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羌人夜袭扰清梦
“钟大,你姓钟,钟少保也姓钟,你不会跟你们的刺史有什么关系吧?”方德一边搬着石头,一边向着钟大问道。
钟大与方德二人因为属于同乡,所以在这几天下来,二人聊的也非常的多,就如时,二人在挖坑搬石之时,还不忘聊着一些话。
“我也想有关系啊,我虽说也姓钟,可与我们刺史可没有关系,况且,我还是三泉县人,与着我们刺史可离得远的很呢。”钟大看了看远处的钟文,心中畅想着方德刚才说的这番话。
“那你们刺史是利州哪里的?是绵谷县的吗?”方德继续问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刺史在绵谷县有处封地,就在绵谷县西边的塔沟村。”钟大一边忙活着,一边回应道。
“你反正也姓钟,要不去跟你们刺史去认个亲,说不定钟少保说不定真的就认下你呢。”方德打趣道。
“我到是想呢,利州这么多姓钟的,这要是谁都去认亲,那我们刺史还不得忙死啊。”钟大虽也想,但却是不敢。
一州刺史,这官那可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
虽说,他暂为统军府上的一个小小的什长,可依然无法攀得上一个刺史。
而且,他这个什长还是通过关系加入到统军府的,要不然,说不定此时的他,还在三泉县做着役夫呢。
说来,他钟大原本就是三泉县的一个役夫。
可是,这役夫的薪俸却是低的很,养活自己到是没有问题,但要是养活一家人,这可就不行了。
不过,后来有了钟文做了利州的刺史之后,三泉县大变。
从上到下的官员,换了七成之多,就连原来的县令县尉什么的全给换了一个遍。
而他钟大,也随着他的一个堂叔做了县尉后,他又得了他堂叔的指示,加入了统军府做了一个府兵。
钟大的堂叔,就是三泉县尉钟本根。
本来,做一个统军府的府兵本来是轮着来的,并非固定的。
况且,所有的东西都得自己自备,这府兵肯定比不上役夫的。
可是,利州的统军府却是不一样。
经钟文的改革后,利州的统军府,那可是属于利州专属的府兵,那可是有薪俸可拿的,而且薪俸还不少,比役夫要高好几倍。
所以,他钟大得了他堂叔的指示,加入了利州统军府,这日子过的比以往可是要好太多了。
虽苦与累,但他也过得高兴。
“钟大,钟大,别想了,赶紧干活,钟少保他们过来了。”方德见钟大愣在那儿在不知道在畅想着什么,又见钟文他们往着他们这边来了,赶紧拉了拉钟大提醒道。
“哦,哦,我这就挖土。”钟大得了方德的提醒,反应过来后赶紧抡起锄头卖力的开始挖起土来。
钟文与李大亮他们往着建设地过来后,又是一顿的查看。
挖坑打地基,这是钟文他们目前最为紧要的事情。
窝棚虽说能住人,但也只是眼下能住罢了。
而随着天气渐冷后,这地方可就不是人能待的地方了。
而且,此时白天还好过一些,可一旦到了夜晚,那这冷着实能把人给冻得发紫。
钟文不在意,可是这些将士们可抗不住。
所以,打李大亮通知人回鄯城带着一些工具来之后,盐湖的西南边到处都开启了建设工作了。
“李将军,你得赶紧派人把人带过来啊,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必须把石屋建起来,要不然再过一个月,这晚上可不是谁都抗得住的。”钟文看着工地的模样,心中担忧不已。
“钟少保,你放心吧,五天后他们肯定能抵达此地的。”李大亮也是着急的很,可是这人可不是他能决定的。
虽说,有斥候回报消息说人员还在征召,但依然还有着巨大的缺口。
没有人员,这屋子就建不起来,石料也是采挖不来。
只要有了人,这些屋子自然也就能建起来了,到时候,也就能够防寒了。
而就在钟文他们商议着屋子之事时,他们的西面百里之外,却是有着一支两千人的队伍往着茶卡这边奔来了。
一看这装扮,就知道是土谷浑的兵马了。
只不过,这批土谷浑的兵马却不是表面那般的兵马。
此批兵马,来自于土谷浑西方。
而这土谷浑的西方又属于羌人所属。
羌人因远离着中原的文化政治中心,又生活于高原之地,艰苦卓绝,民风彪悍。
一直以来,羌人都作为一个雇佣存在。
谁给钱,羌人就帮谁打仗,从西汉开始,到如今之时,这羌人的战斗力,可谓是厉害的很。
“斥候何在?可有消息传来?”队伍的首领向着下属问道。
“首领,斥候已经回报了,唐军依然还在恰卡,此时好像在挖什么,不过我们的斥候不敢离得太近,却是不知道他们要挖什么。”那下属小心的回应道。
“多派些斥候出去,我们也要加快脚步了,明天夜间发动攻击。”那首领得了下属的回应,心中也有了一个数。
第二日当夜,这两千人的队伍,早已是抵达了临近茶卡盐湖三十里外扎营备战。
而此时的钟文他们,已是钻入窝棚睡觉去了,也只有那些斥候还在到处游荡着。
唐军的斥候不会离开太远,最多也就一二十里的范围。
而羌人的斥候,也差不多是这个距离。
斥候,在战场上,那绝对是夜不收的存在。
哪怕遇上了任何危险,他们都能小心应对,哪怕是快要临死之际,他们也会把消息传出去。
真要是传不出去,他们也会选择把消息埋于地下。
而此时,唐军一方的两个斥候,就被羌人一方七八个斥候给围着了。
“大保,一会打起来后你寻个机会赶紧回去向将军禀报,我来殿后。”一名斥候向着另名一斥候喊道。
“二胡,不行,你走,我留下殿后。”那叫大保的斥候见如此多的敌人,心中着急的很。
“杀。”正在二人争论之时,那羌人的斥候已是提着武器杀向二人来了。
七八人打两人,除非大保与二胡二人身手较好,那才有活命的机会。
况且,这羌人斥候手上的武器力道又奇大,大保他们二人只得连打连退,总想着寻个机会逃出去。
时过半刻钟后,大保与二胡二人被伤,躺在地上。
“首领,我们抓到两个唐军的斥候。”二十里外,羌人营帐中,一名羌人向着他们的首领禀报道。
“给我连夜审问,我要知道唐军具体有多少人马,是不是有后备的唐军,还有,我还要知道唐军为何会来到恰卡,又在挖什么?”羌人首领得了如此好的消息,自然是想着连夜审问了。
一整夜,羌人营帐之地,总是传出一些嚎叫声。
而此时,茶卡盐湖不远处,一位校尉等了两个时辰,眼看着天快要亮了,发现他所派出去的斥候却是少了两名,心中担忧不已。
“大保他们不会被狼袭击了吧?这么久也不见回报消息。”那校尉自言自语道。
茶卡盐湖附近,不止有着一些土谷浑的小部族,其中也有着狼群,而且还不少。
所以,斥候他们一般都是两人一组,而且必须每间隔半个时辰就得回来。
再者,到了一定时间,斥候也会轮换。
可是,这都两个时辰了,斥候校尉也未等到大保与二胡二人的身影,心中猜测着是不是被狼群袭击了。
随后,斥候校尉派出数十人,往着盐湖的西面而去。
半个时辰后,数十人回来,“回陈校尉,未见大保与二胡二人,不过,我们发现了一些血迹以及博杀的痕迹,大保他们有可能被人袭击了。”
那斥候陈校尉得了回报,心中更是担忧了起来。
随即奔向李大亮的营帐而去。
“发生什么事了?”李大亮见陈校尉在他的营帐外呼他,起身后出来问道。
“回禀将军,斥候少了两人,西面十五里外有博杀的痕迹,依我推测,大保和二胡他们有可能被人袭击了,请将军定夺。”陈校尉见李大亮出来后,赶紧禀明情况。
“被人袭击了?你们可有确认?不会是遇上狼群了吧?可有派斥候再往前探查?”李大亮闻言后担心的问道。
“回将军,斥候回报说未见狼群,而且博杀的痕迹确认是人所为的,因现在天太黑,路也瞧不太清,所以暂时未派人前去查探。”陈校尉应道。
而此时,居于李大亮隔壁的一个营帐中的钟文,在听到外面的动静后也从营帐里钻了出来,“李将军,我去看看吧。”
钟文见天色属于黎明时分,估计再过一两刻钟后天也该亮了,自己被这么一吵,也不可能再睡得着了,反正自己也没啥事,过去查看一下也好。
况且,斥候派出去虽说简单,真眼下却是黎明时分,天黑的很,真要是遇上狼群,斥候也只有被围的份。
再者,如那陈校尉所说的那般,真要是有人袭击那两名斥候的话,那必然是有人埋伏在附近的。
派斥候出去,估计到时候消失的人会更多。
可正当李大亮欲说话之际,钟文的耳中却是传来了动静。
“李将军,西面有人来了,估计还不少,你赶紧把人喊起来吧,另外,把斥候也给收回来吧。”钟文耳朵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心中判断这与唐军失踪的两名斥候估计有关了。
“什么?有人?传令,全军集结。”李大亮也是大惊,赶紧下达命令。
李大亮不惊都难,自己这一方的人马加起来也就几百人,可真要是有敌军袭击,自己这一方必然会损失惨重的。
虽说,他不知道钟文从何判断西面有敌军奔来,但他也听闻过钟文的武艺高强。
片刻后,鼓声响起。
本来还处在梦中的所有人,突闻鼓声后赶紧穿上自己的行头,拿着武器开始集结。
第五百二十四章 对峙之时抛诱饵
半刻钟后,各将士已是集结完毕。
所有人,在李大亮与钟文他们的带领之下,齐齐的站在那儿,瞧着对面奔过来的一大队人马。
“钟少保,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李大亮终于见到了来人。
只不过,他对于钟文是如何发现有大队人马奔向他们之事,却是有些好奇。
半刻钟的时间,而且还是在行军的状态之下,这距离少说也有好两三里的距离去了。
而此时还是黎明之际,天空可没有半天的光亮,人的眼睛可看不了那么远的。
“我耳朵好使。”钟文回应道。
钟文的耳朵那着实好使。
只不过,耳朵却是比不得曾经的神识好使。
可如今,识神受损,无法运转,这也造就了钟文的耳朵来。
片刻之后,那一大队人马已是到了跟前几十丈之外了。
“首领,你看。”一名羌人见前面一堵墙似的黑影,像是人墙一般,指着唐军方向提示道。
“止步。”那首领发现有蹊跷,赶紧下了令。
羌人兵马止了步,如唐军那般齐齐的站立在那儿,静观着唐军方向有何动静。
如此不明情况之下,谁也不也有所行动。
斥候他们到也散了出去,可是得报却是未发现任何唐军的斥候。
此时,那羌人首领越来越是心惊了起来。
这一僵持就又是过了一刻来钟去了。
随着天色渐渐有了一丝的光亮,两方人马已是瞧出了对方的情况。
“首领,唐军没有增加兵马,我们要不要冲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一名小将领见唐军依然如几日前的规模,心中杀意顿生。
“不急,待斥候回报看看情况。”那首领心中没有底气,不敢此时冲杀过去。
他在等着散出去的斥候回报。
又是一刻钟后,斥候回来了。
“禀报首领,恰卡两端二十里范围没有发现任何唐军。”斥候探查了茶卡盐湖东西两端,没有发现有埋伏。
“哈哈,看来这股唐军今天要归我薄豪仁的了,传令,一鼓之后冲杀过去。”那首领薄豪仁得了斥候的回报,大笑了起来。
如此好的机会,他当然是不想放弃了。
更何况,只要把这一群唐军灭了,他的部族就能得到一大批的粮食与牲畜,这可是大买卖啊。
可就在他薄豪仁高兴之际,前方的唐军当中,却是有一人缓缓的走向他们的阵营。
就在刚才,钟文见对方一直也未行动,心中生出一个想法来,随即迈开腿来走向这一大队人马。
李大亮与张成想阻止都阻止不了,眼看着钟文往着那批人马走了过去。
钟文想做什么,李大亮他们哪里拦得住。
就算是想拦,可依着钟文的身手,谁又有着那样的本事呢?
此时,天色已是开始亮了起来,几十丈的距离,到也能瞧得清对方是些什么人。
那羌人首领见一年轻人走向他们,虽说不惧,但想着唐国的一些战场礼节,只得向着缓缓走来之人大声喊道。“来者何人?”
战场礼节,说来也算是使者到对方谈判的礼节。
比如一方想要投诚,或者不想打仗之时,就会派出使节到对方那面去谈上一谈。
而薄豪仁见来人是一个年轻人,看起到像是一个文人一般,认为钟文过来肯定是来谈判的。
“唐国太子少保钟文。”当钟文慢慢行至离着羌人十丈之外时,羌人的弓箭手已是搭弓对准着钟文。
“唐国太子少保?这么一个大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首领闻声后,心中惧颤。
太子少保,他还是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的,那可是唐国的从二品高官啊。
可是,他却是想不通,一个如此年轻的人物是唐国的太子少保,一个如此高官却是抵达他们土谷浑腹地,这明显有些不对劲啊。
一个如此重要的人物在此,难道就只有这几百将士守卫吗?
依着常制,那着实不太可能。
此时,他薄豪仁开始怀疑,唐军一方肯定有伏兵,估计还有着不少,不可能只有这几百号人而已。
心中打着鼓,计算着要不要攻伐一番再看看。
可是,他也怕死,同样也怕被唐国的伏兵给围了。
诸多的疑问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可就是无法想通这里面的道道,随即向着钟文问道:“唐军为何闯我土谷浑腹地,难道唐国自恃军事强大,就可以随意入他国境地吗?”
“我们可不是过来打仗的,我们是来做买卖的,同样,也是为了你们的生计而来的。”钟文看着眼前的这些弓箭手,眼里却是没有一丝的紧张与害怕。
就眼前的这些普通人,钟文真要是想杀,那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只不过,钟文他却是不想这队土谷浑的兵马对己方进行撕杀,毕竟,真要是打起来,两千多对战六七百人,就算是李大亮再勇武,那估计也是够呛。
而自己就算是速度再快,如对方真要杀人,那也完全阻止不来的。
钟文过来的目的就是收编这些人,为自己将来的盐场打下一些基础。
至少,有着土谷浑军队的加入,想来以后的麻烦会更少,至于成不成,谈过之后再说呗。
“做买卖?做何买卖?”薄豪仁听着钟文的话甚是不解。
这里除了盐湖中的苦盐之外,还有啥买卖可做?
“我后面的恰卡,就是买卖,而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恰卡中的苦盐而来的,如果你们愿意坐下来好好谈,将来你们部族的粮食也好,还是牲畜也罢,更或者是你们的衣物等等,均可以从买卖中得到,不知这位首领可愿坐下好好商谈一番?”钟文露出笑意的说道。
薄豪仁突闻钟文说到粮食,心中一动。
着实,他们部族最缺的就是粮食。
而此次他薄豪仁也是得了某人的承诺,这才带着部族当中的汉子前来准备对眼前的这伙唐军下手的。
可当听到可以做买卖,而这场买卖当中能得到粮食,还有着其他的东西,他薄豪仁当然是不愿意用自己部族的汉子性命去博一次粮食的机会了。
“这买卖如何做?你们唐人的话可不好相信。”薄豪仁心中纠结,可这纠结依然抵挡不住粮食的诱惑。
“我乃唐国堂堂的太子少保,你觉得我有必要欺骗你吗?况且,我欺骗你能得到什么呢?我要的是人,是你们的人,有了你们的人采挖苦盐,这样才能换到粮食,如果你愿意谈,那我们坐下谈,如果不愿意谈,那就请便。”钟文见这首领冒似有些退却,抛出了直接条件出来。
“采挖苦盐?你们要这些苦盐干嘛用?”薄豪仁依然不解。
恰卡中的苦盐他又不是没吃过,哪怕熬煮多遍,依然有着一股苦涩味,他想不清楚眼前的这个太子少保为何要这些苦盐。
而且,土谷浑大部分人吃的盐,均是这种。
除了王室以及伏俟城中的王公大臣们才会食用一些精盐之外,土谷浑人基本都是这的这种类似的苦盐。
“是的,采挖苦盐,至于有何用,那是我们的事情,那可与你没啥关系的,你们只要出人帮着采挖苦盐,采了多少苦盐,我就交付多少粮食,买卖不就是这么做的嘛。”钟文回应道。
干嘛用的?
