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眼前的是当今炙手可热的状元郎,也是如今的兵部尚书姬子启大人,皇上特别器重他。
而且姬子启都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一定不是光是想缓解尴尬,拿自己寻开心。
阿秀看着姬子启,眼神中带着一丝渴望和渴求,她看着机会就在自己眼前,自己怎么可能放过呢?
但是简禾凝这会儿却紧张起来了,她尬笑一声,随后看着姬子启说道:“子启哥哥这儿说的是哪儿跟哪儿啊,阿秀姐姐一直在禾凝身边伺候着,来到上京就是因为不习惯中原的环境和气候,这才生病不舒服的,这不已经都好了吗?怎么还麻烦子启哥哥特意请太医来看病呢?现在太医都忙着吧,听说宫里的娘娘都是要请平安脉的,哪里有那个闲工夫啊。”
姬子启不以为然,笑着说道:“宫里的太医又不只有一个,整个太医院有数十名太医,现在宫里除了皇后娘娘之外,还有一位淑妃……苏答应,其余的都是小主,他们有时候也会给宫女太监看病,有时候也会被派出来出外诊,官员们也是可以在太医院看病的,但是和皇上皇后他们用的名医自然不是同一批人。总而言之,若是要看病,还是很方便的。”
简禾凝又上前挽住姬子启的手,说道:“现在都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子启哥哥刚回来,一定没有吃晚饭吧?禾凝亲手做了一些太原的菜肴,可请子启哥哥赏脸一试口味呀?”
这本就是随后一说,姬子启一下子就被简禾凝的三言两语给带跑了,阿秀失望的又低下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机会,能让自己摆脱简禾凝。
现在身上虽然没有那么的瘙痒,但是那种蚀骨的疼痛和一寸寸皮肤的痛痒,自己是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的。
每当想起这个的时候,阿秀便对简禾凝又怕又恨,怕她蛇蝎般狠毒的心肠,恨她对自己做的一切惨无人道的事情。
但是对于这一切,阿秀又没有什么办法,好像记忆当中,阿秀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一直想要做一些事情,但是却也是一直瞻前顾后,有太多的考虑。
对于这一点,阿秀很恨自己,又羡慕简禾凝有那么果断的想法和行为,若是自己也有简禾凝那般的果断和狠辣,自己父母的估计早就报了,自己也不会在这里自怨自艾,说到底还是怪自己。
姬子启不差人意的把简禾凝的手给拨开,笑着说道:“没有想到禾凝你还会做菜啊。”
简禾凝知道他不喜欢和自己有太多的肢体接触,便也索性放开他,随后说道:“倒也不是多会做菜,是在家中的时候自己无聊琢磨的,子启哥哥要不要尝一尝?”
“额……”姬子启不愿意和她一起吃饭,但是人做都做好了,这么拒绝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可是自己实在是知道简禾凝等会儿在餐桌上又会说一些什么,于是便要婉言拒绝,他说道:“其实刚才在宫里,皇后娘娘留我吃饭了,要不你自己先吃着吧。”
简禾凝听到这话并没有生气,她本就是一个足够能隐忍的人,可是忽然听到哦姬子启说起了皇后娘娘还留他吃饭,不由得问道:“子启哥哥看来真的是宫里的红人了,不仅是公主殿下在烟花晚会的时候找哥哥说话,现在就进了皇宫,皇后娘娘还留哥哥用膳……”
简禾凝这话说的酸溜溜的,神情还有一些委屈的样子,看起来还以为是姬子启是简禾凝的丈夫,因着他在外搞外遇,于是便就有了这么一幕。
但是这都是哪儿跟哪儿的事情,姬子启连忙正色说道:“禾凝不要瞎说,你说的都是什么,这儿都是哪儿的话,要是被人知道了,你有几个脑袋可掉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在上京城待久了还是怎么样,这里的午门好像经常有死刑犯被斩首示众,这里的百姓们似乎也都是见怪不怪了,许多时候说到什么禁忌的话语的时候,都会说一句:“你不要命了,有几个可以掉的,敢说这种话。”
可是在简禾凝眼中,这好像就不一一样了,她听不出来这是一句口头语,倒是觉得能让姬子启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了,简禾凝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已经暗自记下了这件事。
姬子启冷着脸离开了,留下简禾凝一个人在原地。
本来想着到时候一起吃饭的时候,将袖中的药放在酒里,到时候喝下了酒,等到他们发生了关系,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局面好像是到了无法逆转的时候了,姬子启仿佛对刚才自己所说的话特别的担忧,可是自己只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罢了……
难道是真的有什么吗?
敏感与敏锐集一身的简禾凝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但是她确实是如今什么都还不知道,只能是看着姬子启的背影出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姐,那那些饭菜怎么办?”后面的丫鬟阿珠问道。
简禾凝侧脸看了一眼之后,说道:“到了喂狗吧。”
那些饭菜确实是她亲手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姬子启陪自己吃饭,到时候喝点酒,就什么事儿都顺理成章了,没想到只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便就功亏一篑了。
和姬子启见过面之后,沈姝更加念念不忘他的样子,气味,声音,还有眼神。
她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眉心照旧是一点朱砂,绰约的身姿娉婷。
一袭粉蓝色的宫装,外罩一层素纱,看起来素雅却显得华贵,缕缕的发丝在清风中显自己的舞姿,纤腰上垂着一枚翡翠玉佩,很是显眼。青丝用并蒂玉兰簪绾住,晶莹剔透的杏眼望着远方,大方又似害羞,樱桃般的小嘴微微扬开,似笑似不笑。兰色纱质长裙,裙摆绣满珍珠的薄长纱,高雅飘逸。腰系一条深蓝色锦带,垂一串银色小铃铛,乌黑柔亮的长发一半用淡蓝色发带绾成飞云髻,一半随意披散。风拂过,长发随风摆动,带动了淡蓝色发带,身上散发出一股薰衣草的馨香。
素色的留仙裙上绣有许多淡蓝小花,如墨的长发用一根荷藕色的缎带轻轻挽起,头上斜插一只木质紫薇花的簪子。婴儿般纯净的眼瞳中充斥清浅的淡漠,嘴角的笑容却是妖冶无比。一件纹理斑驳的淡绿轻纱罗衣,下身一袭百花裙,腰间一条银色缎带系着细腰,缎带上垂挂的一块玉佩摇摇晃晃。素手纤纤,攥着一块浅绿色菡萏帕,与身上的淡绿罗衣相交辉映,煞是好看。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镂空银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层蕾丝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的绢纱,腰系一条玄紫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蝶耳坠,用一支上立一只镂空银蝶的纤细银簪挽住乌黑秀发,绾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紫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唇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寐含春水脸如凝脂,逶迤素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白色茉莉烟罗软纱,腰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下面是一袭腰身紧收,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更显纤弱。身穿蜜桃粉紧缎衣,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乌黑飘逸的长发一半被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一半随意披散,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那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纤细的银项链,隐隐约约泛着紫色的光泽。虽定睛一看,只是紫色晶石,却和这身素淡却迷人的装束相得益彰。
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兰,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举止若幽蓝。
外套一层透薄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地现了出来。齐腰的长发被风吹得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脸前,更显淡雅天成。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浅浅一笑,梨涡淡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一条蓝链随意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姬子启亲手将那一只华胜给自己戴上,那样温馨的场景,一直映照在沈姝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临走之时沈姝想要拿这只华胜送给姬子启留个念想,但是姬子启因为担心这么早会被人发现,于是又将这只华胜重新插到了自己的发梢之上。
但是见到沈姝这么恋恋不舍的样子,姬子启便与她互换了手帕,说是手帕比较常见,但是又是贴身之物,表示亲近但是又不失隐晦。
沈姝摸着自己手中的月白色丝帕,不由得心生欢喜。
镜音见了也高兴的说道:“太妃娘娘,只要是熬到年后,您和姬大人,就能修成正果了。”
她们本是想着,在沈姝母家丹啻来上京之时,索性沈姝亲自促成两国合作,便就可以私下和皇上提起这件事情,就是讨一个别样的赏赐。
以太妃娘娘薨逝未有,放沈姝出宫,那样就能永远和姬子启在一起了。
这件事的前提就是,不要将事情闹大,不要闹得人尽皆知,这样的话,皇室保存了颜面,他们又能如愿以偿。
若是这种皇宫秘事被旁人知道了,恐怕皇上就是要保她,也是难了,到时候丹啻也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所以这个时候,知情者都得要守好自己的嘴巴才是。
沈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随后低头害羞的笑了笑,娇嗔道:“还早呢。”
镜音看着看着,敛起了笑容,说道:“那到时候,奴婢是不是就不能跟着公主了?”
沈姝愣住了一下,随后摸了摸她的头,一副犹豫的样子。
镜音连忙摇摇头,笑道:“没事儿,只要公主好,奴婢在哪儿,都会想念公主,为公主祈福的。”
第五百六十七章
镜音这么一说,沈姝就更是有一些难过了,镜音一直在自己身边伺候着,跟随自己一起嫁到上京城来,这一辈子和镜音在一起的时间是最长的了,忽然就这么要分开,实在是很不习惯。
沈姝拉着镜音的手,说道:“你放心好了,要是我真的出宫去了,皇后娘娘和公主都还在宫里,你可以去她们宫里侍奉着,就算不在我身边,她们也会保你周全的,若是你想要出宫,或者回丹啻,我会在走之前,和母后说一声,让你回去的。”
镜音没有想到,公主居然自己想的如此周密,实在是让人感动,她跪下来,低着头说道:“奴婢本想着,要追随公主一生一世,但是如今想来是不行了,无论公主在哪里,奴婢都会替公主祈祷祝福,愿公主平安顺遂,一生喜乐。”
沈姝连忙扶着镜音起来,此时镜音以从前的旧称来称呼自己,便就是想着,原来在草原上无忧无虑的岁月,南征北战的都是男子,沈姝是公主,王后是中原人,便也是要自己女儿做一个闺阁里最尊贵公主,不与以往公主一样也是要习武。
沈姝琴棋书画样样都会,这也都是赖于母亲的培养,把她培养的如此秀外慧中,与天朝的公主不相上下。
沈姝扶着镜音起来,微微皱着眉头,担忧的说道:“你不知道,要是真的走了,我也是最最担忧你牵挂你,你与我年纪相仿,我也希望你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离开了我,你也好好的为你自己活一次。”
镜音满脸都是泪痕,她看着公主,摇着头说道:“奴婢生下来就是为了伺候公主的,若是真的离开了公主,奴婢真的就活不了了。”
镜音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想要跟着沈姝一起出宫,她去哪儿自己就去哪儿,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往后要是沈姝朕的出宫了,就是要隐姓埋名过上一辈子的。
对于未来怎么样,沈姝不清楚,但是她去意已决,是不可能再回头的了,此生有幸遇见姬子启,便想着生生世世都要与他在一起。
沈姝拉着镜音的手,说道:“到底还是会有这一天的,镜音,今生算我对不起你,来世换我做你的丫鬟,我来报你的恩情。”
镜音更是哭惨了,她连忙磕头,说道:“公主不要折煞奴婢了,奴婢会好好的,公主要是走了,请一定还记得奴婢。”
沈姝泪流满面,她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镜音,点头说道:“你放心吧,我记你一辈子。”
当姬子启回到书房之后,一直坐在桌案前一动不动,他皱着眉头,不是因为不高兴,现在自己和沈姝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
便就是要在丹啻和天朝谈条件的时候,沈姝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从中转圜,然而姬子启也尽量在这一次的重大事件中出彩,才好缓解两国之间的危机,这么一来,他们两人的事情,也不至于要牵连到两国人民。
只要是这件事办妥了,他们两个在皇上面前求一个恩情,皇后娘娘再从中转圜一下,想来皇上也是会同意的。
前提就是,在丹啻和天朝研判完成之前,他们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让百姓知道。
百姓们要是知道了,一定是会指责沈姝,说她浪荡不守妇道,到时候对于皇室和丹啻来说,都不是什么好名声,这样两国的颜面都保不住,生恐会被其他国家的人笑话。
刚才简禾凝说的那一番话,确实是激起了姬子启的警惕,要是被简禾凝知道了,一定是会闹的满城风雨,逼迫姬子启娶她。
倒也不知道为什么,姬子启总是能察觉到,简禾凝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笑里藏刀,轻易不透露出自己锋利的爪子。
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这几天也尽量的避免和她说话,等到找一个合适的时候把她送回太原郡,自己也顺便是将这门亲事给退了。
在和沈姝私奔之前,姬子启也是必要回一趟太原郡的,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才行。
此时月色当头,人人心怀鬼胎……
简禾凝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阿秀还以为今晚简禾凝又会来刁难自己,但是谁知道,她在照镜子,镜子中她一身轻粉华衣淡裹柔软腰肢,素白纱衣轻披在外,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娇俏可人。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被浅银发带束起,斜插银亮的蝴蝶钗,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营造出娇嫩的可爱,明眸属于苍蓝色,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身后总散发着淡淡悠悠、清新自然的薄荷香。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一袭月白宫装,淡雅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宽大的素色裙幅逶迤身后,简约雅致。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使乌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唇边漾着淡淡的浅笑。烟绿宫装,外披一层薄透的银纱,宽大衣摆上紫薇开得正盛,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水滴形紫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镂空飞凤金步摇随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可人之姿。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乌发用一根浅蓝丝带笼在腰间,行走间随摇步微晃,纤弱之感尽显。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朱唇樱红,无需点绛,细长柳眉轻挑,不扫自黛,樱唇勾勒出一抹笑意,却生出隐隐寒意。一袭素衫,天蓝色的彼岸花暗纹在行走间忽隐忽现。用湖蓝织锦的绸带轻轻束腰,简单的高发髻和额前迎着微风摆动的凌乱刘海显出一种随意,一支纯净的白宝石钗,散出灿烂的光斑。嘴角暗暗一勾,犹如结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巴掌大的娇小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最澄净的深蓝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因自小服食过其母调制的凝心丸,以至于身上散发浅淡的花香。一袭象牙白曳地长裙,外罩镶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大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群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身披蓝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素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暂一支木钗,木钗精致而不华贵,与这身素装显得相得益彰。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身后只有阿秀一个人,她问道:“阿秀,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进宫的吗?”
姬子启今天有一点奇怪,听闻他脾气一直都很好,但是今天从宫里回来之后,自己不过是提了一句公主和皇后娘娘,他就慌张成那样,简禾凝虽面上不说,但是心里却也是一清二楚的,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阿秀一直在身边听他们说话,自己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简禾凝却也不知道又知道的什么,有时候阿秀不得不承认,简禾凝很聪明,她有着比常人优异很多的敏锐,能察觉到人一些不被人察觉到的情绪。
但是为什么忽然要进宫呢?
简禾凝认为,既然姬子启是进了宫之后就有了这样的情绪变化,想来在宫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可惜,自己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如今来到上京城也是第一次才来,不像在太原郡的时候,自己想怎么样都有家族撑腰。
可是如今自己是一定要入宫去瞧瞧,今天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让姬子启这么性情大变……
简禾凝想,说到公主和皇后娘娘,姬子启会有这种反应,那么就是说,这件事一定和公主和皇后娘娘有关系,但是关系一定不大。
姬子启是天之骄子,他不会撒谎,一生坦坦荡荡,若是自己真的说中了让他心里有鬼的那个人,那么一定不止于这样的反应。
一定是还有另外一个人,能让姬子启这般的慌张。
但是简禾凝在宫中根本就没有人脉,就算是一个当太监宫女的爪牙都没有,当初自己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会要来上京城。
阿秀低着头,说道:“太医院就在宫里,太医们游走于各个宫苑,想要知道一些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说到底,阿秀还是没能忘了,刚才姬子启对自己说的那一句无心之言。
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国手,若是能够得到他们的医治,自己的病一定能好的。
虽说阿秀有私心,但是这也不失是一个好办法,简禾凝回头看着阿秀,说道:“这倒是一个办法……阿秀啊,你还想着让他们给你看病呢?求他们不如求求我,我都说了,只要是帮我达到目的,我会把解药给你,会帮你根治自己身上的顽疾,只有我的药,才能最快的替你缓解痛苦。”
阿秀低着头不说话,她不知道简禾凝有那句话是真的,有那句话是假的。
简禾凝笑着回头,继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那看来,要知道这个秘密,我就得对自己狠一点了。”
简禾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诡异的笑了起来,她要对自己狠一些,那样才能让姬子启请来太医为自己治病,到时候只要是接触到了太医,总会有办法引诱他们开这个口的,只要是透露出了一丁点线索,自己也能顺藤摸瓜的将那个瓜找出来。
那个左右姬子启情绪的人,一定就在宫里,简禾凝离答案已经很近了,只要一个准确的方向,自己一定可以找到正确答案的。
深夜,苏尚卿在秀玉嬷嬷和郁英嬷嬷的注视下抄写完了经书,一卷经书有一万七千多个字,抄写三遍,那就是五万一千个字,抄写完了之后,就已经是凌晨了。
苏尚卿哭红了眼睛,手腕酸疼,生怕抄错了一个字又要受罚,三遍《地藏经》,每日都要抄,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这会儿苏尚卿知道怕了,她哭着说道:“嬷嬷能不能去乾宁宫送抄写的时候替我求个情?三遍真的太累了,我怕我身子真的支不住了,再这样下去我就是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秀玉嬷嬷虽说看不惯苏尚卿藐视宫规的样子,但是也是觉得这样惩罚一个怨妇,实在是有一些不妥当,万一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皇后娘娘也是要受到牵连的,于是接过经文,点头答应道:“小主早些休息吧,一早奴婢就送去,会和皇后娘娘求情的。”
苏尚卿累坏了,躺着便就睡着了,秀玉嬷嬷让几个近身的宫女进来伺候着,到底还是一个有身孕的人,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出了门之后,秀玉嘱咐郁英说道:“等一早请太医过来请平安脉,小主吃吃苦头就行了,每日这么五万字,哪个受得了?”
