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万众瞩目
国内的电影市场正在以每年30%左右的增幅快速正常，经历一个爆发期，全年基本上除了九月和年后那两个月，都没有什么淡季了。
清明、五一、端午、中秋，四个小长假，都让春节和暑期之间电影市场变得不那么冷清。
国庆档自然不用说了，加上换班之后的七天长假，也有些符合黄金周的身份，称得上黄金档期。
不过，国庆档虽然每年都有大卖的电影，但是这三年来，国庆档的年度票房占比，却逐年走低，增速赶不上大环境的增长。
这也是今年国庆档就那么几部电影的原因，一股脑都挤贺岁档和春节档去了，毕竟李谦今年没有电影上映。
不过今年，佟莉雅主演的《京城遇上西雅图》却从28号上映开始，到10月7号，整整十天轰下了5.7亿票房。
超过《建国大业》的四亿，创下了国庆档票房纪录。
这完全是在暑期档和贺岁档才能拿下的票房，也一举带动了今年的国庆档。
同时也让业内看清楚了，不是国庆档不行，关键得看是什么电影。
不过，继《西游降魔》横扫春节档，《当幸福来敲门》称霸暑期档之后，未来影业拿下了第三个重要档期票房冠军，再度让业内失声了。
一种深深的无奈，无比熟悉的感觉又出现在各大公司老总心中，渐渐的都有些麻木了。
哪怕是没有李谦的电影，光是他投资的电影，就能把几大公司压着打，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而接下来的贺岁档，未来影业还有腾华滔的《等风来》，徐征的《泰囧》。
两部重量级的电影在十一、十二月先后上映，腾华滔上一部电影就拿下了接近七亿票房，徐征的《人在囧途》虽然只拿到了两亿票房，但当年的两亿票房，可不是现在能比的。
国庆档余威之下，面对这样两个对手，虽然离上映还早，但是都愁眉苦脸的。
伯纳就发行两部港片，于东干脆也懒得去期待贺岁档了，刚刚融资完，手握十亿现金，现在他的精力在未来两年，十亿足够拍五六部大片了，可以干一票大的。
光羡也就是《四大名捕2》保底，顺便发行了一部《好声音》大电影。
电视剧、小说、电影都可以翻拍，王长天想着《好声音》也是去年现象级的综艺节目，翻拍一部同名青春电影，说不定能给他个惊喜。
萬达有《警察故事2013》，这也是一个ip，《警察故事》ip，《十二生肖》也算是大卖了，最起码证明了程龙还能扛票房。
不过，贺岁档最大的看点还是马小刚重拾他最擅长的喜剧，还是和葛忧搭档。
马氏喜剧重出江湖，有这个支撑了华阳传媒十年的男人，黄忠军现在就轻松多了，比于东他们稍微要好点。
更何况，《等风来》也有华阳传媒的投资，今年贺岁档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是最大的赢家之一。
黄忠军还特别有闲心的自己亲自动手泡了杯茶，今天是李谦新片开发布会的日子，他打算看看，到底是什么鬼片子，竟然筹备了十个月才即将开拍。
......
8号上午，万众瞩目的李谦新片《返老还童》终于要开机了。
宁杭市，西湖不远的武林广场cbd，江浙大酒店。。
不时有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以及肩抗摄影机的摄影师，走进酒店。
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位于七楼的大会议厅江浙厅，李谦的新片将在这里举办开机发布会。
全国各大媒体，包括纸媒、电视台、网络媒体，被邀请到的全都蜂拥而来，浩浩荡荡地往七楼走去，引得酒店里其他客人频频侧目，不知道是谁搞了这么个大阵仗。
而记者们也是很激动，这次他们等李谦的新片都等了快一年了，老家的水稻都要收割第三茬了。
“这次离《楚门的世界》上映都快一年了，估计下一次李谦得隔两年了。”有记者唉声叹气说着。
对于影视娱乐方面的记者来说，除了各种劲爆的爆料之外，没有什么比李谦的新片更具新闻价值了。
之前，上映完一部电影，李谦马不停蹄就准备下一部电影，无缝连接，都不用催的。
结果这次，都快隔一年了。
旁边一记者说道，“钱赚够了，名气也赚够了，估计是没有什么动力和追求了吧。”
另一个记者插嘴道，“他的未来影业估值都一百多亿，百亿身家的大老板拍电影给你看，知足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想念那个快枪手李谦啊。”
“管他那么多呢，不过我好奇的是那这个片名《返老还童》，难不成是男女主角长生不老？”
“有可能啊，李谦肯定不会拍普通的爱情片，之前的《楚门的世界》说是喜剧，也不是常规的喜剧。”
“长生不老的主角，这就有意思了，难道像《神话》那样，活了上千年？”
“不是还有战争戏嘛，李谦那几次被爆出来去了一个干休所，几个军事博物馆，胡建当地电视台都发新闻了，是抗米援朝的故事。”
“还是捉摸不透，也别想了，你们要能跟上李谦的脑洞，那干脆做编剧去算了。”
“也是，反正猜来猜去肯定猜不对，李谦的脑洞就没有让人失望过。”
......
上午十点，数百名记者和摄影师准时在大会议厅江浙厅就位，即便正主还没来，现场的气氛已经火热异常。
约摸半个小时，江浙卫视一位当家女主持人来主持发布会，介绍李谦出场。
在一阵阵嘈杂和“咔嚓咔嚓”声中，李谦带着陈昆、佟莉雅、高媛媛、刘明涛、段奕洪等演员入场了。
不过，让在场所有记者有些错愕的是，人群中混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不，是一个奇怪的人。
望着李谦旁边那个瘦弱的小平头，记者们满脑门子问号。
“马清扬来凑什么热闹？”
按耐下内心的疑惑，待会再问，先听李谦讲话。
“时隔一年多，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再次抽空前来参加我的新片《返老还童》发布会。”
每年的惯例开场白说完，李谦没有先说电影，而是介绍了一下旁边的马清扬。
“我想各位一定很好奇，马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
废话！
记者们腹诽不已，也很满意李谦这么“识相”，没等他们问呢，就主动说起来了。
李谦没有卖关子，不过也没有明说，而是对马清扬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笑道，“还是让马董告诉大家吧。”
“大家好。”
马清扬倒是没摆什么架子，也没什么派头，平平无奇的他平平无奇地打了个招呼，可是接下来却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今天我站在这里，是作为一个演员的身份，也就是《返老还童》电影的一名演员。”
说到演员，马清扬还有些郑重，不像是开玩笑。
这就让记者们更懵逼了，有人就忍不住开口了，“马董，您是说，您会出演《返老还童》这部电影？”
“没错。”马清扬笑道。
嘶！
我去！
这话惊呆一地眼球，饶是见多识广的记者，也万万没有想到，李谦竟然请动了马清扬出演电影。
这可是爆炸性的新闻啊，马清扬那是什么人！
“李导，《返老还童》究竟是什么样的电影？”
“请问马董在电影里出演什么角色？”
“马董为什么要出演李导的电影呢，听说您一直有一个歌手梦，并且特别喜欢王霏的歌，是否也有一个演员梦呢？”
......
不等到提问的时候，记者们很没有规矩地争先恐后地发问了。
陈昆、佟莉雅他们一众演员们，好像被记者给无视了，问题全丢向了李谦和马清扬。
不过，作为男主角的陈昆没有什么意外的，相比马清扬演电影，他就不算什么了。
佟莉雅也不缺关注，刚刚过去的国庆长假，她就是当下最红的女演员，应付影迷和记者都操碎了心，巴不得当她是透明，可以消停会了。
至于其他演员，更不用说了。
“我个人是比较喜欢看电影的，尤其是流行的电影，想要跟上时代，就要知道时代流行什么，正巧李导邀请我出演一个角色，就来当一回演员了。”
马清扬正面回答了一下记者的问题，不过还是没有喧宾夺主，接着把现场交给李谦。
李谦也没有隐瞒什么，《返老还童》这部电影，虽然创意绝佳，但是真正要看的是内容。
就算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也不会有丝毫剧透的影响，毕竟一开场观众就知道了是逆生长，不像《楚门的世界》，中后阶段才挑明真相。
于是，李谦也就难得地直说了，他笑道，“马董在电影里是本色出演，出演年轻时候的自己。”
接着，对酒店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背后的帘子被拉开，露出一张巨大的显示屏，显示屏亮起，一张电影海报出现在视野中。
海报上，看起来比较成熟的陈昆和佟莉雅，两人的脸分别占据两边各一办，纯黑的背景下，只有两张脸。
不过，每个人只有半张脸。
李谦指着这张一人只露了半张脸的海报，笑问道，“正如片名一样，《返老还童》讲的是一个逆生长，一出生就是七八十岁老头子的男主角，和正常生长的女主角之间的爱情故事。
男主角的身体是从一出生的老人，慢慢变成壮年，青年、少年，和女主角就像一条公路上相反的两条道，一个从.asxs.走到终点，一个从终点走到.asxs.。
他们渐渐会拉近距离，最终在人生中最美好的黄金年龄相遇，可是之后，却又会渐行渐远，他们的人生，只有一半是属于对方的。
就像这张海报，两个爱人同框，每个人只有半张脸。”
“......”
现场除了李谦、马匀，还有演员们之外，其他人都惊呆了。
不管是酒店工作人员，江浙卫视派来的美女主持人，还是台下数百名记者和摄影师们。
从李谦一开始说男主角是逆生长，一出生就是七八十岁老头子开始，所有人都是祝这副模样。
呆立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李谦话音落下，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听到的是什么。
逆生长？
一出生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这是什么鬼？
一时间，脑海中还在回味这句话的记者们，甚至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李导，您是说一出生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有个记者一脸惊恐地小声问着。
这太吓人了，哪有人一出生就是老头的。
哪吒人家好歹还是个蛋，也是个孩子，而且人家是神仙，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你这，一生生出个老头子，难不成也是神仙？
“没错，是个老头。”李谦重复了一遍。
“可是，这怎么生出来的？”有记者还是不太相信。
“大小还是和婴儿一样，不过外表是个膏肓之年的老头。”李谦补充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
记者们松了口气，要真生出个老头子，还不把他妈给吓死了。
不过，就算这样，跟婴儿一样大，但是外表跟老头一样，估计得被吓晕，护士都直接丢掉了。
一阵惊吓之后，记者们也平复了下心情，心里是又惊又喜。
李谦的新片，马清扬亲自出演，还有片名《返老还童》竟然是这个意思，男主角一出生是个老头，人生是倒着走的。
这趟来的值！
就算是个傻子都知道，这三点足够成为任何一点的头版头条，新闻价值不言而喻。
越想越兴奋，记者们继续长枪短炮伺候着，想从李谦和马清扬嘴里问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不过，该讲的李谦差不多都讲了，其他的也不过多透露。
马清扬更不用说，论说话这么艺术，他绝对是顶尖一档的，说来说去一大堆，记者发现什么也问不出。
演员里面，除了要演这么一个“怪物”的陈昆，还有作为女主角的佟莉雅之外，全都被记者们无视了。
.......
一场热热闹闹的发布会持续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李谦和马清扬移步隔壁的另一个包厢，准备吃个午饭。
马清扬也和李谦他们喝了两杯，就告辞了，毕竟是大老板，日理万机，忙得很。
李谦这次宁杭的镜头就在宁杭拍，九几年距离现在才不到20年，还是能找到很多旧建筑的，于是马清扬就打算亲自出演，不光光是提供表情素材了。
自己演自己，通过化妆加后期，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没问题。
再说了马清扬年轻的时候就显老，现在有钱保养的还挺好，30岁跟50岁也没多大区别。
第448章小平头
“《返老还童》宁杭开机，发布会现场惊现马清扬！”
“备受瞩目的李谦新片《返老还童》正式开机，上午在宁杭举办开机发布会，现场曝光电影内容，马清扬来到现场捧场，并且爆料会在电影中出演角色。”
“马清扬圆梦电影，将加盟李谦新片《返老还童》，本色出演青年时代的自己！”
“互联网大佬+大导演，马清扬、李谦强强联合！”
“逆生长的人生，《返老还童》将讲述一个非同一般的爱情故事。”
“据发布会现场李谦透露，爱情电影《返老还童》陈昆扮演的男主角一出生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而佟莉雅扮演的女主角，是一个正常生长的女孩，两个人生朝着截然相反方向的男女，将缔造一段旷古烁今的爱情童话！”
“一条道路不同方向的两条路，逆生长的男主角，正常生长的女主角，人间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此，彼此之间只能在短暂的黄金时间才能相匹配，李谦导演再次跨界，为我们展现一段凄美的爱情惨剧。”
.......
发布会刚刚结束，与会的数百名记者，立马就奋笔疾书，写好了一篇篇或长或短的新闻发到网上。
没过多久，《返老还童》电影发布会的信息，就传遍了互联网的每个角落。
三天前的时候，李谦发了个微博，宣布今天会在宁杭举办新片《返老还童》开机发布会。
虽然那时候已经透露了新片的片名，但是一如之前的几部电影，广大影迷们来来回回反复地猜测李谦新片内容，把片名这四个字研究了个遍，就差抱着新华字典来研究了。
可是，众说纷坛，也没研究个所以然出来。
根据新闻，李谦对电影片名做出了解释，逆生长的男主角立即就引发了影迷们广泛的讨论，再加上马清扬将参演电影，越发地轰动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凡是跟影视娱乐相关的网站、论坛，基本上全都能看到谈论《返老还童》的声音。
观众们都被李谦这个脑洞，还有马清扬亲自参演给惊呆了。
“不是吧，李谦竟然请来了马清扬，牛逼哇！”
“666666...不愧是李谦，牌面十足啊！”
“马清扬都来拍电影了，夭寿了，竟然跑来抢演员的饭碗了！”
“我靠，马清扬还是本色出演，演年轻时候的自己，那岂不是电影的故事背景是九十年代，不是说还有关于抗米援朝的场景吗？”
“问题是这个吗？没看到李谦说男主局一出生是个老头子，别人是慢慢变老，他是越来越年轻，之前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呢。”
“这创意太绝了，原来返老还童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是女主角变年轻漂亮了呢！”
“有点惊悚的感觉啊，一出生就是老头，这是生了个儿子，还是给自己生了个爹啊。”
“何止啊，二十多岁生了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这简直就是给自己生了个爷爷！”
“太恐怖了，太吓人，我老婆刚怀孕，看到新闻的时候，老是忍不住想到生出个老头子来怎么办。”
恭喜兄弟，真生出个老头子，上交郭嘉切片研究就行了，郭嘉肯定会给你一大笔奖金！”
“去去去，你特么才生个老头子呢！”
“不过李谦这个创意确实够离谱啊，照这么说的话，男主角一出生是七八十岁，女主角和正常人一样，那几位的小女孩和七十多岁的老头谈恋爱，这场面惨不忍睹啊。”
“没说男主角和女主角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吧，万一男主角慢慢变年轻的时候，四五十岁的时候女主角才出生，那女主角20多岁的时候，男男主角也看起来是二十多岁，正好合适啊。”
“说错了吧，应该是男主角二三十岁的时候，女主角出生，四五十岁的时候正好外表和二十多岁的女主角一样。”
“这...就算外表相符，可心理年龄还是个老头，有点不合适吧、。”
“你们这群哈巴儿，闭着眼睛上网的吗，李谦明明说了，男女主角会慢慢拉近距离，在人生最美好的黄金年龄重合，就是说他们是同龄人啊。”
“对哦，一个从老变年轻，一个从小变大，正好在三十多岁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三十多岁，外表也差不多，心理年龄和生理年龄都一样。”
“哇!!!这样的爱情简直太动人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电影上映，男女主角年龄、外表相符合，在一起的画面了。”
“那一定会很温馨吧，一开始外表差距太大，相爱却没办法在一起，经历过重重磨难，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最好的对方。”
“可是之后，一个要变年轻，一个要变老，不会又是悲剧吧。”
“不可能的，李谦不会拍悲剧的，即便像《完美的世界》、《我是传奇》这样男主角死掉的结局，都特别感人，肯定不会让人闹心的！”
“怎么办，我太喜欢这个爱情故事了，等了快一年，李谦还要让我等多久啊！”
.......
以往好几次，李谦总是卖关子，让影迷们猜猜猜，好不热闹。
这次，电影的重点都透露出去了，依然是让影迷们在网上不断地讨论。
剧透了，反而更吸引人了。
别说是普通观众了，行业内的众多专业电影人和导演们，也是对李谦电影的内容瞠目不已。
《返老还童》的剧本之前送审了，行业内都知道，不过李谦送审的剧本梗概只有一句话：1945年，魔都火车站换上了一个逆时针运行的大钟，一个奇特的婴儿这一天降生了。
至于剧本，没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好透露。
他们和观众一样，也是这一刻，才知道剧本到底是什么内容。
各大公司的老总，继续惊骇于李谦的脑洞，照这么看的话，这是完全不亚于《楚门的世界》的创意。
“哎！”
黄忠军在办公室里长叹一口气，面前自己亲自精心泡好的茶，也感觉索然无味了。
哪怕是对手，黄忠军也不得不承认李谦的能力，再配上这种逆天的创意，哪怕乐观一点，也起码是10亿起步了。
明年看来是没有什么好追求的了，黄忠军心想着，不过幸好贺岁档坐拥《私人订制》、以及《等风来》三分之一投资。
倒是能给今年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过个好年了。
各大公司差不多都是同样悲观的心情，这个行业就是成功者恒成功，要不然干嘛迷信名导、明星。
无数次成功的李谦，配上这个惊艳的创意，除非电影院集体关门，否则没有人会怀疑《返老还童》会重现《我不是药神》、《楚门的世界》的爆炸性票房。
而对于其他的导演来说，依旧是感慨李谦的脑洞。
光看新闻里李谦说的内容，但凡一个想象力稍微丰富一点的人，都能脑补出一出旷世绝恋。
正在唐汕拍摄新片《归来》的张一谋，中午吃完饭就看了下新闻，忍不住怅然若失。
“到底是年轻人啊，这个脑瓜子，就是比不上咯。”
和张一谋认识多年的巩莉还是第一次见张一谋看到另一个导演的消息，会是这个心情，要知道当年就算《霸王别姬》拿金棕榈的时候，都没这副表情。
哪怕是《卧虎藏龙》拿下华语电影第一座奥斯卡小金人的时候，张一谋那时候更多的也是冲劲和斗志，可不像现在这样。
不过，再一想李谦的成就，不管是短短六年间创下的票房纪录，电影的口碑、现实影响力，还是拿到了张一谋追求了十年了内地第一座奥斯卡小金人，也就对张一谋现在失落的模样不奇怪了。
这个陕北的汉子，不同于陕北那种剽悍、虎劲、牛劲，反而要细腻的多。
巩莉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新闻笑道，“这个爱情故事搞得我都有点期待了，一定会很感人吧。”
张一谋摇摇头，相比之下，《归来》里这样因为那场浩劫和爱人、亲人分别，时隔多年平反再次相见的感情戏，就显得有点落入俗套了。
一旁带带着妆的陈道铭也笑了，“我看了剧本，是挺感人的，也不光是感人，还有悲壮、慷慨激情、欢声笑语，有历史的厚重感。”
“哦？你看了剧本？”张一谋好奇了。
“当然了，我可是也会出演这部电影的。”陈道铭神神秘秘地说道。
“怎么没听你说过？”都是老熟人了，十年前还演过《英雄》，自己人张一谋也没客气，直接问了。
“哈哈...保密。”陈道铭没有回答，卖了个关子。
张一谋有些遗憾地摇摇头，不过也不好再追问了。
......
大部分导演都佩服李谦的脑洞，即便是马小刚也不例外，看到新闻里剧情的介绍，在一想到自己的《私人订制》，马小刚就是一阵倒胃口，要不是为了钱，他才不会拍这种鬼片子。
马小刚转头又拿起了书架上一本书，看着封面上《我不是潘金莲》五个大字，看了很久。
作为大导演，虽然刚刚经历了票房失败，不过马小刚并不担心自己的票房成绩，随便拍部喜剧就能大卖，他有这个信心，不就是让观众笑嘛。
可是，除了票房，他有了更高的追求，虽然痛恨李谦，却也渴望能像李谦一样，在行业、在观众心中、在这个社会拥有自己的名声。，成为人人称颂的人。
面前这部小说，是老朋友刘振云去年出版的一本书，关于女性家庭亲情、传统道德和权力抗争，他想去拍。
可是，十多年前张一谋就拍了一部差不多的《秋菊打官司》，他又不想到时候被说炒张一谋的冷饭。
纠结了许久，马小刚还是把小说塞回了书架。
......
另一边，沉寂了许久的国际大导演吴雨森有些不以为然地看着新闻。
当年，作为国际大导演的他，“屈尊”来到内地拍电影，本该是在内地称王称霸的，借着这块跳板，重回好莱坞。
可是，事与愿违，他依然窝在这里，没有出去。
反倒是，内地出了个李谦，所有导演的光芒，全都被他盖过了。
虽然李谦当年只是采访的时候稍微评价了一下《赤壁》，不过随着李谦的越来越成功，吴雨森却一直记在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返老还童》这个爱情故事虽然吴雨森也觉得不错，不过他还是对自己的《太平轮》更有绝对的信心。
相比《泰坦尼克号》那一段爱情故事，他这部东方泰坦尼克号的《太平轮》，那可足足有关于果军将军、通讯兵、日军军医、豪门千金、技女、日女孩这六人三段凄美感人的爱情故事。
一段爱情和三段爱情相比，1vs3，一目了然了。
关掉新闻，吴雨森充满干劲地继续忙着《太平轮》的剪辑，明年他的电影就要上映了。
......
京城，正在休息，并且准备迎接接下来双十一导演生涯另一个高峰的腾华滔，也在电脑面前感慨李谦的绝妙创意。
同是爱情片，仔细一想自己的《等风来》，虽然里面有些关于人生的哲理，但是一对比《返老还童》里逆生长的男主角，就相形见绌了。
腾华滔相信，就逆生长这个设定，男主角的一生绝对是非常不平凡的。
感慨之余，腾华滔越来越想知道具体的内容了，这才想起来他还没看过李谦的剧本呢。
心下暗道可惜，都是自己人了，李谦之前和闲着的齐玉昆、苏仑商量剧情的时候，也不叫上他，连拍两部爱情片的他，也能给点更好的意见。
不过，当时自己正好在拍电影，也没时间。
可惜啊，可惜，只能等李谦回京城的时候，再看到完整的剧本了。
......
