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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独行全文阅读

作者:王家小郎君     汉末独行txt下载     汉末独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五章 结盟(完)

    邓芝今天来到暨艳的府邸之中,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单纯的来这里送礼,当然了,其实他送礼都不是最主要的,他最主要的是要告诉暨艳,在江东收受贿赂,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过邓芝倒也没有冤枉他们,现在天下三分,魏蜀吴三国鼎立,虽然吴国的孙权还没有登基称帝,但是已经封王,便是称之为一国,那也是不在话下的。

    而这三个地方都面临着一个同样的问题,那就是世家太多,家族也太多了。

    这种家族不单单是说那些数十年,上百年,甚至数百年上千年的老牌家族,还有新兴的权贵家族。

    老家族就不用说了,西川的吴家庞家等等,江东的张,朱,顾,陆四大家族,中原那更是数不胜数了,一个颍川郡,一个关中就足够多的了,更别说还有其他的各个州郡。

    当初意气风发的曹孟德就是杀了一个边让,然后自己的老家都没了,徐州的世家,青州的世家,冀州的世家那是让曹孟德这个绝世的枭雄都忍不住头疼的,为了给世家妥协,他都忍不住去将天下十三州改成九州了,就是为了将边疆让出来。

    不过他们虽然各自都有着各自的问题,但是各自也有着各自的办法。

    就比如西川这么一个小地方,便是刘焉和刘璋都明白应给如何遏制那些世家,甚至为此不惜制造出来了东州之乱。

    当初西川的刘焉带进去了一个赵韪,生生的将已经是一潭死水的益州给搅混了不说,更是让他们给活了过来。

    赵韪跟随刘焉一进入益州之后,就开始了被任命为将,然后开始了在益州的排除异己,尤其是在他拥护刘璋登上益州牧之后,那更是权势一时无两不说,杜宇益州的打压也是更厉害了。

    其中益州本土势力之中的沈弥、娄发、甘宁等人因为受不了这种压迫干脆选择了叛变,然后想要反攻益州,但是在赵韪带兵出击之后,直接将他们内部打的四分五裂不说,还将他们逼出了益州,将他们的家族连根拔起。

    而这群叛军的叛乱失败后,叛军纷纷东入荆州避乱,希望能够求得一条活路,而益州牧刘璋也直接抓住了机会,便以赵韪为征东中郎将,率众击刘表,屯兵朐忍,不过却是得不到什么结果。

    但是这种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在赵韪出了益州之后,当初刘焉用来抵抗赵韪等益州本土势力的东州兵就开始暴乱,然后将赵韪麾下的众多益州势力清理了不少不说,也将益州那些根深蒂固的家族都灭杀了一部分。

    而面对这种东州兵, 刘璋却是很轻松的就将他们给安抚下来了,并且收为己用,然后让他们保护自己用来抵抗赵韪等人。

    等到赵韪回到益州的时候,整个益州的天都变了,刘璋玩了好漂亮的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他却是那个持弓的猎人。

    最后被逼得无可奈何的赵韪以钱财贿赂的方式收买荆州地方官,减除外力,并联合益州本土大族聚众起兵,但是他的所有动作都在刘璋的眼皮子底下,就在他觉得自己最接近胜利的那一刻,刘璋亲手覆灭了他。

    结果不言而喻,这精心发动的叛乱遭到刘璋镇压,赵韪逃入江州。不久,赵韪遭到部下庞乐、李异的反攻,兵败身死,而随着赵韪的身死,益州最后的那些老牌家族和势力,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刘璋亲手安排的新人,还有那些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的外来人士,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益州之人逃往荆州的风向就彻底的变了,改成了无数荆州士子跑到了益州,寻求他们的帮助。

    刘玄德接手了益州之后,也是没有放弃这个原则,一直不让益州的本土世家发展太过,还带着荆州派系压制,当荆州派系太过强盛之后便让自己麾下的老臣加入,和益州世家一起抵抗,反正就是和稀泥。

    同时大力压制着二代将领和官员,让他们不至于出现太多的人在朝堂上,毕竟二代将领之中能够和父辈比肩者寥寥无几啊。

    虽然说现在荆州一脉越发的壮大了,但是诸葛亮和李严也都压制的住,而刘禅也沦落不到无人可用的地步,整体来说,益州做的是不错的。

    再说曹操,当初曹操一纸招贤令就让寒门横空出世了,然后直接将世家大族给扛下来了,这种暴烈的手段当然让世家也是不停的反攻和对他的纠缠不休,最后曹操不能说失败了,但是绝对算不上成功。

    而曹操的儿子,一个比他的手段还“诡异”的家伙,什么叫做诡异,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平平淡淡的,就将这生杀大权拿走了,将世家大族玩弄于鼓掌之中不说,还将他父亲时代留下来的隐患给祛除了,顺带将世家大族的力量从边疆清理掉了。

    而用的方式则是重用他们,让他们全都来洛阳去祸害自己,等他们都进入洛阳了,四面八方他也都布置的差不多了。

    虽然现在中原也是乱的一锅粥一样,但是曹氏在世家大族之下仍然有着足够的力量和他们抗衡,老将和亲将也都牢牢的把持着军权,虽然政权在世家之手,但是轻易他们不会妄动有着军权在握的曹丕。

    但是反观江东,那已经不是一个凄惨可能理解的了,当初孙家就是一个吴郡的大家族,本身就是家族的影子不说,江东又是一个家族密布的神奇之地。

    各个州郡,乃至各个郡县都是有着世家的存在,张朱顾陆四家乃是江东的天花板,剩下的全家虞家,周家刘家都是一个接着一个,让人目不暇接的头昏脑涨。

    孙策清理了那么多的家族,便是天花板都让他给清理掉了一块,结果他也死了,不过他这数年之中除了留给孙权一个偌大的江东之外,还有足够的外来之人。

    诸葛瑾和周公瑾,还有张昭和张纮,再加上徐州等地前来头被孙策的人马,已经太史慈等降将,还有蒋钦周泰等横行大江的悍匪,这群人足够和现在的世家相抗衡了,而孙仲谋的手段也是相当不错的。

    但是江东和曹刘两边不同,孙权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江东不单单世家多,这将二代同样相当的多!

    西川刘玄德麾下和中原曹丕的麾下,老将很多,但是能够拿的出手的二代将领确是不多。

    张辽之子张虎,乐进之子乐綝,张颌之子张雄还有徐晃之子徐盖都是过了而立之年,只可惜没有什么本事!

    而曹氏和夏侯家虽然现在很强,但是却都不是嫡子出身。

    曹休乃是旁系,夏侯尚和夏侯儒都只是夏侯惇与夏侯渊的族侄。

    至于曹真,那更是曹操当初收养得一个孩子罢了!

    本来还有一个曹彰替老曹家扛着,现在也没有了!

    至于谋士,当年得五大谋士如今已经只剩下一个垂垂老矣的贾诩了!

    但是他们的儿子确是真的不太够用!

    郭嘉之子郭奕,程昱之子是程武和程延两个兄弟,贾诩之子贾穆都是寂寂无名之辈。

    而旬家倒是过的不错,荀彧一共是有七个儿子,但是他们要么死的早,要么就是站错2队然后死的早!

    最出名的说到底还是陈群的小舅子,荀彧的第六子荀顗了!

    不过他也是因为自己少有才华而已。

    至于荀攸的儿子荀适,这压根就是一个病秧子,谁知道那天就没了!

    至于剩下的都是些许老臣还有新选拔上来的文臣武将!

    至于这些官二代将二代,大多数都是袭爵吃爵位和俸禄,很少有再次创造父辈辉煌的人。

    至于西川就更不用说了,关张赵马黄五个被并称的大将,但是后代没有一个能够拿的出手的!

    而诸葛亮到现在都没有亲生儿子,法正和庞统无后,这是多么的优秀!

    二代凋零,这就是西川面临的问题!

    而相比曹氏和西川,江东这才是二代将星璀璨,若是二代不够璀璨,那就让一代帮他们发光发热了。

    咱也不知道是孙权对于这群将二代,是真的太好了,还是怎么回事,反正这群人是要兵有兵,要权有权,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权利不少。

    孙权为了能够拿下江东本土的世家不惜将外来之人引进来,占据高位。

    张昭张纮,周瑜吕蒙,徐盛诸葛瑾这些人都不是江东本地之人,开始江东本土世家为了能够将这群人再次打压下去,也是费了不少的力气,不过或许是天命不在他们身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外来之人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们的儿子也是越来越优秀。

    反观那四大家族之人,却是显得有些落寞了起来。

    一个势力若是想要长治久安,那么他的后代的优秀也必不可少,四大家族之中陆康的后人,陆绩和陆逊,顾雍的后人顾绍都是四大家族之中数得着的人物。

    朱家的朱桓,朱治的养子朱然这也是现在开始崭露头角的大将,还有全家的全综,贺家的贺齐,这些人的名声很大,和一代比起来也是声名赫赫的。

    可是这群人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才得到足够高的官职和兵马,尤其是朱桓和朱然都是蹉跎岁月二十年之后,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大战,才开始在这里展露他的头角。

    反观其他人,蒋钦之子蒋壹,虽然身死,但是他曾经率领的九江军多少人位置惊讶,吕蒙的几个儿子虽然现在就已经有了牺牲品,但是他们手中仍然有着爵位还有部分吕蒙的本部人马。

    江东的军治是有问题的,他们习惯于子承父业,也习惯于将父亲的兵马带给自己的儿子,所以江东出现了很多的官二代和将二代。

    韩当之子韩综,这都还没有正式接管韩当的兵马就已经开始有些为非作歹了。

    周泰之子周邵带着水军当初也是和朱桓有过冲突,原因就是因为朱桓曾经反对他父亲周泰出任濡须都督之位。

    蒋钦之子蒋壹虽死,但是他麾下的兵马也跟着他一起消失了。

    便是太史慈的儿子太史享都是有着将军之位,有着兵马在手,想要夺下他的兵马也是非常之艰难的,还有周瑜之子,鲁肃的幼子,朱桓之子朱据等人也是已经慢慢长大了。

    这些将二代乃至将三代其实并没有经历过分父辈的厮杀,再加上江东想对安静的环境,让他们变得有些安逸了,甚至于有些过分了都已经。

    他们这群人更多的喜欢奢靡和享受,而且父辈拼死厮杀,让这群二代三代也是人数众多,越来越多的官职放在他们的手中,让江东的朝堂都犹如一潭死水!

    对于这件事情暨艳早就知道,他是尚书选曹郎,说白了就是主管人事,

    作为主管人事的选曹郎,江东朝堂上的问题和弊端,恐怕暨艳早就清楚,早就知道了。

    而且暨艳不单单知道这些,而且对于这群人还有着自己的想法。

    暨艳是个狠人,之前糜芳告诉自己,这个家伙有想法想要在江东的朝堂上实行考核,能者继续任职,能力不足者罢官免职。

    当邓芝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他整个人都是蒙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么一个东西是怎么当上江东的选曹郎的?

    难不成靠的就是他暨艳独有的异想天开么?

    他想要用什么考核邓芝不知道,但是邓芝知道不管什么考核,这群公子哥们绝对扛不住!

    这一点不需要否认,他们能力强者也不过就是跟着自己的父亲拼杀过而已,那种用性命搏杀出来的本事,他们还是真没有。

    可是这有什么用?

    难不成他们不拼死搏杀他就可以这么做了?

    世家子弟之所以明明能力不行却仍然让君主头疼,就是因为他们的关系!

    他们的人脉关系十分重要,也十分的厉害。

    就比如他邓芝,就算是邓芝能力不够他还有族人,还有世交,还有联姻之人等等!

    牵一发而动全身,说的就是他们这种人!

    世家各个家族之间别的没有,就是各个家族都在互相联姻,互相都是互相的亲戚,看看江东四大世家,那几乎都和一个人一样,若非是陆家被孙策基本上打没了,否则陆家的陆逊就算是想要认贼作父他都做不到,家族的那些老人就压死他了。

    而暨艳这个家伙现在想要做的竟然是直接考核所有人,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吗?

    虽然说江东现在的豪族世家,现在的权贵子弟没有当初曹孟德时期面对的更加强大,但是他也不是曹孟德啊,所以邓芝才对这个家伙的这种想法感觉到惊悚和恐怖。

    同时也有些期待,他知道这若是没有孙权的鼓噪他是不敢这么做的,世家豪族的壮大,权贵子弟的增多就会影响到江东的稳定,同时也会让朝堂变得有些死寂。

    所以对这件事最担心的也是最恐慌的就是孙权了,只不过他的位置太敏感,不敢有什么过分的想法,他若是动了,恐怕面对的就不是什么动荡或者混乱了,估计江东都没了。

    而邓芝这次出现就是要告诉暨艳,他们还没有想好,可是江东已经乱了,他们若是再不动手,江东的名声,也就没有了。

    果然如同邓芝所想,当暨艳从邓芝的嘴里听到了江东官员收受贿赂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脸色是很糟糕的,倒不是因为邓芝说的那些收受贿赂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而是因为这是从邓芝这个西川的使者嘴里说出来的。

    江东的这群世家子弟可以收受贿赂,也可以为非作歹,因为他们父亲乃至祖父的努力和拼命厮杀,他们犯下什么过错,也会得到谅解和原谅,这是他们祖辈用命换来的。

    但是这种事情却是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就不是他们之间的内事了,而是国事了。

    “暨艳大人?”邓芝看着暨艳动辄就发呆,明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仍然要明知故问,“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因为小人给的东西太少了?”

    看着邓芝还在因为送的东西太少了而在这里纠结,暨艳就更加的别扭了。

    “邓芝大人,今日某家有些不舒服,所以不好意思...”暨艳的话没有说完,不过邓芝却是一脸了然的模样,赶紧起身告辞。

    当邓芝离开之后,暨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无比难看了起来,然后伸手将家中仆从召唤了过来。

    “去将徐彪找来!”

    “诺!”

    作为选曹郎的暨艳,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心腹的,而徐彪也是其中之一,同时也是他最为重要的心腹,平素里,颇受他的重用。

    暨艳等来了徐彪,并且在府邸之中和他开始了商量考核江东吏治的事情, 而这些事情,却是被人传了出去。

    暨艳是个什么人,江东哪个不知道,被老臣朱治所举荐,托了张温的福气收到了重要,这么一个家伙,他的性格又是那么的独特。

    暨艳在江东算不上什么位高权重,但是这个家伙在江东绝对算是特立独行,尤其是现在的江东。

    这是一个楞种,一个为了自

    己心中的信念,能够不管不顾,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所以这种人才是真的可怕。

    暨艳将徐彪招入府中这个动作很快就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之中,他们都知道暨艳想要干什么,也知道这么做会换来什么,所以很多认可暨艳这个人的重臣,都不忍心他如此自取灭亡。

    “备车,老夫要去暨艳府邸之中!”

    “来人,给暨艳下请帖!”

    “来人,速速去找到暨艳,告诉他莫要轻动!”

    一时间诸多大臣都有些慌了,他们不是担心这件事会波及到自己,他们要担心的是,这件事若是发生了,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其中代表人物就是,江东大都督陆逊,江东五官郎中郎将朱据,以及和他同样是议曹尚书的陆瑁。

    江东大都督陆逊直接就登门拜访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他现在长子没有出仕就死了,次子陆抗还小不说,更是孙家的外甥,他是最不怕这种事情的,因为怎么查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陆逊敢于登门拜访。

    “暨艳大人,请停手吧!”年过四十的陆逊在功成名就之后,就已经不怎么在军中了,虽然兵权在握,但是他却是一副不贪恋权利的模样。

    看着陆逊,暨艳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就像是陆逊自己想到的那样,他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陆家分家之后,陆逊就只剩下了自己这小小的一脉人手罢了,哪里还有什么可以继续提拔的家人。

    他有个各个陆绩,人家是江东名士,又是嫡系长子长孙,不需要陆逊的帮衬,陆瑁就更不用说了,同样的忠直敢谏,只不过性格没有暨艳这般的执拗罢了。

    所以当陆逊出现的时候,暨艳知道这个人不是为了自己。

    “陆逊大人,请回吧!”暨艳只是朝着陆逊淡淡的行礼,然后就继续和自己的副手徐彪开始了各种计划以及考核方法。

    陆逊没有走,而暨艳也没有轰人,就让陆逊在旁边听着,看着,但是随着陆逊听得越来越多了之后,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陆逊满脸的阴沉,“你若是这么考核,这朝堂之中留下的恐怕不足三成!”

    “若是这般,那真是我江东的灾难了。”暨艳突然愤怒的拍了一下桌案,“某家也不懂为何这偌大的朝堂,竟然可用之人还不足三成之多!”

    “这是....他们....”陆逊若是在别人面前定然会说,这是他们父辈乃至祖父辈用性命换来的,但是他这次却是说不出口。

    “他们的父辈,祖父为了江东付出这么多,我等知道,我等当然知道,我等也不能忘记他们家族为江东做出来的贡献,但是某家却是不能让他们仰仗着父辈的努力,去祸害他们父亲以及祖父为之奋斗的地方!

    他们若是珍惜自己祖宗的努力,那就不应该在自己的位置上为非作歹,不应该祸患整个江东!”

    陆逊被他说的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这件事,他知道暨艳说的是真的很重要,而且他说的也真的是至理名言。

    可是这世间并不是说,你说的对,你做得对,那就可以做的。

    “你不会成功的!”陆逊知道自己劝不动这个执拗人,暨艳的性格也不是他能够说动的,这是个说不动的人。

    陆逊离开了,暨艳就像是这个家伙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对他的离开不理不睬,继续坐着他正在做的事情。

    之后来的是朱据的心腹,请求他停下来,但是暨艳仍然是将他送了出去,暨艳仍然是没有停下。

    朱据不敢出现在暨艳的面前,他没有陆逊的那种架势和自信,朱据是五官中郎将,也是侍中御史,不过这些都是孙权封赏他的,朱据算得上是文武兼备,也称得上是一个人才。

    但是朱据之所以得到了这些东西,只是因为他是朱家之人,他的兄弟叫做朱桓,是现在如日中天的江东名将濡须都督朱桓。

    朱据到现在位置,他没有任何的功劳在身, 他有的就是一个江东四大世家朱家嫡系的身份,换句话说,现在暨艳针对的就是他这种人,他实在是没有立场出现在暨艳的面前。

    朱据仪表堂堂,体格健壮,又善于论辩诘难,想来是朱家对外的一把尖刀利刃,黄武初年的时候,孙权和江东四大世家为首的本土世家打成了停战协议,互相之间都不再为难对方了,而朱据也是在那个时候,一步登天。

    和他的兄弟朱桓不同,朱据一上来就是五官郎中,补任侍御史。

    当他知道暨艳要做的事情之后,他第一时间就派人找到了暨艳,并且告诫他莫要冲动,在朱据看来,天下未定,应以功补过,弃瑕取用,表彰清白者以激励污浊者,足以阻止劝诫他们,如果一时间全部罢黜,恐怕会有后患。

    但是对于朱据的这个观点,执拗到了极点的暨艳仍然拒绝了,甚至还选择了放弃朱据的支持,就是坚持要做自己的事情。

    最后一个到来的是江东陆家的人,也是陆家陆逊的弟弟陆瑁。

    和朱据一样,陆瑁也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朱据靠着的是朱家之人,陆瑁靠的是自己的名声, 而且他现在的官职也不是为将,不存在他是什么承受了谁的恩惠之说。

    陆瑁年少时就爱好学习,信守情义。

    陈国人陈融、陈留人濮阳逸、沛郡人蒋纂、广陵人袁迪等,都是出身贫寒而心有大志之人,都前与陆瑁交游相处,陆瑁因为自己出身世家,但是却和他们交好不说,而且也是非常的真诚,常分出自己珍美物品与他们共同享受。

    以至于同郡人徐原,移居会稽,与陆瑁素不相识,临死前留下遗信,把自己幼小的孩子托付于他,他给徐原修建坟墓,收养教育徐原的儿子。陆瑁的叔父陆绩去世很早,留下两男一女,都只有几岁就返归乡里,陆瑁将他们接到自己家中抚养,到长大后才分开。

    江东各个州郡征召举荐他,他都不去就职。

    这是最后才被任命为和暨艳一样的选曹郎,然后还成为了更好的选曹尚书,可谓是靠的自己的名声,但是他不敢来是因为愧疚。

    暨艳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他也都想要做的事情,但是却也是他不敢做的事情。

    整顿吏治啊,这可是所有选曹郎的梦想,但是最后将这件事付诸于实践的,那可是少之又少了。

    听说了暨艳想要再次考核江东官场之后,他请了暨艳过府一续,但是暨艳对这个请求不管不顾,直接回了一句没有空。

    无奈之下,陆瑁只能给了他的一封信帛。

    “夫圣人嘉善矜愚,忘过记功,以成美化。加今王业始建,将一大统,此乃汉高弃瑕录用之时也,若令善恶异流,贵汝颍月旦之评,诚可以厉俗明教,然恐未易行也。宜远模仲尼之泛爱,中则郭泰之弘济,近有益於大道也。”

    然后这封信帛被暨艳直接给扔进了火盆之中,连管都不管的。

    至于暨艳现在要干的事情,在江东一定会掀起一次巨大的风波,但是这和邓芝没有关系,他的目的就是要用暨艳来将江东的水搅浑了,而且只有这个样子,张温这个即将外出为使者的家伙,才会被波及。

    邓芝来到了江东,要的可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结盟,他要的是给西川再次续命。

    张温在朱治之后,举荐了暨艳,看重的就是他的性格,能够给这个朝堂之中注入活力,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火力强大的家伙,第一次就将目标对准了他们这些举荐之人!

    朱治已经病重了,他有一个好外甥也是一个好儿子,施然!

    曾经的施然最后成为了他的养子朱然,在江陵一战也是盛名大噪,本来朱然继承朱治的权利和地位这没有什么问题,他当然也是配的。

    但是朱治却是还有这其他的儿子,或者说在施然之后,朱治生下了他的嫡长子,嫡次子,嫡三子等等。

    朱然功勋卓越,这无可厚非,但是朱治的爵位却是给了他的亲生儿子朱才,这也无可厚非,不过不单单如此,朱治毗陵侯的爵位被朱才预定了之后,他还得到了偏将军之位。

    要知道一介士卒要拼杀二三十年或许才能坐到偏将军,可是朱才现在就已经是偏将军了。

    不单单如此,朱才身上并没有什么大能力,甚至可以说他没有什么才华,和他父兄压根就比不了,但是他就是朱治的亲生儿子,这一点就让人无话可说了。

    其实朱才也不是那么的无能,朱才为人精细敏捷,擅长骑射,在武将子弟之中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了,孙权爱护器重他,常常让他随从侍奉一起游玩。

    而且在很年轻的时候时因为父亲的缘故担任武卫校尉,领兵跟随征讨,经常有破敌的战功,但是这些功劳都是很有水分的,说白了就是众将在给朱治还有孙权面子,仅此而已。

    最初,丹阳郡的的议论者认为朱才年少时就身处荣华富贵,对乡里不够留心注意,为此朱才还反省了一番自己。

    “我初为将,谓跨马蹈敌,当身履锋,足以扬名,不知乡党复追迹其举措乎!”

    这就是他反省的结果,然后开始安心学习兵法,顺带将自己家乡的亲朋故旧拉拢了起来,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势力,便是朱然都不敢再对他有丝毫的小觑了。

    这次朱才就是暨艳的目标之一,不单单是他,还有他的弟弟,取了孙策之女,在朱才麾下为校尉的朱纪!

    这两兄弟都是暨艳的目标,也是对朱治的算计了,对于重病已经在弥留之际的朱治,这简直就是打脸了。

    之后张家的张温,顾家的顾绍,便是陆绩都在考核之列,这一幕让众人觉得他这是在挑衅。

    邓芝在等了三天之后,暨艳的考核大业终于开始了,不过他已经顾不上结果了,因为他知道张温第二次被招到吴王府邸之中了。

    吴王府邸,孙权看着面前的张温,脸色其实也是颇为的犹豫,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

    张温出身吴郡张家,其父亲张允就是俗称的那种仗义疏财之辈,无数人受过他的恩惠,本身才能或许算不得多么高,但是人脉之多实在是有些让人佩服,而起人脉也是一种能力。

    张温的能力和他父亲相比如何,谁也说不好,不过他长得奇异伟岸,能力也是被人夸赞,修养和节操都是被人所称赞的,所以他在江东的名声算得上是不给他父亲丢人。

    不过这个人的身份,还有他身后的地位,以及江东张家和孙家的仇恨,让孙权有些为难,只不过孙权实在是找不到别人出使了。

    江东看着是人才济济,但是大多都是为将之人,陆逊为首的江东大都督一脉,还有潘璋和朱然等心腹嫡系,再加上朱桓等世家将领,都是一群带兵打仗的,出使这种事也不是谁都能够干的了的。

    之前还有顾雍,诸葛瑾,鲁肃等人,但是现在他们要么死去了,要么就是已经年纪大了,或者干脆是身份不合适。

    所谓使臣也就是谒者,他们的要求很高,不能年纪太大,要长得不错,要有才华,要有名望,否则就会出去丢脸,这么算下去江东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张温这个了,而且他的地位还有些高了,说实话,让张温出使,有些让他个人丢人。

    很明显张温也是如此,他并不想出使,当初去曹魏也就罢了,现在去西川,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件事。

    “卿不宜远出,恐诸葛孔明不知吾所以与曹氏通意,故屈卿行。若山越都除,便欲大构于蜀。行人之义,受命不受辞也。”孙权看着张温,嘴里说着软话,希望这个家伙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而张温在孙权麾下多年,也是知道他的习惯,知道孙权能够这么和自己说话,也是很不容易了,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就将这件事情应承了下来算了,就当是躲躲风头也好,自己的那个门生,最近也是真的不让自己痛快。

    “臣入无腹心之规,出无专对之用,惧无张老延誉之功,又无子产陈事之效。然诸葛亮达见计数,必知神虑屈申之宜,加受朝廷天覆之惠,推亮之心,必无疑贰。”

    孙权给了他临机专断之权,张温也答应了他的要求,两个人就这么达成了协议,然后张温就去寻找邓芝了,和他一同前往西川之地。

    邓芝看到张温的到来,明明已经有了准备,可是仍然装出来一副非常惊讶的模样,大有一种,张温乃是何等的大人物,怎么会成为使者?

    对此,张温只是淡笑而已,至于他心中是如何想的,谁也不知道。

    来到江东的这一路上,邓芝缓缓而行,但是回转西川却是一路疾驰,仿佛生怕张温跑了一样,路过江州的时候,他们还专门拜会了颇有威严的蜀汉尚书令李严,并且请求他派兵保护自己等人。

    对此,李严当然不会反对,直接招呼了身边的众将,安排随行的保护。

    这一路上,张温看着已经开始慢慢恢复生机的西川心中不由的大为感慨,他不知道为何经历了这么大变动的西川,竟然能够这么快的恢复了正常的民生,而且还是在南中正在打仗的情况下。

    “久闻西川南中战事吃紧,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张温也算不上套话,就是直接问了起来。

    对于南中的事情,邓芝也不会丝毫的隐瞒,“南中之战正在进行,不过因为我等现在第一就是民生,所以直接防守不让南中的叛军冲进我们成都的腹地罢了。

    对此我们蜀汉的君臣倒是意见一致,攘外必先安内,这是我们的目标!”

    张温看着毫不犹豫就说出自己现在局面的邓芝,此时他的心中就更加的惊讶了。

    等张温到达益州成都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对于西川改观了,因为本应该生机勃勃的江东,此时却是一滩死水一样,而这刚刚经历了大败,大变的西川,却是生机勃勃。

    刘禅相信诸葛亮,诸葛亮没有辜负刘禅,刘禅将大权放了出去,而诸葛亮也没有让荆州派系一家独大,甚至他还看到了益州派系在慢慢的恢复生机和希望。

    这让他感到十分的惊奇。

    当他面见刘禅的时候,对于这一点就更加的惊讶了,这个年轻的君主,虽然还显得很是稚嫩,但是这种稚嫩却是让他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张温不是什么蠢人,他当然知道什么叫做伪装,但是张温也知道什么叫做大局,而刘禅无一就是一个知道大局之人。

    邓芝将自己在江东和孙权所说之话一点都没有保留的告诉了刘禅,听着邓芝说在江东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告诉了刘禅,自己是用丞相诸葛亮的名号来行事的时候,张温是真的为他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他出现什么问题,被刘禅问罪。

    可是当他将目光转向刘禅的时候,刘禅非但没有任何意见,反而十分的认可这件事。

    “朕年纪尚幼,江东的吴王乃是我的舅父,自然是看不上朕,丞相威名天下闻名,和该如此,你此法大善!”

    刘禅的话不是在故作镇定,也不是要提点什么,看着满脸都是自然和认可的刘禅,还有十分自然的诸葛亮,他第一次想到了一个词,君臣相知恐不过于此!

    同时张温也想到了另外的几个对儿君臣,刘玄德和法孝直,曹孟德和郭奉孝,孙伯符和周公瑾,至于自己的主公孙权....他恐怕没有这种和他相知的臣子吧。

    不过在叙话完毕之后,也就开始了真正的宴请,回到了驿馆之后,张温也开始了进奉文书,这是他自己写的文书,既然孙权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张温,那么这种事情自然是不需要其他人代劳的。

    “昔高宗以谅闇昌殷祚于再兴,成王以幼冲隆周德于太平,功冒溥天,声贯罔极。今陛下以聪明之姿,等契往古,总百揆于良佐,参列精这炳耀,遐迩望风,莫不欣赖。吴国勤任旅力,清澄江浒,愿与有道平一宇内,委心协规,有如河水,军事兴烦,使役乏少,是以忍鄙倍之羞,使下臣温通致情好。陛下敦祟礼义,未便耻忽。臣自(入)远境,及即近郊,频蒙劳来,恩诏辄加,以荣自惧,悚怛若惊。谨奉所赍函书一封。”

    这封文书说的很是真诚,或许这就是他的有感而发,或许是因为出现之前他对于这里的期望太低了,所以他才在这里感受到了这种氛围之后变得这么真诚。

    这封书信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在赞扬西川蜀汉的朝堂罢了。

    “古代商高宗守丧却使殷商国祚再次复兴昌盛,周成王年幼却使周朝德治天下太平,他们功勋普盖天下,声威振彻四海。

    如今蜀汉的刘禅陛下以聪明的资质,与古代圣贤等同,贤良大臣辅佐执掌政务,满朝精英有如群星璀灿,远近人们仰望您的风采,无不欢欣前来依赖。

    我们江东吴国勤勉军旅国力以安定江南之地,希望与有道之君一起统一天下,倾心协力同规共谋,有如河水绝无反顾。

    当然了,现在只是因战事频频猛烈,我们可供役使的军力太少,故此只好忍受卑鄙之徒强加的耻辱。

    如今我吴王孙权特派下臣张温疏通情况表达友情,希望盟友不要有任何的怪罪才好。

    陛下推崇礼义,不应以此为耻而忽视我的请求。

    臣自遥远的边境,直到贵国首都之郊,频频蒙受贵国殊礼接待,恩诏不断传至,我受此荣耀感到惶惧,又感到意外的惊奇和不安。

    谨此奉献我主致陛下信函一封。”

    这封甚至带着些许阿谀的上书,让蜀汉朝堂都是非常的满意,同时也让蜀汉朝廷之中的谒者邓芝找到了自己的目的。

    他去了江东,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因为要和江东结盟,同时也要和江东达成对西川有利的盟约么,他请求糜芳,激将暨艳,甚至奉承张温这个江东的使臣,就是要让他觉得西川的政局比江东好太多了。

    只有这样,这个同样是一个直肠子的家伙,才会对他们大加赞扬,而赞扬过后面临的,就是江东的一对破事儿了。

    这段时间,邓芝和诸葛亮也没有闲着,邓芝想要做成的这件事,也是让诸葛亮十分的惊恐,他是真的不知道,朝堂之中还有这么一个胆子奇大无比的家伙,竟敢这么算计江东孙权。

    而且看现在的架势,已经快要成功了。

    这段时间他也在一直探查消息,就在不久之前,江东终于开始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在江东被曹丕征伐结束之后的第三个月,孙仲谋悍然出兵,直接命令后将军贺齐,带着糜芳,鲜于丹,刘邵等将领,兵出江东,同时大将胡综也从侧方出兵,夹击晋宗。

    而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晋宗却是没有任何的害怕,反而告诉众将士,一定要恪守城池,等待着曹休的到来,而他也早早的就发布了求救的信帛给他。

    但是当贺齐和胡综两个人突然出现到城墙下面的时候,晋宗都没有等到曹休的援兵,而且非但如此,他还听到了另一个消息。

    江东之将糜芳说服徐州众多世家在徐州闹事,一时间整个徐州都被匪患所包围了不说,更是让吕虔和别驾王祥都有些头痛不已,吕虔手中无兵无将,百姓民不聊生,王祥刚刚到来,手中权势不足。

    最后无奈之下吕虔只能请动了曹休镇压,不让他们为祸中原,而这个时候,晋宗的求援书信刚刚发出去,曹休是注定到不了的了。

    一战,胡综和贺齐就攻打到了城墙上面,然后生擒了晋宗,拿下了这个本来就属于他们的蕲春一地,并且快速的布防蕲春。

    这一战江东配合默契,攻击果敢迅速,从糜芳创造机会,到那些晋宗然后占领蕲春一气呵成,让人不由的为之叫好。

    而这一战也让江东和曹氏的关系开始有了些许的变化,虽然江东仍然承认自己是曹氏的属国,但是谁都知道,这就是貌合神离了,曹氏现在顾不上他,曹休现在也没有时间搭理他,事情已经如此了,只能够等着青后算账了。

    而在蕲春取得大胜利,贺齐得意从新布置防线的时候,江东内部也开始了一场不动神色的乱战,这一次是江东内部的问题。

    孙权麾下选曹郎暨艳直接开始借由自己身份之便,当堂考核这满朝文武,以及所有的军中将校,各个郡县的官员官吏们。

    这一下子,他就明白了什么叫做捅了马蜂窝,因为他的考核非常严格不说,也是非常的难,最重要的是考核结果,不是留下三成,而是能够交差的,不过一成左右罢了,整个江东,烂掉了!

    这一下子暨艳可是开始了,他一口气弹劾了数十位江东的臣子,各个部门基本上是将江东的臣子骂了一个遍,而且他不单单弹劾众人,或许是被这群人给气着了,直接开始了对他们翻旧账和辱骂。

    暨艳本来他为人狷直自负,不肯随俗浮沉。

    另外他更加的喜为清议,品评人物,企图改革当时选用人才不分贤愚、徇私舞弊、清浊混淆的种种恶习。

    于是“弹射江东文武百官,重新核选三署,并且请求率皆贬高就下,降损数等,其守故者,十未能一,其居位贪鄙、志节汗卑者,皆以为军中小吏,置营府以处之。”

    这下子他算是真的捅了马蜂窝,因为这群人,这群被他弹劾的人都是谁,要么就是家中长辈为江东抛头颅洒热血之人,要么就是孙权所喜爱特殊提拔之人。

    而且暨艳说话也十分的不客气,说是在弹劾,实则更像是在骂街,看得出来他是被这群人真的给气着了,用他的话来说,这满朝文武,都是一群什么东西,狗屁不会!

    暨艳就是想要让那些豪门出身的“官二代”、“官三代”直接去军中当军吏,去学习他们的父兄,这完全等于是把他们从士大夫阶层里开除了了账。

    这么一来,别说他们这群二代,三代自己不愿意,便是他们还活着的爷爷、爸爸、伯伯、叔叔能答应吗?这事闹大了,群情汹汹。

    暨艳没有丝毫的害怕,对于他们仍然是不断的弹劾抨击,而且对于他们对自己的弹劾也是毫不在意,大有一种是要和这群人同归于尽的架势,同时也有一种要独战天下的感觉。

    而且不单单如此,暨艳还喜欢将众人乃至众人父兄的丑闻和旧事翻出来,直接让众人脸上无光,一时间整个江东朝廷都是名声丧尽!

    为了这件事,江东朝中的众人也不是傻子,直接开始了反击,而且暨艳已经开始了不按规矩办事,都已经开始打人打脸,骂人揭短了。

    那众多江东权贵,还有那群已经人老成精的家伙哪里还会客气?

    专用私情爱赠,不由公理!

    这就是那个自觉地天下道德表彰,天下道德模范的暨艳最后的罪名,而这个罪名是整个江东都给他的。

    为了让这两个罪名成立,整个江东的朝堂都动了,整个江东的朝堂都为了同一件事做动作,这一刻,孙权这个幕后黑手都有些心惊了,他终于见到了什么叫做铁证如山。

    暨艳这种种证据压得压根就翻不了身,至于他要做的事情,那是根本动不了,这群二代,三代们还没有如何,暨艳就已经被满朝的文武,活活的逼上了绝路之中了。

    看着越来越壮大的队伍,还有越来越过分的话语,孙权终于还是坐不住了,亲自出手干预了这件事,但是他不是帮助那个为了他孙家的江山将自己弄到这般地步的暨艳,而是亲自下令给暨艳定罪。

    “昔暨艳父兄,附于恶逆,寡人无忌,故进而任之,欲观艳何如。察其中间,形态果见。”

    什么才叫揭短打脸,这就是最大的揭短打脸,暨艳不也是出身于世家之中么,他也是世家的后代,只不过当初他父亲还有兄长都站错了队伍罢了,都是反对孙家的人,然后被孙家覆灭了。

    如今暨艳自己都算是认贼作父,自己不怪罪他不说,他竟然还敢这般放肆,霍乱朝中,所以他乃是罪人,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将暨艳打入了万丈深渊之中。

    而且在吴国的官方文件里,恶逆、恶民一类的词,专指那些武力反抗孙氏统治的土著大族。说白了,暨艳有“历史问题”,刚刚摘了帽子,混进东吴政权,又被打成了企图颠覆此时江东朝廷的先行者。

    这一下子让暨艳就明白了自己的结局,这是要让自己身败名裂,要让自己知道自己的地位,然后平息江东的现状罢了。

    暨艳自尽了,据说他死前猖狂的大笑,朝着吴王府邸的位置,拔出了长剑自刎而死,至于暨艳的副手徐彪,也没有逃过这个结局,暨艳满门都被杀了,徐彪也是同样如此。

    暨艳死了,东南豪族的官二代、官三代们可以官复原职了,这一场浩浩荡荡的官员动荡,似乎就这样落下了帷幕一样,为暨艳之死,所有感触和哀悼的只有三个人,他的老乡陆逊,陆瑁和朱据。

    他们三个的表现,便是孙权也只是有些愤恨却不会多说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孙权却是真的看到了自己沾沾自喜之下的真是,江东到底还是不是他孙家的江东,他孙权在这种时候,都不能与之抗衡。

    而在这个时候,张温也终于完成了他的盟约,和西川相处的十分开心的张温,带着江东的使团,踏上了回江东的路途,而这次依旧是邓芝,负责护送他们。

    江州,这是东吴和西川的交接之处,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地方。

    此时孙权所在江东的消息已经从江州传到了成都之中,进而传到了蜀汉丞相诸葛亮和谒者邓芝的手中,让他们两个终于相视一笑。

    “明日,我等为张温先生,送行!”

    “诺!”

    为了庆祝这次结盟的顺利进行,也为了能够让张温将西川的友谊带回江东,所以诸葛亮亲自设宴,在成都外为张温送行。

    但是这次送行却是让张温一直满意的心情有了些许的不慕了起来,因为自己都到了,他们却还是没有开始,理由是因为他们要等待一个人。

    虽然不知道要等待的是谁,张温也不想知道,但是张温觉得这个人真的十分的不懂礼仪,实在是太过于过分了一些。

    很快,他就见到了那个不懂礼数的家伙,左中郎将、长水校尉秦宓,长相颇为普通,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互相落座之后,刚刚喝了两杯水酒,张温就借机发难了起来,朝着在场的众人开始了考校,按他说的那叫求一乐!

    先是指着秦宓对诸葛亮问道,“这是何人!”虽然没有责怪之言,却是有着责怪之意,而诸葛亮也是十分的谦逊,只说了一句,“这是我益州的学者罢了!”

    听到这句话,张温就开始了对秦宓的诘难。

    “既然是益州的学者,那您学习吗?”

    “五尺高的孩子都学习,您又何必小看人!”秦宓喝了一杯美酒,甚是自然。

    “既然学习,那么张温有一事请教,天有头吗?”

    “有头!”秦宓再次喝了一杯美酒,“在西方,《诗经》说‘于是眷恋西望’,由此推论,头在西方。”

    “既然如此,那上天有耳朵吗?”

    “天高高在上却能听到地下声音,《诗经》有言,‘鹤鸣叫于水泽,声闻于天’。如果上天无耳,用什么来听?”秦宓再次喝了一杯美酒。

    “天有脚吗?”

    “有,《诗经》说‘上天的步履那么艰难,那人已不可靠’。假如上天没有脚,凭什么行走?”秦宓再次喝了一杯美酒。

    “天有姓么?”

    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一直说一句话喝一杯酒的秦宓这次却是将酒盏放到了桌案上,摆正了自己的心态和神态!

    “有姓。”

    看着这么郑重的秦宓,张温也是被抬起了兴趣,“姓什么?”

    “姓刘。”

    “为何姓刘?”

    “当今天子姓刘,因此而知道天姓刘。”这句话说的十分的端庄,也是让张温有些难以继续下去,因为天子姓刘,可是此时却是有两个天子的存在,而张温若是不承认,那么这次结盟就没有希望了,可若是承认了....

    江东孙权想西川称臣的消息,隔天恐怕就会传遍天下了。

    “呵呵...”张温不置可否,而是说出了另外一句话,“太阳诞生在东方吧?”

    既然你说天子姓刘,但是这代表着未来的太阳却是在我江东的方向。

    而秦宓听到这句话也是没有任何的不妥,插着众人轻笑了一声,立刻就补了上去,“虽然它诞生在东方,而最终归宿在西方。”

    若是说希望在东方,那么若是你们继续这般强硬,或许你们的希望覆灭就会覆灭在西川,这就是威胁,一种无言的威胁。

    “哈哈哈哈哈.....好,甚好,甚好啊!”张温放下了手中的酒樽,然后朝着对面的这些人,深深的行了一礼,这一礼,就代表了江东的折服。

    (《三国志·卷三十八·蜀书八·许麋孙简伊秦传第八》:建兴二年,丞相亮领益州牧,选宓迎为别驾,寻拜左中郎将、长水校尉。吴遣使张温来聘,百官皆往饯焉。众人皆集而宓未往,亮累遣使促之,温曰:“彼何人也?”亮曰:“益州学士也。”及至,温问曰:“君学乎?”宓曰:“五尺童子皆学,何必小人!”温复问曰:“天有头乎?”宓曰:“有之。”温曰:“在何方也?”宓曰:“在西方。诗曰:‘乃眷西顾。’以此推之,头在西方。”温曰:“天有耳乎?”宓曰:“天处高而听卑,诗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若其无耳,何以听之?”温曰:“天有足乎?”宓曰:“有。诗云:‘天步艰难,之子不犹。’若其无足,何以步之?”温曰:“天有姓乎?”宓曰:“有。”温曰:“何姓?”宓曰:“姓刘。”温曰:“何以知之?”答曰:“天子姓刘,故以此知之。”温曰:“日生於东乎?”宓曰:“虽生于东而没於西。”答问如响,应声而出,於是温大敬服。宓之文辩,皆此类也。)

第二百七十六章 咱们回家了

    张温离开了西川,邓芝作为使臣自然是全程都要陪同的,这是他的职责,当然也是为了后面的事情。

    来到江州的时候,邓芝满脸微笑的看着李严这个蜀汉的尚书令,再次表达了蜀汉的皇帝陛下刘禅以及蜀汉的丞相大人诸葛亮对他的真诚问候,同时也再次征调了些许的兵丁,保护他们。

    这一次的使臣非常的简单,就是邓芝带着些许人马保护着张温回到江东而去,至少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一是因为这一路都是有着兵丁保护,一些山贼马匪就是再不长眼也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所以对于他们,所有的绿林众人都是敬而远之。

    不过路上风平浪静,不代表回到了武昌也是风平浪静!

    在临近武昌的时候,张温就已经知道了江东在这段时间的变故,他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实在是有些没有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让自己走了这么点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三朝老臣,江东大将朱然的养父朱治老将军病故身亡了,而江东之主孙权对于病故的朱治却是表示了很多的不耐烦和厌恶,要知道当初孙权对于朱治可是侍奉以叔父之礼节的。

    自己的门生,就在自己走的时候还在想办法策划一件大事,据说是要撼动真个江东的官场,让江东的风气,顿时为之一清。

    自己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毕竟那是自己的门徒,而且暨艳和副手徐彪更是和自己经常探讨,他们的书信往来几乎每天都有,可以说他们算得上是至交好友了。

    可是自己的好友却是被逼着自杀了,自己好友的副手也被满门抄斩了,而自己的确是看到了朝堂之中为之一清,这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郡守,县令等等的长官存在了,真的是很清。

    张温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就知道暨艳死得不冤枉,他的想法是好的,他的做法也是对的,但是他却是太激烈了,他将江东九成的官员都弄下去了,这不是要清理官场,这是要清理孙权啊。

    郡县之中没有了长官,军队之中没有了将领,便是县城之中都没有了县令和主簿,百姓没有地方解决事情,贼寇没有人抵抗和抓捕,便是想要正常生活,现在都费劲了。

    这种情况下,世家若是不借机彻底撂挑子逼着孙权承认错误,那他们就不是世家了。

    张温看到现在的这种江东,也只能悠悠的叹息了一声,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说暨艳生不逢时吧,这个时候的江东,并不是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些人能够解决的。

    世家已经成为了江东的心腹之患,也成为了天下的心腹之患,再说了,他张温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又何尝不是世家,可是他就算知道世家的危害有多么大,他又能够如何,他也要在这个规则下生存下去,仅此而已。

    “哎,还有多久到武昌啊!”张温看着乱糟糟的郡城,突然有些失落了起来。

    和张温一样看着郡城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负责护送他回来的蜀汉大臣邓芝邓伯苗。

    “张温大人,这里风大,您还是先好生休息一番吧!”邓芝不傻,自然知道张温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落寞了。

    “伯苗,你还没有告诉我,还有多久才能到武昌呢!”张温再一次的问了这个问题,“某家想早点回到武昌去。”

    邓芝看着已经有点出神的张温,最后也只有抿了抿嘴,然后点头说到。

    “张温先生放心吧,明日我等就能够回到武昌了!”

    “好…好…”张温突然再次笑了笑,然后晃晃悠悠的走了下去,蜀汉跟过来护卫的士卒立刻就跟了上去!

    来之前他们还在纠结,明明有护卫为何还要让他们出动,如今看着江东这完全乱了套的现象,也不得不说一句邓芝大人高瞻远瞩!

    真是托了暨艳这个家伙的福气,现在江东乱成了一锅粥,什么都顾不上了,暨艳这个家伙没有辜负邓芝的期望,只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将整个江东弄得鸡飞狗跳。

    军中一下子多了一群满心都是怨气的官二代将三代们,一下子让军中变成了垃圾场一样的混乱。

    这群惹又惹不起,管又管不住的家伙此时在军中作威作福,正事儿不干,闲事儿一直瞎扯淡!

    而各个军中的主将本就是这群家伙的祖辈父辈的亲戚,看到自己的孩子收到了这么大的委屈自然也是不管不顾的。

    而江东大军中为数不多的不受影响的却也扭转不了大局!

    朱然因为自己养父朱治以及弟弟朱才得事情满脸都是晦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被发配到江陵的家伙们也知道朱然这个家伙正在有火没地方撒呢,谁也不傻,谁也不敢撞在朱然的手中,这个时候的朱然,别说收拾了他们,只要朱然不带兵公然造反,那都不是事儿!

    谁让人家养父死了,最后家产还都给了嫡子之子,最后自己还被朱才给剔除朱家了。

    这么混蛋的事情发生在朱然的身上,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

    和朱然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的还有那位代替周泰驻守在濡须的濡须都督朱桓。

    众所周知这是一个疯子,十足十的疯子!

    被发配到濡须的人也很老实,主要是因为当你需要和一个疯子讲道理的时候,说明你马上就要死了!

    若是一个疯子再跟你讲道理的那就说明你已经死了!

    没错,朱桓就是一个疯子,他还特别喜欢讲道理!

    但是除去濡须和江陵之外,剩下的江东各个郡县现在是乱的要命,山越,山贼,流寇就和撒了欢一样的四处横冲乱撞的。

    江东大军并不是对他们无可奈何,只是对他们无动于衷!

    至于剩下的人,扬州牧吕范坐镇前线,而且刚刚被人骂了祖宗三代不说,还被人弹劾喜欢奢华,一怒之下对于江东不管不顾了起来。

    江东大都督陆逊,权利能力威望都完全足够的,但是他的性格却是除了孙权谁都不得罪。

    所以陆逊这个唯一有资格说自己能够力挽狂澜的家伙,此时却是闭嘴不言,闭目养神不管不顾!

    朱据对暨艳之死本来就有意见,再加上他朱家这次也是损失非常大,所以他同样是叹息一声之后,就选择了和陆逊一样的做法。

    朱据也好,陆逊和陆瑁也好,他们不过是因为和暨艳算是同乡之人罢了,对他也不过是因为欣赏他这个刚直不阿的性子,但是如果他一意孤行的话,他们也没有理由为他陪葬。

    至于孙权,他们很欣赏这个主公,杀伐果断不说更重要的是他足够不要脸,一旦动手就坚决不留任何犹豫,这种人或许让人感觉到伴君如伴虎的恐惧,但是这种果断也会在必要的时候让他们感觉分外的安心。

    但是现在这种时候,若是妄动恐怕他们面临的事情,就是他们自己都不想去面对,孙权要做的是消除世家和家族,而他们就是世家和家族之中的一份子,就算是陆逊这种人,也一定会承认这件事,他就是世家的一份子,这毋庸置疑的。

    所以,孙权在短暂的时间之中,陷入了一种叫做孤立无援的境地。

    武昌城看上去还是那么的温暖,没有外面的乱象,更像是粉饰太平一样的,让众人能够忘记外面的现实。

    但是这种太平景象在张温的眼中却是让他感觉分外的难受,特别是面对邓芝那望过来的眼神,想想他们毫不客气的承认自己南中之乱,毫不客气的说自己对不起南中的百姓的到时候,他总是感觉自己是在犯错一样。

    “您且在驿馆休息,老夫前去吴王府邸一趟!”进入了武昌城之后,张温便着急的去找到吴王孙权禀报,不再和邓芝多待,他也的确是不想再让这里的人看他的笑话了,虽然所有人之中,只有他一个觉得这是一个笑话。

    “张温大人请!”邓芝没有阻拦,他也不想要阻拦,没有必要的事情。

    “多谢邓芝先生了!”此时张温对于邓芝已经是很恭敬了,他不是傻子,邓芝来到武昌城怎么可能是只为了一个送他回来,但是现在江东这副模样,他不知道他作为一个使者,到底是能够做什么,才能够挽回江东的颜面来。

    吴王府邸,此时张温已经来到了门外,请求吴王孙权接见自己,听自己禀报西川的事情。

    但是,通报的侍卫已经离去很久了,而他仍然没有等到吴王的召唤,似乎是就将他这么晾在了这里一样。、

    张温不知道那个脾气时而暴躁时而和善的主公这次是怎么了,不过他觉得自己的主公的心情,应该不会太好。

    而他的确也是猜对了,此时吴王孙权的面前一片狼藉,他的面前还有一个穿着仆从衣服的尸体,若是张温看到了这句尸体一定会有些吃惊的。

    因为这具尸体就是这段时间一直跟随着他,伺候着他的下人,也是跟随了自己许多年的下人,而这个人就这么冰冷的躺在孙权的面前,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很美妙的故事。

    而这一切张温都不知道,孙权已经知道了张温来到了自己的府邸门前,但是他并没有着急将他招进来,并不是因为这么一具尸体,更多的是他要安抚住自己的心情。

    张温在西川所经历的一切他都已经知道了,张温想要让他知道的,张温不想要让他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他甚至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是孙权他现在就觉得自己的心中仿佛堵着什么东西一样,这段时间他收到的威胁实在是太多了,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明天要面临着什么。

    “将张温大人请进来吧!”看着厅堂再次被清理干净之后,孙权也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和愤怒,然后让身边的侍从去将张温请进来。

    张温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面见孙权的机会,在门外再次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吴王孙权的府邸之中,看着井井有条的吴王府邸,他的心也越来越安定了。

    “臣,张温见过吴王!”先不管张温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是重要的,那就是他真的很谦逊,对孙权行礼也非常的标准,这个样子的张温让孙权心中舒服了一些。

    但是刚刚舒服没有多久,孙权就想到了某件事情,一下子自己的心情就再次变得更坏了。

    “惠恕此行如何?”孙权努力的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亲切的称呼着张温的表字,让自己看着更加的和蔼可亲一些。

    “大开眼界!”张温第一句话就让孙权的脸色僵住了,但是他好像是没有任何的感觉一样,依旧再继续不停地说着。

    “臣在西川见到了政通人和,百姓欣欣向荣,虽然他们刚刚经历了极大的变故和失败,但是百姓没有唉声怨气,每一个百姓的脸上都流露着和很幸福的笑容,他们对于未来是充满了希望的!”

    听着张温的话语,孙权的脸上是越来越别扭了,看向张温的眼神也是越来越难看了,听着张温的话语,孙权的拳头都在袖子之中握的更紧了。

    “臣在西川还和他们的学者讨论学识....”

    “够了!”孙权一声大吼打断了张温的话语,让他将剩下的话语都憋回自己的肚子里,“你看到的就是这般的安好么?那我江东呢,我江东还不如那西川之地么?

    西川不过一州之地,过半还是战乱,这时候你说他西川难不成还比我江东更加的好么!”

    看着暴怒的孙权,张温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朝着孙权躬身拜倒,“臣认为....是的!”

    听到张温这句“是的”的时候,孙权只感觉自己的心中一阵阵的眩晕,双拳已经完全握紧,眼睛都有些红润了,嘴角裂开,笑容没有任何的温柔和蔼,有的只是狰狞。

    “对啊,你都已经承认了那天子姓刘了,还有什么你不能说的啊,西川在你心中那就是天子之地可对?”

    若是平常,张温或许还真的会低头认错,然后劝说孙权不要动怒不要多想,但是这一次,他看着两眼通红的孙权,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淡淡的点着头,十分严肃的告诉了孙权,“是的!”

    “你是我江东之臣!”

    “可是您只是吴王!”张温大吼一声说道,“您只是江东吴王,西川大汉陛下刘禅已经同意,册封您为吴王,领荆州牧!”

    这是刘禅对于这次结盟的换取,他是大汉的陛下,至少对外他是说的他是大汉的陛下,而不是蜀汉的陛下,所以他也要奉行非刘姓者,不可王之的这一祖训。

    但是刘禅还是封了,就代表他同意了诸葛亮的建议,若是有朝一日,真的到了那一天,孙仲谋登基称帝了,他也不会去为了这件事情而去和孙权唱反调,甚至会如同邓芝说的那样,支持他登记称帝。

    换做平时,得到这么一个承诺之后,孙权是会非常高兴的,但是此时看着张温,刚刚和自己大吼大叫的张温,他却是找不到任何开心的理由。

    他可是一个和刘玄德曹孟德同一时代的人,他至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现在两个侄子辈分的家伙却是先后如同施舍一样,对他说,既然你这么懂事儿,那就当个吴王吧。

    他们一个篡汉自立,一个擅自登基,凭什么他们能够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帝,自己却要得到他们的敕封,成为一个小小的吴王!

    “张温,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么?”孙权语气森寒,这种语气的时候,就代表他已经真的动怒了,甚至可以说他是真的而想要杀人了。

    “臣知道,臣在和江东吴王说话!”张温依旧梗着脖子行礼说道,“臣不懂那些人的心思,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粉饰太平,此时的江东,何等的混乱不堪,百姓何等的恍然无措,可笑这武昌,太平模样!”

    “混账!”孙权站起来,一脚踹飞了面前的桌案,伸出手指着浑然不动的张温,“张温,张惠恕,你欲死乎?”

    “臣,实话实说!”

    “张惠恕!张惠恕!张惠恕!”孙权的声音越来越暴躁,也越来越尖锐,但是任凭如此,他还是没有说出那一句话,没有让人冲进来将这个不懂事的家伙带走,没有让人将这个惹怒自己的家伙杀死。

    不是因为他是江东名士,不是因为他是江东四大家族张家仅

    存的嫡系,也不是因为他是什么江东的必不可少的大臣,只是因为这个人是张温,而自己是江东之主孙仲谋!

    “下去!”这两个字像是从九幽地狱之中出现的一样,让人不寒而栗,让人忍不住的难受和害怕,“最近豫章大军要去清缴山越和山匪,你便随军出征把,即可就去,立刻就去!”

    孙权还能真的不知道江东现在是什么德行么,但是现在他可用之兵不多,能够动用的更是少之又少,豫章军这还是刚刚清理出来,可以动用外出征战的大军,让张温过去,也是为了历练历练他,让他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

    “臣,遵旨!”张温也没有多想多说,只是朝着孙仲谋躬身一拜,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看着远去的张温,看着空荡荡乱糟糟的大堂,江东吴王孙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坐到了地上。

    “报!”孙权还没有完全冷静,外面就在次传来了禀报之声,然后让他的思绪再次清醒过来,“蜀汉使者邓芝,求见大王!”

    听到了蜀汉使者邓芝的名字的时候,孙权的眼睛缩了起来,身上的气息也再次升腾了起来,整个大堂的气压仿佛都被因为孙权的满脸阴沉而变得有些不对了起来。

    “来人,现将这里收拾了!”面见使臣不能够像自己待着一样这么随便,必须要有礼仪,孙权让人收拾着这一地的狼藉,同时也让人给自己整理着自己的仪表,让自己看着更加的舒服。

    “请他进来!”不管邓芝是为了什么来的,他都不能够对邓芝避而不见,这不是一个君主做出来的事情。

    邓芝缓步走进了吴王府邸,来到了孙权的面前,朝着孙权大声的拜见,“臣西川邓芝,见过吴王冕下!”

    “请起!”虽然刚刚因为张温说的一声吴王,让孙权异常的暴怒,但是现在邓芝说出吴王来,他的心情就好多了,不为了别的,就为了邓芝能够喊自己吴王就是自己成功的前一步。

    千万不要小觑名分这个东西,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名位和名分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为了长治久安,名分就更加的重要的了。

    “吴王冕下,这次小臣前来主要还是有着一件事情。”邓芝并没有着急站起来,而是朝着孙权再次拜见起来,让孙权的动作都难得的顿了一下。

    “有何事,站起来说!”孙权心中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个家伙要做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邓芝大人莫要...”

    “臣请求将张君嗣带回蜀汉,听闻张君嗣上次出使江东在江东得罪了吴王,臣替他向您赔罪!”邓芝没有等孙权说完,而是直接开口说道,然后还朝着孙权躬身一拜,让孙权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张君嗣,也就是张裔,乃是益州名士,也算是益州老臣了,当初在刘璋还主政益州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举荐成为了孝廉了,并且出仕益州。

    张裔研究《公羊春秋》,广泛涉猎《史记》、《汉书》,乃是益州有名的名士和才子。

    曾经汝南人许文休进入蜀地后,认为张裔干练敏捷,是中原一带像钟繇一类的人物。

    刘璋执掌益州的时期,张裔被荐举为孝廉,担任鱼复县县长,回到州里任州署从事,兼任帐下司马,可谓是文武兼备。

    张飞从荆州由垫江进入蜀地,刘璋授予张裔军队,让他在德阳陌下抵御张飞的进攻,不过张裔虽然通略兵法,也懂军事,但是他的能力和老将张飞相比实在是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面,结果张裔兵败,退回成都。

    回到了成都之后,刘璋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还是依旧对他以礼相待,等到了马超待着兵马围困了成都之后,刘璋也放弃了继续抵抗的想法,而张裔就是刘璋的使者。

    张裔作为刘璋的信使前往会见刘备,然和和刘玄德据理力争,作为使者他也是尽到了自己最后的责任。

    刘备答应他一定对刘璋以礼相待并安抚刘璋的部下,得到了这种话语,张裔才回到成都,告诉了刘璋,才让刘璋放下心来。

    于是刘璋让张裔开城欢迎刘备,入主成都之后的刘备任命张裔为巴郡太守,在巴郡太守期间,虽然张裔算不得什么出类拔萃,不过却也是在水平线之上的。等到张裔任期一满就回到成都后担任司金中郎将,负责农具、兵器的制造。

    在邓芝的口中,此前,益州郡人杀死该郡太守正昂,有位年长的首领雍闿,他在南方一带威望名声很高,便派人四处活动,还远往孙权那里求情讨饶。

    而不料朝廷让张裔担任益州太守,张裔径直赴郡所上任。

    雍闿于是闹别扭不服气,他借鬼教鼓动人说:“张府君如瓠壶,外虽泽而内实粗,不足杀,令缚与吴。”于是他们把张裔派遣到了江东吴国孙权的面前。

    这种说法的确是保住了双方的颜面,没有提及雍闿造反,也没有说孙权和雍闿勾结如何,但是这面子有了,里子孙权是丢的干干净净的了。

    不过还没有等到孙权开口找到理由拒绝,就在此听到了一句话。

    “另外,我西川曾经有着数万将士不小心流落到了江东之地,还希望吴王能够给他们一个回家的机会,他们家中的父老乡亲都在等待着他们回到家乡啊!”

    听到邓芝要一个张裔还不满意,竟然还想要当初投降江东的数万士卒,这一下子就让孙权的心口有些堵得慌了。

    “邓芝大人说笑了!”

    “哦?”邓芝听到这么森寒的声音没有担心,而是轻笑了一声,“下臣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看着江东一路上都是这兵荒马乱的模样,这不是有些担心么,毕竟他们也不是江东之人,若是有心之人在他们耳边说些什么,真要是弄出什么事情来,这不是让我等联盟无光么?”

    邓芝的话说的笑眯眯的,但是却让孙权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他是看着几乎算是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的邓芝,心中的怒火也是升腾而起。

    不过虽然怒火升腾,到是没有直接发怒,甚至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的责任,也知道自己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武昌可以粉饰太平,但是他却是不能不知道江东的状况,甚至他都知道现在江东到底是有多么的危险,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不得不谨慎的对待这件事。

    孙权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总觉得那个叫做暨艳的家伙能够帮助他将越发壮大的世家和那些将二代官二代们管理一番,谁知道这个家伙贪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想着一举成名,最后弄得江东乱七八糟,百姓苦不堪言。

    现在邓芝就将自己给架了起来,让自己面临着这个选择,这个不得不按照他的想法来选的选择!

    “邓芝大人此次回去,变化不小啊!”孙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想到邓芝大人还有如此的...谋略!”

    听着这冷嘲热讽,邓芝依旧只是淡然笑之,不多说,不多做。

    “你说的事情,孤王会考虑的!”孙权冷声说了一句之后,就让邓芝离开了,而邓芝也没有多说,直接朝着他躬身行礼之后就退了下去。

    等到邓芝离开之后,孙权没有在将面前的桌案踹飞,也没有再将面前的东西都扔到地上,而是就在那里坐着,一直坐着,沉默的坐着,从白天坐到了夜晚降临。

    “来人!”一日水米未进的孙权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招呼一名侍卫走了进来,“去问问豫章军现在如何了,顺带让人去看看张温张大人在豫章军之中过得怎么样!”

    “诺!”侍卫领命而去。

    虽然张温白天才得到了任命,但是他没有任何的留恋武昌,当天就赶到了豫章军之中,正好赶上了豫章军出征,而他在豫章军也是有着军职在身的,只可惜他并不想带兵。

    用他的话说,他只是一个文士,不懂兵法,不会厮杀,也不知道什么谋略规划,所以他没有必要浪费兵力,他在豫章军之中就当一个沉默的家伙就可以了,看着豫章军行事,不说话不添乱,对于豫章军之中的诸多将校而言,这也是最好的结果,否则他若是瞎开腔的话,恐怕让众人也是非常的为难的。

    张温就这么在豫章军之中住了下来,真的是住了下来,跟着大军行进,也不抱怨苦也不嚷嚷累,反正就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你们想怎么打那就怎么打,他也不吭声,也不说话,到是真的特立独行。

    而这种特立独行也就被人传到了孙权的耳朵之中,当孙权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没有多说别的,只是淡然的让侍卫退了下去,继续开始了他的沉默。

    某一天的早上,孙权将所有江东现在还存在的大臣重臣都召集到了一起,他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张温出使西川蜀汉,却是对西川之政大肆赞美,对西川君臣赞不绝口,这不由的令孤王想到了他举荐的暨艳,孤王一直不知道暨艳之所以要霍乱我江东到底是因为什么,如今孤王终于知道了。

    虽然现在我江东和西川已然结盟,但是张温和暨艳之前投靠西川之事定然是证据确凿之事了,暨艳以死,张温这等叛逆之徒,和暨艳一样的霍乱我江东之徒,安能苟延残喘!

    今日孤王欲将张温所有职位全都罢免,让他回到自己的府邸,安安稳稳的颐养天年,也算是给了他西川的面子!”

    同时当堂下诏,宣布了张温的罪名!

    “昔令召张温,虚己待之,既至显授,有过旧臣,何图凶丑,专挟异心!昔暨艳父兄,附于恶逆,寡人无忌,故近而任之,欲观艳何如。察其中问,形态果见。

    而温与之结连死生,艳所进退。皆温所为头角,更相表里,共为腹背,非温之党,即就疵瑕,为之生论。又前任温董督三郡,指撝吏客及残余兵,时恐有事,欲令速归,故授棨戟,奖以威柄。

    乃便到豫章,表讨宿恶,寡人信受其言。特以绕帐、帐下、解烦兵五千人付之。后闻曹丕自出淮、泗,故豫敕温有急便出。而温悉内诸将,布于深山,被命不至。

    赖丕自退。不然,已往岂可深计,又殷礼者,本占候召,而温先后乞将到蜀,扇扬异国,为之谭论。又礼之还,当亲本职,而令守尚书户曹郎,如此署置,在温而已。

    又温语贾原,当荐卿作御史,语蒋康,当用卿代贾原,专炫贾国恩,为己形势。揆其奸心,无所不为。不忍暴于市朝,今斥还本郡,以给厮吏。呜呼温也,免罪为幸!”

    孙权说完话,众多朝臣脸色惊讶和惊恐都出现了,但是却没有人敢多说什么,暨艳现在在江东就是一个禁忌,不能说的禁忌!

    张温向来与暨艳、徐彪意见相合,常有书信来往,互相来往问候,孙权于是用这个当做证据又判张温有罪不说,更是将邓芝护送他来到江东这件事做文章,将他彻底的钉死在了背叛的这条罪名上面。

    在江东重臣都开始闭嘴不言的时候,只有刚刚回来的骆统认为张温获罪,其因在于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完全是小人谗言毁誉、君王缺乏明察的结果。

    骆统认为暨艳被录用,主要责任不在张温。就算推荐有误,张温也不是第一个推荐暨的人。说张温与暨艳朋党作奸,无凭无据,仅以举才不当推定,实在说不过去。

    关于贻误军令,骆统也进行客观解释。认为张温一直奉公执行命令,军马没有减少,战场上没有退却,军期也没有延误,完全尽心为国,忠君效力,又何罪之有。

    对孙权指责张温出使蜀国有辱本国,骆统认为,为国出使,盛赞他国的美好,只要自己没有屈节,就不能说是有辱本国,而是正常的使节之行。蜀派邓芝回访,这是国与国之间友好的往来。

    邓芝的回拜,实际上是诸葛亮派邓芝送张温回国,是对吴国的尊重,不是张温的私交行为。此外,对于其它的罪名,骆统也一一抗辩。

    骆统不是谁的朋友,也不是想要帮助暨艳或者张温,只不过他觉得孙权作为一个吴王,这么做实在是有些丢身份了,这就是**裸的要诬陷自己麾下的大臣了,这个风气,不能开!

    为使孙权纳谏,表明自己的无私和刚正,骆统最后表态:“我和张温已多年没有联系。张温既不是我新近的朋友,也不是我对张温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只不过是共事的同僚,都是君王的臣子。

    如果君王能细加辨析、核实,什么嫌疑都能解开。今天我为张温陈情抗辩,我也并不对自己抱有多大的指望。张温已受坐获罪,独行在前;我也愿受耻,罢官革职在后。”

    这种人是真正的大公无私,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名声,骆统是一个伟人,他是一个真名士,他不是闻名天下的大儒,他的名声也就是在江东还算是响亮,但是他却是有着自己的一套理念。

    他认为暨艳做错了, 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否认,但是他却是不认为暨艳想法错了,他只是觉得做法错了,包括张温,他愿意将自己的前途都搭进去不是以为他和张温多么的熟悉,单纯的就是因为,他不想要张温承受不白之冤罢了。

    但是孙权看着这么义正言辞的骆统,没有将骆统轰出去,没有让他罢官免职,也没有听从他的话,张温还是被幽禁到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三国志》:还,顷之,使入豫章部伍出兵,事业未究。权既阴衔温称美蜀政,又嫌其声名大盛,众庶炫惑,恐终不为己用,思有以中伤之,会暨艳事起,遂因此发举。

    艳字子休,亦吴郡人也,温引致之,以为选曹郎,至尚书。艳性狷厉,好为清议,见时郎署混浊淆杂,多非其人,欲臧否区别,贤愚异贯。弹射百僚,核选三署,率皆贬高就下,降损数等,其守故者十未能一,其居位贪鄙,志节污卑者,皆以为军吏,置营府以处之。

    而怨愤之声积,浸润之谮行矣。竞言艳及选曹郎徐彪,专用私情,爱憎不由公理。艳、彪皆坐自杀。温宿与艳、彪同意,数交书疏,闻问往还,即罪温。权幽之有司,下令曰:“昔令召张温,虚己待之,既至显授,有过旧臣,何图凶丑,专挟异心!

    昔暨艳父兄,附于恶逆,寡人无忌,故近而任之,欲观艳何如。察其中问,形态果见。而温与之结连死生,艳所进退。皆温所为头角,更相表里,共为腹背,非温之党,即就疵瑕,为之生论。又前任温董督三郡,指撝吏客及残余兵,时恐有事,欲令速归,故授棨戟,奖以威柄。

    乃便到豫章,表讨宿恶,寡人信受其言。特以绕帐、帐下、解烦兵五千人付之。后闻曹丕自出淮、泗,故豫敕温有急便

    出。而温悉内诸将,布于深山,被命不至。

    赖丕自退。不然,已往岂可深计,又殷礼者,本占候召,而温先后乞将到蜀,扇扬异国,为之谭论。又礼之还,当亲本职,而令守尚书户曹郎,如此署置,在温而已。又温语贾原,当荐卿作御史,语蒋康,当用卿代贾原,专炫贾国恩,为己形势。

    揆其奸心,无所不为。不忍暴于市朝,今斥还本郡,以给厮吏。呜呼温也,免罪为幸!”将军骆统表理温曰:“伏惟殿下,天生明德,神启圣心,招髦秀于四方,署俊乂于宫朝。

    多士既受普笃之恩,张温又蒙最隆之施。而温自招罪谴,孤负荣遇,念其如此,诚可悲疚。然臣周旋之间,为国观听,深知其状,故密陈其理。温实心无他情,事无逆迹,但年纪尚少,镇重尚浅,而戴赫烈之宠,体卓伟之才,亢臧否之谭,效褒贬之议。

    于是务势者妒者宠,争名者嫉其才,玄默者非其谭,瑕衅者讳其议,此臣下所当详辨,明朝所当究察也,昔贾谊,至忠之臣也,汉文,大明之君也,然而绛、灌一言,贾谊远退。何者?

    疾之者深,谮之者巧也。然而误闻于天下,失彰于后世,故孔子曰:“为君难,为臣不易‘也。温虽智非从横,武非虓武,然其弘雅之素,英秀之德,文章之采,论议之辩,卓跞冠群,炜晔曜世,世人未有及之者也。

    故论温才即可惜,言罪则可恕。若忍威烈以赦盛德,有贤才以敦大业,固明朝之休光,四方之丽观也。国家之于暨艳,不内之忌族,犹等之平民,是故先见用于朱治,次见举于众人,中见任于明朝,亦见交于温也。

    君臣之义,义之最重,朋友之交,交之最轻者也。国家不嫌于艳为最重之义,是以温亦不嫌与艳为最轻之交也。时世宠之于上,温窃亲之于下也。夫宿恶之民,放逸山险,则为劲寇,将置平土,则为健兵,故温念在欲取宿恶,以除劲寇之害,而增健兵之锐也。

    但自错落,功不副言。然计其送兵,以比许晏,数之多少,温不减之。用之强羸,温不下之。至于迟速,温不后之,故得及秋冬之月,赴有警之期,不敢忘恩而遗力也。温之到蜀,共誉殷礼,虽臣无境外之交,亦有可原也。

    境外之交,谓无君命而私相从,非国事而阴相闻者也,。若以命行,既修君好,因叙己情,亦使臣之道也。故孔子使邻国,则有私觌之礼。季子聘诸夏,亦有燕谭之义也。

    古人有言,欲知其君,观其所使,见其下之明明,知其上之赫赫。温若誉礼,能使彼叹之,诚所以昭我臣之多良,明使之得其人,显国美于异境,扬君命于他邦。

    是以晋赵文子之盟于宋也,称随今于屈建。楚王孙圉之使于晋也,誉左史于赵鞅。亦向他国之辅,而叹本邦之臣,经传美之以光国,而不讥之以外交也。

    王靖内不忧时,外不趋事,温弹之不私,推之不假,于是与靖遂为大怨,此其尽节之明验也。靖兵众之势,干任之用,皆胜于贾原、蒋康,温尚不容私以安于靖,岂敢卖恩以协原、康邪?又原在职不勤,当事不堪,温数对以丑色,弹以急声。

    若其诚欲卖恩作乱,则亦不必贪原也。凡此数者,校之于事既不合,参之于众亦不验。臣窃念人君虽有圣哲之姿,非常之智,然以一人之身御兆民之众,从层宫之内,瞰四国之外,昭群下之情,求万机之理,犹未易周也,固当听察群下之言,以广聪明之烈。

    今者人非温既殷勤,臣是温又契阔,辞则俱巧,意则俱至,各自言欲为国,谁其言欲为私,仓卒之间,犹难即别。然以殿下之聪睿,察讲论之曲直。

    若潜神留思,纤粗研核,情何嫌而不宣,事何昧而不昭哉?温非亲臣,臣非爱温者也,昔之君子,皆抑私忿,以增君明。彼独行之于前,臣耻废之于后,故遂发宿怀于今日。纳愚言于圣听,实尽心于明朝,非有念于温身也。“权终不纳。)

    张温的被罢免,让整个江东的朝堂都突然为之肃然了,而起因为那位暨艳的算计,让现在江东朝堂上的质量前所未有的高,也让很多人在这里面找到了非同一般的东西,比如张温的罪名!

    若是平常人看到了张温最后的罪名,想到的就是孙权要借用暨艳的事情将这个已经可能有了叛逆之心的家伙给幽禁起来,但是这群老家伙们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不平凡之处,便是骆统冷静下来之后,也不再多说了。

    因为孙权对于张昭的判决之中是有问题的,延误军机还有有辱国体都是牵强也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有过旧臣,何图凶丑,专挟异心”。

    昔暨艳父兄,附于恶逆,寡人无忌,故近而任之,欲观艳何如。察其中问,形态果见。

    而温与之结连死生,艳所进退。皆温所为头角,更相表里,共为腹背,非温之党,即就疵瑕,为之生论。又前任温董督三郡,指撝吏客及残余兵,时恐有事,欲令速归,故授棨戟,奖以威柄。

    这两句话都是这句罪过的补充,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说的直白一些,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何图凶丑),专门和我过不去(专挟异心)?

    张温和暨艳不同,出身于吴中望族张氏,虽然暨艳是他引荐的,他也支持暨艳的整肃运动,但最多属于“用人失察”,这种罪过算不得什么特别大的罪过,也就是降职,罚俸这种事情罢了。

    但是他给出了“专挟异心”这个罪名,这就等于是告诉他们这就是历史问题了,这不是扯淡一样的么。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在孙权眼里,张温也是有“历史问题”的,不仅张温是,那些为孙氏服务的东吴豪族,从根子上都是。他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支持孙氏的,和那些选择武力对抗的“恶逆”不同的是,他们选择的是不合作!

    暨艳整肃吏治,得罪了权贵,死了也就算了。把人家父兄“附于恶逆”的老底也翻出来,孙权也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这么敢犯浑,直接就给气蒙了故去,老账新账一起算,还是别有所指,敲打一下其他有“历史问题”的?

    有意思的是,暨艳最初的推荐者,是做了31年吴郡太守的朱治,丹阳朱氏也是江南豪族。朱治从孙坚的时代起,就跟孙氏合作了,连孙权当上孝廉,还是他举荐的。就在暨艳案发的那一年,朱治病死了。

    最后众多江东朝臣们不需要想一想,和张温,和朱治一样的还有谁?孙权这是在杀鸡儆猴,张温是那只鸡,那么猴又是谁,这不言而喻啊!

    (据所有史书记载,孙权一向很敬重朱治,到头来等到他死去的时候,却对他有点不满。为什么不满?仅仅因为他推荐了暨艳吗?