郁英也点点头,说道:“到时候你去送经文的时候给小主求求情吧,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皇后娘娘也会被牵连的。”
秀玉点点头,转身看着屋子里面,说道:“这里边的宫女都是御花园原来值守的洒扫宫女,头一回伺候主子,咱们得多教着一点,主子犯错尚可以有转圜,咱们可就一条命啊。”
郁英点点头,说道:“姑姑说的是。”
第五百六十八章
苏尚卿的身边有一个小宫女,名叫松云,刚入宫不久,也才只有两三年而已。
这两年宫里人事变动不大,松云一直在御花园洒扫,很多时候都要值夜,每天都累的不行,她花钱找公公给自己安排在主位娘娘身边伺候,那样不会有什么太累的活儿。
但是这几年宫里都不会有几位主位娘娘,现在唯一的主位娘娘,就只剩下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宫里用的宫人都是极为考究的,大多都是宫里的女官,像是松云这样的,也就只能是在宫里御花园打扫卫生,很多时候生活都没有保障。
松云入宫就和别人的心思不一样,她不仅仅只是要在宫里谋生存,还想要在宫里活得像一个人样,这里是天下权力的中心,有着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也是更加大的机会,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是可以做到的。
这一次的人事变动,终于是让松云等到了这一次的机会,只要是能够依附于一个人,就可以有一飞冲天的机会,不管是这个人是不是宠妃。
松云只是想着能做一个女官,跟一个得宠的妃子,要是自己长得讨人喜欢,她也就便要想着自己做妃子了。
但是皇帝守孝期三年,这三年间是不会再有选妃的,松云也是一个聪明人,她自己知道自己的长相不尽人意,要不然也不会只是在御花园洒扫,但是松云自觉得有能力能够让自己跟着的主子得宠。
现在她跟着苏答应,前段时间也是听说了苏答应的事情,本就是一张好牌打的稀烂,现在苏答应腹中有胎儿,那么就是要比皇后娘娘多一分筹码,只要有这么一个身份,松云就有了一些歪脑筋。
松云和另外几个宫女跪在内殿守着正在休息的苏答应,就算是一个不受宠的主子,也是需要有人在身边守着的,以免会出现什么意外,再加上她现在身上还是有身孕呢。
皇后娘娘和皇上就算是要罚她,能狠到哪里去?
昨天宫里发生的事情,大多都是人尽皆知的了,说是苏答应撞破了后宫太妃与前朝的臣子有奸情,但是没有证据,被皇后娘娘和皇上罚了,宫人们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是知道这件事能够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不管是不是真的,也都是说说而已。
但是说这件事的苏答应已经是被惩罚的这么惨了,身为一个有身孕的妃子都要每日抄写五万字的经文,实在是一种折磨,于是这样一来,众人也都是不敢再说什么了,担心会引火上身,烧了自己家的院子。
但是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一些,总之也没有什么证据,大多也都知道是沈太妃娘娘,那个时候他们说这件事的时候,有许多宫人就在身边伺候着,于是就能够听见这样的传闻。
一传十十传百,慢慢的众人也都知道这件事了,但是苏答应这件事一出来,众人都不敢说话了,已经是见识到了皇后娘娘的手段,就不敢过多的捣乱,要是被皇后娘娘抓到了,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得不说,梁焕卿拿苏尚卿杀鸡儆猴的这个效果确实很不错,苏尚卿原本是及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淑妃娘娘,霎时间就得罪了皇后娘娘,最后变成了苏答应,这种事情在以前可不是常见的。
一个有身孕的妃子尚且是如此,对于皇后娘娘的惩罚尚且没有什么可辩解的地方,在加上皇上也什么话都没有说,想来就是因为这件事皇上也是默许的,要是在宫里再说这种事,他们可没有苏尚卿那样身份可以接受降位份的惩罚,也没有腹中的孩子做免死金牌,也就无从说起。
要是宫里再敢有人说这件事,一定是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于漳是一个人精,他知道皇后娘娘惩罚苏尚卿是因为她口出狂言,也是因为她知道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传闻中是沈太妃娘娘和前朝的一个臣子有什么交集,具体是怎么样谁也不会知道。
这件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众人不得而知,但是却也是知道,皇后娘娘对于这件事惩戒很大,于漳也是了然,手上有皇后娘娘的懿旨在这里,皇上也没有再叮嘱一些什么事情,只要是自己按规矩办事,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于是于漳也就帮着皇后娘娘惩戒后宫,只要是后宫在有谁说起这件事情,就把他送到慎刑司去,乱棍打死。
这样的惩罚作用很大,众人很快就臣服了,不敢再多加妄言。
但是松云现在跪在苏答应的床榻之前,看着自己的第一个主子,也是唯一的主子,她不免的有一些心疼,为什么都是做主子的人了,皇后娘娘能高高在上,但是自己的主子就是为皇上孕育的了一个孩子,都要这般任人欺凌呢?
松云忠诚又聪明,她知道苏答应也是恨皇后娘娘入骨,现在也只要是扳倒了皇后娘娘,就可以享受皇上的专房之宠,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加荣耀的事情吗?
松云之所以有把握,只因为她手上有皇后娘娘的一个把柄,只要是苏答应愿意,她就可以帮着苏答应弄垮皇后娘娘,成为这后宫唯一的主人。
想来苏答应也是想要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松云就有一些兴奋。
有无数人在这权力的中心,误以为自己只要接触了手中掌握大权的人,就能成为一个人生人,松云亦是如此。
她之前在宫外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如今得以入宫,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要是等到出宫的年纪自己还是没有一个可以傍身的主子,那么,自己的一生也就完了。
都说妃子的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之间,只要过了那段时间,再想要复宠也就晚了,作为宫女何尝不是也将最美好的时光留在了宫里,等到出宫的时间一到,她们也就是带着几两银子出宫,和偌大的皇宫再也没有身关系了。
都说皇宫是一个可怕的地方,在里面能够最先接触到权贵,能够接触到这世间最顶级的权利,也能够知道一些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是都很好奇的生活,能够知道一些奇闻异事,能够见过一些在宫外怎么也就见不到的珍宝。
有人能在宫里短短几年青云直上,改变家族的命运,也能够一下子从云端跌入到泥土里,一辈子都难以翻身。
但是就算是这样,有着巨大的风险,也是有人甘愿为此付出,这个世道太过于残忍,要是没有愿意为此付出代价的人,那么就不配拥有这么多的机遇。
松云想要改变自己的人生,也就只能利用自己的聪明,只要是击垮了皇后娘娘,那么苏答应就可以翻身了。
但是现在不可以,这会儿皇上还在关注丹啻的事情,朝政太过于繁琐,要是这会儿说出那件事来,一定是不会受到关注的,说不定自己被抓到了还要受罚,那样得不偿失的事情,松云可不会干。
别的宫女都老老实实的在主子面前守着,但是松云的脑子却是一刻都不敢停下,在想着一个周密的办法。
她要用蚍蜉撼大树。
此时在尚书府,简禾凝一身轻粉华衣淡裹柔软腰肢,素白纱衣轻披在外,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娇俏可人。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被浅银发带束起,斜插银亮的蝴蝶钗,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营造出娇嫩的可爱,明眸属于苍蓝色,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身后总散发着淡淡悠悠、清新自然的薄荷香。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一袭月白宫装,淡雅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宽大的素色裙幅逶迤身后,简约雅致。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使乌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唇边漾着淡淡的浅笑。烟绿宫装,外披一层薄透的银纱,宽大衣摆上紫薇开得正盛,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水滴形紫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镂空飞凤金步摇随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可人之姿。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乌发用一根浅蓝丝带笼在腰间,行走间随摇步微晃,纤弱之感尽显。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朱唇樱红,无需点绛,细长柳眉轻挑,不扫自黛,樱唇勾勒出一抹笑意,却生出隐隐寒意。一袭素衫,天蓝色的彼岸花暗纹在行走间忽隐忽现。用湖蓝织锦的绸带轻轻束腰,简单的高发髻和额前迎着微风摆动的凌乱刘海显出一种随意,一支纯净的白宝石钗,散出灿烂的光斑。嘴角暗暗一勾,犹如结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巴掌大的娇小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最澄净的深蓝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因自小服食过其母调制的凝心丸,以至于身上散发浅淡的花香。一袭象牙白曳地长裙,外罩镶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大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群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身披蓝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素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暂一支木钗,木钗精致而不华贵,与这身素装显得相得益彰。
她看着自己眼前的汤药,咽了咽口水,这个汤药是简禾凝自己亲手调制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让自己身体发热,身上红肿,难受不已,但是不会危及自己的生命。
目的就是为了能让姬子启去请来宫里的太医给自己医治,她没有假借于他人之手熬制这个汤药,她一个人都不信,在生病的时候是自己最微弱的时候,要是在这个时候阿秀把毒药话给自己吃了,自己可就真的死了。
简禾凝会一些雄黄之术,但是也都是为了能够制药害人,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阿秀身上所中的毒药也是她亲手做的,从不相信任何人的她,被迫的学会了这些东西。
屋子里没有别人,阿秀和几个丫鬟们也都在门外候着,她们谁都不知道小姐究竟在做什么。
身边有一个丫鬟阿珠看着阿秀,问道:“小姐对你很好吧?听她都叫你做阿秀姐姐。”
简禾凝身边的丫鬟,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更换一次,简禾凝不喜欢有人一直了解自己太多,但是阿秀除外。
阿珠也是新来的一批丫鬟,她觉得简小姐好温柔,一直都是柔柔软软的,好像都不会发脾气一样,让人看着就很喜欢。
本就是一句无意的闲聊,阿秀却是瞥了她一眼,随后说道:“你也想她叫你做姐姐吗?”
阿珠连忙摇摇头,说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了?只是觉得,小姐这么好的一个人,若是和她关系好一些,便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啊,好多时候我们都只能在屋外伺候着,你不在了,我们才能进去伺候小姐。”
到了这儿,阿秀无话可说,她多希望自己也是和阿珠一样单纯啊。
原来刚进简家的时候,也是一位那个一直以来都是笑嘻嘻的小姐是很温柔的,但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会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恶魔。
第五百六十九章
谁也没有办法能够对阿秀感同身受,像是谁也不知道阿秀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一样。
简禾凝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软软弱弱的样子,人畜无害的脸蛋只要是一笑,能让对方整颗心都化了,但是他们可能谁都不知道,就是这样的一位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人畜无害的小姐,会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来。
阿秀将手伸进袖子里,摸着自己因为皮肤瘙痒而挠出的一个个疤痕,阿秀苦笑了一下,随后一句话也不说了。
可是简禾凝对自己的苛待又仅仅只是身体上的折磨?她谩骂辱骂自己,就是想要击垮自己的意识,想要把自己成为一个行尸走肉,永远的待在她身边。
不过阿秀也知道了,既然众人也都看着简禾凝是这样的小姐,便也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了,自己无论是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他们都不会相信自己,只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阿秀低下头,她恨极了简禾凝,但是每天还要在她身边伺候着,她会放过自己吗?自己要是听她的话,帮她做了这些事情,她会放过自己吗?
阿秀不确定,这一切都实在是太过于迷幻了,为什么做了那么多坏事的人,能够高高在上的做着千金小姐,但是自己又是做错了什么呢?
不能拥有自己的姓名,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不能自由自在的不背负仇恨的生活着。
很多时候阿秀都在想,会有来生吗?会有转世吗?为什么这辈子自己就是会成为这样的人呢?
生下来还没多久呢,就背负着仇恨,自己本就是和简禾凝无冤无仇,可是为什么简禾凝要这样对自己呢?
自从那日简禾凝对阿秀说了那些真相之后,阿秀的心就是久久无法平静下来,原本还以为简禾凝是来拯救自己的,她给自己膏药来治病,用以拯救自己的瘙痒和饱受的折磨。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伤害自己的人是她,拯救自己的人也是她。
阿秀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能够做到这样地步上呢?
仙女和魔鬼集于一身,但是却又这么的不失协调……
此时阿秀脑子当中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从屋内传来一阵声音:“阿秀,进来一下。”
阿秀还在出神,身边的阿珠连忙推了她一下,说道:“小姐叫你呢!快进去吧。”
阿秀回过神来,随后看了一眼阿珠,便就转身推门进去了。
刚一进去,阿秀就看见简禾凝坐在床沿上,对着自己笑眯眯的样子。
阿秀后背一阵冷汗,毛骨悚然的样子,她福了福身子说道:“小姐,您叫我。”
简禾凝点点头,笑着说道:“阿秀,你想不想摆脱我?”
简禾凝一直都知道阿秀的真实想法,于是她也毫不避讳的说了,想来想去,自己制药自己从来也没有用过,自己的药从来都不是治病救人的,万一没有从太医那里知道一些什么,自己就被自己害死了,该有多惨呀?
于是思来想去,还是由阿秀来替自己喝下这碗汤药才是,自己也知道阿秀恨自己,不会为自己做太多忠心耿耿的事情了。
“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也是难为你了,我知道我自己很多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坏情绪,有很多时候都拿你来出气,我也是舍不得你离开我,我才做了一些坏事的。”简禾凝这么说着,但是语气和声音当中没有一丁点的忏悔,让人听着就像是在普通陈述一些事实罢了。
简禾凝对自己的行为是一清二楚的,她脑子是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行为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但是她又是天生的不愿意轻易相信她人,于是就对阿秀做出了一些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能做出这这样事情的事情。
可是简禾凝嘛……一点儿也不会后悔这种事,后悔是一种很难过的情绪,要是会后悔的话,简禾凝从一开始就不会这么做了。
阿秀站在原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私欲,才把自己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亏自己在来上京之前,在没有知道那些真相之前,还把她当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能够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就算是对自己脾气差一点,自己也都忍了,但是怎么也让人想不到的是,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自己还感恩她,感谢她对自己的帮助,实在是……可笑,可笑至极!
阿秀不知道简禾凝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自己也早就该想到,简禾凝是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的。
简禾凝站起来,朝着阿秀走过去,笑着说道:“你看你在我身边也都这么久了,我是真的很感谢你,能够陪伴我这么久,我觉得你也是时候离开了,我会给你解药,只要服药一段时间,想来就会痊愈了。”
阿秀眼神发光,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她问道:“是……是真的吗?”
简禾凝笑着点点头,说道:“当然啦,我向来,说话算话。”
阿秀像是卸下了多年背负的包袱一样,只要是离开了简禾凝,要回自己的卖身契,无论是在哪里,无论是做什么,就算是沿街乞讨,自己也都认了。
“但是……”简禾凝话锋一转,指着自己床头的那碗汤药,说道:“你知道我的计划的,不过就是想办法接触宫里人,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东西。你替我把那碗药喝了,只要我目的达到了,你就可以走了。”
阿秀眼神顿时又暗淡下来,她看着那晚汤药有一些犹豫,自己几年前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沾了什么,就染上了这个困住自己大半身的皮肤病,简禾凝这是又要自己做什么,为了达到她的目的,要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简禾凝看出了阿秀眼神当真中的犹豫,她笑着拉着阿秀的手,走到床边,随后端起那碗汤药,说道:“不要担心,我会让姬子启去请太医救你的,再者说了,我自己也是有分寸的,你放心喝下,然后回去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阿秀犹豫的看着眼前的汤药,迟迟不敢用手接过。
简禾凝再次说道:“你不要自由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这确实是一件很诱人的事情,阿秀犹豫再三,随后想着,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要是自己能活下来,就能获得自由了,何乐不为呢?
于是阿秀果断的接过汤药,一饮而尽,汤药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苦,阿秀紧紧皱着眉头,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简禾凝看她把药都喝了,于是说道:“快回去睡一觉吧,等到睡醒了,就一切都好了。”
阿秀放下碗,机械的听着简禾凝的话,转身离开了。
简禾凝看着她离开,又闻了闻碗里的味道,不由得皱眉作呕,不过想到刚才阿秀将药喝完了,她有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梁焕卿坐在海棠树下,躺在贵妃榻上,气温有一些寒冷,但是屋内的的空气太过于闷热,让梁焕卿不能习惯。
宫人们便就把暖炉都安置在海棠树下,梁焕卿坐在贵妃榻上,怀中抱着一个暖炉,安静的睡着了。
她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如木乌发梳成个反绾髻,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黑宝耳坠摇曳生光,气质雍容沉静。
浅淡的橙色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兔毛,一条橙红色缎带轻束腰间,上嵌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左侧佩带上垂着一块琉璃玉佩。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坠月簪,发箕下坠着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
上着湖蓝翠烟衫外披淡蓝薄烟纱,下着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素淡而不失体面。乳白搀杂粉红色的里裙上绣着水纹,无规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上系一根彩链,彩链上头或串或镶或嵌有着许多珍宝奇物,华美至极。外罩紫黑银边略搀乳白线条的锦袍将里裙之华掩盖,上系一嵌精美翡翠的彩缎。十指上皆染着淡紫,左手中指上一戒指不知何物,非奢华却十分耐看。左手皓腕佩嵌金边刻祥云紫瑞,右手上流光溢彩的覆背手链系于无名指上。双足套着淡蓝掺浅白色绣花鞋。回转俏颜,玉面上淡妆彩影清丽撩人,使人不由倾其所有亦必得。深不见底的酒红色眸子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诱人犯罪,双耳环佩玎玲做响如帘般闪发荧荧润芒,秀发轻挽斜坠着的潋铧发髻,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中部皆别有蝴蝶琉璃等珠宝,其下一排精致巧妙的细致华美垂帘,另整人举止间闪现动态奢华的妩媚之美,因容颜清丽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独特韵味,恍若倾国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袖口绣着淡蓝莲花,银线勾出几片祥云,下摆密密麻麻一排海水云图。宽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便柔柔散开。随意札着流苏髻,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欲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几分诱人风情。淡雅的珍珠耳坠轻轻摇曳,指甲上的宝石却是妖艳夺目。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眉心照旧是一点朱砂,绰约的身姿娉婷。
身着浅紫色长袍,肩披淡粉色薄纱,内衬紫色薄衣。头戴一枚金杈,数十根金色细丝延金杈垂下。纤手上带着玉镯。略施粉黛,显得十分庄重,绿色的宝石耳坠闪亮别致,头上绾了个蝴蝶髻,用深绿浅绿的宝石轻巧的加以点缀。正红色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枝枝叶叶缠金绕赤,捧出颈上一朵硕大的赤金重瓣并蒂牡丹盘螭项圈,整个人似被黄金镀了淡淡一层光晕,中宫威仪,十分华贵夺目。云髻峨峨,戴着五凤朝阳挂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是一个气质雍容贵气又带点娇气的女子。
在海棠树下睡着的样子,像极了冰山美人的模样,让人忍不住都观看起来。
宫人们都围在皇后娘娘身边,时不时的会有风吹过来,宫人们都担心她会着凉了,于是便就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风,就算是气候有一些冷了,但是身边有暖炉都不怕了。
“你们都在做什么呢?”这会儿后面不知道是从哪里探出了何誉的脑袋,他看着众人都围在一起,于是便就凑过来看看热闹。
月白和汤雪被吓了一跳,说道:“你怎么来了!也不知一声,吓死我们了!”
