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二章 利州见闻欲迁家
而此时,钟文早已是到了利州城。
最近一段时间,钟文一直在忙着利州的事情。
说来,钟文根本没忙啥,无非就是到处转转,看看,然后说上几句话。
谁叫钟文是利州的领导呢,领导说话,下面的人就得听。
有道是,领导一句话,下面的就得跑断腿。
最近,全利州境内,各县的大小领导们那都是怨声载道。
但他们乐得如此,而且还喜欢这种忙碌的状态。
“郑别驾,商团的盐队可组建好了?”某日,钟文在利州城内的县侯府中,召集了众利州的高官们,开了一个高层会议。
“钟刺史,商团的盐队已经组建好了,所有的船只也都已经准备出发了,不过,这是计划书,刺史你看看。”郑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给钟文。
如今的利州,所有的书面文件,均是以报告形式出现,而且大多数都是以表格一样的方式出现。
一目了然,谁都看得懂,而且还很难作假。
而且,郑之这个别驾,越发的轻车熟路,办起事来,也越发的利落了起来了,与之以往完全不再一个等级之上。
“甚好,所有人都准备好了的话,就可以出发了,这路途可是很远的,而且,恰卡盐湖那边,还需要派驻一些人过去,参谋司的人员,你们把最近利州所有的需要发展的事情,都列好详细奏报给我看看,然后共同诀议再下发。”钟文看了郑之递过来的计划书,看了看表示肯定。
“是,刺史。”参谋司的官员立马应道。
“郑别驾,最近有一件事情,你需要好好去办一下,统计我利州各寺庙,道观,以及城隍庙,土地庙,山神庙一类,并把各寺观的山地,田地等一切东西统计好。”钟文终于是准备对各寺庙动刀了。
当然,哪果有朝廷册封的,钟文自然是不敢动了。
只有那些私人的,以及各宗族的。
这才是钟文要动的。
毕竟,接下来的事情,那才是重点。
钟文计划在利州大兴土木,开始修路了。
有道是,要想富,先修路嘛。
身为利州的刺史,不管是做一年也好,还是做一辈子也罢,钟文就得对得起利州的百姓。
要让利州的百姓富裕起来,吃得饱饭,天寒有衣穿,有屋住,家中有存钱,娶妻能出得起礼钱,嫁女有嫁妆,老了有人养等等。
“钟刺史,这是不是太急了些?”郑别驾一听钟文这么一个指令,心中也是怕怕的。
这可不是好事啊。
这事一落到他的头上,估计利州的百姓要骂他郑之好几年才够的。
“先统计,到时候再议吧,另外,近两年的官员考核也要开始了,最好在两三个月内给我考核出来,有能力的,给我上,没能力的,给我下,犯了什么事的,别说我钟文不讲什么情面,该砍头的砍头,该罚没的罚没,当然,要是做的好的,我钟文也不会那么小气,给你树牌坊立碑。”
钟文对于寺庙之事,早就有这想法了,只不过一直不好动罢了。
百姓们需要有精神寄托的地方。
但利州有着太多的寺庙宫观了,而这些好多还都不是朝廷所册封的,假的太多太多了。
占山占田,谋取钱财,那数字实在太大。
这使得利州有着好些百姓没有自己的田地,只能佃租这些寺庙宫观的田地来养活一家人。
虽说钟文近几年的政策已经逼走了一些,便依然还有着不少。
而随着钟文说要对官员的考核之事,这让所有的官员头上都开始加了一把枷锁。
当然,这考核之事早已有之。
以前是朝廷下排官员过来考核,走几个过场就当完事了。
可如今利州的官员考核,那才是真考核。
考核的是政绩,考核的是百姓福利,考核的是百姓们的骂声。
正当钟文他们这些利州官员都在开大会之时,利州商团的一队车队已是从长安返回了利州嘉陵水的码头。
而此时的码头之上,有着不少的船只,正在搬运货物。
“程司吏,利州这码头如此的繁华吗?为何如此多的船只啊?”张大林从船仓中走了出来,瞧着满码头都是船只。
这还不算,更远处,还有着上百条船只正排着队呢。
“这算什么啊,以后我利州的船只会更多。不过,这都得依赖着刺史使君,要不是使君大刀阔斧的对我利州进行改革,我利州依然穷的不行,你们可是好命啊,可以随身跟着使君跟前聆听教诲,我是没那个命了。”那利州商团一队的小官员,见张大林的问话,指着满江面的船只吹嘘道。
不过,他的吹嘘也是有本钱的。
十日的交谈,大家也都早就熟悉了,都快要称兄道弟了。
刘谷他们五人,被那小官员程司吏的一通话,心中着实大动。
船只靠岸,程司吏向着船队的管事交待了几句后,就带着刘谷五人下了船。
船上的货物需要卸下来,他身为船队的负责人,无须时刻盯着,而且,他还要到利州商团衙门报备。
再加上,还有着刘谷他们五人,他自然是需要带着刘谷他们五人前往府衙去通告一声的。
可随着他们一路进到利州城后,接下来的眼睛,都快不是他的了。
其实,打他们从嘉陵水一入利州境之后,这眼睛就开始有些不是自己的了。
论繁华,长安可以说是之最。
可当下,他们所瞧见的利州城,那比之长安来,也是相差无几了。
各色的商队,以及行人,那真叫一个络绎不绝。
甚至,他们还能见到番邦人,还有着西域人。
“他们是最近一年才来的,他们在长安听闻我们利州的产物,自然是要前来购买货物了。只不过,我们利州的货物,暂时也不怎么出售给那些番邦人,目前,他们也都在寻找着合适的商机,要不只能等待府衙的告示了。”程司吏带着刘谷他们,瞧见刘谷他们对于那些番邦人的好奇,这才道明了原由。
“程司吏,我看这利州城中如此的干净,难道这里还有专门管洒扫的吗?”张小林瞧着地面干净的有些不像话,随口问道。
“那是肯定的啊,我们利州城有规定,不管是什么牲畜,只要入城就得交牲口税,其实也就是卫生费,不多,也就二十文钱,不交也可以,城外有官府专门为百姓们建设的牲畜栏,那里不用钱,也有人管理。要是外地人,那就得交钱了。”程司吏对此事更是自傲的介绍道。
二十文钱,对于普通百姓来说,那自然是个大数了。
依着如今唐国的收入情况来说,百姓一天抗活的工钱,也就二十到五十文之间。
如进城一次二十文,那不是白做一天的活计了嘛。
而城外有着牲畜栏,这到是让刘谷他们对利州这种情况越发的感兴趣了。
一路所见所闻,让他们五人开始意动了起来。
“府衙到了,我带你们先进去通禀一声,如果使君在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不过,依照平常来说,使君一般是不会在利州的。”当那程司吏带着刘谷他们五人来到府衙后,随口向着他们五人说了一句。
刘谷他们五人到也没啥意见,不过,当他们五人瞧见程司吏跑向府衙门口进行登记,然后又招了他们五人过去登记,这更是让他们越发的不解了。
那守着府衙的衙役,也只是随口问了几句话后,就让程司吏带着他们进入了府衙。
没过多久,那位程司吏却是离开去了,把他们五人丢给了府衙的一位小官员招待。
“你们算是来着了,钟刺史正好在利州城,不过他们现在在县侯府开会,要等一会儿你们才能见到钟刺史,你们这一路也够辛苦的,先喝碗水吧。”那位小官员把他们五人迎进一间屋子,也给他们端来了水,随后就去处理公务去了。
如论别的地方,刘谷他们都能想像,刺史的随从下人们,被带到府衙,那必然是好生招待的。
可到了利州后,啥都没有,只有一碗水。
甚至连个陪着的衙役都没有。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利州的官吏,各个都不一样,与别的地方的官吏完全不像?这里的官吏,怎么看怎么怪异。”张小林问向他大哥。
“是啊,在船上的时候,程司吏不是说了吗?利州的官吏一切以百姓为重,而且百姓随时可以状告官吏,想来这里的官吏们也怕钟少保吧。”张大林回应道。
“刘兄,你看这利州如何?”一边的邓宽转动着眼睛,问向刘谷。
刘谷算是五人当中年岁最大的了,也可以说是他们五人见识最多的一人,邓宽这才想向刘谷打探他的想法来。
“利州是个好地方,从我们所见所闻,我可以肯定,利州接下来一定会更好,如果钟少保同意,我一定会把家人接到利州来生活。”刘谷本来话也少,但打他见识到利州的情况后,他就准备在见到钟文后,一定要向钟文恳求他的这个想法。
“刘兄为何有如此想法?难道利州真就这么好?”一边的李三听后问道。
“你们可以细心的去看,去发现,利州的百姓,哪一个脸上挂的不是笑脸,哪一个脸上不是红润?这必然是利州的百姓能吃饱饭,对生活有奔头,要不然谁会天天笑,天天如此的开心?”刘谷反问道。
刘谷的话,到是让其他四人这才反应了过来。
可对于迁家之事,他们虽想,但这事还得与家人商议才行,而且还得利州愿意接收到他们。
不过,他们到是也不担心,身为钟文的随从,他们坚信钟文会答应他们的要求的。
第五百九十三章 返观安排话祖宗
五人就这么坐在那间小屋之中,偶尔小声的说上两句话。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使君,府衙来了五个从长安过来的人,领头的叫刘谷,说是你的随从。”当钟文结束了大会后,一个府衙的小吏跑近钟文禀报道。
“谁?”钟文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从长安过来的人,要不就是徐福安排的人,要么就是李世民安排的人,而这刘谷,却是让钟文冒似没听过似的。
“刘谷?原来是他们,好我知道了。”当钟文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想起刘谷他们。
不过,钟文却是不知道,刘谷他们五人来利州干嘛。
从县侯府出来后,钟文直奔府衙。
“钟少保。”刘谷五人见到钟文后,赶紧行礼道。
“原来真是你们啊,怎么?你们怎么来利州了?”钟文不解的问道。
自己这才返回利州半个月的时间,这齐谷他们就赶到了利州,这让钟文实在有些不明。
依道理,他们五人早就回老家了,而且据自己估计,他们五人肯定是回到了百骑司的。
李山可是帮他们重新办理了身份户籍一类的东西,就连补偿的钱财也都如数送到了他们的手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回到百骑司的。
至少,在百骑司中,也有一份稳当的收入,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到处奔袭。
“钟少保,我们五人想跟随你!”刘谷五人赶忙单膝下跪,向着钟文行起跪礼来了。
“可别,都起来吧,即然你们想跟着我,那我就收下你们了。”钟文正愁没人可用,正好,刘谷他们五人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怎么着也是能用之人的。
“多谢主家。”刘谷得了钟文的话后,欣喜不已。
“你们怎么来的利州?是李山安排你过来的吗?”钟文随口问道。
“回主家,是徐管家安排我们过来的。”张大林高兴的大声的回应道。
“那好,即然是徐福安排你们过来的,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最近一段时间,你们就跟在我身边吧。”钟文也不客气,自己在利州着实没几个亲近之人可用,这下算是好了。
刘谷他们五人的到来,也着实可以解决钟文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
至于什么薪俸,钟文提都未提。
钟文对于这些细枝末节的,反而不是太在意,
主要是他不在意钱,更或者说自己的钱太多,也不怎么去想这些事情。
不过,在府衙也好,还是在县侯府也罢,刘谷他们五人到也渐渐的开始熟悉起利州的情况来了。
随着他们几日对利州情况的熟知,这让他们五人越发的想把家人以及家给迁到利州来了。
只不过,因为他们刚到的利州,又刚跟随的钟文,这使得他们不敢随意开这个口。
但他们的心里,却是一直把这事记在心中。
又一连数天后。
钟文终于是理清了利州所有的事情,也着手安排好了。
就连计划,也都做了一个长期的五年计划。
利州商团的规模也越发的大了起来。
利州的事物,以及恰卡方面的事情,都有着相应的负责人。
某日,钟文在府衙之中,向着众利州的高层叮嘱着一些事情,“郑别驾,商团盐队的事情,你们要时刻盯着,有任何问题,都要第一时间处理,如处理不了的,可以传消息给我,每隔三日,李三会到府衙一次,有什么麻烦事情,交给李三即可。”
如今,刘谷他们五人,成了钟文的随从,其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有什么事情,都是第一时间通过他们五人。
钟文不可能长时间留在府衙公干,也不可能长时间留在利州,他有他的事情要办。
更况,这些俗事越多,对他自己的修道事业也是有所阻碍的。
“是,钟刺史。”郑之他们知道,当钟文把这话一说出来之后,钟文这个刺史肯定要回去了。
他们对于钟文这个刺史的做法,早就见怪不怪了。
反正有没有钟文他这个刺史,所有的工作也都是他们在干。
随后,钟文带着刘谷他们五人,离开了利州城,往着龙泉观而去。
至于利州的事情,该办的也都办了,该交待的也都交待了,该安排计划的也都安排计划好了。
钟文也就不再去多操这份心了。
下午时分,回到家的钟文,把刘谷他们五人介绍给了自己的一家人认识。
钟木根夫妇二人到也没啥想法的。
好在家中以前建了一栋土屋,到也能让刘谷他们五人有个地方居住,只不过条件稍差一些罢了。
回观见过自己师傅他们后,钟文再一次的返回了家中。
家中多出来五个人,总是会让家里人多一些不便。
钟文要是不在家中的话,总是会让自己阿爹阿娘他们生出一些尴尬出来。
可当钟文从观里回到家中后,发现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当钟文还未到家中之时,就听见自己的阿爹正在与着刘谷他们说着话,而且有说有笑的,到像是朋友一般。
这下,到是让钟文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小文,你回来的正好,刚才我正和刘谷他们商量着再建几间屋子,你看我们该如何建?”钟木根瞧着钟文回来后,赶忙把他刚才与刘谷他们说着的话向着钟文问道。
“阿爹,这事你做决定就好了,不过,你一说到建房,我到是觉得咱家的灶房这边可以推倒,再建一排屋子,到时候打些石块过来建一排石屋,灶房就建在后侧方,这样前面再修围墙,这样好看也可以杜绝野兽。”钟文嘴上说让自己阿爹做主,可这嘴却是脱口说自己的见解来。
“嗯,这样也好。”钟木根听完后到也没啥意见。
“阿爹,这屋子的事你决定啊,我只是说一说自己的想法而已,不过,你一说建屋子,我到是想起一件事来。”一说起这建屋子一事,钟文就想到建屋需要敬拜祖宗,这让他联想到了在恰卡之时的钟大来。
“什么事啊?”钟木根不解的问道。
“阿爹,曾祖可有其他的儿子啊?难道就祖父一个儿子吗?”钟文问道。
“你怎么想起问这事来了?”钟木根偶听钟文这么一问,这到是让他心中更是不解了。
“阿爹,祖上不是从石州定胡过来的利州嘛,我偶曾听闻过有一户人家的祖上也是从石州定胡过来的利州,而且我听他说他的祖上也叫钟虎,所以我这才想像阿爹你确认一下。”钟文继续说道。
“你说什么!!!”钟木根被钟文的话给惊的蹦了起来,都差点要扯住钟文的衣领了。
“他爹,你这是干什么啊!”一边的秀见自己丈夫如此的一惊一乍,把小武都吓着了,赶忙出声喝止道。
“我这是着急的,着急的,小文,你快说,那人家在哪里?”钟木根打听钟文这么一说,哪里会不着急。
他心中可是知道关于他祖父的一些事情的,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一惊一乍的。
“阿爹,你先坐好,这事咱们也不用如此着急,人呢我也打听清楚了,地方我也打听清楚了。”钟文见自己阿爹如此模样,心里以前的猜疑,从自己阿爹的状态都可以肯定了。
“阿爹,那人叫钟大,他有一个堂叔叫钟本根,是三泉县的县尉,钟大的祖父叫钟真,曾祖叫钟虎,不过当时我也不敢确认,今天阿爹你要是不说建屋子这事,我都差点忘记了。”钟文缓缓说了起来。
“真的?他真是这么说的?那人的祖父真叫钟真?”钟木根再听之下,再一次的站了起来,盯着钟文急道。
“阿爹,是的,钟大是这么说的。”钟文确认道。
“好啊,好啊,你祖父一直念叨的兄长,终于是寻到了,终于是寻到了啊!”钟木根见钟文如此确信,顿时喊叫着,眼睛巴巴的开始往下掉。
钟文也没想到,自己阿爹还会哭,而且此时还哭的像个小孩似的。
而钟木根此时的状态,连刘谷他们五人也都给弄得很是尴尬,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此时,钟文也好,还是秀也罢,都愣在那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出声安慰钟木根。
谁也不知道钟木根心里藏着什么事。
每年祭祖之时,钟木根也从未说过关于钟家的事情,别说秀不知道了,就连身为长子的钟文也不知道。
好半天后,钟文见自己阿爹终于是冷静下来了,这才发问道:“阿爹,你也莫要伤心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曾祖还有一个大儿子我却是不知道?”
“唉!这事也不是阿爹不想告诉你,而是你曾祖也不曾想到,你伯公(大父)还活着。当年,定胡战乱,又遭大旱,你曾祖携家带口逃难之时,你伯公被抓,随后下落不明。而后又是连年战乱,你曾祖原本以为你伯公早已是身死,为此,也不立碑不立灵位,怕你祖父被抓去当兵。”钟木根款款说道。
随着钟木根的话一落,钟文也算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唐国都立国这么多年的了,自己阿爹难道就没想过给自己的伯公再立一块灵牌吗?