    而且关于暨艳的记载只有在张温列传里,将他作为张温落马的罪魁祸首,可是这个人若是正规来看真的是一个勇士,他是为了拯救江东的孙家朝廷,这是一个有功无罪的人,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几乎所有的史书之中都将他剔除,最后若非是因为作者必须要找到邓芝出使江东将双方局势翻转的原因作者都找不到他,而真的将这个倒霉蛋翻出来还是因为《名贤我族言行类稿》之中有他的记载。

    “暨艳,呈郡人,字子休。张温引致之,以为迁曹郎,至尚书,性狷介,好为清议,见朗署多非其人,欲臧否区别,弹劾否区辊,弹劾百傣,核选三署,率皆贬高就下,降损数等。由是怨愤声积,竟言其专用私情爱赠,不由公理,坐自杀。”张温亦因此弃置终身。

    这才翻到了张温,从而找到了张温承认西川为主的证据,天子乃姓刘的这个论辩,若非是因为这个,还真是不好写这一段。

    《三国志》卷55《陈表传》言:“后艳遇罪,时人咸自营护,信厚言薄,表独不然,士以此重之”。可知暨艳不仅不是坏人,并且还为正人君子所同情。

    同时这件事还说明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江东在孙仲谋时期一直是锐意进取,一直是让曹刘头痛,但是最后却是惨淡收场,也是因为孙仲谋晚年开始昏聩,而这个昏聩的原因,就是在这里开始的。)

    张温被幽闭府中,这不是什么秘密,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江东,当然一直在驿馆之中休息的邓芝,也是得到了消息。

    “某家西川邓芝,求见张温先生!”张温的府邸前已经可以用“门可罗雀”四个字来形容了,但是邓芝仍然是来了,还带了满满当当的诚意还有礼物。

    张温府邸大门打开了,孙权只是让他幽闭府中,没有告诉他不能见客,所以张温不在意邓芝来访,也没有任何的避讳。

    “伯苗来此,可是要来告别的?”张温似乎对于邓芝前来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淡然的说道,“看来伯苗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邓芝有罪,来向张温先生请罪!”邓芝跪在张温的面前,这是一个在孙权面前都没有跪下的人,今日却是跪在了张温的面前,但是他这一跪却是一点都不冤枉。

    就在之前,孙权已经告诉了他,让他安排西川之人接应大军回到西川,同时也同意归还张裔回到西川。

    张温看着请罪的邓芝,却是没有惊讶,反而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朝着邓芝点了点头,并且将他扶了起来,轻声和邓芝说道。

    “伯苗不必如此,这都是某家自己的选择,张家没有了,子休也自裁了,老夫这残破之躯也是不想再继续折腾下去,若是主公不能允许我等的做法,那么我等也自然是没有了作用。”

    看着一副心死模样的张温,邓芝也是沉默以对,别人不知道张温,邓芝却是知道,这不是一个蠢人,自己的这点心思,张温怎么能够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计较,就像他说的,他的一声都想着和暨艳一样,肃清这江东的朝堂,若是办不到,他也没有什么继续下去的意义了。

    “走吧,莫要再多事了。”张温缓缓的转过身子,背对着邓芝挥了挥手 ,“莫要节外生枝,速去,速去!”

    邓芝躬身行之后,然后便起身告辞离去了,他要去吴王府邸之外,等待着张裔的出来了。

    张裔自从到吴国,几年来一直流放隐居,孙权并“不知道”他这个人,故此准许了邓芝的请求放还张裔,不过在此之前,孙权还是将张裔招到了自己的身边,和他叙话。

    “蜀地卓氏的寡妇,和司马相如私奔,贵地风俗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孙权看着张裔还是有些尴尬,不过还是从蜀地风俗入手,同时还隐晦的问了一句,他愿不愿意留下。

    “我认为卓家守寡的女子,比朱买臣妻子贤慧得多。”张裔这种不动声色的拒绝,也是让孙权有些无奈,知道这个人,很圆滑。

    “你回国后,一定要为蜀国效力,终不会像个农夫呆在乡间小巷里,那么你将用什么报答我呢?”

    “张裔负罪回国,将把自家性命交给朝廷安排;如果能侥幸保得住脑袋,则我五十八岁以前是父母给的生命,自此以后则是大王您恩赐的岁月。”

    这种话算不得什么承诺,不过仍然是让孙权十分的开心,毕竟这也算是被承认。

    继续交谈下去,孙权对于这个家伙越发的惊奇,孙权的确是对这个叫做张裔的家伙从来都不怎么关心,他对雍闿是谁都不是很在乎,哪里会在意一个被雍闿送过来的人。

    扣下张裔也只是因为不想让这个蜀郡太守回到西川去南中办事而已,但是现在他确实有些后悔了,这个家伙的才能,比自己想象中要高的多。

    就在孙权和张裔聊得越发开心的时候,外面有下人禀报,说是西川的邓芝来了,来将张裔接走!

    这一刻,孙权是真的有些后悔了,若是他早知道这个张裔有这般才能,他又何苦非要将他还回去,他大有办法将这个人扣下,慢慢的让他为自己效命的。

    同样都是名士,为何他江东的名士就会给自己添乱,而西川的名士就真的有着这般的真才实学!

    张裔看着犹豫不定的孙权,就知道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了,但是他已经决定回去了,而且这种机会之难得,他自己也能够想象的到,他不能失去这次机会。

    “吴王,下臣这就走了!”张裔没有犹豫,没有暗示,他害怕孙权会装糊涂,直接直白的告辞,而孙权心中顾念着联盟,顾念着颜面,最终还是叹息一声,摆了摆手,放任张裔离去。

    邓芝等候在吴王府邸之外,当他看到了张裔之时,心中是无比的激动的,他这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半了,剩下的就是士卒了,这件事孙仲谋赖不了账的,他不用担心。

    “邓芝大人....”张裔看到邓芝也是十分开心的,但是刚刚想要寒暄打招呼的时候,就被邓芝一把摁住,然后轻声说道,“莫要多说,快点离开这里!”

    此时他想到了张温对他说的那两句话,虽然不知道张温为什么这么说,但是他知道,张温不会害他。

    张裔不知道邓芝这是怎么了,但是他知道现在蜀汉能够做到这一步,邓芝功不可没,他愿意相信这个家伙,所以也顾不上什么仪容,二话不说就跟着邓芝开始了“逃跑”。

    而此时吴王府邸之中,孙权在张裔走了之后就一直有些坐立不安,他现在江东乱局已经让他有些捉襟见肘了,二塔也需要这么一个人,帮助他将这个乱局解开,张裔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张裔却是一个选择。

    “来人!备车马!”孙权最后还是决定了,他不能在这个样子了,自从当上了吴王,他越来越重视自己的面子,越来越重视自己的威仪,可是却将江东弄得越来越乱了,他终于发现了,自己就不是一个能够要脸的人!

    孙权反悔了,直接轻装简行,带着麾下的兵马朝着张裔和邓芝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若非是邓芝听从了张温的话,一出来就一路疾驰,不管吃喝不顾仪容的话,恐怕他们还真的跑不了。

    而且在江东,邓芝他们只能走陆路一路关卡重重,而孙权却是能够上船走水,别的不说,这一路是将他们追的很死,哪怕出来的晚,但是他们的速度却是够快的。

    终于是在吴国和西川的交界追上了邓芝,但是这一刻,邓芝却是带着张裔冲进了永安地界十余里了,闻讯赶来的李严也是带着回下的兵马来到了这里,将邓芝等人接应而走。

    张裔看着后面那已经显露出行踪的江东大军,不由的朝着邓芝躬身说道,“老夫真的未曾想到,伯苗大才,大才!”

    “嘿嘿...”邓芝也是喘着粗气,然后看着张裔说道,“张大人,咱们回家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那种序幕

    张裔的回归对于蜀汉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为了迎接张裔,蜀汉君臣几乎拿出来了自己所有能够拿出来的,就像是迎接一个英雄回归一样。

    这倒不是说张裔是一个多么优秀的谋士或者将军,他的才能对于蜀汉来说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他的回归,对于现在的蜀汉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自从荆州丢失荆州开始,蜀汉就像是被下了蛮中巫蛊一样,连连损兵折将,荆州一丢,关羽关平父子,副将周仓,都督赵累战死沙场。

    糜芳傅士仁投降江东,献出了整个南郡不说,荆州治州从事潘睿直接送出来了荆南剩下的布防图,让整个荆州都被江东的大军掌控在手中。

    郝普直接献出了零陵,让荆南最后一道防线也丢失了,陆逊一路横冲直撞,敢于反抗者如詹晏、陈凤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荆州一战,虽然关羽保住了大部分的重谋,但是因为傅士仁,潘睿还有郝普的送货上门,让他们的损失一样非常的大。

    之后驻防江州的都督李严的副将王冲叛逃入魏国,上庸一战,孟达,申耽,申仪三个人直接投降曹氏,刘玄德养子刘封战败回到成都被斩杀在了成都街头,尊严丧尽!

    然后在战死和投降之后,还有病故和被杀,病故者如后将军黄忠,骠骑将军马超,尚书令法正,蜀汉后尚书令刘巴,太傅许靖等等,至于被斩杀者,副军将军刘封还有蜀汉江阳太守彭永年这两个人应该是重中之重了。

    之后还有一场夷陵大战,更是将刘玄德麾下剩下那点老将和西川系列大将打了个干干净净。

    冯习和张南死在了荆州,傅彤等人更是身死当场,马良和王甫好不容易从荆州逃了出来,却是直接折在了江东的手中,至于投降江东者,那更是不计其数不说,黄权这个被刘玄德看重的大将更是带着西川的水军直接投降了曹氏。

    然后雍闿杀了正昂,高定等人更是杀了郡中的守将和太守,直接叛出了益州,黄元更是差点将成都都打下来。

    这一连串的事情将西川打击的有些实在是难以喘息,而且不单单如此,诸葛亮和刘禅都已经很努力了,他们努力的让自己的治下百姓过得更加的幸福和安稳,但是事实却是很多时候,他们治下的百姓仍然不敢太过于的放心,因为他们担心在这样下去,西川会彻底的没落的。

    而这个时候,张裔的出现更像是给西川注入了一记强心剂,让他们出现了些许的兴奋,在西川的百姓看来,这就代表着,他们西川的厄运终于结束了,他们终于迎来了他们的好日子。

    而在张裔之后的,还有无数西川的士卒,那些在江东数年的士卒,此时还有机会再次踏入西川的地界,虽然会少很多,虽然大部分都不会是真正的精锐,但是只要有两万士卒,诸葛亮就可以用他们征伐南中,同时和远在江州的尚书令李严相互钳制!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很重要,那就是张裔的安排。

    张裔在离开西川之前,他是刘玄德亲自任命的益州郡太守,先不说此时益州郡正在和孟获等人打的热火朝天的,就是最简单的一件事,张裔若是现在去了益州郡,恐怕就凭着他和雍闿之间的矛盾,他们会不死不休的。

    就和孙权虽然真的很想反悔,但是却不能违背自己的盟约一样,雍闿现在的确是江东任命的永昌郡太守,若是将雍闿杀了,恐怕西川和江东的关系也会很微妙。

    另外,西川的大军还没有回来,诸葛亮需要等待所有的大军回到西川之后,经过他的训练,让他们重新熟悉战场之后,他才能够带着他们前去和南中那群蛮子交战。

    此时经过了长久的交锋,西川和江东终于正式取得了盟约,但是这已经是建兴二年了,南中已经经历了足足半年的战争,这样对于他们来说已经非常的艰难了。

    但是他们还要至少再坚持一年,因为诸葛亮彻底的掌控这股力量,完全的稳定住朝堂之上,也还需要一年的时间,这很重要。

    诸葛亮现在最庆幸的一件事情就是,糜芳这个家伙竟然真的颇有一番本事,当初刘禅说江东之事,若是需要他可以请自己的舅父出手的时候,诸葛亮还是十分的为难的。

    他一直觉得,相比较于那个曾经地位尚在自己之上的糜竺来说,他的弟弟糜芳简直就是不堪重用,在荆州一事无成不说,竟然将南郡江陵重地毫不留情的就给卖了。

    就算是守不住,也不能如此轻易的投降啊,所以对于糜芳这个家伙,诸葛亮是真的看不起的。

    非但看不起,他甚至觉得刘禅完全没有必要将机会浪费在这种地方,也没有必要浪费在这种人的身上,不过看在刘禅态度非常坚定的份儿上,所以才无奈的选择了同意,但是并没有报以希望。

    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真的有这份儿本事,邓芝用激将法说动了暨艳发动了震惊天下的江东大清洗,而糜芳则是直接说动了吴国后将军贺齐发动了蕲春大战,直接生擒了晋宗回到吴国。

    而刚刚稳定一些的曹魏却是开始了席卷青徐二州的利城兵变,整个青徐之地都乱成了一团,徐州刺史吕虔和青州刺史王凌只能联合出兵剿灭徐州的叛乱和盗匪。

    但是利城好打,但是青徐二州的叛乱和阳奉阴违确实非常难做,而徐州刺史吕虔花费了大力气请回来的别驾王祥,却是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本事,对于青徐二州现在的情况来说,他似乎是没有太大的作用,至少现在看来是这个样子。

    而这一系列的事情,似乎就和陛下刘禅的那位舅父糜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具体其中的真假,谁都不知道,谁也说不清,不过蕲春大战,曹休作为征东大将军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参与,只能被拖在青徐之地,也实在是万分的憋屈。

    据诸葛亮所知,现在因为青徐之事,整个曹魏再次动了起来,如今曹休很明显是无法两边兼顾的,江东在前,青徐二州之乱在后,整个战场都被分割了,这种情况下,曹休根本顾不过来,完全就是顾此失彼。

    蕲春一战贺齐的威名再次传了出来,这一次他不在只是江东的大将了,他已经成功的走了出来,他即将成为天下名将!

    相比贺齐,曹休的短板就出现了,算不得年轻的他仍然是没有经历过太多的阵仗,一旦没有了可靠的老将作为副将,他经验上的缺失就会被放大!

    现在面临着这种局面他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甚至丢了蕲春郡不说,青徐二州也没有出现什么好转。

    相比较于当初威震荆州的关云长和大战雍涼的曹子丹他都差了太多了!

    说到曹子丹了,就要说说现在曹子丹的伤心事了!

    按理来说的现在青徐二州乱成了一锅粥一样了,他作为曹魏上名义的第一人,对于这种事情,他应该是当仁不让的去处理这件事情的,

    但是现在他却是动都动不了,这种无力之感非但是让他颇为尴尬,让曹魏朝廷也是十分的为难,因为朝廷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因为现在贺齐还只是在蕲春郡驻防,可是谁又能够保证贺齐不想着再进一步?

    当初江东攻克皖城的时候,就已经将扬州西路战场给打通了,现在又攻克了蕲春郡,整个扬州几乎都落入了江东的手中,寿春都变得有些岌岌可危了起来。

    曹休也好,曹魏朝廷也好其实他们是知道的,若是青徐二州继续闹下去,若是曹休继续被拖住,下一个丢失的那就是寿春了,这一点那是毋庸置疑的。

    青徐二州的世家大族可以等一等,但是利城兵变迫在眉睫,盗匪之事更是让人头痛不已,这两点必须在近期得到解决之法,否则这就彻底的乱套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曹真确实不能动,他本应该驻防雍凉之地的,但是因为曹彰身死,整个洛阳防区没有可靠的大将,所以曹真便被曹丕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毕竟夏侯尚和曹休将荆州和扬州守住,这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尤其是荆州的夏侯尚,虽然在对待妻妾的问题上,让曹丕有些头痛,但是他在正事上面是让人十分放心的,这短短的时间之中,他让襄阳的人口得到了大量的充实。

    荆州牧夏侯尚当初拿下了上庸三郡,一下子以那里为通道,向西推进了足足七百里,并且大量的招降山中之人,短短的时间之中,前来投奔夏侯尚的百姓竟然有两千户之多,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加。

    一下子,夏侯尚的名声也在荆州传扬了开来,让人不得不说什佩服。

    而曹真却是只能看着自己的两个战友同袍在南方战场上面,活耀武扬威,活头昏脑涨,而自己则是要看着那群越发恶心的世家,和他们互相的指责!

    就在不久之前,振威将军吴质奉命入朝,作为曾经的王世子曹丕府中的亲信,吴质回到了洛阳自然是要请各位亲密的同袍吃饭宴饮为乐的,而曹真赫然就在其中。

    除了曹真之外,戍守皇宫大内的朱铄朱将军,以及王忠等人都是赫然在列的。

    吴质当初为了名声和好处,投靠世家,心甘情愿的给世家当做猪狗,本来就是让众人十分的不耻,只不过后来跟对了主子,慢慢的这件事情也就没有人敢提出来了。

    而曹真和朱铄等人都是他的同袍,对于吴质当初的黑历史还是知道很多的,平素里照顾着双方的面子谁都不说罢了。

    但是振威将军吴质也不知道这次回来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他又和那些世家勾结在了一起,非但说话办事变得狂傲了很多,便是对于曹真这种宗亲大将,他都敢于调侃。

    吴质竟然酒酣后,召来伶人,让他们表演说肥瘦,而宾客之中,曹真痴肥,朱铄清瘦,这两个人本来关系特别的好,但是让吴质这么一弄就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十分的尴尬了起来。

    而曹真本就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泄,看到这个家伙这么给自己送机会,哪里还能放过,上来就掀翻了桌子,要和吴质决一死战。

    曹真认为自己是宗室重臣,耻于被戏弄,怒责吴质。曹洪、王忠也出来劝说。

    但是曹真能骂街,他吴质也是丝毫不示弱,虽然没有拔剑但也是按剑在手,对着曹丕还是了互相职责谩骂,这一下子就让这厅堂之中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了起来。

    朱铄站起来劝说吴质,但是却也被吴质斥责回到座上。再加上朱铄本来性子就急,对于吴质的斥责那是越想越气,最后竟然是第一个拔出剑怒斩在地上的人,于是众人不欢而散。

    这一幕足以说明,曹真现在因为在洛阳驻防弄得自己的威望是一天不如一天,可是他却是毫无办法,谁让洛阳离不开他。

    这次青徐二州闹事,江东又突袭蕲春郡,曹真作为大将是没有办法了,只能选择继续留在洛阳,而这次出征的,还是曹丕。

    在休息了恐怕都没有一年的时间之后,曹丕再次选择了御驾亲征,他这次要从徐州出兵广陵,然后相仿当初江东攻打广陵之事,从广陵逆向推回江东去。

    这一下子让朝中众人都有些脸色尴尬,这种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手法,也实在是有些太拙劣了,这么明显的计策众多大臣实在是不想多说什么了。

    谁让青徐二州这次做的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若是你真的对朝廷有意见,可以直接说,若是超听不听,你也可以阳奉阴违,若是朝中派人攻打你还可以让青徐二州流寇遍地,总之你有很多的办法,但是你不能直接在利城杀官造反,还是造的那么容易。

    这种情况下,曹丕不去收拾了你,又去收拾谁,当然了,因为这件事情很多人也是极力反对的,他们当然不敢反对曹丕清理青徐二州,他们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劝谏曹丕不可大肆兴兵杀伐云云的。

    不过他们很快就就没有机会劝谏了,因为曹丕又吓呆了些许的命令下去。

    “令司马懿镇守许昌,并改封司马懿为向乡侯,转抚军、假节,领兵五千,加给事中、录尚书事。”

    这是司马懿的最新任命,这猛地一看,简直就是对他的恩宠有加,不单单让他镇守许昌地方江东,更是给他抚军、假节,领兵等权利,而且还有加给事中还要录尚书事。

    这三个权利两个任命看似没有什么大官职方面的变动,但是刚刚和陈群达成结盟的司马懿就直接被曹丕玩了,现在司马懿手中不单单有着兵权不说,更重要的是他还抢了陈群的活计!

    在朝中很少有人会盯着官职不放,绝大多数都是看的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而现在司马懿一举将陈群手中所有的活计都抢了,这一下子,陈群的脸上要多么精彩就有多么精彩。

    司马懿看着那滚烫的官职和任命,满脸苦笑的推辞不受,他知道就算自己推辞也没有用,现在的曹丕就和当初的曹操一样,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阳谋让你无法抗拒。

    只不过不通的是他的父亲曹操用的是汉献帝刘协,而曹丕则是自己就是天子,在权谋手段方面,便是司马懿都要说一声,这个叫做曹丕的家伙已经真的是超过了他的父亲,让人不敢相信。

    果然如同司马懿自己所料的那样,他的推辞非但能够缓解陈群对他的误会和反感,更加的让曹丕对他再次开始了新一轮的“信任”。

    “朕夜以继日处理国家大事,没有须臾片刻的休息时间。如今册封你不是加以优荣,而是要你为我分忧。”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的圣旨出现在了司马懿的面前,让他看着圣旨越发的愁眉苦脸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是更加的说不清了,而且拿着手中的这些任命,他就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嗡嗡的。

    不过最后他还是将这件事给接了过来,他也想要和陈群看一看,到底他河内司马家有没有资格当这个世家魁首,他颍川陈家能够做的事情,他河内司马家又凭什么做不成!

    就在这种朝中各怀心思之中,曹丕第二次亲征东吴了,不过这一次别说曹魏了,便是江东都是打了个哈哈,连看都没有看他,因为不单单是曹氏的朝堂之中看出来了曹丕这是要借机处理青徐二州,和他们压根就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这一次洛阳没有了曹彰却是有着曹真,没有了威名震天下的任城王,却是有着大军慑洛阳的曹真麾下雍凉军。

    而除了曹氏之外,江东也在紧锣密鼓的开始了自己的整治之中,不久之前的两场大战虽然是一胜一平的战绩,但是他却是也需要调整自己的情况才能继续征伐。

    除了兵事上面的调整之外,还有朝堂和地方之事,世家这次给他摔的脸子让孙权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曾经那些

    和他以及他们孙家一起征战天下的这群忠心耿耿的文武大臣,在面对自己家事的时候,他们也会先选择自己的利益。

    这种明悟,除了让他明白了现实之外,也让他的心冷静了下来,当孙权这个江东的霸主在领悟了这种事情之后,心狠手辣的孙权就开始了亲自操刀了,他需要对自己麾下的这些人,好生整饬一番,趁着曹氏现在自顾不暇,他必须要将江东彻底的稳定下来。

    否则下一次的攻伐,就算是他江东能够胜利,那么换来的恐怕也不是他孙权的荣耀,而是他们世家的荣耀了,江东的朝堂,孙家的江山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

    这就是现在天下的情况,在互相征伐了这么多年之后,他们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再进行下一路征伐的时候,他们就必须先将自己内部的事情解决掉。

    而现在西川的内部问题,就是南中还有诸葛亮和李严两个人了,他们必须抓紧时间,谁先一步将这件事情解决,谁就在新一轮的征伐之中有了最新的机会。

    现在诸葛亮在等待着他们要迎接的蜀汉大军回到自己的家乡,而南中的混乱之中,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变换。

    越嶲郡之中, 此时在越嶲郡的某一处大山之中,一群打扮的和野人一样的家伙正在休憩,同时周围还有着不少巡逻护卫之人,在这种散漫之中还带着严谨,看得出来,这是一只精锐。

    “啊~”就在众人休憩之时,一声沉闷的惨叫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而这时候却是没有人睁开眼往那个方向多看一样,似乎那个声音并没有什么值得他们关注的东西一样。

    “呃~”

    惨叫声持续不断的出现,不过却是越来越沉闷,而且慢慢的惨叫声也在慢慢的变小,知道最后惨叫声终于没有了,而这个时候,一直闭目养神的众人却是突然的都睁开了眼睛。

    “阿英那里看来是解决了!”一个独臂男子脸色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在身边那女子的搀扶下站了其阿里,冲着山林的深处走了进去,这一行人正是隐藏在越嶲郡,却是被那群越嶲夷人打的不敢出深山的韩龙等人。

    韩龙瘸着两条腿,一路挪到了密林深处,就看到了一个面目分外狰狞恐怖的男人正在用一块上好的蜀锦擦拭自己的双手,而他的身边有一个已经完全没有了人模样的“尸体”。

    至于另一边,还有两个看上去应该是已经昏迷过去的夷人,看他们的模样,和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的模样,应该是真的被孙英刚刚施展刑罚的手段给活活的吓昏了过去了。

    “怎么样了?”韩龙看了一眼之后就不再关注那些夷人了,而是直接看向满脸舒爽的孙英,“问出来点什么?”

    “连他们昨天吃的什么都问出来了,说的十分的干脆!”孙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太久没有动手了,一不小心有些兴奋了,抱歉抱歉!”

    说完之后,孙英还连连抱歉,不过韩龙却是知道这个家伙不是在给自己抱歉,他是在给那个让他活活的折磨死的家伙抱歉。

    “越嶲郡这里可是有什么东西么?”韩龙相比孙英这个家伙的怪怪癖,他更想要知道在越嶲郡,他们要面对什么,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越嶲郡除了各种部落的夷人就是夷人,完全没有任何可以称道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他们除了互相征伐之外,还都不约而同的服从这越嶲夷人之王高定的命令,在越嶲郡,高定的威望高于一切,所以说想要让他们作乱,恐怕是办不到的。”

    孙英先是打消了韩龙的一个念想,让他别想着用老办法将这越嶲郡的夷人弄的乱作一团,这样不说根本不可能,让夷人彻底混乱,真正遭殃的还是南中的百姓们。

    “还有一件事!”孙权在给那个被他折磨的没有了人样子的尸体躬身行礼之后,一刀将他的首级砍下来,确保他是真死了,“越嶲夷人之王高定的麾下有一名很特殊的大将,鄂焕!

    传说这个家伙力大无穷不说,还颇有几分猛将的姿态,最特别的是他还善于使用一杆方天画戟,这种十分这种灵巧和技术性的兵刃,还真是不多见,相比较大刀长矛,想要用方天画戟当兵器,真是有些手段了。

    而且这个鄂焕在越嶲夷人之中的威望特别的高,若是某家没有猜错的话,恐怕他的实力也绝对不说夸大其词,从这群人说他名字时候的神态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很畏惧这个家伙。

    所以说,咱们是不是要小心一些了,若是高定的麾下真的有这么一个家伙,恐怕也是非常的不好对付,阿复现在的旧伤复发,若是强攻,恐怕并不是一个好办法!”

    韩龙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尤其是在听到刘复旧伤复发的时候,更是心情一瞬间就低落了下去,他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刘复的身体,已经完全垮掉了,虽然现在仍然看上去威风凛凛的,但是他们都知道,刘复恐怕时日无多了。

    南中的环境比他们想象之中要恶劣很多,本来还能够撑上两三年的刘复,在半年的时间之中就显露出来自己的身体问题了,这种时候便是韩龙等人发现了也已经晚了。

    对于让刘复回去的这个想法,刚刚出现就被刘复扼杀了,他说自己怎么也已经时日无多了,无家无业无父无母的,实在是不想死在病榻之上还要拖累几个探子去照顾他。

    与其无比痛苦的死在床榻之上,不如拼死一搏,战死在南中,也未尝不可。

    就因为这个理由,没有人劝得动刘复,也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劝说刘复。

    蒯蒙在后方还有妻子,听说姜萍儿肚子里还有了他的骨肉,所以蒯蒙还有生活的希望,孙英再次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看到她过得很好就知足了,孙英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而那个女人也是什么都没有说,不过他们的心意,或许双方都是知道的。

    黄敢就更不要说了,这个家伙年纪还小,一切都是刚刚开始,活都没有活够呢,上哪儿想着去死。

    便是一直被称之为天煞孤星的韩龙,现在也是妻子具在,每天还时不时的能够听到艳姬夫人刘燊的河东狮吼呢,让众人颇有喜感。

    但是刘复却是找不到什么牵挂的人了,他父母早年就被吕蒙杀了,满门上下一个不留,靠着管家和叔父的带着,一路跑到了幽州,像一只老鼠一样躲躲藏藏的。

    最后遇到了韩龙,这才开始了崭新的开始,只不过他的叔父最后还是没有看到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便先一步离他而去了,常年的劳心劳力暂且不说,这些年受的伤对于他那样的老人,也是一种痛苦。

    孙英这次回去,见到了老人的最后一面,也帮他将遗物带回给了刘复,一块小巧的木雕,那是刘复的父亲生前雕刻的,想要在刘复生日的时候送给他,但是没有想到却是压根就没有等到这一天,就已经结束了。

    而这个没有完工的木雕便交给了老人,这么多年终于让他雕刻完了,如今也可以完成自己家主的寄托,让这个东西来到刘复的手中了。

    刘韬的去世可以说是将刘复压垮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从知道刘韬去世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没有了可以牵挂的人了,从那一天开始,刘复就在自己的心中,将自己的生命终结了。

    现在其实在刘复看来,自己活着就是一个折磨,身体的折磨,心灵的折磨,他在不久之前还听到了一个消息,关家因为落寞的原因,所以想要给关银屏寻找夫家,从而也能够让关银屏的夫家帮助关家生存。

    这种事,他不知道算是什么,也不知道当他知道了这种事情之后,他是一个什么心情,但是他知道,就算是招婿,他刘复也没有这个资格!

    照顾自己的叔父病故,自己不在身边。

    自己心爱的女人出嫁,身边的不是自己。

    刘复现在看看不远处正在愁眉不展的韩龙等人,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便是你们现在愁眉不展,某家却也帮不上什么忙来。”

    叹息过后,刘复就继续开始了巡视,虽然所有人都要他休息,可是他真的休息不下去,他总觉得自己若是躺下了,或许这辈子也就站不起来了。

    “不知道银屏,最后会嫁给哪一个男人,到底是谁,这般的有福气啊。”

    越嶲郡的愁绪在益州郡同样也有,看着城下一拨拨的蛮人浪潮,蒯蒙虽然算不得眉头紧皱,但是也算得上是愁眉不展了。

    “这群家伙,耐性还真是够强的!”又一次南中蛮人的进攻被打下去了,片刻的休息顿时让城墙上瘫软一片,此时,便是益州郡之中的库存都已经不多了。

    粮食因为两边各自是越嶲郡的高定以及牂牁郡的朱褒,让他们也不敢从后方运送军粮。

    虽然现在牂牁郡的朱褒以及越嶲郡的高定两个人不主动的继续攻打了,但是不代表他们不会劫掠过往的商队和行人。

    而且除了粮食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兵器和箭矢,蒯蒙或许还有着些许的预测,但是这益州郡之中的士卒们,包括那位叫做李球的公子哥,肯定是没有想到,这一仗一打就是这么久,久到他们都快要忘了他们是为什么要这么努力的和下面的这群南中蛮子征伐了。

    半年的时间,他们不知道下面的南中蛮人怎么想,也不知道那个正在组织着大军再次攻伐的孟获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们是真的累的已经快要不行了,南中的蛮子太多了,多到他们都已经杀都杀不完的感觉了。

    “蒯蒙公子!”李球如今对于蒯蒙已经是十分你的友好了,毕竟他也知道若非是蒯蒙的出现,现在益州郡就算是没有陷落,恐怕也也是已经死在了这里了。

    “你先别说话!”蒯蒙大口喘着粗气,十分不客气的打断了李球的话语,然后喝了两口冰凉的井水之后,这才再次看向李球,“你叔父哪里到底怎么样了?他在牂牁郡和朱褒打了这么久,可是打出来了什么吗?”

    听到蒯蒙问自己的叔父,李球也忍不住尴尬的笑了一声,挠了挠头没有多说话。

    蒯蒙看到李球这个德行,也是不由的叹息了一声,不知道当初那个分外果断的李恢,这是怎么想的,竟然在朱褒那里耽搁这么久,他是想要等待其他战场结束不成么?

    不过叹息归叹息,他要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也实在是顾不上朱褒的牂牁郡了,那种地方,就让李恢等人自求多福吧,反正在蒯蒙看来,凭借着李恢的本事,就算是拿不下牂牁郡,恐怕也不会被人如何!

    而相比较于牂牁郡的战事,他更加担心的是,他该怎么面对下面的南中蛮人,孟获还有赶过来的南中蛮人的援军。

    “蛮子又攻上来了,准备!”就在蒯蒙刚刚缓过一口气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大喊再次传了过来,然后无数士卒立刻来了谨慎,拿起手中的兵刃或者弓弩,朝着城墙下面开始了进攻。

    蛮中蛮人非常的悍勇,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蜀军的士卒也不是吃素的,当他们没有了退路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展露出自己的实力了,在有着精良武器的前提下,仅仅凭着南中蛮人,就像撼动他们,着实是有些不靠谱的。

    而在后面指挥的蒯蒙,看着越来越少的箭矢,再看看下面那些仿佛杀之不绝,数之不尽的南中蛮人士卒,不由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脸上还露出了一个很诡异的笑容。

    若是韩龙等人在这里,看到了蒯蒙脸上的这个笑容,一定会为益州郡之中的某些人感觉到悲伤的, 因为只有在蒯蒙想要杀人的时候,他才会这么笑出来。

    “李球公子!”蒯蒙突然朝着李球招呼了一声,“城中的那些大户人家,可是同意拿出自己的私兵和兵器了么?”

    在南中大战初期,南蛮攻城刚刚开始动真格的时候,蒯蒙就已经安排李球去做一个他很擅长的事情了,作为李恢的之子,同样作为蜀汉的公子哥之一,去找一群高门大户的家伙要些粮草辎重还有兵甲箭矢。

    不过看现在李球的这个脸色,蒯蒙就知道这个家伙似乎是失败了,不过这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们攒下这么大的一份儿家业很不容易了,若是就这么送了出去,实在是有些心疼。

    再说了,这蜀军之中的高门大户,哪个和雍闿没有三分关系,若是这些蛮人真的进了城,凭借着他们和雍闿的关系,恐怕也不会被这群人亏待什么的,最多送出些许好处,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但是李球这一张口就是和益州郡共存亡,这就是要他们的性命了,家财就是他们的性命,这一张口就是半条命,那日后可还了得?

    所以李秋被毫不犹豫 拒绝了,拒绝了很多次!

    “呵呵....”蒯蒙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打了一个哈哈“这南城之中有一个最大的狄家,他们也是什么都没有给么?”

    “那是个老狐狸了,世代和南中经商,在南中的关系本就十分厉害,所以他自然是绝对不会给的。”李球也是叹息了一声, “剩下的要么就是和南中的部落有关系,要么就是和雍闿有关系,总之城破之日,最难受的还是那些普通的百姓罢了。”

    李球说话的时候,有些唏嘘不已,不过却也让人无法反驳。

    城下的南中蛮人不断的进攻,而城墙上士卒的体力和箭矢也在不断的消耗,这次用了更多的力气,他们才酷酷的支撑到夜色降临,他们需要感谢南中的蛮人不太习惯夜战,否则他们将守的更加的困难。

    夜色降临的那一刻,南中的蛮人终于收敛了进攻,缓缓的退了下去,而众人也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李球公子!”就在李球要去拿饭食和水的时候,他再次被叫住了,“今晚不太安稳,你莫要离开某家的身边!”

    蒯蒙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让李球有些惊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可莫要胡来!”李球朝着蒯蒙说道,“虽然某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某家却是知道你这个模样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是不是好事,这个不能一概而论!”蒯蒙还是满脸的笑容,然后朝着李球轻笑着说道,“具体的你莫要多说了,某家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蒯蒙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去了,这是夜晚,只需要严加防范便是,没有必要大家都耗费在这里,当然,可能这个夜晚不是那么的平静。

    李球看着缓缓离去的蒯蒙,心中的那一抹不祥的预感,更加的严重了。

    “这个家伙,不要冲动啊!”李球心中喃喃的说这话,然后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他不是一个纨绔,他也想要做成些许自己的事情,而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照顾好前面拼死杀敌的士卒。

    夜色降临之后,所有人都在闷头大吃大喝的时候,蒯蒙带着一个人来到了这城南的城门之处,看着紧闭的大门,以及两边的守卫。

    “准备好了?”蒯蒙扭过头看向了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家伙,脸上带着笑容,“记住,机会只有一次,成与不成....”

    “日后若是大人见到了某家的娘亲,请告诉他,儿子不孝,下辈子再继续孝敬她!”说完之后,那人哐哐哐的磕了三个响头!

    看到这个样子的麾下,蒯蒙也是叹息了一声,随之点了点头,朝着守卫城门的士卒说道,“开城门!”

    “诺!”刚刚他们已经得到了命令,看向这个家伙的眼中,不由的有些佩服,能够慷慨赴死的人,终归是让人觉得敬佩。

    黑夜中的益州郡郡城大门被打开了,一个身影快速的闪了出去,然后朝着远处跑去,看他跑去的方向正是那南中蛮人的大营。

    “尔等前去城墙吧,莫要多嘴!”蒯蒙看着离开的麾下,同时也朝着周边的士卒轻声说了一句,让他们离开,各自准备去吧。

    “诺!”众人二话不说就行礼退下,随着他们离开,十余名蒯蒙的麾下再次填充了过来,然后代替了他们。

    今晚应该会很精彩吧。

    蒯蒙满脸带着笑容,回到了城墙之上,他今晚就要给这个蜀军的郡城一个惊喜。

    南中的蛮人大营之中,那个逃出去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南中蛮人大营的面前,大声用着南中蛮人的话语大声的高喊着。

    “我是蜀军狄家的人,来求见孟获大人!”

    “我是蜀军狄家的人,来求见孟获大人!”

    “我是蜀军狄家的人,来求见孟获大人!”

    连续几声高呼,很快他就被南中蛮人包围了,然后看着他露出了些许的谨慎,不过也没有妄动,虽然现在双方已经打出来了真火,不过众人还不是傻子,这个自称是狄家的人,或许是真的有些作用。

    很快孟获也就来到了他的面前,看着这个自称是狄家之人,不由的露出了一声冷笑。

    “杀了吧,他是假的!”

    那探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露出来的破绽,但是看着孟获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而身边的南中蛮人竟然直接就要动手了,不由的大惊失色。

    不过在这个时候,他第一想法并不是保命,而是努力说出自己最后一句话。

    “今晚戌时南城门会被我等打开,若是尔等不信,莫要阻拦我等离开,汉军要杀了我....”

    那人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数不清的南中蛮人给乱刀分尸了。

    看着一地的碎肉,孟获的弟弟孟忧有些犹豫的问道,“大哥,刚刚他说的....”

    “假的!”孟获毫不犹豫的说道,“狄家是个商人,这么冒险而又没有足够利润的事情他不会做!”

    “可是他刚刚说,汉军要杀了他们...”那探子死前的那句话没有打动孟获,但是他却是打动了孟忧。

    作为孟获的弟弟,他同样是有着很大的野心,当然这种野心却不是面对孟获,而是想要出人头地,想要让其他人敬重自己大哥一样,敬重自己。

    只不过他一直没有什么机会罢了,如今他似乎是找到了一次机会,为了这次机会,他还不想放弃。

    “大哥,刚刚那人说的话,也不能完全不信,若万一是真的,我等岂不是失去了一次绝佳的机会么?”孟忧实在是不放心,或者说是不死心。

    “若是你想去那就去吧,某家也不会怪你!”孟获哪里能够不了解自己的弟弟,直接冷哼一声,朝着孟忧说道,然后扭身就走。

    孟忧听到这句话就知道自己大哥这是答应了, 也赶紧轻笑了一声,朝着孟获大声的说道,“大哥放心,弟弟会小心的!”

    说完之后也赶紧召集自己的麾下,然后让他们大吃大喝,今晚跟随自己偷袭益州郡郡城。

    而孟获在看到孟忧的这些动作之后,也只是轻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也不想多说。

    戌时很快就到了,而孟忧也带着自己的麾下来到了益州郡郡城之外,等待着城门的打开。

    他并没有等待多久,很快他就看到这城门慢慢的打开了,里面走出来几个年轻人,然后走了没有多远,就撞到了迎面潜伏过来的孟忧等人。

    双方一碰面就看到了那些从郡城赶出来的家伙直接吓了一跳,“你们是来袭城的?”

    孟忧还没有张嘴,就听到这句话,不由的点了点头,“你们这是何意,为何不等我等!”

    “哼!”其中一人冷哼一声,然后朝着孟忧骂骂咧咧的说道,“等你们?当初说好的,告诉你们消息之后就立刻回来通知我们,可是到现在我等也没有见到琦哥回来,你们这群南蛮子,是不是将他给杀了!”

    听到这种骂自己是南蛮子的话,孟忧当时就想要动手了,不过最后为了出人头地还是忍住了,只是轻笑了一声,“你别误会,他的事情只不过是些小意外罢了,我等...”

    “你们想要干什么我们不管,现在我们要离开,城门现在没有守卫,我们是出来探路的,没有功夫和你们废话,要么咱们厮杀一场,要么现在让开别拦路!”

    为首的那人直接打断了孟忧的话,然后就要带着人离开这里。

    孟忧看着这群人这般的狂妄,本来也是想要教训他们一下,但是后来听到他们这么说,眼神之中也是有些闪烁。

    他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若是现在和他们厮杀闹出动静,岂不是荒谬!

    孟忧制止了躁动的麾下,然后带着他们继续朝着城门走去,希望现在还能够来得及,他们刚刚的那般动作,反倒是让孟忧更加的相信的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毕竟孟忧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挑衅的接应,这和汉人的史书之中说的完全不一样!

    所以孟忧几乎毫不犹豫的朝着益州郡的郡城大门冲了过去,要和他们决一死战,不对,要攻破这座阻挡了他们大半年的益州郡郡城!

    城门果然还有一个缝隙,从外面看着城门里面,不由的让人感觉到心惊,因为里面是一片死寂,不过此时的孟忧却是已经冲动到分不清这是不是陷阱了。

    “冲进去!冲进去!”孟忧已经顾不上其他了,直接就冲杀了过去,撞开城门之后就是一阵冲杀,而孟忧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城墙上,然后夺下城门和城墙。

    不过就在他们刚刚冲进去的时候, 城墙上就出现了一阵喧闹,在走廊的尽头,就被几面大盾给堵住了道路,一柄柄长矛直接从缝隙之中冲了出来,不断的击杀着南中士卒。

    一个个南中蛮人就这么被杀死在了这里,让孟忧不由的眉头紧皱,看着一开始就不顺利的攻伐,孟忧不由的将目光转向了蜀军城中。

    “冲进去!”孟忧朝着内城大吼一声,“直接冲杀进去!”

    “吼!”听到这句话,就代表着孟忧允许他们大肆劫掠,南中的蛮人顿时就冲了出去,要大肆劫掠这富饶的益州郡郡城。

    不过他们这次再次失望了,还没有等到他们开始劫掠,就看到了一队队的弓弩手,然后....

    “杀!”一声大吼弓箭齐飞,箭雨倾盆而下,直接落到了南中蛮人的身上,顿时带走了一条条的性命。

    孟忧看着刚刚冲锋就被这无边的箭雨大肆屠杀的麾下,终于知道自己的大哥说对了,此时孟忧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幸亏这群人没有将城门锁住, 否则自己就跑不了了。

    “撤!快撤!”孟忧一声大吼,顾不上正在城墙上被堵住的麾下,打死这自己身边的蛮人士卒,就快速的跑了出去。

    随着孟忧的逃跑,这座城池里面残留的南中蛮人的结局也就可想而知了。

    看着一地的尸体,蒯蒙缓缓的从城墙下面走了下来,身后跟着的是满脸都是侥幸的李球。

    “某家就说,孟获那厮不会这么简单上当的,虽然也杀敌不少,但是对南中蛮人也是不伤筋动骨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从此就有了防备了。”

    蒯蒙只是继续轻笑着,“杀了这么多南中蛮人,也不错了。”

    “哎,倏然杀敌千余,但是外面还有这数万....他们在干什么!”李球说道一半就被下了一跳,因为他发现一批士卒居然在扒光那些南中蛮人的衣服。

    “打扫战场啊!”蒯蒙继续轻笑着,不过对于这句话,李球是一点也不相信。

    “就这么打扫战场?”李球看着那群士卒不但将衣服扒光了,还传到了自己的身上,就更加的惊讶了,而且心中的那种不祥的预感,也就更加的重了。

    “你....你别冲动!”

    李球看着这群穿着南中蛮人衣服的士卒不但传了他么你的衣服,还拿起了他们的兵器,就更加慌了。

    “看戏吧!”蒯蒙哈哈一笑,然后拍了拍李球的肩膀,然后直接带着那群“南中蛮人”就离开了,临走之前还大吼了一声,“李球公子一定要将城门守好了,千万别出了事!”

    说完之后还哈哈大笑了两声。

    李球看着离开的众人,只是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

    狄家府门前面,一群“南中蛮人”已经将这里包围了,蒯蒙这次出现在最后面,看着紧闭的大门,直接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速战速决,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吼!”蒯蒙这句话说完之后,众多“南中蛮人”也都是大吼一声,然后直接朝着那狄家冲了过去。

    狄家府邸之中早就等待着了,自从大战开始,他们就已经在提防着南中蛮人冲进来,当然,也提防着一些其他的地方,只不过这种事,可以做却不可以说的。

    “来了!”就在外面放出大吼的同时,狄家的狄魏就已经冷哼了一声,“准备顶上去!”

    就在狄魏的面前还有数以百计的士卒,这群士卒都是满脸的精悍,同时手中也是锋利的长矛,而且还有身上也穿着精致坚固的皮甲,看得出来为了这群人,狄家应该是真的废了不少的心思。

    不过就在他们信心满满的时候,他们那自以为坚固的大门却是突然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之后就在众人的惊恐之中,一队队的南中蛮人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而狄家的士卒还没有来得及冲锋, 就一片片的倒在了地上,他们倒下的原因,就是因为在那群南中蛮人冲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直接从身后拿出来了一柄柄弓弩,直接朝着那些狄家的私兵射出了手中的箭矢,然后让他们直接连冲锋的机会都没有就死在了原地。

    千余士卒,千余柄弓弩,毫不客气的将手中的箭矢射出去,就在这么一个狭小的地方,躲都没有地方躲!

    狄魏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这群人不是南中的蛮人了,若是蛮子有这种能耐和本事,这益州早就是他们的了,“冲上去,顶住!”

    狄魏朝着身后的家仆也大吼一声,让他们也冲上去,同时自己则是朝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紧跟着就扭身离开,准备跑了。

    不过他的想法很好,但是他的做法却是不太好,就在他想要让人帮他抵挡着前面的“南蛮士卒”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自己狄家的后门,不过当他打开这个后门之后,他就听到了一个很惊喜的声音。

    “狄家主,大晚上,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随着这道声音的,还有一刀,直接插到他心口的一刀。

    看着狄魏的尸体,蒯蒙直接露出了一个冷笑,然后大手一挥,“告诉大家,动作快点,今天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诺!”

    今天一晚上的时间,整个的益州郡郡城都出现了一次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一只南中蛮人大军在益州郡郡城之中横行无忌,不过他们却是不骚扰平民百姓,却是不放过那些世家大族。

    这一夜,益州郡郡城几乎所有的世家豪族都被杀戮一空,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半年的时间,蒯蒙已经一点点的将他们所有的力量都摸清楚了,同时也将他们的胜算磨平了。

    当蒯蒙带着无数的粮草还有器械出现的时候,并且告诉李球,从明天开始让他带着全城的铁匠开始打造箭矢的时候。

    李球就说了一句话,“这件事情你早就想要这么干了,对吗?”

    蒯蒙对此,没有说任何话,就是淡淡的笑了笑。

    益州郡的大战或许从这一刻开始,才是真真正正的开始,之前在蒯蒙的心中,不过就是热身而已。

    同时,远在永昌郡的雍闿,也终于受不了永昌郡的折后在那个严防死守,还有那杀又杀不了,躲又躲不开的骚扰了,直接在某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从永昌郡城退了出去,从南中蛮族那里要到了足够多的粮食之后,朝着益州郡赶了回去。

    江东那边已经给了他消息,告诉他他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已经出现了,被他送走的人不但回来了,还带回来了数万西川士卒,那些都是当初跟随刘玄德攻打夷陵的时候活下来的,就算是这般的被消磨,仍然也有一战之力。

    这些人一旦回到了益州,恐怕接下来就是南中的事情了,这个时候他只能说若是自己再不下手的话,恐怕接下来的就是等着蜀汉的大军斩下自己的这颗首级了。

    所以在自己被蜀汉大军包围之前,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将益州郡拿下来,然后将南中的门户锁住,凭借着他的威望还有南中蛮人的支持,再加上高定这个越嶲夷王以及在牂牁郡的朱褒。

    他们绝对能够将蜀汉大军挡在南中之外,只要他能够扛得住,只要他能够回得去,那么他就能够成功!

    就在所有人都紧锣密鼓的准备行事的时候,藏在越嶲郡深山之中的韩龙等人惊讶的发现,一直负责巡逻守卫的刘复,突然消失不见了。

    “某家大限将至,某家想要去寻找一个希望,若是找到自会回来,若是....勿要寻找”

    刘复将这封不清不楚的信帛留下,然后就从这里消失了,一群人看着信帛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最后还是韩龙将信帛收了起来,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莫要管,若这是阿复写的,那就随了刘复的心愿吧!”

    说完之后,韩龙就不再多言直接离开了,留下一群人有些不知所措。

    “啊~”就在他们发愣的时候,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从声音就能听得出来,这个人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快。

第二百七十八章 刘复下山之南中乱

    突如其来的惨叫上让在场的所有人更加的沉默了,当初韩龙能够在校事府这种充满了牛鬼蛇神的地方立足,靠的就是那一手让人闻风丧胆的拷问之法。

    不过当初他的拷问之法,神秘而又让人心生绝望,那种惨叫声是能够听得出来那个受刑之人到底是有多么的绝望的。

    可是现在,那惨叫之声仿佛是只有简单的惨叫,那就是因为痛苦而惨叫。

    可是韩龙从来都不妄动私刑,也从来没有折磨人的习惯,便是他身边的人犯了天大的错,他都不会为了折磨他而折磨他。

    这些人很清楚,当初在西域的时候,有一个兄弟没有管住自己的下边,和西域的某个女子勾搭在了一起,偏偏那个女人还是敌人的探子,这一下子差点将他们所有人多给陷进去。

    若非是蒯蒙大人发现了事情不对劲儿,第一时间将兄弟们撤了回去,恐怕他们在那一次的时候就损失惨重了,但是也因为那一战,韩龙大人的下腰挨了一箭,若非是夫人推开了他,恐怕就出大事儿了。

    但是即便如此,韩龙大人都没有对他折磨,而是问清了他所有的事情之后,给了他一个自裁的机会,韩龙曾经对他们说过,刑法只是为了让人长记性的,不是让自己舒服的。

    而现在,听到这种被折磨的无比痛苦的惨叫声,众人心中虽然没有责怪的意思,但也是让他们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韩龙很明显,并不是像他们看到的那个样子那么的无所谓。

    众人本以为惨叫声会持续一阵时间,但是很快,惨叫声就戛然而止了,这终止的十分的突然,十分的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刚刚夫人过去了。”一个很小的声音传了出来,众人顿时都是露出来了一副了然的模样,这个时候能够出现在韩龙面前,并且让他冷静下来的也就只有夫人这个奇女子了。

    山林深处,一个伤痕累累的尸体旁边,一个女子在使劲儿的搂着自己的丈夫,正是艳姬夫人和韩龙两个人。

    此时的艳姬夫人几乎是用尽全力的搂着自己的男人,而韩龙却是浑身颤抖着,同时脸上还留着眼泪,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流泪了。

    “刘复走了!他走了!他不要我们了!”韩龙模糊不清的说着话,“我们能够治好他的,有太医,太医不行我们就去找樊阿先生,若是樊阿先生也不行的话,那我等就去找其他人!

    这个世间能人异士那么多,他们那么有本事,他为什么不等等我们想办法,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他为什么要走!”

    韩龙开始还是喋喋不休的说着这种委屈的话,但是后来他已经说不出这种话来了,张着嘴,没有吼出声来,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说什么刘复为什么要这么做一类的,就是张着嘴,流着泪,想要呐喊和嘶吼,可是却发不出声音一样。

    没有人来这里打扰他们,他们知道韩龙需要冷静一番,和韩龙一样的是,孙英也走到了另一个方向,没有发出其他的动静,就是走了过去,席地而坐,没有颤抖没有哭泣,就是发呆看着眼前的方向,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至于小黄敢此时倒是没有走,不过脸色阴沉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手中拿着的是刘复留下来的一块小木雕,还没有完工的小木雕。

    刘韬大叔雕好的那一块木雕被他带走了,他最近闲来无聊也开始了雕刻,只不过他也没有完工这件事,而他留下的这半成品的木雕被小黄敢拿走了。

    众人沉默着,气氛压抑的可怕,幸亏此时没有夷人知道他们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们出现在这里,若是此时有一只夷人士卒找到了这里的话,那就真的是热闹了。

    此时按住韩龙诸人暂且不表,先说离开了营地的刘复,此时正在漫无目的的在山林之中走着。

    此时刘复以及韩龙等人都是在这越嶲郡之中,这里面别的没有,除了那数之不尽的越嶲夷人之外,就是这莽莽山林了,而且这里本身就算是一个化外之地的。

    越嶲夷人之王高定又是一个不服从管教的家伙,当初趁着刘玄德和刘璋大战的时候就一直不是很安稳,但是等到他知道刘璋战败的时候,刘璋都已经投降了。

    所以他没有赶上最好的作乱机会,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最终还是没有逃得了造反这一出路。

    刘玄德冲杀汉中,和汉中的夏侯渊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高定直接带着麾下的夷人冲出了越嶲郡,兵围新道县不说,更是和李严大战了一场之后全身而退了。

    高定没有赢这是肯定的,他算是打输了这估计他也不会反驳,但是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高定是最先让刘玄德知道南中不是神秘良善之地的,也是第一个让刘玄德重视的,所以在汉中大战之后也好,过程之中也好,刘玄德并没有着急清理南中,当然他也清理不了这个地方,只能选择和之前一样的宽松管理,对他们怀柔再怀柔,哪怕明知道这个地方一定会养虎为患,那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南中这个名字,自古就有,而越嶲也不是在刘玄德时期才出现的,当然像南中之乱以及高定,雍闿这种天生不老实的玩意也不是在刘玄德的时期才有的。

    南中在昔盖夷越之地,滇濮、句町、夜郎、叶榆、桐师、巂唐侯王国以十数。编发左衽,随畜迁徙,莫能相雄长。

    从春秋战国乃至更早的时期,南中就不是一个安稳的地方,尤其是当中原大地慢慢的将南中的诸多国家覆灭之后,却是没有能够覆灭他们的种子之后,那更是没完没了的折腾。

    周之季世,楚顷襄王遣将军庄蹻溯沅水,出且兰,以伐夜郎,植牂柯系舡于且兰。既克夜郎,秦夺楚黔中地,无路得归,遂留王之,号为庄王。以且兰有椓舡牂柯柯处,乃改其名为牂柯。分侯支党,传数百年。秦并蜀,通五尺道,置吏主之。汉兴,遂不宾。

    而越嶲夷的由来也是极具传说的,甚至还带着浓浓的神话色彩。

    有竹王者,兴于遯水。有一女子浣于水滨,有三节大竹流入女子足间,推之不肯去。闻有儿声,取持归破之,得一男儿。长养,有才武,遂雄夷濮。

    氏以竹为姓。捐所破竹于野,成竹林,今竹王祠竹林是也。王与从人尝止大石上,命作羹。从者曰:“无水。”王以剑击石,水出,今竹王水是也,破石存焉。后渐骄恣。

    武帝使张骞至大夏国,见邛竹、蜀布,问所从来,曰:“吾贾人从身毒国得之。”身毒国,蜀之西国,今永昌是也。骞以白帝。东越攻南越,大行王恢救之。

    恢使番阳令唐蒙晓喻南越。南越人食有蒟酱,蒙问所从,曰:“牂柯来。”蒙亦以白帝,因上书曰:“南越地东西万里,名为外臣,实一州主。

    今以长沙、豫章往,水道多绝,难行。窃闻夜郎精兵可得十万,若从牂柯浮船番禺,出其不意,此制越之一奇也。可通夜郎道,为置吏主之。”

    帝乃拜蒙中郎将,发巴、蜀兵千人,奉币帛见夜郎侯,喻以威德,为置吏。旁小邑皆贪汉缯帛,以为道远,汉终不能有也,故皆且听命。司马相如亦言:西戎邛、笮,蜀之后园,可置为郡。帝既感邛竹,又甘蒟酱,乃拜为中郎将,往喻意,皆听命。

    后西南夷数反,发运兴役,费甚多。相如知其不易也,乃假巴、蜀之论以讽帝,且以宣使指于百姓。卒开僰门,通南中。相如持节开越巂,按道侯韩说开益州。武帝转拜唐蒙为都尉,开牂柯,以重币喻告诸种侯王,侯王服从。

    因斩竹王,置牂柯郡,以吴霸为太守;及置越巂、朱提、益州,四郡。后夷濮阻城,咸怨诉竹王非血气所生,求立后嗣。霸表封其三子列侯;死,配食父祠,今竹王三郎神是也。

    昭帝始元元年,益州廉头、姑缯等二十四县民反,水衡都尉吕破胡募吏民及发犍为、蜀郡奔命击破之。后三岁,姑缯复反,都尉吕辟胡击之,败绩。明年,遣大鸿胪田广明等大破之,斩首捕虏五万人,获畜产十馀万头,富埒中国。封其渠帅亡波为钩町王,以助击反者故也。广明赐爵邑。

    成帝时,夜郎王兴与钩町王禹、漏卧侯愈更相攻击。帝使太中大夫张匡持节和解之。钩町、夜郎王不服,乃刻木作汉使,射之。大将军王凤荐金城司马蜀郡陈立为牂柯太守,何霸为中郎将,出益州。

    立既到郡,单至夜郎召兴。兴与邑君数十人来见立,立责数,斩兴。邑君皆悦服。兴妻父翁指与兴子耻,复反,立讨之,威震南裔。

    平帝末,梓潼文齐为益州太守。公孙述时,据郡不服。光武称帝,以南中有义。益州西部,金银宝货之地,居其官者,皆富及十世。孝明帝初,广汉郑纯独尚清廉,毫毛不犯。夷汉歌咏,表荐无数,上自三司,下及卿士,莫不叹赏。

    明帝嘉之,因以为永昌郡,拜纯太守。章帝时,蜀郡王阜为益州太守,治化尤异,神马四匹出滇池河中,甘露降,白乌见;始兴文学,渐迁其俗。

    安帝永初中,汉中、阴平、广汉羌反,征战连年。元初四年,益州、永昌、越巂诸夷封离等反,众十馀万,多所残破。益州刺史张乔遣从事蜀郡杨竦将兵讨之。

    竦先以诏书告谕;告谕不从,方略涤讨。凡杀虏三万馀人,获生口千五百人,财物四千馀万,降赦夷三十六种;举劾奸贪长吏九十人,黄绶六十人。诸郡皆平。竦以伤死,故功不录。自是后,少宁五十馀年。

    迄灵帝熹平中,蛮夷复反,拥没益州太守雍陟。遣御史中丞朱龟将并、凉劲兵讨之,不克。朝议不能征,欲依朱崖故事弃之。太尉掾巴郡李颙献陈方策,以为可讨。

    帝乃拜颙益州太守,与刺史庞芝伐之,徵龟还。颙将巴郡板楯军讨之,皆破,陟得生出。后复更叛。梓潼景毅为益州太守,承丧乱后,民夷困饿,米一斗千钱,皆离散。毅至,安集,后米一斗八钱。

    从史书上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叫做南中的地方,从春秋战国之时进入的众多势力的眼中,里面有很多好东西,也有很多精锐的兵员,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同样的,里面天天想着造反的人那是更多的,单单一个大汉王朝,基本上也算是从头折腾到了末尾,反正大家都知道,大汉不敢一直在这里派驻重兵。

    同时众人也知道,自己就算是跟着造反了,最后也不过就是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最后朝廷对于他们的处置向来也很简单,那就是只诛首恶而不论其他。

    这种处置方法早就已经让南中的诸多满足和夷人摸得清清楚楚的了,所以只要有人打出旗号聚众谋反,那他们就会蜂拥而至。

    并不是因为他们喜欢打仗,或者说他们喜欢和汉人作战,而是因为他们想要抢掠罢了,若是打赢了,那自然不用多说,直接开始了对攻略城池的劫掠,无论是钱财还是粮食,哪怕是孩子和女人他们也毫不客气,只要是能拿到,全都拿走。

    等到汉人的朝廷反应过来之后怎么办,看看首领能不能打赢,若是能够打赢那就继续抢,若是打不赢二话不多说,立刻就是投降。

    反正在夷人那里他们也算是看明白了,若是自己投降了,汉人是基本不会在对自己做什么的,因为他们需要功绩,而招降他们他们这就是最好的功绩了。

    至于被招降之后怎么办,他们也同样不担心,因为招降之后也是驻守在南中,难不成他们不造反还有汉人造反不成么?

    所以这是一个几乎没有太多风险的买卖,唯一的风险就是每一次开战都会有不少的死伤,这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在攻打城池的时候,不会被汉军杀死了,那么这一场造反他们也就安稳了。

    而这一次的造反头子,毫无疑问,那就是那位越嶲夷人之王高定了,当然在夷人那里,他也叫作高定元,只不过因为他喜欢汉人的地方和文化之后发现,再汉人眼中三个字的名字是贱民,这才将名字改成了高定。

    (关于南中的记载,正本三国志基本上就是草草了账,要么多扯淡有多么扯淡,所以只能找地方志或者其他辅助方面的史书了,不过幸运的一件事情是,虽然《三国志》里面对南中没有记载,但是《华阳国志》这本同样是权威的史书之中,却是对南中有着详细的记载。

    之前说的南中的来历以及牂柯,越巂、朱提、益州四郡的来历,不过那都是很早的故事了,只能说从汉武帝时期,大汉一共也才四百年的时间罢了。

    南中一代一共出现了最早的夜郎国,南夷数反,昭帝始元元年,益州廉头、姑缯等二十四县民反,昭帝始元四年的姑缯复反,成帝时的夜郎余孽和南中夷人合力谋反,平帝末时候的公孙述时,据郡不服。

    安帝永初中,汉中、阴平、广汉羌反,元初四年,益州、永昌、越巂诸夷封离等反,灵帝熹平中,蛮夷复反,这次甚至都出现了大汉打不赢这群南中的蛮子和夷人了,最后好不容易打赢了,结果没两年又反了,顺带一体,这次就是雍闿所在的雍家闹出来的。

    这次战乱之后,就一直安稳到了建安十九年,也就是刘玄德直接踏入了成都,占领益州之后了。

    不得不说刘玄德就是会用人,他知道南中的事情很麻烦,所以和之后弃张飞而用魏延的时候一样,他在南中设置庲降都督的时候,没有考虑自己身边的老臣,而是直接动用了一个默默无闻的老将邓方。

    建安十九年,刘先主定蜀,遣安远将军南郡邓方以朱提太守、庲降都督治南补蓉。轻财果毅,夷汉敬其威信。方亡,先主问代于治中从事建宁李恢,对曰:“西零之役,赵充国有言:‘莫若老臣。’”先主遂用恢为都督,治平夷县。

    邓方算是没有辜负刘玄德的新人,但是刘玄德选定的第二任庲降都督李恢确实真的欺骗了刘玄德的信任,甚至可以说他就算不是导致南中最后出现这场暴乱的罪魁祸首也差不了太多。

    倒不是因为他的能力不行,李恢的能力毋庸置疑,这是完全都不用多说的事情,但是李恢的决策方面却是有问题的。

    邓方当初不得不说是饱经战乱的主儿,其他的先不说,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深入腹地,李恢就不敢像他一样去施为,要知道南中最乱的四个郡县可就是牂柯,越巂、朱提、益州四郡了。

    其中牂柯,越巂分列左右,朱提在前,益州在后形成了南中前四郡,也成功的将南中蛮人和益州的汉人分割开的。

    其中这四个郡县之中都是十分的危险的,相比较而说,朱提郡因为太过于靠

    近益州本土,所以说是最安全的,而益州郡的雍闿家族那是从西汉时期就存在反派种子,真要是论脑后有反骨,哪个能够和雍家相比,雍闿的老祖宗雍齿那都是名列史书的叛徒了。

    而在刘玄德进入益州之后,南中四郡里面越巂高定率领的越巂夷人以及牂柯朱褒在两旁,益州的雍闿也是虎视眈眈,而这么个情况之下,邓方这个庲降都督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驻扎地放在了朱提郡和益州郡的交界支出,死死的卡住了他们三个。

    邓方就是靠着这种勇气之中带着些许的莽撞扛到了最后的,他将自己放在了三个随时都可能造反的大人物中间,用自己的胆略和姓名将他们看住了,让他们就算是想要动,也不敢联合。

    也正是因为这个样子,在刘玄德出征汉中的时候,只有一个高定出面儿了一趟,剩下的两个人动都不敢动一下,说白了就是等到他们找到合适的机会了之后,汉中第一场都打完了。

    所以最后到邓方去世,整个南中只有一次高定外出,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将整个南中都弄的一团糟的。

    南中之乱真的就像史书说的那么简单么,因为雍闿知道了刘玄德已经去世的消息,然后杀了正昂最后将益州郡太守张裔送到了江东,还从江东那里得到了一个永昌郡守的位置?

    在雍闿造反之后,高定和朱褒两个人这才紧跟着杀了当地的长官,然后跟着造反,南中的蛮人也跟了出来,一起南中各种折腾么?

    再《三国志》之中的记载的确是这个样子的,这一点倒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过《三国志》记载的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的简陋了,甚至都有些明显的叙述不清的感觉了。

    所以最后关于南中这块大战,我们更加的相信另一部史书,《华阳国志》。

    《华阳国志》又名《华阳国记》,地方志著作,是由东晋时期成汉常璩撰写于晋穆帝永和四年至永和十年的一部专门记述古代中国西南地区地方历史、地理、人物等的地方志著作。

    全书分为巴志,汉中志,蜀志,南中志,公孙述、刘二牧志,刘先主志,刘后主志,大同志,李特、李雄、李期、李寿、李势志,先贤士女总赞,后贤志,序志并士女目录等。

    所以说《华阳国志》应该算是记载西川记载最多的一本传记了,里面很多东西,在三国志里面都能够找到,但是又没有这个记载的更加的全面一些,所以说在这部分,作者相信《华阳国志》。

    《华阳国志》关于这部分的记载的确是很详细,而且十分的打《三国志》的脸。

    先主薨后,越巂叟帅高定元杀郡将军焦璜,举郡称王以叛。益州大姓雍闿亦杀太守正昂。更以蜀郡张裔为太守。闿假鬼教曰:“张裔府君如瓠壶,外虽泽内实粗,杀之不可缚与吴。”

    于是执送裔于吴。吴主孙权遥用闿为永昌太守,遣故刘璋子阐为益州刺史,处交、益州际。牂柯郡丞朱提朱褒领太守,恣睢。丞相诸葛亮以初遭大丧,未便加兵,遣越巂太守巴西龚禄住安上县,遥领郡。

    从事蜀郡常颀行部南入,以都护李严书晓喻闿。闿答曰:“愚闻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今天下派敝,正朔有三,远人惶惑,不知所归。”其傲慢如此。颀至牂柯,收郡主簿考讯奸。

    褒因杀颀为乱。益州夷复不从闿,闿使建宁孟获说夷叟曰:“官欲得乌狗三百头,膺前尽黑,螨脑三斗,斫木构三丈者三千枚,汝能得不?”夷以为然,皆从闿。斫木坚刚,性委曲,高不至二丈,故获以欺夷。

    后面的就先不说,先说这一段出现的几个事情,先主死后,最先造反的并不是益州郡的二五仔世家雍闿,而是哪个南中头号不稳定因素,越巂叟帅高定元,他最先杀死了郡将军焦璜,之后才是益州大姓雍闿杀了太守正昂,顺带将下一任太守张裔送到了江东去,最后造反的才是牂柯郡丞朱提朱褒。

    之所以相信是这么个顺序,作者是因为看了一下益州的地图,尤其是南中这一块地方,当初邓方卡在了他们三个的正中间,无论是谁想要在南中闹事儿的话,他都能够第一时间卡主他们。

    但是李恢这个在刘玄德面前发誓要效仿邓方的人,去了南中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驻地从邓方时期的朱提郡南昌县,给挪到了牂牁郡平夷县。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其中区别最大的就是,他将军事重心从雍闿和高定的身上转移到了牂柯郡丞朱褒这个相对而言最老实的家伙的身上。

    而三者之间最为咋呼的高定却是却少人看护,直让他做出来了这等大事,要知道牂牁郡平夷县和高定所在的越巂郡隔着重重关隘,李恢对于高定基本算的上是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别说高定了,便是益州郡的雍闿他都没有办法,雍闿先是斩杀了太守正昂,然后拿回来了益州郡,最后将张裔送到江东之后,那可是连一个屁都没有事情的。

    若是李恢当初选择和邓方一样,直接死死的钉在朱提郡南昌县的话,便是雍闿斩杀正昂的时候他反应不过来,到第二次的时候,李恢也该能够反应过来动手了,除非李恢并不懂兵法,也不知道怎么打仗,也不敢打仗!

    再说这里面的第二件事,刘璋子阐为益州刺史,处交、益州际。

    这句话也是《华阳国志》里面记载的,而这记载的是江东对于南中的插手,《三国志》里面关于这件事那是一丁点都没记载,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的过分了。

    《三国志》:孙权杀关羽,取荆州,以璋为益州牧,驻秭归。璋卒,南中豪率雍闿据益郡反,附於吴。

    《三国志》为了模糊其中的事情,竟然直接在这里面开始掺沙子了,就用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将刘璋二次战队的事情给揭过去了,若非是让我看到了《华阳国志》里面的记载,我是真不知道他后面哪个南中豪强.....是什么意思,和刘璋有什么关系。

    在南中叛乱初期,可以说江东直接下场了,掺和到了这里面不说,更是给蜀汉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之后在建兴元年到建兴三年之间,整个南中就是在这么一群玩意的带领下,乌七八糟。

    《三国志》里面南中第一次大战的主角是永昌郡的吕凯,甚至还对他十分的追捧,说他的气节非常的好,如何如何,同时还大肆的夸奖了一番南中的第二任庲降都督李恢。

    不过在《华阳国志》里面对这一部分那真是**裸的打脸了,吕凯因为太偏远了,直接就在《华阳国志》里面给他差不多算是删了。

    至于李恢还有诸葛亮,他在《华阳国志》里面的形象是真的不怎样,至少这一阶段他们两个是真的不怎么样!

    丞相诸葛亮以初遭大丧,未便加兵,遣越巂太守巴西龚禄住安上县,遥领郡。从事蜀郡常颀行部南入,以都护李严书晓喻闿。

    诸葛亮不管是出于神秘原因,总之是任凭南中叛乱,他压根就没有多管不说,叫让巴西人士龚禄住安上县,去当遥远的越巂郡太守,这就真的有点自欺欺人的精神了。

    反倒是从事蜀郡常颀,一点都不怂的,直接就朝着牂柯郡而去,然后就当着朱褒的面,开始清理牂柯郡的官场,要光明正大的将牂柯郡从新收回蜀汉的手中。

    不过这么英雄的一个家伙,自然是毫不客气的被弄死了,但是常欣死了不要紧,他成功的将牂柯郡弄的乱套了,或者说将朱褒的牂柯郡给弄的乱套了,这本应该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让李恢出兵一举夺回牂柯郡,然后就关上了南中的东大门。

    但是!李恢没有动!真真是白瞎了常欣这么一个汉子,给他创造这么好的一次机会,李恢非但没有珍惜,就这么看着牂柯郡从混乱到安定,就这么看着朱褒再次稳定下来牂柯郡的局势!

    从建兴元年的南中大乱开始,到建兴三年诸葛亮出兵,李恢这个庲降都督就像是一个废物一样,在南中老老实实的带着,真是一丁点用处都没有!

    这三年的时间,在不知名的某些人的帮助之下,李恢至少有数次将整个南中平定的机会,他都放弃了。

    褒因杀颀为乱,这是第一次,若是李恢出兵可以直接将朱褒斩杀之后,然后顺势平定叛乱情况最轻的牂柯郡,也能够给自己一个足够安稳的根据地。

    益州夷复不从闿,这里的益州夷人和高定麾下的夷人是不是同一批人这并不知道,但是最终的是,雍闿最仰仗的就是南中的孟获还有高定麾下的夷人大军。

    若是夷人也不支持他了的话,那么他是很容易的将雍闿斩杀的,这就等于是直接斩杀了源头!

    从《华阳国志》里面的记载也能够看得出来,诸葛亮对于这个玩意也算是看的很清楚了,在建兴三年出兵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指望他能够做出神秘事情来。

    建兴三年春,亮南征,自安上由水路入越巂。别遣马忠伐牂柯,李恢向益州,以犍为太守广汉王士为益州太守。高定元自旄牛、定笮、卑水多为垒守。亮欲俟定元军众集合,并讨之,军卑水。定元部曲杀雍闿及士庶等,孟获代闿为主。亮既斩定元,而马忠破牂柯,李恢败于南中。

    作为李恢的大本营的牂柯郡,诸葛亮直接将马忠给扔了过去,至于李恢则是让他去处理最容易的益州郡,因为那个时候高定的麾下,已经将雍闿给斩了,那就是让李恢去白捡一样功劳,咱也不知道诸葛亮到底是为啥就这么待见李恢。

    但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诸葛亮亲自去啃最困难的高定了,然后突破重重堡垒,将高定斩杀。

    而攻打牂柯郡的马忠也是没有辜负诸葛亮的信任,直接攻破了牂柯郡,至于那个叫做朱褒的家伙是不是死了,并没有记载,不过之后他也没有再出现过。

    但是李恢呢,去攻打一个已经打完了的益州郡,然后非要去招惹南中的孟获,直接被南中蛮人给打了回去,将人都丢在了姥姥家了。

    秋,遂平四郡。改益州为建宁,以李恢为太守,加安汉将军,领交州刺史,移治味县。分建宁、越巂置云南郡,以吕凯为太守。又分建宁、牂柯置兴古郡。以马忠为牂柯太守。

    不过最后诸葛亮还是没有怪罪他,非但如此,还手把手的教李恢如何做人,直接将李恢改为建宁太守,还给这个长败将军封赏了一个安汉将军之职,并且直接将他的驻扎地点更改了一番,从牂牁郡平夷县变成了味县。

    而且还 害怕这个家伙连建宁都处理不了,干脆分建宁、越巂置云南郡,将吕凯掉了过去,同时又分建宁、牂柯置兴古郡。以马忠为太守。

    等于是李恢当着庲降都督,领着建宁郡守的好处,但是活儿都给了吕凯和马忠两个人。

    在这里,作者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再问一句了,作者查遍了所有的史书,也没有发现李恢和诸葛亮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更没有发现李恢和刘玄德以及刘公嗣两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李恢咋就这么招诸葛亮待见?

    不过作者倒是查到了些许的野史,野史非常的好玩儿,这一章主要说的就是南中之事和南中的人,所以也就顺嘴和你们说一说了。

    李恢的本事在说降马超的事情上的确是做的很不错,《三国志》里面,陈寿对他的评价也算是非常的好了。

    不过总体来说,李恢是一个非常善于投机的人,他进入仕途就不是因为自己的本事,而是凭借着自己的姑父,爨习。

    李恢的姑父爨习只是建宁郡建伶县的县令,后来还因为违法乱纪被太守董和给拿下来了,换句话说,其实李恢想要回到建宁郡,说白了就是因为他也是建宁郡之人,另外,李恢所在的家族应该也是建宁郡,或者说益州郡的大家族了。

    移南中劲卒青羌万馀家于蜀,为五部,所当无前,号为飞军。分其羸弱配大姓焦、雍、娄、爨、孟、量、毛、李为部曲;置五部都尉,号“五子”,故南人言“四姓五子”也。

    以夷多刚很,不宾大姓富豪,乃劝令出金帛,聘策恶夷为家部曲,得多者奕世袭官。于是夷人贪货物,以渐服属于汉,成夷、汉部曲。

    这两句话说的是蜀汉后期鼎鼎大名的无当飞军的出现,其中南中劲卒青羌之家万户入蜀中,抽调其中精壮成为了后来的无当飞军。

    但是因为南中蛮人之中阶级化非常的眼中,所以只能让原本就是他们的豪强加入,这些好强也有很多熟悉的姓氏。

    焦、雍、娄、爨、孟、量、毛、李。

    这几个姓氏之中,能够找得出来的非别是被越嶲夷王高定元所杀的越嶲郡将军焦璜所代表的焦家!

    雍闿所代表的雍家,李恢的姑父爨习所代表的爨家,至于孟家和孟获有没有关系,暂时还不敢确定,剩下的几个诸如娄家和毛家并没有史书记载的人物,但是李家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李恢了。

    李恢弟弟的儿子李球,之后担任蜀汉羽林右部督。曹魏进攻蜀汉时,随卫将军诸葛瞻战死于绵竹,所以说李恢应该就是益州郡李家的代表人物之一了。

    另外再说李恢的儿子李遗,史书记载对于他只是继承了李恢汉兴亭侯的爵位,但是李遗的儿子李逷却是晋朝益州郡太守,与梁水郡太守董慬、建宁爨量一起反抗李雄,保住东晋宁州一方领土。

    可以说最后李恢一家又再次回到了益州郡这块地方。

    李遗的生平少有史书文字记载,但常在民间传说中出现,而且还是出现在他媳妇的民间传记之中,也是够丢人的。

    在澄江的民间,流传着李遗由诸葛亮做媒迎娶了关银屏,关兴之妹、关羽之女关银屏的传说。诸葛亮南征时,民间传说李遗与关索、关银屏被命为先锋,他们从建宁出发一直打到盘江之西,并且攻下了俞元,立下汗马功劳。

    后夫妇二人定居俞元,教化一方,备受当地百姓爱戴。死后与关银屏合葬于今云南澄江县旧城东山金莲山坡上的关三小姐墓,每年还有人烧纸,插香,表示永远的怀念。

    关于这件事情的真伪作者不想多做评论,不过看看李遗他爹李恢当初干的那点破事儿,作者也是不相信李遗是一个会打仗的家伙。

    不过关三小姐在云南的坟墓....这个似乎是真的,因为云南真的有关三小姐的坟墓,再加上关羽死去之后,关家成为了替罪羔羊,但是关家最后非但没有在蜀汉覆灭,甚至还活的不错,说明关家选择找到了新的靠山。

    关家的关索这个玩意是

    真的没有查到任何靠谱的传记和记载的,不过关银屏也就是关三小姐确实是真的有这个人,没有这个人孙权也不至于拿人家做文章。

    能够让关家拜托当初的危机并且好好活下来的情况中,似乎也只有这么一种情况可以,那就是让关银屏和某个世家联姻。

    若是关银屏最后选择的真的是益州郡的李家,那么对于李恢的这个身份还真就要好生探讨一番了。

    如果将李恢变成一个益州郡的世家嫡系,咱们再次看一看他的种种行为,就完全都不一样了。

    李恢,表字德昂,建宁郡俞元县人,说明他的家族是在俞元县,而不是益州郡的治所滇池县,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关三小姐的民间传说之中的一件事找到了根源。

    民间传说李遗与关索、关银屏被命为先锋,他们从建宁出发一直打到盘江之西,并且攻下了俞元!