何誉甩了甩拂尘,说道:“我说了,你们没听见。”
月白还想再贫几句,随之便就看到了后面走过来的皇上,连忙跪下说道:“奴婢拜见皇上。”
众人也都回过头来,像是要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但是齐景钦抬手示意众人噤声,他进来的时候没有让人通报,也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想要看看这个时候梁焕卿在做什么。
他没有理会众人,径直走向梁焕卿,看着她躺在贵妃榻上恬静沉睡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暖,随后俯下身子双手抱住她,月白和汤雪心领神会,连忙让开一条路,眼神示意那寝殿门口站着的人将门打开。
第五百七十章
何誉见状也是一副姨母笑的模样,笑嘻嘻的看着帝后,随后小声安排着他们把炉火也搬进去,别让主子着凉了。
皇上对皇后娘娘这么好,底下的宫人们看见了也是高兴的不行,连忙轻手轻脚的做着事儿。
此时梁焕卿忽然睁开了眼睛,她一眼就看到了皇上,随后惊诧的问道:“皇上?你……快把臣妾放下来吧……”
齐景钦都抱着她了,怎么可能会半路将她放下来呢?
“别乱动。”梁焕卿不停地挣扎,想要齐景钦把她放下来,齐景钦险些抱不住,便就要说一声,让她不要再动了。
梁焕卿果然就没有再挣扎了,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忽然要被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被齐景钦抱起来,确实是有一些不太好意思的。
梁焕卿也不知道怎么的,昨日他们之间有那么尴尬的是其能够发生,为什么今日齐景钦还会来到乾宁宫来看自己,而且还不通报一声就来了,自己在海棠树下睡着了都不知道。
不过就去寝殿短短的一段路,梁焕卿在齐景钦的怀里,像是过了很久一样,这条路也因此变得十分的冗长。
随后在寝殿门外的宫女伸手将帘子拉开,还不差人意的低头笑了笑,像是许久都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皇后娘娘的脸蛋通红,昨日的那个威严能够震慑后宫的皇后娘娘已经不见了,如今的梁焕卿就像极了一个娇羞的、昂刚刚出阁未多久,恰逢新婚燕尔的新娘子。
梁焕卿不禁的想起来,当初他们成亲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的场面,两个人都还没有洞房,傻乎乎的就在湖面上吹了一晚上的风。
但是齐景钦拉着她的手跑过的长长的小巷子,那个悠长的街道,都让她觉得温暖无比。
那天的他们两个人被皇上赐婚,满城都在为他们庆祝欢呼,他们两个年轻的新婚夫妻,在王府当中都在把酒言欢不去打扰他们闹洞房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瞒着大家从后面跑出来,跑到湖面上去欣赏日月星辰。
梁焕卿想起来都觉得有一些好笑、幼稚,若是放在现在,她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但是也就是因为这样,从前的那个自己才算是难能可贵吧?
齐景钦抱着梁焕卿走进了寝殿,随后便眼神示意那个宫女将帘子放下来,月白刚要进去伺候着,何誉就赶忙拦住,说道:“哎呀,这个时候月白姑姑您就歇着吧,去添什么乱啊?”
月白不解的看着何誉,说道:“你说什么呢?我进去伺候皇上和皇后娘娘,有什么不妥的?”
何誉笑着,看月白不经人事的样子,便就说道:“你懂什么啊,皇后娘娘现在要你伺候吗?棹棋将军都教你一些什么?”
何誉看着月白这个样子,便就觉得好笑,啥不也不懂的样子确实让人看了觉得懵懵懂懂的。
别的倒是也没有什么,但是一提到月白,汤雪就连忙对何誉使眼色,像是棹棋在她们这里是绝对不能提及的禁忌一样。
月白也顿时眼神黯淡下来,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棹棋了,现在棹棋也不知道是在忙一些什么东西,上京城都找不见他人,月白见着皇后娘娘忙,也不愿意让她去问皇上棹棋在哪里。
现在赵钊魏深都出去打仗了,棹棋那样的急性子,肯定也是不肯在家里闲着的了,一定也出去了,但是出去了,为什么棹棋都不跟月白说一声呢?连一封书信都不给。
他们都是无父无母没有任何牵挂的人,彼此就是对方的牵挂,棹棋口口声声说爱月白,爱到人尽皆知,上京城皇宫里几乎是没有人不知道棹棋和月白的事情的,要不然何誉现在也不会知道这些事儿。
但是现在怎么也找不见棹棋了,月白怎么能不难过?也不知道棹棋还活着没有,要是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见自己,要是还活着的话,为什么要躲起来?依旧连一封信都不给自己?
月白为此已经失眠了很多天了,但是依旧都想不清楚,当时他们见最后一面的时候是在皇上回銮之日,都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告别,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再也没有了棹棋的消息了。
汤雪和月白住在一间房里,自然是知道月白每日辗转反侧都是因为棹棋了,只要是一天没见到棹棋,只要是没见到棹棋的身影,每拖上一天,都会将煎熬越来越加深。
何誉被汤雪这么一提醒,自然也是知道月白是怎么了的了。
月白看着何誉,问道:“你知道……棹棋的消息吗?”
何誉心中很纠结,他其实是知道一点的,但是这涉及到皇上的一个计划,也是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摇摇头,说道:“棹棋将军为皇上办事去了,办的是要紧事,咱家也不知道究竟是去哪里了。”
月白继续问道:“那会有生命危险吗?为什么就连一封信都不写给我呢?”
何誉后悔提起棹棋了,这要是问起来自己怎么说呢?
何誉摇摇头,说道:“月白你放心吧,棹棋将军做的事儿没有什么危险,就是去了别的地方,这山高水远的,许是不方便给你带信,但是棹棋将军和皇上还是在密切联系的,八百里加急这种,你也知道,是不好给你带信的。你放心好了,咱家要是下次见着他,就一定跟他说让他联系你,你放心吧。”
月白也不是什么矫情人,她知道棹棋是皇上心腹,自然是要为皇上办大事儿的,而且所办的事情,也是有一定的机密性,棹棋也一定不是不想和自己联系,但是如今知道棹棋还安好,那自己也就心安了。
月白说道:“不用了,要是下次公公见到了棹棋,也不用多说别的,这份心意我们都知道,我就是担心他的安全,知道他在为皇上办事还安全就行了。”
何誉也点点头笑着说道:“哎,月白姑娘深明大义,是棹棋将军的福气。”
汤雪也挽住了月白的手,像是在安慰她一样。
这会儿寝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齐景钦将梁焕卿抱到床上,亲手脱了她的鞋袜。
随后便静静的坐在她的对面,静静的打量她,她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如木乌发梳成个反绾髻,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黑宝耳坠摇曳生光,气质雍容沉静。
浅淡的橙色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兔毛,一条橙红色缎带轻束腰间,上嵌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左侧佩带上垂着一块琉璃玉佩。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坠月簪,发箕下坠着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
上着湖蓝翠烟衫外披淡蓝薄烟纱,下着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素淡而不失体面。乳白搀杂粉红色的里裙上绣着水纹,无规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上系一根彩链,彩链上头或串或镶或嵌有着许多珍宝奇物,华美至极。外罩紫黑银边略搀乳白线条的锦袍将里裙之华掩盖,上系一嵌精美翡翠的彩缎。十指上皆染着淡紫,左手中指上一戒指不知何物,非奢华却十分耐看。左手皓腕佩嵌金边刻祥云紫瑞,右手上流光溢彩的覆背手链系于无名指上。双足套着淡蓝掺浅白色绣花鞋。回转俏颜,玉面上淡妆彩影清丽撩人,使人不由倾其所有亦必得。深不见底的酒红色眸子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诱人犯罪,双耳环佩玎玲做响如帘般闪发荧荧润芒,秀发轻挽斜坠着的潋铧发髻,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中部皆别有蝴蝶琉璃等珠宝,其下一排精致巧妙的细致华美垂帘,另整人举止间闪现动态奢华的妩媚之美,因容颜清丽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独特韵味,恍若倾国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袖口绣着淡蓝莲花,银线勾出几片祥云,下摆密密麻麻一排海水云图。宽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便柔柔散开。随意札着流苏髻,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欲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几分诱人风情。淡雅的珍珠耳坠轻轻摇曳,指甲上的宝石却是妖艳夺目。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眉心照旧是一点朱砂,绰约的身姿娉婷。
身着浅紫色长袍,肩披淡粉色薄纱,内衬紫色薄衣。头戴一枚金杈,数十根金色细丝延金杈垂下。纤手上带着玉镯。略施粉黛,显得十分庄重,绿色的宝石耳坠闪亮别致,头上绾了个蝴蝶髻,用深绿浅绿的宝石轻巧的加以点缀。正红色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首饰,枝枝叶叶缠金绕赤,捧出颈上一朵硕大的赤金重瓣并蒂牡丹盘螭项圈,整个人似被黄金镀了淡淡一层光晕,中宫威仪,十分华贵夺目。云髻峨峨,戴着五凤朝阳挂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是一个气质雍容贵气又带点娇气的女子。
被人这么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看,确实是浑身不自在的一件事儿,梁焕卿被齐景钦盯的是浑身都不自在。
“皇上一直看着臣妾做什么?”梁焕卿不自然的转移了自己的眼神,不让自己去看齐景钦,随后也慢慢吞吞的说道。
齐景钦端坐在床边的圆凳上,像是在看一副字画一样用欣赏的眼神打量着梁焕卿,随后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朕有时候看着你惊慌失措的样子,就会想起但是你还是闺中少女时候的模样。真是让人欣喜不已。”
梁焕卿脸颊通红,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齐景钦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齐景钦今日来究竟是为什么。
但是齐景钦能有什么目的呢?他不过就是处理完了自己的朝政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到了乾宁宫,想来看看皇后罢了,无意间见到她在海棠树下睡着了的样子,白茫茫的天空和枯萎的树枝,躺在树下蜷缩在一起安安静静睡觉的她,激起了齐景钦想要守护她的**。
若是说从一开始就成亲的时候没有一点感情,那么时至今日,已经不能说是没有感情了。
现在的齐景钦,确定以及肯定的知道,自己是喜欢梁焕卿的,他视为珍宝的女子,就只有梁焕卿了、。
也就是有这么一个梁焕卿,可以被他这么温柔的对待了。
“刚才我想到了我们成婚的那天晚上,皇上带着我去了当初我第一次和你有交集的护城河上,长长的护城河,像极了一片银河,那漫天的星辰触手可及,每一盏莲灯上都写了我的名字……”慢慢的梁焕卿好像也被感染到渐入佳境,也开始笑着回忆从前的事情。
齐景钦笑着看着她,看着她慢慢的说这件事,说道:“我做的时候就在想,你会不会不喜欢,会不会觉得我幼稚,不过带着新娘子在湖面上吹一晚上的风,确实是我当时欠考虑了。”
齐景钦也学着梁焕卿的样子,称呼自己为“我”,此时他们相视而笑,像极了寻常夫妻的样子。
“若是现在的话,皇上还愿意为臣妾做那些事儿吗?”梁焕看着他,极为认真的问道。
第五百七十一章
若是换做是旁人,或者是一对寻常夫妻,想来妻子问出这么娇憨的问题,一定是满心欢喜的赞同,但是这会儿在大殿内双目而望的哪里是一对寻常夫妻呢?
梁焕卿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就有一些后悔了,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呢?皇上现在正是在犹豫的时候,结果一定是显而易见的——从前不做的事情,现在未必不做,从前做了的事情,现在也未必会做了。
齐景钦也知道为什么梁焕卿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大概就是因为她是在想着在自己如今所为是否还是和从前一样坚定,亦或者,值得。
眼前人非彼时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依旧还是心上人,他们虽然都和从前是一个样子,但是又和以前的心智完全不一致。
爱上一个人,是由内而外的,当初的齐景钦让梁焕卿深爱不已,当然也包括他体贴的心智,但是如今只为利益和权力做争斗的齐景钦,梁焕卿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自己所爱的那个人了。
在齐景钦不来乾宁宫的那段日子里,梁焕卿在脑海中一次又一次的放弃了他,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在这辈子摆脱他,那个时候,梁焕卿总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囚禁在了这个幽深的皇宫当中再也不可能出去了,但是梁焕卿的思想还是没有受到荼毒,她依旧觉得,自己是可以选择爱与不爱齐景钦,她可以从被动的角色当中走出来,重新的拿回主动权。
那时候她总是在深夜的时候,闭上眼睛逼着自己入睡,在脑海当中一遍一遍的对脑海中的那个齐景钦说道:“我要放弃你了,这一次是我不要你的。”
但是这样再看着和自己回忆过去的齐景钦的时候,梁焕卿在一瞬间模糊了意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控制自己的思想了,自己本是应该好好的只做一位皇后,她不是天朝皇帝齐景钦的妻子,只是天朝的皇后罢了。
可是看到齐景钦这段时间从百般角度来证明他对自己的爱意的时候,梁焕卿也分不清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梁焕卿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虽然后悔,但是却也是在权衡,当初两个年轻的夫妻,在刚成婚的那天,他是年轻有为的靖王爷,梁焕卿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他们都有美满的未来。
天真如孩童的梁焕卿,那时候孑然一身,不懂得人世间的险恶,不懂得有人会因为权力谋害亲人的性命,她那时候不懂得这权力究竟是有多重要,但是如今,至少在昨日处决苏尚卿的时候,她恍然明白了。
自明白的那一瞬间起始,自己就不是从前那个在大婚之夜不顾礼节就和齐景钦从窗口跳出,从后门绕过所有宾客跟着夫君跑去湖心放花灯,将礼节抛之脑后的女子了。
若是他们现在再成婚的话,梁焕卿会不会在新婚之夜和齐景钦再去一次湖心放花灯呢?
答案是不会的,梁焕卿是皇后,如今她是礼制的守护者和受益者,她不愿意让自己丢失了基本的礼节。
齐景钦在看着梁焕卿问出这样的问题,其实他也在想,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候,这种身份,还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来讨梁焕卿欢心?
那一盏盏莲灯,洋洋洒洒的湖面,有一千盏莲灯,那时候齐景钦想:只有一千盏莲灯才能表明自己的心意,那晚她落水的时候就是因为想要在湖心点一盏莲灯而已,而今自己用一千盏莲灯,在湖面上为她凭空造一条星河……
千盏莲灯上都写着“梁焕卿”三个字,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三千字,但是每一个字都是极其工整。
齐景钦不只是写了三千字而已,棹棋也是说他面对这种事异常的用心,只要是有一点做的不好便就是重新写,造这些莲灯的工匠也是叫苦连天,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会对这等小物件这般的良苦用心,但是棹棋也是再三的叮嘱了,这是在王爷大婚当天要用到的。
大婚那天会走到十里长街,会有高头大马,但是哪里会用得上莲灯呢?任凭工匠们怎么想,都想不到,王爷会这么做。
总之在梁焕卿看不到的地方,齐景钦对她万分用心。
齐景钦清晰的记得,自己在临水村的时候,错将苏尚卿当做是梁焕卿,那时候唤苏尚卿为卿卿,不过也就只是单单记得脑子里有一个卿卿。
齐景钦记得自己当时是什么都忘记了,从悬崖之上被齐景炀推下来,随后冲进了瀑布当中,在湍急的河流中撞上了礁石,一时间便就失去了关于自己从前的所有记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不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只记得自己是上京城来的,还有那个一直在记忆当中小姑娘。
从那一刻之后,齐景钦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爱着梁焕卿的,可是爱她还要伤害她,这种行为,生恐自己老了之后失去了梁焕卿之后会追悔莫及,于是如今便要加倍弥补。
齐景钦看着梁焕卿,点了点头,说道:“就算是重来一次,我也愿意为你做那样的事。”
梁焕卿瞳孔微微放大,有一些讶异的看着齐景钦,她原以为皇上如今会有一个理智的选择,会选择一些对于现在更有利的事情,但是没想到齐景钦权衡再三,还是愿意为自己做那些无意义的事儿。
梁焕卿想都没想,就扑进齐景钦的怀里,心中像是有一种柔软被融化了一样,她她鼻头微微发酸,平时巧言令色能言善辩,如今确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自己还在想着,自己身为皇后,应当尽到皇后的职责,与之相应的应该是责任,就不能陪着皇上放纵一回,从前的那些事儿全都是过眼云烟,过往皆为序章,当下应当好好的做好如今分内之事。
齐景钦抱住梁焕卿,听她像是在微微的抽泣,于是像在哄孩子一样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下巴在她额头上摩挲,轻轻地说道:“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无论从前如何,未来怎样,我一生长情都给你。”
当初夏蓉馨着急给齐景钦许配婚姻,一来是担心他年纪也到了,是应该成家立业,先得充盈府邸,当时太子齐景炀不仅有太子妃,东宫中还有很多暖房娘子,相较于齐景钦而言,他虽然不在意,但是夏蓉馨却不得不为他担忧,甚至还以为他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呢。
其实齐景钦只是没有遇到一个让自己十分喜欢的女子罢了,当时中意齐景钦的大有人在,其中最为优异出众的,恐怕是要属丞相府陆绘灵了。
陆绘灵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要紧的事是她难能可贵的家世,若是能得到丞相辅佐,定然是好的。
但是当时的丞相陆高鸿是齐景炀的亲舅舅,就算是和陆府联姻,他们定然也只当是齐景钦臣服于他们。
再者说了,陆绘灵骄横无理,齐景钦更是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从前倒是没有这样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娶了梁焕卿是因为听从父皇和母妃的安排,但是事实上,自己在和司南屏一起跟着梁焕卿的时候,心里一点点一天天的被梁焕卿给填满。
此时他只愿意将毕生的温柔倾尽于梁焕卿一人身上,就算是苏尚卿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但是那不足以改变这原本就应该继续发展的一切。
而今齐景钦却是能够感受到梁焕卿因为曾经自己的一些行径想要将爱收回,于是齐景钦有一些不被人察觉的慌乱,他更加努力的要向梁焕卿表明自己的心意,想要将从前没有给她的安全感给予她。
梁焕卿也被他拥入怀中,耳朵就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心脏的震荡,自己的心便与之共鸣……
“昨天的事情,皇上没有责怪臣妾吗?”梁焕卿不安的问道。
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今日一早醒来,便就觉得有一些恍惚,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皇上知道了自己帮着沈太妃娘娘和姬子启私相授受之事,再者又将怀有身孕的苏尚卿逼到那种地步。
苏尚卿入宫之时的淑妃头衔便就是皇上亲赐的,不知道是因为当时要气梁焕卿的原因还是如何,总之淑妃这个头衔,倒是有一些讽刺的。
宫中该设有贤良淑德四妃,各预示着妃子们良好的品行,除了皇上亲赐的封号之外,这四妃便就是妃位之首了。
当时的梁焕卿还在想,为什么要让苏尚卿做淑妃,原以为是在称赞她美好的品性,但是如今看来,却是在勉励她,可皇上的良苦用心,苏尚卿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皇上给予她的一切,却不愿意做丝毫改变,任由她是生下了皇子还是公主,都不能给改变她这般性情。
齐景钦知道梁焕卿说的是什么事情,他们对于沈太妃娘娘的事情缄口不言,便就是不愿意让太多的人知道,他知道现在宫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传言,但是他已经让何誉去严惩乱传谣言的人了。
对于苏尚卿的那件事,齐景钦想着只要没有伤害到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就没有什么问题,他也问过太医了,胎位十分稳定,想来是她自己身体本身就好的原因吧。
“这些都是小事,不要放在心上了。”齐景钦看着她说道:“朕知道你做事自是极其有分寸的。”
梁焕卿看着他的眼睛,眼神中溢出来的情谊与信任,让梁焕卿感动不已。
随后再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何誉便进来告知皇上秦大人到了,于是齐景钦便就先行离开。
等到皇上走了之后,梁焕卿脸上一直挂着甜蜜的笑容,月白和汤雪进来之后,看着她这个样子,心想也知道是皇上刚才说了什么话让皇后娘娘这么高兴了。
月白上前打趣道:“皇后娘娘,皇上是说了什么惹的娘娘这么高兴呀?”
