸体旁边突然涌动金光,伴随着璀璨的气息而出现的是实体化的吉尔伽美什。

    他高傲的眼睛之中流露出侮蔑的神色,很是无礼的用脚尖踢了一下自己曾经的master的尸体:“我还期待着他能来一个临死前的反击呢,但是看来他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啊。”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事实。

    正因为灵体化的servant就在边上,所以远坂时臣放松警惕也不能够全部说是大意所致。但是这也意味着,他是在自己的servant的注视之下,毫无防备的被自己的弟子从容谋杀的。

    吉尔伽美什在他旁边根本就不是为了提供保护,只是想要亲眼看到自己的御主被杀害的一幕,如果出了意外的话,他或许还会对抗一下契约的束缚力帮忙补刀也说不定。

    完全信任的人要杀他,保护他的人也要杀他……

    “感觉到了吧,绮礼,这种事情是不是很愉悦呢?”黄金的servant看向了似乎正在仔细体会着什么的男人,讽刺的放声大笑了起来,“关于我之前的提议,你应该有了决定吧。”

    “……我没有令咒,没有办法和你签订契约。”言峰绮礼看向他。

    “哼,这蠢货手上不是还有一划吗?”再次踢了一脚正在逐渐失去温度的远坂时臣的尸体,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还有就是你的父亲,他的手上有以往多次圣杯战争时候遗留下来的令咒……”

    “……”

    “……”

    “你还在等什么?这种愉悦你难道不想再体会一下吗?”吉尔伽美什眼中的讽刺之色更甚。“如果目标对象是你的父亲的话,你难道就不想试一下吗?尽情的享受愉悦吧……”

    充满了愉悦光芒的红色瞳孔,沉浸着感慨的黑色瞳孔。

    两个扭曲的“人”的目光就此交织在一起,然后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

    ……

    ……

    根据之前商定的战术,在确认夏冉很快就能够赶来之后,间桐雁夜直接命令berserker化身拆迁机器,对于远坂家的大宅展开了强攻。

    尽管有着错综复杂的结界,将远坂家层层叠叠的保护了起来。

    但是在berserker狂暴的横冲直撞之下,却还是势如破竹一般的被一层一层的破开了,结界本来就是专门用来对付魔术似的,可以说是第一流水平的专防魔术似的防卫系统。

    要是硬攻的话,即使使用一年的时间也攻不破,只不过那是相对于魔术师的标准来说的,并没有参照从者的破坏力。

    暴力破解非常顺利,甚至没有遭到任何阻拦,以至于脸上挂着过于亢奋的表情的间桐雁夜,也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

    自己送温暖的时候,远坂时臣居然正好不在家吗?

第五十一章 偏移

    除了第一天晚上的遭遇战,间桐雁夜就没有其他的机会向远坂时臣复仇,而且在那之后他都非常克制自己,没有让兰斯洛特贸贸然打上门去。

    没有胜算不说,而且也会破坏自己一方赢得最终胜利的计划——他的确是不在意圣杯,也不在意胜利,但是他觉得夏冉在意,所以只能够克制自己。

    不能够为了一时的爽快,破坏了对方的计划,毕竟他最终还是希望小樱可以得到有保障的未来。

    不过克制自己,不代表就没有这样的心思,这个男人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向远坂时臣进行报复……尽管因为夏冉的炼金药剂的缘故,他的状况比起原剧情之中要好很多,至少魔力供应跟得上,体内的虫子也就不会频繁的压榨他的生命力。

    **与精神本来就是密不可分的,原剧情之中,间桐雁夜逐渐变得偏执、疯狂、失去理性,不得不说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所承受的痛苦。

    刻印虫慢慢的侵蚀**,仔细侧耳倾听的话,可以听到自己体内的那些正在吞噬血肉,啃食骨头的虫群的鸣叫声……承受着这样可怕的折磨,一步一步的走向腐朽与死亡。

    明明心中有着豁出性命,堕下地狱,也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救回小樱的决意,但是正因为如此,却更加恐惧自己就算是赌上了一切也仍然还是失败,自己哪怕是死了也仍然什么都做不到……

    莫大的痛苦、恐惧与压力纠缠在一起,自然也就慢慢地扭曲了这个男人的灵魂。

    不过现在不同,间桐雁夜虽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亲手制伏夺走了葵,抛弃了小樱的远坂时臣,但却还是能够克制自己的杀意的——

    他只想好好的羞辱一下那个可恶的魔术师,将那个夺走了他的所有幸福,又弃之如履的家伙的脸皮踩在地上。

    胸口燃起的熊熊憎恶之火,让他完全变成被愤怒驱使的复仇机器,也不是没有杀意,只是克制住了而已,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希望把远坂时臣的心脏挖出来……只是那样的话,他就真的无颜面对小樱还有葵了。

    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抱有这样想法的人是存在的,但是间桐雁夜却不是这样的人。

    毕竟他如果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小樱和葵以后会怎么样的话,也就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了。

    这个男人曾经发过誓为了不让心爱的女人哭泣,自己就是连命都舍弃也在所不惜,所以才一直战斗到现在的。正是因为这样想的,所以他才一直忍受着生不如死的痛苦,忍耐,拼命地忍耐,忍耐忍耐忍耐……

    所以,在一路势如破竹的冲进远坂家里,却没有迎来预想之中的宿命之战,而是看到远坂时臣的尸体的时候——间桐雁夜整个人都如遭雷击,简直就相当于被人用一个大铁锤击中脑袋一样。

    空气像被冻结住了一样凝滞,静寂得有些可怕,间桐雁夜的肩膀不停地颤抖,吐出像野兽一般粗重的气息,死死的盯着地毯上的那具已经完全失去温度、冰冷的尸体。

    凝固的暗红色已经染透了整张的豪华地毯的中央部分,血腥味弥漫在客厅冰冷的空气之中……

    曾经俯视自己的傲慢的冷笑,故作殷勤的冷酷的口吻和嘲笑的话语……

    所有关于远坂时臣的记忆充满了男人的脑海,使得他的意识分裂,精神错乱,那种混乱吹走了他内心的所有以远坂时臣为.asxs.的缠绕着的各种感情,动机和冲动。

    “……”

    “……”

    没有发现敌人,黑骑士也没有接收到新的指令,所以只是静静的在旁边等待着。

    直到脚步声响起,紧随其后走进来的魔术师与骑士少女出现在了远坂宅的大厅之中,然后前者微微皱起了眉头,后者则是担忧的看向了黑骑士。

    但是berserker却是完全无视了她,一直都安安静静的。

    “不用担心,他现在看不见你……”夏冉随口解释了一句,在他看来让berserker与saber和平相处非常简单,因为前者狂气而没有多少的理性,思考能力也受到压制。

    在这种情况之下,除非是掌握了超规格的心眼、直感或者别的什么看破技能、精神境界,可以没有来由的直接锁定真正的敌人,否则的话,幻术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也不需要强行扭曲他的执念,改变他的想法,那样根本就不切实际,只要让他看不见saber的存在,或者将saber错认成为其他人,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阿尔托莉雅咬了咬下唇,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移开了视线,不去看那个狂气的黑色怨灵。

    这个没有什么,她其实早就已经有所预料了,只是逃避而不去确认而已……夏冉的简单解释,也只不过是透露了一个基本的事实,让她之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而已——

    berserker认识她,而且是冲着她来的。

    屡次发疯并不是狂化等级过高,以至于完全不可控,而是每一次都是针对她而发出的狂气与怨恨,只不过因为每次都正好发生一些事情,掩盖住了这件事,以至于很多人没有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会借助真正的奇迹的力量,改变这一切的……到了那个时候,我犯下的过错,也就能够稍稍偿还了……

    骑士少女心里一遍遍的这么重复着,告诫着自己这才是正确的道路。

    现在去确认黑骑士的身份,搞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怨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必要……阿尔托莉雅前些天才刚刚经历了剑栏之战,亲眼目睹了王国的覆灭,现在已经身心俱疲。

    她在这个时候正是处于最迷茫最脆弱无力,不断的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阶段,再也经不起一点儿的打击了,所以下意识的就选择了逃避。

    “还没有出现尸僵,而且从尸温来看,死亡时间没有超过一小时……当然,温暖室内的尸温比寒冷室外的尸温冷得要慢,我对于这种常识了解不多……”

    夏冉粗略的检查了一下远坂时臣的尸体,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四周。这现场的线索未免有些太过明显了,就算是他没有先知先觉的剧情优势,也能够发现显而易见的真相。

    “这里是客厅,尸体和血迹也只在这里,说明这是案发现场。不过没有打斗的痕迹,也就是说没有发生战斗,远坂时臣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被人背刺了,说明他对于凶手非常信任……”

    这个时候,间桐雁夜似乎终于是慢慢的缓过气来,从一个劲地凝视着远坂时臣的尸体,转而将有些呆滞的眼睛看向了夏冉,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他的思绪实在是太混乱了,似乎自己的内心出现了一个空洞,而且他对此毫无心理准备。间桐雁夜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看见远坂时臣的尸体之后,感到这么的空虚与不知所措。

    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和远坂时臣战斗?

    倒不是说他对远坂时臣爱恨交加什么的,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一天真的能够看见仇敌死去,因此一下子失去了可以憎恨的目标……

    就像是一个人为了一雪前耻,苦学十年,结果等到武功大成下山之后,却只看到了仇人的坟墓,那一瞬间的茫然若失,大概就是间桐雁夜此刻的心理状态。

    “而且茶具没有收拾好,这两个茶杯就说明是为了款待客人……”

    骑士少女也皱着眉头,开始分析了起来,她伸手一指桌子上放着的两人套装的的茶具——

    “情况比较符合……符合master你说的,这屋子的主人是在接待客人的时候被杀了,正因为是信任的客人,而不是敌人,所以才没有任何的防备。”

    “所以凶手很明显了,毕竟在我们这群不速之客冲进来之前,也就只有言峰绮礼来这里做客了……”夏冉捏着下巴,看来剧情惯性还是存在的啊。

    自己的乱入明明带来了这么大的波澜,理论上蝴蝶效应都已经扩散出去,不再局限于冬木市了才对,结果有些经典场面还是上演了啊。

    嗯……难道说,就和无论哪一条世界线都必然活不下来的肯尼斯一般,远坂时臣也是注定要死的人?

    或许的确是这样啊,自己之前接连两次差点儿抓住机会当场锤死了杂种王,都被远坂时臣利用宝贵的令咒进行空间转移,无比惊险的将其抢救了回去……

    这还能够说些什么呢?有些人是你想要救他,但是无论你多么卖力都好,他却都会以更加惊人的时速一头撞死给你看……夏冉一脸惋惜,他答应了小樱,自然是不可能向远坂时臣动手了。

    不过即使如此,这个优雅的魔术师也还是没有能够逃掉命运的诅咒啊。只是这个就没办法了,他只能够保证自己不伤害远坂时臣,其他的事情就做不到了。

    “但是这还有一个疑点,那个时候吉尔伽美什正在做什么呢?他怎么可能坐视自己的master不管呢?”

    saber觉得其中有一个最大的疑点,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在从者的保护下暗算一位御主的呢?

    “真的不可能吗?”夏冉意味深长的说道。

    “当然……等等,你的意思是那个吉尔伽美什和言峰绮礼合谋杀害了那个魔术师?”大概是因为自己永远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saber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很明显的吧,远坂时臣都已经用掉了两划令咒,对于archer来说已经丧失了利用价值,后者大概也不想在最后被命令自杀,再加上之前的一系列事情,早就看远坂时臣不顺眼了,那么给自己换一个下家也合情合理……”

    夏冉用脚趾头都知道吉尔伽美什是会怎么想的,随口这么解释说道。

    saber默然不语,她不得不承认,以那位黄金射手的表现来说,那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黄毛小混混,很难相信他真的有作为王者的器量,做出这样的事情真的一点儿都不出奇。

    “而且最后的那划令咒被拔除了……”稍微再检查了一下远坂时臣的尸体,夏冉做出了确认,“圣堂教会有专门的秘法剥离令咒,也可以确认是言峰绮礼的所为。”

    抬起头来,他看向间桐雁夜:

    “我们现在就去教会,如果言峰璃正神父也已经死了,而且以往圣杯战争遗留下来的令咒都不见了的话,那么这一组会非常麻烦……”

    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感应了一下美狄亚和佐佐木小次郎的契约,确认这两位的状态都没有问题。

    ……

    ……

    “真是惊险呢,神威车轮差点儿没有保住……”

    在冬木市的另外一边,伴随着隆隆的雷鸣,两头神牛拉动的战车在虚空之中划过轨迹,魔力震动大气。

    驾驭战车的巨汉嘿嘿一笑,对于今天晚上的行动还算是满意,虽然原来的计划出了一些纰漏,但是最终还是让他们成功的抢到了人就跑……况且也不能够说是纰漏。

    虽然saber被带走了,但是那个难缠的魔术师还有berserker也就同时离开了,相比之下,抢人任务的难度反而还下降了很多……

    爱丽丝菲尔惊魂稍定的在战车上,看着战车上的人,心里不是太明白自己的丈夫是怎么找到这些帮手的。

    征服王依旧豪爽不已,韦伯则是眼泪汪汪,被刚刚的惊险情况吓得够呛,至于边上而美男子模样的lancer则是一脸阴沉,似乎表情能够滴出水来似的。

    “咦?”

    就在这个时候,征服王发出了一个惊奇的音节,众人都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发现前方是笼罩在夜色下的河岸,在沉寂的雪夜中,大桥一片雪白。

    而在亮如白昼的大桥上,有一道威严的黄金身影,通体金光,灿然生辉。虽然相隔数百米之遥,可那猩红色的眼睛中的残忍与冷酷,却依然使得韦伯全身战栗,动弹不得。

第五十二章 吐气扬眉的英雄王

    “是那个杂……吉尔伽美什?!”