这可是自家的秘密,这可不能随意说出来。
如果说自己有方法把这苦盐变成精盐,那眼前的这个首领说不定怎么想呢。
当薄豪仁听着钟文所言,心中虽猜测着眼前的这个唐国太子少保有可能是想买卖这恰卡的苦盐,这才想着要自己一方的人帮着采挖。
薄豪仁想着自己部族的族人一直紧缺着粮食,而自己得了某人的承诺,把这股唐军灭了之后能得到千石粮食,可千石粮食最多也就只能维持他部族三个月的量。
三个月后,粮食依然会告竭。
他的部族有着老幼壮少五千多人口,千石的粮食就算是省吃俭用,也过不了今年的冬天。
这才是他最近一直头疼且烦燥的事情,要不然,他也不会接下这围杀唐军的事情来的。
虽说,他的部族有着不少的牲畜,可一旦入了冬,这些牲畜必然会冻死绝大部分,哪怕天天食肉,这冬天他们也抗不过去。
况且,这些牲畜还要卖掉大部分,换一些茶叶以及布料什么的,而所剩的,估计想换粮食都不一定能换到多少。
如今在土谷浑境内,一头羊也只能换来一斗粮食,甚至更低。
而一头牛也只能换到一旦粮食,当然,这是以前的价格,最近可换不到。
马匹的话,相对而言到是能换到更多的粮食,可马匹却是他们土谷浑最为看中的,哪怕你想卖,也没门路。
“如何合作?”薄豪仁盯着远处的钟文心动的问道。
“那要看你们的采的量是多少了,我这里只看量,不看人数,一旦苦盐,我给半斗粮食,当然,你们部族的羊牛马之类的也能换,而且比市价要高一到两部,如果你觉得合理,你的兵马可以先退下,我们坐下好好谈。”钟文见薄豪仁心动了,再一次的抛出了他的诱饵来。
“什么?一旦苦盐真的能换半斗粮食?”薄豪仁在钟文的话一落后,惊得再一次的惊呼了起来。
苦盐的采挖,依着他的了解,一天绝对能采挖出好一两旦出来的,如果一家人五口人齐上,一天至少可以采挖出十旦以上的数量来的。
以此计算的话,十旦的苦盐,怎么着也是能换来五斗的粮食,一家人干两天就是一旦粮食了。
而自己部族的人有着五千多人,就算去除一些小的老的干不动,至少也有四千人呢。
老的小的留守看顾着牲畜,再分出去一些,派三千人过来采挖苦盐,一天绝对可以换来两三百石粮食的。
而且,采挖苦盐本就没有多少的危险,那绝对比打仗的买卖来得划算,而且还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围杀什么唐军。
薄豪仁心中计算着这个数字,心中除了期盼之外,更多的是希望眼前的这个唐国太子少保言而有信。
“没错,一旦苦盐换半斗粮食,当然,我说的一旦苦盐那可得要晒干了的,可不能参杂着水份的,要不然,这可换不了半斗粮食的。”钟文笑着回应道。
眼下,钟文已是觉得没啥大问题了。
依着钟文最近从李大亮那儿得来的消息,粮食,茶叶,以及一些日常用品是这土谷浑最为紧缺之物。
而且,自己的抛出去的诱饵可以说很大了,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首领会不心动。
第五百二十五章 冷箭三出钟大伤
粮食,对于钟文来说,利州自然是不缺的,就算是有些缺口,但只要有盐,还怕买不到粮食?
而且,钟文制的可是精盐,而非普通使用的粗盐。
依着钟文在长安城所了解到,精盐在长安城的售价,那基本是高到一个离谱的地步了。
一斤精盐的价格在二十贯以上,而且还是有市无价。
毕竟,精盐可难买到。
除了皇家以及一些大勋贵大富人家吃的起外,普通的百姓可吃不起精盐。
就算是吃得起,你也没地方可买。
粗盐相对要便宜一些,而且也分好坏,高的也有五贯,低的三贯。
至于苦盐嘛,那价格相对来说要低上不少,差不多一贯钱左右的价格。
而此次,钟文来这土谷浑采盐制盐,一石苦盐少说也能制出三十斤的精盐,不说卖二十贯了,就卖五贯十贯的也是挣大发了。
况且,一石苦盐的炼制,除去一些采挖,人工的成本,再去除运输成本,钟文可以肯定,三十斤完全可以白白挣二十斤还有得多。
一石苦盐用半斗粮食换,算一算就知道很是划得来的。
用几十文钱换来近一两百贯钱的利润,是个傻子也知道怎么做了。
不过,由于唐国离着茶卡有些距离,钟文自然是愿意选择使用本地人了。
况且,有着本地人的参与。
一来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纷争,二来也可以减少战乱,三来更是可以同化这些土谷浑人,四来也可以从这些人当中得到牲畜。
有着如此诸多的好处,不管是对于钟文来说,还是对于利州来说,更或者对于唐国来说,均是一件大买卖。
“你的话可作数?”薄豪仁听完后,心中不动容都难。
不过,他却是对钟文这个身份开始有些怀疑了起来。
一个唐国的太子少保来到土谷浑的腹地,这明显有些难已想像。
而且,眼前的这个唐国太子少保还如此的年轻,以他薄豪仁对唐国的了解,这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钟文见薄豪仁依然还有着不小的顾虑,随即从身上拿出鱼符来,抛向鱼符说道:“这是我的鱼符,不知道你见没见过?”
薄豪仁从空中随手一捞,接住了鱼符查看了起来。
此时,他薄豪仁这才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唐国的一位从二品的高官大员,这也使得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了。
鱼符,那是唐国五品以上大员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明。
他薄豪仁哪里会不知道这个东西。
鱼符又分为左符与右符。
左符归内廷掌管,而右符由着官员随身携带,也可以随时查验身份之用。
薄豪仁瞧过了鱼符后,扔回给钟文说道:“好,我信你,但此事甚大,我得回我部族商议一番再给你答复。”
薄豪仁也有着他的考虑,况且,土谷浑各部族之间的争端由来以久,他也得联合别的部族才敢与唐国合作。
至于他们如何商议,钟文却是管不到。
钟文要的只是人,他们土谷浑内部的事情,钟文可不会插手。
“可以,但我唐国的两名斥候之事,你们却是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唐国的颜面可不容你们随意践踏。”钟文见那首领应下了此事,算是把这事敲定了。
可是,昨夜失踪的两名斥候之事,钟文却是不能放任不管的。
“带上来,还给他们。”薄豪仁向着后面挥了挥手。
没过一会儿,大保与二胡两人全身带着血迹的被拖了出来,走近钟文身边,扔在了钟文的面前。
“人,我交还给你们。”薄豪仁指着地上的大保与二胡向着钟文说道。
而此时,李大亮他们见到大保与二胡还活着,心中甚是激动,随即向着陈校尉示意了一下。
“快去几个人,把大保和二胡带回来。”陈校尉赶紧向着身后的将士吩咐了一声。
方德以及几个将士立马就奔了出来,往着大保与二胡奔去。
“你们也去几个人。”张成见李大亮他们派人了过去,心中想着自己的刺史都在前面,他身为利州统军府的副将,怎么着也得做些什么。
他身后的将士见张成发了话了,也赶紧奔出四人往着方德他们而去。
而这四人当中,就有着钟大。
最近这段时间,方德与钟大二人也算是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了。
好友都出去了,他自然也不甘人于后,率先第一个迈了出去。
此时,钟文见跟前两个唐国的斥候,也只是受了一些伤罢了,到也无性命之忧。
虽满身的血迹,但眼神与气色也还不错,想来并未受到什么重创,钟文的心也随之安了下来。
“我唐国的斥候被打成如模样,如我们合作,那到时候你们得交十石苦盐抵罚才行,要不然,我唐国的颜面可就有损了。”钟文心中想着,自己一方的人受了难,自然要讨回一些好来。
“可以,五天之后,我还会来此与你会面,我叫薄豪仁,你是一个可以信服的人,我相信你不会骗我。”薄豪仁见钟文如此说话,心里自然也知道这事逃不过去的。
如真要合作了,十石苦盐罢了,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小数罢了。
“好,五日后,我在此等着你们过来。”钟文笑着回道。
“收兵。”薄豪仁看了看钟文,向着他的兵马大喊一声。
此时,方德他们一行人已是奔至钟文跟前,而薄豪仁他们也开始打马准备离开。
钟文觉得此事已是落幕,也就不再关注了,转身往着营地走去。
“咻咻咻”几声。
可就在方德他们扶着大保与二胡他们二人准备返回之时,羌人兵马当中却是射出来数支利箭,直奔方德他们后背袭去。
“少保小心。”
“刺史小心。”
李大亮与张成二人见到羌人兵马突然发生变故,射出数支利箭,急呼着钟文小心。
本来心中还高兴的钟文,见事情如此完美的解决,正欢快之时,耳朵里却是传来箭矢破空的声音。
而李大亮他们的呼声也正在此时喊起,钟文心中顿怒,气的他内气一运转,急速侧身纵离。
钟文躲过两箭,当他正欲奔向方德他们之时。
“扑”的一声,一根长长的箭矢直入钟大的背后。
可钟文的身法虽快,可时间上却是来不及了。
箭矢要是针对他钟文来的话,钟文想要躲过箭矢那也只是小儿科罢了,可是,除了有两支利箭是奔着他来的之外,还有着一支箭矢却是奔着钟大去的。
“薄豪仁!!!”钟文心中大怒,夹杂着内气的声音向着羌人兵马大喊了一声。
而此时的薄豪仁,也是一震惊惧。
他也没想到,他自己这一方还有人敢在他下达收兵之后射冷箭。
而且,他也瞧见了唐国的这位少保还有着如此好的武艺,这已然让他震颤不已。
武艺高强之人,他薄豪仁也是见过的。
曾经,他就见过他们羌人的另外一个部族出过一位武艺高强之辈,只不过,那位高人却是离开了他们羌人部族,如今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是谁,谁放的冷箭,给我抓起来。”薄豪仁心中震颤,待他反应过来后,向着他的部族大喊着话。
随之,钟文一个纵身已是突临于羌人部族的之前,再一个纵身,已是落至薄豪仁的马背之一,一剑抵在薄豪仁的脖子之上。
“首领。”
“放开首领。”
“放了我们首领”
“……”
羌人部族的兵马见唐国的这位少保突临而来,还一剑架在他们的首领的脖子之上,纷纷拔出武器,疾呼了起来。
“钟少保,并非我下的令,是有人射的冷箭。”薄豪仁也没想到,钟文这么快就已是拿下了自己,而他自己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刚才合作之事还谈得好好的,你们就放冷箭,你敢说不是你下的令?”钟文此时可是怒的很。
本来感觉合作之事谈下来后,自己心里还倍爽。
可这一转眼之间,就有人欲对自己痛下杀手,这已然是触了他的眉头了。
“钟少保放心,放冷箭之人我定当交于钟少保处置,我薄豪仁绝不姑息,我相信钟少保应该理解,我部族这么多人,难免有人与我心不齐,想把我这个首领拉下马来。”薄豪仁像是在求饶,但这嘴却是硬的很。
“把那几个放冷箭的押过来。”钟文其实也明白,这事真要是薄豪仁下的令,估计自己早就大开杀戒了,随即大声向着羌人兵马大喊一声。
羌人兵马开始让开一条道,三个射冷箭之人被押了过来。
“原来是你们,看来薄见仁没少给你们好处吧?想破坏我部族与唐国的合作,你们真该死。”当那三人被押了过来之后,薄豪仁见那三人之后,才知道那三人并非自己一系的人。
那三人搭拉着脑袋,也不说话。
“薄豪仁,我不管你们部族的事情,但此事乃是你们放的冷箭,此事以后再算,此三人我带走,你们立马退走,要不然的话,我这剑可就有些拿不住了。”钟文见这情形冒似是部族内斗,心中虽不快,但想着合作才是大事。
话一说完,钟文一个纵身下了薄豪仁的马,押着三人往着人群外走去。
羌人将士哪敢有所阻拦,纷纷让开一条道出来,好让钟文押着三人通过。
“钟少保,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薄豪仁心中明白,合作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哪里还敢在此多作停留。
一个可以随时要了他命的高手存在,他可不敢再说什么喊打喊杀了。
此时,他心中已是作了一个决定。
而这个决定最终会发生什么变化,估计也只有未来才知道。
但他明白,与唐人合作,才是他们部族的未来,而这个合作,也是他们部族未来的发展大计。
第五百二十六章 白药治伤话钟氏
随着薄豪仁他们的离去,李大亮他们再一次的开始派出不少的斥候出去了。
“方德兄弟,我不会死吧?要是我死了,请你帮我把我带回三泉,咳咳……”钟大被方德双手托着,卖力的咳着。
“李将军,把这三人好生看押。”钟文押着那放冷箭的三人,直接交给李大亮。
“是,钟少保。”李大亮见钟文火气很大,也不好在此时多嘴,向着他的人示意后,三人押至远处去了。
钟文走近钟大他们。
“刺史,我是不是要死了。”钟大见钟文来了,紧张害怕的问道。
此时的钟大,眼神之中充满着害怕。
钟大虽为利州统军府的府兵,可他却是未曾上过战场的,自然是没有见过战争的可怕。
可是,不管见过与未见过,当人在面对死亡之际,谁都会害怕。
钟文见钟大嘴角并未流血,猜测着箭矢估计并未伤及内腑,估计钟大离死还远着呢。
好在那放冷箭的羌人力气不足,要不然换一个力气大的人,这一箭下去,估计得要费钟文好一些工夫。
“死不了,就算是阎王爷想要收你,我也能把你从阎王爷手中要回来。”钟文虽痛恨那几个放冷箭之人,但此时却是得安抚好钟大。
钟大他们弱小之人,在受伤害怕之际,总是希望得到自己上司的肯定,或者一些承诺来。
而钟文的这句话,到是安慰了钟大。
“把他的衣服剥了。”钟文也未等钟大继续说话,向着方德他们吩咐道。
随着钟大的衣裳被剥后,钟文瞧着箭矢也只是入了后背肩下方一些,而且深度也不及五公分。
如此深度,钟大怎么可能会死。
当然,如果箭矢头之上要是涂有某种毒素的话,这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忍着点疼,我要开始拔箭。”看了看箭矢,再一次的向着钟大说道。
“刺史,如果我死了,一定要把我的尸首送回老家。”钟大依然在惦记着死亡。
而此时,钟大着实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后肩背传来的痛疼感,让他开始有些受不住了,眼神带着一股迷离之色,像是看见了黑白无常前来勾他的魂一般。
“我说了,你死不了,这才点伤就要死要活的,还是不是一个汉子?我听你说你好像叫钟大,你就这么丢我钟姓的脸吗?”钟文见钟大还在说着要死的话,气打一处来,真想揍他一拳。
“刺史,我……”
“扑”的一声,箭矢被钟文在钟大欲说话之际拔了出来。
“啊……”钟大也没想到,钟文会在他想说话之时,以迅雷不及之势,把他后背肩的箭矢给拔了出来,痛得他啊啊着叫唤。
“拿布来,还有去盐湖里弄点水来给他好好洗洗。”钟文见钟大叫唤声到是挺大的,这哪里还是一个要死要活之人。
没一会儿,钟大的伤口清洗完毕,钟文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瓶里倒出白药粉末来,均匀的撒在钟大的伤口处。
“给他包扎好,不要再沾水了,钟大,这碗参了药粉的水,今天分三次喝掉。”钟文结束后,向着方德他们交待道。
“钟少保,你这瓶中的是伤药吗?”李大亮一直瞧着钟文的一通忙活,知道钟文出生于道观,自然也是知道道观中有着一些上好的医术的。
不过,李大亮对钟文处置这种小伤到不感兴趣,却是对钟文手中的伤药有着莫大的兴趣。
“是的,这是我观中独有的白药,比你们常用的金创药要好几倍的药效,见效快,能治外伤,也能治内伤。”钟文起身后,把白药收了起来回应道。
“呐个,钟少保,我们交情不算差吧,你看你这伤药是不是可以……”李大亮闻言后,心中欣喜不已,搓着手冒似想要从钟文这里要去这白药。
“想都不要想,这是我观里的秘药,可不是长安城随处可见的普通货色,就我这一小瓶白药仅能用十次,其价格不用我讲你也该知道吧。”钟文见李大亮如此的模样,他哪里有可能会把白药给他。
说来,这可是龙泉观以及自己家里立身保命的上好东西,别人想要,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钟文还想着把这白药的配方传给自家的后人,怎么可能会随意交出去。
哪怕一瓶都不行。
况且,如今的白药,早已不是曾经钟文所制的白药了。
这可是经过钟文学医后,又熟读了各种医书,以及蓝本经后重新配制的白药,其药效钟文不敢说可以肉白骨,但绝对能救人命。
更别说钟文重新配制后,还加了关于片仔癀中的成份在里面,其中的功效不言而喻就知道其功能强大了。
说话这白药,普通大众也都熟知,且家中或许还会留备。
但是片仔癀,却不是所有普通大众所熟知的。
白药与片仔癀,均属于国家绝密级配方,配方均不公开。
片仔癀的价格也很高,几百块一盒,不像白药那般便宜,可以随意购买留备家中。
其药效嘛,对炎症有着独特治愈能力。
而且,对消化系统的癌细胞也有着明显的抑制作用。
就凭着此功效,这药就不是简单的药了。
“钟少保,你这也太小气了吧,一瓶伤药而已,难道我们的交情都抵不过一瓶伤药?你这样说话可太寒我老李的心了。”李大亮心不甘,缠着钟文不放,非得要从钟文手弄得那上等的伤药来。
“呵呵。”钟文瞧着李大亮把药上升到这种地步,也只能呵呵两声了。
交情?
这才认识多少天啊,这交情能好到哪里去?