宁杭，开完发布会的李谦，已经完全不管外界的声音，全身心地投入到电影的拍摄中来。
下午没有直接开拍，一个是马清扬9号才有空，二是从京城长途奔波过来，也要休息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剧组就在宁杭老城区一家肯德基店里忙活着了。
今天拍的是已经五十岁，不过外表只有二十多岁的陈昆在宁杭第一家肯德基吃饭，碰到马清扬来肯德基应聘的戏份。
宁杭第一家肯德基是20年前开在仁和路，当年马清扬就是在这家店应聘的。
不过这家店已经不复存在了，外景组最终选定了老城区另一家肯德基。
虽然拍戏做不了生意，但是这家店却一点也没有犹豫，就答应免费作为拍摄地点。
当然，店里和门口附近肯定经过了一番布置，剧组也得到了街道、社区，以及周围商户的许可。
剧组各部门各司其职地忙活着，马清扬也准时赶来了，看起来非常有精神，对李谦自告奋勇道，“李导，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来什么来，搞得我要对你干嘛一样。
李谦心里暗笑，招呼化妆组过来，“麻烦马董了，那咱们先去化妆吧，还是之前说的，小平头？”
马清扬的发行十几年没有变过了，额头那一撮留海被网友调侃过，不过20年前的头发要浓密多了。
李谦之前就和他商量了一下，干脆把那一撮头发剪短一点，来个真的小平头，不过两边就不要推掉。
马清扬也没问题，为艺术牺牲嘛，出生在艺术世家的他懂。
不过，去化妆之前，马清扬还是好奇问了一句，“这样真的契合那个年代吗？”
“对，契合年代，搭戏的时候，整体画面看起来也更加协调.......”李谦嘴上笑着应道，还一堆专业词汇又跟他解释了一下。
其实，李谦就是看他额头那一撮头发有点别扭而已。
而且在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头上不合适，要么带假发片看起来茂密一点，要么干脆剪掉，李谦自动选择了后者。
至于和当年的马清扬发型不太一样，这就无关紧要了。
第449章初代女装大佬
宁杭，老城区的一家肯德基里，店里被还原成了90年代的面貌，虽然看起来不那么现代化，可是座椅什么都是一片崭新。
显得年轻多的陈昆，在餐厅里吃着汉堡和薯条，虽然已经37岁了，不过化完妆之后就跟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差不多，只是深邃的眼神里并没有多少单纯。
店里还有其他顾客，小情侣和带着孩子的父母。
这时，店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有些褶皱白衬衫的小平头，化完妆的马清扬看起来稍微年轻了一点，手上拿着简历，四周望了望，挺直身躯走到了前台。
看着面前面容精致的服务员小姑娘，红色小马甲里面是熨的非常平整的白衬衫，还打上了领带，马清扬气定神闲地问道，“你好，我是来应聘的，请问经理在吗？”
客串服务员的是公司的一个年轻女演员，唯一的一场戏就是和马清扬搭戏，明显神色间就有些慌乱，原本挺直的身躯，都不由地放松下来，微微低下了头去看马清扬。
监视器面前的李谦摇摇头，旁边齐玉昆小声道，“马清扬太淡定了。”
“嗯。”李谦发出一个音节，不过没有叫停。
紧接着扮演肯德基经理的王曜庆出场，本身气场足够，即便是一身现在看来有些老气的西装穿在身上，都妥妥的是个成功人士。
王曜庆低头瞥了一眼马清扬，和服务员小姑娘不一样的是，他是居高临下地看马清扬，而不是放低姿态。
目光扫了一眼马清扬全身，漫不经心地接过他的简历随意地翻了起来，又还给他。
操着一口宝岛味很浓的普通话直接拒绝了，“不好意思，你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马清扬微微一愣，“经理，我看过招聘要求，上面的条件我完全符合，而且我也会英文。”
“我们是国际大企业，不是会讲几句英文就可以的。”
王曜庆满不在乎地指了指店里的四周，穿着时髦的客人，同样打扮上流，外貌、身材俱佳的服务员，继续操着别扭的宝岛普通话，一副高高在杨的模样说道，“你看，你不合适这里。”
“好，咔！”
李谦耐心地看着一个完整的镜头演完，才喊了咔，同时吧马清扬和王曜庆叫了过来。
把刚才不拍的那条镜头调出来放给他们，主要是给马清扬看。
“马董，您看从您一进门的时候，整个人的姿态就不对，这是宁杭第一家肯德基，高档场所，您又是来面试的，太淡定了。”
第一遍，问题很多，李谦耐心地一点一点说，没演过戏的人，别想着有多顺利。
马清扬却有不同的意见了，“确实是这样，当年的肯德基比五星级酒店都要稀有，不过那时候我带着学生来面试的，就是这种心态，我记得很清楚。”
“可现在您不是带学生面试了，在剧情里，就是一个普通的求职者，是不一样的。”
马清扬当年应聘肯德基遭拒是事实，不过是作为大学老师的他，带着自己的23名学生来面试，结果学生全都面试成功，就他一个人被拒绝了。
剧情只取核心，也就是应聘肯德基遭拒，具体的李谦做了改动。
“也就是说，我演的就是一个去找工作的穷小子？”马清扬问道。
“那倒不用太低三下四了，只要您稍微别那么淡定就行了，其他的可以从整个场景的对比中表现出来。”
李谦指了指马清扬身上的穿着，解释道，“您身上的衬衫有明显的褶皱，可是服务员们穿的却笔直平整，红马甲套着白衬衫，还打上了领带，还有这些客人的穿着，带着孩子的大人大多穿着整齐的西装，年轻情侣们也全都是这个年代比较前卫的服装，这一对比就出来了。”
肯德基当年确实高大上，去一次肯德基不亚于现代人相亲，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大人去吃东西专门穿西装也再正常不过了。
“这一个背景和人物的对比，反差就出来了，在这出戏里，您是相对处在弱势一方的，包括王曜庆说您不合适这个环境，就是变相的轻视。”李谦接着道。
“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拍电影果然有很多门道。”马清扬了然，也没少看电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可是，为什么要突出我的弱势呢？”
李谦笑道，“马董想想看，要是大银幕面前的观众到时候看到您这样的人物，当年也有这种求职经历，心里是不是会好受一点。”
马清扬恍然，手指着李谦，一脸坏笑，“不愧是李导啊。”
老马多精明的人啊，而且尤其擅长鸡汤，还能不明白李谦这样设定这场戏的意义所在。
同样是鸡汤，安慰一下观众们，看马清扬当年找个服务员的工作都找不到，还不是成为了互联网大佬，你们这些年轻人遇到点挫折也不要沮丧。
这笑容是什么鬼，李谦又解释道，“我这是通过马导的事迹，给当代年轻人在职场上一些信心而已，而且接下来一和方便和陈昆搭戏，毕竟作为一个活了五十多岁的人，相处过程中应该是占据一定主动的。”
其实就是要马清扬收敛一下锋芒，后面该意气风发的时候，还是要有张扬的时候。
好生叮嘱一番马清扬之后，李谦又纠正了一下王曜庆的表演，让他不要把轻视给演成蔑视，整的跟反派一样。
王曜庆是宝岛人，当年拒绝马清扬那个肯德基高管也是宝岛人，而且那个年代宝岛、香江确实有很多人在内地公司担任管理层。
事实上就算现在，很多企业的管理层都有大量香江、宝岛人，轻视内地也是常有的事。
仔仔细细地把那个镜头每一个细节讲清楚，就继续开拍了。
王曜庆演这种角色简直就是本色演出，提点两句之后就把握的很好而来。
马清扬虽然不是专业演员，但是商人和政客，那比演员还厉害，给他讲明白该怎么演之后，越来越顺利。
只拍了五遍，李谦就觉得差不多了。
“好，过！”
不过，马清扬好像还挺享受拍戏的过程，却主动凑到监视器面前，看着自己刚才的表演说道，“我觉得刚才这里这个表情还有点不到位，可以再来一次。”
得了，人家日理万机，分分钟几百万进账的大佬都不在意耽误时间，李谦也就陪着他继续拍，反正也没多少戏。
马清扬倒是过瘾了，又拍了两遍。
他倒是还不满意，精益求精，李谦赶紧给他分析了一大通，说了一堆专业名词，说已经很完美了，才把他给唬住不再坚持重拍了。
这就两个多小时过去了，紧接着是马清扬要离开肯德基，却被男主角陈昆给叫住的镜头。
“第124场，二镜一次，开始！”
《返老还童》篇幅会很长，剧本就足足有150多分钟，戏份自然也相比李谦之前的电影要多了一半。
一个镜头连拍了快十遍之后，马清扬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电影拍摄的过程了。
当然，仅限于他自己的表演，听到执行导演喊开始，心里默念三秒开始表演。
相比进来时候的信心满满，离开时的马清扬情绪稍微有些低落，在经过陈昆旁边的时候，被他叫住了，刚才马清扬和王曜庆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你好，请问你是英文老师？”
“对，我是。”马清扬停了下来。
“刚才我听到你想找工作。”陈昆指了指另一边，年轻的脸庞上有着和外表迥异的成熟，眼神里也是非常淡然的微笑，“我想学英文，正好需要一位老师。”
“学英文？”马清扬看着外表二十多岁的陈昆，有些奇怪，看气质应该不是大学生。
不过不管是补习还是从头学，都是一份工作，马清扬也就坐下来和陈昆谈谈。
聊了一会，陈昆说起了自己想学英文的原因。
他目光看向远方，陷入了会议中，悠悠地说着，“当年在北棒战场的时候，我们连围住了一个排的米粒坚鬼子，就在要围歼这股部队的时候，突然对方有个黄皮肤的人跑出来对我们大喊“别开枪，我是华国人”
连长信了他的话，命令停止射击，结果那二鬼子后面的米粒坚人抓住机会反扑，让我们损失惨重，跑出了包围圈。”
“？？？”马清扬懵逼了。
定定地看着陈昆，发现他没疯了，自己耳朵也没毛病。
突然，马清扬肃然起敬，“原来你家里又长辈参加了抗米援朝啊，那个二鬼子是叫吕超然吧，我听说过这件事，当年北棒战场上他每次遇上志愿军时，总是会用中文大喊“别开枪，我是华国人”，然后换取信任来反杀志愿军，还因为这出名了。”
马清扬直接无视了陈昆的第一人称，想当然地认为这是陈昆在讲自己家里长辈的故事，至于是不是胡编乱造的，看他这副模样，应该不会。
陈昆摇摇头，也没有去解释，而是说道，“从那之后连长就很后悔，他也想过渗透敌后去诱奸米粒坚人，可是我们长得又不像，也不会说英文。
连队里只有一个会说棒子话，没办法只好扮南棒军队去骗米粒坚人，打埋伏.......”
听着陈昆说起了一桩桩热血的战争往事，虽然没有画面，不过马清扬却依然感觉满腔热血。
渐渐地，路过的服务员在旁边停了下来，旁边的客人也转过头，看着“讲故事”的陈昆。
故事讲完，陈昆一脸认真地对马清扬道，“也有一次被敌人识破了，当时要是我会说英文就好了，装南棒军队就完美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机会，这次正好碰到了，所以我想请你教我英文。”
“没...没问题！”
马清扬一口应下，已经脑补了一出战斗英雄的孙子想替爷爷完成遗憾，学会英文的故事了。
......
肯德基店里就一场戏，马清扬去应聘被拒，然后认识了陈昆，陈昆想请他当自己的英文老师，顺便讲了个原因，讲故事的时候引得整个肯德基的人都在围观。
九十年代，这种故事，从来不缺听众。
其实马清扬的戏份不多，就那么三场戏。
先是相识，当男主角的英文老师，第二场戏是两人在网吧上网，男主角和聊天室里扮成女孩子的马花乾聊天，还有马清扬，三人聊当下的互联网。
90年代的网吧，全是大头电脑，找现在的网吧肯定不行，别说机子了，连椅子、鼠标、键盘这些东西都穿帮了，更别说网吧内部的环境。
室内搭景，搭了个满是大头电脑的九十年代网吧出来。
整个摄影棚分两间，一件是网吧，另一间是马花乾的房间。
马花乾虽然不像马清扬一样亲自参与表演，但是听说马清扬真人出演之后，越发地有兴趣了，提出要现场观摩。
于是，两场戏同时拍，李谦这和马花乾连着视频，马花乾在深镇那头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马董，稍等一下，我们准备一下。”
李谦和电脑视频通话对面的马花乾打了个招呼，开始给马清扬讲起了戏。
“马董，这场戏，是你们谈论互联网的戏份，所以在打字聊天的时候，情绪一定要出来，因为这是你未来的事业，那种遇到知己的兴奋，键盘噼里啪啦的动作、表情、眼神，都要到位，当然不要敲的太熟练了，生疏一点。”
给马清扬讲完，又轮到陈昆了。
“还是和之前一样，记住你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在鬼门关都来回几次的人了，心里年纪都五十多了，淡然，睿智，这是两个最主要的特征，要表现出来。”
“我明白，李导！”陈昆点头应道，演了十多年的戏，要是连人物都搞不明白，干脆回电影学院回炉重造算了。
“ok，各部门准备一下。”
五分钟之后，正式开拍。
李谦看着面前的六台监视器，有两台是隔壁房间，扮演马花乾的年轻演员的，另一组人在那拍着，等于他们三个的聊天是实时的。
一半监视器是三人的表情，一半是三台大脑袋电脑屏幕，界面是聊天室里几人在聊天。
到时候在大银幕上，主要用到的还是电脑屏幕。
已经聊起来了，扮演马花乾的演员正在装成女孩子和陈昆、马清扬聊天，头像都是女生。
“马董，您看怎么样？”
这大概是第一代女装大佬了，可惜只是装女人聊天，那个时代没摄像头，要不然就得穿女装，化妆去骗人了。
李谦转头看着视频聊天里的马花乾，笑问道，“您当年也是这样的吗？”
电脑屏幕里的马花乾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看着那个扮演自己，以女性口吻和人聊天的演员一副难为情的模样，不自觉地笑了，无框眼镜后面的小眼睛眯了起来。
“有点不一样，我记得当时第一次男扮女装的时候，除了很不好意思之外，还特别着急，因为急着想留住用户，但是毕竟不是女人，不太会用女孩子聊天的方式。
拿回经常会干着急，想继续聊，但是用女孩子的口吻聊天打字又没那么习惯，不清楚女孩子说话的方式，怕穿帮，更难为情，你知道那种感觉吧，有时候就是又着急又聊不下去的感觉。”
第450章五千军队协助拍摄
马花乾男扮女装和网友聊天，留住用户，大概是oicq刚刚创立的时候。
当时马花乾做这个软件，不是说要自己开发，他那时候的业务主要是做软件，然后卖掉。
是粤东电信局要出一个跟icq差不多的东西，开了个皮包公司的马花乾想接这个业务，结果投标的时候竞争失败，被另一家公司拿到了这项业务。
接着马花乾还是把这个东西做了出来，也就是oicq，做出来之后找到了他以前工作的几个老东家，想要卖掉。
可是不管是投资人还是买家，都有一个要求，最起码要三万用户。
马花乾就开始去一些学校的bbs上一个个拉人，去网上宣传。
后来三万个用户满足了，但是没有人来聊天，马花乾就换个女孩子的头像，假扮女生去聊天室里聊天。
女生，任何时候都容易成为焦点，聊天室里就显得要热闹多了。
纵观大佬们的创业史，比这更有波澜的多了去了，不过很多娱乐性不强，有些甚至是游走在黑白边缘的灰色地带，不方便展示在电影里。
马花乾这个创业经历，绝对是最完美符合电影要求的。
更何况他还是企鹅老总，上网的人基本上大部分人都认识他，一些游戏玩家，提起他更满是破口大骂和调侃。
这就更加完美了。
陈昆、马清扬、马花乾在网上聊天认识的戏份，也拍了大半天，包括和假扮女生的马花乾聊，还有身份暴露之后的嬉笑怒骂，以及之后交流互联网。
这里模糊了一下时间概念，马清扬去肯德基应聘，接着创业和开办黄页，都是在oicq推出之前。
所谓黄页，就跟电话薄差不多，按企业性质和产品类别编排的工商企业电话号码簿，以刊登企业名称、地址、电话号码为主体内容，相当于一个城市或地区的工商企业的户口本。
不过马清扬这个是互联网黄页，一个b2b商业网站。
两个互联网大佬年轻时候的交流，外加“游戏人间”的陈昆，让马清扬投入到互联网行业，以及让马花乾放弃了为oicq寻找买家，继续把它做下去。
作为九十年代的一个插曲，戏份并不多，网吧里的戏就拍了一天，中间的很多过程，都是跳着的，或者一些信心是通过陈昆的旁白说出来的。
旁白在电影里使用要非常慎重，要不然容易和剧情造成割裂感。
别说旁白了，哪怕是字幕，其实电影都不该有的。
米粒坚电影没有镶嵌字幕的，只有听力障碍的才回去看字幕的，可以跟影院工作人员要一个专门显示字幕的设备，插在放饮料的那个槽里面，相当于一块单独同步放字幕的屏幕，并不会在电影里镶嵌的。
米粒坚的电视节目，以及youtubi本身也没有字幕，要看字幕要调出来。
日苯动画片在日苯放映的时候，也基本上不会有字幕。
在全世界，影视剧不带字幕，都是常态，普遍认为会影响观影感受。
国内必须带字幕，估计因为全国各地的口音太复杂了，没字幕有时候还真不一定听得懂。
连台词字幕都尽可能不要，更别说旁白的字幕了。
不过《返老还童》这部电影，其实就是老年女主角的回忆，通过男主角的日记的回忆，算是在“讲”故事。
而且男主角其实是在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参与历史中，所以他的旁白会突出这种感觉，并不会造成割裂感。
戏份不多，来宁杭的第三天，剧组转移到另一处外景。
以电影里的时间线，已经过了几年了，正是1997年。
“马董，这次呢你正在创业，而且度过了初期最困难的时候，正是一个意气风发的时候，那种精神面貌要展现出来，整个人相对之前的戏份稍稍自信一点。”李谦给马清扬讲了讲戏，只说稍微自信一点，要不然怕他又拿出那副大佬派头出来。
“没问题！”
马清扬认真看着剧本，满口应道，这两天专门腾出时间来拍戏，还感觉挺好玩的，是以前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甚至他还想过，拍戏这么好玩，要不要什么时候有空了，自导自演一部武侠大片，演一次盖世大侠？
到时候把程龙、李联杰、甄子单、吴经这些功夫明星全都找来，再找几个好莱坞几个功夫明星，什么史泰隆、施瓦辛格啊，还有重量级拳王也找来，给他演反派，一个个全给干翻来。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有点刹不住车了，马清扬略有些兴奋，时不时地开始观察李谦拍戏了。
“第128场，一镜一次！”
正式新一天的拍摄，这是1997年了，按现实来说，oicq在97年之后开发出来的，不过商业电影，而且又不是马花乾的传记，剧情需要就弱化了前面剧情的时间。
随着执行导演齐玉昆一声重重的“开始”，演员动了起来。
陈昆来找马清扬，一起去香江现场观看香江回归的升国旗仪式。
可是马清扬正处在创业阶段，没那个闲工夫，有些为难道，“公司里还有挺多事情要处理呢，下个月还要去见客户。”
“这可是历史性的时刻，每一个华国人有机会都应该去看看。”陈昆还是那副年轻智者的模样，眼神和语气里都充满了智慧。
李谦版的《返老还童》，算是《返老还童》和《阿甘正传》相结合的一部电影，不过和阿甘确实两个截然不同的角色。
马清扬点点头，他怎么不明白呢，国内所有人都很激动，有些纠结道，“那到时候在电视里看不也是一样吗，我一定准时守在电视面前。”
陈昆笑着摇摇头，“我觉得应该去现场感受一下那种气氛，感受我们这个国家的强大，让曾经不可一世的英吉利人都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而且，你们做的互联网行业，落后国外太多了，现有的技术在外国人面前不堪一击。
去香江吧，见识见识低头的英吉利人，以后不管是面对米粒坚人还是英吉利人的竞争最起码你多了一份信心，他们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马清扬有些动摇了，做互联网行业，一部分原因是和马花乾的聊天，还有一部分是在做翻译的时候，去米粒坚出了趟差，期间去了西雅图第一个lsp公司，也就是互联网提供商参观。
他见识过米粒坚互联网行业，知道国内外的差距，不管怎么比，都是完全不够看的，如果有一天和米粒坚互联网企业竞争，真的没有什么信心。
“可是，会有和外国人互联网公司竞争的时候吗？”马清扬有些不确定地问，也是在问自己。
“说不定会有一天，你要和全世界的互联网公司竞争。”陈昆笑道，“业务什么时候都可以谈，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但是这种荣耀的时刻，可能一辈子都见识不到几次了。”
“好，咔！”
一段对话拍完，李谦喊了停，又给马清扬好好说了下戏。
不过马清扬又有问题了，“李导，这段戏是有什么深意吗？”
“这啊...”
李谦想了想，解释道，“马董您这些年在外界眼中，都是非常自信、张扬的一个人，咱们国内这些企业家里，没几个比您更自信了。
这段虚构的戏呢，您想啊，当时咱们的国家还很落后，作为一个落后国家的人，您亲眼在香江回归升国旗仪式上，看到了曾经的日不落帝国，世界霸主，它的国旗缓缓落下。
取而代之的咱们自己国家的国旗，这象征着咱们国家正在逐渐回到他应该有的高度，目睹这一切，您心里也倍感骄傲和自豪，激发了内心里的自信心，身为中华民族一份子的信心，所以以后不管是面对世界五百强老总，还是国外总筒领导人，都能保持这份大国信心！”
“原来是这样。”马清扬眼前一亮，频频点点点头，原来这么一场普普通通的戏，都有这么多深意。
拍电影真有趣！
李谦心里暗暗擦了一把汗，马清扬就是喜欢问东问西，每拍一场戏都要追问其中的内涵。
其实，这就是为了突出男主角而已，不管是马清扬还是马花乾，出场都是以配角的方式，衬托主角的。
而李谦说的那些，大国自信，也是男主角具备的，毕竟当年他可是参与了战争，胖揍了米粒坚人。
当然，该拍马屁的还是要忽悠一下，反正就也没多少戏份了。
拍完这场戏，剧组转场到了一家粤菜饭店，拍他们两人南下去香江，顺便找马花乾一起去看升国旗仪式，作为东道主的马花乾，请他吃个饭，聊聊天。
有马花乾的戏了，他又开了视频聊天，全程看着拍摄过程，时不时地提点意见。
“李导这场戏设计的挺好啊，我们做企业家的，不能光赚钱，钱什么时候都能赚，但是更要有民族荣誉感和使命。”
李谦心里就呵呵了，您可讲点良心吧，别再表面说用心创造快乐，实际上却没钱玩你马痹了。
不过，表面上还是吹捧了两句。
没办法，人家免费客串，说两句好话怎么了。
......