    韦伯的牙关都在打颤,他感觉到了一股丝毫没有加以掩饰的暴戾杀意,正从前方冬木大桥上的那个黄金身影身上散发出来,以至于让他分不清楚到底是这雪天的寒冷——

    还是那**裸的暴虐的杀意真的有若实质,只是吉尔伽美什的视线远远的扫过来,都能够让他感觉到宛若是刀锋一般的可怕锋利危险。

    虽然经过之前的啪啪打脸,不断吃瘪,以及各种各样满嘴喷粪的跳梁小丑的行径,就连韦伯也觉得这个黄金射手只是个出身好,唯独掌握了投胎技术的废物罢了。

    毕竟只要是站在风口上,就连猪都可以飞起来,所以同样的道理就是,吉尔伽美什之所以能够飞起来,原因也是因为他站在风口上,不是因为他的本身的能力有多么强,多么出众……

    但是问题就在于,一个性格残忍暴虐的神经病或许还不是特别可怕,但是如果这个神经病不但性格残忍暴虐,并且手里还拿着ak47,并且绝对敢于对任何人开枪扫射的时候……

    ——那么就肯定非常可怕了。

    吉尔伽美什就是这样的情况,不管其他人多么鄙视嘴臭小学生,但是嘴臭小学生充的钱足够多,在圣杯战争这个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的竞技对战游戏里面,就是压倒性的优势。

    反正就是从圣杯战争开始到现在,大家都已经看到了他唯一表现出来的闪光点,就是那些不讲道理的宝具——

    宝具是物质化的奇迹,是servant所持有的英雄之证。其本质是人类祈求奇迹的思念的结晶,被称为“尊贵的幻想”的最强武器。

    可以说是与魔术类似,以人类的幻想作为骨架造出来的武装。它是servant的绝招,既能够是某种传说之中的武器,也可以是某种逸闻之中提到过的技能,甚至可能是某个传说故事本身概念的具现化。

    毕竟宝具就是在英灵的传说里被称颂的武装,一旦使用就会发挥出如传说那般的效果,顾名思义也就是说宝具的强度和效力是根据它们有着怎样的传说而定。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被解释为“以人类的幻想为骨架而被作出的武装”。

    所以,它们依托传说与幻想而生——

    毕竟要让人们津津乐道,以此进行幻想、广为流传的话,总得给个基本的模板出来才行吧?要是就连相应的概念都没有,人们连知道都不知道,又谈什么幻想呢?

    正如同saber的断钢剑是伴随着亚瑟王这位传说中的英雄而出现的圣剑,lancer的两把魔枪则是在凯尔特神话之中有过非常明确的记载,甚至还有berserker那赋予手中的武器宝具属性并能加以驱使的骑士不徒手而亡——

    也是来自于兰斯洛特这位最优秀强大的圆桌骑士,在没带武器进行战斗的困境之中,捡起树枝打倒菲洛特的传说,而将对应的概念具现化出来的宝具。

    基本上都可以说是有理有据,哪怕是稍有出入,至少也能够说得过去,给人一个比较信服的理由说法。

    唯独吉尔伽美什的王之财宝,其实根本就用不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直接命名为蘑菇修改器都没有关系。

    因为那根本就是暗改后台数据一样,在传说之中都找不到任何逸闻说法支撑的作弊设定。就是没有道理的开了个外挂,而且吃相难看的指定他拥有所有宝具的原型,还有所有传说的原型。

    也就是说,他拥有所有英雄持有的宝具原型,就连传说都是属于他的,他才是真正的源头……直接就钦定世界各国的所有英雄传说都是对他的翻版了。

    别人有的他也有,别人没有的他还是有,而且还强行解释说不是他偷了别人的东西,而是别人偷了他的东西——因为其他英雄的宝具和传说都是有不为人知的原型的,而这些原型都钦定在他手中。

    如果说,世界各国的英雄完成了不同的伟业壮举,就像是诸多顶尖的大拿在拼命搞科研,开发新技术,屹立于各个领域巅峰的话。

    那么吉尔伽美什就是一个突然跳出来的恶霸,硬说虽然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完成了什么研究,专利查询里也查不到他的任何名字,但是所有人开发的新技术都是他以前就掌握了的,其他人都是在窃取他的技术原型的无耻之徒……

    最可怕的就是,他自己是真的理所当然这么认为的,而不是心知肚明却找借口挑衅生事,所以才会看到谁都不顺眼,都想要上去吠两声,咬两口……

    其他人或许不太清楚具体内情,但是也都知道对方的宝具有多么不讲道理,完全就是脱离实际,在传说里都找不到根据,而且无穷无尽,当作子弹一般打出来也不心疼。

    所以在一刻,看看突然出现在前方的吉尔伽美什,并且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的那种倨傲与傲慢,还有**裸的杀意,所有人都不敢大意。

    “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家伙,怎么突然找上门来了?”征服王也是忍不住的低声嘀咕起来,感觉今天有些出行不利,而且自己等人这一次不是去突袭柳洞寺来着的吗?

    那么以吉尔伽美什的性格,还有他多次被那个魔术师打肿脸的愤怒来看,应该对这种事情是乐见其成的吧?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堵住了自己等人?

    难道说……这个家伙之前一直拒绝最理性的结盟对抗柳洞寺的提议,其实不是因为他有多么高傲和放不下面子,而是他自己早就偷偷摸摸的投靠了那个魔术师?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征服王看着前方大桥上的吉尔伽美什,眼神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下一刻!

    宝具群如同雨点一般激射而出,笔直的扫射向了天空之中的古代战车。

    “喂,archer,你这是什么意思?!”征服王不慌不忙的操纵着自己引以为豪的战车,避开了宝具群的轰炸,在雪夜之中绽放的烟花与爆炸的背景之下,接近了冬木大桥,却没有降落下去。

    “杂种,这只是一次警告,再有下一次,本王就将你的狗眼挖出来……”

    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以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rider,简直恨不能把他剁成肉酱。

    倒是忘记这个脑瘫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了,别人看他一眼都会觉得无比愤怒,大概是刚刚自己的眼神刺激到了他吧……征服王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顿时感到有些郁闷。

    不过这个巨汉是一个非常豪爽的人,对于正常人都会尽可能地去理解包容,对于脑瘫自然会拥有更多的宽容心,再加上现在并不是和对方起冲突的时候。

    于是他非常敷衍的抱歉了一句,然后开口问道:“那么archer,你在这里等着我们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改变主意了,要加入我们的联盟吗?”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将爱丽丝菲尔护送离开,抵达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是临时联盟的首要任务,之所以这么做有两点重要原因,第一就是大家都知道,saber那样正直高洁的骑士,会被迫加入柳洞寺的阵营,绝对是因为爱丽丝菲尔的原因,而不是因为契约和令咒。

    只有先将这位夫人从柳洞寺救出去,才能够更好展开下一步的行动,不管是营救saber,还是间接的让对方失去了saber这个战斗力,都是有非常巨大的帮助的。

    第二,自然就是卫宫切嗣将爱丽丝菲尔身为“圣杯之器”说了出来——如果不能够将妻子救出来,那么藏着掖着也没有意义了,还不如用来增加筹码,让大家都明白抢人的必要性。

    爱丽丝菲尔最后会变成圣杯,如果把她带出来,也就等于先将圣杯拿到手,而不是继续留在柳洞寺之中。大家也没有别的选择,柳洞寺已经占据了所有的有利条件,要是最后圣杯降临都还是直接刷新在他们的阵地之中……

    就真的没有办法打了,所以今天晚上才会有突袭柳洞寺的抢人的计划。

    “哼,本王与杂种结盟没有兴趣,也没有那个必要……”

    吉尔伽美什双臂环抱在身前,高傲的抬起了头,用鼻孔看人或者说让人看到他的鼻孔——

    “这一次的闹剧本王已经看够了,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也不再有什么观赏的价值了,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无双王者,一夜之间就能够结束圣杯战争。”

    “嗯?”

    征服王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给出这么一个回答,而且从那**裸的杀气与毫不掩饰的自信来看,似乎吉尔伽美什并不是像之前那样吹牛。

    他是真的找到了什么倚仗似的,打算在今天晚上就直接结束这一次的圣杯战争……这一次拦住自己等人,似乎是准备要对自己等人动手了?

    “你想的没错,我本来打算是先杀掉那条该死的野狗的,没想到他这个时候不在柳洞寺,就先暂且放那些人一马,不过先除去你们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是要杀的……”

    似乎是看出了征服王的想法,吉尔伽美什露出狰狞扭曲的表情,忍辱负重这么久,他总算是可以好好的吐气扬眉一番,狠狠抽这群杂种的脸了。

    “再加上我现在的新的契约者也有一些想法,虽然是很无聊的肥皂剧,不过作为他第一次写的剧本,我还是得帮他一下的,正好这个女人就在你们手上,那么杀了你们再把她带回去,也不过是顺手而已。”

第五十三章 各自的底牌

    说着这样的话,吉尔伽美什的猩红色眼睛,直接盯住了爱丽丝菲尔,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厌恶。

    他讨厌杂种,出于某些原因则是更加讨厌人造人这样的杂种,如果不是言峰绮礼的要求,他打算将所有人都杀死在这里,一个都不放过……不过现在嘛,只能够捏着鼻子暂时忍耐了。

    反正这个女人落在言峰绮礼的手里,也活不了多久,自己也用不着纡尊降贵,亲自动手处置这么一个杂种……

    至于言峰绮礼为什么对卫宫切嗣感兴趣,在手刃自己的生父之后,体验到了那种愉悦之后,接下来最想要做的事情,居然是迫不及待的要抓住爱丽丝菲尔,用来要挟对付卫宫切嗣——

    简直莫名其妙,难道说卫宫切嗣那个男人也是他亲近的喜欢的男人,他想要用爱丽丝菲尔来威胁对方,让卫宫切嗣在两难之中痛苦纠结,满足一下自己的愉悦本性?

    好吧,对于其中的原因,吉尔伽美什并不想知道,也懒得深究。

    反正他只是和言峰绮礼臭味相投,而且觉得对方刚刚和自己签订了新的契约,并且还拥有两位数以上的令咒,正是自己横扫圣杯战场,杀光所有杂种,一雪前耻的重要倚仗。

    所以吉尔伽美什也不在乎言峰绮礼要自己绑架爱丽丝菲尔,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只需要杀光这里的人,把人抓回去就是了,总归得顾及一下新的契约者的想法……至少目前是这样。

    至于言峰绮礼之后要怎么折磨这个女人,怎么让那个卫宫切嗣痛苦绝望,那是言峰绮礼自己的事情,身为至高无上的古老王者,只需要欣赏杂种们表演的戏剧即可。

    “真是麻烦了啊,果然是来和我们过不去的……”

    征服王彻底确认了吉尔伽美什的脑抽,顿时感到头疼,这种神经病的破坏力太强了。

    正常人的行动是可以预测的,基于其本身的行为性格,利益立场等等,就能够一定程度的揣测他们面对各种事情的反应,而在这么一个自由的世界之中,脑瘫明显比正常人拥有更大限度的自由。

    觉得自己能够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种神经病你怎么预测他的行为?你无论计划得怎么完善,这种人都能够直接给你搞砸了……

    就像是征服王等人的计划,完全是基于合纵连横,共抗强敌的基本原则的,考虑了拉拢吉尔伽美什的可能,考虑了营救saber的可能,考虑了那个魔术师的应对……

    唯独就是没有想过,最可怕的柳洞寺还没有反应,却是吉尔伽美什突然发神经,要对他们下手,并且狂妄的宣称自己要在今天晚上就结束圣杯战争。

    别说是他们毫无心理准备了,就连柳洞寺那群人大概都想不到吧?

    不过在空气迅速扭曲,强大的魔力滚动,宝具群如同不要钱一般的全方位的扫射而来的时候,征服王也只能够是选择迎战了——对方想要把他们干掉,然后抢走爱丽丝菲尔。

    不管是这两件事之中的哪一件事,他都不可能乖乖接受,自己的脸还要不要了?

    “呜哇……要死要死……”

    韦伯死死的抱住巨汉的腰部,眼泪汪汪的哇哇大叫,因为神威车轮在急速的挪移漂移,躲避机关枪一般的宝具扫射,以至于晃动得像是在大海中经受暴风雨洗礼的舢板似的。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征服王也不想一直这样子被动挨打,他发现吉尔伽美什今天晚上展现出来的火力特别恐怖,每一波的宝具扫射,都是接近上百件的宝具。

    或许其中d级的宝具是最多的,占据了绝大部分,偶尔夹杂了几件c级的宝具,但是都禁不住它们的本质是宝具,是高贵的幻想,光是本身自然蕴含着的魔力就非常强大了。

    这有些不对劲啊,难不成是吃了什么药?

    毕竟要维持这种火力,这个杂种王怕不是要抽干自己御主的魔力,而且就算是抽干了自己御主的魔力,又能够坚持多久呢?又不是人人都是那个反常的魔术师。

    征服王本来有这样的疑虑,但是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在黄金射手身上滚滚翻腾的魔力气息几乎比以前的感觉增强了数倍,带给所有人一种明显的强大感,锋芒毕露。

    令咒!

    绝对使用了令咒!

    这个神经病的新任契约者,居然这么奢侈,为了让吉尔伽美什使用宝具扫射的常规攻击,就直接消耗了令咒?他到底是有多么的财大气粗,才能够这么浪费?

    征服王得不到答案,也知道这样子周旋没有任何意义,只能够强势硬碰硬——

    “咦?”

    韦伯突然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本来开始飘雪的夜晚,气温已经变得非常寒冷,说话都会喷出白气,他也是感觉到有些哆哆嗦嗦的。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停滞了一瞬的错觉,冬夜寒冷的空气陡然间就被炽热所取代,风炽热干燥,仿佛要燃烧一切。

    这不像是雪夜,不明的热风侵蚀着现界,随后——世界颠覆。

    炙热的怪风带来了热砂,在这夜晚出现的怪异现象中,距离和位置已失去了意义,因为带着热沙的干燥狂风将所到之处都变了个样。

    炙烤大地的太阳……

    晴朗万里的苍穹……

    直到被沙砾模糊的地平线……

    视野所到之处没有任何遮蔽物,似乎所有人都被不明的力量,一瞬间转移到了地球的另一边,以至于雪夜变成了白昼,雪景也变成了热砂,寒冷被炽热所取代。

    “固有结界?”爱丽丝菲尔的惊叹声,帮助众人快速的确定了征服王的宝具的本质。

    这是侵蚀现界的真实幻影,甚至可以说,这是魔术所能够达到的极限,已经接近奇迹的概念了……

    “怎么可能呢?你明明不是魔术师啊?!”韦伯更是失声叫道,感觉自己完全无法理解。

    固有结界是具现化自己心象风景的大魔术,这个术式一旦被发动,救会使周围的空间变化成完全不同的风景。心象风景的具现化,也就是说固有结界是在境界不变的情况下替换自己与世界。

    以术者的“心象风景”改写现实的大魔术,是最接近“魔法”的“魔术”,目前已被魔术协会列为禁咒目录之内。

    因为该魔术是“空想具现化”的分支,所以原本是精灵、恶魔才能操使的能力,但是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能够创造出个人心象世界的魔术终于被完成,一部分上级施术者将打造“固有结界”变成可能——

    但是总的来说,能够行使这个改变世界的大魔术的魔术师数量并不多。

    “我当然做不到……但这是我军曾经穿越的大地,与我同甘共苦的勇士们心里都牢牢印上了这片景色。”巨汉发出了豪爽的大笑声,“这世界能够重现,是因为它印在我们每个人心上。”

    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之下,四周陆陆续续的浮现出了诸多的军队的身影轮廓。

    虽然人种和装备各异,但看他们强壮的身躯和勇猛的骑士,无一不展现出军队的强悍。而且最重要的就是,这些人都是servant。

    ——这是独立servant的连续召唤?