如果换成是静心门的明心明尘二人,钟文到也不会那么小气,说不定还会多给几瓶。
可这李大亮嘛,钟文看着到像是一个好说话这人,可与这朝中的文臣武将打交道,自己可就没有那么大方了。
况且,自己的白药真要是一交给了他李大亮,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到了李世民的手上了。
依着这个时代的那些医者,钟文相信,凭着他们的辨识能力,想要复制出百分之百的白药可能有些难,但复制出五六成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潜心研究个一两年,复制出七八成估计也能办到,甚至复制出个九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就凭着这个,钟文也不可能把白药拿出去。
这可是他钟家与龙泉观目前最好的伤药了,真要是拿出去了,说不定自己的师傅都得痛打他一顿不可。
钟文也不再搭理李大亮,往着那三名放冷箭之人走了过去。
当夜,三名放冷箭之人被剥得光光的,手脚筋也被李大亮叫人给挑断了,直接扔在戈壁滩上在那里哀嚎着。
三人的死活早已不在钟文的眼里了。
敢对自己下手放冷箭的,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刺史,我的伤怎么好这么快?都不疼了,就是有些痒。”两日后,钟大见着钟文后笑着说道。
“你个笨蛋,你不知道你们刺史给你上了最好的药吗?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药,就你这么一点小伤,随便上点我军的药就能好起来了。”李大亮站在钟文的身边,听见钟大提及此事,气得他真想揍一顿钟大。
三天下来,李大亮一直缠着钟文想要套走钟文的白药。
只是可惜,钟文只要见李大亮提起白药了,回应的只有呵呵两声。
“再过两天你的伤基本就能好了,以后要加强训练,可别再一箭把你的小命给收走了。”钟文回应道。
“是,刺史,我以后一定好好训练,绝对不会让那些狗崽子们射着我了。”钟大正了正身应道。
“对了,我听说你也姓钟,还是三泉县人,你与你们三泉县的县尉钟本根有什么关系啊?”钟文记起来盐湖之时听到钟大与方德二人的对话来,又想起三泉县尉钟本根来。
钟本根,在钟文的印像里可以说是很好的。
至少,钟本根这个县尉在钟文的眼中算是合格的。
“回刺史,钟县尉是我的堂叔。”钟大突闻钟文问起关于他的堂叔来,赶紧小心的回应道。
“原来如此,你们三斗村都姓钟吗?”钟文继续问道。
“不是哦,我们三斗村大部份的人都姓宋,三斗村只有我们五家姓钟,因为我曾祖他们是从北方逃难到的三泉县,后来才在三斗村落的户。”钟大应道。
“北方逃难来的三泉?那你们祖上在北方哪里?”钟文听后继续问道。
据钟文听自己的阿爹所说,自己的祖上也是从北方逃难到的利州。
“回刺史,我祖上是石州定胡县,不过我不曾去过定胡县,所以也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我钟家的亲族在。”钟大回忆着说道。
“石州定胡?哪个村的?”钟文闻言后惊讶道。
“哪个村我不知道,不过我堂叔肯定知道。”钟大见钟文如此好奇他钟家的渊源,心中反到是有些好奇。
“那你曾祖叫什么名字,祖父又叫什么名字?”钟文再一次的发问道。
“我曾祖叫钟虎,祖父叫钟真。”钟大好奇钟文的问话,但也老实的回应了。
“可当真?你曾祖真的叫钟虎?来自于石州定胡县?”钟文打听到钟大的话后,就不再平静了。
这可是一个大消息啊,而且是有关自己钟家的事情,他钟文想平静都难啊。
为何?
因为钟文家中供奉的灵牌当中的曾祖也是钟虎。
而且,钟文据他阿爹所讲,自己的祖上也来自于石州定胡县。
从钟大的话中,钟文怀疑三斗村钟姓人与自己一家应该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钟大所言他的祖父叫钟真,而钟文听后,也觉得与自己的祖父有关系。
为何?
因为钟文的祖父叫钟震。
如果是兄弟,那这个名字取的到也是合理。
而且,自己阿爹叫钟木根,而三泉县尉叫钟本根,如果不是同族人,基本不会如此取名字的。
依着这些信息,钟文八成可以断定,钟大他们与自己一家应该属于同族亲人。
第五百二十七章 建设大起王室至
“刺史,我哪敢骗你啊,我曾祖就叫钟虎,祖上真的是来自石州的定胡县。”钟大已经感觉到了钟文对他钟家的好奇了,赶紧回应道。
钟大见钟文对他钟家的问话,他心里也感觉出眼前的这个刺史这么关心他钟家,估计他钟家有可能与眼前的这个刺史有着一定的关系。
想到此间,钟大的心里开始期盼了起来。
如果他钟家真的有这么一个刺史亲戚的话,他钟家这么多人说不定也能够平步青云。
以前,如果不是钟文这个新任刺史上任,说不定他的堂叔也没有机会做到三泉县的县尉之职。
说来,他的堂叔以前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衙差罢了。
只因自荐后,又受到了别人的赏识,才被破格提拔到了三泉县尉这个官职上来的。
而且,钟本根做起事来也不知道变通,有一是一的,根本也没有拉扯起他钟家的人。
眼下,钟文的问话,却成了钟大最大的期盼来。
如果,钟文这个刺史真是他们家的亲戚的话,那他钟姓一族五家说不定以后在利州也将得到重要,哪怕不重用,至少也能得到一些关照的。
此时,钟文却是一直在回想着自己阿爹曾与他说过的话来。
钟文的祖父叫钟磊,至于自己祖父的兄弟叫什么,自己阿爹却是没有提起过,甚至连自己曾祖的灵牌上也都未曾记录。
而今,得了钟大消息,这事却是让钟文上了心了。
“钟大,好好养伤,我有些事情还未搞懂,待我搞懂了,到时候回了利州后,再上你家看看去。”钟文拍了拍钟大的肩膀说道。
在无法确定之前,钟文可不敢认这个亲。
钟文只记得自己阿爹说过的话,冒似自己一家是没有族亲了的。
可如今突然得了这么一个消息,自己自然是需要去查证落实的。
如果自己真要是未去查证,就直接认下这门亲戚,事后发现自己认了个假亲戚,这笑话可就闹大了。
说完话的钟文,随即往着一边去了,丢下一脸懵的钟大愣在那儿不知道咋么回事。
“钟兄弟,看来你家与钟少保有可能是同一族,刚才我见钟少保反复问你好些你家的事情,想来钟少保这是在确认你与他家的关系了。”方德推了推傻愣的钟大提醒道。
钟大反应过来后摸了摸后脑勺回道:“应该不是,如果刺史真是我家亲戚的话,我应该知道的。我长这么大也没有听说过我们钟家还有着别的亲戚啊,况且,刺史还是一个县侯,更是太子少保,我钟家祖祖辈辈也没有听说过做过这么大的官的呢。”
“你没瞧见刚才钟少保那副急样吗?待你回到老家后可得好好问上一问,你家真要是与钟少保家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你家可就要发达了哦。”方德一脸羡慕之色的说道。
钟大心里虽期望着这事真如方德所言,可他打小也没有听说过此事,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天傍晚,鄯城那边的人已经到了。
此批来的人有着两千多人,由着鄯州那边的将士护送着过来的。
车马工具等一切的东西,也都运送了过来。
就连粮食也都运输了不少过来。
第二天清晨,李大亮就开始着手安排了起来。
有人挖土建房,有人去远处的山上采石,有人运输,有人做木工活计等等。
而这些安排,可不是他李大亮的安排,均由着一些军中的书吏在指挥,而他,却是不曾参与其中。
而钟文嘛,更是不会去安排这些事了。
他只谋划,或者提供一些自己所画的图案,以及建设在哪里,又在哪里采盐,这些才是钟文该做的。
说来,茶卡盐湖最好采挖之地位于北岸。
只不过,钟文却是选择在西南岸。
原因是因为北岸被开采了上千年,这表面最好采集的苦盐却是少了不少,所以,钟文想着依着盐湖的西南岸建设,到时有了船之后更好开采,产量也相对会多一些。
况且,为了后期的运输,选择西南岸更为妥当一些。
前两日,钟文特意在周边寻查了一遍。
发现离着盐湖东边三百里外,正好是黄河。
有着如此便利的条件,这茶卡盐湖以后自然是姓李的了。
“钟少保,钟少保,你看看,这是不是你需要的石炭?”正当钟文无聊之际,李大亮带着一个背着筐筐的将士跑了过来。
“不错,这就是我需要的石炭,你们寻到了?离这里有多远?”钟文从那将士的筐筐里摸了摸石炭,确定这就是煤了。
“回钟少保,离在我们这有着两百里,那里到处都有着这样的石炭,而且,那里暂时也无人,只不过运输有些不便。”那将士回应道。
“运输不便?李将军,这事你得好好派人去查看一番,这运输不便可不行啊,无论如何,都得打通出一条山道出来,到时候,这石炭的需求量可不小的。”钟文听完后看向李大亮说道。
“钟少保,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李大亮冒似根本不担心似的向着钟文回应道。
其实,这石炭之事,他李大亮还真不担心。
只要有人,哪怕靠人力背出来,他也得给钟文把这石炭背到这盐湖来。
精盐,对于他来说,这个诱惑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那是代表着未来的财力的。
可就在此时,盐湖西北岸却是迎来了一队人马,有着两百人之数。
而此批人正是从伏俟城中出来的。
打头的是土谷浑的一位郡王,属于土谷浑王慕容诺曷钵的堂叔,慕容阿史雀。
慕容阿史雀虽说是郡王,但却并非唐国所封,而是土谷浑的一些部族大臣们所拥戴的。
“郡王,那里就是唐军所在了,你看,那些唐人也不知道在干嘛。”一名土谷浑的大臣指着远处唐人所在位置,向着慕容阿史雀介绍道。
“唐人再入我土谷浑到底想干嘛?真欺我土谷浑没人了吗?”那慕容阿史雀见着如此多的唐人在那儿劳作,大声的喝道。
随着他的话一起,就近的人却是没人会回答他什么。
土谷浑现在如何,根本不用介绍都知道了。
自从上上任土谷浑可汗伏允的死去,土谷浑的战力就再也起不来了。
连最为勇猛的伏允都被唐军所击败,土谷浑现在想要集结国内的各部族,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了。
内乱依然持续着,大臣都在夺权,部族也在争地盘,谁还有控管他这些王室成员们如何。
别说他了,就连上任的慕容顺都被人给咔嚓了,现任的土谷浑王慕容诺曷钵又年幼,根本没有能力管控着这个国家。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当慕容阿史雀他们往着唐人所在地之时,老远就有着唐国的将士给拦着了。
“我~我乃土谷浑王室慕容阿史雀,请见唐军将领。”慕容阿史雀刚才虽说心有报怨,可他一旦遇上唐军,就紧张的不行。
“在此等候,我去通报。”那巡逻的将士见来人是土谷浑的王室,知道其身份不俗,他们也不好轰走。
随即,向着慕容阿史雀他们说完后就通知了一名将士奔向营地去了。
时两刻钟后,回报的将士快马奔回。
“我们将军有令,你可前去营地,但却不能带多少人,最多二十人。”那将士大声的向着慕容阿史雀喊道,眼里之中,带着一股蔑视。
着实,唐军这一两年一直压着土谷浑打,根本不在意这些土谷浑人。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人是土谷浑的王室,说不定他们早就轰走了,哪里还会去通报什么的。
“多谢诸位将士。”慕容阿史雀得了消息,向着巡逻的将士们行礼感谢道。
如此王室,这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如不这般,他慕容阿史雀又能如何呢?
慕容阿史雀他们一行二十来人,在几个将士的带领之下来到营地。
“慕容阿史雀见过将军,不知将军高姓大名。”慕容阿史雀这才刚到,打一见到李大亮后,就立马行起了礼来。
李大亮,他慕容阿史雀不认识,可以说他只闻其名却是从未见过李大亮。
“本将李大亮,凉州督都,末道行军总管,你身为土谷浑王室,前来我们营地可有何事?”李大亮斜眼看向慕容阿史雀,心中思索着土谷浑的王室今天怎么会来到这盐湖。
“回李将军,我听闻唐军在此扎营,心中不解,所以过来看看。”慕容阿史雀没没敢把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道出来。
“采苦盐,怎么?这恰卡盐湖中的苦盐,难道我们不能采吗?还是你土谷浑是准备要阻拦吗?”李大亮冷笑着说道。
“不敢不敢,当然可以采,可以采。”慕容阿史雀小心说道。
他慕容阿史雀可是听闻过李大亮有着笑面虎之名。
而且,据土谷浑人传闻,李大亮除了有笑面虎之名之外,还有着一个屠夫之名。
在面对着这么一个唐国大将时,他慕容阿史雀哪敢多放一句屁话啊。
这要是不小心惹着了这么一个人物,自己还能不能回伏俟城都难说呢。
“说吧,你们来此到底有什么事?如没什么事最好返回你们的都城,别到处晃了,最近我唐国的将士会在附近行动,如我唐国的将士手中的武器不小心伤了你,那可就是罪过了。”李大亮着实不想面对着这么一个软货,想着最好赶紧轰走吧。
虽说,他李大亮也不好把慕容阿史雀杀了什么的,毕竟,人家还是土谷浑的王室。
而如今,唐国与土谷浑的关系,可以说正处在微妙当中。
土谷浑也没有说归属唐国,可唐国又对土谷浑的可汗加封了国王,应该说只是一个附属国。
可附属国怎么着也是有着国体在的。
如真要是动了土谷浑的王室,这朝中的文臣们估计能把他李大亮的祖坟扒了不可。
第五百二十八章 羌人部族言合作
“李将军,有事有事。”慕容阿史雀见李大亮这是要轰自己走啊,赶紧小心的回应道。
可是,他暂时却是不能离开。
因为,他的事情还没有办呢,他就算是再害怕,他也得把自己的事办了。
“说吧,什么事。”李大亮没好气的问道。
“李将军,我们只是想过来问一下,你们唐军来恰卡难道真只是为了这盐湖中的苦盐吗?”慕容阿史雀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又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李大亮笑了笑,瞧着慕容阿史雀,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的不善来,“难道你以为我们过来是为了挖坑的吗?”
“李将军说笑了。”慕容阿史雀听着李大亮的话,感觉怎么听怎么难受,可是,他却是不敢表示出不满来。
“好了,没啥事的话赶紧回去吧,不要在这里晃了,你们土谷浑的人依然可以在盐湖采盐,我们也不会驱赶,但要是有人想找事,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大亮不想再多说什么,向着慕容阿史雀说完后直接离开了。
这到是把慕容阿史雀晾在那儿,心里想着真想把李大亮一刀捅死算球。
无奈的慕容阿史雀瞧着李大亮离去的背影,着实不得劲。
随后,在将士的带领之下离去。
不过,他慕容阿史雀也从李大亮的嘴中知道了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
至少,此时的恰卡盐湖还是安全的。
同样,他也得到了他需要的答案。
本来,他这个王室过来,也只是想探听一些关于这些唐人的动静罢了,而如今,知道这些唐人是来采挖苦盐而已。
说来,他这王室本就没有多少权力。
如果不是土谷浑朝中的大臣怂恿他过来,他才不想来呢。
“郡王,如何了?”一位等得着急的土谷浑官员,见慕容阿史雀他们回来后,赶紧小声的问道。
“无事了,你们可以派人继续采盐,唐人不会轰你们的人走的,不过最好不要到这里来,要不然这些唐人可是会杀人的。”慕容阿史雀点了点头,向着那问话的官员回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这唐人不杀人就好。”那官员得了这个消息后,心中甚喜。
他属于土谷浑文臣一系的人,而且,原本这盐湖所属也属于他们的。
可前段时间,钟文他们的到来,把这些采盐之人全给吓跑了,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盐,不管是在唐国也好,还是在土谷浑也罢,依然是紧要的战略物资。
况且,土谷浑采盐制盐的工艺,要比唐国落后许多。
普通的百姓吃的食盐,也大多来自于恰卡盐湖。
当然,也有其他的地方也有盐湖,但这工艺嘛,可就差太多太多了。
再加上恰卡盐湖临近土谷浑的都城伏俟城,那些朝中的官员早已是把这盐湖给占了去了。
要不是钟文他们的到来,这恰卡盐湖依然属于土谷浑朝中官员们的属地一般,哪里轮得到王室来说什么话。
前些时日,他们得了消息,这才急得上窜上跳,最后寻了慕容阿史雀过来与李大亮他们来接触,好探听一些消息。
此时,钟文正与着李大亮说着话。
“那土谷浑的王室过来是探查消息的吧?”钟文看了看已是远去的慕容阿史雀,向着李大亮问道。
“应该是,估计是土谷浑的那些文官们怂恿着他来的,这盐湖据我所知,原本一开始属于土谷浑最大最强部族的,到了后来被朝中的文官给搅混了,开始插手其中,再到后来,这恰卡盐湖就归属土谷浑大臣给掌控了,就连伏允都无法憾动。”李大亮向着钟文介绍起关于恰卡盐湖的事来。
“原来如此,难怪你刚才说土谷浑的人可以继续采盐,你不会是想对土谷浑的朝臣动手吧?是准备要分化这土谷浑的势力?还是准备捅一刀?”钟文听后,也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了。
“钟少保,你这话说的我像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一样,我这不是想尽快完成圣上的指示嘛,如果能把土谷浑给瓦解了,到时候这土谷浑就属于我唐国属地了,况且,土谷浑自古就是属于我唐国属地。”李大亮没好气的回应着钟文的话。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着盐湖中的苦盐,可没有什么心思去想你们的事情。”钟文说道。
着实,钟文对于朝中决定或者计划,钟文根本不想去知道。
知道了又有什么好处呢?
啥好处都没得,而且还说不定给自己沾惹上一些麻烦,如此这般,自己又为何要去知道呢?