或许是真的快要遗忘了吧,也或许不想把这些伤心之事提及吧。
“阿爹,你看过些天我们去三泉如何?到时候也好去认个亲,如伯公还在,我们这些晚辈们也好行个孝。”钟文见自己阿爹缓了下来,赶紧说道。
“是啊,是该如此,我伯公年轻的时候,那可是远近闻名的才子呢,不过这也怪当时的世道,使得你伯公如此好的才气,都给浪费了。”钟木根闻言后也是赞同。
而从自己阿爹的嘴中,钟文也算是知道了钟本根为何能读书,又能做到县尉之职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 利州城再遇算师
才气,在那个年代,估计也只能是一个虚名。
如果能碰到一个好的主公,到也能成就一番好名。
可随着战乱一起,人被抓了。
至于被抓后去干嘛了,钟文一家却是不知道。
钟文在恰卡也没有向钟大问清楚原由,至于何故到了利州,目前不知。
或许是因自己的父亲在逃难之际说过要来利州,钟真这才想着要寻找到自己的父亲,最终才来的利州吧。
有了消息,自然是要前去寻亲了。
谁让钟文突然说起这件事情呢,更何况,钟木根心中一直藏着这件事情。
当天,钟木根就有些紧张了起来。
打钟文说起这件事之后,一天都不得安宁。
一家人的安慰都使得他都无法静下来。
为此,钟文只得在晚上回到观里之时,向自己师傅说明了情况,准备第二天就前往三泉县寻亲去。
当李道陵得知此事之后,也是一副感叹道:“原来如此,当年你曾祖一家来此地之时,我当时也未曾过问过这些事情,世道艰难,大家活的也是不易啊。”
“师傅,那我明天就陪我阿爹他们一起去三泉,我会留下三人在家中,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吩咐他们。”钟文无法感受当时的情景,只能想着尽早去三泉看看再说。
“行,你去吧。”李道陵点头应道。
当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钟文与自己师傅说了一声后,就下得山来回到家中。
“刘谷,李三,邓宽,你们三人今天先去观里听从我师傅的差遣,张大林你们兄弟二人跟我们去三泉。”钟文向着刘谷五人说道。
“主家,不需要我们去帮忙吗?”刘谷问道。
“暂时不用,有张大林他们兄弟二人就够了,人去多了反而不好。”钟文到也不认人去多了不好,而是怕自己师傅有什么事情罢了。
刘谷他们三人得了指示,也不多方,直接去了观里去了。
而随后,张大林挑着一些东西,张小林帮着背着小武,跟随着钟文一家往着小路走去。
此去三泉县,路途还是有一些的。
利州到三泉县,走陆路的话,至少在一百五十里以上。
如走水路的话,那更远。
不过,最为方便的,那自然是水路了。
毕竟,走陆路的话,官道也小,山山林林的,总是多有不便。
而水路,那是可以直接从利州乘船直达三泉县,如快一些的话,一天的时间应该是能抵达的,慢一些,估计得要一天多了。
到了傍晚,钟文一行人这才赶到了利州城。
“阿爹阿娘,这两天估计要辛苦一些,今夜就在府里住一晚,明天清晨早一些到码头,尽量在明天天黑之前赶到三泉县。”钟文安顿好自己一家人。
“小文,你也别太累了,阿娘和你阿爹也不是什么贵人,又有着大林兄弟他们帮着,累不着的。”秀瞧着自己儿子这是又要出门去,叮嘱了一声。
“哥,你要出去吗?我也去。”小花此时却是跑近钟文的身边。
“你啊,还是别跟着你哥了,你哥还有事要做呢。”秀赶忙拉住小花。
“阿娘,无事的,我就去码头而已,小花愿意跟着就跟着吧。”钟文瞧着小花最近老实的很,虽在家之时,少有见人影,但也知道她最近估计是闷坏了,出去放放风也是没啥大事的。
况且,有着自己在,这丫头必然是闹不出什么事来的。
兄弟二人离开县侯府后,又去了一家酒楼,订了一些饭菜后,直奔码头而去。
码头的船只虽有不少,但客船相对来说都是有固定时间的。
为此,钟文必须雇一艘船只才行。
没过多久,船只也已经雇好了。
兄妹二人这才返回城中。
天色虽渐黑,街道上还有着不少的行人。
更有着不少的人瞧见钟文兄妹,都笑着打招呼。
钟文兄妹二人在利州城,可以说很大一部分的人都认识。
这可是他们的恩人,更是他们的刺史。
钟文也会向着给自己打招呼的人行礼示意,抱之笑脸。
而此时,与着钟文兄妹二人迎面走来两人。
一人乃老人,一人乃少年。
不过,钟文瞧着那二人的装扮,一眼就认出这二人属于算师,也就是算命的。
而那两人也是第一时间就瞧见了钟文。
“师傅,是那人!”那少年老远瞧见钟文后,一副惊讶道。
“嗯,我瞧见了。”那老者应道。
而此二人的说话声,早已是传至钟文的耳中。
“嗯?他们认识我?”钟文听见那二人的说话声,心中有些疑问。
随之,脑海之中开始回想,自己在何时见过这二人。
越走越近后,钟文这才想起几年前,他在利州城就见过这二人,而且,当时还把这二人赶去了利州城东。
没错,此二人正是曾经在利州与钟文见过一面的周天,以及他的弟子庆儿。
“老丈好,老丈看着精神不错,是路过我利州,还是一直留在我利州啊?”走近后,钟文停下脚步,望向同是驻足的二人问道。
而此刻,钟文从那老丈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内气散动。
“浮事无表,岁之命生,钟刺史安好。”老者见钟文问话,笑着回应道。
以前,他见到钟文之后,就紧张的要离去。
而此时,当他见到钟文后,却是淡然的很。
这师徒二人在这利州境内,也停留了两年。
在这两年里,时不时总能听到关于钟文这个新刺史对利州的变革。
而且,两年的时间里,他们师徒二人,也从各方面打探到关于钟文的一切,甚至连钟文所在的龙泉观,他们师徒二人都知道。
从此间就可以看出,这周天师弟二人对钟文到底有多好奇了。
“老丈此话何意?请赐教。”钟文闻话后有些不解。
什么浮事无表,岁之命生。
这两句话完全不搭啊。
虽说钟文对于算命的不怎么感冒。
而且,只要你乱说一通,或者骗人一类的神棍,钟文绝对是不欢迎他来利州的。
如被钟文知道你是骗人的话,那你可就不好过了。
但眼前的这老者,身上有着内气,而且钟文可以肯定此人的身手都快要临近于先天之境了。
有着如此身手的人,钟文可以想像,此人不管是武艺也好,还是玄学也罢,肯定有着一定造诣的。
“不可说,不可说,不过钟刺史为利州百姓所行之事,老朽到是佩服,利州如今的百姓,可以说家家都供奉道君,这可是钟刺史的恩德啊。”周天淡淡的说道。
“老丈夸奖了,这本就是我钟某人的本分,身为利州刺史,总得为利州百姓做点事情,至于什么恩德,那也只是百姓们看得起我钟某人。不过,老丈在我利州,却是让我钟某人心有芥蒂啊。不知老丈可否告知钟某人名号,也好让钟某人有幸相识一番。”钟文听着那老者的话,总感觉眼前的这个老者有些问题似的。
“钟刺名多虑了,老朽我也只是一介普通人,并不会损利州,也不会对钟刺史有所歪心,还请钟刺史安心。”周天听出了钟文话中之意,这是在警告他,随即,他也辩解道。
“老丈即无歪心,那就最好。”钟文也不想再多言,带着小花往前走去,丢下那二人在场。
一个圆满境而已,钟文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至于是敌还是友,从刚才的话中已是探出,那老者并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不过,钟文却是留了一个心眼。
这老者自己虽不认识,但只要问一问影子,总能探出他是谁来的。
随着钟文兄妹二人的离去,那周天师徒二人却是望着钟文的背影有些出神一般。
好半天后,那少年这才说道:“师傅,我怎么感觉他更可怕了呢?他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犹如地狱的鬼差盯上了我一般。”
“唉,庆儿,以后遇上了他,切莫与之为敌。”周天反应过来后,叹了一口气道。
而此时,他的全身都冒着冷汗。
不止是他那弟子感受到钟文的眼神似有似无的像鬼差,就连他都感受到了。
如此可怕的眼神,如此可怕的压力,让他无形之中像是笼罩在黑暗之中,无法自拔。
“师傅,为何啊?难道他真的很厉害吗?”那少年不解的问道。
“呼……,他已是达到了我这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境界,估计你这一生都无法达到,所以,此人只可为友,却是不可为敌。不过,我观他最近却是有一场血光之灾,如能安然度过,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老者长呼了一口气后说道。
“啊?师傅,你不会是说他已经达到了先天之上的境界吧?他都还如此的年轻,怎么可能呢?他如真达到了先天之上的境界,难道这世间还有人能杀得了他吗?”那少年闻声后再次的不解道。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间的高手无数,隐世之绝世高手也是无数,谁也不可能是天下第一,谁也不可能稳从天下第一高手,好了,庆儿,走吧,晚了可就要宵禁了。”周天瞧着已是没了人影的钟文兄妹,说完后往着前面走去。
而此时,那对师徒的对话,全数落入了钟文的耳中。
虽离的距离有些远,依着正常情况,他们师徒二人的对话必然是听不见着的。
可钟文是谁啊。
自打神识没有了之后,这耳朵与眼睛那是越发的好使。
而且,钟文对于这对算师师徒也是好奇,所以内气一转,耳朵越发的灵敏起来。
这才使得那对算师师徒二人的对话全数听了去。
“能看出我是先天之上的境界?这老者看来也不是一个简单之辈啊,血光之灾?难道有人要对我动手?”钟文一边往前走,一边思索着听来的话语。
第五百九十五章 原来真是一家亲
钟文并不知道,此算师乃天下第一算师,比之袁天纲更加来的厉害。
如果钟文知道此人乃周天的话,那钟文也就不再会那么淡定了。
周天此人,行踪无迹。
江湖中人很难寻得到他。
当然,这也跟他的行为方式有关。
周天其人,有时候会扮算师,有时候会扮行脚商人,更有时会扮普通的百姓。
当然,也会装扮成为跑江湖的江湖中人。
甚至于,因其乃算师,可查周边任何人物的行动轨迹。
甚至,可探天命,知命数。
这才可以避开寻找他的江湖中人。
要不然,就他周天,也不至于会来利州这种偏僻之地。
不过,他能算尽天下人的命数,但却唯独算不出钟文的命数。
就刚才他所说的血光之灾,还只是在见到钟文之时才能知道,与着以往他所测算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之上。
就好比他可测算之人,无需见面,只需说其几字,即可测算出此人人生之轨迹甚至命数。
可对于钟文,他也只测得一大概,对于命数,却是呈现出一片模糊之中。
而此时,钟文却是把那神棍一般的周天抛了开去,带着小花回到了县候府。
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就此休息。
第二日天初亮之际,钟文又带着一家人出了利州城,在嘉陵水乘船逆流而上。
在天黑之际,这才赶到了三泉县城之外。
好在三泉县城城门未关,要不然又得费上一番口舌才能入得城去。
“大林,你去三泉县衙找一找钟本根县尉过来,就说我在此等他。”一家人入住到一家客舍之后,钟文向着张大林吩咐道。
“好的,主家。”张大林得了钟文的指示,从客舍当中离开,直奔三泉县衙而去。
不过,此时的三泉县衙早已是下了卯,只有几个守卫在守着。
张大林来到县衙门口,瞧着那几个守卫后,走上前去说道:“我是刺史的随从,特来寻三泉县的县尉钟本根,你们可知钟县尉居于何处?”
那几名守卫闻张大林所言,心中也是一惊。
他们从未听闻利州刺史有什么随从,心中虽有所疑惑,但见张大林气度不凡,却是直接开口问了起来,“你是钟刺史的随从,可有何凭证?寻钟县尉有何事?”
一个小小的守卫,却是怀疑起刺史的随从来,这放在别的州县,那绝对是不太可能的。
可这就是利州。
不管是利州的官员,还是吏员衙差,基本都是如此。
只看凭证不听人言。
这也是钟文曾经再三交待过的。
毕竟,在这个只有文字描述时代,什么样的人都会出现。
就好比曾经,从南方而来的一个大胆的骗子,说是从京中出来的官员,穿着一套官服,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个身份以及印玺,在利州行骗。
把当时的县官骗得团团转,更是骗走了上千贯钱去。
就这样的事情,在唐国到处都有,而且还不少。
为此,钟文曾经制定了相应的章程,只要有任何官员到任何地方,都需要出示身份,否则,可以一概拒之。
这种装扮成高官的行骗方式,不要说在这个时代了,就连钟文前世就曾有听闻过。
在那个时代,身份证什么的,或者文件什么的,都可以联网查得到的,都能把当地官员骗得团团转,更何况在这个时代呢?