汤雪也在一旁附和道:“要奴婢说,皇上就是皇后娘娘的一枚良药,不管是怎样的疲惫,只要是见到皇上了,皇后娘娘就会好起来。”
梁焕卿也感到诧异,她看着她们,问道:“本宫有这样吗?”
“当然啦,每一次皇上来了之后,皇后娘娘都是如沐春风般,精气神和以往完全不一样了呢。”月白和汤雪说道。
梁焕卿还以为自己心中暗示自己已经不爱齐景钦了,但是自己的表情居然骗不过自己,她看着侧身的铜镜,自己脸上竟然真的浮现出了小女儿般娇羞可人,想来是再要骗过自己也是很难的一件事了。
索性便就这么下去吧,得到了齐景钦的承诺,梁焕卿便也不愿意在自我纠结了。
月白和汤雪对视一笑,心里也在为皇后娘娘感到高兴。
此时外面的太监来报,说是甘泉宫的秀玉嬷嬷来送苏答应抄写的经文了,于是梁焕卿便就让她进来了。
刚一进来,就见到秀玉嬷嬷手上捧着一大叠纸张,梁焕卿不由得咂舌,原来看《地藏经》的时候并未觉得有这么多,但是如今看着三遍《地藏经》,还是挺多的了。
看着秀玉嬷嬷将《地藏经》捧上来的时候,梁焕卿心中细想,大概是有五万多字的,心中不由得想到,这样一来苏尚卿哪里还有安胎休息的时间,想来是自己草率了。
汤雪接过那厚厚的经文,秀玉嬷嬷在皇后娘娘面前跪下,说道:“奴婢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梁焕卿端坐在堂前,大气的拂袖挥手,让秀玉起身。
随后秀玉站起身来,说道:“苏答应连夜抄写了经文,让奴婢给皇后娘娘送来,愿端惠太子长眠。”
梁焕卿袖间的手微微的触动,随后对汤雪说道:“让小德子拿去皇陵,给端惠太子烧了去吧。”
秀玉嬷嬷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皇后娘娘……”
梁焕卿看着她,说道:“还有事吗?”
秀玉嬷嬷说道:“皇后娘娘,现在苏答应正是六月份的生育,身子疲乏,抄写经文使得休息时间不足……生恐动了胎气……奴婢也是担心苏答应肚子里的皇嗣会受到什么损害,特来给苏答应求情,希望皇后娘娘能够收回成命,这般的责罚,等到苏答应平安顺利的生下皇嗣也不迟呀。”
第五百七十二章
虽说梁焕卿要惩戒苏尚卿,但是肚子里的孩子总归还是无辜的,若是真的因为自己惩罚苏尚卿而导致她肚子里的孩子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莫说苏尚卿和齐景钦会怪自己,梁焕卿自己也会惴惴不安。
索性如今秀玉嬷嬷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到底也是给自己台阶下,梁焕卿自然是要应允的了,但是又怎么咽的下那口气呢?毕竟昨日苏尚卿当着众人的面挑衅自己的威严,若是就这么便宜了苏尚卿,岂不是让她觉得自己肚子里有一个孩子,就算是皇后娘娘也要让她三分了?
若是就这样助长了她嚣张的气焰,那对于往后梁焕卿料理后宫之事,一定是一个阻碍了,这对于梁焕卿来说是很不利的一个局面。
但是若是就这样狠心按照一开始的话来水每天狠心罚她抄写五万多字的经文,是有利于助长自己的威信,但是对于苏尚卿肚子里那个无辜的孩子,一定是一个折磨的。
万一孩子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不就都是梁焕卿的责任了吗?
梁焕卿自己已经流过产,若是到时候苏尚卿因为自己的原因流产,这个孩子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来到这个世上,和自己的世寰一样,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人间便就离开了,那么梁焕卿心中该是有多么的自责呢?
此时的梁焕卿不禁有一些后悔了,当初怎么就没有人告诉她三遍《地藏经》是有五万字呢?
要是自己知道有五万多字,那那个时候自己就不会要苏尚卿抄写这么多了,这才刚开始第一天,昨日的懿旨已经晓瑜后宫了,当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皇后娘娘惩罚苏尚卿的事情。
从淑妃娘娘到苏答应,从甘泉宫一宫之主都偏殿小院,这样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想来这件事一出来,所有人都会知道皇后娘娘的手段,有利于她执掌宫中事务。
年关将至,有许多事情是需要梁焕卿来操持的,去岁在王府的时候也是梁焕卿和月白一起操持,但是皇宫当中不比王府那么小,王府的事情自然也是没有王宫多的,当初在王府的时候下人也不多,这会儿年关将至,宫里的各个宫人都是需要发年终俸禄。,
可是偏偏就是梁焕卿初次处理宫中事务的时候,国库不够充裕,就连前线中有许多将士们都还没有过冬的棉衣,粮草也几近告竭,这让皇上很是头疼。
于是宫中的宴会要办,要办的体面得当,在精神和政治方面碾压外权,但是也是要考虑到各个方面,比如经费问题。
梁焕卿昨日在宫人面前树立了威信,这对于下一步确实有很大的帮助,但是现如今许多事情还是由于漳来管着,梁焕卿却也不好说什么,可就担心在真正要处理问题的时候,自己没有说话的权利。
现在的梁焕卿不去管年关的事情,是因为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得到处理,比如现在迫在眉睫的沈姝和姬子启的事情,若是到时候真的被皇上利用这件事,生恐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然而现在宫中对于这件事也是颇有微词的,就算是这话人们都小心翼翼的不传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耳朵里,但是只要是在后宫当中,怎么可能瞒得了他们呢?
苏尚卿真是把自己给害惨了。
想到这里,梁焕卿不免有一些埋怨的。
可思来想去,到底还是皇嗣要紧,刚才皇上也说了,知道自己做事是极有分寸的,但是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旁人不知道,梁焕卿还能不知道吗?
昨日之事皇上没有话说的,但是对于这等严格的惩罚,皇上也想着要往后推延一下,至少现在不是时候,苏尚卿到底怎么样,身上还是怀有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就算是皇上说只有齐世寰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但是他到底还是没有出生的,皇上可以拿这种话来哄骗自己,但是梁焕卿却不可以把这种话当真。
齐景钦确实不在乎苏尚卿,但是对于那个孩子,齐景钦还是会有一些期待的,在天朝乱世的今年,若是能与这个孩子出生,恐怕会振奋人心,代代相传,便能生生不息。
梁焕卿明白皇上的意思,但是想到这里后脑有有一些烦躁疼痛,她看着秀玉嬷嬷,又看了看汤雪手上端着的那么一大捧经文,随后说道:“苏答应犯错,但罪不及孩子,想来这一次的责罚,苏答应也能记住教训,本宫的孩子来世间一遭,未能看看我天朝的江河湖泊大好河山,实乃可惜,苏答应这般诋毁端惠太子,实则人神共愤之举。念及她身怀六甲,便是免了她的责罚,但这些经文留下,等到她生下皇嗣,再亲自去皇陵烧给端惠太子。”
秀玉嬷嬷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说道:“是,奴婢回去便就告诉苏答应,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福泽六宫,是奴婢们的幸事。”
身旁的月白给梁焕卿递了一个暖手炉,梁焕卿接过手炉之后,眼神还是停留在秀玉嬷嬷身上,她说道:“昨日你敢在你往后的主子面前说那种话,没有想过后果吗?”
昨日在皇后娘娘下令责罚之后,苏尚卿依旧是死心不改,对皇后娘娘口出狂言,拉着她的秀玉嬷嬷便说道:“苏答应,你现在并非一宫主位,不可自称‘本宫’,不仅如此,就算是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往后也不能自称臣妾了,得称‘妾身’。”
这确实是让梁焕卿对她刮目相看,在入宫的时候,自己的那位尚宫嬷嬷也曾经提起了秀玉的名字,说是在宫里教宫规的嬷嬷里,秀玉年纪稍长,但是却是十分正直的一位姑姑,她刚正不阿,让所有嫔妃都敬佩有加。
但是如今时过境迁,秀玉嬷嬷年纪也大了,若是再等到三年之后的选秀,恐怕是也教习不了规矩了,于是便就给她安排一位主子,这样好好的伺候着,也能找到归宿了。
秀玉不愿意出宫,宫外没有家了,倒不如就留在宫里,至少这里的规矩自己的都明白,在这里也不需要和外面一样,没有规矩的约束,所有人都散漫惯了,秀玉就是一个很严格的人,她要坚守住自己的执着,便就不怕得罪人。
想来于漳也是想着,苏答应本就是因为没有一点规矩,恃宠而骄才惹得皇上不满意,要以清宫羞辱她,索性就让秀玉嬷嬷和郁英嬷嬷来管教她,这老两位,便就是最严厉的嬷嬷了,以往就连太后娘娘都称赞她们有手段。
秀玉面对皇后娘娘的问话,面上丝毫没有一丝波澜,像是知道自己当时在做什么的,但是又是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看着梁焕卿欢喜不已,想要将秀玉安排在自己身边伺候了,但是现在尔心在自己宫里闲着没有事情做,确实也没有职位可以再做安排。
秀玉说道:“奴婢以往没有伺候过主子,但是奴婢说的没有错,身正不怕影子斜,奴婢也不惧主子刁难。”
“哈哈哈哈,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梁焕卿忍不住笑着夸赞道:“秀玉嬷嬷,若是你能将苏答应教好,你想要什么,本宫尽可能都答应你。”
秀玉低着头行礼,说道:“劝诫苏答应,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皇后娘娘就是不说,奴婢也会尽力去做好的。”
梁焕卿笑着赞赏她一番,随后便让她回去了,等秀玉走后,梁焕卿不禁和月白感慨一声:“这懂规矩的人又守规矩的人,当真是可怕啊。”
月白笑着说道:“娘娘是在责怪嬷嬷不受恩泽吗?”
梁焕卿笑了笑,没有说话。
阿秀服下那碗药之后,简禾凝便让她回了自己的房间,随后便自己去找姬子启。
简禾凝算好了,等阿秀回到自己的房间,大概就会呕吐不止,随后便就是身子发热昏迷,这样更显得像是水土不服的症状。
当时简禾凝想要自己服药的时候,想到这个都是有一些后怕的,好在有一个阿秀在。
简禾凝想到这个不禁的笑了笑。
随后简禾凝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一身轻粉华衣淡裹柔软腰肢,素白纱衣轻披在外,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娇俏可人。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被浅银发带束起,斜插银亮的蝴蝶钗,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营造出娇嫩的可爱,明眸属于苍蓝色,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身后总散发着淡淡悠悠、清新自然的薄荷香。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一袭月白宫装,淡雅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宽大的素色裙幅逶迤身后,简约雅致。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使乌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唇边漾着淡淡的浅笑。烟绿宫装,外披一层薄透的银纱,宽大衣摆上紫薇开得正盛,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水滴形紫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镂空飞凤金步摇随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可人之姿。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乌发用一根浅蓝丝带笼在腰间,行走间随摇步微晃,纤弱之感尽显。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朱唇樱红,无需点绛,细长柳眉轻挑,不扫自黛,樱唇勾勒出一抹笑意,却生出隐隐寒意。一袭素衫,天蓝色的彼岸花暗纹在行走间忽隐忽现。用湖蓝织锦的绸带轻轻束腰,简单的高发髻和额前迎着微风摆动的凌乱刘海显出一种随意,一支纯净的白宝石钗,散出灿烂的光斑。嘴角暗暗一勾,犹如结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巴掌大的娇小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最澄净的深蓝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因自小服食过其母调制的凝心丸,以至于身上散发浅淡的花香。一袭象牙白曳地长裙,外罩镶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大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群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身披蓝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素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暂一支木钗,木钗精致而不华贵,与这身素装显得相得益彰。
见到自己无懈可击的容貌和打扮,等会儿去见姬子启时要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想来也是我见犹怜了。
简禾凝也知道,此时姬子启根本无心看自己,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姬子启心里一定是有另外一个女子的,要不是这样的话,姬子启难道是喜欢男人所以对自己才不感兴趣吗?
简禾凝对自己十分有信心,她不相信会有男人不爱自己,更何况自己对姬子启的爱意已经如此的明显了,姬子启对自己还是无动于衷,那一定就是心里有了别人,才会是这样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反应。
看昨日姬子启的样子和反应,那个人一定就在宫里,但是简禾凝没有办法能入宫,那就得是找一个在宫里的人问问,简禾凝相信,只要是自己给的好处足够多,就一定有办法能够问出一点什么来。
若是知道了姬子启的秘密,那就不愁他不对自己妥协了。
第五百七十三章
简禾凝坐在镜子面前静静地等着,等到有人跑过来告诉她阿秀出事了,然后她才好赶紧去找姬子启。
时间慢慢的过去,简禾凝不紧不慢的看着妆台边上的烛火,细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这段时间在上京城,简禾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和忽视,无论自己是怎么对姬子启示好,无论自己究竟怎么做,那个男人就好像是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熟视无睹。
昨天自己不过只是提了皇后娘娘和望舒公主的名字,他就紧张成那个样子,若是要简禾凝相信这一切都没什么,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简禾凝远来上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姬子启如今功成名就,自己是一定要嫁给他的,只有嫁给他,才能满足自己的内心,才能让自己内心得到满足。
简禾凝丝毫不掩饰自己想要荣华富贵的**,她自己知道,家中并没有亏待自己,在以前家世显赫之时,也累计了不少财富。
但是这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简家现在全然不像从前了,有许多生意都已经开始败落,慢慢的收入也和原来根本没法儿比。
光靠文学世家这个身份,也不是能足够出彩的,况且太原还有姬氏那样名气和底蕴更为出众的家族。
简禾凝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家里的这些事情,简家的家主和主母也是说要简禾凝嫁一个好人家,这样才能缓解自己家里的燃眉之急,这样一来就能将自己简家现在的困境给解决。
简禾凝就算是为了自己,也是想要赶紧摆脱这样的局面,想要将这样的局面给改变,自己不想再过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了,但是简家的家世又摆在那里,他们的背景和在江湖之上的身份不允许他们接受嗟来之食,于是便就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恐怕也只有简家人自己知道自己家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了吧,旁人也还是认为简家依旧还是大户,怎么也不会想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简家的两个女子,简家主母和大小姐简禾凝都是喜爱骄奢淫逸的人,她们每个月购置的首饰和胭脂水粉,都已经占据了简家每个月花费的“半壁江山”。
可就是这样,到了如今的地步,也不会想着要去做一些什么改变,单单就是想着要继续维持这样的生活,决不能让自己的生活大打折扣。
当简禾凝到了适婚的年纪之后,简家的家主和主母就想着要怎么样把简禾凝嫁给一个能够改变他们家族命运的男子,也就只有用婚姻做筹码才能换取荣华富贵。
都说新婚是女子的第二次重生,要是嫁给一个好人,荣华富贵一生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若是嫁错了人,那就是穷困潦倒一辈子,也会有无尽的苦难。
当时简家的主母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愿意嫁给简家家主,那个时候简家的家主还是比较有钱的,家境富贵,在江湖之上的生意也是做的风生水起,要不怎么说有其母必有其女这样的谚语呢?
贫贱夫妻百事哀,简禾凝自小就明白这种道理,现在她还知道,只要有了权力,富贵也会到来,都说上京遍地的都是权贵,但是这也只是表面看来。
与权贵与之相对的,就是那些穷苦人家了,上京城的贫富差距和等级分化十分严重。
简禾凝却也是享受在其中,她喜欢这种等级分化的感觉,有的人本身就是高人一等,而有的人,就是应该匍匐在泥土里,要是人人都是平等的样子,那像简禾凝这样的人,怎么才能获得心理的一点虚荣和满足呢?
云泥之别这是在世间一定是会存在的规矩和制度,简禾凝在制度和规矩中办事,她一定要嫁给姬子启,成为人上人,就容不得别人来阻挠自己。
要是姬子启喜欢上了别人,那她就要把那个人毁掉。
在来上京的时候,简禾凝似乎早就预知了会有许多困难发生,她在上京无权无势,权力和势力不是一朝能够得到的,但是她可以带上一些钱财,以备不时之需。
简家家主和主母好像也将所有希望倾注在简禾凝身上,只寄希望于她能够将姬子启的心牢牢抓住,这样一来,简家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简禾凝自己也是可以拥有无尽的荣华富贵,何乐而不为呢?
简禾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免的会对自己十分满意起来,但是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一些不开心了。
自己这么完美的一个女子,姬子启怎么会不喜欢呢?