    “看吧,我无双的军队!”

    充满着骄傲与自豪,征服王站在陆续穿越时空而来的英灵军队前,高举双臂如此呼喊道。

    “即使**毁灭,但他们的英灵仍被召唤,穿越时空也会回应我召唤的永远的朋友们。”

    赌上王者之梦,与王共同驰骋沙场的英杰们,至死都没有终结的忠义,征服王将此变为了破格的宝具——

    ex等级的对军宝具,王之军势,可谓是重现了那支穿越大地,截断海洋,横扫诸国的无敌军队的传说。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这个碍眼的家伙……”吉尔伽美什眼中充满了狰狞和残忍,冷酷的杀气却丝毫没有减弱。“确实,不管是多弱的杂种,那么多一起上来的话,的确会让我很费力气的呢……”

    大概是因为夏冉压根就不在意什么三王之宴,也无意推动着众人再现经典,然后看着三个人通过在酒宴上发表各自的看法,争论各自的王道的高下之分。

    所以在现在的这个时候,吉尔伽美什和征服王互相之间也很难有什么认同感,表现出什么惺惺相惜之意来。

    独自一人在沙海的对面,面对着浩如烟海的大军,黄金射手的脸上全无惧色,有的只是一种骄傲与快意,他总算是可以好好的展示自己的最强姿态了:

    “杂种,放马过来吧,现在就让你知道何谓真正的王者之姿,我会亲自向你展示世间的法则。”

    ……

    ……

    教堂之中。

    “还是来迟了一步,而且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令咒都被拿走了,果然,那个金闪闪的家伙终于认识到自己只有装备是最强的吗?打算靠宝具连发来扫荡高难本?”

    夏冉检查着老神父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以及那和远坂时臣几乎如出一辙的死法死因,都是毫无防备的就被最亲近的人从背后背刺了,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肯尼斯现在还是废人一个,高度截瘫,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种,当然不可能射杀言峰璃正。而在圣堂教会之中,又有什么人可以深得老神父的信任,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干掉他呢?

    大概也就是只有言峰绮礼了吧。

    言峰璃正是一个可悲的父亲,至死都坚信儿子是圣人没有怀疑。而言峰绮礼是一个变态,属于那种天生的恶性存在,人格缺陷心理扭曲的他,渴望看到别人的不幸。

    只有别人的不幸才能让自己感到幸福,要是别人没有不幸,就感觉不到生存的意义。而相比起那些素不相识的人的不幸,他更加希望看到熟悉的亲人爱人的不幸。

    正如同他苦闷于当初没有亲手杀死妻子,好好享受那种快乐那样。

    如果被吉尔伽美什那种渣滓挑拨蛊惑,在剧情出现了这样的歪曲的情况下,言峰绮礼亲自手刃掉自己的生父,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因为人与动物是无法互相理解的,这不在于语言沟通的问题,而是从一开始的时候,物种之间的意识就存在隔阂。

    “圣堂教会都保留有以往的令咒?”saber皱起了眉头,不快的看向四周,她有些无法接受儿子手刃了父亲的真相,当然她自己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就是了。

    ——回到剑栏之战的战场上,莫德雷德的尸体还倒在她的身前。

    “是的,具体的数量我不清楚,但是至少在十划以上……吉尔伽美什大概找到了他觉得自己无敌的重要倚仗吧。”

    夏冉随口说道,然后看向了saber——

    “准备好你的剑鞘,那就是专门用来在这种情况下,给他一个惊喜的。”

第五十四章 Rider退场

    冬木市的圣堂教会既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也能够在某些时候直接摇身一变,变成圣杯战争之中最大的作弊者。

    别的都不说,光是教会专门的秘法,能够以灵媒手术摘除作为魔术结晶的令咒,就决定了这件事情的客观存在,以往的三次圣杯战争之中,总会有令咒是没有用完的,都落在了圣堂教会的手中。

    譬如说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之中,在百貌哈桑直接出局之后,言峰绮礼也就主动退出了圣杯战争的争夺,根本没有怎么使用过的令咒也都主动摘除,交给他的父亲言峰璃正保管了——

    当然,现在估计连带着以往的一起都落入了言峰绮礼的这位大孝子的手中,保守估计的令咒数量也绝对超过十划以上,而这些令咒在这个时候,都成为了吉尔伽美什的魔力资源。

    毕竟令咒既是代表御主对从者的绝对命令权,同时其本质也是魔力结晶。在使用令咒的时候,就连如接近魔法的瞬间移动都能够达成,那么对从者的宝具进行增幅或者充能,当然更加没有理由做不到。

    也就是说,吉尔伽美什现在拥有近乎无限火力一般的开火权,哪怕是“乖离剑·ea”这种ex等级的超规格对界宝具,也能够进行宝具连发,甚至是一口气连发十次以上……

    这个就很凶残了,至少就现在来说,那货的确拥有了一夜之间结束圣杯战争,顺便彻底摧毁整座冬木市的能力。

    当然,以吉尔伽美什的自大来看,他是不可能连发十次宝具的,但是问题就在于他拥有这么多的魔力资源,至少解决了后顾之忧——

    之前总是被彻底激怒的时候,杂种王才会想要不顾一切的解放宝具大招,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完全不需要考虑别的问题,因为就算是一次打不中,也还有很多的机会。

    这种心态上的变化,才是最危险的。

    只不过针对这样本来就很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夏冉并非没有考虑过对策,而从爱丽丝菲尔体内取出的圣剑剑鞘阿瓦隆,物归原主还给saber之后,就是他为此准备的对策。

    反正就是按照最坏的情况来考虑,最终死的也只会还是吉尔伽美什就是了,没有什么区别。装备超神,本身能力也超神的敌人,才是恐怖到令人窒息的那种。

    至于吉尔伽美什,还是算了吧……如果只有“乖离剑·ea”、“王之财宝”什么的在自动战斗的话,夏冉还会感觉到相当棘手,不过既然还有一个吉尔伽美什在努力拖累那些极品装备,那么他觉得没有什么好怕的。

    “要使用阿瓦隆?……为什么?”

    saber神色却是微微变化,居然要她使用阿瓦隆的宝具才能够应付得下来吗?

    难道说那个吉尔伽美什的底牌,非常非常可怕,就连这个魔术师都觉得要慎重对待?

    “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好用不就是最大的理由吗?”

    夏冉停止了对老神父的尸体检查,确认周围没有留下自己的痕迹,于是便直接摆了摆手,转身就往教会的门外走去。他并不怎么想解释关于“乖离剑·ea”的问题,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反正到时候有机会,我就会直接给saber你下达指令,你要做的就是在解放剑鞘,无伤脸接了对方的宝具之后,反手就解放圣剑给他来上一下……”

    完全不需要什么战术,防守然后反击,抓住那个确切的机会直接杀掉吉尔伽美什就可以了,夏冉不是太乐意为这么简单的事情费心思,也不想专门去制定一个用不上的计划。

    “……”

    “……”

    骑士少女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的默默跟上,没有说些什么话。她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

    这是因为她不觉得自己真的要为这个魔术师效力,也不想遵照对方的指令,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真的将夏冉当作是自己的master,眼下也只不过是无可奈何之下的忍辱负重,与虎谋皮罢了……

    不过直接表示反对也没有必要,这个时候引发自己与对方的矛盾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所以她只能够选择沉默以对了,至少在确认爱丽丝菲尔已经被救走之前。

    只是说到了剑鞘的话,她的内心还是下意识的涌起了深深的忧虑——

    在宝贵的剑鞘失而复得之后,saber当时的确是下意识的为之感到欣喜不已,但是紧接着就开始为爱丽丝菲尔的问题而感到担忧。

    毕竟有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需要阿瓦隆来维持身体状况?

    亚瑟王的剑鞘可是一件宝物,不但是她的最强宝具,更是真实存在到现代的圣遗物。

    剑鞘以阿瓦隆为名,被称为远离尘世的理想乡,被动的能力是不死性,具有治愈持有者的伤势,停止老化的能力。主动的效果更是以单兵作战为对象,犹如是一座“移动要塞”般的功能。

    可以说剑鞘存在的本身,就等同于“魔法”,这是毫不夸张的形容,比起圣剑本身都要更加有价值。

    只是爱丽丝菲尔并不愿意告诉saber,关于她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saber也察觉不到她的身体有任何的不健康之处——爱因慈贝伦的炼金术非常高级,对于人造人的技术也是早就已经发展到了相当成熟可靠的地步。

    像是爱丽丝菲尔这样的例子,更是在性能与协调之间,找到了完美的平衡,她甚至要比绝大部分人的自然人,都要更加的健康完美——

    至少在吸收了足够的servant灵魂,使得她从一开始被设计出来的功能激活,不可避免的走向崩坏的命运之前,的确救是这么一回事的。

    而saber本身并不是一个专门的魔术师,所以也没有办法发现更加细致的问题,只能够从表面上的体征,确定爱丽丝菲尔其实还非常健康,但是正因为这样,她才愈发的感到疑虑。

    希望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她可是以自己的剑发誓,一定要保护对方的。

    要是在前不久国家刚刚覆灭了,臣子、部下、朋友都没有能够保护住,现在好不容易来到这个时代,成为了爱丽丝菲尔的骑士,发誓要守护住她,却还是没有能够遵守誓言……

    那么这对于阿尔托莉雅的打击,绝对是非常巨大的。

    走出到教会之外,夏冉看了一眼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打击,整个人似乎都变得比以往更加呆滞,反应都慢了不止一拍的间桐雁夜,有些好奇。

    难道真的是相爱相杀?远坂时臣的死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居然这么不可接受?

    他斟酌了一下,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突然停了下来,若有所察的看向了城市对面的某个方向:“rider好像是退场了……”

    “什么?”阿尔托莉雅一愣,紧接着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rider退场了?!

    卫宫切嗣不是说他找到了帮手,今天晚上就来抢人的吗?而不管是rider还是lancer都是可以确定的人选,毕竟除此之外,也不可能找到其他人帮忙了。

    但是,现在这个魔术师却是突然告诉她,rider已经退场了?仔细想想的话,现在刚刚入夜不久,只是晚上七点多的样子,这似乎还正好是抢人计划实行的时间……

    难道是出了什么纰漏,这个魔术师在借此警告自己什么?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柳洞寺那里早就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所以卫宫切嗣的计划根本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字面意思的那种?

    “计划赶不上变化啊……我们过去看看吧。”夏冉看了看空间提示,确认只有rider的名字被提及,忍不住感概一声,这也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如果吉尔伽美什直接去袭击柳洞寺,毫无征兆的干掉了佐佐木小次郎——因为佐佐木小次郎不能够离开山门太远,美狄亚本身就拥有类似于空间转移的手段,带人离开都可以,但是佐佐木小次郎却是连通过令咒瞬间转移的可能性都不存在——他可能都不会这么惊奇。

    但是谁能够想到,首先挨了“乖离剑·ea”一击,紧接着遗憾退场的仍然还是征服王这一位rider。

    该说是他运气不是太好,还是剧情惯性太强大了,命运在遭受到了偏移之后,依旧在顽强的进行着自我修正,希望通过调整因果律回归到原来的世界线?

    毕竟谁知道吉尔伽美什到底在想些什么,再怎么看都好,他的第一目标也应该是夏冉才对啊。

    “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知道rider退场了?”阿尔托莉雅紧咬银牙,上前一步挡在夏冉的身前,死死的盯住他并且这么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只是有一些手段,能够确定从者的退场……”夏冉摇了摇头,诚恳的说道,“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怎么样的状况,我也得亲自去了解过了才能够知道。”

    “……”

    骑士少女翠绿色的眼眸之中,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

    似乎这个人不是为了警告自己什么,而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一点儿都不值得庆幸,如果对方说的都是真的,rider已经退场了的话……

    那么就算不是在柳洞寺那里折戟,也必然是在其他的方面出了什么问题,至少计划肯定是破产了才对,而且就连爱丽丝菲尔也可能有危险。

    “laas-yah-nir——!!”

    夏冉在这个时候,轻轻的开口,轻声细语了一句什么。

    一瞬间,saber敏锐的察觉到四周空气之中的魔力,被一种特殊的波推动着振动了起来。

    宛若是在水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溅起了波纹涟漪,向着四面八方迅速的扩散辐射出去。

    还没有等她明白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夏冉就似乎搞明白了一些事情,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在雪夜之中形成了一道白雾——

    “战斗应该是发生在冬木大桥上,征服王的气息正在消散……现场残留的是lancer的气息,还有那个杂种王的气息,至于更加具体的状况,我觉得可能需要过去看看才行。”

第五十五章 毫无意义

    “等等,你……你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够把握住敌人的动向?”

    saber也是禁不住的感觉到震惊了,她不知道刚刚这个魔术师轻声细语的那句咒语是什么,甚至不能够分辨是什么语言。

    但是很明显,其起到的作用就和雷达索敌的原理一样,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范围与距离都明显大得过分,她甚至怀疑对方在一瞬间扫描了整座冬木市。

    这么说来的话,岂不是对方早就已经对这座城市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了?

    “并非如此,在周围数千米范围之内精度才是最高的,那种距离下,下水道里的一只老鼠的生命力都能够尽览无余……”

    夏冉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惊愕,摇了摇头,直接解释了起来。

    “但是范围越是扩大,精度就越是下降,如果不是servant的魔力反应都很明显,像是一只只耀眼的灯泡一般,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也很难发现。”

    “是这样啊……”

    saber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她就生怕这家伙直接发现了爱丽丝菲尔的气息不在柳洞寺之中了,或者是发现爱丽丝菲尔的气息也出现在rider、lancer等人的位置附近,那样就不好解释了。

    只不过转念一想,她又忍不住的纠结了起来,要是这个人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她也没有办法确定爱丽丝菲尔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rider和lancer到底是从柳洞寺里面成功的抢到了人,但是在撤退的时候被袭击了,还是计划失败了,在撤退的时候被袭击了?