张大林见对方要凭证,赶紧从身上随携带的一块牌子递了过去。
这事,他张大林跟随钟文在利州那段时间,早就有所令教过,哪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问题。
而且,他们原本就是百骑司的人员,对于身份之事,那更是看中的很。
那守卫接过牌子看了看后,正了正身,把牌子递回给张大林恭敬的回道:“小的这就领你去钟县尉府上。”
确认了令牌,他们可不也再对张大林有所怀疑了。
令牌,那可是利州独有的。
其令牌之上,有着利州特有的标识,只要在利州为官为吏的人,都识得令牌。
而此时,钟本根正在自己家中与着几个下属说着话,根本不知道钟文会来到三泉县。
最近,三泉县的事物诸多,而且新县令的办事能力真是不行,使得他这个县尉都得帮着新县令忙活别的事情。
哪怕下了卯,他钟本根也是会与下属在自己家中商议着明天,或者往后一段时间的公务。
谁叫新县令不行呢。
“县尉,王县令真是太混蛋了,没那本事还天天把控着财政大权,更是给他自家按排了不少的人进来,而他自家的人更是混蛋,打不得骂不得,处处与我们作对,让我们办起事来真是苦不堪言啊。”一个班头说道。
“可不是,县尉,你得给我们想想办法啊,要不然这样下去,我们可真就没办法处理好公务了。”又一人说道。
“县尉,你也知道,那王县令夫人的娘家人,前天伤了人,我们这边今天把人抓了回来,王县令就把那人给放了,这是何道理吗?再这样下去,我非得去利州告他不可。”一位捕头衙差更是抱怨道,
“你们的难处我也是知道的,可他毕竟是县令,我又有何办法呢?”钟本根无奈的说道。
就在此时,钟家的门被敲响了,使得钟本根他们几人也是惊得一个激灵。
“钟县尉,刺史的随从过来寻你,请开一下门。”门屋传来一阵喊声,这让钟本根他们还以为是县令他们派人来找事来了。
“刺史的随从?”钟本根听到外间的喊话声,心中不解。
不过,不解归不解,起了身把门打开来后,见一个陌生人与一个守卫站在门外。
“钟县尉好,我叫张大林,是刺史的随从,请你跟我去见一见刺史,刺史此时正在三泉县三泰客舍。”张大林见开门的是一个官员,确认眼前之人估计就是自己过来寻的钟本根后,开口说道。
“什么!钟刺史到三泉县了?”钟本根听了张大林的话,心中也是一惊。
就他所知,钟文这个刺史,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他钟本根去过好几次府衙,都不曾见过钟文的真身。
而今,这黑天黑夜的,却是来了一个自称是刺史随从的人,还说刺史到了三泉县。
不远处的一些他的下属,听到张大林的话也是一惊。
“县尉,我们跟你一起去见见钟刺史。”众人刚才还抱怨说要去利州告状呢,这眼下利州最大的官员却是临来了三泉县。
“好,大家一起去,不过你们可得安份点,可别让钟刺史看扁了我们。”钟本根也没多想,再加上他最近确实越来越烦那县令了。
随即,向着张大林拱了拱手回道:“还请贵人前面带路。”
张大林也不多话,打头带着钟本根一行人往着三泰客舍行去。
当钟本根一行人来到三泰客舍之后,见到钟文一家坐在客舍大堂等着他呢。
“三泉县县尉钟本根携属下见过钟刺史。”钟本根几人也没想到,钟文会住在一间小小的客舍。
“别多礼,今日我们过来是专门寻你来的,我们此次过来是为私事,至于你那些下属,要不先回去,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如何?”钟文见钟本根还带着下属前来,笑了笑说道。
那几个钟本根的下属听见钟文如此说话,赶紧躬身行礼,退出客舍外而去。
钟文都如此说话了,他们哪会没有眼色。
而此时,坐在一旁的钟木根,却是紧盯着钟本根,眼睛里闪动着泪光,紧张的站了起来,直奔钟本根。
“堂兄!堂兄!你可识得我?我是木根啊。”钟木根的话,让钟本根愣在那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爹,你先别激动,先坐下再说吧,再说,当年你才不到一岁,想来他也不识得你。”钟文见自己阿爹如此的激动,赶紧扶着自己的阿爹坐下。
就自己阿爹现在的这般状态,估计能把钟本根弄得满头雾水了。
着实,此刻的钟本根还真是满头雾水。
不过,当他反应过来之后,才想起自己父亲还有一个弟弟,父亲的弟弟就曾有一个子嗣叫木根。
不过,当年他钟本根也因年岁太小,根本不可能记得当年的事情。
况且,都三十多年过去了,就当下来说,他钟本根更是不可能记得当年自己的这个堂弟的。
再者,据他所知,自己二叔一家冒似早就没有了消息,而当下又突然冒出一个亲戚来,这不得不让他钟本根有些无措。
“钟县尉,我知道你现在有些不解,刚才我阿爹所言,正是我们来三泉县之事,据我从钟大那儿所知,你……”钟文见钟本根有些迷茫,这才缓缓的说了起来。
随着钟文的叙述,钟本根这才越发的明了。
“钟刺史,你刚才所言可当真?你祖父可真叫钟震?曾祖真的叫钟虎?真的是从定胡县而来的?”钟本根被钟文所叙述的事情也着实惊的不行。
心中即有兴奋,又有不明。
“当真,你请看,这是我钟家的祖宗谱系。”钟文见钟本根此时的模样,赶紧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祖宗谱系出来。
当钟本根接过仔细一瞧之后,心中惊喜不断,眼泪也开始如涌泉一般往下掉了。
“堂弟。”
“堂兄。”
终于是确认了两家本就是一家人之后,钟木根堂兄弟二人终于是抱在了一块,痛哭流涕。
而钟文一家其他人,也是喜笑颜开,最是乐意见到这样的场面了。
钟家,原本以为连一个亲戚都没有了。
而今,终于是寻到了从北方逃难失踪的本家亲戚了。
这让钟文一家顿时多了一族的亲戚,从此,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归本家了。
第五百九十六章 认祖归宗喜开颜
“堂兄,三斗村还有多远啊?”第二日,钟本根引着钟文一家往着三斗村去的路上,钟木根就问个不停。
着实,打昨夜认亲之后,钟木根就彻夜未眠。
而且,他从钟本根的嘴里,可是得知了自己的伯父还在世,这不得不让他想第一时间见到自己的伯父。
钟真,那可是钟家的嫡长子。
是整个钟家最为正统的一系了。
“堂弟,再过前面那坐山就到了三斗村了。”钟本根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头,笑着说道。
经昨天的认亲,钟本根也着实没想到,自家二叔一家还有后人在世,这不得不让他钟本根心生兴奋。
而且,眼前的钟家,可是出了一个刺史。
这对于整个钟家而言,那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消息。
只要钟文一家到了三斗村,认了祖,归了亲,钟家的未来,估计前途无量。
当然,这也得要看钟文这个晚辈会不会对钟家本家提携提携了。
三斗村,离着三泉县其实并不远。
也就二十来里的路程。
不过,三泉县毕竟处利州北部,更是山高林密的。
再往北,可就是终南山了一脉了。
就这样的地方,着实行动不便。
而且,三斗村也不是一个大村,也仅是一个小村。
村中户数不多,将将二十来户。
全村只有五户人家姓钟,十来户全是姓宋。
为何叫三斗村。
这也是有其历史原因的。
话说,原来三斗村并不叫三斗村,而是叫宋家村。
宋家村,在很多年前,出了一次灾祸,使得田地颗粒无收,宋家村村民叫天天不应,叫地不灵,整个村子差点就集体搬迁走了。
而当时,有一位道人途经此地之后,耗费所有钱数,买来一些粮食,分给宋家村村民每户三斗粮食。
又教村民们打猎等事物,这才使得宋家村得以活命。
后来,直到宋家村度过了此劫难,那道人才离去。
为此,宋家村为纪念那位救苦救难的道人,把宋家村改名为三斗村,以此惦念那位道人给他们三斗粮食。
“堂弟,你看,那里就是三斗村了,我们只需要再前行三刻钟就能回家了。”钟本根指着远处的一个村子,向着钟木根指介绍道。
“堂兄,那我们快点走。”钟木根心中急切,想以最快的时间见到自己的伯父。
可他却是忘了,除了钟文一家,钟本根一家也是被带了过来。
其中,钟本根那妻子以及儿女可不是那么容易行走的。
钟本根的妻子,身体最近一直处于生病当中,行动起来多有不便。
钟本根的妻子名叫宋佳玉,同为三斗村村民。
再者,钟本根还有二儿二女。
共小女儿更是才一岁多一些,只能由着钟本根的大儿子抱着行走,其妻子还得由他大女儿扶着才便于行走。
要不是钟木根心中急切,就钟本根的妻儿老小,都不一定会回三斗村。
身体不便,又要行这么远的距离,这着实苦了她们了。
依着钟本根为三泉县尉的身份来说,家中怎么着也是有些家底的。
只是可惜。
钟本根原本只是一个差役,要不是钟文大刀阔斧的对利州进行改革,说不定钟本根本根没有机会做县尉。
况且,三泉县又属于下县,一个县尉之职,在唐国官员当中,那只是最为下等的官员,从九品下。
俸禄并不多,家中又有着这么多人要养,还要随时接济族中族人,钟本根家中,余钱根本是见不到一点。
当然,如果从县衙借几匹马到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钟本根为人处事也都是有些死板,再加上县令对他多有警惕,更是压着他这个县尉,所以,钟本根也没想着要从县衙借得一些马匹来。
所以,这才导致他们这一行人均是徒步而行。
不过,好在有着张大林和张小林兄弟二人,要不然,就这二十来里的山路,都能去了钟本根妻子的半条命去。
而此时,钟文却是背着小武,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小花跟随其后,时不时的跟着钟文说着一些话。
对于走山路,钟文一家早就习以为常了。
几刻钟后,一行人终于是抵达了三斗村。
当钟本根一到三斗村外后,丢下一行人急奔回了家中去了。
没过多久,两个老人,一带着二十来人从村中迎了出来。
“木根,真是我的木根啊,啊呜呜……”当那两个老人瞧着打头的钟木根后,双手伸出,小跑着迎了上来,嘴里哇哇的哭了起来。
“伯父,伯母。”钟木根见到那两老人后,急跑了过去,抱住二人就大哭了起来。
而钟文他们也是赶紧走了过去。
一通的哭天喊地般的哭声后,终于在一刻钟后停下了。
“他阿娘,小文,小花,小武,快过来见过伯父伯母。”钟木根抬手擦净脸上的泪水,向着钟文他们喊道。
秀带着钟文他们,赶紧躬身向着两老人行起礼来。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快快起来,走,我们回家。”两老人扶起众人,各拉着钟木根夫妇二人。
回到家后,又是一通的叙话。
从逃难开始,一直说到后面的事情。
世事难料,谁也没想到,本来两家人早就没有了音信。
而且,钟真他打来到利州后,也是寻了一通的人,最终才寻到了自己的父亲曾虎。
只是可惜,当年世道太乱,钟文祖父一家又分开了。
这才导致两兄弟谁也不知道谁活着还是死了。
而钟文的祖父,带着自己一家人,到了龙泉观一带,被李道陵的师傅,也就是钟文的师祖收留,成了龙泉村的佃户,这才有了活命的机会。
反观钟震一系的人,一直转展于三泉县,一开始并不是在三斗村落的户,而是在三泉县谋生。
只不过,县城依然太乱,这才钻进山林之中求活,最终,到了三斗村。
“父亲,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钟刺史钟文。”当叙过话后,钟本根指着坐在一边的钟文,向着自己的父亲介绍道。
“好,好,好啊,我钟家终于是出了一个高官了,好啊,要是父亲知道了此事,也不知道该有多高兴啊。”钟真瞧着钟文如此年轻就做了刺史,心中高不已,抹着眼泪说道。
钟文被自己的二祖父说的有些尴尬了。
自己虽为刺史,可自己一家人啥都没带过来,连礼都没有,这冒似显得有些小气一样。
本来,自己一家过来本就是过来寻亲的。
而且,在寻亲之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这礼了就全给抛一边去了。
而今,自己一家终于是寻到了本家,现在好了,什么礼都没有,纯是空手而来,这不尴尬又是什么呢。
“伯父,小文也是好命,好些年前,李道长收入了小文入了道观,后来才有了这个官职,被当今的圣上封了侯,又赏了不少的田地。”钟木根笑着向钟真说道。
“真是好啊,我钟家原本来就是官吏之家,只是当年世道太乱,我也断了仕途,到处逃命,而今,我钟家终于是又回归了,以证我钟家之本啊。”钟真说完后,又是大笑了起来。
对于钟家的世系,钟文并不知晓。
甚至于钟木根也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钟文的祖父原本以为自己父亲或兄弟早已不在人世了,这才选择隐没一些事情,好活下命来。
就钟真所讲,钟家的先辈们,曾经也是做过官的。
最高也是做到了员外郎的,那可是从六品的官员的。
只不过,当时属于魏晋时期,可比不得如今唐国的从六品的员外郎。
当天,钟文一家以及钟氏一家,那可谓是高兴不已,笑声都把三斗村的村民引动得都过来瞧热闹。
而三斗村的村正,在得知刺史到了三斗村,那更是带着三斗村的村民过来拜见。
如今,三斗村的村民们,在得知了原本是外来人的钟氏一族,出了一个刺史,那眼神,可谓是全是巴结了。
不过,好在这三斗村的宋氏一族从未欺过钟氏一族,而且两族之间的关系也很好。
要不然,他们非得半夜都得惊醒不可。
时过一天后,钟文一家祭拜了祖宗,重新入了族谱,从此之后,这才正式回归了钟氏一族。
为此,钟木根这脸上,从未失去过笑容。
就连钟氏一族所有人也一样,全部都挂着笑容。
有着钟文这个刺史在,估计以后他们可以横着走了。
不过,横着走是不太可能的了。
依着钟文的性子,邦衬一下自己本家的人,那也是应该的。
但要是太过私心了,估计也不太可能。
此时,钟真这个钟氏一族的族长,却是拉着钟文说着话,“小文啊,你看你堂伯被那三泉县令压得都快抬不起头来了,你可得好好帮一帮本根啊,要不然,本根估计再过两年都得被革了那县尉之职去不可。”
钟木根夫妇二人坐在一边,两眼望向钟本根,不知道自己伯父为何会说出这般话来。
不过,钟木根这刚寻到了本家,心里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帮一帮本家,向着钟文说道:“小文,你堂伯的事,你可得上点心,他可是你的堂伯,外人都欺负到你堂伯了,你要是不帮的话,我可不饶你。”
钟文一听之下,虽不是很清楚三泉县的事情,但见自己的堂伯低着头站在一边,也知道钟本根冒似遇上了什么麻烦事,随即问道:“堂伯,三泉县现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一说吧。”
钟本根本就是一个木讷之人,办起事来也都是一板一眼的,少有变通。
就他这性子在官场上混,也着实不易。
“三泉县一直都这样,虽说各衙各吏也都使劲,但县令王世宇却仗着他是县令,一直压着我,还有主簿他们,他更是把他本宗的人弄进了县衙,使得我们好多事情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而且……”钟本根见钟文问话,赶紧回应道。
第五百九十七章 职权被下利州动
随着钟本根的话一起,钟文却是发现,这三泉县如今到是成了一个独立的王国一般。
钟文要的是各州县衙所使的劲都得往着百姓身上使,而不是各官吏家人身上使。
而且,那王世宇,钟文早就对他不爽了。
钟文记得此人。
这三泉县的新县令王世宇,曾经因为三泉县一村子被老虎袭击,他这个县令手不能提,腿不能动。
钟文一直也没心思来狠抓官吏的这些问题。
而今,钟本根的话到是让钟文心有所疑。
至少,从一个三泉县,钟文不能想到利州其他的县估计也是如此了。
就这好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做了官,这本宗家人自然也就要照拂到。
而钟文这个刺史,自家本族的人都没有照拂,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却是先照拂起自己本宗的人来了。
这不得不让钟文心中暗恨。
“堂伯,这样,你先回三泉县,你本职职务之事,你依照正常行事准则行事即可,我一会也先回去一趟,到时候我会派下一个督查小组下来,到时候你该如何汇报就该如何汇报,我就先拿三泉县开刀了。”钟文思索了片刻后,心中已是有了主意。
就当下利州的情况,钟文已是好几年没下到各县去查看了。
而今,有着三泉县这般,其也县也不用想了。
所以,钟文这是准备拿三泉县动刀了。
或许,也是因为钟文这个霸道的刺史长期不管事,这才让下面的人才有了如此作派。
说来,钟文对于任用亲人一事不反感。
但如果所任用的人如果没有什么能力,那钟文绝对会打得你起都起不来,而那些没能力的人,钟文绝对会让他滚蛋,甚至会罚没其钱财家产。
只要谁敢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乱来,钟文绝不手软。
“这样可行?我就怕对你造成不良的影响。”钟本根担忧道。
“怕什么?有我在,利州乱不了,谁要是敢乱,我就敢杀!哼,敢在我的地盘上乱伸其手,别说他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就算是圣上委派的,我都敢砍了他的手。”钟文恨色一起,脸上挂着冰冷,使得钟真他们都对钟文这个刺史之名有些害怕了起来。
“哥,我也要跟你回去。”小花此时从门外走了进来,听见钟文要回利州,赶忙跑近钟文急道。
小花打来到三斗村后,骚包了两天,今天却是有些腌了。
在村子里可没有在利州好玩。
而且,最近她也一直在龙泉村,要么去山林里到处晃,时不时打些猎物回家。
钟木根夫妇二人也着实有些管不住她了。
“你回去干嘛,你就留在这里,哪都别想去。”钟木根知道自己儿子有事要办,自己女儿要跟着回去,他可不放心。
就自己女儿那性子,他都怕小花把钟文的事给搅浑了。
钟木根好不容易寻到了亲,怎么着也要在三斗村待上一段日子。
而且,他也打算暂时留下来,好好跟自己的伯父一家,以及其他几家联络联络感情呢,他是不可能短时间之内反回龙泉村的。
“小花,阿爹阿娘在这里,你就先留下,好好保护阿爹阿娘,哥有事要做,就先不带你回去了,等过些日子我再回来。”钟文瞧着小花嘟着嘴巴的样子,也知道她这是想跟着自己回利州去。
不过,钟文却是不放心自己的阿爹阿娘,所以,把小花留下,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保障吧。
小花目前只是后天境的身手,但面对一些突发的小毛贼,或者山中的野兽,那绝对是手到擒来的。
虽说三斗村大部分的人都会打猎,但有着小花在,总能让钟文安心一些。
话不多说,钟文安排好一切后,与着钟本根就此离开了三斗村。
不过,二人在快临近三泉县之后,钟文与钟本根就此分开了。
“钟县尉,你这两天去哪了?为何没有与我禀报一番?”当钟本根回到县衙后,那县令王世宇却是一脸的不快。
“回王县令,我回家了一趟,家中有些事情要处置,而且,我也向县丞打过招呼了。”钟本根见县令王世宇那表情,知道他这是要找自己的麻烦来了。
就前段时间,王世宇本宗的一个亲人惹了事,被钟本根派人给抓了,那王世宇为此怒气腾腾的把人放了,还把那几个衙差给革了。
虽说他那本宗的亲人所惹之事并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因为伤了人,钟本根这才把人抓了,好待查验审问。
可这县令王世宇却是二话不说,放了人不说,还把那几个衙差给开革了,这让钟本根心中愤愤不平。
为此,那几名衙差还到他钟本根的家中告那县令。
可一个县尉在没有背景之下,又如何斗得过一个县令。
况且,王世宇打上任开始,就渐渐发现三泉县就如他的地盘一般,什么人都开始往里面按插。
到如今,县尉所管辖的治安事件中的所有衙役,都有近一半是他王世宇的本宗之人了。
