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见招拆招
任家镇门口附近,阿威跟在九叔几人身后等了半宿,已经是憋了一肚子尿,他左看右看没人注意到他,便悄悄走到一旁的大树后边,开始解手。
阿威解完手,抖了抖,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就差没唱着歌了。
忽然间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他的脸上了。
阿威以为只是叶子或者虫子什么的,伸手一按一抓拿住那个东西,就着月色一看,竟然是一只手指大小的蟑螂。
“哎,这天气怎么树林还有蟑螂?”
阿威倒也没有深究这个问题,自语道:“嘿嘿,正守着无聊,看我来一个碳烤蟑螂,替天行道。”
他捏着蟑螂就想将它丢进一旁的火把,只是刚想出手,那蟑螂虫口器猛然一动,咬在了着阿威的手上。
“哎呦”
阿威一声痛呼,顿时引来众人的注意,张玄走了过来,问道:“表哥,你怎么了?”
阿威苦着脸道:“表妹夫,我被一只虫子给咬了。”
阿威这话一出,本来神经紧绷的民兵以及保安队众人轰然一笑,被个虫子咬了,都这般语气,也太那娘们了。
有的甚至开玩笑道:‘队长,这语气是咬到了哪里啊,该不会是你兄弟吧。’
这一问又是轰然一笑,倒是将这紧张的气氛缓和了。
众人都不在意,但是张玄可是个玩蛊虫的,听到虫子二字,想起这一伙马贼精通邪术,起了警惕,问道:“表哥虫子在哪?”
阿威闻言,道:“我找找。”
他一边捂着手,一边低头查看,方才被咬,吃痛之下他已经将这丢开,现在也不知道虫子跑到了哪里去。
“哎,在这,竟然没跑。”
张玄顺着他一指的方向看了过,心中一惊,这虫子何止是没跑,已经是张开了翅膀,对准张玄就要偷袭而来。
张玄墨骨匕首飞出,一把将这蟑螂虫钉死,然后仔细一看,虫子上隐隐有邪气波动,这哪里是普通虫子,分明就是蛊虫。
张玄意识到敌人已经悄悄来,高声喊道:“大家小心,马贼的手段来了,是蛊虫,点亮黑色的火把。”
黑色的火把是张玄用药水浸泡,然后晒干的火把。浸泡的杀虫驱虫的药水,这药水虽然威力不强,但是足以对付一般的蛊虫。
“啊,表妹夫,我这手麻麻的不会中毒了吧?”
阿威听到这是蛊虫,吓了一跳,别人的蛊虫他没见过多少,但是张玄的蛊虫他可是见识了不少,不是天天被鸡哥啄,就是被阿宝整蛊,那可是厉害的紧。他以为这马贼的蛊虫也是这般厉害,怕得要死。
张玄低头一看,这阿威的手臂,虽然微微泛黑,但是黑色正在消退,看来并无大碍。
也亏了张玄今晚来之前给了众人一人一碗药水,作防毒抗毒之用,虽不长久,但是可抵一夜之功,就是害怕这些人在战斗中,中了太严重的毒药,来不及救命。
“没事,你一会就好。”
张玄没空理会这阿威的小伤,自己转身回来看着阵地,只见民兵都已经点燃了黑色的火把,淡淡的青烟,带着药香开始飘散。
火把一多,自然也就照亮了更多的地方,众人正前方的那些灌木,开始沙沙作响,有规律的晃动起来。
所有人屏息凝气,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就等着里面的东西出来。
灌木的晃动越来越大,沙沙声也越来越近,忽然黑色的潮水开始汹涌而出,一只只虫子开始涌出了灌木。
只见有的再爬,有的飞了起来,竟有几分铺天盖地的气势,得亏着这些蟑螂虫似乎不能高空飞行,仅仅是滑行,要不然真不好对付了。
饶是如此,这一队民兵,还是不禁后退一两步,倒吸一口冷气,普通人见到这么多虫子,谁心里不犯怵?
张玄和九叔自然知道众人的心理,张玄朗声道:“大家不要害怕,上火油,按计划行事。”
民兵们一听到张玄的话,慌乱的情绪平静了许多,毕竟神通广大的张大夫以及九叔都在这看着,铁定没有问题。
几个民兵,放下手中武器,不知从哪里拿出了几个塞住了瓶口的竹筒,拔掉塞子,大力往前边一丢,竹筒装着的是火油,这一丢将这火油洒出,沾到了无数黑色蟑螂虫身上,就连地上一开始布满火油。
文才和秋生两人都拿起一张引火符,念动口诀,道:“燃。”
然后用力一掷,瞬间这符咒飞出,直奔虫群,将这火油轰的点燃。熊熊的烈火好似火墙,不仅隔绝了这黑色的虫潮,更是将飞在空中的一些蟑螂虫烧成一个个小火球。
然而这仅仅是一波攻势,火焰再猛也有尽时,更别说这虫群还有领头的虫王。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一声尖利虫鸣,这潮水开始退去,分向两边爬去,有些更是直接飞得高出这火墙不少,越过火墙扑向民兵群。
而这一时候,张玄的草药火把起了大用途,渺渺青烟虽然只有几缕,但是这药香一出,飞在天上的那些蟑螂虫,瞬间摇摇晃晃,扑棱着掉到了地面上,肚皮朝上翻了过来。
青烟很是厉害,但却是不停地往上走,地上爬归来的虫子却是影响很少,仅仅是动作缓慢,但却还能活动。
而这个时候,这虫子已经在人身前,如果再放火油,只怕虫子没死几个,人倒是先伤到了。所以民兵很是小心,只敢用火把不停地扫过这身前的虫潮,将这虫潮逼得不敢靠近。
两拨人马陷入僵局,但是虫潮有限,若是这么支持下去,定然是张玄等人获得胜利。然而这一时候虫鸣声再次响起,隐藏在虫潮中的那些毒虫开始一个个发动突袭。
先是那一只手臂大小的黑色蜈蚣身子一弓,直接弹射向王六的手臂,这时的王六,虽然还在烧虫子,但是他人机灵,也留了一份心思提防其他虫子。
所以这黑色蜈蚣一扑,他已然有了反应,但是这蜈蚣可是别人精心豢养的蛊虫,速度可比王六快上一筹。
王六的躲闪不尽全功,手中的火把一砸也只是抗住了这蜈蚣的两颚夹击,但是尾棘一抽却没躲了过去,十多厘米的血口子出现在手臂上,黑血开始往下滴,这蜈蚣毒性很大。
王六瞬间是脸色苍白,但是他强撑喊了一句:“大家小心,有大虫子。”
喊完这句话,他就被别人扶住了。然后飞快地往后撤,他已经中毒,在不治就完了。王六被人扶到后边,放在了地上。
任婷婷快步走过来,查看了一下伤口,对着身边的阿宝道:“阿宝,白血蛭吸毒,我给他敷药。”
任婷婷是负责治的。虽然她修为在丹药的帮助下达到了练气四层,但是并无打斗的经验,所以众人让她带着阿宝负责治病救人。
这个决定,现在看来倒是十分合适,因为随着那些毒虫的进攻,越来越多的民兵开始受伤,虽然暂时没有阵亡的人,但是对于救人的压力却越发的大了。
阿宝吐出一条又一条的白血蛭,附在受伤的人的伤口处开始吸出毒液,然后任婷婷则是给众人敷上药材治疗伤口。
后勤正在治疗,前边九叔使了眼色,传音道:“阿玄你该动手了,现在可以了。”
张玄和九叔一开始就是按兵不动,哪怕这会文才秋生师兄弟两人开始提起桃木剑一只接着一只的毒蛊虫找过去,与民兵并肩而战。
九叔与张玄也只是杀虫和多次救人,并非直接击退虫潮。他们两人都知道,这守护家园,靠的还是自己,若是仅仅张玄和九叔一人守护,那任家镇日后只怕是经不起一点劫难。
现在两人看见一众人都杀出了血性,自然也就到了他们出手的时候。当然,两人不出手也不只是因为这个,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防止这马贼突然杀来。
如今张玄得了九叔的信号,立马转变了态度,伸手就开始召唤出自己的蛊兽,准备反击。
方才两声虫鸣,也让他找到了这虫王的位置,那虫潮中若隐若现的红色身影,已经逃不掉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反击与尸群
张玄先是召唤出了噬血蝗群,噬血蝗这一段时间在张玄的培育下族群已经有了数千。
这一出来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好像是张玄从手心变出来的一个红色的龙卷风一般。
它们出来就向着虫潮席卷而去,一扑一咬就轻而易举的将这黑色蟑螂虫咬成两段,直接将这蟑螂虫潮杀得阵势大乱。
而那些手臂大小的毒蛊虫的下场也没好多少,噬血蝗可不管你是蜘蛛还是蝎子,上去就是抱团乱咬。
噬血蝗凶性大起,也不管这毒蛊虫如何反击,反正对它们而言,都像是挠痒痒一般,所以只攻不守之下,三下五除二就将这毒蛊虫撕成了碎片。
噬血蝗的出现,那是让民兵们心中一惊,以为是虫潮的厉害角色,心中正是害怕。
哪想到竟然是和原来黑色的虫潮杀在了一起,而且更是将这黑色虫潮开始压退。
他们顿时醒悟,这红色的蝗虫是帮我们的,个个都是露出了笑容,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人起了头,高声喊道:“张大夫威武,张大夫加油!”
二三十人齐声喝彩,在这大晚上的竟然堪比百人,张玄也是被喊得有些懵逼,他出声道:“先别喊,往后退一点,我要放大家伙了。”
只见张玄手一挥,将这化生蛇放了出来,它瞬间变成了一条巨蟒,扬起头颅,对准这虫潮开始口中吐出墨绿色的毒雾。毒雾如云,所过之处,虫潮来不及退散,直接变成了一滩黑水。
虽然这虫潮中毒虫不少,但是毒性相比之下,哪里抵得住这化生蛇的毒液,尽数被侵蚀成了一谈黑水,就算偶有逃离的,也只剩下了半边肢体,好不凄惨。
黑色蟑螂虫潮遭受这样的打击,不禁如退潮一样开始向着灌木丛退去,但是这时候一声虫鸣,竟然生生止住了这个颓势,虫潮瞬间转向,化成两波,绕过化生蛇如同两道水龙卷一样直奔化生蛇身后的张玄而来。
化生蛇身形巨大又不会飞,面对两股飞虫群自然是有些捉襟见肘。若是不管不顾它自然能够只见弄出那么波及十多米范围的毒雾,直接来一个封烟,团灭虫潮。
但是这一时候毕竟除了虫潮还有不少民兵,这毒雾一放,下场估计都是化为黑水。
所以这化生蛇只能控制这毒量,一个扭头面对其中一股张嘴喷毒,做喷射的雾状,将其中一股毒虫尽数泯灭。
而另一股眼看就要扑倒了张玄身前,忽然间一个身披锦衣的东西跳到了张玄的肩上,正是张玄的怒晴鸡,只见怒晴鸡引吭高歌,一声响亮的啼鸣划破夜空。
啼鸣带着威压,是天生对付这鬼魅毒虫的宝贝,一声唱响更是带着三分道不明的韵味,直接将这毒虫时震得七荤八素,纷纷掉落,那场面好像是下雨一般。
剩下的虽然还在强行飞近,但是怒晴鸡一个展翅扑击,刮起一阵大风,直接将这毒虫吹的是东倒西歪,倒退而去,竟然无一毒虫能够近的了张玄的身。
怒晴鸡飞了出去,锋利的脚爪一抓就是一把蟑螂虫,尽数切成碎片,它的一对宝喙更是锋利如剑,嘴巴一合一开就将这蟑螂虫吞进腹中,大快朵颐。
怒晴鸡好像一个将军,勇猛非凡,一个就挡住一路蛊虫,就算是偶尔漏出零星的蟑螂虫,也被随之而来的鬼锹甲逐一狙杀,这一路的虫群也是落了一个全灭的下场。
而这一时候,那隐藏在虫群里的血色蟑螂虫忽然焦躁起来,再不走就要有危险了。于是趁着虫潮掩饰,瞬间以最快速度飞出,直奔树林方向,它身为虫王可是能够飞行的。
但是这虫王早已经被张玄盯上了这时候怎么可能逃得掉呢?
侧边突然窜出一道晶蓝色的光芒,截住了红虫的去路,口吐一段晶丝宛如冰针,眼看就要将这血色蟑螂给穿透,千钧一发之际这血色蟑螂来自生物本能的警惕,让它一个翻身躲过晶丝。
但是这一躲它身后的那一颗大树却遭了殃,晶丝瞬间没入这大树树干,肉眼可见的这树干开始结出冰霜,然后逐渐泛黑,俨然一副受了严重冻伤的模样。
两只蛊虫开始对峙,但是不论是气势还是眼下的情况而言,明显张玄的飞翼冰蚕都占了上风,而这血色蟑螂飞在半空,不是微微晃着自己的身子,分明是不得不战的焦急不安。
“嘶嘶”
它发出一声厉叫,直接扑向飞翼冰蚕,锯齿一样的口器张到了最大,对于这相差不多的蛊虫而言,生死搏杀毒性其实就是个鸡肋,大家都是玩毒的,谁也不怕谁,反倒是厮杀才见生死。
血色蟑螂这本能倒是不错,但是唯独一点却是估量不对。张玄的飞翼冰蚕可比它厉害不少,而且它是一身寒毒,寒为主,毒为辅。
见着这血色蟑螂飞来,非但没有直接上去搏杀,反倒是一口寒气吐出来,好像一个灭火器一般,直接将这血色蟑螂喷蒙了。
而且飞翼冰蚕这一口寒气,更是将这血色蟑螂冻得速度一缓,翅膀、口器、肢节都出现了一层冰霜,动作延缓好像一个老头老太太一样。
飞翼冰蚕丝瞧准了时机这时候才扑了上去,绕开这血色蟑螂的口器,从身后发起了攻击,凶狠的将这血色蟑螂的翅根一并咬断,咔咔的往嘴里嚼,这般蛊虫对与它而言也是个补品。
......
与此同时,这血色蟑螂一受重创这坟地里的女匪猛然胸口一痛,嘴角渗出鲜血。
“老大,没事吧?”