    再或者干脆就是还没有来得及展开计划,只是在赶往柳洞寺的途中,就被吉尔伽美什给盯上了?

    她现在根本就是什么都不能够确定,就连爱丽丝菲尔在哪里,情况如何都掌握不了……是柳洞寺之中?还是已经被救了出来,又遭遇了新的危险?

    “雁夜,你先将berserker带回去柳洞寺吧,虽然现在我都没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而且caster和assassin的契约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也还是回去盯着吧……”

    夏冉略一思索,然后对眼神呆滞的间桐雁夜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

    “……”

    “我不知道远坂时臣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是不要忘记了你一开始是为了保护小樱,才会选择投身于这一次的圣杯战争的,不要在这最后关头掉链子!”

    发现间桐雁夜有些反应不过来,夏冉顿时就是叹了口气,然后稍微加重了一些语气。

    “小樱!”间桐雁夜剩下的那只眼睛里精光一闪,终于是回过神来了,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这冬夜里寒冷的空气,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

    一下子被点醒的他,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自己为什么要为远坂时臣的死亡,这么悲痛欲绝呢?虽然他也觉得这个男人突然死了,对于葵还有小樱两姐妹必然是很大的打击,但是终归不是他动的手,而是言峰绮礼突然脑子抽了,听信了一个神经病的蛊惑而已。

    他可以克制自己的杀意,不动手亲自干掉远坂时臣,就已经是很为心爱的女人着想,堪称是仁至义尽了。

    总不能够要求他绝对不能够伤害远坂时臣,在远坂时臣受到其他人的伤害的时候,还要竭尽全力保护那个男人,一旦没有保护好就是他的责任与过错了吧?

    没有这样的道理,有担当的男人与无底线的舔狗,终究是有区别的。

    间桐雁夜为了保护葵,不让她在被娶进间桐家之后沦为生殖机器,在生下孩子之后就要被老变态扔到地下虫库里面喂虫子,就连生下的孩子也要被当做是胎盘……所以在当年只能够忍痛放弃自己的挚爱,不去和远坂时臣争。

    而在小樱被远坂时臣送入了间桐家的地狱之中,遭受了他曾经拒绝过的命运之后,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为了拯救自己不安的良心,间桐雁夜果断的跳进了这个当年他豁出性命去反抗才能够逃离的地狱,只为了将小樱的未来夺回来。

    都已经了这一步,不能够要求他承担更多的了,他可以为了保护远坂葵,还有凛和樱两姐妹而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但是夺走了他的所有幸福,又将他到死都得不到的幸福亲自粉碎、送入地狱,表现得弃之如履的远坂时臣,却绝对不在间桐雁夜爱屋及乌的范围之内。

    远坂葵或许真的会受到很大的打击,但是现在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再加上也不是他干的,他完全不需要为这样的事情纠结惭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护好小樱。

    要是为了那个已经死了的家伙,一直都没有能够回过神来,导致小樱那边也出了什么问题,间桐雁夜绝对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saber你也跟着一起回去柳洞寺守着……”夏冉看了一眼骑士少女,淡定的发号司令,“我接下来自己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等,你要自己去侦察?”saber不可思议的提高了音量,这又是一个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指令。

    “没错,这样比较方便……”夏冉点了点头,语气仍然淡定,看不出什么不同来,“而且叫你出来,本来只是为了突袭吉尔伽美什的,不过现在已经没有突击的条件了,你可以回去了……”

    这样太危险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saber的表情顿时微微变化,她预感爱丽丝菲尔现在很多可能已经不在柳洞寺之中了。

    甚至很大可能就是在冬木大桥那里出了问题,只是她没有办法确认,纯粹就是一种感觉而已。可是就算是感觉都不能够忽视,或许她缺的就是这个时间。

    要是爱丽丝菲尔还安安全全的呆在柳洞寺之中,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她顶多就是在外面大雪夜里白跑了一趟。

    但如果以最坏的情况来考虑,爱丽丝菲尔这个时候已经遭遇了危险,她却又没有第一时间赶往现场,而是回到了柳洞寺。再加上柳洞寺遭遇了袭击,留守的servant必然会怀疑她有问题。

    到了那个时候,一旦纠缠起来,她说什么都不可能再抽身而出,被这么一耽搁很有可能就是一夜过去了,真的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不用了,我一个人方便行事,毕竟你不能够灵体化……”夏冉瞥了少女一眼,平静的一针见血。

    “……”阿尔托莉雅顿时语塞。

    这个的确是她的最大弱点,那就是她无法像是其他的servant那样灵体化。

    因为通常情况下,人类召唤出的英灵只是英灵本体的分身,从位于英灵座的英灵本体处借取其情报,然后将这些情报或者说灵魂灌输入“职阶”这个框架里,而制作出的英灵分身就是从者了。

    当从者死亡或者完成了任务之后,构成从者的情报就会返回英灵座,回到本体的手边,本体可以像阅读书籍一样以记录的方式知晓自己的分身在现界的行动,也就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但是阿尔托莉雅不同,严格来说她并不是什么英灵分身,甚至就连英灵都不是。

    虽然不完全活着,但也没有彻底死去,她只是以死前的状态被召唤到了这个时空之中。也就是说,她此刻就是一个在临死之前被定格了状态的活人,并不是什么英灵,又怎么可能灵体化呢?

    “其实不用勉强自己了,saber,我也知道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作是你的master,就像是刚刚让你跟我出来的时候,不也是不情不愿的吗?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夏冉眼看saber还想要说些什么,于是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

    “抱歉,master,这一次我有必须一起去的理由!”

    眼看着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而自己的直感已经开始隐隐预警了,骑士少女终于下定决心,猛然打断了魔术师的话,咬牙握拳信誓旦旦的说道。

    “至于原因,我之后会和你坦白的……我可以保证,这一次之后,我会为你献上我的剑!”

    ……

    ……

    入夜之后,大雪纷飞的城市的另外一边。

    “女人,你能够听得到吗?”

    在空荡荡的冬木市民会馆之中,言峰绮礼空虚的注视着黑暗,并没有去看边上的那个刚刚被吉尔伽美什粗暴的扔到地板上的人造人。

    虽然他在说话,而且说话的对象还明显就是对方。

    人造的女人发出不成声的悲鸣,从喉咙里逆流出鲜血,伴随着痛苦的微弱呻吟,她的状态很糟糕,毕竟杂种王没有善待俘虏的良好品德,而且他还特别讨厌人造人。

    所以,虽然活着被带到了冬木市民会馆这里,爱丽丝菲尔的伤势却已经非常危险,不但腹部被利器刺穿导致大量失血,一条手臂也明显弯曲出了一个正常人不可能有的角度,显然是被折断了……

    如果她的身体不是被炼金术精心炼制出来的话,那么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伤势足以在数分钟之内致命。

    而且造成这一切的吉尔伽美什还非常轻蔑的告诉她,如果不是言峰绮礼要求留着她的性命,并且让她能够看清楚到底是谁盯上了卫宫切嗣。

    那么,作为高贵的英雄王绝对会以更加残忍的手段来虐杀她,以此一泄他这位至尊王者心头的怒火与憎恶——

    毕竟人造人什么的,这样的杂种真的是讨厌了,只是存在都会沾污高贵的他的眼睛。

    “言峰绮礼,和我想的一样,果然是你……”爱丽丝菲尔在黑暗之中努力的分辨说话的人,空虚的眼神失去了焦点,视力明显减弱,但她还是判断出了仇敌的声音。、

    “哦?你好像对我很熟悉?”

    “我听我的丈夫说过你这个人……你的内心与扭曲早就被他看穿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你有所警惕,视你为最大的敌人……”

    爱丽丝菲尔尽管对自己的下场有了觉悟,但是却丝毫没有畏惧,她早就做好了随时会死的心理准备,也没有打算要活下来,所以语气非常平静。

    “果然如此,我就说……如果有谁能够理解我的话,那个人和我一定是同一类人,看来卫宫切嗣没有辜负我的期待。”言峰绮礼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谢谢你,女人。对我来说,这是福音,卫宫切嗣这个男人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

    “愚蠢透顶,你想说自己理解他?你只是个连他的脚后跟都及不上的家伙而已。”爱丽丝菲尔毫不留情的发出嗤笑,“他能够看穿你,你却不可能猜透他,言峰绮礼,存在于我丈夫精神中的东西,你一样也没有……”

    “我的确是一个空虚的人,一无所有。”言峰绮礼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但是那个男人难道和我有什么不同?他也只不过是只知道投身于无意义的徒劳,却没有从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是重复着杀戮的男人罢了……”

    “所以你才是无法理解的。这就是你与他的差异,信念的有无。”爱丽丝菲尔坚定的说道。

    “哦,这么说,你很理解他吗?人偶,能回答出来的话就说吧,卫宫切嗣为什么追求圣杯?那家伙寄托于愿望机器的愿望机器的愿望是什么!?”

    言峰绮礼也不禁产生了疑惑,卫宫切嗣在这个人偶面前究竟装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丈夫的夙愿是拯救人类,断绝一切的战乱和流血,实现永恒的世界和平。”爱丽丝菲尔喃喃的说道,坚定不移的支持着自己的丈夫,自己的骑士的理想。

    “……”

    “……”

    数秒之后,言峰绮礼失声笑了出来:“这是什么啊?你只是那个男人完成愿望的工具而已,居然连这种呓语都相信?”

    “闭嘴!作为妻子,我为他生了孩子。在这九年里,我注视着他的心,分担着他的烦恼……他给我的爱,就是我的一切。这是谁也不能侮辱的。”人造人愤怒的盯着他。

    “所以我才无法理解啊,如果卫宫切嗣真的爱着你这个妻子,为什么要说为了什么永恒的世界和平而牺牲你?”

    言峰绮礼极力保持着冷静,愤怒正在他的心中膨胀,他的疑问得到了解答,期待变成了失望——

    “这不是无意义还是什么?卫宫切嗣的所谓理想从一开始就不能叫做理想,只是小孩子的愚蠢梦话!”

    他霍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我们留了那个lancer一命,接下来他就会将卫宫切嗣带到这里来……到那个时候,就由我来亲手把这个将一切堵在奇迹上的男人的理想粉碎吧!”

第五十六章 终结之夜前奏

    虽然稍微出了点儿小小的意外,导致原本的计划似乎没有办法实行了,甚至还丢掉了很多击杀奖励,但是严格来说,夏冉仍然掌控着圣杯战争的大局——

    可以说,早在之前入手了saber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经赢了,之所以没有立刻就将死对面的敌人,只是顾全大局。

    说白了就是,希望在自己已经确定稳操胜券的情况下,尽可能多做一些妥善的准备。毕竟以后可能还会回来,而在他的观念之中,冬木市已经算是他的地盘了,当然要小心维护妥善经营才行。

    现在同样也不例外,他之前的想法是在尽可能不闹出太大动静的前提下,有一个算一个,解决掉敌人,顺便刷刷装备技能、积分结晶什么的。

    不过现在,既然吉尔伽美什似乎有准备,口出狂言说要在今天晚上就结束圣杯战争这一场闹剧,夏冉也非常大度的同意了这件事。

    ——不就是赐吉尔伽美什一死吗?有什么难的,既然那家伙希望在今天晚上领死,夏冉也不会拦住他就是了,在这方面他往往是很大度的。

    反正在rider也出局之后,他需要对付的敌人就只剩下了两个,或者干脆说就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吉尔伽美什那个家伙,只要干掉了那个家伙,那么圣杯战争就结束了。

    “大桥没有被摧毁,就现场的打斗痕迹来说,应该是那家伙的宝具群轰炸留下的……但是这样的攻击,不至于能够在短时间内干掉rider。”

    在冬木大桥上,夏冉快速的检查了一下现场,确认了这里的确发生过一场短暂的战斗,只不过留下来的破坏痕迹……

    说是恐怖分子在这里交火或许有人相信,但要说是有英灵在这里进行了一场殊死战斗,动用了ex等级的超规格宝具,那么却就很难令人相信了。

    不过夏冉知道征服王的宝具是什么样的性质,因此判定的确就是王之军势展开了固有结界,然后被乖离剑从内部破开了那个心像风景形成的世界卵——

    正是因为整场的战斗都发生在征服王的宝具形成的固有结界之内,所以现实世界之中对应的环境,反而没有受到太过严重的破坏。

    “lancer的气息是往那边去的,感觉似乎还带着什么人,从沿途的痕迹可以判断他有些狼狈……而杂种王的气息则是从这一边离开。”

    看了一眼没有变得更大,但也没有任何减少趋势的雪花,夏冉回过身去看着边上忧心忡忡的骑士少女,给出了自己的看法,然后询问对方的意见:

    “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先找到lancer打听一下情报,还是追踪杂种王……其实caster在爱丽丝菲尔身上留下的术式之中,有关于定位追踪的部分,不过只有回去找到她才能够进行定位,因为那不是我下的魔术,我也没有办法直接进行追踪。”

    “我们先找archer!”