在宁杭的戏份连拍了五天，算是结束了基本结束了马花乾和马清扬的戏份，只剩下到时候拍升国旗的戏份，再补一个镜头。
没有做修整，李谦就带着剧组包机连夜飞往新江。
宁杭到新江，李谦跨越了大半个华国，来到了罗布泊，这片号称“死亡之海”的地方。
这也是当年国内第一颗蘑菇蛋研发和试爆的地点，同时也是电影《横空出世》的取景地。
前往剧组拍摄地点的路上，苏仑望着窗外漫天黄沙，有些好奇道，“资料上不是说罗布泊环境恶劣，沙暴肆虐嘛，好像看起来和西北很多地方的戈壁差不多啊。”
“今天天气挺好，没碰到恶劣的时候吧。”李谦也是第一次来着，只能这么猜测了。
“那其实就没有必要非要来这里了，从宁杭到乌市光飞机就七个多小时，乌市到罗布泊汽车又坐了七个小时，一来一回一天多，再加上休息调整的时间，起码耽搁三四天。”齐玉昆说道。
“三四天而已，剧组也不差这几天，况且这种神圣的剧情，只有来到这片死亡之地，才是对历史的尊重。”李谦笑笑，也解释了一下，“这也是李雪键老师要求的，他说《横空出世》扮演张将军是一生中最大的遗憾，这次我一邀请他就答应了，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够在罗布泊拍那场演讲的戏，也算是弥补遗憾吧，大半月前李雪键老师就已经来这里准备了。”
齐玉昆也不再有疑问了，感慨道，“我真的，每次看老大的电影，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个商业片，老大你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深思之下，都有很多的道理，包括前几天对马清扬说的那些话，我就觉得挺有道理。”
李谦摇摇头，“什么道不道理的，听得进去，能够思考就是道理，否则就是忽悠，本质上就是商业片，这段蘑菇蛋的情节，目的就是调动观众的情绪，毕竟这是一个很热血，很让人激动的历史事件。”
“也就是老大你老说自己的片子没什么道理，所以我明明感受到了很多，却还是不确定。”齐玉昆苦笑不已。
“行了，有这精力多去研究研究鲁迅的书吧，一个被贬低为神的人说的话，比这些电影有意义多了。”李谦摆摆手，也是闲的，整天思考来思考去。
“被贬低为神的人？”苏仑有些惊讶李谦这么称呼鲁迅，不由地问道，“老大，你这话？”
李谦翻了翻白眼，调低商务车的坐骑，直接躺下了，“我有点累了，先躺会，到了叫我。”
齐玉昆和苏仑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开始小声地探讨起李谦那句话的深意了。
......
经过了七个多小时的车程，剧组的车队才终于抵达了这片传说中的“死亡之海”。
不过，罗布泊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恐怖就是了。
当地军区派来的一个团，上千名战士已经在列队等待了，看着这些本应该保家卫国的战士被拉来拍电影，李谦其实挺不好意思的。
这场戏需要的不止是一千人，军区和武警等部队支援了五千人。
虽然比不上那些动用十多万、几十万军队拍摄的电影，不过对于一个非体质导演，一部商业片来说，已经足够规模了，已经是最大的支持了。
当然，比不上《横空出世》，这片子光卫星就动用了八颗。
现在的导演、演员，名和利都有了，政治地位却越来越下降了，远远没有十多年前那种地位了。
有得必有失，肯定的。
换了二十年前李谦这样的导演，那场面可就不一样了。
5000军人和部队，也还是因为就一场戏，听李雪健演讲就完了，顺利的话一天就够了，否则要麻烦的话，肯定没有这么大支持。
当年《满城尽带黄金甲》，也不过近千部队支持罢了，不过那可不是光坐着拍一天，拍了挺久的，完全是当群演用了。
相比这五千人坐一天完事，其实待遇都差不多。
先去和带队的一位领导表示了感谢，让军队休息，还没开拍呢。
也再一次见到了李雪键老师，不过这一见却让李谦惊呆了。
“您怎么瘦成这样了？”
第451章搞出蘑菇蛋，挺直腰杆子！
“您这是怎么了？”
李谦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李雪健，离上次联系他邀请出演，才过去一个月，现在看起来就暴瘦了起码有二十多斤。
而且都瘦的有点不健康了，整个人皮肤也比之前见到的粗糙、黑了很多。
虽然整个人外表憔悴了很多，不过李雪键老师的精气神却比之前更好了，目光中充满了坚定，站在李谦面前那副神态，完全不像一个近六十岁的老人，比李谦他们站的都要笔挺。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了，由衷地对李谦说道，“感谢李导能拍这么一部电影，让我再一次有机会重演这个角色，这是我一辈子最大的耻辱，10多年来每次想到这个角色的时候，我心里就难受，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李谦明白了，提前半个月来这大戈壁，为的就是减肥，经受烈日暴晒，黄沙侵蚀，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横空出世》是99年的电影，很经典的一部主旋律电影，不管是李雪键老师，或者当年还是俊后生的李云龙，表演都无可挑剔。
不过，李雪键老师有一次采访中却说，那个时候的人那个年代那个环境很艰苦，又是刚刚打完抗米援朝战争，应该是很瘦的，他当时却有点发福了，在银幕上更显得胖。
还说没出名的时候，演舞台剧，演林总为了像，减肥20多斤，那个话剧在圈里头得到认可，拍《***》因为渴望刚拍完，那个时候胖，又为了瘦一个月又掉了20多斤。
《横空出世》里的司令员，是在出了名之后拍的那么为什么自己拍这个角色，就想不到减肥了，为此感到羞耻。
就因为他胖，这一辈子，心里头就有这么一个结。
说实话，李谦之前以为，李雪键老师是很遗憾，因为自己的胖而遗憾，羞耻就有点过了。
可是，现在看来，恐怕是发自内心地为了这一个细节而感到羞耻。
李谦敬佩不已，连忙道，“您这是说哪里话，这一幕经典能出现在我的电影里，是我的荣幸。”
李雪键老师还是真心地感谢李谦给了他弥补羞耻的机会，说了几句之后，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开拍，我已经准备好了。”
“明天吧，预定的时间是明天下午两点，部队中午到，吃饭修整一下，顺利的话两点开拍。”李谦道。
五千人的大规模，按说准备时间肯定很长，但是对于部队来说，就简单多了。
当年开进罗布泊的军队足足有五万人，《横空出世》电影里的这一场戏份，就算没有五万人，看起来也有差不多一半。
李谦这次五千人肯定是不够的，场面太小，航拍的大全景肯定是要一个的。
除了这五千人，还有一万名客串的群演，当地政府动员了附近一万名赋闲在家的村民，这个是给钱的。
反正就是一个航拍，那一万人全都坐中后面，不会有正面镜头，只要保证坐着的队列能够整齐就行了。
一万五千人，这还是要稍微坐开一点，要不然没那个气势。
毕竟是造蘑菇蛋，场面太小，简直就是笑话。
明天才开拍，李谦就请李雪键老师先去休息，毕竟看起来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
可是李雪键却直摇头，“那我再去练练台词吧，一万多人到时候不能全让我一个人给耽搁了。”
说着，李雪键转身就要去准备连台词了。
“老师您等等”李谦连忙喊住了他，苦笑不已，“您这声音都有点沙哑的感觉了，这段时间没少喊吧。”
李雪键点点头，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年纪大了，声音好像没那么有气势了，我就每天随便练练，多喊喊。”
看着李雪键老师这一脸内疚、不好意思，李谦心里直摇头，这哪是随便练练啊，估计这半个月没少喊。
“这可不行啊，您这声音再这么喊下去，明天我怕没法演了，您总不希望到时候喊话全是沙哑的声音，没有力气吧。”
李雪键一惊，又是一脸的不好意思，“差点忘了，幸亏你提醒的及时，要不然罪过大了。”
李谦笑道，“所以您还是好好休息吧，嗓子可千万别再喊了，咱们真个剧组一万多人可都等着您呢。”
好说歹说，才把这个“固执”的老头给劝去休息了，李谦又喊来生活制片和剧组的医生，让他们给李雪键老师准备点蜂蜜水或者其他什么能够润嗓子的东西。
看着老人机步伐坚定，又开心轻快地离开，作为女生的苏仑有些不忍，“练台词就算了，可是脸上和皮肤完全没有必要搞成这个样子，这样的程度化妆已经足够做好了。”
李谦摇摇头，“老一辈人的坚持和努力，我们想不到。”
而作为一个演员的陈昆，此时就有些惭愧了，虽然在演员这个行业里，他绝对是算是非常敬业的，但是相比李雪键老师，还是差得远了。
最起码，化妆能够完美做到的，他不会去主动去摧残脸上的皮肤。
......
剧组在罗布泊修整了一天，第二天中午，另外四千来自各个单位的军、警，以及一万名群众也到位了。
吃完饭后，也开始准备拍摄了。
不过，相比昨天的阳光明媚，今天死亡之海却不负昨日的平静，开始刮起了风，带起的沙尘沙沙作响。
“老大，天公不作美啊，戈壁滩上天气变得太快了。”齐玉昆扣了一下眼睛里的沙子说道。
“气象专家明明说了好天气会维持两三天的。”苏仑也皱了皱眉。
“天气预报哪有准的，还不算糟。”李谦笑笑，好像并没有什么担心的。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央视的新闻，只有准点报时是准的，其他全都不靠谱。
这句话一开始就是有人来调侃天气预报的，一点都不靠谱。
“您的嗓子好点了吗？”李谦转头看向李雪键老师，说道，“这个天气，风沙可能会有点干扰。”
饶是李雪键眼里也隐隐有些忧愁，不过还是非常坚定地点了个头，用着豪迈的声音大声喊道，“区区一点风沙而已，挡不住我们造蘑菇蛋的决心和信心！”
这是已经进入角色了啊，李谦看着李雪键老师眼神里除了坚定，多了一丝凶狠。
造蘑菇蛋，本身就是因为米国人的蘑菇蛋一直悬着自家头顶上，换了谁头上悬着一把刀，心情都不会好。
“好，那准备开拍！”
李谦大笑着手一挥，朝着列队的部队走过去。
和部队的领导，当地政府的领导打个招呼，让那五千部队列队在拍摄场地做好。
列队这种简单的事，对于部队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即便里面还有各种警察部队来凑人头，但是很快就列队完整，安安静静地坐下了。
另外一万名群众就麻烦多了，不过好在他们只是作为一个整体出境的，不想前面几排，摄影机会一一扫过。
一万五千人，放在任何时期，都是一大股部队。
当年李云龙打平安县城，这没有这么多人。
指挥一万五千人拍戏，对李谦来说也是头一次。
部队的几十名军官正在中后排一万群众组成的队列里一排排地纠正过去，航拍摄影机传来的画面，从空中也能慢慢看到队伍越来越整齐。
齐玉昆和苏仑两个执行就去给会有特写镜头，有台词的战士讲戏去了。
李谦倒没什么事，李雪键老师也不用讲戏了，这场戏他拍过，而且心里有执念，不用说都绝对只会比原版完成的更好。
也就是叮嘱叮嘱陈昆，“你也去队列里吧，感受感受周围军人的气质，这里面估计不少是执行过任务的，刚从北棒战场下来，再加上这个氛围，你脸上必须要有杀气，对米粒坚人的滔天恨意，以及为民族强大风险的那份热烈情感，特写镜头到你的时候，整个情绪要完全释放出来。”
陈昆认真地听着李谦讲戏，想了想，有些不解道，“李导，建设大军来罗布泊是59年，这时候主角还是60岁左右的形象，表情和神色是通过组合出来的吧？”
“所以你觉得不用表演了，到时候回摄影棚采集面部表情肌肉素材就行了？”李谦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昆连忙解释，“我只是有点不明白如果要用我的表演的话，我之前没有太多准备这场戏，以为这场戏是后面用cg制作的外形。”
李谦看了陈昆一眼，“李雪键老师脸上完全可以靠化妆来搞定，那他为什么还要提前来经受半个月的风吹日晒，戈壁滩上的风景就那么好？”
陈昆想起李雪键老师被大风刮，被沙尘侵蚀的模样，心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李导。”
“去准备吧，气势和情绪要在那一瞬间迸发出来。”李谦也没有说什么。
“没问题李导！”
陈昆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被一个年级比自己小，名声远超自己的人这么说，越发地感觉羞愧。
李谦摇摇头，事实上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苛刻了，估计是被李雪键老师影响的。
各部门的准备李谦没有去看，也没什么看的，全都是本色出演。
有特写镜头和台词的军人，都是真正的军人。
而且这个地方吧的部队吧，和其他地方肯定是不一样的，边境线这么长呢，事肯定不少。
他看的是这个天气，只希望风沙不要越来越大了。
还好，天公作美，在李谦的注视下，风沙并没有变大，甚至还小了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各部门轮流汇报准备情况，李谦看了看时间，离预定的开拍时间还有一刻钟。
从椅子上站起来，感受了一下戈壁滩上的风沙，恰到好处。
完美！
天空中沙尘飞舞，恶劣的条件跃然于银幕上，但是又刚刚好不会对待会的演讲造成太大的形象。
二十分钟之后，直接开始。
“第67场，一镜一次！”
“开始！”
一声令下，李谦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五台监视器。
一万五千人身穿55式军服盘膝而坐，在这空旷寂寥的大戈壁摊上，显得尤其壮观。
李雪键站在队伍前一个小土坡上，慷慨激昂地讲这话。
“同志们！”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略有些沧桑的声音，喊出来特别有力量，尤其坚定。
“国内的仗打完了！
国外的仗也打完了！
一没让披红挂彩开庆功会，二没让回家看望爹娘！
一声令下！
你们！跟着党！跑到了这大戈壁滩上！
至今！
家里的亲人，不知道我们在哪，不知道是死是活！”
每一个字，都是近乎于喊和吼之间，没有话筒，没有喇叭，在这空荡荡的大戈壁滩上，响彻每一个人的耳朵。
监视器里，李雪键老师虽然脸上本就风吹日晒的又红又黑，看不出什么变大，但是眼神中变化却清晰可见。
李雪键走到队伍中间，拉起了一个个家里有老娘，有孩子的士兵，走到了一个有些稚嫩才十几岁的小兵面前。
还有六十岁的陈昆，李雪键拍着他的胳膊喊道。
“这个岁数，该回家当爷爷，抱孙子了，可是我把他留下了，和我们一起留在这大戈壁滩上，抗严寒，斗风沙，啃咸菜，喝盐水！”
“为什么！”
李雪键对着四周大喊，往前又走了几部，微微弯腰，用尽了力气嘶吼出来，“为什么呢！”
“就因为在北棒，米国人用一个小玩意，在咱们头上悬好几年，就这么选择，嚷嚷着要给咱们做外科手术！
北极熊专家也撤走了，瞧不起我们，没有这个东西啊，我们的腰杆子就挺不直，就没和平，就不能踏踏实实地过咱们的日子！”
有些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对时局的无奈，但是更多的是愤怒，是不服，是抗争。
快步走到小土包上，李雪键继续那带着愤怒和抗争的讲话。
“我们就是要在这个大戈壁滩上，用我们自己的双手，搞出我们国家自己的蘑菇蛋！”
下面前排一名面容黝黑老兵豁然站起来，奋力一挥。
“搞出蘑菇蛋！”
一万五千人跟着大喊，“搞出蘑菇蛋！”
老兵再一挥手，“挺直腰杆子！”
一万五千人奋力大喊，“挺直腰杆子！”
“搞出蘑菇蛋，挺直腰杆子！”
“搞出蘑菇蛋，挺直腰杆子！”
“搞出蘑菇蛋，挺直腰杆子！”
一万多人的喊声汇聚一堂，不用任何扩音设备，每个人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都是发自内心的情绪释放，用尽了一生中最大的声音。
李谦已经感觉有点头皮发麻了，满脸兴奋地盯着大银幕，其中一个机位开始找一个个军人的面部特写。
全部完美，任何一个华国人，在这种情况下，情绪都能昨晚完美的释放。
第452章 爱
《返老还童》剧组在罗布泊的拍摄只花了四天的时间，毕竟也没什么戏份。
重头戏就是那场演讲，其实第一次拍就足够达到李谦的预期了，不过李雪键老师对这次拍摄却比任何人都紧张，一直排到天色快黑了，自己嗓子也快冒烟，吼不出来为止。
这么“任性”的行为，李谦也没有制止，对他来说这是一生中最大的耻辱，而这也是十多年来唯一一次洗刷耻辱的机会，李谦能够理解。
半个多月暴瘦二十近，来大戈壁滩上经受了半个多月的风吹日晒，为的就是这个机会。
演讲这场戏就拍了一个下午，也得益于军队的秩序，换了群演，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蘑菇蛋这段剧情，剩下的是室内戏，以男主角的视角给科学家们一些镜头。
困难、失望、痛苦、希望、振奋、成功......
一个个快节奏的镜头，将在大银幕上逐一展现那个年代，用算盘打出第一颗蘑菇蛋的科学们的精神。
这些是室内戏，从各个剧团找了几十名演员来客串。
话剧团里的演员，最适合演这种个性鲜明的配角。
话剧表演和电影表演是两个概念，好的话剧演员，演电影主角不一定好，甚至如果没有演过影视剧，一直在演话剧的话，演电影主角大概率演不好。
但是配角就不一样了，配角戏份少，对于普通影视演员来说，戏份少，又不重要的配角，不好演，演不出彩。
可话剧演员，反而最适合这种戏份少的配角，这是话剧的表演特点决定的。
离开新江之后，李谦跑了一趟香江，那边也准备好了，拍一下香江回归的升国旗仪式。
其实本来李谦想加入一段**十年代香江电影坛的戏份，请程龙、李联杰、周闰发、周星池、刘德桦他们五位来客串一下，毕竟那是一段辉煌的历史。
不过，篇幅有限，现在已经块150分钟了，而且影视行业，有《西游记》为代表就够了。
关键的是，容易有一种风格割裂的感觉，整部电影是在一段爱情中回溯历史，经历一个个年代，**十年代的香江，整体风格不搭。
半个月之内就出了三个外景，这才刚开拍，不适合太疲劳，后面还长着呢，应该循序渐进。
......
10月23号，剧组回到了魔都，开始拍摄男主角离开魔都之后，第一次回来的戏份。
也正好《京城遇上西雅图》也上映了25天，佟莉雅跟着剧组宣传了半个月之后，休息了十天，正好正式进组。
经历了国庆长假的爆发之后，电影也快下画了，总票房定格在7.4亿，没能突破八亿大关。
过去一年，好几部电影都是七亿多，八亿好像变成了一道坎，死活过不去，八亿到十亿之间断层了。
真个十月也没有其他电影了，倒是有一部高质量的古装历史电影《大明劫》，应该是今年少有的严谨精品古装电影。
不过，没有什么商业性，也没有什么看点，票房就不用谈了，没什么人去看。
整部电影拍出来的是一种气节，拍出了韵味和一个家国天下的大主题。
这部电影的扑街，400万票房还不到成本的三分之一，也引得很多电影人、影评人、专业一点的观众大肆抨击如今的电影市场。
烂片动辄几千万上亿甚至几亿，佳片却无人问津。
《小时代》又被拉出来鞭尸了。
看着网上这点动静，李谦摇摇头，“这就是市场啊。”
齐玉昆皱了皱眉，长叹一口气，满脸困惑地看着李谦，“这种情况就没有办法改变吗，这样的好电影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让观众走进电影院？”
之前，他导演的《心迷宫》，同样面临这样的情况，不过稍微好一点，卖了一亿出头。
这还是李谦帮他宣传了一下，发了个微博。
叫好不叫座，口碑一片大好，到处都是赞扬，可票房却冷冰冰地摆在眼前。
“市场就是这么残酷，没有办法，除非适当地加入一些观众感兴趣的东西进去。”
李谦摇摇头，“好莱坞还可以通过奥斯卡、金球奖的影响力吸引观众，而且电视、网络点播，和dvd租售也是一笔收入，可是国内这些都没有。”
网上随处可见的盗版，dvd就算有人买，也不知道买的是正版还是盗版。
至于通过奖项和提名吸引观众，金鸡百花就算了，一年不如一年，越办越回去了，拿了奖也没多大的加成。
家国情怀、忠人义士这些，也可以在严肃认真的情况下拍的相对“好看”一点，但是很多有追求的导演就偏不这么拍，从头到尾就不想票房的事。
这就没办法了，无解。
“可是，想把这种题材拍的可看性高，也不容易啊。”齐玉昆又道。
“老大这部《返老还童》，不也有历史的厚重感，不过加入了逆生长的爱情这条主线，那简直就是绝配了，那些严肃题材的电影，其实都可以参考一下。”苏仑说道。
“苏导说的对。”
旁边陈昆插话了，“怪不得我总感觉我这个角色在很多剧情有点怪怪的，尤其是之前的三个外景几场戏，好像跟我这个主角没多大关系一样，说是主角，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时长不够，没办法，而且回溯历史就是这样，七十多年的时间，参与太太强了，根本做不到，那得拍电视剧才做得到。”
李谦笑笑，“主线里你才是真正的男主角，之后的一段时间都是主线戏份。”
但看拍摄过程，确实会有点奇奇怪，男主角好像并不是最重要的了，反而每一段剧情的历史人物、事件，才是那一段里的主角。
七十多年那么多事，男主角只能是一个旁观者，一路见证着、经历着，被影响着。
比如造蘑菇蛋李雪键的演讲，不光光是让观众内心激动，也影响着电影里的男主角。
苦难、奋斗、艰苦、兴奋、喜悦、自豪，在逆生长的成长中，经历着这一切，和影响着他对亲生父亲，以及对女主角的感情。
“行了，准备吧。。”李谦一拍巴掌，感慨归感慨，活还得继续干。
让陈昆去补补妆，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是六十年代末，25岁的年纪。
也就是快到五十岁的外貌，一个分水岭，这个时候开始就是陈昆真人表演了。
毕竟要还是老头子的话，和女主角真的不搭。
“丫丫，这个时候的你还是需要点青春气息。”李谦给佟莉雅说着戏。
“那不就是本色出演嘛，简单。”佟莉雅信心满满地笑道。
“本色出演？”李谦手掌一拍额头，“三年前的你还差不多。”
“？”佟莉雅立马两眼一瞪，直直地看着李谦，“你说我不够青春？”
李谦一把抓住要接近腰间的小手，“都三十了，还青春？那真成精了。”
刚说完，眼看着佟莉雅脸色越来越不满，李谦赶紧解释，“我是说你越来越成熟，越来越美了.......”