    这是攻下了俞元么?这特娘的叫做带着老婆和小舅子回家乡!后面关三小姐夫妻隐居在了俞元,那也就说的过去了。

    李恢最初出仕益州郡为督邮。李恢的姑父爨习是益州郡建伶县的县令,有违反法令的行为,李恢也受牵连而被免官。

    这两件事看似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但是如果我们换一个理解方法,李恢之所以能够不被举荐为孝廉就能够在建宁郡任职,那就是因为李恢所在的李家和他姑父爨习所在的爨家有着联姻关系,姑父直接帮助了李恢。

    而爨习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这并没有说,但是因为牵连到了自己的侄子李恢,作者大概就能够猜出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爨习一定不仅仅帮助了李恢这么一个人。

    爨习应该是在益州郡之中打死的安插自己的亲信和家人,李恢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也正是这种不靠谱的行为,才惹怒了向来都是刚正不阿的董和,不单单将爨习给拿下来了,包括李恢这群受了他恩惠的人,也都被董和给一把撸下来了。

    后来应该是爨习所代表的爨家和李恢所代表的李家一同和董和博弈或者说是商讨,董和考虑到爨习是当地的豪强大姓,于是没有答应免去李恢等人的官职。

    建安十八年,董和推荐李恢到州府任职!

    董和,唐唐益州郡的太守,一个人将益州郡诸多南中蛮人和世家豪族给压制的服服帖帖的家伙,真的会注意到李恢这么一个并没有记载有什么功绩的督邮?

    督邮是什么官职?督邮书掾、督邮曹掾的简称,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代表太守督察县乡,宣达政令兼司法等,说白了就是市里面的宣传部。

    每一个郡并不只是一个督邮,若是李恢的能力真的十分出众的话,那么最起码应该记录一二才是,最最起码的,他应该是记上这么一句话也是可以的,李恢宣扬礼法得力,如何如何,这也是史书的正常记载,可是都没有。

    另外,董和是将李恢推荐到了州府去任职,这个看上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他董和是忘记自己是什么人了么,董和在刘璋麾下难不成还是一个受待见的么?

    当初他从成都离开,不就是因为他将成都里面的达官显贵都得罪了一个干净,最后被人家联手请走的么,这个时候,董和在弄回去一个举荐之人过去,他是真的不担心李恢被成都的那群人给吃干抹净么?

    所以这也就能够搭上后面的故事了,李恢知道自己若是去了成都,那么他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所以他在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李恢在路上的时候听闻到刘备从葭萌南向进攻刘璋的消息。李恢认为刘璋必定失败,而刘备必定会成功,于是假称自己是益州郡的使者,北上去拜见刘备。李恢在绵竹见到了刘备,刘备非常赞赏李恢,于是让李恢留在军中一起进攻雒城。

    这一段故事再次说明了几件事情,李恢还是哪个李恢,在赴任的路上就找到了自己的下家,也就是正在攻打刘璋的刘备。

    李恢不单单自己去了刘备的麾下,告诉刘玄德自己要投奔他,甚至还直接打出来了益州郡的旗号,竟然直接说自己是益州郡的使者!

    他这么说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想要从益州郡使者这个身份上借势,也就是说他想要告诉刘玄德他不是代表着一个人,他还代表着一个在他背后的郡县。

    第二个就是,他都投降了,干脆一点,将益州太守董和也拉下马得了!

    如果说是第一件事,那就说明李恢的心思很重,他喜欢功绩和权利,这一点还算是男人的通病了。

    可如果是第二件事,那就说明他这个人的品格有问题,他这是完全不经过董和的同意,就要将他拽下来,丝毫不管这件事如果让益州郡的人和成都的刘璋听到了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再说刘玄德是否看出来了,刘玄德对这个从益州郡而来,将自己堵在了棉竹的李恢直接没有任何的官职和安排的安排!

    不过也没有亏待他,因为刘玄德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这就是一个起步,非常好的起步,若是非要从头开始,李恢这么做就是非常的好了。

    建安十九年夏天,刘备军攻破雒城,适逢马超密信请降,刘备派遣李恢前去汉中连结马超,马超于是归顺刘备,率兵南下进攻成都,城中震怖,不久后刘璋出降。

    刘备取得益州,自领益州牧,任命李恢为益州功曹书佐、主簿。后来有逃亡的罪犯诬陷李恢图谋造反,执法官员拘捕了李恢,但刘备认定李恢不会谋反,洗清了李恢的冤情,并升迁李恢为益州别驾从事。

    从这里面能够很容易的看出来,李恢在一年左右的时间之中,一直没有任何的官职在身不说,便是一个小吏都算不上。

    还是李恢去了汉中将马超和他麾下的大军带回来,这才算是他第一次给刘玄德办事,看这个情况,他似乎还算是做的不错的,可是做的这么不错的;李恢仍然没有得到什么官职封赏,所以说李恢就再次努力了一把。

    从汉中带着马超等人回到益州之后,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选择了另一个办法,带着同样满是心思的马超,直接出现在了成都的城门之外,然后走进了成都,他想要说服刘璋,然后他成功了。

    靠着这么一份儿大功劳,他成功的当上了益州的功曹书佐,后面又被任命为主簿,虽然开头十分的艰难,官职也不算高,但是只要给他一个开头,那就足够了。

    章武元年,刘备称帝,建立蜀汉,改元章武。同年,蜀汉庲降都督邓方逝世,刘备问李恢:“谁可以接替邓方呢?”李恢回答道:“人的才能各有长短,所以孔子说‘使用人时要衡量他的才能’。

    而且圣明的君主在上,那么臣子就会竭尽心力,所以在攻打先零羌人的时候,赵充国说‘没有人能比得上老臣我’,臣不自量力主动申请,还望陛下明察。“

    表明了毛遂自荐的态度。刘备笑道:“我的本意也已经是你了。”于是以李恢为庲降都督,授予节符,领交州刺史,驻牂牁郡平夷县,出镇南中。

    但是从进入了南中之后,这个家伙就和消失了一样,完全就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了,甚至在南中大乱的时候,朝堂之中恐怕也会好生思量一下这个家伙,是不是也跟着雍闿等人掺和了一手,否则为什么会这般的被动。

    在他任职期间,李恢甚至可以算是渎职了,可是他仍然没有离开南中,也没有被罢免庲降都督的官职,要知道这可是十分不容易的一件事情的啊,在他之后的张翼,就因为行事太过于的严厉,让刘胄造反了,还没有多大的动静,就被诸葛亮一脚给踹了回来,直接让他从南中离开了。

    这种对比之下,不得不说一句李恢的后台,或者说李恢在这个益州郡的后台那是真的太硬气了一些,这般的理解下去,作者感觉李恢就好理解的多了。)

    ......言归正传.....

    刘复下山之后,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遇到过夷人,遭到过劫掠,也受到了不少的刁难,但是最后一路砍杀一路受伤的刘复做出了一个决定。

    “既然你们走在为这越嶲郡的层层堡垒和无数夷人纠结,那某家就也当一回夷人,看一看这夷人到底是神秘能耐,竟然有这般的本事!”

    刘复不是一个蠢人,或者说这个家伙只是有些爱钻死牛角尖罢了,若是真的说起来,他其实比很多人都要机灵,他的脑子也比很多人都要灵活的多的多。

    刘复发现这群夷人自然杀都杀不尽,那么他就主动加入进去,将自己也变成一个夷人,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他也想要看看,这让所有人都头痛不以的夷人,到底是什么个模样的。

    既然要将自己也变成一个夷人,那么就要好生谋划一番,如何才能够得到夷人的同意成为一个夷人,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在一个夷人部落最危险的时候,出手相救,然后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加入进去!

    至于他如何能够就人家于水火之中他没有想,他加入进去之后,对方会不会恩将仇报,他也没有想。

    毕竟刘复这个家伙最出名的就是他的脑子只转一遍,更深的他从来不想!

    刘复做好了决定之后就直接开始了主动寻找着夷人部落,他也在幽州塞外带过,他觉得当初幽州塞外的那些小部落之间还会互相厮杀,就这越嶲郡里面的夷人总不能都是一样的和睦相处吧。

    所以他坚信自己能够找到,并且真的努力的去寻找了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还真的让他找到了这么一个地方,当他感到那个部落附近的时候,这个叫做岚山的夷人部落已经被人打进去了,双方人数都不算多,但是很明显岚山部落的老弱更多一些,已经节节败退快要坚持不住了。

    “青壮不过百....”刘复大概的估算了一下对手的实力,夷人虽然长得算不得高大,也称不上多么的强壮,但是每一个都算是身手敏捷之辈。

    刘复若是浑身没有伤痛在身,恐怕还真不把这群人放在眼里,反正打不过大不了就跑呗,但是现在他打不过的话,跑都没办法跑,让他不由的变得很是谨慎起来。

    就在他等待的这会儿功夫,那岚山部落再次死伤了二十余人,此时他们已经算是苦苦坚持了。

    说实话,做到这一步这个岚山部落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便是刘复都觉得打到这份儿还在坚持,那就是赌上灭族的勇气了。

    而现在围攻岚山部落的这个不知名部落的青壮已经只剩下六七十人了,刘复大概估计了一番双方的实力,然后确定了一件事情。

    若是现在再不出手,那他就不用出手了,同时,若是这次自己再不出手,下一次的机会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不说,可能还不如这一次呢。

    “拼了!”刘复眯起来自己的眼睛,然后缓缓的走了下去,既然要胜利,那么就不能突然窜出来大吼一声住手了,刘复算计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从后面吵他们的后路!

    虽然他只有一个人,但是从后面突袭好歹还能够让这群攻杀的夷人,受到些许的惊讶。

    说做就做才是他的性格,在岚山部落马上就要坚持不住最后防线的时候,刘复终于没声没息的摸到了那群人的背后,然后突然大吼一声,抡着自己的大刀就直接朝着对方的头上砍了过去。

    “噗嗤!”

    “噗嗤!”

    虽然刘复的身上带着不轻的伤,但是他的力道依旧,最重要的是他此时士气正高,直接一刀砍杀了过去之后,直接将最后面的两个人的脑袋就砍了下来,一点都没有留情犹豫。

    击杀两人之后,刘复更是没有停手的意思,直接从他们的身后就冲杀了进去,然后掀起来了阵阵血色浪潮不说,还将他们进攻的阵型一下子就冲的乱七八糟的。

    此时正在苦苦坚持的岚山部落还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帮助了自己,但是看到对方的阵营已乱,然后他们后方传来的喊杀声又是那么的薄弱,更是直接大吼了一声。

    “族人们,冲杀出去,迎接我们的勇士!”

    不知道大吼出这句话的是不是岚山部落的族长,总之这一生大吼之后,岚山部落刚刚已经岌岌可危的族人们更是直接放弃了防御,朝着对面反冲了过去。

    无论是壮年还是少年,无论是老人还是孩子,没有一个软弱的,没有一个躲藏的。

    这个时候,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刘复再次发现了夷人的一个特点,虽然说夷人在面对汉人的时候,经常会选择打不过了就跑,跑不了了就投降这么没品的事情。

    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们的冲锋那也是毫不犹豫,同时他们的拼命那也是让他颇为吃惊。

    “杀!”或许是被岚山部落的这种果敢和拼命的气势所感染了,刘复也不顾自己的身份,直接大吼一声,砍杀的力度更是大了三分。

    刘复在如何也是关云长教导过的人,而且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忘记厮杀,现在他的本事就算是再不济,冲杀一个小小的夷人部落,那还是十分容易的。

    之前没有岚山部落的人相助,他尚且有着三分的困难,如今岚山部落的族人都冲杀了出去,替他分担了很大一部分压力,剩下的这群夷人,他还真的就不放在眼里了。

    “噗嗤~”

    “噗嗤~”

    “噗嗤~”

    精铁大刀不断的挥舞,一道道的血花更是从这群夷人的身上飞舞了出来,让他们慢慢的退缩了。

    若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他们愿意继续拼杀下去,一场看着走向失败的战斗,夷人的脑子还没有这么的僵硬,直接冲杀过去会死,那不如试着直接逃走。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刚刚那群还耀武扬威,差点将岚山部落一举覆灭的家伙们,直接呼啸了一声之后,朝着某个方向就开始了逃跑。

    而刘复看到他们竟然在这种我众敌寡的时候还能够跑,实在是有些惊讶了,着刚刚还觉得夷人在绝境之时的爆发让他感到震惊,这立刻就让对夷人来了一次改观。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刘复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胜利了,顺带还将这些差点就被灭族的岚山部落解救了出来。

    看着岚山部落的人,面对自己的那种恭敬和感谢, 刘复觉得自己的计划,应该是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刘复下山之夷人与成都

    刘复被邀请到岚山部落做客,虽然现在的岚山部落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待客的东西,但是救命之恩不可忘,虽然这个救命恩人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是一个汉人。

    夷人对于汉人的确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因为语言不通的原因,他们见面,尤其是见到汉人手持大刀的模样,自然是会第一时间先将对方的兵刃给下了再说,这也是为什么刘复这一路,是一路厮杀而来的。

    刘复就算是想要和夷人打打交道也不可能将自己的大刀拱手让出去,同样的,就算他同意让出去,他的大刀也不同意。

    但是这次不一样,刘复对岚山部落有着救命之恩,这态度就变了,再加上之前邓方和董和等人在南中的名声倒也不能算是不好,也就给了刘复些许的信任,而刘复也是抓住了这次的信任。

    “恩人!”岚山部落的族老朝着刘复拱手行礼说道,“不知道恩人是从哪里来,到这里又是所谓何事?”

    夷人并不是傻子,尤其是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夷人,出于刘复救了他们,他们会对刘复十分的客气,但是却不能盲目的客气,更不能让刘复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在这里。

    所以说,当刘复一经流露出想要留下的意思,岚山部落的族老就立刻走了过来,想要知道刘复的身份是如何的。

    “某家从成都来!”刘复也不是什么都说,而且这群岚山部落的夷人恐怕也不知道成都和荆南长沙乃至幽州的区别。

    “那恩人来这里....”

    “游历!”刘复想过很多理由,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一个最不靠谱的,因为谎话一定会被揭穿,那干脆给一个最不像谎话的谎话,“来这里想要看看南中的乱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想要看看南中为何这么乱!”

    这话说的有些冠冕堂皇了,不过刘复这么说,反倒是让这群夷人不断的点头认可,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其实说白了就是因为在夷人的眼中,汉人之中的那些公子哥们,就是经常这么干。

    而在岚山部落的夷人面前,这个叫做刘复家伙现在就是这个意思,有侠义心,还来游历那就一定是一个汉人的公子哥。

    “刘复公子!”岚山部落的族老会的那两句汉话实在是没有办法怎么告诉他,只能比较直白的告诉刘复。

    “这里,危险!”

    看着这个族老有些真诚的眼神,刘复第一次感觉这些夷人或许并不是真的那么的不可理喻的。

    “既然来游历,又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离开,不走!”

    刘复说的斩钉截铁的,族老听不太明白,但是他知道最后两个字,“不走!”

    看着这么不听劝的家伙,族老也是有些无奈了起来。

    “你…这里危险…”

    “那你们不是也危险?”刘复直接打断了这个族老的话,“我在这里游历,保护你们!”

    说完之后刘复也不管那个族老有没有听懂他说的话,也不管他就算是听懂了又相不相信。

    反正刘复直接站了起来朝着那些废墟之中走去,和岚山部落的族人一起收拾起来。

    发现之后定然是一地狼籍,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狼藉之下还有那残尸断臂,这些都需要收拾和掩埋。

    刘复不担心自己这么熟练的收拾狼藉和尸体会不会让他们怀疑,刘复其实是一个很直愣的人,只要给他时间,他能感染所有人。

    而现在,刘复身边的岚山部落的夷人看着这个刚刚救了自己的汉人公子居然这么利索的和他们一起干活,这真的让他们有些吃惊了。

    “别愣着了!”族老也走了出来,用夷人的话语说到,“赶紧干活,难不成你们要看着恩人自己干么?”

    听到这句话的众多夷人,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拼命得清理起来。

    刚刚他们岚山部落可是差那么一点让人给灭了族的,现在整个部落都让人家拆了大半还要多,尸体更是散落一地。

    自己的族人和亲人要收敛好,敌人的则是要丢弃的。

    这深山老林里面,哪里有那么多的规律,反倒是有着不少的毒蛇野兽,而这些敌人的尸体正好能够喂饱他们。

    对于这种事刘复也是不置可否,虽然看上去十分的不仁义,但是自己都差点死了,刘复觉得换成自己也仁义不了。

    当把大部分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是月明星稀的时候了,岚山部落点燃了很大的篝火,当然他们并不是想要载歌载舞,而是因为要烧毁很多的东西,同时也能够让众人好生暖和一下。

    刘复今日但是不担心住的地方了,他刚刚在收拾的时候,直接将一间屋子也收拾出来了。

    这间屋子的主人都被杀死在了那间屋子之中十分的凄惨。

    所以将他们埋葬之后,刘复就已经将屋子都打扫出来了。

    对于这间屋子会不会晦气这并不会重要,最主要的是它足够偏僻也足够安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几个人之中最是喧闹的刘复偏偏最喜欢安静的状态了。

    夜晚其实并不算平静,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过厮杀的原因,岚山部落的血腥味还是十分的浓郁的,让周围的野狼野狗都闻着味道在这里游荡,还时不时的发出些许的声音。

    刘复睡到一半就被这些声音给惊醒了,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真的十分烦躁。

    就这么折腾到天亮,众多野兽才缓缓褪去,也有可能是他们发现了那些被丢弃的尸体。

    天还没有完全亮的时候,刘复就拎着大刀出去了,他被各种叫声折腾了足足一个晚上,实在是太过于烦躁了,所以他决定去外面好生收拾一番,洗漱的同时将自己的早饭带回来。

    等到岚山部落的众人全都回来得时候,刘复已经扛着自己的大刀还有一只半大的野猪回来了,腰间还绑着一个小包袱,里面是他摘好的水果。

    有了这些东西,现在岚山部落的这些人应该能够吃饱了。

    将野猪和野果子放到了岚山部落族老的面前之后,脸色煞白的刘复随便的和岚山部落的族老交代了一句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屋子之中了。

    昨晚上他没有好好休息也就罢了,今天早上还靠着这幅身体打猎,虽然刘复已经看淡了生死,但是不代表他能够无视疼痛啊,此时刘复身上的疼痛就仿佛是潮水一般,不断的袭来。

    而且他的身体从骨子里开始腐坏了,此时的刘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活多久,会不会在下一刻就死在这里。

    “哦~啊~唔~”疼痛难忍的刘复给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块破布,阻止自己大吼出来,同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无比的狰狞恐怖,仿佛是从地狱之中走出来的恶鬼一样。

    “笃笃笃....”

    “笃笃笃....”

    或许是不放心他,或许是想知道他在干什么,也有可能是做好饭啊,所以门口想起来敲门声,但是刘复此时除了继续压制自己的低吼,他什么都干不了,甚至动作都做不出来什么。

    “笃笃笃....”

    又是几次敲门,看到没有人回应自己,再听听里面的动静儿不太对,岚山部落的族老实在是放心不下直接将房门推开,然后走了进去。

    当他看到刘复身上溢出来的鲜血还有那痛苦的模样之时顿时被吓了一跳,慌忙跑到刘复的身边给他检查了起来,看看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这是。

    当族老检查完了之后,他的脸色更差了,作为族老,他别的本事或许很差,但是他却是有着很不错的眼力,他不知道刘复的伤势到底有多么的严重,他知道这个人的伤势比自己看到的每一个人都要严重。

    “等,我!”族老郑重的说了一句,然后直接快步的朝着外面走去,刘复此时仍然是无法动弹的模样,自然是阻止不了。

    等到岚山部落的族老再次回来的时候,他的身后还带着一个岚山部落的女人,打扮的干干净净,手中拿着各种陶罐子,同事那位族老的手中还拿着几朵花,特别红,特别妖艳的那种红色,很好看。

    “一会儿,上药!”族老交代了一声之后就赶紧开始了干活,在刘复的严重,那族老他先是讲手中的大红花碾碎,然后找出一个火盆将它们放进去并且点燃,同时那个女人拿出来了几个干瘪的果子,已经完全晒干了,上面还有各种浆液,十分的恶心。

    “吃了,吃赶紧!”族老讲干瘪的种子放到了刘复的嘴边,要他吃下去,看着那么恶心的东西,刘复有些反胃,不过也没有犹豫,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的简单,他觉得你不会害他,那他就无条件的信任你。

    所以刘复二话不说,直接吐出来嘴里的破布,一口咬住了那被晒得干瘪的果子,三口两口的就吃了下去。

    那被晒的干瘪了的果子味道很苦,很涩非常的难吃,但是刘复却是还有着其他的感觉。

    再吃下去之后,刘复的力气突然有些恢复然后再快速的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疼痛,所有疼痛都没有了,整个人一下子就感觉自己的脑子一阵清明,整个人都如同飘起来了一样。

    刘复感觉自己仿佛飘向了云端之中,他没有飞翔过,但是他觉得此时就是飞翔了,他全身上下的疼痛就在这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这种轻松的感觉让他怀念,务必的怀念。

    同时他也想到了,若是自己没有任何的问题,那么自己就能够继续活下去,继续厮杀了。

    他现在只感觉到了轻松,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再次感觉到了力气,那种仿佛全身都是轻松都是力气的感觉,他更加的怀念了。

    “哈哈哈哈.....”在这种轻松的感觉之下,他仿佛是完成了重生一样,舒服,无比的舒服,舒服的他都开始了嚎叫。

    在刘复身边,族老和那夷人女子看到了刘复脸上不再有痛苦,而是自己经常见过的那种舒服,便知道这是药效发作了,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都是有些沉默了。

    “给恩人换药吧,莫要多想了!”族老最后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是叹息什么,看着刘复的模样,他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夷人女子虽然张了张嘴,但是看到自己族老这种模样之后,也就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之时老老实实的将刘复身上的衣服都褪去,然后好好的给他从新将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净,从新上药包扎。

    等到刘复再次清醒之后,他的身上已经换好药了,便是衣服都已经换了一套全新的,身边是一个满脸通红的夷人女子,还有那个满脸笑容的夷人族老。

    刘复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就感到之前消失的疼痛,此时更是二话不说,潮水一般的再次涌了过来。

    “唔~”猛然袭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再次轻呼出声,不过随着这声轻呼之后,他就安全了很多,因为他没有了被牵扯的外伤,只有这些内伤和陈年老伤,这就好了太多太多了。。

    “多谢!”刘复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总之感谢是不会错的,他朝着两个人拱手说道,本来还想涨起来给他行礼,但是他刚刚有所动作就被族老给阻止了。

    “你身上,有伤,不方便!”族老的汉话还是那么的生硬,不过却是能够让刘复听明白了。

    “刚刚你给我吃的....”相比较于其他的事情,刘复更加在乎的是他刚刚吃的那个东西,能够让他的疼痛一瞬间就消失了,同时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兴奋,那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那个,有毒,会上瘾!”听到刘复问那种东西,族老就知道这个家伙要吃,不过他不想害了这个家伙,之时单单的说道不能吃。

    “有毒....”刘复听到了有毒的时候,就克制了自己,他也没有问为什么有毒还要给自己吃,他不是这么不讲道理,不懂道理的人。

    当初在给樊阿熬药帮忙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过这种事情了,明明一种药书中说了有毒,然后樊阿毫不犹豫的就往里面放上去,然后告诉他这是正常的药理。

    至于上瘾,刘复到是真的能够理解,毕竟现在自己就是想要再吃这个的东西,虽然真的不好吃,但是真的感觉很好,让他哪怕这么不好吃,都想要继续吃下去。

    之后夷人女子将一块已经烤熟了的猪肉以及几块野果子拿了过来,现在的刘复伤口刚刚重新包扎,还不能够下床。

    看着刘复大口大口的吃着猪肉和果子,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在里面给他下药,不有的有些好笑,这是一个实诚的家伙,非常的实诚那种。

    “味道真的不错!”刘复吃完之后,心满意足的赞美道,就像是岚山部落的族老看到的,他就是一个实诚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说得不好。

    当然,现在这个时候他说话还是很中意的,至少那夷人女子听到了之后,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刘复吃饱喝足之后就被告知要好生休息,那族老专门让夷人女子留下来照顾他,或许那族老也有着其他的意思,不过刘复现在是什么状况,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么。

    刘复应该感谢董和还有邓方两个人,他们两个在南中的兢兢业业,终于还是让这些夷人和南中的蛮子们知道了汉人未必全是坏蛋,也是有着不少好人的存在的。

    同时也让他们知道了,学会汉话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有学会了汉话之后,他们才能和汉人做交易,同时也能在劫掠的时候,知道什么东西更加的值钱。

    所以说,在越嶲也好,益州郡也好,亦或者是牂牁郡也一样,里面的南中蛮夷,无论是南蛮还是越嶲夷人都对于汉话不反感,能够听得懂也能够说上几句。

    这个夷人女子会说的话很简单,那就是,休息,需要,休息。

    简简单单翻来覆去的几个字,让刘复不由的无奈的摇头,这种执拗的人他是最害怕的,因为根本就说不通,能够做的就是如此。

    不过闲来无事,刘复也觉得自己或许可以从她这里打听出来一些什么,当然了在此之前,他要学会夷人的话。

    自己学会夷人话比让这个看着很聪慧的夷人学会博大精深的汉话容易的多。

    “你,可以交给我说你们的话吗?”刘复想到就要做,直接伸出手点了点夷人女子,在她以为刘复不睡觉的嗔怒下,说出了这句话,让这个夷人女子直接愣住了。

    “你要学会我们的话?”夷人女子似乎是有些不相信,毕竟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别人看不起他们,哪里有过谁

    主动的想要学习他们的话语。

    “当然,我想要学会你们的话!”刘复再次肯定的回答,让那个夷人女子有些呆滞的点了点头,但是却也让她有些惶然,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教他比较合适。

    看着这般窘迫的夷人女子,刘复也是忍不住轻声笑了笑,他融入进来之后发现,其实这群家伙,在很多时候还是非常的可爱的,至少他看到的是这个样子的。

    “别着急,慢慢,慢慢来!”

    或许是因为有了刘复的安慰和支持,夷人女子的心情也慢慢的在平复下来,慢慢的将自己的心绪提了起来,就像是一个母亲教导自己出生的孩子一样,一点一点的教导着刘复。

    在这种枯燥又有趣的学习之中,刘复越来越了解夷人的话语,也越来越了解夷人的来历,他们汉人总是称呼南中的人们为蛮夷。

    孟获等人就是蛮人,而高定或者说高定元所带领的这些人,就是汉人口中的夷人,蛮夷蛮夷,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话。

    现在刘复知道了,他们真正的名字,搜人或者是称之为叟人,先秦时期他们就在这里了,是被称之为渠叟的存在,而高定元就是他们的廋帅。

    至于其他的还有很多,叟人也算是半个羌人,不过因为分支的太远了,所以便自称一脉,不过他们自己并不否认那一段历史,自己就是曾经的羌人,只不过是被流放到了这里的家伙。

    便是现在这群叟人也分成了很多分支,比如说这只岚山部落,那就是下贝叟,剩下的还有蜀叟,上宗叟,青叟、苏祈叟以及高定元麾下的最嫡系的越嶲叟。

    而且因为叟人越来越多,很多汉人还有蛮人都掺杂其中,包括现在高定元麾下的越嶲叟,此时都是有着不少的其他人,不单单是其他势力的人手,还有各个种族投奔他的。

    在这个叫做阿鸢的姑娘的嘴里,想要分别他们叟人的方法有很多,其中最简单的就是跟着自己走一趟,她来告诉刘复那些是叟人,哪些又是投奔过来的伪装之人。

    当然,不说这个开玩笑的话语之后,阿鸢还是告诉了刘复如何分辨。

    真正的叟人除了一些生活特性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的装扮和血统非常的纯正,他们几乎是不和外族通婚的, 或许是因为他们的许多生活习性都和外人不同,所以双方都无法接受,这就让他们的血统非常的纯正。

    另外他们的装扮也非常的不同,综合起来就是曲发、木耳、环铁、 襄结。

    解释起来就是,头发自然带着弯曲,同时也是因为男子都将自己的头发弯曲在耳后,久而久之的就变成了这个模样,同时他们都带着木质的耳饰,当然一些贵族也有着银饰,另外身上和脖子乃至额头也会挂着铁器,最后就是他们的扣子和绳结非常的特殊,无论是模样还是记法。

    另外各个分开来说,还有些许的特殊之处就是男挽发于耳,披毡佩刀,妇人贵者衣套头衣,方领如井字,无襟带,自头罩下,长曵地尺许,披黑羊皮,饰以铃索。

    在这里,刘复知道了很多孙英并没有拷问出来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他是被阿鸢主动告诉的,所以更加的全面,也更加的中肯。

    叟人也是有着严重的等级的,并不是像那些人所说的那么简单,高定元之所以被他们奉为首领,成为叟帅或者是越嶲夷人之王,并不是因为高定元多么的勇猛异常,而是因为他身上的血统是贵族的血统,还是十分的高贵的那种。

    另外他之所以会这么痛快是因为孟获来这里找过他,让他可以讲整个越嶲郡占为己有,同时也让他能够帮助益州郡的南中蛮人和雍闿牵制着汉军的力量。

    随着刘复知道的越来越多,他心中对于这里的了解也就越来越多,同时他心中的想法也就越来越成熟。

    就在刘复学习夷人或者说叟人的话语的时候,离这里很远的成都丞相府也开始了一场关于南中的讨论。

    “如今南中之乱已经过去了一年之久,尔等可有什么想要说的么?”作为蜀汉的丞相,诸葛亮可以对南中不用兵,但是不能对于南中就这么不闻不问的。

    “启禀丞相!”其他人都还没有说话,作为蜀汉的后起之秀的马谡却是先站了出来,“下官以为此时南中乃是小事耳,南中虽然叛乱,战火却是蔓延不到益州中部,那就对我等没有太大的影响,我等现在要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整饬军治,恢复民生!

    同时南中大战,也不用我等太过于的费心,我等并不需要对他们做太多的事情,他们的性格如此,自己就会互相混乱,只需要我等在中间对他们施之以计谋,当可让他们互相攻伐,让我等不战自胜!”

    马谡的这话说的就有些大了,而且还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但是虽然如此,众人却是也不能对他反驳什么,最主要的是,这个家伙有资格说出这些话来。

    马谡不被刘玄德喜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不知道他和先帝出兵的时候,到底给先帝出过什么馊主意,让先帝对这个颇为优秀的年轻人的评价竟然恶劣到了那般地步。

    “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

    这话是真的很严重了,若非是因为这是先帝说的,马谡一定会和他不死不休的,便是先帝这么说,马谡也是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若非是丞相仍然将他视为自己的心腹,马谡早就急了。

    当然,马谡敢于说出听着就这么扯淡的话来,并不是因为他被诸葛亮器重的原因,而无人反驳他也不是因为他能力多么的强大,而是因为这个货就是上一任的越嶲太守。

    不但马谡是越嶲太守,他还做得相当的不错!

    (马谡出名的确是如此来的,最开始他在史书上献计就是因为南中之事。

    建兴三年,诸葛亮率军讨伐南中诸多叛乱,马谡送行数十里。诸葛亮说:“虽然我们一起谋划此事多年,今天请你再一次提出好计划。”

    马谡说:“南中依恃地形险要和路途遥远,叛乱不服已经很久。即使我们今天将其击溃,明天他们还要反叛。目前您正准备集中全国的力量北伐,以对付强贼,叛匪知道国家内部空虚,就会加速反叛。

    如果将他们全部杀光以除后患,既不是仁厚者所为,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办到。用兵作战的原则,以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以心理战为上,以短兵相接为下,望您能使其真心归服。”诸葛亮便采纳了马谡的建议。

    不久,诸葛亮斩杀雍闿,并依照马谡之言赦免孟获,以使南中人心归服,因而诸葛亮在世之日,南方不敢再次反叛。

    这件事就是马谡最为出名的一件有用的谋略了,也是诸葛亮看重他的原因之一,同时无论是陈寿的《三国志》还是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对于这一段的描述都是十分清楚明白,同时很是赞誉的。

    《资治通鉴·卷七十》:汉诸葛亮率众讨雍闿等,参军马谡送之数十里。亮曰:“虽共谋之历年,今可更惠良规。”谡曰:“南中恃其险远,不服久矣。虽今日破之,明日复反耳。今公方倾国北伐以事强贼,彼知官势内虚,其叛亦速。若殄尽遗类以除后患,既非仁者之情,且又不可仓卒也。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愿公服其心而已。”亮纳其言。

    《三国志·卷三十九·蜀书九·董刘马陈董吕传第九》注引《襄阳记》:亮纳其策,赦孟获以服南方。故终亮之世,南方不敢复反。

    但是这么一个深谙兵法的家伙,是怎么在街亭能够干出那种蠢事儿,既然他能够准确的在成都就能够猜出南中的动向,并且将如何处置南中之乱都说的那么清楚,而且还让诸葛亮主动请教,这说明他不是一个蠢货。

    所以最后作者查了一下《三国志》以及裴松之注引《襄阳记》中的记载,发现这个家伙除了是诸葛亮的丞相府参军之外,还有一些经历。

    初以荆州从事身份跟随刘备入蜀,历任绵竹县令、成都县令、越嶲太守。

    《三国志·卷三十九·蜀书九·董刘马陈董吕传第九》:(马谡)以荆州从事随先主入蜀,除绵竹成都令、越隽太守。才器过人,好论军计,丞相诸葛亮深加器异。先主临薨谓亮曰:“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君其察之!”亮犹谓不然,以谡为参军,每引见谈论,自昼达夜。

    《资治通鉴·卷七十一》:初,越巂太守马谡才器过人,好论军计,诸葛亮深加器异。汉昭烈临终谓亮曰:"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君其察之!"亮犹谓不然,以谡为参军,每引见谈论,自昼达夜。

    这两本都是权威最高的史书,因为《三国志》这个马最开始是马良,所以还真的给忽略了,从这两个史书之中能够看出来的一件事情。

    马谡跟随刘玄德入蜀川之后也算是从基层做起了,而且还都是比较重要的职责,所以诸葛亮等人对他都算是认识,也算是熟悉。

    而且他之所以被诸葛亮弄到丞相府当参军,也是在越嶲做太守做的不错,这才让诸葛亮给带走了。

    所以说在南中之战的时候,诸葛亮最主要的就是问马谡的意见,因为在这方面,还真的没有人能够和马谡相比较,所有人都差了不少。)

    在马谡之后,丞相府的众多文武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此时的丞相府基本上可以说是带出来了整个蜀汉的精华,除了参军马谡这个后起之秀以外,刚刚从江东回来的张裔,也被诸葛亮给留下来,省的他总想再去益州郡和雍闿孟获一较高下。

    张裔回到蜀国后,丞相诸葛亮任命他为丞相府参军,代行相府政务,又兼任益州治中从事。

    同时从江东回来的众人之中,邓芝已经是尚书了,再往前一步可以,回到丞相府却是不行了,但是副使阴化等人却是进入了丞相府之中。

    另外蒋琬等荆州老人,还有廖化等先帝刘玄德看中的大将,最重要的是还有很多的后起之秀也都入了诸葛亮的丞相府。

    门下督马忠也开始逐渐表露出来了些许的头角,算得上是一个少年英豪了,同时还有丞相府令史董厥等人。

    之后,从江东返回来的邓芝为尚书,秦宓为益州别驾,五梁为益州功曹,杜微为益州主簿,可以说诸葛亮上位之后没干别的,就是一口气儿将偌大的益州改革再改革,同时也让他们这些人都物尽其用。

    (诸葛亮在执掌蜀汉之后,的确是做了一连串的动作,其中除了恢复民生,整饬军制之外,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选拔人才。

    蜀汉真的就是在夷陵大战之后没有人才了么?夷陵大战也的确是让蜀汉伤筋动骨的,但是却不至于餐到这个地步,其中很多人,都还没有真正的出仕。

    最标志的几个人物,蜀汉马忠是在章武末年才被当地太守送到刘玄德面前的,同时建兴年间,诸葛亮才将他任命为门下督,同时在建兴三年他随军出征开始了他的南征北战。

    邓芝在刘玄德时期的确是已经出人头地,出任过广汉太守,同时也入朝堂担任尚书一职,算得上是有些许名声,但是出人头地却是绝对算不上的。

    之前小说里提及了他是刘玄德的人,也是因为他在建兴元年到建兴六年这足足的六年时间,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和任职,一直都在属于被雪藏的边缘,当然作者感觉这更像是诸葛亮在对江东表达出一种意思而已。

    江东和西川结盟之后,孙权在给诸葛亮的信中说:“丁厷言辞铺张浮艳,阴化不能完尽;能和合两国的人,只有邓芝。”

    这也算是报复了西川霍霍了张温,让孙权将他给一巴掌拍下去了,所以作为代价,孙权也提点了了邓芝,暗示这个家伙不老实,所以作为盟友的诸葛亮直接将他半雪藏了足足的六年时间。

    六年之后,他被任命为中监军、扬武将军,与大将赵云佯攻郿城,作为疑兵吸引曹真率领的魏国主力,与之相持。

    建兴十二年,诸葛亮病逝之后,他才算是真正的熬了出来,然后升任前军师、前将军,领兖州刺史,封阳武亭侯,不久再督领江州。孙权多次与邓芝互致问候,馈赠丰厚。

    在这里补充一句,孙权是一个真小心眼子,如果不是因为刘禅是一个心宽到体胖的家伙,邓芝还真就被孙权给祸害了。

    除了邓芝和马忠之外,和邓芝一起出使江东的还有一个人,陈震!

    在建兴三年升任尚书,建兴五年升任尚书令,同时也是之后西川和江东的主要交流人之一,建安五年出使江东,建安七年孙权登基了,而陈震也被提为卫尉,再次出使江东,也算是说什么都不指望邓芝了。

    诸葛亮也不知道是担心邓芝一去不回了,还是担心邓芝去了就回不来了。

    之后的武将之中还有张良的嫡系子孙张翼,张翼是犍为郡武阳县人,高祖父张皓曾任司空,曾祖父张纲任广陵郡太守,都很有声望政绩,最重要的是人家张家的十世祖,那是留候张良,反正史书是这么说的。

    还有任命秦宓为益州别驾,五梁为益州功曹,杜微为益州主簿。

    甚至为了能够将一个他认为的人才或者是名士给拉拢过来,诸葛亮已经出现了臭不要脸的行为,任凭别人对他无礼,都毫不介意。

    杜微是益州名士,年少时跟随广汉任安学习经学。东汉末年,益州牧刘璋任命杜微为益州从事。但不久后,杜微便因为疾病而辞去官职。

    建安十九年,刘备夺取益州,大量募集蜀中人才。此时,杜微因为之前收到了刘璋的恩惠,所以常常称自己耳聋,像以往一样,闭门不出。

    对于这个人,刘玄德虽然喜欢,但是也没有勉强他的意思,毕竟刘玄德也是要脸的。

    但是,在建兴年间刘玄德将蜀汉的家底儿扔的差不多了之后,刘玄德没有办法回来,所以干脆连自己都扔了之后,诸葛亮只能开始再次征收募集人才了,而杜微就在此出现在了诸葛亮的眼中。

    诸葛亮所提拔的都是精心选拔、德高望重的人,其中秦宓为益州别驾,五梁为益州功曹,杜微为益州主簿。杜微坚决推辞,诸葛亮便派遣车辆去迎接(抢来?)杜微到诸葛亮处。杜微到后,诸葛亮引见杜微,杜微亲自表示谢意,然后再次拒绝!

    诸葛亮因为考虑到杜微耳聋,听不见人们所说的话,于是在坐位上写一篇文章给杜微,文中写道:“常闻您的道德品行,如饥似渴很长时间,只因清、浊分流,不相来往,没有机会当面请教。

    王元泰、李伯仁、王文仪、杨季休、丁君干、李永南兄弟、文仲宝等人,经常

    赞叹您的高尚志趣,但一直未能见面。受辱凭借虚假的才学,统领本州,德行浅薄而责任重大,十分忧虑。

    后主今年刚刚十八岁,天赋仁爱聪敏,爱惜有道德的人,谦恭地对待贤良之士。人们纷纷追慕汉室,想要让您遵循天意顺应民心,辅佐当今的明主,以建创复兴汉室功业,功勋被写在竹帛上。因为贤者与愚者不在一起共事,所以您隔绝刘璋,只是在家劳动而已,不是想要屈辱自己。”

    杜微看了看这些,觉得自己再说耳聋应该是没辙了,所以换了个说法,他说自己年级太大了,实在是干不动了。

    诸葛亮再写一篇文章答复杜微:“曹丕弑君篡位,以自己为皇帝,就像泥土捏的龙,稻草扎的狗有了正名。我想和众多的德才兼备的人,以曹丕邪恶虚伪为理由,以正义消灭他。

    因为您未能辅助教诲,便想要请求回到山野之地,所以意愿未能完成。曹丕又率领大军攻打吴、楚等地。今因为曹丕事务繁多,我国暂且以封闭四境,勤劳务农,养育人民、万物。

    同时治理军队,以等待曹丕攻吴受挫,然后讨伐魏国,便可以使将士不经过战斗,庶民不历尽幸劳,而天下平定。您应该以自己的德行辅佐时世,我不要求您参与军事,为何您要心情急切想要求离开呢!”

    诸葛亮很会说话,你说什么我回什么,反正就是一副你不答应你就别想走,反正就是抓准了他不敢堂而皇之的说自己看不上蜀汉,除非他是真疯了。

    最后杜微看着诸葛亮沉默了,然后他就成为了谏议大夫,顺带还说是秉承了他的志愿!

    《三国志·杜微传》:建兴二年,丞相亮领益州牧,选迎皆妙简旧德,以秦宓为别驾,五梁为功曹,微为主簿。微固辞,轝而致之。既致,亮引见微,微自陈谢。

    《三国志·杜微传》:高以微不闻人语,於坐上与书曰:“服闻德行,饥渴历时,清浊异流,无缘咨觏。王元泰、李伯仁、王文仪、杨季休、丁君干、李永南兄弟、文仲宝等,每叹高志,未见如旧。

    猥以空虚,统领贵州,德薄任重,惨惨忧虑、朝廷主公今年始十八,天姿仁敏,爱德下士。天下之人思慕汉室,欲与君因天顺民,辅此明主,以隆季兴之功,着勋于竹帛也。以谓贤愚下相为谋,故自割绝,守劳而已,不图自屈也。”

    《三国志·杜微传》:微自乞老病求归,亮又与书答曰:“曹丕篡弑,自立为帝,是犹土龙刍狗之有名也。欲与群贤因其邪伪,以正道灭之。怪君未有相诲,便欲求还于山野。

    丕又大兴劳役,以向吴、楚。今因丕多务,且以闭境勤农,育养民物,并治甲兵,以待其挫,然后伐之,可使兵不战民不劳而天下定也。君但当以德辅时耳,不责君军事,何为汲汲欲求去乎!”

    杜微的出仕,就代表着益州的隐士们不能再继续藏着了,当初天下动荡,很多人都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躲到了益州,反正益州山这么多,只要自己会点生存的本事,很容易隐居。

    而刘璋和刘备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强迫人的性格,无论是刘璋还是刘玄德,对于这些隐士都是敬佩,然后若是他们看不上自己,自己也懒得和他们多说什么。

    但是诸葛亮不一样,这是一个不要脸的,一执掌西川蜀汉政局之后,别的不管,第一件事就是先封锁了四境,然后放出风去,自己要开始修生养息,整顿民生。

    众人都以为他这是担心有人来攻打,谁都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谁知道诸葛亮的图谋这般的大,直接在建安二年开始了征招那些益州还没有出仕的隐士们,而且因为封锁了益州四境,让他们跑都跑不了。

    除非他们直接抹脖子自杀,或者高喊着蜀汉无能等等之外,他们是一个都跑不了,都得被诸葛亮一个个的拎出来!

    不得不说,相比刘璋和刘玄德两个人,诸葛亮这个世家出身的家伙,更加的了解那群人是什么德行,也更加的清楚那群人应该怎么对付,所以在诸葛亮执政的时期,蜀汉的人才算不得爆发,但是绝对称得上是弥补。)

    因为众人对于南中都不是很了解,所以也没有人去反驳马谡说的到底对不对,当然也有对南中有些了解的,比如马忠。

    但是因为资历和地位的关系,也不好随便的开口,只能选择沉默不语,比如马忠。

    或者是因为不知道现在南中到底是什么问题,不知道自己的话会不会造成什么问题,所以闭口不言,比如马忠。

    或许是看出来了马忠的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模样,诸葛亮对于这个才华出众的年轻人也很是喜欢,所以朝着他主动问道。

    “狐笃可是有什么想要说的么?”

    马忠本来已经决定一直沉默下去了,主要是他想要说的实在是有些惊悚,若是一个不慎,恐怕会引发很多的动荡。

    “狐笃但说无妨,若是在这里你都不敢说话的话,那岂不是我等的罪过!”诸葛亮哈哈一笑,对于自己的本事他还是知道的,若是不能够让他们都团结一心的话,他恐怕也没有本事将这群人都放到丞相府,当自己的属官!

    马忠咬着牙看着诸葛亮,然后看了看身边的众人,他只是一个门下督,而他要说的,那可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说是他就这么说了,也实在是有些太荒谬了,可是看着诸葛亮的眼神....

    “末将觉得庲降都督李恢或有不对之地,牂牁郡平夷县有着他李恢的大军在,断然没有让牂牁郡乱成如此境地的道理,而且当初那牂牁郡的朱褒本就有所不轨,更是斩杀了去巡视牂牁郡的益州从事常房,可是李恢却是无动于衷。

    这段日子,末将也是日日夜夜研读南中之事,可是到现在为止,末将并没有找到任何的消息,关于李恢对与南中之乱的应对,李恢身为南中的庲降都督,如今南中叛乱他本就是有着大罪,可是如今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当有大问题!”

    众人听到了这些话之后,一个个的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叫做马忠的门下督,他们的反应不一,但是心思却是一样的。

    “还真是敢说啊!”不知道是谁没有忍住,将自己的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一下子让所有人都是暗暗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家伙是真的干张嘴。

    “狐笃...”诸葛亮或许也是没有想到这个门下督竟然该这般说,他当然知道李恢有问题,不但他知道李恢有问题,他还知道李恢这个家伙十分的狡猾。

    就连自己都让他骗了,当初看他主动往汉中前去,大有一种不想回到家乡的模样,也就对他放心了,再说那个时候南中并不算乱,所以也就没有对于李恢接替邓方出任庲降都督这件事说什么,恐怕刘玄德也没有表达什么。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到了南中之后就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已经算是尾大不掉了!

    就在诸葛亮都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件事缓过去的时候,蒋琬出现给他解围来了。

    “丞相,既然狐笃说了,那么下官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蒋琬作为诸葛亮的心腹,此时到时表现的十分的自然,“我等暂且不是那位庲降都督李恢是怎么回事,我等先要确定的是南中的策略!

    刚刚幼常既然说了对付南中蛮人要攻心为上,那我等如何对待其他人,如今南中的首恶有三个,南中豪强高定在越巂郡肆意妄为,豪族雍闿在益州郡飞扬跋扈,牂柯郡郡丞朱褒也在牂柯郡造反作乱。

    他们三个各自为战却又相互勾机,最重要的是,现在我等和江东已经正式结盟,那么江东任命雍闿为永昌郡守这件事我等还承认否,最重要的是刘璋之子刘阐如今就驻守在交州,同时还是江东任命的益州刺史,他的存在对于我等十分不利,还请丞相做主!”

    相比较于那个不可说的李恢,雍闿,刘阐以及江东的关系虽然也十分的让人为难,但是换句话说,这不是不能解决的,虽然解决起来也是十分的费劲,但是总好过堂而皇之的说李恢的要好。

    借着这次机会,诸葛亮再次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交州的那位视若无睹,他们看着刘阐恶心,江东看着不是一样恶心么,他们压根就动不了刘阐的任何主意了。

    现在江东和他们结盟了,若是刘阐再敢说出什么不好的东西来,那他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但是雍闿不行,刘阐远在交州,大不了不搭理他也就罢了,南中和交州本来就有着不少的关系,若是雍闿被蜀汉打死了,这是一个问题,换句话说也是一样,若是雍闿没有被打死,那就更扯淡了。

    若是让雍闿逃到了江东,谁知道江东会不会再拿他的事情和西川扯犊子。

    “交州的刘阐可以不闻不问,但是南中的雍闿必须要死,不过不能死在我等的手中,这一点一定要记住!”

    “下官明白!”虽然诸葛亮对这个说法实在是有些让人有些说不下去的为难,但是换句话说,这个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想要讲南中安安稳稳的继续下去,雍闿就必须是这么一个结局。

    不过因为这件事众人也再次探讨出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出兵肯定是不行了,现在西川还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出兵的兵力,但是他们却可以在另外的一方面打击一下对方。

    “老夫欲以德绪为越嶲郡太守,驻守在南中边境的上安县同时打听一番南中的情况。”诸葛亮先是说出了这一点,越嶲太守这个官职很重要,至少能够说明蜀汉没有放弃越嶲。

    “同时,让从事蜀郡常颀行则直接南行,查清事件,看看这次的南中之乱,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故意想要做些什么,还是说有什么另外的目的!”

    诸葛亮这句话也说明了很多事情,也让众人明白了一件事,不单单是马忠不相信那位庲降都督李恢了,便是诸葛亮恐怕也是不太相信了,虽然李恢将自己的儿子李遗留在了成都,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这个家伙就是真的如此意思。

    所以让这两位去南中查一查,也好看一看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比于在蜀汉还是默默无闻的常欣行,龚禄更加的出名一些,他也算是蜀汉的一方大员了,若非是南中的事情到了关键时刻,诸葛亮也不会冒险讲这位请出来。

    诸葛亮口中的德绪就是蜀汉大臣龚禄,祖籍是巴西安汉的龚禄,是犍为太守龚谌之子,所以他也算得上是半个犍为人,或者说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是犍为人。

    汉建安十九年夏天的时候,先主刘备率军攻破雒城,不久,进围成都数十日,益州牧刘璋出降。刘备自领益州牧之职,大封有功之臣。

    刘备为巩固新生政权,努力整合荆州与益州两大统治集团,调和这两大集团之间的矛盾,故不断提拔原益州牧刘璋旧部,将他们充实到新生政权的各个部门。

    而龚德绪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仕的,因为龚德绪的才干,他被授予益州从事、牙门将之职。蜀汉建安十九年时,龚德绪已是位处奉禄二千石之列的高级官员,在益州集团内享有盛名。

    同时他还有一个弟弟龚德绪的弟弟龚德衡在蜀汉也是非常的有名气,算得上是一个名士不说,长子龚德绪蜀汉益州从事、牙门将,次子龚德皦蜀汉镇军将军,而幼子还小却是颇为的聪慧。

    这种情况下,将龚德绪主动请出来,那就说明诸葛亮出兵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此时天气已经渐渐的变得寒冷了,众人觉得,建兴二年恐怕是没有机会出兵南中了,但是建兴三年应该是等不到夏天,他们就要踏上南中的土地了。

    众人各自领命而去,同时诸葛亮将门下督马忠叫住了。

    “狐笃且等等,老夫有话对你说!”

    马忠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事情,不过听到了诸葛亮的话之后,还是十分老实的停下了脚步,等候着他的安排。

    “刚刚狐笃为何不继续说下去了,蒋琬转移了话题之后,你也就不再提了?”诸葛亮满脸轻笑的看着面前的马忠,似乎一点都没有为马忠刚刚怀疑李恢的事情而发怒。

    马忠抿了抿嘴,最后之时说了一句,“想来丞相自有安排。”

    “哈哈哈哈!”诸葛亮突然大笑起来,“安排,哪里有什么安排,只不过是现在不知真相,无法动他,仅此而已!”

    诸葛亮这般痛快的承认了这件事,反倒是让马忠有些不知所措了,诸葛亮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就算是你不说,众人就真的不知道呢,老夫就真的不知道么,只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不管李恢是同流合污,还是真的不善军机之事,他都是庲降都督,当初让他当这个庲降都督不是因为他能征善战,而是因为他李恢的家族在南中地位很高。

    只不过现在,似乎李恢也在考量,如今南中诸多大家都造反了,他李恢所在的李家和联姻的爨家似乎都有些问题,所以他才有些拿不准,这是一个很实际的人,当初幼宰就曾经说过,李恢聪慧果敢,但是心思却是不纯,可为能吏,却不可脱离掌控,今日一见,果然幼宰识人啊。”

    听着诸葛亮对董和的赞美和对李恢的剖析,马忠也是有些惊讶,不过回过头来,他还是不明白。

    “既然李恢依然如此,为何我们都知道他心思不纯,南中已经大乱了,为何还要让他当着庲降都督,掌管着南中大军?”

    在马忠看来,这个玩意都这个模样了,若是再不杀了,难不成还留着过冬么,若是再放任下去的话,恐怕就会出现大事了。

    “他有没有造反,为何要杀他?”诸葛亮大笑着说道,“其实李恢只是在等着老夫对他的安排罢了,他是先帝时期的庲降都督,如今蜀汉乃是老夫当政,他自然要考虑一番,老夫对他到底如何。

    不过换句话说,南中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老夫平定南中之乱容易,但是想要讲南中镇守好,恐怕就不容易了,所以老夫需要李恢这么一个能够让南中安稳下来的人,同时南中还有很多事,都需要他,这毋庸置疑。

    至于他这个人嘛,老夫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控制,不过却是需要些许时间罢了。”

    听着诸葛亮侃侃而谈,再看看他这份儿自信,马忠也就知道了,关于李恢自己的确是多虑了。

    “丞相心中自有沟壑,到是末将有些过分了,还望丞相恕罪!”

    “狐笃又说胡话,你一心为了大汉,哪里有什么罪过!”诸葛亮的哈哈大笑能够让人明白,他的确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

    “不过,狐笃你还要跟老夫去办一件事!”

    “丞相请说!”马忠直接拜倒,“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哪里又这么严重!”诸葛亮嗤笑一声,“就是让你跟随老夫去给李遗提亲”

第二百八十章 刘复下山之亲事

    马忠看着满脸笑意的诸葛亮,不由的也跟着轻笑了起来,蜀汉丞相诸葛亮亲自做媒,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有这么大的能耐。

    “不知道丞相大人要去哪一家?”马忠跟在诸葛亮的身后,轻声的问道,“刚刚丞相大人说,是要给李遗做媒,不知道可是李恢之子李遗?”

    “除了这个小子,还能有谁!”蜀汉丞相诸葛亮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李恢想要让老夫表态,那老夫就给他一个态度!”

    马忠本来高高兴兴的,但是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之后,他的心情就变得有些低落了起来。

    “丞相大人这是要去哪里?”马忠知道这是要给李遗说亲,同样也是要用一个权贵之家的女子,来安下李恢和李家的心思。

    刚刚还感觉是好事的马忠,突然感觉这个即将面对的家族,即将面对这件事的女子,或许未必是那么的好。

    诸葛亮没有回答,而是一直带着马忠朝前走去,知道来到一家高大的府门面前,轻声说道,“到了,就是这一家了!”

    马忠抬头看去,高大宽阔的府门上面,赫然写着“汉寿亭侯,关府”几个大字。

    这是当初的驻守荆州的大汉汉寿亭侯,蜀汉前将军,襄阳太守关羽关云长的府邸,而这一家似乎只有一个适龄的女子,那就是关家关羽的三小姐关银屏了。

    “丞相是想要给关三小姐做媒?”

    “李遗乃是温厚良善之人,家世更是不错,自然是良配,关银屏也算得上是大家闺秀,两个人,正好合适!”

    诸葛亮的话让马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看着关家的老夫人带着关兴等人大开府门,满脸兴奋的前来迎接他们,看看他们的脸色,想来诸葛亮的前来,让他们感觉到了蓬荜生辉吧。

    马忠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瞎想,但是马忠特比想要知道,若是当初威震天下的云长将军,看到了这一幕,会不会被自己的家人给逗笑了。

    (关于关家三小姐关银屏的传说,因为史记之中记载不全,首先,关三小姐确有其人,这一点不要否认了,也没有办法去否认。

    当然了,这并不只是因为罗老先生在《三国演义》之中说的那一句简简单单的“虎女焉能嫁犬子”,还有很多证明他的存在,另外孙权想要和关羽政治联姻这也是真的,所以关三小姐的真实性就不要多说了。

    先说一说关三小姐的故事或者说是传说,关银屏又名嫣,闺名凤儿,河东解县人这些自不必多说了,该名不见史书记载,仅在民间传说中出现,因在关羽的四个子女中排行第三,故又被称作“关三小姐”、“关氏三姐”或“关家三小姐”。

    另外,在传说中她是黄月英的弟子、并随同诸葛亮平定南蛮,嫁给蜀国名臣李恢之子李遗,最终也在建宁俞元(今云南澄江)去世,现澄江存有夫妻二人的合墓。

    关于前面的事情,或真或假的先不多说,说了也没有什么用,所以咱们直接说后面,关三小姐嫁给了李恢之子,只有爵位没有官职在身的李遗公子,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先说证据,除了各种民间传说之中,最大的证据就是澄江坝子东山脚的旧城金莲山靠西南方向的“关三小姐墓”。

    澄江坝子东山脚的旧城金莲山靠西南方向,有一冢看上去很平常的墓,墓前有一用大石围砌的平台,拾级上台阶,就可见墓上有一块高约四尺、宽两尺多的石碑,碑的两侧镌刻着一副墓联:

    墓近圣人宫,父女相睽祗数武;神游荆襄界,魂魄长恨于千秋。

    墓碑中央镌刻有:"汉忠臣兴亭侯子李蔚(当为遗)、寿亭侯女关氏三姐之墓"的碑文。并有"宣统二年三月,阁邑士庶敬立"的落款。

    这冢墓就是蜀汉兴亭侯、澄江人李恢之子李遗与汉寿亭侯关羽的三女儿关银屏结为夫妻,他们死后,家乡人民为他俩建立的合葬墓,但民间一直只称关三小姐墓。他们还有很多的英雄事迹一直流传在民间。

    同时民间关于他的传说也是有着很多的问题。

    传闻,关三小姐在俞元也常常想念自己的故乡,但又舍不得离开爱她的俞元人民,便在每天早起登上金莲山,一边仔细梳洗晨妆,一边遥望故乡。后来这个地方就叫关三小姐梳妆台,至今此地地名一直仍叫"梳妆台"。

    和按个不知道真假的关索不同,关三小姐,关凤关银屏可以说是在民间的传说和事迹,以及留下来的痕迹也更多一些的。

    当然了,因为暂时还没有人想着如何去将关三小姐的坟墓给刨开考古,所以这坟墓里面的真假并不是很重要的工作。

    另外既然说了关三小姐真实存在这件事情,同时我们也找到了很多证据,那么就可以聊一聊关银屏为什么要嫁给李恢之子李遗。

    先说关银屏是谁,襄阳太守,蜀汉前将军,大汉汉寿亭侯关羽关云长的女儿,当初关羽活着的时候,无论是名份上还是实际上关银屏都算得上是一个天之骄女了。

    现在即便关羽死了,他也是先得的老将,也是陛下见了他的灵位都要磕头行礼,那也是这蜀汉顶尖的权贵,哪怕他过得不好!哪怕关家其实都是危机四伏的,但是她的身份和地位,可没有变化。

    单独说说关家的子弟,到底都是一群什么人,关平作为长子做到了将军之位,然后和自己的父亲一起战死了,之后就是次子关兴。

    关兴只活到了不到三十岁,然后就将自己的位置和从父亲手中继承的爵位交给了自己的孩子关统!

    但是哪怕关兴短命,他也在二十岁左右的时候侍中、中监军!

    而关家的第三代之中,关统作为三代长子,袭爵汉寿亭侯,娶公主为妻,官至虎贲中郎将,死后无子。

    而李恢是什么,说得好听一点是南中的庲降都督,但是说白了他不够格!

    关羽输的再惨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李恢的功绩和能力着实一般!

    李恢之子娶了关羽的女儿,这不是关羽女人高攀他们李家,这就是**裸的下嫁了!

    同样是女儿,所谓的“五虎上将”除了老黄忠没有子嗣存活之外,其他四个人都有女儿。

    其中赵云的女儿嫁给了当时正是如日中天的关羽长子,虽然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多见于野史之中,不过也算是良配,算是门当户对了。

    马超的女儿嫁给了刘玄德的幼子刘理。

    张翼德的两个女儿更是被刘禅先后封为皇后之位。

    便是关银屏在关云长在世的时候那也是被孙权看成儿媳妇的存在。

    这般人最后嫁给了南中出身的李恢之子!

    不是作者看不起南中士人,而是李恢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可以称道的东西!

    他不能说没有才能,但是也绝对不能说他的才能多么高!

    可是这么一个家族是怎么娶了眼光奇高无比的关银屏的?

    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传说中的联姻,政治联姻!

    关家没有了顶梁柱关羽,失去了那个征战多年的长子关平,只留下了一个少年聪慧的小儿子关兴,还有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关夫人!

    两个人能不能撑得住偌大的关家,这是毋庸置疑的一件事,肯定撑不住!

    所以政治联姻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关兴在关羽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成婚了,按照关羽的性格,定然是不会给关兴安排什么世家豪族的大家闺秀,充其量和关家夫人一样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子。

    所以在没有关索的前提下,关银屏这个关家三小姐就成了必须的一个联姻工具,虽然这个词语很难听,但是这却是事实,关三小姐在这个时候就是一个负责联姻的工具罢了。

    关银屏的联姻能够让关家成功的再次融入到蜀汉之中,而且关羽当年的傲气可是得罪了不少的人,而且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士人和官员。

    关兴不管有没有自己的那种傲气,他都没有关羽的本事,这还不算,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够低下身子,因为他一旦低下了自己的态度,他就会被称之为丢了关羽的脸面。

    士人就是这么的纠结,他们厌恶关羽看不上自己,更加的厌恶关羽对自己这种士人的轻视,但如果关羽的儿子向他们低头了,他们不会感觉到自己胜利了,而是会觉得关兴丢了自己父亲关羽的脸面,也就是他丢了关家的脸面!

    这种诡异的心态让关兴变得不上不下的,想要上位,可是凭着他的能力和死去父亲的名声,他上不去,便是蜀汉丞相诸葛亮再喜欢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可是关兴想要自暴自弃都做不到,因为在他身后的还有整个关家,有母亲有妹妹,甚至还有自己的儿子,关兴不能够如此自暴自弃,他只能努力的往前面走去,哪怕这么走下去,他会失去的东西很多很多,他也没有办法。

    关羽死了之后的关家,本就是一个没有选择的关家。

    关银屏嫁给了没有任何官职,没有任何权利甚至都没有任何名声的李遗,她是真的因为李恢的关系么?

    她或者说关家是因为诸葛亮!

    关羽关三小姐和李遗之间的记载都是民间传说之中,但是有几件事情却是史书之中记载过的。

    建兴九年的时候,李恢去世了,但是再次之前,他用了一路惨败换来了自己晚年的辉煌。

    建兴三年三月,蜀汉丞相诸葛亮出兵南中,亲率一军从左路从成都进发,自安上县由水路攻向越巂郡;别遣李恢中路进军,从平夷出发按大道进攻益州郡;门下督马忠从右路进攻牂柯郡乱夷。

    李恢孤军深入,建宁郡各县叛军相互集合成大队人马,在滇池县也就是益州郡的郡城,包围了李恢军。当时叛军的人数是汉军的几倍,而且又没有得到诸葛亮的消息,形势非常严峻。

    《三国志》之中记载的是,李恢施计骗南夷道:“官军粮草已尽,已准备撤军回去了。我们中间有的人久离家乡,而今得到机会回来,如果不能回到北方的话,就打算与你们共同谋划大事,所以在此坦诚相告。”

    南夷叛军相信了李恢的话,因而对包围的防守有所懈怠。李恢抓住机会主动出击,大败南夷叛军,并追逐败敌的残部,南至盘江,东到牂牁,与诸葛亮军声势相连。与此同时,汉军其余两路进军也都取得了胜利。同年秋,南中叛乱悉数平定,李恢立功最多,被封为汉兴亭侯,并加拜安汉将军。

    但是在另外的《华阳国志》和《魏晋春秋》之中关于这里的记载都是李恢大败,也就是前半部分,并没有后面他将南中南蛮攻破的记录,反而是说了他突围之后守住了益州郡,而此时马忠和诸葛亮都已经打完了。

    最后是诸葛亮回到了益州郡,直接从益州郡开始了第二次大战,也就是所谓的进攻南中,而包括孟获等人,都是在第二次大战的时候,诸葛亮给拿回来的。

    包括孟获后期对他敬服,以及回到成都去当御史中丞等等,都是诸葛亮将他带走的,和他李恢有什么关系!

    另外所说的诸葛亮在位其间,南中不再出现问题那也是胡说八道了,反倒是等到诸葛亮带着李遗和关银屏去了南中,给了李恢信任之后,他却是一改当初那软弱可欺的模样,一时间变得相当的狂暴。

    先不说他在益州郡是大败南中,还是被南中蛮人大败,在诸葛亮离开了之后没有多久,南中就再次乱了起来。

    史书记载,平南大军胜利回师后,南夷又再次反叛,杀害朝廷守将。李恢亲自统兵前往平叛,铲尽行凶做恶的夷人,并把它们的首领迁往成都,从夷人中的叟、濮部落中征收耕牛、战马、金银以及犀牛皮作为赋税,用以充实朝廷的军用物资,使得当时蜀汉的财物开支不会缺乏。

    建兴七年四月,孙权称帝,建立吴国。蜀汉朝廷派出使者与孙吴歃血为盟,达成二分天下的盟议。因当时交州属于孙吴,蜀汉朝廷因此解除了李恢交州刺史的职务,变更为建宁郡太守,并让李恢从牂牁郡平夷县返回居住在本郡,后来又迁居汉中,这一走就直到两年之后,李恢死在了汉中都没有再回到南中。

    这说明李恢对于蜀汉,蜀汉对于李恢都是不信任的,包括第二任的庲降都督张翼还有第三人庲降都督马忠,都不会再和李恢一样,是南中八大姓的人了。

    同样,关于李恢的子侄,他有一个亲儿子李遗,直接就没有怎么出现在史书中,只知道他在李恢逝世后,继承李恢汉兴亭侯的爵位。

    而他还有一个亲侄子李球,李恢弟弟的儿子,任蜀汉羽林右部督。曹魏进攻蜀汉时,随卫将军诸葛瞻战死于绵竹。

    直到李遗的儿子,也就是回到南中不再出仕的李遗在南中从新扎根,这才让他们李家没有绝了后代的荣耀。

    李恢的孙子,李逷当时在晋朝任益州郡太守,与梁水郡太守董慬、建宁爨量一起反抗李雄,保住东晋宁州一方领土。

    这也说明了,李恢所在的李家和他姑父爨习所在的爨家那就是南中八大姓中的两个,同时也是世交的关系!

    而且看看李恢的子侄,亲儿子李遗最后回了南中,但是并没有再出仕,反而是他的侄子李球去了官场,这也说明蜀汉朝廷对于李恢一家的防范。

    既然如此,本就因为关羽丢失了荆州而声名狼藉的关家又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李恢的儿子?

    因为媒人是诸葛亮,这一场婚事,看似是李恢之子李遗和关家三小姐关银屏他们两个人的婚事,实则是关兴用关银屏的婚事表达了自己愿意像荆州势力低头!

    这样,关兴保住了自己父亲关羽的颜面,保住了自己的颜面更是保住了自己关家的生存之道!)

    此时关府大门之前,一行人早就已经走了出来,看到诸葛亮和马忠的到来,那更是十分高兴的迎了过去。

    马忠看着言笑晏晏的关兴等人,心中没由来的有了些许反感,当初威名赫赫的关云长,若是他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会是什么感慨!

    “关兴见过丞相大人!”

    “老身关氏,见过丞相大人!”

    和关兴一样,关氏也朝着诸葛亮躬身行礼。

    这一下子诸葛亮都要快走两步,将他们两个人搀扶起来,当然诸葛亮的这幅做派也是也并不是因为关兴或者是关氏两个人,而是因为他们背后的那个牌匾,汉寿亭候。

    那是关羽用了一生换来的荣耀和尊重,虽然最后他输在了荆州,他的目的也没有达成,但是这不妨碍他是一个英雄。

    关羽就像是当年的周瑜一样,一

    生的羽扇纶巾,一生精妙绝伦,最后虽有小败,但是无损他的一生功绩,只能说一声,造化弄人。

    诸葛亮跟着他们来到了关家的大堂之中,一直没有露面的关银屏也已经走了出来,朝着诸葛亮行了叔侄礼,同时亲自给诸葛亮等人奉茶。

    作为这次的主人公,关银屏自然是要到位的,其他的不重要,她至少得知道,自己最后是嫁给了谁。

    “丞相!”关兴看着大家都已经落座了,这才朝着诸葛亮说道,“听闻丞相今日前来,是有事情要和我家三妹说?”

    “对!”诸葛亮也没有继续寒暄下去的心情,如今偌大的蜀汉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来了这里就算关兴不问,他也是打算直接看门见山的,“这次老夫前来,主要是想要给关家三小姐,说一门亲事!”

    听到诸葛亮亲自做媒,关兴和关氏老夫人两个人都是一脸惊喜的模样,只有一旁伺候的关三小姐关银屏,脸上无喜无悲,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表情,仿佛刚刚诸葛亮说的并不是自己一样。

    “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竟然能够劳烦丞相大人?”

    关氏老夫人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现在她却是唯一一个有身份说出这种话的,毕竟询问女子的夫家,关银屏问的话太轻浮,关兴问又显得不懂礼数了些,只有关老夫人能说自己在乎女儿,毫不客气的问对方的身份。

    同时她的脑海中也出现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名字,毕竟现在偌大的蜀汉,能够让诸葛亮做媒的恐怕,不多了。

    张翼德家的大公子已经有了妻子,小公子张绍倒是正当年,而且母亲是曹氏夏侯家的女子,妹妹又是皇后,年纪小一点也没有关系,大不了让自己的女儿去了多容忍一番。

    骠骑将军马孟起家的公子马承年纪也不算大,不过骠骑将军马孟起已经去世了,这家里恐怕也是混乱,两个家族抱着取暖却也....

    至于赵子龙赵将军,镇东将军位高权重,成都军权第一人,可是赵家和关家的关系,似乎一直不是很好,这都要怪那个不懂事的家伙。

    剩下的吴家的公子哥之中没有什么出名的,难不成是太子府身边的几个近臣,虽然家世一般,但是每一个都是精英不说,他们还是太子府出身的亲近大臣,日后陛下亲政之后,他定然会将这些亲信委以重任的。

    关老夫人脑海里想了这么半天,实在是没有想到会是哪一个,他也不知道哪一个是最好的,脸色逐渐的有些纠结了起来,颇有些患得患失的意思了。

    诸葛亮看到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的心里又在瞎想了,不过诸葛亮也是能够理解,朝着关家的母子轻声一笑,说出了一个让他们两个脸色都是微微一变的名字来。

    “庲降都督李恢之子,李遗!”

    关兴还没有说什么,关老夫人听到了这个名字就已经惊呼了一声,“李遗不就是那个小南蛮么!”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便是老夫人都有些后悔了,毕竟诸葛亮亲自来给他说媒,自己这么不客气的说他是小南蛮,实在是有些难听,幸亏那个小南蛮子...不是,那个李遗不在这里。

    关兴在自己母亲说完这句话之后,也赶紧亲身朝着诸葛亮解释了起来。

    “丞相莫要怪罪,家母只是爱女心切罢了!”

    关兴其实不解释诸葛亮也不会怪罪,毕竟诸葛亮自己也知道,单单凭借一个庲降都督,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去。

    蜀汉现在是有着四个都督,分别是建安二十四年,刘备在赢得汉中之战的胜利后,正式设立汉中都督,现在的汉中都督乃是老将魏延,算得上是刘玄德时期的名将了。

    等到刘备建立蜀汉后,设立庲降都督区,首任庲降都督乃是老将邓方,之后才是现在的庲降都督李恢。

    蜀汉还设江州都督,这是在永安之后,这个作用就很尴尬了,不过首任都督乃是费观,现在是由李严兼任。

    夷陵之战后,刘备退至永安白帝城,设永安都督,也就是最后一个都督府,永安都督就是江州都督李严兼任。

    这四个都督除了汉中都督那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之外,其他三个的作用都不相同。

    汉中都督魏延是刘玄德亲自任命不说,手中也握着现在蜀汉麾下最精锐的人马,同时虽然没有表态,其实大家都是知道的,汉中魏延虽然心高气傲的很,虽然对谁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模样,但是他是谁的人,蜀汉众人却是知道的,若非是刘禅,恐怕魏延在汉中也待的不安稳。

    剩下的三个都督之中,李严的永安都督就是为了防备江东,可谓是丝毫不比汉中差,更别说起主将李严乃是蜀汉尚书令,和诸葛亮都是齐名的一个人。

    而江州都督本身是为了防范永安都督的,而费观又是一个出了名的老好人,和李严的关系也是极好,但是事实说明,交情在权力面前,什么都不是!

    诸葛亮前脚和江东正式结盟,并且要回来了被江东扣押的益州郡太守张裔以及数万大军和将校,一下子让蜀汉的元气恢复了三成之多。

    而诸葛亮凭借着这份儿功绩,也算是将李严压制了下去,让他在永安不敢再继续拿着江东当什么理由招兵买马,肆意妄为。

    同时成都回下增加了数万精锐,李严也不敢再和之前一样的放肆了。

    但是紧跟着,费观就死了,然后江州都督被李严请命自领,而且直接带兵进驻了江州,说是为了重新构建江东防线,而且江东如今和西川的蜀汉已经结盟,所以他没有必要在永安和江东继续针锋相对了。

    这个理由让李严显得十分的正义,便是诸葛亮和刘禅也没有办法,所以江州都督和永安都督都是一体的,也是极为重要的。

    最后才是李恢的这个所谓的庲降都督,庲降都督官职高不高,李恢担任庲降都督都督的时候还是一个益州的别驾.....从事!

    这是最后当上了庲降都督,给他一个领交州刺史的官职,但是交州在江东呢,谁不知道呢,这就是一个虚职。

    至于庲降都督都督负责坐镇地势广袤的南中,看似重要,但是想想现在南中都乱套了一年多快两年了,成都一丁点出兵的意思都没有,就知道南中到底重不重要了,庲降都督到底重不重要了。

    至于所谓的地势广袤,那种地方,对于他们来说有什么用,他们何必须要那种地方!

    这种要官职没有官职,要能力没有能力的,怎么能够配得上差点成为了吴王太子妃的关银屏。

    诸葛亮看着脸色都十分难看的母子俩,也没有着急或者担心什么的,而是直接朝着关兴轻声说了起来。

    “如今南中事情已经起了,我等明年开春将要前去南中,日后南中数郡也将是益州的要地,其次庲降都督李恢在南中也是豪门之家,日后飞黄腾达也不是难事...”

    诸葛亮看着自己说了这么半天,只是关兴在哪里皮笑肉不笑的,至于关老夫人还是满脸的晦气,虽然他们没有反驳,但是能够看得出来,他们却是不是很愿意。

    “安国到时候跟随老夫前去汉中,老夫已经找了陛下请命,封你为侍中,入了南中之后,你会成为老夫的中监军!”

    这算是给关兴的交代了,而且不止如此,诸葛亮还直接对着关兴说道。

    “安国也已经不小了,日后当多和我等荆州士子们交流交流!”

    这句话才是重点,关兴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就开心了起来,他知道这是诸葛亮代表荆州世家接受了他们现在正在弱势的关家。

    关兴最好的一点就是,知道自己的才能,更加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的关兴没有资格挑三拣四,他能够不丢身份的将自己的关家延续下去,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多谢丞相,关家便要丞相多加照料了!”

    此时关兴朝着诸葛亮拜了下去,这一拜不单单是将关家交了出去,也是将关银屏交了出去,对于这件事,关银屏只是单单的闭上了眼睛,没有说一个不该说的字。

    在今天之前,她的母亲已经找过她很多次了,告诉了她此时关家已经走投无路,一旦关家真的没落了,一旦刘禅,张苞,赵云,诸葛亮等人对他们放弃了之后,他们就会被撕碎的。

    这是世家的斗争,关银屏对此并不陌生,她也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母亲在吓唬自己,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竟然会这么快。

    “既然如此,那老夫回头就去找李遗那小子,准备三媒六聘,到时候便让他来提亲!”

    诸葛亮看到关家的家主关兴同意之后,便忍不住微笑了起来,如此南中最后的一步棋也已经布置好了,剩下的就是南中的消息,和明年春天的到来了。

    就在诸葛亮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口的下人再次跑了进来,十分没有礼数的跑了进来。

    “混账东西!”看到自己的下人竟然这般无礼,明知道自己在和诸葛亮交谈还敢前来打扰,关兴就一肚子的火气,“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家主,有客来访!”那下人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是不对的,可是现在他只能够这么做,因为门口那位他也惹不起。

    “混账,还有什么人,难不成比丞相大人更加尊贵不成!”这句话看似献媚,不过这却是关兴的无奈之举,若是不这么说,恐怕这个下人的动作可就是代表着关家,得罪了诸葛亮了。

    就算是诸葛亮微微一笑将这件事给甩了出去,但是不代表这件事就没有了。

    “家主....”那下人犹犹豫豫的还想再说什么,关兴已经没有了耐心,直接走过去就要将他下人一脚踹出去才是。

    不过他刚刚走过去还没有来得及开始踹,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关兴关家主,好大的火气啊!”随着这个声音,一个壮汉也走了进来。

    虎背熊腰,异常雄壮说的就是他,不过看他脸色有些蜡黄,看来身体确实真的不怎么好的,而这个人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熟人了。

    已故西乡侯张飞张翼德长子,刘禅身边亲卫,张苞。

    “阿苞你这是...”关兴看着张苞出现在这里,脸色一瞬间有些吃惊,也有些难看,“听闻你不是重病在家了么,这还没有好怎么就出来了。”

    “某家来这里可不是来找你的!”张苞看着关兴,再看看身边的诸葛亮,“诸葛丞相来此是...罢了,你们继续谈,某家要找关统!”

    “统儿?”关兴听到张苞的来意之后有些惊讶,不知道自己的嫡长子是怎么和张苞联系上的。

    “对,某家来此就是找关统的!”张苞说话的时候,还指了指自己身后背着的一个木匣子,很大的木匣子,“这是某家送给他的,需要亲手交给他!”

    “这....”关兴看着那可能和他人都差不多高的木匣子,不知道这又是要干什么。

    “张苞,你最近这是去了南中之地么?”诸葛亮倒是从张苞这一身的打扮之中看出来了一些东西,“你这是刚刚回来?”