而且,李大亮说的本也没错。
土谷浑本就属于华夏,只不过以前被分出去罢了。
而如今唐国国力越发的强盛,再不拿回来,那着实有些对不住祖先了。
“报,禀将军,西面二十里之外有一队人马正向着我们这边奔来,依斥候所见,打头之人正是前几天那位叫薄豪仁,请将军定夺。”第二日下午时分,一将士急匆匆的奔向李大亮的营帐禀告着关于外面斥候所探之事。
李大亮得了这个消息后,赶忙去了隔壁钟文的营帐,向着钟文说了此事。
“钟少保,这羌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啊,我们真当要与羌人部族合作,到时候说不定会闹出不少的麻烦出来的。”李大亮稍有一些担忧道。
“羌人也分好多种,除了羌党一系的人要戒备之外,其他的羌人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而且羌人能吃苦,只要条件得当,他们就会给你卖命,相信我,此事只要谈好了,说不定能把羌人归拢到我们的这里。”钟文当然知道这羌人有些特殊。
只不过,这特殊也都只是建立在没有食物挨饿的基础之上的,如果能把这些解决了,这些也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况且,羌人善战,这对于唐国来说,绝对是一个好事。
如果到时候能把羌人一系全给划拉到唐国,组建一支强大的军队的话,打到西方都不成问题。
当然,这也只是钟文的想法罢了,如果这个想法真要是被李大亮知道了的话,非得说钟文是个疯子不成。
说来,这羌族与羌人可不是一回事。
羌人可以说是一个存在了许久的一个群族了,一直活跃在华夏西部。
有记载以来,从商朝之时,就与这羌人发生过不少的战争。
羌人的英勇善战,是其民族的特性,同时,也是历朝历代争夺利用的对象。
周王伐纣的牧野之战,就有着羌人的八族战士。
而到了秦汉时期,更是实行了‘隔绝羌胡,断匈奴右臂’的政策。
东汉末年,群雄割据,董卓,马腾等皆是依靠着羌人起的家。
再加上这羌人支系众多,散居的面积地盘又大,内部争伐不断,又从不建立王国,也从不立君王。
而真正建立国家政权的,也只有十六国时期的后秦,以及西夏。
反观西夏,就是羌人部族当中的羌党一系了,也就是党项羌。
纵观西夏史,就知道这个国家将士是如何能打了。
在条件如此之差的情况之下,兵器次品率高达七八成的条件之下,都能与大宋干个天昏地暗的。
从此说明,羌人实属能打仗的群族部落,所以,钟文才想着要把这羌人笼络至唐国。
“钟少保,你到是不担心,以后你肯定是要回利州的,可我得留在这里啊,这些羌人可不是好统制的部族,可别到时候把我给坑了。”李大亮心里依然有些不愿意钟文实行他的计划。
“好了,此事乃我的想法,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上书至圣上后再来看看吧,不过目前能不打仗最好,这战争一起,敌人死了,可自己一方也得死不少,你身为将军,也得怜惜你的部下。”钟文着实不想见到发生战争之事。
如果真是迫不得已,钟文基本是不希望战争降临的。
“钟少保,这羌人之事你最好再想想,可别到时候真的出了乱子。”李大亮继续建议道。
战争之事,他李大亮当然知道。
可身为臣子,他却是没有办法阻止唐国的脚步前进的。
他也不希望战争,可唐国的四面八方依然有着敌人,要是不进,那自然是要被欺负的。
“行了,此事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能谈,那就好好谈,要是谈不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你去裁定吧。”钟文明白,有些事情并非自己所想就能决定结果的。
唐国的脚步必然是要前进的,可这前进之时的路上有绊脚石,那自然也得剔除,否则,唐国未来的变数可就越发的不明了。
二人带着十来个将士往着营地外行去,五里之后,终于是见到了骑着战马奔向他们而来的薄豪仁他们。
“见过唐国太子少保钟少保。”薄豪仁他们一行人打见到钟文他们后,赶紧拉住了战马,带着十数人来到钟文他们几丈之外,向着钟文行了礼。
谈判合作,人数自然是得相等的。
这要是如薄豪仁带着他的那一队一百多号人过来,那这谈判就成了不对等,说不定李大亮立马就得翻脸了。
“看到你再一次的到来,看来我们的合作应该是可行了,不知道贵部商议的如何了?”钟文回礼后问道。
“钟少保,我与族人商议后同意钟少保的提议,不过我们希望钟少保能够先运送一千石粮食给我部。”薄豪仁提出自己的意见来。
“那可不行,合作得建立在公平之上,我先付了你一千石粮食,你们要是跑了,那我这亏不是吃大了。”钟文闻言后立马拒绝道。
开什么玩笑,事都还没办呢,就想要粮食。
真当唐国的粮食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吗?可以随意张口就要粮食。
第五百二十九章 合作之始谈买卖
“一千石粮食,对于你们唐国来说想来应该很简单的,只要一千石粮食一到,我部族立马会有五千人前来采挖苦盐。”薄豪仁见钟文直接拒绝了他的意见,心中虽不快,但为了自己部族之事,继续说道。
“五千人?”钟文听到薄豪仁的这个数字后,对这羌人部族也是开始审视了起来。
五千人,这可是劳力。
如果真如薄豪仁所说的那般,有着五千个劳力,那这个部族已经算是一个不小的部族了。
依此类推,这个部族至少也得有个两万人左右。
要不然,五千人过来采盐,他们部族的事情自然还得留下好大一批人下来的。
“是的,五千人,如果钟少保觉得少了,我可以再派遣三千人。”薄豪仁见钟文对于自己说的五千人冒似很感兴趣,继续向着钟文说道。
“你可知道,我这里虽缺人,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过来采盐的,而且,到了我这里,均得听从我们的人的指挥,如果做不到这一点,这合作可就没法谈下去了。”钟文心中一边想着人数的问题,一边回应道。
“那是当然,我部族的人只要前来采盐,那自然会听从你们的指挥,不过,我们也得派些人过来管理才行,毕竟,他们是我的族人。”薄豪仁当然也知道,这采盐之事可不是他说了算,而是由着对方说了算。
只不过,他要派人过来,这人员的管理,他得抓在手上。
自己的族人过来干活,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这个首领也得好好把这些人照看好,否则,他的这个首领能不能当好可就难说了。
“李将军,一千石粮食可运得过来?”钟文也没再向着薄豪仁问话,而是转道李大亮来。
“钟少保,你也知道,这里离着鄯州可有些距离呢,一千石粮食说少不少,可真要运送过来,那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至少也得半个月。”李大亮小声的向着钟文回道。
李大亮虽说对钟文与羌人合作有些不愿,但此事毕竟还是由着他钟文来主办,他也只能提建议。
不过,这一千石粮食,他李大亮说什么都不想现在就拿出来。
羌人在他的眼中,那可是一些喂不熟的狼。
真要是有事了,这些羌人说不定就撒丫子跑了,哪里还会顾忌着采盐之事。
更何况,他还担心着羌人收了一千石粮食立马就翻脸呢。
此时,盐湖营可没有多少兵力可用,他李大亮可不敢随意应下此事。
“半个月?太久了,这样,你赶紧派人出去,开始加运粮食过来。”钟文瞧着李大亮,知道他这是不想先交付这一千石粮食给羌人。
“钟少保,此事是不是得先跟长安那边说一声啊,要不然真出了事我可担不起啊。”李大亮依然坚持着他的想法。
“这是你的事情,你想去信长安那就去信,与羌人合作之事却是不能停下。”钟文回道。
而此时,李大亮听了钟文的话后,心中却是在想着,他上次去信长安后,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回信,这使得他心中不明了起来。
“薄将军,你刚才说自行派人过来管理自己的族人我完全赞同,但是,全局的一切行事,都得听从我们的安排,而你刚才说的一千石粮食我无法全部答应,不过,你可以先派人过来,只要你的人到了,我会先付一百石粮食,让你先缓解你族内缺粮之事。”钟文没再与李大亮商议,而是向着薄豪仁说道。
“钟少保,一百石粮食太少了,九百石。”薄豪仁见钟文如此好说话,立马随着钟文的话开始谈起粮食来了。
说来,他薄豪仁的部族根本派不出五千人。
这五千人,可是他最近联络了他部族其他要好的部族,这才可以派出五千人出来。
他们联合的部族数有五个,五个部族的人数加起来,差不多有一万六千人左右。
除去一些老弱妇幼,将将也有一万二千人可调用。
可是,他们还养着不少的牲畜,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动用一万二千人过来帮着钟文他们采苦盐的。
八千人,可以说是已经是他们的能调派的最多人数了。
“三百石,最多三百石,这是我能答应你最多的数量。”钟文不想再此事之上纠缠太久,直接定下三百石之数。
“这……”薄豪仁见钟文定下这个数,心中甚是无奈。
现在是他们部族需要粮食,而非钟文真的需要他们部族,他薄豪仁虽不明白钟文为何要与他们合作,但眼下他们部族着实处在快要断粮之机。
前几日,他薄豪仁应了某人准备突袭唐军,可如果他们真的突袭唐军,说不定他们早就死了。
一个有着如此武艺高强的唐国太子少保在,他也知道,如果眼前的这个唐国太子少保发难,他相信以自己部族的人,根本无法抵抗。
“还有,三百石粮食不是白给的,需要你们用牲畜来换,当然,如果你们的牲畜够多,我也可以调派更多的粮食过来,如果你们做不到这一点,我们的合作就此作罢。”正当薄豪仁还在犹豫之际,钟文再一次的说道。
薄豪仁听完钟文的话后,知道钟文这是想要他们部族的牲畜了。
薄豪仁看了看就近几人后,相互点了点头,随即向着钟文回道:“好,那么请问钟少保,何时我们可以交易?”
“三天后,还在此地。”钟文见薄豪仁同意了他的意见,开口回道。
而此时的李大亮,他也没想到,这个合作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买卖了呢?
牲畜啊,这可是牲畜啊,如果能从羌人那里换来战马,那才是功劳一件啊,哪怕不是战马,牛也行啊。
随后,双方就合作的其他事宜开始商谈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商谈结束,双方人员开始退去。
“薄豪仁,刚才那位唐国的太子少保不会坑我们吧?他们真愿意拿粮食换我们的牛羊?”羌人一行骑着战马,往着自己的领地而去之时,薄豪仁身边的一人向着薄豪仁问道。
此人也是羌人部族的一个小首领,而薄豪仁身边几个均是羌人其他部族的首领。
只不过,他们所在的部族没有薄豪仁他的这个部族大罢了,而且,他们也薄豪仁所在的部族关系也甚好,所以,薄豪仁此次把他们一起拉进了这场与唐国的合作当中。
“刚才我们的谈话你们也听到了,那唐国的太子少保愿意拿粮食换合作,可这合作却是需要用我们的牛羊去换粮食,如今土谷浑内乱不止,各族又在争地盘,我们的牛羊想要换得粮食,只能从唐国那边换了。”薄豪仁无奈的说道。
“可这价格也太高了些吧?那唐国人不会使什么诈吧?”又一人问道。
“是啊,这可是几十年前的价格了,那唐国人说的话我怎么总觉得有问题呢?”又一人附和道。
“你们也别多想什么了,三日后,如果未见粮食,我们的牛羊自然是不可能给他们的,而且,一个唐国如此的高官,想来不会做下这等背信弃义之事的。”薄豪仁安抚着几人说道。
而此时,回盐湖营地的路上,李大亮却是兴奋的有些找不着北了。
虽说,他曾经在攻打土谷浑之时,也曾俘获了数万的牲畜,可这些牲畜可是归国家所有,他们也只得了一小部份而已。
而今,钟文与着羌人部族的合作商谈,那可是实打实的买卖啊。
一斗半粮食换一只羊,一石粮食换一头牛,这可是上好的买卖啊。
真要是的换成了,牲畜一运回到唐国,到时候必然是大挣特挣。
唐国缺耕牛,只要是个唐国人都知道此事。
唐国这么多的人口,耕作起来没有牛,那绝对是一件费心劳力之事。
虽说当今唐国也不是很富裕,但粮食也处在增产当中,人口数也开始慢慢的回升了上来,也许再过个五十年,粮食什么的也都会降到一定的程度。
“钟少保,此次用粮食换牲畜之事,我觉得还是由你一力来承办吧,你利州不是有一个商团吗?正好以商团的名义与这羌人做买卖。”路上,李大亮突然向着钟文说道。
“我利州商团还没过来,就算是现在赶来,也来不急的,更何况,粮食一事,还得由你去督办才行啊。”钟文随口回道。
“钟少保,我的意思是用你利州商团的名义,并非你利州商团的人一定要前来此地。”李大亮听完钟文的话后,赶紧解释了起来。
当钟文听后,这才反应了过来。
钟文盯着李大亮看了又看,实在无法看出,这么一个为公为民的凉州督都以及凉州刺史,为了利益准备与利州商团合作。
不过,想来也是,是个人都有着自私的一面,可不止他李大亮,哪怕钟文有时候也是自私的。
“一会回去后,我会让张成负责此事,他代表利州商团。”钟文也没啥意见,反正粮食是唐国的,最终的利益怎么分配,就看最后与李大亮怎么商讨了。
况且,钟文还不用出一分钱和一斤粮食,就可以给利州换来巨大的利益,这么好的事情,钟文当然是没意见了。
至于长安那边知道了此事,钟文也不在意。
他自己可不会从中拿一分一豪,一切为的是利州,哪怕被长安那边知道了,钟文也是不惧的。
至于李大亮嘛,这可就不好说了。
如果此事李大亮真是为了一己之利,长安那边又知道了此事,那他李大亮估计离着发配崖州也不远了。
或许,如李世民得知了此事并不会为难李大亮,可李世民也抵不住那些文官武将们的嘴啊。
这可不是一点点的小利,而是巨大的利益。
羌人部族可不止这几个,而是有着过百个部族的,而且只要这事一起,钟文相信,土谷浑境内的其他部族,肯定会求上门寻合作的。
而且,土谷浑境内,打自去年被唐国给打散了之后,粮食紧缺,两国边境又处在封禁当中,这贸易买卖可没有多少,除了官方的之外,民间也只有那些背景强大的世族而已。
而钟文可以说是异军突起,直入土谷浑境内谈交易,这往后如何,谁也无法预料。
第五百三十章 国公前来诓钟文
得了钟文的允诺后,李大亮那更是高兴的有些找不着北了。
至于他心里想些什么,钟文也不知道。
不过,钟文也能从他的状态上看出,此时的李大亮非常的高兴。
“李将军,你身为皇室宗亲,有必要如此吗?况且,这些牲畜有多少还不知道呢,你现在就如此的高兴,难道不怕朝中的官员们集体讨伐你?”钟文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再不阻止李大亮此时的状态,钟文估计自己都有可能会把李大亮当成疯子了。
“钟少保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饥啊,我虽是宗亲,可我家人多啊,况且,我又没什么产业,也只有圣上封赏给我的封地罢了,况且,土地里产出的这些东西,可都不够养家啊。”李大亮闻言后,立马开始哭起穷来了。
“哦?你身为皇室宗亲,怎么可能就只有封地,怎么说也该有几个店铺吧?就算你家人多,难道还能多到成千上万人不成吗?”钟文好奇道。
钟文在长安之时,也着实没去过什么皇室宗亲府上,就连一些国公勋贵的府上都未曾去过,哪里知道这些人的府上有多少人。
而且,在长安之时,金水也好,徐福也罢也从未与他说过这等小事。
不过,依着钟文猜想,一个县伯的府上,这人数再怎么着,也不可能有着上千人之数吧,最多也就一两百号人就差不多了。
就如钟文在长安所在的县侯府,也才几十个人,而且,还包括惠来酒楼的人员。
“钟少保,以后待回了长安,到我家中坐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有些事我也不好说。”李大亮此时到是住了嘴,也不再说着关于他府上的事情。
李大亮不说,钟文自然是不会再追问了。
与羌人的合作与买卖,谁挣钱谁参与其中,钟文只需要保证利州得利即可,他也不想去关心李大亮家中的事情。
一行人回到了营地后,又开始了忙碌。
能闲着的,估计也只有钟文与李大亮他们了。
三千来人在这恰卡盐湖忙活着,到也显得热闹异常。
只不过,到了晚上,这种热闹就就成了寒冷了。
天气越发的冷了起来。
白天热,晚上冷。
这使得忙活了一天的人,都钻进窝棚里,相拥入睡。
好在前段时间从鄯州那边运送了不少的东西过来,要不然,这夜晚可不是那么好熬的。
时隔几天后,薄豪仁他们还真就赶着牛羊往着恰卡盐湖这边而来。
此次交易,牛只有一百头,而羊却是有着一千五百多只。
是终,薄豪仁从钟文他这里换得了三百多石的粮食。
薄豪仁他们也不傻,不可能第一次交易就赶着上万头牲畜过来交易的。
这要是有问题,那不得亏死嘛。
“薄将军,交易完成,你的人可以开始安排干活了,李将军,这事你得上点心,还有,这事以后就交由你李大亮和张成一起负责,过些时候,我也得离开了。”钟文向着薄豪仁与李大亮说道。
“钟少保,此次是第一次交易,如果钟少保愿意,以后会有第二批,还有第三批,不过,我只信你钟少保,其他人我不相信。”薄豪仁听见钟文准备离开,心下立马紧张了起来。
薄豪仁对于李大亮可不太相信,就连张成他也不相信,他只信钟文。
至少,在他的眼中,一个武艺高强的高人,他打心里是敬佩的,而且,这种信服感会比别人来得更为强烈。
羌人只尊强者,而非强者的,只有把他们打服了,他们才会尊敬你。
而李大亮他们,比起钟文来说,在他的心里,可就有些不够格了。
而此时,李大亮心里着实不得劲。
虽说,这场交易确实是钟文促成的,可这羌人当着他的面言说不相信他,这更是让他丢了脸面。
如钟文不在场,说不定他李大亮当场就翻起脸来了。
反观张成,他可就没有什么心思了。
身为利州统军府的副将,他只能听令行事,而且,他也只听钟文的令。
至于李大亮的命令,如不是过份的命令,他到也会尊从。
“薄将军,你放心,他们二人是可以值得相信的,而且,张成是我的部下,如你不信李将军,我这个部下你可以百分百相信。”钟文虽不明薄豪仁心中所想,但见其说出如此之话来,只得向着薄豪仁介绍起张成来。
“即然钟少保如此说了,那我薄豪仁信他。”薄豪仁闻言后看了看张成,拍了拍胸膛,算是认下了钟文说的话了。
当天,为了这第一次的交易成功,营地摆了宴席。
请了薄豪仁他们一些部族首领喝了酒,吃了席后,各自散去。
此次,薄豪仁他们带来了三千人。
三千人加入到这场建设,这进度也开始越发的快了起来。
就连晒盐的盐场,也都开始铺设了起来。
一连五天,时间过得很快。
而钟文也计划着自己是该返回利州了,毕竟,盐场的事情基本也无大问题了,只要不是土谷浑大乱,就不会发生什么不可测的事情来。
“李大亮,张成,以后盐场的事情,我可就交给你们俩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就要拿你们二人是问了。”某日清晨,钟文向着李大亮二人交待着一些事情。
“钟少保,你放心吧,盐场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提头来见你。”李大亮虽不愿钟文这么快就离去,但也知道,钟文必然是不可能长久留下的。
能留下的,也只有钟文带来的这一百来号人了。
况且,利州商团那边也得加紧安排了,这运输食盐之事,以后可得需要利州商团来处置的。
钟文得了李大亮的保证,转着头看了看盐场说道:“制盐之法,我希望暂时保密,我不希望除了恰卡之外再见到关于我传给你们的制盐之法,要是谁敢绝了我利州的利益,别到时候我翻脸不认人。”
钟文这话说像是在警告李大亮,而李大亮也听出其中味道出来了,立马向着钟文保证道:“钟少保,你放心吧,当熬盐的石屋一建好,所有的制盐人我也会分开居住,不会让任何人见到关于制盐之法的。”
其实,这已经不是钟文第一次向着他们二人说起关于制盐方法需要保密之事了。
而且,熬煮制盐之地,也都规划成石屋,成排成排的,以后还将会建围墙,杜绝有心之人偷学了去。
哪怕没有钟文的这声警告,李大亮也不可能把这事传出去。
“报,禀将军,东三十里外有一大队人马奔向我们这边而来,请将李定夺。”正当钟文他们说话之际,一斥候急速奔来,向着李大亮禀报道。
“是什么人?再探。”李大亮突闻东三十里外有人奔来,立马严肃了起来。
“目前未知,离得太远,无法探清。”斥候回报完后,骑上战马去打探去了。
而钟文也是突然听闻此事,也暂缓离开之事,静待着来人是何人。
东边来人,除了唐国人,就是土谷浑人了。
时过半个时辰后,斥候回来禀报道:“回禀将军,来人是宿国公的兵马,其人数有着近六千人,斥候已是接近宿国公的兵马了。”
“宿国公?程咬金来此做什么?李大亮,你不会是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了程咬金吧?”钟文得了斥候的话,看向李大亮问道。
而此时,钟文向着李大亮问话的称呼都换成他的名字了,依此看着,就知道钟文有些不高兴了。
“这……,钟少保,我与宿国公他们交好,在鄯城之时,我就已是写了信送往长安了,除了圣上之外,也有着宿国公。”李大亮见钟文冒似有些不高兴,因为他也是头一次听见钟文直呼他的名字。
钟文不高兴,并非李大亮去信到长安禀报这里事情,而是因为程咬金。
程咬金在钟文的眼里,绝对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程咬金表面看起来像是个莽夫,可钟文却是知道,程咬金聪明的很,而且还特别的有心计。
时过一个多时辰后,宿国公程咬金他们来到了营地。
“钟少保,好久未见,你可还好啊,老程我可没想到,钟少保这才刚离开长安没多久,就来到了土谷浑,老程我还听闻钟少保还会制盐,这可是好事啊,这不,圣上派我过来,是专程给钟少保扫清一切障碍来的。”程咬金一见到钟文,就熟络的很,就如与钟文像是老朋友一般。
“宿国公生的好一双鼻子啊,我这才刚到土谷浑,你宿国公就来了。”钟文回道。
“钟少保,可不是我老程要来的,是圣上派遣我来的,这里可没有女人,也没有好肉,李大亮这货就算是请我来,老程我都不想来,钟少保你可不要对我老程有什么意见啊。”程咬金笑着说道。
“不敢,你是国公,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侯而已,我一个小小的县侯可不敢对你宿国公有什么意见,况且,宿国公尊的是圣上之令,就算是我有意见,我也得憋回去不是。”钟文回道。
“钟少保,不知道我老程何时得罪了你,要是我哪里有得罪了钟少保,钟少保尽管打骂便是。”程咬金打一来就听出了钟文的不喜来。
而且,钟文的话中,总是带着一丝的尖锐,听在其耳中甚是有些反感。
“宿国公,闲话就不多说了,圣上派你来,有何旨意啊?此时正好我也未离去,直接说出来吧。”钟文不再想多言,直接问向程咬金。
“钟少保,即然你都这般说了,那我老程可就直说了,圣上派我过来,当然是因为钟少保有着制盐之法了,钟少保也知道,我唐国上下到处缺盐,圣上听闻钟少保能制精盐后,这才决定派老程我前来协助,也好使得钟少保能为了我唐国百姓谋更多的福。”程咬金知道钟文是一个直接爽快之人,也不再插科打诨。
“直接说圣上的旨意吧,别给我盖什么帽子。”钟文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
“那好,那老程我就直说了,圣上的旨意是希望钟少保能为了唐国百姓,把制盐之法贡献出来,而我带了数千将士过来,一来是为了盐地之事,二来也是震摄一些宵小之辈,钟少保,还请为天下百姓着想。”程咬金说话完后,直接向着钟文行了一个大礼。
钟文见程咬金说话锵锵有力,言语当中真就如一个好官员在求着钟文为天下百姓谋福一般。
可是,钟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半会也没想清楚这不对劲在哪儿。
而此时,李大亮也被程咬金的话给震在那儿了。
他也没想到,圣上会有此旨意。
这不明摆着要侵占钟文的制盐之法吗?
