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手里捧着窝窝头
“啊~”
伸了个懒腰,楚腾达畅快的常舒一口气。
窗外麻雀的叽叽喳喳,为这舒坦的日子平添了一份惬意。
来到圣京已经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的日子,大概是楚腾达生命中最惬意的时光了。
没有盟主的负担,没有每天挑粪的任务,吃了睡睡了吃。
身上带的盘缠就算天天去逛月柳町,也够玩好几年。
虽然每天都有两个妹子看着就是了。
“起床吧。”
楚腾达扭了扭脖子,正准备下床。
突然。
他写满惬意的脸猛一下拉得老长。
因为正准备下床的楚腾达,感觉自己的膝盖碰到了什么东西。
软软的,暖暖的。
转身看去。
只见自己旁边的被子异样的鼓起。
一股不翔的预感沿着脊梁传入头皮。
慢慢掀开被子。
印入眼帘的是大红色的肚兜。
柳姿凝竟在昨晚不知何时遛进了楚腾达的被窝,这会正吮着自己的大拇指,睡的正香。
楚腾达的眉角止不住的抽搐起来。
“喂,为什么你会在我被窝里?”
“唔~人家吃不下了嘛。”柳姿凝脸儿红润的说着梦话。
楚腾达额头炸起一道井字形的青筋。
“喂,这个98年代后宫番一样的台词是怎么回事?我问你话呢?”
“没关系的啦~再发射一次吧。”
噗叽。
青筋裂开了。
“我问你为什么会跑我被子里来!”
楚腾达就像抓保龄球一样抓起她的脑壳。
砰的一声。
墙上顿时留下一个和柳姿凝一模一样的人脸凹坑,要能往里面灌点人皮胶,都能直接当人皮面具用了。
半个时辰后。
豆浆,榨菜,花生,豆腐乳,油条,厚粥。
一行四人围坐在桌前,享受着丰盛的早餐。
唯独只有柳姿凝捂着额头的大包,委屈巴巴的吃不下。
“腾达他又家暴我。”她眼里水汪汪的嘟囔道。
但没有一个人理她,所有人都在吃早餐。
“喂,你们有没有同情心啊,腾达他家暴我耶!”
刘员外一边啃着油条,一边拈须道:“这里有个不老实的人,大家孤立她。”
凌萱煌风轻云淡的喝了口豆浆,阴阳怪气道:“偷腥猫就不要装无辜了。”
“喂,什么叫偷腥猫嘛。”
“你说呢?”
“萱儿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跟腾达可是名正言顺的!”
说着,柳姿凝还看向楚腾达:“腾达你说句…唔!”
楚腾达直接把三根油条怼进了她嘴里:“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楚腾达和柳姿凝的事,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都没有说穿。
这种算得上是日常标配了。
毕竟,楚腾达有点s倾向,而柳姿凝正好有点m,大家都是武者,楚腾达修为又低。
所以俩人的打闹可能在常人眼里出手很重,实际上大家都不疼不痒,只是日常的消遣罢了。
柳姿凝被打疼了?别开玩笑了,她都快四脉了。
拿屠刀剁她天灵盖都剁不下去,她说她疼?鬼信啊。
不过自从绿洲镇事件过去之后,柳姿凝越来越粘人了,这点让楚腾达有些不适应。
毕竟某些方面,他还是挺保守的。
放下筷子,喝完最后一口粥,楚腾达说道:“我吃完了,萱儿师姐,等下陪我上街,我想买些丹药。”
凌萱煌倒也不含糊。
“行,正好我也吃完了。”说着,便站起身。
柳姿凝一看,急了:“啊?我也要去。”
“给我呆在这。”楚腾达说着,便和凌萱煌出了门,留下了柳姿凝坐在桌前,嘟囔着嘴,一脸不满的像个被人抢了糖块的小孩。
“你跟我去算算我还剩多少盘缠吧。”刘员外见她可怜,如是说道。
她这才不情愿的说了句好吧,跟刘员外上了楼。
走在街上。
就算已经来了一个月,楚腾达还是不得不感叹,到底是圣京好啊。
不像千民城那种穷地方,圣京作为圣元国王都,富余是理所当然的。
许多下品丹药,在千民城的武者用起来都得扣扣索索算好了用。
但在圣京就不一样。
连杂货铺里都有的卖。
一些高档药房里,甚至还存在一些中品丹药,作为镇店之宝,明码标价。
楚腾达这次逛街,就是想购置一些丹药的。
这一个月下来,一脉后期已经大乘,是时候为五枢透维做准备,迈向一脉巅峰了。
五枢透维不同寻常。
因为武者达到二脉境后,要开始凝练五气。
所谓五气,是指心藏神,肝藏魂,脾藏意,肺藏魄,肾藏精。
五气由心肝脾肺肾五大脏器分别凝练。
五气具备,是为五气朝元。
故而需要从五枢穴引导真气,建立新的通道,使得真气可以贯通五脏六腑,以便日后凝聚五气。
这便是五枢透维的本质。
这个过程是有风险的,所以需要滋补类的丹药滋润内脏,以降低五枢透维的风险。
带上凌萱煌,主要还是因为她对丹药比较有研究,甚至可以说是尽得天机子真传。
毕竟盘缠再多,在丹药面前都不算多。
要知道,做丹药的奸商,可比百脑汇里的装机奸商要心狠手辣的多。
柳姿凝?
算了吧,她上街只会吵吵着要吃糖葫芦炸鸡柳,所以才不带她。
五枢透维之前需要静养。
所以,楚腾达这一个月都在圣京过的很低调。
至于去见皇帝?
楚腾达打算还是等五枢透维完成了再说。
从一家药房里出来,带着一兜的养心丹,润肺丹,凌萱煌突然开了口。
“话说回来,那八棱夜光珠真的有效?”
楚腾达扛着丹药,一边清点剩下的钱一边答道:
“有用,自从从林苍夫那儿抢来后,我就让几个影武者试过了,他们都说有了这东西,五枢透维毫无难度。
我千武宗这半年来,因为这东西,二脉武者增加了大概四百多人。”
“难怪你要下盟主令,让阿强给你送来。话说,这都一个月了,阿强怎么还没到?。”
“不知道,以阿强的脚力,照理说这几天应该到了呀。”
楚腾达对这件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多想,又不急于一时,也许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呢?
就在两人准备前往下一家药铺的时候。
突然,前面街道锣鼓喧天。
定睛看去。
只见一帮官兵,正拉着十几个犯人游街。
“又是违章上房和无证轻功的?”凌萱煌扭扭头,有些好奇。
楚腾达在圣京住了一个月,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毕竟最近严打,所有被抓到的,每天都要游街示众,唉,丢死人了,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哎,等下,你看排头那个犯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听凌萱煌这么一说,楚腾达定睛看去。
果然。
那排头的犯人蓬头垢面,肌肉发达。
仔细打量。
楚腾达大惊。
那不是阿强吗?