    “丞相大人好眼力!”张苞这句夸奖那真是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说完之后,就直接朝着关兴说道,“能否让某家进去了,后院之地,若是擅自闯进去,倒是我张苞的错了。”

    关兴听完之后脸色更是黑了一下,他们两个曾经也是很不错的朋友,只不过他们都是被称之为天才,所以谁都不服气谁,但是他们之间的交情其实是很不错的。

    如今和张苞闹成这个模样,其实他也是很不痛快的。

    看了看身边的诸葛亮,最后关兴还是选择了让关统从后院走出来,就当是会客了,正好他也想要知道,张苞找自己的儿子是想要干什么。

    诸葛亮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反倒是很轻松,不过他没有选择离开不是因为别的, 主要是因为他等待着张苞办完事情之后,或许他能够从张苞的嘴里知道一些事情,南中的事情。

    很快,满身大汗,一看就是刚刚练完武艺的关统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朝着张苞躬身行礼说道,“侄儿见过叔父!”

    相比较于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庶子关彝,关统反倒是更加的懂事,或许是和他大伯关平更加的相像吧,这个下家伙的性格很是沉稳,但是天赋却是很好,和他爹一样。

    看着虎头虎脑,眼睛里还透着些许机灵的关统,张苞突然叹息了一声,他不知道将这个消息在这里说出来,是不是正确的。

    “你还记得你的老师么?”张苞说话的时候,轻轻的抚摸着关统的头顶,“叔父说的不是宗预那个老顽固!”

    关统刚刚想说话,听到张苞后面那句之后突然眨了眨眼睛,“叔父是说刘复老师么?”、

    关统这句话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惊讶了一下,刘复这个名字在关家颇有些不同的含义,周仓平素里不声不响,尤其是在刘复离开之后,更是习惯于一言不发。

    关兴对于这个曾经将自己的关家将灭亡的边缘拉回来的刘复,也是心存感激,只不过后面知道了他的身份了之后,他就毫不犹豫的将这个人送出了关家,只想要他离自己远远的。

    至于诸葛亮,他倒是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听到了刘复的名字,诸葛亮不由的沉吟了起来。

    “对,就是他!”张苞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关统轻声说道,“你的老师,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你!”

    说完之后,张苞就将身后背着的大木匣子取了下来,然后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子,将木匣子放到桌案上,然后打开,取出来里面的东西。

    “这是那个家伙,让我交给你的,他说让你莫要堕了你先祖的名声!”说话间,一柄大刀,就被张苞交到了年纪还小的关统的手上,沉重的分量让关统连连晃动。

    下人和管家都想要上前帮助自家的小少爷,但是被张苞喝退了。

    “都退下,谁都不许帮他!”

    看着突然正经起来的张苞,众人都是蒙的愣住了,然后看着摇摇晃晃的小关统,努力的抬着那把比他都高出不知道多少的大刀,脚步虚浮,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噹~”最后一声闷响,关统站稳的同事,大刀也被他顿在了地上,算得上是正式将它接了过来。

    看到关统这副模样,张苞也是不由的嗤笑了起来,“好,很好!”

    看得出来张苞很是满意,甚至自己还使劲儿的咳嗽了几声,这个时候诸葛亮终于发话了。

    “张苞你既然刚刚从南中回来,可知道现在南中是一个什么情况?”

    张苞看了看不远处的蜀汉丞相诸葛孔明大人,不由的冷哼了一声,“甚好

    !”

    听到这句怨气满满的甚好,诸葛亮也是被他噎了一下,不过倒是说他的脾气好,但是诸葛亮身后的马忠却是直接冷哼一声。

    听到这声冷哼,张苞的脸色也阴沉下来了,看得出来,这两个家伙的心情似乎都不是很好的模样。

    “咳咳咳!”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关兴终于还是出面了,一阵阵的咳嗽声,让他们相互之间都冷静一下。

    “今日丞相大人是来这里和我等商议,小妹出嫁之事的,阿苞到时候记得喝一杯喜酒啊!”关兴本意是想要缓和一下双方的气氛,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张苞听完之后,直接脸色就更加的阴沉了。

    “不知道关三小姐许配的是哪家的贵公子啊?”张苞这话说的让人都听不出来是赞赏还是嘲讽。

    关兴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什么毛病,今日在这里难不成还是想要砸他家场子来的么,不过既然张苞问出来了,那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丞相大人亲自做媒,将我家三妹许配给了驻守南中,此时正在抵挡南中暴乱的庲降都督李恢都督的长子,李遗!”

    张苞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那就已经不能用更差劲儿了,先是阴沉,然后是戏谑,最后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而且越来笑的越开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关兴此时是真的有些发怒了,不过张苞没有搭理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坐在一旁如同看戏的诸葛孔明。

    “关三小姐的这门亲事,是丞相大人做媒的?”

    “是老夫做的媒!”诸葛亮也没有否认,这种事情,否认也是没有用的,很快整个成都都会知道。

    “刚刚丞相大人,似乎为了某家,如今南中如何了?”

    “对,不过张苞将军好像是累了。”

    “刚刚没有听清,所以回答的有些不太好,还望丞相大人见谅!”张苞哈哈一笑,然后朝着诸葛亮躬身行礼,继续说道,“在半个多余之前,南中再次打乱,越嶲夷王高定和刚刚回到益州郡的雍闿闹僵了,然后越嶲郡的夷人和雍闿的部下甚至直接开始了大打出手,而牂牁郡的朱褒则是按兵不动的在郡中休养。”

    听到了这个消息,不说别人,光是马忠就眼睛亮了起来,朝着诸葛亮看到,刚刚想要说话就被诸葛亮制止了。

    “这件事,似乎还有后面的变化!”

    “废话!”张苞突然毫不客气的催了一口,“若非是因为后面的变化,老子何苦这般模样!”

    看着忍不住的怒火,众人知道这件事情的变化,似乎不是那么的友好....

    “可是最终出了意外么?”

    “意外?没有意外!”张苞冷哼了一声,“我等越是机缘巧合才做到了这一点,在做事之前,我等专门让人前去牂牁郡禀报了那位庲降都督李恢李都督,想要告诉他等到合适的时候,直接出兵相救,若是顺利,这南中之乱也就平定了。

    可是我等直到最后,都没有看到李恢带领的南中大军,莫说是大军了,便是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出现过,可怜我那刘复兄弟,就再越嶲郡,被一群南中的蛮夷给逼的自尽当场了!”

    “哐当....”张苞刚刚说完这句话,一直伺候奉茶的关家三小姐关银屏,就直接将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上,整个人还是无喜无悲的表情,但是她脸上的泪痕却是相当的明显。

    众人看了一眼这个女人,便是张苞也看了看这个女人,很多事情他也是刚刚知道不久的,如今知道关家三小姐要嫁人了,他的心中久已经有些不舒服了,听到嫁的还是李恢的儿子,张苞现在想要杀人。

    若非是他从小被自己母亲教导要学会心平气和,换成他那个更加火爆的父亲,经历了现在的这些事情之后,他诸葛孔明还能够活着?

    想到这里,张苞再度看向了诸葛亮,“你应该庆幸家父已经死了,若是家父还在,今日说什么某家也得杀了你!”

    说完之后,张苞直接拂袖而去,他还要回宫给陛下刘禅禀报这次事情。

    等到张苞走了之后,刚刚的喜庆感觉顿时就没有了,只有一个关统,一直抚摸着身边的大刀。

    “这件事....老夫会查清楚的!”诸葛亮也留下一句话,然后起身离去了。

    时间放回一段去.....

    刘复已经在岚山部落休息有一阵子了,夷人话学成了什么样暂且不说,他对于夷人的了解倒是非常的多了,而且还知道了很多关羽那位夷人之王高定和雍闿等人的内幕。

    岚山部落的确不是什么大部落,但是曾经也是风光过的,虽然现在破破烂烂的,便是打猎都得靠刘复出手,但是他们知道的消息也是不少,虽然真真假假的,但是终归还是有用的。

    比如现在刘复就知道了,夷人之王高定并不是因为和雍闿的关系多么的好,所以才选择了反叛的, 也不是因为高定和汉人不对路子才选择了反叛这一条路的。

    越嶲郡的高定,益州郡的雍闿以及牂牁郡的朱褒三个人虽然经常被放在一起,但是其实他们三个关系,相当一般。

    益州郡的雍闿是一个标准的汉人,虽然这么多年和南中的蛮人有不少的交情,甚至血统之中也有着些许南中南蛮的血统,但是他自己自认为是一个血统纯正的汉人,再加上他的先祖乃是先汉的汉什邡侯雍齿,所以自以为身份高贵。

    而高定则是越嶲郡的夷人之王,在夷人或者说是叟人这个圈子里,高定的威望基本上可以称之为一时无两,而且和雍闿不一样,高定在越嶲郡的威望和地位还让他足够掌控大半个越嶲郡。

    哪怕之前越嶲郡有很多人太守,但是相比较于他们而言,因为越嶲郡特殊的地理环境和人文情况,所以越嶲郡一直算是牢牢的掌控在高定这个人的手中。

    至于朱褒,牂牁郡的一个官吏,他算不得势力雄厚,在三个郡之中,他应该是势力最小,同时也是最低调的,而且牂牁郡本身也是势力错综复杂的很,他轻易也不会真的表态。

    这些是南中现在的行事,也是大众都知道的行事,但是现在刘复找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那就是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众人都以为雍闿乃是益州最重要,也是威望最高的那个人,有这种感觉不单单是因为他和南中的那群天不怕地不怕的蛮人关系好,也不是因为他现在挑起反旗造反,更多的是因为江东将他作为代言之人,让他在南中大造声势!

    可以说,雍闿应该是三方势力之中最为强大的,至少在众多百姓的心中,是这么一个意思。

    但是如今刘复却是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雍闿别说在这偌大的南中了,便是在他和高定还有牂牁郡的朱褒三个人之中,他都未必能够使最强的那一个!

    雍闿在益州郡只不过是几个家族之中的一个罢了。

    焦、雍、娄、爨、孟、量、毛、李八个姓氏加在一起,才是整个南中最大的汉人势力,其中雍闿的雍字不过排第二罢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的能力不高定和朱褒两个人的原因,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八大姓氏之中,排名第一的焦氏一族恰恰就在高定所在的越嶲郡,而焦氏一族的族长焦璜,则是被高定一刀砍下了头颅。

    除去一直低调让人分不出强弱的牂牁郡朱褒之外,整个南中若是非要说势力,高定应该是最大的,他的势力还有他的潜力,都是最大的。

    而且雍闿和高定的关系,也并不是传言之中那么亲密无间,有时候刘复就感觉传言不可信,实在是很多事情传着传着就被不知道哪里开始给传飞了。

    雍闿和高定别说根本就不输,高定之所以造反,完全就是因为雍闿请动了孟获,然后孟获说动了高定,而且高定本来是不需要杀了焦璜的,因为这个家伙是越嶲郡的守将。

    高定的威势完全不需要去在乎一个早就不想管这件事的焦璜的,但是因为高定和雍闿之前的争锋,他还是选择立下威,所以就将焦璜这个南中八姓之首的家伙给杀了。

    要知道,高定所在的越嶲郡是唯一一个在他造反的时候,没有郡守的郡,所有大小事情几乎都是他这个越嶲郡夷人之王来处理的。

    另外,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雍闿和高定,与其说是盟友,不如说是互相交易更加的妥当一些,高定并没有真正的和雍闿结盟,他们之间也不存在着什么交易。

    至于益州郡,他们同样是想错了,他们最开始对于这里并不算很是了解,总觉得这里无非就是一个揭竿而起的叛乱,至于益州郡的雍闿杀了益州郡太守正昂,绑了另一个益州郡太守张裔,最后还投降了江东,可是最后却是没有占据益州郡。

    本来众人也不是特别的理解,只感觉这里面或许是因为益州郡的士卒和百姓心中有着大义,让他们能够抵挡雍闿和南中蛮人。

    这事后众人才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雍闿不是没有占据益州郡,而是根本就不敢占据益州郡!

    焦、雍、娄、爨、孟、量、毛、李这八个姓氏家族之中,其中大半都是益州郡之人,若是雍闿敢于和蜀汉朝廷作对,那无非就是一个社会性质的问题了,他的罪过就是聚众谋反,这种罪名很大,但是雍闿不在乎。

    但是如果他还想要占领益州郡,并且在益州郡称王称霸,那么这就是大逆不道了,对于整个南中他都是大逆不道。

    益州郡的各个势力不允许出现这么一个人物,除非他是真豪杰,能够让所有的势力都被他折服,不过这几乎算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益州郡的各个势力被他折服之后也没有关系,还有南中的各路满意,孟获和孟家还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这样他也是用了大半生的时间才做到了现在的这种地步,才在南中有了这种威望。

    (先说这个南中八姓,这不是胡说八道,这是真的有南中八姓。

    《华阳国志》卷四《南中志》有如下记载:先主薨后,越巂叟帅高定元杀郡将军焦璜,举郡称王以叛。益州大姓雍闿亦杀太守正昂。更以蜀郡张裔为太守。

    闿假鬼教曰:“张裔府君如瓠壶,外虽泽内实粗,杀之不可缚与吴。”于是执送裔于吴。吴主孙权遥用闿为永昌太守,遣故刘璋子阐为益州刺史,处交、益州际。

    牂柯郡丞朱提朱褒领太守,恣睢。丞相诸葛亮以初遭大丧,未便加兵,遣越巂太守巴西龚禄住安上县,遥领郡。从事蜀郡常颀行部南入,以都护李严书晓喻闿。

    闿答曰:“愚闻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今天下派敝,正朔有三,远人惶惑,不知所归。”其傲慢如此。颀至牂柯,收郡主簿考讯奸。褒因杀颀为乱。

    益州夷复不从闿,闿使建宁孟获说夷叟曰:“官欲得乌狗三百头,膺前尽黑,螨脑三斗,斫木构三丈者三千枚,汝能得不?”夷以为然,皆从闿。斫木坚刚,性委曲,高不至二丈,故获以欺夷。

    建兴三年春,亮南征,自安上由水路入越巂。别遣马忠伐牂柯,李恢向益州,以犍为太守广汉王士为益州太守。高定元自旄牛、定笮、卑水多为垒守。

    亮欲俟定元军众集合,并讨之,军卑水。定元部曲杀雍闿及士庶等,孟获代闿为主。亮既斩定元,而马忠破牂柯,李恢败于南中。夏五月,亮渡泸,进征益州。

    生虏孟获,置军中,问曰:“我军如何?”获对曰:“恨不相知,公易胜耳。”亮以方务在北,而南中好叛乱,宜穷其诈,乃赦获使还,合军更战。

    凡七虏七赦。获等心服,夷汉亦思反善。亮复问获,获对曰:“明公,天威也,边民长不为恶矣。”

    秋,遂平四郡。改益州为建宁,以李恢为太守,加安汉将军,领交州刺史,移治味县。分建宁、越巂置云南郡,以吕凯为太守。又分建宁、牂柯置兴古郡。

    以马忠为牂柯太守。移南中劲卒青羌万馀家于蜀,为五部,所当无前,号为飞军。分其羸弱配大姓焦、雍、娄、爨、孟、量、毛、李为部曲;置五部都尉,号“五子”,故南人言“四姓五子”也。

    以夷多刚很,不宾大姓富豪,乃劝令出金帛,聘策恶夷为家部曲,得多者奕世袭官。于是夷人贪货物,以渐服属于汉,成夷、汉部曲。亮收其俊杰建宁爨习、朱提孟琰及获为官属,习官至领军,琰辅汉将军,获御史中丞。

    出其金、银、丹、漆,耕牛、战马给军国之用。

    其中的“ 以马忠为牂柯太守。移南中劲卒青羌万馀家于蜀,为五部,所当无前,号为飞军。分其羸弱配大姓焦、雍、娄、爨、孟、量、毛、李为部曲;置五部都尉,号“五子”,故南人言“四姓五子”也。”

    这句话就说明了这南中八姓在南中的重要性,同时也说明了南中的阶级实力,八个姓氏之中,娄家和量家以及毛家的确是在史书上真的是找不到他们的痕迹,应该是还没有够到这个地步。

    不过能够在《华阳国志》之中留下自己的一道消息,想来在南中当初他们也是极为出名的吧。

    另外,南中八姓之中分在五郡之中为都尉,也就是说其实在诸葛亮所谓的“平定南中”之后,整个南中依旧是被南中的这八大家族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这也算是有些不给诸葛亮面子了。)

    当初他们选择了分兵,蒯蒙前去益州郡,韩幸前去永昌郡,而他们则是来的高定所在的这个越嶲郡,实在是有些错了,他们不应该如此。

    不过也没有办法,当初他们对于这里完全就是一穷二白,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的摸索才行,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援军什么时候会出现,也就是成都会什么时候派来援军。

    不过现在刘复在这里也过得还好,除了越发熟练的夷人话之外,他和这岚山部落也算是十分的熟识了。

    而且周围的诸多部落看到了岚山部落这般的弱小了,都觉得有机可趁,但是被刘复击退过几次,单挑斩杀过几个勇士之后,他们也都知道了,这个家伙是岚山部落的人,还是很厉害的人。

    总之在刘复的保护下,岚山部落总算是再次安定了下来。

    而刘复除了在学习夷人话和夷人乃至于南中的风俗知识之余,也经常出去为岚山部落狩猎,一是为了能够让他们生存,而是因为这样能够让他们更多的夷人知道刘复的存在。

    有了足够的身份之后,刘复也就能够和更多的夷人打成一片了,而且夷人崇尚勇者,这个不想着吞并他们,反而经常给他们很多好处和多余猎物的勇士,就是他们最新的朋友了。

    直到某一天,正在打猎的刘复,和一个十分雄壮的夷人撞上了。

    “某家鄂焕,你是何人?”

第二百八十一章 刘复下山之鄂焕

    “某家鄂焕,你是何人!”说话的是一个异常高达的蛮夷。

    刘复朝着他看去,粗略估计,这个家伙恐怕不止身高丈二,手中拿着一柄锋利的方天画戟,这种兵刃可不常见,模样也是异常的狰狞可怖。

    虽然不是什么青面獠牙,但是面容粗矿,面色黝黑,阔口方鼻不说,两只眼睛也是通红通红的,和数天没有睡觉了一般。

    另外虽然相隔不远,但是他们之间也还是有着些许的距离的,不够此时刘复却是动了动鼻子,轻易的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

    这个家伙是刚刚经历过厮杀的。

    就在刘复来回打量刘复的时候,那鄂焕却是看他半晌不回答,以为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直接抄起手中的方天画戟,然后朝着刘复的脑袋上就砍了过去。

    方天画戟由上而下直直的劈向了刘复的头顶,看那气势,看那力度,此时已经算是久经沙场的刘复自然是知道这个家伙,这一刀不是什么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

    “噹~”

    “砰~”

    第一声是刘复长刀在手,直接将那方天画戟的力道卸了下去,虽然依旧是让刘复的双手被震得发麻,不过好歹是让他能够将这一方天画戟给躲了过去了。

    当然,鄂焕的这一戟虽然没有伤害到刘复,但是一戟下去之后,地面上那就是尘土飞扬了,“砰”的一声巨响,直接让众人心神颤动不已。

    看着那沉重的一戟,刘复心头更是震颤,同时看向了面前的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这么一号人物。

    这高定所在的越嶲郡之中,旄牛、定笮、卑水等地多为垒守,都是崇山峻岭,都是险要之地,所以蛮夷之辈也多处于此,这不是什么问题。

    问题是这么一个勇猛异常,高大无比的家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苍天的,别说这个小小的越嶲郡,便是整个南中,乃至于整个益州,又有多少身高丈二的家伙?

    西川之地多是崇山峻岭,所以这里的人也大多都是身形娇小,但是灵敏异常之人,尤其是这南中蛮荒之地,别说刘复没有见过,便是他当初在北方,都没有见过几次。

    这个突然出现的高大蛮夷,还真是让刘复大吃一惊大开眼界了。

    不过吃惊之后,刘复的好胜之心也算是提了起来,别的不说,这个该死的家伙,也不是一个泛泛之辈,但是好久都没有真正的捉对儿厮杀过的刘复,本以为这个念头会留到下辈子了。

    没想到在最后的这段日子之中,自己居然还能够有机会看到这么一个家伙,这真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好机会了。

    “哈哈哈,来来来!”刘复突然大吼了一声,直接抡起自己的大刀,朝着鄂焕的头顶就招呼了过去。

    刘复知道自己的力道和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家伙相比差了很远,但是刘复也知道这么一个看起来就很笨重的家伙,居然敢使用方天画戟这么灵巧的兵刃,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所以刘复唯一的就会就是在他攻击自己之前,直接抢攻上去,靠着自己的本事,先一步将自己的节奏带出来,同时也看一看这个家伙的本事到底是如何的。

    看着刘复一刀强攻而来,鄂焕非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反倒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冷笑。

    众人都以为他们南中的蛮夷都是一群脑子里也都是骨头的莽撞汉子,他们谁都不曾想到他鄂焕就是这南中蛮夷之中的另类。

    “走开!”鄂焕看着当头一刀,只是将方天画戟轮舞一般,直接将刘复的大刀架开。

    之后更是和大刀连连碰撞,一副要和刘复打个你来我往的架势。

    不过鄂焕的目的可不是如此。

    就在刘复都认为节奏已经像他这边打过来的时候,鄂焕突然冷笑了一声,手中方天画戟用更快的速度直接冲了过来。

    “小子,死!”鄂焕一声大吼,手中的方天画戟竟然后发先至,直接朝着刘复的脖子上坎了过来。

    看着那直直冲过来的方天画戟,刘复没有向鄂焕想出来的那个样子,抽刀防守。

    而是看到越来越近的方天画戟之后,非但没有想着防守,反而直接用更快的速度冲杀了过去。

    鄂焕也是久经沙场,自然是看得出来什么是虚张声势,什么是真的要鱼死网破。

    现在在鄂焕的眼中,这个家伙就是要鱼死网破的模样。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他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只在乎他能不能杀了自己!

    这就是鄂焕看出来的东西。

    “杀!”

    “吼!”

    两个人同时发出了大吼,每一个人都不想要防守,在他们的心中,杀敌比自保更加重要!

    “住手!”一声大吼从他们的身后传了过来,让他们两个人同时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刘复停下自己的动作是因为那一声大吼,是岚山部落的族老吼出来的。

    而鄂焕停下动作也是因为这是岚山部落的族老!抗下来也是

    停下动作的两人也看出来了他们之前的差距如何。

    鄂焕手中的方天画戟就停在了刘复的面前,距离他的脖颈已经没有了距离,若是从这里看的话,他的脖子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而刘复的大刀距离鄂焕的脖子还有不足一寸的距离,若是族老不将他叫停的话,恐怕刘复的脑袋就没了,但是鄂焕能不能活着走下去那也是一个未知数。

    刘复的大刀势大力沉着实是让人不敢轻视。

    “族老”

    “族老”

    两个人都看到了那位族老,朝着那位族老躬身行礼。

    “小子…”岚山部落的族老先是看了看刘复,看到他没有什么大事,这才放下心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完之后,那岚山部落的族老快步走到了鄂焕的身边,一脚就踹了过去,“你这个莽撞的小子,怎么不问青红皂白你就敢动手!”

    刚刚还异常爆裂的鄂焕,在看到这个苍老的族老之时,只是不停的挠着头,脸上嘿嘿直笑,一点也没有刚刚那种狂傲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被长辈训斥了的犯错小鬼一般。

    这样子的鄂焕,让刘复也是有些吃惊,不过看着他们也实在是插不进话去。

    之前虽然岚山部落的族老对自己十分的客气,但是现在正常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位族老是更加的喜欢这个家伙的。

    鄂焕应该和岚山部落,或者说和这个族老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刘复大哥....”就在刘复发呆一样看着他们的时候,身后同样传来了一个声音,那是之前负责教他怎么说夷人话的女子,“鄂焕大哥并不是我们岚山部落的人,他和你一样也是外来之人。

    不过他来得时候比较早,几岁的时候因为自己原本的部落让人灭杀了,所以一个人逃了出来,最后昏迷在我们岚山部落的前面,族老看他可怜便将他救了回来。

    为了他还得罪了一个很大的部落,族老心善,那个时候我们岚山部落也是一个大部落,自然是不在乎得罪什么人,不过等着鄂焕长大了,但是我们却是因为跟随者高定大人出征,损失很大,实力也是一蹶不振。

    就开始被大部落打压了起来,最后鄂焕大哥看我们部落过的不太好,便主动投靠了高定大人,想要让高定大人出面庇护我们,这些年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不过前一阵子,因为鄂焕大哥不在越嶲郡,这才给了那群人机会,让他们差点就将我们的岚山部落给灭杀了,想来这是鄂焕大哥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赶回来的,看到了刘复大哥这才误会了。”

    刘复听完之后也是点了点头,“他是去干什么了?”

    刘复刚刚和鄂焕交手,发现这个家伙的本事的确是不弱,整个南中他会如何不重要,但是整个越嶲郡,恐怕所有的夷人应该没有几个人能够和他相互对上手的。

    不是他看不起这群夷人,而是鄂焕的力道和灵活都是数的上号的,就以刘复的见识来说,这个家伙的本事,恐怕比他那子龙叔父差上一些,但是差的不多,至于曹营之中。

    恐怕近些年能够稳稳当当的拿下来他的,也就是许褚和曹彰两个人了,至于曹真等人,恐怕还真是差点,或是张辽将军和曹仁将军全盛之时,应该也能够办到。

    “鄂焕大哥走的时候他说是去了益州郡找刚刚回来的雍闿将军,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那夷人女子的话让刘复眼睛微微一缩,然后突然就冷笑了一声,声音不大但是却足够让一旁一直被训斥的鄂焕听到了。

    本来老老实实的鄂焕,听到了刘复那一声冷笑,眉头一下子就立起来了,虽然刚刚族老已经说了这个汉人将岚山部落救了,而且这段时间一直照顾着岚山部落,并且他的本事也算是不错。

    但是鄂焕听到这一声冷笑还是眉头立刻就立了起来,朝着刘复冷哼了一声,“你这厮什么意思!”

    看到鄂焕上钩了,刘复也是继续满脸不屑的说道,“没什么意思,只不过说你们被人利用,说他雍闿在利用你们,都是一群蠢货罢了!”

    “放屁,你这汉人,说的什么屁话!”鄂焕登时大怒,若非是身边的族老拦着,他定然要和这个家伙好生吵上一架不可。

    “你们汉人,就是狡诈,你定然是那成都之人,要来这里挑拨离间!”

    那族老看着鄂焕又要和刘复冲突起来,不由的也是眉头皱了起来,看着鄂焕不断的呵斥着。

    不过刘复可是不怕这个,他的目的就是要做到这个地步,所以看着鄂焕这般的愤怒,他还是更加挑衅的说道。

    “你既然觉得我们汉人狡诈,那你们还要和雍闿那个家伙合作,那岂不是更加的狡诈的,你们岂不是更加的危险?”

    “你!”鄂焕虽然勇武异常,但是嘴皮子可是不利索的,“雍闿乃是南中的大人物,更是雍家的家主,雍家乃是南中的大家族,哪里能够和你们这种狡诈的汉人相比较!”

    “哈哈哈哈哈.....”刘复突然狂笑不止,笑的鄂焕的脸色无比的尴尬。

    “你这厮,你笑什么!你笑什么!”

    “你可知雍闿的大家族是怎么来的?”刘复停下了大小,然后继续变成了冷笑,“你可知雍闿所在的雍家,是个什么东西?”

    “你...他们...你们汉人乃是军功封侯,雍闿大人,他的家族据说也是一个侯爷,那定然是战场厮杀而来的!”

    “放屁!”刘复直接催了一口,然后直接朝着他们怒骂起来,“一群让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某家还说你没是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今日算是知道了,你没这就是让人给卖了!今日某家告诉告诉你们,这雍闿算是个什么东西的后人!”

    雍闿乃是先汉高祖之时,什邡侯雍齿的后人,或者说现在的雍家就是什邡侯雍齿所创立的,之所以说现在的雍家,那是因为在什邡侯雍齿的那个时候,雍家就已经是一个氏族了。

    雍齿,秦末泗水郡沛县人,原为沛县世族子弟,《史记》上记载他“出身豪强”,可以说是高祖身边的那群老兄弟之中,身份最高的那个人。

    当然,他之所以投靠他压根就看不上的刘邦,也是因为他和王陵交厚,跟着自己的朋友投靠的刘邦罢了。

    秦二世皇帝元年,随刘邦起兵反秦,曾被委以重任,秦军围攻刘邦于丰邑大营,刘邦打败秦军后,命雍齿驻守丰邑大营,可谓是直接将自己的大本营给交了出去。

    但是雍齿素来是看不起刘邦这个还没有成事的家伙,所以在第二年的时候,雍齿经魏国人周巿的游说,直接将他所驻守的丰邑大营,献给了魏国周市,并且直接宣布自己投靠了他。

    作为他的前任主公刘邦,自然是止不住的大怒,但是连续两次攻打丰邑,但是都失败了,根本就攻打不下来,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到薛地去投奔之前有些许交情的项梁。

    而项梁也没有多犹豫,直接将麾下的兵马借给了刘邦,让他从新开始,也帮助他去攻打雍齿,将自己的大本营夺回来。

    项梁给他的可是精锐中的精锐,数千大军更是一股可以颠覆一个势力的力量,在刘邦的手中,自然是相当的厉害,他很容易就将雍齿打败了,同样也将自己的丰邑给抢了回来。

    但是从这里也能够看得出来,若是没有项梁的这数千大军的话,恐怕雍齿一个人就能够将刘邦逼死了,他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刘邦麾下最有军事才能的一个人了。

    不单单如此,雍齿被打败之后,高祖刘邦非但没有杀了他,反而是对他十分的恩重,让他投降自己,对他如故!

    可是雍齿干了什么,雍齿在之后的战争之中,更是三番五次的陷害刘邦,甚至投降敌人。

    雍齿是刘邦的同乡好友,从小一起长大,但此人非常卑鄙,不断的陷害刘邦。还帮助项羽害得刘邦差点丧命,据说当初项羽想要烹杀了刘邦的父亲就是雍齿的主意。

    后来刘邦成为皇帝,大封自己喜欢的人和同姓亲友,一些人开始窃窃私语了,很多人不服,张良说他封分不均。张良问他最讨厌的,一生最恨的,群臣都知道的那个人是谁?

    刘邦说:雍齿啊。这家伙和我积怨很深,曾多次使我难堪,使我受辱,很想杀他。 张良说:好,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封雍齿,以示群臣。于是,刘邦赶快下令封雍齿为什邡侯。

    一方面叫丞相御史办理定功行封手册,一方面置酒, 亲自款待雍齿。? 于是群臣背喜曰:雍齿都能封,我们还有啥话说呢。雍齿呢,相当于捡了一个什邡侯来当。

    试想:以刘邦的脾气,雍齿曾经背叛过他,充其是排在“不杀”之列,哪能给什么好处。况且汉朝本来就实行的是郡县制,分封诸侯与国家的体 制又相矛盾。

    没办法,要保住刚刚打下来的江山,权宜之计吧。也因此有了历史典故在民间流传——“汉高祖咬牙封雍齿”。就当时论,刘邦发圣旨的时侯肯定是咬着牙的。

    但君无戏 言,圣旨一下,雍齿仰天大笑,到什邡走马上任去了。 什邡侯,食邑二千五百户。虽不及张良的万户,也不错了,毕竟是独占一方的诸侯国,级别也与将相排在一起,并且荫及三世子孙达89年。

    什邡,虽区区一小县,却因为有了雍齿,被称为“国中之国”达89年,而县城也被称为雍城 ,沿用至今。雍齿死后,专为他修了墓,墓高四丈,宽四亩,墓园约六十亩地;

    还专为他建 了一座寺庙,名西雍寺,塑雍齿坐像,享香火朝拜。这雍齿,风头也出得够足了。雍齿封侯,连雍齿本人也没料到。

    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司马迁的《史记》有一个醒目的标题《高祖封雍齿为什邡侯》。弟叛之。

    司马迁大人写的《史记·卷八·高祖本纪第八》记载陈王使魏人周市略地。周市使人谓雍齿曰:“丰,故梁徙也。今魏地已定者数十城。齿今下魏,魏以齿为侯守丰

    。不下,且屠丰。”雍齿雅不欲属沛公,及魏招之,即反为魏守丰。

    司马迁·《史记·卷五十五·留侯世家第二十五》上在雒阳南宫,从复道望见诸将往往相与坐沙中语。上曰:“此何语?”留侯曰:“陛下不知乎?此谋反耳。”

    上曰:“天下属安定,何故反乎?”留侯曰:“陛下起布衣,以此属取天下,今陛下为天子,而所封皆萧、曹故人所亲爱,而所诛者皆生平所仇怨。

    今军吏计功,以天下不足遍封,此属畏陛下不能尽封,恐又见疑平生过失及诛,故即相聚谋反耳。”上乃忧曰:“为之柰何?”留侯曰:“上平生所憎,群臣所共知,谁最甚者?”

    上曰:“雍齿与我故,数尝窘辱我。我欲杀之,为其功多,故不忍。”留侯曰:“今急先封雍齿以示群臣,群臣见雍齿封,则人人自坚矣。”於是上乃置酒,封雍齿为什方侯,而急趣丞相、御史定功行封。群臣罢酒,皆喜曰:“雍齿尚为侯,我属无患矣。”

    可是就这么一个玩意,就这么一个东西,能够封了侯已经算是不错了,给他这么大的殊荣也算是高祖对得起他了,可是雍齿不算东西,他的子孙也是和雍齿一个德行。

    汉高祖六年,刘邦听从张良的意见,封雍齿为什邡侯,食邑二千五百户,位次居五十七。

    汉惠帝三年,雍齿卒,谥肃侯,葬于什邡西郊,。他的第三代孙雍桓,袭爵终侯。

    汉武帝元鼎五年,九月,发夜郎兵,下牂牁,会番禺。终侯不肯从军击南越;又因所筹酎,金和献祭事不合要求,被削掉侯位,计其后代先后在什邡世袭共八十九年。

    八十九年,三代子孙两个人不是好东西,再加上现在的雍闿,这就是一个作死的家族,这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一架,这种家伙,居然还有人相信,刘复觉得他们是脑子不好用,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汉六年,正月刘邦正式开始了册封群臣,本来第一个被封赏的应该是张良,但是因为中间很多人都不好决定,所以犹豫不决,也让众多文武大臣担心刘邦会不会卸磨杀驴。

    张良不曾有战功,高帝说:“出谋划策于营帐之中,决定胜负在千里之外,这就是子房的功劳。让张良自己从齐国选择三万户作为封邑。”张良说:“当初我在下邳起事,与主上会合在留县,这是上天把我交给陛下。陛下采用我的计谋,幸而经常生效,我只愿受封留县就足够了,不敢承受三万户。”于是封张良为留侯,同萧何等人一起受封。

    高祖皇帝刘邦封赏大功臣二十多人,其余的人日夜争功,不能决定高下,未能进行封赏。皇上在洛阳南宫,从桥上望见一些将领常常坐在沙地上彼此议论。皇上说:“这些人在说什么?”留侯说:“陛下不知道吗?这是在商议反叛呀。”

    高祖皇帝刘邦说:“天下刚刚安定,为什么还要谋反呢?”留侯说:“陛下以平民身分起事,靠着这些人取得了天下,现在陛下做了天子,而所封赏的都是萧何、曹参这些陛下所亲近宠幸的老友,所诛杀的都是一生中仇恨的人。

    如今军官们计算功劳,认为天下的土地不够一一封赏的,这些人怕陛下不能全部封到,恐怕又被怀疑到平生的过失而至于遭受诛杀,所以就聚在一起图谋造反了。”

    高祖皇帝于是忧心忡忡地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呢?”留侯说:“皇上平生憎恨,又是群臣都知道的,谁最突出?”

    高祖说:“雍齿与我有宿怨,曾多次使我受窘受辱。我原想杀掉他,因为他的功劳多,所以不忍心。”留侯说:“现在赶紧先封赏雍齿来给群臣看,群臣见雍齿都被封赏,那么每人对自己能受封就坚信不疑了。”

    于是高祖便摆设酒宴,封雍齿为什邡侯,并紧迫地催促丞相、御史评定功劳,施行封赏。群臣吃过酒后,都高兴地说:“雍齿尚且被封为侯,我们这些人就不用担忧了。”

    这就是雍齿封侯的真相,而且给他的封地也就是什邡县,可以说是相当小,相当偏僻的一个地方了,这就是用来堵住其他人嘴的而已的小人物。)

    鄂焕和岚山部落的族老听完了刘复的话,他们也是十分的惊讶。

    他们只知道南中有着很多的大氏族,很多姓氏都是很尊贵的,他们几乎都不和他们这些所谓的“蛮夷”交往,更加不可能通婚。

    他们保持着自己所谓的高贵的血统,他们看着互相联姻和通婚互为一体。

    当初高定大人所斩杀的的那个越嶲郡守将焦璜就是几大家族之一。

    这次鄂焕前去,主要也是因为这件事,现在蜀汉大军随时可能会出动,所以他们不能再这般的各自为战了。

    鄂焕这次前去就是为了能够让他们三方从新回归友好,共同抵抗蜀汉即将到来的大军!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和我等有什么样子的关系!”

    “关系?”刘复朝着鄂焕无情的嗤笑了一声,“你们这群脑子里不知道是什么的家伙,你以为雍闿为什么叛乱?

    还不是因为交州的那群人以及江东之人,想要报复死去的刘玄德!”

    (雍闿在南中发动叛乱,杀死太守正昂,并且在士燮的引诱下,归附东吴并将太守张裔送给东吴。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李恢除了那所谓的庲降都督之外,还有一个交州刺史!

    众所周知交州可是江东的地盘,当初刘玄德心中有怒气,所以哪怕不能真的动交州,也够不到交州,不过不妨碍他们占占便宜!

    而且现在交州可还算是士家做主,而且雍闿的确是士燮劝说投降江东的,这就是士家在报复刘玄德!

    苍梧广信出身的士燮,本就是当初赫赫有名的交州军阀,一生也是传奇。

    士燮年少时师事学者刘陶,其后逐渐升任交趾太守。

    后被朝廷加职绥南中郎将,迁安远将军,封龙度亭侯。

    在步骘接管交州时积极配合,归附孙权,被孙权加为左将军;现在又因诱降益州豪族雍闿而迁任卫将军,进封龙编侯。

    任交趾太守已经将近四十年了。

    其先祖为鲁国汶阳人,为躲避新莽末年的动荡而移居交州,经过六世到士燮的父亲士赐,士氏成为当地豪族,士赐曾于汉桓帝时任日南太守。

    中平四年,士燮被任命为交趾太守,正式开始了他的交趾太守生涯。

    交州刺史朱符向各地收重税,引起反抗被杀,州郡秩序混乱。

    此时朝廷已先后经历了多年的混乱,对交州的影响力大为减弱。

    士燮名义上是效忠于汉朝的交趾太守,实际上已成为割据岭南各郡的军阀。

    士氏的亲族多出任交州的要职,士燮上表奏请任命其弟士壹兼任合浦太守。

    二弟徐闻县县令士?兼任九真太守,士?的弟弟士武兼任南海太守。

    士燮性格宽厚有器量,谦虚下士,中原的士人中前往依附避难的人数以百计,如袁徽、许靖、刘巴、程秉、薛综等。士燮又沉醉于《春秋》,而为之作注解。

    这就让他在儒家有着很不错的名声。

    大儒袁徽在给尚书令荀彧的信中对他十分的推崇。

    信中说道:“交趾士府君既学问优博,又通晓治政,处于大乱之中,保全一郡之地。

    二十余年疆界内没有战祸,百姓没有失去他们的产业,商人旅客,都蒙受他的好处。

    即如窦融保全河西之地,也不能超过他!处理公务的余暇,他还研习书、传。

    尤其对《春秋左氏传》的研析简练精微,我曾多次就该书中的一些疑难之处向他询咨。

    他都能举以师说,解释甚为详密。对《尚书》他能兼通古、今文,对其中大义理解十分详备。

    听说京师古文经学派与今文经学派,各以为是争辩不休,他现在正打算分条论析《左氏春秋》、《尚书》的正确涵义上奏。”士燮便是如此受人称赞。

    士燮兄弟一起担任各郡郡守,强力掌管着一州之政,因辖地偏在万里之外,所以威望尊贵至高无上。

    他们出入时鸣钟响磬,备具威仪,笳箫鼓吹,车骑满道,常有几十位沙门夹在车马群中焚香。

    他们的妻妾都乘坐配有盖帷的小车,子弟都有兵士骑马跟在身后,当时他们的尊贵显赫,震服各少数民族,就算是从前的南越王赵佗,也不过如此了。

    朝廷在朱符死后派遣张津为新任刺史。但张津行为却荒诞不羁,不久即为部将区景杀死。

    荆州牧刘表得知此事后,派赖恭前往接替了张津的之位;

    同时派吴巨出任苍梧太守,接替已病死的原太守史璜。

    为避免刘表的势力过于强大,曹操控制下的朝廷就赐予士燮有玺印、封号的书信

    并且对他们说:“交州地处与中原隔绝之处,南面依江面海,朝廷的恩命无法宣达,臣下的话受到塞阻,得知逆贼刘表又派赖恭窥视南土,现在以士燮为绥南中郎将,总督交州七郡,兼任交趾太守如旧。”

    不过士燮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

    后来士燮派遣使者张旻奉送贡品到许都,正是天下大乱之时,道路隔绝。

    而士燮没有放弃进贡的职责,朝廷为嘉奖特意下诏拜士燮为安远将军,封爵龙度亭侯。

    此后,吴巨与赖恭发生冲突,而吴巨驱逐了赖恭。

    建安十五年,孙权派遣步骘为交州刺史,士燮率兄弟归附,而吴巨却怀有异心,被步骘斩杀。此后,士燮被孙权封为左将军。

    建安末年,士燮更是将儿子士廞送至东吴为人质,孙权任命其为武昌太守。

    士燮、士壹在南方的儿子们,都被任为中郎将。

    同时,士燮在吴国和蜀汉的冲突中支持吴国,诱导益州的豪族雍闿叛蜀附吴,被孙权拜为卫将军、龙编侯。

    士燮常常派遣使者去觐见孙权,进献各种香料和细纹葛布,动辄就是数以千计。

    其他如明珠、大贝、琉璃、翡翠、玳瑁、犀角、象牙之类珍品。

    以及奇物异果,及香蕉、椰子、龙眼之类,无岁不贡。

    士壹有时贡献好马几百匹。孙权总是亲自致信,厚加恩赐来回报慰抚他们。

    可以说士燮是一个十分标准的军阀,他有办法的时候他就是最大的军阀。

    可是当他找不到活路的时候,他会在最快的速度下,找到最合适的退路,并且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在士燮执政交州前夕,交州的经济、文化相对中原来说还是非常落后。

    而士燮为政开明,在他的统治下,交州为当时的世外桃源,居民富庶,安享太平四十余年。

    许多中原人也纷纷南下交州避难,带来了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经学文化,促进了交州的繁荣发展。

    士燮热爱学术,治学精微,而且胸怀若谷,宽厚待人,礼贤下士,所以数以百计的中原名士前来投靠他。

    其中名望较大的有刘熙、薛琮、程秉、许慈、刘巴、许靖、桓晔、袁徽、牟子、康僧会等人。牟子便是在这个时期,写成佛教要籍《牟子理惑论》。

    顺带说一句,这个牟子可不是释迦牟尼,而且牟融,一个靠谱的佛学家而已!

    士燮喜爱儒学研究,重视儒学传播,与前来交州避难的儒家学者一起交流儒家学术,著书立传。

    掀起了交州儒学兴旺发达的局面,造就了岭南文化史上的黄金时代。

    正是士燮的统治和他对教育文化的重视,使得儒学在交趾地区的传播得到了一次历史性的飞跃,交趾成为当时南方的学术文化中心。

    可以说,交州能够做到这一步那是真的很不容易,士家能够将一个不毛之地弄成了世外桃源也算是神奇。

    只可惜,他的神奇止步于此了,因为投靠交州的那些人物,有这能力的都不想再交州停留下去,他们有自己的雄心壮志。

    而留下的那些不过就是清谈之人,还真帮不了他士家称雄称霸!

    《三国志·卷四十九》:迁交趾太守。交州刺史朱符为夷贼所杀,州郡扰乱。燮乃表壹领合浦太守。次弟徐闻令领九真太守,弟武,领南海太守。

    《三国志·卷三十八》:孙策东渡江,皆走交州以避其难,靖身坐崖边,先载附从,疏亲悉发,乃从后去,当时见者莫不叹息。既至交阯,交阯太守士燮厚加敬待。

    《三国志·卷四十九》:燮体器宽厚,谦虚下士,中国士人往依避难者以百数。

    耽玩春秋,为之注解。陈国袁徽与尚书令荀彧书曰:“交阯士府君既学问优博,又达於从政,处大乱之中,保全一郡,二十馀年疆埸无事,民不失业,羁旅之徒,皆蒙其庆,虽窦融保河西,曷以加之?官事小阕,辄玩习书传,春秋左氏传尤简练精微,吾数以咨问传中诸疑,皆有师说,意思甚密。又尚书兼通古今,大义详备。闻京师古今之学,是非忿争,今欲条左氏、尚书长义上之。”其见称如此。

    《三国志·卷四十九》:朱符死后,汉遣张津为交州刺史,津后又为其将区景所杀,而荆州牧刘表遣零陵赖恭代津。

    是时,苍梧太守史璜死,表又遣吴巨代之,与恭俱至。

    汉闻张津死,赐燮玺书曰:“交州绝域,南带江海,上恩不宣,下义壅隔,知逆贼刘表又遣赖恭窥看南土,今以燮为绥南中郎将,董督七郡,领交趾太守如故。”

    后燮遣吏张旻奉贡诣京都。是时,天下丧乱,道路断绝。而燮不废贡职。特复下诏拜安远将军,封龙度亭侯。

    《三国志·卷四十九》:建安末年,燮遣子廞人质,权以为武昌太守。

    燮又诱导益州豪姓雍闿等,率郡人民使遥东附,权益嘉之,迁卫将军,封龙编侯。

    燮每遣使诣权,致杂香细葛,辄以千数,明珠、大贝、流离、翡翠、玳瑁、犀、象之珍,奇物异果,蕉、邪、龙眼之属,无岁不至。

    壹时贡马凡数百匹。权辄为书,厚加宠赐,以答慰之。

    史书之中除了记载这些东西之外,还有很多神奇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俗话说穷乡避壤出鬼神的缘故,总之史书之中为数不多的几次灵异记载之中,就有交州的士燮!

    葛洪《神仙传》:燮尝病死,已三日,仙人董奉以一丸药与服,以水含之,捧其头摇(捎)之,食顷,即开目动手,颜色渐复,半日能起坐,四日复能语,遂复常。

    《异苑·卷七》:苍梧王士燮,汉末死于交趾,遂葬南境,而墓常蒙雾,灵异不恒。屡经离乱,不复发掘。晋兴宁中,太原温放之为刺史,躬乘骑往开之,还即坠马而卒。

    这两件事大概意思就是什么呢。

    士燮曾经病死,而且已过三日,仙人董奉以一丸药与士燮服下,再把水含在他口中,

    手捧其头不住摇动以消融丸药,服后不久,士燮即能开目动手,脸上渐复人色,半日而能起坐,四日更复能说话,终于恢复常态。

    据《异苑》记载:士燮在汉末死于交趾(事实上已经是三国时期),于是葬在南边而墓旁常常有不规律的灵异事件发生。多次遭遇战乱,而没有人敢发掘。东晋兴宁年间,交州刺史温放之骑马前往,想要打开察看,结果在归途中上坠马而死。

    这两种玩意肯定不是他们这么玄乎,但是不得不说,这交州的鬼怪传说是这么多!)

    当刘复和鄂焕等人将雍闿自己江东那边的各种黑历史都说完之后,两个人也都变得有些震惊。

    他们只知道那个叫做雍闿的家伙很是厉害,不但是世代在南中之地大富大贵,有权有势,更是被两个朝廷争相抢夺。

    蜀汉朝廷对他杀了益州郡郡守这件事情都是不闻不问,江东更是为了拉拢他,亲自将他封为永昌郡郡守。

    这种“看重”在他们这群南中蛮夷看来,那就是**裸的诱惑,他们这一辈子恐怕都当不上一个朝廷的小吏,他们能够生存除了靠着自己辛苦狩猎之外,只能够靠着和汉人交流通商等等。

    他们对于汉人的生活很是羡慕,羡慕到嫉妒,所以说他们才想要去劫掠。

    而雍闿抓住的就是这一点,他告诉越嶲郡的夷人,自己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

    高定对于蜀汉太过于的不尊重了,所以他们没有机会在这里被蜀汉朝廷所接受,所以说,当士燮找到雍闿的时候,雍闿第一时间就将孟获给忽悠上了。

    雍闿告诉孟获,你看看你们南中日子过得那么苦,你们能不能吃饱饭,还需要看人家对你们的感情如何,若是那些商队对你们不太好,你们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所以说,与其将自己的肚子交到他们这群无良的商人手中,干什么不和自己一样,直接投奔了江东,然后去江东做官员和将领。

    将自己的肚子掌控到自己的手中,让别人不敢再欺负你们。

    雍闿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以及自己所在的雍家也是那些无良商人之中的一个。

    不过这些多不重要,重要的是,孟获这个南中威望颇高的南蛮首领竟然被说动了,直接选择了投靠雍闿,而且不单单如此,他还直接朝着越嶲郡而去,和自己多年的老朋友高定勾搭上了。

    高定一听自己能够投靠江东,从此再也不用收到蜀汉“无良商人”的压迫了之后,也是立刻就高兴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而且在不久之前,他刚刚和自己所在的越嶲郡的守将,南中焦家的家主焦璜有了不少的矛盾,就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压迫,所以....高定弄死了焦璜这个家伙,然后直接在越嶲郡拉起了反旗!

    这个时候,其实雍闿还在和正昂闹别扭,还没有完全答应士燮,还打算待价而沽的。

    结果当他知道了越嶲郡的夷王高定元这个家伙直接打着自己的旗号,杀人造反,再看看自己对面的正昂,虽然他不想做,不过还是只能选择先下手为强了,否则若是自己没有先动手,被杀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杀了正昂之后,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是没有回头路了,再加上益州老刺史刘璋的儿子刘阐也出现在了交州,亲笔书信告诉自己,现在刘阐才是益州刺史,已经死去的刘玄德,那就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家伙。

    所以诚恳的邀请雍闿“共商大事”一同制霸益州,还给了他永昌郡太守的职位,虽然这两个地方,其实和刘阐这个所谓的益州刺史没有毛线的关系吧,但是雍闿此时觉得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

    毕竟自己上来就将益州郡太守正昂杀了,这非但是大罪,而且自己还没有隐瞒着别人,这是要人命的。

    所以说,他没觉得成都朝廷哪里会在这里风尖浪口上原谅自己,便准备投靠江东了,最不济,他就直接躲到南中腹地去吧。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成都朝廷没有和他想的那样对他直接动手发,反而是原谅了他第一次。

    蜀汉朝廷没有直接对他下杀手,而是派出了另一位益州郡太守,蜀郡成都人,司金中郎将,益州名士张裔继续出任益州郡太守。

    张裔也没有抓住他当初杀死正昂的事情不放,而是对着他说,毕竟雍闿所在的雍家乃是南中大族,所以这件事定然有些分说的,希望双方能够和平共处,在南中好生相处才是。

    然后士燮的使者出现了,刘阐的使者出现了,这下子,大家都尴尬了。

    士燮是交州一霸,刘阐更是和刘禅同辈的刘家人,正经八百的大汉子孙,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他爹原来才是大汉朝廷公认的益州刺史,人家的祖父那更是一手提出来州牧制度,然后在西川画地称王的主儿。

    有这么两个大神,在雍闿这里出现了,张裔就算是再傻他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而雍闿看到这两个不请自入的家伙,他只要不傻他也知道怎么回事了,所以雍闿只能满是无奈的来了一出儿鬼上身。

    南中多是蛮夷之外,还有很多鬼神教派,而雍闿身边就有这种“人才”,所以他一个眼色那边的鬼教祭祀就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个主公不想要杀了这个叫做张裔的家伙,所以说他赶紧的上前了。

    “张府君像只葫芦,外面虽说光亮但内面实际很粗糙,不值得杀他,上神命令你们把他缚绑送往吴国。”

    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们不用担上杀害张裔的这个罪过了,至于江东会不会杀了他,那就不是他能够管的了。

    雍闿本以为到这里,他和蜀汉的缘分也就尽了吧,毕竟自己都这么做了,他蜀汉朝廷那也是要脸的,谁知道他再次失望了!

    在成都朝廷派来的张裔被他送到江东之后,诸葛亮再次请求那个和他们南中有着不少关系的蜀汉尚书令李严写了一封信给他。

    信里面或多或少的说了很多劝说的话,告诉他关于那两个益州郡太守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的,大家都知道那是误会。

    包括张裔被送到江东这件事也一样,李严告诉了他,那也是误会,让他现在放弃抵抗就可以了!

    李严作为尚书令保证雍闿在南中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若是这封信早些来,雍闿绝对不是那么选择啊,他现在已经彻底的投靠了江东,而最重要的是,他投靠的不单单是刘璋的儿子,而且还是刘家的死仇江东孙家!

    这种情况下,你让雍闿怎么再去选择投降蜀汉!

    所以对于这件事

    只是回复了一句话!

    “盖闻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今天下鼎立,正朔有三,是以远人惶惑,不知所归也。”

    (雍闿是一个不幸的人,他被二刘之间的斗争给毁了。

    刘璋曾经是正经八百的益州刺史不说,他的父亲刘焉更是一手提出了州牧制度的一个绝代狠人,而刘璋也是一个狠人,他不是刘焉的指定继承人,但是几乎算得上是一手弄死了他的三个哥哥!

    而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抽了,先是让张鲁这个死敌直接将汉中这个生死要地给拿走了!

    这么多年没有打出去,足以说明汉中地势多么险峻!

    而丢了汉中的刘璋最后更是昏聩了一般,直接想到了找外援!

    在这里不得不对此一下二刘!

    俗话说成王败寇,所有人对于刘璋的评价就没有一句好话,暗弱更是他的代名词一样!

    诸葛亮:刘璋暗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

    彭羕:仆昔有事於诸侯,以为曹操暴虐,孙权无道,振威闇弱,其惟主公有霸王之器,可与兴业致治,故乃翻然有轻举之志。

    陈寿:璋才非人雄,而据土乱世,负乘致寇,自然之理,其见夺取,非不幸也。

    最靠谱的应该就是范老先生的那句话了。

    范晔:璋能闭隘养力,守案先图,尚可与时推移,而遽输利器,静受流斥,所谓羊质虎皮,见豹则恐,吁哉!

    首先刘璋有大错,他闭塞养力,无异于当年的闭关锁国一般!

    但是换句话说,他闭关是为了休养生息,并不是为了闭关自大,他是为了平西那两场动了他益州根基的大乱!

    这样做的代价的确是让他被麾下的大臣给骗了,骗得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同样的,百姓富饶也是真的!

    中平五年,刘焉向汉灵帝建言设立州牧总管各地军政大权,自己出任益州牧,而刘璋与兄长刘范、刘诞都留在京城。

    只有长子刘瑁随刘焉入蜀,而刘璋后来出任奉车都尉,受朝廷派遣诏谕刘焉,刘焉就把他留下不再返回朝中。

    这就是刘璋夺权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脱离虎口!

    兴平元年,刘范在长安与马腾密谋进攻权臣李傕,泄露之后与刘诞一起被杀,而刘璋则得以幸免。

    刘焉的世交议郎庞羲保护刘焉的几个孙子,送入益州。刘焉因为逝子之痛,又逢绵竹城中大火,不得已迁治成都,背疽发作逝世。

    刘焉死后,益州官吏赵韪等希望利用刘璋温仁,于是上书推举他继掌益州刺史,得朝廷诏为益州牧,同时任命赵韪为征束中郎将。

    将领沈弥、娄发、甘宁因为是其兄长刘瑁的嫡系,所以起事反对刘璋,最后被赵韪打败后奔荆州。

    在此以前荆州牧刘表上书朝廷告发刘焉僭越身份,在乘车器物衣服方面和天子比拟,因此赵韪驻兵朐腮以防备刘表。

    当初南阳、三辅的几万家百姓流亡到益州,刘焉将他们全部收为部众,称为“东州兵”。

    刘璋看似性情柔弱宽容,缺乏威信谋略。束州入侵凌横暴,成为百姓的灾难,刘璋没有能力制止,旧有的士人相当埋怨并且叛离。

    赵韪在巴中,很得百姓士兵的欢心,刘璋将大权交给他。赵韪见到民心不和,就暗中勾结州中的世家望族。

    建安五年,江东发生大变,对益州虎视眈眈的刘表这完全顾及不上益州的时候,益州也发生了大变!

    赵韪发动叛乱,蜀地多处响应,幸得刘焉之前收容荆州、三辅流民建立的“东州兵”拼力死战,才平息了叛乱,杀赵韪于江州。

    而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赵韪的所有行动都在刘璋的计划之中,这个时候刘璋赌命一般的一举夺权!

    不过刘璋为人的确是有些懦弱,原本依附于刘焉的汉中张鲁骄纵,再加上他母亲和刘焉那点事,所以不听刘璋号令,于是刘璋杀张鲁母弟,双方成为仇敌,刘璋派庞羲攻击张鲁,但多次被张鲁所破。

    这里倒不是说刘璋完全无能,要知道汉中真的是不好打,刘备派出张飞,马超还有那个诡异的吴兰,最后都没有拿下下辨!

    所以对汉中拿不下来的刘璋只能去想办法找所谓的“外援” 了!

    其实并不是他不选择曹操,而是当初他最开始想的是曹操,但却不是因为他蠢,而是他精明的过头了!

    建安十三年,曹操亲自率兵征讨荆州,刘璋于是派出使者致以敬意。

    曹操加封刘璋为振威将军,封其兄刘瑁为平寇将军。

    刘璋因此派别驾从事张松到曹操那裹,但曹操没有按礼节接待。

    张松心怀怀恨,回来后劝说刘璋同曹操断绝关系,他对刘璋说:“刘豫州与您为宗室兄弟,可以与他结交联盟。”

    刘璋皆以为是,故派法正前往与刘备结好联盟,随即又指示法正和孟达送去数千兵卒帮刘备抵御曹军,法正完成使命归还。

    这是史书记载的,但是咱们看看地图,益州和中原在哪儿?

    益州在大汉西南边陲,和曹操所有的领地都隔着呢,要么打下来荆州,要么 打下来了汉中之地,而荆州曹操刚刚退出了出去,那么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汉中了,可是曹操若是打下来汉中,他能得到益州?

    所以他是太精明了,精明的曹操都不想要搭理他了!

    后面的事情就都知道了,从建安十六年到建安十九年,三年的时间刘玄德拿下来了整个益州,然后将刘璋全家上下都送到了荆州。

    而当关羽失去了荆州之后,刘璋又被弄到了江东居住,并且在第二年就死了,这其中的事情,值得人们探索!

    而刘璋的儿子可不仅仅是只有一个!

    刘璋长子刘循,娶庞羲之女,曾经在刘备攻益州时,在雒城驻守抵抗刘备的攻势长达一年,刘璋投降后,由于岳父庞羲的推荐,一直在蜀汉任职,拜为奉车中郎将。

    刘阐:刘璋次子,一名纬,随父刘璋流放荆州,在荆州丢了之后,他变成了江东的益州刺史给他们上眼药!

    从这个家伙的人生之中可以看的出来两个关系。

    刘璋和刘备父子关系不好!

    江东和蜀汉貌合神离!)

    刘复说到这里,鄂焕和族老他们已经完全听得入迷了。

    在他们眼中,他们就是因为雍闿能够帮助他们喝江东之人拉上关系,仅此而已!

    他们会选择帮助雍闿也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单纯的因为他们只能这么做,他们别无选择!

    他们不知道原来雍闿还有这么多事儿,也不知道原来南中是因为这么多事儿!

    不过刘复说了那么多,最后还是没有让鄂焕改变主意,毕竟鄂焕也算是征战多年的,哪里会被言语所打动?

    而岚山部落的族老在看着双方再次出现僵持之后,族老便让鄂焕回到部落休息了。

    至于当初想要屠灭他们的那个部落,鄂焕说等他吃饱喝足了,他就去报仇!

    鄂焕从益州郡回来之后,就听说了自己的部落差点出了事儿,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只是离开了这么点时间,自己所在的部落差点就出事儿了!

    所以别说吃饭睡觉了,便是连个如厕的时间都没有!

    如今看着族老还在,部落还在,他终于微微放下心来了!

    至于部落死伤那么多人,鄂焕记得,他非但记得,他还要给那群人报仇!

    当然,报仇之前,他得吃一个饱饭才行!

    刘复看着前面的鄂焕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他今日的确是没有顺通鄂焕,他也没有指望今天靠嘴就能够顺通鄂焕!

    他要做的就是在必要的时候,让鄂焕明白雍闿的用心!

    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有的南中蛮夷是不会真心相信他们这些汉人的,同样的,刘复也不会相信这群南中的夷人们会相信这么一个从祖宗开始就反复无常的雍闿!

    刘复听自己的那几个不靠谱的朋友说过,一个人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心中出现了种子!

第二百八十二章 刘复下山之目的

    鄂焕跟着族老回到了岚山部落,看着自己安稳下来的岚山部落,感觉比自己想得惨状要好的多!

    他看到了很多崭新的坟墓,知道那里埋葬的是他的一个个的族人!

    不过让他有些惊讶的是,那些坟墓的前面有着一个个的墓碑。

    不要觉得墓碑没有什么,在这个越嶲郡的无穷大山之中,别说他们这群夷人了,便是那些流落在这里的汉人,又能够有几个认识字,会写墓碑的?

    看到那一个个崭新的坟墓,还有它们前面的墓碑之后,鄂焕的惊讶被岚山部落的族老看在了眼中,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都是阿复帮着弄得!”族老笑呵呵的朝着鄂焕说到,“当初我们都不报有希望了,而且一群老人女人还有孩子,也逃不了的。

    所以打算最后拼死一战算了,谁知道阿复突然出现了,将我们救了下来!

    我知道你的担心,你无非就是害怕这个家伙对我们图谋不轨,或者说想要接近我们来威胁你拿捏你!

    不过到现在为止,你放心吧,他并没有这么做的意思!

    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样子的目的,但是最起码的一点,他对岚山部落没有恶意!

    这段时间他帮我岚山部落从新安顿好,也真的是受了不少苦的。

    而且岚山部落也实在是没有什么你们能够看得上的东西了,就算是有,也没关系,我们给的起就给,给不起就将性命还给他!”

    鄂焕听着族老的话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知道族老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叫做刘复的汉人,对自己的部落有救命之恩,所以会报答他,若是他真的要什么的话也没有关系。

    岚山部落可以把自己的性命还给刘复,却是不能讲鄂焕的把柄送给刘复。

    这就是鄂焕离开部落的那一天,族老对着所有族人说的。

    “我们养育了鄂焕十余年,鄂焕报答了我们岚山部落十余年,保护了我们岚山部落十余年的时间,恩情也好,情分也好,他已经还清了!

    从今天开始,他庇护我们是恩情,他若是顾不上我们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许有任何的不满之处!”

    这就是岚山部落,这就是岚山部落的老族长鄂齐。

    族老这一辈子没有出过这越嶲郡的大山,没有学过一个字,没有看过一卷竹简,没有多想过自己的未来。

    他这一生都在大山之中,同时他知道的最深的也是这些直白的大道理。

    很多越嶲郡的夷人都说是族老耽误了岚山部落,让这么一个庞大的部落慢慢的变得落寞了起来!

    岚山部落的勇猛族人都抛弃了这个岚山部落也都是因为族老的原因!

    但是现在哪怕到了这一步,都没有人怨恨这个老人,因为这个老人真的是养育了很多人!

    虽然几乎所有人都说他软弱,迂腐,好欺负好欺骗!

    但是岚山部落的人,至少现在岚山部落的人不这么认为,他们很幸运自己生在了岚山部落里面!

    在越嶲郡的大山之中,讲究的是一个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所以强壮的孩子被留下,瘦弱的孩子被抛弃,例如小时候的鄂焕。

    所以每一个部落都是如此的,留下最好最强壮的!

    但是族老不是这个样子,他没有阻拦族人们的这种行为,但是他却是将所有的孩子都抱了回去,用自己的钱财粮食喂养他们!

    这里的很多人都要记得族老的恩情,这里的很多人都是被他就回去的,这是救命的恩情。

    所以哪怕所有人都说岚山部落落寞了,但是岚山部落现在的所有人都感谢这个为部落付出了一切的族老!

    这是一个真正的老者,一个让人真正尊敬的老者,其实在刘复看来,他是生错了地方,若是他生在某一个汉人的家族之中,他的性格,一定会成为一个儒雅的人,虽然他这一辈子没有识过一个字。

    只可惜,他生在了这个大山重重叠叠的越嶲郡之中,里面蛮人夷人纵横交错,而他的这种儒雅换来的是更大的危机。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子曰,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

    “子曰,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

    “子曰,君子博学于文,约之以礼,亦可以弗畔矣夫。”

    “子曰......”

    “子曰....”

    声音不大,却是很清晰,而且这里面的说话之声,却是在诵读论语这种汉人的经典,鄂焕保证他们这座大山之中,绝对是没有人会这个的,或许那些藏身于深山的汉人会,但是他们不会在这里,更不会教导他的这些孩子们。

    所以鄂焕再次将目光看向了岚山部落的族老,当然,他真正想要看的是族老身后的那个叫做刘复的汉人。

    “这是....”

    “这是阿复教导他们的!”族老笑的有些开心,“阿复有一句话说的很是好,老夫觉得非常对,那就是这群孩子不能一辈子在这大山里面,跟着我们一群人打猎采果子过日子。

    他们的未来不在这里,也不能够在这里,他们还有有更加美好的日子等着他们,走出大山,无论是想要靠着一身的勇武从军征战,还是进入仕途为官,亦或是去当一个商人,哪怕是做一个脚行养活自己,都要靠自己的本事。

    阿复说,人只有靠自己的本事活着,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才是最能够体现自己的,才是最踏实的。”

    鄂焕听到这些话之后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他是一个苦过来的,他没有依靠过什么所谓的大人物,当然,他也做不到!

    所以他对这种事是很理解的,现在他在高定大人麾下,虽然高定没有要求过他一定要去做什么,但是高定也不是一个所谓的善人。

    如果自己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那么自己一定要相对应的失去一些什么才行。

    “族老,某家知道的!”鄂焕知道,这也是族老在提点自己,毕竟自己现在在高定大人麾下为将,很多事情都要考虑到高定大人,但是考虑的多了,自己就不是自己了!

    这不是什么所谓的学问,这是这么多年族老从一次次失败之中领悟的大道理!

    同时鄂焕对于刘复的态度也稍微好了一些,之前每次看他的眼神不再是那么冰冷了。

    至于这个改变,刘复只是淡漠的笑一笑。

    当鄂焕再看到那些野兽尸体和正在分解晾晒得族人,他对刘复的态度就更好了,在现在的岚山部落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那个叫做刘复的家伙。

    “多谢…”鄂焕也会几句简单的夷人话,他这是真的在对刘复道谢,很真诚的那种。

    虽然鄂焕现在还是很看不起刘复,觉得这个家伙有什么不一样的打算,但是不妨碍他对刘复表达感谢。

    毕竟帮助岚山部落做到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了!

    “多谢倒是不必了,你别怪某家就是了!”刘复翻着白眼撇撇嘴,他倒不是想要嘲讽什么东西,而是他在不久之前刚刚派人去山里联系上了韩龙他们。

    让韩龙想办法弄出一些粮食之类的谷物,还有盐巴和茶这种夷人需要的东西来。

    他这里也有足够的兽皮,另外其实这无边大山之中有这很多很多的矿产。

    若是能够开采,他们这一辈子吃喝不愁的。

    只不过这件事,他们不能做而已。

    毕竟这里的位置和环境太特殊了,铁矿又是太重要了。

    无论是让汉人进入大山之中开采,还是交给这些所谓的蛮夷自己开采都是非常的困难。

    这个困难不是说不能够达成,而是说这样造成的后果可能会非常的严重!

    大家都不是傻子,一但让汉人入山开采了这里的铁矿,会不会顺手干一些其他事情,这些大山之中的夷人不敢保证!

    同样的,若是将开采的本事交给了这些夷人的话,汉人也同样不敢保证他们就不会偷着学点别的东西!

    这样一来,大家都很尴尬了!

    不过虽然这里没有多少的铁矿让他们用来交易,但是刘复仍然发现了不少东西。

    天然的药草,玉石,野兽皮毛等等,这些都是外面汉人想要的。

    而之前他们很难能够进来一次,一旦来了就想要将数十倍的利索这就导致他们的交易非常的不对等!

    其实如果算上汉人商队为了来到这里所冒得风险,他要的利润反倒是有些合理了。

    汉人商队这一趟南中的联系,最贵的永远不是他们的货物,而是他们的成本,高超的护卫不说,便是那些伙计和下人,都要数倍的工钱才行!

    这就导致了夷人觉得汉人太过于奸诈,总是想要占他们便宜,所以再次看到了汉人商队,他们就更加的喜欢劫掠!

    而汉人觉得这南中的夷人太过于野蛮了,就算是他们来到了这里也要担心被洗劫,所以成功一次就恨不得挣到一辈子的利润才行!

    双方最后几乎结下了死仇!

    南中的南蛮和夷人,手中有着大把的好东西可惜就是不能吃不能穿!

    而汉人商队能够将这些合理的利用,但是他们确是依然不愿意来!

    最后就导致了双方僵持住了。

    而现在刘复要做的一件事,那就是借助韩龙等人打破这种僵持。

    或许连刘复自己都没有想到,当初只是想着就这样死在外面就好的自己,没有想到终有一天自己能够帮得上这么大的忙。

    和岚山部落打成一片的他,发现了很多韩龙等人发现不了的东西。

    当然,这并不是说韩龙和孙英的拷问之法已经过时了,不行了。

    而是说他们的拷问,得到的只是蛮夷之中的仇恨和秘密,或许有用,或许隐晦。

    但是这些却不是他们的心里话,至少他们不会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这个一直努力拷打他们的孙英。

    所以刘复和孙英选择的完全不同,相比较于孙英来说,刘复这个更加的艰难一些。

    他要将自己彻底的融入进去,不过至少到现在来说,他做的很不错!

    将自己融入进去之后,他变得轻松很多了。

    虽然这个过程分外的艰难吧。

    到现在刘复知道了这群夷人并不是天生就仇恨汉人,也不是和汉人所谓的不死不休。

    这几年有很多野心勃勃之辈,最为熟知的就是那位在越嶲郡作威作福的越嶲夷王高定了。

    建安二十二年的时候,他就随便找了个理由直接派遣大军围困新道县,最后被李严击退了以后,白白成全了李严的名声!

    这刚里面的时间,估计还没有完全缓过这口气儿来,他就再次动手了。

    先帝刘玄德刚死,越巂叟帅高定元杀郡将军焦璜,举郡称王彻底叛变!

    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叛变只是因为他觉得叛变之后自己能够称王称霸了。

    这是一个心狠的夷人之王。

    至少这是一个对自己人是非常狠心的夷人之王!

    但是高定代表不了所有夷人,他甚至都不能完全代表他自己的部落。

    夷人的这种部落特质就决定了,就算是夷人之王也不可能轻易地将所有的夷人都聚合在一起为他做事!

    就像是当初的北疆一样,便是北疆那种乱糟糟的地方,四百年也不过出过两个一统草原的豪勇之人,剩下的便是统一一个部落都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所以说高定的野心也就是让众人对他更加的谨慎,夷人对他虽然依旧敬重,但是他们也需要先一步考虑好他们自己的生存才是!

    就像是鄂焕,孙英就算再如何拷打,也不会有人告诉他鄂焕在回到越嶲郡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找他们的夷王高定,而且来到这么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岚山部落?

    同样也不会有人告诉他,高定在他们心中真正的地位是如何的,毕竟他们说出事实和他们说出心里话,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

    鄂焕在岚山部落还看到了很多让他吃惊的事情,他似乎是明白了族老的意思,这些所谓的惊喜吧算是。

    无一例外都是刘复带给岚山部落的,而且到现在为止刘复没有想要陷害他们岚山部落的意思。

    而且还在不断的帮助岚山部落恢复生机。

    鄂焕吃过早饭之后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前去找到仇家给岚山部落的死难族人报仇。

    他被族老和刘复两个人联手给拦了下来。

    族老的意思是,“现在岚山部落不需要你鄂焕出手,同时你一个人出手他也不放心!”

    至于刘复拦下他来的理由是,“过两天我联系了一批商队,会送来些许种子和农具。

    现在岚山部落的危机还没有过去,这里老弱又太多了一些,而自己不可能一直跟在岚山部落的身边。

    所以说必须有刘复一样这个家伙能够守在这个岚山部落里面。

    一个是能够看住他们,第二也是能够威慑其他心思不纯的人!”

    两个理由都很强大,至少鄂焕是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尤其是刘复说的商队之事,虽然族老说他知道这件事情,但是鄂焕还是不放心。

    相比于现在岚山部落的这群老弱妇孺们,他这个常年厮杀的悍将更加的不相信那群汉人。

    “你确定你找的只是一群商人?”当族老离开之后,当木屋之中只剩下鄂焕和刘复两个人的时候,鄂焕也十分的不客气的质问了起来,“那群狡诈的商人,会不会带上一些其他人?”

    “鄂焕将军是在担心什么吗?”刘复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轻笑着说道,“某家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是您不用这么担心,就算是他们的队伍之中还有这什么人,那也有某家,就算某家不可信,您不是还在岚山部落坐镇么?”

    “你只是需要这一点?”对于这种话,鄂焕是一万个不相信,不过不相信归不相信,但是他还是问一问的。

    “当然不是,本来是想要借助岚山部落将商路打开,不过现在有了鄂焕将军的名声,想来就更加的容易了。”刘复倒是非常的痛快,一点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而鄂焕听到了之后,也是

    不由的嗤笑了一声,“借助岚山部落打开商路?然后让我等继续被汉人压迫么?”

    听着这种埋怨满满的话语,刘复就知道这南中的夷人和汉人之中的矛盾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他们之间的仇恨恐怕会延续很久很久,而刘复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活着的这段时间,将这个关系扭转一番。

    刘复想到了自己时日无多之后,心情也变得有些落寞了起来,朝着旁边的鄂焕轻声说道,“你还不懂,日后你懂了,就好了!”

    说完之后也不给鄂焕再多说什么的机会,直接扭头就离开了,留下鄂焕在那里徒然的眨巴着自己的眼睛,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从哪里窜出来的这句话。

    之后的日子里,刘复依旧是每天要用那种神奇的果子,因为用了那种果子之后他的身体就会有力气,就会忘记自己身上的疼痛。

    为了这种东西,族老和岚山部落的很多人都劝过他,让他放弃,这中东西一旦上了瘾那是不得了的,虽然这大山里其实有着不少,但是他仍然放不下,他已经不在乎这个会不会伤害他的身体了,这种东西,对于一个要死了的人,他不在乎这种东西。

    至于鄂焕看到刘复这般模样之后,本来只是不屑的冷笑,但是在他和刘复连续几天的互相切磋之后,他觉得打法这么狂暴的一个汉子,不应该是一个贪图那种虚幻感觉的人。

    可是每次他想要问问刘复到底是为什么不放弃的时候,他都问不出口,他的面子实在是不想搭理这种事情。

    不过这种事情也没有持续太久,主要是因为那只商队还是出现了,就是刘复借助岚山部落和鄂焕的威名,成功打开了一条道路的商队,由韩龙亲自带人前来。

    当刘复知道这次押送的人是韩龙的时候,他实在是有些没有想明白,他觉得以他对韩龙几个人的了解,不会是因为自己的。

    难不成还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来此?

    想不通的刘复直接交代了岚山部落的族老,然后带着早就准备好的那些青壮带着早就准备好的野兽皮毛和挑选出来的玉石,朝着越嶲郡的外围跑去,和他们找地方会和。

    再次见到韩龙的时候,他比刘复离开的时候还要憔悴很多,至于刘复在韩龙的眼中,也是分外的难受,现在的刘复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在韩龙的眼中,刘复消瘦的厉害。

    岚山部落的那种奇异果子,的确有着很好的作用,其他的不说,对于刘复现在的这种状态,它就能够非常好的治疗,并且在对他的疼痛之中也能有很好的遏制。

    但是岚山部落说的很对,这种果子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噬骨**,简简单单的,能够让人在不经意之间将整个身子都掏空了。

    而且随着他的瘾也会越来越大,瘾越大,他就会越发的眼中,此时的刘复就是这般的模样,他整个人都是变得十分的不妥起来了。

    “尸骨**的滋味还真是....呵呵”当刘复被韩龙提醒之后,也是不由的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看向了韩龙和他身后的商队,朝着韩龙先一步问道,“这些人,可是靠谱的么?”

    韩龙看刘复不想多说,也就没有逼他,这个时候,对于已经彻底放弃的刘复来说,或许过得更开心一些,才是最好的。

    “放心吧,这些都是成都的商队,也是和成都的那位有着千丝百缕的关系,也都是十分实诚可靠的!”韩龙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些商队,同时哈轻声说了一个“糜”字,告诉了刘复,他们这些人的身份。

    糜芳虽然投降江东了,但是最后还是给了自己外甥留下了足够多的东西,除了足够多的钱粮之外,还有就是一只足够忠诚的商队,那是他从小带在身边的商队。

    除了能够给刘禅挣钱之外,还是十分你的忠心耿耿之辈,算得上是糜芳最后的馈赠了。

    刘复听到了“糜”字之后,这才正式放下心来,作为当初的徐州豪商,更是天下赫赫有名的豪商之一,糜芳身边的商队,至少比现在那些游走在南中的那些半吊子强多了。

    至少这些人知道什么才叫做长久发展。

    刘复看着他们不停的点着头,然后招了招手,让跟着自己前来的那些岚山部落的夷人,将手中的各种皮毛都松了过来, 同时还有两箱子玉石也拿了过来。

    当然这些都是原材料,凭良心说这些东西不值钱,野兽皮毛需要再次加工做成被褥或者大氅之后才值钱,玉石更是要细细的打磨才行。

    这两种都不是一个简单的功夫,所以每次汉人商队来这里收货都是将价格压得非常低,若是他们前去汉人的城池,也是一个模样,他们会将价格压得非常低,毕竟他们的成本到底需要多少,这群卖东西的夷人也不知道。

    不过这次不一样,刘复之前已经交代过了,让他赚钱,但是不能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样,恨不得将夷人的祖坟都给刨了。

    当然了,当初的那种情况也是没办法,毕竟将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就是为了钱才这么干的,若是赚不到钱,那岂不是真的要了他们的命了么?