一众马贼见到女匪口流鲜血,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到。
女匪擦去这嘴角的鲜血,目露凶光,这虫潮攻势仅仅张玄民兵伤了几个,远远达不到她的目的,现在只能再出其他手段,要不然就冲着任家镇的布置,她手底下这帮兄弟还真要折了不少。
她一挥手叫停了这正在问话的马贼们,然后站起身来,看向了身边一只高头大马。
她伸手一划,马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线,然后硕大的马头就慢慢的掉了下来,温热的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宛如一道血泉。
女马贼舔舐了一下溅到脸上的血滴,然后斗篷下竟然伸出几只毛茸茸的触手,一把将这没了脑袋的马匹困住。
触手一伸将在这马匹尸体举到半空中,血水喷涌竟然是挨个坟包淋了过去。
末了这女匪似乎是觉得有些慢了,又伸出数只触手捆上马尸,一捆一,好像绞肉一般,将这马匹尸体生生挤爆。
顿时天上降下血雨,将这一片坟地淋个透彻,血腥味充斥满整个坟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而且这时候女马贼取下腰间的一个黑色的葫芦,口中叽里咕噜的用着蛮语下了一咒,她掀开瓶口子,顿时飞出了好些个幽蓝色的扭曲鬼魂。
一个接着一个,神色呆滞,竟然在这坟地里滴溜溜转了好几圈,然后选择坟头钻了进去。
月色皎洁,坟地无声,忽然间一只带着腐肉的手臂破土而出。
第一百六十八章 魂控尸与鬼控人
骨臂破土而出,就像是一场夜戏的第二幕开场白。
这坟地里的一个个坟堆上的土层开始松动,尸体的手和脑袋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
就着月色仔细一数竟然有三四十具之多,既有未腐之尸,也有那些已经成了骷髅的尸骸,一时间齐齐爬出坟墓,好像复苏一般。
三四十具尸体爬了出来,站在月下普通野兽一般低吼着,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女马贼召唤出这些尸骸后,开始对着尸骸中暂时为她所摄的鬼魂下咒术。
只见她口中不停地念咒,然后猛然睁眼,手中挥出几道乌光分散出来没入这些尸骸的眉心,然后一挥手指向这任家镇的方向,喊道:“杀。”
尸骸命令,浑身一震,站直了身子,齐齐转向这任家镇方向,撒开腿就走,在这林子灌木中一摇一晃低吼前进。
.......
而另一头张玄飞翼冰蚕在解决了这血色蟑螂的翅膀后,已然将这血色蟑螂逼到地面上。也不等这血色蟑螂继续逃跑,口中寒独之气伴随着冰晶丝激射向这血色蟑螂,一个转眼就被扎成了刺猬,死的不能再死了。
飞翼冰蚕飞下地面开始蚕食这血色蟑螂的尸体,享用自己的战利品。张玄则是开始指挥自己剩下的蛊虫收拾残局。
其他人也是治伤的治伤,重整阵地的重整阵地,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马贼的一波攻势,接下来只怕另有手段。
不过现在众人可是一点都不怕,就张玄这蛊兽带来的这震撼感,已然让任家镇的民兵和保安队有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错觉。
张玄来到九叔身边,正想说话,忽然间两人齐齐抬头看到了树林的方向。
只见这树林之上不知何时升起了一抹浓郁的黑烟,隐隐还有继续上升挡住月亮的趋势。
“好浓郁的尸气和邪气,又有东西过来了。”
九叔的话刚刚落下,树林里就开始冲出了被控制的尸体,一个个低吼宛如野兽,看到这阵地上这么多生人,竟是两眼泛光,犹如恶狼。
“魂控尸!”
张玄沉声说出三个字,一句道出了这尸体的来历。
所谓魂控尸就是用控制亡魂之术来控制尸体作恶,是修炼界控尸的一种手法。
毕竟这寻常控尸还得先炼尸,再不济也得炼成行尸或者寻一具本就怨气不小的尸体,激发怨气方可尸变作为己用。
但是这魂控尸取了个巧另寻僻径,将无端亡魂作为控制尸体的媒介,借助亡魂的阴气,操控尸体的行动,这方法倒不用炼尸,就能将这寻常尸体当做行尸用,力气也比一般人大了不少。
这个方法的巧,就巧在节省时间和功力,只要寻到一个常年使用的坟地或者乱葬岗,只需手中再有不少亡魂,那就能轻而易举的拉起一支不怕死亡不怕疼痛的敢死队。
而且寻常鬼魂根本就没什么战斗力,这一和尸体结合起来,竟然威力不小,自然为邪法中人常用,毕竟这修炼邪法最常见的材料不是天材地宝,而是人类。
魂控尸的方法自古就有,在乱战的年代更是常见。那时候有不少修炼中人家乡遭了兵祸,被屠戮一空。
但是自己修为低微,根本就难伤满是煞气的带兵将军,所以他们就用这个法子拉起队伍找人寻仇,先乱军心,再压煞气,最后灭敌,这法子虽然因果不小但是实用性却是很好。
九叔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些东西,他转头对张玄道:“阿玄,叫你师叔上来,这魂控尸里的鬼魂,是寻常百姓。”
九叔的话是吩咐也是暗示,这魂控尸里面既然是寻常百姓,自然不能够直接用五雷符或者烈阳符灭杀,这般等于是将无辜百姓的鬼魂灭掉。
张玄知道九叔的意思,走到一边树后,开始拿出阴差令牌呼叫自己的师叔柳风。
而同一时间,这些魂控尸开始冲击这摆在前排的拒马,他们不是如同马匹一样猛冲上来,所以并未被这拒马刺穿,仅仅是被这拒马挡住了去路。
这一挡自然给民兵争取了时间,他们反应了过来。
他们当即拿起身边的弓箭,一支接着一支符箭射出,扎进这魂控尸的身体里,驱邪符发挥作用与浓郁的邪气对拼,发出滋滋声,一个个魂控尸好像是触电一般,暂时僵住了。
不过这虽然有符箭镇压,但是短期训练的民兵除了三两个猎户,那命中几率是小的不能再小了。
剩余没有被符箭镇压的魂控尸已经是齐齐推散了这拒马冲到了阵前,短兵相接避无可避。
不过这一次倒也遂了民兵的心,他们久射不中,先前打虫潮又打出了烈性,这会恨不得马上提刀砍尸体,也不管你是任家镇哪家的先人,砍了再说。
民兵提刀而上,文才秋生更是护心宝镜挂在前后,手提桃木剑就已经冲了上去与这魂控尸斗了起来,这桃木剑木质纹理中带着一抹紫色显然是九叔给的好东西,只怕比起铁器也不差多少。
文才两人上了,阿威也是不甘示弱,先前打虫潮就已经放下枪械加入战局,现在个个似乎都化身为战士一般,提刀而上。
阿威自然也是在这阵中,手中提着一把柳叶刀,刀柄缠着符箓和红绳,刀口上淋着鲜血,似乎是黑狗血,上前就是和这些魂控尸搏斗。
阿威虽然有些懒惰,但是手上也有几分功夫,挪移躲闪,他有驴打滚,进攻防守他也能偷刀,竟然是凭借手中利器砍了两三个魂控尸的手臂。
“嘿嘿,看我阿威一记屠龙刀。”
阿威正觉得自己武功盖世,但是忽然间马蹄声起,这大路上扬尘滚滚,马贼竟然在这时候袭来,齐声暴喝:“杀!”
阿威吓得一个机灵,手中刀具竟然掉落在地,身旁一只魂控尸张着满是恶臭的嘴巴就要对他咬了上来。
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疯狂一个驴打滚到了一旁树下,脸上是惊色未定:“完蛋了,完蛋了,马贼竟然这时候就来了。”
“喂,阿威你怎么样了。”
文才秋生知道马贼来袭,虽然心中着急,但这时候还是抽空关心这阿威的生死出声发问。
阿威本想着喊撤退,但是这时候张玄已经召唤来了柳风师叔。
这柳风带着十几个鬼差一出来也没和张玄说上几句话,就看到了马贼来袭,他道:“阿玄,情况有变,我先上了。”
只见他看着不远处阿威一笑,然后化作黑影上了阿威身。阿威只觉得浑身一冷,然后周身一颤,就失去了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意识也开始迷迷糊糊。
这时候的他忽然满脸威严,转头对文才和秋生硬声回答道:“文才秋生,你们两个带着民兵去对付马贼。这些魂控尸,交给保安队。”
只见阿威一个飞踢,踢到刚才袭击他的魂控尸,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条黝黑无光的锁链,缠绕到这魂控尸的脖子上,锁链一抽一捆,这魂控尸竟然瞬间瘫倒在地。
而附身在阿威身上的柳风则是悄然将顺着拘魂索飘过来的鬼魂,收到了一个黑色的瓶子中。
文才和秋生听到阿威的回答,忍不住回头,然而竟真的看到了“阿威”这猛如虎的操作,心中惊到:阿威竟然真的会武功?!
不过这对他们是个好消息,顿时大手一挥带着民兵撤出对抗魂控尸的乱战,拿起武器就赢着马贼杀了过去。
鬼差办事自然不能让寻常人看见,所柳风以及寻常鬼差齐齐上了保安队的身,个个拿着拘魂索与魂控尸都做一团。
当真是魂控尸,鬼控人针锋相对,而另一边九叔与张玄汇合了民兵,开始面对这马贼的冲阵,开始这一次的决战。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斗法
马贼帮几十人骑着快马冲来,一个个都是面色凶恶带着杀气,他们这几日连连受挫,早就是憋了一肚子火气,就等着今晚烧杀掳掠。
他们憋了一肚子火气,九叔又何尝不是,一晚上按兵不动,早就是怒在心中。这会儿见到了这群马贼,怒火噌的一声已然暴涨。
这一次九叔连桃木剑都不拿了,天师拂尘拿在手上,直直站在这马贼帮冲阵的面前。
他一声冷哼,拂尘朝着这马贼用力一挥,一道黄灿灿、足有一人高的光束直冲马贼而去。
“轰隆隆”
光束贴着地面带起无数尘土,轰鸣声如同炸雷,将这袭来的马贼吓得是变了颜色,慌忙就要翻身下马躲避。
两侧马贼更是连忙拍马,偏向两边,生怕被这光束波及到。
然而这马贼骑着马冲势如此之快,九叔动手如此之狠,这光束正对的一路马贼,直接被光束洞穿,连同身下的马匹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山猪!”
女马贼身形矫健,她自己躲过了九叔的攻击,但是她的姘头名叫山猪的马贼却是死了。
她心中一痛,然后恶狠狠的看向了九叔,疯狂喊道:“去死!”
她一挥斗篷,哗啦啦的飞出了无数只人头大的蝙蝠,吱吱的叫着,然后如同黑云一样扑向九叔。
这些蝙蝠不仅是体大如人头,而且一口尖利的牙齿,明显也是带着剧毒的,饶是九叔应对起来也不由得不小心。
他一柄拂尘的那些白色丝线开始泛红,如同着了火一般,热气升腾,挥舞起来那是火星四散,一众蝙蝠那是近不得半点身,纷纷被这拂尘一扫烧成了焦炭落了下来,好像是下雨一般。
蝙蝠伤不了九叔,但是却暂时拖住了九叔。他与蝙蝠缠斗着,逐渐往树林里走,看样子九叔是不想这些蝙蝠袭击民兵队。
而另一边马贼已然是纷纷下马,开始拿起武器与文才秋生率领的民兵开始短兵相接了。
马贼方才被九叔一招灭了十余个人,还剩大概四十人,已经和民兵打作一团。
第一波接触马贼仗着自己刀枪不入,也不防御想要直接砍死民兵队。
但是他们未曾想过,这民兵队的武器竟然是特制的法器,所以一个照面,先是被猎户符箭钉死了三四个,然后就被民兵队贴了符纸,沾了黑狗血的大刀给劈伤了好几个,吃了一个大亏。
但是吃了一亏可不代表这马贼打不过这民兵队,恰恰相反,即使马贼人数折损,竟然也能压着民兵队打。
他们本就是山野蛮族,身材高大,又是常年劫掠,这舞刀弄枪的功夫可比这民兵队厉害了不止一筹。
更别说这马贼邪法也仅仅是刀枪不入的功夫被破了去,但是邪法带给他们的力量体质增幅那是依旧存在的。
所以这民兵队打的很是艰难,这会功夫,若不是那马贼们担心被这些武器伤到,只怕已经有民兵阵亡了。
张玄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立即将这噬血蝗调入人群中,纷纷攻向那些马贼。
形势瞬间逆转,噬血蝗三五个一群看准一个马贼就就是扑了上去,用尖利的口器咬破这马贼的皮肤,不停地干扰他们。
有的马贼身上竟然还藏着蛊虫,刚一扑出来准备袭击民兵,就被噬血蝗逮了个正着。
总之这一次马贼这伙人是开始节节败退,张玄更是直接领着飞翼冰蚕,杀了进去,墨骨匕首穿过一个又一个马贼心脏。
十多分钟的时间,马贼被张玄带人消灭,民兵队的人是齐齐欢呼,庆祝自己的胜利。
张玄四下一看,然后道:“大家静一静,先打扫战场。”
张玄的吩咐起了作用,秋生文才带着民兵队开始收拾战场。
而张玄却自己带上了蛊兽往林子里去,虽然明知这女马贼不是九叔的对手,但是过去帮忙是有备无患。
要知道女马贼虽然修为不及九叔,但是邪法多样,很是难缠。
........
九叔带着一群蝙蝠进了这树林,一到这树林中较为空旷的地方,九叔就开始了他的反击。
只见九叔的袖口飞出十多道黄符,这十多道黄符都是九叔自己画的烈阳符,在祖师案台前供奉了不短时间,所以这威力可是不小。
烈阳符一出来,泛着微微的橙黄色的光芒,也不落地,一张接着一张围绕着九叔滴溜溜转了起来,用它散发出的炎热气息,将这蝙蝠隔绝。
这成百上千耳朵蝙蝠只能将九叔围了一圈又一圈,密不透风,好像一个蝙蝠组成的圆球。
然而九叔等的就是蝙蝠汇聚起来,九叔冷着脸看着这围过来的蝙蝠,从怀中掏出一个贴着替身符的小稻草人,咬破中指将血滴在符纸上。
然后念动李代桃僵的咒术,一把将这稻草人冲天上丢了上去。所有蝙蝠都追了上去,九叔拂尘跟着一指这蝙蝠,周身的烈阳符好像是锁链一样从下而上将这蝙蝠群尽数困住。
然后光芒大作,轰的一声将这些写蝙蝠都炸成了飞灰。
蝙蝠解决,九叔目色冷然的看着树林入口的方向,女马贼已经悄然跟来,满是怨毒的盯着九树看,口中喊道:“去死!”