佟莉雅这才放过李谦，没好气地双手拍了几下李谦胳膊，气鼓鼓地道，“不许说我三十了！”
李谦连忙闭嘴，不提年纪的事了，转而笑道，“丫丫，你知道嘛，你就是这个女主角最完美的人选。”
“哼。”佟莉雅对李谦的讨好不为所动。
“你看啊，这段爱情戏最动人的地方，就在男主角第二次回来，两人都在人生中最美好的黄金年龄在一起了，最主要的就是这一段，现在只有你才能演好这个最么好的黄金年龄这一阶段，而且还是本色出演，一个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没一句真话！”佟莉雅美眸白了李谦一眼，重新泛起了笑意，不再搭理李谦，转身去补妆去了。
......
今天拍的是时隔近二十年，男主角回到养老院看望养母，正好碰见女主角的戏份。
没有什么台词，看见多件未见儿时的好友时，佟莉雅先是有些有些愣神，接着满脸的惊喜，小跑着着上前。
而陈昆由衷地赞美，“这么多年了，你长大了，真漂亮。”
佟莉雅原本见到朋友的喜悦，立马就有些变了，脸上的笑容里多了一丝责怪，像是在生气撒娇，“你怎么后来就不给我写信了。”
这个变化，是源自异性对自己外表的赞美，拉近了双方的关系，一下子就介乎于好朋友和暧昧之间了。
如果没有这句夸赞漂亮，哪怕是问他为什么不写信了，顶多就是玩笑的责怪，而不是有些撒娇式的责怪。
不过。
“咔！”
第一遍没过，重来。
这个时候的女主角，也就是二十多岁，还未成熟，所以会因为男主角给他写的那些信，海上和战争还有一系列的事情，感到好奇，因为这份好奇，产生了好感，才冲动地表白了。
经常有电视剧里，男女主角一开始对对方不屑一顾，但是因为某件事，一下子好奇了，好奇了就沦陷进去了。
这是青春的特色，容易喜欢一个人。
当然，还需要酒精的作用，毕竟男主角这时候虽然顶着陈昆这么一张帅脸，但终归是接近五十了。
原版里，女主角表白的时候说了一句，她和更老的人都在一起过。
在好莱坞电影里这没问题，但是在国内，要是这样拍的话，还是在那个年代，李谦能被喷死。
原版，女主角主动表白一个中年帅大叔，年龄不是问题，毕竟连更老的人都在一起过。
李谦这里肯定删掉了这句台词，她的表白源自于儿时的两小无猜，以及这么多年寄给她的信产生了好奇。
见面之后，去吃了饭，看了场古典舞舞蹈表演，女主角是跳舞的，男主角在养老院跟一位老人家学过钢琴。
音乐、舞蹈，天然的合拍。
再加上吃饭喝了点酒，本身还没有足够成熟，表白就顺理成章了。
下午和傍晚拍了两人看歌舞的戏份，60年代末，快七十年代，那个时期魔都也有娱乐活动的。
选了古典舞，没有选芭蕾，主要是佟莉雅跳古典舞更合适，那个年代国内芭蕾也有，而且当时正是国内芭蕾事业的奠基阶段。
在魔都车墩影视城，今天也迎来了晚上最后一场夜戏的拍摄。
影视城有条河，河岸有个凉亭，在这里拍摄表白的戏份。
拍之前，先拍一段跳舞的戏。
这是佟莉雅拿手的了，在黑夜中，只有天上高悬的明月，和河水能带来一点亮光，背景还弄了点雾，伴随着佟莉雅潘的充满魅诱惑的翩翩舞姿，更有一番风味。
一分多钟的舞蹈之后，佟莉雅施施然来到陈昆面前，倚躺在凉亭的长椅上，手撑着长椅的靠背，看着站在外面的陈昆，讲述自己在舞蹈团里的生活。
“你知道吗，我们舞蹈团看起来挺风光，实际上并不那么好，很多公子哥成天来找我那些姐妹们，也有很多人追求过我。”
佟莉雅轻声问道，“你会生气吗？”
陈昆并不生气，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这么美，追求你的人肯定不少。”
佟莉雅笑了，凑过去想吻陈昆，可是陈昆却按住了她的肩膀。
佟莉雅愣了一下，借着酒劲，有些促狭地笑笑，脑袋又向前凑去。
陈昆依然按住了她的肩膀，佟莉雅呆着不动了。
“别这样。”陈昆轻声道。
“你不喜欢我？”佟莉雅声音渐渐有些冷淡了。
“我当然喜欢你，这二十年我一直在想你。”
“是我不够漂亮？”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可是每个人只有一次年轻的机会。”陈昆依然那温柔的声音。
他看得出来她是一时的好奇加酒精的冲动，这就是年轻的冲动。
“我不嫌你老，而且我也会变老。”
“今天不行。”陈昆还是坚持不接受，经历过生死的他，对人生有了更多的认识，不希望他们的在一起，是因为一时的冲动。
而且相比对方的冲动，他反而一时间没有那么容易接受，从纯洁的小女孩到情感的女人之间的转变。
先谈感情再在一起。
而且，身体的巨大差距也是一个因素，就像后来五十多岁的女主角，难以面对二十岁的男主角，总想给对方最好的，这就是爱吧。
第453章玻璃心的腾华滔
“你怎么来了！”
医院里的病床上，佟莉雅的右腿打上了石膏，吊在了床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向她走来的陈昆。
“你朋友告诉我的。”陈昆在病床前坐下，有些心疼地看着佟莉雅的伤腿，以及脸上的擦伤。
“谢谢你大老远来看我。”佟莉雅原本看着陈昆的脑袋又转了回头，就这样望着天花板，语气里有些生疏。
“换了是你，也会这么做的。”陈昆也是像朋友间的简单问候，好像就是普通朋友的关心一样。
佟莉雅又微微偏过头，看着又年轻了一些的陈昆，叹道，“你越来越年轻了，也更帅气了，真希望你没来，看到我这副样子。”
说着，有些急躁地侧过身去，用手挡着受伤了的脸。
“医生说了，如果恢复好的话，你还能正常走路的。”陈昆轻声安慰，接着又道，“我带你回家，我可以照顾你。”
“我不想回去。”
“那我留下来陪你。”
突然，佟莉雅一脸烦躁，充满反抗地大声道，“我不用你可怜我！”
一场对话戏，很普通，甚至老套的戏份，
放在国产偶像爱情剧里，就是那种很狗血的，互相喜欢，但是其中一个处境不好，就粗暴地把对方赶走的场面。
李谦看着监视器里的表演，到后面佟莉雅情绪变化的时候，也感觉一阵牙疼，这演的有点偶像爱情剧那味了。
“咔！”
还没演完，李谦就看不下去，叫了停。
“停一下。”
李谦起身走到病床前，拍了拍佟莉雅被吊在半空的小腿。
“别起来了，躺着吧，多趟会，你这出了车祸，没了半条命，还这么中气十足。”
“别拍，腿都断成五节了，再拍就碎了，认真点。”佟莉雅却一本正经地教育起李谦来了，“就算是休息时间，也要尊重剧情，要投入进去！”
“...”旁边陈昆忍不住笑出声来。
李谦摇摇头，“拍戏怎么不这么投入呢，看看你们之前的表演，换个背景，换年轻点的装扮，说是偶像爱情剧都有人信。”
“不是这样的吗，因为我因为受伤了，腿断了，甚至可能会残废，最美好的自己已经不再，自己感觉已经配不上慢慢变得完美的他。
而且之前还拒绝了他，现在心里很难受，反应大点很正常啊。”佟莉雅一脸你懂不懂戏的样子看着李谦。
“大一点正常，而且也要看什么戏，小年轻的爱情片无所谓，可你在电影里都二十好几了，之前是青春，经过车祸之后开始变得成熟，心理上成熟了，最起码不要中气十足地大喊，而且这个受伤的状态也没那么大力气了。”李谦解释道。
转过头来又看着陈昆，“你的问题比丫丫还大一点。”
突然调转枪口，陈昆也认真地听着，问题大就大吧，背个锅也无所谓了。
李谦道，“一进来你脸上的悲伤太明显了，你想想这个角色之前经历了什么，抗米援朝最艰苦的几场战争，长津湖和松骨峰战役，亲眼目睹了无数战友以各种惨烈的方式牺牲。
之后在大戈壁滩上，又见识到了当代科学家们和志愿军们，在那么困难的环境，用算盘打出了我国第一颗蘑菇蛋，经历过这些，一场断了腿的车祸，不应该有那么明显。”
陈昆有些迟疑，“可这是我的爱人？”
“只是断了腿而已，悲伤要表现在眼神里，对于这个人设而言就够了，脸上还出现明显的悲痛表情，就有点过了，整个一场戏也不协调。”李谦道。
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没那么容易出现大的表情变化。
当然，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和电影整体风格有关，这样一个男主角，一个见证历史，历史中的旁观者，淡然是最好的标签之一。
眼神里的悲伤和关怀，不需要太多多余的表情。
要是没有这些历史的话，那倒是可以表情更丰富一点。
表演要放在整体来看，所以经常会有些片子，明明演员演的挺好，但是放在剧情里却显得有些不和谐了。
接着拍摄，这次要好多了，陈昆的眼神戏在中生代也是最好的几个人之一。
佟莉雅本身就是一个舞者，舞者断了腿这种难过她再了解不过了，而且那种两人感情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去的意味，这种戏对于本身就细腻的女演员来说，也是天然擅长的。
回不去的曾经，就是这场戏的内容。
他们要做的，就是和其他爱情片比起来稍微平淡一点，不要太激烈了，破坏整体氛围和男主角的人设。
拍电影是个讲技巧的活，不是按合理、真实去拍的。
第四遍之后，这场戏顺利完成。
在床上躺了一上午，左腿也吊了一上午的佟莉雅，终于可以起床了，把左腿放下来，轻轻地锤了几下，一直吊在上面感觉有点发麻了。
“走吧，准备下一场。”李谦过来招呼两人。
佟莉雅在地上轻轻地跺了跺脚问道，“拍片表上下一场是十多年后再一次相见的戏份吧。”
“对，再一次相见的第二场。”李谦翻了翻统筹的计划。
“我怎么感觉这个爱情戏很别扭，零零碎碎的，第一次相见就是几小段几小段的戏份，又跳到十多年之后了，还是那样，这爱情戏有点不像是现实中的爱情。”佟莉雅有些迷糊地道。
陈昆也跟着道，“我也突然有这种感觉，就好像没有过程只有结果一样。”
“把好像去掉，本来就是这样。”
李谦笑笑，“几十年的跨度，久别重逢四次，就那么点时间，没法戏说，这就是把中间很多过程给省略了，一笔带过。”
《返老还童》表面上还是一部爱情片，主线依然是以爱情为主。
不过，这个爱情和平常爱情片里有点不一样就是了。
她爱他，他爱她，好像满足了这样的条件，就应该理所应当地在一起。
可是电影中却不是这样，男主角回来之后，拒绝了女主角的示爱，即便他同样爱着女主角。
拒绝是因为那不是纯粹的爱情，正如之后女主角同样拒绝了男主角，说了一句，难道你要我放弃我的生活？
都做不到对方是自己的全部，他们要过的生活不同。
直到再度离开之后，第二次回来，男主角经历的更多了，不光光是对人生有了更多的感悟，也明白了失去的时间找不回来。
女主角也过了追逐舞蹈梦的时候，不再青春，内心完全成熟了。
于是快四十岁的时候，在这个完美的黄金年龄，也是彼此心里、生理上面完全匹配的时候，他们义无反顾，毫无保留地在一起了。
可是女儿的出生，让他开始害怕，因为自己也会慢慢变年轻，变成孩子。
为了让女儿能和正常人一样长大，让爱人不多一个负担，他把亲生父亲留给自己的遗产都留了下来，再次离开。
当他快六十了，面相跟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时，又回来了，看了她们一眼，又走了。
最后是七十了，已经老年痴呆，外表只是个几岁的孩子，只记得爱人的名字，被警察送了回来，一直到变成婴儿。
离开四次，回来四次，两人的感情戏都是碎片式的，把过程忽略了，只剩下结果。
“可是这样，这段爱情戏观众真的能感同身受吗？”佟莉雅还是不理解，之前她一年一部爱情片，哪一部不是着重表现相爱的开始和过程的。
李谦笑笑，摇摇头，“不要小看了观众的脑补能力，留白是电影很重要的一个技巧。”
两个小时的电影，任何事情都讲不完，一个不会留白的导演，绝不是好导演，很多导演看起来故事讲得很清楚，故事本身也很搞笑，但是看起来就是没劲。
这就是讲的太细了，太啰嗦，电影是要留给观众想象空间的，根据看到的，自己顺理成章脑补出过程，更有代入感。
更何况逆生长这个点，也能完美地契合这种剧情，逆生长的主角，一切都说的通了，观众也很容易理解。
每一次见面的感情戏都不多，下一场就来到了80年代，第二次回来相见的戏份。
80年代，男主角偶然参与了《西游记》剧组女儿国那一段的拍摄，作为一个打杂的场务。
看着这唯一一段爱情戏拍完，越发地想起了自己的爱人，此时双方都来到了壮年时期，他选择了回家。
第二次见面相比第一次就平淡了许多，都成熟了，见面就是一个有些欣喜的拥抱。
拥抱也不容易，一连也拍了很多遍。
“咔！”
“咔！”
就几秒钟，李谦喊咔的频率也更快，连续地喊咔，心情也有点不好了。
也不好发火，要不然晚上有麻烦了。
一拍大腿，李谦冲旁边场工招了招手，“去，给他们拿个镜子照照！”
“妆花了？”拿到了镜子的陈昆和佟莉雅有些奇怪，各个角度地照了起来。
“没有啊，要补妆吗？”佟莉雅问道。
“补你个大头鬼啊！”
李谦没好气地走了过来，指着镜子里一脸成熟妆容的道，“都三十好几快四十了，这个年纪的人还跟小情侣一样拥抱？”
“那该怎么报，不是开心吗，都等了对方很多年了。”
“开心是开心，二十岁有二十岁开心的模样，三四十岁有三四十岁人开心的模样。”
李谦索性环顾四周，找来了一个副导演，还有一个化妆师，都三十五六快四十了，“老王、周姐，你们俩，抱一个看看。”
“啊这...”
副导演老王，化妆师周姐愣住了，然后不约而同地看了眼对方，满是嫌弃。
“赶紧的，抱一个，给他们示范一下。”李谦催促道。
给我示范？
陈昆知道自己又背锅了，自己也三十七了，这场拥抱的戏完美没毛病，只是佟莉雅出了点问题。
最终，两人还是屈服于李谦的淫威，扭扭捏捏地拥抱了一下，又很快分开，各自退了好几步。
“看到了吗，这个年纪的人和年轻人不一样，更何况多年未见，走过来拥抱的时候，除了高兴、惊喜之外，还要点扭捏和局促。”
李谦面向他们俩，话却是对着佟莉雅说的。
“明白了。”陈昆立马应道。
“懂了。”佟莉雅也恍然。
酝酿一下，五分钟之后又开始拍摄。
这次，两人对视一眼之后，佟莉雅那带着岁月沧桑和成熟的脸庞上，多了些局促和扭捏，双手握在身前，不断捏着自己的手，才拥抱在一起。
每个年龄的细节，都是非常重要的，相比于男主角五十岁之后就用表情捕捉，不再是真人化妆了，女主角只有到快七十岁才会换秦仪老师去演，哪怕五六十岁都是佟莉雅自己化妆演。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尤其是爱情片，外表是很重要的，不可能找个老人来演
而且男主角身形是变化的，毕竟是小孩的身材，老头子的长相。
而女主角就不用，哪怕五六十岁，自己演也行，就好像现在那些**十年代知名的香江女明星们，虽然明显还是那么老气，但是偶尔出现在娱乐新闻里，化了妆看起来还有些曾经的美。
外表可以化妆，可是各个年级的特点就不能忽视了。
......
这段时间就一直在魔都拍感情戏，顺带着在摄影棚里拍点室内戏，以及男主角周游全国的一些可以在魔都拍的戏份。
十月份很快过去，十一月到来了，3号中午拍戏休息的时候，作为半个执行导演兼助理的苏仑接了个电话，凑过来说道，“老大，腾华滔来电话说《等风来》首映的事。”
“首映？不是10号傍晚吗，调档了？”李谦问道。
“不是，他是问你有没有时间参加首映式。”苏仑补充道。
这样啊，李谦想了想还是摇头，“就说我太忙了，赶进度。”
“好吧。”苏仑没有说什么，走到一旁，就要给腾华滔回了电话。
李谦叫住了苏仑，“算了，我亲自给他回吧。”
“腾导，恭喜电影即将上映了，我这剧组太忙了，赶进度，可能没时间去首映式了，昨天才和徐征说《泰囧》首映去不了，我就提前预祝你票房大卖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了个电话，又把手机扔给苏仑。
“《等风来》首映你真不去啊，对腾导有点太不重视了吧。”佟莉雅虽然知道李谦不看好这片子，但是连首映都不去，还是有点出乎意料。
“哪里不重视了，不重视我会亲自给他回电话？”
李谦摇摇头，“真的没时间，首映式闹腾，一来一回一天多，我要是去了，那之后的《泰囧》呢，《警察故事2013》我还投资了不少，没时间去了，干脆就都不去。”
一个首映式而已，总不至于那么玻璃心，没去就心里不舒服吧，他这正拍着戏呢。
......
而远在京城的腾华滔，听到李谦的话，声音都拔高了一个调。
“李导没时间？”
“那打扰李导了，祝拍摄顺利。”
挂掉电话，腾华滔本来临近电影上映有些亢奋的心情顿时拉了下来，还有些不太相信。
我一个六亿票房导演的新片首映式，都不参加？
李谦的不重视，让腾华滔心里很不舒服。
六亿票房，给李谦赚了两个亿，这次都亲自提前说了，都还没时间来。
就算在拍戏，抽一天时间来又不会怎么样。
至于李谦说《泰囧》也没空去，自动被腾华滔无视了。
一个前作两亿，一个六亿，徐征的《泰囧》跟他的《等风来》完全没法比。
一跃成为大导演的腾华滔这一年里受到了无数吹捧，不管是制片人、演员，还是各大公司老总，各种资本，都把他捧上了天。
第一部电影六亿票房，腾华滔也欣然接受了所有的吹捧。
可是，李谦没空来参加首映式，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和李谦想的不一样，腾华滔还真有些玻璃心了，越发觉得李谦就是不重视，之前双十一档期还是自己提了一句，才想起给《等风来》。
第454章票房惨败
11月，随着双十一的来临，网民们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剁手之旅，为啊狸新一年双十一销量记录贡献自己的力量，也为马清扬冲击首富清空了荷包。
伴随着双十一的还有即将到来的贺岁档市场，过去三年每年双十一电影全都大卖，而且每每以小博大，一两千万的投资就能大卖四亿、六亿多票房。
如果不是只有爱情片才符合双十一，而且时间太短，都可以单独称为一个热门档期而来。
再加上紧随其后的就是贺岁档了，双十一也就越发显得热闹。
史泰隆、施瓦辛格两大动作巨星主演的动作悬疑电影《金蝉脱壳》，十一月初上映，首周七天大卖1.3亿。
超级英雄电影《雷神2》首周末三天狂揽1.4亿，超过了第一部的票房。
冷门超级英雄三天都能卖到这个票房，爆米花特效电影在国内的市场越来越大了，可能也有《复仇者联盟》带来的人气。
两部好莱坞大片横扫了电影市场，其他国产电影里，林志灵主演的爱情片《甜心巧克力》三天大卖240万。
这本来是去年的中日邦交正常化四十周年的献礼片，本该去年上映的，结果出了点事情，一直拖到了现在。
就是林志灵和一个日苯人的爱情故事，老实讲，说日语的林志灵，不知道会不会让观众，尤其是一部分男性观众，有种更熟悉的感觉。
毕竟和很多人都和她，一起度过了无数个寂寞的夜晚。
......