    不过现在韩龙带来的商队,不单单带来的是足够的粮草和种子,盐巴和酒水,还有一条安全的商路。

    不过不得不说在这种地方,在这越嶲郡的茫茫大山之中,一个鄂焕的名声,远要比什么韩龙等人,乃至什么成都朝廷还要大的多,毕竟他们知道得罪了成都的朝廷,他们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但是若是惹怒了鄂焕这个蛮夷之中的猛人,他们可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在这种地方,不怕什么势力庞大,反正大不了就带着自己的族人躲起来就是了。

    在这种地方,最害怕的就是鄂焕这种人,俗称滚刀肉,蛮不讲理不说,动辄暴虐异常,一旦动了真火,便是他的主子越嶲郡夷人之王高定都拦不住他。

    而且还颇为勇武,在这种地方,夷人的手中又没有什么精良的武器,弓弩更是想都不要想,他就是一个天然的怪物,等闲之人奈何不得他鄂焕不说,便是些许的小部落,一拥而上拿他都没有什么办法。

    糜家的商队很快就交易完成了,这次让岚山部落的人很是惊讶,他们给出的价格让他们非常吃惊。

    在他们看来,这些东西恐怕也就能够从汉人商队之中换来一些陈粮,还有些许的烈酒。

    可是这次不但粮食都是新粮不说,数量还比平素里多了数倍,特别是那些农具和种子,看那些做工精良铁质的农具,比他们部落里面的兵器都要精良一些。

    至于烈酒虽然很烈,但是绝对不是劣质的。

    这些东西远远超出了他们心中的期望,而且就算如此,那个掌柜的还满脸都是笑容,连连说自己赚大了,赚大了。

    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能够让这个掌柜的赚到多少钱,但是想来不会是一个小数目的,其他的暂且不说,救他脸色的那种笑容,他们一看就知道是十分的真诚的。

    商队很快就回转成都了,外面还有人接应他们,这群人毕竟都是汉人,不会在这越嶲郡重重大山之中多做停留。

    但是掌柜的没有离开,而是在征求了韩龙等人的同意之后,跟着他们回到了岚山部落,他决定好生估量一下价值,另外看看这大山之中到底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值钱的。

    从古至今,从来都是边贸生意是最挣钱的,俗话说的好,商人就是互通有无,从中赚取差价也就是利润。

    而北疆之中最好的就是战马和牛羊了,当然不同的地方,他们的特色也不同。

    比如辽东土地肥沃,无论是粮食和烈酒他们都不需要,但是他们不会种植茶叶,也没有足够的盐巴,另外他们辽东最吃香的就是丝绸还有珍贵的玉石玩物这种名贵的物件。

    辽东不缺钱,更不缺有钱的人,但是他们因为脾气和性格都太粗狂了,所以他们这群人非常的喜欢名贵的玩物,这些就是辽东所需要的物资。

    而辽东能够给中原什么,除了上好的辽东战马之外,辽东的粮食和烈酒也是中原人喜欢的,不过他们的烈酒只是北方喜欢,而且比较小众。

    真正让商人们趋之若鹜的是他们漫山遍野的药材,人参,灵芝这种东西都是能够吊命的神物,而辽东一座山头一座山头的长,若是运气好还能弄到人行的山参,这种东西那可是真正的价值连城。

    另外还有鹿茸等宝物,在辽东也是遍地都是。

    至于羌氐胡人所在的雍凉之地,铁矿遍地,比南中更是丝毫不弱,那里的铁矿还有牛羊,更多的还是羌氐胡人的士卒和奴隶,都是中原朝廷乃至世家欢喜的。

    而到了南中,本来这里的好东西一点也不比曹魏的北疆要少上分毫。

    先说人,曹魏朝廷最喜欢去幽州并州凉州等地招兵买马,就是因为哪里的人,身形高大,生性彪悍,能征善战而且弓马娴熟。

    所以在中原大地上这些人纵横往来无往不利,可是来到了长江和阳平关,他们就一个个的都傻了眼了。

    因为北人不单单能征善战,不单单弓马娴熟,他们还不善舟楫,最重要的是,他们也不太容易攀山越岭!

    这就给了西川和江东苟且的机会。

    西川有南中蛮人,夷人,还有各种不知道叫什么的蛮夷之辈。

    江东也差不多,一个山越祸害了他们几十年之多,但是江东此时已经挣脱出来了,在不久之前的两次大战之中,江东第一次展示了一下他们这么多年不显山不露水的本事!

    山越人这江东的心腹大患,最后就生生的变成了江东的大军,那些山越人杀伐更加的果断,更加的骁勇善战,而且这群人被江东慑服之后,他们的战斗力也是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有了山越人在江东的前车之鉴,所有人都会十分自然的将目光转向当初刘玄德麾下的武陵蛮人。

    其实武陵蛮人和江东的山越人也是颇有些许的共同之处的,他们双方都是有着几乎一样的出身和背景,所以用来对比非常的合适。

    之前没有贺齐麾下的山越人大军和陆伯言麾下的山越人敢战士之前,所有人觉得对于异族人最好的就是刘玄德的武陵蛮人,以及当初董仲颖的西凉铁骑了。

    因为他们都是能够让异族为自己所用的,他们也都是能够让麾下的大军和异族的士卒能够和睦相处的。

    在江东之前,并没有什么人会真的觉得,异族的那些不服王化的蛮子们能够像大汉的天军一样,被将领带着冲锋陷阵,这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过现在江东出现了贺齐还有陆逊两名奇才,那么其他人也不得不想一想,自己的麾下是不是有这种人。

    其中曹魏最快,他们的麾下本就有不少异族人,其中鲜于辅和当初的丘居力一样都是乌桓人投靠的大汉,只不过鲜于辅投靠的是曹家,丘居力投靠的是刘虞罢了。

    除了他们之外,并州也有不少人,曹真麾下其实也是有着些许异族将领的,他们勇猛善战,虽然不通兵法韬略,但是用来冲锋陷阵那也是一名好手。

    之后除了这些之外,最尴尬的反倒是当初最疯狂的刘玄德父子最在的蜀汉了。

    当初武陵蛮人之王沙摩柯被马良说动之后,直接带着麾下的武陵蛮人出战荆州,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和刘玄德汇合,就先一步的碰到了那个让他痛苦不已的步陟。

    非但自己身死,自己身后的武陵蛮人部族,乃至整个武陵蛮人几乎都是遭到了灭顶之灾!

    所以现在蜀汉这边也改变了他们的注意,之前蜀汉一直奉行的就是,用金银钱财去找到和他们亲近的蛮夷首领,然后再去让他们带领着自己麾下的士卒和族人,前来帮助自己打仗。

    就和当初的武陵五溪蛮人沙摩柯一样,也和先在雍闿的益州南中一样,找到了孟获,让他带着南中大军出山。

    而现在蜀汉想要更改一番自己的态度,那就是将所谓的雇佣改为现在的招募,他们现在想要将南中的蛮夷像是当初他们募兵一样,直接招募到自己的麾下,让他们和山越人一样成为自己的麾下。

    之前从来没有人成功过,所以也就没有人想过这件事情,但是现在既然有人成功了,而且江东做的还是那么好,所以蜀汉朝廷这里也就有了这个念头。

    诸葛亮哪里还没有真的表态,但是刘禅已经传过来了消息,让韩龙先行探探路,看看南中的满意能不能和山越一样,有这种可能性。

    (三国之中,各自都有各自要面对的异族,而各自对带异族的态度也都是大抵一致的,先是不停地打压,然后击杀他们,然后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才是真的好。

    然后发现他们太能生,他们总是杀之不尽,灭之无穷的,所以最后就改了,改成了收拢他们为己用,最重要的是让他们从新投靠自己,当成自己的百姓和兵员。

    其中曹魏的最多,幽州的乌桓是最顽固的,几乎算是被曹魏打到了灭族的状态,其中第一次是公孙瓒的时期,先后收拾了怀柔的刘虞和丘居力以及张家的张举和张纯两兄弟。

    第二次张辽带着曹纯等人冲过去,直接弄死了乌桓王塌顿,然后田豫又镇压了他们那么多年,临走之前顺带手的将他们第二个一痛乌桓的乌桓王骨进给宰了,之后乌桓人就是一蹶不振直到灭族了。

    而之后在雍凉之地的羌氐胡人被董卓,马腾两家势力收拾了一个干净,好不容易恢复了元气之后再次碰到了一个夏侯渊,然后用整个雍凉之地的羌氐胡人的尸体,给自己奠定了一个词语叫做虎步关右!

    结果被灭杀了两代人的羌氐胡人好不容易熬了十来年缓过第三口气儿来,再次碰到了一个叫做曹真曹子丹大军家伙,然后一战打开了河西走廊也就罢了。

    黄初二年十一月末,治元多、卢水、封赏等诸胡组成联军在河西作乱,时任镇西将军曹真率领众将进讨诸胡联军,大获全胜,平定河西,据《魏书》记载,此战“斩首五万馀级,获生口十万,羊一百一十一万口,牛八万”。

    而且这似乎还不是虚报,因为这一站之后,不单单河西走廊打通了, 便是最重要的西域也打通了,已经隔绝了许久的西域诸国被曹真这一战彻底的给打怂了。

    次年二月,鄯善、龟兹、于阗王各遣使奉献,曹魏恢复了汉朝在西域的统治,并且让曹丕重新在西域设立了西域长史府,将西域诸国直接纳入了曹魏的掌控之中。

    然后就是并州了,那是最精彩的一个地方,并州的势力最多,不算一直在“据守”的汉军之外,整个并州外面有着乌桓的残余,有着鲜卑人这种后起之秀,有着匈奴人这种草原吧主,还有羯族人等等不

    知道是谁的分支。

    但是这种混乱的北疆也是被曹氏打的最狠的一个地方,其他的暂且不说,便是曹氏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先说匈奴,曾经创下过白登之围壮举的匈奴人,在汉武帝时期就彻底的没有了动静儿!

    一个叫做卫青的家伙带着他那个叫做霍去病的外甥,用了两次出征就将匈奴的脊梁骨打折了给。

    然后直到于夫罗的时代匈奴非但没有缓过劲儿来,反而差点给灭了族!

    作为匈奴的单于,他是丝毫没有自己作为匈奴单于的自尊啊!

    从当初东汉为了讨伐张纯兄弟第一次和鲜卑联合的叛乱,无奈找到了匈奴想于扶罗借兵,然后希望于扶罗能够派兵协助自己,结果这件事可能是让于扶罗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只不过在平定了鲜卑和张纯兄弟之乱的第二年,南匈奴发生政变,其父羌渠单于被杀,须卜骨都侯被立为单于,于是于夫罗率众赴汉申诉苦情,其后一直留居汉地。

    当然这件事作者提醒一句,并不是于扶罗那么凄惨,而是他在头一年的那点小心思让缓过气来的大汉知道了,虽然于夫罗欲回故地,却得不到汉庭准许。另外,须卜骨都侯在叛乱后的一年,虽被杀身亡,可是汉庭却把单于之位一直悬空,并让南匈奴的老王管理南匈奴。

    在汉灵帝驾崩后,于夫罗乘黄巾之乱,跟白波贼合流进犯太原·河内等地,本来受命征讨的董卓,却因大将军何进遇刺身亡,兵回汉都。

    后来于夫罗运气特别好的遇上由长安逃亡出来的汉献帝,他救援并保护了献帝,直接一下子将自己身上的污点给抹去了。

    初平元年的时候,于扶罗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和大汉的各个诸侯掰掰腕子了,曹操一众成立反董卓联军时,于夫罗跟张杨依付袁绍,屯兵漳水。

    并且在初平二年,于夫罗欲叛袁绍,张杨不从,于夫罗胁持张杨出走。于夫罗一上来就碰到了袁绍,然后败于袁绍将麴义,逃往黎阳。

    不过后面他又攻破度辽将军耿祉,势力得以重整,算得上是绝境逢生了。

    然后雨停了,天晴了,于扶罗觉得自己又行了,然后再次出兵中原直接碰到了曹操,被他连续两年摁在地上生生的打了两回,要多么惨就有多么的惨!

    最后他想着投靠袁术,结果连袁术都被曹操给摁回去,所以无奈之下这个家伙选择了低调。

    之后大家就都很冷静了下来,毕竟于扶罗也知道自己再敢打下去,整个匈奴都没有了,他有个儿子抢了刘豹,然后曹操让他的儿子曹彰带着大军往并州一戳,然后蔡文姬就回到了曹操的身边,回到了大汉。

    到末期匈奴都是比乌桓好点,好的有限!

    然后到了鲜卑,这是一个比匈奴也好不到哪里去的,虽然说他好,那也是他在汉朝最虚弱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檀石槐,不够檀石槐死得太早了一些,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等到了汉末时期,鲜卑已经乱成了一团,其中檀石槐的嫡系子孙还是步度根,不过步度根很是亲善魏国在,这一点就和刘备麾下的武陵蛮人是一模一样的,没有什么理由,就是亲善罢了。

    不过步度根亲善曹氏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在檀石槐死去之后,整个鲜卑就已经乱成了一团了。

    汉灵帝光和四年,鲜卑单于檀石槐死,其子和连继立,和连既无才力,性又贪婪好色,断法不平,人众叛者居半。灵帝末年,和连在钞略北地郡时被人射死。其子骞曼年小,兄子魁头代立。

    后蹇曼长大,与魁头争国,部众离散。魁头死,弟步度根立,是时代郡以西的鲜卑都已叛离,代郡以东的中东部鲜卑也分裂为三个势力集团,其大人一为步度根,其部众分布在并州的太原、雁门等地;

    二为轲比能,其部众分布在幽州的代郡、上谷等地;三为东部鲜卑素利、弥加、阙机,部众分布在幽州的辽西、右北平、渔阳塞外。

    一下子刚刚雄霸草原的鲜卑就被分成了数块地盘,虽然横跨了整个并州和幽州,但是他们的实力却是相当的尴尬,在并州他们的势力比不上匈奴这种老牌势力,在幽州比不上乌桓那种没脑子的莽夫。

    不过三个势力相互之间实在是有些难解难分,若是非要详细的说,估计得用上几个章节,所以在这里大概的说上一番之后,就不再多说这一方面的事情了。

    建安末期的时候,曹操定幽州,步度根与轲比能等通过乌桓校尉阎柔上贡献。后代郡乌桓能臣氐等叛汉,求属扶罗韩。扶罗韩将万余骑迎之。到桑乾,氐等以为扶罗韩部威禁宽缓,不如属轲比能,又造人呼轲比能。轲比能即将万余骑到,于盟誓会上杀扶罗韩,扶罗韩子泄归泥及部众悉归属比能。步度根从此怨轲比能。

    之后更是在文帝时期,田豫为乌桓校尉,并持节护鲜卑,屯昌平。步度根为了讨好大汉,和联合他们不将战马贩卖给大汉的轲比能相攻击。

    至于羯族人现在在北疆还没有崭露头角,但是在并州也算是出现过一段时间了,不过到末期,他们都没有真正的被汉人看重过,毕竟他们当时也就算是分支,实力太差劲儿了。

    到这里就是曹氏北疆的诸多问题了,不过这些问题在中后期,也就是曹子丹开始将雍凉之地的羌氐胡人俘虏回来的时候,他们对待这些北疆的异族人的态度就已经开始改变了。

    从不断的厮杀,变成了将他变成自己的百姓和战力,这是一个很大的改变,这个代表了他们曹氏虽然没有江东醒悟的更早,但是他们却也不傻,他也知道自己的本事,所以在和江东大战之前,也就是在看到江东的山越大军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了。

    江东就不说了,在江东除了孙家一门在那里扎根,江东猛虎,江东小霸王,生子当如孙仲谋等等,最出名就是他们的山越了。

    反正就是祸害,谁说也没用的那种还是,别人攻打江东,他们会出现给江东添堵,别人不攻打江东,他们也会出现给江东添堵,如果实在是没有理由出来了,那就出来给江东找点理由。

    这种日子,山越人从孙坚的时候生生的干到了孙策的士气,甚至最后干到了孙权的中期,至于为什么只是到了孙权的中期,因为孙权将贺齐这个对付山越的大杀器给寄出来了。

    虽然自己知道贺齐这个家伙同样不老实,但是禁不住贺齐能够打山越啊,当初江东就是靠着贺齐在后面,陆逊在前面,一连十余年的时间,将山越无声无息的灭掉了。

    这个灭掉不是说他们将山越杀光了,而是说他们将山越从敌人变成了自己人,让山越的百姓成为了自己的百姓,让山越的士卒成为了自己江东的士卒,让山越为自己出力,等等等等。

    孙权无声无息的做下了好大的一件事,让人忍不住的心中赞叹,这个家伙不愧是被曹孟德评价为生子当如孙仲谋的,若是真的要论第二代来说的话,曹丕和孙权还真的是差了些许,至少某些方面是。

    而孙群将江东麾下的山越都收为自用之后,也没有让曹丕他们等得太久,就让贺齐等人带着山越大军去中原战场上露了个面,让众人知道了知道这种事情的不容易,而他坐成了之后这件事给他的好处又多么大。

    和孙权所在江东的山越相对应的,那就是西川当初的武陵蛮人了。

    武陵蛮人之中最强大的五溪蛮人首领沙摩柯,就是刘玄德当年的荆南臂助了。

    章武元年七月,,刘备率领蜀汉军队讨伐东吴,蜀汉将领吴班、冯习从巫山攻破异等,汉军逼进秭归,五谿蛮派遣使者向吴班、冯习请求汉军出兵。

    章武二年二月,刘备亲自从秭归进军猇亭,从佷山开通道路通向武陵郡,派遣侍中马良安顿抚慰五溪蛮,以黄  金和锦帛赐予五谿蛮,授予他们官职和爵位,五溪蛮相继响应蜀汉。六月,东吴大都督陆逊火攻汉军,随后率领部队同时进攻,汉军将领张南、冯习及沙摩柯都被斩首杀死。

    《资治通鉴·卷第六十九·魏纪一》:汉主遣将军吴班、冯习攻破权将李异、刘阿等于巫,进军秭归,兵四万馀人,武陵蛮夷皆遣使往请兵。

    而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那位将五溪蛮人沙摩柯打的要死要生的步陟了。

    在章武二年之前,步陟的经历就已经在江东算得上是一个传奇了,而步陟在将五溪蛮人打崩了之后,更是让蜀汉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那些所谓的满意到底是怎么用的!

    先说步陟的出身,步骘的祖先为周代晋国大夫杨食,因其采邑在步这个地方,遂以步为氏。后步氏族人中有名步叔的人,是孔子七十弟子之一。根据史记记载此人为步叔乘,字子车。

    秦汉之际步氏族人有为将军者,以功封淮阴侯,步氏于是成为淮阴大族。步骘是淮阴士族步氏的后人,孙权的宠妃步夫人与其同族。

    汉末扰攘,步骘迁居到江东避乱,到江东后生活困苦。后与同龄的广陵人卫旌相识交好,二人白天靠种瓜自给自足,在晚间则努力研习书籍。步骘广泛地学习各种学问和技艺,各种书籍无不通读博览,他性格宽雅深沉,能够折节降志,屈己辱身。

    会稽人焦矫,是郡中的豪族,其门客放纵无理、霸道胡为。步骘与卫旌在其地盘上谋生,担心被他们所侵凌,于是共同带着名帖和瓜果,前往献给焦矫。到其府邸后,焦矫正在室内睡觉,两人只得在外面等待。

    过了一段时间,卫旌等得不耐烦了,想要就此离去,步骘制止道:“我们来的初衷就是畏惧他势力强大,如今到来拜访未果又擅自离去,想以此来表示清高,只会与他结怨而已。

    过了很久,焦矫开窗看见了他们,于是命人在外面铺上座席,让他们坐在室外,而自己却在室中帷幄端坐。卫旌越发觉得耻辱,但步骘神色言谈自若。

    焦矫安排他们就餐,自己的大案上堆满了佳肴美味,却以小盘盛饭给步骘。卫旌,只有少许蔬菜而已。卫旌心中郁闷,难以下咽,而步骘却把饭菜全部吃光。

    其后才与卫旌告辞而去。卫旌怒骂步骘:“你怎么能忍受这种侮辱?”步骘答道:“我等本是卑微低贱之人。主人以低贱之礼招待我等,本来就很恰当,有什么可耻辱的?”

    建安五年,,孙权被曹操表为讨虏将军,同时也正是入驻江东,步骘入仕孙权,被任命为主记。年余后,辞官与诸葛瑾、严畯等游历吴中各地,三人逐渐声名显赫,被称为当世的英杰俊才,其后又担任过海盐县长。

    建安十四年,刘备表奏孙权代理车骑将军、领徐州牧,孙权辟命步骘为车骑将军东曹掾兼任徐州治中从事,且举其为茂才,正式开始了他的传奇的一生。

    建安十五年,被任命为鄱阳太守。自汉末以来,交州因地处偏远而难以管制。

    前交州刺史朱符、张津都因为难以有效控制局势而被迫逃亡和被杀,刘表治理荆州时派赖恭担任交州刺史,吴巨担任苍梧太守,后二人相怨,吴巨将赖恭驱逐到零陵郡,赖恭于是向孙权求援,孙权随即迁步骘担任交州刺史、立武中郎将,统领武射吏千余人南行接管交州。

    建安十六年,孙权追加任命其为使持节、征南中郎将。步骘到任后,苍梧太守吴巨阴怀异心,不听从调遣,步骘于是设局将他斩杀,威声大震,交趾太守士燮及其兄弟率众前来归附。

    当时,前刺史张津故将夷廖、钱博之徒仍然割据山头。称雄一方,步骘逐一将其讨伐消灭。交州的秩序才渐渐趋于稳定,法令遂得到执行。

    而这个时候发生了以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雍闿斩杀正昂,这个时候居然发生在了步陟在交州的时期。

    益州郡大姓雍闿杀害了刘备任命的益州太守正昂,通过士燮表示希望向孙权投降,步骘接纳并安抚他。因此加任平戎将军,封广信侯。

    《三国志·卷五十二·吴书七·张顾诸葛步传第七》:明年,追拜使持节、征南中郎将。刘表所置苍梧太守吴巨阴怀异心,外附内违。骘降意怀诱,请与相见,因斩徇之,威声大震。士燮兄弟,相率供命,南土之宾,自此始也。益州大姓雍闿等杀蜀所署太守正昂,与燮相闻,求欲内附。骘因承制遣使宣恩抚纳,由是加拜平戎将军,封广信侯。

    而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是刘玄德出征江东之前,也就是说,刘玄德和江东闹僵之前,步陟已经再和士燮两个人去谋划刘玄德的益州了,南中他们已经开始筹划了,这是当初他们应对山越和交州的老手段了。

    延康元年,,孙权任命吕岱接替步骘为交州刺史,步骘于是率领一万名交州义士进驻长沙。当时,正遇上刘备东征孙权,武陵郡的百越更接受蜀汉的招降,蠢蠢欲动,于是孙权任命步骘驻守益阳。

    后来,刘备虽然在夷陵被陆逊击败,但零陵、桂阳等郡仍然不稳,并且还有武陵蛮人频频作乱,但是因为他们的脑子都不太豪勇,所以步骘直接领兵平定,并没有耗费多少的力气。

    但是这却是让南中大战乱成了一团,而且还让刘玄德在他死后变得十分的混乱,尤其是南中,混乱了足足的一年半多的时间才结束。)

    几个人一路回到了岚山部落,当痛骂回来的时候,鄂焕也手持方天画戟,带着岚山部落剩下的蛮夷走了出来,看架势应该是用来“迎接”他们这群人的,而这一路上,刘复也知道了一件别的事情,那就是韩龙为什么要亲自来这里一趟。

    韩龙和那个糜家的掌柜的,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南中蛮夷,其实也是有些紧张的,不过韩龙看着一旁满脸都是平淡的刘复,也将自己的心放了下来。

    “他们是什么人?”鄂焕看见了那些让他也十分震惊的粮食和物资,但是同样他也没有放松警惕,自己喝问刘复的同时,一个眼色也有十余名岚山部落的精锐出去看看有没有人跟上来。

    刘复看着鄂焕的小动作只是随意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指了指身边的两个人说道。

    “韩龙,某家的生死弟兄,这次能够找到糜家掌柜的就是托了他的福气,同时为咱们弄到了足够好的价格,现在成果你也看到了,我等拿出去了 多少东西,换回来了多少东西,你应该是知道的。

    至于糜家掌柜的,说他的身份你也听不懂,你就知道,糜家掌柜的身后有一只很大的商队,只要这条商路能够稳稳当当的,那么他就能够源源不断的给我等带来足够多的好处!”

    刘复说的很清楚,没有什么藏着噎着的意思,说的鄂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了看凄凄惨惨的韩龙,还有那肚满肠肥的糜家掌柜的,无奈的嗤笑了一声。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是来串亲戚的,还是来做生意的, 现在部落里可没有什么能够让你们做生意的了!”鄂焕和刘复说着韩龙两人听不懂的夷人话,神情有些不屑。

    “糜掌柜是要告诉你们,什么东西值钱,什么东西不值钱。”刘复也是冷哼了一声,“韩龙是来帮你报仇的,那群龟孙子拿了我们的一个弟兄回去,我得去要回来!”

第二百八十三章 刘复下山之融合

    刘复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变得颇有些冰冷的意思。

    之前韩龙告诉他,他来到这里主要有两个目的,其中之一就是看一看这越嶲郡的夷人和那南中腹地的蛮人是不是一样的,是不是都是那么的无法和平交流。

    而他之所以要来这里,也是因为刘复说在这里他立足了,有了很多有用的消息,并且告诉了自己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因为这个,他才想要亲自来一趟,借着刘复打好的基础看一看这越嶲郡的夷人,是不是和南中腹地的蛮人一样难缠,不过到现在看来,虽然他们依旧很不友好,但是好歹他们没有一上来就是要打要杀的架势,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进步了。

    第二点,也是最为重要的是,张苞丢了!

    张苞自告奋勇来南中打听消息,结果刚刚走进南中就就会变成孤家寡人了,等走到永昌郡外面的时候,非但被堵住了去路,还差点被人给堵住了生路!

    幸亏韩幸来得及时,直接将这个倒霉孩子给带了出来,同时也让他好生修养一番,然后由韩幸在永昌郡外围和雍闿的大军继续周旋。

    当他们发现雍闿并没有和永昌郡死耗的意思之后,他们就先雍闿一步离开了永昌郡,毕竟再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了,雍闿这个家伙,估计都不会再带多久了。

    本来是一切顺利的事情,张苞身体虽然差劲儿,但是得到了及时救治的他,也没有了生命危险,提前一步被人带着离开南中,先将自己的安全保护起来,然后到时候可以跟着他们一起回成都,或者自己先行一步,都可以。

    可是没有想到,一起切顺利的事情最后倒霉就倒霉在最后那一战,越嶲郡和益州郡的交接之处。

    张苞也不是一个安稳的性子,他这个性子和他爹有的一拼,说的好听点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不过若是说的不太好听了,那就是成天闲的蛋疼总是多管闲事!

    用刘禅的话来说,张苞就是那种严重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家伙!

    南中现在本来就乱,南中的蛮人和益州郡郡城的守军再打,雍闿进入益州郡之后,没有着急和孟获等人汇合,而是直接开始扫荡益州郡的诸多郡县以及越嶲郡的边境之处。

    还有高定麾下的越嶲郡麾下的夷人,他们和汉人已经打完了,但是他们之间的各个部落还在攻伐不断!

    最后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南中的众人也是放任不管,让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等到成都的大军出现的时候,这群人能够停下手中的刀枪一致对外就可以了。

    至于现在还在益州郡坚持不屑的守军,还有那永昌郡拒不投降的人,在众人眼中,那都是雍闿的事情。

    而张苞来到越嶲郡的边境之时,就是碰到了两个部落在互相征伐,不过他并不是和刘复一样,想要打着救人家部落的性命,换取人家的信任。

    他开始并没有想着多管闲事,毕竟自己还一脑门子的官司处理不清呢,哪里有心情管他们这些破事,所以他就像直接低头当做没有看见就这么离开了就是。

    但是他不找事儿,事儿总是找他啊!

    就在张苞都打算离开的时候,他被人给堵住了,那些正在四处追杀逃跑之人的蛮夷看到了乔装打扮得张苞,自然是要喝问的。

    不过张苞没有搭理他,本就有些桀骜不驯又有一肚子委屈的张苞此时看到这群人还敢在自己面前找不痛快,那哪里还能忍得了。

    当场立刻就将自己的丈八蛇矛从后背上解了下来,直接就在那替天行道了!

    他张苞替天行道没有问题,但是闹出来的动静儿的确是不小,这里替天行道结束了,他也被一群夷人部落里面的夷人给包围了!

    最后张苞拼死送出去了一个探子让他去给后面的韩幸等人报信,而他自己也是力战到底,最后没有力气被人给擒下来了!

    索性这个家伙不傻,靠着各种忽悠人的手段将自己的性命给保住了,这才算是让韩龙等人放下心来!

    不过即便如此,张苞现在的情况也不怎么好,据韩幸传来的消息,对方将他看守的颇为森严,而且有人专门贴身守着,目的不是为了保护他这个汉人,而是在有什么情况的时候,第一时间将他的人头割下来。

    再加上外面的看守和护卫,还有一整个部族的巡视,韩幸能够探查出来这些已经足够多,相当不容易了。

    刘复听到这些东西之后,也知道张苞这个倒霉孩子现在的处境了,同时也问清了这个家伙是被哪个部落给拿下的。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将张苞五花大绑拖回去的正是当初差点覆灭了岚山部落的那群人,这下子前仇旧恨一起来,刘复也有些想要动手将他们弄死了算的冲动了。

    所以在鄂焕问起来的时候,刘复才这么语气森森的,这么一根大破搅屎棍子,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在这里闹事儿,这种搅屎棍子,你不灭了他们难不成还留着过年?

    鄂焕看着突然就改变主意,非要和自己一起去报仇的刘复,也是半晌无语。

    他在岚山部落住的这段日子,已经和刘复算是熟悉了,虽然这个家伙总是有些神秘之处,但是他的性格,鄂焕还是了解的,大大咧咧的一副性格倒是颇为讨喜。

    这种人,除非他是专门伪装的,否则不会是什么坏人,就算是坏人恐怕也是迫不得已罢了。

    所以说,当刘复用这么森严的语气说话的时候,鄂焕还真是有些惊讶了,他看了看刘复身后那个叫做什么韩龙的家伙,不由的打了一个冷冷的哆嗦。

    “你的朋友,都这幅模样了,难不成还能动手?”鄂焕努了努嘴,指了指韩龙所在的方向,很明显这个家伙是真的看不起韩龙。

    不过这也难怪,身高过丈的鄂焕看着身高也就是七尺左右的韩龙,总是感觉再看一个什么小孩子一样,特别是韩龙现在还这么的凄惨模样,实在是让人也相信不起来。

    韩龙此时两条腿更加的坡了,仿佛是被人抽了双脚的脚筋一样,虽然站立,行走都是显得有些吃力,但是整个人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下半身的坡脚,上半身就是独臂,缺失了左臂的他,战斗力至少是少了一半有余,这也难怪王越说什么都不同意将韩幸带回去,毕竟现在的韩龙实在是不让人放心。

    至于脸上的伤疤,如此这么一看,反倒是让人觉得狰狞很多吧。

    这么一副模样做派的韩龙,的确是让鄂焕有些难以相信,所以他一副不相信模样看着韩龙,刘复和韩龙两个人也是没有办法。

    相比较于解释的那么苍白,刘复直接挠了挠头,然后朝着韩龙使了个眼色,同时指着鄂焕用夷人话说了一句,“鄂焕将军自己小心一点吧。”

    鄂焕还没有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刘复自己快速的退了回去,然后那个坡脚男人一瘸一拐的走了上啦i,还朝着自己亲切的笑了笑。

    鄂焕觉得这个时候用亲切这个次,似乎是不太好,不过此时他也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用来形容这一笑的词语来,只能说一声亲切了。

    刘复没有管他们两个人的意思,直接带着糜家的掌柜的,还有这赶过来的岚山部落的族老,在部落里面转了起来,同时让糜家掌柜说出什么东西可以卖,多少钱,或者说用多少粮食换出来。

    刚刚族老已经看了自己族中的青壮和小伙子们带回来的东西了,对于这么多的好处,他此时也是心情极好。

    他作为岚山部落的族老,他也是被汉人中的商人和商队,糊弄过很多年的,他当然知道很多汉人商人的手段,先给些好处,然后在自己弄到大批量东西之后,他们却不断的压价压价。

    可是他没有见过像这个糜家掌柜这样的人,先将所有能够收走的东西一一给出估价,告诉他多少东西给多少钱,然后甚至他们如果能够保住那条他们来的时候的商路足够的安全,这个价格还会再长一些。

    这就不是单单的生意了,这是要开辟一条足够的商路出来。

    岚山部落现在的确是在这越嶲郡的外围,而且他的名声也足够的好不说,他们部落还有一个鄂焕的存在,这就足够让岚山部落在这越嶲郡的外围给糜家的商队开出一条商路来。

    对此,糜家的掌柜的是非常清楚的,毕竟这一路上按照那位刘复先生说的,他也是一路打着岚山部落的旗号行事,倒还真是分外的管用。

    若是商路足够的安全,那么他对于人工的费用就还能够再次降低五成不止,一旦降低了五成,他的利润也就会随之增高下去。

    特别是,他这种边境商队,有一条稳固不比的商路,那是相当的重要的,所以说为了这条商路,糜家掌柜的不介意再次让出自己手中的利润。

    而岚山部落的族老,此时也是一直摩挲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是在觉得这件事可不可行。

    他们岚山部落也算是这重重大山之中的老牌部落了。

    只不过是现在算得上是彻底没落了。

    不过此时这个岚山部落的族老看着身旁不言不语的刘复之后,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只是不知道这个汉人给自己带来的到底是希望还是灭亡!

    “这件事,我们倒是可以好好谈一谈!”族老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岚山部落并没有完成自己想象中的浴火重生,

    他现在能够做的就是维持住现在的平安。

    他本以为他的岚山部落这辈子或许也就这个样子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最后他竟然还有机会再次带着岚山部落浴火重生?

    “哈!”就在岚山部落的族老和刘复自己糜家掌柜的几个人言笑晏晏的时候,突然一声大吼就传了过来!

    这一声大吼算是将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什么玩意!”最为自然的反应就是刘复了。

    此时刘复满脸的愤怒的看着自己的身后,也就是身后传来声音的地方。

    此时在众人的眼中,一i直平素里都是勇武非凡的鄂焕此时却是颇为狼狈。

    倒不是说鄂焕打不过正在和他交手的韩龙,也不是说韩龙多么的厉害,只是说他非常的诡异,他的身法,他的动作,乃至于他的攻击,都是非常的诡异!

    韩龙师从的是剑师王越,王越自己说自己只是一个剑师,但若是众人的嘴里,谁敢说王越只是一个剑师?

    天下第一刺客王越。

    硬刚天下勇将吕布的剑客。

    游历天下从无败绩的剑师。

    纵横大漠杀敌如麻的刺客。

    这些都是王越的称呼,也都是王越在这个世人之中的称呼。

    而且现在的韩龙就是曾经王越的徒弟,虽然王越一直对韩龙说,李家小子这个东西跟着自己的时间太晚,学习的时间又太短,他完全没有继承自己的衣钵。

    但是韩龙没有想到,或者说他并不知道的是,王越不止一次在管宁的身边叹息,为了韩龙而叹息。

    “这个家伙可惜了,若是他再早一点遇到老夫,哪怕再早几年,一年,他都能够成为老夫身边最优秀的弟子!”

    这个赞誉是非常的高了,不说别的,这个赞誉代表着王越不单单认可了韩龙这个弟子的身份,还有这个弟子的本事。

    要知道,便是现在公认的新一任帝师史阿也不过就是他的弟子罢了。

    若是王越说,韩龙可以成为自己膝下最优秀的弟子,那就说明,在王越的眼中他韩龙的天赋是能够超越那个帝师史阿的。

    同时也能够证明的一件事,王越对于史阿,对于韩龙之间,他更加是偏向于韩龙的。

    “现在李家小子改名字了,也改模样了,虽然看着身子残废了,但是他已经不是老夫这条路了,他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至于他的路是不是对的,老夫不知道。”

    这是这次王越回去之后,他对自己的老伙计管宁说的话。

    在这句话里,他证明了另一件事,那个让他感觉到可惜的弟子没有让他失望,的确是走不到自己的地步了,但是他走出来了另外的一条路,这条路有多远,前景如何,王越他也不知道。

    不过王越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韩龙的天赋的确是要比史阿的更好,更强!

    现在鄂焕就在经历韩龙所谓的更强的天赋。

    从一开始他就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坡脚独臂的家伙就算是再强也不过是有些什么高超的功夫罢了。

    哪里想得到这个家伙完全就是在用兵法!

    上来就是一个赤手空拳的冲锋,让自己轻易的给拦住了。

    拦住之后,鄂焕本以为这个家伙会继续挣扎一番,然后被自己痛痛快快的打翻在地。

    没想到,韩龙先是诱敌深入,然后再是围点打援,直接连连打击自己的关节

    鄂焕满心的怒火只能越来越冲,确是没有其他的办法!

    最后两个人打了半天之后,鄂焕的确是牢牢的控制着上风,但是鄂焕却是越来越憋屈,越来越恶心。

    这才有那一声大喝!

    此时刘复看着鄂焕越来越狂躁了,也是有些担心了起来。

    看着他们越来越激烈,打的也是越来越过分了,刘复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抄起后背上的那柄大刀,直接朝着双方交手的地方冲了过去。

    不顾自己身上还有伤势,直接强行冲了进去插进他们中间!

    “砰!”

    “砰!”

    刘复自己身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拳头,然后让他心口都是一阵发抖!

    “你这厮干什么?”

    “阿复!”

    两个人同时大吼了起来,将自己的拳头收了回来。

    “咳咳咳咳咳…”刘复猛烈的咳嗽了几声,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让你们练练手,没让你们两个玩意真拼命啊!”

    刘复没好气儿的看着他们两个然后被搀扶着到一边坐着。

    “你们两个打的可是舒坦了?”

    刘复满脸笑容的说着话,让那两个并肩而立的家伙同时冷哼一声!

    韩龙和当初的刘复一样,没有想到这个叫做鄂焕的南中

    夷人这么能打!

    刚刚虽然说赤手空拳,但是他可是知道这个家伙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就刚刚交手那么一会儿功夫,这群家伙可是让自己大吃了已经!

    韩龙和南中的蛮人,夷人都交过手,但是从来没有和这么一个猛人能比的,平素里三五分力气都对付的蛮夷,如今差点阴沟翻船了!

    至于鄂焕,他就是觉得刚刚打的太恶心了,从来没有这么恶心过,明明可以轻松打赢,结果被收拾了!

    打的这么恶心的,鄂焕也是第一次见到。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冷哼,也是让刘复忍不住脸上带笑。

    他其实将韩龙带到这里来,也是有着他自己的目的的。

    其实刘复知道自己就算是再努力的坚持,恐怕也很难再坚持多久了,所以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自己死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其他的都好说,便是现在他们正在做的一件事,南中之事,他也在努力的做,而且他已经开始打开这个缺口了。

    但是还有一件事他很纠结,那就是在他们的那个小团队之中谁能够代替他。

    他们那个小团队之中向来都是小黄敢负责他们的后方,就和一个百宝囊一样,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拿不到的,无论你是受伤了还是身体劳累了,他都能够给你最需要的东西。

    衣食住行他一个人就帮他们所有人都解决了,而蒯蒙这个满脑子都是坏水的家伙向来就是负责出谋划策,虽然韩龙和黄敢他们两个都有些许计谋在胸,但是他们还是习惯了听蒯蒙的。

    至于韩龙是负责打探和暗杀,另外必要的时候还要负责抓舌头!

    抓到了舌头之后就是孙英的活儿了,他会将舌头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挖出来,然后还能亲手炮烙出一具新鲜出炉的尸体。

    至于刘复,看似他没有什么用处,其实他是最后万不得已的时候用处冲锋陷阵的,同时平素里也要保护他们的安全,刘复他们几个人都是一起从无到有,慢慢成长起来的。

    现在虽然他们哪一个被拿出去,都能够做他们之前所有人在一起才能够做的事情,但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但是现在刘复可能要先一步离开了,所以他想要找一个代替品。

    而面前的鄂焕在他看来,那就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鄂焕,高定麾下的部将,但是却并不是他的心腹,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太大的交情,而且因为岚山部落那个神奇的族老,这个家伙是南中蛮夷里面少有的讲道理的。

    这样的鄂焕,让刘复都觉得这个家伙绝对不能够就这么老死在这茫茫大山之中,或许跟着韩龙他们走出去,或许无法建功立业,但是他至少也要能够看一看这天下苍生,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才好。

    想到了这里,刘复不由的笑了起来,然后给了韩龙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吭声。

    “族老!”刘复大喊一声,让岚山部落的族老走了过来,“这个家伙名叫韩龙,这段时间他住在这里,同时教导这部落里面的那些孩子,他比某家更加的会教导孩子!”

    “唔?”族老颇有一些惊讶,当初刘复教导部落里孩子们写字读书已经让他很惊讶了,现在居然说这个家伙比他教导的还好,“这个小兄弟住下就可以了,都是朋友,没有必要这么劳累的!”

    虽然脸上一直在笑,但是岚山部落的那位族老还是十分客气的说着不要太辛苦一类的。

    反倒是一旁的鄂焕嗤笑了一声,“看你们年纪轻轻的,你们有什么学识!”

    这句话他用的可是正经儿的汉人话,虽然很是生硬,但是说明这个家伙并不是什么汉人的学识都不懂的。

    刘复听到之后也是跟着冷哼了一声,“鄂焕,今日某家还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人不露相!

    某家就是一个普通的士子,当初先生教导某家的时候,某家一直在睡觉呢,学识呢也是真的一般,但是这位不一样的。

    某家的这位韩龙兄弟,师傅乃是天下知名的大儒管宁!师爷那是当初天下第一名士,颍川陈家的陈寔!

    你这厮既然会说汉话,那么想必这两个名字你不会是没有听过吧!”

    刘复这个时候是毫不客气的将韩龙的老师给搬了出来,然后直接让众人见识了见识,什么叫做扯虎皮做大旗,用辽东话来说,这犊子装的,那是一点不含糊!

    而鄂焕在听到了管宁和陈寔两个名字之后,也是猛然一惊,朝着韩龙都忍不住拱手,行了一个乱七八糟的礼节。

    这一礼不是因为管宁是什么寒门领袖,也不是因为陈寔是现在颍川陈家的老太爷,这一礼是天下所有读书人都要行礼的, 因为他们两个人给天下所有人,走出来了一条能够读书写字的机会。

    虽然他们两个都是世家子,还是祖上非常厉害的那种,但是他们真的是为了天下寒门走出来了一条路。

    (管宁和陈寔,这是贯穿全书的两个人,尤其是管宁,作者将他写成了戏志才的老师,同时也是韩龙的领袖,也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和经历太过于传奇了。)

    先说管宁,管宁是春秋时期齐国名相管仲的后代,可以说得上是根正苗红了,但是他十六岁时失去了父亲,中表兄弟们怜悯他孤独贫困,都赠予他治丧的费用,管宁全都推辞没有接受,根据自己的财力为父亲送终。

    管宁成年后身高八尺,胡须眉毛长得很美。与平原人华歆、同县人邴原为好友,都到其他郡学习,并且都敬重亲善名士陈寔。

    史书记载,汉末天下大乱以后,管宁听说辽东太守公孙度在海外推行政令,就与邴原及平原人王烈等到辽东。公孙度空出馆舍等候他们。

    管宁拜见公孙度,只谈儒家经典而不语世事,之后,管宁随即就居住在山谷中。当时渡海避难的人大多住在郡的南部,而管宁却住在郡的北部,表示没有迁徙的意思。

    后来的人渐渐都来跟从他,一月之间就形成了村落,管宁就开始做讲解《诗经》、《书经》,谈祭礼、整治威仪、陈明礼让等教化工作,人们都很乐于接受管宁的教导,管宁于是颇受人们爱戴。

    曹操任司空后征召管宁,公孙度的儿子辽东太守公孙康截断诏命,不对管宁宣布。中原地区稍稍安定后,逃到辽东的人都回去了,只有管宁安闲自在,就像要在辽东终老一样。

    当时公孙康对外以朝廷的将军太守为号,但在内确有称王之心,想要谦逊的以礼授予管宁官职,让他辅佐帮助自己,但最后还是不敢对他说,他就是如此受到敬畏。

    (《三国志·卷十一·魏书十一·袁张凉国田王邴管传第十一》:天下大乱,闻公孙度令行于海外,遂与原及平原王烈等至于辽东。度虚馆以候之。既往见度,乃庐于山谷。时避难者多居郡南,而宁居北,示无迁志,后渐来从之。太祖为司空,辟宁,度子康绝命不宜。中国少安,客人皆还,唯宁晏然若将终焉。

    三国志·卷十一·魏书十一·袁张凉国田王邴管传第十一》裴松之注引《傅子》:宁往见度,语惟经典,不及世事。还乃因山为庐,凿坏为室。越海避难者,皆来就之而居,旬月而成邑。遂讲诗、书,陈俎豆,饰威仪,明礼让,非学者无见也。由是度安其贤,民化其德......度庶子康代居郡,外以将军太守为号,而内实有王心,卑己崇礼,欲官宁以自镇辅,而终莫敢发言,其敬惮如此。)

    在此之前,管宁也只是一个隐士,为了能够过上自己心中的生活,所以他选择了去辽东,而且去辽东之后他也是安心教学,在政治上其实,他并不是很重要。

    但是这是在此之前。

    黄初四年,魏文帝曹丕诏令公卿大臣举荐独行特立的隐士,司徒大人华歆举荐了管宁,曹丕就专门用安车前往征召,而这个时候,辽东也出现了一些变故。

    当时公孙康已死,因其儿子年幼而由其弟公孙恭嗣位,但公孙恭因病丧失了生育能力,身体虚弱不能治理,而公孙康之子公孙渊才智出众。

    管宁担心祸乱将起,于是带着家眷部属渡海回到北海郡,公孙恭亲自把他送到南郊,加倍赠给他服饰器物。

    自从管宁东渡,公孙度、公孙康、公孙恭前后所给他的资助馈赠,他都接受后收藏起来。西渡之时,全都封好退还给了公孙氏。

    管宁在辽东,有三十多年,和公孙家的关系也算是非常的好的, 在离开之前,他就已经将自己的意思,托付给了公孙家的人,只不过公孙恭能不能听,那就不是他管的了的了。

    管宁回到中原后,曹丕下诏任命管宁为太中大夫,管宁坚持辞让没有接受,依旧在幽州塞外待着,还没有想好去哪里,在这里,他住的也是非常的习惯的。

    为此曹丕也没有什么办法,而且说实话,曹丕对于管宁的执政能力也是报以怀疑的,虽然他需要些许寒门出身的人来做事情,但是管宁这位在寒门之中,威望的确是太高了一些。

    (《三国志·卷十三·魏书十三·钟繇华歆王朗传第十三》:黄初中,诏公卿举独行君子,歆举管宁,帝以安车徵之。

    《三国志·卷十一·魏书十一·袁张凉国田王邴管传第十一》:黄初四年,诏公卿举独行君子,司徒.华歆荐宁。文帝即位,征宁,遂将家属浮海还郡,公孙恭送之南郊,加赠服物。自宁之东也,度、康、恭前后所资遗,皆受而藏诸。既已西渡,尽封还之。诏以宁为太中大夫,固辞不受。)

    (管宁能力如何,在辽东之时,至少说明他的教化能力那是相当的强,再说他的谋略,一眼能够看出来辽东的问题,说明他的眼光也是相当的赞了,最后说他的综合能力。

    管宁没有从政,但是他有两个朋友,最出名的就是和他并称一龙的那个华歆了,他最后在文帝时期是司徒,在明帝时期是太尉,不说其他的各种能力,至少谋算和朝堂上,没有说他不好的。

    但是华歆对于管宁那是真的不遗余力。

    黄初四年,魏文帝曹丕诏令公卿大臣举荐独行特立的隐士,司徒大人华歆举荐了管宁,曹丕就专门用安车前往征召,管宁回到中原后,曹丕下诏任命管宁为太中大夫,管宁坚持辞让没有接受。

    黄初七年五月,曹丕驾崩,明帝曹叡即位,于十二月改任华歆太尉,华歆称病请辞,愿将太尉一职让与管宁,曹叡没有同意。但还是下诏征召管宁为光禄勋,与此同时,当时司空陈群也上疏举荐管宁。

    《三国志·卷十一·魏书十一·袁张凉国田王邴管传第十一》:明帝即位,太尉华歆逊位让宁,遂下诏曰:“大中大夫管宁,耽怀道德,服膺六艺,清虚足以侔古,廉白可以当世。囊遭王道衰缺,浮海遁居,大魏受命,则襁负而至,斯盖应龙潜升之道,圣贤用舍之义。而黄初以来,征命屡下,每辄辞疾,拒违不至。岂朝廷之政,与生殊趣,将安乐山,往而不能反乎!夫以姬公之圣,而考德不降,则鸣鸟弗闻。以秦穆之贤,犹思询乎黄发。况朕寡德,曷能不愿闻道于子大夫哉!今以宁为光禄勋。礼有大伦,君臣之道,不可废也。望必速至,称朕意焉。”

    《三国志·卷十一·魏书十一·袁张凉国田王邴管传第十一》裴松之注引《傅子》:司空陈群又荐宁曰:“臣闻王者显善以消恶,故汤举伊尹,不仁者远。伏见徵士北海管宁,行为世表,学任人师,清俭足以激浊,贞正足以矫时。前虽徵命,礼未优备。昔司空荀爽,家拜光禄,先儒郑玄,即授司农,若加备礼,庶必可致。至延西序,坐而论道,必能昭明古今,有益大化。”

    这两个人代表了什么,代表了朝堂之中的小半实力,为什么说是小半,因为另外的大半,一边是军方的曹真和曹休,一边是司马懿,作者在这里甚至都可以断定的说。

    他们两个货举荐管宁并不是因为管宁的能力非常的出众,或者说他非常的适合在什么位置,这两个家伙举荐管宁,作者觉得,这就是为了能够让管宁对抗愈发壮大的司马懿!

    曹叡又下诏给青州刺史说:“管宁坚守道德操守,潜隐海角,接连颁下诏书,违抗命令不来就职,逗留在他的居处,从事他认为高尚的事业。

    虽然有隐士高人的操守,而失却考父增益恭敬的义蕴,使朕虚心等待已有年余,这怎样说呢?他白白想要自安,朕一定要扩大他的志向,不想想古人也有幡然改变节操为民造福的人吗?

    日月流逝,时间将要过去,洁身自好,将干些什么呢?孔子说过:‘我不是这人的党徒又会是谁的呢!’朕命令青州的别驾从事、郡丞掾:奉诏按礼节遣送管宁来京都,供给他安车、随从、褥垫、路上厨司食物,上路之前先行奏闻。”管宁自称草莽之人并上疏辞让。

    从黄初年间到青龙年间,征召管宁的命令接连不断,常常在八月赐予牛酒。曹叡又下诏书询问青州刺史程喜:“管宁究竟是守节自高呢,还是老病萎顿呢?”

    程喜上报说:“管宁有一个族人叫做管贡,现为州吏,与管宁是邻居,臣常常让他探听消息。管贡说:‘管宁常常戴黑色帽子,穿着布衣布裙,随季节不同或单或夹,出入于内室外庭,能凭借手杖走路,不须扶持。

    一年四季的祭祀,总是自己强力支撑,改换衣服,着粗丝棉巾,穿着过去在辽东时所有的白布单衣,亲自布置食物供品,跪拜行礼。

    管宁幼时就失去了母亲,不记得母亲的样貌,常常特意加设酒觞,泪流满面。另外他的住宅离水池有七八十步远,夏天时到水中洗手洗脚,步行在园圃中。’

    臣下揣测管宁前后推辞谦让的意思,只在于认为自己生长在隐居潜逸中,年纪老迈,智力衰退,所以安于休息,每次都谦逊退让。这是管宁志向行事所一定要保全的,不是故意矫情以显示自己的高尚。”

    《三国志·卷十一·魏书十一·袁张凉国田王邴管传第十一》:自黄初至于青龙,征命相仍,常以八月赐牛酒。诏书问青州刺史程喜:“宁为守节高乎,审老疾尪顿邪?”喜上言:“宁有族有人管贡为州吏,与宁邻比,臣常使经营消息。贡说:“宁常著?皂?帽、布襦?裤?、布裙,随时单复,出入闺庭,能自任杖,不须扶持。四时祠祭,辄自力强,改加衣服,着絮巾,故在辽东所有白布单衣,亲拜馔馈,跪拜成礼。宁少而丧母,不识形象,常特加觞,泫然流涕。又居宅离水七八十步,夏时诣水中澡洒手足,窥于园圃。臣揆宁前后辞让让意,独自以生长潜逸,曹艾智哀,是以栖迟,每执谦退。此宁志行所欲必全,不为守高。”

    景初元年,司徒陈矫逝世,司徒一职悬空半年。次年,

    曹叡问侍中卢毓谁可任司徒,卢毓举荐管宁,但曹叡不用。

    正始二年,太仆陶丘一、永宁卫尉孟观、侍中孙邕、中书侍郎王基等人向曹芳举荐管宁,曹芳下诏,以“安车蒲轮,束帛加玺”的礼节去聘请他,适逢管宁去世,享年八十四岁。

    说实话,管宁被称之为天下名士,大汉最后一个大儒,那是有理由的,他没有说过自己效忠谁,也没有说过自己要做什么人。

    但是他就是坚守自己的本心,然后从来不会多做其他,教书育人,只为了天下,不为了自己,若是换到了一个真正的盛世来说,他也就是一个大儒罢了,但是在乱世之中他还能够做到这一点,只能说他是一个真正的伟人。

    对于管宁,天下人对他的评价,那也是相当的高的。

    陈群:伏见徵士北海管宁,行为世表,学任人师,清俭足以激浊,贞正足以矫时。

    曹叡:太中大夫管宁,耽怀道德,服膺六艺,清虚足以侔古,廉白可以当世。

    桓范:窃见东莞管宁,束修著行,少有令称,州闾之名亚故太尉华歆,遭乱浮海,远客辽东。于混浊之中,履洁清之节,笃行足以厉俗,清风足以矫世,以箪食瓢饮,过于颜子;漏室蔽衣,逾于原宪。

    凿坯而处,养德显仁。尧舜在上,许由在下。箕山之志,于是复显。严平郑真,未足论比。清声远播,顽鄙慕仰。

    陶丘一、孟观、孙邕、王基:伏见太中大夫管宁,应二仪之中和,总九德之纯懿,含章素质,冰絜渊清,玄虚澹泊,与道逍遥;娱心黄老,游志六艺,升堂入室,究其阃奥,韬古今於胸怀,包道德之机要。

    陈寿:管宁渊雅高尚,确然不拔;宁以衰乱之时,世多妄变氏族者,违圣人之制,非礼命姓之意,故著《氏姓论》以原本世系,文多不载。每所居姻亲、知旧、邻里有困穷者,家储虽不盈担石,必分以赡救之。

    与人子言,教以孝;与人弟言,训以悌;言及人臣,诲以忠。貌甚恭,言甚顺,观其行,邈然若不可及,即之熙熙然,甚柔而温,因其事而导之于善,是以渐之者无不化焉。宁之亡,天下知与不知,闻之无不嗟叹。醇德之所感若此,不亦至乎!

    对于管宁评价最高的其实是苏轼,只不过他太高了,所以听听也就算了。

    苏轼说管宁是,管幼安怀宝遁世,就闲海表,其视曹操父子,真穿窬斗筲而已。既不可得而用,其可得而杀乎!予以谓贤于文若、文举远矣。

    文若是荀彧荀文若,文举是孔融孔文举,说管宁比他们两个强的多,个人觉得这应该是苏轼哪天喝酒喝大了才敢说出这句话来的。)

    管宁在这个时代的威名不限于上下,他上可通朝堂,大魏朝廷不止一次想要邀请他出仕,从黄初年间开始,管宁基本上也算得上是稳稳的居住在这天下儒家第一位了。

    如果说管宁的威名在于现在,那么他的老师,韩龙的师爷,陈寔的威名那就是贯穿百年不止了。

    陈寔是一个出身很“微寒”的小人物,不过他从小聪慧,自身带着一种让人折服的贵气,便是年幼的时候,和别人一起玩耍的时候,都能够让那些一同玩耍的孩童所折服!

    (不得不说老陈家就会说话,上来现将陈寔老祖给定性一个出身微寒,然后从小就能够让孩子们折服,这种无声无息的吹捧那是着实牛气!)

    年轻时,作县吏,曾经为县里的一些奴仆干事,后来为都亭佐。有志好学,坐立诵读不辍。县令邓邵试着和他谈话,认为不是一般的小吏,让他去太学学习。

    后来的县令再召他为吏,他于是逃避隐居阳城山中。这时有杀了人的,同县杨吏怀疑是陈寔,县里逮捕了他。拷打审讯,没有事实根据,因此得以释放出来。

    再后来陈寔作了督邮,秘密托咐许令,用礼召见杨吏。远近的人听说,都惊叹敬佩他。

    陈寔家贫,再作郡西门亭长,不久,调为功曹。这时,中常侍侯览托太守高伦用吏,高伦教令代理文学掾。陈寔知道这个人不合适,把高伦的教书之于檄,怀檄见高伦说:“这个人不宜用,然侯常侍的命令不可违抗。我请在外署官,这样不会有损明德。”

    高伦听了他的。于是舆论责怪陈寔所举不得人,陈寔始终没有说什么。

    高伦后来被征召为尚书,郡中士大夫送到轮氏旅社。高伦对大家说:“我以前为侯常侍用吏,陈君秘密持教返还,在外地白署。

    近来听说有人拿这一点责怪陈寔,这是由于我害怕强暴,陈君可以说是好的推到他人身上,有过则归自己的人。”然而陈寔仍坚决引咎,听说的人才叹息陈寔的为人,从此天下都敬佩他的德行。

    (在这里不得不说,陈老爷子是一个很会做人的人!

    高伦是谁也给家伙虽然名不见史书传记,但却是中常侍侯揽的人!

    不单单如此,这个家伙还是一个有良心的官员。

    陈寔是一个执拗的人,在高伦那里得到了自己应有的尊重和认可,同时陈老爷子也正式进入了仕途之中!)

    《后汉书·卷六十二·荀韩钟陈列传第五十二》:出于单微。自为儿童,虽在戏弄,为等类所归。少作县吏,常给事厮役,后为都亭佐。而有志好学,坐立诵读。县令邓邵试与语,奇之,听受业太学。后令复召为吏,乃避隐阳城山中。时有杀人者,同县杨吏以疑寔,县遂逮系,考掠无实,而后得出。乃为督邮,乃密托许令,礼召杨吏。远近闻者,咸叹服之。家贫,复为郡西门亭长,寻转功曹。时中常侍侯览托太守高伦用吏,伦教署为文学掾。寔知非其人,怀檄请见。言曰:“此人不宜用,而侯常侍不可违。寔乞从外署,不足以尘明德。”伦从之。于是乡论怪其非举,寔终无所言。

    元嘉元年,司空黄琼征召能治烦剧的人才,以陈寔补闻喜长。不到一个月,陈寔因有一年的丧服,去官。再升授太丘长。讲求德化,清静无为,百姓安居乐业。

    永寿四年,复任司空府掾属,在任期间颇受好评,一度成为朝中楷模。

    《后汉书·卷六十二·荀韩钟陈列传第五十二》:伦后被征为尚书,郡中士大夫送至轮氏传舍。伦谓众人言曰:“吾前为侯常侍用吏,陈君密持教还,而于外白署。比闻议者以此少之,此咎由故人畏惮强御,陈君可谓善则称君,过则称己者也。”寔固自引愆,闻者方叹息,由是天下服其德。司空黄琼辟选理剧,补闻喜长,旬月,以期丧去官。复再迁除太丘长。修德清静,百姓以安。

    延熹九年,就在他最春风得意的时候,第一次党锢之祸爆发,陈寔直接被波及,然后被囚禁一年,直到遇到了天下大赦才得以幸免。

    走出牢笼的陈寔被大将军窦武征辟为大将军府掾属,谋诛宦官。

    只可惜日子过了不久,窦武反被宦官所杀。第二次党锢之祸又遭株连,直接被一脚踹到了最下面!

    不过朝廷已经知道了他陈寔的名字,朝中之位一旦有空缺,朝廷就有多位大臣联名举荐,陈寔总是婉言谢绝。

    陈寔居于乡里,平心率物,德冠当时,为远近之宗师,与其子纪、谌名重于世,父子三人时号“三君”,每宰府辟命,率皆同时,羔雁成群,丞掾交至,豫州百城皆图画实、纪、谌父子三人形象。实与同郡名士钟皓、荀淑、韩韶为颍川四长。

    建宁元年,他的名声一度成为了传说,,汉灵帝即位,大将军窦武辟以为掾属,共定计策,寔遂隐邶山禁锢二十年。乐天知命淡然自逸,大将军何进、司徒袁隗屡辟授官,坚辞不就。光禄大夫杨赐、司徒陈耽每拜公卿,辄曰:“陈寔未登大位愧于先。”

    《后汉书·卷六十二·荀韩钟陈列传第五十二》:邻县人户归附者,寔辄训导譬解,发遣各令还本司官行部。吏虑有讼者,白欲禁之。寔曰:“讼以求直,禁之理将何申?其勿所拘。”司官闻而叹息曰:“陈君所言若是,岂有怨于人乎?”亦意无讼者。以沛相赋敛违法,乃解印绶去,吏人追思之。 及后逮捕党人,事亦连寔。余人多逃避求免,寔曰:“吾不就狱,众无所恃。”乃请囚焉。遇赦得出。灵帝初,大将军窦武辟以为掾属。时中常侍张让权倾天下。让父死,归葬颍川,虽一郡毕至,而名士无往者,让甚耻之,寔乃独吊焉。及后复诛党人,让感寔,故多所全宥。 寔在乡闾,平心率物。其有争讼,辄求判正,晓譬曲直,退无怨者。至乃叹曰:“宁为刑罚所加,不为陈君所短。”

    《后汉书·卷六十二·荀韩钟陈列传第五十二》:太尉杨赐、司徒陈耽,每拜公卿,群僚毕贺,赐等常叹寔大位未登,愧于先之。及党禁始解,大将军何进、司徒袁隗遣人敦寔 , 欲特表以不次之位。寔乃谢使者曰:“寔久绝人事,饰巾待终而已。”时,三公每缺,议者归之,累见征命,遂不起,闭门悬车,栖迟养老。

    等到了这个时候,陈老先生的名声已经传到了天下所有的角落,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标志。

    春秋的孔孟,百家的先贤,先汉的董仲舒,先秦的李斯韩非,总有那么一些人,能够让人敬重,他们或许身上有着不少的瑕疵,但是他们却不会说因为自己的瑕疵就去沽名钓誉,或者故意掩盖。

    中平四年八月丙子日卒于家中,和管宁一样,他也活到了八十四岁,葬于郎城。致悼会葬者三万余人,车数千乘,司空荀爽、太仆令韩融等披麻戴孝执子孙礼者以千计。中郎蔡邕撰碑铭,大将军何进遣使致悼词:“征士陈君文范先生,先生行成于前,声施于后,文为德表,范为士则,存晦殁号,不两宜乎。”

    《后汉书·卷六十二·荀韩钟陈列传第五十二》:中平四年,年八十四,卒于家。何进遣使吊祭,海内赴者三万余人,制衰麻者以百数。共刊石立碑,谥为文范先生。

    同时陈老先生和管宁一样,并不是一个空谈的学士,他在某些方面也有过人之处。

    《后汉书》之中记载了两件事,一件说了他的从政和人品,一件说了他的先见之明。

    《后汉书·卷六十二·荀韩钟陈列传第五十二》:时岁荒民俭,有盗夜入其室,止于梁上。寔阴见,乃起自整拂,呼命子孙,正色训之,曰:“夫人不可不自勉。不善之人未必本恶,习以性成,遂至于此。梁上君子者是矣!”盗大惊,自投于地,稽颡归罪。寔徐譬之曰:“视君状貌,不似恶人,宜深克己反善。然此当由贫困。”令遗绢二匹。自是一县无复盗窃。

    这个说白了就是传说中的那句“梁上君子”,这件事也从侧面反应了陈老先生理性和感性,算得上是他的从政理念,再加上他的人格魅力,虽然这种方式不能通用,却是传奇。

    另外一件事是和张让有关,毕竟当初十常侍让他受了不少的苦楚,他和这些人,理论上是水火不容的,不够他却是一个能屈能伸的。

    中常侍张让的父亲去世后,葬在颍川。虽然一个郡的人都来参加葬礼,但却没有一个名士愿意去吊唁,张让感觉很耻辱,只有陈寔参加了葬礼。第二次党锢之祸爆发后,张让感念陈寔的恩德,所以对他及一些名士多有保全。

    陈寔和管宁都是一样的人,不能说他们不喜欢仕途,也不能说他们对仕途失望了, 只不过在仕途之外,他们更喜欢教化。

    或许是因为他们看得透了,所以才放弃了仕途的这个想法,专心去教化天下,有教无类这四个字说的很是容易,但是想要做到,却是异常的艰难了些。

    颍川长者陈寔陈仲躬,开启了教化天下寒门的先驱。

    颍川设学,有教无类,诚邀天下之学子入他门下学习,除了华歆,管宁等人之外,当年陈寔颍川设学之后,无数学子的进入,不但一度让颍川成为了天下士子之中的翘楚之地,更是出现了无数和他一样之人。

    管宁先后在辽东和中原教学,他的名声加上他的能力,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士子学徒都出身于他,这是给天下爱寒门走了一条出路。

    至于和管宁齐名的邴原,同样是在教化之处,留下了自己的赫赫威名。

    邴原在外游学**年之久,他常常通宵达旦地和挚友高谈阔论,和名师一起谈诗论道。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每逢有人劝酒,邴原都是只望一眼酒杯,然后含笑摇手,表示自己不会饮酒。其实邴原是为了不荒废学业才克制自己,滴酒不沾的。学成回乡后,邴原广收门徒,为了尽心教学,他仍是酒不沾唇。在邴原耐心地教诲下,门徒中有几十人学得非常精深,成为当时有名的学者。

    为了学识而克己,说明了他的坚韧,为了学生而克己,说明他的心意,这两个人的操行,是当初天下都为止敬佩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陈老太爷和管宁先生,在这个天下的命声望很高。

    (陈寔和管宁的名声是可以达到天下乃至边疆,达到异族的身上,这不是虚名,而是真的,若是没有他们两个人一直任劳任怨的在民间教学收徒,寒门早就结束了。

    中国历史上的文人士子分两个部分,一个就是隋末唐初之前,还属于世家的那一拨人,其中魏晋时期,那是世家的巅峰了。

    所有历史书都会告诉你,寒门士子之所以有了出路,那是因为活字印刷术,是因为科举制度,是因为隋炀帝,唐太宗,武则天,可是谁也没有说这群去考试的人是怎么出来的?

    同样都是士子,一方面只有破衣烂衫,连个书本都没有,从小没有人教导他识字,教导他学识,他是怎么能够成为人才的。

    世家之人从小吃穿不愁,只需要学习即可, 就算一个个全都是二世祖,难不成他们还能考不过一群大字不识的?

    可是为什么从那场乱世之后,那些寒门子弟却是慢慢的可以和世家之人比拼了,他们的学识是怎么出现的,他们的能力是怎么出现的,是谁在教导他们。

    而答案很明显,就这以陈寔为首,管宁和邴原等人为中坚的这一群“世家子弟之中的叛逆”,他们违背了自己的家族,将知识和学识,带给了天下寒门。

    他们的成就不是说,天下寒门因为他们走出来了多少人,而是因为,他们的出现给了天下的寒门子弟,一个希望,哪怕这个希望非常的渺茫和虚幻,那也是一个实打实的希望。)

    鄂焕也是听说过他们两个的名字的,虽然他也知道,这两个人的弟子有很多,但是刚刚听刘复的意思,这个叫做韩龙的家伙,似乎是那两位的嫡系弟子。

    “鄂焕将军!”刘复看到鄂焕这么郑重的行礼,也是有些羞赫了,他只不过是说一说韩龙的师傅,好让他能够正式给他们这岚山部落的孩子们教学罢了,“从今日开始,韩龙就负责去给孩子们教授学识,我和你前去救人,报仇!”

    “好!”

第二百八十四章 刘复下山之翻脸

    刘复的条件很是诱人,其他的不说,能够有管宁的高徒给他们部落的孩子亲自教导,可以说这是他们的一次机会。

    别看这这群越嶲郡的夷人总是想着打仗和劫掠,若非是因为他们着实羡慕汉人的生活,他们又怎么会这般没完没了的去汉人的地方劫掠生活。

    不过羡慕归羡慕,他们自己也没有机会如此,知道现在,刘复的出现让他们的孩子有机会学习汉人的字,知道汉人的事,同时也给了他们崭新的希望。

    一个部落也好,一个人也好,他们最可怕的不是他们的部落被摧毁了,他们被人掳走当努力了,而是他们没有机会再重新开始了,他们的希望没有了,那才是最可怕的。

    而刘复,就是那个给他们带来希望的人。

    没有再这个“贫穷”到了极致的大山里面生活过的人,是无法理解那种感觉的。

    他们每天都是在过着重复的日子,而且这种重复的日子之中还带着不少的危险!

    山林深处的野兽,密林之中的毒障,还有和他们一样等待着猎物和食物的其他部落的叟人,总之在鄂焕的眼中,乃至在岚山部落,甚至于在整个越嶲郡所有的叟人眼中,他们的生活每天都在重复着危险,而自己每天则不得不这么做!

    他们每一个人做梦都想改变这一切,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走出这座大山,然后和汉人一样去耕种,去劳作,平平安安的换取这一年的收成。

    可是他们努力过,努力之后换来的都是伤痛,汉人同样是看不起这种人,这种他们羡慕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

    在汉人的朝廷权贵眼中,这种人的命都很卑贱,卑贱到他们可以随意的取走,他们可以任意的将这些人杀了。

    所以在走出大山之后,见到了被权利所支配的恐惧之后,越嶲郡的叟人们觉得自己或许并不是一个适合走出大山的人,相比较于农耕,相比较于面朝黄土背朝天,他们更喜欢和那群人一样,去劫掠那些辛辛苦苦耕种的人。

    只不过他们劫掠靠的是刀枪,那些人劫掠靠的是权利罢了,叟人们觉得自己已经很好了,很理智了,对他们也够好了。

    毕竟落在了自己的手里,无论是杀是刮,他们承受的痛苦都不会太久,哪里像那群人一样,和钝刀子割肉一般。

    可是如今鄂焕等人发现,他们再次有机会走出去了,汉人很差劲儿,但是汉人很聪明,他们会学习知识,而这些学习了知识的人,和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耕耘却大字不识一个的人们不一样。

    这些人,他们是可以做官的,他们是可以成为大人的。

    一旦成为了汉人之中的大人,他们每天吃饭有人管,住哪里有人管,到了时候,还会给他们发各种各样的东西和钱粮,不用劳作,不用想着怎么劫掠,居然还能领取到这些东西,这在鄂焕的眼中,那就是好日子。

    而想要过上这种好日子的前提就是他们需要学本事,他们需要学习新的知识和能力。

    之前他们纵然羡慕,纵然想要如此,只可惜没有人能够帮助他们,如今好了,有人主动告诉他们,自己可以过上这种日子,有人愿意将那些东西教给他们了。

    “韩龙兄....先生,真的愿意教导我部落里面的孩子们么?”鄂焕看着韩龙颇有些许的紧张,甚至想要讨好他,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了。

    韩龙看着这般窘迫的鄂焕,再看看那个一脸效益的刘复,韩龙和刘复这么多年的交情,哪里还能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想的,直接在心底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朝着鄂焕拱了拱手说道。

    “有教无类本就是家师的宗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有些话咱们需要说道前面,毕竟将话说明白了,日后咱们也不至于翻了脸!”

    “先生请说,先生请说!”对于这种事情,鄂焕是没有什么意见的,毕竟买个东西还要讨价还价呢,更别说让这么一个大儒的弟子教导自己部落里面的孩子呢。

    “某家教导这些孩子这没有什么关系,便是部落里面其他的人想要听某家讲学,俺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韩龙先是确定了自己的这个事情,让鄂焕和那个一直心心念念的族老都放下心来。

    同时韩龙后面的话也说了出来。

    “不过既然某家决定教导他们,或者说教导你们,那么作为你们的先生,有几个要求,某家希望你们能够知道!”

    “先生请说,我等定然不会忘记!”鄂焕还没有说话,族老就抢先说道。

    作为岚山部落的族老,他是知道这种事情来之是有多么的不容易的,别说几个要求,若是能够给那群孩子一个希望,他就算是将岚山部落都送出去他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那些孩子们的未来在韩龙的身上,而他们的希望就是那些孩子,就是这么简单。

    韩龙看着满脸都是希望,满眼也都是希望的族老,不由的轻笑了一声,然后朝着两个人说道。

    “两位不用敢这么紧张,某家是来教导孩子读书的,不是来做生意的,更不是来这里为难二位的。

    读书那是一件长久的事情,某家会尽心竭力的教导这群孩子,还有你们,若是你们想要跟着学,某家不会拦着,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但是读书很苦,希望你们能够有这个准备,读书苦,学有所成那就更苦了,所以某家希望开始了,那就不要轻言放弃,这是其一!”

    “先生放心,若是那群孩子敢调皮掉蛋,先生不用手软,该打打该揍揍,若是他们的家人敢说一个字,老子亲自去将他们的老子都揍了!”

    读书苦,难不成还能比狩猎更苦,还能比吃不饱穿不暖更痛苦?若是这么好的机会他都不好好把握,那这种人还留着干什么,趁早杀了也省的给自己部落添乱!

    对此别说岚山部落的族老,便是鄂焕都是连连点头,在他们看来,这个时候还敢不好生珍惜这次机会的,那就是欠收拾的。

    看着两个人都同意了,韩龙也是缓缓的点了点头,继续说了起来。

    “既然这一点没有问题,那么咱们就继续说!”韩龙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当了某家的弟子,不可仰仗什么身份四处招摇,能力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来的,若是学有所成,某家会推荐他们出去游历,给他们和汉人一样公平的待遇,不过这是他们学有所成之后,而不是他们肆意妄为之时!”

    对于这个要求,岚山部落的族老也是没有任何的犹豫,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便是他们这些叟人部落,他们的规矩也同样不小!

    作为教导他们的先生,自然是会庇护这些弟子的,但是同样的,这些弟子也不能肆意妄为给他们添乱。

    自古以来,弟子丢了人,都是师父出面前去将这个事情扛下来,所以他们这群本就身份特殊的人,此时想要做些什么的话,自然是要考虑到这么做会不会给自己的先生抹黑。

    所以对于这个要求,两个人也是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就给认了下来。

    “先生放心,这一点若是有哪个敢仰仗着您或者他师祖的身份肆意妄为,我们就先一步打断他的狗腿!”

    话说这个岚山部落的族老也不是傻子,第一时间先将他们的这个身份确定下来,毕竟大儒的徒子徒孙,这在他们的眼中也是十分的优秀的。

    对于他们的这种小心思,韩龙只是淡然的笑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对于他来说,这群家伙,现在看来的确是有那么一些可爱,而且他似乎是摸到了刘复的意思,这是要从内部乱了他们!

    “还有第三件事,既然你们想要往更好的地方发展,那么你们便不能动辄劫掠汉人之地了,这益州的汉人和你们...叟人之间本来就是有着很多的问题。

    而且现在你们岚山部落的实力想来也是没有办法入了你们那位叟人之王搞定元的眼睛,所以这次大战,你们便退出吧,若是朝廷真的派出了大军前来,某家会出面将岚山部落保住,不知道可行?”

    这个要求倒是真的让岚山部落的族老和鄂焕两个人都愣住了,不是因为这个要求不好,而是因为这个要求对于他们来说有些惊喜。

    岚山部落现在已经是这般模样了,还说什么劫掠大汉,现在越嶲郡已经开始了龟缩,几乎算得上是开始了全力以赴的防守起来,所以这个时候岚山部落也在发愁。

    一个是因为自己现在的势力没有办法自保了都,第二就是他们现在不但要防备和自己都在越嶲郡大山里面的夷人部落,更要防备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那些汉人大军。

    如今这个叫做韩龙的家伙愿意说出这种事情来,他们不知道韩龙除了大儒弟子之外,还有什么身份,能够让成都的朝廷都对他们网开一面,但是他们知道这个韩龙先生既然这么说了,他们就只能够相信了。

    他们能够依靠鄂焕的威名拦住南中的这群狼们,但是汉人大军一刀,他们也只能选择硬打硬拼,如今有了更好的选择,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那也是极好的事情。

    “多谢韩龙先生,你这不是要求,这是在救我们!”

    面对两个人的道谢,韩龙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摆了摆手,就让他们带着自己去了当初刘复弄出来的“学堂”里面。

    看着那颇为简陋的“学堂”,还有那翻来覆去都不断的说着那几句论语的叟人孩子,韩龙无奈的笑了笑。

    “阿复,你这厮不会是就记住这么几句论语吧!”韩龙的评价可谓是一针见血,直接将刘复的老底给揭开了。

    “胡说八道,某家学识也算是渊博,哪里只会这么两句!”刘复脸色一红,不过还是强行说道,“其实某家还打算教导他们诗经等等...”

    “诗经....”韩龙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后面是什么来着?”

    “溯洄从之,道阻且....”刘复开始还是十分的痛快就回答了出来,不过到后面他突然卡壳了,“某家有没有女人,情情爱爱的,不是男人所学的东西!”

    “坎坎伐檀兮,寘之河之干兮,后面是什么?”