她斗篷下伸出数只触手,毛茸茸的不知道是何种异兽的肢体,反正这触手泛着乌光十之**是有剧毒的。
只见这触手出来挥舞生风,像是鞭子一样的朝着九叔打来。九叔身形矫健,一个右撤步躲过这触手的鞭击,地上留下了深深的鞭痕。
女马贼见到一击不中,其余的触手那是一起上来,两只一左一右攻击九叔的上路,中间一只直挺挺好像是利箭想要刺穿九叔的心脏,至于下路那更是数只齐上想要限制住九叔的移动。
不过女马贼显然是想的太美好了,第一击她出其不意九只能闪避,但是这随之而来的攻击招式已然用老,九叔这回是躲都不躲。
他一声冷哼,拂尘一甩,其上的千万根细丝瞬间暴涨,一下自己将这冲过来的触手一把困住,一根都没放过。
然后九叔念动咒语,输出灵力,拂尘的丝线发出精光,猛然一绞将这触手尽数剪断。
“吼”
忽然间这剪断了触手之后,女马贼身体里竟然传出一声愤怒的低吼,截断的触手滴着黑色的血液竟然飞速的收了回去。
九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吼声一出,女马贼竟然呆滞了下来。
机不可失,九叔拂尘挥动如剑,丝线暴涨将这女马贼的心口穿透。
拂尘的丝线都带着九叔的灵力,穿透女马贼心口后,已然将她心脉搅碎,死的是不能再死了。
九叔抽出拂尘,拂尘的丝线不带半点鲜血,他看着女马贼的尸体,摇摇头:“多行不义必自毙。”
正欲转身走人,忽然间女马贼的尸体后背,猛地鼓起一个大包。
咔咔声响起,女马贼后背的脊骨,贴着的肋骨竟被这大包之下的东西挤断,骨碴子都挤出来了。
九叔听到声音猛然回头,后退几步,惊疑不定看着眼前不断异动的女马贼尸体,这东西肯定不是尸变,那究竟是什么情况。
第一百七十章 主仆倒置
九叔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这个小鼓包破体而出的场景如此惊悚,还未出世就是邪气滚滚,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除去为快。
他脸色严肃,抬起手中的拂尘就要一击而下将这东西除去。
那料那东西似乎有意识一般,噗的一声,血雾炸起,它猛然破出女马贼的身体,向林子边上逃窜。
九叔被这突如其来的血雾阻隔视线,一时不查,竟叫这东西逃了去,一个呼吸之间,这东西已经窜到了树顶上。
九叔抬头一看,月光的照射下,终于是看清楚了这东西的样貌。
通体漆黑如墨,周身长着细碎的绒毛。它生着八只脚,一副蜘蛛的模样,但是它的一张嘴巴十分怪异,竟不是寻常蜘蛛那样的大颚,而是无数只软体触手,不停地舞动好像是章鱼的触须一般。
触须蜘蛛的腹部很是饱满,但是腹下竟然是一个巨大了裂口,或者说是它第二个嘴巴,这个嘴巴仅仅比腹部小了一点,獠牙密布端是恐怖。
蜘蛛不大,只有一只猫大小,但是其不断低吼,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比女马贼还要强上三分。
只见它朝着月亮发出一声长吼,忽然间风云变动,阴气森然,女马贼身上忽然飘出一个虚影,竟是女马贼的灵魂,这灵魂如今是满脸恐惧,毫无反抗之力的向着这触须蜘蛛飞去。
腹部的血盆大口一张,直接将这女马贼吞进了腹中,嘴边触须舞动似乎很满意这灵魂的味道。
就在这触须蜘蛛吃下女马贼的灵魂后,身形竟然开始变大,不一会就膨胀的像磨盘大小,八只眼睛冷然,直勾勾的看着九叔。
“哼,吞魂的邪物,找死。”
蜘蛛这一眼挑衅,将九叔激怒,九叔是脚踏七星,纵身就要冲上去将这触须蜘蛛击杀。
“师叔小心!”
忽然间张玄突然出现,冲着九叔大喊。张玄刚刚赶到就看见这东西在挑衅九叔,然而就在九叔跳起之后,嘴边触须蜷缩,身子微微后弓,分明是准备攻击,这才急忙提醒九叔。
九叔听得张玄这提醒,怒火下了几分,然后就看到眼前的触须蜘蛛吐出了一张白色大网,直奔自己而来。
身在空中避无可避,只能拂尘一划,引出一道火芒将这大网烧毁,然后自己落到地上,后退几步,心道好狡猾的畜生。
不过这一退,触须蜘蛛占了先机,连连吐网竟然是将身前的地上、树上吐满了白色的蜘蛛网,将九叔与它隔绝开来,使得九叔与张玄一时间进不得它身。
九叔见此,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被一只畜生戏耍了一回。
此时张玄赶到他的身边,他转头对张玄问道:“阿玄,认得出这女马贼身体里钻出的是个什么东西吗?”
张玄精通蛊术对于这些巫蛊之术比九叔是知道得更多,所以九叔这会才对张玄询问这事。
张玄一听九叔说到从女马贼身体里钻出这句话时,瞳孔一缩,猛然转头看向一旁女马贼的尸体,果然血淋淋的后背上竟然有个碗口大小的血洞。
再结合方才远处看到这畜生吞噬了一个生魂,其中种种张玄此时顿时明白了,沉声道:“蛊养人。”
“蛊养人?”
张玄点点头,脸色沉沉,他道:“这女马贼养蛊被反噬了,而且只怕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奇怪的蜘蛛影响了神志。”
女马贼已死但是这蛊虫却是独活了下来,要么是这蛊虫不是她的,要么是她没有控制这蛊虫。
可是光从这蛊虫打她身体里破体而出,前两种可能那时一点都没有。再结合这触须蜘蛛轻而易举的就将这女马贼的鬼魂吞噬了,那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蛊物噬主。
张玄猜测只怕这女马贼起初是自己猎杀鬼魂喂养这古怪的触须蜘蛛,但是后来这蜘蛛只怕是不知不觉反噬了女马贼,诱使她屠村猎魂,促进自己的修为增进。
张玄将自己的猜测和九叔一说,而触须蜘蛛那边更是出现了骇人的一幕,只见数十个鬼魂从森林外边飞了进来,一个接着一个的被这触须蜘蛛吞进了腹中,每吞一个它的身形就大了一分。
不一会功夫就轰的一声,将它所在的那颗大树压倒。烟尘中咚咚咚它挪动脚爪,站起身来,足足五六米高,身子也有三五米,俨然是一个庞然大物。
张玄脸色一变,没想到这触须蜘蛛还在其他马贼身上也动了手脚,将他们当做了储粮,竟然能够凭空摄来他们的鬼魂,这事情又麻烦了。
九叔看着这庞然大物,心道不妙,随手用拂尘斩出火芒直冲着蜘蛛怪物的面门。但是这次却没有和对付马贼一样将其斩成两半,而是被它激射出数只触手横拦在身前。
蜘蛛用几只触手被斩断的代价,抵消了这一次攻击,其后更是连连冲着九叔的方向吐着蛛丝,一副要将九叔干掉的样子。
这时候张玄却是召唤出化生蛇,让它瞬间化成四十米的巨兽,直接撞向这蜘蛛怪物,砰的一声那是直接将其撞飞,不知道压倒了多少棵树木。
张玄这时候才是得了空闲,到了九叔身边,问道:“师叔,没事吧?”
九叔摇摇头,盯着两个轰轰打斗的巨兽看了一眼,他不得不承认面对这般皮糙肉厚的异兽,还真有点棘手。
倒不是修为差距,而是束手束脚,攻击致伤而不致命,除非有阵法之流或者使出威力更大的法术,要不然还真难应对。
两个蛊兽的战斗还在继续,虽然化生蛇有四十米长,但是身子却相对纤细,所以缠绕住这蜘蛛也才刚刚好。
化生蛇是后背骨刺随着缠绕扎进了这蜘蛛的体内,流出了不少的黑色血液,将这地面侵蚀的滋滋作响,这黑血有毒。
而那蜘蛛怪物也不示弱,腹部的大嘴是狠狠的咬住了化生蛇的一段肌肉,鳞甲破碎,鲜血直流,脑袋处的那一张嘴也是不停的发动触手进攻,不停的缠绕鞭打这化生蛇的脑袋。
化生蛇起初还是避让着触手,可突然间它猛然顶着触手狠狠撞了过去,脑袋一凑到这蜘蛛身体边就是狠狠一咬,咬出了一个血口子。
蜘蛛怪物是趁着这个时候猛然抽击化生蛇的眼睛,一下子就将化生蛇打出个血洞,眼睛已经瞎了一个。
只不过这次化生蛇非但没有退缩竟然瞬间利用自己大小变化的天赋,变成了黄鳝般大小,在蜘蛛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从伤口处钻进了蜘蛛的体内。
这一钻就好像是孙悟空钻进了狮驼岭狮子精肚子里一般,在其体内搅得翻天覆地。不停地钻洞,撕咬,蜘蛛怪物是痛的东倒西歪,吼声更是无比凄厉。
蜘蛛怪物的动静越来越大,九叔看的皱眉,然后那起拂尘,念动了小半分钟咒语,猛然间挥出一道巨大的光刃,一举将这蜘蛛的八只脚横拦截断。
蜘蛛这一次再也无法跑动,只能任由这化生蛇在体内乱窜,足足十多分钟,终于是没了声息。
化生蛇随后也是破体而出,来到这蜘蛛的面前,化身为最初的庞然大物,此时的它犹如王者居高临下俯视这蜘蛛怪物。
现在的化生蛇伤口已经全都恢复,它的再生本事可是不小。
它张开血盆大口,一点一点的将这蜘蛛怪吞进了腹中,肚子涨的鼓鼓,而这时它也昏昏欲睡起来。
张玄看出来化生蛇小巴应该是吞噬了这蜘蛛怪有了小进步,所以陷入了沉睡。他过去将这化生蛇收回,然后走到九叔身边。
“走吧,该回去收拾收拾了。”
九叔在前边带路,张玄跟着走出了树林,这会马贼的尸体已经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坑边,准备丢进去坑去。
张玄走了过去,在其中一具尸体的后背脊梁处划了一匕首,皮肉分离,赫然潜藏在皮肤之下的是一头拳头大小的蜘蛛尸体,看模样与方才那蜘蛛怪物有几分相似。
果然这些马贼真的被蜘蛛怪物动了手脚。
张玄摇摇头站起身来,心道:人人皆知人养蛊,却是不知道这蛊兽同样能够养人为食,天理循环不外如是。
张玄在坑边站了一会了,民兵队已经将这些马贼的尸体丢进坑中埋好了。这会文才凑了过来,问道:“师弟,发什么呆?”
张玄摇摇头:“没什么。”
他以为张玄是于心不忍,于是劝道:“师弟,这马贼死有余辜,不用这般。”
张玄哑然失笑,没想到文才误会了,便道::“行了,师兄我不是难过,放心吧。”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文才说完这句,忽然想起明天是九叔生日,便提醒道:“对了师弟,明天是师傅的生日可别忘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生日宴会
第二天一早任家镇上下是敲锣打鼓,家家户户更是在门口放起了鞭炮。这马贼被尽数消灭,镇子恢复太平,对于他们这些寻常百姓那是再高兴不过的事情。
民兵队和保安队今天,那更是受到了英雄一般的礼遇,在衙门里是摆下了好大桌子的酒菜,人人高兴得很,大有一副从早喝到晚的势头。
民兵队自己在衙门里开心的庆祝,这边九叔也被请到了这镇子上的酒楼里,看着一众人为他准备生日晚宴。
九叔本就是保卫一方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往日里那些乡绅顾及九叔的道士身份以及住在义庄,除了尊敬之外没有太多的走动,但是每逢生日,这些乡绅都会帮着九叔热情的操办。
而今年九叔的生日更是热闹,因为张玄和任婷婷假借九叔布下风水阵保任家镇二十年富贵平安取来旧教堂的使用权,所以是人人都知道了这一件事。
过了这一段时间他们也都觉得这生意好了许多,跟着任婷婷张玄做生意的更是赚了不少,所以这不管是巴结还是恭敬的今天全都来齐了。
“李老爷,送八十年桃木心一根!”
“谭老爷,送八十年灵芝草一份!”
“王老爷,送九十年份老枣木树心一根。”
......