只见阿强脖子上还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
【我叫阿强,违章上房,还无证轻功,是圣京蟑螂,我可耻,我扰民,我愧对圣京百姓,请广大人民惩罚我。】
只见旁边的官兵一鞭子抽在阿强屁股上,抽的他哭爹喊娘惨叫连连。
那官兵狠狠喝道:“叫什么叫?你是排头,你带头,给我唱!”
阿强哭丧着脸道:“不要吧,好丢人啊。”
“你唱不唱?!”
啪,又是一鞭子。
阿强表情简直如丧考妣。
他支吾了几声,最后像豁出去一样,开口唱道: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眼泪止不住滴往下流。
二尺八滴牌子我脖子上挂呀,大街小巷把我游。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阿强从眼前被推过。
楚腾达和凌萱煌双双保持着=_=的表情,在风中呆滞了好久。
良久,楚腾达才回过神来,问道:
“这沙雕在搞毛?”
……………………
一四六:葫芦娃救爷爷
“你说你,这么大个人,身高近两米,体重两百斤,每顿饭能吃四大碗,一次拉的屎三条狗都吃不完!
你说你脑子怎么就比恐龙还小呢?做事不会动动脑子?没证你就上房了?”
当天下午,楚腾达就带着凌萱煌便一路摸到了巡监房,以亲戚的名义探监找到了阿强。
楚腾达也没想到,阿强这个白痴原来早就到了,居然因为无证轻功这种事被抓了。
巡监房里,阿强哭的梨花暴雨。
他低着比楚腾达屁股还大的脑袋,沮丧说道:“我不知道啊盟主,这圣京上房还要办许可证的,早知道我多调查调查了。
盟主啊,我对你忠心不二,你可要救我啊!”
“好了好了。”楚腾达不耐烦的摆摆手:“别像个娘们一样,我要你带的东西你带了吗?”
阿强抽抽着说:“带了,不过被…被保龙一族收了。”
“卧槽,那不是暴露了?那玩意要被东厂知道了,我们不是都得完蛋?”
楚腾达恨不得踢开牢笼锤死阿强。
怎么办?
这八棱夜光珠本就是当初从林苍夫身上弄到的,是林苍夫偷来的东厂至宝,可以让武者无风险的完成五枢透维。
这要是被保龙一族搜到,让东厂知道了,岂不是…
楚腾达不敢想下去。
然而阿强却说:“保龙一族对我这么说,私人物品可以由亲眷领取带走。”
“真的?”这话让楚腾达大喜过望。
只要八棱夜光珠还在,问题就不大。
阿强嗯了一声,点点头。
旁边凌萱煌想了想,也认同道:“我确实记得保龙一族有这个规定,而且他们是正规执法部门,不会随便拆看犯人的随身物品。”
这话,让楚腾达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下了一半。
他起身道:“好,我去登记处。”
阿强一听,大喜过望:“盟主,记得救我啊。”
“你给我在牢里呆着!”
楚腾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探监房。
来到登记处,只见坐着的是一个高个瘦子。
楚腾达堆着笑上前道:“大哥,我来领一下犯人的私人物品。”
高个喝着茶,头也不抬的说道:“姓名。”
“楚飞黄。”
“哪个犯人?”
“丁房11号犯人,阿强。”
“阿强?”
态度恶劣的高个瘦子突然抬起头,看向楚腾达的眼神突然有了神采:“那是我昨晚抓的,他说他是千武宗的人,那你是?”
楚腾达倒也不含糊,毕竟和皇帝关系那么好,还救过皇帝的命。
楚腾达坦然道:“在下是千武宗盟主。”
“啊,原来是千武宗盟主啊。”高个立马笑了出来。
楚腾达见状,大喜过望。
看来我救过皇上的事,保龙一族已经知道了啊?
看他那个样子,恐怕我现在在保龙一族里,应该享有救圣英雄的美名吧?
楚腾达想着,还有些小得意,立刻自豪的抬头挺胸:“正是在下,在下正是楚飞黄。”
那高个瘦子一听,顿时热情的迎了上来。
“没想到见到真人了,幸会幸会。”他热情的握着楚腾达的手,笑的花开富贵。
“哪里哪里,虚名而已。”楚腾达热情的回应。
就这样两人握了十几秒手,彼此哈哈大笑。
正当楚腾达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
这个高个瘦子的脸突然往下一拉,对旁边守门的几个保龙一族说:“就是这个王八蛋在霜叶城抢了我们的保驾之功,给我抓起来!”
楚腾达:“???”
……
咔砰。
牢房门被重重关上。
楚腾达和阿强并排坐着,呆若木鸡的看着离开的保龙一族,还有牢房外的凌萱煌。
阿强胆怯的侧过身,悄悄道:“忘了对你说了,盟主,保龙一族好像对我们千武宗意见很大。”
楚腾达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下挂的牌子。
【我娘生块叉烧都好过生我,我狗拿耗子,我抢保龙一族的功劳,我想py当今圣上,我无耻,我有罪。】
然后再看看阿强那张强颜欢笑的脸。
沉默了两秒。
面无表情的楚腾达突然爆发扑了上去。
“我掐死你个王八蛋!老子被你害死了!”
“盟主,冷静啊!”
“冷你妈个头!要不是你我能坐牢吗?拘役七天啊,七天我能做多少事?而且为什么我非要跟你这么大只基佬关一块儿?”
牢房外,一向冷静的凌萱煌见楚腾达都被抓了,就算她再怎么冷静,这会都不淡定了。
“师弟,你别急,师姐有办法。”
楚腾达一听,大喜过望。
凌萱煌不同于柳姿凝。
在楚腾达印象里,这个师姐虽然沉默寡言,甚至没什么存在感。
但是凌萱煌是很可靠的。
她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师姐,有什么办法?”
“师姐,有什么办法?”
阿强和楚腾达同时抓着牢笼格栅道。
然后阿强就被楚腾达一脚踹翻:“妈的师姐是你叫的吗?”
凌萱煌倒也不废话,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拔出自己的发簪,轻轻一抖。
只见发簪居然像扇子一样展开。
这原来根本不是发簪,而是一整套开锁工具。
“我现在就帮你们开锁,这些保龙一族修为都不高,运用我们的离火步还有阿强你影武者身法,我们可以冲出去。到时候见了皇帝,解释一下就行了。”
楚腾达一听,恍然大悟:“有道理!不愧是师姐,快开锁。”
凌萱煌蹲下身,就开始对着牢房天玄铜锁的锁眼开始捯饬。
“师姐,快啊!”
“盟主师姐,快,就靠你了!”
“别催啊,马上!马~上!”