依着他对李世民的了解,这根本不像是李世民的旨意。
这要是换一个人,他到也能理解程咬金说的这番话,可眼前的人是谁?那可能闹出大事来的钟文啊。
第五百三十一章 七成换为五成利
“程咬金,你想的什么好事呢?什么天下百姓,什么为百姓谋福,就你程咬金,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和李大亮什么关系我会不知道?李大亮,你自己来说吧,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钟文盯着程咬金,眼中闪烁着一丝的不耐。
站在一边的李大亮,也着实被钟文此时的状态给吓住了。
他与程咬金什么关系,根本不用多讲。
就在刚才,钟文早已是从他的嘴中知道他与程咬金他们之间的关系。
李大亮更是把他自己写了信去长安之事告诉了钟文,而这其中,就有着程咬金。
而此时程咬金也是一脸的懵。
他也没想到,他与李大亮的关系,就这么被钟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破了。
“唉呀,你看我,我这是越老越糊涂啊,钟少保切莫见怪啊,我这不是为圣上办差嘛,你也别怪罪于我,当然,要是种少保不愿把这制盐之法贡献出来也是没事的,圣上也知道你的秉性,所以差我过来的意思也只是想问问钟少保的意见。”程咬金见钟文冒似很是不快,立马转着脸陪笑道。
先是装糊涂,然后又说自己老了,这明摆着想坑钟文。
不过,这一切却是全被钟文看在眼中了。
说来,钟文对于别的武将到也没有那么重的戒心,可唯独这程咬金却是戒备着。
一个能活这么多年的国公,想想就知道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了。
这可不是电视剧中的混世魔王程咬金,而是表面蛮背里鬼计多端的程咬金。
钟文在长安见过这么多的人物。
这其中最不少的就是国公勋贵了。
而钟文他自己第一次来长安之时,见到第一个国公,就属于这程咬金了。
“是吗?圣旨呢?”钟文可不相信程咬金的话。
他情愿相信尉迟敬德的话,也不会去选择去相信程咬金嘴里崩出来的字。
“这个……,我这出来的急,圣上也没让我过来传圣旨,圣上的意思是这里的事情,最好不要经过尚书省,你也知道,这圣旨一出,必然会经过尚书省的,为了杜绝一些麻烦,所以圣上也只是让我过来传口谕的。”程咬金见钟文要见圣旨,立马就痿了。
在长安之际,李世民还真没有让他过来给钟文颁什么圣旨的。
毕竟,李大亮所写的信件也只走的军方一道,而非走的正常途经。
就连兵部都未经过,可想而知,李大亮、程咬金、尉迟敬德、以及李世民他们当下最是不愿这事经过那些文臣的人了。
“没有圣旨,你就过来传口谕?我钟文也不是个傻子吧?你宿国公为人我钟文还是知道的,你带过来的人当中,有不少是你的家将吧?你带着他们过来,就是想从中分一杯羹,你当我没眼睛没瞧见?”钟文凝视着程咬金,缓缓的说道。
“钟少保,以前我多有得罪,还请你莫要见怪,这事真是圣上的口谕,你也应该知道,食盐之事事关国家大事,我哪敢随意过来诓骗你,是,我程咬金着实是想从中分得一些利益,但我与你钟少保怎么着也是武人,你总不能不拉一把我们这些武人吧。”程咬金见钟文如此说话,心中也是有些后悔刚开始说的话。
打一见到钟文,他程咬金着实想从钟文的手中诓骗过那制盐之法来,但眼下却是被钟文给识破了,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
“分利可以,但这利得我说了算,而非你们。”钟文对于制盐的秘法外传,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长期保密的。
而自己也不可能长久的居于这里,也不可能真的完全杜绝这些勋贵们过来分上一些利。
利州是一个下州,估计过两年也能升任到中州。
人口可以大量生育,田地可以大量开荒,买卖也可以由着利州商团一起来做。
但利州依然只是一个小州,食盐真要多了起来,那自然也就供大于求了。
况且,李大亮本就为凉州刺史,以后必然也不可能长久的在这里守着。
有着程咬金的过来,这盐场的事情以后更是稳若泰山。
依着程咬金护食的性子,真要到了谁敢前来分利,估计谁的面子都不好使,再者,他还有着李世民的授意。
“是是是,钟少保你说了算,我老程当然没有意见。”程咬金见钟文不再纠着自己不放,吊着的心立马落了地。
他真担心钟文说一个‘不’字。
从长安来之前,李世民可是交待了他。
不管如何,这事都得以钟文为首,他也只能是听其指令。
可他一来就诓骗钟文,这一步棋着实走错了,而且走的还是大错特错。
反观钟文,对于程咬金诓骗自己的事情,反到是没那么在意,他只在意的是利州的利益。
“先前,我与李大亮早已是商议好了,那我想问问你,圣上是何意?”钟文看了看李大亮,随后向着程咬金问道。
“钟少只,这大话我也不说了,但圣上毕竟是圣上,他也为难,所以,三七开你看如何?你三圣上七。”程咬金把李世民原本的话给道了出来。
“三七开?你可知道这盐湖中的苦盐有多少吗?你可知道明年开始一年的食盐产量是多少吗?你可还知道,秘法所制的食盐乃精盐吗?你又可知道,一斤的精盐是多少钱吗?”钟文眯着眼睛说道。
三七开,好大的一个三七开。
自己辛苦了这么久,而且还拿出了制盐的秘法来,而自己也只是得三,反观李世民他们却是得了七去,这是何道理?
难道就因为李世民是当今的皇帝吗?难道就因为程咬金他们是国公吗?
对于这样的一种分配方式,钟文绝对是不同意的,哪怕与李世民生出间隙来,钟文也不同意。
“钟少保,我知道,我听李大亮说了,钟少保有着秘法制精盐,但国家缺盐,有些地方甚至吃不到盐,所以,圣上的意思希望钟少保能体谅国家的难处。”程咬金无奈的回道。
“这个我不管,我制盐秘法只能出现在这里,不过,五年以后,制盐的秘法可以放开一些,但依然必须掌控在我们的手中,文官一系的人一概不准沾手,否则,我钟文宁可不教这制盐秘法。”钟文冷冷的说道。
“这可以我可以保证,五年之内,钟少保的制盐秘法绝对还会在这里,而五年以后,我也可以向圣上建议。至于这分成之事,钟少保你看?”程咬金突闻钟文定了一个五年期限,心中更是激动了起来。
“五五开,不管你们派多少人过来,我利州拿五成,哪怕你们自行采盐,我利州也一样要拿五成,这一点不容商量。”钟文最终定下了一个五成之数。
五成,算是很高的了。
但这个高,也都是建立在钟文所提供的制盐秘法之上。
当然,这个七成变成五成,也是钟文妥协的一步。
国家各地都缺盐,就这一点,钟文哪里会不知道。
为了利州的利益,钟文这才定了一个五年期,而后再放宽。
虽说可这放宽,可钟文依然不准任何文官一系的人插手进来,这是钟文对于文官一系的人不爽而作的决定。
“这……,钟少保,五五开是不是太少了些。”程咬金听闻五五开,觉得钟文拿去五成利,着实有些心疼。
“要不保持七三好了。”钟文没好气的回道。
“别啊,就五五开,五五开挺好。”程咬金可受不了七三开。
七三开的话,这利益依然大的很,但他毕竟想从中得更多的利,自然是不希望真的七三开了。
“钟少保,你看这事就这么定了吧?宿国公难得来此,今日必须得好好痛饮一番。”李大亮见事情谈得已是到了尾声,大家也都满意了,赶紧插话进来说道。
“是啊,钟少保,我们可是老朋友了,我与你师傅也都是老朋友的,今日怎么也要痛饮一番。”程咬金得了李大亮的示意,赶忙向着钟文喊道。
“我不喝酒。”钟文冷冷的说道。
说完话的钟文,往着自己原本的营帐走去,根本不管程咬金如何。
而此时的程咬金,瞧着钟文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无奈,看出李大亮,两人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钟文的性子,他们也都知道了。
一个不喜欢多事的人,也不喜欢找事的人。
可一旦涉及到一些底线之时,钟文所表现出来的面目,就让他们有些抗不住了。
就如刚才的谈判一样,压得程咬金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好在到了最后,钟文放开了一些条件,可这五五开依然让程咬金不知道怎么向李世民回报。
“老程,你也别怪钟少保,钟少保就是这么一个人,我都跟他相处了这么些天,也未见过他喝过一次酒,看来钟少保是真的不喝酒。”李大亮为了打破这场无奈,向着程咬金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钟少保在长安可是开了一家酒楼,酒楼中的菜肴那可是我每日必吃的菜肴,只不过太过昂贵了,今日好不容易破到钟少保,本想着让钟少保展露一下厨艺,看来老程我是没有口福了。”程咬金哪敢怪罪钟文,没让他坐冷板凳已经是烧高香了。
“什么?钟少保还会厨艺?我怎么没有听闻过。”李大亮听了程咬金的话,着实有些奇怪。
“你不知道?长安惠来酒楼就是钟少保的酒楼,其菜肴的烹制秘法也是出自于钟少保,老李,以后你回了长安可得去尝一尝,只要你尝过之后,你就知道这世上还有着如此的美味了。”程咬金咽了咽口水说道。
第五百三十二章 西域高手再次现
程咬金的到来,打乱了钟文原本的计划。
原本,钟文是准备离开返回利州的,而今,只得暂时停下脚步,静观程咬金与李大亮在接下来会如何对盐湖的开发了。
时至此时,处在盐湖的人数早已是过万。
一眼过去,真是人头攒动。
好在盐湖所在地甚少下雨,这到也保证了工程极大的进度。
而盐湖最缺的,估计也只有水了。
粮食以及工具材料也好,这些到也可以从唐国境内运来。
可这用水,却是成了最为麻烦的事情。
这都过去近一个月了,钟文在这一个月里,不用说洗澡了,估计连脸都难得洗一回。
为了这事,此时的钟文正逮着程咬金骂呢。
“程咬金,你是觉得你是一个国公,就可以凌驾于别人之上还是怎么的?这里是盐湖,不是你宿国公府。”钟文着实不喜欢程咬金。
“钟少保,我也未做什么啊。”程咬金被钟文这一无端的指责,心里自然是不快了。
可是,他的不快却是不敢表露出来。
钟文的手段,他程咬金虽未领教过,但也是早有见识过的。
“没做什么?这是什么?别告诉我这是你的尿,我告诉你程咬金,到盐湖,这水都得定量,哪怕你是国公也得给我定量,李大亮,从今天起,刚才我说的话给我好好执行下去,要是谁敢糟蹋水,就给我滚出盐湖。”钟文指着程咬金面前的一个盆中的水,把李大亮给召来了。
“这个,钟少保,宿国公这不刚到嘛,以后会注意的,会注意的。”李大亮此时着实如一夹心饼干一般,两头不敢得罪,两头也不敢过份的说好话。
“刚来那也得有刚来的样子,程咬金,你今天用了一脸盆水,那你就得打回百桶水来,还有,在这里没有那么多的优越条件,想要洗脸洗澡,那就自行去黄河里洗去,不要因为你导致更多的人辛苦。”钟文可不会因为李大亮的话,就停止对程咬金的指责。
饮用水本就少的可怜,这程咬金一大清早还用了一盆的水来洗脸,这是哪门子的事嘛。
就这一盆的水,要从百里之外的一个山池中取来,那得要费多少的人力,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的。
这要是冬天还好说一些,毕竟五十里外的山滦上有积雪,可以化了烧开后作为饮用水之用,可需要取雪烧水依然还得奔赴五十里外,更别提现在了。
听了好半天后,程咬金这才知道他的问题。
虽说,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依着他程咬金这个宿国公之位,用一盆水怎么了。
哪怕程咬金一天用一吨水,在这个时代也是说得过去的。
可是,他却是遇上了钟文。
遇上了这个讲究公平平等的钟文,这才一大清早就招来了一顿指责。
“是是是,钟少保说的是,是我老程的不对,这也怪我刚来不懂这里的规矩,还请钟少保不要生气,我这就安排人去取水。”程咬金赶紧向着钟文服软,就怕钟文再对他发难,把他给轰走了。
发难他到不怕,可真要是把他轰走了,他的差事没办好,制盐的利益估计也随之消失,这才是他最大的损失。
“老程啊,也怪我没有跟你讲,在这里可不比唐国,这里的水可真比粮食还金贵,你这一盆的水,我都可以用五天了,打我们来到这里,快一个月没好好洗一回澡了,就连钟少保他也是这般。”李大亮见钟文离去,赶紧向着程咬金说道。
“我说刚才钟少保为何生这么大的气呢,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还以为钟少保看我不顺眼呢。”程咬金心中确实怀疑钟文是针对他。
程咬金的怀疑本就没错,钟文着实是针对他。
昨天他一来就诓骗钟文,钟文自然是心中不爽。
人一不爽,那不得找事嘛。
“老程,你还是赶紧安排人去取水吧,要是慢了,钟少保这火可不好消下去啊。”李大亮也不再多说什么,喊过来一个兵士,交待了几句后转身往着钟文离去的方向追去。
几日后的夜晚,天空挂着一轮弯月,映照在盐湖,景色美的有些不像话。
此时,程咬金与李大亮二人正坐在一个小山坡上,看着不远处的景色,一边喝着酒,一边畅聊着。
“大亮,制盐什么时候开始?钟少保可有交待什么?”程咬金问道。
“还早呢,制盐的营房还没有建好,哪有这么快开始的,钟少保可说了,制盐的场地没有建好,一切都不能开始,一是为了保秘,二是为了杜绝有心人学去,三是先存上些苦盐。”李大亮回道。
“这眼看着快要下雪了,到时候可不是那么容易啊。”程咬金担心这盐没制出来,雪一下下来的话,他们就得离开这里了。
西部的雪季,可不是那么好过的,他程咬金早有领教过。
当下的时代,可没有多少能御寒的衣被,普通的百姓,或者一些普通的农户人,有的也只是普通的麻絮之类的衣被。
稍有钱的,才有着羊毛或者一些上好的防寒衣被,可穿在身上,那绝对会成为一个臃肿之人。