来的乡绅不少,有的还是比较陌生的面孔,所以这一次是任婷婷和张玄暂时负责接收礼物,接引宾客。
九叔一个道士,所以乡绅送的都不是金银,而是桃木、枣木这些驱邪的灵木。有些人则是送些草药或者寿桃之类的礼品。
他们所送的东西年份也有讲究,过百为珍品,珍品皆不收。
大家都知道九叔往日里守护一方,即使是收了这些东西,也是用在了大家身上,所以送的人觉得不亏,九叔收起来也不愧疚。
但是年份过百的那些就不是寻常能找到的,平白收这些礼物,九叔觉得受之有愧,所以早些年就已经发过话年份过百不收。
然而大家却形成了一些默契,都是**十年份的东西,既合了规矩,又不会太失礼,这一来九叔也只好随他们去了。
今年九叔生日,来的人很多,但是文才和秋生却丝毫没有为这酒席的事情发愁,因为人酒楼老板一听说是为九叔过生日,那甭管你点什么,通通打折,打折到够了为止。
要知道往日里九叔生日的宴席都是乡绅们操办,今年九叔两个徒弟突然长大了一般,想要孝敬师傅,那是所有人都乐得搭一把手,心照不宣的就给他们优惠了。
入了酒桌的那些个乡绅也是指着往前忙后的秋生文才两个师兄弟,夸一句:“九叔,可真是收了两个孝顺的徒弟。”
九叔一听,面上有光,笑呵呵道:“哪里哪里,两个皮猴子。”
九叔看的通透虽然知道这一桌子酒菜,什么烧猪、烤鸭一桌两桌自己两个刚刚开始自己出去抓鬼的徒弟可能那还凑得出来,但是这都差不多五桌饭菜了,肯定是这些人暗中帮了忙。
不过就冲自己徒弟这份孝心,那是心情很是舒畅,今晚的笑脸那是没有停下来过。
这时候任婷婷端着一个大蛋糕走了上来,张玄则是端着一个寿桃走了过来,两人将这东西放在了桌子中间,然后齐声道:“师叔(九叔)生日快乐。”
“好好,辛苦你们了。”
九叔笑着点个点头,然后对文才秋生也是笑着点头道:“你们也是,坐下来吃饭吧。”
大家全都落座之后,乡绅中的年长者,举杯道:“九叔,祝你生日快乐,这任家镇一方的安定,全是九叔功劳。”
“是啊,是啊,九叔辛苦了。”“昨晚的马贼的也是全靠九叔才能够消灭。”
一桌子的乡绅全都是你一句我一句的捧着九叔,九叔也是举杯谦虚道:“大家抬举了,任家镇的安危全靠大家自己的努力,林某不过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罢了。”
酒过三巡,酒桌的气氛开始热闹起来,各话家常的也有,和九叔问起这寻常的风水禁忌。
当然若是玄门中事九叔自然是不会与大家多说,以免泄露天机,对自己和大家都没好处。
但是在座的都是经常出门做生意的乡绅,那么这行走路间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九叔都乐得善意一提。
比如说鬼打墙时最好不用吐口水或者撒童子尿这种可能激怒小鬼的方法破邪。
又比如说出门住店,见到那些空桌子供奉酒菜的切记不坐,因为店家有可能是日夜兼开,坐了容易和小鬼犯冲。
九叔将这禁忌说的有声有色,再加上九叔身份那些人是连连点头,其中一些经常往外跑的更是说起了自己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怪事,在九叔这提了一嘴以求解惑。
酒桌本是联络场,这边乡绅和九叔觥筹交错之间,倒也没忘张玄和任婷婷,一嘴一个有本事的夸着。不只是听得九叔开心,这酒桌的气氛也是很热闹。
有的人更是三言两语,两杯好酒下肚,竟然谈成了好些笔合作,各个面露满意之色。
而另一桌的人是看的眼热,他们是今年第一次来给九叔过生日,有的是因为马贼之事感谢九叔,今天特意来贺。
但是有的却是眼热九叔那一桌乡绅搭上了任婷婷张玄那一条线,将生意做到了别的省份去,大赚特赚。所以今天想来攀一攀关系,看看能不能搭一次顺风车。
“喂,王老板,怎么心不在焉的,听说你儿子过几天就要娶亲了?”
正在偷瞄九叔那一桌的王发贵被这一问,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席上,不由得尴尬的一笑,然后道:“快了快了,过些日子就去接亲,大家伙记得都来捧个场。”
王发贵大概四十多岁模样,白面无须,脸微微泛圆,是中年富态之样。他今天来九叔这生日宴会倒不是为了祝贺而来,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富贵二字,为的就是搭上张玄和任婷婷这条线。
王发贵本就想借着儿子成亲的事情送送请帖和张玄他们搭上线,正愁不知道怎么离席。这会儿同席的人开了这个口,那是正和他意。
他举起酒杯喝了一杯示意,然后微微弓着身子,笑道:“诸位不要意思,我这边过去给九叔敬敬酒,送一下小儿婚帖。”
席上众人见到这都是连连回敬,忙道:“喜事喜事应该的。”
王发贵拿着请帖就往九叔那一桌走了过去,而这席上气氛却是陡然一冷,一人放下酒杯,嘲讽道:“哼,连请帖都准备好了,只怕是有备而来,想要结识张公子和任小姐罢了。”
他身旁一人夹了一口菜,嚼了两口吃下去,跟声道:“谁说不是,也合该这家伙心急。你说九叔这改了任家镇风水后,就算是没机会跟着张公子他们往外做生意,但是也都小富小贵的赚着。唯独他王发贵开始亏了钱,你说他能不着急吗?”
对面一人这时候却笑了起来,他道:“嘿嘿,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兴许人家王发贵不是咱任家镇的人,这才借不了这风水。”
最初说话的人好奇心起了,头微微一凑,问道:“怎么说?”
提起这话的人接着道:“王发贵起初那是龙山镇的一个二流子,天天往那天香楼里鬼混,老婆孩子都不管了。也不知怎么了,他带着儿子搬到了我们任家镇后竟然做起生意发了财,古怪的很。”
王发贵自然不知道他离桌之后,同席的人在他背后说了不少冷嘲热讽的话。
他是面带微笑的拿着酒杯,走了过来,对着九叔恭敬的举着酒杯,道:“九叔,生日快乐。”
九叔本与人正在说话,见这王发贵过来敬酒,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似乎是因为有人打扰了他的雅兴一般。
只不过这王发贵似乎没看到一样,敬完这酒,人也没走,将手中的请帖递给了九叔和张玄以及任婷婷,他道:“九叔,过两日就是小儿大婚之日,我这斗胆请九叔过去捧捧场。张公子和任小姐也是。”
九叔接过他的请帖,点头道:“有空就去。”
席间其他乡绅倒是脸色微妙,九叔长居义庄,又是个道士寻常人婚丧请酒一般都不会请九叔,除非是九叔主持丧事,要不然都怕会有冲撞。
就连这些乡绅想要结交九叔,一般也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强拉九叔过去,而是让人送上拜帖而已。
他们也知道九叔顾及自己的身份,一般都不会去,所以双方都是这般的默契。
然而这王发贵竟然将这事摆在了九叔生日上,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寻常人只怕也会回答一声一定去,然而九叔可不是寻常人。
九叔的回答倒是在是在王发贵的预料之中,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张玄和任婷婷身上,他想请的是这二位,或者说是富贵。
张玄和任婷婷倒是没有像九叔一般面无颜色,倒是笑着回道:“如果有空一定过去。”
这王发贵得了回应,高兴地回到自己的席位,心里想着一旦和张玄他们搭上线,就大赚特赚一笔,是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看他的眼色。
王发贵一走,酒桌的气氛又渐渐热闹起来,一顿生日宴会,是喝到了月上中天,这才缓缓散去。
张玄与任婷婷处理完这生日宴后续的事情后,才一起走回家。
路上张玄把玩着请帖,问道:“婷婷,这王发贵没和我们做生意吧?”
任婷婷摇头道:“当初就没叫他,这个家伙做生意手段不大干净,我不喜欢。”
张玄道:“难怪这请帖都送到这来了。”
任婷婷倒也没怎么在意道:“为了钱财而已,不过到时候就推脱没时间送份礼钱就好。”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回了家,对这婚礼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这一场两人都不在意的婚礼,竟然办出了满镇风雨。
第一百七十二章 王才虎迎亲
王发贵儿子王才虎结婚的事情张玄和任婷婷都不在意,吩咐了管家王伯准备了一份贺礼和礼金,等到那天送过就算是完事了。
张玄这些天则是让任婷婷和阿宝负责开门治病,然后自己却是躲在了后院打造那一口噬阴棺。
沉阴木通体坚硬,寻常的刀剑只怕也难在这木质上动功夫。不过张玄有墨骨匕首这倒不是难题,只不过这墨骨匕首没有这刀斧的阔刃用起来倒是比较繁琐。
噬阴棺是一等一的养尸凶棺,自然不可能像是寻常棺木一样雕刻着祥云白鹤,仙人抚顶的那些送归祥图。
而是刻满了蝌蚪大小的奇怪文字,还有一些好像是边疆民族的图腾花纹,看起来是诡异非凡,盯着久了更是让人目眩发晕。
张玄的主刻图案是大大小小的青面恶鬼,个个是獠牙毕露,凶目长发。
它们面色狰狞都做吞噬模样,分据这棺体两侧,乍一看像是众鬼抬棺,但是细细一看又像是百鬼争食,好生诡异。
棺头的那一块竖板刻画着一只简笔的怪物图腾,羊面人身,目在腋下,獠牙毕露作咆哮状,正是凶兽饕餮。
张玄用这墨骨匕首刻下最后一笔,棺木气息陡然一变似乎后院的温度都降了下来,一口黑棺似乎不停的吸引着人的目光,有一种把人将要吸进去的感觉。
张玄召唤出黑将军让他躺在了噬阴棺里面,将棺盖盖上。然后收回了黑棺空间,过段时间趁着旧教堂无人将这噬阴棺埋下去那就成了。
......
而就在张玄打造好这噬阴棺的时候,这王发贵儿子王才虎的婚礼也正在进行着。
王发贵是个贪财的生意人,这为儿子娶亲,虽然是为了传宗接代,但是也离不了他心中的生意经。
他儿子所娶的那个姑娘,也是个大户人家,是隔壁镇李老板的闺女。
王才虎与这李家小姐的这一桩婚事,其实也不无联姻的的意思,为的也是个抱团做生意。
不过这么一来迎亲倒成了个大麻烦,这个麻烦倒不是娶亲彩礼的问题,而是赶路这事,颇为困难。
要知道这民国年间可不像现代,这时候规矩多了还不说,这赶路迎亲靠的是八抬大轿,可没有现代这样方便的交通。所以这王才虎的接亲队伍,一大早就去了隔壁镇迎亲。
他们在新娘子家按着规矩迎亲,喜乐响了个不停,热热闹闹的闹了一阵子,这好不容易把新娘子接上了喜轿,差不多已经是到了这下午时候了。
时间很紧,这王才虎接了新娘,迎亲的队伍就开始往回赶,生怕这回去晚了赶不上这拜堂的良辰吉时。
轿夫这时候也知道时间很紧,所以只能辛苦一把,加快速度将这新娘子抬回任家镇,要不然这份工钱可没这么容易拿。
迎亲的队伍在唢呐声下,急匆匆的往回赶。不论是轿夫还是送亲陪嫁的丫鬟这都是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脚步,生怕被这暴脾气的王才虎骂上一顿。
行了好一会儿,这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泛起了蓝色,一抹淡黄色的月亮已经开始爬了上来。
王才虎骑着高头大马与这媒婆走在队伍的前面,他抬头看了看这月色,又转头看了气喘吁吁地轿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问道:“王媒婆,这不会赶不上吧?”
王媒婆常年往这十里八乡的跑媒说亲,广为王才虎这门亲事两个镇子不知道跑了几回,这条路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看着天色,再看看这轿夫的模样,中间只怕还要休息一次,这肯定是要耽误时辰了。
她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道:“可能是......要耽误事时辰了。”
王才虎一听,眼睛一瞪:“要耽误时辰?”
王媒婆收人钱财自然要看人家眼色行事,只能解释道:“哎哎,王少爷,这不是新娘子家里闹腾久了嘛。”
王媒婆说的很小声,生怕轿子里新娘子听见。不过这王才虎听到这话倒是,脸色缓和了几分,不过眉头倒是还皱着,他问道:“这附近有近路吗?”
王媒婆这会是真的犯难了,她吞吞吐吐道:“有......是有,不过这路不好走。”
她左右一看,才凑到这王才虎耳边道:“前边岔路往左就是一条近路,不过那边有坟地,不吉利。”
王才虎一听还以为是什么山路不好走,原来只是个坟地,这算什么。于是道:“走,就走那边。不就是坟地嘛。”
媒婆见他这般说话,却是不好说什么了,虽说有些不吉利。但是以前接亲的也不是没有不经过坟地,要知道这年代死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知道都葬在哪里,有时候坟堆可能就在你的脚边你也不知道。
更别说有的村子因为风水的原因,这坟地搞不好就在村头,你说不经过那也是不可能,说以媒婆见了王才虎这般说话,也就小跑到了轿夫身边,将这事情告诉了轿夫。
几个轿夫听了这话连连点头,表示没问题。
迎亲队走到了岔路边上,也不按照原定的路程行走,选择那一条往左的近路。
不得不说这条近路还真是比原来的路要平坦的多,不过近路也不比这过山的大道,路径要窄不少,路边的树木也是茂密了许多。
天色越来越晚,这路旁皆是漆黑一片,全靠这队伍前的两盏红灯笼照亮了行进了的路。
夜色越发的寂静,四周的虫鸣随着人的脚步声那是响响停停,映衬着这深夜的唢呐声那是说不出的静谧感。
迎亲队正走着,忽然间这一侧的灌木突然传来了动静。
“沙沙沙”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那灌木中摇晃。
队伍猛然一停,王才虎惊道:“什么东西?”
众人齐声看过去,只见灌木丛中好几对红色的光点正在看着众人。一时间,这队伍不敢动弹,也不知道是是个什么鬼怪还是野兽。
就在这踌躇不前的时候,王才虎身下的马匹打了声响,长长嘶鸣一声,哗啦啦这灌木丛猛然一动,从中间飞出了三五只黑色的怪鸟。
拿着灯笼的人一照,众人皆是齐齐松了口气,原来是几只乌鸦。众人皆是暗骂一声自己大惊小怪。
王才虎更是出声骂道:“呸,原来是乌鸦,早知道带上弹弓打了你们。”
虚惊一场,队伍就又接着往前走。过了方才的灌木,众人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这坟地附近,难怪会有乌鸦飞出。
有惊无险的走过了这坟地,王才虎身后的冷汗收了回去,自言自语道:“我就说不就是个坟地嘛。”
众人想起这王才虎方才的表现,心中想笑,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放在心底,自个做着自己的事情。
忽然间,一道唢呐声响起,声音那是悲凉凄惨,在这夜色中更是觉得吓人。王才虎一听,心头一怒,这他妈分明是丧葬的唢呐乐声,这吹唢呐的想死不成?
他转头骂道:“赵方,你想死不成,吹这玩意!”