    “呃....”刘复记得这是《诗经》里面的《伐檀》,“呃...”

    看着支支吾吾半天都回答不上来的刘复,韩龙只能是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继续问道,“《君子于役》总归听过吧!”

    “那是自然!”这次刘复信心更加充足了,“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刘复高声歌唱完了之后,还朝着韩龙挑了挑眉,直接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模样,看的韩龙也是眉头直跳。

    “《君子于役》一共才六句,你是多大的脸,唱成了四句还在这里,沾沾自喜的?”

    刘复听到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垮了,然后嘴角也是忍不住的抽搐,“六....六句?”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

    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

    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

    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

    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韩龙不想和刘复继续啰嗦了,直接将原版唱了一遍,让刘复的脸色更加的尴尬了几分,最后不由的挠了挠自己的嘴角,呵呵笑了起来。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后面是什么?”

    “......嗯....”

    “十月之交,朔月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彼月而微,此日而微;今此下民,亦孔之哀。的后面呢?”

    “...这....”

    “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将恐将惧,维予与女。将安将乐,女转弃予。出自哪里?”

    “习习谷风,维风及雨....出自...维风?”刘复觉得《诗经》里面的题目,一般都藏在内容里面,不过这次他直接被抽了一巴掌。

    “你怎么不舔着脸说这是出自及雨?这是《谷风》,《谷风》知道么!”

    “哦....都一样!”刘复淡然的点头,直接让韩龙一口气没有上来,差点就给噎了过去。

    “岂曰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韩龙没有放过他,他感觉这个家伙似乎也该回炉重造了,“后面是什么,你别说你连《无衣》都忘了!”

    “《无衣》作为当年大秦的战歌,某家哪里会忘!”刘复上来就变成了一副斗志满满的样子,仿佛是要找回自己的尊严一样,不过他似乎没有看到韩龙的脸色已经颇为难看了,还自顾自的说道。

    “不过某家怎么记得《无衣》不是这么唱的呢....”

    “你想要说的《无衣》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唱法?”韩龙直接冷笑了一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对对对,这才是《无衣》嘛,你刚刚肯定说错了,哈哈哈...”

    “啪!”正在忍不住大笑的刘复,直接就被韩龙一巴掌拍了过去。

    “你他娘的那点学识都喂了狗了么?”韩龙的脸色比刘复的还要难看,他一直觉得就这么一个玩意教出来的孩子,能学成什么模样,他教了这群孩子什么,溜门撬锁还是爬树上墙?

    “你他娘的说的是《秦风无衣》,那玩意能交给这群孩子么?刚刚老子问的是《无衣》。

    岂曰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听明白了么!”

    刘复脸色再次变得有些尴尬了,然后嘿嘿直笑,“这个,这个...意外,意外!”

    韩龙只是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家伙对自己还真是盲目自信。

    就在他再想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刘复直接一把将鄂焕拉走了,同时还不断的说道,“这里就交给韩龙这厮吧,咱们去做正事!”

    看着已经狼狈逃窜的刘复,韩龙也是不由的摇了摇头,然后直接走进了那间“学堂”之中。

    看着周围陈旧的摆设,还有那明显就是用民房改出来的学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个轻笑。

    “我是你

    们最新的老师,从今天开始,我会教导你们的学业!”韩龙觉得刘复做的最靠谱的一件事就是教会了这群人说汉话,不至于让自己两眼一抓瞎。

    “今日某家就要给你们上第一课,不过再次之前,尔等先跟着某家出来,这学堂不是你等所在之地!”

    说话间,韩龙就率先走了出去,而那些所谓的“学子”在看了一眼跟着过来的族老之后,被族老瞪了一眼,也都赶紧跟着韩龙走了出去。

    这深山老林之中没有别的,就是山林足够多,随手拿了刚刚弄过来的斧子,然后让他们各自带着自己顺手的工具就朝着不远处的深山老林里面走了过去。

    “用你们手中的家伙,开始砍树吧,自己要用的学堂,自然要自己来建造的, 省的总是靠着别人!”韩龙随手划了一片范围,然后就告诉身后的这群孩子们,让他们开始了伐木建房,一点也不管这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到底会不会干这事情。

    跟在身后的族老和跟着过来看热闹的岚山部落族人们听到这句话之后都是愣住了,他们本以为这个大儒的弟子会告诉他们一些什么神鬼莫测的大道理,结果竟然是带着他们的孩子来到了这里,砍树?

    “族老....”其中一个不知道谁是管宁,更不知道谁是韩龙的族人,轻手轻脚的走到了自己长老的面前,“这个叫做韩龙的家伙到底是谁?他真的靠谱么,感觉跟着他似乎学不到什么东西啊!”

    “胡说八道!”族老一听到这句话,立刻就急了,“你给我闭嘴,你再敢多说一句,老子就一巴掌抽死你!”

    他们这群没有见识的,不知道管宁是谁,但是他可是知道的,那可是天下闻名的大儒,哪里是他们这群人能够瞎说的。

    大儒的弟子,就算只是旁听过的那也不是他们这群人能够说什么的,这是一个自己求都求不来的人,教导他们这群蛮夷之辈那是绝对足够了。

    所以当岚山部落的族人们心疼自己的孩子之时,换来的就是族老的一顿暴打!

    “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若是想要学点东西就去给我一起听着,但是谁敢说心疼孩子,老子第一个先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疼!”

    看着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这般严厉的族老,众人也是支支吾吾的应承了下来,他们知道有些事情他们的族老很好说话,但是在另外的一些事情上面,他们的这个族老是真的完全不会估计情分的。

    所以最后这群族人们都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伙计,都顾不上去领取那刚刚来到他们岚山部落的种子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在那里被这个叫做“韩龙”的家伙折磨着。

    同时,看着这群一个个皱巴着小脸的叟人孩子,在那里笨拙的伐木,韩龙也不由的想到了某个早上,自己也是和他们一样,拎着沉重的斧头,然后和一群和他差不多大,甚至比他还小很多的人,走进了深山,给自己建造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学堂。

    当初自己和这群孩子似乎也是一模一样的,不过当初他们的父母可是严厉多了,哪一个敢在先生面前扎刺,先生都还没有动手,一顿竹条那是免不了了。

    “呵呵,也不知道先生现在还好么,打算什么时候回到家乡去。”

    韩龙在这里看着他们,忍不住的摇着头轻笑着,而另一边的刘复也和鄂焕走出了岚山部落的营地。

    两个人走出来之后,这次想到自己是要做正事的。

    向来做事不带脑子的刘复,一手拎着自己的大刀,一手拄着鄂焕,然后十分随意的吹了一个刚刚从岚山部落学会的口哨,“咱们要怎么去报仇雪恨!”

    在刘复看来,他和鄂焕只有两个人,对方那可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部落,敢战之士,少说也得有着数十上百人吧,若是自己和鄂焕两个家伙就这么冲了过去,岂不是太容易出事了?

    所以刘复问一问这个越嶲郡的猛将,看看鄂焕对此有什么建议没有。

    而鄂焕也是十分认真的考虑了一番,然后猛地一拍巴掌,“咱们既然人少,那么不如就直接冲杀进去!”

    鄂焕说的十分的兴奋也十分的郑重,仿佛他没有任何看玩笑的意思一样,既然他们人数这么少,那么不如直接冲杀进去,这样对于鄂焕才是最好的选择,也不知道这种屁话,鄂焕是怎么敢说出来的。

    而刘复看着满脸认真和兴奋的鄂焕,最后也只能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轻声说道,“你....说得对啊!”

    两个完全没有脑子的莽夫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这件事情,直接一个人扛着大刀,一个人靠着方天画戟,朝着某个方向飞速而去。

    若是让韩龙知道刘复和鄂焕就是打算这么报仇的,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先将他们两个给废了再说。

    他们想要找死没有人拦着他们,但是他们能不能别给自己找麻烦,两个人就去踏营,他们是觉得自己战神附体了,还是觉得自己是项王重生?

    若是他们失败了,张苞也就不用救了,直接等着给他收尸岂不是更加的痛快么!

    不过此时韩龙是不知道他们这么做,也没有办法阻挡他们。

    两个人在路上还蛮是兴奋和开心,互相说着自己此行的目标。

    “他们趁着某家不再,前去部落里面捣乱,某家今日也不为难他们,将他们的部落一把火烧了,然后将他们杀个七七八八,也就算了,族老经常和某家说,千万不能对人赶尽杀绝,无比要留下一线生机才是!”

    说这话的时候,鄂焕还顺带说了一下自家的族老是多么的仁义,是多么的为他人着想如何如何的。

    刘复对于这件事只是不停的点着头,然后说着,“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两个人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只知道黑暗刚刚降临的时候,鄂焕停下来了脚步。

    “前面那里就是咱们要去的地方了,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鄂焕虽然在路上一直说,自己一定要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真的要到动手的时候了,这个家伙是一点都没有要“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意思。

    “你不是说,要给他们一条生路么?”刘复看着这个满身杀气的家伙,不由的嗤笑了一声,“某家怎么感觉你这是要弄死他们的意思!”

    “某家的心告诉某家,一定要给他们一条生路,毕竟族老告诉某家,得饶人处且饶人!”

    “但是呢?”

    “但是某家的手却是一般都不听从某家心的吩咐,可能它觉得那都是废话!”鄂焕说完之后就直接啐了一口,然后二话不说就窜了出去,朝着那已经安静下来的营地冲了出去。

    刘复看着已经开始冲锋的家伙不由的摇了摇头,“你这厮还真是....优秀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事情却也不能拉下,鄂焕是要报仇的,他也是要救人的。

    对于张苞为什么被抓住,张苞被抓住了现在过得怎么样,张苞被他们关押在了哪里,这些都至关重要的东西都一点不知道的刘复,仍然对自己的这个解救大业有着十足的信心。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说的直白点那就是,在刘复看来,只要和鄂焕一起将这群人都杀了干净,张苞自然能够找到,能够救出来。

    至于这个过程之中张苞会不会有危险,这不重要!

    想到这里,刘复也是直接跟在了鄂焕的身后,二话不说就朝着某个部落冲杀了过去。

    等到刘复也冲出去之后,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两三个人影也慢慢的出现了,正是之前在这里一直打探消息的韩幸等人。

    其中一人看着就这么毫不遮掩冲出去的两个人,实在是有些震惊,朝着身边的统领说道,“他们这么去,这是要送死么?”

    韩幸也是同样满脸的不敢相信,看着前面冲出去的两个家伙,只能是缓缓并且尴尬的笑着。

    “这个,很好,很好!”韩幸若不是知道刘复命不久矣了,他现在就像让刘复直接死在这里更加的舒服一些!

    韩幸身边的两个探子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只是看着那两个“欢乐”的家伙越跑越远,而且那个本来平平静静的部落营地,也开始亮了起来,开始喧闹了起来。

    “统领,咱们就这么看着么?”一名探子看着那直接一画戟将营寨大门挑飞,冲杀进去的鄂焕,不由的舔了舔嘴唇,“他们这么冲杀进去,就算是能够活着出来,张苞将军肯定也是没了!”

    “他....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动静!”韩幸尴尬的笑了一声,“至少他们这么闹腾,对于咱们找到张苞将军还是有用的!

    毕竟他们就这么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是这越嶲郡的蛮夷之人,相比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么简单的两个人,就直接将张苞将军抹了脖子吧。

    我等现在潜进去,趁乱找到张苞将军,剩下的就是伺机营救了!”

    韩幸说的有理有据,让人不由的连连点头。

    只不过等到韩幸说完之后,身边的一个探子好死不死的问了一句,“若是他们太过小心,直接将张苞将军给杀了那可如何是好?”

    韩幸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个敢于提出问题的家伙,只是冷笑了一声,“那就让这个不知所谓的部落,所有的族人都给张苞将军陪葬!”

    “诺!”

    两个人闻讯之后,立刻也效仿着前面那两个欢快的家伙,一蹦一跳的朝着营地之中跑去,看的韩幸脸皮不停的抽搐,直接从后面追了上去,然后一人送了一脚给他们。

    此时整个部落已经乱套了,刘复虽然是莽撞人,但是这个莽撞人倒不是真的那么的没有脑子。

    之前鄂焕说要直接冲杀进去的时候,他是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本来他觉得自己和鄂焕两个人就算是能够直接冲杀进去,恐怕也没有办法对他们造成什么危机。

    所以刘复的真正打算是,他们互相大闹一场,从而让他摸一摸对方的力量,探探他们的底儿又在哪里。

    此时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但是让刘复感觉到惊讶的是,他似乎还是有些低估了面前的这个叫做鄂焕的家伙。

    他一直觉得鄂焕的能力很是出众,勇武非凡也是真的,但是他对于这个家伙的勇武也没有那么清楚,也没有那么的了解,在他看来,就算是鄂焕再厉害,也不过就算是一名勇将,毕竟他都和鄂焕交过手,感觉比自己强,但也不敢说强多少。

    而且越嶲郡这个地方,实在是有些太小了一些,刘复实在是不敢相信这里能够走出什么天下用将来。

    越巂郡,又作越嶲郡、越隽郡,汉武帝元鼎六年开邛都国而置,治所在邛都县,从先汉后期开始,后期隶属于益州刺史部。王莽时改越巂为集巂。

    巂原为西南夷的一个部落。“(卭都)其外西自桐师以东,北至叶榆,名为巂、昆明。编发,随畜移徙,亡常处,亡君长,地方可数千里”。汉书地理志越巂郡条下应劭注云:“故邛都国有巂水,言越此水,以章休盛也。”西汉元鼎六年)以巩都国地置,“言其越‘巂水’以置郡,故名。”

    汉成帝元延、绥和之际,越巂郡领十五县(道):邛都县、遂久县、灵关道、台登县、定莋县,会无县、莋秦县、大莋县、姑复县、三绛县、苏示县、阑县、卑水县、灊街县、青蛉县。

    直到汉平帝元始二年,越嶲郡之中有六万一千二百零八户,人口也不过才是四十万八千余人,这个数字其中还绝大部分都是越嶲郡独有的南中叟人!

    在这种人口,这种地方,哪怕越嶲郡从地理上来说,也算是一个很大的郡,但是实在是没有什么让人看重的地方。

    要知道中原的各个州郡,就越嶲郡对这种数据,放到中原大地上,恐怕也就是不过尔尔的局面了。

    而且越嶲郡里面的叟人和这遍布益州的南蛮相比,那更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虽然高定元或者说高定一直在各种闹事儿,从来就没有老实过,但是他们这叟人的能力,说实话真的赶不上益州的特产蛮人!

    据《后汉书》之中的南蛮西南夷列传记载,这益州的蛮人之中,单单就是一个南蛮,就分成了数种!

    南蛮分为巴郡南郡蛮,板楯蛮夷,西南夷,南夷,夜郎国,滇蛮,哀牢南蛮,邛都蛮人,莋都蛮人,冉駹蛮,白马氐蛮人等等。

    而且所有的南蛮都有自己的传承,这种传承甚至都可以载入史籍之中,就比如说蜀汉朝廷,最有名的长沙武陵蛮人。

    昔高辛氏有犬戎之寇,帝患其侵暴,而征伐不克。乃访募天下,有能得犬戎之将吴将军头者,购黄金千镒,邑万家,又妻以少女。时帝有畜狗,其毛五采,名曰槃瓠。

    下令之后,槃瓠遂衔人头造阙下,群臣怪而诊之,乃吴将军首也。帝大喜,而计槃瓠不可妻之以女,又无封爵之道,议欲有报而未知所宜。女闻之,以为帝皇下令,不可违信,因请行。

    帝不得已,乃以女配槃瓠。槃瓠得女,负而走入南山,止石室中。所处险绝,人迹不至。于是女解去衣裳,为仆鉴之结,着独力之衣。帝悲思之,遣使寻求,辄遇风雨震晦,使者不得进。

    经三年,生子一十二人,六男六女。槃瓠死后,因自相夫妻。织绩木皮,染以草实,好五色衣服。制裁皆有尾形。其母后归,以状白帝,于是使迎致诸子。

    衣裳班兰,语言侏离,好入山壑,不乐平旷。帝顺其意,赐以名山广泽。其后滋蔓,号曰蛮夷。外痴内黠,安土重旧。以先父有功,母帝之女,田作贾贩,无关梁符传、租税之赋。有邑君长,皆赐印绶,冠用獭皮。名渠帅曰精夫,相呼为徒。今长沙武陵蛮是也。

    同时无论是史籍还是其他什么著作之中,对于南中提及的都是南中的蛮人,而不是什么夷人或者叟人。

    《礼记》称“南方曰蛮,雕题交阯”。其俗男女同川而浴,故曰交阯。其西有d875人国,生首子辄解而食之,谓之宜弟。味旨,则以遗其君,君喜而赏其父。取妻美,则让其兄。今乌浒人是也。

    将这些异族征召为兵马,这也不是江东第一次做了,但是从刘复等人收到的命令,乃至他自己的心里来看,他们真正想要招收的,其实还是那个被史书之中,大家追捧的南中蛮人才是。

    顺帝永和元年,武陵太守上书,以蛮夷率服,可比汉人,增其租赋。议者皆以为可。尚书令虞诩独奏曰:“自古圣王,不臣异俗,非德不能及,威不能加,知其兽心贪婪,难率以礼。

    是故縻而绶抚之,附则受而不逆,叛则弃而不追。先帝旧典,贡税多少,所由来久矣。今猥增之,必有怨叛。

    计其所得,不偿所费,必有后悔。”

    帝不从。其冬、澧中、溇中蛮果争贡布非旧约,遂杀乡吏,举种反叛。明年春,蛮二万人围充城,八千人寇夷道。遣武陵太守李进讨破之,斩首数百级,余皆降服。进乃简选良吏,得其情和。

    在郡九年,梁太后临朝,下诏增进秩二千石,赐钱二十万。桓帝元嘉元年秋,武陵蛮詹山等四千余人反叛,拘执县令,屯结深山。至永兴元年,太守应奉以恩信招诱,皆悉降散。

    只不过这件事虽好,但是南中蛮人有一个很不好的特性,那就是这去群人,非常容易反叛。

    永寿三年十一月,长沙蛮反叛,屯益阳。至延熹三年秋,遂抄掠郡界,众至万余人,杀伤长吏。又零陵蛮入长沙。冬,武陵蛮六千余人寇江陵,荆州刺史刘度、谒者马睦、南郡太守李肃皆奔走。

    史书之中这种记载比比皆是,从来都不缺乏这种记载,另外,《礼记》等等其他书卷之中,这种东西也是层出不穷的。

    正是因为这种黑历史,所以各个朝廷对于这群勇猛善战的南蛮也都是敬而远之的。

    便是蜀汉的朝廷,便是韩龙或者刘复等人,对于他这种行为,都是没有什么办法。

    对于这所谓的叟人,史书之中只是将他们划归到了夷人之中,直接和他们一概而论,足以证明这群人在史书之中,完全不受待见!

    秦昭襄王时,有一白虎,常从群虎数游秦、蜀、巴、汉之境,伤害千余人。昭王乃重募国中有能杀虎者,赏邑万家,金百镒。时,有巴郡阆中夷人,能作白竹之弩,乃登楼射杀白虎。

    昭王嘉之,而以其夷人,不欲加封,乃刻石盟要,复夷人顷田不租,十妻不算,伤人者论,杀人者得以bd77钱赎死。盟曰:“秦犯夷,输黄龙一双;夷犯秦,输清酒一钟。”夷人安之。

    至高祖为汉王,发夷人还伐三秦。秦地既定,乃遣还巴中,复其渠帅罗、朴、督、鄂、度、夕、龚七姓,不输租赋,余户乃岁入賨钱,口四十。世号为板cf48蛮珍。

    阆中有渝水,其人多居水左右,天性劲勇,初为汉前锋,数陷陈。俗喜歌舞,高祖观之,曰:“此武王伐纣之歌也。”乃命乐人习之,所谓《巴渝舞》也。遂世世服从。

    西南夷者,在蜀郡徼外。有夜郎国,东接交阯,西有滇国,北有邛都国,各立君长。其人皆椎结左衽,邑聚而居,能耕田。其外又有巂、昆明诸落,西极同师,东北至叶榆,地方数千里。无君长,辫发,随畜迁徙无常。自e967东北有莋都国,东北有冉b15f国,或土著,或随畜迁徙。自冉b15f东北有白马国,氐种是也。此三国亦有君长。

    这些记载都说明了夷人和南蛮一样的源远流长,只不过这种源远流长,让人实在是有些看不起,不因为别的,主要就是因为这种事情记载之中总是带着一个后续。

    那就是他们的反叛,以及他们的战绩如何。

    不得不说,相比较于动辄就在长沙武陵围城,吓得太守郡吏出城逃跑,这南中的夷人,实在是有些丢人了。

    至于中兴,郡守常率以征伐。桓帝之世,南夷数反,太守蜀郡赵温以恩信降服之。

    对于他们这种自觉地自己行了想要造反的行为,蜀军太守只用了简简单单的恩义,看史书来说,动兵都没有,说的直白点,那就是靠着嘴皮子来打赢的这一次。

    估计这就应该是大汉嘴遁的由来了。

    灵帝光和二年,巴郡板复叛,寇掠三蜀及汉中诸郡。这应该就是益州夷人最出名的一次了,不过人家还是属于巴郡的,和南中都没有任何的关系的。

    灵帝遣御史中丞萧瑗督益州兵讨之,连年不能克。帝欲大发兵,乃问益州计吏,考以征讨方略。汉中上计程包对曰:

    “板七姓,射杀白虎,立功先世,复为义人。 其人勇猛,善于兵战。昔永初中,羌入汉川,郡县破坏,得板救之,羌死败殆尽,故号为神兵。羌人畏忌,传语种辈,勿复南行。

    至建和二年,羌复大入,实赖板cf48连摧破之。前车骑将军冯绲,南征武陵,虽受丹阳精兵之锐,亦倚板以成其功。近益州郡乱,太守李颙,亦以板讨而平之。

    忠功如此,本无恶心。长吏乡亭,更赋至重,仆役楚,过于奴虏,亦有嫁妻卖子,或乃至自刭割。虽陈冤州郡,而牧守不为通理。阙庭悠远,不能自闻。

    含怨呼天,叩心穷谷。愁苦赋役,困罹酷刑。故邑落相聚,以致叛戾。非有谋主僭号,以图不轨。今但选明能牧守,自然安集,不烦征伐也。”帝从其言,遣太守曹谦宣诏赦之,即皆降服。

    至中平五年,巴郡黄巾贼起,板c蛮夷因此复叛,寇掠城邑,遣西园上军别部司马赵瑾讨平之。

    这也就是巴郡的賨人以及南中部分蛮夷的祖先了,这也是他们最好的战绩了,不过最后仍然是被嘴遁解决的,等到他们真的到动手的时候,哪怕有着地理优势,仍然被朝廷的南北二军叛出了别军,一战击溃。

    而越嶲郡里面的夷人,那在史书之中,那更是出了名的弱上加弱。

    西南夷者,在蜀郡徼外。有夜郎国,东接交阯,西有滇国,北有邛都国,各立君长。其人皆椎结左衽,邑聚而居,能耕田。其外又有巂、昆明诸落,西极同师,东北至叶榆,地方数千里。

    无君长,辫发,随畜迁徙无常。自e967东北有莋都国,东北有冉国,或土著,或随畜迁徙。自冉b15f东北有白马国,氐种是也。此三国亦有君长。

    看看这些夷人的祖先,夜郎国,东接交阯,西有滇国,北有邛都国,后两个基本是听都没有听过,但是第一个,听到了之后,最后只留下来了一句,“夜郎自大”的称呼!

    滇王者,庄之后也。元封二年,武帝平之,以其地为益州郡,割牂柯、越巂各数县配之。

    后数年,复并昆明地,皆以属之此郡。有池,周回二百余里,水源深广,而末更浅狭,有似倒流,故谓之滇池。河土平敞,多出鹦鹉、孔雀,有盐池田渔之饶,金银畜产之富。人俗豪忲。居官者皆富及累世。

    等到了王莽时期,越嶲郡的蛮人这才粉墨登场。

    及王莽政乱,益州郡夷栋蚕、若豆等起兵杀郡守,越巂姑复夷人大牟亦皆叛,杀略吏人。莽遣宁始将军廉丹,发巴蜀吏人及转兵谷卒徙十余万击之。吏士饥疫,连年不能克而还。

    不过这越嶲郡的夷人也就只能靠着这个地利来解决敌人了,史书上,也说了他们的优势和劣势都在地势上面,一旦将他们的地利优势废掉,稳扎稳打下去,他们就没有办法了 。

    以广汉文齐为太守,造起陂池,开通溉灌,垦田二千余顷。率厉兵马,修障塞,降集群夷,甚得其和。及公孙述据益土,齐固守拒险,述拘其妻子,许以封侯,齐遂不降。闻光武即位,乃间道遣使自闻。蜀平,征为镇远将军,封成义侯。于道卒,诏为起祠堂,郡人立庙祀之。

    最后被打的不上不下的越嶲夷人,无奈之下只能借着汉光武帝刘秀出现的时候,直接说他是为了大汉!

    等到过了十余年之后,越嶲郡的夷人也缓过劲儿来之后,他们也再次开始了反叛。

    建武十八年,夷渠帅栋蚕与姑复、榆,栋、连然、滇池、建伶、昆明诸种反叛,杀长吏。益州太守繁胜与战而败,退保朱提。

    在地方上面取得了胜利的他们再次一头撞到了京师的正规军上面,直接被正规军给打崩了。

    十九年,遣武威将军刘尚等发广汉、犍为、蜀郡人及朱提夷,合万三千人击之。尚军遂度泸水,入益州界。群夷闻大兵至,皆弃垒奔走,尚获其赢弱、谷、畜。二十年,进兵与栋蚕等连战数月,皆破之。

    明年正月,追至不韦,斩栋蚕帅,凡首虏七千余人,得生口五千七百人,马三千匹,牛羊三万余头,诸夷悉平。

    同样的,在这些大战之后南中也慢慢的形成了自己的势力,八大姓真正开始崛起,也正是那个是会,借着世家的那一股直上九天的大风,他们直接冲到了益州的前面,成为了南中的代言人。

    而益州的官员们,在看到这种情况之下,也知道了自己的情况,知道靠着武力恐怕不能和他们相互制衡,让他们彻底的降服了,所以将汉人的文化引入进去,这就成了必不可少的事情。

    肃宗元和中,蜀郡王追为太守,政化尤异。有神马四匹出滇池河中,甘露降,白乌见,始兴起学校,渐迁其俗。灵帝熹平五年,诸夷反叛,执太守雍陟。

    遣御史中丞朱龟讨之,不能克。朝议以为郡在边外,蛮夷喜叛,劳师远役,不如弃之。太尉椽巴郡李颙建策讨伐,乃拜颙益州太守,与刺史庞芝发板蛮击破平之。还,得雍陟。颙卒后,夷人复叛,以广汉景毅为太守,讨定之。毅初到郡,米斛万钱,渐以仁恩,少年间,米至数十云。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这种神神鬼鬼的混乱之中,越嶲郡最大的一股力量,也就是高定元所在的哀牢夷应运而生!

    他们都出现是很有南中传奇色彩的,就像是一个传说一样,突然出现在了这南中之地,一举将整个越嶲郡的叟人整合了。

    哀牢夷者,其先有妇人名沙壹,居于牢山。尝捕鱼水中,触沉木若有感,因怀{任女},十月,产子男十人。反沉木化为龙,出水上。

    沙壹忽闻龙语曰:“若为我生子,今悉何在?”九子见龙惊走,独小子不能去,背龙而坐,龙因舐之。其母鸟语,谓背为九,谓坐为隆,因名子曰九隆。

    及后长大,诸兄以力隆能为父所舐而黠,遂共推以为王。后牢山下有一夫一妇,复生十女子,九隆兄弟皆聚以为妻,后渐相滋长。种人皆刻画其身,象龙文,衣皆着尾。

    九隆死,世世相继。乃分置小王,往往邑居,散在溪谷。绝域荒外,山川阻深,生人以来,未尝交通中国。

    建武二十三年,其王贤栗遣兵乘船,南下江、汉,击附塞夷鹿,鹿人弱,为所擒获。于是震雷疾雨,南风飘起, 水为逆流, 翻涌二百余里。

    船沉没,哀牢之众,溺死数千人。贤栗复遣其六王将万人以攻鹿, 鹿王与战,杀其六王。哀牢耆老共埋六王,夜虎复出其尸而食之,余众惊怖引去。二十七年,贤栗等遂率种人户二千七百七十,口万七千六百五十九,诣越巂太守郑鸿降,求内属,光武封贤栗等为君长。自是岁来朝贡。

    自此高定所在的哀牢夷成为了越嶲郡第一势力。

    看看这个关于他们哀牢夷的传说,完全就是接住了当初庄子的逍遥游和一部分山海经,外加还有高祖时期的传说!

    就是这么一篇汉人看了就不相信的大杂烩,直接将越嶲郡的叟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了起来,然后直接变成了这般模样,让高定元这一脉成功的成为了这南中越嶲郡的夷人之王。

    同样,高定他们哀牢夷也知道自己的最大弱点是什么,他们绝对不允许,大汉的文化在这个地方传播,这是他虽然没有明令,但是禁止的。

    而刘复就是要抓住这一个机会,将他的威望,从根上给他断了!

    同样的一件事情,这种靠着忽悠和投降成就一番事业的越嶲郡,从来就没有任何值得他注意的,有关于兵法,韬略,勇武方面的记载,仿佛越嶲郡的各个夷人,也就是会这么干了。

    所以,哪怕高定这些年这般的猖狂,真的在南中出了事情,所有人第一时间还是找到了雍闿这个南中的豪族。

    同样的,再这么一个情况之下,越嶲的夷人就没有什么出名的战役,就算是有他也是最为一个被打的那个,他们怎么也做不到让刘复这个关羽的弟子看重他们的勇武。

    在刘复他们看来,但凡这群越嶲郡的夷人更加的勇武一些,凭着他们的地理优势,恐怕他们早就占领了大半个益州了。

    这群人明明爬山涉水如履平地,但是三番五次的让人直接一顿爆锤之后,还被人打进了老家之中,越嶲郡的群山,南中的泸水,那在史书之中就像是什么旅游景点一样,动不动就让人打进去了。

    实在是有些太过于丢人了!

    也是以为这样,刘复对于鄂焕的勇武,一直处于一个很模糊的感觉,觉得他就算是有些厉害,真的打起来,他也就是比自己高上一些。

    在刘复看来,他们两个互相配合着,或许还能冲进去值周,全身退出来,若是自己不帮忙的话,恐怕自己有本事冲进去,也很难说能够冲杀出去的。

    所以刘复一看到鄂焕一点都不等待自己,也不掩藏身形,直接一方天画戟将面前的破旧大门就给拍了出去,然后接下来的就是一场混乱的杀戮惠州,他就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进去救人了。

    但是刘复都还没有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将这个莽撞的家伙解救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无数的残肢断臂在混乱之中飞了出来,而且这些人似乎都是围攻鄂焕的那些人。

    “这....”刘复也是久经沙场的老人了,这么一幅场景他自然不算是陌生,这是一个人在大杀特杀,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空间,所以使用了耗费力气了最大的摔杀!

    所谓摔杀,就是将一个敌人杀死之后,不但不将他放下,反而是将他高高的甩出去,不单单可以让自己的活动空间保持足够的充足,也能够让对方这群夷人,知道这个家伙的难缠。

    不过这次,任凭他鄂焕如何的狂傲,如何的勇武,这群人就是死死的堵着他,不让他有丝毫的妄动,让鄂焕也是没有办法。

    看到这一幕的刘复,也知道鄂焕这是让自己低估了,不过鄂焕也低估了这么一群人。

    想罢了之后,他直接大吼一声,也沿着刚刚鄂焕打出来的缺口冲了进去,然而二话不说,从那些正在围攻鄂焕的夷人身后,上来就是一记大刀横抡而上!

    这一刀砍杀了数名夷人,同时也让他们突然想到了什么。

    看着这柄寒光闪闪的大刀,还有这个颇有些瘦弱的汉子,最重要的是他们刚刚看到刘复那和当初一模一样的大刀,一模一样的动作,顿时某些仇恨就冲了上来。

    “这个家伙就是当初多管闲事的,来人啊,杀了他!杀了他!”

    这群人当初围攻岚山部落,眼看就要成功了,但是就被这个家伙给搅和了!

    如今这个家伙竟然自己撞到他们的面前,那还不有仇报仇,有怨抱报?

    “杀!杀了这厮!”

    “将这个汉人杀了,杀汉狗!”

    “汉人单枪匹马的踏营了,杀了他!”

    无数的喊声,有真有假还有鬼哭狼嚎,总之综合起来就是一句话。

    “杀了这个坏了自己好事的汉人!”

第二百八十五章 刘复下手之援救

    鄂焕和刘复这两个莽撞人,也不知道是阴差阳错,还是气运冲天,总之他们两个人不但活着冲到了对方的营帐之中,而且还没有第一时间被他们围攻杀死。

    反倒是因为刘复吸引了不少的这群蛮夷的火力之后,让鄂焕更加的大发神威,非但没有被打杀了,还成功的冲到了刘复的身边。

    “没有想到,你这个家伙竟然真的敢来到这里?”鄂焕看着身边已经有些伤痕的刘复哈哈大笑着说道,“不过你这也太不经打了,这才刚刚开始你怎的就挂上彩了?”

    看着身边的鄂焕,刘复没有多说,只是直接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血痰,然后大吼一声,继续朝着对方冲杀了过去。

    刘复也不知道是被鄂焕刺激了,还是被这群不停冲杀围困自己的南中蛮夷给气着了,总之此时的刘复已经似乎是忘记了自己还有脑子这种东西。

    被刘复这种莽撞所“打动”的鄂焕也是看着刘复,热血沸腾的大吼了一声,直接将手中的方天画戟抡圆了朝着那蛮夷之地冲杀了过去。

    “尔等鼠辈,前来受死!”鄂焕高喊着他刚刚学会不久的汉人之话,他就是觉得这句话,特别的有气势,让他特别的喜欢。

    不过他这么有气势的话语,却是没有让这群蛮夷听的明白。

    用刘复的话,就这么一群玩意,,连自己的话都说不利索呢,你还让他们听懂你说的汉话,那不和扯淡一样的么。

    某个部落的夷人看着这个在他们越嶲郡也算是远近驰名的猛将鄂焕此时却是高喊着他们听不懂的汉话,朝着他们不断的厮杀着。

    “难不成这个家伙投降汉人了?”这就是某个部落的族长的第一感觉,不过这个感觉很快他自己就放弃了。

    若是鄂焕这种东西都能够投降了汉人,那他们越嶲郡趁早投降的好,简直就是荒谬!

    不过不管这个莽夫一样的家伙是怎么突然想着带着另外的一个莽夫来他们这里踏营的,他们都不能让这两个家伙这么肆意妄为。

    “冲上去!”族长看着两个拼命厮杀,互相依靠着的家伙,直接就是大吼一声,“若是他们活着,你们就都得死!”

    “吼!”族长的话更是让部落里面的夷人大吼出来,一个个的朝着他们冲杀了过去。

    两个人只是嗤笑了一声,看着冲杀过来的人,两个人直接背靠着背,然后二话不说也朝着他们反冲杀了过去。

    营地之中一片混乱,两个猛将和一群悍勇的士卒的对攻,让这一场战斗看着那么的奇特。

    不过这并不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在他们后面,偷偷摸进来的韩幸等人,看着正在被团团包围的刘复和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蛮人,只是稍稍看了一眼之后就朝着更里面摸了进去。

    他们的目的不是来这里和刘复他们一起发疯的,他们是真的要来救人的,就算是刘复他们两个失败,他们也得先将人救下来了再说。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轻手轻脚的摸进去之后,果然是没有让自己失望,在某个偏僻的角落之中,他们的确是找到了最不应该出现的守卫。

    前面打的如火如荼,一群蛮夷组成的部落,难不成他们还会知道紧守大营不成么?

    而且就算是要紧守大营,那也和他们这群人没有什么关系,这么偏僻的地方难不成还能有什么不能放弃的地方么。

    如果非说要有的话,恐怕就只有一件事了,那就是里面关押着什么人。

    韩幸几个人摸到了这里,看着依旧在严密守护着身后帐篷的三个相距不近也不远的护卫,眼睛不由的缩了起来。

    这个时候,剩下的两个探子也是来到了他的身边,看着韩幸轻声问道,“统领,咱们是不是要一起出手了?”

    说话的时候,两个人还是颇有些许的紧张,使劲儿握了握他们手中的短刀。

    此时他们对面的三个蛮夷互相之间有些距离,将这个营帐基本是守住了,同时也相互监视着,一旦发生了什么动静儿,不管是哪里出现了动静儿了,他们另外两个人都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所以那两名探子也问道,是不是需要他们三个一起动手,争取同一时间将这三个守卫一起击杀,不让他们发出什么动静儿。

    不过同样的,这么做也是很重要的一点,他们若是想要这么做,他们之间也是非常的危险的,同一时间出现,同一时间动手,同一时间将对方击杀了。

    三个人做到这一步可是相当的不容易的。

    不过韩幸没有这个忧愁,因为他压根就不需要那两个家伙帮忙。

    “你们在这里等着!”韩幸留下这么一句之后,直接从后腰上抽出一根狗尾巴草来,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眼神也慢慢的变得凶狠了起来。

    两个跟了他有段日子的探子,看到这一幕就知道了,这个统领这是要杀人了。

    “统领,莫要强行!”探子有些担心的说道,“统领,他们三个互相张望,互相支援,若是一个不甚....”

    那探子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自家的统领已经朝着那个方向冲了出去,然后一路这么偷偷摸摸的朝着最中间的那个家伙面前冲杀了过去。

    自家的统领一路躲躲藏藏的,已经快要靠近他了,那个家伙还没有发现,这是一个好结果,可是两个随行而来的探子还是不知道这个统领如何做到在不惊动另外两个人的情况下将他们三个统统击杀。

    而且他们不能闹出什么动静儿来。

    如今托了刘复和鄂焕两个人的福气,他们来到这里,那群负责看守张苞的家伙还没有动手,毕竟两个人前来踏营,这么扯淡的事情就让他们直接将自己的犯人给杀了, 这事儿也太说不过去了。

    这是难得的机会,若是这次机会失败了,他们恐怕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快了....快了!”韩幸此时已经到了出手前的最后一步,他和那个守卫之间已经在页面没有了遮挡,若是再动,那必然就是出手的那一刹那。

    这一刹那代表着的,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他要同一时间将三个人一起杀死,否则他面对的可能就是里面张苞的尸体了。

    韩幸深深的呼吸着,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同时手中的短刀也是越来越稳了,他和半吊子的韩龙不一样,他可是被王越调教了很久很久的,韩龙属于什么都学,什么都靠自己领悟。

    韩幸就是管宁给韩龙找的影子,所学的一切都是为了杀戮而杀戮。

    虽然这很痛苦,这也很难受,但是他却是乐此不疲。

    在幽州塞外长大的韩幸知道,想要有个人教导自己有多么的不容易,哪怕他们的教导是因为别人,是因为要让自己去给那个人当影子。

    他很是羡慕韩龙,能够有这么多人为他想着,为他在前面铺路,为他在后面准备,甚至为他时时刻刻的挂念着。

    韩幸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别说被人挂念了,便是被人算计都没有过多少,他就是一个无能无力的小透明一样,靠着阿谀奉承,靠着助纣为虐才能够活下去的小人物。

    最可笑的是,这阿谀奉承和助纣为虐两个词都是在他跟随了韩龙之后,才学会的,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所以当韩龙告诉他,他是一个幸运的家伙,并且给他取名字叫做韩幸的时候,他心中是很想笑的。

    韩幸韩幸,他一生不幸,怎么可能叫做韩幸。

    结果他的幸运就这么到来了,他在走出幽州那个小村庄之后,才慢慢的开始知道当初教导他的那两个老人是谁。

    教导他剑术和刺杀之法的是天下第一刺客王越,一手剑法出神入化,便是当年的皇帝陛下,都是请他给自己的太子教导剑法,他被称之为帝师。

    至于那个平素里教导他学问的老人,那可是大汉的第一儒学之士,当年名相管仲的后代管宁。

    这两个人便是普通人能够有幸见过一面,那也会被称之为一生的荣耀,此时他们却是愿意教导自己,韩幸当时知道了他们两个老人家的身份之后只是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更加的认真一些。

    虽然他韩幸学习的时候,已经十分的刻苦,十分的努力了,便是两个严苛的老人都说不出什么话来。

    可是,当韩幸知道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之后,他还是很后悔,若是自己能够再拼命的话,或许自己能够学到的东西更多更多。

    管宁学识渊博如海,王越剑法高超,身法精妙,都是不可多得的上乘之选,他若是就这么离开了,他真的就会后悔的。

    所以每次被王越安排历练,他都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一路杀伐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他们两个人的身边,然后继续聆听他们的教导。

    数年时间,他也外出游历过很多次,王越对他的评价就是这个家伙是一个十足十的杀手,冷血无情,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若非韩幸对待朋友也是一个重恩情的人,恐怕他也活不到自己学成归来的时候,王越早就在他露出那残忍弑杀的性子之后将他杀了。

    韩幸跟随了管宁和王越五年的时间,这五年的时间里,韩幸除了在他们两个人面前学习之外,就是在杀人,和准备杀人的路上。

    他这五年几乎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如同一个精密的机器一样,不断的给自己填充新的知识,然后不断的将这些东西用在杀人之法上面,并且真的用出来杀人!

    韩幸这么多年已经算是努力到了极致了,所以他才会被王越带出来,当初李昊想要借刀杀人,那是他要清理后患,同时也是王越给韩幸的最后一次考验。

    天三是校事府专职负责刺杀的,更是李曼的翘楚,别的不说,就以他的能力,在校事府也是妥妥的前五之列。

    李昊将他派到了幽州,就是为了让他对上天下第一剑师王越,然后让王越将他反杀,这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王越却是看不上这么一个长得很丑想法却是挺美的家伙。

    在他进入幽州的那一刻,王越自己的人手就将他给找到了,然后直接将他所有的行踪就掌握在了手中。

    校事府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负责刺杀的人,这里能够值得这个家伙动手的可是不多,而且朝廷大员方面,也轮不到这么一个玩意动辄就出手的。

    所以在他朝着塞外而来的时候,王越就知道这是朝着自己来的,因为这么一个家伙去刺杀异族的哪个王者,那无异于是痴人说梦。

    所以王越在看清了这个家伙的目的之后,也不管是有人想要借自己这把刀杀这个蠢人,还是想要和自己硬碰硬的来一下,他直接将韩幸叫到了自己的身边。

    告诉了他关于哪个天三的所有自己知道的情报,然后告诉他,让他在这个天三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前,先将他的脑袋摘回来。

    天三,类似于史阿的亲传弟子,校事府天字号鼎鼎有名的人物,更是他们校事府排名靠前的刺杀大师,就交给了韩幸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家伙,也不知道是该说王越气势高昂,还是该说他信心百倍。

    总之,韩幸没有让他失望,哪怕是以有心算无备,韩幸仍然是将这个校事府天字号的佼佼者天三用永远的留在了渔阳郡,让他不能再前进一步。

    对于他完成了这件事,王越也算是让他出师了,将他带走之前,管宁和王越各自给了他些许东西,告诉了他一些实话。

    “让你成为汉隆的影子,是老夫对你不住,这一卷《氏姓论》是老夫亲自写的,若是你愿意就留下,能不能看懂不要紧,日后有机会,老夫会亲自给你研读。”

    “你这小子天赋不如他,但是你确实比他勤奋百倍不止,若是那个家伙有你这般的拼命和杀戮,他或许要让我们放心的多!”王越给他的是一把剑,一直被他背在了身上的剑,“这本身是一把阔剑,那个家伙想着自己使用,结果却是没有这份儿天赋。

    你也没有用阔剑的天赋,不过老夫将他改成一把子母剑,日后便是你的兵刃,出去之后,你当好生保重,杀性太大了,恐怕会折损你的阴德和寿命的,你当谨记!”

    两个人说的都很直白,对于自己要面对的,自己要知道的,他自然是不会装作不知道。

    对于这件事情,他只是很平淡的接受了,或许作为一个人的影子,在别人眼中,那是一个不能够接受的,但是在韩幸这里,他却是有些心满意足了。

    没有人能够想象的到,一个从三岁开始就面临着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当成一锅肉给煮了是什么感觉。

    没有人能够知道,亲眼看着甚至算是亲手将自己的母亲炖成一锅肉汤,然后送到自己仇人面前,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无奈。

    也没有能够知道,每天阿谀奉承,点头哈腰求着他们能够在吃饱喝足之后,给自己留下一点点的残羹剩饭是多么的卑贱。

    幽州的塞外,最不值钱的就是命了,还是汉人的命,在这个塞外,没有什么所谓的死者为大,没有什么性命大于天,在这里,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

    当初幽州有三个刺史,每一个都有着不小的势力,他们每一个都要养兵,都要收税,他们每一个都要用百姓的血汗养着自己的荣华富贵。

    所以那个时候的幽州百姓也是十分的困难的,甚至都可以说是活不下去了,别的不说,三个刺史,三份儿重税,这让这群靠着天吃饭的百姓怎么活下去,还有是不是就会出现在幽州劫掠的乌桓人和匈奴人,乃至于鲜卑人。

    这一下子,他们的生活更加的难熬了。

    适逢天下大旱,正所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日子本就活不下去的他们此时更加的难以熬下去了。

    “易子而食”在那些士子的眼中,那就是一个形容事情很悲惨的词语罢了,但是韩幸却是亲眼看到过。

    当初的幽州有很多馆子,他们卖肉,很好吃很好吃的肉,毕竟在人饿极了的情况下,别说做的好不好吃,就算是生的肉,那也是极为好吃的。

    可是这么好吃的馆子却还没有人愿意去吃饭,并不是因为那里面的肉很贵,而是因为里面的肉,都是他们这些百姓的肉。

    已经穷都没有吃的东西,他们抢不了乌桓人和鲜卑人他们的牛羊和马匹,或者说,他们这群穷苦百姓不被这群异族抢掠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能够做其他的事情。

    所以走投无路的他们,能够选择的就是互相吃下去。

    韩幸从记事儿开始,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只要能够活下去,什

    么尊严,什么底线,什么仁义都不是重要的事情,人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活下去!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前提,你要是一块玉才行,他们都只是连瓦片都不如的穷苦百姓,他们想要做的只是保全自己,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韩幸亲眼看到过什么才叫做易子而食,跟随了管宁身边之后他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之后才知道原来“易子而食”是说的《公羊传·宣公十五年》:“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

    易子而食的故事是说的,春秋时期,楚庄王因宋国杀了楚国过境使臣申舟而出兵攻打宋国,围困宋国首都半年之久,并准备长久围困下去,宋国人害怕了,宋王派执政华元只身潜入楚国元帅子反的卧室,挟持子反说宋国人就是易子而食、析骨而炊也不投降。

    但是韩幸在听完这个典故之后却是觉得这说的太轻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哪里能够说得清易子而食的悲惨。

    易子而食是他们愿意的么,在韩幸看来,那与其说是交换孩子来吃,换取自己的活命,不如说,那只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完全的无奈之事。

    这是为了生存而被迫选择的手段,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即使父母省下口粮喂养孩子,那么孩子也是很难存活的,所以说不妨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只是这种明确却是让人感觉到十分的恶心和无奈。

    而且在那种情况下,人都不能够称之为人了,他们已经没有了人性。

    盛世孩子能抚养成人都需要很大的成本,更不要说这是这种年景了,这本身就是一件希望渺茫的事情,正因为如此选择一则而舍及时的,这样孩子也是被迫的选择,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实现利益最大化,防止孩子日后夭折的明智选择。

    饥荒年间本来就会让人慢慢的对这个世间都充满了绝望,而这种绝望也会让他们慢慢的丧失自己的人性,让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当初闹饥荒的时候确实会存在人性的灭杀,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选择交换对方的孩子进行使用,本身也是为了叫人们有痛苦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种选择方式在,不违背人性基础上也是为了生存而采取的被迫式的选择。

    另外,在死亡面前,很多人都能够保持镇定,但是让你一点点的领悟死亡,让你一点点的接触死亡,这是对他们的一种考量,对任性一种灭杀一样的方式,让他们变得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只要能够让他们能够活下去。

    将孩子煮成一锅烂烂的肉,混合着身子里的血沫还有泥土,甚至还有很多脏东西,就这么一点不浪费的都吃的干干净净的。

    可是将孩子吃了,他们就能够活下去么?

    他们活不下去,今天他们互相吃了自己的孩子,那么明天呢,他们只能互相吃自己的老人,吃自己的妻子,但是他们这一场大旱是多少年的时间啊,他们又怎么能够撑下去。

    他们打不开世家大族的大门,他们也抢不过那些山贼马贼,更加杀不了什么异族,他们只能够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

    所以,他们只能继续吃下去!

    吃光了自己的家伙,那就吃别人的家人,吃别人的孩子,吃别人的妻子,当没有了粮食,没有了野菜,甚至都没有了草根树皮之后,他们能够找到的就是这些人了。

    所以韩幸的母亲带着他逃走了,他不想被吃了,也不想自己的母亲将他交换出去,儿很幸运的是,他的母亲也不像这样。

    不过他的幸运只有短短的时间,因为很快他们两个人就被山贼抢走了。

    本来黄龙寨的人是想要将他们母子吃了的,但是他应该很幸运的,因为他母亲的姿色不错,为了两个人的生存,他母亲委身于贼。

    这个词语也是韩幸在跟着管宁之后学会的,不过这个在韩幸看来更像是无奈之举罢了,只不过就是为了活命而已,为了谁,都是一眼的。

    他母亲靠着姿色活了下去,但是一年可以,两年也勉强可以,但是到了第三年,幽州依旧是那么乱,当初黄龙寨已经抢不到什么粮食和什么其他的吃的了。

    所以,他们再次将目光转向了自己寨子之中的那些老弱妇孺。

    和性命还有享受相比,他们这些人或许更加的容易被吃了吧。

    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懂事的韩幸,每日都干着更多的活计,然后告诉周围的人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很大的价值,同样也不断的告诉那些人,孩子并不禁吃,相比较于未来更加有用的孩子,那些妇人和老人,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很畜生,他甚至可以说是亲手将自己的母亲送进了锅里,他不想说什么,是因为在那种情况下,他的母亲也选择了对他不管不问,不过问他的害怕云云。

    大家都是为了活命,谁也不比谁更加的高贵三分,所以他就是如此做了,哪怕为此他需要收到无数的诘难和鄙视,他也无怨无悔。

    靠着这种恶毒的手段活下来的韩幸,本身就比其他人更加的不好生活,更别说这么多年他还是在黄龙寨那么一个小圈子之中。

    所以说,当他有了机会重新开始一个新的生活之后,他没有什么怨恨,当他可以学到本事的的时候,他不会嫉妒自己是因为成为谁的影子而学到这些东西。

    他只会记得,若不是因为自己还有资格成为这个影子,他恐怕都没有这个机会。

    影子,也有影子的责任,比如现在,他这个影子就要为自己的主子,去将他的朋友救出来。

    深呼吸过后,韩幸已经恢复了最好的状态,看着三个人终于同时将头扭向了不同的方向,然后直接露出了一个笑容,更是在这一瞬间就窜了出来,整个人手持短刀朝着最中间的那个人扑杀了过去。

    就在韩幸冲出来的那一刻,反应最快的也是他要杀的那个人。

    眼角看到这一抹残影的守卫第一时间就要高呼起来,但是他刚刚来得及张开嘴,就看到了一抹寒光闪过,自己的脖子就带出来了一抹血光。

    而他这个人也在这一抹寒光带着血光之中,直接倒了下来。

    这个时候,后面看着的两个探子觉得此时韩幸不愧是开了一个好头,直接出其不意瞬间击杀一人,只要此时他右手甩出短刀,左手掏出短弩射出去,直接将剩下的两个人给击杀了,那么这件事也就成了大半。

    但是韩幸没有这么做,他甚至都没有搭理这个话茬,而是直接朝着营帐里面冲了进去。

    “砰!”韩幸直接飞扑进入了营帐之中,在这各种木屋的中间的一个营帐,本来就是那么的突兀,韩幸在外面示警之前就直接扑了进去,更是让帐篷里面的那个看管张苞的护卫感觉到了惊讶。

    韩幸的运气再次变得不错了起来,里面只有一个看管他的人,这个人的目的不是拷打张苞,而是在必要的时候将张苞一刀杀了。

    此时在这个家伙的面前,这就是一个危险并且还必要的时候,所以他的刀直直的朝着张苞捅了进去,马上就可以让他血溅三尺。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韩幸已经站了起来,然后手中的短刀也直接飞了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刀插进了那护卫的手腕之中,让他惨叫着将捅向张苞的刀子扔了下去。

    而这个时候,外面的嚎叫才传了进来,那两个家伙这才反应过来,听那动静是想要冲进来的,只不过当他们冲进来的时候,短刀已经再次回到了韩幸的手中,而那个倒霉的家伙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不说,张苞也被放了下来。

    两个人看着一脸阴沉的韩幸,还有满脸虚弱的张苞,都有些双股颤颤。

    当他们想要趁着机会逃出去的时候,一扭身再次发现,自己的后路都被堵住了。

    “杀了!”韩幸搀扶着张苞,将这两个蛮夷守卫直接交给了自己的两个手下,这里的动静相比很快就能够将那在营寨门口围攻刘复他们的蛮夷给引过来的。

    他再此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张苞将军可有什么事情要做么?”韩幸搀扶着他从两个尸体上面跨过去,也让他再次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可还能继续厮杀么?”

    “那是当然!”张苞和他的父亲张飞一模一样,都是十分刚烈的脾气,被折腾了这么久,虽然身体十分的虚弱,但是心里可是怒火万丈的,“某家的丈八蛇矛在他们那里,某家还要抢回来呢!”

    韩幸看了看身边的这个莽夫将军,然后将他交给了自己的两个探子麾下,“将张将军保护好,找点吃的给他,让他缓一缓,某家去给他将丈八蛇矛抢回来!”

    说完之后,韩幸直接将手中的张苞往他们两个人身上一放,然后就朝着某个方向跑去。

    两个探子本想阻拦他,让他莫要节外生枝,但是看着他这般清冷的脸,最后也是不敢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你们家的这位统领,倒是够麻利儿的!”张苞和韩幸也算是认识了,看着韩幸这么利索的离开,也是轻笑了起来。

    “对了,你们家统领是幽州人?”张苞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然后轻声问道。

    “扥,我等都是幽州人!”那两个探子也是韩龙的心腹,虽然本事没有韩幸大,但也是心腹,自然也是幽州塞外跟随而来的。

    “幽州....最近幽州不太平啊!”张苞突然叹息了一声,“其实某家也是幽州人,被他们抓到之前,某家听说现在幽州的骨进和那个什么狗日的黑风贼高艾联手了!”

    “骨进和高艾?”两个探子都是正经儿八百的校事府出身,更是幽州之人,哪里会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意思。

    骨进是乌桓的王,现在的王!

    骨进和塌顿到底谁在乌桓更加的有实力,这个谁也说不准,不过当初塌顿他们三王并立的时候,他骨进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部落首领。

    按照他们校事府的记载,骨进在汉末率部大入边,掠牛马、财物甚众。会太祖伐,骨进败,几为所虏,散北。居数年,实力复,故易魏军,数次犯境,不过最后皆为田豫所败。

    说白了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动辄劫掠边疆的老东西了,不过他能力一般当时,直接碰到了太祖曹孟德攻伐幽州,直接将他打了回去不说,还差点给将他打散了。

    但是乌桓人的恢复能力就是强悍,数年时间之后,他的力量就直接恢复了,然后再次借着曹操没空搭理他的功夫,然后再次冲杀了过来,然后碰到了刚刚回家的北疆战神田国让....

    但是现在骨进似乎又有了什么不太好的心思,让人有些拿不住他的意思了。

    他们还是校事府探子的时候,就知道那时候的北疆不太安稳,不过最开始不安稳的不是幽州的乌桓,而是已经再次整合完毕的鲜卑了。

    魏文帝初年,北方的游牧民族强盛,侵扰边塞,朝廷于是任命田豫为持节、护乌丸校尉,牵招、解俊同为护鲜卑校尉。

    而那个时候,从幽州的高柳以东,并州的濊貊以西,有鲜卑人数十个部落,比能、弥加、素利分割地区加以统领,各自有自己的地界;

    其中这几个人之中,轲比能的地位是最低的,轲比能出身鲜卑支部,只是因为他这个人作战勇敢,执法公平,不贪财物,所以被鲜卑民众推举为大人。

    而且这是一个有脑子的家伙,他的部落开始是被分到了靠近边塞的地方,这才让他有了机会去学习汉人的文化和知识,并且越来越壮大。

    轲比能统率下的部众,战守有法,战斗力相当强大。自太祖皇帝曹操北征后向曹氏进贡表示效忠。现在的陛下曹丕登位的时侯,轲比能还因为老实受封附义王。

    建安年间,轲比能通过护乌丸校尉阎柔向朝廷进贡,十分的老实。

    更是在建安十六年,曹操西征关中十一路诸侯的时候,田银、苏伯在河间反叛。轲比能率三千骑兵,随阎柔平定叛乱。

    另外的两个人,弥加和素利乃至于和中原一之勾勾搭搭的步度根都是一类人。

    当初,汉灵帝光和四年,鲜卑族号称鲜卑第一首领的檀石槐身死了,其子和连继立,成为了新的鲜卑之主。

    但是和连既无才力,性又贪婪好色,断法不平,人众叛者居半。

    所以在灵帝末年,和连在钞略北地郡时被人射死。

    和连的儿子骞曼年小,所以他大哥的儿子魁头代立。

    但是随着蹇曼长大,便生出了与魁头争多鲜卑控制权的意思,作为和连的亲儿子,檀石魁的亲孙子,他还是颇有能力的,在整个鲜卑都部众离散的时候。

    终于将魁头弄死了,但是魁头也是檀石魁的孙子,而且也是做过鲜卑之王的人,所以他直接将位置传给了弟弟步度根,让他接替自己掌管整个鲜卑。

    但是那个时候,代郡以西的鲜卑都已叛离,代郡以东的中东部鲜卑也分裂为三个势力集团,其大人一为步度根,其部众分布在并州的太原、雁门等地;二为轲比能,其部众分布在幽州的代郡、上谷等地;三为东部鲜卑素利、弥加、阙机,部众分布在幽州的辽西、右北平、渔阳塞外。

    而糜家,素利,都是这个时候开始崛起的。

    (《后汉书·卷九十·乌桓鲜卑列传第八十》:光和中,檀石槐死,时年四十五,子和连代立。

    《三国志 魏书 乌丸鲜卑东夷传第三十》记载:度根既立,众稍衰弱,中兄扶罗韩亦别拥众数万为大人。建安中,太祖定幽州,步度根与轲比能等因乌丸校尉阎柔上贡献。

    后代郡乌丸能臣氐等叛,求属扶罗韩,扶罗韩将万馀骑迎之。到桑乾,氏等议,以为扶罗韩部威禁宽缓,恐不见济,更遣人呼轲比能。比能即将万馀骑到,当共盟誓。

    比能便於会上杀扶罗韩,扶罗韩子泄归泥及部众悉属比能。比能自以杀归泥父,特又善遇之。步度根由是怨比能。文帝践阼,田豫为乌丸校尉,持节并护鲜卑,屯昌平。步度根遣使献马,帝拜为王。

    步度根数与轲比能更相攻击,步度根部众稍寡弱,将其众万馀落保太原、雁门郡。步度根乃使人招呼泄归泥曰:“汝父为比能所杀,不念报仇,反属怨家。今虽厚待汝,是欲杀汝计也。不如还我,我与汝是骨肉至亲,岂与仇等?”

    由是归泥将其部落逃归步度根,比能追之弗及。至黄初五年,步度根诣阙贡献,厚加赏赐,是后一心守边,不为寇害,而轲

    比能众遂强盛。

    明帝即位,务欲绥和戎狄,以息征伐,羁縻两部而已。至青龙元年,比能诱步度根深结和亲,於是步度根将泄归泥及部众悉保比能,寇钞并州,杀略吏民。

    帝遣骁骑将军秦朗征之,归泥叛比能,将其部众降,拜归义王,赐幢麾、曲盖、鼓吹,居并州如故。步度根为比能所杀。)

    步度根最为最正统的继承人,他直接选择了投靠汉室,让鲜卑草原,归属了他们三个人,轲比能,素利,弥加。

    比能、弥加、素利分割地区加以统领,各自有自己的地界;他们共同立下誓言,都不得把马卖给中原人,想要从根源上断绝中原和草原上面力量的差距,直接让中原挡不住他们的攻击。

    但是这个想法是好的,时机也是对的,但是他们选择的方式,不是那么的好,他们成功的惹怒了刚刚登上皇帝的曹丕,刚刚变成鄢陵公的曹彰以及刚刚来到并州的田豫。

    田豫认为,胡人联合在一起,对中原朝廷不利。于是先挑拨离间他们,让他自相仇视,互相攻杀。

    素利的力量最弱,在三个人的虎视眈眈之下,直接违反盟约,把一千匹马送给官府,白白送给曹氏一千匹马这就是一个态度,但是也因而遭到轲比能的攻击,向田豫求救。

    田豫担心因此互相兼并,造成更大的危害,认为应该救助善良、惩治凶恶,向各部族显示威信。

    于是单独率领精锐士兵,深入到胡虏控制的地区,胡人很多,在官兵前后再进行抄掠,截断退兵之路。

    田豫遂率军挺进,距胡人十余里时,扎下营寨,收集许多牛马的粪便烧了起来,从另外一条路撤走了。胡人见烟火不断,以为田豫的军队还在,便离去了,走了数十里之后;才发现田豫已撤走。

    他们又追击田豫至马城,将其重重围困,田豫严密防守,令司马树立起旗帜,奏起鼓乐,率步骑兵从南门杀出,胡人把注意力集中到哪里,便向哪里攻击。

    而这个时候,田豫则率领精锐骑兵从北门冲了出来,擂鼓呼叫冲杀,两面发起冲击,胡人措手不及,阵脚大乱,都丢弃弓、马逃走了。田豫率兵连击二十余里,胡人的尸体布满了原野。

    (《三国志》:文帝初,北狄强盛,侵扰边塞,乃使豫持节护乌丸校尉,牵招、解俊并护鲜卑。自高柳以东,濊貊以西,鲜卑数十部,比能、弥加、素利割地统御,各有分界;

    乃共要誓,皆不得以马与中国市。豫以戎狄为一,非中国之利,乃先构离之,使自为雠敌,互相攻伐。素利违盟,出马千匹与官,为比能所攻,求救于豫。

    豫恐遂相兼并,为害滋深,宜救善讨恶,示信众狄。单将锐卒,深入虏庭,胡人众多,钞军前后,断截归路。豫乃进军,去虏十馀里结屯营,多聚牛马粪然之,从他道引去。

    胡见烟火不绝,以为尚在,去,行数十里乃知之。追豫到马城,围之十重,豫密严,使司马建旌旗,鸣鼓吹,将步骑从南门出,胡人皆属目往赴之。

    豫将精锐自北门出,鼓噪而起,两头俱发,出虏不意,虏众散乱,皆弃弓马步走,追讨二十馀里,僵尸蔽地。又乌丸王骨进桀黠不恭,豫因出塞案行,单将麾下百馀骑入进部。

    进逆拜,遂使左右斩进,显其罪恶以令众。众皆怖慑不敢动,便以进弟代进。自是胡人破胆,威震沙漠。

    在这里真的是忍不住必须再说一句,田豫在黄初年间的时候和青龙年间的时候,完全就不是一个待遇的。

    在黄初年间,一个人就是整个北疆的最高军事长官,可以擅自出兵,手握着幽并两地的兵权不说,还有持节之事,所以他的威风就是在黄初年间开始的。

    但是到了明帝曹叡时期,那是打了个什么玩意!

    山贼高艾,有部众数千人,四处抢劫抄掠,在幽、冀西州为害,田豫引诱鲜卑素利部杀死高艾,将其首级送到京城。朝廷封田豫为长乐亭侯。

    他担任护乌丸校尉九年,统治少数部族,对兼并者予以压服,对豪强者使其离散。凡是逃走的奸邪之人,为胡人出谋划策不利官府的,田豫都挑拨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使他们的凶恶阴谋不能得逞,聚居在一起却不得安宁。

    这么好的算计,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田豫的计划还没有完全实现,幽州刺史王雄的党羽欲图让王雄担任领乌丸校尉,因此诋毁田豫扰乱边境,为国家生事。朝廷于是把田豫调任汝南太守,加官为殄夷将军。

    将他直接从北疆拔掉了也就罢了,毕竟汝南也是能够打仗的。

    太和六年,公孙渊在辽东反叛,魏明帝要征讨他,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中领军杨暨推举田豫,于是使田豫以本官统帅青州的各路军队,假予符节,前往讨伐。

    正值吴国派使臣周贺等与公孙渊相勾结,明帝认为贼人众多,又要渡海,诏令田豫停止出兵。

    田豫估计,贼人船只将要返回,正是年底风急的季节,一定惧怕风高浪大,东面又无岸可依,肯定要到成山。成山没有藏船的地方,只好依傍岸边行进。

    他观察好地形,在各个山岛的险要之处,布置军队防守,他亲自到成山,登上汉武帝所建的楼观。

    贼人返回时,果然遇到大风,船只都触山沉没,飘荡到岸边,无处逃窜,全为田豫布置的将士俘虏。

    当初,各位将领都笑他在空地等待贼人,及至贼人惨败,都争相执行他的计划,请求入海夺取飘泊的敌船。

    田豫恐怕敌人在陷入穷途末路时,会拼死反抗,但将领都不听他的命令。

    当初,田豫以太守的官职统帅青州军队,青州刺史程喜心中不服,在进行部署时,多与他意见不一致。

    程喜知道明帝喜欢明珠,于是秘密上奏说:“田豫虽然立下战功,但是军令松弛;得到了许多珠宝器物,都发放给官兵而不交纳给官府。”因此田豫的功劳没有受到奖赏。

    说实话,要是曹叡他爹知道了曹叡这么祸害他的大将,这么祸害他兄弟任城王曹彰的谋士,他真的会从坟墓里蹦出来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给掐死了算!

    王雄,程喜这两个世家子,就不要说任城王曹彰还在的时候,就是在黄初年间,他们两个敢对田豫这个北疆战神说一个不字儿么,都不需要曹丕和曹彰两兄弟为他出面,田豫的暴脾气,自己就能弄死他们两个。

    青龙二年六月,孙权号称统帅十万大军,攻打合肥新城。征东将军满宠闻讯后,准备率兵前去救援。

    田豫知道之后非常淡然的说:“敌人竭尽全力大举出动,不只是为了争夺小利,他们是要借助攻打新城以引诱我出动大军。

    应该听任他们攻城,挫败他们的锐气,不应该与他们争高低。他们攻新城不下,士兵必然疲惫;等其疲惫之后,我们再出击,可大获全胜。

    如果敌人知道我们的计划,就不会再攻城,必定会自动退走。我们若现在进兵,正中了他们的诡计。

    此外,大军出动的方向,应该使人难以预料,不应该让军队自己筹画。”

    田豫都予以上奏,明帝表示同意。敌人看到实在是沾不得什么便宜,然后就只得退走了。

    后来,吴军又来侵扰曹魏疆土,田豫前往抵御,敌兵立即退走。许多军士深夜惊喊:“敌人又来了!”田豫安卧不动,对众人下令说“敢行动者处死”。此后,果然不见敌兵。

    在田豫处理南方江东事情的时候,他可比曹休这个二百五升天的玩意强多了,只不过这么一个在文帝时期就是天下一等一的豪雄,却是最后只落入了一个使持节护匈奴中郎将,加官振威将军,领并州刺史。

    就是这个官职,还是在正始初年,田豫迁升为使持节护匈奴中郎将,加官振威将军,领并州刺史。境外胡人闻知他的威名,相继来朝贡献。他所管辖的并州界内清静安宁,百姓都归心于官府。

    顺带一说,正始初年是曹芳也就是曹彰的亲孙子上位之后的第一个年号,到了那个时候,他田豫才有机会再次回到并州,去收拾那收拾了大半辈子的异族。

    只不过当初是司马懿等人当政,他也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所以在并州没有呆多久,就被征召回了朝中,担任九卿之一的卫尉,然后将兵权也交出去了。)

    这一战再次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爷爷总归还是他爷爷,田豫这个北疆战神的名字,并不会因为他去中原疗养了一阵子就消失了。

    到这里,这就是这群人知道的北疆所有的事情了,和张苞所说的完全不一样,不知道他说的骨进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苞听着这两个家伙将这些事情说完之后,也是不由的有些咋舌。

    深深的感到校事府情报的厉害之处,田豫出兵塞外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们知道的十分的简单,甚至都闹不明白田豫只是一个护乌桓校尉是为什么可以私自出兵,还是打的鲜卑。

    但是校事府的探子就能够追根溯源,将田豫的仰仗等等全都找出来,从这里面是能够看出很多东西来的。

    “你们说的那都是之前的了!”虽然张苞觉得他们很厉害,但是也不能丢了他们的面子,“在那之后,乌丸王骨进对官府不恭敬,田豫到塞外调查,自己仅率领百余人到了骨进的部落中,不过现在他还没有完全感到,不知道他是想要干什么。

    另外,除了乌桓人骨进之外,还有那个黑风贼高艾,有部众数千人之多了,此时已经不是在幽州四处抢劫抄掠,在幽、冀西州已经算是相当大的一个祸害了。

    而且曹氏的幽州此时王雄,非但自己没有丝毫的办法,反倒是禁止田豫来这里多事,让高艾越发的壮大了起来,实在是有些不知所谓。”

    相比于校事府的这般严谨,他的情报就着实有些简单了。

    不过也让这两个家伙知道了现在边疆的不安全,虽然是闲话,但是两个探子仍然是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这个天下朝局再次动荡了起来,但是现在他们也都在处理自己的事情,那么蜀汉朝廷恐怕时间也是不多了。

    张苞这些话,是想要通过他们来告诉韩幸和韩龙他们,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在大军到来之前,他们需要解决一些大军不方便出手的地方。

    比如说一直没有动手的某个郡县和某个人,一直没有动静的某个都督,和江东亲自册封的永昌郡太守雍闿等人,这些大军不方便直接下手将他们杀了的家伙,是时候将他们解决了。

    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之后,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他们有些事情不用说的太明白,说的太明白了对大家都不好,至少也会让大家很尴尬,所以就这么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不说的的状态,就是很好的。

    张苞看到两个人已经懂了自己的意思,不得不再次感慨这批人的素质之高,他们蜀汉想要和曹氏争天下,还是需要慢慢的发展的。

    两个人带着张苞躲藏好,然后静静的等待着自家统领韩幸大人的回来。

    果然如同韩幸所料的那样,在他们离开那帐篷不久,前方一直负责围杀刘复和鄂焕的那群蛮夷直接带着些许人马就冲了回来,但是他们即便来到了这里,看到的也不过就是一片狼藉,和几具尸体。

    当他们发现张苞被救走了之后,更是一阵鬼哭狼嚎一般,直接四散搜索,他们坚信,这么短的时间他们是跑不了的。

    这一点他们又猜错了。

    张苞并不是跑不了,而是真的不想跑,若是他今天莫名其妙的跑了,恐怕回去了,他爹一定会托梦给他,说他丢了他们老张家的人,竟然这般的怂货,直接不报仇就逃跑,那不是他们张家的汉子!

    “前面那般嘈杂是怎么回事?”张苞看着两个探子竟然想要架着他往后面离开,直接就停下了脚步,反而是指着前面的嘈杂问道,“可是我蜀汉朝廷来攻打了?”

    张苞这么想也是正常,他当初杀了那么多夷人,最后被擒了之后还能够活着,就是因为他是汉人,还说自己乃是汉人的什么什么大人物,所以这个部落想要留着他,在必要的时候,用他当人质换取自己部落的安全。

    现在前面乱成这副模样,他自然是直接想到了这件事,是不是援军已经来了。

    “张将军想什么呢,是刘复大人带着一个蛮夷去前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等这擦将您救出来的!”那两个探子虽然对刘复这种莽撞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但是也不能上来就说刘复莽撞,所以干脆给他找了一个理由。

    结果张苞一听这个话,立刻就兴奋了,“刘复兄弟在前面冲杀,某家怎么可以逃跑?速速回去,某家也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说完之后,刘复就要直接冲过去,也不管现在手无寸铁,身上没有披甲,胯下没有战马,更不管他现在身体十分的虚弱。

    就在两个探子劝说他的时候,正巧碰到韩幸扛着张苞的丈八蛇矛从远处跑了过来,看着他们还在这里纠缠,直接眉头皱了起来。

    “你们还不走干什么呢,难道不知道你们现在的处境么,等着那群夷人找到你们,你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本来是训斥的话,但是刚刚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身上一轻,然后他刚刚偷出来的丈八蛇矛就到了张苞的手中,看着这个家伙这一脸兴奋的模样,他有些懵了,不知道这个家伙这是什么意思。

    “韩幸兄弟,多谢你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就不要管了,某家这就去相助他们!”

    在韩幸震惊的眼神之中,他直接朝着韩幸拱了拱手,然后大吼一声,朝着某个方向冲了过去,丝毫没有掩饰。

    在三个人的目光所及之下,他只用了不到十个呼吸就被发现了,然后就被包围了,然后就开始厮杀了。

    别说去救援刘复他们两个了,他自己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两可之间!

    “现在这南中,都是一群这种王八蛋玩意么?”韩幸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忍不住开始了破口大骂,“什么都是一群莽撞人,这是莽撞么,这一个个的他娘的就是莽夫,莽夫!”

    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这么骂过人,不过这次他觉得自己若是再不骂出来,他就憋死了!

    “统领,我们怎么办?”两个探子都是有些面面相觑,他们突然觉得,是不是他们有些被时代抛弃了,怎么来了西川之后,他们这行为方式处处都透露着和以往不同!

    “我等能怎么办?”韩幸啐了一口,没有好气儿的骂道,“某家也想要跑,可是跑了有用么?他们这群王八蛋,若是不给某家找上点儿事,是不是都吃不下饭去啊!”

    说完之后,韩幸也不再多说废话,直接从后背抽出长剑,然后直接朝着某个方向冲了出去。

第二百八十六章 刘复下山之翻脸

    韩幸的出击也代表着这次行动的由暗转明,也让跟着韩幸的两名探子,不停的翻着白眼。

    还是那句话,他们之前在校事府就算不是什么大人物,那也是托了他们这群人的福气,在校事府也算得上是一个精锐了,无论是训练还是装备那都是最好的照顾。

    来到益州之后,多了一个韩幸统领这倒是没有什么,毕竟一把长剑一个人将他们所有人挨个放翻了一遍,这就是本事,这个本事一般人可达不到。

    所以他们服气这种有本事的,但是现在他们看着下面那群“莽撞人”却是是在服气不起来了。

    他们的确是给了刘复找了一个吸引对方目光的理由,但是不代表这个家伙真就是这个目的,那就是想着闯营结果失败了,他们又不傻,故意的和意外他们还能看不出来么。

    现在可倒好,如果说前面那两个家伙是意外的话,现在这个好不容易脱离虎口就再次送货上门的家伙,就是十足十的故意的了。

    这个故意送货上门的“莽撞人”算是真的将韩幸他们三个家伙给气着了,莽撞可以接受,这么莽撞就不能接受了!

    “这是个什么王八蛋玩意!”韩幸嘴里的骂骂咧咧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过,不过他不想张苞一样,这般的莽撞,现在已经有很多蛮夷听到了动静儿正在往这边跑过来,所以他们现在很快就能够将张苞再次包围。

    而韩幸若是不想让这个莽夫再次被抓走的话,或许只能够趁着他们没来到这里之前,没有将这里包围之前,将这里的蛮夷摁住了。

    韩幸一路都是“潜伏”了过去,直到出现在张苞不远处,他还没有被这群将他围住的蛮夷发现,同时也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作为一名王越大师亲手教导出来的刺客。

    韩幸一直觉得,自己既然作为一名刺客,那就一定要抓紧时机一击毙命,这才是一名刺客应该做的。

    可是现在他看着正在抡圆了丈八蛇矛,一直不停的挥舞的张苞,只想说一句,这个家伙让自己侮辱了刺客这个神圣的职业!

    “哈”此时张苞可不知道韩幸已经到了自己的身边,此时他仍然是努力的朝着他想要去的地方,努力的前进着。

    只不过他的脚步这身边的这群冲杀过来,将他团团围住的蛮夷给拖住了而已。

    一声声的怒吼仿佛在宣告着他的不甘心,他一次次的冲杀过去,想要冲出重围,想要和当年自己的父亲一样,也仗着手中一杆丈八蛇矛,冲杀敌军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只可惜,当年的张翼德并非是个人就能够复制的,就算是张苞这个亲儿子也是不够的,就算是他手中同样也有着丈八蛇矛也是一样的。

    “哈!”

    “杀!”

    “滚开!”

    一声声的大吼仿佛是在告诉众人,他张苞虽然打不过你们,但是他的大嗓门子绝对能够吼得过你们,这是继承与他亲爹的大嗓门子!

    刚刚准备出手的韩幸,就听到张苞的那连连怒吼,然后等着他吼完了之后,揉着依旧还在嗡鸣的耳朵,眼睛都有些发晕了起来。

    “这个家伙,还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韩幸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这般叫叫嚷嚷的家伙,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这个叫做张苞的家伙,总是说自己的莽撞乃是因为他的父亲张飞,对于韩幸只想啐他一脸吐沫星子!

    作为蜀汉朝廷的车骑将军,西乡候,张飞怎么可能一直是一个莽撞人?