眼看着锁眼里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小,锁马上要打开。
这时。
“新来的犯人,登记下号码。”
一个狱卒突然走了进来。
这一秒,仿佛整个牢房都陷入了时间暂停。
凌萱煌保持着半跪开锁的姿势。
楚腾达和阿强保持着加油呐喊的姿势。
狱卒保持着踏出一步的姿势。
气氛陷入了诡异而又尴尬的宁静之中。
……
咔砰。
牢房门被重重关上。
楚腾达,阿强和凌萱煌三人并排坐着,呆若木鸡的看着离开的保龙一族。
楚腾达和阿强侧过头,看了一眼凌萱煌脖子下挂的牌子。
【我生而为人真是对不起了,我试图帮助犯人越狱,我无耻,我有罪,请大家围观我被杀头。】
楚腾达沉默了两秒,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强颜欢笑的阿强。
良久。
“我掐死你个王八蛋!”
“盟主,这又关我什么事啊?”
“要不是你我师姐能被杀头吗?你个冚家铲!”
完了,三个人都被关了,怎么办?
楚腾达望着高高的铁窗户,一时间悲从中来,居然忍不住唱起了歌: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
外边滴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何日重返我的家园。
慈母啊眼中泪水流,
儿为娘亲添忧愁。
如果有那回头日,
甘洒热血报春秋。”
阿强听了,连连拍手:“盟主唱的真好听。”
“好你妈个头!现在我们都关起来了,你说怎么办?”
玩儿呢吧?三个人全被关了?
这怎么搞。
就在楚腾达一筹莫展的时候。
“噫?我还以为只有阿强被抓了,怎么盟主和凌萱煌也在这?”
这时,探监房的大门被打开,只见走廊里,走进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展小春。
“小春?你怎么在这?”楚腾达懵逼的看着他。
提着一篮水果,上前笑道:“昨天我看到阿强违章上房,想着来看看他,顺便看能不能捞他出去,盟主,您和凌萱煌怎么也在这?”
捞阿强出去?
楚腾达大喜过望。
这么说来,展小春还是个东厂档头,说起来也算个不小的官儿了。
楚腾达顿时如看救星般望着展小春,从笼子里伸出手一把握住了他,无比深情的对他说道:“春儿啊,本座就全靠你了!”
展小春不以为然的站起身:“嗨,多大的事儿啊,看我的,我们东厂好歹也是四大家,我还是档头,只要稍稍给保龙一族施压,准放了你们。
放心吧!盟主,你们就在这先吃几根香蕉,安心等着,我去去就回!”
楚腾达感激涕零:“嗯!”
……
咔砰。
牢房门被重重关上。
楚腾达,阿强,凌萱煌和展小春四人并排坐着,呆若木鸡的看着离开的保龙一族。
楚腾达,凌萱煌和阿强三人同时侧过头,看了一眼展小春脖子下挂的牌子。
【我是个太监,我真恶心。】
楚腾达白眼一翻,当场因受不了打击晕厥过去。
这尼玛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啊?!这特么都送出一桌麻将了啊!
然而,就在这时。
门外突然传来太监的喧声。
“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
皇上为什么会来这儿?
众人不解。
唯有楚腾达呆若木鸡的躺在地上,仰视天花板。
良久,楚腾达拍了拍凌萱煌的大腿,说道:
“师姐,你给皇上腾个位置出来。”
……………………
一四七:狗皇帝放屁
皇圣元最近心情很好。
绿洲镇的事他听说了。
他万万没想到,千武宗盟主这么有能耐,策反了绿林好汉不说,居然还能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干掉君王侧的四脉。
要知道,君王侧里四脉一共就六个,能干掉一个,毫无疑问是对其重创。
听说千武宗盟主偷偷摸摸进了圣京,皇圣元就高兴的不得了。
他来圣京干什么?皇圣元用脚趾都猜得到。
显然是想排除君王侧和晚东商会两个隐藏威胁,为明年千武宗决战东厂打下基础。
皇圣元从来没想过,当皇帝居然能当的这么轻松。
这样一来,自己对付四大家的压力会轻松不少。
所以,为了给自己放个假,也算是庆祝一下。
皇圣元最近决定,亲自下去,视察圣京内的各个部门。
说是视察,其实就是随便逛逛,就当放松心情。
一天到晚批阅奏折,皇圣元觉得自己的脸最近都有点长得像奏折了。
而今天,他选择视察视察一下,由保龙一族管理的巡检司。
“皇上,微臣最近见您气色红润,是有好事吗?”兵部尚书黄书化陪伴在右,恭敬问道。
皇圣元笑道:“那是,上次跟你提起的那个千武宗盟主楚飞黄,来圣京了,你说朕能不开心吗?”
“噢,就是您上次提起的那个?”
兵部尚书黄书化明显有些不以为意:“微臣以为,这种江湖莽夫不堪重用却又奸诈狡猾,陛下切莫被他们所蒙骗,上次微臣推荐的刘定司刘员外,才是靠得住的人。”
“少来。”皇圣元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刘定司朕见过了。”
“噢?见过了?”黄书化期待的问道:“陛下觉得如何?”
皇圣元撇撇嘴,摇头道:“是个人才,排兵布阵策略过人,不过跟楚飞黄没的比。”
“陛下小心。”
见皇圣元踏入巡监房大门,黄书化连忙提醒台阶。
旋即他跟着一起进去,一边走一边问:“这个楚飞黄真有那么神?”
皇圣元笑道:“此人口才谋略天下无双,说句难听的吧,朕这个皇帝如果给他当,圣京四大家早就死绝了。”
黄书化听了,更感好奇:“陛下对一个江湖莽夫评价如此之高,甚是罕见呐。”
“那是当然。”
皇圣元兴致盎然的打开了牢房门,一边走进去一边向黄书化介绍起了这个楚飞黄。
“朕跟你说啊,朕生平第一次见计谋如此精湛之人,他不光策反绿林,还凭一己之力,靠着一些草寇,重创君王侧,击杀一名教头,还把他们的护龙军打的溃不成军。”
“击杀一名教头?还击溃了护龙军?那可是君王侧六分之一的战力了。”
说到这,黄书化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可真是出乎微臣意料,微臣还以为,他跟这里的囚犯差不多呢。”
“怎么会?朕可以这么跟你说,黄尚书,这楚飞黄可是人中龙凤,一遇风云便化龙的那种!你拿这里的囚犯跟他比?太看不起他了。
他要是会被关在这儿,说明我们圣元国昏庸的也差不多该玩完了,朕还不如当场吞粪自尽呢。”
“皇上,我在这。”
突然,旁边幽幽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
“何人叫朕?”皇圣元闻声看去。
然后就看到牢笼里正冲他笑嘻嘻的楚腾达。
皇圣元:“。。。”
楚腾达也很无奈。
我真的有这么牛逼吗?
话说回来,古人有云:君无戏言。
说实话,楚腾达还挺想看看皇圣元会不会真的吞粪自尽。
只见皇圣元此刻脸上迅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这一刻,这个年轻的皇帝感觉,自己的脸好像在被一双无形的手,用降龙十八掌狂扇耳光。
一旁黄书化好奇的问:“皇上,这牢中之人好像认识陛下,是陛下的熟人?”
“呃不!朕不认识。”皇圣元说着,连忙对外面喝道:“来人啊,给朕把这个犯人拖出去斩了!”