由此,简禾凝更加笃定他心中是一定有另外一个女子的,而且那个人一定是与望舒公主和皇后娘娘息息相关,自己一定要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才会让姬子启这般牵肠挂肚,就是自己这样的完美女子在眼前,姬子启都能够坐怀不乱。
倒也不是她自大了,在太原的时候,也是有无数的望门子弟对自己钦慕有加的,但是那些除了是书香门第之外就没有其他权势的门楣,简禾凝的父母看不上,简禾凝就更是看不上了。
像自己这样家世背景要干干净净的女子,是只能结一次婚的,要是自己要在众人面前始终如一的话,就只能是找一个有潜力和上进心的男子嫁了,那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婚姻有价值。
若是说建禾凝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女子,倒不如说她是一个精明的商贾,善于将自己的价值发挥到极致,这样一来也就能够为自己的人生做好打算。
姬子启就是简禾凝看中的一个人,要是嫁给他了,究=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东西。
兵部尚书有权有势,再者说了,如今姬子启兵部尚书,说不定下一次就会是丞相了,他是天之骄子,是景钦年间第一位殿试状元,前途无可限量。
简禾凝光是这么想着,心中就已经很赞赏自己的眼光了,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趁着现在还没有人来通报自己,简禾凝再细细的整理自己的妆容。
一身轻粉华衣淡裹柔软腰肢,素白纱衣轻披在外,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娇俏可人。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被浅银发带束起,斜插银亮的蝴蝶钗,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营造出娇嫩的可爱,明眸属于苍蓝色,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身后总散发着淡淡悠悠、清新自然的薄荷香。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一袭月白宫装,淡雅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宽大的素色裙幅逶迤身后,简约雅致。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使乌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唇边漾着淡淡的浅笑。烟绿宫装,外披一层薄透的银纱,宽大衣摆上紫薇开得正盛,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水滴形紫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镂空飞凤金步摇随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可人之姿。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乌发用一根浅蓝丝带笼在腰间,行走间随摇步微晃,纤弱之感尽显。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朱唇樱红,无需点绛,细长柳眉轻挑,不扫自黛,樱唇勾勒出一抹笑意,却生出隐隐寒意。一袭素衫,天蓝色的彼岸花暗纹在行走间忽隐忽现。用湖蓝织锦的绸带轻轻束腰,简单的高发髻和额前迎着微风摆动的凌乱刘海显出一种随意,一支纯净的白宝石钗,散出灿烂的光斑。嘴角暗暗一勾,犹如结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巴掌大的娇小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最澄净的深蓝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因自小服食过其母调制的凝心丸,以至于身上散发浅淡的花香。一袭象牙白曳地长裙,外罩镶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大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群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身披蓝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素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暂一支木钗,木钗精致而不华贵,与这身素装显得相得益彰。
无论是什么时候,她都要保持完美的姿态,就算是落难着急的时候,也要保持自己在人群中一看就是千金大小姐的姿态。
简禾凝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静静的等着,把自己的思绪放空,其实有很久她都没有这么安静的自己坐着了。
她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人,永远都有人能够待在自己身边,她把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都换掉,看似是喜新厌旧,不愿意让人在自己身边待太久,不愿意让别人窥伺自己的喜好,但是实际上都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她从不相信有人能够在自己身边一直伺候着,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一定是有什么企图,于是阿秀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伤害阿秀,辱骂阿秀,但是就是一直都不让阿秀离开她。
简禾凝能够知道阿秀心里恨着自己,她喜欢这种自己很清透的感觉,她知道自己不一定会一直让人喜欢下去,也憎恨和厌恶别人藏在笑容背后的恶,于是她要亲手撕开它,得知阿秀恨自己的时候,她是觉得轻松的,她就是想要别人怕自己,但是又无法离开自己。
当得知有一个人会永远离不开自己的时候,简禾凝终于能够安心的睡上一觉了。
在她眼中,阿秀怎么样都是活该的,谁让她出现在自己面前,谁让她引起了自己的注意,谁要她总是时不时的显摆自己,这一切自己都没有错,错的永远都是阿秀。
虽不符合常理,但是简禾凝这么想之后反倒是轻松多了。
此时阿珠发现了阿秀的异常,她呕吐不止的,身上高烧不退,这里是在上京城,比不得在太原郡的时候,她们做婢女的有什么事情都还是要通过小姐去办的,毕竟都是外乡人,到底还是不知道上京城的规矩。
阿珠连忙急匆匆的跑到大小姐的房门前,大喊道:“小姐!小姐!阿秀出事了!您快来看看呀!”
简禾凝站起身来,镜子中自己笑逐颜开:看来是成了。
但是打开门之后,简禾凝脸上有一些无知和焦急,问道:“怎么了?阿秀姐姐怎么了?”
也就是这样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没有人会去怀疑这件事是简禾凝自己所为,还以为是简禾凝很关心阿秀的样子。
阿珠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于是赶忙说道:“现在阿秀姐姐她呕吐不止,身上好烫啊,怎么办啊小姐……”
看到那样恐怖的画面,阿珠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自然就有一些着急的就要哭出来了一样,只想着现在应该怎么办啊,阿秀感觉就像是要死了一样,要是再不去找大夫的话,就一定完了。
简禾凝冷静的说道:“你们赶紧去照顾她一下,不要让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去找姬大人!”
阿珠慌张的点点头,现在也是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大小姐能够给出一个主意就已经很好了,于是阿珠告退赶忙就去下人房里去照看阿秀。
简禾凝看着她和几个婢女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随后转身要去找姬子启。
第五百七十四章
昨日是姬子启答应会来找太医给阿秀看病了,如今简禾凝便就让阿秀病着,到时候就能够找来太医给阿秀看病了。
而太医就常住在宫中,在三宫六院时常走着,怎么可能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呢?简禾凝对人性也是看的十分通透的,姬子启能找出来看病的太医,一定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些,像这类太医大多都是为了养家糊口,于是只要是自己给点好处,就能撬开他们的嘴巴。
若是太医还不肯说,就一定是简禾凝给的好处不够多了。
当初来上京的时候就想到了可能会有这么一茬,所以简禾凝也带了不少银子和珠宝,自己一定要知道姬子启在宫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禾凝慌慌张张的去找姬子启,还没到姬子启的书房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昨日姬子启面色不悦,二人分开之后就没有再见面了,简禾凝一直想着要怎么样才能知道姬子启的秘密,但是姬子启脑子里却没有想这些。
他坐在书房当中看着那只镂空金丝的华胜发簪,痴痴的出神,他一直回想起沈姝的样子。
她风扫额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眉心照旧是一点朱砂,绰约的身姿娉婷。
一袭粉蓝色的宫装,外罩一层素纱,看起来素雅却显得华贵,缕缕的发丝在清风中显自己的舞姿,纤腰上垂着一枚翡翠玉佩,很是显眼。青丝用并蒂玉兰簪绾住,晶莹剔透的杏眼望着远方,大方又似害羞,樱桃般的小嘴微微扬开,似笑似不笑。兰色纱质长裙,裙摆绣满珍珠的薄长纱,高雅飘逸。腰系一条深蓝色锦带,垂一串银色小铃铛,乌黑柔亮的长发一半用淡蓝色发带绾成飞云髻,一半随意披散。风拂过,长发随风摆动,带动了淡蓝色发带,身上散发出一股薰衣草的馨香。
素色的留仙裙上绣有许多淡蓝小花,如墨的长发用一根荷藕色的缎带轻轻挽起,头上斜插一只木质紫薇花的簪子。婴儿般纯净的眼瞳中充斥清浅的淡漠,嘴角的笑容却是妖冶无比。一件纹理斑驳的淡绿轻纱罗衣,下身一袭百花裙,腰间一条银色缎带系着细腰,缎带上垂挂的一块玉佩摇摇晃晃。素手纤纤,攥着一块浅绿色菡萏帕,与身上的淡绿罗衣相交辉映,煞是好看。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镂空银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层蕾丝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的绢纱,腰系一条玄紫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蝶耳坠,用一支上立一只镂空银蝶的纤细银簪挽住乌黑秀发,绾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紫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唇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寐含春水脸如凝脂,逶迤素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白色茉莉烟罗软纱,腰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下面是一袭腰身紧收,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更显纤弱。身穿蜜桃粉紧缎衣,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乌黑飘逸的长发一半被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一半随意披散,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那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纤细的银项链,隐隐约约泛着紫色的光泽。虽定睛一看,只是紫色晶石,却和这身素淡却迷人的装束相得益彰。
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兰,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举止若幽蓝。
外套一层透薄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地现了出来。齐腰的长发被风吹得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脸前,更显淡雅天成。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浅浅一笑,梨涡淡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一条蓝链随意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姬子启无心处理公务,脑子里心里全都充斥着沈姝的模样,久久不能忘怀。
他看着华胜,睹物思人,想着沈姝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想自己?
想到这里姬子启忽然有一些后悔,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将贴身的玉佩送给她,以解相思之苦呢?
那时自己将华胜重新戴在她的发梢时,便想着可能会被人发现,于是便重新戴上了她的发梢,但是想了想,自己可能是忍受不住这样的相思之苦的,沈姝也是看出了一些什么,便让他带了回来,自己拿一模一样的重新戴上。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姬子启左手紧紧握着这一只沈姝曾经戴在头上的华胜,右手在纸上写着这样的相思之句。
心中想着沈姝,却隔着宫墙见不到面,姬子启只恨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窝囊的活着。
“子启哥哥!子启哥哥在吗!”门外便听见了简禾凝的声音,她慌忙的问着门外阿潼姬子启的去处。
阿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会儿姬子启在书房都是不允许别人进去的,便委婉的说道:“大人现在有要事在身,简小姐有什么事情还是晚一些再来吧。”
自从心中有了沈姝之后,姬子启便是看着简禾凝越来越不顺心了,还特意叮嘱了阿潼,要是简禾凝来找自己,没什么大事尽量推脱自己有事或者不在就好了。
不管怎么样,简禾凝到底还是客人,自己读了那么多书,自是知道礼节的重要,于是也没有太过于明显的排斥简禾凝。
阿潼说着不让进,但是简禾凝仿佛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一样:“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不让我进去吗!救命啊!子启哥哥!救命!”
姬子启听到简禾凝这么喊着,便将那些字画反着盖好,将那只华胜压在上面,不愿意让风吹散了,思念飘到满屋子都是,会变得又乱又糟糕。
“怎么了?”姬子启打开门,看见在外面和阿潼据理力争的简禾凝,她脸上带着焦急,眼中噙着泪水,像是真的有什么特别难过着急的事情要找到姬子启一样。
阿潼见到姬子启已经出来了,就往边上站了一点,不再拦着简禾凝,他不禁怀念从前的时光,姬子启这么喜欢安静,而府中也没有这么吵吵闹闹。
“子启哥哥!”简禾凝见到了姬子启之后,赶紧上前抓住他的手,姬子启疑惑的看着她,简禾凝终于哭了,她说道:“子启哥哥你终于肯见我了!你终于肯见我了!”
姬子启疑惑的拂开她的手,随后皱着眉头严肃担忧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姬子启不关心她的情绪,不关心她是否难过,只想着这会儿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毕竟是在自己府上,远来的家朋还是要照顾的。
简禾凝也不再扭捏,她哭着点点头,拿着手绢一边擦拭泪水一边抽泣的说道:“阿秀……阿秀又病了。她突然呕吐不止,浑身发烫,几近晕厥,意识已经不清楚了,和之前的身体疲倦不一样,这一次好像更加严重一些。”
简禾凝故意提起了之前阿秀生病的那件事。
阿秀从来没病过,其实都是简禾凝弄得,那一次罚她罚的比较严重,于是便让她休息了一天,如今正好给这一次的病重做铺垫。
姬子启没有多想,赶忙叮嘱阿潼先去外面找大夫,自己和简禾凝先回院子里看阿秀。
简禾凝想着还是做正事比较重要一些,于是赶紧带着姬子启回院子里去。
来到下人房之后,门外守着的几个小厮见了姬子启,恭恭敬敬的唤一声大人,但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像是看到了里面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下人房门外堆满了人,简禾凝带来的下人不多,出一趟远门大多轻装简行,带不了多少人,统共十几个下人都围在下人房门口,一股浓烈的呕吐物的气味从里面消散出来。
但是他们也依旧没有离开,像是想要知道为什么阿秀会变成这样。
“姬大人和小姐来了!”站在外面的丫鬟看到了姬子启和简禾凝,连忙高声通知大家,“快让开一条路!”
简禾凝皱着眉头跟在姬子启身边,她这个时候不知道应该做一些什么才好,这会儿就应该跟在姬子启身边,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且有一些害怕柔弱的女子才对。
人们都是这样的,你看起来无辜柔弱,就越不可能做坏事儿,像简禾凝一直都知道,她营造出自己娇柔的样子,便就是为了做坏事,大恶者先前必定大善,简禾凝深知其中道理。
“都让开,不要围在这里了!”姬子启难得的这么严肃的样子。
平时翩翩公子风采绰约,还以为会是一个温温柔柔的角色,但那是姬子启没有上心,于是才会那样,只有当他真正在乎担心的时候,才会比任何人都认真。
姬子启和简禾凝往下人房里走去,此时下人房中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阿秀一个人躺在里面。
简禾凝看了一眼姬子启,担心他看出什么异样来,自己能够调剂的药,是从一本江湖**中看来的,这本**没什么人知道,但是也担心姬子启会知道这种秘术。
姬子启没有发觉什么异常,只是皱了皱眉头,闻到迎面而来温热的一种臭味,是阿秀呕吐物的味道,在这个蔽塞的密不透风的小房间里弥漫开来,有一种沉闷的腐朽,令人窒息不已。
简禾凝皱了皱眉头,她看到阿秀躺在床上,身边都是呕吐物,可能太难受了吧,她现在已经晕了过去,手上紧紧抓着床幔,这一刻,简禾凝有一点心疼这个一直为自己付出不知反抗的女子。
第五百七十五章
不过这样的想法很快就消失了,简禾凝是什么人呀,就算是她真的会有怜悯之心,也不会用在这个份上。
阿秀是自己计划中关键的一步,到现在她已经用下药了,如今已经昏睡不醒,便也就听天由命。
简禾凝本想要自行苦肉计,自己喝下那一碗黝黑的汤药,但是按照书中自己修改的一些剂量,这汤药闻起来还是苦的可怕,她很有自信心这药水一定能够发挥作用,但是究竟会圣手多大的痛苦,这个谁也不知道,简禾凝也是看着书本自己做的。
那本**中说,喝下这碗药,会生不如死,呕吐不止,高烧不退,晕厥三天过后便可自愈,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就算是这样,简禾凝认真研究了剂量,能保证喝了这药之后不会死,可是还是没敢喝下这碗汤药。
会不会死大家谁也不知道,要是真的死了,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的一件事。
于是简禾凝让阿秀喝下这碗药,阿秀在众人眼里是自己最喜欢,在自己身边照顾了最久的大丫鬟,于是自己在意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看着阿秀躺在床上,身边都是她的呕吐物,那一刻简禾凝有一些心疼,但是这种瞬间消逝的心疼很快就被心中的那一丝侥幸给击败了。
好在自己没有选择喝下那碗药,要是喝下药水的是自己,该是有多么可怕,自己在姬子启心目当中的形象就要消失殆尽了,那样恶心的形象在姬子启面前,简禾凝一定会觉得无地自容。
简禾凝这一生没有真的很喜欢一个人,姬子启也只不过是她的一个目标罢了,这是自己平步青云的阶梯,是自己拿到未来能够在上京立足的门票。
上京城什么都有,有着全天下最好的东西,全天下每一个国家的珠宝首饰都往这里送,络绎不绝的商队在城门外等着要入城。
这里也有全天下最尊贵的人,在这里等级分化十分严重,但是又自有公道在人间,只要是自己真的努力了,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去奋斗,就一定会有一番成就。
简禾凝是一介女流之辈,她唯一能够改变自己命运的方式,无非就是嫁给一个有前途的人,这样一来才有可能平步青云,这自己的出身是一回事,但是在简禾凝眼中,女子的出身是决定了自己未来能够嫁给一个怎样的人,那样才是决定自己出身的事情。
像当今的皇后娘娘梁焕卿,要是她原先不是建威大将军府的大小姐,怎么有可能会嫁给如今的皇帝呢?
如今的望舒公主,是齐皇室中唯一的公主,她出身尊贵,是真正的金枝玉叶,那样她就有无数的选择,可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余生。
齐望舒不用去考虑任何家世背景,因为该有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从她一出生的时候就有了,根本就需要为了这些事情而选择嫁给谁,只要为了爱情,娶她的那个人只要是她喜欢的就好了。
简禾凝羡慕这种自由的感觉,羡慕这种不需要去考虑谋划就能得到一切的满足感,可是自己的出身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简禾凝没有怨天尤人,自己只要是能够想尽办法嫁给姬子启,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出身,改变自己的家族命运。
不管是姬子启如今的尚书大人的身份,还是江湖世家姬氏公子的身份,都是能够给简家贴金的。
简禾凝站在姬子启身侧,看着他望着这一切,随后掩着鼻子咳嗽了两声,说道:“子启哥哥,这里太难闻了,我们在外面等吧,阿潼不是去找大夫了吗,想来也快要到了。”
说着她就要拉着姬子启往外面走,这里实在是太难闻了,闻久了她都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
但是姬子启好像是感觉不到一样,跟着简禾凝往外走之后,还让众人不要将门关上,这样透透风,阿秀在里面也不会太难受。
姬子启问道:“阿秀怎么了?”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自己身边的人一直都是无病无灾的,姬子启也没有感受过什么生离死别的痛苦,父母去世的时候自己还小,说是在自己睡着的时候,父母意外身亡。’
姬子启不记得父母的样子,不记得他们是怎么死的,只记得,那一天自己睡了很久,好像睡了整整三天,自己没有醒过来,一睁开眼睛,照顾自己的阿嬷就坐在自己床边,哭着对他说:“小少爷,老爷和夫人死了,以后就是您一个人了。”
听说姬子启醒了,族中来了很多人,乌泱泱的在屋子里站满了,小姬子启睡眼朦胧,他倚在阿嬷怀里看着眼前这些熟悉但是又陌生的大人们。
他们的脸上都带有一丝悲伤的神色,担心的看着姬子启怕他想不开发生什么意外。
但是那个时候姬子启还特别小,没有办法消化和接受这一切,他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大人们说什么他也听不懂,于是抬起头来问着离自己最近的阿嬷:“我爹爹和娘亲呢?”