赵方一脸茫然,唢呐还放在腰间,他方才这么一吓根本就没回过劲来,哪里有时间吹的唢呐。茫茫道:“王少爷,我这没吹啊。”
对话刚刚落下,这丧事的唢呐声越来越近,队伍身前不远的地方,忽然间出现了一队白色的人马,人人皆是披麻戴孝,掌着两个白灯笼,上书大大的一个奠字,分明就是一个送丧的队伍。
媒婆心里一咯噔,这是红事撞白事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红事撞白事
红事撞白事,就是这婚事出行撞了人家送丧的白事队伍,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寻常人一辈子婚丧之事可能都不会遇到一回。
但是一旦遇上了那就是个麻烦的事情,对于结婚的人来说撞上那是大大的不吉利。
而对于那出丧的人来说,你这遇上了让不让路那还是排第二的问题,对于躺在里面的人来说,这大喜的喜庆对他那可是压抑得不得了。
所以寻常十里八乡的一旦真的发现红事与百事可能同时举办,那必定是事先双方提前问好各自迎娶路线和出丧路线,生怕撞到了一起,对大家都不好。
但是不管咋么说这总有一些时候,是避不开的。
就像是这王才虎的婚事一样,这会见面的时候已经是近在眼前了,想要提前避开那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因为这众人已经看到了这送丧的人那面无表情的脸庞,以及越来越近的漫天飞舞的纸钱,那场面在这荒郊夜路那是十分可怖的。
不过这一次王才虎倒是幸运请的都是这十里八乡有经验的轿夫和媒婆。这事情虽然麻烦,但是他们大多也有应对法子。
只见媒婆脸色严肃,高声喊道:“见棺发财,退礼!”
轿夫也是面色严肃,运气丹田,高声喊道:“见棺发财,退礼!”
几人皆是微微低头,不去直视这送丧的队伍,甚至连一句搭讪的话都没讲,轿夫齐齐转身,也不去转动轿子,就着样背着轿子开始慢慢的往回走。
这避不开的红事撞白事,如果是同路那是白事慢行让红路,若是想冲而行,那必定是红事退让白事,讲究的就是一个死者为大。
当然不同地方也有不同地方的讲究,有些东西甚至还需要道士算一算彼此的八卦,再看看谁让谁,以免犯冲。
不过现在这情况,媒婆和轿夫能有这般的应对那是已经相当不错了。而且轿夫很是镇静清醒,微微低头转身抬轿,而不是把轿子头掉个头,新娘还是面朝任家镇,所以也算不上新娘往回走。
王媒婆也是怕王才虎这时候闹事,这会是连拉带拽的将这王才虎往回拉,迎亲队就这样一步一步慢慢往回走,也不敢走快,生怕惹了这亡者的不乐意。
荒郊小路上,迎亲队慢步回走,身后的送丧队一言不发,唢呐吹得响亮,纸钱漫天飞舞,场面那是说不出的诡异,送亲的那些个小丫鬟更是一边走一边打颤,所有人都是觉得这身后凉飕飕的。
足足走了几分钟,这后退到了坟地附近,路面宽敞了几分,这迎亲队停了下来,默默给这送丧队让开了一条稳稳的道儿。
两个队伍默不作声,飞舞的纸钱如同花瓣一样飘落,这一回是覆盖了这两个交叉而过的队伍。
短短的交错的瞬间,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直到这送丧的队伍远去,看着他们的背影的迎亲队才长长松了口气,然后慢慢的迎亲队也开始调转方向准备继续往前走。
媒婆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活了这么多年了,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送丧队伍,连个哭丧的都没有。
“他妈的,晦气,晦气。”
媒婆刚松了口气,忽然听到王才虎这自言自语的骂声,甚至还吐了口唾沫。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心中发慌,缓缓转头一看远去的送丧队。
忽然间那送丧队好像是听见了这王才虎的骂声,竟然所有人慢慢的回过头来,脑袋竟然转了一百八十度。
所有的人哪里是什么面无表情,分明就是惨无人色的白脸红腮,这......这哪里是什么送丧队伍,分明就是恶鬼出行。
媒婆吓得是浑身湿透,脸色煞白,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对她而言,时间好像是这一刻定格一般,忽然间前面回头的那些东西,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消失了。
这一消失媒婆似乎才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存在,浑身瘫软,已经落后队伍好几米了。
她重重的吸了几口气,心里不停地宽慰自己道:“没事没事,既然它们不管我们,那就没事。”
然后快速的收拾心情,连忙跑回到队伍里,只不过她的这一脸色可是还没回复。
王才虎这会才注意到这媒婆脸色煞白,满头大汗,他问道:“王媒婆,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王才虎没有瞧见刚才他惹出来的那一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媒婆见他这么一问,心中泛苦,还能怎么了,都怪你,这大晚上的遇到鬼了。
不过这事情已经过去,媒婆这会也不敢多提,生怕将他们惹了回来。而且这王才虎的婚事她一手操办,这会撞上鬼事的事暴露出去,岂不是砸了自己招牌。
所以她只好找了个借口,说道:“赶了一天的路,方才还遇到了这送丧的队伍,又累又吓给闹的。”
王媒婆说的半真半假,但是王才虎和轿夫那是都深信不疑。
方才的场景哪怕他们都是个顶个的大汉,那也是吓得不轻,有的甚至是快要吓尿了,这会是硬生生憋住了。
王才虎瞧了这累的气喘吁吁的轿夫一眼,然后看了看任家镇的方向,对着媒婆问道:“王媒婆这离任家镇应该不远了吧?赶得及吗?”
王媒婆自个看了看路,然后道:“赶得及,去到地方还早半个小时嘞。”
王才虎一听竟然还能早半个小时,赶紧是抓住这个机会想休息一下解个手,于是道:“那好,我们前面休息十分钟。”
王媒婆一听要休息,心里想起了方才那鬼事,是百般的不愿意。但是这会累的不轻的轿夫却是已经说道:“王少爷仁义。”
这话一出她也不好反驳,而且看样子这些个轿夫若是不休息那还真的抬不动新娘到任家镇。
所以也只好点点头,答应了王才虎的话,让队伍往前走了五六百米,这才开始原地休息。
休息的地方出了新娘不能下轿子还有王媒婆吓得不敢乱跑,其余人是各自钻到了林子里开始解手,就连几个陪嫁的丫鬟那也是害羞的找了个灌木丛解手去了。
一时间休息的地方出了那一两声怪鸟的叫声,那是真的寂静非常。王媒婆则是宛如惊弓之鸟,生怕再蹦出什么东西来。
所以受不了这安静的她,是走了几步到了这轿子边,想与新娘说说话,好让自己不这么害怕。
她道:“李小姐,再过一会就到任家镇了,你不用着急,肯定啊让你嫁的风风光光,绝不耽误时辰。”
轿子里半点回声都没有,这王媒婆倒也不在意,毕竟新娘子出嫁这天大都这样,少言寡语,思绪万千。
她也只是想说说话出出声让自己不这么害怕而已,所以是自说自话,一直到了这其他人回来。
十分钟一到,人马皆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唢呐声一响,整个迎亲队又开始行进了起来。
这一路很是顺利,再也没有遇到其他事情,走进任家镇的一刻,众人悬着的心那是彻底放了下来,总算是平静了。
吹着唢呐,锣鼓震天,热热闹闹的就着月色一路走到这王才虎的家宅。家宅里边早已经是宾客盈门,齐齐落座,就等着这新娘子到来。
花轿到了门前,这鞭炮声一响,所有人都涌出门前,想要看看这远道而来的新娘长着什么模样。
王媒婆这一路下来,也已经是恢复了大半的情绪,这会进到了自己媒婆的身份。
轿子低头,然后她走到了轿子前,在这地上撒了一地的谷豆、瓜果还有不少铜钱银币,命人在这轿子前铺好了红毡子。
然后高声喊道:“新娘子下花轿咯。”
这一喊,锣鼓声、唢呐声再次响起,周围的人也是齐齐鼓掌,但是好一会儿,这轿子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王媒婆以为这新娘子莫不是睡着了,轻轻敲了敲这花轿,然后低声对花轿里道:“李小姐,这到地方了,你醒醒。”
她这么一敲,过一会儿。然后她再次喊了起来:“新娘子下花轿咯!”
然而这一次还是毫无反应,周围的人也瞧出了不对劲,开始议论纷纷。
王家父子更是将目光放在了这王媒婆身上,一时间王媒婆是压力倍增。只好悄悄掀开这花轿的帘子一看。
这一看,花轿里面竟然是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新娘子,这新娘子竟然不见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新娘?鬼怪?
新娘不见了,那可是大事,这媒婆见到了这情况已然是心中慌忙,脸上藏不住了事情。
王才虎见到这媒婆不说话,心中也是预感到了不妙,快步上前,也顾不上什么礼节规矩,自己把这花轿的帘子掀开一看,轿子里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新娘子。
他心中一怒,自己的新娘子竟然不翼而飞了,这还得了。
于是他一把抓住媒婆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新娘子到哪里去了?”
媒婆慌的说不出话,半天了才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啊,这在娘家明明是上了轿子。”
宾客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些看笑话的更是开始不压抑自己的声音。
王发贵眸子闪过怒色,但是却不能发作,对着宾客们拱手道:“发生了点意外,让大家见笑了,还请大家先到院子里稍后。”
主人家发了话,这再想看热闹的人,也不好意思再在这门口杵着瞧人家丑事,一个接着一个的进到里面各自回到座位上。
人好的那是安心等待,和同桌的客人聊聊别的事情。但是那些八卦心眼小的,那就是不一样了,是一人一嘴猜测着这新娘到底去了哪儿。
王发贵将宾客劝了回去,然后脸色就瞬间改变,虽不至于怒气冲冲,但是面无表情更让人感觉到他的不高兴。
他走到媒婆身边,一拍这王才虎的手,让他放手,然后目光横扫了这抬轿的轿夫一圈,最后转头看向媒婆,他问道:“说吧,这新娘子怎么就不见了?”
媒婆苦着脸知道自己这此招牌是砸定了,而且现在新娘子不见了自己那才是真的冤枉。她带着几分哭腔道:
“王老爷,我这也不知道啊,我们一路走来,那是看着新娘子上了花轿,一直走到现在。没有一个人离了这花轿半步,要是新娘子真的跑了,那我们肯定知道的啊。”
一众轿夫皆是连连点头,这大家都守在这轿子旁要说新娘子跑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这王才虎忽然想到这期间大家休息的那一段时间,可只有这王媒婆守在这花轿旁边,他出声制止道:“停,我记得休息那会可就只有你和新娘子没有走动。莫不是新娘子那时候跑掉的?”
“我冤枉啊”媒婆急的是一挥手中的扇子急忙喊冤:“那时候我半只脚都没离开,若是新娘子出来我肯定知道。老婆子我就守在轿子门口,新娘子要悄悄下来,除非是有......”
王媒婆似乎想到了什么登时脸色惨白,这连续“有”了好几声,竟然是没了下文。
王才虎和王发贵看他这副模样也是急的不行,骂道:“有什么你说啊。”
“有......有鬼!”
王媒婆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全都是吃了一惊,完全没有想到这媒婆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不会是慌忙中找的借口吧。
但是媒婆接下来的话却把他们吓得是将信将疑,王媒婆接着道:“王少爷,我们路上遇到的那对送丧的,他......他们不是人,都是鬼!”
这话是把众人吓得不轻,王才虎和轿夫这些刚刚遇到过这送丧队伍的人回想起方才的场景更是后背不由得生出了不少的冷汗。
王才虎强作镇定道:“你别瞎说,那明明是人。”
王媒婆这是却是冷冷一哼,心中暗骂要不是你非要走近路,又骂了人家哪里会惹出这事。
虽然心中恼怒,但是她嘴上却道:“你们是没看到他们回头鬼笑,你见过那个送丧队这么面无表情,连个哭丧的都没有?我们刚一听见这唢呐声他们就到了眼前,哪里来的这么快的脚程?再有就是那送丧队到了这坟地都没停下,你说这他们葬在哪里?”
媒婆这是仔细一想这送丧队种种的不合理全都跳出了脑海,一旁一个轿夫这时候更是嘀咕了一声:“对啊,那送丧队好像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这一声好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这众人对这媒婆的话是信了八分。只不过这王发贵没有亲眼所见,心中是将信将疑,他问道:“这没招惹他们怎么新娘子就不见了?”
说道招惹这会众人跟愣了一下,然后目光齐齐看向了王才虎,这王少爷可是骂过这送丧队的。
王发贵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的秉性,众人齐齐看向他必定是他又作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骂道:“王八蛋,你又干了什么?”
王才虎被这一巴掌打蒙了,支支吾吾道:“我就是骂了一句。”
王发贵听到这话心中气急,骂一句你以为是你家丫鬟随便骂?难怪人家把新娘子掳走。
事已至此,这八成是鬼怪把新娘子掳走了,众人皆是没有办法,王发贵只好叫来了这下人对他吩咐道:“你马上去阴阳医馆请张公子过来,把事情都告诉张公子。”
鬼怪之事他们都是普通人没有办法,若是想到这义庄去请九叔那只怕也来不及了。为今之计只好去请张玄,看看能不能把新娘子马上找回来,稍微挽回自己王家的颜面。
下人一走,这剩下的人也不好回去面对这一院子的宾客,只好就在这门外等。
他们是左等右等,没有一个人再说别的事情,气氛很是压抑。忽然间一个丫鬟不知怎么的余光借着灯光看向来路,似乎那里有个人影。
她连忙转头仔细看了看,竟然是她家小姐,她觉得不可思议,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分明就是她家小姐正在向这边走来,她惊喜道:“是小姐!”
一声惊呼众人齐齐顺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凤冠霞帔,一身红衣的女子正在往这边慢慢走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红盖头,脸上画着淡妆,也不带任何表情,就这样“踏踏踏”的由远至近,迎着这王家门口一对大红灯笼的红光,走到了众人身边。
新娘子自己走了回来,众人是齐齐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她怎么样了?去了哪儿?媒婆更是上下查看了一下,看看这新娘有没有事情。
“我就说哪里来的鬼,分明就是这媒婆瞎编的。”王才虎这时候冷冷的瞪了这王媒婆一眼,他方才因为这媒婆多嘴,挨了一巴掌心中十分不快,这会自然是要发作。
王媒婆被这一呛,连忙赔笑,虽然她却是没有离开过这花轿半步,也不知道这新娘子是怎么下的花轿,但是现在新娘子回来了,俺就是好事,至少她的招牌没有砸到底。
她连忙道:“哎呦,肯定是我老眼昏花,没注意到新娘子也下了轿子,我的错,我的错。新娘子赶紧盖上盖头,准备拜堂吧,要不是这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媒婆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是拿过新娘子手里头的盖头,帮新娘子盖好了,然后牵着新娘子往这王家里边走。
唢呐声响起,锣鼓声震天,这结婚的喜乐再一次的吹响,拜堂的仪式就着样展开了。
只不过,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盖头下的新娘子,竟然双眼放出微微红光,看着王才虎的方向不由得舔舐了一下舌头,就像是猎人看到了猎物一般。
第一百七十五章 骷髅新娘
“一拜天地!”