    张翼德作为幽州的豪强,当初在幽州那也算是名声广泛的, 从光和七年也就是中平元年开始。

    张翼德就跟在了昭烈皇帝刘玄德的身边,和他的二哥关羽一起“而稠人广坐,侍立终日,随先主周旋,不避艰险。”

    从初平二年开始,张翼德就已经是别部司马,和关羽一起统帅刘玄德麾下的兵马了,可以说他算得上是一名真正的老将了,就算没有那无双勇力在身,恐怕那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将。

    兴平元年,张翼德作为偏将跟随刘玄德攻打围困北海孔融的黄巾余孽管亥,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举动,不过好歹也算是正经儿的带着正规军出手过了也。

    同一年,曹操又因为自己父亲被杀发兵攻打徐州,张飞又随刘备前往徐州救援陶谦,陶谦表刘备为豫州刺史,张飞随刘备屯兵于小沛,而此时张飞的地位水涨船高的同时,麾下的兵马也越发的多了。

    兴平三年,袁术攻打刘备,争夺徐州。刘备派张飞守下邳,自己则将兵在盱眙、淮阴抵抗袁术,双方僵持了月余,互有胜负,此时刘玄德和关云长两个人已经开始成长了。

    只可惜这两个人成长了,张翼德却是成长的比较晚一些,在下邳一战,张翼德将自己能丢的全都丢了。

    下邳相曹豹是陶谦的旧部,与张飞不和,曹豹坚守营寨,又派人去找吕布来救。时袁术给吕布写信,劝其乘机袭下邳,答应事成后,援助吕布粮草。

    吕布很高兴,率军水陆并进。吕布军队抵达下邳西四十里时,刘备的中郎将丹杨人许耽派司马章诳前来迎接吕布,并向吕布透露了张飞和曹豹相争,下邳城内大乱。

    丹阳兵都在西白门城内等待吕布的到来,于是吕布便大举进军,早晨到达城下。天亮后,丹阳兵打开城门。吕布坐在城门上,指挥军队大破张飞的部队。吕布俘获了刘备妻小以及刘备的部曲将吏士们的家人。

    (在这里必须说一句,张飞丢失下邳这件事并不是所谓三国演义上说的,那么扯淡,第一曹豹和吕布是翁婿关系,第二袁术也的确是在当时和刘玄德对阵的时候,让人使了盘外招,第三,刘玄德本身麾下的兵马,丹阳精锐不战而降,主动献出了下邳城。

    《英雄记》:布水陆东下,军到下邳西四十里。备中郎将丹杨许耽夜遣司马章诳来诣布,言“张益德与下邳相曹豹共争,益德杀豹,城中大乱,不相信。

    丹杨兵有千人屯西白门城内,闻将军来东,大小踊跃,如复更生。将军兵向城西门,丹杨军便开门内将军矣”。布遂夜进,晨到城下。天明,丹杨兵悉开门内布兵。

    布于门上坐,步骑放火,大破益德兵,获备妻子军资及部曲将吏士家口。

    按照《英雄记》的记载,吕布在这一场大战之中的确是偷袭,不过人家压根就没有动手,算得上是白赚!

    不过同样是《英雄记》的记载,张飞这次的确是太莽撞了,初期的张飞受不得气,所以才和曹豹有了冲突,当然这个冲突不是因为喝酒,而是因为糜家投靠了刘玄德,而曹豹所在的曹家选择投靠了吕布。

    《英雄记》:备留张飞守下邳,引兵与袁术战於淮阴石亭,更有胜负。陶谦故将曹豹在下邳,张飞欲杀之。豹众坚营自守,使人招吕布。布取下邳,张飞败走。备闻之,引兵还,比至下邳,兵溃。收散卒东取广陵,与袁术战,又败。)

    在张飞跟着刘玄德攻打广陵失败之后,他们选择了认命,主动向夺走了自己地盘的吕奉先低头认错,然后这件事对于张翼德而言可以说是打击很大的。

    吕布还刘备妻小。刘备也再次驻小沛,刘玄德虽然失去了徐州,也失去了丹阳精锐,但是他依旧还是那个大汉刘玄德,所以当他再次开始安稳下来的时候,他发展也变得快了起来,不久便聚众万余人。

    建安三年,,吕布军队用来购买军马的黄金被刘备的部下抢走,而这件本来可以作为无头公案的事情却是让刘玄德自己的手下告诉了吕布,然后这个黑锅就再次落到了张飞的身上。

    吕布于是派遣高顺等人攻打刘备,刘备不能抵挡。夏侯惇奉命前来救援刘备,却也被高顺击败。不久,高顺等人彻底击溃刘备军,这是张翼德出道之后的第三次大败,都是因为吕奉先。

    刘备失去了立足之地,只得携张飞等人投奔曹操,并与曹操联合,而这个时候他也认识了他的老丈人夏侯渊。

    作为幽州豪强出身的张翼德,他比刘玄德和关云长两个人更加能够和曹家夏侯家的人交融进去,所以很快就和这些曹氏宗室将领打成了一片,同时还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

    在许都的那段日子,刘玄德在府邸之中种菜,关云长和徐晃和张辽等人在喝酒,而只有这个家伙再和那群宗亲将领们探讨,如何带兵打仗,其中夏侯渊和曹纯两个人和他的关系最为莫逆。

    当然,这是他在拐走了夏侯家的侄女夏侯娟之前的事情了,当他走的时候,夏侯渊惊奇的发现自己家的侄女被这个成天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张翼德给拐跑了之后,他只是感觉,这个家伙的兵法越发的厉害了!

    然后告诉追击的许褚,见到张翼德,麻烦许褚帮忙弄死他!

    建安五年,因为征伐吕布有功的张翼德已经成为了中郎将了,此时因为衣带诏的事情发了,张翼德和关云长两个人再次跟随刘玄德开始了他的逃亡生涯。

    (《三国志·先主传》:献帝舅车骑将军董承辞受帝衣带中密诏,当诛曹公。先主未发。是时曹公从容谓先主曰:“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数也。”

    先主方食,失匕箸,遂与承及长水校尉种辑、将军吴子兰、王子服等同谋。会见使,未发。事觉,承等皆伏诛。先主据下邳。灵等还,先主乃杀徐州刺史车胄,留关羽守下邳,而身还小沛。)

    刘玄德直接回到了徐州,然后诈开成为,并且杀徐州刺史车胄,让关羽据守下邳,自己与张飞屯小沛。

    这个时候的张翼德已经有了些许的本事了,曹操派刘岱、王忠前来攻打,被张飞、关羽击退。

    不过刚刚猖狂起来的张翼德就碰到了亲自出马的曹孟德,然后刘备战败,关羽被擒,刘备与张飞逃奔袁绍。

    (《三国志·刘备传》:曹公遣刘岱、王忠击之,不克。五年,曹公东征先主,先主败绩。)

    (这个时候,张飞和刘玄德到底有没有失散暂且不能够完全确定,因为对于这段历史之中的记载为数不多,能够说得上的也就是刘关张和赵这四个人的传记。

    关羽的记载是确定被擒了,也就是斩颜良之前的那一段,但是刘备和张飞的记载之中都没有这个方面的记载。

    《三国志·魏书一·武帝纪》载:建安五年八月”汝南降贼刘辟等叛应绍,略许下。绍使刘备助辟,公使曹仁击破之。“

    这里面说的是刘辟龚都两个家伙之所以投降刘玄德,这很明显人家是因为袁绍,和刘玄德没有一点的关系,和张飞更是没有任何的关系。

    《三国志·卷三十二·蜀书二·先主传第二》:五年,曹公东征先主,先主败绩。曹公尽收其众,虏先主妻子,并禽关羽以归。先主走青州。青州刺史袁谭,先主故茂才也,将步骑迎先主。先主随谭到平原,谭驰使白绍。绍遣将道路奉迎,身去邺二百里,与先主相见。驻月馀日,所失亡士卒稍稍来集。

    至于先主传里面,也只是记载了这件事,那就是刘玄德跑了,张飞具体在哪里,还真的不清楚。

    至于《云别传》倒是略微有些记载,《云别传》:先主就袁绍,云见于邺。先主与云同床眠卧,密遣云合募得数百人,皆称刘左将军部曲,绍不能知。

    这里面赵云和刘玄德见面之后,变成了赵云和刘玄德“同床共枕”,没有张飞的记载,所以....或许张飞闹脾气走丢了?)

    不过,在建安六年的时候,张飞和他们再次汇合,张飞与刘备在汝南联结刘辟、龚都等人扰乱曹操后方,许都以南纷纷响应,曹操派蔡阳前来攻打,但被刘备所杀,后刘备被曹仁击败,张飞随刘备投奔荆州刘表,驻扎新野。

    这应该是张翼德最后一次作为偏师了,也是他最后一次自己的失败。

    建安十三年,张飞召集二十余骑立于当阳桥上,曹军大众至,张飞据水断桥,这是他第一次开始作为小小的主将开始登场。

    (《三国志·张飞传》:张飞字益德,涿郡人也,少与关羽俱事先主。羽年长数岁,飞兄事之。先主从曹公破吕布,随还计,曹公拜飞为中郎将。先主背曹公依袁绍、刘表。表卒,曹公入荆州,先主奔江南。

    曹公追之,一日一夜,及於当阳之长阪。先主闻曹公卒至,弃妻子走,使飞将二十骑拒后。飞据水断桥,瞋目横矛曰:“身是张益德也,可来共决死!”敌皆无敢近者,故遂得免。先主既定江南,以飞为宜都太守、征虏将军,封新亭侯,后转在南郡。)

    赤壁之战后,刘备将张飞借给周瑜攻打南郡, 围攻一年后,南郡守将曹仁溃逃。刘备占领荆州后任命张飞为宜都太守、征虏将军,同时封新亭侯,后转到南郡。

    再之后,建安十七年刘备作为客人出征西川,征伐张鲁,而荆州就交给了张飞等人,这次非但没有丢了荆州,还阻止了阿斗,可以说这个时候的张飞已经成长的颇为成熟了。

    (《三国志·赵云传》:权闻备西征,大遣舟船迎妹,而夫人内欲将后主还吴,云与张飞勒兵截江,乃得后主还。)

    建安十八年,刘备与刘璋决裂,军师庞统中流矢身亡。张飞、诸葛亮、赵云等领荆州兵入川增援。

    张飞亲自带着大军攻打江州,,江州守将严颜据守不降,张飞将其攻破,占领江州,并生擒严颜,顺手还将他招降了。

    建安十九年,张飞等攻破江州后,与诸葛亮、赵云兵分三路扫荡西川,赵云平定江阳、犍为等郡,张飞平定巴郡、巴西两郡。

    五月,张飞最先带着大军到达成都,与刘备会合,刘璋投降。刘备平定益州后,赐张飞黄金五百斤,银千斤,钱五千万,锦缎千匹。并任命张飞为巴西太守。

    (《三国志·张飞传》:先主入益州,还攻刘璋,飞与诸葛亮等溯流而上,分定郡县。至江州,破璋将巴郡太守严颜,生获颜。飞呵颜曰:“大军至,何以不降而敢拒战?”

    颜答曰:“卿等无状,侵夺我州,我州但有断头将军,无有降将军也。”飞怒,令左右牵去斫头,颜色不变,曰:“斫头便斫头,何为怒邪!”

    飞壮而释之,引为宾客。飞所过战克,与先主会于成都。益州既平,赐诸葛亮、法正、飞及关羽金各五百斤,银千斤,钱五千万,锦千匹,其馀颁赐各有差,以飞领巴西太守。)

    建安二十年,曹孟德拿下汉中,带走张鲁,留下张飞老丈人夏侯渊。

    同年十二月,张飞也准备亲自出兵,和他老丈人,也就是当初教他兵法韬略的夏侯渊对阵上。

    而另一方面,曹孟德也命令张郃进犯巴西,数次进犯巴西郡的边界。

    张郃欲把巴西郡居民迁徙到汉中,进兵至宕渠、蒙头、荡石等县,强迁百姓。

    刘备一方面自己亲自驻扎江州,另一方面令张飞驻扎阆中,进攻张郃。

    张飞率军与张郃相拒五十余日后,张飞率领精兵一万余人从其他山道主动进攻宕渠的张郃,张郃率兵迎击,山道狭窄,张郃军前后军不得救应,被张飞打得大败,张郃为了逃命,只得放弃战马攀山而逃,率领部下十余人逃到南郑。

    这一次,张飞向他的老丈人夏侯渊,以及他身后的大哥刘玄德证明了,他不是当初那个只会一鼓作气莽一波的张飞张翼德了。

    江州生擒严颜如果说是意外的话,那么巴西攻破张郃,那就是实力了,张飞从此完成了蜕变。

    只不过到这里为止,这是张飞的开始,也是张飞的巅峰了。

    建安二十三年,张飞与马超奉命攻打武都,并率领吴兰、雷铜兵临沮水,想要借此攻打武都、阴平两郡。

    吴兰轻视曹军,贪功冒进最后被曹休识破计谋,最终被曹洪、曹休、曹真、张既等人联手击破,蜀军作战失利,吴兰、雷铜、任夔等将领先后战死。

    直到章武元年,张翼德身亡他也没有再次统兵作战过。

    (《三国志·刘备传》:遣黄权将兵迎张鲁,张鲁已降曹公。曹公使夏侯渊、张郃屯汉中,数数犯暴巴界。先主令张飞进兵宕渠,与郃等战於瓦口,破郃等,收兵还南郑。

    《三国志·张飞传》:曹公破张鲁,留夏侯渊、张郃守汉川。郃别督诸军下巴西,欲徙其民於汉中,进军宕渠、蒙头、荡石,与飞相拒五十馀日。

    飞率精卒万馀人,从他道邀郃军交战,山道迮狭,前后不得相救,飞遂破郃。郃弃马缘山,独与麾下十馀人从问道退,引军还南郑,巴土获安。

    《三国志》:备遣张飞屯固山,欲断军后。众议狐疑,休曰:“贼实断道者,当伏兵潜行。今乃先张声势,此其不能也。宜及其未集,促击兰,兰破则飞自走矣。”洪从之,进兵击兰,大破之,飞果走。

    《三国志》:曹洪破吴兰,斩其将任夔等。三月,张飞、马超走汉中,阴平氐强端斩吴兰,传其首。)

    张飞这一生在不断的失败,同时也在不断的进步,从一个闷声不响的只会不停的莽撞,到最后已经可以带着大军和张郃等人一对一的对阵了,这就是在不断的进步。

    再看看张苞!

    这个憨货仿佛从一见面就是在莽撞,到现在他还是这般的莽撞,除了那嗓门子越来越大之外,韩幸只觉得这个家伙的脑子也是越来越小了!

    他但凡有些脑子,这个时候也不会冲动的从这里冲杀过去,刘复和那个蛮夷就在大门口,随便放放火,想要让他们逃出去,那岂不是太容易了么,他就非要选择一个最难的。

    看到张苞好不断的怒吼着瞎使劲儿,韩幸就想要一巴掌拍死这个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东西。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这个时候,他若是再不出手的话,张苞咋合格倒霉蛋恐怕就可以没了,所以在深呼吸之后,韩幸还是选择直接出手了。

    “杀!”张苞又是一次大吼,然后趁着众人被张飞吸引的时候,韩幸直接飞身扑出,手中的长剑连连挥舞,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将他面前,张苞身后的几人刺杀当场。

    然后以点破面,直接仗着自己的动作灵敏从人群之中冲杀进去,第一时间护住了张苞的背后,保住了他的这条小命。

    “张苞将军,此时不是冲动的时候,跟着某家冲杀出去先!”韩幸来到了张苞的身边,第一句话就是如此,让他小心再小心,跟着自己冲杀出去之后再想办法。

    结果张苞看到韩幸之后,顿时是大喜了起来,不过他非但没有听从韩幸的建议先一步撤出来,反而是直接高呼了起来,“韩幸兄弟,好生的义气啊,速来与我一起冲杀出去!”

    说完之后,张苞还狂妄的大笑了一声,然后直接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韩幸,用更加迅猛的气势朝着原定目标冲了过去。

    韩幸看着面前的这个玩意,他是真的想要在他的后心上捅一剑,这样大家就都轻松了,他也就舒服多了。

    “张苞将军....”韩幸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了,不过张苞似乎仍然是没有听到。

    “韩幸兄弟,动作要快,要快啊!”张苞仿佛已经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完全屏蔽了韩幸对他说了半天的好话,就是一门心思的硬打硬冲。

    最后韩幸还是放弃了直接一剑捅死他的这个想法,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保护他的身上,毕竟自己的命令就是将他保护出去,总不能这还没有开始走出去,就先将这个莽夫给放着吧。

    所以,从这一刻开始,韩幸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都开始了和张飞之子张苞,一起进入了四个人挑杀一整个蛮夷部落的壮举之中。

    若是韩幸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做这种“蠢事”,他这辈子都不想认识身后的这个莽夫!

    不过此时他也应该清醒,这个莽夫虽然莽撞,但是他却也不是那般的无知,至少这个家伙对付的还是自己能够对付的人,这个蛮夷部落先说人数不算太多,数千族人,敢战之士也不过千人罢了。

    这种规模在越嶲郡的确算是一股不小的蛮夷部落了,但是在他们眼中,或许还是有些生路的。

    毕竟此时除了张苞这个家伙是一身粗布麻衣之外,韩幸等人至少都是穿着不错的内甲,这也是他们敢于来这里冒险的原因。

    而这群蛮夷之人的兵刃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还有很多木头棒子,凭着这些东西,他终归还是能够坚持住的。

    可是现在他们的体力尚且可以,若是他们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那就是体力不支了,毕竟他们也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做不到永远都不知道疲倦这种事情。

    一旦他发觉到自己感受到劳累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不好做了,被这么一群蛮夷之人包围,再加上身体的劳累,便是他有着祖宗保佑,他恐怕都难以冲杀出去。

    此时他唯一能够希望的就是自己的两个属下,不要和自己一样,太过于相信这个莽撞的莽夫,在外面想想办法才是。

    不得不说的就是,韩龙带出来的这些人素质就是高,在韩幸冲杀进去之后被困在了里面的那一刻,这两个想要接应的探子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将自家统领困住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他却是知道自家的统领绝对不会和张苞一样这般莽撞的,不会留在里面,而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我等莫要等在这里准备接应了!”其中一个探子将自己的眼睛眯了起来,看向了四周,“这偌大的营寨里面,对对不可能没有什么老弱妇孺之人的,你我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负责放火,我负责屠杀。

    将这个蛮夷部落彻底的搅乱,到时候等到这里打乱之后,就算他张苞真的非要去见刘复大人他们,这事情也就简单了!”

    另外一个人听外之后连连点头,心中大呼,这才是正经主意,什么就冲杀过去,要和刘复同生共死,这么简单就能够解决的问题,非要整的那么玄乎,也不知道张飞将军生张苞的时候,是不是不小心将孩子扔了,将这个玩意养大的。

    两个人主意敲定之后,也不管自家统领还在努力之中,直接对视一眼之后就各自去按照计划解决各自的问题了。

    这个蛮夷部落算不得大,但是也绝对不能称之为小,大部分都是茅草屋子,他们身上也不缺乏引火之物,所以想要将这个部落点燃,那也是非常简单的,困难的是,如何快速的扩展火势!

    同样的,这个部落里面老弱妇孺也不在少数,他们一般都会被保护起来,尤其是这种时候,将他们击杀这个不难,难的是如何快速的找到他们。

    这两件事情,在他们两个经验丰富的探子面前,却都有解决办法。

    其中负责点火的探子先是随手在茅草顶子上面点了一把火,让火光出现在部落之中,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当火光出现的时候,最先反应过来的并不是那些正在厮杀的蛮夷之中的青壮,而是那些已经躲藏好,却是一直关注着这里的那些部落里面的老弱妇孺!

    他们不用厮杀,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部落之中,若是部落里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也会第一时间知道,从而自己也能够做出自认为是最正确的决定来。

    要么反抗,要么快跑。

    早就将这种心理摸透的校事府探子,直接用一把火就将这群老弱妇孺给引了出来,并不算大的火光暂时还引不起那些拼命厮杀之中的蛮夷青壮们的注意,但是那些一直没有放弃过观察的老弱妇孺们果然第一时间让人前来查探是怎么回事了。

    发现只是“意外走水”之后,立刻就开始将刚刚燃烧起来的火势扑灭了,然后便继续往回走去。

    那两个一直冷眼旁观的探子,一直等着他们将刚刚弄出来的火势扑灭,然后悄悄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处。

    和关押张苞的张苞是在截然相反的另一个偏僻之处,两面都是山岭余脉,后面就是围栏,再之后就是苍茫大山,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之后,他们就能够直接开始从后面逃入大山之中。

    这是他们这么多年学会的技巧,算得上是相当不容易的了,一旦遇到危险第一时间将自己部落的“希望”就保住,这就是他们这种生活在大山之中的蛮夷部落的智慧了。

    找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地之后,两个人直接对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个狞笑,就开始分道扬镳了。

    负责点火的那位直接嘿笑了一声,然后就拿出身上的攀附工具,从旁边的山脉上穿了过去。

    这两边的山脉的确是颇为险峻,若是有士卒想要从两边埋伏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不过同样的,一个究竟训练的士卒想要攀附上去,对面也是十分难以发现的。

    虽然汉人的体魄和蛮夷之人或许有些差距,那攀山越岭的本事更是从骨子里差了出来,但是前提是这个探子不是究竟训练的。

    那探子一路借助着专业的工具,攀山越岭十分的容易也十分的快速,很快就钻进了山中,并且朝着这个藏着部落里面老弱妇孺地方跑去,要在最快速度之下,截住他们的后路。

    当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突然再次生出了一抹火光,这次的火光不但,但是伴随着火光的还有一阵阵的浓烟!

    一直咋原地等候的探子看到浓烟升起之后直接露出了一个笑容,这狼烟还是相当好用的。

    一个人想要放出多么大的火势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不需要放多大的火势,只需要将随身带着的茅草球等物,很容易就能给一群人造成一种火势很大的架势,再加上就近放上点火的话,十个人里面九个人都会选择绕路而走。

    (解释一个误区,狼烟不是用狼粪点燃的烟,那不是那么回事!

    狼烟是中国古代边防兵发现敌情发信号时在烽火台点燃的烟火,但不是燃烧狼粪而发出的烟火。

    另外,狼烟虽称之为“狼烟”,实际却不是以狼粪为原料,若以狼粪为燃料,很难随时随地的收集到大量的狼粪,并且狼粪燃烧时冒出的烟也不是直直地上升的,这是需要很大的量的,所以说狼烟并不是全部用狼粪。

    狼烟的原材料用的是柴薪。荒漠上生长着胡杨、红柳、罗布麻、芨芨草、白茨、骆驼草、甘草、旱芦苇、梭梭等,这些都可 做燃料。

    另外狼烟为什么会叫做狼烟,这其实算是一个文人的误区了。

    唐朝-段成式《酉阳杂俎》:“狼粪烟直上,烽火用之。” 北宋-陆佃《埤雅》中:“古之烽火用狼粪,取其烟直而聚,虽风吹之不斜”。

    北宋-钱易云:凡边疆放火号,常用狼粪烧之以为烟,烟气直上,虽烈风吹之不斜。烽火常用此,故谓‘堠’曰‘狼烟’也。

    至于李时珍也在《本草纲目》说过,狼肠直,故边塞以狼矢为烟。

    不过到了武人这里就好多了,他们说的是很真实的事情,就是狼烟方面其实是分为南北的。

    明朝名将戚继光在《纪效新书》卷十七《守哨篇-草架法》说:“伏覩祖宗墩法举狼烟,南方狼粪旣少,烟火失制;拱把之草,火燃不久,十里之外,岂能目视!”

    唐朝的李筌《太白阴经》也有记载,烽火台上须置“炮石垒,水停,水瓮,生粮,干粮,麻蕴,火钻,火箭,蒿艾,狼粪,牛粪”

    《武经总要》载宋代制度亦于烽台上“安火筒,置水罂,干粮,麻蕴,火钻,蒿艾,狼粪,牛羊粪”

    这里面就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是不是当年,北方的狼还是比较到的, 到了南方,狼并不算多,便是牛羊也算不得多么多,所以说才改用其他的东西代替。

    毕竟这个东西,实在是量太大了一些的,唐代《烽式》规定:烽烟传递速度“一昼夜须行二千里”,假如以十里一个烽火台,两千里内二百个烽火台来算:一个烽火台仅用十斤狼粪,这次信息传递就需要两千斤狼粪。

    这玩意有没有圈养这么一说,多少人去找这玩意才行?虽然说他也放不坏吧,不过也没有听说过都要用这个,所以除了狼烟的狼粪之外,南方绝大多数用的还是茅草等物。

    同样是在唐朝兵部的《烽式》里明文规定:“每岁秋前,别采艾篙、茎叶、苇条、草节,皆要相杂,为放烟之薪”。这说明,烟是由燃烧“艾篙、茎叶、苇条、草节”等而产生的。

    至于这些东西怎么让烟雾更大,这个并不算多难,但凡是有过在农村用柴火灶做饭经验的都知道:要想烟大,点着火以后,在上面加上一层湿柴即可。这样产生的烟,又浓又多,绝对可以拉高雾霾天气指数。

    至于笔直,烽火台的独特地形勉强也能够造成这个样子,至于更多的办法,古人自然是有古人的办法的。)

    而现在他们似乎是没有其他的路径可以走了,想到这里,这名探子狞笑着掏出随身的短弩,就凭着他一个人想要对这么一群“老弱妇孺”大杀特杀那还真是差点,不过吓唬住他们却是足够的。

    当这群老弱妇孺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浓烟滚滚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从这里逃出去,虽然他们知道现在部落里面也不安全,但是当他们后路

    被断了之后,他们能够做的也就是找到自己部落里面的青壮,让这些人保护了。

    这也是他们的心思,同样也被这两个家伙算准了。

    当这群老弱妇孺们刚刚冲出自己的藏身地的时候,就看到一直突然出现的箭矢射了出来,一箭就将最前面的那个人射杀当场。

    这个变故让他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过他们还没有如何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只的箭矢再次出现,这种频率和速度,让那些藏身的老弱妇孺差点都以为自己被汉军给包围了。

    这种想法让他们就更加的惊慌失措了起来。

    而此时藏在暗处的探子端着手中的诸葛连弩不由的有些惊喜。

    “准头差了不少,平稳也不太平稳,而且也容易损坏,但是能唬人啊!”

    他手中的弩箭,就是刚刚一口气连续射出数只弩箭的,靠着一个箭匣装着数只弩箭,能够连续不断的快速将他们射出去。

    算是自己等人来到南中之前,他们刚刚给自己配备的,虽然这西川朝廷很多地方都差了不少,但是这装备方面倒是十分的利索。

    (诸葛连弩这个被称之为古代机关枪的玩意确实是有这个东西的。

    诸葛连弩最开始的记载主要是集中在《三国志》的各个记载之中,以及《三国志》引注的《魏晋春秋》这两部里面。

    《诸葛亮传》:“亮性长于巧思,损益连弩,木牛流马,皆出其意。推演兵法,作八阵图,咸得其要。”注引《魏氏春秋》曰:亮作八务、七戒、六恐、五惧,皆有条章,以训厉臣子。

    又损益连弩,谓之元戎,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发。"皆出其意,即指诸葛亮的创意、构思、设计,而由他人具体制作。

    《三国志-蜀书-诸葛亮传》注引《魏氏春秋》书中记载,诸葛亮曾在前代可一次发射多支弩箭的连弩的基础上,设计制作了一种“元戎”弩,可以一次发射十支长八寸的铁弩箭,提高了强弩的杀伤效能。由于记载过于简略,对诸葛连弩的性能人们有不同的理解,有人认为它是一次同时发出十箭,与后世的?子弩很是相似。

    也有人认为它是可以先后连续发射十箭,也就是一种连发弩。但是由于缺乏实物乃至图像等方面的物证,诸葛连弩的结构至今仍是个谜。

    不过在《三国志·杜夔传》之中还有这种记载,《三国志·杜夔传》 注引傅玄序曰:“马先生,天下之名巧也……。先生见诸葛亮连弩,曰:‘巧则巧矣,未尽善也。’言作之可令加五倍。……今若马氏所欲作者,国之精器,军之要用也。

    费十寻之木,劳二人之力,不经时而是非定。难试易验之事而轻以言抑人异能,此犹以己智任天下之事,不易其道以御难尽之物,此所以多废也。

    马氏所作,因变而得是,则初所言者不皆是矣。其不皆是,因不用之,是不世之巧无由出也。夫同情者相妒,同事者相害,中人所不能免也。故君子不以人害人,必以考试为衡石。

    废衡石而不用,此美玉所以见诬为石,荆和所以抱璞而哭之也。于是安乡侯悟,遂言之武安侯,武安侯忽之,不果试也。此既易试之事,又马氏巧名已定,犹忽而不察,况幽深之才,无名之璞乎?

    后之君子其鉴之哉。马先生之巧,虽古公输般、墨翟、王尔,近汉世张平子,不能过也。公输般、墨翟皆见用于时,乃有益于世。平子虽为侍中,马先生虽给事省中,俱不典工官,巧无益于世。用人不当其才,闻贤不试以事,良可恨也。”

    具体的翻译就太长了,作者不多说了大概意思就是什么呢....

    这里的马先生说的就是三国第一怪才大发明家马均了,据传闻他不但见过这种玩意,还对这玩意加以改装过,实在是相当的厉害了。

    大发明家马钧对其进行了改进,改成了一种五十矢连弩,使其体积、重量大大减轻,成为一种单兵武器,但是因为生产很复杂,所用的箭矢也必须特制,所以没大量生产,后面也就慢慢的失传了。

    《诸葛亮传》注引《蜀记》之中记载了以为西晋镇南将军刘弘,这位应该是第一个去诸葛亮的故宅之中观赏的主了。

    在《蜀记》之中记载,他曾亲眼见过“损益连弩”是不容置疑的。

    刘弘在“观亮故宅”时却有“物应机,大器无方,通人靡滞,大德不常。……英哉吾子,独含天灵。岂神之祗,岂人之精?何思之深,何德之清。……推子八阵,不在孙、吴,木牛之奇,则非般模,神弩之功,一何微妙”

    另外他失传的时候应该是在宋朝左右了,因为关于它的记载,宋朝还有很明确的记载,《玉海》卷一五十《唐静塞弩》。

    宋代《玉海》卷一五十《唐静塞弩》条说:张云《咸通解围录》——南蛮有执旗者傅城发静塞弩,贯之。西蜀弩名尤多,大者莫逾连弩,十矢谓之群鸦,一矢谓之飞枪,通呼为摧山弩,即孔明所作元戎也。此资料说的是唐时西南民族中还在使用一种弩,当地百姓叫他摧山弩,据说就是当年的诸葛连弩。唐宋时期,西南民族中涉及诸葛亮的类似传说甚多,可信度较差。

    当时的西南边区,应该就是后面的云南之地,不过应该不是益州,因为那个时候的益州可称不上南蛮了,应该就是三国时期,蜀汉所在的南中一代,也就是现在小说所说的地方。

    那么从这里看,诸葛连弩出现应该是在诸葛亮征伐南中之前,就有了初步的射击,然后在马均的手中大放异彩,同时在唐朝到宋朝之间,正式开始失传!)

    此时这种诸葛连弩在这名探子的手中大放异彩,此时他只需要营造出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们现在已经被汉人的士卒包围了,而且人数恐怕还是不小的。

    韩龙和刘复或许不会在乎这一点,他们要做的是慢慢收这蛮夷之心,但是韩幸没有他们的那种耐性,在韩幸的心中,若是用人命换时间,他连犹豫都不会犹豫!

    既然刘复和那个叫做鄂焕的家伙已经出现在这里了,他不介意给鄂焕扣上一个和汉军勾勾搭搭的帽子,等到双方打出真火之后,这越嶲郡恐怕也就乱了。

    刚刚韩幸也看了鄂焕的本事,平本心来说,鄂焕的本事不差,在这越嶲郡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另外,就凭着鄂焕的这种冲动劲儿,恐怕他也不是一个深得高定之心的主,就这么一个莽撞汉子,好用是好用,勇武也是够的,但是那冲动的模样也是难以控制的。

    动辄就会惹出乱子的脾气,再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毛病, 韩幸可是不相信这个家伙会在南中碰到一个刘皇叔或者曹孟德一样的人物。

    这种人看似好驾驭,但是绝不是一般的人能够驾驭的!

    很明显,韩幸是不相信高定这种家伙能够驾驭得了他,所以他会毫不客气的给鄂焕的身上泼上些许污水,让这个现在无比紧张的越嶲郡,更将的混轮不堪。

    一只只的箭矢射出,一名名满意之中的老弱妇孺死在了原地,虽然没有喊杀之声,但是仍然让他们不停的混乱。

    而此时,犹豫没有人敢于去后面探查那么大的烟雾到底是多大的火,也让这本来火势不大的火光,慢慢的竟然真的变大了起来。

    这就让这群人更加的混乱了。

    前有刀光血影,后面火光冲天,这一下子,他们这群老弱妇孺算是想要跑,他们也跑不了了。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惨叫着,互相抱着冲了出去,最后他们也只能将自己的性命放到了老天的身上,希望老天能够给他一个希望吧。

    只可惜,这个希望老天给不了,还是得这个要杀了他们的这个探子给!

    看着已经开始疯狂外出的一个个蛮夷老弱,这名探子不由的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同时由衷的露出了一抹欣慰。

    他没有在尾随至沙,就是接连不断的射出手中的箭矢,好好的一个诸葛连弩,就让他这么给玩坏了。

    现在他手中的诸葛连弩还只是半成品,做不到特别好,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他有自己的办法,只不过现在这群人是享受不到了。

    这里的嘈杂和喧闹,当然不会只有他们这些人知道,当这种嘈杂和喧闹刚刚响起来的时候,那些正在围杀张苞和韩幸两个人的蛮夷之人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对。

    那是他们将自家老弱妇孺们藏起来的地方,现在哪里浓烟滚滚,惨叫不断,恐怕这次是要出事情了。

    听到这种动静儿之后,他们也算是立刻就慌乱了起来。

    最先感觉到的是张苞和韩幸两人,他们毕竟距离那里更加的近一些,韩幸看到了那冲天的烟柱之后就知道,那两个家伙没有让自己失望,果然不愧是在校事府,跟随过韩龙征战过西域的人。

    之后他们两个明显感觉到自己周围的攻击变得迟缓了很多,而且周围的人也变得不是那么的疯狂了,他们知道这是这群人的心乱了。

    “张苞!”此时韩幸也不再一口一个将军了,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身边这个家伙就是属驴的,打着不走赶着倒退,绝对不能对他太客气了。

    猛地听到这么喊自己的名字,张苞也有些愣了,杀敌的同时也看向了韩幸,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跟紧了老子,若是再敢说一句废话,老子便去张飞将军的坟前骂你无能!”对于这么一个莽撞汉子,韩幸能够想到的威胁,恐怕也就是这么一句话了。

    不过这个威胁似乎分外的好用,听到韩幸这么说之后,只是在那里支支吾吾了一阵,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其他的。

    韩幸看到这模样之后,顿时嘿嘿一笑,然后直接穿过张苞,一下子就挡在了张苞的前面,手中长剑连连闪动的同时,左手再次从长剑之中抽出来一柄短剑。

    双剑在手,韩幸的攻击力一下子就增长了不少,整个人都变得十分的厉害了起来。

    这种厉害就像是刚刚只不过是在热身,而现在似乎是要真的动手杀人了一样。

    双剑连连闪动,让这群本就有些心不在焉了的蛮夷直接被他打出来一个缺口,再加上后面丈八蛇矛连连挥舞的张苞,这将他们围住许久的蛮夷就这么让他们打穿了。

    打穿之后的韩幸没有多做犹豫,第一时间就反身将张苞扔到了前面,此时他们想要返回去那已经是胡扯了,如今不管韩幸愿不愿意,他都要带着张苞这个莽夫直接朝着他们所在营地的正门,和刘复等人会和了。

    为了防止张苞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脚将刘复踹到最前面去,然后盯着他,让他朝着前面冲过去。

    至于他,则是继续守着张苞的身后,保证他不会收到什么伤害。

    两个人且战且走,很快就碰到了还在正门和众多满意纠缠的两个人。

    此时韩幸看到刘复和那个被刘复带过来的夷人之后也是不由的有些佩服。

    倒不是说他们两个多么的让人震惊,此时他们也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看得出来已经是相当的劳累了,不过让韩幸两个人感觉到佩服的是,他们已经打了这么长时间了,地上的尸体也已经近百具了,可是他们竟然还在背靠着背坚持着。

    不过让韩幸感觉到诧异的,平素里比这个张苞还要莽撞凶悍的刘复,此时却是感觉状态不太好,正好人有些癫狂不说,还一直在打着摆子,整个人脸色也是无比的苍白。

    若非是那个夷人一直在他身边护着,恐怕刘复早就被人一刀斩杀了。

    同样的,在韩幸看来,若非是刘复拖累,这个家伙也早就打出来了。

    “刘复兄弟,某家来了!”刚看到那里的情景,韩幸还没有来得及确定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张苞就已经大吼一声冲出去了,大有一种要英雄救美的感觉。

    “他娘的,你个莽夫!”看着再次冲到蛮夷包围之中的张苞,韩幸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当着张苞的面开始了破口大骂。

    同时他看着后方赶过来的蛮夷,也是啐了一口,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张苞的身后继续往前面冲去。

    让他一个刺客,三番五次的赶着冲阵的活计,那也真是有些为难他了。

    “冲杀过去,杀啊!”张苞或许是真的打兴奋了,二话不说就直接开始了高喊着厮杀着,一副带着大军冲锋的模样。

    作为张苞身后唯一的士卒,此时韩幸心中只要一个想法,“这厮的后心能不能扛得住一剑!”

    当两个人冲进这群蛮夷的包围之中的时候,他们也成功的和刘复会和了。

    “这个家伙这是怎么了?”张苞仿佛刚刚才看到刘复的不正常一样,直接满脸疑惑的问道。

    鄂焕看了看这两个不认识的,不过看张苞的这身儿打扮,大概也能知道这就是刘复要去救下来的那个人了。

    “犯病了而已,回去吃点药就好了!”作为岚山部落的族人,他还是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不过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是解释不清楚的,所以干脆就含糊应对过去再说。

    至于这两位会怎么想,那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张苞这种神经粗大的家伙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也没有多想,只是来了一句。

    “既然刘复兄弟身体有恙,我等还是先行冲杀出去较好!”说完之后,他身后依旧在厮杀的韩幸直翻白眼,大有一种,“你他娘的为什么不早点有这种觉悟!”的意思。

    至于鄂焕,他本身是不想这么轻松放过他们的,但是看着刘复这种样子,还有现在他们这群人也不是自己一时半会儿能够杀干净的,所以也就只能啐了一口,然后骂骂咧咧的往外走去。

    鄂焕和刘复冲杀进去有些费劲,但是他们汇合了张苞两人,再加上现在营地之中的一片混乱,他们现在想要冲杀出去,却是真的不算困难。

    “冲出去!”张苞仿佛是在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将军一般,总共就四个人,还非要大吼一声,然后带头发起冲锋。

    不过虽然看着幼稚,但是的确是能够鼓舞他们的士气,尤其是还有那大嗓门子,一下子就让他们几个人身上仿佛再次有了些许的力气。

    三个人架着已经昏昏沉沉不断挣扎的刘复,且战且退,很快就杀出了那被他们折腾了小半天的营地。

    看着一地狼藉,还有那火光和奔跑的老弱妇孺,族长眼睛冒着凶光,阻止了族人追击的要求。

    “鄂焕!岚山部落!你们这是找死!”

第二百八十七章 刘复下山之教导

    众人最终还是逃了出来,而且也成功的和那两位翻山越岭的探子汇合了。

    韩幸看着自己的两个手下还活着,不由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毕竟若是自己跟着这三个一看就不让人省心的家伙,他恐怕也是十分的为难的。

    如今有了他们帮忙,好歹自己还是有人能够帮衬大

    “刘复兄弟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没有事么?”相比较于众人的劫后余生,张苞的关注点始终是十分不正常的刘复。

    此时刘复已经是有些让人感觉到不只是不正常了,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被鬼上身了的人一样,四处不停的游走,最终念念有词,仿佛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这个....”鄂焕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只能继续含糊的应对过去,“没有事情的,他....先回去吧,回去就有办法了。”

    鄂焕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就开始邀请他们这几个家伙回岚山部落了,不过看在刘复跟着自己一起杀敌的份儿上,这个汉子,还是十分恩怨分明的。

    既然刘复真心为了自己拼命,那么他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就是岚山部落的人!

    他的这种神鬼莫测的理论再说出来之后,竟然得到了张苞的认可!

    韩幸满脸震惊的看着张苞和这个叫做鄂焕的蛮夷之人正在那里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实在是让他感觉到费解,甚至是不可思议。

    “那个叫做鄂焕的,刚刚说的意思你明白了么?”韩幸还听到自己身后两个探子的窃窃私语。

    “听到了,可是某家没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说咱们是刘复大人的朋友,所以咱们也就是他们的朋友,还是他们部落的人?”

    “咱们和刘复大人的关系,和他们有个屁的关系!”

    “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和刘复大人什么关系,和他们那个什么岚山部落也没有什么关系啊,这是说了个什么?”

    “他们的想法...很南中!”

    两个人不断的窃窃私语让韩幸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了,甚至都忍不住直接瞪了他们两个一眼,让他们直接学会了闭嘴。

    韩星虽然也搞不懂他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理论,但是他却是知道自己能够将他们好生带到那个什么岚山部落也是极好的,至少他知道,韩龙此时就在那里,等到他进去了,他也能够和韩龙好好说说现在的情况了。

    几个人就这么架着疯疯癫癫的刘复往前面走去,一路朝着岚山部落的方向,不敢有任何的停歇。

    不单单是害怕后面的人追上来,更是因为担心刘复的身体,此时刘复的状态实在是有些不太好。

    在张苞的眼中,刘复就真的像是中了邪一样。

    开始还只是不断的走走晃晃的,各种拔野草,仿佛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到了后来,他已经不是四处走走停停那么简单了。

    从不断的打哈欠然后变成突然的痛哭流涕的,仿佛是因为找不到那种东西而在哭泣一样。

    然后就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开始了一层一层的出着冷汗,很短的时间里,刘复的身上就出了不知道多少冷汗,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不好了,衣服更是全部都已经湿透了。

    而且这还不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刘复还经历了不停的呕吐,仿佛整个人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一样,还有一身身的鸡皮疙瘩,看的张苞也是不停的打着冷颤。

    这些还只是最轻的,等到他快要走到岚山部落的时候,他的样子就更加的恐怖了。

    呕吐更加的厉害了不说,整个人的神态都变得十分的诡异了。

    当初他们认识刘复的时候,这个家伙就算是眼睛之中带着些许的哀伤,可是现在他的神情却是非常的阴郁,那种阴郁不是装出来的或是什么样子弄成的,就是一种简单的阴郁,阴沉。

    而且慢慢的他似乎也变得越来越烦躁了,整个人都是不停的催促着,让他们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此时张苞甚至都在怀疑,这个家伙到底还能不能认出他们几个人来。

    这个家伙此时仿佛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就是不听的催促和烦躁。

    等一进入岚山部落的时候,又出来迎接他们,但是刚刚走到他们的面前,还没有说上话的族人就直接被刘复一把给推开了,然后这个家伙就像是一只暴躁的老虎一样,朝着里面冲了进去。

    张苞看着被一把推到在地上,有些呆傻的看着刘复远去的夷人,实在是不知道刘复这是怎么了。

    “你们....”更加吃惊的是韩幸,因为此时他已经看到了一件让他很是尴尬的事情,那就是刘复刚刚已经不能称之为无礼了,但是这些人对他仍然是没有怪罪。

    开始韩幸以为这是因为刘复在这个岚山部落的名望比较高,毕竟韩龙也和他说了,似乎刘复在这个越嶲郡做的还不错。

    但是刚刚韩幸看到那个倒在地上之人的眼神,那不是一个正确的眼神,那个眼神不对,那个更像是一个可怜他的眼神,刘复到底是做了什么,他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这个时候,韩星想到了很多事,其中一个就是南疆传说是有着一种莫名的蛊毒,能够损人心智,能够让人成为行尸走肉等等。

    韩幸看着现在的刘复就像是中了蛊毒一样,可是那个东西韩幸记得王越告诉他的是,江东越人那里明明更加得多一些的。

    不过韩幸的疑惑也没有问出口,他觉得自己还不是时候,这个时候,他应该先找到韩龙再说,至少他知道,凭着韩龙的性格,应该是不会让刘复受这么大的委屈的。

    “走了!”鄂焕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把将自己的族人拉起来,然后带着张苞和韩幸几人就走了进去。

    跟着鄂焕的脚步,一行人也算是顺顺利利的走进了这个岚山部落。

    张苞别说是第一次正经的来到一个蛮夷之人的部落,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感觉到十分的新奇。

    而韩幸和他完全不一样,他的眼睛之中看到的不是蛮夷部落的新奇,而是这里的与众不同。

    韩幸这一路上也算是见识了不少,很多蛮夷之人的部落他都有幸见到过,对于这个部落他虽然也感觉到惊奇,但是他感觉更深的不是惊奇,而是有些让他不敢相信。

    “鄂...鄂焕将军?”韩幸并不太清楚自己应该称呼鄂焕什么,只能暂时以将军称之,“这些房屋,颇有汉家风范啊!”

    这就是韩幸的第一个惊讶之处,蛮夷部落里面大多都是茅草房,能够有木质的都是很困难的,毕竟这种东西不是说砍树往上面一搭就可以的。

    可是现在他还是看到了很多房屋都是有着明显的这种汉人的风格的。

    除此之外,韩幸似乎还听到了读书声....

    “这位兄弟不用这么惊讶,这是刘复兄弟帮忙弄出来的,他说这样更加的解释!”鄂焕还没有回话,刚刚赶出来的族老就已经走出来了。

    “抱歉诸位,刚刚听韩龙先生讲学有些入神了,所以抱歉了。”

    这位族老倒是很和善,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刚刚说的事情很丢面子。

    而且韩幸等人听到之后也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不会多说什么。

    不过韩幸依旧是问了这个问题,“族老,这岚山部落倒是和某家之前看到了诸多部落雨中不同啊!”

    族老知道韩幸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几个人直接领走,安排各自的住处,同时带着族中那些心灵手巧的女子,给张苞整治伤口。

    当然这不是想要让张苞在这里发生什么,而是这种事情那些女子更加的容易一些,仅此而已。

    至于韩幸,则是被他带着来到了学堂外,此时学堂之中正是读书声朗朗上口。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这是一个蛮夷孩子在提出来这句话的疑惑,“请问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是:花言巧语,伪装出一副和善的面孔,这种人很少是仁德的。”韩龙的解释也是很直白,不过直白之后,他又是十分认真的继续讲解下去。

    “巧言令色就是利用花言巧语去迷惑、取悦他人的行径。那些“巧言令色”之人,善于察言观色,见机行事,八面玲珑,讨人喜欢。

    但是如果从他们为何这般做的根源上来分析,这种行为带有一定的欺骗之意,多半是小人未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做出来的。

    所以作为智者,孔子对这种行为有着深刻的认识,所以提出了“巧言令色,鲜矣仁”的观点。”

    这些话说出来简单直白,让人能够轻易理解,不过韩幸觉得,这个家伙这是在暗示某个人,现在对着这越嶲郡的众多夷人巧言令色的到底是谁,还需要别人多说么?

    韩幸不得不说自己有些佩服韩龙的勇气,他是真敢说。

    而就在韩幸思索的时候,屋子里面的问答仍然再继续,之前韩龙只是给他们说了很多论语之中的对话,告诉他们今日才会解答这些,所以现在他们这些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接触汉人学识的人,自然是要抓紧机会了。

    “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请问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治理拥有一千辆兵车的国家,应该恭敬谨慎地对待政事,并且讲究信用;节省费用,并且爱护人民;征用民力要尊重农时,不要耽误耕种、收获的时间。

    其实再说的透彻一些,某家之前和你说过一句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说的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你们觉得为什么南中的人被称之为蛮人,夷人,是因为汉人觉得你们野蛮和粗暴么?你们明明更加的健壮,跋山涉水如履平地,可是没有了这大山,你们连平手都保持不住,你们可想过么?

    打仗打的不是兵马骁勇,打的是后勤补给,就算你们再英勇善战,你们手中拿着的是木棒铁片,身上穿着的是破衣烂衫,你们如何和那些手持强弓劲弩的士卒对阵?

    不久之前你们岚山部落也收到了不少铁质的农具,你们可知道这铁质的农具制作出来,花销几何?

    你们可知道大军出征每日粮草消耗又是多少?若是尔等出征天天饿着肚子,打赢了吃一顿饱饭,打输了就没有饭吃,你们焉能长久?

    所以说打仗,打的就是后勤补给,打的就是国力和财力,哪里只是士卒骁勇善战就够了!

    孔子这句话其实是想说,从政应该遵循的三大原则。对于一个执政者应当以什么样的态度、用什么样的方法和手段,才能让下属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

    第一,“敬事而信”,这是从政应有的态度。可以将其拆成“敬事”和“而信”两部分理解,先来看看“敬事”这个条件。

    敬事,就是敬业,小心谨慎地处理自己负责的事情。

    这不仅是一种外在的态度,更是一种内在的感情,成为人性的一部分。

    “而信”和敬事是密不可分的,这两者是互相依存的,敬事是让人信任的基础,在两军对垒之时,好的将领总是会身先士卒,这就是“敬事”。在这种将军的带领下,他的手下还会有谁不信服,不愿意跟着他奋力拼杀呢?”

    韩幸听完之后,感觉韩龙说的更加的直白了,雍闿简直就是犯了不少忌讳,前方大战打的要死要活的,结果那位雍闿呢,直接去后方和永昌郡耗时间去了。

    在南中的谁不知道,永昌郡就不是一个靠着强攻能够打下来的地方,那种地方轻易不会有人招惹,都是因为哪里地势太险要,也太偏僻了。

    一旦打的太过于严重了,恐怕实力也会在他那里大损,便是南中的那些蛮人都不想平白无故的去招惹他们,所以雍闿前去永昌郡,这在众多南中之人眼中,就是去浪费时间去了。

    最后果不其然,压根就没有打起来。

    韩幸觉得,韩龙这是要挑拨离间啊,而且这挑拨的,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另一个“学子”提出来的是有子之事,“有子曰: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请问先生这又是何意!”

    “有子是谁你们已经知道了,今日和你们说说这句话的意思!”韩龙先是轻笑了一声,然后继续开始了讲解。

    “礼的功用,以遇事做得恰当和顺为可贵。以前的圣明君主治理国家,最可贵的地方就在这里。他们做事,无论事大事小,都按这个原则去做。如遇到行不通的,仍一味地追求和顺,却并不用礼法去节制它,也是行不通的。

    礼是规范人们社会行为的一种规定,它可以协调各成员间的关系,保证社会秩序的正常。

    相比较于更加严苛的法,礼要合适的多,这也是大汉坚持以孝道与礼法治国的原因,因为苛政猛于虎,单纯的靠着严苛律法来实行,只会让百姓更加的压抑,同时也会让很多不法之人找到空子。

    所以相比较于苛政与严肃的律法,礼更加的容易让人接受,同时也能够让人有活动的空间,不至于一板一眼都有着严肃的规范。

    “礼”包含两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是朝廷上面制定的各种规章制度;二是在百姓之间,上人与人之间的尊卑等级,以及与这种等级相关的行为规范。

    虽然很多人,包括某家都是很讨厌这种东西的,但是在任何时期都是客观存在的。

    甚至从根本上讲,法律也是在礼制的基础之上发展起来的制度形式。倘若人人都不讲礼,百姓民间必然发生混乱。

    因此,朝中主政者有必要强调礼制,以此来保证社会平稳有序的发展。”

    韩幸只感觉这个家伙就是在断了南中你的根,南中哪里有什么礼法所言,可也就是如此才让南中如此混乱,韩龙这是不声不响的要断了南中的根啊。

    “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这又当如何?”

    “定公乃是说的鲁定公,鲁定公问:“国君役使臣子,臣子服侍君主,各应该怎么做?”孔子答道:“君主应该按照礼节役使臣子,臣子应该用忠心来服侍君主。”

    在这里,孔子阐释了正确处理君臣关系的基本原则,他认为君臣都应该遵循礼节,君主应当以礼待臣,臣下应当以忠事君,这样才能互相取得信任。

    另外由于君主身为强者,占据着一定的主动地位,应当先在礼的方面作出表率,才能令弱势的臣子受到感召,依礼而行,遵从于自己命令。”

    “先生,学生还有一问!”又有一

    个小家伙站了起来,不伦不类的行者礼然后说道。

    “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与何诛?”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学生请问先生,宰予为何要如此做,如此贬低自己?而孔子又为何要这般责备他!”

    “宰予在白天睡觉。所以孔子才会在看到之后对他们说道:“腐朽了的木头不能雕刻,粪土一样的墙壁不能粉刷。对宰予这个人,不值得责备呀!”

    但是孔子又说到:“以前,我对待别人,听了他的话便相信他的行为;现在,我对待别人,听了他的话还要观察他的行为。我是因宰予的表现而改变了对人的态度的。”这就是原因。

    孔夫子他是在教导我们做人要诚实,嘴上说什么就要去做什么,做人应当言行一致。若是心口不一、阳奉阴违的话,就像是朽木与粪土一样,堕落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言行如一的人,不仅是言出行随,做到言必行,行必果,而且有些时候还会先做再说,有一说一,绝不夸大其词。言行不一的人与言行如一者的表现正好相反,两种人完全是背道而驰,

    无论怎么走都不会走到一起的。做人言行一致是讲诚信的主要表现,对于自己说过的话一定要做到,这是最起码的道德要求。”

    解释完了之后,韩龙有不软不硬的刺了那位远在益州郡的雍闿一下,在这南中之地,若是论言行不一,他雍闿认了第二,恐怕无人敢认第一。

    “学生还有一问!”那人并没有停下,仍然在继续说道,“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如杀无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对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是何意?”

    “季康子向孔子问政事,说:“假如杀掉坏人,以此来亲近好人,怎么样?”孔子说:“您治理国家,怎么想到用杀戮的方法呢?您要是好好治国,百姓也就会好起来。君子的品如风,小人的品如草。草上刮起风,草一定会倒。”

    某家也希望你们莫要总想着用杀戮来解决一切问题,有时候不管是仇敌还是不通,杀戮未必能够解决一切问题,你们就算是一定走到匹夫一怒血溅三尺的地步,你们也要知道,你们为何而怒,同样你们也要知道杀人你们要杀谁才能够解决问题!”

    “多谢先生!”那弟子未必能够全都听懂,但是此时也先行坐下,剩下的回去自己领悟了。

    但是他虽然坐下来,紧随其后就有另外的一个人站了起来,继续朝着韩龙发问起来。

    “《论语》中说,子张问:“士何如斯可谓之达矣?”子曰:“何哉尔所谓达者?”子张对曰:“在邦必闻,在家必闻。”子曰:“是闻也,非达也。夫达也者,质直而好义,察言而观色,虑以下人。在邦必达,在家必达。夫闻也者,色取仁而行违,居之不疑。在邦必闻,在家必闻。”

    不知道我们可也能够从这里面学到什么不成么?”

    “子张问的是:“士要怎么样才可说是通达了?”而你们觉得你们不是“士”,但是你们却是不知道,你们现在和士也有着共同点。

    孔子反问子张说:“你所说的通达是什么呢?”

    子张回答说:“在诸侯的国家一定有名声,在大夫的封地一定有名声。”

    孔子说:“这是有名声,不是通达。通达的人,本质正直而喜爱道义,体会别人的话语,观察别人的脸色,时常想到对别人谦让。这样的人在诸侯的国家一定通达,在大夫的封地也一定通达。

    有名声的人,表面上要实行仁德而行动上却相反,以仁人自居而毫不迟疑。他们在诸侯的国家一定虚有其名,那么他们在大夫的封地也一定虚有其名。”

    这一点你们领悟一番,南中之名,便是天下都能够知道,常人入得史书多么的困难,可是南中之名却是三番五次进入了史书之中,可是这却是什么好名声么?

    南中可算是闻名于诸侯了,江东都不惜拉拢南中,给了雍闿一太守之位,可是这对于你们有着什么好处或者好名声么?

    士人最多只不过就是被说成虚有其表罢了,可是你们却是被称之为南中蛮夷,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之前南中总是有人在求情,求朝廷不要不教而诛,可是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么,南中的教从来没有停下来过,若是以后再有机会的话,不教而诛可还能用到南中之事上面?

    你们的名声很大,可是你们的名声却是错了,从头就开始错了,这样不好,这样也不对!

    这里面的子张显然是把“闻”和“达”搞混了。而孔子告诉他的达乃是德行和仁义,可是你们不同样是将闻达弄混了么,你们已经让诸侯乃至天下都有所耳闻,可是你们达到了哪里?

    某家希望你们能够清楚,你们一生有多长,你们的亲朋子孙还有多少,你们为了现在的利益,就这么干脆的放弃了未来,这真的合适么?

    某家不希望你们再次效仿先人之事,既然上天给了你们偌大的机会和能力,为何不让这种能力将自己变得更好,而是要去搏一搏那压根就是虚无缥缈的未来?

    言尽于此,尔等当多做思量,若是能够想通,或许你们当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请问先生,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这又是什么意思?”

    “金钱和地位,是每个人都向往的,但是,以不正当的手段得到它们,君子不享受。贫困和卑贱,是人们所厌恶的,但是,不通过正当的途径摆脱它们,君子是不会摆脱的。

    君子背离了仁的准则,怎么能够成名呢?君子不会有吃一顿饭的时间离开仁德,即使在匆忙紧迫的情况下也一定要遵守仁的准则,在颠沛流离的时候也和仁同在。

    尔等从祖祖辈辈开始纠结略南中汉人,甚至不止一次劫掠了益州,可是最后仍然是汉人富庶的让你们羡慕,而你们却是依旧的贫困潦倒只能靠着劫掠和狩猎为生,可知为何?

    每个人都想过上富裕的生活,摆脱贫困的局面,这本是好事。但是,对于君子而言,富与贵应当取之有道。

    即便贫困的生活再不好,想要改变它也是要从根本上改变,而不是只想着治标不治本,而这个道,就是仁义之道,它是君子安身立命的基础。无论是富贵还是贫贱,无论是在仓促之间还是颠沛流离之时,都不能违背这个原则。

    莫要说你们,便是先生我也曾经一度的认为人生充满苦难,人总是在痛苦中挣扎。

    这个观点有些道理,但是我等这么认为的根源是什么?若是不能正视这种事情,这种痛苦会伴随你们一生!”

    “子贡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已。”这又是何意?”

    “子贡是一个商人,所以他的话十分的有针对性,那就是推己及人这方面,他所有的记录,几乎都是再说推己及人。

    子贡说:“如果一个人能广泛地给民众以好处,而且能够帮助众人生活得很好,这人怎么样?可以说他有仁德了吗?”

    孔子说:“哪里仅仅是仁德呢,那一定是圣德了!尧和舜大概都难以做到!一个有仁德的人,自己想树立的,同时也帮助别人树立;自己要事事通达顺畅,同时也使别人事事通达顺畅。凡事能够推己及人,可以说是实行仁道的方法了。”这就是子贡要追求的道。

    博施济众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广施恩惠,拯救民众。真正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对此,我们可以根据实际的情况进行下分析。

    当时的尧、舜虽然也有这方面的心思,可他们却没有这样的实力去做到“博施于民而能济众”。当然,在这个世间中,迄今为止几乎没有一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作为孔子的弟子。子贡虽然比较富有,也具备了一定的实力,但是想要做到这一点还是很困难的。

    也就是说,博施济众是没有人能够做到的,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博施济众的圣境很难达到,但也不要觉得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若是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做到这一步,大可退而求其次,像华佗那样,以自己最大的努力行仁。即便是没有造福于天下的能力,也可造福于一方,名垂青史。

    另外,孔子对于子贡的这种想法也作了更加精辟的解说。他告诉子贡,若想实现博施济众的理想,首先应该成为一个“仁者”,而仁者的标准是“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这个标准很高,要求一个人具有卓越的才能去“立”别人,并且有愿意“立人”的高尚品格,“己欲达而达人”也是如此。能做到这一点,便是仁者。

    仁者再进一步,就是追求博施济众的圣境。将“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的做法推己及人,在普天之下推行仁义,就有可能实现博施济众的终极目的。”

    韩幸已经觉得,这个家伙的算计越来越高了,这是要通过这些手段生生的将雍闿这个本来就不是很有威望的家伙,弄得更加的狼狈不堪的。

    “请问先生,子路曰:“卫君待子而为政,子将奚先?”子曰:“必也正名乎!”

    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也!奚其正?”

    子曰:“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错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这是何意?”

    “子路乃是孔子身边最为勇武之人,同时也是最为通晓兵法之人,出身贫微的子路非但只比夫子小了九岁,更是跟随孔子时间最长的一个人,也是日后的将军,所以他的政治觉悟是最高的。

    这里面的是一件事情,或者说算是对话,某家给你们翻译一下。

    子路说:“卫国国君要您去治理国家,您打算先从哪些事情做起呢?”孔子说:“首先必须先正名分。”子路说:“有这样做的吗?您真是太迂腐了。这名怎么正呢?”

    孔子说:“仲由,真粗野啊。君子对于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总是采取存疑的态度。名分不正,说起话来就不顺当合理,说话不顺当合理,事情就办不成。

    事情办不成,礼乐也就不能兴盛。礼乐不能兴盛,刑罚的执行就不会得当。刑罚不得当,百姓就不知怎么办好。所以,君子一定要定下一个名分,必须能够说得明白,说出来一定能够行得通。君子对于自己的言行,是从不马虎对待的。”

    孔子在这里提出了他著名的“名正言顺”的思想。

    在孔子看来,“名”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以至于当他的得意弟子子路以一种非常怀疑和不屑的口气向老师询问“有是哉”的时候,一向温文尔雅的孔子也禁不住怒骂道“野哉,由也”。

    那么,孔子如此重视的“名”到底是什么呢?他为何又要如此急着去“正名”呢?孔子眼里的“名”大约就是今天人们经常提及的指导思想,因而孔子所谓的“正名”就是确定一个正确的指导思想。

    在孔子看来,作为执政者,如果不确定一个正确的指导思想,那么在办事的过程中若是我们无法站在名正而言顺之上;对士卒鼓舞弄得不好的话,我们的事情便很难去解决,同样出兵也不能胜;

    若是这些事情都无法开展,就不可能建立起一套完备的制度;而没有完备的制度,就不可能做到赏罚分明,那么下属做起事来就会手足无措、摸不着头脑,这样怎么能做好事情呢?

    所以孔子说最重要的事莫过于“正名”,确定一个正确的指导思想,然后以其为开路先锋,各项后续工作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名正言顺并不是简单的四个字就足够了,而是一个真正需要去规范的事情,你们再想一想,为什么明明南中明明有着叟人,蛮人,夷人等等等等,却是一直如同一盘散沙?

    为何当初在夜郎与滇国等被灭杀之后,你们便仿佛是一蹶不振了一样,这其中的缘由你们可知道了?这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们没有一个真正的领袖,你们可知道你们的领袖是谁?叟人之王高定元?你们的族长或是族老?还是那个将你们带出来的孟获,亦或是那个江东的永昌太守雍闿?”

    “子张问于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

    子曰:“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子张曰:“何谓五美?”子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

    子张曰:“何谓惠而不费?”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欲仁而得仁,又焉贪?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

    子张曰:“何谓四恶?”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学生不懂。”

    “子张名叫颛孙师,乃是,孔门十二哲之一,颛孙师为人勇武,清流不媚俗而被孔子评为“性情偏激”,但广交朋友。主张“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重视自己的德行修养。

    子张是陈国之人,也是孔子最小的几名弟子之一,比孔子小四十八岁。子张为人相貌堂堂,极富资质,从容自得,居处不务求立于仁义之行。孔子评价子张说“师也辟”就是说子张才过人,失在有些邪辟,喜欢文过饰非。

    同时孔子又说子张“师也过,商也不及”,即认为子张性格有些过于张扬,子夏性格有些过于软弱,并说“过犹不及”,认为他们都没有达到中庸之道。

    另外如这段对话可以看出,子张喜欢过问政事,所以他的记载也多是政事!

    子张向孔子问道:“怎样才可以治理政事呢?”孔子说:“推崇五种美德,摒弃四种恶政,这样就可以治理政事了。”子张说:“什么是五种美德?”

    孔子说:“君子使百姓得到好处却不破费,使百姓劳作却无怨言,有正当的**却不贪求,泰然自处却不骄傲,庄严有威

    仪而不凶猛。”

    子张再问:“怎样是使百姓得到好处却不破费呢?”

    孔子回答:“顺着百姓想要得到的利益就让他们能得到,这不就是使百姓得到好处却不破费吗?选择百姓可以劳作的时间去让他们劳作,谁又会有怨言呢?想要仁德而又得到了仁德,还贪求什么呢?无论人多人少,无论势力大小,君子都不怠慢,这不就是泰然自处却不骄傲吗?

    君子衣冠整洁,目不斜视,态度庄重,庄严的威仪让人望而生敬畏之情,这不就是庄严有威仪而不凶猛吗?”

    子张继续问:“什么是四种恶政?”

    孔子说:“不进行教化就杀戮叫作虐,不加申诫便强求别人做出成绩叫作暴,起先懈怠而又突然限期完成叫作贼,好比给人财物,出手吝啬叫作小家子气的官吏。”这就是所谓的五美四政!

    先说五美。

    第一,惠而不费。执政者和百姓之间的利益关系并不是此消彼长,不是说百姓得了什么好处,执政者就一定要损失些什么。

    不管是在百姓的民生上还是在朝堂的政治上,只要做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双赢的局面绝对是可以达到的,具体的做法是因势利导。没有人不想走上富裕的道路,只要在能得利的地方,放手允许老百姓得利,老百姓就能得利。

    举个例子,一个小山村盛产瓜果,但交通闭塞,新鲜的瓜果运不出去。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不能用朝廷衙门为他们结决,村民们自筹资金也会修出一条路来,朝堂上的执政者所要做的就是顺其自然,不能阻拦,还要适当给予帮助即可。

    第二,劳而不怨。人性中都有利己性,被人指使者去干着干那难免有怨言。但是,如果执政者指使百姓去做事,能给百姓带来切身利益,民众何乐而不为!

    这就比如年年都有兴修水道,因为这个关乎民生,而且还可以减少洪涝灾害,而且还能挣点工钱补贴家用,纵使没有钱,百姓们也不会有怨言。

    第三,欲而不贪。孔子承认了**存在的合理性,但是要求**要有度,到了贪得无厌的地步就无药可救了。要做到欲而不贪,只有靠加强个人修养。

    孔老夫子所说的“欲仁而得仁”,就是倡导君子们用求仁之心克制那些乱七八糟的**。第四,泰而不骄。就是对待任何人都要满怀敬意,不能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既不趋炎附势,也不盛气凌人。

    第五,威而不猛。执政者一定要立威,否则管理臣属、发号施令时就没有影响力。要想真正立威,首先要赢得他人尊重。自己行为端正,“正其衣冠,尊其瞻视”,威仪自然就有了。

    当然,若是想要治理地方,仅有五美是不够的,还要摒弃四种恶政。

    第一,不教而杀。任何一个朝廷的法律体系都建立在人们的是非观念上。是非观念的形成,依赖于教育,也就是你们现在正在接受的这些东西就是教育。

    如果民众还没有被告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就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合法,也不应该受到惩罚。不教而杀就违背了这个原则,民众不知行为犯错,莫名其妙地被杀,这种恶政叫作虐,所以每每你们都去劫掠地方,但是朝廷都只是诛杀首恶,就是因为你绝大多数的确是被蒙蔽的。

    第二,不戒视成。事情的成功有赖于事先的周密计划与妥善安排,如果事先什么都不讲,事后却要求出成绩,这种行为是非常不合理的,孔老夫子称其为暴。

    第三,慢令致期。这一恶明显有点作弄人的意味,朝廷衙门亦或是尔等的王,若是在布置任务的时候时,并没有强调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与紧迫性的话,某天又突然宣布这件工作要求限期完成,而且期限已到。孔子将这种行为称为贼。

    第四,与人,出纳之吝。这句话意思就是既然你答应给人某件东西,到给的时候却又舍不得。很多官员和领袖乃至执政之人都有这个毛病,下属立了功,自然要奖赏,东西许下一箩筐,临了却舍不得给,这是一种目光短浅、贪私吝啬的表现。这种人终将画地自限,飞不高也走不远。

    这就是四大恶政,而这四大恶政若是同时出现,那么这个势力恐怕覆灭就不久远了,你们既然现在知道了这些,明白了这些道理,那么你们就一定要好生的思考,这到底是为什么!”

    韩龙看着慢慢已经安静下来的学堂,然后轻笑着对着他们说道,“尔等可还有什么问题么?”

    听着韩龙的问题,很多人都是有着跃跃欲试的意思,但是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似乎是不好意思一样,毕竟他们这才是第一天跟着韩龙听他讲学。

    韩龙看他们都不吭声,便轻笑了一声,然后直接自己朝着他们问道。

    “既然你们不说话,那么某家就问你们一个和你们切实相关的事情,若是有这么一个地方,一个千乘之国,夹在几个大国之间,外面有军队侵犯它,国内又连年灾荒,你们应当如何治理他?”

    韩龙问完了之后,一群人都闭口不言,不是他们不好意思,而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

    “若是这个不好回答,那就下一个!”韩龙看他们不吭声,便继续往下说道,“方圆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小国家,你们又应当如何去治理它们呢?”

    听到韩龙这么说,众多听他讲学的孩子们突然就笑了起来,其中一个年纪颇大一些的夷人孩子轻笑着说道。

    “先生说笑呢,哪里有方圆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小国家,便是咱们的这种小部落都不只这些地方啊!”

    “哈哈哈哈....”一群人笑的非常开心,殊不知外面的族老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只感觉自己的心很难受。

    曾经岚山部落在这个越嶲郡那也是首屈一指的大部落,只可惜现在就这么的落寞下去了,也不知道此生他还有没有机会再次见到自己的岚山部落崛起的机会。

    韩龙等着他们笑完了,然后才轻声继续说道。

    “你们又怎么知道没有方圆五六十里的小国家呢?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一个国家之所以被称之为一个国家, 不是因为他的国家有多少土地,有多少百姓,而是他们的心是否在一起,他们的百姓是否有礼仪!

    这是今日某家要告诉你们的一段新的《论语》,你们且挺好了,这段话出自《论语》先进篇,原文是这样的。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

    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

    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求,尔何如?”

    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

    “赤!尔何如?”

    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点,尔何如?”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

    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

    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

    曰:“夫子何哂由也?”

    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

    “唯求则非邦也与?”

    “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

    “唯赤则非邦也与?”

    “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

    大概的意思,这是一段关于孔老夫子和他的记名弟子之间的对话,其中有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四人。

    意思是,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四人陪同孔子坐着。孔子说:“我比你们年龄都大,你们不要因为我在这里就不敢尽情说话。你们平时总爱说没有人了解自己的才能。如果有人了解你们,那你们怎么办呢?”

    子路轻率而急切地回答说:“如果有一个千乘之国,夹在几个大国之间,外面有军队侵犯它,国内又连年灾荒,我去治理它,只要三年,就可以使那里人人有勇气、个个懂道义。”孔子听后微微一笑。

    孔老夫子又问:“冉求,你怎么样?”

    而冉求回答说:“方圆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小国家,我去治理它,等到三年,可以使人民富足。至于礼乐方面,只有等待贤人君子来施行想办法了。”

    孔子又问:“公西赤,你怎么样?”

    公西赤回答的意思是:“不敢说我有能力,只是愿意学习罢了。宗庙祭祀或者同外国盟会,我愿意穿着礼服,戴着礼帽,做一个小傧相。”

    孔子接着问:“曾点!你怎么样?”

    曾点听到了孔老夫子的话,然后弹瑟的节奏逐渐稀疏,“铿”的一声放下瑟站起来。

    曾点给他的回答是:“我和他们三位所说的不一样。”

    孔子说:“那有什么妨碍呢?也不过是各人谈谈志愿罢了。”

    曾皙说:“暮春三月的时候,春天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了,我和五六位成年人,还有六七个儿童一起,在沂水岸边洗洗澡,在舞雩台上吹风纳凉,唱着歌儿走回来。”

    孔子长叹一声说:“我赞赏你的主张。”

    子路、冉有、公西华三个人都出来了,曾皙后走。他问孔子:“他们三位同学的话怎么样?”孔子说:“也不过各人谈谈自己的志愿罢了。”

    曾皙说:“您为什么笑仲由呢?”

    孔子说:“治理国家应该注意礼仪,他的话一点也不谦逊,所以笑他。”

    曾皙又问:“难道冉求所讲的不是有关治理国家的事吗?”

    孔子说:“怎么见得方圆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地方就算不上一个国家呢?”

    曾皙再问:“公西赤讲的就不是国家吗?”

    孔子说:“有宗庙、有国家之间的盟会,不是国家是什么?公西华只能做小傧相,谁能做大傧相呢?”

    这应该是论语之中最经典的问答之一了,也说出了当初孔圣人的理念和某些情感。

    这里面孔子也说出了你们刚刚的问题,怎么见得方圆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的地方就算不上一个国家呢?

    同时一个地方对外有宗庙、有国家之间的盟会,不是国家是什么?”

    韩龙的话让这群人再次陷入了沉思,韩龙是一个很善于用语言布置陷阱的人,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已经布置了一个极大的陷阱,那就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让他们往自己的身上带过去。

    此时也是如此,他们都是一个个的部落,他们叟人也是一个不弱的势力,既然也算是一个国家或者说是一个势力,这又应该如何治理,这群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们能不能沉思出来应该如何治理尚不可知,但是他们却是能够知道,若是继续这般的话,高定和雍闿肯定是治理不好。

    这就是韩龙想要让他们知道的事情。

    韩龙这每一次的解释,都会伴随着很多的问题,这些问题无一不再让这群夷人孩子陷入思考之中,他们羡慕着汉人的东西,所以也对于这种汉人的传承很是看重,不过这后果似乎....呵呵。

    至于学堂外面一直在那里聆听的两个人,此时看着学堂里面的沉默,两个人的神情也都是各自不一样了起来。

    韩幸不得不佩服这个“口蜜腹剑”之人,当初王越告诉他,虽然韩龙现在已经基本上算是废了,若是单凭本事恐怕挡不住韩幸的攻击,但是韩龙此时却是走出了一条新的道路。

    他成功的将管宁和王越两个人交给他的本事融会贯通了,这是一种让人不由心寒的本事。

    “口蜜腹剑”或许就是对他最好的解释,满口的仁义道德,为了他人所想,恨不得掏心掏肺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这群人,结果每一句话都是对他们好,但是最后到了他们心里的却是一句句的挑拨离间。

    这种无声无息让人对自己现在的状况产生反思的本事是恐怖的。

    不管什么事情,这个人就怕自己琢磨,因为一旦自己开始琢磨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对不对的时候,那就已经说明他觉得自己做的是不对的了。

    当出现这种情况之下,恐怕剩下的事情就是他们的统领所不想见到的了。

    若是让高定元和雍闿两个人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将韩龙杀了的。

    只不过韩幸实在是有些想不通,明明这里的人都是禁止学习汉人的学识的,可是韩龙不单单讲了,而且还讲的这么透彻不说,竟然所有对方问出来的问题,都是韩龙想要他们知道的问题。

    想到这里不由的问到身边的族老,“韩龙先生直接就教你们这么,直接叫这么高深的,是不是有点太高深了!”

    韩幸觉得一般不应该是从诗经开始么,怎么上来就是这个,不觉得有些太急迫了么,上来就是这种挑拨离间的话,恐怕会让他们产生些许不好的想法。

    那族老看着学堂里面再次热闹起来的学子,只是轻声说道。

    “也不是只有这些,还有很多,只不过刚刚说的那些都是比较艰难的,我等读起来都是感觉到晦涩难懂的,还得感谢刘复先生教了我们这么长时间识字,要不然这可就丢人了。”

    韩幸眨了眨眼睛,然后轻声问道,“除了这些之外,他还教导了你们什么?”

    “很多啊!”族老轻笑了一声, “什么,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这些都有教。

    不过这些虽然也很晦涩难懂,但是我们之前也听刘复先生说过,所以大概的意思我们也是明白的。”

    听完这个族老说完之后,韩幸只是淡淡的一声,心中不由的冷笑了一声,“果然如此,一个个都是奸诈小人!”

    用这种对比之法,让他们主动将自己想要解释的话来说出来,也就是他韩龙能够干得出来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 刘复下山之危机

    韩龙的授课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结束了,“简简单单”这四个字放到韩龙的身上,还真是侮辱了先贤。

    韩幸看着满脸微笑走出来的这个家伙,他觉得若是让孔老夫子知道了这个家伙竟然敢用他的学问去做这等昧着良心的事情,恐怕他就算是已经死了也是不会放过这个“欺师灭祖”的师门败类的。

    “儒门有汝,真是儒门的不幸!”韩幸虽然曾经也是很怕韩龙的一个人,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算是能够开一开韩龙的玩笑了。

    韩龙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明明很心软却是一副强行装出冷漠模样的少年了。

    此时的韩龙听到韩幸的调笑也只是淡然的笑了一声,然后轻声的关心着他。

    “回来了,没有受什么伤吧!”

    此时的韩龙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去一脸轻笑的表情,似乎和当年的“好好先生”司马徽一样的满心和善。

    (司马徽从不说别人的短处,与人说话时,从来不问别人的好恶,都说好话。

    乡中曾有人向他问好,他回答说:“好”。

    有一次,有人告诉司马徽自己儿子的死讯,司马徽便回答说:“很好”。

    司马徽的妻子知道后便责备他:“人们认为您有高尚的道德,所以告诉您。您为什么忽然听说他人的儿子死了,而对他人说好呢!”

    司马徽却是回答说:“您的话也很好。”

    《世说新语·言语》引《司马徽别传》:时人有以人物问徽者,初不辩其高下,每辄言佳。其妇谏曰:“人质所疑,君宜辩论,而一皆言佳,岂人所以咨君之意乎!”徽曰:“如君所言,亦复佳。其婉约逊遁如此。)

    可是韩幸觉得当初的好好先生司马徽外表看似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温婉模样。

    但是他的内心比谁都要冰冷清醒,这种不断的好好好之下,或许就是一副冷血心肠。

    而现在韩幸眼中的韩龙,也是在慢慢的朝着某个方向变去。

    或许现在他还有这么一批他放不下的人在帮助他,所以让他的心中还有着些许的温情存在着。

    可是谁知道这最后的温情还会停留多久,或许有一天,韩龙也会变成第二个“好好先生”?

    “啊,没什么事!”不管韩龙未来如何,现在的韩幸仍然是他的影子,“张苞将军正在那边休息,族老这是带我们来这里转转!”

    “好,挺好!”韩龙满意的点了点头,“刘复这段时间在这里做的挺好,现在岚山部落虽然实力稍稍差了不少,不过现在也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模样!”