“啥玩意?!”
楚腾达吓的菊花一紧:“喂,皇上,你这不地道,你不认识我了,我是……”
砰!
皇圣元猛的拍在牢笼上。
这一刻,楚腾达分明看到,这个皇帝浸透冷汗的五官扭曲的不成人形。
“你特么要敢说自己是谁,朕活劈了你。”
咕嘟。
楚腾达吓的连忙吞了口唾沫。
“是…是,我不说。”
“咳咳。”
皇圣元这才放松了三分:“来人啊,把这四个犯人放出来,朕今天心情好,随机大赦。”
旋即,又用唇语对楚腾达说:“明天用我给你的令牌来朕寝宫。”
这才装作不认识楚腾达,继续带着黄书化视察去了。
看着被打开的牢笼,楚腾达一时喜极而泣。
果然还是皇帝牛逼。
我们这儿救爷爷一下送了四个,皇帝就这么说了一句话,别说救出了爷爷,连蛇精都拐回家了。
…翌日…
讲真,楚腾达本打算完成了五枢透维再进宫的。
但经过昨天的事,皇帝都开口了,楚腾达也不敢拒绝。
只好带着一行四人进了皇宫。
不得不说,当初在霜叶城给的令牌真的好用。
楚腾达一行四人畅通无阻的穿过了御林军,圣天园,来到了皇帝最私密的寝宫之中。
老远,就看到后花园里,皇帝穿着龙棉袄,正在池边一颗梅花树前,逗弄着鸟笼里的一只小鸟。
“参见皇上。”四人下跪行礼。
皇圣元瞥了楚腾达一眼,笑道:“来啦,平身吧,坐。”
旋即,对引路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心领神会,吩咐婢女纷纷退下。
后花园很快就只剩下了皇圣元和楚腾达一行共五人。
“好久不见,还好吗?昨晚你差点害朕真的吞粪自尽了。”
说着,他用力锤了楚腾达胸口一下,像是在报复。
当然,如今修为大涨的楚腾达根本不会疼就是了。
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哎呀,要是不这么激你,我们昨天估计全都得被抓了。”
说着,楚腾达还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鸟笼,这才看清,原来皇圣元养的是只金刚鹦鹉。
鹦鹉在朝龙大陆可是珍惜物种,只有南方漠域的部分绿洲里才有。
“噢?皇上你还爱玩儿鸟?”
皇圣元:“??”
这说法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皇圣元也没放在心上,笑道:“这可是波斯进贡的神鸟,会说话的。”
一旁的柳姿凝听了,顿时感觉有些新鲜。
她一蹦一跳的凑近,打量了好一会,惊异的问:“皇上,你的鸟儿会说话?”
皇圣元:“????”
这姑娘长得这么漂亮,为何说话如此猥琐?果然跟着飞黄的人没一个正常,此女子日后恐会成名器啊。
“你不信?”皇圣元友善的问道。
柳姿凝摇摇头,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这般热烈的态度,倒是激发了皇圣元的显摆欲。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对鹦鹉说:“朕会唱歌。”
那鹦鹉扑腾了几下,果然跟着说:
“皇上会唱歌”
凌萱煌啧啧称奇道:“噢?还真会说话?。”
“那是当然。”皇圣元自豪之色溢于言表。
见众人眼里满是好奇,他便更卖力的逗鹦鹉。
皇圣元说:“朕会跳舞。”
鹦鹉跟着说:“皇上会跳舞。”
皇圣元说:“朕会写字。”
鹦鹉跟着说:“皇上会写字。”
皇圣元又说:“朕会飞。”
鹦鹉说:“你放屁。”
皇圣元:“。。。”
气氛一下尴尬了起来。
皇圣元说:“来人啊,把这只鸟拖出去斩了。”
鹦鹉说:“来人啊,把我这只鸟…等下,好像有点不对?”
……………………
一四八:年初六的模样
“咳咳。”
轻轻咳嗽缓解尴尬。
皇圣元踢开脚边鸟毛,瞥了一眼楚腾达,又瞄了一眼石桌上的茶杯。
意思很明显。
还不给朕沏茶?
楚腾达倒也没说什么,乖乖的倒茶。
“皇上这次叫我们来,所为何事?”
皇圣元拿起茶杯,回答道:“你不是想要这个吗?喏,还给你。”
说着,将手中包裹抛给了楚腾达。
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八棱夜光珠。
“皇上,这是?”
“被朕的保龙一族没收的吧?昨天保你出来的时候,顺便帮你提了出来,没这玩意,你五枢透维不好办吧?”
皇圣元的话又让楚腾达愣了一下。
“皇上知道这是什么?”
皇圣元笑道:“这玩意本来是番邦进贡给朕的,被魏明月调包占为己有,你说朕怎么会不知道?”
楚腾达又一愣,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一愣了。
“这么说,这八棱夜光珠是你的东西?你不拿回去?”
“朕国库里这种玩意多的是,你要能帮朕干掉东厂,国库钥匙给你,你自己进去挑,要是能灭了四大家,朕把今年的赋税都给你也行。”
扑通一声。
号称除了老妈谁都不跪的楚腾达跪下了。
“皇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请受小弟一拜!”
“呵呵,滚。”
皇圣元唆了口茶,平淡如水的五官划过一抹忧虑。
一旁的刘员外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说:“陛下好像在烦恼什么?”
皇圣元一听,不禁苦笑起来:“果然瞒不过刘将军吗?是啊,朕确实在愁啊。”
楚腾达脑袋一歪,好奇问道:“愁你后宫佳丽太多照顾不过来?没事,弟弟可以帮你分担嘛。”
旁边草坪青草,突然变得郁郁葱葱起来。
皇圣元睨着楚腾达,道:“朕无所谓啊,就是不知道弟妹们答不答应?”
“们?”
楚腾达回头。
只见柳姿凝捏着拳头,凌萱煌在检查龙泉剑剑刃,双双笑容核善。
楚腾达浑身炸毛,一个激灵,转身道:“皇上形比老牛,挺若龙杵,驾驭后宫三千不在话下,我这种蚊蝇小器还是算了,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腰啊。”
“呵。”
皇圣元眼里多了三分嘲讽。
转而,他转而叹了口气:“这次朕招你入宫,不是为了别的,腾达,朕想要封你做督察司安察使,你可接受?”
“啥玩意?”
楚腾达有点蒙了。
督察司安察使可是正三品大官,正常人想混到这个级别怎么都得大半辈子。
这皇帝抽什么疯,突然要我做正三品?