“回家?你要是家中真有事,那就先回家好好处置,至于本县的治安之事,就交由我来处置好了。”王世宇瞧着钟本根,脸上带着阴冷道。
“王县令,我家中事务已处置好,本县的治安之事,就不劳烦王县令了。”钟本根哪会不知道,王世宇这是要夺他的权了。
虽说县令有权过问本县治安之事,甚至有些县还会由着县令掌县尉之职。
可在三泉县,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钟本根好不容易从一个衙差坐到了县尉之职。
就算是钟本根再木讷,再不会钻营,他也不可能把这职权交出去的。
“哼,你钟县尉越发的乱行律法,前两天抓了王石他们,他们并无过错,你为何要抓?如此不明我唐国律法,又不尊我利州新律,我又如何能放心,钟县尉,你还是回家休养去吧,再说,你妻子身子骨可容不得你天天不着家。”王世宇对管理一个县虽没有什么能力,但对如何掌权,却是手到擒来一般。
而此时,王世宇的话,明显是带着一股威胁之意了。
“王县令,我乃利州府衙所任命的县尉之职,你如此蛮横行径,难道不怕我到利州去告你吗?”钟本根被那王世宇的话给气着了,瞪着大眼盯着王世宇怒道。
“告我?我何时蛮横了?本县是念你家中妻儿老小,这才让你回家休养,难道上官对下官的慰籍都要被告的话,那这天下还有何事不能被告,好了,这些我就不多说了,回家休息去吧,你县尉之职,暂由本县统管。来人,送钟县尉回府休息去。”王世宇可真不怕他钟本根告他。
就他所知,利州当下的局面,钟文的这个刺史是不可能来三泉县的。
而且,他也知道,钟文这个刺史常年不露面,利州就好比没有刺史这个人似的。
就算是钟文露面了,他王世宇也不怕。
他在利州府衙,可是有人的。
而且,那人可以随时给自己传递消息,只要钟文有什么异动,他就能随时知道。
随着王世宇的话一落,立马就有几名衙役奔了过来,团团围住钟本根。
回到三泉县的钟本根如何,此时的钟文却是不知。
钟文正急奔于返回利州的山林之中。
半个来时辰后,钟文已是到了利州城。
“把执法队的负责人给我叫来,还有,把统军府的吕林栋也给我叫来,让他们到县侯府来见我。”一回到府衙后,钟文向着一名小吏吩咐了一声,随后,钟文又是把郑之叫了出来,带着郑之直接去了县侯府。
钟文不会在府衙议这事。
下面的县有问题,府衙指不定也有问题。
至于统军府与执法队有没有问题,钟文暂时也只能相信这两方面的人了。
不过,依着钟文对执法队以及统军府的了解,至少这两方面的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这两方面的人都有问题,那钟文这个刺史可就做得失败了。
“钟刺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一回来不是要见执法队的,就是见吕将军,难道有外敌吗?”郑之见着不少的人来到了县侯府,紧张的向着钟文问道。
不过,钟文却是没有回话,一直安静的等着人来齐。
直到所有的人到齐了之后,钟文冷眼一个一个的瞧了一眼所有的人大声问道:“你们当中,有谁中饱私囊,或为自己以及家人亲人得利行事过的,自行站出来。”
钟文的一话一落,在众人的眼中,却是闪动着不解。
“刺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何惹得你大动肝火?”吕林栋不解的问道。
钟文依然不言,静静的观察着所有人,发现没有任何人有异动后,心中这才安定了一些。
“好,即然你们都认为自己没有问题,那我钟某人就相信你们确实没有问题,大家坐下,听我说。”钟文出言向着众人说道。
“三泉县县令,任人唯亲,凡是自己本宗之人,大部分均在县衙任职,其能力我先不说如何,据我所知,三泉县县令王世宇,出生于三泉县地方宗族王家,其本族势大。占公家之利,吞百姓之利等等恶事,我着令你吕林栋,以及各执法队,往三泉县前去肃清这些恶人恶事,……”
钟文的话一起,惊得在场的人心中激荡。
谁也没想到,钟文这一开口,就是拿一个县令开刀,而且所开刀的估计还有一个地方宗族。
不过,谁也不会反对钟文,就连曾经一直反对钟文的郑之,在听了钟文的话后,心中也是激荡不已。
时过两刻钟后,利州城中奔出数百人,往着三泉县方向而去。
第五百九十八章 独自回家遇高手
三泉县要整,其他的县也要整。
这是钟文目前的想法。
一个县出了问题,那别的县想来也差不离。
至于问题的大小,就看各县的情况而定了,至少,钟文肯定利州的其他县必然是有着一些问题的。
而就在刚才,钟文把自己的意思已是传达了。
钟文不想让府衙的人知道他们的行动。
毕竟,下面的县都有问题了,那府衙肯定有着一些问题的,至于这背后是谁,只要下面的县整完了,这府衙的人自然而然就会暴露出来了。
“钟刺史,吕将军他们这么去三泉,难道不怕出问题吗?”郑之心中还是有一些担忧。
“出问题?出何问题?县令都烂了,整个县就烂了,我们现在是治问题,就不怕出问题,谁要是在此时敢跳出来,我就敢灭了他。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就算是圣上下令免他的责,我也要砍了他。”钟文对这三泉县的王世宇着实恨。
他从钟本根那儿可是听到了一些非常不好的事情。
虽没达到枉顾百姓性命这般大,但其手也伸的太过长了,而且自己族人都可以随意安排,伤人事件也是频出。
如此一个县令,钟文没直接去三泉县见一见这个县令,这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郑之听后,心里也是突突。
他知道,钟文属于一个杀伐果断之人。
可在如今的唐国,在别的州县要是判杀头之罪的,一般都得呈报于朝廷,由圣上决断。
可在利州,他郑之明白,一切都由着钟文这个刺史说了算。
哪怕他这个别驾都被架空了责权,所有的权力都分散到各人手中去了。
为此,他郑之现在的权力不比以前,但这公务却是越发的熟练。
而且,他郑之对于钟文实行的这一套也越发的佩服起来。
至少,他对于利州的未来,很是看好。
先不说利州全境了。
就说府衙吧。
自打成了立了利州商团,利州府衙的仓库之中,这钱财之数,每一个月都在激增当中。
从原本空空如也,到如今都有着近一百万贯的钱财了。
如此大数额的钱财堆在一块,别说他郑之看着眼热,就连这司仓等各官吏看着都眼热的很。
只不过,眼下利州府衙的钱财之数,没人敢动,哪怕一文钱都没人敢动。
只要一动这些钱,就必然会遭到所有官吏们的攻讦。
当然,他们更怕钟文手中的剑。
郑之话也不多说多问,知道此时的钟文正处于火头之上,告了一声后就回到府衙处理公务去了。
而钟文,却是在县侯府中到处看了看。
随之也离开了。
钟文先是去了一趟塔沟村。
“小文,你看咱们这粮食都这么多,要不卖上一些?”徐氏向着钟文问起粮食之事来。
“外祖母,这粮食啊先不卖,实在没地方放了,就先建些粮仓存着,咱家也不缺那些钱,粮食再多,咱们暂时也先不卖,以备不时之需。”钟文虽不知道塔沟村收了多少粮食,但从自己外祖母的脸上,却能瞧出她的高兴来。
粮食,放在哪个时代,都是重中之重。
粮食多,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可钟文却是不想卖,毕竟不缺钱,卖了也是浪费。
更何况,钟文也怕利州出现什么大问题,导致粮食减产,为了以防万一,这粮食先存着也是最好的办法。
徐氏听了钟文的话后,也不好多说什么。
塔沟村的一切,均属于她的这个外孙的。
她们一家只是过来帮着照看着,她们可没有处置的权力,对于这一点,她们一家也是清清楚楚的。
“那行,立生,你看有空去请些人来,建一个上好的房子,好让这些粮食存放。”徐氏得了钟文的话后,向着一旁的徐立生说道。
“娘,我知道了。”徐立生应道。
随后,钟文在塔沟村到处转了转,看了看各家的情况后,就此离开了塔沟村,返回至利州城中。
钟文在城中特意买了些东西后,准备回龙泉观去。
钟文出了城之后,一步一步慢慢行走,钟文打算慢慢走回去,正好思量一下利州最近的事情。
随着天空一抹白消失后,黑夜降临。
钟文依然行走在山道之上,根本未在意这天色已是入了夜了。
“也不知道师傅有多久没有喝过酒了,我打的这些酒也不知道师傅喜不喜欢喝。”钟文手里拎着一坛酒,一股淡淡的酒味飘散在他的周围,让钟文都觉得这酒不咋样。
着实,在这个时代,酒这东西还真不是什么好酒。
高度酒做不出来,能做的只能是类似于米酒一般的酒。
其度数也不高,想要浓烈的酒味,那至少还得蒸溜一番才行。
钟文也喝酒。
但打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这酒就越发喝的少了。
果酒一类的在长安到处都是,但粮食所酿的酒,却是少的可怜,而且价格奇高,而且味道还不咋滴,这让钟文一直对这个时代的酒不怎么感冒。
而今日,钟文也是无事,想着弄回一坛酒给自己师傅喝上一杯,也好表一表自己这个弟子的心意。
至于自己阿爹阿娘他们,在三斗村有着这么多的族人在,钟文也不用这么担心。
而自己阿爹更是每日与着自己的二祖父有着说不完的话,反观自己在三斗村却总是被人当作神一般的供着,这着实让钟文不习惯在三斗村。
更何况,还有着三泉县的事情,所以钟文这才选择了开溜。
当然,钟文的这种开溜也算是有事要做。
依着月色,钟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前走去。
脑中时尔闪动着自己将来要干什么。
可当钟文快要行至龙泉村远处的一个山头之上时,耳中突然传来一声破空之声。
钟文顿时警觉了起来,看向所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
远处,一个人影奔袭在树梢之上,一晃之间已是快要到了离钟文十丈之外了。
“什么人!”钟文见那人浮于树梢之上,望向自己之时,大喝一声。
钟文从那人的身法之上,可以瞧出此人乃一高手。
而且,钟文可以肯定,来人是一个先天之上的高手。
要不然,依着一个先天之境的身手,绝无可能能做到浮于树梢之上的。
黑灯瞎火的,能来龙泉村方向的高手,要不就是路过,要不就是敌人,其他的江湖人士,绝对不会在这黑夜往着这边来的。
而此时,那人浮于树梢之上,静静的冷眼看着小山道上的钟文。
好半天之后,那人这才轻飘飘的从树梢之上落了下来,盯着钟文冷语而道:“你就是那太一门的余孽?”
随着那人的话一出,钟文可以判定,此人估计是终南山三大宗门的人,要不然,绝无可能知道他是太一门之人。
“你是太乙门人?来我太一门有何贵干?我太一门已与你太乙门的仇怨已是结束,难道你还想架仇不成?”钟文瞧着来人,不惧回道。
钟文说的仇怨结束,那代表着事情就真的结束了。
至少,太一门已是证了名,以往的恩怨是非也确实该结束了。
可如今,太乙门还有人寻上门来找事,这不得不让钟文开始重新横量两门之间的仇怨了。
“结束?呵呵,你说结束就当真结束了吗?你杀我两名弟子,这仇可了结不了,小儿,受死吧!”那人二话不说,持着手着阔刀杀向钟文。
钟文见那人根本不在意什么仇怨结束之事,直接持刀杀向自己,心中立马大怒。
随即,钟文内气一转,双腿一蹬,往后急退而去。
而手中的那坛酒,也随着钟文轻轻往着一边抛去后,立马从背上取下陨铁宝剑下来。
那人持刀急速奔至钟文近前,刀势直劈钟文,钟文只得持剑抵挡。
“呛”的一声。
钟文被那人一刀劈在还未出鞘的剑身之上,剑鞘立马炸裂开来,就连钟文都被那霸道的力道给轰退了数步之距。
“先天之上顶阶高手!好生的厉害。”从此一刀,钟文就已是感受到了此人的身手乃是先天之上顶阶。
至于是几层,钟文暂时还无法判断。
但从此人的袭来的刀势之上,钟文却是稍稍紧张了起来。
如此厉害的高手来袭,这已然不是什么好事。
如不是自己今天想着要给自己师傅买一坛酒,龙泉观可就要遭到此人的屠戮了。
而此时,钟文联想到了前几天在利州所闻的那算师之言。
血光之灾。
一个先天之上的顶阶高手出现,又有着如此霸道的刀法,这让钟文顿时警觉。
“看来今夜自己还真有可能有血光之灾了,如此厉害的人物,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打得过。”钟文心中盘算着自己与此人的身手到底孰忧孰劣来。
“报上名来,我太一门的剑不杀无名之辈。”钟文盘算过后,连退了好几丈之远,一手持剑指向那个大喝道。
“贫道吾道子,太乙门太上长老,今日我来是为我那两个弟子报仇而来,至于你太一门,今夜之后,将不复存在。”那人见钟文能抵挡住自己蓄势所发的那一刀,心中也是惊呀。
不过,他再惊呀也明白,眼前的这人估计就是卓成他们所说的那太一门年轻的高手九首。
“吾道子?太上长老?”钟文一听此名,心中更是盘算着,这太乙门不会还有其他的高手吧。
有一个太上长老,那必定还有着二太上长老之类的。
就如钟文以前所杀的那二人,一个被卓成称呼为太师叔,一个被称之为二太师叔。
从此种称呼之上,钟文绝对相信自己的猜测。
“看来你太乙门要绝我太一门之心从来就没消失过,即然你敢来,那我就敢杀。”钟文心中大怒。
第五百九十九章 高手再临生死战
随着钟文一怒,内气一运转,纵身直刺那吾道子。
“小儿,看你又有何能耐。”吾道子见钟文持剑刺向自己,眼中一冷,挥刀一横。
“当”的一声之后。
钟文一剑刺中吾道子横于胸前刀身之上。
此一剑,钟文所出力道也是大的很,直接把吾道子给震退数步之距。
“小儿,看来你手段也就如此了。”吾道子被震退数步之距之后,对于钟文的境界身手也算是有所了解了。
“呵,那就再吃我一剑。”钟文恨道。
随即,内气再次运转,大喝一声道:“生死剑法第一式‘无常黑白’”。
立马,吾道子感受到了一股异常,眼前闪现出黑白两色,随即,周围四散出无数个黑白无常出来。
“好一个太一门的余孽,原来有此依仗,难怪我那两个弟子身死于他的剑下,好一个幻境!”吾道子瞧着眼前的这些地府的黑白无常使者,心中已是明白自己的两个弟子为何会死在钟文的手中了。
而此时,钟文的剑已是快要抵至他吾道子的身前。
可就在此时,那吾道子眼神之中闪烁着精光,立马恢复了清明。
见钟文之剑已是到了近前,随即内气一动,双脚一蹬,身形极速往后退去一丈之外。
钟文见自己生死剑法第一式未对吾道子产生什么影响,心中大恨。
钟文再一次的内气一动,纵身而上,又是一大喝:“黄泉路现。”
随着钟文的生死剑法第二式‘黄泉路现’一出,吾道子如他那两个弟子一般,瞧见一条深幽的黄泉道。
不过,此时的吾道子早有准备,双眼一闭,纵身再一次的退去。
当钟文的生死剑法直往吾道子而去之后,钟文发现那吾道不受自己剑法所影响,心中大急。
“小儿,就你刚才所使之剑法,虽其威力不小,但却是对我无用,那么,接下来受我这霸刀吧。”吾道子纵身回退之后,双腿突然平空一踏,持刀反向劈向来袭的钟文。
钟文身形顿止。
见吾道子不退反进,持刀劈向自己,顿时惊慌。
那吾道子此刀如真要是落在自己的身上,那必死无疑。
而且,钟文从那吾道子的刀势之上,瞧出一丝影响心神的刀气。
原本,钟文以为自己的生死剑法已经够厉害了,可没想到,这吾道子的刀势之中也有着类似于自己生死剑法一般,会产生幻觉。
钟文内气横生,紧急避退那来袭的刀势。
“咻”的一声。
钟文的一片衣裳被那吾道子所劈之刀气给削去了一片,惊得刚落地的钟文哑了言,心中更是后怕不已。
如此的刀势,在自己避退之时,还依然被对方的刀气给削去了一片衣裳,如此霸道的刀法,钟文是闻所味闻,见所未见啊。
而此刻,吾道子根本不给钟文喘息的时间,再一次的挥刀而来。
钟文心惊,内气运转到极致,纵身而退。
“砰”的一声。
吾道子此刀劈在了钟文刚才所立之地,渐起层层泥土,四散飞射。
钟文刚才那闪避也是急时,要不然,那一刀下来,钟文必然是一分两半,死的再也不能再死了。
钟文瞧着吾道子这一刀势比之刚才那一刀来得更为猛烈,速度更是比之前来的更为急速。
要不是钟文预判,又内气运转极致,这才将将躲过这一刀。
“老小子,看来你这是要我的命,那我也就不藏拙了,看剑。”钟文心中虽惧,但在此种情况之下,要是再不拼了命的打,自己今日估计要交待在这里了。
就算是自己能跑,可龙泉观就在远处。
观中有着师傅,有着观里的人。
如自己不与这吾道子拼出个你死我活,钟文都能想像,龙泉观中所有的人,都将被屠戮一遍。
当钟文持剑而向之后,生死剑法的第三式‘阳路无回’,第四式‘孟婆奈何’,第五式‘忘川花开’齐数全出。
一连三式剑法同出,顿时让那吾道子陷于幻境当中。
可钟文的生死剑法所产生的幻觉,对吾道子也只是陷住了一晃的时间,那吾道子立马就清醒了过来。
吾道子如此的老奸巨滑。
见钟文如此诡异的剑法一出,早就有所准备。
不是退避,就是闪躲。
根本不给钟文半天的机会。
这让钟文徒生无奈。
自己的生死剑法,目前只有这五式。
第六式到现在都还没有悟出来,如再拼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把对方给斩于剑下了。
钟文心中越打越是惊惧。
随着钟文连出了好几次生死剑法,可依然无法困住对方,更是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这让钟文心中萌生出了死拼的想法来了。
在生死剑法都无功的情况之下,只能用内气与对方死拼了。
自己一个先天之上五层的境界,想要面对一个先天之上顶阶的吾道子,自己还真是很被动。
依着钟文所估,吾道子此人的境界,绝对在先天之上九层顶级。
要不然,就自己的生死剑法,绝对不可能困不住对方的。
而且,钟文肯定,吾道子在这先天之上九层境界估计有好些年头了,对于自己剑法能让对方产生幻觉之功,其也有着应对之策。
就刚才,钟文连连使出好几次的生死剑法,那吾道子所醒清的时间越来越短。
甚至于自己剑法刚才,那吾道子就已是醒转。
钟文都能想到,当自己再施展生死剑法来,那吾道子必定能持刀反击。
“哈哈哈哈,小儿,就你那剑法,对于先天之上七层以下的高手或许有作用,可对于我,你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现在你是束手就擒,还是等着我一刀把你劈成两半?”吾道子见钟文已是黔驴技穷,哈哈大笑数声,拄刀言道。
“老儿,你也别太得意,你我现在也只是旗鼓相当,孰胜孰败还两说呢。”钟文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就自己与吾道子打到现在,那也只是伯仲之间。
当然,这也只是钟文一厢情愿的认为罢了。
真要细论的话,吾道子比他钟文可要高明的多了。
就吾道子的霸刀,就比他钟文的生死剑法要来的猛烈,以及来得更为迅速。
而且,那吾道子的境界比他钟文的境界要高好几层。
如真要力拼下去,钟文不伤也得伤,不死也得死。
“哈哈,败?那你就给我败吧!”吾道子闻言后,又是一声大笑。
话一落地之后,吾道子手中的刀已是挥起,直劈钟文。
而此时,钟文已是没了办法,只得持剑力拼。
“呛呛呛”
刀剑相撞,其刀势威猛如常,力道之大,震得钟文虎口发麻。
“好大的力气,我到要看看你的力气能大到何种地步。”钟文心中一狠,也不管虎口麻不麻了,手中之剑,再一次的与吾道子碰撞在了一起。
“呛呛呛当当当”
随着二人你来我往的。
谁也拿谁没办法。
数十招过去之后,吾道子也开始重新对钟文进行了一个评估。
“此子如此年轻,又有着如此诡异的剑法,如再让他成长下去,我太乙门终将被此子给毁去,今日我誓必要除去此子。”吾道子边打边思索着。
对于钟文,他真心有些惊惧。
自己身为先天之上九层,又在先天之上九层盘恒了十数年。
当自己面对一个先天之上五层的人,还让对方与自己打出一个旗鼓相当来,这着实让他吾道子心中愤恨不已。
论他吾道子可以说是成就先天之上九层有着十数年之久,一直也未出来行走于江湖。
而今,时隔十数年再出山之际,面对于一个年轻的后辈,这让他也是倍受打击。
“呛呛当当”
随着二人继续拼杀着。
二人越打越是心惊。
不管是吾道子也好,还是钟文也罢。
二人心中都在盘算着对方如何如何。
吾道子心中想着要把钟文斩于刀下,而钟文也亦想着要把吾道子斩于剑下。
可目前来说,谁也没有伤到谁。
但如真要如此打下去,钟文必败。
为何?