阿嬷说:“他们去世了,小少爷。”
小姬子启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阿嬷继续说:“他们去世了,小少爷。不会回来了。”
他们没有想过姬子启会不会接受这样的回答,能不能明白死亡和去世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作为姬氏的子孙,知道这些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不应该因为年纪小,所以大家就把这件事瞒着他,这样对于孩子的成长是不利的。
围在姬子启身边的叔叔伯伯说:“以后你就跟着我们了,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但是姬子启依旧问道:“我爹娘哪里去了?”
众人就都不说话了,沉默的看着姬子启。
姬子启也是十分懂事的,他知道他们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就等,爹娘是爱他的,所以会回来的。
但是长大之后,姬子启才知道,死了的人是回不来的。
姬子启看着阿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他不敢再去看了。
简禾凝心中冷笑,随后也什么都没说,站在他身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件事不好说,她们都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此时在甘泉宫中,苏尚卿睡得也差不多了,秀玉嬷嬷和宫女松云在内殿服侍她的洗漱,郁英嬷嬷则带着人去准备膳食。
由于降位份比较仓促,宫中秀坊最近也忙着要给宫人们制作冬装,一时间也没有工夫来甘泉宫给苏答应量体裁衣,于是皇后娘娘便也允许她穿上妃制的衣裳,也算得上是对她的特殊待遇了。
苏尚卿身穿一件略嫌简单的素色锦袍,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条玄紫锦带紧勒腰间,显得人高挑秀雅。外披着浅紫的敞口纱衣,上绣精致的藤蔓纹案,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的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上抹了些玫瑰香精,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个略显繁杂的发式,发髫上插着根翡翠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得出奇的头发。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只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浅淡的装束说是随意却又是有意精心设计,显得人清丽出尘。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乌发用一根浅蓝丝带笼在腰间,行走间随摇步微晃,纤弱之感尽显。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朱唇樱红,无需点绛,细长柳眉轻挑,不扫自黛,樱唇勾勒出一抹笑意,却生出隐隐寒意。一袭素衫,天蓝色的彼岸花暗纹在行走间忽隐忽现。用湖蓝织锦的绸带轻轻束腰,简单的高发髻和额前迎着微风摆动的凌乱刘海显出一种随意,一支纯净的白宝石钗,散出灿烂的光斑。嘴角暗暗一勾,犹如结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
身着淡粉色锦缎裹胸,下坠白色曳地烟胧荷花百水裙,轻挽淡薄如雾的绢纱,腰间坠一条淡青色丝带,挂了个薰衣草荷包,不时散发出阵阵幽香。披上蓝色紫苑白纱披风。环着精致细蓝玉镯子,叮咚作响。简单梳了个青云莺丝髻,头上斜斜饰以碧兰棱花双合玉簪,倍感清秀自然。鬓角缀以几朵闪烁珠花,举止优雅,清丽脱俗,气若幽兰,魅而无骨。俨然一个羊脂美人。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冰肌藏玉骨,新月如佳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眉若远山,明眸善睐,柔桡轻曼,妩媚纤弱。
淡紫色宫装长裙,长及倚地。细长腰带束住腰身,缓步行走,翩于身后。广袖轻盈,裙褶翩然,随意一转,便如丛中飞蝶。薄施粉黛,女子阴柔之气便尽显面容。三千发丝绾成如意髻,斜倚碧绿玉簪。肌肤细润,俏白胜雪,眼眸流转,盈盈如波。莲步微挪,裙裾翩飞。身着一袭蔚蓝逶迤长裙,青丝高挽,发间斜插一珍珠钗,玉带将楚腰高束起,薄施粉黛,清新淡雅,恬静如水,婷婷袅袅,气若幽蓝,信步似莲。一缕缕深蓝如大海的发丝在风中飘扬,漫开淡淡的郁金香味道,引出无穷的遐想。
淡粉色锦缎裹胸,银丝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袖口上绣着淡粉色的牡丹,更显高贵,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绿色的海水云图。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白色牡丹烟罗软纱。一条长长的粉蓝色缎带从腹部绕到背后系了一个下摆一直拖到地上的蝴蝶结,微微有点娇媚。挽了一个公主髻,上插十二支水晶簪,还别了一支挂着露水的百合。银蝴蝶耳坠,琉璃璎珞圈,珍珠项链,翡翠镯。冷冷的面孔,虽只化淡妆,但依然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给人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
秀玉嬷嬷尽量的将衣裳搭配的比较符合她现在的位份,但是以往骄奢淫逸留下的衣裳多的数不胜数,怎么样搭配都是一套华丽绝美的盛装。
苏尚卿重新穿上这样的衣裳,就像是昨日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自己还是那个宠冠后宫的淑妃娘娘。
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苏尚卿的恨意不由得被放大了,只要自己生下了这个孩子,就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就有重新复位翻盘的机会,梁焕卿现在是得宠了,但是永远再没有未来了。
往后皇上会有无数妃子,梁焕卿就算是皇后,但是也有年老色衰的一天,等到那一天,就只有孩子能够引来皇上的注意了,可是梁焕卿永远也不会有孩子的。
苏尚卿愤愤的想着,就是因为这样,自己要更加好的活着,梁焕卿身子已经不行了,就算是现在刚刚入冬的天气,她的乾宁宫就到处都是暖炉,手上一直抱着手炉暖手,当初喝下那杯毒酒之后浑身如炙热般难受,但是如今却又是十分畏寒,到不知道是什么戏剧性的讽刺。
此时苏尚卿梳洗好了之后,便就坐在桌子旁边,1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以往身边的都是熟悉的人,还能和尔心说说话,但是现在她不敢再去和她们熟络了,难怪那些妃子们进宫带的都是自己以往亲近的丫鬟,可是苏尚卿本就是农家女出身,哪里有人伺候呢?
有了刘尔心的先例,苏尚卿身边站着松云,但是却不和她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从窗边透进来的一丝光亮。
“将窗子打开来吧,我觉得有一些闷了。”苏尚卿轻声说道。
松云福了福身子,就要往窗口过去,但是还没等走到的时候,秀玉嬷嬷说:“小主现在在孕中,入冬微寒,还是要注意保暖才对,切不可贪凉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松云停住了脚步,随后看了看苏答应,又看了看秀玉嬷嬷,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随后苏尚卿放下手中的杯盏,起身自己打开窗子,说道:“屋子里太闷了,我觉得不舒服,我身子不像皇后娘娘那样羸弱,你要是喜欢伺候那样的主子,就去乾宁宫吧,皇后娘娘宫里大,用的宫人多,你去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得着你的地方。”
苏尚卿看着秀玉嬷嬷,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要是皇后娘娘不要你,你就跪在乾宁宫门口,她那么仁慈,一定会让你进去的。”
松云站在一边不敢说话,就算是她有心思主意多,但是面对这样的事情还是不敢多说一句话的,松云好像也知道,苏答应好像不信任她们这一批新来的宫人们,定然就是因为上一次的刘尔心了,还有之前的那个宫女,是因为沈太妃娘娘所以被苏答应从甘泉宫赶出去了。
松云算是苏尚卿第三任贴身宫女,她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主子,想着要尽力为主子办事,但是这位主子好像特别不信任她们,所以松云或多或少有一些就艰难的。
秀玉嬷嬷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说道:“于漳总管将奴婢分配到甘泉宫,就是苏答应的身边的宫人,万不敢背信弃义,卖主求荣。”
秀玉嬷嬷只是想要将苏尚卿教好,并没有想太多别的事情,至于之前的刘尔心,秀玉也早有耳闻,但是这只是刘尔心的各人选择,秀玉没有办法多说什么。
可是苏尚卿好像对于这件事没有办法释怀了,总觉得自己身边还有皇后娘娘派来的奸细,是皇后娘娘派来监视自己的。
她听着秀玉嬷嬷这么说,自然是不信的,坐下来冷笑着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不就是觉得我如今到了这个位置,是凭着肚子里的孩子吗?但是你们不要忘记了,我入宫就是主子,主子永远是主子,位份再小也是主子,而你们做奴为婢的,就算是官职再大,也是该称我一声答应小主!只以为在宫里皇后娘娘才是主子,你这样是会吃大亏的。”
秀玉嬷嬷对于她这样的话,心中没有一丝波澜,是淡然说道:“小主说的是。”
这样漠视的态度把苏尚卿给惹毛了,她回过头来对着秀玉怒目圆瞪的时候,松云连忙上前说道:“小主息怒,嬷嬷也是关心小主,小主就不要生气了,腹中的皇嗣要紧一些,奴婢们的心思苍天可鉴,绝不可能和那卖主求荣的东西一样的。”
松云说了几句暖和话之后,苏尚卿这才不与秀玉计较。
郁英这会儿带人端着吃食进来,都是有经验的太医列出来的有营养的食物,虽说苏尚卿如今位份降了,但是皇后娘娘也特意叮嘱了在待遇上不要克扣她,好让她能够安心养胎。
众人都知道皇后娘娘有多仁善,但是受益者这一方却还在埋怨皇后娘娘。
苏尚卿的膳食和旁人不同,是甘泉宫小厨房每日开灶做的,这样一来也好保障了食物的安全性。
郁英将膳食摆在苏答应面前的桌子上,说道:“苏答应,可以用膳了。”
苏尚卿抬起手,便就有宫女递来筷子,她每要吃一道菜之前,都有人尝一口试试口味和试毒,其谨慎程度到了极致。
众人都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用膳,苏尚卿看着她们,随后一摔筷子,说道:“从前在主殿的时候,有人看着我吃饭,倒也不觉得有那么难受,现在到了偏殿来了,地方统共也就这么点大,你们都站在这里,我还怎么吃啊?都给我出去!”
郁英嬷嬷犹豫的说道:“奴婢们都出去了,谁来伺候小主呀?”
苏尚卿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了松云的身上,刚才她为自己说了话,看起来还算是忠厚老实,于是她指着松云说道:“除了你,其他人都出去!”
松云受宠若惊,随后赶忙答应下来,其他人见状,便也都离开了。
门刚一关上,就听有人在外面说:“嘁!嚣张什么,从前不也是农家磨豆腐女,住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破村子里,上京城有地方给她吃饭就不错了,还挑着挑那的!”
另一个人说道:“就是!破落户的女儿,还不如咱们呢!还真把自己当凤凰主子了?充其量是一只野鸡!现在皇上不要她了,还把皇后娘娘得罪了,跟着她有什么好果子吃?”
“等到哪天问问于漳公公,能不能再将咱们调回去,我本来还等着三年之后的大选,跟着新主子呢,谁知道这位主子把前面的人全都害进了辛者库,把咱们都弄来了。”
“要是能调回去,算我一个吧,我是不愿意伺候这样的主子,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看皇后娘娘那样的,既能执掌后宫,又能料理朝政的,就算是没有子嗣,皇上也是照样爱她的,跟着那样的主子才好呢!”
秀玉和郁英听到宫女在自己身后说这样的话,也没有去阻止,只是就这样当做没有听见,想来心中也是苟同的。
松云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不由得有一些担心了,自己能听见,苏答应也一样能听见了。
松云担忧的看着苏答应,此时她楞在原地,手上拿着汤勺没有动静,随后说道:“你去把窗子关上吧,有一些冷了。”
松云应了一声,便赶紧过去关窗子。
恍惚回头的一瞬间,松云看见苏答应竟然默默的擦拭泪水。
苏尚卿发誓一定要万人之上,决不能再让她们拿自己的出身说事了。
冬日,天气越发变得有一些寒冷了,但是乾宁宫温暖如春。
梁焕卿穿着着一袭浅紫百褶裙,裙摆绣着几只蝴蝶,眉间刺着耀眼的兰花,斜插一支紫色流苏,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嘴唇不点自红,略施胭脂,长发随风飘起,伴着垂坠的响声,迷迷离离,让人不禁升起怜爱。身着白色抹胸,蓝色华贵金丝裙,身披蓝色紫苑白纱披风,腰系翡翠玉佩,头发一半挽髻一半顺披,髻插十二水晶钻石簪,垂下的发丝随风飘舞,脸上不施粉黛,却依然美若天仙。只是冷冷的面孔,让人不由心生畏惧。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如木乌发梳成个反绾髻,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黑宝耳坠摇曳生光,气质雍容沉静。
浅淡的橙色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兔毛,一条橙红色缎带轻束腰间,上嵌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左侧佩带上垂着一块琉璃玉佩。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坠月簪,发箕下坠着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成了女人而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上着湖蓝翠烟衫外披淡蓝薄烟纱,下着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素淡而不失体面。
乳白搀杂粉红色的里裙上绣着水纹,无规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上系一根彩链,彩链上头或串或镶或嵌有着许多珍宝奇物,华美至极。外罩紫黑银边略搀乳白线条的锦袍将里裙之华掩盖,上系一嵌精美翡翠的彩缎。十指上皆染着淡紫,左手中指上一戒指不知何物,非奢华却十分耐看。左手皓腕佩嵌金边刻祥云紫瑞,右手上流光溢彩的覆背手链系于无名指上。双足套着淡蓝掺浅白色绣花鞋。回转俏颜,玉面上淡妆彩影清丽撩人,使人不由倾其所有亦必得。深不见底的酒红色眸子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诱人犯罪,双耳环佩玎玲做响如帘般闪发荧荧润芒,秀发轻挽斜坠着的潋铧发髻,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中部皆别有蝴蝶琉璃等珠宝,其下一排精致巧妙的细致华美垂帘,另整人举止间闪现动态奢华的妩媚之美,因容颜清丽二者孑然之美更添独特韵味,恍若倾国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绣着淡蓝莲花,银线勾出几片祥云,下摆密密麻麻一排海水云图。宽片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便柔柔散开。随意札着流苏髻,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欲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平添几分诱人风情。淡雅的珍珠耳坠轻轻摇曳,指甲上的宝石却是妖艳夺目。
斜插雕花木簪,眉心一点朱砂,淡扫娥眉,一身银丝墨雪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宫装,雅而不俗的鹅黄,淡淡的幽雅,腰间一朵大大的乳白色蝴蝶结,更显妖冶,拿起一根蝴蝶金步摇,想了想,却又放下,从盒里挑出不显眼的飞蝶墨雪镂空翠簪,斜插水钻山茶绘银华胜,芙蓉清淤墨顶翠色串珠步摇,带了紫金嵌芍药白羽头冠,盘上云髻,系了一条翠色葬雪上等宫绦,别上茉莉耳环,裙摆淡淡点染着最爱的茉莉,宽大的水袖反衬出自己娉婷的身姿。袅袅青烟,潺潺流水,只是这一颦一笑,却也牵动人心。灵动的茉莉耳饰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烁着,翠色葬雪上等宫绦若隐若现。盈盈含笑仰望天空,满园的美景,使自己抛开了杂念。
沈姝和齐望舒在宫里无聊,在加上年关将至了,梁焕卿要忙很多事情,于是便都到乾宁宫来,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够帮得上忙的。
梁焕卿闲适的躺在贵妃榻上,到现在宫里还是有新鲜水果可以吃的,整个屋子里瓜果飘香,和外面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让人不禁的赞叹,皇上的宠妃,待遇果然是要好一些的。
“啊!刚一进来,就能感觉到宫殿里的暖和。”齐望舒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还没进来就听见了她的话。
“是望舒来了。”梁焕卿坐起身来,笑着看着弯弯的拱门。
齐望舒一进来,走到梁焕卿面前,就笑着拘礼:“皇嫂吉祥。”
“免礼,快坐。”梁焕卿笑盈盈的说道。
随后沈姝也姗姗来迟,外面下了一些小雨,她将大麾交给身后的镜音,汤雪连忙接过去,要帮太妃娘娘暖大麾。
“皇后娘娘。”沈姝也笑盈盈的看着她们。
“太妃娘娘也来了,都快坐下吧!”梁焕卿笑着说道。
等到都坐下了之后,梁焕卿转身对月白说道:“今日厨房做的是不是松茸鸡汤?快端两碗热鸡汤给太妃和公主暖身子。”
沈姝拿着手绢擦拭自己额角沾上的细雨,笑着说道:“哪里还用鸡汤暖身子,皇后娘娘宫里是真的暖和,用的都是红罗炭,又没有烟,皇上对娘娘可真是好。”
梁焕卿笑着说道:“自病后本宫一直畏寒,皇上知道便将红罗炭都送乾宁宫来了,若是万寿宫有克扣,本宫马上送回去。”
沈姝摆摆手,说道:“不必了,我哪里用的惯那些玩意,倒是也送来不少,但是烧的不多,此时若是在丹啻,咱们族里的孩子,都还能下河里游泳呢!”
齐望舒惊讶的说道:“此时关外该是大雪了吧,都还能游泳吗?该不是唬我们的吧?”