    在这个选择上,saber并没有犹豫一秒钟的时间,就如此斩钉截铁的说道,迅速而又果断的做出了决定。

    虽然根据夏冉检查得到的痕迹线索,还有她自己同样也颇为认同的推测结论来看,lancer在危险关头得以脱离战斗,并且似乎还护送了谁一同进行了撤退。

    但是问题就在于,征服王身边一直都带着一个韦伯,加上爱丽丝菲尔的话,就是两个普通人——虽然都是魔术师,但是没有达到她眼前的这个新任master的恐怖程度。

    也就是可以和servant角力互殴,并且硬生生打死后者的那种程度。

    既然如此,那么两个人在servant面前自然也算是普通人,lancer或许能够在征服王的帮助之下,护住一个人离开,但是绝对不可能同时护送两个人离开,所以必然有一个人是走不掉的。

    所以saber还是从最坏的情况来考虑,如果爱丽丝菲尔没有落在吉尔伽美什手上的话,那么自然就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的确是吉尔伽美什抓走了爱丽丝菲尔的话,她这个时候就绝对不能够犹豫。

    当然,其实这个还不是最坏的结果,最坏的结果是爱丽丝菲尔可能已经……

    只不过对于这个可能性,saber拒绝去进行思考,她下意识的扫视了一眼只见大桥之下是漆黑的海水,仿佛是无底的深渊一般,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潜藏着什么样可怕而又无可名状的未知恐怖。

    虽然这里是战场,周围也找不到别的什么东西,但是如果尸体是掉进了大桥下面的冰冷海水之中的话……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阿尔托莉雅的心都揪了起来。

    “别胡思乱想了,爱丽丝菲尔现在肯定没问题……”夏冉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再次通过灵气低语扫描了一下整座冬木市,确认了吉尔伽美什现在的位置,然后才对saber这么说道。

    “真的?”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阿尔托莉雅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真的。”

    “等等,你怎么确认的?”saber的思维非常敏捷,也不是那种别人说两句安慰的话语,就能够哄住的人,果断的就做进一步的追问。

    在这件事上,她不愿意有一丝一毫的含糊以及模棱两可的不确定。

    “这个……”夏冉有些犯难。

    “又是因为爱丽丝菲尔身体的秘密?”saber顿时就是又气又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件事,“master,我不明白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难道重要到了这个程度?在这个时候都需要保密?”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其实也不需要保密了……”夏冉摇了摇头,直接一摊手,“只不过我刚刚确定了杂种王的位置,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听我慢慢的给你解释这件事?”

    saber微微一愣,马上就明白过来,是自己有些失了分寸了。她一咬牙,立刻就有了决定:“先赶过去,路上再说。”

    “那就上来吧……”夏冉淡定的伸出双手,似乎是准备接住什么东西一样。

    看见他的动作,saber再一次的咬牙,脸色微红却什么都没有说,现在自然是速度至上争分夺秒的原则,谁叫她没有办法灵体化,也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再去忍受那辆汽车的速度了呢。

    虽然经过了各种魔术的强化,那辆汽车的动能非常澎湃,速度非常野性,作为代步工具她之前也对其感到非常满意,但是在这个关键时候却就各种不满意了。

    强化魔术再怎么强化,也是有限度的,到不了宝具的程度,无论是基本性能还是特殊效果。

    别的都不说,那辆车根本不会飞,还是要沿着道路前行,而不能够在城市上空飞行,走两点之间线段最短的直线距离……在这个时候,自然就被阿尔托莉雅果断放弃了。

    没有什么好在意,刚刚不也是这样以最快速度赶过来的吗?只可惜自己这一次现界,是以saber的职阶而不是rider的职阶……

    骑士少女一边这么告诫着自己,一边强自镇定的快步走了过去。

    ……

    ……

    卫宫切嗣在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冬木市民会馆的附近。

    今天晚上的计划完全失败了,lancer只带回了昏迷不醒的韦伯,而没有带回爱丽丝菲尔,而且就连rider都在那个黄金射手的底牌之下,直接就退场了。

    虽然说archer的职阶的特点就是宝具强大,但是强到了这么离谱的程度,真的是让人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无穷无尽的宝具,还有那切开固有结界的“剑”……开挂开到这么离谱的程度,实在让人怀疑那货是不是造物主的私生子了。

    卫宫切嗣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非常失望的,但是他同样也非常的平静,大概是早就已经有所预料了吧?

    因为就算是在之前的那天晚上,果断的选择对肯尼斯动手并且成功,让他夺回了继续参与圣杯战争的资格,不至于当场就被淘汰出局……但是也仅仅就是资格而已。

    大概就是从确认淘汰失败的状态之中,争到了如果走狗屎运,还是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反败为胜的可能性……嗯,保守估计应该是百分之一吧,毕竟谁也不知道面对柳洞寺的地狱阵营要怎么打。

    就算是剩下来的三个servant联手,都没有什么胜算,更加别说还有吉尔伽美什这个搅屎棍了。

    所以卫宫切嗣尽管还是不愿意放弃,却早就已经心知肚明,自己只是不愿意承认,仿佛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罢了。

    然而,最后一根稻草永远都只能够压死骆驼,却救不活要溺毙的人。

    卫宫切嗣在这段时间里,其实也已经做好了失去一切的心理准备了,所以才能够这么平静的接受下来。回想起来,他曾经走过与孤独无缘的人生,那也是比孤独更加残酷的生涯,总有某人陪伴在切嗣的身边。

    而造成这个某人被杀,或者说死亡的原因的,不是别人,正是卫宫切嗣自身——他亲手杀了那些人,或者说他明知道那些人会被牺牲掉,但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还是决定将他们推向毁灭。

    爱丽丝菲尔也是如此,是从邂逅的那天开始就注定要分离的人,这一定是他的天命吧……

    这个男人冷酷的在已经被白雪覆盖的街道上停下了脚步,看着前方的庞大建筑物,然后看向了身旁的位置:“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空无一物的空气之中,lancer的身影突然出现,他的脸色难看,阴沉到好似可以滴出水:

    “我会尽量拖住archer的,希望你也能够遵守诺言。”

    “我当然会遵守诺言,只要你尽力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放过肯尼斯他们……”卫宫切嗣面无表情,“但如果你玩什么花样的话,舞弥就会第一时间把那两个人开枪打成筛子。”

第五十七章 真没人性

    lancer顿时握紧了手中的红色长枪,恨不得一枪戳爆眼前的这个阴险小人的脑袋。

    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他没有办法不顾忌肯尼斯两人的生命安全,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投鼠忌器,被卫宫切嗣要挟为他服务。

    说到底,现在控制lancer强迫他忍气吞声的,并不是已经转移了的契约和令咒,而是之前的御主肯尼斯还有索拉两个人,成为了人质,落在了卫宫切嗣的手中。

    他现在敢动手杀了卫宫切嗣,那么下一秒钟,在城市另一边的肯尼斯两人就会立刻被杀掉。

    没有再说什么,lancer表情阴沉的握住两把魔枪,向着前方走去。

    卫宫切嗣在他身后冷酷的补充了一句:“尽量拖住他,有机会杀掉对方那就更好了,不要吝啬宝具……我在关键时刻会使用令咒的。”

    “……”

    “……”

    没有回话,lancer的身影走过最后一段有路灯的街道,没入了黑暗之中。

    他不认为自己有多少的胜算,因为对面的人……好吧,对面的装备太强大了,宝具超规格到这种程度,根本就是蛮不讲理的地步,不但数量是无限多,等级也是最高级。

    面对这样的敌人,lancer自然也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胜算,因为那个家伙是不可能和他堂堂正正的来一场骑士的较量,比拼武艺技巧的——

    那货绝对只会用各种理由,说什么“用宝具杀了你都是沾污了本王的宝物”,然后用无限子弹的外挂功能压制直到射杀了他为止。

    如果那个家伙直接解放那招“天地乖离·开辟之星”的话,他甚至会被秒杀,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对方继续高傲自大,不想一开始就放大招,又或者是抓住机会拉近距离进行压制,不给对方放大招的机会。

    后者是比较有可能的选择,也是lancer反败为胜的唯一机会,虽然可能性很渺茫,但是他也只能够努力的抓住了。

    卫宫切嗣没有得到回答,也不是太在意,他知道对方不敢反抗,不择手段的人拿捏住了有顾忌的人的命门,就是可以这么嚣张而且肆无忌惮,得寸进尺。

    他迅速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之中,往边上的巷子入口走去,准备绕一圈之后,从民会馆的后面进入建筑物内部。

    言峰绮礼就在里面等着自己,那个男人得到了新的servant并且再次参加了圣杯战争,不但与吉尔伽美什合谋杀害了时臣,还中途截胡再次绑架了爱丽丝菲尔,把圣杯之器控制在自己手里……

    对于言峰绮礼那个人而言,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值得惊讶,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应该采取的行动。

    卫宫切嗣有些痛恨自己放松了警惕,下意识的觉得言峰绮礼之前退出了圣杯战争,就降低了对其的关注,也因为另外一个危险人物的横空出世,吸引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结果导致了这样糟糕的局面。

    要是他再警惕一些,干脆不采取今天晚上的计划,继续将爱丽丝菲尔留在柳洞寺之中,情况都会好上很多……不过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了。

    从知道言峰绮礼成为了敌人之后,那么无论对方是怎样的强敌,只要确定是自己必须挑战的人,那么卫宫切嗣就不能畏惧,不能憎恨,既不轻视也不心慈手软,考虑的只有排除一事。

    冬木市民会馆的主要部分,是涵盖一楼到三楼的大型演奏厅。

    卫宫切嗣从后门进入,以演奏厅作为终点前进,不徐不急的迈着果断轻巧的步伐缓缓行走着。因为他知道言峰绮礼应该就在这民会馆的某处,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lancer应该能够拖住外面的吉尔伽美什一会儿,而自己只要在这座建筑物之中,那么他就不可能丧心病狂到将新的御主都一起用宝具杀死……所以,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同一时间,得到了吉尔伽美什通知的言峰绮礼,此刻也正在演奏厅之中向走廊走去,每走一步他的心情都愈发激昂,祝福的圣句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主使我的灵魂苏醒,引导我走上正途。纵然我在死亡的幽谷漫步,也不惧怕魔鬼,因为主与我同在……”

    他是真的感觉到了神的祝福,迫不及待的想要亲手粉碎那个男人的理想与希望,看到对方绝望痛苦的表情了。

    言峰绮礼生来不知“快乐”为何物,他无论接触什么都会尽心尽力研究,却最终发现自己无法从其中得到哪怕一点幸福感,为此他不断的追寻着自己人生的意义。

    他本来以为卫宫切嗣这个为了理想,而拼命奔走,誓要成为人类救世主的男人是能够理解自己,也能够让自己理解的,但是现在卫宫切嗣的正义却是让他感到厌恶,甚至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再加上吉尔伽美什启发了他,让他坦然面对自己扭曲的恶性,所以他不但因此仇视卫宫切嗣,更是打算付诸行动,粉碎对方那无意义的理想,好好品尝一下对方的绝望痛苦。

    两个宿敌就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默默前进,昂扬地前进,毫不犹豫地走向决斗场,最终理所当然的在一层相遇。

    卫宫切嗣看到了身穿法衣的修长身影,而言峰绮礼则是看到了宿敌的黑色大衣。教会的代行者手上所持的黑键的光芒,辉映着魔术师杀手手上的魔枪枪身的光亮。

    两人都察觉到了彼此的杀意,也早已有了觉悟。

    “你应该知道的吧?卫宫切嗣,在冬木市有四个地方具有适合召唤圣杯的灵格,第一个自然就是圆藏山,那是这片土地上最佳的灵脉——”

    没有立刻动手,言峰绮礼率先打破了沉默,仿佛是在这昏暗而又冰冷的空气之中,自言自语一样。

    “甚至因为充溢的魔力过于强大而导致了危险,远坂家反而主动放弃了那里,选择了现在的远坂宅也就是第二灵脉作为据点……”

    “我知道,只不过圆藏山现在被那个魔术师占据了。”卫宫切嗣平静的回答道。“所以你的选择并不多,不然的话,我也没有办法这么快就能够确定你的位置。”

    “没错,第二灵脉地是我老师的家,而第三灵脉地是现在的冬木教会所坐落的位置,不过这两处都不适合用来布置仪式,唯一的选择就只有这里了……”

    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解释了起来,他选择这里可不是随随便便做出的决定,而是有重大原因的。

    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资格召唤圣杯的降临,就算得到圣杯之器,言峰绮礼也必须在满足条件的地点中的一处完成召唤的仪式。

    而另外三个地方都不适合,唯有新都的民会馆这里——

    作为三大灵脉经魔术加工后流出的变调魔力源,在一百余年的岁月里积累、聚集于一点而成,也就是后发的灵地。从第三次圣杯战争开始,就确认了这里也具有足以进行仪式的灵格,所以这个地方也被标记为候补地。

    “你想要说什么?”卫宫切嗣沉声问道。

    “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圣杯就在上面,而且唾手可得……”言峰绮礼回想了一下自己写的这个剧本,然后这么说道,“我们来一场公平的战斗,如果你能够活下来的话,那么圣杯就是属于你的。”

    “你们有分配圣杯的资格?”卫宫切嗣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他根本不想和对方废话。

    只可惜,言峰绮礼并不是一个专业的魔术师,魔术回路尚未充分开发,战斗的时候也不会使用魔术,起源弹没有什么作用。再加上其身穿的法衣全部是由厚实的kevlar纤维制成的,而且滴水不漏地裱上了教会代行者特制的防护咒符,能防御子弹以及诅咒。

    就以普通的手枪来说,就算是极近距离也无法贯穿,而即使是卫宫切嗣手上专门改装过的枪械,威胁也有限,再加上他没有无限弹药的外挂,必须珍惜为数不多的攻击机会。

    “你觉得呢?英雄王已经亲自给你们展示过他的宝具了,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力量,而且我作为教会的监督者,唯一不缺的就是令咒……”

    言峰绮礼撸起袖子,露出了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刺青——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谋划都只是笑话,哪怕是柳洞寺,也会覆灭在那样的宝具的威力之下,那群人已经毫无威胁……”

    放下袖子,他看着前方的卫宫切嗣:“而我不追求圣杯,英雄王也不介意将圣杯赏赐给你……前提就是你要赢了我,你才能够得到它。”

    “那为什么不首先杀了柳洞寺的那群人,让圣杯降临……你这个时候叫我过来,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卫宫切嗣神色不变的这么说了一句。

    “英雄王本来是打算这么做的,不过柳洞寺那群人今天晚上似乎没有聚集在一起,英雄王不愿意出两次手,所以打算暂时留着那条疯狗一命。”

    神父非常诚实的说出了吉尔伽美什的狂言,并且还非常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带着某种恶意的愉悦。

    “再加上,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绝望的样子了,所以英雄王说可以先由我来指挥,让我尽情的享受这份快乐……所以很遗憾,谁让你的运气不好呢。”

    “……”

    “……”

    “我要怎么做?”卫宫切嗣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很简单,英雄王并不愿意和跳梁小丑纠缠,他真想要动你的话,你根本走不进这里,所以完全用不着让lancer去吸引注意力,现在先用你的令咒命令他自杀吧……”言峰绮礼冷漠的说道,“然后和我决斗就可以了。”

    卫宫切嗣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个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你难道真的觉得lancer有任何的胜算?靠他是无法做到任何事情的,不要抱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期望了,反而是这个机会才是你最有可能得到圣杯的选择……”