两个新人在这一众宾客的注视下,手牵红绳对着天地一拜。虽然这结婚有了不少的波折,但是这新娘子自己赶回来总算是没有把他王家的脸面丢尽。
“二拜高堂!”
王才虎和新娘子转身对着高堂之位上的王发贵,恭恭敬敬的一拜。王发贵是是笑呵呵的道“好好好。”他高兴自己的儿子成亲,更高兴这一下子和李老板的合伙做生意那是十拿九稳了。
“夫妻对拜!”
拜完高堂,王媒婆开始引导着王才虎和新娘子两人对拜,王才虎是面带笑意,方才那新娘子来时没有带盖头,他是瞧见了新娘子那俏美的样貌,如今正是心猿意马这拜完堂就可以入洞房了。
两人齐齐一拜,然后牵着红绳站了起来,王媒婆这时候手中的扇子一扇,高声喊道:“入洞房咯。”
两边的丫鬟过来扶着这对新人往洞房那边走,而王发贵则是站起身来对着一众宾客道:“今天小儿成亲,谢过大家捧场,大家吃好喝好,照顾不周之处多多担待。”
王发贵的话一落下,这宴席就开始了。
这一次王家是夜里拜堂时间倒是不早了,所以倒是没有像寻常结婚的那样将新娘子引出来介绍给大家,而是直接送入洞房。
一众宾客也是理解,这大半路把人家新娘子落下了,现在只怕人家还生着闷气呢?还想叫人家出来敬酒?别想了。
所以这会也是没有人敢去触碰这个霉头,都是好吃好喝然后与这王发贵说几句祝福的话,也就过去了。
王家是热热闹闹,但是这个来找张玄的下人那是快被吓哭了。他来找张玄是王发贵临时吩咐的,根本就没有带上什么驱邪避鬼的东西,这一到张玄的阴阳医馆不远的地方就被鬼物放出的鬼打墙拦住了。
明明是看着阴阳医馆就在几十米前方,但是他是跑了不下几里的路,愣是没有靠近半步。
他自己心里想起了这阴阳医馆的事情,知道这地方半夜有鬼,现在吓得是两股战战,也不敢再跑,站在原地不停地喊着张玄,张公子的名号。
说起来也怪这下人倒霉,马贼刚刚被张玄和九叔料理完不久,这猎鬼杀鬼风波过去,晚上上门寻医的鬼物也多了起来,这会儿排队正无聊的几个鬼物那是正把这下人围了起来,想着法子逗他玩。
......
下人被困住见不到张玄,但是这会王才虎已经和新娘子进到了洞房。
他急不可耐的吩咐两个丫鬟道:‘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是,少爷!”
两个丫鬟微微欠身,然后退出房间,还把房门带上了。这婚房内便只剩下王才虎和李家小姐两人。
只见这王才虎嘿嘿一笑,端起这桌子上的两杯酒,坐到了这婚床边上,他笑道:“娘子,我们来喝合卺酒。”
新娘子也不说话,就接过这王才虎手上的合卺酒。不过这接酒的时候碰到了这王才虎的手,冰冷的感觉从王才虎手上传了过来,一点都不像是人手的温度。
只不过这王才虎早已经是色上心头,半点都没注意到这温度不对劲,而是说着情话道:“哎呦,娘子,你这手怎么这么冷,我们赶紧喝完这合卺酒,一会我给你暖暖手。”
王才虎这么说着,但是脸上的淫笑清晰可见,他这婚事是父亲包办的,除了方才门前那一面也是没见过这李家小姐,所以两人没什么交情,这时候他的语气像极了往日他去青楼寻花问柳的模样。
你说这结婚进洞房竟然把自己老婆当做娼妓一样哄骗,那要是真的新娘子只怕这合卺酒下一秒就要泼到这家伙脸上。
但是这新娘子非但不恼,反而是与这王才虎手挽着手喝完了这合卺酒,然后将这酒杯交还给王才虎。
王才虎接过酒杯,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了桌子旁,把这酒杯一丢,人就又回到了这婚床上。
他搓了搓手,道:‘娘子,我们赶紧洞房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猴急的就想把这新娘子的盖头揭下来。只不过这刚刚伸出双手,就被这新娘子冰冷的双手给握住了。
王才虎愣了一下,就看到新娘子微微一推,将他的手推开。
她自己却站了起来,面朝婚床,然后伸手将自己的盖头缓缓揭下。
盖头滑落,新娘子的俏美容颜缓缓揭开,桃腮红唇,细眉白肤,在这龙凤烛的灯火映照下显出一种别样的媚态,看的王才虎是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好!这个好!哈哈哈没想到娘子还会玩花样。
王才虎心中的乐得不行,已然是**熏心。
而这时候,新娘子却是开始伸手自己解开衣服,一个纽扣接着一个纽扣,如脂的香肩,精致的锁骨,以及一件鸳鸯红亵衣,看的王才虎是眼睛光芒大放,似乎都要喷出了火光。
新娘子解衣俯身,越来越靠近这王才虎。王才虎也是急不可耐的扑了上去,竟然是半点都没注意到,这新娘子眼中诡异的光芒,以及那映在床上的那一道没有半点人样的影子。
两人亲亲我我,王才虎伸手轻触这新娘子的脊背,猛然间意识到不对劲,没有半点温度不说,竟然摸不到一丝肌肤。
他不由得一抓,竟然抓住了一节粗糙的东西,他睁眼一看,好家伙眼前的哪里是什么美娘子,分明是一具嘴巴不停张合的白骨骷髅。
他吓得瞬间不举,魂都飞了,屎尿都撒在了婚床上。
他伸长脖子就想要大声呼救,但是这骷髅新娘已然是凑了过来,嘴对着嘴,将他嘴巴堵上,发不出半点声音。
身体更是被这骷髅死死缠住,动弹不得,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力量越来越小,自己是肉眼可见的从精壮,慢慢干瘦起来,就像是一个被放了气气球。
喜庆的婚房变得十分可怖,但是这房外的众人那是丝毫为觉。尤其是这院子里的宾客,那更是划拳劝酒声阵阵,比锣鼓声还要响亮。
王发贵也是高高兴兴的与众宾客喝酒,今天他儿子不能出来招待,那只能他自己上了。反正这酒场之上,三两杯下肚说不定还能谈上几门生意呢。
“喝,王老板海量。”
“哈哈哈,老了老了,要是当年我能喝个三天三夜。”
一众人吹着牛,哈哈哈大笑。
突然间一阵狂风吹起,搅得是满院子的灰尘,不少饭菜都遭了殃。怪风来的突然,宾客那是都骂骂咧咧,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王发贵道:“来来来,大风而已,大家接着喝。”
王发贵劝大家喝酒,这气氛倒是稍稍回复,猜码划拳声再次响起,只不过不知道为什,这温度好像越来越低,有的人不由得一哆嗦:“怎么这天气,会这么冷?”
“谁说不是,这鬼天气。”
几人正说着话,不知道怎么这王家门外忽然传来了唢呐声,声音悠扬,但是却掩不住其中的哀婉凄惨,这是丧葬曲。
王发贵暗骂一声晦气,没想到又有人出丧。然而刚说完这句话,不知什么东西飘到了他的脸上。
他伸手一抓,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张泛黄的纸钱,不知怎的他看到这纸钱一阵子发慌,不由得抬头一看,这院子上空,竟然是下起了纸钱雨,飞扬飘舞好生诡异。
而就在这时候,唢呐声停在了门口,似乎是又有什么东西来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棺材送亲来
不知为何,这唢呐声一停,院子里的那些饮酒聊天的吵杂声瞬间停止,想说的话,想聊的事,生生都憋在喉咙里,咽了进去。
似乎是有什么神秘的力量驱使着所有人齐齐看向了些院门外。
忽然间咯咯的一声怪笑声过后,竟然有一诡异声音高呼道:“新娘子来咯!”
这声音忽远忽近,远时如幽山怪声,近时则如耳边低语,这声音很是古怪,不像是人在说话,而是鬼怪低语,直接在这人脑中响起。
随着这声音的想起,王家门外大约百多米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队送丧的队伍。
一队人马一共八个人,皆是身边麻布白衣,一张惨败的脸上是挂着死人妆的腮红,个个都是带着诡异的笑容。
他们分列左右,肩上抬着一个黑色大棺材,他们每走一步,这天上不知怎么的就会飘出漫天纸钱,配合着它们那踏踏作响、好像是踏在人们心脏上的脚步声,说不出的诡异。
它们每走一步,好像是瞬移一样,下一秒他们就猛然靠近了一丈,神出鬼没十分吓人。不一会功夫,他们就已经来到了这王家的门前。
王家大门不宽,面对这八人一棺显然是不够就进来的。但是这这八个抬棺的东西没有丝毫的停顿,一个跨步,就进到了这院子里面。
吓得这席座之上的那些宾客连滚带爬的往里跑,带翻是不知道多少的桌椅板凳、酒菜杯盏,乒铃乓啷响了一地,人人恨不得多生两条腿跑的离着些鬼怪远远地。
那八个白面纸人进了来咚的一声将这棺材放在院子中,不知道是其中那个喊了一声:“新娘子下轿子咯。”
八个白面纸人齐齐一掀这棺材盖子,哐当一声飞了出去落在这宾客人群的身前,吓得他们猛然一缩。
然后只见这八个白面纸人竟然将这棺材正对着宾客立了起来,让这些宾客瞧见了这棺材里装竟然是一个头戴红盖头,一身红色的长裙婚服,分明是与方才拜堂的新娘一般无二的身材和衣服。
阴风一吹更是将这盖头吹飞,露出了棺中新娘那一张青白色的脸,两行血泪自眼角流出,这新娘已经是个死人了。
看到这一幕,所有宾客只觉得凉飕飕的,身上汗毛炸起,两脚打颤,这棺材里是新娘子,那刚才拜堂的又是什么东西。众人越想是越觉得害怕,哪一种挥之不去的压抑感以及恐惧萦绕在心头。
“跑啊!”
不知是谁顶不住了这压力,喊了这一声。众人拔腿就向着门外头冲去,但是鬼怪上门哪里容你随意跑掉。
“砰”
的一声,这王家的大门在一阵阴风下,重重的关上了,那些个带头往外跑的更是不知道怎么的脚上一痛顿时栽倒在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段染血的白绫钻出地面,已经将他们的脚捆住了。
“发贵,你跑什么啊,我这送儿媳妇过来成亲,你怎么跑的这么急啊!”
不知怎么这地下突然出来了一道女人的声音,声音平淡但是却透着一股森然的感觉。伴随着这声音响起,两条白绫是穿过宾客人群,直扑这人群之后的还差几步就跑到里院的王发贵。
原来这喊出跑啊的人就是王发贵,不过他是诱导别人往前跑,他则是想偷偷往后院跑,自己逃生。
他倒是狡猾而且胆子不小,但是这会却被这带血的白绫直接拖到了众人的前面的一块空地上。
这时候的他似乎是因为听见这声音,所有的胆气全都吓飞了,两眼吓得微微凸起,身子是好像打摆子一样不停地抖动,裤裆已经湿透了。
这会他也毫不在意自己一身狼狈,反倒是不停地磕头,嘴里连连道:“桂珍,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
桂珍是王发贵老婆的名字,但是早就在来任家镇之前这宋桂珍按照他的说法已经是病死了,这会他不停求饶,额头都磕破了只怕那是另有隐情。
果不其然,这王发贵的磕头,半点用处都没有,他身前的那一块土地,突然响起了有规律的声音,咚......咚......咚......
这声音好像是有什么在土地里不停地往外撞,这眼前的土地也是一寸一寸的隆起,顶飞了地砖,黄土不停向两边滑落。
王发贵神色惊恐地看着眼前不断隆起的土包,双腿齐动,向后连滚带爬的爬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这土包里的东西终于是显露在人们的面前。那是一尊黝黑而奇怪的棺材,这棺材很是怪异,既无祥云仙鹤也无其他祥瑞图案,反而是刻满了大大小小的元宝铜钱。
棺材檐也是挂着一串又一串的红线与铜钱,棺材的前后两面更是贴满了黄符,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棺材的不同寻常之处。
这棺材一露出,院子里的寒意又生出了几分,那些个宾客完全不敢动弹,凑在一起,瑟瑟发抖,都在心里面祈求赶紧有人来救命。
“咔咔咔”
咔咔的声音响起,棺材盖缓缓滑动,带起铜钱碰撞的叮铃声,一只枯手从这棺材缝隙中冒了出来。
她抓住棺材板的上边,然后缓缓地整个身子都爬了出来。这是一具带皮的干尸,浑身干瘦见骨,尤其是那一个脑袋,更是宛如一个骷髅头,黑洞洞的两个眼窝很是吓人,头上是几根稀疏的头发轻轻飘扬。
干尸身穿女式粗布麻衣,看起来是个女尸。她爬出了这棺材,然后对着王发贵满是恨意的咯咯一笑,她道:“发贵,怎么我这模样你认不出了了吗?”
王发贵吓得要死,认不出怎么可能认不出?当年可是他活生生将她埋进去的,穿的就是这一件她穿了好几年的破烂衣服。
“桂珍,桂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当年不该把你活埋,我是畜生,我是畜生,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王发贵连连磕头,这一次磕得更凶了,鲜血不停地流淌,染红了他的额头、脸颊,泪水也是被吓得直流。
但是这干尸不为所动,猛然幻变成一个粗布麻衣,头发飞扬的青面恶鬼,声如擂鼓,掀起一阵狂风,咆哮道:“原谅你,凭什么!我要你死!”