而十号晚上，双十一的真正主角，大导演腾华滔新片《等风来》也终于登上了舞台，举办首映仪式。
华阳传媒和未来影业联合投资、发行，那阵仗不是一般的大。
黄忠军、黄忠磊、马小刚领着华阳传媒一大票明星悉数到场。
杜洋也和邓朝、王保墙前来捧场。
“黄董。”
“杜总。”
黄忠军嗯了一声，又故作惊奇地问道，“李导今天没来吗？”
杜洋笑着解释道，“《返老还童》剧组在赶进度，李导无法出席《等风来》、《泰囧》的首映礼了。”
“哎！”黄忠军叹了口气，“拍戏也不差这一两天嘛，这么重要的时候，李导怎么能不来呢，我看这是根本没把华滔放心上啊。”
说完，还不等杜洋开口，就径直走开，在放映厅里落座了。
“大哥，华滔明显对李谦有些不满了，我看只要加一把火，就能把他另一只脚给拉回来了。”黄忠磊满脸得意地在旁边笑道。
最近还真是好事连连，这李谦又送了个助攻过来，连自己投资的六亿导演的新片首映仪式都不参加。
腾华滔才刚刚一片成名，从电视剧名导一跃成为电影名导，正是需要行业尊重和认可的时候。
不来参加首映式，这几天里黄忠磊就察觉到了，腾华滔绝对是有些不爽了。
贺岁档到来，华阳传媒翻身的时候来了，黄忠军也恢复了以往的沉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就交给你了，把腾华滔给我牢牢地拴住。”
“没问题，大哥你就放心吧。”黄忠磊信心满满地打包票。
这时台上主创们已经上台了，首映典礼正式开始。
虽然是小成本电影，但是《等风来》的阵势丝毫不小，仪式整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
腾华滔下台和黄忠军、杜洋他们的打了个招呼，也就在前排坐下，微微后仰后仰，往后背一靠，翘起二郎腿，准备迎接一个半小时后之后的掌声了。
电影即将正式上映了，导自己的演生涯即将再上一个新台阶，也稍稍冲散了一点腾华滔心里的不舒服。
不过，电影放映了好一会儿，腾华滔明显感觉到放映厅里太安静了。
观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腾华滔微微坐起了身子，扭头往斜后方瞄了瞄。
可能是太投入了吧！
这么一想，又重新向后靠去。
不过，整整九十分钟，都没有发现观众给点反应。
一直到电影结束，淅淅索索的掌声出现，在这偌大的放映厅里显得有些刺耳。
过了几秒钟，才断断续续传来其他观众的掌声，直到汇聚在一起。
“呼！”
腾华滔松了口气，电影更多的是感悟人生哲理，观众们沉浸进去了，感受到了，愣神之后才想起鼓掌也在情理之中。
听着耳边潮水般的掌声，腾华滔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也跟着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越发地兴奋了。
......
“恭喜华滔啊，《等风来》是必然大卖了！”
之后的宴会上，黄忠军率先敬了腾华滔一杯。
“六亿票房打底了，突破八亿也大有可为啊，到时候把我那瓶珍藏的92年鹰啸来拿出来庆功！”黄忠磊颇为大气地笑道。
“哈哈，那我可就等着品尝忠磊的宝贝了。”腾华滔也大笑着，300多万一瓶的酒，他可是还没喝过呢。
旁边华阳一位副总打趣道，“忠磊那瓶酒还真是宝贝，这么久了就是舍不得拿出来，我们还是沾了华滔的光啊，要不然我怕啊，忠磊都要当成传家宝传供起来了。”
旁边举着杯的马小刚嘴角一抽，去年《一九四二》上映之后，黄忠磊就说过要在庆功发布会上开那瓶价值300多万的红酒。
结果票房惨败，黄忠磊就没提了，只开了90年的罗曼尼康帝，那是他在香江扎奇拍卖会140万一箱拍来的，一瓶才十来万。
马小刚当然也没好意思提开92年鹰啸，有什么好喝的，不就是酒吗，而且300多万的价格还是慈善拍卖会上拍出来的。
慈善拍卖会，懂的都懂。
而且，喝酒伤身，还不如喝茶。
对于黄家兄弟这么势力的表现，马小刚也不以为然，早就看透了他们两兄弟的本性了。
看着腾华滔满脸的春风得意，马小刚心想着，《等风来》这片子故事不咋地，要是票房失败了，那瓶酒还不是要留到《私人订制》开庆功会的时候开。
马小刚突然笑了笑，腾华滔看到就好奇问，“马导何故发笑？”
“哦，我想起一件高兴的事情”
“高兴的事情？那确实值得笑了，我敬马导一杯。”腾华滔大笑着和马小刚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而马小刚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砸吧砸吧嘴，摇摇头。
不好喝！
.......
首映结束，零点开始，11号上映的电影就要开始零点场的放映了。
时间渐渐过去，上午九点半，第一轮正式放映开始，虽然光棍节是星期一，但是全国各地还是有不好年轻男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走进电影院。
作为六亿导演的新片，《等风来》哪怕演员没多大名气，女主角倪霓即便身为《谋女郎》，可过去一年多，热度也下来了。
不过就算如此，凭着腾华滔的名气，就足够成为当下最热的电影了。
这个年代，只有名导才有票房号召力，《失恋三十三天》的六亿多票房，足够把腾华滔推到名导的行列。
可是，随着电影的上映，却出现了很多负面的评价。
剧情无聊！
女猪脚莫名其妙发呆、痛哭、顿悟和各种精神自虐，矫情的要死。
整个就是一尼泊尔风景片。
文青。
无病呻吟，自我感动。
莫名其妙。
到了晚上的时候，网上随处可见的吐槽声让腾华滔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观众看不懂我的电影？”
看着网上观众这些评价，腾华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搞不明白为什么观众从他的电影会看到这些。
那些人生感悟呢？
紧接着，凌晨十二点多，收到票房信息，却直接把他打醒了。
首日只有2100万......
观众的评价，和首日票房，都远远低于预期，腾华滔彻底懵了。
这可是双十一光棍节，本应该是票房爆发的时候，却只有2100万票房。
不光是腾华滔懵了，黄忠军也懵了，他原本的预期比这两倍都还要高的啊，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在星期一双十一这天上映。
而紧接着之后的几天，由于不是休息日，再加上电影的口碑，第二天星期二暴跌至1300万。
星期三直接跌破千万大关，只剩下900万。
上映三天，一天比一天惨，直接腰斩了。
不光是腾华滔和黄忠军，各大公司也傻眼了，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李谦看中的电影，从来都是大卖的，怎么这次加上华阳传媒一起做，反而票房惨败了？”
这个问题，不断地困扰着整个电影行业。
以至于，有些人不怀好意地想着，是不是李谦从中作梗。
......
“一定是李谦搞的鬼！”
华阳传媒办公室里，黄忠磊气急败坏地大喊着。
可是发泄了一通之后，不管是他还是黄忠军，都明白，这跟李谦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毕竟电影双方对半投资的，没有人会跟自己过不去。
而且，黄忠军也查过，不管是网上那些评价，还是票房，都是真实的，没有人动手脚。
可正是找不到原因，才更让人抓狂。
“啪！”
黄忠军用力一拍桌子，恨恨地说道，“好不容易有个卖座的导演，结果又是不中用的！”
不用想了，瞎子都看得出，就是电影的原因，是腾华滔没有拍好。
“那...大哥，腾华滔还用拉拢吗？”黄忠磊有些迟疑道。
“当然要！”黄忠军肯定地道，“一次失败而已，而且成本低，也不会亏钱，就算下次票房再失败，只要是拍这种小成本爱情片，亏不亏都无所谓，只要别让他碰大制作就行了。”
“也是。”黄忠磊点点头，张一谋、马小刚还有失败的时候呢，说不定下回腾华滔又行了呢。
况且，小成本电影，堵得起。
黄忠军接着叮嘱道，“不光要拉拢，还要更加有诚意，让他知道在他落魄的时候，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锦上添花永远不如雪中送炭，这种时候我们表现的越重视他，以后他就会越对我们死心塌地！”
“大哥，高啊！”黄忠军眼前一亮，竖起了大拇指，想了想又有些肉疼地咬着牙道，“那我那瓶92年的鹰啸，过几天就给腾华滔开了！”
“一瓶酒而已，开就开了，要有大局观！”黄忠军大手一挥，不以为然，才三百多万，还顶不上《失恋三十三天》赚到的零头，只要腾华滔再拍出一部这样的电影，这酒能让他喝到憋尿！
“不过，大制作坚决不能让他碰，一有这个苗头就给我掐掉！”
......
一栋装修豪华的别墅里，马小刚此时正悠哉悠哉地品着茶。
《等风来》的票房失败，马小刚一点也不难过，甚至还有点想笑。
一山不容二虎，他在华阳传媒这个地位，一个空壳公司60%的股份就卖了三亿。
什么都不干，签五部电影约就白得三亿现金，就是因为华阳传媒只能靠他。
要是腾华滔这次还大卖了，那他就要面临竞争了。
看着这点可怜的票房，马小刚甚至有点想笑，到头来这黄家兄弟还是要来巴结自己。
而那瓶92年的鹰啸，也轮到自己来开了！
况且，那本来就是自己去年就应该开的，只不过自己拿回来了而已！
......
之后的几天里，《等风来》星期四票房又跌到了600万，几乎是以每天30%以上的跌幅大跳水。
星期五临近周末，票房倒是止住了跌幅，还涨了100万，拿到了700万。
这也是实在没有什么电影了，两部好莱坞大片也就是前期爆发一下，后面也跳水。
其他新片里，星期五上映的《赤焰战场2》首日也不过一千万。
然后恐怖片《步步追魂》首日一百万，这片名，不知道是不是《步步惊心》的姐妹篇。
星期六星期天两天，《等风来》拿到了1600万，整个首周七天总票房只有7200万。
首日2100万，七天7200万。
之前还在为这个首日票房蒙圈的腾华滔，整个人都被狠狠地打击到了。
以至于，在面对采访时，只能说拍这种类型的时候，就想过票房不会太高，但这是自己想拍，想要展现给观众的东西。
这也是未来影业投资的第一部票房扑街的电影，虽然未来影业的金字招牌，加上腾华滔这个六亿大导演，这个组合扑街的如此诡异。
不过也让行业各个公司踏实了一点，好歹未来影业并不是部部电影大卖，让他们有了喘口气的机会，越发地振奋了起来。
这次未来影业+腾华滔都能票房惨败，那下次呢？
业内开始把目光转向了徐征的《泰囧》，殷切地希望贺岁档能够重蹈覆辙，打破未来影业这块招牌。
搞得徐征都有些紧张起来了，“妈蛋，腾华滔怎么突然就扑街了，压力好大！”
抱歉，请个假。
还没写完，白天补吧，不能熬夜了，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很久没有发过单章了，主要是不想让大家点进来，然后骂骂咧咧的走开，没人喜欢看单章。
借着请假，说点什么。
首先，这本书没写好。
从一发书开始，就有一大堆读者说写的不行了。
自己写的东西，我自己心里都有数。
这本书，说难听点，也就是瞎吉尔写。
之前差不多半年家里出了点事，搞的自己心力交瘁没法静下心来写东西。
一切都过去之后，终于开始动笔了。
不过根本没准备，某一天一大清早起来想好主角第一部电影拍啥，想了一个小时然后抄起键盘就写了。
写了五章，就直接上传了。
当第一部电影写完的时候，我甚至还没考虑好第二部拍什么。
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准备，一切都是现想的。
所以，写出来的很乱，没有计划就没有章法，连主角整本书要干什么，我都没想过。
槽点太多，我就不说什么了，大家150万字看下来，也都明白。
唯一定下的，就是单女主。
目的很简单，这本书最大的目标就是顺顺利利写完。
因为半年没写书，需要钱，所以首先求稳，这也是仓促开书的原因，等不及了。
目标也做到了，没有被举报过一次，相当安全。
不开车，甚至连多余的女明星都没有出场过。
这也是现实娱乐小说里比较少见的了，女明星都没有。
稳定这个目标达到了，第二个目标就是钱。
这本书虽然成绩不好，一上架就开始崩，不过也帮我度过了这段艰难的日子。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包容，能一路看下来。
中间崩过好几次，不过药神那段追读的读者明显多了很多。
其实这本书我最不满意的就是那一段，因为这是唯一提前就准备了的，我是做了准备去写的，结果还没写好。
什么都想好了，结果动笔的时候怂了，医药行业，尤其是进口方面的核心问题没敢提。
国内的核心利益团体没提，就连药厂都没敢提。
……
最后说下这本书后续，大概只能写到200万字了，这个字数也勉强算是一部长篇。
本来是打算写到250-300万字的，这个月每天一更也是在想后续怎么完美地再续一百万字。
毕竟还有钱赚，也想多写点，就是俗称的恰烂钱。
不过想的脑筋疼，因为前面方方面面就没写好，在这个基础上，续一百万字太难。
当前，硬着头皮也能写，钱也能赚，但是写的难受。
所以，还是决定200万字就结束。
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是这样。
不再想怎么狗尾续貂，安心把剩下50万字写完。
就这样吧，不啰嗦了，大家晚安。
第455章傻眼了
“哎，腾华滔怎么把《等风来》拍砸了呢！”
未来影业总经理办公室里，徐征很是无奈地和杜洋聊着天。
贺岁档未来影业就三部电影，除掉联合出品的《警察故事2013》之外，也就剩《等风来》和《泰囧》了。
本来徐征对自己这自导自演的第二部电影，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前作就大卖两个亿，还是在10年那个时候，两亿已经是大爆了。
再加上《我不是药神》横扫内地各大奖项，徐征实现了金鸡、百花、华表三大奖的大满贯，一举跻身中生代演员前列。
自身的名气和口碑不用说了，还有《人在囧途》打底，这《泰囧》不光是他和王保墙，黄博也加入进来了，当初还没开拍的时候徐征就有绝对信心，大卖是必然的，甚至连十亿票房都偶尔会畅想一番。
而且，未来影业的电影，就没有失败的，还有这个不败金身加持呢。
可是，就在上映前的一个月，腾华滔的《等风来》扑街了，闹不好一亿票房都拿不到。
前年《失恋三十三天》可是大卖六亿多，才隔了两年，腾华滔新片竟然连一亿都破不了。
业内在笑话，未来影业的不败金身破掉了，李谦也有走眼的时候。
原本信心满满的徐征，此时也忍不住心里打鼓了。
《失恋三十三天》六亿，《人在囧途》两亿，两者观众口碑都差不多，腾华滔都能失败，那自己好像就没有那么稳了。
一开始只是有一点点忧虑，可是越想心里越不对劲，越想越感觉没那么稳了。
今天跑来未来影业，和杜洋聊了聊电影的宣发。
《泰囧》是未来影业唯一的电影，宣发方面当然竭尽全力了，当听杜洋说了完整的宣传、营销计划，以及院线那边拿到的排片，徐征才安心不少。
可是，还是忍不住想吐槽两句腾华滔，要不是他扑街了，徐征压根都不会生出这种心思。
“徐导你就放心吧，当初李导对你这个项目就很看重，他的眼光你还不信嘛。”杜洋有些无奈道，“宣发方面也不用担心，5号上映，60%排片是能保证的，月初除了《四大名捕》也没有其他的电影上映。”
“对了，有个事得和徐导商量一下，《泰囧》可能会提前一个星期开启大规模预售，并且会在公司旗下的未来电影购票app上独家预售，到时候可能需要徐导帮着宣传一下。”
“什么？”
徐征愣住了，虽然他也用过app购票，但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顿时声音拔高了一个音调。
“杜总要利用《泰囧》的票务垄断来抢占网上购票用户？”
他语气里有些不满，杜洋也听出来了，也能理解，笑道，“徐导不要生气，这正是因为我们对《泰囧》有绝对的信心，哪怕其他购票app的用户买不到票，也不会影响票房，他们最终还是会来下载未来电影，在这上面买票的。”
对自己的电影有绝对信心，话是这么说，可徐征心里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过，没有和杜洋继续追究，他也知道这是杜洋说了不算的。
唯一能做主的，还是李谦。
从未来影业离开之后，徐征打了个飞的，来到了魔都，在海边找到李谦。
李谦正在拍戏，徐征也没有出声，只是站在李谦身后，也看着他面前的监视器。
《返老还童》的剧本徐征是看过的，初看之时惊为天人，甚至比看《楚门的世界》剧本还要震撼。
一个逆生长的人，一段奇幻之旅，一段跨越数十年的爱情，一段共和国屹立世界之巅的历史，包含了人生、爱情、家、国、亲情、友情、哲学、宗教等等诸多方面。
而且，剧本还这么有意思！
艺术与商业的完美结合，甚至就艺术性而言，比很多文艺片都强上许多。
看过剧本，徐征自然知道这拍的是那一场戏，就是男主角将行将就木的父亲送到海面，就这么看着夕阳落下，一前一后，静静地坐着。
徐征还记得这一幕里有一句男主角的旁白：不顺心的时候，你可以像疯狗一样发狂，可以破口大骂，诅咒命运，但到头来，还是得放手。
剧本里这样经典的台词太多了，徐征都记得清清楚楚。
“好，过！”
监视器前，李谦拿着对讲戏宣布这个镜头完成了。
其实就是两人坐着的戏，然后一人一个特写。
陈昆的父亲，找来了柳云龙客串，这是1945年的人，也就是民国人，国内有些演员就有种典型的民国范。
比如赵文瑄，比如柳云龙。
这个特点，也寓意着一种时代的更迭，上个时代的人离开了，新的时代到来了。
当然，父亲也是很重要的角色，影响着男主角一生的角色，还是要找个老戏骨。
一开始李谦还有点不好理解，为什么男主角要那么早离开自己的爱人和女儿，哪怕是想给女儿一个正常的人生，完全可以等她长大了一点。
后来写剧本的时候，才明白，他的父亲把他看作怪物，觉得他会连累自己，所以他在面对所爱之人的时候也是抱有这种观念，即使爱人之前表达过愿意和他共同承担这个后果的想法之后，他依然选择在凌晨骑上摩托车离开。
如果他的父亲不是这样对他，或许他对爱就会有完全不一样的解读，但是生命是一条永不会回头的河流，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男主角对父亲释然的前提下，至于为什么会释然，那就是前面剧情铺垫的了。
每一个配角，每一段剧情都相辅相成，所以配角们也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戏份杀青，李谦去向柳云龙老师表示了感谢之后，就吩咐剧组收拾收拾，自己则回到了商务车上。
“征哥，怎么突然来找我了，出了什么事吗？”李谦看着徐征笑问道，从冰箱拿了瓶水递过去。
徐征接过水喝了一口，笑道，“也没什么大事，电影的宣传还没开始，我就回魔都陪陪家人，顺道来看看。”
“确实，马上要一个多月回不了家了。”李谦点点头。
“《返老还童》明年应该能上映吧，我都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到这部电影了，光看剧本就已经让我着迷了。”徐征又问道。
“不好说，不过顺利的话应该明年能赶上，还得到时候看，明年片子也不少。”李谦道。
“说实话，当时看了剧本，那么多经典台词，比如刚才那场戏的旁白，我感觉相比导演，你更像个作家了。”徐征感慨道。
李谦笑笑，“当了作家，到头来还是回到导演这个行当？”
“啊这...”
徐征忍不住笑出声来，作家回来当导演，不就是那谁吗。
李谦摇摇头，“其实这些台词，都是推动剧情的作用，像刚才那场戏的独白，是之前在海上，那个有着艺术梦的粗鲁船长说的，暴风雨来临，船翻了，船长重伤濒死，安慰主角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到头来都得放手，选择去接受。
还有之前养老院有老人去世，主角很悲伤，那个教主角钢琴的老人安慰他说，我们命中注定要失去所爱之人，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他在我们生命中有多重要。
这几句台词，影响了主角，所以选择去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向前看，接受他父亲，接受了之后，随后也被父亲所影响，父亲抛弃他这个怪人，而他这个怪人为了女儿能够正常成长，选择离开。”
“竟然还有这一层作用?我看剧本的时候都没发现。”徐征有些惊讶，随后又感叹道，“我说之前怎么觉得电影跨度太长，剧情有点碎片化，原来一切都是连着的啊，通过台词串联起来，不占篇幅，这个设计太精妙了。”
聊着聊着，越发感觉李谦的厉害之处，这电影比之前自己想的还要精彩许多。
寒暄了一会，徐征也说正事了。
“李导，未来电影app独家代理《泰囧》网络售票这个事，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李谦也知道徐征来是想说什么，之前就接到了杜洋的电话了，他笑道，“征哥是觉得会损失美团、格拉瓦其他用户的票房？”
徐征也就直接点说了，“《泰囧》并不是不可替代的，也不是不可或缺的，《私人订制》也是喜剧，而且网上购票也不是唯一的购票渠道，我是有点担心，这样不但没能把其他软件的用户吸引过来，反而会把网上购票的用户给逼回了电影院啊。”
“征哥这可就说错了。”
李谦笑着摇摇头，“在我看来，已经习惯了网上购票的观众，是不会再去线下买票了，对这部分人来说，网上购票就是唯一的。
并且，对于贺岁档来说，《泰囧》也是不可替代的，观众可以不看《私人订制》，可以不看《警察故事2013》，但是一定会去看《泰囧》，我有这个信心。”
“...”
徐征还能怎么说，难道说他自己没信心，认怂？
“《私人订制》这片子没什么好担心的，马氏喜剧已经跟不上时代了，注定要被时代淘汰的东西。”李谦又道。
“怎么说？”徐征的关注点一下子被引开了，对于一个喜剧演员、导演来说，马氏喜剧都是绕不过去的，是过去十年里国产喜剧的标杆。
李谦摊了摊手，“很明显，这片子里面虽然讽刺了天下乌鸦一般黑的官老爷，但范炜颐指气使的模样让人看到一个小人得志的张狂。
在这部戏里面，马小刚不同情任何人，在他眼里，社会上层与下层，除了等级的区别导致立场不同，本质却是沆瀣一气的全然肮脏，这就导致，没有人会从这部贺岁喜剧里得到安慰。
和《甲方乙方》不一样，它有对社会的讽刺，也不乏挖苦，可总体上仍保持着一种狡黠而善良的市民心态，更加温情，《私人订制》没有做到这点，估计是《一九四二》的失败，让他心里有了怨气。
喜剧片，不是搞笑就完事了，那是最低级的喜剧，甚至不能叫喜剧，只能说搞笑片。
《泰囧》就不一样，是走情感和搞笑两条路的，夫妻、父女、朋友、商业对手，一条条情感线，赋予了电影更温情的一面，搞笑之余，多了丝感动，这种电影那就是大杀器，起码十亿票房打底。”
十亿打底？
徐征还在思考《私人订制》和《甲方乙方》的区别，华阳已经做了小规模点映，电影的大概内容知道了，而且早就知道电影是帮别人实现梦想的。
可是，最后所有的思绪都被李谦这句十亿票房打底给牵住了。
看向李谦的眼神中甚至多了些兴奋，以及不确定，“《泰囧》真能到十亿？”
要是别人，那徐征就当是讲好话，但是李谦说的，徐征就信了。
“当然，《泰囧》在票房上根本不会有对手。”李谦非常笃定道。
三位内地最好的中生代喜剧演员，足够搞笑，又有足够的温情，还不落伍，在这个网络时代，根本没有一个能打的。
徐征正在准备的《鬼吹灯》放一起估计都不够《泰囧》打的，喜剧的优势太大了。
一句十亿打底，徐征有些飘飘然地离开了，也不再担心未来电影垄断了网络票务对票房会不会产生影响了。
徐征走后，李谦给杜洋打了个电话，计划照旧。
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摆在眼前，人们会越来越依赖手机，将来可能任何事情都会通过手机去做。
包括购物、买菜、去饭店吃饭、上班、学习、出行、旅游等等所有事情。
网络购票太方便了，而且就算你不想提前订票，也不得不这么做。
别人都把好位置给定了，你要是晚了，可就只能坐边边角角了。
这就跟qq、微信一样，就算你喜欢用msn，也不得弃用，来用qq和微信，因为大家都在用，你要和他们交流、联系，只能这么做。
网络购票，也必然会成为主流，跟人们想不想用没多大关系，不想用也不得不用。
如果80%以上电影票都是通过手机软件购买的，那平台说不定能够反制电影院，这个可能出现的影响对于电影从业者而言无疑是非常重要的。
所以，李谦对这个还是很上心的，一旦发现格拉瓦追求体验，不重视市场占有率，就立马抛弃它，自己搞了个app。
而要和格拉瓦、美团、掏宝电影、qq电影竞争，肯定需要取巧，毕竟来得晚，也没有固定的用户。
所以，抓着电影本身这个核心竞争力，还是有必要利用的。
购票app对观众来说，下哪个都一样，所以搞电影票垄断，也不会又负面影响。
当然，更重要的是《泰囧》本身过硬，贺岁档也没有足够的对手。
......