沈姝笑着说道:“我何必唬你们,不信你们问镜音,此时在丹啻,有许多孩子都会下水游泳,之前我便和皇兄去过一次,我没敢下水罢了。”
镜音点点头笑着说道:“是的,丹啻不少孩子都这样。”
梁焕卿和齐望舒惊讶的对视了一眼,随后说道:“有机会真是想去丹啻看看,那该是一个怎样的地方,能够培养这么有狼性的人。”
都是知道丹啻的士兵厉害,不畏艰难险阻,什么任务都能完成,若不是地小物薄,恐怕统治中原不是什么难事,周边的国家,包括天朝,也是一直在抑制丹啻的强大,选择和他们合作,但是只是给能够被消耗的东西,这样一来,丹啻也没有办法自己生产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
沈姝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一样,晶莹的发着光亮。
离家多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了,说不定这一辈子就要葬在中原。
可是至少现在遇到了一个人,能够让自己对生活重新点燃了希望,只盼着能够一直这样下去,等到自己的兄长前来和天朝谈判的时候,再做一些转圜。
至今,她依旧是那副打扮,风扫额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腰间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眉心照旧是一点朱砂,绰约的身姿娉婷。
一袭粉蓝色的宫装,外罩一层素纱,看起来素雅却显得华贵,缕缕的发丝在清风中显自己的舞姿,纤腰上垂着一枚翡翠玉佩,很是显眼。青丝用并蒂玉兰簪绾住,晶莹剔透的杏眼望着远方,大方又似害羞,樱桃般的小嘴微微扬开,似笑似不笑。兰色纱质长裙,裙摆绣满珍珠的薄长纱,高雅飘逸。腰系一条深蓝色锦带,垂一串银色小铃铛,乌黑柔亮的长发一半用淡蓝色发带绾成飞云髻,一半随意披散。风拂过,长发随风摆动,带动了淡蓝色发带,身上散发出一股薰衣草的馨香。
素色的留仙裙上绣有许多淡蓝小花,如墨的长发用一根荷藕色的缎带轻轻挽起,头上斜插一只木质紫薇花的簪子。婴儿般纯净的眼瞳中充斥清浅的淡漠,嘴角的笑容却是妖冶无比。一件纹理斑驳的淡绿轻纱罗衣,下身一袭百花裙,腰间一条银色缎带系着细腰,缎带上垂挂的一块玉佩摇摇晃晃。素手纤纤,攥着一块浅绿色菡萏帕,与身上的淡绿罗衣相交辉映,煞是好看。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镂空银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层蕾丝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的绢纱,腰系一条玄紫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蝶耳坠,用一支上立一只镂空银蝶的纤细银簪挽住乌黑秀发,绾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紫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唇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寐含春水脸如凝脂,逶迤素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白色茉莉烟罗软纱,腰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下面是一袭腰身紧收,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更显纤弱。身穿蜜桃粉紧缎衣,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乌黑飘逸的长发一半被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一半随意披散,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那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纤细的银项链,隐隐约约泛着紫色的光泽。虽定睛一看,只是紫色晶石,却和这身素淡却迷人的装束相得益彰。
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兰,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举止若幽蓝。
外套一层透薄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地现了出来。齐腰的长发被风吹得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脸前,更显淡雅天成。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浅浅一笑,梨涡淡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一条蓝链随意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知情人只消是看上一眼,就知道了沈姝的心意——没有人比她更加深情的了。
众人围坐在一起说话,心中没有想任何别的事情,这样惬意的时光好像在宫中并不常见,在这种乱世当中,能有这般情意,实属难得。
她们以为事情会如愿以偿的这么进行着,至少是现在宫中的苏尚卿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威胁,但是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宫外还有一个女子正在算计着她们……
“大夫来了!”阿潼请来的大夫很快就到了,阿潼和大夫都跑着过来的,出了一身的汗。
周围的丫鬟和小厮围堵在一起,不知道是在看屋子里的阿秀,还是前来救命的大夫。
姬子启连忙说道:“快给大夫让路。”
大夫到姬子启面前拱手拘礼:“姬大人。”
姬子启焦急的皱眉点点头,说道:“不必如此拘礼,人命关天,大夫尽力而为。”
“草民明白。”大夫拱手说道,随后便背着药箱进去了。
简禾凝咽了一口口水,她还是有一些紧张的,她不知道这个大夫能给出怎样的办法,但是药效三天就过了,要是大夫继续这么拖延,简禾凝没有如意让姬子启请来太医,那一切可都是白费了。
简禾凝的所有计划和办法诡计,都是建立在一些危险之上,有太多的无法控制的因素在里面,但是却也是因为如此,所以简禾凝屡屡得到的回报都更大。
简禾凝从小就深知一个道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只有愿意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得到比自己预估还要大的回报。
姬子启担忧的站在门外看着,简禾凝更是凝重着眼神看着阿秀。
也许旁人都道一声主仆情深,阿秀病重了,简禾凝看样子担心的不行。
姬子启也忍不住安慰道:“没事儿的,上京有许多名医,再不济还有太医呢。”
简禾凝拿着手绢佯装要哭泣的样子,说道:“若是早知道来上京城,阿秀会变成这样,便就是我一个人来,也不要她跟着一起了。”
姬子启听之动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事已至此,你也不要自责了,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先看看大夫怎么说吧。”
此时大夫坐在床边给阿秀把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皱着眉头的样子,姬子启忍不住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连忙起身,拱手说道:“回大人,姑娘脉象紊乱,身子发烫,昏迷不醒,这个……依草民看来,可能是水土不服导致的吧。”
简禾凝担心被这位大夫草草的拿一个借口糊弄过去,随后焦急的说道:“胡说!我们都是一同从太原郡而来,未曾有水土不服的情况,可是阿秀一而再再而三病重,前几日也是如此,但是没想到如今更是严重了,怎么会是水土不服呢?!”
大夫一时间羞红了脸,随后说道:“草民也没见过这样的病,按理说水土不服应该是食不下咽,为何又脉象如此紊乱,却是闻所未闻。”
简禾凝着急的红了眼睛,说道:“那有什么办法能让阿秀醒过来吗?”
众人见她如此着急的样子,便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没有想到她们主仆情深至此。
大夫一脸歉意的看了看简禾凝,随后又看着姬子启,说道:“大人,草民尽力了,只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草民闻所未闻,实在是帮不到大人。”
姬子启看着简禾凝着急的样子,随后说道:“好,阿潼送大夫回去吧。”
等到大夫走后,简禾凝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她哭了起来,说道:“上京众多名医,难道就救不了阿秀吗?子启哥哥……”
姬子启为难的看着简禾凝,随后说道:“我这就入宫去找太医,阿潼那边,我也会吩咐去找一些德高望重的名医前来诊治的。”
简禾凝心动了一下,随后抬头说道:“那子启个哥哥现在入宫吗?”
姬子启点头道:“嗯,我现在入宫,你们就在这里守着,我很快回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人命关天的事情,他比谁都要着急,不愿意再看到这等生离死别的场面了。
简禾凝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着阿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但是又很难受的模样时,简禾凝笑了笑,果然这一招是奏效的,这会儿只要是静静的等着就好了。
简禾凝不知道那位太医会是怎样的秉性,有没有那么好收买,但是只有一切都是未知的时候,才充满挑战,这种感觉让简禾凝兴奋不已,她时常不准备第二种方案,只要是决定了要做的事情,就无论如何都会做到的。
姬子启换好着装之后,便是快马加鞭的到了太和门,和门口的侍卫通报一声说是有急事要会见皇后娘娘。
在宫里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找到皇后娘娘就能免去一切繁琐的手续。
臣子若是要看病,要三令五申的去申请,除非是皇权特许,但是姬子启没有去了解哪些繁琐的手续,只想着如今人命关天的大事,要找皇后娘娘才能找到更好的太医。
侍卫见到姬子启这么着急,于是便就赶忙去乾宁宫通报,如今的皇上勤政,宫里有事都去找皇后娘娘,她也能够很好处理这些事情。
此时在乾宁宫中,沈太妃娘娘和望舒公主早就已经回自己宫里去了,梁焕卿正坐在树下看着近日来的账目,这些账目还是司南屏教她看的,只是如今不知为何,都不见司南屏和棹棋二人了,想来是因为办一些是事情去了吧。
梁焕卿没有多想,手中抱着暖炉,静静的坐着,远远一看便像一幅画。
朝臣没有那么容易近后宫见后妃,于是姬子启也没有想要见到皇后娘娘,只是把大概的事情跟侍卫说了一下之后,委托他去跟皇后娘娘说。
御林军统帅依旧还是骆勋,他连忙派了自己的副手去见皇后娘娘。
副手很快就到了乾宁宫门外,因为特殊原因,他们都不能进到宫殿里,只能是在门外候着,让门外的太监去禀报一声。
此时太监很快就近了内殿,月白说道:“怎么咋咋呼呼的,皇后娘娘正在看账目呢。”
梁焕卿看着他,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太监小鑫子连忙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刚才侍卫来报,说是姬大人家中有病患,病情罕见,求医无果,想请宫里的太医去看看,特来请命。”
梁焕卿皱皱眉头,问道:“那姬大人如今何在?”
小鑫子说道:“还在太和门候着。”
梁焕卿看了看身后的月白,说道:“月白,你去走一趟吧,拿本宫令牌去太医院,请几位太医一同去看看。”
月白福了福身子,说道:“是。”
第五百七十八章
姬子启在太和门外等了很久,骆勋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但是副官也没过来,于是为了缓解他着急紧张的情绪,站在宫墙上问道:“哎!姬大人和皇后娘娘很熟络吗?”
骆勋是宫里三万御林军统帅,官阶自然是比姬子启高的,再加上行军率兵者大多不拘小节,这样说话的语气,也是司空见惯的。
姬子启抬头看着骆勋,因为日光太刺眼,只能是稍稍眯着眼睛,拱手说道:“骆将军何出此言啊?”
骆勋倚靠在城墙上,玩弄着腰间佩剑的剑穗,说道:“我在宫门驻守这么久,也是第一次见到有官员前来求医,就直接找皇后娘娘的呢。”
姬子启说道:“下官来上京不久,对于朝廷后宫规矩不太明晰,只是家中病患实在严重,想着找到皇后娘娘能免去许多繁杂的程序,若是有不妥之处,还望将军明示。”
骆勋笑了笑,说道:“只要皇后娘娘同意了,何来不妥之处,我也只是这么一说,大人无需放在心上。”
听闻此话,姬子启也不再多言,只静静等着皇后娘娘派太医过来。
骆勋也是闲来无事,又说道:“能让你着急到来请太医,那个人一定很重要吧?”
姬子启抬头看着骆勋,说道:“都是人命啊,下官也请了大夫郎中来看,但是病情罕见,若是能请来太医,便是事半功倍了。”
“是女人?”骆勋抬眼说道。
宫里的女子遥遥漫漫度过无数长夜,骆勋守着宫门,也度过了一样无数个长夜,说真的,很无聊。
姬子启说道:“家中的一个婢女。”
骆勋见到姬子启这么认真严肃的样子,哈哈大笑了两声,说道:“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你要救的是一个婢女,也不知道会不会帮你了。”
姬子启问道:“将军为什么这么说?婢女的命就不是命吗?”
在太原郡家中,别人的事情他不知道,但是对待伺候自己的下人,他一直都是以真心换真心,并没有说自己手握对方的卖身契,就比对方高人一等的感觉,从始至终,他都推崇人人平等的理念。
虽然说这种理念在这样的环境下难以实行他们有跨过不过的阶级和等级制度,但是至少是在姬子启眼中,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同等重要的。
骆勋被他这么一问,倒也一时间哑口无言,随后看了看四周,指着远处的一个小西门,说道:“你站在下面,可能看不到那扇门,如果我不说,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小西门。”
姬子启有一些好奇的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但是只能看见飞檐的屋角,什么都看不到,这一时间他忽然心生感叹,宫门好高好高。
骆勋继续说道:“在那个小西门,每天不知道会运出来多少具尸体,他们有的只是额头发热便硬生生的拖到死亡,有的是活生生被累死。太医院就在宫里,也会给太监宫女看病,但是为什么他们还是死了?”
随后骆勋看着姬子启,像是在问他这个问题。
姬子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这好像是不符合姬子启认知的一个问题:太医院明明就在宫中,但是为什么还有人会因病而死?
姬子启不说话,他没办法回答骆勋的问题。
随后骆勋笑着说道:“人各有命,宫里这么多奴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他们食君俸禄,便要忠君之事,也是死得其所。那个婢女遇到你是她的好运气,姬大人,好人一生平安啊。”
骆勋很少感慨这种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个,却也生出了一番感慨。
“多谢。”姬子启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于是只能拱手道谢,全当是他在祝自己平安了。
骆勋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姬子启依旧站在太和门门口等着,听了自己的话,像是有一些担心的样子,担心皇后娘娘不会出手相助,原说只有官员自己才能得到台与医院的救治,这也是体现出了皇恩浩荡,但是如今他为一婢女而来,确实也是要担心皇后娘娘会不会为他大费周章了。
骆勋看着这个粉面书生一样的状元郎,不禁的开玩笑逗他,说道:“你读了几年书啊?怎的一举就成了状元郎,看起来这般轻松。”
姬子启在宫门外等也是等着,索性就和他聊了起来:“那将军呢,是花了几年才当上御林军统帅的?我不知将军其中辛苦,将军也莫要将我的辛苦随口道出。”
姬子启像是有一点认真的样子,自己寒窗苦读多年,倒也是诗书读了百遍有余,怎么在外人眼中就成了轻松了呢?他不明白。
骆勋看着他这般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我?我也没有花上几年的工夫,我家世代为皇上守宫门,我这位置是世袭得来的,刚满二十便就是御林军统帅了,我今年二十有余,父母不在之后,我家那爷爷封为爵位,却也是一个老年痴呆,他记不清我生日,我便也不过生日了,如今记不得自己多少岁了,这日子过得,就连几年都忘记了。”
骆勋一口气说了好多,随后他依靠着城墙,叹了一口气,此时已经入冬了,叹出来的那一口气形成了白茫茫的白雾。
随后骆勋又说道:“只记得我穿上这件衣服的那一年,也是这么寒冷的季节。”
骆勋三言两语便道出了自己的寂寞和孤独,姬子启也是深有体会,他们同病相怜似的,也是家中别的长辈带大的,只是姬子启还记得自己的生辰,不似骆勋活得那般糊涂。
骆勋随后又笑道:“其实大家都不容易吧,要是我小时候没有练功,就算是我爷爷让我来当,我拿着这把佩剑,哪里敢守的君主在庙堂高坐呢?”
说到这里,骆勋和姬子启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金銮殿。
君在庙堂高坐,臣在城外死守。
臣不死,谁敢负君?
姬子启抬头看着骆勋,瞧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内心每一天都在煎熬纠结吧,其实看得出来……
与其说骆勋是守住金丝雀不能飞出金丝笼的金锁,其实他自己才是最想要飞出去的那只金丝雀。
“将军辛苦了。”姬子启说道。
骆勋低头看着他,眼神中有一些讶异,像是得到了理解一样,家中的祖爷爷一直在说自己不务正业,每天都要吊儿郎当的守着宫门,谁能知道他的辛苦,他的不甘心,他不愿意在这皇城中耗着了,忍耐的实在是辛苦。
骆勋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已经道了一声谢。
此时月白已经拿着令牌带了三位太医过来了,这三位太医都是太医院中医术高明又见多识广的,见过不少疑难病症,应该是能够帮助到姬子启的。
“姬大人。”月白走到他跟前来,对他说道:“这三位是皇后娘娘安排给您的太医,希望能帮到您。”
姬子启连忙对三位太医拱手说道:“此番多谢了。”
三位太医同样拱手说道:“大人切莫客气。”
在临别之际,姬子启看着月白,为难的问道:“她可好?”
月白懂他的意思,隐晦的点点头,说道:“安好,莫念。”
随后姬子启这才放下心来,带着三位太医及其药童走了。
此时的小园子里的人已经被简禾凝给吩咐出去了,这样帮不到什么忙,一直围坐在这里,倒也是没什么意思的,于是他们也都纷纷离开。
阿珠几个人给阿珠打扫完屋子,清理了身体和被褥之后,也都出去侯着了。
只有简禾凝一直陪在阿秀身边,作得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门外阿珠是个嘴碎的,她说道:“现在阿秀就像是二小姐一样,咱们伺候完小姐,还得伺候她。”
“可不是嘛。”门外的丫鬟们也应和着。
简禾凝听了心里也高兴,这不就是自己要的效果吗?
旁人都道简禾凝对阿秀好,待她像亲姐妹一样好,但是谁能知道私底下简禾凝对阿秀是怎么样的呢?
简禾凝便就是要这样的反差。
此时她看着躺在床上正奄奄一息的阿秀,整个屋子都能听见她轻轻的喘气,可能是有意识吧,当简禾凝在她旁边的时候,阿秀的手指用力的抓住了床单,紧紧的抠出了一些褶皱。
简禾凝在一旁的水盆中拧了一把毛巾,随后抬起阿秀的手慢慢的擦拭着,一边擦还一边轻声说道:“旁人都说我对你好,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实是你对我好,要是没有你这样一直在我身边帮着我,可能如今我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不见了。”
阿秀现在陷入了长长的痛苦之中,如今她的灵魂像是被禁锢在这一副已经死去了的躯体之中一样,出不去,在里面的环境又实在狭小。
阿秀听见了简禾凝在说这些话,心里很难过,但是却无能为力,谁也不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痛苦,身体像火烧一样难受,但是却动不了,像躺在火堆上,被火苗撩着自己的衣服、头发,侵入自己身体一点一滴,汗液不停地涌出,血液被蒸发,她躺在火海中慢慢的下坠,无人能够救她。
简禾凝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慢慢的上扬,眼神温柔的看着阿秀,说道:“你不知道,我最喜欢这样的你了,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不会摆脸色给我看,你永远这样乖乖的多好,不要离开我。你不可以离开我。”
此时窗外有风,黄昏将至,月色初上,屋外有乌鸦的叫声,不知道如何惊奇了一阵鸟儿,扑闪扑闪的飞走了。
床头的镜子倒影出简禾凝的样子,一身轻粉华衣淡裹柔软腰肢,素白纱衣轻披在外,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隐约现出,更显娇俏可人。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被浅银发带束起,斜插银亮的蝴蝶钗,两缕青丝看似随意地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营造出娇嫩的可爱,明眸属于苍蓝色,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身后总散发着淡淡悠悠、清新自然的薄荷香。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一袭月白宫装,淡雅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宽大的素色裙幅逶迤身后,简约雅致。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使乌发更显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唇边漾着淡淡的浅笑。烟绿宫装,外披一层薄透的银纱,宽大衣摆上紫薇开得正盛,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水滴形紫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镂空飞凤金步摇随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可人之姿。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乌发用一根浅蓝丝带笼在腰间,行走间随摇步微晃,纤弱之感尽显。一袭素锦宫衣外披水蓝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
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朱唇樱红,无需点绛,细长柳眉轻挑,不扫自黛,樱唇勾勒出一抹笑意,却生出隐隐寒意。一袭素衫,天蓝色的彼岸花暗纹在行走间忽隐忽现。用湖蓝织锦的绸带轻轻束腰,简单的高发髻和额前迎着微风摆动的凌乱刘海显出一种随意,一支纯净的白宝石钗,散出灿烂的光斑。嘴角暗暗一勾,犹如结冰湖水般冷冽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明。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巴掌大的娇小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有着最澄净的深蓝双眸,拥有让人嫉妒的最美丽的蔷薇色飘逸长发。因自小服食过其母调制的凝心丸,以至于身上散发浅淡的花香。一袭象牙白曳地长裙,外罩镶银丝绣五彩樱花的席地宫纱,秀发挽如半朵菊花,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更显得面色如春,樱唇大眼,鬓发如云。两边各簪了两支掐金丝镂空孔雀簪,每只孔雀嘴下又衔了一串黑珍珠,既贵气又不张扬。
一袭淡紫色长裙及地,群脚上一只蝴蝶在一片花丛中翩翩起舞。身披蓝色薄纱,显得清澈透明,亦真亦幻。腰间一条素色织锦腰带,显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弯,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着,樱唇不点即红。肌肤似雪般白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高雅的气势。头上三尺青丝黑得发亮,斜暂一支木钗,木钗精致而不华贵,与这身素装显得相得益彰。
这般美貌,却和行为千差百异……
阿秀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简禾凝的恐怖,自己早该想到,她会将自己置于死地而后快。
随后简禾凝又从袖中拿出一包药粉,用水化开之后,捏开阿秀的嘴,阿秀反抗不了,于是顺着喉管就这么咽了下去。
喝完之后,简禾凝用水将碗洗干净,不留下一丁点痕迹,随后又将药包的纸放在自己身上,等会儿出去处理掉,这样一来,阿秀这次病情突发,在简禾凝这里找不到任何证据,没有人会知道,阿秀最终是会因为什么而死。
第五百七十九章
打从一开始,简禾凝就没有想要阿秀活着,阿秀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又那么的恨自己,既然她有心要离开,简禾凝也没有办法强求她继续留下来。
可是在简禾凝的身边,怎么可能会允许有这么一个存有异心的人留下来呢?