王发贵见到这宋桂珍突然发怒,吓得慌了神,脱口而出道:“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对!就是为了这个家。你看,我们王家现在已经富起来,阿虎他也成亲了,你这个做娘的,难道不应该高兴吗?这都是你应该做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种棺材,发怨财
王发贵不知道是觉得找到了好借口,还是以为自己已经是必死无疑,竟然是越说越理直气壮,最后那一句“这都是你应该做的”竟然是敢冲着这女鬼喊起了来。
“哈哈哈”
女鬼气极反笑,胸口是不停地起伏,她道:“我应该做的?为了你王家的富贵,你就要把我活埋在这院子里,任由人人踩踏。”
“王发贵,你贫贱时,我不离不弃。你为了富贵,种棺材,发怨财,竟舍得将我活在在棺材里,做这见棺发财的风水格局?”
宋桂珍已然是气的鬼气四起,王家父子都不是个好东西,王发贵葬了她,而自己生的儿子更是亲手填上了第一波土。
只见宋桂珍的鬼手一挥,王发贵的双臂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猛然拉扯一般,竟然一下子就被拉断了,鲜血喷涌而出,就像是一道血泉,瞬间将这院子然后,就连那高高挂着的红灯笼也是被溅上了一道血痕。
这还没完,宋桂珍白绫一挥将这不停哀嚎的王发贵扯到身前,鬼爪往他心口一掏,偌大的心脏就这样被抓到了手上,温热而且还在不停地跳动。
“还真是恶心的心脏。”
宋桂珍厌恶的看了这王发贵一眼,然后张开嘴巴将这心脏伸到了嘴里,轻轻一咬,鲜血喷溅染红了她的脸颊,说不出的血腥和可怖。
而这时候的王发贵似乎是被这宋桂珍施展了什么邪法,竟然是还没有死去。
他一寸寸的被这脚下的白绫往土地里拖去,就像是种树一样,一点一点扎进土地去。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脑袋还在地面上。
不过几分钟时间,也是呜咽一声,脑袋一歪彻底的死透了。
王发贵一死,宋桂珍舔着猩红的舌头,目中放着癫狂的红光,看向了在场的那些宾客。
在底下被生生拘了二十多年,她早已经成疯魔了,不管是修为上,还是心理上,报复已经占据了她每一寸肌肤与思想。
凭什么我生要被活埋,死不得安生,日日夜夜受尽苦楚,看着这院子里来来往往享尽富贵,今天来的都要死!
她的怨气仿佛实质化了一般,眼睛放大,红色占据了整个眼球,青筋暴起,身上开始长满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纹路。
她的身后爆出数十段白绫,直扑这人群而去,困住他们的脚踝,疯狂的往这院子底下拽,要给他们和自己一样的死法。
所有人四处逃窜,这会人人都知道了这女鬼不只是报仇而来,更是为了杀戮而来。但是**凡胎的他们哪里跑得出这个院子,要知道这如实质一般的鬼气已经是在这院子四周布置下了鬼打墙。
这般鬼打墙的强度,说是结界一点都不为过。白绫不停地乱飞抓人,有一批被抓到的,脚腕已经被这白绫划破,鲜血被白绫如同血管一样不停地吸食过来。
“哇哇哇”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慌乱的丢下了自己的孩子。这孩子只怕是被这场景吓坏了,坐在地上一直哭喊。
但是这一声声的哭喊,那是引来了女鬼宋桂珍的注意,白绫飞过去一缠绕,将这孩子卷了过来。
她露出一副贪食的表情,一边舔着嘴角的鲜血,一边鬼爪已经是伸到了这小孩子的心口处。
“二娃子!”
孩子的母亲发现了这孩子已经被抓走了,疯狂的扑过来。但是女鬼白绫一动,瞬间洞穿她的脚踝,让她重重跌倒在地。
母亲无助的哭喊,但是在这哀嚎声不断地院子里那是既不显眼,也无半点作用。
女鬼的指甲已经是刺破了这孩子的肌肤,眼看就要将这孩子心脏抓了出来。
“砰!”
王家的大门,瞬间崩塌,张玄飞身扑来,飞翼冰蚕更是快上一步,已经冲到了女鬼身边,狠狠地咬了过去。
女鬼被这声音一吓,感觉到手边的动静,连忙将这孩子往张玄这边一砸,自己飞身后退。
张玄接过这孩子,手中一挥无数耳朵噬血蝗飞出直接扑向这无数困住宾客的白绫,三五只一队,利用自己的锋利的口齿将这白绫咬断。
“是张公子!”“张公子来了!”
宾客带着哭腔,那是一边哭一边笑,眼泪鼻涕全都流到了一起。他们都已经是被吓的情绪失控,这会见到了张玄这个救星,那是激动的无法自己。
要知道经过了马贼的一战,口口相传之下,张玄的威望在这任家镇已经是不比九叔差多少了,更别说他还有钱,寻常人对他除了这些道术上的敬畏,还带着世俗的敬佩。
张玄的到来点燃了一众宾客的希望,他们纷纷躲到张玄身后,出声求救。
张玄则是面色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女鬼,她气势如渊,修为很高,张玄不由得惊疑,这任家镇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个厉害的鬼物。
而且现在的情况也和那王家的小厮说的不一样,要不是他察觉气息不对提前赶到,那这地方可就是尸山血海了。
张玄指挥着飞翼冰蚕上前进攻女鬼,噬血蝗作为侧翼辅助攻击,一时间与女鬼纷飞的白绫,化为鬼爪的鬼气,打了个平分秋色。自己则是将这孩子交给了他的母亲。
“谢谢!谢谢!”
母亲紧紧抱住自己孩子,也顾不上自己脚上的伤口,一边哭着,一边对着张玄连连道谢。
张玄这时候却是顾不上与这母亲多说话,他注意到了这院子里古怪的两具棺材,还有埋在地里只剩下一个脑袋的王发贵,心中是疑虑甚多。
他对一旁一个认识的客商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客商今晚是吓得不轻,但是这会张玄来了,又看到这女鬼被纠缠住,这才缓了缓心情,开口将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张玄。
张玄听完脸色已经是完全黑了下来,又是邪道风水,而且还是种棺发财,这王发贵好狠的心思。
所谓种棺发财,就是利用风水格局,改变自身的财运。但是这种改变可不是什么利用风水龙脉的灵气改变自身,而是用这棺材中活人的怨气生生截留财运。
这种方法那是无比歹毒,首先一点那就是献祭的活人必须是自己的至亲,夫妻子女,或者是父母,就连是同胞兄弟都没大用。
然后按照这献祭之人的命格,打造一副金钱棺材,活生生将这献祭之人活埋,让这冤死之人的怨气截留财气,改变自身的运道。
这王发贵用发妻活埋,而且还将这棺材埋在前院,任人践踏,滋生怨气,那是无比狠毒的做法,也难怪这女鬼有这般修为,活生生被人踩了二十年,不怨才怪。
不过话说回来,也合该这王发贵倒霉,本来棺材有符咒镇压,至少十多年都不会有事。
但是九叔和张玄为任家镇布了一个风水格局,那是善风善水,一下就将他这邪风压得抬不起头,家里已经开始走了背字。
然后儿子又开始娶亲,那更大喜喜气一冲撞直接让这女鬼脱逃出来,上演了这样一出复仇大戏。
真是应了九叔说过的风水能得一时却得不了一世。
张玄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然后转头对着这群宾客道:“趁现在我缠住了女鬼,你们赶紧走,一会这里很危险。”
第一百七十八章 激斗
张玄说完这话,一众宾客露出喜色,这个地方他们可是半点功夫都不想呆了。
张玄分出鬼锹甲护送这宾客往这门外离开,自己则是转身去盯着这女鬼,以防她突然袭来。
宾客们是慌忙的往外窜,一个个说了一句张公子小心,或者张公子多多保重后,跑的是比谁都快,不一会功夫就已经跑没影了。
院子里这时候只剩下张玄和这女鬼宋桂珍。
本来宋桂珍与这飞翼冰蚕和噬血蝗斗得那是平分秋色,因为担心受伤所以是试探躲闪的居多。
哪想到张玄一上来就把她的血食全都放掉了,这么一来宋桂珍的凶性那是激发了出来了。
她不再畏首畏尾,不顾噬血蝗的骚扰,穿过蝗群就是鬼气化爪,一巴掌和飞翼冰蚕的寒毒之气对上了。
两相碰撞,发出巨响,带起一阵气浪,两者的气势顿时一滞。
这时候,女鬼似乎要发飙了,白绫如同浪花一样,不停的袭来打退这些噬血蝗。
然后这院子里地面突然间冒出一条接着一条的黑气长触手,长的两三丈短的也有一丈,一条条如同树藤一样不停地攻击向飞翼冰蚕。
攻势凶猛,将这院子里的桌椅板凳瞬间劈成好几块。就连坚硬的墙体也不离开,满是巨大的划痕。
女鬼被活埋在这地下二十多年,她的怨气早已经是一缕一缕的将这土地的每一寸完全渗透,可以说这完全就是她的大本营,所以她轻而易举的掀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张玄见自己一方被这女鬼暂时压制,立刻放出这化生蛇突袭这地上的鬼气触手,一撞一扫一盘瞬间将十多只鬼气触手打散。
怒晴鸡更是一出来就飞到了屋顶上。长鸣一声,浩然之音顿时想起,将这满院子的鬼气怨气压制了一两分。
眼看张玄就要使出更多的手段,女鬼却是按耐不住了,一个瞬身,消失不见,然后猛然出现在张玄的身后,伸长了舌头如同长鞭,缠向张玄脖子。
手上的鬼爪更是贴着张玄的后背,就要狠狠地一掏,直奔开膛破肚而去。
张玄顿时感觉如芒在背,脚踏七星向前两步,然后右手中出现墨骨匕首,一个回斩与这鬼爪划出无数星火。
左手那是桃木锥出现,手腕微动,顿时激射而出,将这猩红色的舌头瞬间钉穿。
“轰”
藏在桃木锥里面的五雷符瞬间爆炸,将这女鬼的舌头炸烂了一截,痛的她马上后撤。
女鬼后撤,张玄立即抓住这个机会欺身而上,手中捏着一道烈阳符,直接甩到这女鬼狰狞的面门之上。
女鬼脸色一狠,脸上的青筋又爆起几分,然后身边出现了几团幽绿色的鬼火,连成一窜猛然向着这烈阳符飞来。
碰撞燃起猛火,一团是橙黄色的炽热火焰,另一侧是一连窜的阴冷鬼火,猛然碰撞,竟然好像是烟花一样炸出了一团火幕,将这视野尽数遮挡。
视线一拦,张玄心中预感到不妙,女鬼移动迅速,只怕要攻击了。
果不其然心中所想未过,身后已经是出现了那个女鬼,她目光含恨,也不靠近,一个鬼爪直接挥动,鬼气就斩了过来。
张玄有所预感所以这一次,应对很是从容,手中墨骨匕首划出一道光芒,将这鬼气抵消了九分,自己左手更是生出雷光,就预备着这时候冲过去重击这女鬼。
然而掌心雷还未打出去,突然间这身后散去的火幕中,竟然窜出来,一个干瘦的枯尸,一把抓住了张玄的后背,枯手如钩划破了张玄的肩头,像锁头一样的扣住了张玄。
鲜血流出,张玄猛然变色,大意了,没想到这女鬼竟然将自己的尸身练成了一具邪物,不亚于傀儡分身。
这时候张玄被这干尸控制住,利爪上的邪气不停地往里钻,与身体里的灵气不停碰撞,如同翻滚的热水,很是难受。
与此同时身前的女鬼更是得逞的一笑,扑了上来,直取张玄的心脏。
情况危急,这时候张玄的身前出现一个黑色棺材挡住女鬼。
棺材盖一开,黑将军顿时扑了出来,虽然它动作比较缓慢,但是面对这迎面扑来的女鬼,那是手到擒来。
女鬼扑势太急,见到黑将军时已经是躲闪不及,被黑将军伸出一只大手给掐住脖子,闷哼一声,不停地挣扎。
只不过这黑将军身为尸王,不让他抓住就算了,这一抓住,哪里是这么容易跑出去的?