因为此时的钟文,连剑都快要拿不稳了。
钟文与着那吾道子拼杀已是过来百招。
百招之后的他,虎口都已是被震裂了,握着剑柄之处的手掌,早已是鲜血溢出,染红了陨铁宝剑的剑柄,更是有着一些的鲜血开始流向剑身。
就在钟文他们二人拼杀之际。
远在龙泉观中的李道陵,突感不适来。
随即,从屋中走了出来,聆耳静听。
“嗯?怎么远处的山头那边好像有什么声音,难道有人在打斗吗?”当李道陵聆耳静听之后,一阵细小难察之意传入到他的耳中来。
无法确认之下的李道陵,只得运转内气,纵身往着小路的尽头之地所在的山头奔去。
没过一会儿,李道陵已是到了山头之地。
可当李道陵纵身而来之际,那吾道子正好一刀劈向钟文,刀过之后,吾道子的刀气直接把钟文的右臂一片血肉给削了下来。
惊得李道陵惊呼一声,“九首!”
“师傅,赶紧走!”钟文也没想到,那吾道子已是瞧出自己右手虎口震裂发麻,寻了一个空子给了自己一刀。
好在只是皮肉之伤,并非什么大伤。
可钟文也没想到,自己的师傅会在此时出现,这让钟文心中惊惧更甚。
自己与那吾道子拼杀,他就算是打不赢,也是可以躲得过去的。
可如今自己的师傅出现,那自己想跑都跑不了。
其实,钟文还真没想过要跑。
毕竟远处就是龙泉观,钟文只能拼命。
当李道陵听见钟文的呼声,知道自己的弟子估计是遇上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了。
可身为师傅的李道陵,自当是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弟子不管,哪怕他知道会身死,他也不会选择逃离而去。
第六百章 各有所伤算师现
“哈哈哈哈,太一门的两大余孽全到了,看来今日我此次前来也算是有所得了,你们师徒二人今日遇上了我,也算是你们的运气了。”吾道子听钟文那一声后,瞧向李道陵,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吾道子对于到来的李道陵,已是从李道陵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内气,瞧出李道陵的身手差的很,根本不足为惧。
而且,他也从卓成的嘴中知道,关于太一门的那几人身手如何。
就眼前,已是出现了两人,余一人不见踪迹。
不过,他一想也能猜出,那剩余的一人,估计在龙泉观当中吧。
可他并不知道,此时的龙泉观当中,陈丰可不在其中。
而且,太一门除了李道陵他们师徒三人之外,更是在最近新收了一个弟子入了太一门。
如真他所想,把钟文师徒二人斩于此地,那必然还有两人的。
“九首,你可要紧?”李道陵奔了过来,瞧着钟文右臂全是血迹,担心的问道。
“师傅,你真不该来啊,此人乃太乙门之人,其身手之高,怕是我都敌不过对方,师傅,你赶紧逃吧。”钟文见自己师傅走近自己,心中紧张不已。
钟文无法确定自己能否从这吾道子手中逃得命来。
而自己师傅又过来了,这不是让他更加的挂心与分心嘛。
“为师虽身手不如你,但你在此拼命,为师却是不能独自逃命的,九首,如今日我师徒二人身陨于此,那也是我师徒二人的命数。”李道陵根本不在意死与不死的。
就前段时间,那皮生子师兄弟二人带着卓成他们奇袭龙泉观之时,他与陈丰就不曾离开。
而如今,他更是不会选择离开了。
李道陵一边说着话,一边帮着钟文包扎伤口。
这一切,都看在吾道子的眼中。
吾道子对于眼前的这对师徒,着实好奇的很。
师傅的身手只有后天境,而这弟子却有着先天之上的境界,这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无法想清楚这其中的问题。
如果说师傅身手高绝,弟子差劲,这到是能理解。
可现在却是反过来了,这不得不让他吾道子心中好奇了。
虽说,他听了卓成他们的汇报,也知道钟文的成长速度着实快得让人乍舌。
而今,自己与钟文拼斗过后,也是对钟文另相相看。
同时,他也做决定,要把钟文斩于他的刀下,以绝他太乙门的后患。
就钟文的成长,他吾道子虽不明原因,但有着如此的一个先天之上的人物成在,未来他都无法像想,自己的太乙门到最终会不会落到一个如数被屠的境地。
“师傅,即然你不愿离去,那就在一边好好保护好自己,接下来,弟子将会拼尽全力了。”钟文虽对自己师傅不愿离开有些不快。
但身为弟子,他钟文却是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得自己师傅性命下来。
如真保不住了,大不了自己与师傅一同步入黄泉路吧。
李道陵帮着钟文包扎好了伤口,心中凄凄。
他虽不惧,但身为师傅的他,却是最不愿瞧着自己弟子死在自己的面前。
可如今出现的仇敌,连钟文都不是其对手,他更是只能望其项背了。
“九首,不要惧怕,我太一门有你这个弟子,是我太一门的福气。”李道陵知道,今日太一门估计真的要到头了。
“你们的临终遗言说完了没有?说完了的话,那我就送你们上西天。”吾道子等了好半天,见钟文师徒二人没完没了的一般,心中顿时不悦。
钟文拍了拍自己师傅的手背道:“师傅,你去一边,弟子要拼命了!”
李道陵受了钟文这么一拍,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子估计要舍身成仁了,随即恨恨的望了一眼那吾道子后,往着一边退去,静静的站在那儿。
“来吧!今日要不你死,要不我师徒二人死于此地!”钟文紧了紧手中陨铁宝剑,冷眼盯着吾道子大喝一声。
“哈哈哈哈,看来你是死到临头也要反抗一下,那么就让贫道来了结了你吧。”吾道子又是哈哈大笑了一声,随即纵身而起,一刀劈向钟文。
钟文恨色一起,持剑抵挡。
“呛呛呛当当当”
随即,二人再一次的战在了一起。
而不远处的李道陵,瞧着二人的打斗,心中更是凄凄。
如此的拼杀打斗,身为师傅的他却是无法介入。
两个先天之上的高手拼斗,他一个后天境的人物,想要介入估计也只能是被那吾道子一刀给结果了。
而就在吾道子与钟文拼斗之际,利州方向却是奔来了一人。
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钟文曾经见过两次面的那位算师周天。
当他来到远处一个小山包处后,从半空落下身来,隐于一棵大树的后面,双眼往着钟文他们这边瞧来。
“看来,今夜这血色迷光有些淡啊,此子的血光之灾到是应验了,但我却是无法再看到他是死是活。”周天瞧着二人的拼杀,轻声的自言自语道。
周天算到,今夜就是钟文的血光之灾的时间。
所以,他这才从利州奔到此地,想查看一下具体的情况。
两个先天之上的高手拼手,身为圆满境的他,为何敢前来观望?
这只能说他有着他的能力,又有着他对自己的测算。
如有性命之忧,他周天必然是不会前来观望的,毕竟,先天之上的高手,随手一招都能要了他的命去。
而此时。
钟文与着吾道子拼杀的越发卖力。
内气基本从不保留,大招也是频发。
不管是生死剑法也好,还是阴阳剑法也罢,更或者连寒冰剑法都使出来了。
可近百招过后,钟文依然无法憾动对方一丝一毫。
而钟文自己的身上,已是被那吾道子所挥出的刀气连连伤了十好几处了。
此刻,钟文身上到处都是伤口,鲜血如不要钱似的滴流着。
不远处的李道陵,瞧着自己弟子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心也越来越是冷了起来。
不止是他冷。
就连钟文都冷了起来。
而这种冷,是对死亡的冷,同样,也夹杂着一股悲。
“小儿,且看我这一刀。”正当钟文悲冷之际,吾道子又一次的纵身而上,内气运转,手中之刀狠狠的往着钟文劈来。
当刀势临空,钟文顿时觉得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连躲都躲闪不及。
“砰”的一声。
钟文最终还是持剑抵挡了一下。
可那吾道子的一刀,直接轰在了钟文的剑身之上,把钟文轰飞而去,听跌落于两丈开外。
“九首!”李道陵瞧着自己弟子被这一刀给轰飞,大惊道。
“师傅,不要紧,你保护好自己。”钟文被自己师傅的一声惊醒,赶忙爬起身来。
“还不死,那就再接我一刀。”吾道子见钟文受自己一刀不死,仅仅也只是受了内伤罢了而已,这让他对钟文抗打能力表示有些惊呀。
随即,话一落的吾道子,再一次纵身而起,身在半空中的他,双手握住刀柄,奋力的挥出一刀。
而此一刀,让在远处观望的周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就这一刀,周天都能想像,钟文肯定是挡不住了。
就刚才的那一刀,钟文都没法挡住,更别说这一刀比之前那一刀来得更为霸道且猛烈。
可此时,钟文悲从心来,见吾道子挥出一招不曾见过的刀式,心中突然觉得此刀式很像自己曾经学过的枪式。
顿时,钟文脑中一闪,一式枪法闪现眼前一般,就如那吾道子的刀式一般。
刀势如风,袭向钟文。
钟文此刻突然腾地而起闪退,将将躲过此刀。
而当吾道子一刀未劈中钟文之时,再一次的纵身欺上。
身在半空中的钟文,脑中剑法与枪法闪动。
可当钟文离原地已有两丈之距之后,双眼却是大睁,内气横生,全部聚于双腿之上,随即双腿踏向一棵树干,不退反进。
随即,钟文身形调整,横飞向前,旋转而进,手中陨铁宝剑当枪尖,身体当枪身。
极速横飞刺向吾道子。
如牛顿在此的话,他也会怀疑钟文已经脱离了地球的引力了,对自己所提出的引力之说持怀疑态度了。
横飞。
这可不多见啊。
而且,此刻的钟文那速度都快到了一个极致,且又是旋转着身体前进。
而此时,吾道子还未反应过来。
却见钟文不退反进,而且其攻来之速度连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见钟文手中的宝剑快要临近自己之时,立马横刀挡在胸前。
剑尖与刀身一碰之后,发出了一声非常沉闷“当”的声响来。
可紧接着,随着钟文身体旋转之势不停,剑尖极速与刀身摩擦后,发出了“兹兹”的声响来。
这种声音,对于人类而言,最是不讨喜。
吾道子被如此巨大的力道给撞向后方而去,可依然止不住钟文此时的力道。
不过,那‘兹兹’声过后,吾道子手中的宝刀却是被钟文手中的陨铁宝剑给钻出了一个孔洞出来。
“扑”的一声,钟文手中的陨铁宝剑直入吾道子体内。
“呃”
吾道子从未想过,钟文能伤他。
而且这一剑直入其内腑,从心脏边擦肩而过。
如再偏左一些,此时的他,估计已是身死了。
随着钟文力气渐弱,吾道子一脚踢向钟文,“砰”的一声后,钟文无力闪避,被吾道子一脚踢中,倒飞而去。
吾道子落下地来,出手连点钟文刺中他的那一剑的伤口处,发现一丝鲜血都未有,而且其伤口中传来丝丝的麻痒之感。
吾道子发现伤口有大问题,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后,也不再与钟文拼杀,恨恨的望了一眼钟文师徒二人后,纵身赶紧离去。
而此时,钟文已是爬起身来,捂着被吾道子所踢的那一脚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九首。”李道陵也没想到,自己的弟子能打到如此的状态,见自己弟子喷出一口鲜血出来后,急奔了过去。
而此时,远处的周天,在见识了刚才钟文如此的打法,也是大开眼界。
随即,纵身往着钟文他们这边奔来。
当周天的突然而至,把李道陵给惊得还以为又出现了一个仇敌,如临大敌一般,手持宝剑守护在钟文的跟前。
而此刻,钟文发现来人是那名算师后,心下到是觉得自己安全了。
毕竟,那算师的身手也只是圆满境,想要杀他,绝无可能的。
第六百零一章 算师之言释钟文
“阁下不会是来杀我的吧?”钟文望着那算师,虽对其身手不怎么放在心上,那算师如真要杀自己,自己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之下,也是能把这人给杀了的。
只不过,如再动用内气,势必加重伤势而已。
“钟刺史多滤了,我周天从不伤人,亦不杀人,只不过见钟刺史受了伤,这才过来看看能否帮上一把。”周天拱手笑了笑说道。
“周天?”钟文乍一听这个名字,冒似在哪里听过,可又想不起来。
“九首,可要紧,先回去好好让为师看看。”李道陵见那周天身上并未带杀气,也从那周天的口中知道他也没有杀心,随即卸下戒备。
钟文知晓自己师傅担心自己,又吐了一口鲜血说道:“师傅,我现在不便行动,也不易移动,先让我缓缓。”
钟文此时除了绝大部分的外伤,最为严重的,莫过于那吾道所踢的那一脚。
这一脚,可以说直击钟文内腑。
如当时钟文护住了心脏,说不定钟文此时估计更加的严重。
李道陵瞧着自己的弟子全身是血,又听其言,只得无奈的站在一边,瞧着自己这个弟子自行运功疗伤。
周天见钟文在运功疗伤,知道此时不易打扰。
不过,周天却是未曾想离开。
随即,从身上摸出一瓶创药出来,往前走了几步,扔向李道陵说道:“这是我的创伤药,你帮钟刺史涂上一些吧。”
李道陵见周天扔过来了瓶伤药,只是接住后却是不敢随意帮自己的弟子涂上别人的伤药。
在不明对方是何人之前,李道陵哪里会选择使用他人的伤药。
不过,李道陵瞧着手中的创伤药后,这才想起钟文身上平常都会携带创伤药。
随即,向着那周天道谢,“多谢。”
随着李道陵道谢过后,伸手往着钟文身上摸去,随之摸出了一瓶创伤药出来。
又帮着钟文把身上的衣裳给割破,轻轻的帮着钟文上药。
不远处的周天,瞧着这对师徒。
本来周天只是想着帮一帮忙罢了,可没想到,自己的创伤药也只是白搭而已。
人家自己有着自己的创伤药,自己着实不该如此。
但是,周天此次过来,除了想见证一下钟文是否能安然度过这血光之灾,更是有求于钟文。
否则,他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到这拼斗现场。
对于他一个圆满境的人来说,真要是被先天之上的高手发现,哪怕他是周天周算师,人家要是想杀他,他也是无能为力。
三人静寂无声。
夜晚的山林之间,虫鸣吱叫。
钟文依然坐在那儿催动着内气,缓慢的疗着内伤。
话说此时的吾道子。
在离开之后,越发感觉钟文所刺的那一剑有大问题。
而此刻,他已是远离了龙泉观方向有着数十里之距,都已经入了三泉县境内了。
吾道子从半空落下地来,寻了一个空地坐了下去。
“嘶,这伤怎么会这样?”吾道子依着月光,瞧着自己胸口处的那伤患,实在没弄没明白,伤口为何会是这般。
伤口没有血迹,甚至连一点的水份都没有。
而且,伤口越发的有扩大的趋势,有此皮肉都已经腐蚀,就像是死去的老肉一般。
吾道子从未想过,自己会在一个后进之辈手上吃亏。
而且这亏吃的好像还有些大。
依着他来利州之前的计算,自己就算是杀不了对方,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
可此时的他,身中一剑不说,这剑伤却是让他越发的惊惧。
麻痒不断加深,犹如有着万般的蚂蚁在嘶咬一般。
随即,吾道子从身上摸出两个小瓶子。
从其中一个瓶内倒出一粒药丸吃下。
此瓶上标有护心丸三字。
护心丸,乃是他太乙门最为上等的药了。
护心丸,顾名思义,自然是护住心脉之用的药。
随后,吾道子又是把胸口的衣裳扯烂,拿起另外一瓶药来,倒出一些粉末状的药粉,洒在剑伤之处。
可是,他所使用的药粉,根本对那剑伤没有任何的作用。
麻痒感一直持续着。
这让吾道子越发的心寒了起来。
“好小儿,剑法诡异不说,连这内气都包含着一丝的腐蚀之效,下次,我定要把你斩于剑下!”吾道子对于这样的伤,着实无奈。