这一次不仅仅是要阿秀帮忙,更是要将阿秀除之后快。
阿秀的身体动不了,简禾凝将汤药喂下去之后,阿秀也是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简禾凝满意的笑了笑,用手绢将她嘴角的汤药擦干净,随后笑着看着阿秀。
简禾凝这一次喂下了足量的汤药,足以让阿秀在五天之内无声无息的死去,她这一次闭上了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你知道我的所有秘密,我怎么敢放你走啊?阿秀姐姐。”简禾凝轻轻的在阿秀耳边说道。
“哦对了,你不叫阿秀,你叫许念瑶。”简禾凝笑着,像是在和老朋友一起聊天一样,说着从前的故事:“那天你来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看起来很聪明,很安静,很睿智。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的,你比所有人都要聪明睿智,也比任何人都更要懂得我。”
“刚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打算对你怎么样,只是想着,如果你能一直待在我身边就好了。你说自己叫许念瑶的时候,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永远待在我身边,你不是那种安于只在我身边做丫鬟的人。”
“其实你不知道,当年许家败落,也有我们简家的一份……所以我知道你为什么不会待在我身边,你会去复仇,会去报复,我从你的眼神当中看到了。”
“我那个时候也告诉过你,不要离开我。其实这背后是想要保护你的,阿秀。”
“简家家主和主母,也就是我爹我娘,你眼中一直很仁慈的老爷和夫人,就是害死你父母的元凶。当初留下你,也只不过不想罪孽深重罢了,把你带回家,也只是想着,要好好的照看你。”
“如今许家独苗只剩下你一个,你也要死了,也得要你死的明白才是。”
简禾凝语气轻轻缓缓,像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平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但是此时身体不能动弹,意识却模糊的能感觉到简禾凝说话的阿秀,听到这样的话,心如刀割一样的难受。
此时建威大将军中,小厮给梁寂传来消息,说是魏深已经班师回朝了,因为没有打胜仗,便灰溜溜的回来,没有太大的阵仗。
魏深如今从北境归来的原因是丹啻使者快要入京城,为了表明合作的诚意,丹啻也是派兵先行替天朝驻守北境,以表合作的决心和态度。
于是皇上下令,朝廷剩余军队留守一半,剩下的回京述职。
回京人数不多,魏深先行回京述职,军队在今晚秘密入城。
西境战事在姬子启提议之下,已经渐渐缓和,赵钊留守西境,而周边国家渐渐退兵,不知是在做怎么样的打算,但是不管怎样,各个国家的人民都可以过一个平安年了。
梁寂得到消息的时候,魏深已经出宫回军营了,他在军营中长大,没有固定的居所,如今回来,也是先回军营看看。
梁寂随后说道:“你去秦相府通知一下秦小姐,就说是魏深回来了。”
梁寂如今有了自己的心仪之人之后,也是很能体会到别人的相思之苦,像魏深悄无声息的就离开,想来不管是魏深还是秦瑞兰,都是很想念对方的。
小厮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便就赶忙去了。
秦相府中。
梁寂派来的小厮一走,秦夫人就对秦瑞兰说道:“如今魏深回来了,你不去看看吗?”
秦瑞兰一句话也没说,转身便就回了自己的院子,筱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今魏深和秦瑞兰的关系公开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平日里秦瑞兰想念魏深想念的厉害,怎么如今魏深就在军营里了,她就不着急去见他呢?
秦夫人和筱儿对视一眼,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秦夫人赶忙示意筱儿追上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筱儿点点头,赶忙追上前去:“小姐,小姐。”
秦瑞兰步履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便坐在梳妆台前。
她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双眸似水,带着彻骨的寒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舞。柔顺青丝直垂脚踝,随风舞动时发出的清香可引来蝴蝶。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一袭白衣委地,紫蓝蝴蝶暗纹影影绰绰。一头乌发顺顺披下,只挑起几缕用蝴蝶流苏浅浅绾起。额间垂着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盈盈光芒。面上不施粉黛,仍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黛色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荧光忽闪的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轻轻跨入门槛,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一袭略嫌简单的素衫,淡雅脱俗,秀丽天成。深兰色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一朵朵怒放的彼岸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看去却不显妖媚,反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一根玄紫的宽腰带轻束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而不失华贵的感觉。浅蓝的敞口纱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袖口领口用一颗颗细小的珍珠点缀,镂空的蝴蝶花样正好对着中衣的彼岸花,随着人的走动儿轻轻晃动,就像真的蝴蝶在翩翩飞舞一般,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青丝一半绾成盘丝髻,一半密密编成纤细的长辫,只用一只月白玉簪装饰,凝着一种柔弱和娇媚。用碳黑色描上柳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唇红,娇俏可人。午风抚颜方苏醒、水红罗裙绣双蝶、珠绾青丝柳月髻、一点嫣红落眉心。妆容正,提起裙摆、素荷玉立、正应了那句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灵动的大眼睛黑亮如刚浸过的墨晶石,顾盼间散落了一地星光。这娇人儿,似是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只看一眼便叫人遽然失了魂魄。
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兰,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举止若幽蓝。
一袭淡蓝衣裙,外套一层透薄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地现了出来。齐腰的长发被风吹得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脸前,更显淡雅天成。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浅浅一笑,梨涡淡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一条蓝链随意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条玄紫锦带紧勒腰间,显得人高挑秀雅。外披着浅紫的敞口纱衣,上绣精致的藤蔓纹案,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的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上抹了些玫瑰香精,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个略显繁杂的发式,发髫上插着根翡翠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得出奇的头发。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只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浅淡的装束说是随意却又是有意精心设计,显得人清丽出尘。
上着蜜桃粉素锦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白嫩如玉的瓜子脸上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两腮便润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的宽丝带淡淡绾起乌黑飘逸的及腰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装饰,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更添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那个白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银制的细项链,却隐隐约约泛着浅淡的紫色光泽,定睛一看不过是紫色晶石,但就像这人一样,淡淡中散发着强大的魅惑力量。
鹅黄色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斜插一支镂空金步摇,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但就是如此貌美摄人心魂的样子,眉间却添了一缕悲伤的深情。
秦瑞兰看着镜子中的时候,明玉般的眼眸流下两行热泪,筱儿一进来,看到秦瑞兰这个样子,不由得惊讶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听见魏深小将军回来,您不高兴吗?……平日里,您是最想他的呀……”
“哪个想他了?!”秦瑞兰流着眼泪,赌气的将筱儿塞到自己手上擦泪的手绢丢在梳妆台上,说道,“走的时候无声无息的走,回来却也是没有一丝消息,要我去看他?凭什么?!”
筱儿一听就懵了,随后连忙反应过来:原来是闹脾气了。
当初北境危难,赵钊已经去了西境,而这一次魏深自然是当仁不让了,便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去了。
魏深脑海中时刻铭记着当初梁风眠的教诲,秉承先辈不破楼兰终不还的精神和决心,就这么丢下了秦瑞兰,他不忍心和秦瑞兰说这一切,本来就嘴笨,更是不想看到秦瑞兰哭的样子了,于是就这样让她被迫承受了这一切。
如今回来,也是因为情况紧急,他先是回宫述职,没有先来看秦瑞兰,但是消息却先是到了秦相府。
筱儿知道秦小姐是在赌气,魏深回来她肯定也是很高兴的,只是一时间放不下脸面,魏深到时候说几句软话就好了。
“小姐,那不去见魏深将军了?”筱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秦瑞兰赌气的说道:“哪个要去见他了?知道他没死就好了,哪里还奢望能见到他,这么久了都不传消息来,我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说着说着,秦瑞兰又哭了起来,太委屈了,实在是太委屈了,如今战况紧急她如何能不知道?爹爹身为文官,都忙得日日在书房不出来。她每每夜中惊醒,就后怕的要紧,想要知道魏深如今的情况,但是没有人能告诉她,他也从不传信回来报平安,若是往后都是这样,秦瑞兰要怎么熬过去?
筱儿心疼的上前拍了拍秦瑞兰的背,安慰道:“魏深将军也一定是太忙了,所以没有时间写信回来,小姐也知道,魏深将军一心护国,平时就不爱说那些贴心话的,对于他来说一定别扭……但是心里肯定是想你了,你当初不也是看中了他忠心老实这一点吗?”
秦瑞兰擦着泪水,情绪稍稍缓和下来,但还是说道:“那要我去见他?怎么可能!”
第五百八十章
秦瑞兰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本身出身官宦世家,家中家教严谨,而骨子里也是藏着传统女子的一种内敛之美。
在魏深离开的时候,秦瑞兰日思夜想,便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可是如今回来了,也不见魏深先来找自己,秦瑞兰难免会难堪。
若是真的要秦瑞兰亲自去找魏深,那该是一件多么难堪的事情啊……
筱儿看出了秦瑞兰虽是很想见到魏深,可是又放不下自己千金小姐的架子,魏深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男子,是该主动一些的,秦瑞兰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却是将一个思念相公的角色通透淋漓的展现出来。
这本来没有什么,但秦瑞兰又不是他的娘子,他们二人根本没有成亲,这般名不正言不顺的,确实是让人觉得秦瑞兰有一些不矜持。
秦远道培养秦瑞兰成为一个大家闺秀,便就是要端庄贤淑,矜持有礼,如今秦瑞兰已经因为魏深而日思夜想了,她怎么还肯去见他呢?
但是筱儿也是知道,秦瑞兰想念魏深想念的紧,断然是不会不去见他的,她此时虽然身在秦相府,但是心思肯定是早早的就飞去了军营里。
于是秦瑞兰一身华服,情绪别扭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的样子,双眸似水,带着彻骨的寒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舞。柔顺青丝直垂脚踝,随风舞动时发出的清香可引来蝴蝶。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一袭白衣委地,紫蓝蝴蝶暗纹影影绰绰。一头乌发顺顺披下,只挑起几缕用蝴蝶流苏浅浅绾起。额间垂着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盈盈光芒。面上不施粉黛,仍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黛色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荧光忽闪的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轻轻跨入门槛,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一袭略嫌简单的素衫,淡雅脱俗,秀丽天成。深兰色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一朵朵怒放的彼岸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看去却不显妖媚,反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一根玄紫的宽腰带轻束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而不失华贵的感觉。浅蓝的敞口纱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袖口领口用一颗颗细小的珍珠点缀,镂空的蝴蝶花样正好对着中衣的彼岸花,随着人的走动儿轻轻晃动,就像真的蝴蝶在翩翩飞舞一般,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青丝一半绾成盘丝髻,一半密密编成纤细的长辫,只用一只月白玉簪装饰,凝着一种柔弱和娇媚。用碳黑色描上柳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唇红,娇俏可人。午风抚颜方苏醒、水红罗裙绣双蝶、珠绾青丝柳月髻、一点嫣红落眉心。妆容正,提起裙摆、素荷玉立、正应了那句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灵动的大眼睛黑亮如刚浸过的墨晶石,顾盼间散落了一地星光。这娇人儿,似是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只看一眼便叫人遽然失了魂魄。
端正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高贵而忧郁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兰,从骨子散发出疏离寂寞。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蓝蝶外衣遮挡白皙肌肤。周旁蓝色条纹,细看却现暗暗蓝光。晶莹剔透的倒坠耳环垂下,摇曳。散落肩旁的青丝用血红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云似的乌发。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弯,额间轻点朱红,却似娇媚动人。纤手将红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懒之意毫不掩饰。举止若幽蓝。
一袭淡蓝衣裙,外套一层透薄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地现了出来。齐腰的长发被风吹得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脸前,更显淡雅天成。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浅浅一笑,梨涡淡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一条蓝链随意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目光中纯洁似水,偶尔带着一些忧郁,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条玄紫锦带紧勒腰间,显得人高挑秀雅。外披着浅紫的敞口纱衣,上绣精致的藤蔓纹案,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的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上抹了些玫瑰香精,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个略显繁杂的发式,发髫上插着根翡翠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得出奇的头发。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只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浅淡的装束说是随意却又是有意精心设计,显得人清丽出尘。
上着蜜桃粉素锦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白嫩如玉的瓜子脸上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两腮便润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的宽丝带淡淡绾起乌黑飘逸的及腰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装饰,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更添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那个白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银制的细项链,却隐隐约约泛着浅淡的紫色光泽,定睛一看不过是紫色晶石,但就像这人一样,淡淡中散发着强大的魅惑力量。
鹅黄色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斜插一支镂空金步摇,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神情,只觉得有一些委屈,心里觉得不舒服,总觉得自己和魏深的感情,只是自己在一昧的付出,但是魏深却像是在不住的躲闪,那些过往都浮现在秦瑞兰的眼前,只觉得万分心酸。
她不是没有想过魏深回来的时候该是怎么一个模样,应该是目光更加的敏锐,北境那么寒冷,吃穿都不好,可能消瘦了许多,脸上的胡渣可能更加明显,眼中会有沧桑和疲倦,但是看着自己的时候,会有腼腆害羞的笑意,会有久别重逢后的惊喜。
但是秦瑞兰没有想到,魏深回来的消息,不是他亲自带给自己的,也不是他派人来传达的消息,还是梁寂知道了之后让人来告诉秦瑞兰的,魏深究竟是在想什么啊!
筱儿为难的说道:“小姐,魏深将军有可能是在忙呢,他才刚回来呀……”
秦瑞兰噙着泪看着筱儿,说道:“他要是忙,可以找人告诉我,至少是回来的时候传个信儿吧?怎生得到了上京城一天了,都不来找我?究竟还是心里没有我了,若是当真有我的话,也不会如此!”
筱儿听了这话,也是能够理解秦瑞兰为什么这么生气了,在魏深出征打仗的时候,没有告诉秦瑞兰,在去了北境之后,就像是死了一样,没有任何踪迹,这么几个月以来,秦瑞兰日思夜想魏深,但是却得不到一丁点消息,好像是他们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一样。
秦瑞兰生气,但是心中也是很忐忑的,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魏深,也不知道魏深现在对自己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意,若是魏深已经不爱自己了,那自己这样过去,岂不是很丢脸吗?
秦瑞兰是既生气又着急,着急魏深为什么现在还不来找自己,自己在上京城每一天都为他担心受怕的,难道他就能这样熟视无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筱儿没有办法,1她又不能直接去问魏深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是这个时候,梁焕卿在宫外就好了,这样她就能帮着秦瑞兰去问问魏深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么久了不给秦瑞兰消息,就连是到回来了都不告诉她一声。
两个人就像是陌生人一样,简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现在秦瑞兰心中难受的紧,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了,心里既是想念魏深,也是不想去找魏深,自己心里既是放不下这一段感情,也放不下自己的尊严。
筱儿想着要是皇后娘娘能帮忙就好了,于是这么想着,就要这么做了。
筱儿轻声说道:“小姐,要不然,去找皇后娘娘说说吧,魏深原来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将军,皇后娘娘要是找他说话也方便一些,你们之间的事情本就是皇后娘娘撮合的,现如今,也就只有皇后娘娘能够帮咱们了。”
秦瑞兰眼中含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随后低下头来,几滴晶莹的泪花便就掉了下来,她说道:“那这样会不会太麻烦皇后娘娘了呀?现在年关将至,还有沈太妃娘娘的事情正要着急着呢,我现在再去找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一些添麻烦了?”
秦瑞兰知道梁焕卿的心思,要是自己去找她,她是一定会帮忙的,但是这样一来,就让梁焕卿身体吃得消吗?
这段时间她也是知道的,宫里的沈太妃娘娘和姬子启有了私情,这正想要修得共枕眠,可是却也是有太多的礼教和规矩无法逾越,宫里还有一个难缠的苏尚卿正在捣乱,年关将至,事情也很多。
不是皇上不心疼皇后娘娘的身子,实在是事情太多了,朝前和后宫之内,也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们来操持。
当初以为坐在的万人之上的无人之巅,是一种享受是一种惬意,但是既戴皇冠必承其重,既然坐在了皇上和皇后的位置上,就一定要承担一定的责任,这样一来才有可能保世间国泰民安。
现在年关将至,就算是秦瑞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是知道丹啻的使者快要入京了,而这一次魏深回京,也就是因为丹啻已经派了他们的勇士去支援天朝,魏深才得以回京。
丹啻有这样的诚意自然是很好的,作为礼仪之邦,皇后娘娘要帮着皇上尽宾主之宜,这一次的除夕之夜,定然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了。
所有东西只要是沾染上了政治,那么一切都不会单纯和简单。
秦瑞兰在官宦之家长大,深知这个道理,上京这趟浑水,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平浪静了,但是在水面之下,有着无人知晓的澎湃汹涌。
梁焕卿出身在这样的一个家庭,如今又有着万人之上无人之巅的地位,身侧是天朝的君主,她身为皇上身边的女子,自然是要承担自己的责任的了。
梁焕卿的担子不会轻松,这也逼迫着她每天都很疲倦,但是却还是不能停下。
秦瑞兰知道这些,所以才不忍心去找皇后娘娘来帮着自己打探魏深的消息,自己也是于心不忍,可是心中实在是忍不住了。
筱儿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于是说道:“小姐您和皇后娘娘自**好,如今魏深将军回来,她知道你想念魏深将军,自然也是会注意到的,要是你们有什么事情不告诉皇后娘娘,想来也是会惹得皇后娘娘不高兴呢。”
筱儿轻声说着,这些话说到了秦瑞兰的心里去,于是心里也是很认同这一点,觉得筱儿说的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