像是看出了楚腾达的疑虑。
皇圣元直接说了下去。
“君王侧势力最近在各地接连遭到武林中人打击,晚东商会因为朕的政策,最近也活的不太好。
朕盘算下来,和他们的决战应该也快近了,而且他们也知道这点。
所以最近狗急跳墙,愈发逼迫与朕,朕目前人手不足,急需人才牵制他们,腾达,朕觉得你很合适。”
说到这里,皇圣元愁眉不展,一口饮尽杯中茶水。
“所谓蝼蚁尚且偷生,他们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斗不过朕,所以处处与朕针尖对麦芒。
对付他们一家尚可,最近君王侧和晚东商会居然有联手的趋势,逼的朕反而陷入被动。
他们进一步,朕就退一步,进一步朕就退一步,再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朕必须要有破局之法。
腾达,你来圣京也是为了对付他们两家吧?既然如此,跟朕联手吧?”
“这跟你封我三品官有什么关系?”楚腾达不解:“我本来打算你帮我安排进他们内部,我再挑拨离间让他们内讧的。
君王侧不是吸收了很多江湖门派吗?晚东商会不是有绿林好汉吗?这些都是不错的题材,干嘛要封我当官?”
“想挑拨他们没那么容易的。”
皇圣元摇头道:“君王侧吸收的江湖门派,经过多年调教,已如狗般忠诚。
绿林众虽易策反,但晚东商会又不是瞎子,里面能言善辩者比比皆是。
唯有运用权术,方能制衡他们。”
楚腾达问:“制衡了又怎样?制衡又干不掉他们,我的目标是重创他们,明年我千武宗要和东厂决战,我不希望他们出现捣乱。”
“这点你放心。”
皇圣元笑道:“只要制衡住即可,朕已让大国师回通天楚门搬救兵,皆时应该会来一名六脉高手。
目前朕在商业,皇权,人脉三方面已占优势,唯独武力不足。
只要制衡住君王侧和晚东商会,等通天楚门的救兵一到,朕在武力上也具备了绝对优势,就能着手于铲除他们了。”
噢?六脉高手?
这可不得了。
楚腾达没想到,皇圣元真的有办法请的动六脉。
要知道当日在霜叶城,那个天枢道人的吊样,楚腾达可是领教过的。
六脉高手通常为了装逼,很少出手,就算你是皇帝他也不鸟你。
反而七脉比六脉要好说话的多。
但问题是:七脉你也联系不上啊。
“如果真是这样,我倒可以帮你,通天楚门的六脉武者什么时候到?”
皇圣元想了想:“通天楚门手眼通天,宗内人员极其庞大,光是递交请求到批阅就需要排队一个月,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你帮朕拖住半个月,应该能行,半个月以后根据情况再说。”
“行,不过先说好,你跟我说的,我灭一家,国库钥匙给我,让我进去随便挑宝贝。”
楚腾达这幅俩眼珠子都变成元宝的贪财模样,着实逗乐了皇圣元。
“行,没问题,官服今晚会有人送去你旅店,住处过两天再安排给你,明天早朝你过来,我先带你认识认识君王侧的最大掌权人:三位亲王。”
楚腾达好奇的问:“亲王也要上早朝?”
“是啊。”
“哇,三位亲王,那不是明天我要一挑三?”
皇圣元眉头一皱:“什么一挑三?”
楚腾达疑惑道:“你不是说三位亲王吗?明天你让我上早朝,不就是让我先给他们个下马威吗?”
皇圣元这才明白过来,一拍大腿:“嗨,瞧你个傻样,君王侧掌权人是朕的皇叔。
他名字叫皇三位,所以叫三位亲王,你真以为有三个人?”
楚腾达:“。。。。”
“这特么什么破名啊?!!”
“朕的皇爷爷是个昏君,从小不读书,你说能起什么好名儿?”
原来皇帝也有文盲的啊?
楚腾达不由捏了把冷汗,顿时轻松不少。
合着君王侧掌权人不是三个,是一个,只不过他妈的他名字叫三位,所以江湖人传着传着,就传成了三个人。
这乌龙闹得。
讲真,要舌战三人,还是有点压力的,一个倒还好说。
协议达成。
临走前,楚腾达不忘问了一句:“对了,三位亲王长啥样,我怕到时候上了朝不认识,跟我简单形容一下。”
皇圣元想了想,回答道:“年初六的模样。”
“什么?年初六的模样?!”
楚腾达大惊失色,表情顿时紧张起来,额头渗出了豆大的冷汗:“看来是个狠人,我会注意的。”
说着,便哆哆嗦嗦的离开了。
众人一阵茫然,不明白啥意思,为啥楚腾达会这么害怕?
回旅店路上,不出所料,还是柳姿凝第一个没忍住,蹦蹦跳跳的问道:“腾达腾达,年初六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楚腾达擦了擦冷汗,回答道。
“俗话说面由心生,年初六,假也放完,钱也花光,明天还要上班,你说什么样?”
众人恍然大悟。
……………………
一四九:扣工资没商量
“所以说,盟主现在是正三品大官了?”
深夜,展小春阿强也来了,六人围坐在桌前,看着正在试穿官服的楚腾达。
红底黑边筒身袍,乌纱帽儿两边高。
凌萱煌细细品着楚腾达这身官服,细嚼慢咽地说道:“文质彬彬,人模狗样。”
“师姐,我发现你的人设最近开始往毒舌的方向发展了嘛。”
“有吗?我一直这样啊,只不过最近跟你熟了,我放开了。”
“我们都认识八个月了。”
“养兔子都要一年才熟呢。”
刘员外笑呵呵道:“腾…飞黄挺适合这身狗皮的嘛。”
“刘老,怎么连你也……”
楚腾达捂着发涨的眉心。
没办法,武林中人和武将大多都不喜欢这种文官官服,情有可原。
我是盟主,当以大度为怀。
“有吗,我觉得挺帅的呀。”柳姿凝说道。
你看,还是姿凝向着我。
楚腾达心头一暖。
然而阿强却笑道:“哈哈哈,盟主你穿着这身衣服,真像一根棒槌。”
楚腾达:“。。。。”
“阿强。”
“怎么了?盟主。”
“今年俸响,全部扣光。”
“不要啊盟主,阿珍一天要吃四十斤,你扣光了我和她咋活啊。”
“闭嘴。”
楚腾达喝了一句,旋即看向一直沉默的展小春。
他显然是圣京呆惯了,对这身官服见怪不怪。
反而是表现楚腾达身边这些人的反应,他才觉得奇怪。
“好了,别开玩笑了。”
楚腾达上座,问道:“小春,最近东厂的情况怎么样?”