    韩龙的夸赞让一旁的族老都有些笑得合不拢嘴了,他做了一辈子的岚山部落的族老。

    这辈子最大的一个决定就是要改变岚山部落的现状!

    只可惜,他这一辈子的确是改变了岚山部落的现状,他差点将岚山部落给一巴掌改没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崭新的希望,这位族老自然是每天都恨不得在部落里转一圈,看着变化越来越大的部落,他也对自己亲近汉人的这个想法,越来越觉得正确了!

    作为岚山部落的族老,当初他也是有幸见过汉人的那些长官的,那些官吏在汉人那里被称之为父母官,他们平素里最喜欢的就是和自己治下的百姓谈心,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还需要自己做。

    他也曾经见过那些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不说,更是枉顾人命。

    他知道雍闿说的有些话是没有错的,的确是大汉的很多官员都是那个样子,贪婪无度,贪财好色,一个个的都是小人模样。

    但是这位族老也不是傻子,他更加知道的是,无论是成都蜀汉朝廷,还是江东的孙家王朝,这种官吏难道会少么?

    当然不会,他不傻,也不会听着那位雍闿还有孟获的三言两语就相信了这些话。

    甚至他还看到了那些贪官污吏的下场,的确是有很多人贪了钱,好了色,最后舒舒服服的安享晚年,这不是什么难以相信的事情。

    可是他知道更多的贪官污吏都是被人给抓起来杀了,并不是所有时候,这个世间没有公平。

    他不反对贪财好色这件事情,就算他一心只想着让岚山部落更好,让族人有着更好生活的人,他难不成就不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也想,或许说一个人正常人都想要这么做,曾经有一个汉人老者对他说过,大家都是俗人,总说那些没边儿的事儿干什么?

    若非是为了能够财色双收,又有多少人愿意拼命往上爬,要知道这种事情可是一步错满门抄斩的局面,这种风险若是没有相对应的利益,那他们又岂会如此做?

    贪财也好,好色也好,若是你为了百姓做事,那么这件事情或许并不是那么不能理解。

    百姓会骂的是什么都吃了,都拿了,都要走了却不给百姓做事儿,只给自己吹捧的官,而不是那些该吃吃该拿拿,遇事儿也往心里搁的。

    而现在汉人官员之中,这种人真的不算是多么的少!

    (在这里解释一下,古代官员十个里面九个贪,只不过是有人贪权有人贪财有人贪图名声,贪得东西各不相同罢了。

    那么这种情况下,百姓更加的喜欢什么人,这个其实从后面的大明后一百五十年里看出来。

    那个时候在百姓心中威望最高的其实就三个人,能够让所有百姓都惦记都祭奠的也就三个人。

    被称之为大明最后一个圣人王阳明,一生都是行为主义者,一副你爱谁谁,反正我就是干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王守仁反对把孔、孟的儒家思想看成是一成不变的戒律,反对盲目地服从封建的伦理道德,而强调个人的能动性,他提出的“致良知”的哲学命题和“知行合一”的方法,具有要求冲破封建思想禁锢、呼吁思想和个性解放的意义。

    王阳明广收门徒,宣传他的思想主张,史称“阳明学派”

    这也就是所谓的知行合一!

    第二个就是戚继光,他主要是因为他带兵平定南北,南征倭寇时期的岑港之战,台州之战,福建之战,兴化之战以及最后的仙游之战直接将南方的倭寇之患平定了。

    俞大猷和戚继光也被称之为俞龙戚虎。

    之后戚继光再次北上,前往北方抵御鞑靼,戚继光镇守的蓟门固若金汤,北蛮子无法攻入,于是转而进犯辽东,戚继光率兵增援,协助辽东守将李成梁将其击退。

    在张居正上位其间,明朝再次达到了一次鼎盛。

    所以作为武力保证之一的戚继光也收到了南方双方的百姓拥护和爱戴!

    另外再在这里说一下,张居正作为实行“一条鞭”法的大能,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位贪污受贿的本事同样不少。

    张居正实行一系列改革措施。财政上,清仗田地、推行“一条鞭法”,总括赋、役,皆以银缴,"太仓粟可支十年,周寺积金, 至四百余万";

    军事上,任用戚继光、李成梁等名将镇北边,用凌云翼、殷正茂等平定西南叛乱;

    吏治上,实行综核名实,采取“考成法”考核各级官吏,“虽万里外,朝下而夕奉行”,政体为之肃然。

    他认为“豪民有田不赋,贫民曲输为累,民穷逃亡,故额顿减”,是“国匮民穷”的根源。

    万历六年,下令在全国进行土地的重新丈量,清查漏税的田产。

    ,到万历八年统计全国查实征粮土地达七百零一万三千九百七十六顷,比弘治时期增加了近三百万顷。朝廷的赋税大大增加,所以说:“自正(正德)嘉(嘉靖)虚耗之后,至万历十年间,最称富庶。”

    以州县为基础,将所有赋税包括正税、附加税、贡品以及中央和地方需要的各种经费和全部徭役统一编派,“并为一条”,总为一项收入。过去田赋有夏粮、秋粮之分,征收上又有种种名目,非常繁烦,如今统一征收,使国家容易掌握,百姓明白易知,防止官吏从中贪污。

    关于徭役征派,过去有里甲、均徭、杂泛之分。里甲按户计征,不役者纳“门银”(户银);均徭、杂泛按丁分派,应役方式又有力差(以身应服)、银差(纳银代役)之分。

    如今取消里甲之役,将应征的全部门银,同丁银合并一起。

    “丁银”的计算办法,是将力差的“工”(劳动)和“食”(服役期间全部生活费用)折算为银;

    如“银差”则按纳银数再加收少量“银耗”(碎银化铸银锭时的损耗),然后全部役银以“丁”和“地”或(田粮)两大类因素统一考虑编派征收,即所谓“量地计丁,丁粮毕输于官”。自此,户不再是役的一种根据,丁的负担也部分转到“地”或“粮”中。

    张居正当国十年,所揽之权,是神宗的大权,这是张居正效国的需要。

    但他的当权便是神宗的失位。在权力上,居正和神宗成为对立面。

    张居正的效忠国事,独握大权,在神宗的心里便是一种蔑视主上的表现。

    不过从良心和大局上说,,张居正新政无疑是继商鞅、秦始皇以及隋唐之际革新之后直至近代前夜影响最为深远、最为成功的改革。

    张居正改革的影响,不仅表现在他起衰振隳、力挽狂澜,奇迹般地在北疆化干戈为玉帛,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国内的阶级矛盾和各个民族之间的矛盾,延长了明王朝的国祚;还表现在一举扭转“神运鬼输,亦难为谋”的财政危机,弼成万历初年之治。

    《明史》对他的记载最是中正:张居正通识时变,勇于任事。神宗初政,起衰振隳,不可谓非干济才。而威柄之操,几于震主,卒致祸发身后。

    而《明神宗实录》的记载则是最为详细,性沉深机警,多智数。及赞政,毅然有独任之志。受顾命于主少国疑之际,遂居首辅,手揽大政,劝上力守(行)祖宗法度,上亦悉心听纳。十年内海寓(内)肃清,四夷詟服,太仓粟可支数年,冏寺积金至四百余万,成君德,抑近幸,严考成,综(核)名实,清邮传,核地亩,询经济之才也。惜其偏衷多忌,小器易盈,钳制言官,倚信佞,方其怙宠夺情时,本根已断矣。威权震主,祸萌骖乘。何怪乎身死未几,而戮辱随之。”

    但是这么一个人,他贪污了么?标准答案,他贪污了,而且贪污的很厉害!

    南京刑部尚书殷正茂曾贿送他两个金盘,盘中各植高达三尺的珊瑚。据《万历十五年》说,追赃上缴的各种财物约值十万两以上,其子供称还有三十万两寄存各处,抬进宫门的抄没财物达一百一十扛。

    便是戚继光都曾经送了他不少东西,其中南方海里专属的海狗宝,那也是常年不断的。

    而这种人贪污了几十年,为什么最后抄没出来的东西却是不算多么多,因为根据记载,搜刮出来的财物,并不是两百多万两之多。

    张四维实际抄出来的结果根据史料记载是”黄金2400两,白银107700两,金器3710两,金首饰900两,银器5200两,银首饰10000两,玉带16条等。”按说这也挺奢侈的了,可是与200万两白银还是出入甚巨的。

    那么他的钱都去了哪里,在明朝如果你没有钱,就算你是当朝首辅你也是寸步难行的。

    张居正其实并不爱钱,他更爱的是权,为了获取权利,他可以收受别人的贿赂,也可以去贿赂别人。冯保就没少收过张居正的钱,徐阶也曾贿赂过张居正。

    所以张居正很多时候,收了别人的,或者贪污来的,都会再用于去疏通各种关系。以便自己做事不被掣肘,以求权利的最大化。

    张局长也算是贪污受贿之后再去贿赂他人,最后让大明更加的强盛,这也算是贪污受贿第一人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为什么古代的贪官屡禁不止,这个规矩其实在汉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现在再说一下第三个被万民惦记的那个人,这个人对于众人不算是意外,也算是意外,那就是大明最大的宦官权臣,魏忠贤。

    关于魏忠贤这里就不多说了,毕竟说太多了也不太好,史书记载的几件事情说他三年之中将大明祸害了一、天启六年,魏忠贤执政期间,开始实行辽饷预征制,即每年十月开始预征次年辽饷的十分之三,农民负担沉重,苦不堪言。

    二、魏忠贤生祠“几遍天下”。“每一祠之费,多者数十万,少者数万”,而且“剥民财,侵公帑,伐树木无算”!生祠“极壮丽庄严,不但朱户雕梁,甚有用琉璃黄瓦,几同宫殿。

    不但朝衣朝冠,甚至垂旒金像,几埒帝王”。每建一词,多者用数十万,少者也要数万。所用钱财,不是盘剥民众,就是取自官府财政。

    建生祠需要土地,或占民田民墓,或拆民房民舍,无人敢阻拦。开封建词,拆毁民舍达两千余间。

    生祠飨祀,按王公规格。祠内供像,以沉香木雕刻,外部镀金,工艺精细,眼耳口鼻及手足都可转动,有如生人。

    外则衣服奇丽,内则以金玉珠宝为肺为肠,发髻上有一空穴,不断更换四时香花。

    一方面是大明王朝天灾**不断,一方面又是这么多的毫无意义穷奢极华的“面子工程”,民怨鼎沸。

    三、天启五年至七年,可查阅到的天灾数不胜数,然而遍查天启五年至七年的《熹宗实录》,对灾荒的奏报与赈灾却极为罕见,由是导致民变迭起。天启五年,饥民迫急,人人迁怒,欲反富豪剥削,抗击官吏索征,以求生路。

    天启六年的八月,“陕西流贼起,由保宁犯广元”。而天启七年,饥荒愈加严重,加之疫疾肆流,死民甚多,“草木尽、人相食”。而官吏搜刮、催征更甚。三月爆发的澄县民变则被史学界普遍视为明末全国性民变的开端。

    耗尽国财修三大殿。三大殿在万历二十五年烧毁,到四十三年正式开工重建,但后来军事兴起,到天启二年就停了。天启五年重启三大殿工程,正是阉党得势的时候,主管工程的崔呈秀、徐大化、孙杰等工部官员全是阉党。

    《熹宗实录》载:“三殿大工开工,自天启五年二月二十三日起,至七年八月初二日报竣,总筭钱粮给与领状者共五百七十八万八千一百三十五两。”

    两年半内,工部核准报销的款项就有578.8万两,为了这个,魏忠贤生生地把各省用于周转的库银全掏空了,跟商人赊下的银子到崇祯年间还没还完。

    杨士聪《玉堂荟记》

    :吴金薄者,家巨富,天启中殿工,至透借金薄饰殿,节欠至二百万,累年不能给完。王世德《崇祯遗录》:

    熹宗在位七年,神宗四十余年蓄积扫地无余。兵兴以来,帑藏悬磬。

    也就是说,万历辛辛苦苦四十多年攒下来的家底,天启年间不到七天就弄光了。崇祯年间皇帝已经成为穷光蛋了。不是说九千岁善于增加财政收入吗,可是他将聚敛来的钱财用在了什么地方上面?那时的大明朝可不是太平盛世,而是内忧外患的危局!

    不过换句话说,这里面也有些许不太对的地方,那就是杀了魏忠贤的崇祯,最后竟然依旧是任用阉人,并且给魏忠贤厚葬。

    《明史》:崇祯二年命大学士韩爌等定逆案,始盖逐忠贤党,东林诸人复进用。诸丽逆案者日夜图报复。其后温体仁、薛国观辈相继柄政,潜倾正人,为翻逆案地。帝亦厌廷臣党比,复委用中当。而逆案中阮大铖等卒肆毒江左,至于灭亡。

    根据梁方仲《中国历代户口,田地,田赋统计》所统计的。

    由于辽东战局的需要,明廷拨付的辽饷从天启元年的4456186两白银增加到了天启七年的540万两左右,但其中田赋的加派却从天启元年的420万两减少到了天启七年的361万两,辽饷中田赋所占比例从百分之九十五下降到了百分之六十六。

    顺带一说,我没有给魏忠贤翻案的意思,只是说一句,魏忠贤贪污,贪钱甚至一个太监还好色,这都没有任何的疑惑。

    但是魏忠贤他办事,无论是为了朝廷还是为了自己,就算他不是为了百姓,他也是一个真办事儿的家伙。

    当初刘瑾没有为武宗办成的事情,收税与南方海商矿产,让他魏忠贤办到了,这一点他和张居正有些许相似的地方。

    张居正贪钱是为了贿赂一路上的阴邪小鬼,魏忠贤贪财是为了填充他自己和皇帝的府库之中,顺带还给北方送了不少钱,他挣得觉得要比他给出去的多得多。

    但是至少他给了,这就是百姓当初为什么不但强逼着给他立了生祠,还经常有人去拜祭。

    因为只有魏忠贤在任其间,明末有钱给灾民,虽然最后这个钱,八成又被人贪了回去,但是终归还是让不少百姓活下来了。)

    ....说回小说.......

    越嶲郡和益州郡不一样,因为益州郡是汉蛮杂居,所以说哪里的人们开民智是比较早的,雍闿便是叛乱了,也是在世家大族方面,对于百姓来说并不是很支持他。

    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雍闿和孟获都没有将益州郡的郡城给打下来。

    这两个人并不是不想将益州郡郡城拿下来,只不过他们是真的有些做不到,整个益州郡因为是卡在了南中蛮人和益州本土汉人的中间,这里面有很多并不是很服气雍闿之人。

    这是一个机会,对于诸葛亮他们这些朝廷之中的大臣来说,平叛的好机会。

    但是和益州郡相比,牂牁郡和越嶲郡两个地方却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两边都是崇山峻岭和益州郡,他们前面也是崇山峻岭,只有翻过去之后才是他们想要进去的益州本土。

    这种几乎半封闭状态情况下,让这两个郡治本就容易出现问题。

    而相比于牂牁郡,越嶲郡更加的危险,至于为什么这么说,越嶲郡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叟人,也就是夷人。

    族老知道这种情况,相比较于汉人更加多一些的牂牁郡,叟人密布的越嶲郡几乎就是一个虽然会炸开的大熔炉一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大问题的。

    可是族老有办法么,他只是一个没落了的岚山部落的族老,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哪一天睁开眼睛,就会发现那些前来平乱的蜀汉大军,已经杀到了他们的面前。

    然后一刀刀的看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的性命拿走,将他们的部落摧毁。

    在他和他的族人们看来,这个岚山部落就是他们的一切,但是换个方面,在蜀汉大军眼中,这个所谓的岚山部落或许他们连名字都没有听到过哪怕有一次。

    真的要说起来,这就是一句话,他们都是蛮夷,叛乱的蛮夷。

    所以对于蜀汉大军到来之后的事情,岚山部落的这个族老是绝对不相信,他们会对自己手下留情的, 难不成他们还会奢求老猫对老鼠嘴下留情不成么?

    他们这群蛮夷难不成还希望这群前来平叛的汉军对他们手下留情,那岂不是太荒谬了么?

    所以说,这个岚山部落的族老什么都不怕,就怕大汉大军前来,他知道当他们出现的时候,就是自己的末路。

    他可以跑,可是没有了营寨和地势,那些同样都是叟人的其他部落,会不会为了生存放过他们?

    这位族老最羡慕大汉的其实就是一点,他们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或许他们特别想将某样东西抢过来,但是他们总是会找很多理由,若是他们找不到足够的理由的话,他们就会暂缓动手。

    虽然最后他们也是弱肉强食,但是好歹会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时间在某些情况下,能够救命的。

    可是这越嶲郡的蛮夷们就不会这么做,他们这群人,向来都是有一说一,要杀就杀的。

    族老带着韩龙和韩幸两个人,直接回到了他吗休息的地方,然后就开始了他们新的生活。

    张苞被人照顾的很好,这么长时间,很少有这么舒服的时候,能够让他这般舒服的在这里待着,不用担心哪里突然窜出来些许壮汉,然后将他捆好了带走,也不用担心严刑拷打,张苞这是第一次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当然,在他睡过去之前,他还是在关心刘复的问题,再三确定了刘复现在怎么样了。

    直到他确定了刘复已经没有事情了,这才放心的昏睡过去,然后直接就陷入了沉睡之中叫的叫不醒。

    而刘复也的确是如此,此时的刘复已经算是轻松多了,回到了岚山部落之后的刘复就已经有了某种药物的补充,然后很快就平复了下来。

    当韩龙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床榻上迷醉起来了,对于刘复这个样子,韩龙已经知道了,不过对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当初的那般模样,族老给他用那种让人迷幻的果子也是情非得已,至于后面,那是刘复自己的选择。

    韩龙看着现在的刘复只是感觉非常的心痛,除此之外,他倒也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刘复的样子虽然让韩龙有些心痛,不过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而且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是拜托族老多让人照顾他,然后便带着韩幸前去休息了。

    来到了安全之处之后,韩龙和韩幸两个人也就开始说正事儿了。

    “这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作为现在代替韩龙的影子,韩幸自然是要“奉命行事”了。

    “这次你去救出张苞来,可有什么发现么?”

    “岚山部落与众不同!”韩幸也不客气,说话也算是一击即中,这也是韩龙为什么选择留下来的原因。

    要有多大的幸运,才能够让刘复找到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部落来。

    “的确与众不同,也不知道阿复到底哪里来的好运气!”韩龙听完之后也会轻笑一声,“不过这不是我等的目的,明日开始,我会继续在这里讲学,不过你要去做另外一件事情。”

    “说!”

    “将岚山部落,有汉人儒者在这里讲学的这件事情散布出去,既然要将,那么学生自然是越多越好了。”韩龙说话的时候,还露出了一个很是有意思的笑容。

    韩幸看了看这个家伙,“你倒是真不客气!”

    “三郡之中,牂牁地处偏远,而且还有不少汉人的存在,这种地方就算是乱也不会乱到哪里去,真正让大军感到困难的,其实在南中就只有两个地方。

    益州郡的雍闿因为和江东的关系,让朝中也不敢妄下杀手,这是为什么朝廷选择先去和江东结盟再来这里平叛的原因。

    第二个就是越嶲郡,作为南中四郡之一,越嶲郡的地势优势实在是太大了一些,而且这里面的叟人也太多了,在越嶲郡他们仿佛就是天生的战士一般,这种人若是单纯的靠着武力征伐,恐怕非常不容易!”

    对此韩龙也是感觉到有些为难,直到他来到了刘复打开门口的岚山部落,这才找到了方法。

    没有什么防线是最为坚固的,因为他除了外面的防御之外,他只需要在内部稍稍动手,这看似天衣无缝的越嶲郡都,在内部却是千疮百孔,这一点也是韩龙最近才发现的。

    韩幸听到韩龙的吩咐之后也是点头认可,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同时韩龙也专门叮嘱了他,在必要的时候,他要如何做,才能够做得更好。

    同时也告诉了韩幸,在必要的时候,他要去一趟牂牁郡,找到那个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南中庲降都督,让人借着机会该动手的时候就要动手了。

    韩幸领命而去,而韩龙则是好生开始休息,他接下来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从第二天开始,张苞选择了留下,他一是要在这里养伤,第二是要在这里帮衬一番,既然韩龙想要在这里弄出点什么动静而来,那么就必须加强岚山部落的势力。

    哪怕现在岚山部落并没有对外扩张的实力和想法,但是也不能让他再次出现被人所欺负的行为。

    而韩龙也开始了继续的安排,不知到是不是韩幸的能力太强,从第二天开始,韩龙的小小学堂之中就开始变得人越来越多了起来,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的青壮年也出现在了岚山部落,请求听着所谓的儒家学子讲学。

    韩龙对于这种事情和岚山部落的族老商量之后也作出了决定。

    除了之前那些和岚山部落有着仇的人之外,其他人岚山部落来者不拒。

    同时也给了他们足够的机会,所有前来的,孩子只需要去给岚山部落的族人干上一天不算劳累的伙计,而青壮需要的就比较多了,需要砍柴和为岚山部落的族人做些什么才能进来,这也是告诉他们自己得到的东西是来之不易的。

    一时间岚山部落变得十分的热闹了起来,扛着猎物和干柴的外族人比比皆是,虽然越嶲郡因为高定等人的原因,是禁止他们擅自去接触汉人的。

    但是这种事情也不能完全就是明令禁止,只能是告诉他们汉人多狡诈如何如何,但是汉人的学识却是让他们颇为羡慕的,所以韩龙的出现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个想要尝试的机会。

    而韩龙也没有让他们失望,除了要的很少之外,他教的东西也是物超所值。

    除了更加的冲上仁义德行的儒学之外,他没有过多的宣扬这种精神,也十分痛快的告诉了他们他们越嶲郡并不是完全适合这种学术,他们要分明白这件事情。

    同时韩龙也教导很多其他的东西,这些很实用的学识顿时让他们非常的欣喜。

    比如如何种植!

    作为并州边疆走出来的人,韩龙在这方面自然是不差,纵然是比不上那些多少年的老农,但是换句话说他却也不是那么的什么都不会,至少教导他们这群叟人还是没有多少问题的。

    之后还有如何实用工具,和制作一些小东西,这种玩意都不是什么多好的东西,但是都十分的有实用性,而且都不是这越嶲郡所能有的。

    另外这短时间里,往返越嶲郡的糜家商队也得到了消息,直接就在南中附近就地将货物出售,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继续往返南中。

    不但将南中这商路正式的定了下俩,同时也让这群借着这次机会聚集过来的叟人看到了汉人的商队并不是那么的狡诈。

    当然也有人对这只商队生出了很多的觊觎,想要直接不劳而获,和之前一样将他们成功的将他们一举拿下。

    但是这次他们却是真的失望了,先不说还没有被高定元给叫走的鄂焕一直盯着这件事,最重要的是,此时韩龙已经让孙英等人和糜家的商队合二为一了,但凡有想要动手的叟人,他们动手的那一刻就是他们送死的那一刻。

    在强弓硬弩和大型诸葛连弩的帮助之下,除非是高定元亲自在越嶲郡动手,否则其他人恐怕拿不下来他们这一只商队。

    就在这种情况下,韩龙在岚山部落做的越来越好了起来,而这方圆百里的叟人部落也越来也多的人知道了岚山部落的盛景,也越来越多的人走进了岚山部落。

    此时的岚山部落仿佛已经出现了当初的那种盛景,让他们再次有了自己当年也还是一个大部落的错觉。

    不过如果非要说这大部落里面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那个从韩龙出现开始就变得有些碌碌无为的刘复了。

    此时的刘复自己都发现了自己的不同,满身的颓废之气,满脸的横肉也已经消瘦了下去,身上虽然还是有些壮硕,但是却总让人觉得他有气无力的一样。

    而且不仅仅如此,他现在便是和鄂焕交手,所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已经不止一个人告诉他,那些东西不能再用了,只不过此时他已经完全是戒不掉了。

    刘复托商队的人给他弄过来很多的烈酒,然后将这些烈酒给了鄂焕很多,剩下的时间就会将自己闷在房间里,不断的喝酒,还有吸食那种果子。

    这样的刘复自然是让人不停的叹息,但是叹息之后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个人在岚山部落也是很特殊的,而且他也没有给部落里惹什么麻烦。

    不过所有岚山部落的人或许都不知道,就在他们在这里风风火火的“修身养性”的时候,一个名叫李求承的部族族长刚刚从叟人之王高定元的府邸之中走出来。

    作为叟人大统领,被称之为夷人之王的高定元,不单单给自己改了一个汉人名字高定,更是给自己建造了府邸,可是他却是不喜欢自己麾下的这些叟人和汉人多接触。

    现在这个叫做李求承的家伙刚刚就是告诉了高定元,在越嶲郡的某个偏僻之地,曾经的岚山部落现在就在怂恿着众多叟人,去一个汉人面前听他讲学!

    这种事情很多汉人都做过,但是有成功的有失败的,不过到现在为止是失败的,而现在这个岚山部落竟然还想要重复他们做过的事情,愿意给汉人当挡箭牌用。

    对于这种事,高定元自然是满脸的阴沉的,但是他作为夷人之王,是叟人之中威望最强的那个人,所以他绝对不能够这么简简单单的就这么将这件事给打压下来。

    更不要说,当初岚山部落的落寞,他高定元从中扮演着什么角色,这种事情可是经不起推敲的。

    看着那个一直赖在部落里不回来的鄂焕,高定元也知道这是他在对自己表达

    不满,这个莽夫竟然还是一个恋家的主儿,这也是高定元一直不是很喜欢他的原因。

    不过对于这件事,高定元虽然他不能多说什么,但是他却是可以给李求承提出一个办法来。

    高定元自己没有办法直接动手,但是他可以给雍闿让出一条路来,正好他也想要让雍闿和他好生聊一聊了。

    这种没头没脑的话,听到了李求承的耳朵之中之后,却是轻笑了一声,感觉这是高定给他的机会,他也觉得这次机会若是能够抓住,恐怕日后他在这越嶲郡也是能够顺风顺水的了。

    在这越嶲郡的无数大山之中,当然有岚山部落的这种,担心汉人一到就会将他们给覆灭的小部落,但是同样也有另外一种,那就是和高定元一样的野心勃勃,想要在这里做出点什么成绩来的部落。

    而在斯都族的族长李求承就是一个十分出名的野心之辈。

    而他现在就是想要在越嶲郡越做越大的前提,就是要抓紧这位夷人之王高定元的大腿,同时也要让某些人知道知道,勇武在这个越嶲郡很重要,但是光有勇武在这个越嶲郡是没有用处的。

    斯都族的族长李求承离开了越嶲郡直接朝着不远处的益州郡而去,两个郡看似面积很大,崇山峻岭相当的多,在汉军眼中,若是想要从越嶲郡杀到益州郡,那就很难了。

    但是在这些从小就生活在南中大山之中的叟人来说,如履平地!

    甚至他们爬山比在平地上走路还有更加的容易一些。

    (南中和益州这块的蛮夷是相当的出名的,而且当初诸葛亮看上他们的也是爬山涉水如履平地的本事,还有杀起人来没有任何犹豫的狠劲儿。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十分的淳朴,这一点也是真的,一群杀人不眨眼的蛮夷,性格却是很真诚而且十分你的淳朴,甚至算得上是忠心耿耿,这种情况就很有意思了,或许这就是未开化的好处吧。

    据《华阳国志·巴志》称:“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殷人)倒戈,故世称之曰:武王伐纣,前歌后舞也。”

    在生死搏杀的战场上,一边冲锋陷阵,一边唱歌跳舞,这在世界战史上,恐怕是空前绝后的。这种充满浪漫情调的战术,并非花架子,而是从气势上压倒了商朝军队。

    据史书记载:武王伐纣仅率领兵车三百乘,士卒四万五千人,虎贲三千人,而纣王的军队却是七十万人,众寡悬殊。

    然而武王军队 “前歌后舞,士气旺盛”,致使商兵阵上起义倒戈。弱小的武王摧枯拉朽般地击败了强大的殷纣。

    长达八百年的周王朝得以建立,賨人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

    同时楚汉相争的时候,据《华阳国志》记载:賨人在阆中人范目统率下,手执牟弩、板榍高唱战歌,跳起激越的巴瀹舞,向秦军冲杀,所向披靡。

    刘邦顺利进入咸阳后,被封为“汉王”。汉王要封范目为长安建章乡侯,后又改封为憨乡侯,意在留住賨人这支军队,范目迫于寅人思乡心切,坚持不受此封,刘邦只好将范目改封为低一纹的度沔县侯,让賨人回归故里。

    秦王朝被推翻后,楚汉相争的大战展开了。汉王刘邦凭借的大后方,便是包括賨人在内的巴蜀之地。战争期间,负责后勤的萧何、吕雉动员寅人参战。

    据史料记载,当时賨人从十六到六十岁的男子都拿起武器上前线。当汉中一带因遭受天军出现大饥荒时,刘邦还下令大批饥民到賨人聚居的巴地和蜀地就食,稳定了汉王后方。

    汉王还在賨人居住的地方设立了一处重要的屯兵积粮据点,取名为得汉城。

    此城即当代的通江县永安乡。得汉城号称“地环三玉涧,天铸一铜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萧何、吕雉经得汉城把兵士和粮草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前线,为刘邦击败强大的项羽、建立西汉王朝创建了不朽的功勋。

    汉高祖刘邦为了奖励賨人的汗马功劳,下诏免除了寅人中鄂、罗、朴、昝、度、夕、龚七姓的租赋,其余广大賨民每年也只缴四十寅钱的租赋, 比一般人要少交三分之一。

    从这几方面的记录来看,賨人应该算是一个很特殊的种族,他代表了广大益州和南中的蛮夷的特性。

    好勇斗狠和能歌善舞被他们合二为一,同时杀伐果断和性情敦厚,眷恋家乡又能糅合在一起,这主要就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被开化,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下的賨人也好,南中的蛮夷也好,容易被同族之中的人煽动,然后开始展现出他的攻击性,同时也容易被人感化。

    非要说起来,很像我们当年的那些质朴的农民老伯伯,容易相信人,也容易为人卖命,真正的卖命那种。

    所以作者想说的,小说的这种情节是可能的,而且非常可能,因为作者在藏区和云南的澜沧江西岸的拉祜族都去过。

    作为一个资深胖驴友,我最不想去的其实就是少数民族地区了,藏区还好,有不少人会说普通话,虽然不标准,不过还算是能够交流。

    澜沧江西岸的拉祜族就不同了,那里是半个封闭族群,族群不算大,而且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对于外人也没有那么的欢迎。

    在拉祜族除了语言不通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们对于外人也没有教科书里面说的那么和善,最多的就是漠视,同时就是防备。

    但是如果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攻击你,而你又不是特别的不懂事,时间长了在互相帮助之后你还可以和人家把酒言欢的,哪里的生活不多,孩子们也算是比较喜欢外面,但是又不敢去。

    所以如果读者们有机会去还没有完全开化的少数民族的话,记住第一件事不要妄动,小心谨慎老老实实是最重要的,你可以热情,慢慢的你可以和他们融入进去。

    当然第二件事,女眷还是不要去了,废话到此为止!)

    雍闿最近的日子过得并不是多么的好,他在益州郡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待遇不说,连自己家门都进不去了。

    而且看着益州郡城墙上面的那颗颗人头,他身边的族人告诉他,若非是他们族长看出事情不对,第一时间就逃了出来,恐怕他的家人和族人的人头也就在上面了。

    “李球!”雍闿看着城墙上面那个已经变得有些黝黑的年轻人,不由的冷哼了一声,“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他也敢如此!”

    对于城墙上的这个家伙他哪里能欧不熟悉,李家的势力遍布南中,和他雍闿所在的雍家那也是不相上下,甚至可以说犹在他雍家之上。

    所以这个李家的小辈,他当然是不可能不认识的,只不过认识归认识,他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还能够给自己添麻烦!

    “孟获大人!”孟获和雍闿一样,其实也是南中八大姓之中孟家的掌权之人,不过不同的是,孟家和他们这几家不一样,他们选择了进入南中蛮荒之地。

    开始所有人都觉得孟家这么做那就是在自己找死,那群蛮夷能够有什么作用。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孟家在南中的蛮荒之中称王称霸,获得不亦乐乎。

    麾下蛮人大将也算是想多的多了,而且其中很多的勇士都跟随着孟获,可以说在孟获这一代,他也算是威望大涨了起来。

    而且,现在孟家或者说孟获在这群南中蛮夷之中的威望,那不是一般二般的厉害。

    正是因为如此,这次他雍闿才决定花费了大力气将这个人请出来,而且孟获也没有让他失望,一出现就将高定这个夷人王给带了出来,一下子就就让他们的势力再次增长了起来。

    此时雍闿看着孟获,也伸出手指了指城墙上那个给他们造成了不小麻烦的李球,“这个李家的小辈就这么一直在这里为非作歹么?”

    对于雍闿他们来说,李球这种行为,那就是为非作歹,简直就是不可饶恕,他作为南中八姓之一李家的人,不应该和他们站在一起,就算不好直接表态,那也应该和其他人一样,沉默寡言,最不济也要和李恢一样,老老实实的看戏啊!

    雍闿和孟获等人拿下了南中,难不成他李家得到的好处会变少不成么?

    看看焦家的结局,坚定不移的站在成都朝廷哪里,现在焦家已经没有了,他李球也不看看自己的叔父在干什么,就敢如此,这不是为非作歹那是什么!

    孟获看着那个李球,也只是不停的冷笑。

    “某家已经让人去找过李恢了,他说李球只是他的侄子,他做什么事情,他发生什么,好他没有关系,和他李家也没有什么关系!”

    说完之后孟获还十分不屑的啐了一口,“李恢那个老狐狸,说他这个侄子跟着成都那位陛下的时间太久了,都忘记他是一个南中之人了。”

    “所以说,这个侄子也就不是他李家之人了?”雍闿直接冷哼了一声,“若是如此,那我等也就可以说,将他杀了,李家也不会说什么了?”

    “李恢当时的确是这么一个意思!”孟获点了点头,然后哈哈一笑,“估计这个家伙是想要首鼠两端,不过似乎是犯蠢了,现在这个家伙在牂牁郡动也不动,想来成都哪里对他也有些意见的。

    所以让这个侄子在这里肆意妄为,或许也算是给成都朝廷一个交代,若是真到了某个时候,他还能说出来一个给他李家留脸面的话来。

    至于这个小辈的死活,对于李恢也好,对于李家也好,一个已经没有了爹娘的东西,谁会在乎他的死活!”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咱们就满足一下他吧!”雍闿哈哈一笑,然后就要让大军再次冲锋,这个益州郡的郡城他们已经攻打了有段时间了,一直都是没有办法攻打下来。

    但是这么长时间,益州郡的郡城此时也是十分的困难了,其他的暂且不说,士卒们就算是被蒯蒙等人给忽悠了,现在也是拿不出什么太多的力气来继续守城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斯都族的族长李求承也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请通禀一声,李家的李求承想要求见雍闿大人!”来到了这里,他就不能再说什么他是越嶲郡斯都族的族长李求承了,他得说他那不知道有多么远的亲戚关系,南中李家的李求承。

    李求承的到来让孟获和雍闿都很迷茫,第一他们是不知道李家什么时候多出来了这么一个家伙,最重要的是,据来报的士兵来说,这个叫做李求承的李家小子,居然是一副夷人打扮,而且还带着族人。

    这一下子别说雍闿了,便是孟获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直接将自己的家族扎根于南中这是他孟家的办法,也是这么多年立足的本事,这李家一直都是和朝廷在一起,雍闿所在的雍家负责的是往来的贸易和商队,还有士人这个阶层。

    至于在本土的还有和李家时代联姻的爨家,从来没有听说过,李家或者是爨家有哪一脉是和南中的这群蛮夷勾结在一起的了。

    这不是**裸的从孟获和他身后的孟家身后抢生意么?

    “将他叫进来!”尴尬还在怒骂李家小鬼李球的两个人,听到这么一个家伙的出现,顿时就没有了好脸色。

    等到这个所谓李家的李求承进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更加的迷茫了。

    俗话说一站一坐,一举一动都能够看出一个人的气质和家教,这个叫做李求承的家伙,那就是一个十足的蛮夷,哪里有李家的家教,难不成李家在蛮夷的身边藏得太久了,这是不想要隐藏了?

    而李求承一见到他们两个人,登时也就懵了,他没有见过雍闿,更加没有见过孟获,他只是见过这两个人的使者,这个家伙就是在越嶲郡窝藏了这么多年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族长,只不过他的野心大了而已。

    虽然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雍闿,不过不妨碍他继续他的表演,他直接对着两个人的中间空挡之处,哐当一下子就跪下去了,然后高声呼喊着。

    “李家小辈李求承见过雍闿爷爷!”

    这一跪,这一声,这爷爷让雍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求承不伦不类的磕头之后就站了起来,还是看了看两个都有些发呆的家伙,依旧是没有 分出谁才是他的“雍闿爷爷”。

    “你莫要乱叫!”就在李求承迷糊的时候,雍闿终于还是拯救了她,“老夫可没有在李家见过你这么一个人物,当然,老夫也没有你这么一个孙子在李家!”

    听到这话之后,李求承就知道谁才是自己的“雍闿爷爷”了,登时就换上了一副阿谀的笑脸,然后朝着雍闿说道,“俺家的祖爷爷,就是咱们南中李家的人,所以俺也算是咱们李家的杂系吧...”

    那李求承一张嘴就是满口的夷人口音,顿时就让雍闿开始揉自己的眉心了,尤其是听完了后面他说的两句之后,他就忍不下去了,直接伸手将李求承的话打断了。

    “你说你想干什么!”

    李求承被雍闿打断了说话没有一丁点的不开心,反倒是十分乐意的继续说下去。

    “是这个样子,俺在越嶲郡的一个小部落里面发现了一个汉人,正在哪里给他们教学,很多叟人都去听课了,而且他们教的也都是一些对我们很不好的事情。

    暗门也想过将他们给轰走,但是却是失败了,为了不让他们破坏咱们南中的大事情,所以俺去找了俺们的王高定大人,但是高定大人却说自己现在要准备和您的会面,所以顾不上。

    为了咱们南中的暗卫,俺没有办法了,这才是来找到您了,咱们南中八姓都是一家人,所以俺就来找您了,雍闿爷爷。”

    厅和这个家伙一口一个的雍闿爷爷,这让雍闿的脑子都有些疼了,不过还算是他能够听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说白了就是有些汉人已经潜伏到了越嶲郡,这倒是让他很是吃惊,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一天。

    “莫要多说了,老夫知道了!”看着这个叫做李求承的家伙还想说话,雍闿赶紧打断了他,然后让他出去等着,自己稍后会给他一个说法的。

    等到李求承离开了大帐之后,雍闿也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身边哭笑不得的孟获,脸色一黑,直接数落了起来。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笑话,现在我等被他们堵到了益州郡城之外,越嶲郡又变成了那副模样,难不成真的等着蜀汉朝廷派着大军前来将我们剿灭了么?”

    “这件事你不用多想,就算是那成都的朝廷想要剿灭,也是杀了你这个罪魁祸首,和某家可没有关系!”孟获哈哈一笑之后,也直接让这个家伙放心了起来。

    “这里交给某家了,你去处理越嶲郡的事情吧,那个犹豫不定的高定,可别让他坏了事儿!”

第二百八十九章 刘复损

    孟获和雍闿再次分别,虽然他们两个见面也不会多说几句暖心的话吧,不过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一直是一对很不错的朋友。

    就和李恢所在的李家和他那帮他走进仕途的姑父所在的爨习所在的爨家一样,孟获所在的孟家和八大家族之中,雍闿所在的雍家,关系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而雍闿和孟获两个人也一样,作为这一代两个家族的当家之人,虽然在家族的权势不是最大的,但是在明面上他们却都是家族的脸面,这两个人的关系,在明面上至少也是极为友好的。

    而这两个关系最好的家伙,心中是不是各怀鬼胎,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此时两个人相聚没有多久,就因为这个突然来到的这里的夷人再次分离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两个没有缘分。

    雍闿再次踏上了征程,这一次他是从益州郡往那叟人遍布的越酅郡而去。

    相比较于那高山峻岭锁四境的永昌郡,这越酅郡的地势虽然依旧的十分险峻,但是相比永昌郡那可是好走太多太多了。

    虽然这一路上他们仍然是一路坎坎坷坷的走着,但是他们却是没有任何的抱怨。

    虽然这一路上依旧在不停的走走停停,一点都没有自己在造反叛乱的觉悟。

    但是当他们看到了益州城下的时候,他们还是感觉自己很是庆幸。

    虽然当兵杀人很正常,但是他们也不是什么傻子啊!

    孟获带着麾下的南中蛮人,一个个的都被斩杀在城墙之上。

    就他们到达益州郡郡城外面的时候,他们都被孟获的打法给惊着了!

    作为南中蛮夷,这群人本来就是杀法骁勇悍不畏死的。

    可是这群悍不畏死的南中蛮子在益州郡城城下却是被杀的有些怕了。

    虽然孟家兄弟一直对他们都是不屑一顾,看着益州郡郡城的城墙也是冷笑连连,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孟家兄弟不想让外人趁着这个机会来占便宜罢了。

    现在他们要离开,那孟家的两兄弟自然是十分乐呵的就将他们松了出来,可是这种欢送不是因为他觉得益州郡郡城好对付。

    而是因为益州郡郡城已经让他们损失了这么多,他们不想将这块难啃的骨头在这个时候白白送出去。

    便是雍闿在那个越嶲郡的李承球到来之前,他也被孟获两兄弟在这里的损失感觉到了心惊,那城墙下,营地中的的累累尸骨无一不证明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这益州郡郡城下面的大战有多么惨烈。

    而且那累累白骨可不是因为这些就是全部,南中的这群蛮子可是没有吃人的习惯的,之所以有着累累白骨,完全就是因为一件事,那就是因为这群白骨和尸体还没有来得及埋葬。

    看到那些尸骨,看到那些白骨,雍闿也就算是知道了,南中这一次损失有多么大。

    本来他以为成都朝廷并没有第一时间派人来攻打他们,来平定叛乱,他觉得这就是一次最好的机会。

    交州哪里,虽然步大人已经不在交州了,但是刘二公子仍然还在,刘二公子也很负责人的告诉了自己,莫要担心成都朝廷,他们现在压根就估计不到南中。

    当时他刚刚确定要在刘玄德病逝之后,正式开始造反作乱,但是成都也的确是放弃了这件事情,成都的朝廷更多的是怀柔,继续怀柔。

    他有了风声,然后正昂也没有动手,而是直接将雍闿请了过去,正昂的意思,本来是安抚安抚雍闿,告诉他,就算他和交州的步陟有什么,那也没有什么关系,这辈子谁还不认识几个渣男呢。

    但是满心都是恐惧的雍闿手一哆嗦将正昂给捅死了!

    捅死正昂的雍闿还碰到了再次前来赴任的张裔,这一次雍闿觉得自己怎么也该被成都朝廷的人给惦记上了,然后他再次将张裔给拿下来了,为了这件事,越嶲郡的高定还有江东的使臣都是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

    不过最后张裔只是满脸无奈的告诉了雍闿,他并没有来这里兴师问罪的意思,他只是受了诸葛丞相的嘱托,来这里和雍闿说些事情,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不管信不信都不重要了,张裔从益州消失了,再出现的时候,都已经在交州奔着江东去了。

    然后还有李严的书信等等,雍闿也是很无奈了,不过在无奈他也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他还能够怎么样。

    不过这不是让他最尴尬的,成都朝廷的确是如他所愿那般,已经一年半多了,他仍然是没有见到成都朝廷派来的大军,但是问题是,这一年半的时间里他也没有干别的啊。

    江东给他的最后是一个永昌郡太守。

    他不知道为什么江东会给他这么一个位置,但是永昌郡的那个叫做吕凯的家伙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拒不投降,非但如此,还将自己给堵在了南中之中。

    过不去永昌郡,他就不能再往前走,他就离不开南中这地方。

    交州也走不通,他甚至都不知道交州的使者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窜出来的。

    所以本以为他在永昌郡无可奈何的时候,其他地方能够打通关窍,然后等到成都缓过神来的时候,他们也不是那么的愚笨。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永昌郡浪费了足足一年的时间,结果呢,孟获在益州郡郡城下面被打的欲仙欲死的,虽然总是说益州郡城已经算是唾手可得了。

    可是这都一年了,也是真的没有见到他能够将这益州郡郡城打下来,现在他们直接被关了门了。

    当初雍闿离开益州郡就是因为他害怕朱提那里会因为他在益州郡,而找到理由直接出兵益州郡,让他还没有稳定住南中就直接动手。

    他现在还不能上来就和蜀汉朝廷的大军开打,他需要些许时间。

    他本以为凭着自己雍家在益州郡的威望,再加上南中八大姓这次一口气出现了数家,孟家和自己更是一同动手了,还有越嶲郡的夷人之王高定元那个莽夫助阵。

    便是自己离开了益州郡,这郡城也挡不住自己。

    他哪里知道,益州郡的郡城他前脚走,李家的小辈李球就敢钻进去,这个该死的小辈靠着身后的李家,一点也不比他所在的雍家差上分毫。

    虽然他一直说,李家也是自己的盟友,没看那所谓的南中都督,蜀汉朝廷亲封的庲降都督李恢,在牂牁郡平夷县呆了这么久,他可是有任何的反应了么?

    这句话的确是在理,但是换句话说,牂牁郡的那位朱褒到现在也没有扯旗造反啊,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其实和李恢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谁也不敢说这件事就真的就不是李恢的后路。

    朱褒不反,李恢就算是再不管,他也能够说得通,他也随时能够倒戈一击!

    就是因为这个样子,所以众多南中的世家也对于李球的这个公子哥敬而远之,城墙上面的众多士卒也才对他的种种行为视而不见。

    若非是蒯蒙的出现,李球咋就被他孟家的两个叔父给拿下来了,然后被软禁起来都是正常的。

    或许雍闿这辈子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益州郡这种地方,先是屠杀城中的蛮人,逼得下面的孟忧为了平息南中蛮人的怒火,说出要屠城的这种话来,逼得城中的士卒要拼死抵抗。

    然后又有人敢故意将南中的这群人放进来,最后再假借南中的这群士卒直接各种厮杀,将偌大的郡城里面的诸多世家杀了将近八成之多,最后还将屎盆子扣到了外面南中蛮人的身上。

    这种将脸皮撕下来,完全不要脸的行为让雍闿都有些为之发蒙,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李球这个家伙他是知道的,一个有些天真的小伙子,所以当初李恢进入朝中为官的时候,本想着带着这个天真的侄子去朝中见识见识人世间的险恶用心。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险恶用心这个李球没有见到,跟在刘禅的身边太久了,他倒是更加的天真了。

    他居然觉得朝廷之中还有什么忠肝义胆,一心为了百信的官员,这朝中的,这天下的,便是他们这南中的,但凡是一个官,但凡是有些许的权利哪一个不是满心的算计。

    这个家伙竟然会想到了什么信念和理想。

    雍闿觉得李球这个小辈就是被李家骄纵的太过了,天真的过头了,现在是一个有权有势横行无忌的天下, 现在就算是有钱都不够,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会有理想和信念。

    雍闿已经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个词语了。

    他记得当初他看到这个词语的时候还是他的先祖遗训之中的。

    他的先祖雍齿被人辱骂了足足四百年,当年雍齿临死之前也给自己的家族留下了些许的遗训,他无意反复背叛,他只是觉得让高祖得了天下,实在是和他的信念不符,他觉得高祖未必能够带着百姓平安富足!

    当初雍闿听到这种话的时候,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先祖其实挺傻的,甚至都算是傻得有些可爱了。

    什么叫百姓,什么叫信念,高祖得位之后和百姓有什么关系?

    当高祖带着他们得到天下的的那一刻,他们就和百姓没有关系了。

    不要说什么当初高祖也是打着为天下百姓推翻暴秦,为了天下百姓而请命起兵如何如何的。

    那都没有任何的用处,因为当高祖带着他麾下的将校大臣们得到天下的那一刻,所有的将校谋士都变成了世家的开始,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管在跟随高祖起兵之前他们是干什么的,樊哙起兵之前是卖狗杀狗的屠夫,泗水卒史周苛、周昌兄弟,县中狱吏萧何,萧何的麾下曹参,剩下的还有吊丧的,驾车的等等等等。

    别说望族,便是豪族都只有一个王凌,半个雍齿罢了。

    可是这群人在得到了天下之后他们就不是屠夫车夫和狱中的小吏了。

    他们是舞阳候,汝阴候,左右丞相等等等等,哪里还有什么百姓的影子。

    雍闿只感觉自己的先祖雍齿在临死之前,还在想着他对不起百姓,这简直可笑至极!

    而现在雍闿感觉这个叫走李球的小子就和自家的先祖一样,总想着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还有什么信念,那种东西是他们这种人能够有的么?

    就在雍闿瞎琢磨的时候,他终于是来到了自己想要来到的地方,越嶲郡的某座大山之外,此时他再往前面走的话,就是高定所在的定莋县,可是他这次的目的可不是去找高定元那个莽夫。

    “这里就是邛都县地界了吧!”雍闿一把将越嶲郡的这个本地人李承球给找了过来,然后轻声问道。

    “雍闿爷爷厉害,这里正是邛都县!”那李承球听到雍闿召唤,先不说别的,上来就是一句雍闿爷爷,直接让雍闿开始反胃了起来。

    这越嶲郡也是一个老牌大郡了,越巂郡领十五县,邛都县、遂久县、灵关道、台登县、定莋县(都尉治所)、会无县、莋秦县、大莋县、姑复县、三绛县、苏示县、阑县、卑水县、灊街县、青蛉县。

    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叟人为主,汉人在这里面并不算多,就算是有也是很古老的那种了,想岚山部落这种还在部落里面教学的汉人,想都不要想那肯定就是新来的了。

    若是换做平时,这种外来的汉人来叟人的部落里面教人学识,其实倒也不能算是多么的过分。

    这越嶲郡的太守也不少了,这数百年里,别的不说这数百年之间,多少越嶲郡的郡太守都想着将这里教化,然后能够让他们不那么三天两头的闹事儿了。

    但是这件事一来二去都没有成功,毕竟无论这里叟人的王是谁,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就一定要将汉人的影响力从他的族人身上转移出去。

    若是让自己的族人知道了什么礼义廉耻,知道了如何种地伐木,他们就会很清楚的知道了一件事,自己靠生命来掠夺的东西,却是靠着努力也可以得到。

    虽然还会有野心勃勃和不想受苦受累的人跟着他们,但是这种人实力就会小的太多了。

    所以说,这么多年了,无数的郡守都在越嶲郡实行过教化之事,但是他们那么努力的教化,换来的也不过就是失败罢了。

    而现在,越嶲郡别说太守了,便是守将都没有了,上哪里有人给他们这群叟人教化,结果现在在这越嶲郡的边境之中,再次出现了一个教化叟人的汉人,他的目的,不言而喻!

    “大军在后,莫要露出声响!”雍闿这一路上都有高定在暗中保驾护航,自然是不担心被人发现,直到现在,再继续的话定然不能带着大军了,否则这就是告诉对方自己是敌非友了。

    不过雍闿也没有想着将大军弃之不用,只不过他要先去看看对方到底耍的什么手段,在必要的时候,在大军突袭,直接有理有据,然后一举将这个什么岚山部落一战拿下!

    安排好了大军之后,雍闿也带着些许的亲信朝着岚山部落走去,当然这个时候那个一直“雍闿爷爷”长,“雍闿爷爷”短的李承球也告辞离开了这里。

    他作为和岚山部落有死仇的家伙,他自然是不敢露面的。

    鄂焕这个狗性子,若是逼急了谁敢保证这个家伙不会直接弄死自己,所以李承球考虑了数个呼吸之后,直接起身告辞。

    对于这莫名其妙的“孙子”,雍闿也是巴不得他赶紧离开,然后带着亲信快步朝着岚山部落走去。

    李承球离开了雍闿的大军,然后带着他麾下的亲信直接朝着自己的部落走去,他现在要做的其实就是等着看信就好了。

    不过他刚刚离开没有多久,就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

    “李承球!”一声大喊,一个身穿盔甲的,看不出是汉是叟的将领拦在了他的面前,“大王相招,跟某家来吧!”

    拦住李承球的这个家伙就是高定身边的亲信心腹之一,刘胄,也算是李承球的熟人了。

    皱着眉头的李承球没有犹豫,他知道刘胄这个家伙虽然有些狂傲,但是不会坑害自己,所以他不担心这些,直接跟在刘胄的身后就朝着某个方向走了过去。

    他也是在想,这位大王是什么意思,躲在这里又是有什么想法!

    今天的岚山部落非常特殊,因为一直无所事事的酒鬼刘复,今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学堂之中,然后告诉韩龙自己有事找他。

    韩龙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过他还是相信刘复,跟着他走了出去。

    然后....

    “砰!”一声闷响,刘复晃了晃手中还带着鲜血的锄头,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通畅了,终于通畅了。”

    当初韩龙为了想要让刘复平安离开,直接让人一闷棍将他敲晕了,然后带走,若非是碰到了赶过来的蒯蒙

    将他救下来,恐怕这个倒霉的家伙,现在还在后悔不已呢。

    如今他也一锄头将刚刚走出学堂的韩龙敲晕,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昏迷不醒的韩龙,他感觉自己的心里是那般的舒爽,是那么的痛快。

    “难不成某家也有了什么不好的习惯不成么?”刘复一边在心里质问着自己,一边轻笑着招了招手,早就等候多时的韩幸等人就走了过来。

    “老规矩,带走吧!”刘复叹息了一声,“糜家的商队早就等候好了,这次他们的好处拿了不少了,这次也该他们出出力了。”

    刘复的吩咐让刚刚赶回来的韩幸等人都是点头应是,然后十分麻利的给韩龙拖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然后露出了一个微笑,“这个日子,真的是很不错啊。”

    刘复今日难得的换上了一身儒士袍,这一身儒士袍他一直带在随身的包袱里面,而且这身儒士袍还是他离开关府的时候,某个女人亲自给他做的儒士袍。

    这身儒士袍他除了试穿的时候之外,他都不敢再穿了。

    如今他觉得,今天或许就是要再穿上儒士袍的时候了。

    刘复走进了学堂之中,然后满脸的笑意配合上他脸上的狰狞,分外的狰狞恐怖。

    “今日你们的韩龙先生有重要的事情,暂时要离开两天,今日由某家为你们代课!”刘复十分自然的走到了最前面,看着一个个正襟危坐的蛮人孩子还有青壮,看着他们露出了一个笑容。

    “《论语》与《诗经》你们都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吧,不如某家考考你们可好?”刘复今日说话分外的柔和,虽然嗓音还是十分的沙哑,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变得很是轻松。

    “请先生教我!”一个个的叟人子弟,恭谨的行礼,动作也标准了很多。

    “之前听你们讲到了《论语.为政篇》,不知你们可知道何为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刘复问完了之后,立刻就有一个不大的孩子直接站了起来。

    “回先生,此乃《论语.为政》之中孔夫子曾说的人生之学,孔老夫子的意思是,他这一生的一些目标。

    说的是,十五岁立志学习,三十岁在人生道路上站稳脚跟,四十岁心中不再迷惘,五十岁知道上天给我安排的命运,六十岁听到别人说话就能分辨是非真假,七十岁能随心所欲地说话做事,又不会超越规矩。”

    “很好,很好!”刘复也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他只是不愿意学习,并不是不学习,“那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又是何意?”

    此时另一个孩童站了起来,朝着刘复躬身行礼,然后轻声说道,“回先生,此出自子游问孝,说的是孔老夫子对孝顺的解释。

    现在所说的孝,指的是养活父母便行了。即使狗和马,也都有人饲养。对父母如果不恭敬顺从,那和饲养狗马有什么区别呢?

    孔子看来,老有所养这个想法是错的,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的父母只有养,而没有孝敬的心,就与养些犬马没有区别。若是真心孝事父母的话,就不应仅停留在养的表面上,对父母的孝应当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敬爱,这才符合孝道。”

    这个弟子比前一个更好,不得不说他们在这方面真的很努力,也很不错。

    “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这是出自哪里?”

    “回先生,这句话出自于《论语.里仁篇》”这次走出来的是一个青壮。

    “孔子说:金钱和地位,是每个人都向往的,但是,以不正当的手段得到它们,君子不享受。贫困和卑贱,是人们所厌恶的,但是,不通过正当的途径摆脱它们,君子是不会摆脱的。君子背离了仁的准则,怎么能够成名呢?君子不会有吃一顿饭的时间离开仁德,即使在匆忙紧迫的情况下也一定要遵守仁的准则,在颠沛流离的时候也和仁同在。

    在孔子看来,每个人都想过上富裕的生活,摆脱贫困的局面,这本是好事。但是,对于君子而言,富与贵应当取之有道。即便贫困的生活再不好,想要去之也应有道,这才是君子所为。而这个道,就是仁义之道,它是君子安身立命的基础。无论是富贵还是贫贱,无论是在仓促之间还是颠沛流离之时,都不能违背这个原则。”

    看得出来,这个家伙是一个很优秀的家伙,至少他笔记记得很好,这基本上算是照搬了当初韩龙交给他们的。

    刘复又连续的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他们回答的也算是很是清楚,不过最后,刘复问了一个他们之前并没有学过的。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这句话,你们知道么?”刘复轻笑着问道。

    这句话其实超纲了,因为这压根就不是论语里面的东西,他倒不是很难理解,至今为止,这些跟随这韩龙学习的众多学子,或多或少都能够理解孔老夫子的春秋笔法了。

    所以,这句话好理解,但是却是没有人敢多说,因为他们真的没有听过。

    刘复看着他们没有人回答,也轻笑了起来,然后轻声和他们说道。

    “这个其实是有些难为你们了,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这不是出自孔老夫子,也不是出自孔老夫子所写的《春秋》或者是你们所学的《论语》

    这句话真正的出处是和孔子齐名,被称之为儒道亚圣的《孟子·告子上》之中,你们可知道孟子?”

    众多学子连论语都没有玩明白呢,当然不知道这个孟子又是什么人,只是一个个的都摇摇头。

    “孔子之所以被称之为圣人,是因为他这一生都在宣扬儒学,宣扬儒学之中的仁,他觉得仁德是最好的。

    而孟子能够和他齐名,不仅仅是因为孟子是儒家的大能,更是因为他在另一个领域做的一点也不差于孔圣人,那就是义!

    俗话说的好,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区别了。”

    刘复先是解释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看着连连点头的众多学子,便继续开始说了起来。

    “孟子,名轲,字子舆,他不是春秋之人,他是更加混乱的先秦时期,战国之时的邹国人,是孔子之后、荀子之前的儒家学派的代表人物。

    孟子宣扬“仁政”,最早提出“民贵君轻”思想,被韩愈列为先秦儒家继承孔子“道统”的人物,但是相比较于他的仁政,在百姓心中,他的义之一道,更加的广泛!

    孟子继承了孔子的仁政学说,是位非常有抱负的人,他和孔子一样,他力图将儒家的政治理论和治国理念转化为具体的国家治理主张,并推行于天下。而当时各个思想家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游说各国诸侯。

    孟子第一次到齐国,是在齐威王年间。当时匡章背着“不孝”的坏名声,孟子却“与之游,又从而礼貌之”。到了齐国,孟子宣扬他的“仁政无敌”主张,他在齐国很不得志,连威王赠送的“兼金一百”镒,都没有接受,就离开齐国。

    他之所以不接受任何的馈赠是以为他觉得无功不受禄,这是做人的本分。

    宋公子偃自立为君的时候,孟子到了宋国。他在宋国期间,滕文公还是世子,他去楚国经过宋国时见到孟子。

    他从楚国回来又在宋国见到孟子,并且向孟子请教这件事情,如何治理好这个国家,孟子说:“世子疑吾言乎?夫道一而已矣。”

    意思是说,只要好好地学习“先王”,就可以把滕国治理好。这就是孟子的计谋。

    不久,孟子接受了宋君馈赠的七十镒金,离开宋国,回到邹国,之所以接受馈赠,是因为他觉得这是对方听从了自己的计谋。

    孟子的主要思想就是:仁、义、善。

    孟子把气节也十分看重,“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对于这种嗟来之食,孟子应该是不屑一顾的。

    孟子认为如何对待人民这一问题,对于国家的治乱兴亡,具有极端的重要性。

    所以提出来了一个理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只可惜当今为止,能够做到这件事情的,寥寥无几。

    孟子把道德规范概括为四种,即仁、义、礼、智。他认为“仁、义、礼、智”是人们与生俱来的东西,不是从客观存在着的外部世界所取得的。

    同时把人伦关系概括为五种,即“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孟子认为,仁、义、礼、智四者之中,仁、义最为重要。

    仁、义的基础是孝、悌,而孝、悌是处理父子和兄弟血缘关系的基本的道德规范....”

    “先生讲得好!”

    刘复的话都还没有完全说完,就被外面的声音给打断了,紧跟着几个汉人就这么走了进来。

    “先生讲的真是太好了,简直是让人振聋发聩,让人不得不拍手叫好啊!”雍闿都没有任何的梳妆打扮...隐藏自己,就这么直接出现在了刘复的面前,出现在了众多学子们的面前。

    看着雍闿,再看看他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人,岚山部落的族老和岚山部落的守护大将鄂焕。

    刘复大概就知道这个家伙是谁了。

    刘复没有见过雍闿,而且他估计这个屋子之中所有的学子也好,青壮也好,应该都没有人认出这个家伙是谁。

    不过刘复看似憨厚的外表之下,他的这颗心可不是傻子,当他看到走进来的雍闿,还有门口的那两个意外来客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家伙的想法和身份了。

    “真的是....很不错啊!”雍闿再次说了句话,然后也走到了刘复的面前,轻声朝着刘复问道,“其实对于汉家的经典,老夫也听闻过一句很经典的话,不知道先生可能帮助老夫解释一番?”

    雍闿也不知道刘复是谁,只是感觉刚刚他介绍孟子的时候,一副侃侃而谈的模样,觉得这个家伙就是那个给越嶲郡叟人教学的那个汉人,所以便直接想要出言嘲讽过去。

    而刘复也不想大破他的这种想法,所以干脆的点了点头,“这位先生请说!”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雍闿直接冷哼了一声,“这是老夫听到的一句话,据说还是一个比孔圣人还要厉害的先贤嘴里说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解释?”

    刘复听完之后,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着雍闿问道,“看这位先生似乎也是一个读书之人,不知道先生是如何理解的?”

    “哈哈哈哈....”雍闿突然大笑了起来,然后高声说道,“所谓刍狗,乃是 祭祀时用草扎成的狗。

    所以老夫觉得这句话是老天并不仁慈,只把万物当作没有生命的贡品,至于后半句,听闻汉人之中把你们的皇帝陛下叫做圣天子,想来这圣人就是说的那位陛下了,而你们汉人的那位皇帝陛下不仁慈,这天下苍生也被他当成了祭祀自己的贡品一样。”

    说完之后,雍闿还自以为得意的看了看面前的刘复,等着他的反驳。

    雍闿作为雍齿的后人,作为南中八姓之一,他当然是一个标准的世家子,而是这么多年,自武帝以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其他的几个流派恐怕已经是没落下去了。

    当年在春秋百家争鸣的时候,儒家都算不得什么显赫的门派,当初最出名的就是道家,法家,墨家,兵家,还有阴阳和纵横。

    到了孟子时代儒家才提上去,到了高祖之后,儒家才因为礼仪而成为朝堂流派,直到武帝的时候,这才真正的成为一个登堂入室的流派。

    但是从武帝到现在,当年的那个尚且算是弱小的儒家已经无比的扩大了,而当初能够保留下来的几个学派,已经没有多少了。

    其中道家更是已经几乎消失不见了,也就是雍闿这种在南中生活了好多年的老家族众人,才有很多道家的学问,虽然残缺不全,但是却是正经儿八百儿的道家学问。

    所以他才敢直接将这句话问出来,因为雍闿觉得这个家伙恐怕连道家都忘记了。

    不过刘复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是觉得雍闿这个家伙是不是在南中带的太久了,都不知道外面的形势了。

    最近中原也不知道发生什么神经了,最近这几十年,这文人从研究儒家突然变成了研究道家经典了。

    现在整个大汉的风气都已经有些变化了,道法的结合逐渐趋于破裂bai,以道家思想为骨架的玄学du思潮开始扬弃魏晋早期的名法zhi思想,转而批评儒法之士。

    弄得本来在这大汉最为吃香的儒家和法家,还有儒法结合的那一批人都有些没有搞懂自己发生了什么。

    这一点在边疆倒是还没有开始,依旧还是那么的民风彪悍,但是在内部,尤其是荆襄和中原,这种风气早早就出现了,所以当初这种风气没少让刘复吃亏,因为这种风气的带动之下。

    荆南的那群士子,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的,让他这个靠拳头说话的人十分的为难。

    为了这件事,他专门让他父亲,也就是当年威名赫赫的荆南之虎刘磐,给他弄了不少道家的典籍,而且他唯一认真学习的一段时间,就是那一段时间,因为他要和人互喷。

    所以论起来的话,这道家的学派,他还真不害怕。

    “先生这句话说的十分有失偏颇,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句话第一您说对了一半,也就是前半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出自老子所著的《道德经》第五章,但是先不说后面那一句其实并不正确,单单说这第一句,也不太对。

    通俗点说:天地看待万物是一样的,不对谁特别好,也不对谁特别坏,一切随其自然发展。换句话说,不管万物变成什么样子,那是万物自己的行为,与天地无关;天地顺其自然罢了!”

    “哈哈哈,这不过就是你的理解罢了,你又怎么可说老夫这是错的!”雍闿当然不会直接反驳,而是直接开始了扯皮,他只需要让这个家伙之前说的那些都推翻就够了,而推翻他之前的教学,只需要告诉这群叟人,这经典有很多种解读。

    至于他们应该怎么解读,自己日后会好好的教导他们的。

    刘复并没有继续和他一直莫急下去,而是轻声说了起来。

    “某家反驳您并不是和

    您赌气或者抬杠,而是要告诉你这一段的原文是什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先说这句话里面的刍狗,《庄子·天运》:“夫刍狗之未陈也,盛以箧衍,巾以文绣,尸祝齐戒以将之;及其已陈也,行者践其首脊,蘇者取而爨之而已。”

    所以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天地滋养着万物,不会说自己多么仁厚,不求万物用草扎成的狗来表示祭拜他。所以天地不言仁,不争仁,滋养着万物,不求万物回报他。

    圣人不会说自己多么仁厚,为百姓做了事情,不需要百姓用刍狗那些来回报他,所以圣人不言仁,不争仁,为百姓做事,不求百姓回报。

    至于先生所说的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河上公有注:“天施地化,不以仁恩,任自然也。”“天地生万物,人最为贵。天地视之如刍草、狗畜,不责望其报也。”“圣人”句注仿此。其意是说天地不讲仁恩,只是任自然,将万物看作草和狗。

    这并不是某家一人所说,先生还是有些着想了啊!”

    刘复这么说完之后,也是满脸好笑的看着这个家伙,他当初为了和那群人互喷,整整三个月,什么都没有干,跟在司马公和庞德公的身边,日夜不停的研读道家经典。

    然后什么都不管不顾的,直接开始研读道家经典,最后三个月之后,直接将荆南的那些所谓的玄学挨个喷了一遍,那应该是他刘复最痛快的一次经历了。

    和那群研究玄学的家伙相比,这个雍闿差的简直不要太远了!自己这才引经据典的说了几次,他就不行了。

    而雍闿此时也是有些懵了,他本以为自己三两句话就能将他给废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看着狰狞可怖的家伙竟然这一路引经据典的,生生的将这一句话掰碎了分析了一遍。

    苍天的,雍闿现在都有一种自己刚刚受教了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刚才仿佛是被教育了一遍,不过这是不行的,他是来杀人的。

    当雍闿发现了自己没办法和平将他解决的时候,他直接改变了自己的方法。

    “不知道先生来此是为了什么!”雍闿打算来一招图穷见匕,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那么他也就不客气了。

    “某家来此,单纯的是因为想要教化他们,他们都是我大汉的百姓,自然应该受到大汉的教育!”刘复说的义正言辞,说的让人听着都有些从心底生出来的暖意。

    若是雍闿来的这一路上,没有看到那些农具,还有他们在营地之中为了教学而开垦出来的田亩的话,雍闿或许还真的觉得这就是个先生。

    只不过有了那些农具和田亩,这个家伙的目的可就不纯粹了!

    灭族之计有两种,自古而来就是两种,一种是杀,将这一个种族杀得干干净净,杀得一个不留,这是灭族之计。

    当然除了这个之外还有第二种,那就是同化他们,而这一点有着这种能力的只有一个种族,那就是汉人。

    汉人是善于耕种,所有人都觉得善于耕种的汉人,比那些从小就是善于弓马的异族,还有善于攀山越岭的南中蛮人,山越人要软弱,要好欺负。

    但是雍闿却是知道,一个南中蛮人想要学会耕种非常难,但是一个汉人想要学会厮杀,他只需要时间和努力就够了。

    善于农耕的汉人,有足够的时间就有了足够的粮食,有了足够的粮食他们就能够吃饱饭,就能够继续生产,继续生孩子,扩大人口。

    他们还有自己的传承,百家争鸣,这是雍家记载在家族之中的一种事情,雍闿不知道百家争鸣这是一种多么厉害的壮举,但是他知道,但凡这百家之中有一家在南中,现在南中都不会这副模样。

    而现在这个家伙,不单单要教化他们,还要教他们种地伐木,这可是要命的地方,若是任凭他继续下去,恐怕高定元那个莽夫的地位都是不保的了。

    想到了这里,雍闿也就知道了,高定那个莽夫为什么要找自己了,因为他不能动手,但是也绝对不能让这个家伙肆意妄为。

    已经做不到和平解决的雍闿,干脆直接露出了自己的面目,若是不能解决了这个人,那就解决这个部落!

    “老夫要将他带走,你们两位可有什么意见么?”雍闿直接朝着身后的岚山部落的族老和鄂焕说了一声之后,就要让人将他们带走了。

    刘复没有反抗,而是直接含笑看着冲向自己的这几个人,看着他们狰狞的笑脸,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刘复一声不吭,但是岚山部落的这个族老和鄂焕却是不能一声不吭。

    族老还没有说话,鄂焕就已经走了出去,直接冲了出去,挡在了刘复的面前,看着冲过来的那些人,只是冷哼了一身。

    “某家不能让你们这么的将人带走!”

    鄂焕的话说的非常痛快,但是他们听到这句话的可就不痛快了。

    “让开!”一身大喝,雍闿直接怒骂了一声,“鄂焕,你要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你要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你现在这么做,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你要将这个地方,变成平地么?”

    一声声的质问让鄂焕的脸色越来越差,但是同样的,也让他的愤怒越来越大。

    “他只不过教导我们学识,只不过教导我们耕种,我们做错了什么,他又做错了什么?”鄂焕不明白,在它看来明明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的不正常了。

    “做错了什么...”雍闿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嗤笑了一声,“他来到这里就是错,他来到这里,你不知道是为什么么,那个老东西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还是说,你觉得他是傻子,还是他觉得你是傻子?你们这一群人互相演戏,互相利用,现在还想要讲什么仁义道德了?”

    雍闿的冷笑直接让鄂焕和岚山部落的族老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雍闿说的这句话是对待,刘复和韩龙为什么能够在这里做的这么的顺利,若是没有鄂焕和这个族老的暗中帮助哪里是有可能的。

    而他们之所以帮助这两个人,除了本身的“淳朴”之外,以及他们两个是真的再交本事之外,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想要让自己的族人真的学会一些东西。

    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鄂焕有些不敢看身后的刘复,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他一直觉得自己隐藏的挺好的,他觉得,刘复应该没有发现,自己的“真面目”吧。

    而且雍闿没有给他再继续挣扎的机会,鄂焕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开始大喊大叫了起来,紧跟着一个族人快速的跑了上来。

    “鄂焕大哥不好了,族老不好了,咱们被包围了!有大军将咱们包围了!”

    凄厉的大喊大叫,让这里所有的人都变得有些慌张,便是那族老和鄂焕此时都有些惊讶,看向雍闿的眼神都出现了莫名的愤怒。

    “你莫要这么看老夫!”面对这么一个虎气冲天,满眼都是愤怒的鄂焕,雍闿直接冷哼了一声,“老夫再说最后一遍,你莫要这么看着老夫,老夫知道你能够做到杀了老夫,但是你要考虑清楚了。

    你也要看看现在老夫在那里,看看你在那里,看看你这么做,你会给这个地方,带来什么!”

    鄂焕刚刚升起来的气势就这么结束了,然后就看到岚山部落周围越来越乱,声音越来越嘈杂的同时,雍闿的大军也慢慢的显露出来了。

    “雍闿大人....”族老走上前来,直接朝着雍闿行礼到,用的是汉家的礼仪,“您是南中的大人,您是南中的大人物,您何必和我等小部落之中的人们来计较呢。”

    “老夫不想计较你们,你们都是高定元那莽夫的人,既然都是高定元的人,那么就和老夫也有着些许的交情,所以说,别逼我,你们老老实实的将人交出来,老夫不杀人!”

    说话的功夫,岚山部落的大门已经被破开了,一群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卒直接冲杀了进来。

    他们并没有一上来就杀人,而是将人驱赶起来,聚集起来,最后将他们团团包围,看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岚山部落的族人,还有一群来这里求学的叟人,雍闿满脸带着笑容,等着他们的回答。

    “某家....”鄂焕还想再拒绝他一次,可是这次他仍然还没有再说一次的机会。

    “某家也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于这般做!这岚山部落,是某家的岚山部落!”随着这一声大喊,又有一行人出现了,其中的一个就是在这越嶲郡最出名的家伙,叟人之王,高定!

    鄂焕或许永远也想象不到高定会在这里出现,而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这个家伙。

    “大王...”鄂焕看着高定元,看着他身边的李承球,看着他身边的刘胄,看着他身边的护卫,他突然不想说后面的话了,他笑了。

    “将人交出来吧,他只是一个汉人!”高定元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继续刚刚的话题,“你们放行,有某家在,谁也不能对你们动手,某家保护你们,将人交出来,就这个样子!”

    “大王...”岚山部落的族老刚刚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就直接被高定元一声怒吼给打断了。

    “某家说将人交出来,你说什么废话!”

    看着一脸怒容的高定元,还有冷笑的雍闿,两个人,整个岚山部落的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某家还有一个兄弟没有离开,他的伤快好了,摁住他,护住他,谢谢!”就在鄂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刘复传来的轻声话语,然后还没有回复,就听到了刘复突然大声的说话了。

    “咱们继续刚刚的那个教学!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大家听好了,这句话,出自于和孔老夫子,和孔圣人齐名的儒家大能孟子的著作,这句话的原话是这个样子的。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

    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

    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为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者得我与?

    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宫室之美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为之;

    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为之;是亦不可以已乎?此之谓失其本心。

    某家先将这些话给你们翻译过来,翻译成你们能够听懂的话。

    鱼,是我所想要的;熊掌,也是我所想要的。如果这两种东西不能同时都得到的话,那么我就只好放弃鱼而选取熊掌了。

    生命,也是我所想要的。正义,也是我所想要的。如果这两种东西不能同时都得到的话,那么我就只好牺牲生命而选取道义了。

    生命是我所喜爱的,但我所喜爱的还有胜过生命的东西,所以我不做苟且偷生的事;死亡是我所厌恶的,但我所厌恶的还有超过死亡的事,所以有的灾祸我不躲避。

    如果人们所喜爱的东西没有超过生命的,那么凡是能够用来求得生存的手段,有什么不可以使用呢?如果人们所厌恶的事情没有超过死亡的,那么凡是能够用来逃避灾祸的坏事,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呢?

    采用某种手段就能够活命,可是有的人却不肯采用;采用某种办法就能够躲避灾祸,可是有的人也不肯采用。由此可见,他们所喜爱的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那就是“义”;

    但我所厌恶的还有超过死亡的事,不仅贤人有这种本性,人人都有,只不过有贤能的人不丧失罢了。一碗饭,一碗汤,吃了就能活下去,不得到它就会饿死。

    可是轻蔑地呼喝着给人吃,饥饿的行人也不愿接受;用脚踢给别人吃,乞丐也因轻视而不肯接受。

    高官厚禄却不辨是否合乎礼义就接受了它。这样,高官厚禄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是为了住宅的华丽,妻妾的侍奉和熟识的穷人感激我吗?从前有人为了道义宁愿死也不愿接受别人的施舍,却为了住宅的华丽却接受了它;

    从前有人为了道义宁愿死也不愿接受别人的施舍,现在有人却为了妻妾的侍奉却接受了它;从前有人为了道义宁愿死也不愿接受别人的施舍,如今有人却为了让所认识穷困贫乏的人感激他们的恩德而接受了它。这种行为难道不可以停止吗?这就叫做丧失了人所固有的本性。

    某家知道这些东西让你们全都理解,还非常的难,孔子说的仁德,是要你们自己身上有那种品质,但是某家刚刚说的孟子说的义,是要告诉你们,若是在必要的时候,你们要有牺牲的精神。

    为了自己的事情而牺牲都是那么的难,更何况是为了其他人,从而失去自己的性命!

    其实某家有时候也在想,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某家能不能做到,舍生而取义者也!

    某家一直觉得不能,因为某家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但是当某家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去的时候,某家慢慢的改变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并不是因为某家能够舍生而取义了,而是因为某家觉得,活着或许未必比死了更加的舒服。

    某家父亲死去的时候,某家没有在身边。

    某家义父死去的时候,某家没有在身边。

    听闻某家最爱的女人也要出嫁了,好像某家也没有在身边。

    今日,某家刘复,在这越嶲郡重重大山之中,在这岚山部落之中,也来一次,什么叫做舍生而取义,哈哈哈!”

    刘复最后结束在自己的狂笑之中,然后一把将鄂焕推开,一把抽出了雍闿护卫身上的佩刀,然后横在自己的脖子上,直接划过。

    血光四溅的景象刘复见过很多次了,但是这种角度,这种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很美,很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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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二年,张辽随军破乌桓,刀斩乌桓王塌顿建安二十三年,曹彰再破乌桓,降服轲比能青龙三年,轲比能陈兵塞北,兵指大汉,并州刺史王雄派遣刺客韩龙击杀轲比能,保大汉并州数十年太平!因为故事性,调整了事情的时间线,小说,敬请见谅书友群......汉末独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末独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末独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