    就像是言峰绮礼笃定那样,这个男人绝对会上钩的,因为他就连人命都只懂得用数量去衡量轻重,那么对于可能性的计算也绝对是简单而且直接的。

    留着lancer也什么都做不了,也就是注定失败的局面,而相信言峰绮礼说的话,则是还有一定的可能性……再加上已经明确见识过了吉尔伽美什的最强底牌——

    卫宫切嗣心知肚明,即使自己什么都不做,外面的lancer也很有可能就在下一秒钟死亡,根本发挥不了任何的作用,还不如干脆相信了言峰绮礼。

    魔术师杀手看着自己手上的令咒,然后迅速的有了决断,发动了作为laer最后的强制命令。

    ……

    ……

    毫无征兆、毫无脉络艳丽的朱红色,撒满洁白的雪地。

    lancer呆呆地凝视着从红色枪竿滴落到地面的红莲之花。无论怎么也难以相信,那都是他自己的鲜血,自己的爱枪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将枪尖使劲刺入自身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双手。

    在他跪倒在自身的血泊之中的时候,在前方的双手环抱的高傲冷峻的吉尔伽美什发出了冷笑,lancer本人都对这样的情况毫无防备,乃至于惊呆了,唯独他没有。

    他似乎是对此早有预料一般,毕竟言峰绮礼的剧本他也看了,当然明白这是必然发生的事情……作为高贵的王者,就该静静欣赏杂种毫无价值的死亡。

第五十八章 Lancer又死了

    “这就是你的应对吗?archer……”

    lancer用被血泪染湿的眼眸向身前望去,也看到了吉尔伽美什高傲的抱手站立的姿势,还有那早有预料的嘲讽脸,他跪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努力用嘶哑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刚刚还以为你真的有勇气要与我堂堂正正的对决,没想到你居然是打这样的主意……”

    他本来是真的觉得,这位自称所有英雄的王者的吉尔伽美什,刚刚是真的有身为英雄的担当,在他堂堂正正的发起挑战之后,就大大方方的选择了迎战。

    既没有使用宝具群进行火力压制,也没有打算直接用之前破开了rider的王之军势的ex等级超规格宝具,就这么样大大方方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lancer本来还因此感到了羞愧,因此决定也不使用宝具,还认真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号,让对方做好一切应对的准备。

    毕竟对方明显是不以武艺见长的英灵,或者说根本就是除了宝具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拿不出手。

    所以如果不能够使用唯一的优势,也就是宝具,而强迫对方要以短处来迎击lancer的长处的话,那么反而是对吉尔伽美什的不公平………因此lancer才感到了羞愧难当。

    “哼,这只是言峰绮礼那个家伙的剧本而已,他喜欢让别人绝望痛苦,你这个杂种也只不过是他在折磨卫宫切嗣的时候,顺带的罢了,不过这也正合本王心意……”

    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很是不以为然的这么倨傲说道。

    “你真的以为随随便便什么杂种,都有资格向本王发起挑战?别痴心妄想了,毫无自知之明,就凭你刚刚的自大,就足够本王将你碎尸万断——”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欣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杂种的狼狈与末路,露出了相当狰狞的笑容:

    “只不过现在能够允许你简简单单的在本王自裁以谢罪,就已经是本王格外的恩赐了,竟然还敢这么大言不惭,评价本王的勇气……杂种,谁给你的自信,诸神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跪倒在血泊之中的lancer没有说话,也不想说些什么了,他在这一刻的心情竟然是意外的平静,甚至有一种自己总算是解脱了的感觉。

    吉尔伽美什的确是一直这么狂妄自大,但是自己也的确是有些狂妄自大了——

    面对这样的一个心脆易怒又自命不凡的最古之废物,却真的以为对方会有什么英雄担当、王者器量,甚至自己还准备打算划水,会出现这样的错误认知,不是狂妄自大又是什么……

    lancer刚刚是真的打算划水的,毕竟还是那句话,绝大部分的英灵都有自己的骄傲与尊严,不可能真的逆来顺受,唯唯诺诺,表现得似乎毫无底线。

    就像是阿尔托莉雅之前面对夏冉的时候,也是坚持非暴力不合作,表面上承认他是新的master,实际上满门心思还牵挂在爱丽丝菲尔身上一般。

    明面上因为投鼠忌器,有所忌惮,相当于被人拿捏住了自己的命门,所以不能够公然反抗或者对抗御主的指令,但是阳奉阴违,给御主的指令打个折扣什么的,却还是可以做到的。

    ——当然,之前的阿尔托莉雅是被迫同意接受了新的主从关系的,而现在却是因为担忧爱丽丝菲尔而主动签了卖身契,虽然本心大概都还是不情不愿的,但是至少态度会端正过来。

    因为被迫答应了主从契约,与主动提出条件作为交换并且献上忠诚,这两种情况对于绝大多数有骄傲有尊严的英灵来说,区别都是很大的。

    或许本质都是迫不得已,他们的内心也都是不情不愿的,但是他们对于后者却会更加的尽心尽力。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被人逼迫威胁,与他们自己主动求人的微妙不同了吧。

    lancer也是这样的情况,如果他是为了保住肯尼斯的性命,主动要求以自身作为筹码进行交换,那么在这个时候对于卫宫切嗣的指令绝对是尽力尽力的。因为他自己主动提出的条件,纵使再怎么的愤怒与憋屈,这种话也和做出的承诺一般,是绝对不能够违背的……

    奈何卫宫切嗣是一个非常现实的男人,他从来就不在乎servant的人格、性格什么的,就算是之前还是saber的御主的时候,都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要好好的拉一下关系。

    在这个魔术师杀手眼里看来,servant不过就是高级一些的使魔,当作工具来随意使用就可以了,不用在意它们的人格与意志,实在不行还有令咒的强制命令……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在原本的剧情里面屡次不择手段,卑鄙无耻的行径,才彻底激怒了saber——

    到了后面的时候,在卫宫切嗣设计以“放你们一马”作为条件,骗肯尼斯杀了lancer之后,又让舞弥虐杀了肯尼斯两人的那个阶段。

    saber已经完全不把他当作是自己的御主了,只是把他看作是自己必杀的敌人,两个人互相之间离心离德到这样的程度……也是因为卫宫切嗣遇到的是亚瑟王,而不是杂种王。

    不然的话,这个男人绝对没有任何的可能走到最后的阶段,就会憋屈的死在自己的工具的算计之下。

    所以,现在的lancer就是这样,他不觉得自己对卫宫切嗣有什么责任,也不觉得自己是许下了什么战士的承诺誓言之类的,所以自然就准备划划水什么的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却是,卫宫切嗣的动作更快,先一步坑了他就是了。卫宫切嗣说过自己会是用令咒,也的确是使用了令咒,不过下达的命令却是让lancer自杀的。

    真是有够讽刺的啊……

    “……”

    “……”

    “……果然啊,那个魔术师说的没错,像是你这样的跳梁小丑竟然也能够自称是所有英雄的王,难怪当时的乌鲁克只有灭亡一途……”

    身上的光辉黯淡了下来,身形正在变淡消失的lancer注视着前方一脸倨傲的吉尔伽美什,轻轻叹了口气,竟然很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局。

    “杂种!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恶,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断……”

    正在欣赏没有自知之明的杂种,在自己眼前痛苦不甘的死亡的吉尔伽美什,听到枪兵的评价,却是瞬间就红了眼睛,从其中射出愤怒的视线。

    同一时间,在他身后的虚空之中,有庞大的魔力滚动着、翻涌着,升起了烈焰般的怪异之气,伴随着扭曲与涟漪,闪耀着的宝具光辉出现在虚空之中。

    大概是真的完全不用吝啬魔力了,他即使是使用这样的常规攻击,也是一次就轰出了近百件的宝具——在以往的时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毕竟八件是常规,十六件是提升攻击强度,三十二件就已经是高度重视了……

    即使是有a+级的单独行动的技能,甚至连使用大规模的魔力之际,master的支援也并非必要,也不代表他真的能够完全无视魔力问题。

    因为“并非必要”的意思是说,他能够在关键时刻独自决定是否需要大规模的使用魔力,在那个时候也不一定需要御主的支援,可以动用自身的魔力储备……但不是绝对不需要外部的魔力供应。

    虽然a+级的单独行动的技能,是“圣杯战争结束后也能继续现界”这种规格外的能力。

    但如果自身的魔力完全消耗完毕,哪怕是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与御主的契约也还存在,自身也不是被击败消灭,然而该消失的还是得消失……

    这也是为什么在之前的海滨公园之战里,吉尔伽美什需要抽取远坂时臣的魔力,在前面他浪费了不少的魔力,如果不那么做的话,直接开大还是可以做到的,不过开完大招之后他自己也要立即退场了。

    在原剧情之中,他虽然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后,继续停留在现界,却需要靠吃小孩支撑到十年后。

    还有的一个例子就是呆毛王,她并不是被击败消灭,只是在极限状态之下,有被卫宫切嗣双重令咒命令解放了圣剑,破坏了圣杯,在耗尽魔力之后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至于现在嘛,只能够说吉尔伽美什是真的不担忧魔力的问题了,奢侈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宝具群全部投射了出去,破坏力依然巨大!

    轰隆隆——!!

    几乎是整条街道的路面都被一瞬间就被掀飞了起来,好像事先准备好的大量炸弹被同时引爆了一样,沥青则变成了粉尘四处飞溅,和漫天的雪花一起覆盖了所有的视野。

    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动静,看似是声势浩大,却没有什么意义,因为lancer在密集轰击到来之前,就已经失去实体、变为朦胧影子崩溃了。

    宝具群打了个空,全部都是miss……

    或许这样的结局还算是不错的吧,至少lancer走得很安详,没有太多的怨恨与不甘,大概是因为他从来就不觉得卫宫切嗣是他的主君,现在自然也没有原剧情里被肯尼斯命令自杀的那种怨恨。

    况且是源自令咒的强制命令,他也对抗不了,虽然很遗憾但是也只能够这样子退场了——带着些许的遗憾愤怒,以及对于杂种王的不屑与嘲讽,就这样离开了现世,没有留下什么诅咒。

    吉尔伽美什却是气得暴跳如雷,这该死的杂种,在临死之前竟然还敢对自己说那样的话,他真是恨不得……

    “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暴怒至极的黄金射手转头看去,顿时露出了狰狞扭曲的表情,“来得正好,王者的怒火就该以鲜血来洗刷!”

    在对面的街道尽头的入口处,夏冉的双脚轻轻的落地,然后将怀里的娇小身躯放了下来,紧接着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条被严重破坏的街道。

    saber从他的怀里下来,迅速站定,没有因为刚刚的公主抱而有任何的扭捏或者不自然,她只是神色焦急的扫视四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努力搜索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个身影……

    因为在刚刚赶过来的路上,她已经听夏冉说出了那个秘密。

    关于圣杯战争的这个仪式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还有爱丽丝菲尔身为圣杯之器的情报——爱丽丝菲尔是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也是被当作圣杯载体而被设计制造出来的工具。

    一旦在圣杯战争之中,有servant被消灭的时候,那么其灵魂就会自动被她吸收到体内,大概在消灭了四五个servant之后,那个温柔的女人就会完全失去作为人类的机能。

    到了那个时候,她的身体会开始不可避免的走向自动崩坏分解的结局,因为圣杯在那个时候已经开始从她的体内孕育出来了……

第五十九章 没有什么荣耀感

    这个真相使得阿尔托莉雅极其震惊,同时也让她感到极其愤怒。

    尤其是想到那个纯净如雪花般的优雅少妇,在面对自己被注定的命运的时候,却还表现得这么平静与坦然,她的内心深处就在隐隐作痛。

    而且夏冉还非常冷静的告诉她,其实圣杯战争根本就是一场骗局,不管是参与这一场仪式的御主还是从者,其实都只是御三家为了接近根源,重现第三魔法的工具。

    大圣杯是整个巨大仪式的基础,魔术式与冬木的地脉相连,并汲取其中的魔力来开展圣杯战争,拥有与“英灵之座”接触并以servant的形式召唤英灵分灵的力量。

    小圣杯才是圣杯战争的胜利者所得到的奖品,即七组御主和七骑从者所争夺的,有着无论何等愿望都能立即实现的力量的“圣杯”——

    也就意味着,想要得到圣杯的话,本来就是要以爱丽丝菲尔的死亡作为前提。

    阿尔托莉雅感觉到完全无法接受,她的确是在追求圣杯,追求奇迹的力量,希望实现自己的愿望,但是却没有办法在知道这种事情之后,坦然接受自己所追求的圣杯上,沾染着爱丽丝菲尔的鲜血的事实。

    所以,骑士之王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就算是圣杯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她也不希望以爱丽丝菲尔的生命来换取。

    就是不知道,现在是否来得及拯救爱丽丝菲尔生命……

    现在看来大概会很悬,因为两人刚刚赶到现场就发现,lancer也刚刚遗憾的退场了,似乎是死在了吉尔伽美什的宝具压制之下。

    现在退场的servant数量已经很危险了,接下来只要再杀掉吉尔伽美什的话,可能爱丽丝菲尔的身体就要开始走向崩解了……偏偏吉尔伽美什又不能够留着,因为这货明显不可能和他们合作,坐下来好好商量。

    就像是现在这样——

    “原来是你们两个杂种啊,我本来还想要暂且饶你们一命,让你们多活几天……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不识好歹,主动找了过来。”

    黄金射手狰狞的笑了起来,几乎要择人而噬的视线死死的瞪着他最痛恨的魔术师的身影。

    “既然如此,应该就对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做好心理准备了吧?那么杂种,给本王好好的记住,今天晚上将是你这一生之中最荣耀的时刻……”

    说到这里,他非常装逼的停顿了一下,伸出手去接住了一片正好从空中飘落的晶莹雪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这冬夜的寒冷的空气,似乎还能够闻到刚刚的枪兵的血气味道一般。

    “他说什么?什么最荣耀的时刻?”saber疑惑道,她忍不住的轻蹙眉头,感觉到了对面的那个黄毛小混混的浓烈杀意,于是全神贯注的警惕了起来。

    果然是没有办法交流,就像是人和狗沟通不了一样,只能够像是master说的一般,先杀掉这个吉尔伽美什了,不然的话,自己也没有办法越过对方去找爱丽丝菲尔。

    “大概是说我们干掉了他,是我们一生之中最荣耀的时刻吧……唔,他好像把自己看得很了不起。”夏冉也皱起了眉头,有些不确定的这么回答道。

    “干掉他……真的会感到很荣耀吗?”saber有些困惑。

    “我觉得不会,如果随便干掉什么像是他这样的废物,我都要为此感到一生荣耀的话,那对我的荣誉感也太失礼了一些……”夏冉摇了摇头,他的格调还没有低到这么离谱的程度。

    “……”

    “……”

    吉尔伽美什装逼的表情顿时就凝固住了,就连最后的那句“因为本王将会亲手赐予你们死亡”的装逼话语,也没有能够说出口。

    他只是想要停顿一下,酝酿一下气氛,在对面紧张、戒备、警惕、恐惧、不安……这些美味的情绪都充分发酵之后,再淡淡的说出自己身为王者的无上判决,彻底让对面的杂种绝望。

    然而,夏冉并没有给他机会……

    “你、你……好!好好!杂种,你也就只能够在本王面前逞口舌之利了,尽情的嚎叫吧!”