贺岁档将近，作为率先登场的《泰囧》，已经开始了宣传。
徐征、黄博、王保墙三大喜剧演员，《人在囧途》前作的名气，还有徐征在《我不是药神》刷了一波好感，立马就成为当下最热门的电影。
11月也很快过去，李谦这边的拍摄还在魔都，一直在拍拍养老院里面的情节。
本身电影有点流水账，挺闷的，对于质量的要求就更高了，所以李谦拍的很慢，即便养老院里的老人们，都是魔都话剧院的老戏骨们来客串。
11月26号，距离电影上映还有十天的时候，《泰囧》官方微博宣布，将于12月29号，提前开启全国大规模的预售。
未来电影微博也宣布，这七天里预定《泰囧》电影票，享受一定的优惠，先到先得，数量有限。
提前预售，还搞优惠，这不禁让业内浮想联翩。
“难道《泰囧》质量不好？”
一想到这，各大公司不禁有些兴奋了。
要不然大热电影，涨价都来不及呢，看张韦平之前动不动就涨价，还涨分成。
只有质量不好的东西，才会降价，这在任何行业都是共识，好东西永远只会涨价。
《泰囧》此举，无疑是质量不好，李谦担心票房重蹈《等风来》的覆辙，决定降价吸引人买票。
一番分析下来，业内更加笃定了这个想法，开始迫切地想要看到电影上映，然后口碑稀烂，票房扑街的时候了。
就在行业内外焦急等待的时候，29号如约到来，未来电影app准时开始了预售，票价确实比正常情况低10块钱。
但是，当人们打开格拉瓦、美团、qq电影等其他软件的时候却发现，这些平台压根没有《泰囧》的票卖。
“什么情况？”
所有人又傻眼了。
第456章爆炸的票房
“这李谦是搞什么名堂？”
刚刚聚完会，安慰了一下腾华滔，并且把那瓶用来庆功的92年鹰啸给开了的黄忠磊，此时盯着手机满脸不解。
“怎么只有他自家的未来电影软件在卖票，其他几个平台一张票都没有。”
“我给企鹅的陈伍打个电话问问看。”说着，黄忠军电话已经拨过去了。
企鹅过去两年两次投资华阳传媒，随着其他股东上市后不断减持套现，已经是华阳传媒最大的机构投资者了。
虽然对于企鹅又投资了李谦的未来影业很不满，不过黄忠军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打电话也是老老实实的。
一番通话之后，黄忠军才神色莫名地道，“《泰囧》的网络购票被李谦那那个什么未来电影app给垄断了。”
“垄断了？”黄忠磊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疑惑道，“意思是，他只让自己的平台卖票？”
“没错，就是这样，除了地方上一些电影院自己官方网站可以买票之外，其他所有平台一张票都买不到。”黄忠军道。
“这是为什么？”
黄忠磊还是不理解，“李谦他是疯了吧，自己砍掉卖票的渠道，网络购票现在已经占了接近30%的比例，这不是自废武功吗？”
先是提前开启大规模预售，还给出不小的优惠，这摆明了是担心电影电影质量，想靠着预售炒热电影，同时让首日票房好看一点，哄骗一下观众。
可是，如果是这个目的，那砍掉网上购票渠道，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要知道，格拉瓦占了网络购票55%的份额，美团、哈票、卖座、qq电影、掏宝电影、萬达自己开发的app等平台加起来占了超过40%，李谦的未来电影市场份额连5%都没有。
这无疑是自杀啊！
思索良久，黄忠军还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应该是想借着《泰囧》推广他自己的app！”
黄忠磊琢磨了一会道，“那提前大规模预售就不是因为质量的原因了，是要争夺网络购票的市场？”
很明显，李谦对《泰囧》有足够的信心，要不然那除非是犯傻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搞不好两方面都失败了。
“不管他到底要干什么，网上卖票这个东西根本没办法盈利，这种项目跟我们没关系，至于是骡子是马，等一个星期之后再看吧。”
黄忠军摇摇头，不再关心这个，转而问起了腾华滔，“他最近怎么样了？”
“打击挺大的，估计一时半会缓不过来。”
虽然双方之前有了间隙，不过到底是多年的酒友、球友，黄忠磊还是对腾华滔这一波滑铁卢唏嘘不已。
“京城卫视请他去当一档电视节目制片人和总导演，看他那意思，还没拒绝。”
“综艺节目导演？”
这下，黄忠军都愣住了，气极反笑，“就这么自暴自弃了？他算是废了！”
黄忠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六亿票房的大导演，就因为一部电影失败，竟然自降身段跑去干综艺导演！
“给我拦着他，一线电影导演去做综艺导演，要是传出去了，就是圈内最大的笑柄，他不要脸，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黄忠磊却一反常态地解释道，“大哥，其实我觉得综艺也没什么，这档节目《勇敢的心》是南棒那边的顶级团队，和《我是歌手》团队联手打造的，《歌手》刚刚完成了第二集的招商，光是冠名费就两亿多，现在综艺节目老赚钱了，让腾华滔去试试水也不错。”
“不行！”黄忠军大手一挥，否决了黄忠磊的提议，“目光不要那么短浅，综艺节目电视台不可能把利润大头让给你，不能让他去搞综艺节目，赶紧把他给我劝回来拍电影！”
一档节目赚两个亿又怎么样，马小刚一个导演撑起了百亿市值的华阳传媒。
退一步来讲，《失恋三十三天》光票房就赚了两个亿。
黄忠磊一想也对，综艺节目大头肯定被电视台拿走了。
“那我再劝劝他，对了马小刚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他又搞什么夭蛾子？”黄忠军眉头一皱。
“还不是那瓶酒，上午为腾华滔开掉了，马小刚脸色有些不好看。”黄忠磊耸耸肩，“也怪我忘了，这瓶酒本来是给他的，早知道聚会不叫他了。”
黄忠军一阵无语，《一九四二》失败之后，本来就赔了钱，他这个弟弟又不舍得好不容易拍来的酒，结果腾华滔的新片失败，就给开掉了，就算泥人都有三分火气，别说马小刚了。
“开了就开了吧，再去拍一瓶回来。”
“大哥，那也就是在慈善拍卖会上才能拍出三百多万的高价，我去哪再找一瓶差不多的酒来给马小刚。”黄忠磊苦笑不已，慈善拍卖会上的价格天知道虚高多少了。
......
黄家兄弟为了一瓶给马小刚庆功的酒犯难了，而几大公司也在差不多的时间分析出了未来影业的意图。
主要是为了推广旗下的购票app，这就跟他们没关系了，不太敢兴趣了，只是等着到时候看预售和票房如何。
不过，这一举动，倒是让其他购票平台很是不满，这种**裸的垄断，无疑是打在了他们的名门上。
没有票可卖，那平台用来干嘛？
现在，只能期待着《泰囧》预售不理想，上映之后和《等风来》一样，票房扑街了。
尤其是行业领头羊格拉瓦，创始人兼ceo的刘永，年初和他理念不合的李谦撤资卖掉所有股份，刘永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李谦握着格拉瓦20%股份，这样一个理念不合的股东，对他威胁是很大的。
可是，没想到李谦不光自己做了购票app，还来了垄断票务这一出。
不过，依然是和其他平台一样无能为力，只能尽可能地在接下来一个星期里稳定用户，不让用户流失。
就这样，在两个行业的所有目光注视下，《泰囧》开启预售的第一天过去了。
预售票房为200万。
也就是6万张电影票。
这个数字已经不低了，毕竟一个星期之后才开始放映。
30号第二天预售票房达到了370万，大幅度上涨明显。
主要是开放的场次没那么多，有限的场次里很多还在观望的观众们发现，晚上黄金时段最好的位置都快被别人给定去了，才加入了进来，更何况还有优惠。
场次不是一下都放出去的，要是大把位置空的，随便什么时候买，观众就没有急迫性了。
第三第四天，距离电影上映还有三天的时候，《泰囧》又连续开启了两**规模点映。
两轮的点映，四十万观众走进电影院，这四十万观众立马引爆了电影的口碑。
四十万观众，大笑着从电影院出来之后，把笑声又传递到了网上。
“《泰囧》简直就是一场影院版“过山车”，充满刺激的冒险和毫无保留的狂欢，笑点安排十分合理且密集，105分钟里，2分钟一次小**，5分钟一次朝吹，简直笑的合不拢腿！”
“《泰囧》实在太好看，太好笑了！我感觉自己牙棒子一直在疼，笑到肚子抽筋，泪眼婆娑。什么闹心的事全都抛脑后了，笑成个傻逼，还是止不住在笑。
王保墙绝对是奇葩，回家看到自己养的一盆仙人掌，我特么又笑了十分钟，艾玛，我不行了！5号上映，必须去看，谁看谁笑死！”
“好久没这样笑过了，看了《泰囧》，我两次差点笑的从椅子上滑下去。”
“光论搞笑的话，《泰囧》绝对是我有史以来看过的最牛逼的喜剧片！”
......
隔着电影屏幕都能听到这些点映观众的笑声，清楚地看到《泰囧》有多好笑，才会让人打出来的字都是好笑的。
贺岁档，喜剧片绝对是最佳观影选择，有了前作的质量保证，有了徐征、王保墙、黄博三人的出演。
再有这些光评论都能让人笑出来的点映观众的观后感，再加上现在购票还有优惠。
不用想了，于是乎未来电影app下载量暴增，《泰囧》预售票房也跟小母牛坐火箭一样，嗖嗖嗖地往上窜，走出了垂直曲线，都要上天了。
整个七天，主要是后三天，预售票房达到了骇人的6000万之巨！
10月4号，《泰囧》举办首映典礼，距离电影正式上映还有几个小时，就已经拿到了6000万的预售。
典礼现场，徐征意气风发，现在一丁点的担心都没有了，就这个点映口碑，就这个热度，以及这个预售票房。
要是不上十亿，他立马直播倒立洗头！
首映现场一片欢声笑语，可是行业内很多人却笑不出来了。
现在就算傻子都看的出来，《泰囧》绝对是一部高质量喜剧，还是那种让人爆笑的喜剧。
6000万的总预售，也让各大公司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天时间很快过去，6号凌晨《泰囧》的首日票房就出现在了行业高层手里。
8400万！
星期四首日票房达到了骇人的8400万！
“嘶！”
同一个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所有人拿到这个票房的时候，全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紧接着又不约儿童地在心里冒出同一个想法。
难道又一部十亿票房的电影要诞生了？
横扫春节档的《西游降魔》首日也不过七千万多点罢了，《泰囧》直接就超过一千万，只要走势稍微正常点，破十亿那是板上钉钉的。
不管怎么看，《泰囧》破十亿已经是必然了。
这也让各大公司老总们，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等风来》票房惨败，就像是让他们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亮光。
对他们而言，那是李谦第一次看走眼，是他不败金身告破的时候。
同时，也是黎明前的曙光，各大公司都在期待着，《泰囧》也步了《等风来》的后尘，这样黎明才真正算是到来了，一直被李谦压着的电影行业，也可以翻一个身了。
可是，《泰囧》的八千多万首日票房，以及大概率破十亿，也意味着曙光破灭，他们还得继续被未来影业牢牢地压在身下。
这个夜晚，于东、王长天、张召他们全都失眠了，明明影视行业一片大好，华阳传媒都能从去年贺岁低估的六七十亿市值，暴涨至现在的两百亿，可是他们却感觉行业如此黑暗。
黄忠军此时也还没睡，看着面前的数字，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泰囧》首日八千万，先前的希望破灭了，虽然从前几天的点映就能感觉到票房不会低，但这个数字还是让他结结实实地吓一大跳。
更可怕的还在后面，下下个星期《私人订制》就要上映了，同是喜剧，天然的竞争对手，就算这是马小刚最拿手的马氏喜剧，黄忠军此时也没底了。
沉默了好一会，黄忠军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小刚啊，《私人订制》要不然也提前点映造造势？”
什么事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老话说的好，事不过三。
《非诚勿扰2》、《一九四二》，之前已经连续两部电影票房失利了，黄忠军想着马小刚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连扑三部！
电话另一头的马小刚也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艰难地开口，“行！”
黄忠军松了口气，关键时刻，还是马小刚才能给他信心，要是连他都没有大规模点映的信心，那黄忠军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好，我立马让人安排，下个周末点映三天，你也准备一下宣传的事。”
先点映把口碑带起来，贺岁档喜剧是最容易大卖的，只要热度够了，要是也能破个十亿，就算不如《泰囧》，黄忠军也满足了。
......
马小刚挂掉电话之后，脸色并不好看。
实际上，过去一段时间他心情就不好，最开始是《等风来》票房扑的那么惨，连一亿都到不了，那瓶之前准备给他庆功的酒还是给腾华滔开了。
《一九四二》票房破三亿，酒没开。
《等风来》九千万票房，反而开了。
任谁都会不爽，更何况他是马大炮。
不过，紧接着《泰囧》点映口碑一片大好，预售票房达到六千万，他就没工夫为了一瓶酒生气了，开始重视起这个对手起来。
可是首日8400万的爆炸票房，直接让马小刚有些发蒙了。
哪怕自诩为喜剧大师，内地喜剧领域第一人，此时马小刚都不再有百分百的自信了。
虽然只是个导演，但是对于票房数字的分析，马小刚还是能分析一二的。
这个首日票房，破十亿几乎已经是必然了。
十亿这个门槛，连他都没有触碰过，现在同样是拍喜剧的后起之秀徐征就快突破了。
这对马小刚打击不小，哪怕再怎么挑《泰囧》的刺，这个口碑和票房摆在这里，这是不会骗人的。
他就这么紧紧地靠沙发上发呆，偌大的豪华别墅里安静地可怕，没有一点声响。
过了好一会，马小刚才从发呆中惊醒过来。
“李谦拍喜剧破十亿了，周星池拍喜剧也破了十亿，现在连徐征都将要破十亿，老纸凭什么做不到！”
近十年内心极度膨胀的马小刚迅速重拾信心，他可是喜剧大师，缔造了内地贺岁喜剧先河，别人能凭借喜剧破十亿，没道理他自己就做不到了！
第457章第四部十亿票房的电影
之前贺岁档前哨站的十一月，被寄予厚望的《等风来》票房惨败，让整个贺岁档都安静了许多，直到《泰囧》的上映，贺岁档才有了它该有的热度。
首日8400万，第二天虽然有《四大名捕2》上映，不过还是顺利破亿了，单日拿到1.08亿。
单日破亿，对于如今的国内电影市场来说，绝对是里程碑的象征，到现在没有人怀疑《泰囧》不能破十亿了，唯一的变数就是十多天之后将要上映的《私人订制》，同为喜剧片，能否抢走一定的市场。
星期五上映的《四大名捕2》，还是和第一部一样，票房不温不火首日拿到了2300万。
即便有在《楚门的世界》、《当幸福来敲门》里奉献了精湛演技的邓朝，这部电影也就只剩下满满的槽点。
邓朝也有点薛定谔的演技的感觉，电影里的表演完全不出彩，还不如大反派吴秀玻。
女演员里嘛，即便被网友们称呼为天仙的柳雨菲，还是被柳燕、江一燕他们那场浴室赤果争艳的戏给盖过了风头。
事实证明，大部分情况下，人们还是喜欢穿的少的。
要不然网上老有人在发帖讨论，什么时候能出现破解马赛克的软件呢。
这片子唯一的看点，估计就是下一部柳雨菲扮演的无情下一部是继续坐在轮椅上，还是能站起来了，毕竟这第二部借助了一个什么工具，能够站起来打架了。
同期也没有其他对手了，《泰囧》压根没有一个能正眼看看的对手，周六、周日都拿下2.4亿，上映四天就拿到4.3亿。
整个互联网上，凡是谈到了电影的地方，就避不开《泰囧》，光看着网民们的文字，都能感受到他们的笑声。
电梯里美女的一句2b、王保墙误认为徐征绿了黄博、徐征在一个白人壮汉房间里经历的一场盘肠大战、误入黑帮交易现场......
这一段段搞笑的剧情，为这个贺岁档奉献了无数的欢声笑语。
当然，也不仅仅有搞笑，在喜剧外壳下，也隐藏着一出笔墨不多的情感大片。
徐朗和老婆的婚姻危机，王宝对自己妈妈身体健康的祈愿和对女神的迷恋，高博对自己临产老婆的怀念，以及徐朗和高博在漫长旅途中的磕磕碰碰所形成的友谊。
最后皆大欢喜，符合观众的观影需求，也符合贺岁档的格调，徐朗和老婆没有离婚，高博在泰国泼水节的喜庆日子听到老婆顺产的好消息，王宝接触了朝思暮想的女神，并与她拍了蜜月系列的纪念照片。
这些潜藏在影片深处的情感一直在暗暗地涌动，虽然戏份不多，但是也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让电影不止是一部搞笑片。
四天4.3亿的票房，让行业扼腕叹息，哀叹连连。
行业外的格拉瓦和美团等购票平台，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数用户抛弃了他们，涌向了未来电影。
他们可是对李谦咬牙切齿了，本来大家好好的公平合理竞争，结果李谦直接作弊了，完全不讲规矩。
过去四天里，《泰囧》4.3亿票房里，有35%的网票，这35%的网票，除了各个地区当地院线自己的官网，90%都是出自于未来电影。
四百多万张电影票，跟其他平台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是致命的冲击！
格拉瓦老总刘永现在完全被李谦这一手给打蒙了，没有票卖就没人买票，没人买票，他们冠绝任何一家平台的高水平服务，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会议室里，格拉瓦一众高管全都愁眉苦脸的，自从拿到了李谦的天使轮投资到现在，公司一帆风顺，上上个月才拿下2000万美元的融资。
估值也从当初的几百万，到了现在10多亿。
可是现在，行业领头羊却在贺岁档无票可卖。
一场会议下来，没人有什么好办法，最终还是一位高管有些犹豫地提议道，“要不然，咱们也去和华阳传媒、萬达谈谈，独家代理《私人订制》、《警察故事2013》的网络购票？”
“不行！”刘永断然否决了，程龙老了，《警察故事》难以卖座，《私人订制》大卖是肯定的，但是这种俗气的片子，他可是看不上。
不这么做，也没其他办法，刘永只能安慰众人，“《泰囧》总会有下画的一天，过了这个月局面就好转了。”
......
照葫芦画瓢不止是格拉瓦想过，想要大规模进军网票市场的美团也蠢蠢欲动，先后接触了华阳传媒和萬达。
不过，宋戈和黄忠军都拒绝了美团独家代理网票的合作，他们本身面对《泰囧》就是下狗，万一弄巧成拙，那可就完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泰囧》，华阳传媒只能加大宣传力度，准备接下来的点映，萬达倒是庆幸《警察故事2013》月底才上映。
对《泰囧》票房敏感的还有刚刚才经历了双十一惨败的腾华滔，他一度要答应京城卫视去担任一档综艺节目的总导演。
和很多人一样，腾华滔之前心里一直在隐隐期待着，期待《泰囧》也票房扑街，这样大家都扑街了，难兄难弟，有人陪总要很舒服一点。
可是，非但没有扑街，反而大爆了，要冲击第四部破十亿票房的国产电影。
有些难受之余，腾华滔心里也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羞愧，之前拍《失恋三十三天》的时候，还和徐征聊了聊电影里的喜剧情节，还有点交情的。
不过，《泰囧》的大爆，越发地衬托出了《等风来》的失败，腾华滔也越来越低迷，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京城电视台的电话，答应接下《勇敢的心》这档节目，担任制片人和总导演。
......