无奈的他,只得催动着内气,护住心脉,又是裹住伤口各处,不让伤口往严重的方向发展。
对于身上这一剑,吾道子无法。
随即,起身纵去。
此行,他需要去寻一位医道高手,好治疗他这剑伤。
渐渐,夜越来越深,一晃就已是过去了两个多时辰。
而此时的钟文,终于是运功疗伤结束。
“师傅,扶着我一些,我们回去。”钟文睁开眼来,看向自己的师傅说道。
“九首,可好些了?”李道陵一直站在自己弟子身旁护法,就怕自己这个弟子有事。
“师傅,无事的,只是内伤有些严重,回去后捡些药吃上几味,想来也是无事的。”钟文瞧着自己随携带的白药已是被用完,自己想吃上一些都没法,只得回到观里后再吃了。
李道陵闻声后,稍稍安了些心。
“钟刺史,如需要帮忙的话,请尽管吩咐。”不远处的周天,好不容易等到钟文疗伤结束,这才出声言道。
“周天,你可是那闻名于天下的那位第一神算子周天?”钟文被自己师傅扶起后,瞧向周天问道。
周天之名。
钟文以前有听闻过。
前不久,钟文只是想不起此人是谁。
可随着自己疗伤之际,钟文也回想了一些事情。
这才记起了关于自己在长安之时,与影子所聊的话来。
周天,天下闻名的算师。
此人即不伤人,也不杀人,在江湖之中,可以说是最是讲究之人。
当然,此人的行踪也是飘忽不定,任是谁想要寻得此人,都是无踪无迹一般。
而钟文,却是见过此人好几面。
当下,这大名鼎鼎的周天,却是站在了自己的跟前。
“钟刺史过誉了,我周天虽有一些薄名,还当不得天下第一神算子之名。”周天闻声后,拱手欠身道。
“即是天下第一神算子周天,我钟某人到是无须担心了,不过,我的伤,你也无法。前面是我太一门所在的龙泉观,要是周算师不嫌弃的话,可到观中叙话。”钟文对于周天的名声,还是有些好感的。
所以,这才邀请着周天去龙泉观坐一上坐。
“那我就不客气了。”周天回道。
随后,钟文在自己师傅的掺扶之下,缓慢的往着龙泉观方向行去。
当三人回到龙泉观之后,时间已是黎明时分了。
钟文也吃下了白药,又是自行开了个方子,由着自己的师傅去了库房捡药熬药去了。
“周算师,不知道小道我可否问个问题。”坐于屋中的钟文,望向对面的周天问道。
“钟道长请问。”周天也不再称呼钟文为刺史了,而是以道长相称了。
“周算师在几年前曾来过我利州,怎么现在又重回利州呢?难道周算师一直隐于我利州境内吗?”钟文好奇的问道。
周天闻言后笑道:“我就知道钟道长有此一问,说来我师徒二人来利州,也是因为利州的未来越发的让贫道看不透,所以这几年一直在利州观望,不过,随着贫道的观望之下,发现利州的未来,全系于钟道长一身。”
周天的话,听在钟文的耳中后,也明白了周天为何会出现在利州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搅动了利州原本的局势,又是施行了大改革,这才让周天隐于利州境。
“原来如此,我利州以后会越来越好,至于我,也只是起到一个带头的作用。不过,周算师上次在利州城中说我有血光之灾,敢问周算师真能瞧着一人的运算吗?”钟文想起上次在利州城中碰到周天之时,偷听到了他周天师徒的对话,随即出声探问道。
“钟道长的命格奇特,贫道无法瞧出你的将来如何,但贫道上次所出之言,那也只是细细观望了钟道长面相,才有此判断,而且,贫道这几天一直在推算钟道长会在何时遇上麻烦,在今夜,贫道突感心神不宁,所以这才奔至此处来查看。”周天缓缓言道。
“哦?看来周算师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神算子,连小道我的血光之灾都能推算出来,更是把时间与地点都推算的如此之准确,那小道可否问一问,周算师可知与我拼斗的是何人吗?”钟文戏言道。
周天能把自己未来几天内的情况推算出来,更是准确到时辰与地点,这不得不让钟文另眼相看了。
本来,钟文对于神棍之类的人一般是不相信的。
可打几年前当着李世民的面见过袁天纲之后,钟文对于这一类的人,也是抱着一副警惕的状态来,就好比此时。
“钟道长所问,贫道本不可言,不过,即然是你钟道长所问,那贫道到是可以说上一说。”周天见钟文冒似对自己所推算之法有些猜忌,他虽本不想说,但自己又有求于钟文。
“周算师请说。”钟文笑了笑说道。
“今夜,与钟道长所拼杀之人,据我所知,想来应该是贵门的仇家,而且此人有着如此超绝之境界身手,依我所猜,此人应属太乙门之人。”周天也是笑了笑回道。
当钟文听着周天所说的话后,心中对这周天更是好奇了起来。
就自己太一门与太乙门的仇怨,可以说少有人知晓。
而且,周天都能说出太乙门一词,钟文就可以知道,周天此人估计对那太乙门之事很是清楚,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太乙门呢。
况且,自己师门这才证名没多久,太一门之名,虽也有人知晓,但知道的人绝对不会太多。
但钟文肯定,知道自己太一门,以及太乙门的人当中,就有着眼前的这位天下第一算神子周天在内。
第六百零二章 重伤之下寻奇宝
“敢问周算师,你是如何知道那人是太乙门之人呢?”钟文虽被周天之言给惊着了,但依然还是想知道周天是如何得知此人是太乙门的人。
“钟道长,说来这事并不怎么好细说,各门各派总有一些典籍,总会记录一些事情,就如我门,就是如此。”周天回道。
说到此间,钟文也算是了解了。
就如鬼手以前说过,自己的太一门之事,在他们的师门典籍当中,就曾有记载过。
而眼前的这位周天,所出之言也是如此。
随后,钟文与着周天聊了一些话,说起了这江湖之上的事情。
至于周天,时而所出之言,让钟文听不懂。
毕竟,人家是算师,这命理学说一类的,总能让钟文头疼。
天亮之后没多久,李道陵把药熬好之后送到钟文的屋子。
而周天也随之告辞道:“钟道长,你身上有伤,我与你又相聊了如此之多,我就不再打扰了,如得了空,贫道再过来打扰打扰。”
“今与周算师所聊,也是小道我的荣幸,周算师可以随时过来坐上一坐。”钟文拱了拱手。
随后,李道陵把周天送出观外。
离开龙泉观的周天,一路缓步而行。
不过,此时的他,脑中却是一直闪动着一个疑问。
“这钟道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我从他的身体内看出有两个灵魂呢?难道钟道长他是转世而来的?”
如果周天这句话问出口,或者周天的这个疑问被钟文所知道了,不知道钟文会不会把周天给灭了。
这可是钟文这一生当中最大的秘密了。
不管是谁,钟文都不会告诉。
哪怕自己的阿爹阿娘,钟文都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或许,钟文会把这个秘密一直带到地下去。
“九首,那位周算师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何你对他另眼相待呢?”回到观里的李道陵,对于自己的弟子为何会把一个陌生人如此的推崇,着实有些奇怪。
“师傅,此人乃天下第一神算子周天,其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虽人在江湖之上闯荡,但却是少有人见过此人。我也是从影子那儿,知道了关于这位周天的事情。”钟文一边喝着汤药,一边回应着自己的师傅。
“神算子?”李道陵闻声后也不再多问,但对于神算子周天此人,他却是记下了。
一连两天,钟文都没怎么动。
身上的伤属于重伤,李道陵这个师傅每天都亲自熬药给自己的弟子喝,这让钟文倍受感动。
说来,钟文打入到龙泉观开始。
李道陵就如一个父亲一样对他多有照顾。
不管是言传身教,还是为人处事之上,都是以一个长辈父亲的口吻在教着钟文这个弟子。
几年下来,钟文对于自己的师傅,也从原来当作老师一样的想法,转化成为现在恩重如山般的恩师。
更或者,钟文心中早已是把李道陵当作父亲一样来对待了。
在这两天里,钟文除了运功疗伤之外。
更多的时间,却是用来分板那太乙门吾道子与自己对战那一事之上。
当然,钟文也在担心,那吾道子过段时间会再杀将回来。
为此,钟文每日都不曾休息过,一直想着法子该如何应对这太乙门的吾道子来。
如当时自己不是想出一招以枪式对阵吾道子,自己与师傅估计已是被此人给杀了。
只是可惜,钟文没有一把好枪。
甚至,这几年下来,也不曾对自己情有独钟的枪法进行习练过。
可经此一战。
钟文越发的想重拾枪术了。
“也不知道静心门下面的那个洞穴有无人知晓,那地下洞穴当中的陨铁,如能弄下了一些,我必将寻个高人打造一杆好枪出来。”钟文思索着一些事情,想到自己没有一杆好枪来,又想到原静心门下面的那个洞穴来。
一想到此事,钟文就按耐不住了。
随即,艰难的起身后坐在桌前,拿起笑来,写了两封书信。
钟文写好信之后,感觉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折起封好。
没过多久,李道陵再一次的端着汤药来到钟文的房间,瞧着钟文坐在桌前,佯装怒道:“九首,你怎么起来了,赶紧趟着去。”
钟文看着自己师傅每日如此辛苦,帮着自己熬煮汤药,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师傅,这熬汤药之事就让观里的人帮着做吧,你腿脚又不便,让你如此操劳,弟子心感难过。”钟文瞧着自己师傅如此关心自己,心中甚是有些过意不去。
“别人熬药我不放心,还是为师自己熬煮起来更为放心一些,九首,你赶紧趟下,可别老是坐着。”李道陵坚持道。
钟文只得站起身来,望着自己师傅,突然伸起双手,抱住李道陵。
“唉,九首你也别难过,为师还不老,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重活力活。”李道陵被自己弟子这一抱,心中倍受感动,拍了拍钟文的后背,以示宽慰一般。
钟文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抱住自己的师傅。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钟文从未抱过一个长辈。
就连自己的阿爹阿娘,钟文都未曾抱过。
而今,钟文抱着自己的师傅,发现自己活在这些长辈们的疼爱之下,很是幸福。
如果没有自己的这个师傅,钟文或许正为着生计而奔忙着。
更别说有着今天的成就了。
不要说什么爵位,官职。
这一切,都不可能是钟文一个佃户之子所能拥有的。
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想要成为人上人,基本是没有任何的可能。
哪怕你有钱,你也成不了人上人。
在这个讲身份,讲背景的世界,你就算是再努力,再有能力,你也成不了所谓的勋贵。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李道陵有着一个强大的身份背景。
如李道陵也没有强大的身份背景,估计向为弟子的钟文,也不可能有着今天这样的身份来。
渐渐的,抱着自己师傅的钟文,眼泪开始流了出来。
钟文是感恩的。
比什么时候,都是感恩的。
“好了,好了,师傅知道你心疼为师,你也莫要女儿状了,为师有你这个弟子也很是荣幸,如没有你,我太一门也无法证名,好了,九首,赶紧喝药吧。”李道陵感受到了抱着他的弟子九首有些意动,更是感受到了他的弟子九首流眼泪了。
“谢谢师傅。”钟文松开手后,擦了擦眼睛。
“好了,赶紧把这药喝了吧。”李道陵拍了拍眼前的这个弟子,心里很是受用。
钟文也不再多言,端起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喝完药的钟文,把碗放在桌上,随即拿起桌上的几封信递给自己师傅说道:“师傅,你寻个人,把这两封信送到利州去,让百骑司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长安。”
李道陵接过信,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是需要李山赶回观中吗?”
“不是,是弟子想寻一些东西,好去静心门那地下洞穴中弄点陨铁出来,再打造一杆好枪,前天夜里,我对战那太乙门的吾道子之时,所使用的就是枪术,如不是那一招枪术,我们说不定就……”钟文解释道。
李道陵闻言后,心中也是大动。
那天夜里的场景,最近几天一直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而且,他也在担心那太乙门的那位绝世高手吾道子会不会重新杀上门来。
“好,那为师这就去。”李道陵知道此事重要,也不待钟文多言,拿着信件出了房间。
不过,李道陵却是没有把这事交给观里的人,而是自行离开了龙泉观,往着利州奔去。
虽说,他的腿脚不便,但此时的他已是后天境的身手了,到也不至于真行动不便。
有着内气的支撑,李道陵在几个时辰后,就已是到了利州城。
李道陵不知道百骑司的人在哪里。
不过,他却是直接去了府衙。
没过多久,信件由着百骑司的人快马加鞭似的送出了利州城。
而李道陵也不久留,挽拒了郑之的请求后,返回龙泉观而去。
而此时,钟文却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师傅自行前去送信去了,无声的叹道:“师傅也真是的,这么点小事都得亲力亲为,也不看看自己这腿脚都不方便,真不服老啊!”
钟文这也是心疼自己的师傅罢了。
随着李道陵的返回,钟文又是劝又是说的,这让李道陵心中更加倍受钟文的心疼之情。
师徒能做到如此,李道陵心中甚是感怀。
感怀自己有了这么一个好弟子,哪怕自己没有后代,有了这么一个弟子,他也是心满意足了。
几天后,远在长安的李山拿着从利州传来的急信。
“师兄这是要干嘛?要坚硬的东西,而且还能破开陨铁?”李山瞧过信件后,着实有些不明白自己师兄的想法。
随后,李山又是拿着另外一封信至影子。
信的内容与李山的信件内容相差无几,只不过多了一个关于天下第一神算子周天之事。
对于太乙门吾道子奇袭之事,信中钟文一字未提。
这么大的事情,钟文可不想让李山这个师弟知道。
就算是要说,也会当面说,而不会在信中提及。
况且,钟文写这两封信,只是想经他们二人之手,寻上一些金刚石一类的坚硬之物罢了。
陨铁难破,能破的,除了钻石,金刚石一类的,基本无法了。
“李山,九首这信中说要我们寻上一些透光且闪动的宝石,我却是不知道九首为何会喜欢这样的事物。”影子拿着信,向着李山说道。
“师兄不爱财,估计师兄寻这些宝石另有他用吧,这些东西可不好寻得,要不,去找圣上问一问?”李山虽也不明白钟文寻着这些宝石有何用,但见信中说要破开陨铁,想来应该是用来破陨铁之用吧。
第六百零三章 李山闻信送宝来
李山与影子二人对于钟文要宝石不知有何用。
信中也只是寥寥数语,说的很不详尽。
当然,也是说了这些宝石是需要破开陨铁之用的。
可当下的世道,又从哪里去弄陨铁,至少,李山以及影子二人都少有见到陨铁这一类的东西。
至于钟文平常携带的那把宝剑,他们二人到是知道是用陨铁所铸的。
但他们二人也知道,那是太一门的传承之物,历经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代的宝剑了。
影子闻声后,看向李山道:“那你去找圣上问上一问,想来皇宫中应该有九首所要的东西的。”
影子对于宝石,从来也不看中。
身为先天之境的人物了,谁还会在意这些东西?