“你就别担心了,你没看到最近有不少的石炭运送过来吗?那可是用来取暖用的,当然更是制盐的利器,另外,钟少保还说了,高昌那边运送过来的白叠子也是可以用来保暖的,只是稍稍厚了些。”李大亮解释道。
“我说呢,原来那些石炭是用来制盐,你老李也不跟我解释一翻,看来你们这是要瞒着我啊。”程咬金佯装怒道。
“你这可不能怪我,这是钟少保交待不要多话,你老程这么聪明的人会看不出这点?估计你老程的心里早就有数了吧,在我这里装,你也太能装了。”李大亮斜着脑袋看了看程咬金无语道。
李大亮哪里会不知道程咬金这是在试探他呢,只不过李大亮早就得了钟文的话,不要过多的说起关于石炭与白叠子的事情罢了。
特别是白叠子。
那可是钟文目前最为看中的东西了。
只不过,钟文并非科学家,还没有什么头绪从这白叠子当中剔出籽粒,如能剔出的话,白叠子那绝对会成为炙手可热之物。
“你老李也真是的,我不问你也不说,真把我当外人来看待了?”程咬金瞪了瞪李大亮。
正当李大亮欲回程咬金之话时,他们二人的左边却是突然窜来一人,把二人吓得酒囊都给掉在地上了。
因为来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位施展着纵身的高人。
也就在此时,钟文一手持剑,一个梯云纵已是到了半空之中,往着李大亮他们这边急速奔来。
当那不速之客突然而至之时,破空的声音早已是入了钟文的双耳。
高手施展纵身术的破空声,有别有其他的声音,钟文自然是能辨别出来。
所以,当那破空声传至钟文的耳朵中之时,钟文就已是警觉了起来。
一个高手夜晚突然而至,一猜就知道不是自己人。
就在钟文急奔而来之时,那名高手已是发现不对劲,落在了李大亮他们十丈之外,静候着钟文的到来。
“阁下突临至此,不知是何意啊?”钟文从半空中落下,来到了李大亮他们身边,望着来人。
“无意闯入,我见这里有火光,这才过来看看。”那人瞧见过钟文所施展的纵身术,比自己稍稍高明一些。
着实,刚才钟文梯云纵一结束,立马就换成了普通的纵身术,所以,也没有使得他有多大的惊奇。
纵身术虽不惊奇,可是他对钟文如此年轻却是惊奇。
随即,他这才想起关于唐国的一个传闻来。
“李大亮,去看看巡守的将士如何。”钟文一边注意着来人,一边向着李大亮说道。
“是。”李大亮明白,这个突然而至的高手并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只得与着程咬金急奔而去,随后召集了不少的将士,往着西边奔去。
钟文盯着来人,心中无惊。
曾经,影子与他说过关于西域的情况。
西域高手当中,自己也算是见过一些,而眼前之人,钟文虽未曾见过,但依着钟文的判断,此人身手估计在那西域第三人史无命之上了。
所以,从此可以判断,来人估计就是西域高手第二人了。
西域第一人康帝,钟文是见过的。
从一到三,只有这第二人未见过,所以,钟文可以肯定,此人就是西域高手第二人了。
“阁下说的到是好听,如果阁下有伤及我唐国将士,哪怕你是西域高手的第二人,我也得把你留下。”钟文盯着那人瞧了好半天后,这才回道。
“留下我?就凭你?虽说我到也听闻过,唐国出了一个年轻的高手,但我却是不相信,难道你师长们没有教过你,见到年老之人要尊敬一些吗?你一个杂毛小儿就想留下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那人见钟文说要是伤了他唐国的将士就要得留下他,气的他心中不爽的很。
而他,正是钟文所猜测的西域高手第二人安仲隶。
能被西域各高手称之为西域第二高手,足见此人的身手甚是高绝了。
西域第三高手史无命为先天之境八层,而西域第一高手康帝为先天之境十一层,至于这西域第二高手是几层,钟文在未试手之前却也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此人的身手绝对在先天之境九层以上。
钟文闻声后,心中大怒。
一句杂毛小儿,就足以把钟文的怒气给激了起来了。
钟文最是受不了别人叫他一声杂毛,同样也最讨厌别人叫他一声小儿。
这就如当初自己刚离开龙泉观入得江湖之始时一般,被玄真派的人一直称呼着小儿小儿的。
最终如何?玄真派可以说是被钟文杀了一个遍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 百招败北遁逃窜
“报,回少保,巡守的将士死去十人,还请少保为我将士报仇。”正当钟文准备动手之际,李大亮骑着马已是奔了过来。
李大亮他们去了巡守之地。
可打一眼望去,一个什的将士均被一剑毙命。
这可是他李大亮的兵士啊。
李大亮见到这十人死去后,悲从中来。
可是,他也知道,一个高手不是他能对付的,所以,他的希望全放在了钟文的身上。
“好,好,好,好一个高人,连普通人都杀,看来真没把唐国人放在眼中,今日,我誓必斩杀你这个老不死的,为我唐国将士报仇。”钟文见李大亮过来回报,听闻此事后,心中更是怒气升腾。
就刚才,安仲隶的一句杂毛小儿,已是把他激怒了。
而再加之己方被此人连杀十人,这仇要是不报,他钟文可就对不住这些死去了兵士了。
虽说,这些兵士不是他钟文的人。
但来到这恰卡盐湖的人必然也是因为他而起的。
钟文手中之剑已是出了鞘,持剑纵身往着安仲隶直刺而去。
安仲隶见钟文持剑杀来,只得回刀格档。
“呛呛”声起。
李大亮见两个高手打了起来,赶紧纵马远离。
至于营地的将士们,也在远处驻足戒备着,甚至,有不少的弓弩手已是搭箭准备了。
如果,此时李大亮大声令下,那些弓弩手之中的箭矢必然会射向那西域之人。
随着钟文奋杀之起,试过了数招后。
钟文心中已是知晓,眼前的这个西域之人的身法是如何了。
论境界,钟文可以肯定此人的身手应该跟自己处在伯仲之间,也是先天之境十层左右。
两个先天之境十层的高手博杀,拼的是身法,拼的是剑法,拼的是内气。
三者如平等,那必然是胜负难分。
而此时,钟文在确认了此西域人的境界后,手中的陨铁宝剑开始不要命的施为了。
大招连发。
寒冰剑法不管用,那就出阴阳剑法。
纵身术不行,那就出踏雪无痕。
内气在短时间之内消耗甚大,压得安仲隶疲于应负。
“停手,停手,我有话要说。”安仲隶感受到了压力,而且这股压力使得他备感无助。
他虽听闻,唐国出了一名年轻的先天之境高手,而且还与他同处在先天之境十层。
原本,他也没放在心。
因为,他少有离开西域之地,更是少有进入唐国境地。
不过,在两个月前,他却是从先天之境十层突破到了先天之境十一层,这使得他信心倍增。
所以,此次听闻唐国人入了土谷浑,这才选择过来看一看,顺便再去一趟唐国会一会那位年轻的先天之境高手去。
可没想到,一切来的太快。
他这才入了土谷浑,就听闻了恰卡盐湖有着一大批的唐军在此驻扎,索性,他就直奔恰卡而来了。
原本,他也只是查看一翻后就此离去,可随着他的到来,到是惊起了一队的将士发现。
而他却是不希望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直接一剑了结了那一什的将士。
接下来的事情,却是开始有些超出了他的想法了。
他原打算前往唐国会一会唐国的那位年轻的先天之境高手之时,他也未曾想到,在这恰卡直接碰上了。
而随着二人博杀开始,他也发现,自己的突破,在眼前的这个年轻高手手中,也只能疲于应付,连还手的机会都少的可怜。
这才使得他惊呼了起来。
一个成名已久的西域第二高手,竟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给压得抬不起头来,这着实让他安仲隶惊恐连连。
先天之境十一层都打不过一个先天之境十层的,让他心中倍感失落。
可是,在高手博杀之际,这种失落也只是稍纵即逝,根本没有任何的时间让他去多想。
为了保命,安仲隶不得不向着钟文喊着停手。
因为,他不想死,而且还不想死在一个唐国人的手中。
“杀了我唐国的将士,还想让我停手,受死吧!”钟文根本不顾安仲隶的话,阴阳剑法齐出,封住了安仲隶的刀式。
钟文怎么可能会罢手。
“呛呛”声继续响彻在这恰卡盐湖。
安仲隶越打越是心寒。
五十招过后,他已是可以肯定自己再这么打下去必然会落败。
安仲隶不想败,也不想死。
随即内气一运转,纵身而起,半空之中,再一次的施展大招砍向钟文。
此时的钟文,感受到了一股危险,侧身让位,手中陨铁宝剑挑向安仲隶的左肋。
“咻”的一声,钟文的一片衣袂被削了下来。
而钟文的那一剑平挑而过,安仲隶的左肋被钟文挑中。
“扑”的一声,中剑的安仲隶倒飞而去,他的左肋之下顿时出现一条几寸之长的伤口来。
“停手,停手,我真的有话要说。”安仲隶见钟文一剑刁钻的剑式伤了自己,而且那剑式之中,还夹带着一股让他心震的威力。
他的左肋之下的伤口,没有血迹,甚至连疼痛感都没有,带给他的是一种水份流失的感觉。
而这些,这才是他心震之因。
而此时,钟文再一次的无视他的话,一个纵身欺身而至,挥剑就劈。
“呛呛”
安仲隶见钟文不愿停手,只得再一次的持刀抵挡。
而他的心中,却是在想着要赶紧逃了。
几十招下来,他已是断定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唐国高手身手要高于自己不少,甚至可以跟他西域第一人康帝都可以打个平手了。
原本以为自己达到了先天之境十一层,完全可以入唐国找钟文比斗一翻,可最终的结果却是这般模样。
“呛呛……”
二人碰撞百招左右后,安仲隶终于是寻了一个机会,纵身往着后面急退而去。
随即,一转身之后,内气不要命似的开始输送至腿部,施展着纵身术往着西面逃遁窜走。
“想跑?问过我那些死去的将士没有?”钟文也没想到,这西域人与自己拼了百招之数,却是想要逃了。
而且,此人所寻得的机会还是钟文回退几丈之距之时逃遁的。
老奸巨滑,这词闪现在钟文的脑中,放在此西域人身上甚是匹配。
安仲隶此时已是运去十数丈之远了,而钟文也随即施展起踏雪无痕来,往着安仲隶追了过去。
“快,射箭。”李大亮见那西域人逃遁,立马大声的向着所有的弓弩手下令。
“咻咻咻……”
上千支箭矢直奔安仲隶而去。
箭虽快,也虽多,但却是全被安仲隶给格档了下来,根本无法伤及此人。
而钟文此时却是停下了脚步。
箭太多,钟文也不想自己钻入到箭雨当中。
虽伤不到自己,但也不想做这些徒劳无功之事。
“李大亮,叫你的人停下。”钟文出声向着李大亮喊了一句。
“停止放箭。”李大亮得了钟文的指示,赶紧向着弓弩手们喊道。
箭雨消失,安仲隶再一次的得了空当,纵身逃离。
而此时,钟文再一次的追了过去。
一眨眼之间,二人就已是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了。
“李将军,带人跟我一起追过去。”程咬金骑着战马,向着李大亮喊道。
随后,数百骑人马快速整装,奔向钟文他们二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一刻钟后,钟文再一次的追上了安仲隶。
“跑,你能跑到哪里去?留下来吧!”钟文话一出口,手中的陨铁宝剑就挥了过去。
“呛呛”
“请停手,我真的有话要说。”安仲隶着实想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唐国高手,纵身术却是如此的高明。
自己放在西域,论纵身术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而今,自己的纵身术却成了一个笑话一般,连一刻钟都未逃得去,这哪里是有他骄傲的资本。
“废话真多,受死吧!”钟文不想听安仲隶的废话,挥剑就往着安仲隶的要害之处袭去。
“呛呛呛”声再起。
安仲隶见这个年轻高手不回话,这明显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啊。
随即,安仲隶也不再想着钟文停手了,开始运转起全身的内气,与着钟文对拼了。
“呛呛呛……”
“扑”
数十招后,钟文身在半空之中,再一次的一剑中了安仲隶的肩膀。
此伤口依然没有血迹,依然带着一股让他安仲隶心震之惊。
平常的伤口,那必然是会崩出鲜血出来。
可今日,这一切却是让他想不明白。
但这两处的伤口,越发的让他感受到了水份的流失,更可以说是冰冻了一切,又不像是冰冻的感觉。
这不是普通的剑法,这是带着剑气的剑法。
此刻,安仲隶的心中,只有这么一个认知。
中了钟文两剑的安仲隶,神魂已是去了三魂,两眼闪着一丝狡黠之光。
他自认为自己已是无法打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打下去的结果必死无疑。
一个纵身术高绝的高手,又是不下于他先天之境十一层的高手,想要杀他,那绝对是不难的。
而此时,当钟文快要落下地来之时,安仲隶再一次的寻到了一个机会,双脚一点地,倒飞而去。
“又想跑,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钟文身形快要落地之时,见那西域人再一次的倒飞,已是明白了他这是再一次的想逃遁了。
钟文也不担心此人真的能逃得去。
自己的轻功比那西域人高绝不少,想要追上,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况且,钟文他自己还未尽全力。
真要是自己尽全力追缉的话,就凭那西域人的纵身术,根本逃不了多远。
而此时,李大亮他们数百骑这才将将赶到。
“钟少保,人呢?不见了吗?”李大亮只见钟文一人,四下望去,心急道。
“李大亮,你们回去好好守着营地,此人交给我就行。”钟文见李大亮他们奔来,向着李大亮他们交待了一声后,纵身往着安仲隶追去。
着实,李大亮他们就算是追到了又如何?