展小春道:“依照您的指示,我已经将您受伤的事隐瞒,并传达了您五脉修为的信息,曹魏延十分忌惮,已经禀报魏明月,至于魏明月会不会上钩,这就不清楚了。”
“你觉得他会上当吗?”楚腾达问。
展小春面露难色:“不清楚,魏明月生性多疑,智力超群,一半一半吧,不排除他看穿我已反叛的可能。”
楚腾达屏息沉思。
想了会,道:“现在在这儿瞎猜也没用,我甚至都没见过这个魏明月,他怎么想的,要等元旦才能明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下的敌人。小春,给我简单介绍一下晚东商会和君王侧。”
“是。”
展小春稍作思绪整理,正色娓娓道来。
君王侧的前身是保龙一族。
四百年前,保龙一族的职务和现在不同,涵盖了几乎整个圣京的治安,而非现在这样单纯的保护皇室。
于是,为了化繁为简,当年无比强盛的保龙一族被一分为二。
一个依旧延续保龙一族之名,但职务被收缩到专门负责皇室安全。
发展到今天,为了增加实战经验,保龙一族的实习员会先做几年巡检,但也只是实习员而已,做两年就不做了。
而另一个,就是君王侧。
主要替皇室负责整顿民间事物,将一切可能威胁皇室的存在扼杀,并将之大权交由历代亲王掌管。
也算是给皇位竞争失败的亲王一些补偿吧。
君王侧建立之初本意是好的,和保龙一族一样,都是为了保护皇室。
但问题是,君王侧的权利太大了。
管理民间事务的繁杂任务,又让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扩充兵源。
正所谓考上秀才想当官,登上泰山想升天。
人都是贪婪的,尤其是皇室出生者,更是天生就对权利有着变态的渴望。
除了最初几代以外,历代君王侧掌印,可谓是一代更比一代贪,个个都是见了苍蝇都要拽条腿的主。
发展至今,加上历代都是亲王掌事儿,君王侧已经有了近乎可以和皇室叫板的资本。
最近五十年,若不是圣京四大家相互制衡,大家都对皇位虎视眈眈却又怕主动出手会被人渔翁得利,恐怕圣元国早就被君王侧拔萝卜换蒜苗,改姓了。
目前,君王侧是四大家里排老二的大势力,一家独揽六位四脉高手,分为六军教头。
最近甚至因为帝卫计划,又收获了两名四脉,共七位。
手下三脉更是多如牛毛,少说两百余。
仅次于排第一的白马寺。
至于晚东商会,那就更复杂了。
其历史可追溯到上千年前,建国之初。
起初只是几个商人联合起来的小商会,那时这种小商会多的是。
唯独被晚东商会发展了起来。
晚东商会的发展就没有君王侧那么一波三折了,可以说就像蚕吃桑叶一样,一点一点发展壮大了近千年,一直老老实实的,才能有如今的规模。
他们起反心,一开始也是六十年前,祖帝昏庸导致的。
但商人胆小,不敢放手一搏,硬是拖到了今天,他们意识到自己错过了最佳时机,却让圣元帝登基,缓过气了。
同样,因为漫长的造反之路,晚东商会也从一开始的被逼无奈,而变成了如今的单纯只是追求利益。
甚至不惜雇佣绿林好汉,以及所有江湖上的悍匪恶贼,来与圣元国皇权较量。
目前拥有十名四脉,虽然数量比君王侧多,但是质量和三脉数量不如君王侧。
所以在圣京四大家里,晚东商会排第三。
可以说,如果圣元国真要落入四大家之手,那么落入晚东商会的下场,一定是最惨的。
“目前,君王侧掌权人是皇三位,这个您知道了,但晚东商会就不一样了。
因为晚东商会是股东制的,股东有上万人,执行官都有四千多人,说不好究竟谁是掌权人。
或者说,晚东商会根本没有实际掌权人,它是一个大商人的集合体,所有决策都是股东投票制的。
而股东分散在整个朝龙大陆各个角落,所有国家都有他们的势力。
如果说对付君王侧,尚且还有一个猎头的选项,那么对付晚东商会,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这就难办了呀。”
楚腾达不禁额头发涨,有些苦恼。
简而言之,君王侧虽然可以用猎头的方式对付,但人家正面力量强大。
也就是头很铁。
而晚东商会正面力量很弱,但问题是,它连头都没有,你猎哪个头?
“明天上朝会遇上他们吗?”一旁凌萱煌悄悄问刘员外。
刘员外点头:“晚东商会不参政不会来,但君王侧掌印皇三位肯定会到,还有东厂曹魏延,估计也会来,两个都是麻烦角色。”
展小春对楚腾达说:“盟主,您现在准备怎么办?”
楚腾达没有太多想,就回答道:“各个击破,晚东商会我先不管,优先干掉君王侧,可问题是……”
展小春一眼就看穿了楚腾达的顾虑。
是怕明天上朝时,曹魏延会捣乱吗?
没回答,楚腾达点点头。
曹魏延他是见识过的,就怕他白天在朝上添乱。
明天主要目的是认识一下君王侧的皇三位。
武者的战斗是智慧的比拼。
智慧,也包括了心理战。
所谓第一印象特别重要,如果第一印象就能压他一头,也就是糗他一顿,对以后对付他的帮助不言而喻。
“这个曹魏延是个狠角色啊,上朝后如果有他在边上窜话,我很难压住皇三位。”
楚腾达苦恼着。
然而就在这时。
阿强突然想到了什么:“盟主,你的意思是,如果明天上朝你能糗皇三位和曹魏延,你就能有办法对付君王侧是吗?”
“对付不至于,但对日后的对抗有好处,你问这个干什么?”
阿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鼻子:“嘿嘿,没什么,就是有些关于曹魏延的情报,我想可能会有用。”
“你有情报你说啊,磨蹭什么。”
“那啥,盟主,扣我一年俸响的事,能不能撤了?您撤了我就说。”
楚腾达眉头一蹙:“不行。”
“那我不说了。”
“那我扣你两年俸响。”
阿强:“。。。”
阿强犹豫了一下,还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展小春。
然后说道:“那个…其实我来的第一天,看到展小春和曹魏延两个…那啥……逛窑子。”
“啥玩意?太监逛窑子?”
全场过有人瞠目结舌。
展小春被吓的直接摔在了地上:“卧槽,你看到了?”
阿强笑嘻嘻的点点头:“全看到了,包括曹魏延亲了一口那个叫小晶的娼妇。还有你出来的时候脸上有胭脂印。”
“你……你…”展小春顿时脸红的像猴屁股一样。
再看众人。
柳姿凝和楚腾达正用看怪胎的眼神看他。
凌萱煌和刘员外在窃窃私语,时不时还发出恶心嫌弃的啧啧啧。
“小春啊。”楚腾达颇为愤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对得起荷花吗?”
“不是,我没有……”
展小春刚要解释,旁边的凌萱煌开口对刘员外说:“太监也能逛窑子?”
刘员外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坨屎。
他说道:“没工具不代表没兴趣,确实有些太监会喜欢女人,还会和宫女乱搞,这种他们业内称之为对食。”
“我真没有,我那天是随从,跟曹公公一起……”
“哎呀还一起呀?!”柳姿凝不断的搓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太监?恶心就算了,口味还这么畸形,你以后不要跟我说话。”
展小春这下急了:“你们有完没完?我真没有!!!”
楚腾达一听,顿时面色一凝,对众人说:“你们看,他心虚了。”
“我%~&+…”展小春知道,这下真的是黄泥甩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本就嘴笨的他,干脆坐下来:“算了,千错万错都是太监错,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清者自清。”
楚腾达一听,面色又是一凝,对众人说:“你们看,他默认了。”
展小春气的肺都快炸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阿强。
王八蛋,亏我还好心来牢里救你,你等着,老子总有一天要让你也尝尝太监的苦…用手!