    吉尔伽美什的肩膀都在微微颤抖,不是简单的被冒犯到,更加像是被触及到了逆鳞一般,他完全保持不了刚刚的冷静与倨傲,而是口沫横飞的破口大骂起来,发出了小学生级别的凶狠威胁咒骂。

    “好好把握住这最后的人生阶段,因为你这样的野狗根本就不知道本王的怒火是这整个世界都无法承受之物……”

    “给我等等,杂种王,一直在我面只知道逞口舌之利的那条……那个人不正是你自己吗?我见过很多你这样的货色。”

    夏冉淡淡的打断了对方的癫狂嘶吼,他对于吉尔伽美什的失态并不感到惊讶,这货并没有什么城府与器量,再加上被自己刺激过这么多次,估计积攒的负面值早就可以让人晋升元婴期了。

    “越是无能的人越容易发脾气,他们是在通过发脾气来吓唬周围的人,从而达到震慑的效果,好让别人发现不了他们具体有多么无能。”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奇怪地看了吉尔伽美什一眼,笑着说道——

    “无能狂怒并不能够让你改变事实,如果不是远坂时臣两次都足够坚决的话,我都已经杀了你这样的废物两次了,现在远坂时臣也死了,你除了那张嘴还剩下什么?”

    “够了!狂犬,本王要打碎你的牙齿!”

    浑身颤抖的吉尔伽美什觉得自己要气死了,他咆哮如雷,双眼通红,状若癫狂,几乎是瞬间就启动了宝库,将上百件的宝具如同剑雨一般的向着前方疯狂的扫射出去!

    轰隆隆!

    接连不断的闪光与爆炸,在这条已经被犁了一遍的街道上响起。

    如果不是言峰绮礼提前做了准备,为了他的剧本能够不受打扰的上演,提前疏散了民会馆附近的居民,光是这一下子就能够造成巨大伤亡。

    轰隆隆!

    宝具群疯狂的密集轰炸,一阵接着一阵,使得地面都在不断的震动。

    就这样足足轰炸了半分钟的时间,才停止了下来,烟尘逐渐散去,但是夏冉和saber两个人所站立的位置却是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的破坏。

    “毫无意义的攻击,你只会这一招了吗……”夏冉甚至打了个哈欠,他的防御能力已经硬到离谱了。

    “哈!你以为这就完了吗?给我好好看着吧,这就是这个世界最正确的法则,能够死在它的力量之下,正是你这个杂种毕生的荣耀!”

    就在这个时候,充满了愤怒与戏谑的冷笑声响起,已经趁着刚刚的攻击压制拉远了距离的archer,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民会馆前方的路灯之上。

    而且他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高高扬过了头顶,此时此刻,那把怪异的“剑”正在他的手中,不断的加快转速,每一圈都要更加迅速,似乎是正在蓄能一般。

    只见磨盘般的三段圆筒呼应着天球的动作,各自以匹敌地壳变动的重量与力度互相摩擦着、旋转着,滚滚而出的庞大魔力简直无可估量。

    “嗯?这是……”夏冉微微眯起了眼睛,下意识的和身边的骑士少女对视了一眼。

    虽然战术很简单,但是这么顺利……对方是不是太配合了一点儿?

    “终于感到害怕了吗!已经迟了,你们都要死!”

    轰——!!

    伴着猛烈飓风所发出的声声轰鸣,吉尔伽美什手持的剑柄中迸发出恐怖的魔力。傲然回旋的神剑卷起阵阵烈风,正蓄势准备重演那创世的奇迹。

    “看好了,这就是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黄金的英雄王冷笑着宣告道,直接略去了前面的一切介绍的话语。

    因为经过之前的屡次教训,他早就已经学聪明了,所以无论如何,这一次他都不会再给对面的那个该死的狂犬继续得意的机会。

    刚刚的宝具疯狂压制,就是为了不给敌人阻止的机会,同时让自己拉远距离,解放乖离剑·ea。

    仿佛是要将这段时间以来受到的所有憋屈、愤怒等负面情绪,都一并爆发出来似的,archer直接将剑一挥而下,根本就没有专门去瞄准。

    其实也不需要瞄准了,乖离剑的刃锋所斩裂的事物,绝不仅限于什么具体的敌人。

    ea——在古美索布达米亚神话中,是天和中的司掌大地与水的神明。

    被冠以如此称呼的乖离剑·ea,正是神话时代见证了创世壮举的初始之剑。它的剑锋被赋予的任务,正是将当时一片混沌的天与地一劈两半,赋予其确切的形态。

    天空在绝叫,大地在咆哮。

    巨大的魔力之束震撼着宇宙的法则,奔涌而出。

    断层在空间奔驰,伴随破坏眼睛的闪光,伴随覆耳的暴风,乖离剑·ea释放出破坏的涡旋。

    “去死吧!疯狗!”

    咬牙切齿,面容狰狞扭曲的吉尔伽美什疯狂的向着手中的宝具注入魔力,已经没有任何顾忌了,也不再需要留下余力,只剩下以全力消灭对面的该死杂种而已。

    这一剑是如此的快意,如此的酣畅淋漓,他几乎将全身心都投入其中,仔细体会着这一刻的极致快感!

    没错!这才是理所当然的王者之怒!

    正因为他竭尽全力,使得乖离剑·ea的运转已达临界状态,所以就在下一刻,尽管确切的看见了迎面挥来的死神之镰,吉尔伽美什勃然变色,却没有办法停止宝具的运转了。

    saber的宝具在千钧一发之际展开,在她的眼前所四散开来的东西,是独一无二的圣剑之鞘。

    直接就挡住了由初开剑ea造成的拟空间断裂,形成近似于时空断层的攻击……不,不是挡住了,因为这已经不是防御的等级。

    那是遮断。

    隔绝这个此世,无法到达的一个世界。受到圣剑之鞘保护的saber,只有那一瞬间,隔绝这世界上所有的真理。

    “卑鄙!!居然耍这种小手段——!!”

    吉尔伽美什的确看见了死神,在这个时候却停不下来了,只能够发出愤怒的绝叫。他甚至就连从路灯上下来都做不到,因为乖离剑·ea还在全力运转。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谁能够想得到,这样的一击竟然会被轻松接下?

    saber确切的抓住了这个时机,她身上包裹的银色铠甲,在这一瞬间四散崩解,护胸、护腕到护腿,一片都没剩下,失去了魔力的供给,渐渐如同烟雾般消失了。

    这意味着身穿轻薄便装的她,动员了所有能用来释放魔力的能量,原本用来维持铠甲的魔力也被注入了她接下来的攻击中。

    骑士王把全身的力量注入了紧握剑柄的双手中,高高举起了黄金之剑,奇迹的真名高声咏唱而出。

    光辉无限凝聚,汇成一道耀眼的光束。

    “excalibur——!!”

    光在奔流。

    光在咆哮。

    魔力被解脱束缚的龙之因子所加速,化成了一道闪光,喷薄而出的这道奔流卷起无数漩涡,在乖离剑的攻击刚刚结束的一瞬间,逆卷而回吞噬了一切!

    “杂种——!!”在灼热的冲击之下,吉尔伽美什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

    “……”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仿佛时间的流逝都失去了意义,直到耀眼的白光逐渐消失,一切都平息了下来。

    “居然没有被彻底蒸发,看来你这身黄金之铠的等级很高啊……”

    夏冉慢慢悠悠的声音响起,他在宛若末世一般,满目苍痍的废墟之中,向着那个伫立不倒的黄金身影看去。

    黄金的甲冑已经融化,高热的金汁正在滴落……杂种王竟然没有在燃尽一切的星辰闪光之中当场蒸发掉?果然是做好万全准备的话,防御方面也毫不含糊。

    不过也就这样了,即使没有当场暴毙,从路灯上掉下来了也强自屹立不倒,但是这已经是极限了……

    “既然这样,就由我来收割掉这个人头吧……”夏冉对着阿尔托莉雅轻轻点头,一边快步走上前去,一边琢磨着自己会从血腥钥匙之中开出什么东西来。

    “等等……master,可能会有危险……”

    saber不疑有他,只是轻蹙眉毛,放下圣剑就快步想要跟上去。

    “可恨的杂种!还想要羞辱本王?!给本王下地狱去吧!”就在这一刻,强撑着的吉尔伽美什却像是回光返照了一般,猛地睁开紧闭的双眼死死盯住走近的夏冉,猩红色的暴戾光芒一闪而过!

    仿佛他死不断气,强撑到现在,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刻!

    然而——

    “fus-ro-dah——!!”

    古老而又神秘的音节震动大气,气流爆炸了一般的震荡开来,恐怖的音浪掀飞了地面!

    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临死反扑就被无情扼杀了!黄金英灵的残破身体像布娃娃一样被狠狠轰飞,重重摔落在十几米开外的地面上,身形轮廓更是一阵虚化,即将就要溶解似的。

    “不,你敢——!!”

    下一刻,好似是走投无路的野狗被堵在死巷子里所发出又惊又怒的哀嚎,就这么突兀的戛然而止。

    夏冉一脚踩住了地上躯体的头颅,神色平静的高高举起手中锈迹斑驳的黑檀魔刃,刃锋一挥而下。

第六十章 大爆

    龙吼震飞,瞬间突进!

    暴力踩头,拔刀一闪!

    这一系列的动作仿佛事先早就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一样,行云流水,无比流畅,每一帧都是那么的丝滑。

    夏冉一脚踩住了地上的那颗面目可憎的脑袋,挥动锋利无比的魔刃,划过还想要挣扎反抗的黄金英灵的脖颈处——

    简直宛若是烧红的铁丝切入凝固的黄油,看似锈迹斑驳,实则削铁如泥的刃锋,就这么样毫无阻滞斩下了吉尔伽美什脖子上的那颗多余的肿瘤。

    没有任何的悬念,什么最古之王,什么从者杀手,什么无敌英灵,在那颗头颅被砍下来的瞬间,那呱噪的小学生骂街式的叫嚣也是突兀的戛然而止,整个世界都因此重归清净。

    感受着手中的魔刀锋刃切开皮肉,砍断骨头,从而反馈回来的那种切割感,夏冉微微挑了挑眉毛,杂种王的脖子也不比其他人的多出几根骨头什么的,血肉皮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这货会觉得自身是天潢贵胄,自命不凡呢?如果内部构造都和别人不一样的话,夏冉还可以理解,不过这货似乎也就那样……

    嗯,果然是这样,杀了也没有什么荣耀感,就是觉得耳根清净了一些。不过想想也是,这种史前废物就算是杀再多估计也不值得自豪。

    没错,在这个时候,夏冉甚至有心情和余裕思考这种奇奇怪怪的问题,不过没有人会指责他不尊重敌人,因为敌人并不值得尊重。

    而且不被尊重的敌人本身也没有对此什么意见,或者说已经无法表达自己的意见了——

    在地上的那具身首分离的尸体上,吉尔伽美什被砍下来的头颅仍然是那副怒目圆瞪,狰狞扭曲,极度无能狂怒的表情,不过也就凝固在了这一刻,他大概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快的就退场了吧。

    不应该是他压倒性的力量主宰全场,镇压一切,亲自展示这个世界正确的法则,在对面的杂种惊恐绝望哀嚎求饶的情况之下,无情的轰杀碾压对面的一切吗?

    ——为什么就连自己最为信任的乖离剑·ea的最大出力,都会被对面的敌人轻描淡写的正面接下来,然后反手就给自己来了一发圣剑解放呢?

    不应该是他以最大的毅力与意志,最重要的还是超规格的单独行动技能,强行在遭受了致命一击之后屹立不倒,仿佛上了战续buff一般等待着那个该死的杂种走过来,然后拼尽余力送对方下地狱的吗?

    ——为什么最终的结果就是他的反扑刚刚开始,就被恐怖的战吼直接轰飞出去,然后那个该死的杂种还敢一脚踩住他高贵的脑袋,无情的砍下他的首级?

    这个杂种怎么敢?!这个杂种怎么敢这么做!!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个杂种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不过,即使是有着如此的愤怒,如此的屈辱,如此的无法接受与歇斯底里的无能狂怒,吉尔伽美什却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根本没有办法破口大骂,多吠几声。

    在这一刻,过于强大的单独行动技能,在圣杯战争结束后也能继续现界的规格外能力,反而成为了他最痛恨的状态——

    如果就这样直接消散不见,失去了意识,那他就不用遭受这样的屈辱折磨,却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自己已经痛定思痛,真正的学会了之前的教训,并且选择了从一开始就全力以赴,拿出了自己的最强底牌,准备彻彻底底的一击杀死对面的那个该死、狂妄、不知好歹的杂种……

    这两件事情重合在一起,应该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快乐,得到的,本该是像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才对……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抱着这样无能狂怒的情绪与最后不甘的悔恨意识,这具身首分离的尸体即使是有着规格外的存续能力,也终于是到了极限,就这样迅速的溶解在空气之中。

    确切的说是还原成为最根本的灵子,直接融入了大气环境之中。

    就连之前黄金之铠融化的金汁,撒落一地的斑驳血迹,这些现象也迅速的消失不见,宛若是烟雾消散一般,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或者亲眼所见,或许不会有人相信这里刚刚是斩首现场。

    击杀吉尔伽美什,获得积分x50000,b级因果结晶x2,世界干涉度大幅度提升

    空间的提示声响起,几乎是完全同步的,或者干脆说就是完全同步的,就在这一瞬间,就已经在夏冉的意识之中回荡了起来。

    熟悉而又悦耳。

    哪怕是以夏冉的敏锐感知,也没有办法把握得住空间的提示与吉尔伽美什的确切死亡时间,是否完全同步了——还是出现了非常细微的偏差,大概是常人完全感知不到的时间差?