女鬼死命挣扎别无他法,竟然想要使出一个围魏救赵的手段。张玄身后的那一个枯尸竟然伸长了脖子想要咬住张玄的脖子,逼迫张玄放了自己。
但是张玄这一次哪里还会让这枯尸得逞,先是鬼锹甲飞来堵住了这枯尸的那一张满是恶臭的大嘴,让这枯尸完全咬不动。
然后自己猛然左手后绕,也不管这骨爪在手臂上拉出的血痕,猛击这脑袋已经伸了过来的枯尸。掌心雷瞬间爆炸,将这枯尸的脑袋炸了个稀巴烂。
枯尸没了脑袋,瞬间失去了这行动能力,张玄运气一震,将这枯尸从身后抖落,然后也没有给自己止血,拖着带血的手臂,运起一个掌心雷,一步一步走到这女鬼的面前。
女鬼预感到不妙,但是黑将军的手抓的越发紧凑,一边将鬼气触手以及白绫全部击烂的噬血蝗以及化生蛇全都围了上来。
飞翼冰蚕更是过来就给这女鬼来了一口寒气,将这鬼体除了脑袋直接都给冰冻了起来,这倒是还没下地狱就体验了一把这极寒地狱的酷刑。
张玄面无颜色,他对着女鬼道:“可惜了,若是只报仇你到不用死,不过你竟然变成了这般的嗜血魔头,那就留不得了。”
张玄的掌心雷按在了这女鬼头上,刺啦声一响,女鬼发出惨叫,雷光一闪不一会功夫就灰飞烟灭了。
张玄解决了这鬼物,自己叹了口气,鬼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其实上天也是允了三分,要不然这些个有怨的鬼物也不会变厉害的这么快了。
这女鬼若是用这修为抱冤于衙门借人间手惩治王家,或者将这王家干的坏事全都动法整出来让其他人动手,也不会这般下场。
要知道这人间有法度,阴间也有法度,恶鬼报仇杀人那也是要惩罚的,更不要说这女鬼已经入了魔,见人就想杀,这般情况已经是无需再渡了。
张玄叹气之后,自己开始给自己的肩膀和左臂处理伤口,这怨气侵蚀,虽然说血能很快止住,但是想要快速愈合,那就没这么简单了,只怕要用桃叶、柚子叶洗个三五天才行。
而就在这张玄处理自己伤口之时,一众噬血蝗却是飞进了这后院,那里面可是还有一个自己进了局的精怪。
第一百七十九章 奇怪的卖酒人
张玄将这伤口处理好了,噬血蝗却是带着两具骷髅来到了张玄的身前。
两具骷髅一具是身无寸缕,另一具是身穿红色的婚服,嘴巴张的老大,看来应该是这新郎王才虎。
其中穿衣服的那一具骷髅被噬血蝗放到地下,然后猛然对着张玄扑了过来,似乎是闻到了这人气猛然复苏。而另一具则是马上转头,想要逃出这个院子。
张玄动也没动,飞翼冰蚕自己就已经扑了过去,一把将这两个骷髅的脑袋钻出一个大洞,垮啦一声变成一堆散骨头掉在地上。
张玄将这骨头收拢起来,然后拿出方布将这骨头收起来,不由笑道:“没想到任家镇附近竟然还有这幻变骷髅这样的邪物,倒是意外之喜。”
幻变骷髅,顾名思义就是能够变换身形然后骗取行人信任吸取这人类精气的骷髅。
这骷髅倒不是什么邪法炼制,而是自然在这坟地之间,阴积不散的那些阴气邪气,以及某些尸身腐朽,但是精气却进入骨头的特殊骷髅孕育而生。
这东西你说它邪气自然是邪的很,尤其是那些偶然间路过荒郊野地的行人来说,那是十分危险的,它很容易就幻变成美人接近这行人,趁着行人不备吞噬其一身精气。
你说它是天地精灵也说得过去,这东西修炼久了那八成也是个白骨仙,那时候灵智全开,是善是恶另当别论。
说起来这王才虎也是倒霉了,过一个坟地竟然还惹来了个这么东西和他拜堂,吞噬他精气,将他阴气吸了九成,竟然也变成了差不多的怪物。
不过这也算是便宜了张玄,他匆匆被这王家的下人叫来救急,但是这事情处理完,王家人都死绝了,报酬还没人给。正好拿这两具幻变骷髅当做报酬。
幻变骷髅能够幻变身形,他们的骨头对于这变换之术那增幅可不是一点半点,施展李代桃僵之术,只怕这九叔这样的炼虚都能瞒一瞒。
......
第二天一早,做晚还很高兴的张玄这时候却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被这任婷婷给逮住了。
“我说婷婷,我这伤口没什么问题,不用绑成这样,我都动不了了。”张玄无奈的看向任婷婷,苦笑着说道。
如今的他躺在躺椅上,左臂连同肩膀这会已经被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裹得好像一个木乃伊,动弹起来都是问题。
任婷婷带着阿宝坐在院子的案台前,头也不回,一边给来看病的阿婆治病,然后道:“哼哼,你这都见血了,好好躺着,动不了正好,省的是不声不响就受伤了。”
张玄手臂带伤被任婷婷瞧了个正着,寻根问底这才知道张玄因为大意把自己弄伤了。
任婷婷是那个气呀,她一个女孩子家的都从这生意场上知道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感情你自己在任家镇还能大意受伤。
这任婷婷一生气,也不骂你,柔声细语,目带寒光,就把张玄捆成了这样,哼哼想动反省去吧。
张玄这会是理亏,也不敢强行挣脱,害怕惹恼了任婷婷。而且他也害怕九叔会听到风声,过来给他上课,收拾他。
“嘿嘿嘿”一旁的阿威是第一次看到张玄这副模样,已经是憋不住笑了出声。
张玄狠狠一瞪:“表哥,你这王家的事还不去处理,一会又闹起来了。”
张玄的威胁目光让这阿威背后一冷,吓得一个激灵,马上假装正经道:“对对对,我这就去。”
阿威小跑出门,他今天过来其实也是为了王家的事情。这王家虽然是自作孽,但是一家死绝还死伤了不少宾客,那是官面上必须也得出来查清情况,告知这镇民。
更别说这王家还牵扯到了隔壁镇子,人家李小姐刚嫁过来就死于非命,若是不在官面上给个解释,那隔壁镇子李家只怕也要过来闹了。
阿威一走,任婷婷给来看病的阿婆抓好了药,叮嘱道:“婆婆,这药回去小火熬制,一天服用三次,你这病就好全了。”
“谢谢任小姐。”
婆婆接过药,拄着拐杖就慢慢出了门去。任婷婷转过头狠恨瞪了张玄一眼,道:“知道错了吗?”
张玄讪讪一笑,脸上多少带着几分窘色,要知道他前天才告诉任婷婷修炼界危险不少,万不可大意,接过自己就来了个错误示范,还被任婷婷逮个正着。
“我的错,我的错。婷婷,这绷带能不能解一下。”
任婷婷白了张玄一眼,走了过来,轻手轻脚的给张玄解着绷带,捆了张玄一上午,也差不多了。
绷带一层层解开,最里面是柚子叶捣成的糊糊,任婷婷虽然有整张玄的意思,但是终归是为张玄着想,这会解开也是一会为了给张玄换药。
任婷婷认真检查了张玄的伤口,这鬼物留下来的怨气淡了不少,又有这蛊虫分食这怨气,估计这两天就能好全了。
张玄解了束缚,站起来在这院子里活动活动手脚,任婷婷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叮嘱道:“玄哥,你下次可别这样。”
张玄正想着回答,忽然间这门口突然有人走了进来,两人转头一看竟然是任家的管家王伯。
“王伯,怎么了?”
王伯管理任家事物,一般情况下没有事情是不会突然到这阴阳医馆来的,所以见着他任婷婷开口就问怎么了。
“小姐,姑爷。”王伯先是打了声招呼,然后他才说道:“是这样的,有一群山民,带了几坛猴儿酒到酒厂来卖。”
“猴儿酒?”任婷婷有些疑惑,这东西虽然珍贵,但是自从收购了林洪的酒厂后,大小事务自己已经让王伯照看了,怎么现在来找自己了?
于是她问出声道:“猴儿酒这东西你直接收了不就好了吗?”
王伯这时候却是解释道:“小姐,这群山民给的猴儿酒其中的一坛品质很不一般,我不好开价,而且那坛酒的主人似乎是来任家镇求医的。”
任婷婷和张玄相视一眼,卖酒求医这倒是新鲜。张玄道:“王伯,那人在哪里,你去将他带过来。”
“我这就去。”王伯点点头,转身出了门去,不一会功夫,就领进来一个瘦瘦小小的男人,这那只虽然王伯说是山民,但是其衣着也是汉人打扮,看来应该是村子比较偏僻而已而不是少数民族。
男子皮肤黝黑,手脚干瘦精壮,有着不少小伤疤,看来应该是个爬树能手,要不然不会有这伤疤而且能够拿到猴儿酒。
这男人一进来,张玄和任婷婷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两眼深陷,眼圈发黑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的神态。
张玄问道:“你是要拿着猴儿酒当做酬金看病?”
男子连连点头道:“对,俺要看病。”
张玄让他坐了下来,伸手给他号脉,忽然间眉头一皱,这男子脉象很正常,似乎根本没病。
张玄让这阿宝也看了看,只见阿宝呱呱两声,小短手一摇,竟然也说没病。
这就奇怪了,张玄不由问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男子似乎是见到过这很多医生露出了张玄这般表情,自己竟然先是失落了几分,然后道:“俺晚上会做梦。”
第一百八十章 怪病之因
做梦谁都会做,但是会将一个精壮的、能在山里来去在猴群里取来猴儿酒的男人,折腾得这般模样的,可不像是寻常的噩梦。
于是张玄问道:“能具体说说吗?”
男子虽然觉得张玄也和一般医生一样,但是到了这会儿,也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理,缓缓说道:
“俺叫丁福兴,猴儿沟小平村人,俺做梦这病得了好久了,也不只是俺,俺婆娘,还有村子里好多人都有。”
丁福兴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这倒让张玄有些意外,因为这样情况的竟然不只是他。
丁福兴接着说道:“俺们这梦做的都差不多,都是梦见自己在一个四面八方都是黑的地方,又压抑又可怕,然后无数黑色的长绳突然出将自己捆住。捆得很紧,完全透不过气来,醒来时总是一身冷汗。”
丁福兴说着,一脸心有余悸的感觉,看来那梦里的感觉是在不好受。
张玄只听这丁福兴这般说,似乎又和噩梦没有区别,只不过这许多做同样的噩梦,怎么说都是怪事。
于是张玄道:“这样吧,我配药水让你吃下去,你睡一觉我看看情况,这噩梦,应该不是病。”
“不是病?”
丁福兴很吃惊,他是没有想过这般情况竟然不是病。
张玄没有解释,而是反问了一句道:“你觉什么病能让这么多个人做同一种梦?”
丁福兴哑然,想了想张玄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只不过这做噩梦一直没闹出人命,又没有其他怪事发生,村子里这才一直当做生病来看。
大家都抱着能医就医,不能就忍的心理,要不是丁福兴这一次因为噩梦睡眠质量不好,取猴儿酒的时候精神恍惚,差点丢了性命,他也不会用这猴儿酒来做报酬求医。
任婷婷从里屋倒了一杯温茶,端了出来放在丁福兴面前。
“谢……谢谢”
丁福兴见任婷婷帮他倒茶,神情局促。
张玄则是取出了三只指甲盖大小的褐色小虫尸体,用手碾压成粉末,然后撒在了茶杯里,微微一晃粉末融了进去。
张玄道:“喝了这个,你过一会就能睡着了,我看看是什么情况,”
张玄捏碎虫子的一幕是在袖子里进行的,所以这丁福兴没有看到。
他听到张玄吩咐,就咕咚咕咚的大口将这茶水喝了下去。
张玄见他喝完,便道:“到躺椅那边去躺着吧,一会就睡着了。”
蛊药之中诸多的药材怪虫都有着镇静催眠的奇效,张玄但也不是用了多么厉害了蛊药,三只瞌睡虫就够这丁福兴睡上一觉了。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丁福兴两个眼皮沉沉,不一会功夫就响起了阵阵鼾声。
鼾声不大,但是却可以看出这丁福兴睡得很是安稳。
可是这安稳的功夫没有多久,就开始起了变化。
只见丁福兴的心口忽然间冒出一缕黑气,顺着他的脖子,窜到了他眉心那里,瞬间消失不见。
这一丝黑气很淡,而且在场三人也只有张玄和任婷婷看得到。
任婷婷见到这黑气没入丁福兴的眉心,转头看向张玄,问道:“玄哥,这是怨气?”
张玄皱着眉头道:“是,不过这怨气非常淡,有问题。”
“有问题?”
任婷婷有些不解,所谓怨气大多死有所怨的人产生,怨气属阴、邪,多伴鬼而生。
怨气沾身,多半心神不宁,身形枯槁,性暴躁,难得安生。
长此以往,必削人之阳火、精气,为邪灵侵体。
这男子身上的若真是怨气,那这般做噩梦也算是事出有因,还有什么问题。
任婷婷想起张玄教她修炼所关知识,不由得疑惑的看向了张玄。
张玄这时候才解释道:“婷婷你看方才得怨气,这怨气实在是太少了,少到太阳一晒,人的阳火一烧就会消散。”
张玄一指这躺在躺椅上的丁福兴,说道:“这般精壮的汉子,本身阳火就很旺盛,这一丝怨气根本就顶不住,更不要说他白日里来去,太阳也会把这怨气烧散。我看是这丁福兴自己护着这怨气。”
任婷婷听到这脸色微变,她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来挑事的。毕竟这自己护住怨气,自己又来重金求医,哪里来的怪事。
但是他又看了这张玄的神色,依旧皱着眉头,知道这事情只怕还有隐情,于是问道:“玄哥,那这丁福兴是个什么情况?”
张玄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他应该不通方术,这护住怨气的行为应该是他潜意识自己做的。”
张玄的话音刚刚落下,突然间这丁福兴的脸色发生变化,神色扭曲,嘴里咿咿呀呀的怪叫着,似乎是梦中遭受着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
任婷婷这时候轻拍这丁福兴的肩膀,然后试着喊道:“丁福兴!丁福兴!”
喊声很大,但是不见丝毫转醒的迹象,看来是完全沉浸到了梦中。
只见丁福兴咿咿呀呀的叫了好一会儿,忽然间他的眼睛开始不停地流眼泪,神色也开始变得十分的悲伤,似乎是经历着什么悲伤的事情。
张玄这时候倒是颇为好奇,这个样子可没见丁福兴先前说起过。张玄虽然心中好奇,但是这会还是得先让丁福兴醒来,毕竟他的怪梦的诱因已经找到了。
张玄从黑棺空间拿出一道简单的灵火符,用灵力点燃,然后逼近了这丁福生的眉心。符火阳刚与炽热的感觉瞬间将这怨气逼了出来,仓皇而逃,直奔丁福兴的心脏。
但是这会张玄怎么可能让这怨气跑掉?他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一个巴掌大小的玻璃瓶子,一把将这古怪怨气装了进去,然后瓶口封上一道黄符,彻底将这怨气困住。
怨气被抓住之后,这丁福兴神色似乎恢复了平静,除了脸上还带着泪迹,一点也看不出这丁福兴先前有过什么噩梦。
鼾声渐渐响起,看的在场的三人是有些想笑。
任婷婷问道:‘玄哥要把他喊醒吗?”
张玄道:“不用了,给他熬一副安神的药方,他过一会自己就醒了。这汉子只怕是好久没有睡过这般安稳觉了。”
张玄回了一句,任婷婷点点头走到院子后,去给这丁福兴熬制安神的中药,好几个月下来,她在张玄这里已经学了不少的医道知识,熬制中药也算拿手。
任婷婷走后,张玄自己就看着玻璃瓶里的怨气,心里是想到了别处。这怨气找到了算是暂时解了和丁福兴的怪状。
但是这怨气哪里来,若是不弄清楚,那丁福兴只怕还有下次染上怨气,那这病就是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