去了也只是送菜罢了,还不如安稳的守着营地。
第五百三十四章 消失不见姜卫难
“是,少保。”李大亮与程咬金也知道,他们追过来纯粹是过来帮忙的。
而且,他们也知道。
这个忙估计也帮不了什么。
得了令的他们,只得纵马返回。
而此时,钟文再一次的纵身追向已是远去的西域人。
“嗯?”当钟文追至恰卡盐湖西边的山脉之时,那西域人已是消失不见了,这着实另钟文费解。
极目远眺,钟文也没有发现那西域人的影子。
就连耳朵中也未传来什么动静,这可就让钟文开始狐疑了。
前也不是,不前也不是,因为根本没有目标。
不过,钟文片刻后也做了一个决定,直接往着北边追去。
至少,那边是山脉低处,要逃窜也最为容易。
如想向西面逃窜,那肯定得翻过山脉才行,而钟文眼睛可没有瞧见那西域人的身影,所以,钟文认定此人肯定是往着北边逃去了。
一刻钟后,钟文再一次的返回。
北边无人,钟文只得选择南边。
又过去两刻钟后,钟文再一次的返回,因为南边也无人影。
“难道还能如土行孙一般钻地不成?”返回的钟文瞧着四下,着实不解。
本来完全可以捉住那西域人,可没想到这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这使得钟文心中暗恨自己太过轻敌了。
“就算你是土行孙,我也得把你给抓住,为我唐国的将士报仇不可。”钟文怀疑那西域人,有可能隐匿于此山脉的某个小洞穴,决定要清查这一片山脉各地。
自言自语过后的钟文,纵身起形,往着四处开始查探。
半个时辰之后,钟文终于是看到了一个洞穴。
“真是狡兔三窟啊,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洞,难怪半天没见人影。”钟文瞧着眼前的这个小山洞,这才明白那西域人是如何逃过自己的追踪了。
洞不大,人需要钻入进去,那得躬着身体才行。
而眼睛所见,却是未能触及洞穴底部,哪怕钟文的眼睛耳朵再好使,也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洞穴,钟文不敢随意钻进去。
至少,在不明情况之下,钟文着实不敢钻进去。
要是换成房屋大殿之类的地方,钟文二话不说说不定就直追而去了。
可这洞穴,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况且,如果里面有什么陷阱,就这么大点的地方,钟文想退都无法避退。
如这洞穴当中放有炸药之类的东西,想要弄死自己说来比杀自己来得更为简单。
“今日让你逃,明日我定追到西域去,我到要看看你能逃到何地去。”钟文看着眼前的这个洞穴恨恨的喊道。
恨。
是的。
钟文着实恨。
恨那西域人连杀他唐国兵士十人。
也恨自己太过大意轻敌了。
要是自己一直追着他不放,说不定他也逃不掉。
而眼下,钟文只得返回,好去与李大亮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明日之时过来把这洞穴给填埋了,以杜绝以后有人偷偷前来。
“钟少保,人抓到了吗?”当钟文一回到营地,程咬金开口问道。
“逃了,山脉西北边,距营地六十里外处,有一个洞穴,明日你们带人过去把那个洞穴给填埋了,记得一定要填深一些。”钟文向着程咬金与李大亮交待了一句。
随后,钟文返回自己的营帐,取了包袱什么的绑在自己的身上。
“钟少保,你要离开吗?”李大亮见钟文把包袱都带上了,这明显是要离开的啊。
“今夜我会去那里守着,明日我再离开,以后,这盐湖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们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拿你们二人是问。”钟文瞅着二人说道。
钟文的这个决定,自然是要为那十名将士报仇的。
西域,钟文必定要前往的,不管西域有什么样的高手,也不管西域有什么样的情况,钟文誓必要把那西域人抓回来替死去的十名唐国将士血仇。
“刺史,那你多加小心。”张成听闻钟文要去一趟西域,一脸担忧的关切道。
“张成,记住,如果我短时间之内未能返回,记得我说过的话,利州商团那边估计再过段日子也该来了,吕林栋那边你去封信,让他抓紧召募一千的将士,加紧训练。”钟文拍了拍张成的肩膀。
“是,刺史。”张成被钟文这一拍肩膀,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不小。
“程咬金,李大亮,明日早些时间带人过去,我先去那里先守一夜,待你们填埋洞穴后我再离开。”钟文话一说完,就往着营地外行去了。
“是,钟少保。”二人应道。
随着钟文的离去,他们几人站在那儿无神的望着黑夜中消失的钟文。
“知节,钟少保要去西域?这事要不要向圣上禀明啊?”李大亮虽说也知道钟文一定会离开。
而且,前几日程咬金未来之前,钟文本打算返回利州的。
可没想到,今夜突然出现了一个西域高手,连杀他们巡守的将士十人。
这下到好了,直接把钟文给惹毛了。
“肯定要的,钟少保这次去西域,止不定会发生一些大事,你赶紧写信,送给李靖李将军去,我去写信呈交圣上。”程咬金望了望钟文已是消失了的方向,点了点头回道。
钟文突然去西域,这放在平时,或者放在别人身上到也无妨。
可是钟文身为唐国的太子少保,又是去西域抓人,再加钟文的性子,最终会发生什么,他程咬金想都不用想都知道结果如何。
随后,三人回了营帐,各自开始书写起信来。
此时的钟文,却并非直接去西域,而是回到了那个洞穴之前,搬了不少的石块过来,做了一个标记。
标记做好之后,钟文纵身离开,到了一处山坡处,席地打坐。
钟文不放心那山洞到底是通的还是不通的,所以他得等着明程咬金他们派人过来填埋洞穴后再离开。
一个西域高手想要杀普通的将士,对于那人来说简单至极。
而钟文也不可能放任不管,只得安安静静的守着。
一夜过去,那洞穴依然如常,没有任何的动静。
当天色大亮之时,钟文已是见到了程咬金他们过来了。
洞穴的填埋很快。
有着数百人的填埋,再加上洞穴本就小,两三刻钟就已经填埋完毕。
钟文见着洞穴已是填埋的差不多时,人已是离开了。
只身前往西域,未来如何,无人预料。
哪怕天下最为有名的周算师,估计也无法预料钟文的人生轨迹。
西域广袤,又荒芜人烟。
这到是使得钟文行进起来更为方便。
钟文一路向西北方向进发。
而此时,原本比程咬金先抵达恰卡盐湖的姜卫姜内侍,正被两名西域人追击着。
话说姜卫姜内侍。
原本他早就该抵达了恰卡盐湖。
可是,在半个月前,却是在鄯州遇上了两名西域的先天之境高手。
姜卫虽已是突破到了先天之境,可面对两名西域的先天之境高手,着实不是对手。
而且,那两名西域先天之境高手,境界还比他高出一层来。
这一路打,一路逃,却是脱离了他原本的方向,往着祁连山方向而去。
此时,姜卫全身是伤,身着的衣裳之上,挂着早已是风干的血斑。
“姜卫,我看你往哪里逃。”两名西域之人一路追着姜卫,不曾放弃过。
其两名西域之人与姜卫难道有深仇大恨不成吗?
是也不是。
此两名西域之人正是那石忽、石胥两兄弟。
石忽、石胥两兄弟,几年前入了长安城,本来好端端的可以把唐国的皇帝给弄死。
可他们兄弟二人也没想到,中间却是杀出个钟文来。
如果在当时,姜卫听从他的师弟曹猛的话,能够归属于他们,说不定唐国的皇帝早已是易了主,也不至于到了后来石胥被钟文一剑给伤了。
养了半年的伤,又休养了几年,这石姓兄弟二人这次正欲前往唐国报那一剑之仇。
可没想到,在鄯州却是遇上了姜卫。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石姓兄弟二人打一见到姜卫,那必然是要打杀一番。
所以,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姜卫身上的伤不少,但都是一些非要害之处的伤患。
这一路追追打打,姜卫心中明白,这石姓兄弟二人应该不会弄死自己,有可能是要捉住自己。
对此,姜卫每一次都能从险中脱离。
至于这石姓兄弟为何要捉他自己,姜卫心里也想不明白。
不过,他到是记起几年前的事情来,想来石姓兄弟二人要捉住自己估计是为了刺史唐国皇帝吧。
是与不是,姜卫心里也没个数。
毕竟,自己师弟的事情他着实不太清楚。
“石忽、石胥,你们再一次闯我唐国,难道我不怕我唐国的高手对你们二人围杀吗?”姜卫一边急奔,一边向着后面的石姓兄弟喊道。
“哈哈,我们兄弟二人会怕唐国的高手吗?别说以前不怕,现在我们更不怕。”那石忽笑道。
着实,石忽、石胥二兄弟在西域也确实是个人物,他们二人也从未怕过谁。
当然,他们兄弟二人正要是面对他们西域前几的高手,到也不是说不怕,只要是因为他们同属于一系,根本不会发生什么争斗。
西域诸国的高手们,可以说是一个同盟,呆要有纷争,那康帝必然会压下去或化解。
再者,这几年里,石忽的境界,也从先天二层突破到了三层,这更是让他信心大增。
所以,此次他们兄弟二人欲奔往唐国长安城,是准备报钟文那一剑之仇的。
“别忘了,几年前我唐国的高手也是差点要了你们的命,要不是影子住了手,说不定你们早就死了。”姜卫讥讽道。
“找死。”石胥闻言,心中大怒,顿时内气一运转,往着前方逃窜的姜卫追袭而去。
这可是他的石胥的痛点。
被姜卫这么一说,他哪里会不生气,此时的他,恨不得一剑斩了姜卫。
第五百三十五章 钟文突现兄弟殇
姜卫见石胥急速奔来,内气再一次的提升,往着前方窜去。
姜卫可不敢再打了。
自己就这么点实力,连一人都打不过,更别说是两兄弟了。
论境界,石姓兄弟二人的身手,均要高于他姜卫。
况且,姜卫突破到先天之境才几个月的时间,哪里是这些老牌先天之境高手的对手。
可是,姜卫并未逃离多远,就又被这石姓兄弟给追上了。
说来,这石姓兄弟就如戏耍他姜卫一般,根本不下死手。
每一次都是伤了姜卫后,一顿的嘲笑。
“你跑啊,你到是跑啊,你越是跑,我们兄弟二人就越是兴奋,哈哈。”石姓兄弟二人堵着姜卫在一条山与山的通道中,开始言语戏耍。
“要打就打,要杀就杀。”姜卫手持利剑,紧张的戒备着。
“看来你这个小玩意也有怕的时候啊,你没发现,我们师兄弟二人数日以来没有对你下杀手吗?师弟,刚才这小玩意笑话你,一会你来给他几剑,我要到要看他的身体内还有多少血可流。”石忽笑着跟他的师弟说道。
“师兄,你帮我好好守着,我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石胥刚不久前姜卫的话给激怒了。
此时的他,也不再想着戏耍姜卫了,想着多给姜卫几剑,也好泄一泄他心中的怒气。
话一说完的石胥,拿着弯刀纵向姜卫。
姜卫见石胥持刀袭向自己,不得不拿起利剑格档了起来。
“呛呛呛”的声音渐起。
十招过后,石胥暂时未得手,但姜卫的双眼却是在瞄着某个地方了。
姜卫想再逃。
因为,只有逃,他才能活命。
而且,刚才那石忽的话已是透露出他们兄弟二人的意思了。
这兄弟二人估计是不想再玩了,想放干自己身上的血了。
“别看了,我师弟你都打不过,你还想再逃吗?唐人就是这么狡猾,师弟,别再玩了,给我挑断他的脚筋,我看他还能逃到哪里去。”石忽发现了姜卫的眼神,立马向着他的师弟喊道。
“好,师兄。”石胥得了自己师兄的指示,手上的力道开始加重,刀式也开始急猛了起来。
“呛呛呛”
姜卫拼命了。
内气不要命的开始输送,剑式也开始不要命袭向石胥。
“好小子,手上有些货啊。”石忽站在不远处,瞧着姜卫拼杀的越来越是犀利。
“呛呛呛”石胥可不管姜卫如何。
纵身起身形,窜上半空,大招一出,直奔姜卫。
“扑”的一声,姜卫左肩膀被石胥一刀给劈中,倒飞而去,砸向一面土石山壁。
“砰”
跌落于地的姜卫,眼神之中带着一股恨。
他恨自己身手太差,连那石胥三十招都未接下。
着实,二人一对比,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一个才将将突破到先天之境,一个是早已是先天之境二层,而且更是即将突破到先天之境三层。
这哪里是能比的。
姜卫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鲜血来,从身上衣裳扯下一片长布,包扎好自己的左肩,继续拿着利剑,紧盯着石胥。
不过,姜卫心中已是给自己定了一个死字了。
但在死之前,无论如何也得拼一把。
死也得死出个样子出来。
“来啊,我姜卫今日大不了一死。”姜卫心生怨恨,怒视着石姓兄弟二人。
“哈哈,小虫子就是小虫子,没那实力敢来我们西域,今天我兄弟二人也不再跟你玩了。几年前我被唐国人伤了一剑,今日,我会在你的身上劈上十剑,以报当年之仇。”石胥笑着说道。
戏耍,对于他来说是常事。
在他们国度里,这种戏耍的事情可以说是经常发生了。
而今天,遇上了一个算是仇人的姜卫,怎么着也得把姜卫戏耍到疯掉才好。
“来啊,死又如何,只要我一身死,钟少保自然会为我报仇的。”姜卫恨恨的说道。
“钟少保?难道就是当年劈了我一剑的那个小儿?好,好,好,那你就在地下好好看看我是如何把那小儿一刀一刀剐了。”石胥闻言后,心中怒气再一次的提到了一个高度。
随即,石胥一个纵身,直袭姜卫。
“呛呛扑扑扑……”
姜卫持剑对拼几招之后,再一次的被石胥劈中数刀,又再一次的跌飞而去,砸向土石山壁。
而石胥却是未等姜卫身起,持刀袭向跌落在地的姜卫。
“咳咳……”姜卫咳了几声后,一个翻身后随手抓了一把沙土扬向石胥,手中利剑也递了出去。
“呛呛呛”声再起。
而就在此时,离着姜卫他们有着两里之外,一个年轻人却是往着他们这边奔来。
此年轻人正是钟文。
钟文本意不是往着这边而来的,但耳中传来了武器对撞的声音,心中好奇,所以过来看看。
反正钟文也不急着赶路。
西域诸城有着上千里之距,钟文自己还想着自己追的那个西域人早些回到他们地盘,自己这要是先到了,连人都见不着。
而此刻,钟文对那武器碰撞声所传来之地也是好奇。
荒芜人烟之地,又怎么会有武器碰撞的声音呢,那必然是有人在打架了。
钟文当然得去看看这场热闹了。
如果是唐国人,钟文必然会帮上一把,如果是番邦外域之人,钟文大不了看场戏。
两里的距离,片刻之间,钟文已是到了。
可是,本着看热闹的钟文一到之后,这才发现,原来是两个西域之人围着姜卫在拼杀。
而此时的姜卫身上已是鲜血直流,说是强弩之末也不为过。
至于那两个西域人,钟文定睛一看,这更是使得他钟文心中大怒。
钟文一个纵身,直接落至打斗场中,一剑挑开了那石胥袭向姜卫的弯刀。
“钟少保!”被钟文扶着的姜卫,着实没想到,在此地还能遇上钟文,心中大喜。
“姜内侍,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剑挑开了那石胥的弯刀,一手扶着欲将倒下的姜卫。
而此时,那石姓兄弟突见一人从半空中落下,还把石胥的刀给挑开了去,打眼一瞧,发现来人是他们此生最为痛恨的仇人之后,眼中的红色开始显露了出来。
“小儿,我师兄弟二人本意要去你们唐国的长安城寻你,可没想到你却是自行闯了进来,这到好了,也省去我们师兄弟二人千里奔袭了,哈哈哈,这叫什么?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石忽盯着钟文,双眼冒恨。
“姜内侍,要不要紧?我先扶着你到一边休息,这是伤药,你自行撒一点,再内服一些。”钟文从怀中掏出白药,递给姜卫。
“多谢钟少保,咳咳……”姜卫也未回应钟文刚才的问话,接过白药后坐下开始用药。
至于石姓兄弟,姜卫根本不担心钟文会对付不了。
几年前就能一剑伤了那石胥,而今更是不在话下了。
在长安宫城之时,钟文可以随意削去一个先天之境八层高手的腿,难道还打不过两个先天之境四层都不到的石姓兄弟吗?
“你们要去长安寻我?不用了,我现在来了。”钟文连包袱都未取下,手中之剑也都未出鞘,眼神之中透露的是一股瞧不起对方的神色。
“小儿,当年你伤我的那一剑,今日我必要百倍加还于你,受死!”此刻的石胥,满腔的仇怨,话一说完,持刀就袭向钟文。
“呵呵。”钟文见石胥弯刀袭来,随手一挑,弯刀再一次被挑了开去。
随即,钟文的陨铁宝剑出鞘,一个急窜,一剑直刺了过去。
“呛”的一声,武器碰撞。
而此时,钟文却是施展出类似于太极的阴阳身法,回转到石胥的侧身,一剑挑了过去。
“师弟,小心。”站在一边的石忽感受到了钟文那诡异一剑,大惊疾呼。
“扑”的一声。
石胥左肋被钟文一剑就给挑中,伤口长达十寸,深可见肋骨。
石胥虽被伤,但伤口却是没有任何的鲜血,更是没有疼痛之感,使得他都感受不到自己被伤的状态。
而此时,钟文已是来到了石胥的后背,阴阳剑法配合着身法,手中的陨铁宝剑再出。
“扑扑扑……”
五招使出,陨铁宝剑向着石胥的后背连点五剑,随之,钟文一个纵身窜至两丈之外去了。
“额……”
石胥此刻嘴中冒着鲜血,愣愣的站在那儿,眼神中开始泛起恐惧。
钟文刚才那五剑,直入其体内,心脏肺腑皆被刺透。
“师弟!师弟!”石忽见自己的师弟被仇人伤了,一个纵身来到自己的师弟身边,看着石胥的后背五个窟窿,悲从中来。
“几年前,我能一剑伤了他,几年后,我也能一剑毙了他,接下来是你了!”钟文冷冷的向着石姓兄弟说道。
当年,要不是钟文自己身手差,也不至于拼着两败俱伤的地步,被石忽一刀劈在了自己的后背,使得自己在床榻上躺了一两个月之久。
而且,要不是自己与陈春生说过关于一些医术之事,自己的坟头上说不定茅草都有一人高了。
“我要杀了你,你杀了我师弟,我要杀了你!”石忽见钟文几剑就把自己的师弟杀了,悲痛欲绝,愤然而起的他,手持弯刀就向钟文袭去。
这可是他的师弟,同样,也是他的弟弟。
一生苦里来,乐里来的,临到老了这达到了先天之境的身手,可没想到,自己突破了先天之境三层,欲前往长安城寻钟文报当年那一剑之仇。
可他们兄弟二人更是未曾想到,在这荒芜人烟之地,再一次的遇上了当年的仇人。
本想着钟文再怎么着也是一个年轻人,天赋悟性再好,也不可能高过他们。
可随着钟文这几剑下来,根本不是他们想像的那般。
“呛呛呛”
石忽手中弯刀袭向钟文之时,钟文持剑抵挡。
随后二人打将了起来。
“呛呛呛……”
“扑”
十招过后,钟文手中的陨铁宝剑直入石忽左胸。
“当年你砍我那一刀,今日我还你一剑,我与你们的仇,也算是了结了。”钟文拔出剑后,皱着眉头说道。
“额……”
石忽眼神突大,恨恨的瞪着钟文,嘴中开始冒出片片的鲜血出来。
石忽恨。
恨钟文,恨唐国人,恨老天,恨一切该恨的。
至此,西域石姓兄弟不将存在,而此地,也将会成为他们二人的埋骨之地。
第五百三十六章 圣上旨意至玉门
石姓兄弟二人此生的愿望,那就是杀尽唐国高手。
可这个愿望,却成了一个奢望。
原本,他们想报的仇,却成了被钟文报了,这真可谓是偷欢不成蚀把米,还把命都给丢在这儿了。
钟文眼瞧着石姓兄弟闭了眼倒地后再无动静。
在钟文的心里,可还记着在松州之事。
那吐蕃人被自己一剑刺穿了左胸,到如今依然还活着。
这使得钟文联想到了人类左右心脏之事。
所以,此次,钟文绝对不会放任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钟少保。”坐在不远处的姜卫,瞧着钟文转手之间就把那西域的石姓兄弟给杀了,而且来得还如此之快,着实把他给再一次的震惊到了。
“如何?身上的伤没大碍吧?”钟文转过身走近姜卫关切的问道。
“钟少保,多谢,要不是你及时出现,说不定今天我就要埋骨于此了。”姜卫坐在地上伸手行礼。
“客气了,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更何况还是同朝为臣,其次你还是唐国人。”钟文挥了挥手道。
着实,钟文的思想里,依然带着一些前世的观念。
朋友与同僚还好说,但这唐国人,在这个时代也基本可以认定的。
如果,放在后世的话,这样的观念确实能让你不喜。
“钟少保,这是你的药。”姜卫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钟文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卫心里当然是高兴的。
一个如此高绝的高手把他当朋友,他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说不是朋友吗?