远在魔都的李谦，也再一次见到了徐征，他带着王保墙、黄博来到了魔都路演，顺便来《返老还童》剧组探班。
李谦笑笑道，“怎么样征哥，我没骗你吧，《泰囧》破十亿绝对是稳了。”
“嘿嘿。”
徐征这几天都快笑开花了，十亿票房啊，国内就三部，有两部还是李谦的，等于他就是第三个十亿俱乐部成员，凭这个直接就跻身大导演行列了。
当了十多年演员，才熬成一线，当导演拍电影才四年就从菜鸟变成大导演。
看他高兴那个劲，笑的都看不到眼睛了，李谦也乐了，“以后征哥、博哥、保墙你们三个，就是国内喜剧演员的标杆了，观众的笑声就要靠你们了！”
王保墙接下来还要主演《唐人街探案》，徐征和黄博等宁昊忙完《唐人街探案》，就得拍他自己的《心花路放》，未来两三年里，叫好又叫座的喜剧电影，肯定少不了他们三个的身影，必定会有其中一个。
聊了一会，李谦也要接着拍自己的电影了，这场戏是在教堂里，男主角成功站起来的戏份。
徐征他们也不急着走，大清早的第一场电影才刚刚开始，得到十一点半才开始路演，索性就在旁边坐着休息休息了。
看着群演、扮演神棍牧师的米粒坚演员他们在准备拍摄，徐征突然提了个建议，“李导，其实我觉得，这一段要是换个国内演员演牧师可能效果会好一点，顺便讽刺一下那些...网上怎么说来着，那个词叫啥？”
旁边黄博补充道，“美分、牧羊犬之类的吧。”
“对对，就是这两个词，找国内演员来演神棍牧师的话，讽刺意味就很明显了。”徐征连连点头，说道，“我看博子就挺合适，长的就很讽刺。”
一听这话，黄博立马不乐意了，“谁讽刺了，怎么就长的讽刺了！”
“我是说，你演这种讽刺的角色很合适。”
“我看你才讽刺，演这种无良的骗子正好，当初演个卖墓地的奸商演的多好，《人在囧途》里那个刻薄的老板，也一样，就合适这种角色，是吧保墙。”
“...”一旁看戏的王保墙无语了，你俩吵就吵，关我啥事。
“行了行了。”李谦制止了两人互怼，摇摇头道，“换成华国人演的牧师确实更讽刺，你们俩不管谁演都会更搞笑，但是和整部电影的风格就不搭了，总体来说这还是一部比较有历史厚重感的电影，太搞怪了不好。”
李谦都能想象到，换了黄博在那高呼以主的名义让主角站起来，就跟耍猴的吆喝让猴子站直了敬礼一样，真成耍猴了。
想到这就忍不住笑了，不过现场各个部门和演员都准备好了，也没有跟他们瞎吉尔扯淡，抓紧时间拍摄了。
也是简单的一场戏，教堂里牧师刚刚带着信徒们做完了祷告，在教堂下属养老院工作的妈妈，也就是刘明涛扮演的收养男主角的中年妇女，也是信教的。
她连忙推着轮椅来到牧师面前，和牧师小声说了下自己一直无法怀孕。
白人牧师一只手按在刘明涛的肚子上，大声道，“主啊，如果您能宽恕这个女人的罪行，就让他孕育胎儿吧！”
“出来吧，该死的苦难！”
喊完之后，用力一推，又高呼，“赞美主！”
“赞美主！”台下的群演们也跟着大喊。
“哈利路亚！”
“哈利路亚！”
在台上迎接了信徒的掌声之后，牧师又看向了轮椅上穿着用于跟踪位置头套，脸上画满了绿色捕捉点，还戴着头戴式摄像头的替身演员。
“让我们看看，这位老人又有什么痛苦。”
刘明涛连忙解释，“魔鬼缠上了他，想要把他带进坟墓。”
牧师立马指着替身演员大喊，“出来吧魔鬼！出来吧！”
大喊之后，又问替身演员的年纪。
“我今年五岁，但是看起来要老很多。”
“他只有五岁。”
牧师有些好笑，下面的信徒也笑了。
“这是一个积极乐观的人，在上帝眼中我们都是孩子。”
“哈利路亚！”
“哈利路亚！”
“我们得帮你摆脱那个轮椅，让你能够站起来。”
牧师指着替身演员，手按上了他的脑袋，就像是大仙在施法，“以上帝的名义，站起来！”
“站起来！”
替身演员双手扶着轮椅，艰难地想要站起来。
“上帝会看着你的！”
牧师环顾四周朗声道，“上帝会看着这个小老人，不靠拐杖、轮椅，一路走下去！”
“上帝会看着你，靠着信仰和保佑一个人走下去！”
但是，不管他说的多激情，替身演员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之后，才刚踏出第一步，就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
刘明涛一脸担忧地想要去扶，可是牧师拦住了她。
“别碰他！”
他双手指着趴在地上的替身演员，沉声道，“站起来吧！”
“像拉撒路那样站起来！”
拉撒路是《圣经》中的人物，死了四天之后，是耶稣将他复活的。
替身演员奇迹般地站了起来，在牧师的指挥下，缓缓地向前迈出了脚步。
一步、两步......
所有人都高兴地鼓掌。
牧师甚至小碎步要跳起了舞，高举双手大喊，“噢，赞美主啊！”
突然，他表情凝滞，保持举起双手的姿势，直挺挺地仰后倒下。
“上帝啊！”
现场一片慌乱。
“咔，再来一遍！”李谦喊停。
“哈哈哈哈.....”
本来就高兴的徐征，愣是被这场戏给逗乐了，直接就在现场笑出声来。
这一笑，其他人又忍不住跟着笑，实在是刚才那场戏，神棍牧师“治好”了男主角，高呼赞美主之后却突然挂了，实在是太讽刺了，太搞笑了。
畅快地笑了一通之后，徐征才说道，“幸亏李导没有一直拍喜剧，要不然我们都得失业了。”
其他人深以为然，这种有着厚重历史感的片子，都能拍的这么好笑，真正拍喜剧那肯定不用说，《楚门的世界》就是个例子，真的比其他喜剧高出一筹来。
......
徐征他们在李谦剧组乐呵了一阵，又接着去市内忙着路演了，路演现场同样是一片欢声笑语，这也是现在贺岁档的主流声音。
《泰囧》的火爆还在继续，第二周单周拿下5亿票房，上映两周票房高达9.3亿，十亿就在眼前了。
第三周的星期三，经过两天的放映，票房顺利突破十亿大关，成为国内第四部十亿票房的电影，徐征也成为十亿导演俱乐部里第三位成员。
年初的《西游降魔》破十亿，年底的《泰囧》也破十亿，一头一尾，这个2013年堪称圆满。
现在可以说，国内电影市场真正迎来了十亿时代，不再是某一个导演的专属了。
虽然不愿意看到未来影业出品的电影破十亿，但是业内也只能往好了想，毕竟这意味着市场不断地扩大，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不过，破十亿之后，除了无数的赞美之外，同样也面临着更多的抨击。
这不像《我不吃药神》和《楚门的世界》，二者逗瓣评分都超过了九分，可以称为现象级的神作了，没有多少可以质疑的地方。
可《泰囧》不一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破了十亿，难免让人眼红，伴随而来的争议就来了。
某大学文学教授、知名作家就称《泰囧》是一部典型的‘三俗’电影，低俗、庸俗、媚俗！
他呼吁以电影为代表的华国文化产业不能只是紧盯票房，而应该注重文化导向，注重提高老百姓的文化素质与品位。
有媒体报道：《泰囧》这样没有审美价值与艺术含量的电影之所以能获得如此高的票房，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国民欣赏水平偏低，票房越高，问题越大，这样的电影对于国民素质提高毫无意义，反倒会起到负面作用。
这位教授立马在网上活了，也引来很多人的赞同。
《泰囧》一下子好像就和三俗扯上了关系。
意气风发的徐征立即就怼了回去，面对记者采访，他微微笑道，“看到这个声音，我就知道“叫兽”这个词的含义了，希望大家随着对这部电影的关注，给观众，投资人和同行带来更多的可能性。通俗的电影才能覆盖更多的观影人群。
我真正要拍的电影，已经包含在《泰囧》里面了，一部好看的电影，能让我感悟到人生的味道，而不是一些戴着有色眼镜看到的三俗，有时候眼睛里有什么，才会看到什么！”
叫兽，叫唤的野兽！
一些看不起俗气的电影，尤其是看不起俗气的电影大卖十亿票房的人，开始各种说《泰囧》三俗，迎来和网络上不小的争议。
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到电影的热度，反而越发地火热了。
而星期五这天傍晚，马小刚的《私人订制》，也正式开启了第一轮的点映。
第458章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
京城，五棵松程龙耀莱国际影城，作为京城近两年新建的五星级豪华电影院，也是国内最大的电影院之一，今天傍晚迎来了《私人订制》的第一轮点映。
虽然黄忠军决定学着《泰囧》一样，大规模电影，利用口碑发酵，更有利于初期的票房，初期的票房和口碑，也决定这后续的走势。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敢把规模弄的太大，规模越大就意味着不可控性就越大。
这也有一个好处，直接导致了点映场一票难求，观众的胃口早就被吊起来了。
虽然之前连扑了两部电影，不过马氏喜剧还是名头很响的，程龙耀莱最大的600人厅票全都卖出去了，距离点映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电影院已经挤满了观众。
“看来马小刚这次把握很大啊，竟然敢大规模点映了。”
“马小刚拍别的类型不好说，但是喜剧肯定没问题，值得相信。”
“这几年凡是大规模点映的电影，基本上没有差的吧，希望《私人订制》能有《泰囧》一样的水平。”
“片子不好还敢大规模点映，那不是找死吗，他们肯定不会跟票房过不去，这次稳了。”
“我特地昨天把《甲方乙方》给重看了一遍，马小刚的喜剧确实好看。”
“贺岁档总算是能轻松一回了，马小刚还是老老实实拍喜剧片吧，去年那《一九四二》看的真憋屈。”
......
裹得严严实实的马小刚也混在电影院的人群中，厚厚的围巾把半张脸都抱起来了。
看到这数百名观众挤在电影院里等待着看自己的新片，马小刚心里稍稍有些放松下来。
对于那些关于《一九四二》、《非诚勿扰2》的吐槽，马小刚自动过滤掉了，听到观众对他的喜剧依然报以很大的希望和热情，越发地踏实了。
本来马小刚是不打算来现场的，喜剧这玩意十多年前他已经玩的炉火纯青了，但是不知怎的，还是鬼使神差跑来电影院了。
等了一会，电影即将开场，马小刚就跟着人群入场。
放映厅里，看着这六百名男女老幼都有的观众，马小刚不禁有些自得。
观众心里还有他！
电影开始放映，马小刚正襟危坐。
《私人订制》就是讲的一个帮助他人圆梦的故事，第一段是帮当了一辈子司机的范炜圆梦。
当自带喜感的范炜一出场，说他跟了三个领导都被双规了，就让人忍俊不禁。
范炜想体验一把当领导的感觉，可是标准一降再降，从地级市、县级市，一直到镇级市。
从这开始，放映厅里零零碎碎的笑声，就没有停过。
葛忧扮演的老乡来找范炜走后门被义正言辞赶走，白百禾拿着几箱子钱，也被范炜一句“把西湖填了批给你”怼了回去，一箱子钱就砸在白百禾身上。
从权利的各个角度狠狠地讽刺了一下当代官场，最后当范炜说想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泳池边穿着叁点式的李晓露出场诱惑范炜的时候，更是笑声连连。
弯下腰的那对雪白，也让电影院里不少男同胞们纷纷举旗致敬，不由地坐直了身子，还微微往前倾。
这也是整场电影的缩影，基本上放映厅里的笑声就没有停过。
听着周围的笑声，正襟危坐的马小刚也放松地依靠在靠背上，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这次，稳了！
......
《私人订制》在《泰囧》的淫威之下，大张旗鼓地开启了点映，也让业内和观众们侧目不已。
大规模点映这种行为，还是08年年初李谦第一部电影《生死频率》开了先河。
作为一个大银幕新人，靠着一月份档期的空窗期，还有超高的点映口碑，以及国内从未有过的类型电影，票房一举破亿。
之后，敢大规模点映的电影无一不是票房口碑双丰收，一般的电影别说大规模点映了，就是搞业内媒体场点映，也是要塞红包的，生怕有什么负面评价。
《私人订制》此举，无疑是对自己的绝对信心。
点映之后，网上开始大规模地出现好评，全都是电影如何如何好笑。
和之前《泰囧》点映之后一样，体验当大官的范围、变富婆的宋玬玬、想拍一部熟到极致电影的大导演李诚儒，三段剧情里的笑点，被观众不断拿出来评价。
这一幕像极了半个月之前的《泰囧》，给了观众很大的信心，也让业内仪式到，华阳传媒这种终于要翻身了。
华阳传媒和马小刚看着观众评价也很兴奋，黄忠军吩咐下去，加大宣传力度，把口碑彻底炒起来。
不过，两天的点映之后，除了随处可见好笑的评价之外，也有些负面评价。
有一位知名影评人再次用三俗这个词形容《私人订制》：真是太让人失望了，相比同类型的《甲方乙方》，马小刚导演的新片全程看下来简直让人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很多话也如鲠在喉，不知如何评价。
比如同样是色诱桥段，《甲方乙方》里对李奇饰演的厨子使美人计，刘婄小曲一唱青衣一扮那起的是范儿，魅惑不脱衣，利目三分笑。
到了《私人订制》里，李晓露上来那就是布料少的不能再少的叁点式，又是摸背又是湿身，不知道贾艿亮看了是什么感受，除了‘恶俗’之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词汇来形容了。”
类似这种评价也慢慢多了起来，很多专业人士，甚至观众都觉得太俗气了，比《泰囧》更甚。
这一锅甜粥里的一颗老鼠屎，让黄忠军和马小刚很是不满，不过生气之余竟然还有些高兴。
“当初《泰囧》也是这样的评价，这些自命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动不动就拿三俗说事，这些脱离了大众的人不用去理会，他们说俗的东西，恰恰大众就喜欢！”
黄忠军信心满满地说着，对那些声音不屑一顾。
马小刚同样如此，事实上从十多年前开始，他就被人追着骂俗气了，骂了十多年也早就习惯了。
不过，令他感到荒谬的是，当初《甲方乙方》被骂俗气，到了今天，这些人却反而夸起了《甲方乙方》，以此为对比，骂上了《私人订制》。
“只是为了骂而骂罢了。”马小刚这样想想着，连连摇头，甚至不由地想，要是十年后这些人再骂自己的时候，会不会夸奖《私人订制》？
想到这，马小刚出奇的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有点想笑。
一个星期之后，《私人订制》正式上映，首日票房出炉之后，马小刚笑的越发开心了。
8000万整！
在《泰囧》的压力下，单日票房破八千万！
而且，这还是在只有55%排片拿到的数据，上座率比《泰囧》首日都要高。
同时，也从上映半个月的《泰囧》手里，抢走了日票房冠军宝座！
两部喜剧电影全部大爆，贺岁档来到了前所未有的火爆。
黄忠军精神大振，乘胜追击，现在他的目标不止是破十亿了，还要超过《泰囧》，拿下今年的票房冠军。
华阳传媒太需要一个年度票房冠军，马小刚也太需要一个冠军，来为自己正名了。
各大公司也为之一振，终于能有一部和未来影业分庭抗礼的电影了，虽然跟他们无关，但是也希望马小刚也压一压未来影业的风头。
这也让得意了半个与的徐征开始有了危机感，加大了路演的频率和力度，卯足了劲这次不光要压下过气的喜剧大师马小刚，也要把另一位喜剧大师周星池也压在身下。
没有什么比压过两位喜剧大师，更能衬托另一位冉冉升起的喜剧大师了。
......
还在魔都拍着戏的李谦，偶尔也关注着贺岁档的电影市场。
“看起来，《私人订制》也能破十亿了啊，《泰囧》还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赢啊。”
剧组休息的时间，作为电影的一员，佟莉雅倒是为《泰囧》而担心了。
她代替了原版的樊彬彬，演了一把王保墙的女神。
嗯...之后完了还得去《唐人街探案》剧组，再次扮演王保墙的女神，唐人街第一美女。
比较偏文艺的齐玉昆却否定道，“破十亿不好说，但是超过《泰囧》肯定不可能，《私人订制》甚至比《泰囧》更俗，现在的票房只是光靠笑料撑起来的罢了，没有足够的情感吸引力，后续走势肯定不如《泰囧》。”
苏仑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贺岁电影就是让人发笑的，《私人订制》确实挺好笑的，而且讽刺了房地产市场、讽刺了官场，市场应该不低。”
李谦笑道，“这次我同意老齐的看法了，喜剧电影光靠搞笑大卖容易，但是成为爆款是不可能的，《泰囧》至少还有各种情感的表达，这《私人订制》说难听点就是一群人在玩而已。
对比《甲方乙方》，《私人订制》电影景色美了，场景更宏大了，钱没少花，但是却没有了《甲方乙方》、《不见不散》里的温情，也不见《大腕》、《手机》的犀利，也就剩下几句讽刺，但是光有讽刺没有反思，那就是多余的。”
这片子哪里止讽刺了官场、房地产这些上层阶级啊，把底层人民也讽刺了个遍，能看得出马小刚心里有怨气的，怨大众去年没去看《一九四二》。
正确的拍法，这片子除了每一个桥段的讽刺之外，还要有反思，提出了问题，也要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即便这个方法不太合实际，过于理想化。
范炜那个当官的，骂的不止是贪官、庸官，也骂了老百姓。
你看，范炜那么老实的人当官之后都忍受不住李晓露的美色诱惑，这不就说明，那些整天骂贪官的人，他们也不是什么好鸟，当了官之后也是坏蛋一个，哪来的脸去骂当官的。
马小刚，现在也看不起普罗大众了，怨气太深。
虽然普通观众不一定会想那么多，但是大部分事情不是非要想清楚的，就算没这么想，但是感官上肯定会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这就是感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一如李谦所想，正式上映之后，《私人订制》的口碑急转直下，吐槽声和批评声越来越多了。
整个首周末四天，只拿到3.3亿票房，恰好是首日的4倍。
这是一个很不妙的比例，正常来说，周五、周六、周日三天每天的票房肯定是比周四要高的。
《泰囧》首日8400万，首周末四天就达到了4.3亿，这才是大卖电影的正确走势。
这也让华阳传媒和马小刚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事实也正式如此。
接下来的周一，《私人订制》票房暴跌至3000万，跌幅达到57%。
而上映了18天的《泰囧》第四周周一还拿到了两千万，走势依旧稳健，加上之前三个星期的12.3亿，总票房来到了12.5亿。
12.5亿，也超过了《西游降魔》，跻身华语电影票房第三名！
《私人订制》整个第二周七天，也就堪堪拿到2.1亿票房，总票房来到了5.4亿。
口碑也是毁誉参半，除了好笑之余，更多的是各种吐槽声。
这个结果，无疑是让华阳传媒和马小刚从天堂掉到了地面，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马小刚怎么也想不明白，同样是被批评三俗的电影，《泰囧》票房走势就这么稳健，而他的《私人订制》第一个星期就快崩了。
这也让马小刚开始面临越来越多的刁难，媒体开始把《私人订制》和《泰囧》对比，当面问下票房被碾压的感觉，让他评价一下徐征。
还有炒冷饭、捞钱，种种尖锐的问题都丢给了马小刚。
或许是被骂的多了，马小刚也习惯了，竟然能谈笑风生地和记者说这个话题，“那《007》炒了多少回了，这饭值得炒，每天晚上在家我一天当中吃饭最香的时候，就是夜里两点多钟起来，拿冰箱里的剩饭加个鸡蛋炒一炒，我就喜欢吃剩饭，入味特好吃。”
马小刚满心的不屑，嫌我炒冷饭，可我这碗冷饭照样大卖，观众照样吃的津津有味，就算破不了十亿，也能破个七亿。
这脸皮厚的，连记者都当场呆住了。
不过，不管他怎么说，都无法改变《私人订制》这碗冷饭没有炒好，最起码没有新鲜饭《甲方乙方》好吃。
而且，票房被同是喜剧导演的徐征吊打，很多不喜欢马小刚的媒体和影评人们，也借着徐征来频频贬低马小刚，全然忘了之前他们也喷过《泰囧》三俗。
长江后浪推前浪，马小刚这个前浪，终究是在这场最擅长的喜剧对决中输给了徐征这个后浪，被拍倒在了沙滩上。
第459章地表最强陆军
和《泰囧》同样开局的《私人订制》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方式扑街了。
同样点映口碑大好，看过的观众都说好笑。
同样是有人说电影三俗，说这种电影对电影行业没有好处，反而会误导了行业内的投资人和导演们。
就连首日票房也是一样的，超了八千万，甚至《私人订制》的排片更少，上座率还高一点。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从上映第三天之后，两部电影就走上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泰囧》无视所有“三俗”的骂声，一路高歌猛进，超过《西游降魔》之后，又再次把《阿凡达》给压在身下，仅次于《我不是药神》和《楚门的世界》。
而《私人订制》，虽然依旧有大批观众说电影特别搞笑，不过负面声音丝毫不小，也依然是之前说的“三俗”两个字。
但是这对《私人订制》造成的影响就太大了，票房差点雪崩。
第一周3.3亿，第二周2.1亿，第三周靠着元旦小长假，虽然有所回暖，不过也只拿下一个亿。
上映三周，总票房6.4亿。
而《泰囧》上映五个星期，总票房已经来到了14.6亿，冲破十五亿的希望不大。
毕竟是一部剧情向的电影，也不如《我不是药神》那么感动，所以即便再搞笑，这个时候盗版出来了，影响还是不小的。
而且元旦小长假过去了，除了《私人订制》之外，12月月底还上映了一部新片《警察故事2013》和两部好莱坞大片，竞争压力大了。
不过，即便如此，14.6亿也是一个让99%的电影都望尘莫及的数字，这足够称为年度爆款。
一头一尾，2013年两部喜剧电影，为今年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至于正在上映的新片，也都不温不火，《警察故事2013》就算套用了这个系列的片名，票房也是平平无奇。
以前程龙的电影都是满世界打的，这次却只是局限于京城的一家酒吧，让观众很是失望。
而且打戏也不敢恭维，让人直呼程龙老矣，尚能打否？
酒吧牢笼单挑是全片唯一一次正规的动作对决场面，菲律宾拳手一个重腿踢过来，程龙的脸部肌肉夸张的变形，让观众的心也冷不丁抽动了一下。
这一段有大量的慢镜头特拍，看着迟缓的程龙不停被击中，踢倒，摔在桌子上，砸进冰堆里，踩在铁丝网，加上整体灰暗压抑的背景色调，突然发觉，现在看他的电影，越来越是一种受虐。
以前《新警察故事》中，面对绑匪无能为力，给吴晏祖下跪。《新宿事件》中，完全不会武功，被黑社会追杀得四处逃散，溃不成军，委曲求全还是难逃一死。
到了这一部，被打得七零八落，还要永远一脸凝重地维系生硬的主旋律和讲述空洞的大道理，真让人怀念当年意气风发的程家驹和亚洲飞鹰。
这也是国内动作片的一个缩影，有意思的还有于荣广，他在《赤子威龙》中身着风衣围巾墨镜，冷静凶残狡猾，使得一脚凌厉的鞭腿，嚣张的对李联杰说：你们公按一个月才几百块，你玩什么命啊！
虽然这话不敢苟同，但是那一幕想想都让人血脉喷张，而在这里，他却化身为一个冲动肤浅的特警队长，跟程龙又是吵架又是道歉的，真让人唏嘘不已。