    当然,也不只是常人完全感知不到,至少就连夏冉自己也是一样,属于完全感知不到的那种。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大概是比毫秒的单位更为短暂的时间刻度。

    不管怎么说,这个网速都是极快的,完全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空间对于迷途者的行动或者任务造成的结果,进行量化结算的时候,总是非常迅速明确的,让人感到非常舒服。

    夏冉并不在乎吉尔伽美什在最后意识尚存的那几秒时间之中,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在意的只是原地浮现出来的白色光点。

    他轻轻的伸手一捞,接触到的瞬间,一把血腥钥匙落入了他的手中。

    “……”

    “……”

    身后刚刚赶上来的saber,在这么一个时候才下意识的呼了口气,然后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master。

    这魔术师真的不给战士活路了吗?刚刚爆发的战吼,还有那恐怖的突进速度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本来就是担心吉尔伽美什死而不僵,硬要在最后也将夏冉一起拖下地狱,才连忙赶上来的。

    事实上也的确如同她担忧的那样,只是结果却出乎预料……别说吉尔伽美什已经是垂死状态了,就算是全盛状态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

    只要近距离丝毫不打折扣的挨了一发那种恐怖的战吼,然后在落地后的一瞬间就被追上,一脚踩住脑袋,一刀砍下首级,那家伙估计连僵直状态都没有摆脱,就已经被杀了。

    夏冉手里的那把锈迹斑驳的魔刀,虽然明显不是宝具,但是saber的直感都在预警,不需要任何的证据或者理由,就可以确定那是比宝具更加危险的武器。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询问对方的武器或者技能的时候,她迅速的转头看向了边上的民会馆建筑:“master,爱丽丝菲尔……确定是在这里面吗?”

    不说之前的初开剑造成的巨大破坏,光是刚刚的圣剑解放,带来的洪水一般的光波,就已经燃烧蒸发一切,将上千米范围内的建筑物都给吹飞,附近的几个街区都因此变成了末世一般苍凉的废墟。

    也就是在边上坐落着的民会馆,因为双方都刻意避开了的缘故,反而还完整的伫立在原地,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而且言峰绮礼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但专门将包括火灾警报器在内的一切对外联系线路,都全部给切断了,还给民会馆周围布下了结界,确保附近居民不会察觉。

    所以在没有进去之前,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

    “或许吧,至少这里是有着最大的可能性的……吉尔伽美什就在这里,那么言峰绮礼和爱丽丝菲尔自然最有可能在这里。”

    夏冉点了点头,顺手将手里的血腥钥匙往前轻轻一捅,捅进了空气之中看不见的钥匙孔之中,然后顺手轻轻转动,打开了看不见的宝箱。

    “而且在这片土地上的四大灵脉之中,柳洞寺是属于我们的大本营,目前没有任何的问题,远坂宅和冬木教会我们也都在刚才去看过了,不就只剩下这里了吗?”

    “那我们现在就进去?”saber点点头,转过身去,提着黄金之剑就快步向着冬木市民会馆的正门走去,同时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去考虑自己是不是来迟一步,是不是已经来不及的这些沉重的问题。

    对于夏冉的动作,她不是没有注意到,不过实在看不出来空气之中有什么东西,再加上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心情去探究这方面的问题,所以才表现得视若无睹。

    夏冉在开完宝箱,直接就将开出来的东西全部放进来物品栏之中,紧接着才有空仔细的一一查看杂种王给自己爆出了什么样的东西来。

    几乎是一排的格子边框在熠熠生辉,流转着黄金色或者白银色的光泽,似乎是在彰显衬托着格子内对应的物品的品质是有多么的卓绝。

    “这真是……太夸张了啊,还真是整个地球的财宝都是他的不成?黄金级装备都这么容易出?”

    魔术师看得也是不禁扯了扯嘴角,这货别的什么闪光点都没有,唯独就是一身装备过于豪奢了,果然不愧是创世神的私生子……啊,不对,是创世神的爹,开挂都不讲基本法的。

    就连各大神话体系之中的神明所持有的武装,都被钦定在杂种王的收藏之中,什么因陀罗之雷、永恒之枪、哈迪斯的隐身头盔……全部都钦定是他的东西。

    就连赫拉克勒斯的射杀百头的传说都不例外,因为吉尔伽美什的手上同样收藏有真·射杀百头的宝具原典,也就是说,赫拉克勒斯的传说都只是他掌握的原典翻版……

    ——这个就真的要多离谱就有多离谱了。

第六十一章 圣杯降临

    可以说,王之财宝就是一个万能的理由,什么好东西都能够借助这个设定变成吉尔伽美什的收藏品……创世神也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讲逻辑、讲道理,只要自个儿的爹高兴就好。

    忍不住的无声叹了口气,夏冉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况且也多亏了是这样,不然的话,他也很难来一次这样的大爆。

    一边这么想着,他一边将注意力放在了第一件战利品之上。

    那是一把古朴钥匙状的黄金短剑。

    看见这么一个形制,他顿时就是眉毛一挑,下一刻,伴随着他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集中,空间非常人性化的在他眼前投影出了物品的具体属性页面——

    名称:王律键

    类别:装备(特殊)

    稀有度:黄金

    主要属性1:黄金之都——连接着另一个次元之中的庞大空间,那是在神代的世界之中,出于收集地上所有宝物的目标,为了收纳而被建造起来的巨大宝物库

    主要属性2:自动书记——宝物库之中的财宝数量与种类在不断发生变化,钥匙的形状也在不间断的变化,它的状态对应财宝的目录,如果没有瞬间解读透彻的智慧的话,宝物库的钥匙是无法开启的

    特殊效果:收藏家——将空间连通,可以自由地存取宝物库中的道具,在其中登记过的道具即使是遗漏了,如果没有毁坏或者彻底使用掉,一段时间后就会被自动回收

    评价:连通宝物库空间的钥匙状短剑,真正的用途并非武器,而是可以打开通往黄金之都的门扉的键……使用者放进其中的宝物越多,就越是强力,不过目前这把钥匙对应的宝物库空间里是空的……

    …………

    果然是这东西啊。

    夏冉一边向前走去,一边心情微妙的再度扯了扯嘴角,同时有一种自己赚了也亏了的复杂心情。

    正如他之前所预料的一般,王之财宝这么个人化还过于夸张的底牌,是不可能爆出来的,因为与其说那是宝具,还不如说是吉尔伽美什的个人设定。

    即使是在空间规则的力量之下,夏冉现在爆出来的也只是王之财宝得以出现的基础。

    因为如果说吉尔伽美什的王之财宝是一个无比巨大,不讲道理的宝物库,里面什么宝贝事物都有,包括各国神话之中的主神武装都在其中——

    财宝宝物,宝具道具,数量无穷无尽不说,还囊括了人类发明的所有雏形,以及古往今来的任何宝物或珍品,从神话之中的各种圣剑神器,到装备了古代机枪还有远古核弹头的古代空中机动兵器,在他想要的时候都能够拿出来。

    那么夏冉现在就是得到了那个宝物库本身,却没有得到宝物库之中的任何财宝……嗯,更加简单的说法就是,他拿到了一个空荡荡的自动化仓库?

    这种落差自然让他不会多么满意,但是他的理智却也知道,自己等于入手了一件专门用来储物的高级空间装备,这怎么说都不能够算亏了……

    因此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萌生出这种矛盾而又微妙的感受与心情。

    看了一眼在前面明显心情焦急,却有没有贸然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冬木市民会馆大门的骑士少女,夏冉再度将注意力放在其他的战利品上。

    第二件是一条银色的锁链,两端系着形状不同的楔子,看到这件宝物的时候,夏冉的眼睛明显一亮,但是紧接着就皱起了眉头来,

    等等,这个难道是……天之锁?

    仔细看了一下空间的注释说明,他发现这的确是天之锁,吉尔伽美什最信赖的宝具,没有之一,哪怕是比起乖离剑·ea来说也是这样,因为这是彰示恩奇都的存在形式及地位之物。

    在物品栏的格子里的时候,显示出来的边框就已经是熠熠生辉的黄金色光芒,所以这条锁链也的确是被评价为货真价实的黄金级。

    只不过具体的属性还是显得有些微妙,在仔仔细细的揣摩了一下锁链的属性以及效果之后,夏冉发现它的特性主要是体现在三个方面,分别是“无毁”,“延长”以及“对神”……

    它就像是乌木之刃一般,拥有不会毁坏的特质,而且能够随意的伸缩自如、改变长度,总之是相当便利的一条锁链。

    而最主要的作用,却是“对神的规戒”,其能力为“律神”之物。被捕获者的神性越高,锁链的硬度也会随之提高,使得越难挣脱,而要是对没有神性的敌人而言,就不过仅仅算是比较坚固的锁链罢了。

    没有什么好说的,与他的印象没有出入,既没有被削弱,也没有被空间莫名加强。

    也就是说,这是一件局限性非常大的黄金级装备,在针对性的发挥作用的时候,有着相当强力的效果,但如果目标对象并非拥有被克制的属性,那么这件装备或许还及不上白银级的评价。

    夏冉顿时再一次的感到了心情有些微妙,因为这件宝物对他来说,貌似还是没有太大的常规作用。

    而且拥有神性的敌人与真正的神明,不是同样的概念,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入手了这么一件对神特攻的高级装备之后,就可以直接超神了……

    至于第三件战利品,则是一把怪异的剑,既有剑柄,也有护手,长度与普通长剑相仿,但最关键的剑身部分却和传统意义上的刀剑相去甚远。

    只有三段圆柱紧紧相连,并不锋利的刃部拧成了螺旋状,三个圆柱如同锁链一般缓缓绕在一起,交互回旋着延展开去……

    ——乖离剑·ea。

    夏冉对此并不惊讶,只是迅速的浏览了一下具体属性,发现这把初始之剑的作用就是完完全全的攻击性装备,也与他掌握的情报所吻合,除了不再是宝具之外,其他方面没有出入。

    继续看去,后面的战利品就显得泛善可陈了,主要是胸甲、护肩、护腕等等铠甲的部件,完整的一套拼凑起来,正好就是吉尔伽美什的那套黄金之铠。

    所有的部件都是白银级,拼凑起来就是一身白银级的顶尖套装了,这就是血腥钥匙当中开出的所有东西。

    夏冉微微眯起了眼睛,顿时就有了一个怀疑——

    难道说,从血腥钥匙里面爆出来的东西,都必须是吉尔伽美什身上正好带着的东西?

    毕竟刚刚那货正好使用乖离剑·ea,而天之锁作为他最信赖的宝具必然也是在身上整装待发的,再加上王律键作为开启王之财宝的钥匙,也不可能放在王之财宝里面,再加上其身上穿着的黄金之铠……

    似乎的确是一套装备都整整齐齐了,而他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所以没有爆出技能卷轴来。

    ——“黄金律”这种能力,怎么看都不是“气息遮断”、“魔力放出”之类的可以主动学习的能力,所以没有技能卷轴。

    如果是这样的话,夏冉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爆不出完整的王之财宝了,因为设定上那是什么东西都能够从里面拿出来的,但是在拿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吉尔伽美什也不可能自带真正意义上的无限宝具,只有当他决定使用王之财宝里面的哪一个收藏品之后,对应的道具物品的形态才会被确定下来,在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出现在世界上。

    所以空间的规则力量也没有办法抽取不确定的概念结晶,它是绝对不可能按照王之财宝的坑爹设定,将这个世界的所有宝物都给夏冉打包一份的,那样真的是血亏……

    所以只有那些确切出现过的宝具,才能够在击杀吉尔伽美什之后,被规则力量所转化,从只有英灵能够使用的专属宝具,变成被打上了兼容补丁的正常装备道具。

    “真是可惜……”夏冉一念至此,忍不住低声叹气。

    他觉得自己的运气有些过于糟糕了,不是说特别不幸,而是所有的运气都用错了地方的那种感觉。黄金级装备接连入手,这种事情怎么都不能够说是不幸的,但是这些装备却都不是太符合他的要求,这个就很气人了。

    “什么可惜?”

    走在前方的saber有些警惕的停住了脚步,低声的这么问道,她在这个时候非常警觉。

    “我是说,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可惜了,明明我们已经确切的得到了胜利,却没有办法使用圣杯……”夏冉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么回答道。

    “我才不要用爱丽丝菲尔的生命铸成的圣杯来实现愿望……”saber低声说道。

    “这个我相信,不过我说的也不是这个,因为就算不是用她的生命铸成的圣杯,也实现不了你的愿望……”夏冉摇了摇头,平静的指出这一点。

    因为圣杯的性质说透了,不过就是保管已死servant的灵魂的器具,并稳定住“大圣杯”与现世之间魔力通道,从而成就第三魔法的必要设备。

    它能不能够实现愿望?

    ——答案是能,也不能。

    能够实现愿望是因为圣杯的本质是高密度的魔力结晶,聚集了无比庞大的魔力的它,能够做到相当多的事情,就像是一个人如果有了茫茫多的财富,也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实现很多的愿望。

    而不能够实现愿望,是因为这魔力是有限的,虽然它稳定住“大圣杯”与现世之间魔力通道,连接着世界外侧无限的魔力源泉,但是魔力通道的存在只能够说明后续供应无限,不是自身上限无限……

    或许在无限的魔力面前,似乎所有的奇迹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问题就在于,圣杯只是成就第三魔法的必要设备,即使后续能够无限的抽取魔力,但是本身的魔力上限还是存在的。

    因此,圣杯能够扭曲的事象是存在上限的,而且它实现愿望的形式,是限定必须使用许愿者自己知道的方法——

    也就是许愿者知道具体的方法,自己却怎么样到无法具体达成,才能够借助奇迹的力量直接实现。

    否则的话,愿望就会被扭曲。所以卫宫切嗣许愿世界和平,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正常的达成这个愿望,圣杯给出的解决办法就是杀光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从源头上消弭一切的纷争与伤害……

    至于saber想要重回选王之日,回到亚瑟王时代改变历史,并且使得之后的千百年的历史进程同时变动……

    这么一个愿望,估计圣杯可能就连扭曲的达成的方法都没有,她自己也不知道任何实现的方法。

    saber皱起了眉头,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就似乎感应到了异样,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在前方的黑暗之中,海啸般的黑泥卷起汹涌的黑色波涛,以惊涛拍岸之势呼啸而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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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孤独的迷途者,流浪于诸时空之间,为了一个单纯的目标而旅行着。迷途的叙事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迷途的叙事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迷途的叙事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