况且,他姜卫这几年被李世民冷落,也使得他心灰意冷了些。
要不是他突破到了先天之境,说不定这种冷落依然会持续着。
而且,他姜卫从圆满境突破到先天之境,也是因为影子的关系,同样,也有着钟文在里面。
从种种事情都可以看出,他姜卫欠着钟文好大的人情。
如今,更是欠着一次救命之恩。
“留着吧,这是我专门配制的上好创伤药,比普通的创伤药效药更好。”钟文没有接过姜卫递回来的白药。
白药,钟文一般都会备上两瓶在身上。
每一瓶的量虽说不多,但也不算少,至少,就如姜卫的伤势,就得用去半瓶。
而钟文给姜卫的那一瓶,在恰卡盐湖时为了治疗钟大用去了一些,姜卫此时又受了这么多的刀伤,自然也是需要伤药的。
“多谢!”姜卫再一次的行礼道。
“好了,我们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把那两人埋了。”钟文笑了笑回道。
“那麻烦钟少保了。”姜卫明白,他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由着钟文去挖坑填埋那石姓兄弟了。
钟文起身走近石忽的尸体,一手提起,往着一边而去。
挖坑。
填埋。
竖碑。
一气呵成。
或许有人会说,人都杀了,而且还是仇人,难道就不能抛尸荒野?为何还要帮着仇人挖坑填埋竖碑呢?
答案是否定的。
钟文与这石姓兄弟二人虽有仇,但也只是个人的私仇。
而且他们兄弟二人同是先天之境,这点尊重还是要的。
如果放在国仇家恨之上,依着抛尸荒野到也不无可以,只不过稍有一些说不过去罢了,但也不会引得其他的高手对钟文的谩骂。
如果钟文今天真要是把这石姓兄弟随手一扔,不管是西域高手知道了,还是唐国的高手知道了,必然会背底里叫骂着钟文。
“身死道消,人死仇结,我钟文与你们二人的仇怨结束,哪怕你们的后辈要为你们报仇,我尊守江湖规矩,让三次。”钟文站在两座土堆面前,静静的说着话。
片刻过后,钟文这才返身回到姜卫的身边,“姜内侍,走吧。”
“钟少保,刚才情势紧急,我也未跟你细说我此次前来的目的,这是圣上的旨意,还请你看看。”姜卫见钟文把石姓兄弟填埋返回后,也未起身,直接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帛密旨出来。
“嗯?圣上有旨意?程咬金到恰卡的时候可是没有旨意,只有口谕,圣上怎么让你过来传旨啊?”钟文不明就里。
“钟少保你看过后自然就明白了。”姜卫言道。
钟文也不再细问,接过密旨打了开来查阅了起来。
密旨之意,说的其实是三件事。
一是关于利州的事情,李世民叮嘱钟文以后切忽再大开杀戒,如有问题,可以交由百骑司的人传回长安再定夺。
二是关于恰卡盐湖的事情,密旨之上说了,恰卡盐湖之事甚大,希望钟文看在唐国百姓们的份上,让些利出来,至于制盐之法却是未提及。
三是关于西域之事,李世民希望钟文能够前去西域打探一些消息,为李靖他们提供一些关于西域诸国的军事情况。
钟文看了密旨后,脑中却是闪现出李世民的笑意来。
利州的事情,钟文可以答应。
毕竟,利州也是唐国一个州,自己在利州大开杀戒着实有违唐国律法,况且钟文动的还是四大世家的两家。
扯一而牵四家,这点钟文还是明白的。
只不过,钟文不希望利州有任何不良的势力存在罢了,钟文做了这个利州刺史,自然是想把利州经营的繁华一些,也好让利州的百姓受益。
要是李世民撤了他这个利州刺史,钟文当然是喜闻乐见。
只不过,钟文上次在朝议之时的请辞,李世民却是未答应罢了。
关于这第二件食盐之事,钟文有着自己的想法。
让利,已是让出了两成了。
五成,是钟文的底限了,再让是不太可能的了。
而且,自己与程咬金他们已是协商好了,估计再过些天,李世民也该收到消息了。
想来,李世民见到这么一个结果后,应该是能接受的吧。
反观这第三件事,钟文着实能想到李世民的笑脸来。
自己本来要返回利州的,阴差阳错的来了个西域第二高手,这才使得钟文要前往西域把那第二高手弄回来。
可没想到,李世民这是早就算到了钟文会前往西域,密旨上还希望钟文能帮李靖探一探西域诸国的情况。
好嘛,这个差事说来并不是什么大差事,只需要钟文留意一下即可。
“姜内侍,长安那边最近是不是动静挺大的啊?”钟文收起密旨,看向姜卫问道。
“听说是闹得挺大的,不过,李统领好像发了火,把那些文官们吓得都闭了嘴,更是来了个大清查。”姜卫闻言后回应道。
“李山发了火?挺好,这样也可以把那些文官们压住了,也省去了我的麻烦。”钟文听闻李山发火了,心里到是暗暗觉得自己这个师弟没白认。
“钟少保,事已毕,我也该返回长安了,西域我怕是不能陪钟少保前往了。”姜卫见事情已是结束,向着钟文说道。
着实,他姜卫到是想跟着钟文前往西域,可是他这一身的伤,行动起来估计也是个麻烦。
再者,他一个刚突破先天之境之人,入了西域后,谁也无法预料到后面会发生什么,还不如不给钟文添麻烦。
“那好,你此次回长安一路安好,如不便的话最好让一些将士护送。”钟文点了点头应道。
西域之事,钟文也确实不想带着姜卫。
毕竟,西域还有着一个西域第一高手康帝在呢。
况且,西域可不止一个康帝,带着姜卫这个先天之境一层的人前往,那将会有诸多的不便。
“我记下了,多谢钟少保救命之恩,如钟少保有用得着我姜卫的,可随意言语一声,保重。”姜卫重重的点了点头,行了礼后,缓步离去。
钟文站在原地,瞧着姜卫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唉,看来我也是个劳碌命啊,受了这爵之后,我钟文就没安稳过。”钟文感叹道。
钟文看了看远处埋着石姓兄弟的坟堆后,这才转身往着西域而去。
一日后,钟文途经戈壁后,双眼瞧见一座关堡。
关堡之上写着玉门关。
“这里就是玉门关?怎么跟我以前见到的图片不一样呢?不是说玉门关建在戈壁滩上的吗?怎么会建在河边?”钟文站于关堡远处,极目远眺后,发现此关堡乃玉门关后,心中生疑。
而钟文并不知道。
他前世所见到的图片,乃汉时期修筑的玉门关,而且,那还是遗址,早就不复当年了。
汉玉门关,位于敦皇西北七十公里外的戈壁滩上。
于汉武帝在位之时,公元前一一六年开始修筑的,直到后世,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的战火,早就不再是当年的模样了。
而此时钟文所见到的玉门关,乃是唐时期武德二年开始修筑的玉门关。
唐玉门关,位于玉门市六十公里外的双塔水库南边,葫芦河的东岸。
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河道了。
不过,钟文同样也不知道,唐玉门关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当中,甚至,在一九五八年之时,为了修建水库,把唐玉门关址沉陷于双塔水库之内。
而后世所看到的唐玉门关,也只有双塔堡而已,其他的一切均是消失不见了。
至于五代宋初的玉门关,却是从唐玉门关关址东迁了两百公里,回到了关址石关峡。
而这座玉门关,也只是在历史的长河当中存在了一百多年,自西夏占领之后,五代宋初的玉门关就此从史籍当中销声匿迹了。
玉门关三字。
在大部分人的脑中,估计都能想到一句诗:春风不度玉门关。
就连钟文也是如此。
王之涣的《凉州词》,可以说是影响了后世一代又一代。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王之涣的这首《凉州词》中说的玉门关,应该说的就是此时钟文所见到的唐玉门关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守将李靖话西域
“关下何人?报上名来!”正当钟文来到玉门关关门之前时,城墙之上的一位将军大声的向着钟文喊话。
“我乃钟文,速去向你们的大将军李靖禀报。”钟文向着城头上的将军大声的回道。
“钟文?”此人不知钟文是何人,但能把李靖之名叫出来,想来应该与李靖相识。
能与他们的大将军认识的人,他们自然需要好好处置。
虽说李靖治军有方,但这些下属们也不是没有眼力见。
随即奔向城楼,去通报去了。
没过多久,李靖得了那位城门将军的的禀报后,赶紧吩咐将士打开关门。
“原来是钟少保,好久未见,钟少保怎么来了我们这玉门关了?”关门一一开,吊门也随之放了下来,李靖迎着钟文走了过去。
“李将军安好,你我也有些许年未见了,在这西域之地驻守可谓是辛苦之及。”钟文并未回应他来玉门关之因。
说来,钟文完全可以避开玉门关,或者不入这玉门关。
只需要渡过那葫芦河即可,完全没必要与这李靖见上一面。
不过,因为李世民的密旨,钟文不得不入这玉门关,好见一见西域征讨元帅李靖。
“分内之事,臣子之本份,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钟少保,还请入关再叙话。”李靖伸手请着钟文入关。
入了关后,回到了李靖的居所。
李靖,钟文可以说即熟又不熟。
在长安之时,也只是见过两面罢了,而这两面,还都是在朝议之时见过的。
私底之下,两人却是没有任何的联系。
更或者说钟文不遭人待见罢了,所以也没有人到他的府上拜会什么的。
而钟文对于李靖熟,那也只是来自于他前世之时关于李靖的记载罢了。
后世网上各种传闻,说李靖是大唐的军神。
不过也确实如此。
李靖一生征战无数,从无败迹。
历史当中的将军,有九人未曾有过败迹。
一为白起,二为孙武,三为韩信,四为卫青,五位霍去病,六为李靖,七为岳飞,八为戚继光。
当然,还有一位李牧。
只不过,李牧相对这八人来说,却是显得有些低调了一些,并不为世人所熟知。
钟文对于李靖不熟,自然是没有什么私交罢了。
说来,钟文对于李靖还是挺尊敬的,至少,李靖这个从不曾败过的将军,就使得钟文挺佩服的。
论军事能力,钟文是一个渣渣。
而人家李靖却是教授级别的。
哪怕钟文是从后世而来的人,与李靖一比,不是渣渣又是什么呢?
“钟少保,不知道你来玉门关所为何事?”落坐后,李靖就开始向着钟文打探了起来。
“李将军应该知道我在恰卡之事吧,想来李大亮早已是通报了你吧?”钟文反问道。
“嗯,李大亮到是通过了一些关于钟少保的事情。”李靖回道。
“前几日,西域一名高手突临恰卡,杀了十名将士后逃遁而去,我此次是要入西域将此人捉回,为死去的十名将士报仇而已。”钟文淡淡的说道。
“钟少保高节,西域人杀我唐国将士,我李靖如听闻此事,是必要追杀到底,何奈我离不开,更是没有那高强的武艺,此事辛苦钟少保了。”李靖听闻此事后,先是一愣。
可随后,他了想起了关于钟文极为护短的性子。
李靖虽领军在外,但长安城发生的事情,依然能传到他的耳中。
就钟文护短的性子,他李靖可是早有耳闻了。
而今,钟文却是为了唐国死去的十名将士孤身深入西域,这使得他李靖心中为钟文竖起了大母指来。
“恰卡盐湖制盐之事是我组建的,将士的死,也是我的责任,我要是不为他们报仇,估计没有人会为他们报仇了。”钟文无奈的说道。
本来好端端的可以把那西域高手抓住,可自己一时的大意,却是让那人跑了,心中很是不得劲。
“此去西域千里,钟少保要不在玉门关休息几日,而且也快要下雪了,钟少保要入西域,估计道途艰难啊。”李靖言道。
“不必了,我入关而来,也是为了圣上传我密旨之事,这是圣上的密旨,李将军先看看再说吧。”钟文拒绝后从怀里掏出了姜卫传给他的密旨。
李靖虽对钟文的话有些不明,但也能猜出一些来。
接过钟文递给他的密旨后开始审阅了起来。
“嗯?圣上这是要准备对高昌以及西域之地动手了吗?好啊,我早就看不顺眼那些野猴子了。”李靖看过密旨后,一拍大腿兴奋道。
钟文见李靖如此高兴,也附和的笑了笑。
身为一名统帅,又是领军在外的大将军。
他们的使命就是征战。
征讨各种欲对唐国劫掠的国家,以及部族。
而他李靖,这一生都处在征战当中。
前朝之始,他李靖虽为一名小官小将,但在前朝的大臣眼中,却是把李靖看得比谁都重,其才干早就闻名于前朝的公卿当中。
比如那前朝吏部尚书牛弘称赞李靖为‘王佐之才’。
再比如前朝的军事家、左仆射杨素也抚着床对他说过:你终将坐到这个位置。
而到了李唐势起之后,跟随了李世民。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从平定萧铣,安抚岭南,平定辅公祏,击灭东突厥,再到今年远土谷浑。
武将不打仗,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所以,当李靖看了密旨之后,就兴奋的有些找不着边了。
“圣上的意思是让我查探一下西域情况,而我也未曾去过西域,而李将军又驻守于此,想来对于西域之事要比我清楚的多了,所以我这才过来向李将军讨教一番。”钟文笑过之后,向着李靖说道。
“钟少保你太谦虚了,我李靖虽说驻守于此,但我最近可过得不如意,那高甑生和唐奉义二人正向圣上状告我呢,为了此事,圣上都传旨准备让我返回长安了,我也无法分心派人前去西域探查。”李靖高兴过后又转为失落了起来。
着实,打李靖前不久结束了战事后,回到玉门关驻守,长安那边的圣旨就到了他的手中了。
最近,他也一直在交待一些事情,连守军的事情也都开始要交出去,他李靖可谓是打了胜仗还被人告了。
所以,确实如他李靖所说,没有什么心思派人去探查西域的情况。
“高甑生、唐奉义?这二人为何要告你?”钟文不解的问道。
“唉,还不是因为那高甑生未行军令,也未如期抵达,贻误了军机,当时我也责罚了那高甑生,可没想到,那高甑生却是联合起唐奉义来,向圣上递了告我谋反的密奏。”李靖唉声叹气道。
“圣上就这么传旨给你让你回长安?随便一个人就可以告你,那这军法也太过儿戏了吧?就算是闻风奏事,也得有个真凭实据吧,这样,拿着这份密旨,我再写封信去长安。”钟文闻了事由后,心中也是不爽。
状告人总得有真凭实据才行,土谷浑这才平掉,就要把人给召回长安去审查,没有功也得有劳吧。
不过,钟文说自己写封信回长安,也是由着他的想法的。
土谷浑虽被平了乱,但依然有着不少的部族蠢蠢欲动。
而西域诸国估计早就得了土谷浑平了乱的消息,说不定也在谋划着什么。
如李靖返回长安后,这土谷浑的部族说不定又要乱起来,再加上不安定的西域诸国,到时候恰卡盐湖那边可就危险了。
为了自己利州在恰卡盐湖的利益,钟文这才决定要给圣上写封信传回去,好让李世民把召回李靖的想法给打消了。
“这样可行?”李靖担心的问道。
圣旨一来,他就必须得回,这是做为臣子必须遵守的事情。
反观钟文,对于圣旨之事却是可有可无的。
平心做事即可。
如果圣旨要钟自杀,难道钟文也得自杀吗?钟文没有傻到那种地步。
哪怕一些政事上的问题,李世民的圣旨只要不符合利州的利益,钟文依然会选择拒绝。
“无事的,你放心吧,李将军,现在你可以给我说说西域的情况了吧?”钟文相信,自己插手了李靖的事情,想来李世民应该会撤回他的命令吧。
至于那高甑生和唐奉义二人是个什么人物,钟文根本就不关心。
“即然钟少保都如此说了,那我信你,关于西域,我也只知道一年前的消息,而近一年,我却是知道的少了,钟少保此去西域,需要注意伊吾轮台……”李靖得了钟文的承诺,安下心来后,开始向着钟文介绍起关于西域的事情。
随着李靖的介绍,钟文渐渐的也开始知道了西域的一些情况了。
就如李靖所言,他需要探查的方向乃伊吾(哈密)轮台(乌鲁木齐),还有龟兹(库车),碎叶(托克马克)等地。
当然,还有其他的地方。
而李靖所说的碎叶,因离得太远,李靖所说的消息当中,也只是从一些西域商人口中知道的。
至于西域诸国的划分,李靖也拿出了一份地图交给钟文。
可是,钟文却是看不懂这个时代的地图,只得一一向着李靖打问。
李靖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向着钟文述说了起来。
随后,钟文越来越是清楚了关于西域的情况。
不过,西域的高手,李靖可就不知道了,这也是钟文一大憾事。
但好在影子曾经跟他提起过西域的高手大部分居于何处。
李靖刚才所说的轮台,就有着西域的高手。
“李将军,多谢了,还请你拿笔墨过来,我好写信。”结束后,钟文向着李靖行礼道。
“钟少保客气了。”李靖笑着回了一句,随后向着亲兵示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