动作片和动作演员，越来越不受欢迎了，单纯的打打打其实没有多大意思。
李联杰现在半人半神，张口闭口道家佛理。
甄子单越发自我膨胀炒作，离开了《叶问》系列烂片频出。
洪金保愈加臃肿，走路说话都力不从心，别说打斗了。
元华元彪都已看不到，因为电视剧《李晓龙传奇》火锅一阵子的陈国昆也只能在样子上装装李晓龙，谢听风也只会业余地装酷耍帅。
也只有有在《绝地求生》里单挑各个国家一等一的高手的吴经，走出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
金陵**平山森林公园，坦克、装甲车集结在此，大炮已经从牵引车上卸下，无数身穿迷彩的军人集结在这里。
如果不是现场的摄影机、和数百名普普通通打扮的剧组员工，恐怕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在打仗呢。
《战狼》剧组就在这里拍摄，一部现代战争电影，铁与血的战争。
不过，和这肃杀的一幕不符合的是，我们的男主局吴经，此时正坐在轮椅上呢。
李谦正好要转场去东北拍戏，也看到了吴经受伤的消息，调头来了金陵一趟，远远地就看到坐着轮椅的吴经，正用手和其他演员比划动作姿势，急眼了还想动腿，可是并不听自己使唤。
“经哥，别动你那腿了，再动这部戏就没法拍了。”李谦走近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那条伤腿。
“怎么了，严重吗？”
“李导来了。”
吴经扶着轮椅转过头，有些尴尬地摊了摊手，“没什么毛病，就是做了个前叉手术。”
“前叉？”专业词汇李谦一窍不通。
“就是韧带出了点小问题。”吴经言简意赅地解释着，问道，“《返老返童》拍完了吗，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过两天去东北，顺路来看看，新闻上都快把你给写残废了，不行的话还是去医院休养一阵子。”李谦说道。
吴经满脸的不以为然，“新闻报道就跟上百渡看病一样，一个咳嗽都能看出肺癌来，按新闻的说法，我干脆截肢去算了。”
他就发了个趟医院病床上的照片在微博上，顺便拍了下伤腿，结果想象力异常丰富的媒体就开始发散思维了。
吴经拍战争戏被炸伤、爆炸戏失误、拍摄现场误将实弹当空包弹、吴经残疾了要坐一辈子轮椅、吴经拍不了动作戏了，《战狼》就是他的绝唱。
这他不愿意多聊这条伤腿，反而好奇地问起了李谦的片子，“去东北？是拍抗米援朝的戏份吗？”
“对，东北军区和长影厂已经把一切都布置好了，就等我们就位了，也不好让人家军方一直等，正好拍完那段戏份多年。”
李谦点点头，又道，“你这腿还是不能马虎啊，拍戏事小，要是过几个月你坐着轮椅出现在结婚典礼现场，估计楠姐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12年吴经和光羡的主持人谢諵相恋，在一起两年了，谢諵也怀孕了，本来打算今年结婚，婚期都定了，五月办婚礼，正好《战狼》拍完。
提起结婚，吴经就傻呵呵地笑笑，“无所谓，反正谢諵她又不嫌弃我。”
独自乐呵了一阵子，吴经又有些遗憾地说道，“有点可惜了，本来还想去客串一下的，这下顶多只能客串伤员了。”
本来吴经想客串一下抗米援朝场景中有几场戏的一个狙击手，原型是上甘岭狙神，那个32天内以436发子弹击毙214名敌军的神枪手张桃方。
吴经和李谦说了好几次，但是他自己还拍着戏，自导自演麻烦的很，李谦就没有让他来客串。
后来退而求其次，随便客串一个有点戏份的角色，现在看来，除了伤员也没有其他的角色可演。
不过，大老远把他运去东北演个龙套伤员，那是不可能的。
看吴经这么有精神，李谦也就放心多了，在金陵呆了几个小时就坐上了前往东北的飞机。
现在是1月7号，距离春节还有25天，剧组大年二十九就该放假了，也就是要在23天内拍完抗米援朝的所有戏份。
戏份加起来并不是很多，但是战争戏嘛，终归是要麻烦点的，23天的时间说少不少，但也不是很充裕。
来到东北，李谦先和长影厂、军区见了个面，表示感谢。
长津湖和松骨峰两场战役的戏份，完全是军区参谋帮忙设计的，前期的筹拍东北军区政治部，和长影厂也出了大力。
7号到了东北，应酬加修整，8号上午就立即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抗米援朝的戏份从故事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其实整部电影的故事都简单，全都偏碎片化的剧情，毕竟跨度太长了。
这边的戏份是从男主角在渔船上遇险，飘到了岸边被志愿军救下开始的。
一开始因为懂一点点包扎伤口，给部队一个突然受伤的伤员包扎，而被连长私自给留了下来，故事就从这开始。
不过拍摄还是按场景来，这边的第一场戏是三连，也就是主角所在的连队，在一个村子集合修整，训练的戏份。
今天拍的就是训练的戏，新兵打靶。
“老段，这个军人角色算是你拿手的了，我也不多说了，一个连队，连夜行军，从早上六点打到中午十二点多，整整六个小时面对米二师这样的米粒坚精锐王牌部队，最后只剩下六个人没有受伤，上百人牺牲，毙敌600多，光看数字都能想象得到这是一支什么部队，这样一支英雄部队的连长，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谦对段奕洪说着，连长这个角色他第一时间就想到段奕洪。
“李导，我明白！”段奕洪重重地点头，他扮演的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英雄，这更加让他压力大了。
“张益。”李谦又转头看向张益，取材自张桃芳的狙击手找了他来演，张桃芳参军时年纪小，二十出头，要一个其貌不扬，有少年感的演员。
张益就挺合适，相比王保墙在《我的兄弟叫顺溜》里扮演那个狙神，张益就属于正常版的顺溜。
“我也带你去唐汕拜访过吕老爷子了，关于张桃芳的事迹和他以前在部队的故事，你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李导！”
张益满脸肃穆地应道。
他背着一杆mi944式莫辛-钠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步枪，在国内，当年的志愿军战士们喜欢叫它“水连珠”。
原本被李谦招来出演一个没多少戏份配角的时候，张益以为只是个露两次脸的无关紧要的角色。
但是当跟着李谦去唐汕，拜访了当年抗米援朝的一名狙击手吕长青老爷子，这位老兵眼睛总是眯缝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却瞪的炯炯有神，仿佛正在端着枪瞄准。
当时老爷子说，自从从北棒战场上下来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表情，一天都没有变过，50多年了，“战争后遗症”甚至连他的脸都改变了。
老爷子赶集的时候最喜欢打气球，每次都是百发百中，毕竟也是北棒战场上杀死杀伤敌人高达178人的狙击手。
更让张益感触最深的是，之军事博物馆见到当年张桃芳用的那支和他背上同一个型号的“水连珠”时，张益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杆枪只是一杆普通步枪，连瞄准镜都没有，就用这么一把枪在32天内，以436发子弹击毙了214名敌人。
二战时期平均2万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米粒坚人在阿福汗战场，更是采用25万发子弹击毙一个敌人。
扮演这样一个角色，压力不亚于黄继广、邱邵云这些写进语文课本里的英雄人物，即便戏份并不多，张益也投入了百分之两百的精力。
“那行，开始吧，我相信你们能做到让英雄在电影里活起来，把这个人物演活！”
李谦拍拍手，也没有过多的去讲戏，他们俩这个能力的演员，不需要过多的指导，先拍再看。
剧组各部门和演员都准备着，李谦也回到了监视器前。
“老大，要不是跟着筹备这部电影，我都不知道这些事情。”苏仑有些感慨，“换了之前，有人告诉我咱们的军队里有狙击手一个月靠六百多颗子弹就消灭了两百多个敌人，我肯定是不信的。”
“何止是你啊，我也一样。”齐玉昆也有些羞愧道，“一个连队一百多人，正面阻击米军王牌师，牺牲100多人毙敌600多，这么夸张的比例，我甚至都以为是抗鈤神剧了。”
李谦摇摇头，“要不然当年志愿军怎么赢下了北棒战争的，难道真像一些傻蛋说的，用人命堆的？
这场战役就是整个北棒战争的缩影，即便没有制空权，武器装备落后，火力严重不足，通信运输靠人，物资奇缺，这些硬件统统落后。
可是，在战略战术、执行力、精神层面上，我们是要更强的，当年经历过抗战、街坊战争洗礼的志愿军，绝对是当时地表最强陆军。”
地表最强陆军，这也是抗米援朝戏份要展现的。
在电影里，志愿军不再是一个弱者的姿态，也不会和神剧一样夸张，不会有太多的打鸡血战斗力飙升的场面，这会是一支真正的强军。
第460章冰血长津湖
关于抗米援朝战争的电影，国内其实并不多，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很早之前的片子了，甚至五六十年代的电影，现在很多人都没看过。
不过，这丝毫不妨碍大众对那场战争的认知。
冰天雪地、寒冷刺骨，无疑其中一个鲜明的特点。
众所周知，气温是和纬度相关的，北棒和东北同样的纬度，气候也是差不多的。
志愿军参战，也是在十月底十一月初了，对于东北这样的气候而言，也到了冬天了。
《返老还童》剧组冬天在东北拍抗米援朝的戏份，气候上尤其符合时代，也符合大众的认知。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虽然在京城呆了几年，但是李谦依然觉得，东北真的冷啊。
尤其是在野外拍戏，不是那么容易适应的。
第一场戏是部队在驻地修整，进入战场之前，搞了个打靶的训练，也算是练练新兵，活跃一下气氛。
顺利留下来，在卫生队当一个卫生员的男主角，也站在队列里，满脸好奇地看着新兵们打靶。
扮演连长戴如义的段奕洪凝视着一个个新兵打靶，余光瞥到队伍中的陈昆，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眼里只有好奇，没有一丝惊惧。
他拿起一把莫辛一纳革步枪，走到面容苍老的陈昆面前，“去打三枪！”
“我？”陈昆有些惊愕地指了指自己，有些不解，“我不是卫生员吗？”
段奕洪哼了一声，“卫生员也是兵，三连没有不会打枪的兵！”
“...哦”陈昆后知后觉地接过步枪，缓缓地走到打靶的位置。
指导员耐心地教他怎么打枪，而全连的其他战士，都好奇地盯着陈昆这个老头子。
不过他们没有人是在看笑话，因为陈昆是卫生员，关键时刻能够在战场上救他们命的人，即便陈昆已经这么老了。
陈昆笨手笨脚地按照步骤，抵肩贴腮，瞄准，紧紧地盯着靶子，忍不住闭上眼睛，先后开了三枪。
“砰！”
“砰！”
“砰！”
巨大的后坐力让陈昆险些一个酿呛，他满脸希望地看着面前的靶子。
“一发擦着点靶子边缘，两发打空。”指导员在旁边无奈地报靶。
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没有人笑，最起码一发子弹还打在了靶子上。
“下一个，张小方。”
陈昆有些不好意思地退了回来，把步枪交还给段奕洪，不过他却没有接。
“一个兵，不能没有枪。”段奕洪示意陈昆好好收着。
陈昆握紧了冷冰冰的步枪，讷讷地站回了原地，就看到另一个年轻的小兵，张益昂首挺胸走到他之前站的地方，手上动作无比熟练，信心满满滴“砰砰砰”连开三枪。
这股子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让陈昆瞪大了眼睛，试图用浑浊的双目去找到靶子上的弹孔。
段奕洪也面露精光，向前走了去。
可是。
“三枪全部脱靶。”
指导员充满惊讶的声音让段奕洪硬生生地停下了，陈昆和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益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地熟练，可是竟然全都脱靶了。
这就像擂台上，一个外表一场凶悍大肌霸，和大猩猩一样重重地锤了自己胸口两拳，大吼一声上台，结果被对方一拳给打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一样。
“噗...”
之前陈昆这个老头打枪没有人嘲笑，这次却有人忍不住笑出声了。
段奕洪的脸也黑了一分，走到还一脸茫然盯着手上步枪的张益面前，他也没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一来就吃了三个大烧饼，你去炊事班报道！”段奕洪没好气道。
“连长，我们炊事班可没那么多烧饼给他吃，人老李头好歹有一枪还擦到了靶子呢，我看让他跟老李头吧。”炊事班班长在一旁不乐意了，老李头就是男主角，姓李，是个老头，大家都叫他老李头。
上级派来的卫生员还没到位，连里的卫生队只有老李头一个人，段奕洪也点点头，“那你去卫生队。”
一直处在迷茫中的张益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连长这是骂人呢，自己都被从战斗部队给下放了。
而且，就连炊事班都看不上自己。
再转头一看远处的陈昆，连他一个老头子都有一枪打在了靶子上，自己还不如一个老头。
张益倔强的脸上又急又气，本身天气就冷，脸色越发变得通红了。
“那我的枪...”
段奕洪脸又黑了一分，“拿着！”
“好，咔！”
完整地一条拍完，李谦立马喊停，也把他们三个叫了过来，在监视器里把刚才一段又重新放一遍，边放边讲。
“基本上都是同一个问题，都没有进入到人物当中。”
李谦看着他们仨，摇摇头，“演戏不是局限在某一个场景里的，你演的是一个人，而不只是一个人在做某一件事，什么时候出现什么动作，什么变化。
先说张益，你这段就是演的就是充满信心地打靶，但是没有注意到一个前提条件，张小方的人物原型是张桃芳，这个前提条件就是张小方充满信心地区打靶，结果三枪全部打空，你没有注意人物特点。
老段稍微好一点，连长的设定就是一个冷面虎，但是先后面对陈昆和张益这两个特殊的兵的时候，表情变的太明显了，这样一个人物通常不会擅长表情管理，又即将面临大战，这时候不应该有短时间内很大的表情变化。”
段奕洪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解释道，“李导，我这个角色戏份不多，不过也是这一段剧情里的核心人物之一，我是怕人物太扁平了。”
李谦对段奕洪和张益两人说道，“你们俩算是抗米援朝这段剧情里最重要的两个配角了，但是这一段戏份本身就不多，所以不可能给两个配角过多的戏份。
张益的角色，是个超级英雄，一个月干掉两百多米国鬼子的狙神，是一个特类，而三连连长，不会有过多的着重表现，因为这是所有志愿军基层指战员的缩影，是一个普遍的类型。”
“那我是不是该更“平凡”一点才好？”段奕洪说道，人物不出彩，他没有异议，只是想演好这个角色。
“那倒不用。”
李谦摇摇头，笑道，“虽然你只是志愿军基层指战员的一个缩影，这样的人有成千上万个，但是你和你代表的这些人，同样是一个英雄，所有人都是英雄，其中把握一个度就行了。”
戏份越少的角色，越不好演，没有足够的戏份，意味着没有发挥的空间，连一个完整的人物转变过程的时间都没有。
当然，这是除掉一些特殊职业。
抗米援朝的戏份，主角还是主角，这两个重要配角只能从和主角共同出场的戏份中来表现，或者从细节上来表现。
比如李谦的剧本里，战场上段奕洪不放弃任何一个伤员，即便肠子都被炸出来了，还要命令陈昆给濒死的重伤员爆炸。
而在惨烈的松骨峰战役里，段奕洪牺牲前，却不让陈昆浪费宝贵的时间和药物，用在自己一个快死的人身上，用最后一口气命令他去抢救其他伤员。
很简单的两个镜头，一个对比，不会额外占用其他篇幅，和主角的剧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讲了会戏，继续拍摄。
其实这场戏，有一半是历史真实事件。
张桃芳家里有一支爷爷传下来的鸟枪，参军之前就打过枪了，而且在新兵训练的时候，也用过三八大盖，天生远视眼的他打枪很准。
所以，出场的时候，在剧本里是信心满满的，毕竟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本身枪法就厉害。
三枪全部脱靶也是事实，当时张桃芳所在的团，为了加强对新兵的训练和活跃气氛，特地组织了一次全团打靶比赛，张桃芳信心满满的拿起枪连开三枪，结果却全都脱靶，被连长罚去炊事班了。
这里李谦改成去卫生队，还算合理，卫生队现在就男主角一个老头，肯定要人帮忙的。
这场张益出场的戏也拍了很久，上午九点拍到了下午接近四点。
碎片式的剧情，除了靠剧情之间的联系和剪辑技巧之外，对每一段剧情的质量要求也更高。
甚至高到了，每一小段剧情，单独拿出来给观众看，都能差不多明白前因后果。
打个比方，光一场夫妻吵架的戏，没有前因后果，但是要让观众从吵架过程中明白是第一回吵还是经常吵，亦或者是家常便饭了。
夫妻关系怎么样，互相对对方的感情如何，是因为一件大事闹矛盾，还是双方互相早就看不顺眼，一件小事吵起来。
是他还爱她，她也还爱他。
还是他爱她，她不爱她。
亦或者他不爱她，她还爱他。
再或者都互相不爱了。
而爱和不爱，也都有一个程度，爱又有多爱，不爱了又有多不爱，甚至反感、厌恶。
其实很多影视剧，单独拿一段剧情出来，没看过原剧的观众估计不知道是演什么，也不知道人物状态、关系，
《返老还童》就要做到任何一段单独的剧情拿出来，都能看明白背景、人物状态关系、事件、前因后果。
因为，没有上下文的承接，既考验观众的思维，也考验每一段剧情的内容。
比如刚才这一段，前一场是救下男主角之后，发现他会一点包扎急救，连长把他留下，接着画面一转就到了他们在驻地训练了。
前面只说了留下男主角，没有提怎么安置，后一场戏就让张益去卫生队跟着男主角了。
有一点点的跳，但愿观众看的时候能一眼看的明明白白，不至于奇怪。
......
四点钟拍完这场戏，冬天天黑的也晚，驻地也就这么一场白天的戏，紧接着就来到了夜戏。
“第36场，一镜一次！”
“开始！”
这是晚上陈昆和张益的对手戏，年纪大了，陈昆就早早地上炕了，而张益还坐在炕上，端着枪苦恼着。
明明枪法出众，却打了空靶，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被窝里的陈昆探出一个脑袋，小声问道，“你还不睡吗？”
“哼！”
倔强的张益也不理他，今天打了三枪脱靶，已经够丢人了，关键的是连这个老头子都有一颗子弹打在了靶上，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心理年纪只有五岁的陈昆也不敢说什么，又缩回了被窝里，重重地呵了口气。
太冷了。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突然张益兴奋地大叫一声。
“我懂了！”
吓！
陈昆被惊住了，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我明白了！”
张益猛地跳下第，又兴奋又满脸懊恼地念叨着，“以前我用的是三八大盖，子弹口径小，后坐力小，这杆枪子弹口径更大，威力大，后坐力也更大，所以我才脱靶了！”
“后坐力是很大，我都快拿不稳了。”陈昆颇为赞同地说道。
“切！”
张益颇为鄙视地一笑，接着又兴奋地说道，“明天我就去找连长，再打一次！”
陈昆想了想问道，“既然后坐力很大，你明天就保证能打得准？”
“怎么打不准！”
张益梗着脖子反驳，面相年轻，甚至还有股青年感的他，演一个倔强的年轻人确实非常合适。
不过，又想起白天的打靶，张益又有些泄气了，“那我就在这多待几天算了，等我熟悉了这把枪，一定让连长把我调回去！”
“我以前看过一本书，应该能帮到你。”陈昆突然出声。
“你能帮我?拉倒吧。”张益撇撇嘴，掀开被子就要睡觉了。
陈昆也不生气，自顾自地解释道，“后坐力大是因为你手臂力量不够，如果力量足够大的话，后坐力也就能适应了，开枪就更稳了。
我在书上看到过，在手上、脚上绑沙袋，可以锻炼跑步的速度和臂力，如果能适应手上十几斤的沙袋，也就能适应开枪的后坐力了。”
张益此时已经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狐疑道，“真的？”
“我也是书上看的。”陈昆老老实实地答道。
“既然是书上的，那应该不会骗人，书上还写了什么？”
“有一本武侠小说，别人练习飞镖的时候，是对着蜡烛瞄准练习的。”
“为什么对着蜡烛？”
“因为蜡烛的火焰只要有一点点风就会动，可能是练习眼力吧。”
“这样啊。”
张益立马从被窝里爬起来，摸索着点燃了房间里唯一的一盏油灯。
陈昆不解道，“你干什么啊？”
“练习啊！”张益兴冲冲地拿着枪，就半蹲着举枪瞄准油灯不断晃动的火苗，一动不动。
看着他这个举动，陈昆有些惊愕，不过也没有出声打扰他，就这么盯着他看。
寒冷的屋内，透过窗户缝里吹进的冷风，把油灯的火苗吹的随风飘舞。
面前一个瘦弱的年轻人举着枪，在黑夜中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床上另一个老人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
冬天的拍摄总是枯燥的，环境如此，也会影响人的心态。
所以，李谦打算先拍一场戏份不算多的重头戏。
冰雪长津湖。
之所以是重头戏而戏份又不多，是因为不会去拍这场战斗，时间不够，拍一个针对十万敌军的伏击战的大全景，然后加上主角所在三连参战的一个十几秒钟的镜头。
主要战争戏还是后面的松骨峰阻击战。
不过即便不拍长津湖战役的战斗场面，论震撼丝毫不比惨烈的松骨峰。
这场戏的主角不是陈昆，不是张益，也不是段奕洪，而是120多名客串演出的东北军区战士。
120名军人，从早上8点赶到这里的时候开始，就穿着单薄的老式军装，披着白色的布单，保持伏击的姿势，紧握着手里的枪，趴在茫茫白雪地里一动不动，任由化妆师们在他们头上、脸上、身上捯饬。
两百多名化妆师、造型师、道具师、特效师，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把这120名军人给打扮成了一个个被冻成了冰雕的死人。
望着这些军人三个小时没有动弹一下，穿的又少，又打扮成这副惨状，作为女人的苏仑忍不住对李谦道，“老大，好了，开拍吧。”
“冰雪长津湖...不对，应该是冰血长津湖啊。”
即便明知道是假的，但是望着这些军人的惨状，李谦仿佛回到了那个炮火连天的年代，看到了长津湖战役被冻死的四千多名同胞们。
李谦举起喇叭，大喊一声。
“各部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