更何况,影子的后代,他也早就不再去管了,哪里还会在意这些宝石一类的财物。
说到影子的后代。
就不得不提一句。
影子本来是没有后代的。
甚至,他连个妻子都未曾有过。
只不过,他在年轻之时,曾有一夜的风流。
可没想到,那一夜的风流之后,却是给他弄出了一个子嗣来。
但是,他那儿子早就离世了。
就连他那两个孙子,也都有近四十岁的人了,曾孙都好几个了,甚至玄孙都有两个了。
影子的这些后代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可影子从来也不曾过问,该是如何,就是如何。
甚至,连官员都不是。
只是普通的百姓。
影子虽为常侍,如此一个高官,却是从不给自己的后代谋福。
而且,他的那些后代,也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这么厉害的祖宗,甚至还以为影子这个祖宗早已是离世。
当然,如果影子的后代当中有一个天赋根骨好一些的,说不定影子也会带在身边好好教导。
只是可惜,他所有的后代当中,连一个好根骨的都没有,这让影子想帮上一把,都没那可能了。
李山听后,也不多言,拿着信直接去找圣上去了。
“李山,九首为何要这些东西?难道九首对这些宝石很看中吗?”当李世民看过李山递给他的信后,心中有诸多的不解。
宝石,宫中必然是有的。
至于有没有钟文所要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时李世民对于钟文要宝石,着实好奇的很。
依着他对钟文的了解,钟文在他的眼中,绝对不是一个贪财之辈。
“圣上,师兄在信上说,这些宝石要能破开陨铁,想来师兄应该是想用这些坚硬的宝石去破开什么陨铁吧,更或者是想用这些宝石打造什么东西。”李山依着自己的猜测回道。
“看来九首这是想要打造什么东西了,好了,你去找左明,就说我让你去的。”李世民虽不明钟文要宝石何用,但也不小气的向着李山吩咐道。
“多谢圣上。”李山闻言后躬身离去。
没过多久,李山就寻到了左明。
左明。
乃宫中监管库房的内侍副总管。
其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要是面对李山他们来说,那也是矮了一大截的。
“李统领难得来我这片地界啊,不知道李统领可有何差遣?”左明见到李山前来,小心的应对道。
身为监管库房的他,很少与李山有所交集。
毕竟,左明大部分的时间,除了监管库房之外,还处在内苑。
就内苑来说,李山也是少有过来。
毕竟,这里是李世民的后宫,李山这个正常的统领,可还真不方便前来,真要是被人说出一些闲话来,李世民都得考虑要不要让李山回家养老去。
同样,库房乃重地,又是李世民的小金库。
李山更是不可能有事无事往着库房这边来。
“左总管客气了,圣上口谕,差我过来库房寻上一些东西。”李山笑着回应道。
“请,李统领难得来这里,一会可得好好与我把酒一番啊。”左明听闻李山前来是受了圣上的口谕,赶忙引着李山往着库房方向走去。
“有机会必然是得与左总管好好择时酒言欢一场,只是可惜,我身居统领之职,这酒只能在闲暇之际才敢喝啊。”李山一边往前走去,一边回道。
“那是,待李统领哪天得了空,我再提着酒寻你去。”左明闻言后,心知李山之职。
二人如老朋友一般,一边说着话,一边往着库房行去。
没过多久,二人已是到了库房。
库房并非建在地上。
而是建在地下。
更是在一座宫殿之中的地下。
身为宫的库房,这并非国家的库房。
每年,不管是各使节也好,还是各地的官员也罢,只要有人送敬献给李世民的东西,他都会依着好差送入到库房之中。
当然,要是吃的,或者用的,库房也不可能收纳的。
库房有人守卫。
基本都是宫中的一些禁卫。
二人入了殿中,随后,延伸着一条往下的台阶,往着库房走去。
一道厚重的大门,被禁卫打了开来。
沉闷的声音,一听之下,就知道库房的大门乃生铁所铸。
随着库房大门一开,禁卫打着火把,依次点燃了库房当中的油灯,然后离开。
随之,一个空间呈现在李山的眼前。
库房当中,各种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存放于库房当中。
甚至,还有分门别类。
库房四边,都有着不少的架子。
架子之上,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贵重物品。
李山一眼瞧过之后,向着左明打问道:“库房中可有异常通透且坚硬的宝石?”
李山对于眼前的这些财宝根本没有放在眼中。
虽说他有家室,有家人,也有后代。
但对于他来说,眼前的这些根本只是一些死物,对于他起不到一点的波澜。
他李山除了有圣上所赐的田地之外,还有着好几家店铺,对于自己一家来说,哪怕每天躺着,都有着花不完的钱。
况且,李山目前来对,更是对武艺上心,其他的外物,他连带瞧都不瞧一眼的。
毕竟,这库房当中的财宝,也只是财宝,仅是凡俗世间的东西罢了。
左明闻言后,想了想指着库房最里面道:“李统领所寻之物,估计要到内间去看看了,这里基本都是一些平常之物,只有小内间才会放着一些闪耀的珍宝。”
“那左总管前面带路。”李山回道。
左明也不再多方,穿过库房大间,直奔前面的一排架子而去。
随即,左明往着那一排架子上某处摸去。
“咔咔咔”的声音顿时响起。
那一排架子,随之往着两边移动。
不多时,李山的眼前呈现出一道小门出来。
“李统领,这里就是小内间了,你所要寻的东西,估计只有这里才有了。”左明指着那道小门内说道。
“有劳了。”李山话不多说,跟随着左明往着小内间行去。
小内间,自然是一间并不大的小房间了。
而且,小内间也只有很小的一间房间,小到也仅有一丈方圆罢了。
当李山一入小内间后,瞧着架子之上摆着一些闪耀着光茫之物,心中想着这里肯定是能寻到自己师兄所要的东西来。
随却,李山往着架子上看去,一一看了看,又一一拿起往着自己的所带过来的铁片上划去。
好半天之后,李山终于是试出来了一样东西能划破铁片来。
不过,那些东西并不大,小指头一般大小。
李山瞧着眼前的几块如琉璃一般宝石,实在好奇的很。
就这样的东西,能坚硬到把铁征划破。
只是可惜,李山没有陨铁,无法用这宝石对照陨铁来上一下。
“李统领,你所寻之物莫非是这些?”左明瞧着李山拿着那如琉璃的宝石愣在了当场,出声问道。
“有可能是,我目前也不知道,但我试过了所有的宝石,也只有这几块更像是。”李山解释道。
“库房之中,也仅有这几块,李统领要是觉得可以,那就带上走吧,一会还要去造册。”左明说道。
“好,那就这几块吧,要是不行,待下次我再去求见圣上。”李山也无法确定是与不是,只得拿着那几块宝石跟随着左明出了小内间。
依次还原排架,随之又叫了外间的禁卫过来,把油灯给灭了,最终,库房的那到厚重的大门,这才缓缓关上。
库房所出,那必然要是造册记录的。
李山所拿之物,那可是宝石。
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李山拿着几块宝石见过李世民之后,又去见了影子。
“李山,我看你还是亲自去一趟龙泉观,九首所寻之物,根本无形无样的,你所拿的这几块宝石,也不知道是不是九首所需要的东西,如果不是,你也好向九首求证求证。”影子拿着李山递给他的那几块宝石瞧了好半天,也没觉得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
“好,那我这就去向圣上告假。”李山得了影子的话,觉得也确实该如此。
更何况,他正好有些事想向自己的师兄询问。
“对了,如你到了龙泉观之后,顺便帮我向我我师叔祖问声好。”影子出声向着着急去李世民的李山说道。
李山止住脚步,回过头来应了一声,“好。”
影子并不知道,他的师叔祖早已是离开了龙泉观。
就连钟文传回来的两封信上,钟文都只字未提。
话不多说,李山直奔李世民所在的宫殿。
没过多久,李山拿着宝石回到了家中,跟家里的人说明了事由之后,这才离开了长安城。
长安城离着利州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李山此行,那必然是星夜兼程的。
而随着李山出了长安城,到了终南山边缘之后,见四下无人,立马闪身入了林中。
一入林中的李山,内气一运转,纵身术施展,直线往着利州方向奔去。
可就在李山闪入终南山中之时,远处一个隐蔽之处,一位中年汉子却是紧盯着李山的身影消失在终南山内。
第六百零四章 伤好再至静心门
那人在见到李山消失之后,过了许久,这才从那隐蔽之处起了身。
随后,他装着无事一般,如一个游人一样,往着长安城行去。
入了长安城后,此人在长安城中到处乱晃,这才入了一个里坊中的小院当中。
“如何?那宫中的统领为何如此着急离去,可是有何发现?”屋中一老者,瞧着那人回来,小声的问道。
“不知何意,那姓李的突然离开,想来应该是有何要事,而且此人是去了终南山。”那中年人回道。
“终南山?他去终南山有何事吗?还是终南山有什么让他特别惦记的人?”老者不解道。
而此时,刚才那位中年人,摇了摇头,也不说话,直接走向一边,却是取下头上的装束,在脸盆中洗了洗脸,立马,恢复其原本的面貌来。
不过,此时的他忆不再是中年人的扮相了,而是一位实实在在的老者。
易容术。
如果钟文瞧见这一幕的话,必然会知道,此人使用的就是易容术。
对于易容术,钟文以前可是非常惦记的。
几年前。
钟文在长安城之时,突遇一位美艳之极的女子。
而那位女子,就曾经使用过易容术。
为此,钟文还差点因为美色,而导致自己身败名裂。
好在事后,钟文把那美艳的女子杀了。
而此时,易容术再一次的出现在了长安城,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话说此时的钟文。
依然行动不便。
好在这内伤也渐渐有了一些起色。
到也不用每天躺在床榻上了。
“师傅,陈叔何时回来啊?这都离开许久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他带着家人回来呢?”钟文坐在屋前的阴凉之下,问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师傅。
“陈丰估计有事给耽搁了吧。”李道陵也是不解。
就陈丰已是离去近两月了,到现在都还未把家人带回来,这也使得李道陵心中有些惦记。
而就在师徒二人说起陈丰之际。
往着龙泉观方向而来的小路之上,陈丰与着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正奔着龙泉观而来呢。
这人啊,就是不经念叨。
钟文与自己师傅这才念叨着陈丰一家。
陈丰一家人就已是在回来的路上了,估计再过几个时辰,他们这一家估计也将在傍晚时分赶回到龙泉观了。
下午无事。
钟文一直陪着自己的师傅说着话。
待到申时后,李道陵这才起了身,帮着钟文去熬煮汤药去了。
“九首。”当李道陵去熬煮汤药之际,陈丰带着一家人日夜兼程,终于是在傍晚时分才赶回到了龙泉观中。
“陈叔。”钟文听见陈丰的一声喊,转过头瞧向陈丰,心中高兴。
不过,钟文却是不便起身,也不好起身见礼什么的。
而此时的陈丰,瞧见钟文身上有外伤,而且坐着也不动,心下也是一惊道:“九首,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叔,没啥事,你赶紧回家按排一下吧,一会再说如何?”钟文见陈丰的家人在场,自己也不便多说什么。
“那好,那我这就回去,师傅呢?”陈丰明白钟文的话,不过却是问起李道陵来。
“师傅去帮我熬煮汤药去了。”钟文回应道。
当陈丰听到钟文此话,知道钟文估计发生了大事情。
连汤药都用起来了,这足以说明事情大到他都无法企及的地步。
陈丰也不再多言,带着家人回到自己家中。
天黑饭后。
师徒三人如往常一般,坐在屋前小声的说着话。
而陈丰,也从李道陵的述说当中,知道了关于前段时间太乙门那吾道子奇袭之事。
身为二弟子的他,见自己师兄都无法应对。
知道那太乙门的吾道子估计是一位超级高手。
“师傅,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离开龙泉观,但眼下龙泉观已经暴露,你看该如何应对?”钟文身上有伤,对于那吾道子如下次再杀回来,自己也无法保证还能再伤到对方。
为此,钟文最近除了在演算自己的枪法之外,更多的是想劝自己师傅他们暂时离开龙泉观。
就如以前一样,把观里的众人劝离。
“九首,你也别担心了,鬼手前辈曾经说过,这些高人一般不会对普通人下手的,况且,我太一门就这么几个人,如那位太乙门的高手真要再杀至我龙泉观,九首你一定要先跑。”李道陵曾经与鬼手聊天当中,得知了先天之上的高手,一般是不会对普通人下手。
至于再把观里的众道人以及他们的家人劝走,也没有那个心思了。
再者,他李道陵心中也存有一丝的想法。
“师傅,你这话是何意?难道我九首真能见着师傅和陈叔落难而逃的吗?我身是太一门的人,死是太一门的鬼。”钟文被自己师傅的话给惊着了。
对于钟文来说,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丢下自己师傅和师弟逃跑的。
除非自己师傅和师弟安全了,说不定钟文会选择逃离。
李道陵与陈丰二人见钟文如此激动的模样,相视看了看,也不再多话了。
师徒三人的心是一齐的。
而李道陵只是不希望自己这个最为被他看中的弟子身陨罢了,如真出了事,太一门终将消逝的。
正当师徒三人沉默之际。
一阵破空的声音传来。
惊得钟文忍着身上的痛疼,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两眼盯着破空之音所传来的方向。
而李道陵与陈丰二人,瞧着钟文如此的状态,也是惊的站起身来。
他们二人无法听见太远。
但也知道,钟文如此的状态,必然是有高手前来了。
而随着那破空声越来越近,陈丰更是手疾,从钟文的屋子里拿出了钟文的陨铁宝剑出来递给了钟文。
当一个身影纵至龙泉观,钟文瞧着来人后,紧张之感这才散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从长安一路奔袭而来的李山。
李山从半空中落了下来后,见钟文他们皆都在场,心中高兴,赶紧向着三人行礼道:“弟子九山,见过师傅和二位师兄。”
“原来是九山啊,你怎么来了?”李道陵瞧着来人是李山后,刚才的紧张之色随之散去。
李山见过礼后,走近三人,从怀中掏出从宫中库房寻到的几块宝石说道:“师兄要我寻一些宝石,我怕我所寻之物不是师兄想要之物,所以这才从长安赶过来。”
话一说完的李山,赶紧把那几块宝石递向钟文。
钟文接过后一看,心中欣喜道:“李山,这就是我需要的东西,你这一路辛苦,想来还未进过食,陈叔,你赶紧去张罗一下。”
钟文跟自家的师兄弟,一般也都不客气。
“师傅,师兄,那我先跟着二师兄去了。”李山这一路急赶,着实又累又饿的,见钟文如此关心自己,心下也是感动。
随后,陈丰带着李山去了饭厅。
其实,饭厅之中并没有食物,只能现做。
而厨娘早就回家了,只能由着陈丰亲自操刀了,至于李山,只能在一边打着下手。
李山送宝而来。
着实让钟文心中高兴。
李山所送的宝石,正是钟文所需要的钻石。
而且,李山还送来了好几块,这不得不让钟文觉宫中库房之中珍宝奇多。
不过,对于钻石的珍贵程度,钟文根本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钻石的硬度。
这可是能破开陨铁存在。
李山只在龙泉观待了两天就离开了。
同样,他也知道了自己师兄受了重伤,而且还是太乙门的一位名叫吾道子之人所伤的。
为此,李山一回到长安之后,就把此事向着影子说了。
对于太乙门还有高手之事,影子虽不知,但也传出了一些信出了长安城。
而李山更是传信至整个唐国的百骑司人员。
让唐国各地的百骑司人员着重查探关于那太乙门吾道子的消息。
而且,利州以及利州周边的几大州,所有的百骑司人员,在接到消息之后,更是全员出动。
只要有任何的消息,他们都会记录于案,送往负责利州的百骑司校尉手中,同样,也会把消息送至长安李山手中。
全唐国百骑司的调动,自然是需要李世民的点头了。
而李山打一回到长安之后,也把钟文受重伤之事向着李世民禀明了情况。
一连两月,百骑司所传回来的消息,没有任何的发现。
而两个月里,钟文的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甚至,连钻石锤都已经打制好了。
某日,钟文起了一个大早,准备好所有的东西后,向着自己师傅辞别道:“师傅,我此次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原静心门那里取得一些陨铁回来,好打制一杆枪来。”
“去吧,一路小心。”李道陵对于自己弟子要干嘛,早就听了钟文的解释。
剑法虽好,但却是无法杀得了那太乙门的吾道子。
只能用枪术了。
而且,钟文打伤好了一些后,就一直在演练枪术,李道陵与陈丰二人每天也都瞧在眼中。
离开龙泉观的钟文,一路急奔,往着武当山方向奔去。
至于自己家,钟文也早就捎了口信去了三泉县的三斗村。
自己阿爹阿娘一家人到也理解,反正在三斗村生活的比在龙泉村好。
有着自己族人,钟木根过得如鱼得水一般。
而且,随着利州督查人员一到三泉县,就大刀阔斧的对那三泉县县令王世宇一族进行稽查。
如今,三泉县的新县令,已经是钟木根的堂兄钟本根了。
而随着三泉县的再一次的大动,利州境内其他各县,也在紧急稽查当中,更是查出好一些类似于三泉县原县令王世宇这一般的官员出来。
如此大动,对于利州来说,那必然是好处多多的。
对于利州的事情,钟文根本无暇顾及。
此时的他,已经到了原静心门之地。
此刻的钟文,正在搬着那堵住地下洞穴的石块呢。
第六百零五章 陨铁到手至长安
“吾道子,你这伤,我无法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暂时我也只能帮你压住伤势五天之内不再恶化。”某地,一位医道老者无奈的向着吾道子说道。
“方兄,难道连你都没有办法吗?”吾道子听后心中失落。
就眼下他身上的伤,他眼前的这个医道圣手都无法治愈,这让他越发的沮丧了起来。
眼前的这位姓方的老者,已经是他所寻的第三位医道圣手了。
数月来。
吾道子每日都在煎熬中度过。
如果不是前期压制住了伤,说不定此时那伤口已是腐蚀到了心脏了。
而且,如果没有那几位医道圣手的压制,他吾道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现在。
况且,吾道子所受之剑伤,被医道圣上压制也只能是暂时的。
可是每到晚上半夜时分,那剑伤处的麻痒之感就会重新袭来。
这迫使得他吾道子不得不每天半夜时分之时,运转内气压住伤势。
可这样的日子。
他吾道子真心过够了。
而此时,他眼前的这位医道圣手说只能压制五天。
五天后,又会是如何,他吾道子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吾道子,你这伤很是奇怪,其伤有腐蚀之功,依我的能力,着实没有办法医治,如果你可以寻得鬼手,想来他应该能帮你度过此次难关。”方姓医道老者缓缓说道。
鬼手。
吾道子不是没想过。
可是他曾听卓成他们言过。
当时他的那两名弟子袭杀太一门之时,鬼手就曾出手阻止过。
虽说,他吾道子也知道鬼手一般不会乱杀无辜。
而且,他还知道当时鬼手还出言劝过太一门的钟文,让他化解这场仇恨,这才放了卓成他们。
可他吾道子却是不好真的去求见鬼手。
毕竟,依着他吾道子来说,对一个帮过自己宗门仇家的人来说,他吾道子心里总归是不想去求见的。
可眼下,他吾道子听了眼前的这位方姓医道圣手的话后,却不得不让他开始衡量了。
“方兄,你可知鬼手在何地?最近可有他的消息?”吾道子问道。
“鬼手行踪飘忽,其人也是到处游荡,甚少有人知道其在何处,而且,最近我也没有听到过鬼手在江湖上的消息。”方老者回道。
吾道子一听之下,心中更是无奈。
吾道子此时真想再杀回太一门,逼得太一门的人说出鬼手现在在何处。
不过一想后,又觉得这种行为有些太过冒险了。
此刻,吾道子心中对太一门的钟文那是恨到了骨子里了。
如果不是当是自己大意,被对方一剑给刺中,他也不会如此的被动且无助。
到处求人,可所求之人对他的伤势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唉!!!”吾道子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失落的紧。
“吾道子,我一直很想问你,你这剑伤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又是被何人所伤?这样的伤,贫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方老者见吾道子失落之时,却是开口问出他心中之疑问。
“方兄,这事一说起来我就恨啊。不知道方兄可知道太一门?”吾道子见方老者问起自己剑伤之事,脸上的青筋立马就闪现了出来。
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有多恨钟文了。
“太一门?贫道从未听闻过此名。”方老者思索了一会后,摇了摇头。
“方兄,这太一门乃我门之仇敌,其宗门着实很少人听闻,就算是有听闻过的人,估计其宗门底蕴最重的宗门,而我这伤,就是那太一门的人所伤的,这也怪我当时太过大意了。”吾道子说道。
方老者一听之下,这才明白吾道子的剑伤是从何而来的了。
不过,当他听到仇敌之后,他也就不再多问了。
有些事情,他可以知道,但有些事情,他却是不想知道。
别人的仇怨,身为旁人,知道的越多,反而越是不好。
都活到这把年纪了,哪一个不是老奸巨滑之辈。
不久之后,吾道子向着那位方姓医道圣手告辞离去,去寻鬼手去了。
想要寻得鬼手,估计得满世界打听消息了。
而且,他吾道子十来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之上,突然要去寻鬼手,也只能找他原先认识的江湖中人打探了。
至于那些人还在不在,更或者人家已经不在原来的居住之地。
最终,他吾道子又能否寻到鬼手,那也只能看他的命数了。
对于吾道子。
此时的钟文当然是警惕异常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再至原静心门的地穴之下来的。
为了打造一杆好枪,钟文可谓是想尽办法。
好不容易李山从李世民的库房中要来几块钻石,造就了他手中的这把钻手锤。
要不然,他钟文对眼前的这一大块陨铁也是无法,只能望洋兴叹了。
“当当当”
此刻,原静心门下的地穴中,传来敲击的声音。
钟文正卖力的拿着钻石锤,敲击着陨铁矿来。
“真硬,估计比我那陨铁宝剑的硬度都要硬上好几分。”钟文瞧着眼前被敲击出一些痕迹的陨铁矿大为赞叹。
这好半天,钟文才敲出一条小凹痕,从那条凹痕看,就知道这陨铁矿不是凡物了。
说来,能从太空之中落到地球上的东西。
能是凡物吗?