到这里,楚腾达脸上的愁云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信心满满。
“阿强,做的好,就冲你这个情报,老子明天赢定了,回千武宗我升你职。”
阿强茫然的眨眨眼:“可我已经是影武者领队,没的升了呀,要不这样,升职免了,俸响别扣了行不行”
“啊,这个免谈。”
“。。。”
……………………
一五零: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清晨卯时整。
这时候别说公鸡打鸣,就是狗都在睡觉。
然而文武百官却已早早在午门外聚集等候。
随着午门钟声敲响。
宫门打开,百官踏着整齐双纵队,依次踏上了玉合殿的登龙道。
每个人的脚步都像排练过一样整齐。
官员与官员之间的距离精确到没有一厘米误差。
分站队伍两旁的纠察御史,仔细观察着路过的每一个官员。
但凡有任何一个官员敢咳嗽、吐痰甚至是脚步出错,都将会被其记下姓名,并在退朝后,给予严厉的惩罚。
抬头,金水桥,走上玉龙阶,进入金碧辉煌的宫殿内。
官员们整齐划一的向两边错开,形成如豆腐块般工整的方队。
随着早已等候的太监吆喝了一声:
“陛~下~上~朝~,百~官~恭~迎~”
穿着华丽宽大龙袍的皇圣元,迈着气宇轩昂的步伐,走上龙椅。
在他坐下的一瞬间。
所有官员整齐划一的扫袖下跪三扣头,异口同声的道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皇圣元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皇三位。”
“臣在。”
只见官员中唯一一个身穿绣龙图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此人身材矮小肥胖,宛如两脚猪猡,肥胖的双腿,硬是把宽厚的官服撑的跟件旗袍似的。
两条眉毛连成一片,满脸都是豆大的小肉瘤,门牙为金齿,还生得一对眯眯斗鸡眼。
更别致的是,这对斗鸡眼还像变色龙般上下错开。
这长相不可谓不别致。
此人正是君王侧掌印,皇圣元的长皇叔:皇三位。
“听说上个月朕派给你的安察使又死了,正好,朕上次路过霜叶城,随手捡了个人才,今安排给你做新的安察使。”
一旁,百官群里的曹魏延眉宇微微一蹙。
宦官不得参政,这也是有例外的。
作为东厂之主,魏明月是可以上朝的,如今魏明月闭关,所以由提督曹魏延代朝。
曹魏延脸色明显变得有些难看。
他心想,皇上最近怎么了?
以前他上朝第一件事就是刁难我们东厂,最近怎么一直给君王侧难堪?
安察使是监察御史的升级版,是省级督察官员,平日里都是负责好几个省的。
给君王侧安排专门的安察使,本就是刁难。
而且,这都已经安排了第四个了,太专注了。
君王侧弄死一个就安排一个。
分明是铁了心要整君王侧。
皇上给旁边喧令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吆喝:“传,新晋安察使楚腾达入殿!~”
楚腾达?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曹魏延一股不翔的预感油然而生。
然而待楚腾达入殿,他当场懵逼了。
要不是旁边就站着纠察御史,曹魏延这会怕不是得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狗屁!什么安察使楚腾达?这的分明是千武宗盟主楚飞黄!
曹魏延盯着龙椅上的皇圣元,心头犯起了嘀咕。
楚腾达?假名?!
居然把千武宗盟主拉过来做安察使?
莫非皇帝真的要有大动作了?
他想拿君王侧开刀?
如果真的是这样,圣京四大家虽互为对手,觊觎王位,同时也是唇亡齿寒。
如果真被皇帝攻下任何一家,那么其他几家绝不会好过。
曹魏延的小算盘暗暗拨打起来。
楚腾达此刻心里也很慌。
老子特么当官了!而且还是正三品大官,这放现代就跟高官或者中央督察组组长一个级别。
但穿过文武百官,楚腾达分明感觉到,这些官员们向自己投来的眼神写满了同情。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楚腾达也没放心上。
“参见陛下。”楚腾达拱手作揖,并没有下跪。
旁边护朝的正式保龙一族不由分说拔出了腰间佩刀。
刚才对楚腾达施以同情眼光的官员们,更是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朝堂之上,面见圣上,如果不跪就是大不敬之罪,是会被当场拖出去剥皮萱草的。
然而更让百官惊愕的是。
皇圣元却摆摆手对保龙一族说:“退下,朕特许飞黄面圣可以免跪。”
此话一出,百官哗然。
圣元自开朝以来,从未有过可以面圣免跪之人。
方才还同情楚腾达马上就要死在君王侧的文武百官,顿时明白了这个年轻安察使的特殊性。
一旁的皇三位,一字眉顿时拧成了波浪形,斗鸡眼一个劲的上下打量起楚腾达。
新晋安察使,而且可以免跪。
皇三位虽然长的像头猪,但可不代表他笨。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皇帝分明是冲他来了个下马威。
而且楚腾达,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什么来头?
“三位皇叔,还有诸位爱卿,朕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朕亲自所招安的安察使,楚腾达,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百官顿时对楚腾达拱手作揖,个个堆起了满面笑容。
百官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新来的年轻人,要么是个大佬,要么就是皇帝身边红人。
皇帝身边红人是什么?当然还是大佬。
不管他会不会死,先特么舔了再说。
一时间所有官员都楚御史楚御史的叫着,别提多热情了。
“肃静。”直到喧令太监吆喝一声,朝堂这才安静下来。
皇圣元说:“腾达,朕安排你去君王侧当安察使,你可愿意?”
经过刚才文武百官一阵跪舔,第一次当官的楚腾达别提心里有多膨胀了。
我现在是大佬了。
他拱手道:“微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嗯,很好,皇三位,你呢?”
皇三位拱手道:“陛下对君王侧厚爱,君王侧定不辱使命。”
这个就是皇三位啊。
楚腾达瞥了一眼,不禁心头大骇,深感皇帝老儿你诈我!
这哪里是年初六的长相?
这分明都长成清明节了呀!
为什么这皇圣元长得这么帅,他这个皇叔却长得比毕加索还抽象?
难道祖皇帝还宠幸过e.t?
“在下楚腾达,见过亲王殿下。”
想归想,楚腾达还是对他行礼。
皇三位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楚安察使客气,以后你我就是同僚,不必拘泥于寻常礼数。”
这个胖子总感觉有点嚣张啊。
楚腾达怎会读不懂他的表情。
这分明是不怀好意的意思。
我可是安察使,正三品,论权利可与正二品相当。
你一个皇亲也不过正三品,职场上你就是皇帝的皇叔见了我也得低下头,有何嚣张的资本?
皇三位接着说道:“只要你能像你的前任一样,专心辅佐陛下,本王便知足了。”
楚腾达一愣。
话说回来,既然我是安察使,那么前任安察使去了哪里?