这可是铁合金,经过高温燃烧过的铁合金。
其硬度堪比钻石了。
而且,这陨铁矿除了硬度高之外,其延展性也是非常的好,又耐寒耐高温,更有着独特的颜色。
如能打造出一杆好枪来,钟文估计能高兴不已。
“当当当……”
钟文重复当着这个矿工。
手中的钻石锤就没停下过来。
有着吾道子这么一个超级高手在。
钟文不得不加紧时间。
谁也不知道那吾道子会何时找上门来,要是再担误时间,自己所在的太一门可就不好过了。
一连好几天,钟文一刻都不曾休息过。
一直在地穴之下敲击着那陨铁矿。
白天黑夜,一晃而过。
又是过去了数天之后。
钟文终于是从那陨铁矿上敲下来了一块比篮球稍大的一大块陨铁矿来。
可是,随着那块陨铁矿被敲下来一块之后,钟文手中的那把钻石锤也给报废了。
钻石虽好且硬。
但经他这么些天无休止的使用,最终也是全碎了。
“看来,这陨铁矿想要打制一杆枪,估计会更是麻烦重重。”钟文瞧着已是报废的钻石锤,很是无奈。
不过,无奈当中却是带着一股欣喜。
有着如此坚硬的陨铁矿,最终如能打制出一杆枪来,那必然是一把无与伦比的枪了。
随即,钟文抱起那陨铁矿,准备离去。
可双手一抱之后,发现其重量真是重的很。
如此一个比篮球稍稍大一些的陨铁矿,凭着钟文手上的感觉,其重量估计有着近两百斤了。
钟文也没想到,就这么点大的陨铁矿,其重量是如此之巨。
这要搬走也着实需要费上好大的工夫。
好在钟文有一把子的力气。
就算是力气稍小一些,只要内气一运转,这近两百斤的陨铁矿在其手中,估计也就如一个小孩的重量了。
“真重!”钟文抱着陨铁矿,从地穴出来之后,扔在一边。
随即,又是把那地穴开始填埋。
这又是一个体力活。
费时又费力。
半天之后,地穴填埋完毕后。
钟文这才抱着陨铁矿,内气一转,纵身离开,往着长安方向奔去。
不过,此时的钟文,那速度比之以往来说,那绝对是慢了不少,可以说要慢了一倍的速度了。
以前,钟文要从武当之地赶到长安,两个多时辰内绝对可以赶到长安,毕竟,武当境离着长安也就六百来里的路程罢了。
可当钟文抱着那块陨铁矿后,足足用了五个时辰,这才赶到了长安城。
近两百斤的重量,而且还得抱在手中,这绝对不是一件有利于赶路的行为。
其实,两百斤对于钟文而言并不是很重。
如背在身上,那也影响不了钟文多少。
可真要是抱在手中,犹如抱一个大西瓜一样,确实很不方便。
钟文是一个不喜欢手中拿东西的人。
哪怕以前都喜欢把陨铁宝剑背在身上,或绑在身上。
从来就不爱拎在手中。
“嗯?道长!!!”当钟文抱着陨铁矿落到县侯府之时,把守夜的下人给惊得奔了过来,惊得他们拎着棍棒,差点要对钟文动武了。
不过好在有些月色,况且钟文又穿着道袍。
稍稍有些眼力的人,也能辨别出来人是钟文了。
“你们继续守夜吧,我来得有些突然,把你们吓到了。”钟文抱着陨铁矿着实有些像个窍贼误闯入到县侯府一般。
随即,钟文向着几个守夜的下人说了一声后,赶忙往着自己的屋子行去。
没过多久,钟文再一次的离开。
直奔宫城。
“九首?”当钟文来到宫城后,落至影子所在的小院。
而此时,影子正好在小院中打着坐,见来人落下后睁开眼来,瞧见来人是钟文后,心中有些不明。
这大半夜的,钟文突然而至,这必然是有事的,否则,也不会半夜从利州赶来。
“影子,打扰了。”钟文拱手道着歉。
“无事,九首你此次来长安可有何要事?难道那太乙门又对你太一门发动袭击了吗?”影子起身后问道。
“没有,我这次来长安有一件事需要向你请教,所以来的有些匆忙,还请莫要见怪。”钟文走近影子说道。
影子听闻后,看着钟文问道:“何事让你从利州匆忙赶过来?”
问完话的影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石凳,示意钟文坐下后再说。
钟文也不客气,走近石凳后坐下。
“影子,你可知这江湖之上有何人能铸造兵器?”钟文来此寻影子,自然是要向影子打探铸造武器的人了。
第六百零六章 探寻匠师欲铸枪
铸造兵器。
这可不是一门简单的手艺。
如果没有传承,或者没有上好的手艺,基本是无用的。
要不然,为何在以前,有着欧冶子这般的大师存在。
普通的铁匠,或者普通的匠师,虽说也能铸造兵器。
但他们造出来的兵器,也只能是普通的兵器。
而钟文要打造的长枪,其材料可是陨铁,普通的匠师估计想要熔炼都难,更别说打造武器了。
影子闻声后,盯着钟文好奇道:“九首,你前段时间说要寻一些坚硬的奇宝,难道是为了打造兵器?”
对于钟文突然问起匠师来,这让影子突然想到前段时间钟文来信说要寻上一些坚硬的宝石。
影子对于钟文有着如此的想法,也着实不明白。
依着他所知。
这坚硬的宝石,可无法打造兵器。
况且,这宝石易碎,如真镶嵌于武器之上,虽说是好看了,但这功用,却是一点都没有。
“宝石只是用来切削出一些陨铁矿出来,我当然是不可能用宝石打造兵器了。”钟文闻声后,知道影子是误解自己的想法了。
可当钟文这话一落,惊得影子腾的一声站了起来道:“九首,你有陨铁?”
陨铁,别说他影子了。
就算是他的师叔祖鬼手都没有。
他所在的巫门,到是有一把利剑乃陨铁所制,只不过,那把陨铁宝剑是由着他巫门的门主所持。
他影子也只是在年轻之时见过一回,他可没有资格使用。
而今,钟文说用宝石切削陨铁,这不得不让他惊呀!
“是有一块,我此次过来寻你,就是想寻上一个好匠师帮我打造一杆长枪。”钟文见影子如此激动,也知道他是听闻了陨铁之事,这才有着如此反应。
“可当真?”影子还是些不相信。
虽说钟文曾经使用过的那把幽黑色的陨铁宝剑乃陨铁所打制的,这让影子眼馋了好久。
如果要是钟文只是一个普通人,说不定影子早就用什么东西换了。
“影子,你不会是也想要弄上一些陨铁吧?”钟文问道。
“哈哈,九首你说的这话可不好笑,这天底之下,谁不想拥有一把陨铁所打造的兵器,只是可惜,这陨铁难得。”影子缓缓的坐了下来,心中很是渴望。
“影子,待我打造好这杆长枪后,我再去帮你弄一些来,我所知有一个地方有陨铁。”钟文见影子如此的期望,心中思索了一会后说道。
对于静心门那地穴中的陨铁矿之事,钟文不方便跟影子说。
但要是弄上一些陨铁出来,钟文还是可以帮忙办到的。
“九首,你此话当真!”影子听闻后,再一次的惊的站了起来。
影子一直想拥有一把陨铁所打造的兵器,只不过不得陨铁这样上佳的材料罢了。
当下,他听到钟文愿意给他弄一些陨铁过来,他当然得再一次的激动了。
“影子,你也别一惊一乍了,我说帮你弄陨铁过来,就必然能帮你弄到,你还是先说一说去哪里寻个铸造兵器的匠师吧。”钟文受不了影子这一而再的一惊一乍。
“好,好,好,那我影子承你的情了,陨铁之事,你九首到时候可一定要给我弄到啊。至于你说的那匠师,我是没办法帮你,但是有一人却是可以帮到你的。”影子连说三声好来。
不过,随着影子话一起,又转到另外一人去了。
这让钟文以为从影子嘴里能直接直到可以铸造兵器的匠师。
“何人?他在何处?”钟文一听之下问道。
“你那师弟李山。”影子笑了笑回道。
“李山?他怎么会知道?”钟文一听影子说自己的师弟李山知道匠师之事,心中顿时不解了起来。
“没错,李山肯定能帮到你,九首你在这里稍待,我去把李山叫过来。”影子说完后,直接起了身,话也不多说,直接纵身离开了宫城。
而此时,钟文心中思索着匠师之事。
这让钟文顿时有些好奇。
钟文好奇的是自己的师弟李山怎么会知道匠师的存在。
而且,一个原本只是圆满境的人,又长期在长安城待着。
论消息,李山所知的消息,肯定比影子要少的可怜。
百骑司虽说是天下最大的情报网络,人数也多,但百骑司的人员也只是普通人罢了,想要知道江湖中的事情,那必然还是得江湖中人才行。
不过,随着钟文越想越深之后,渐渐的也有了一丝的明悟。
“灵宝门!!!”钟文想到李山的师傅出自灵宝门,又觉得这个宗门的名字很相合,顿时惊道。
没过多久,影子与李山纷纷纵身而来。
“师兄!”当李山一落至院中后,见到钟文立马高兴的喊了一声。
“师弟,师兄可是有事来求你了。”钟文起身后,走近李山,拍了拍李山的肩膀,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
“师兄,我刚才听影子说了,这事我虽帮不上你多大的忙,但只要师兄前往灵宝门,想来一定没问题的。”李山在来之时的路上,已是听了影子所说的话,自然是知道自己师兄要铸造兵器之事。
“看来真是灵宝门啊。”钟文一听李山之言,这下算是明确了铸造兵器的匠师还真是位于灵宝门。
“师兄,据我所知,在江湖之上,只要铸造兵器的绝世匠师,非灵宝门的那两位莫属,虽说我未曾见过,但我先师在世之时,到也跟我说过,……”李山皱着眉头回忆的说道。
随着李山慢慢道来,钟文渐渐的也明白了其中之事。
江湖之上,就如李山所言一般。
能铸造上好兵器的绝世匠师,唯灵宝门是也。
只不过,想要灵宝门的那两位绝世匠师铸兵器,那必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至于是何,那得当面商谈了。
除了灵宝门之外,在这江湖之上还有没有绝世的匠师,目前大家所共知的,好像是没有。
而且,一个绝世的匠师,在江湖之上,可谓是凤毛麟角。
而这灵宝门,更是有着两位。
这不得不说,灵宝门的传承不可谓很厚重。
“唉!看来我只能前往灵宝门一趟了。”钟文听完李山所叙之事后,心中也是无奈。
据李山所言,如果自己想用陨铁打造一杆长枪。
到时候这灵宝门必然会向钟文索要陨铁来,至于多少,就看钟文所铸长枪得有多长多大了。
为此,钟文真心不想把太多的陨铁现世。
虽说,自己有一个比篮球大一些的陨铁,造一杆长枪那绝对是绰绰有余,甚至铸造两杆枪都也不是没有可能。
“师兄,如你前往灵宝门的话,还请帮我看看石儿他如何了。”李山知道自己师兄必然是要去一趟灵宝门的。
而他的那三儿子被他送到了灵宝门做弟子,他这个父亲,也是担心不已。
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他无法见到自己的儿子,更是无法联络,
而今,钟文要去灵宝门,他李山想通过钟文探知一下自己儿子的近况。
“好,待我到了灵宝门,我必定关注一下。”钟文明白,点了点头应下此事。
而一边的影子,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什么石儿的,在影子耳中,感觉钟文师兄弟所说的话中有什么隐秘之事一般。
不过,影子却是不会问出口。
不管是谁,总有一些秘密的。
这要是突然问出口来,使得大家相对难堪。
有了具体消息的钟文,也不再多停留。
向着影子和李山二人告辞后就纵身离开了宫城,回到了县侯府上。
第二天。
徐福帮着钟文弄了一个厚实的包袱。
随即,钟文交待了一些话后,就此离开了长安城。
甚至,钟文连李世民都未见上一面。
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的客套,哪怕钟文身上挂着一个县侯之爵,以及一个太子少保之名。
可对于钟文来说,他依然是龙泉观的道士,太一门的弟子,江湖中人。
灵宝门。
位于伏牛山。
也就是南阳县西北部。
早在几个月前,李山就已是把灵宝门的具体地址,画了一张图给钟文了。
虽说李山所画的图,让一个现代人来看,着实有些难看出灵宝门的具体地方来。
但钟文对当代的舆图也不是没有见过,多对比一下,还是能看出来的。
伏牛山,乃终南山的余脉,其也算是一座名山了。
其最为有名的,莫过于老君山。
老君山,传说乃道家先祖李耳在此山修炼,后被道教后辈尊其为太上老君。
为此,李世民还把伏牛山的主峰景室山易名为老君山。
而这老君山之名,也一直沿用到了后世。
而这老君山气势雄浑,有着‘驻足峰巅,放眼四顾,可西瞻秦阙,南望楚地,北眺龙门,东瞰少林’之说。
明代诗人谢榛曾至老君山,慨叹老君山之美,“兼泰山之雄伟、华山之险峻、庐山之朦胧、黄山奇峰七十二,君山奇景知多少!?”
当然,其山上更有一座老君庙。
其庙建于北魏时期,历经风霜雪打,也曾破败过,也曾辉煌过,后又经历代重修,一直到了后期,老君庙改为太清观。
老君庙铁椽铁瓦,金碧辉煌,乃唐、宋、明、清诸代,都把这里尊为道教圣地。
长安距伏牛山不远,但也不近。
将将六百来里的距离。
不过,白天里,钟文都是背着一个厚实的包袱在行路。
可一到天黑,钟文就运转内气,纵身往着伏牛山奔去。
半夜时分,钟文终于是抵达了伏牛山。
而当钟文一抵达伏牛山之后,却是未曾直接往着灵宝门而去。
这半夜三更的前去拜山,难免会让人怀疑自己前来的目的。
钟文只得寻了一地,解下包袱就地打坐休息。
待天明之后,钟文再欲前往灵宝门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