楚腾达的第六感告诉他,这方面好像有点不对劲。
“一定一定,那个…亲王殿下,前任安察使怎么了吗?”
皇三位冷冷一笑,眼中饱含恶意:“病死了。”
“病死?”
楚腾达疑惑:“噢,那一定是工作累的,多大年纪?”
皇三位道:“不到而立。”
“三十岁都不到?!”
楚腾达望向龙椅上的皇圣元。
皇圣元摆出一副假到不能再假的惋惜之色,说道:“唉,君王侧不幸,朕之不幸,国家不幸啊。
朕最近半年派去君王侧的三位安察使,全都不到一个月就病死了。
君王侧乃朕最信赖的得力助手,老天为何如此不公?让诸多不幸降临君王侧?
皇三位,真是苦了你了,你放心,朕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不会让你君王侧一日无安察使!”
皇三位笑道:“谢陛下厚爱,不管失去多少安察使,君王侧也定会为皇室肝脑涂地。”
等等等等…等会?你们两个先别做戏!
半年病死三个?!
楚腾达这才意识到。
妈的,我又被皇帝坑了!
半年病死三个,哪有那么巧的事?
别看皇帝一脸惋惜,安察使其实就是皇帝用来监督各部门和省份的眼线,说白了就是派去看着你。
他说不会一日让君王侧没有安察使,意思就朕不会让你逃过我的耳目,你杀一个我派一个。
恐怕前三个都不是病死,而是被君王侧杀了吧。
皇三位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不明摆着的吗?
不管失去多少安察使,意思就是在暗讽皇帝,不管你派多少安察使过来,老子都照杀不误。
敢杀安察使,还敢在朝堂上睁着眼说瞎话。
他这句话分明是挑衅,皇帝也知道他是在挑衅,他也知道皇帝知道他在挑衅。
但这个皇三位就是敢挑衅。
楚腾达意识到。
这皇三位虽然长得丑,但不是一般人呐。
这场斗争也不简单啊。
楚腾达能看到。
龙椅之上的皇圣元。
朝堂之上的皇三位。
两人微笑对视,彼此之间的空气里,正闪烁着看不见的电花和闻不到的硝烟。
看来君王侧如今的猖狂程度已经超乎想象。
若再不加遏制,不出几个月,恐怕真的会起兵造反。
择日不如撞日。
不如今天,就打压一下皇三位。
大脑飞速运转。
如今一脉后期,临近巅峰的楚腾达已初具感知力。
扩张感知环顾四周。
楚腾达一下就锁定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他猛的一回头,盯上了那个人。
目前东厂实力不足,还不足以造反,加上千武宗的压力还在。
曹魏延本打算坐山观虎斗的。
然而他却突然发现。
楚腾达正在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
曹魏延猛的一哆嗦。
卧槽,你看我干嘛?
我警告你,这不关我的事儿,我没惹你,你别乱来啊。
……………………
一五一:拖出去再阉一遍
就在皇圣元和皇三位用眼神交战之际。
突然,朝堂之上暴出一道惊呼。
“呀!这不是曹公公吗?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太巧了!”
楚腾达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曹魏延双眼瞪大,下巴像脱臼一样长着。
这小子想干嘛?没看到皇帝和皇三位在拗劲儿呢吗?
文武百官为什么不打圆场?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时候谁冒头,谁就等于把自己的脑壳往虎头铡上送。
曹魏延顿时吓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小子该不会知道千武宗打不过东厂,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跟我同归于尽吧?
龙椅上皇圣元其实也正苦恼,一直和皇三位拗劲儿也不是办法。
毕竟拗劲的时候谁如果第一个转移视线谁就输了。
他正愁怎么转移话题呢。
没想到楚腾达开口了。
这个楚腾达,果然有两把刷子,居然看穿了朕有点斗不过皇叔,在这个时候开口为朕解围。
嗯,退朝之后要赏他一千两。
皇圣元大喜,连忙捧场道:“噢?腾达认识曹公公?”
“认识,当然认识,老熟人了!”
老熟人?
皇三位一阵狐疑,打量起这个楚腾达。
只见楚腾达大步流星的走向曹魏延。
虽然曹魏延的眼神写满了:你不要过来啊!!!
但楚腾达哪里理他,上前就给了他一个熊抱。
“哈哈哈哈哈!曹公公,好久不见啊,最近气色不错嘛?”
说着还在他耳边偷偷说了句:“八棱夜光珠是贡品吧?”
曹魏延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连忙假惺惺的搂住楚腾达:“哈哈哈哈哈!腾达老弟,好久不见啊。”
这小子想干嘛?
曹魏延越想越觉得离谱。
他见识过楚腾达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手段有计谋有胆量,而且还是根搅屎棍。
跟他扯上关系准没好事。
“没想到楚爱卿不然和曹公公关系如此密切,朕深感欣慰啊,要是文武百官都能像你俩这么团结,朕也就放心了。”
此话一出,皇三位脸色变了。
什么意思?
这个楚腾达是皇帝的人,他又和曹魏延关系那么好?
难道说?
一个不祥的想法油然而生。
“楚飞黄,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啊,这不关我的事。”曹魏延偷偷在楚腾达耳边说道。
但楚腾达哪里理他?只当听不见,笑道:“那是!皇上,曹公公跟我可是至交!你说是不是啊,曹公公。”
曹魏延一听,心里连连叫苦。
这时候参合进来,那个皇三位会怎么想?
我东厂最近被皇帝打压的够惨,要不是魏总督即将突破,我们都活不下去了。
这时候怎么能趟这个浑水?
但想归想,朝堂之上他还是只能呵呵傻笑:“是啊是啊,腾达仗义,杂家跟他关系不错。”
楚腾达豪气的一拍胸口,道:“当然,咱们还一起逛过窑子呢!”
此话一出,方才热闹的朝堂,瞬间变得一片冷清。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楚腾达和曹魏延。
就连皇三位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般瞪大了眼睛。
楚腾达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愣了一下:“各位怎么了?”
皇圣元吞了口唾沫,道:“楚爱卿,你的意思是,曹公公他…逛窑子?”
一旁的曹魏延吓的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皇上没有!他瞎说的,杂家怎么会……”
“是啊,他是跟我逛过窑子啊。”楚腾达还是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猛抽数口凉气。
就连皇三位都一时间惊呆当场。
这个楚飞黄脑子有坑?既然跟曹魏延关系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害他?
皇三位百思不得其解。
“各位,怎么了?”楚腾达装出一副无知的样子,四周环顾一圈。
旋即,还对皇圣元使了个眼色。
一开始皇圣元还不明白楚腾达的意思。
但这么一个眼色下去,他智力过人,瞬间就读懂了楚腾达的计策。
而楚腾达这时,也偷偷摸摸的对曹魏延说了一句:“共同进退升官发财,明哲保身必死无疑,自己选。”
“啥?”
不等曹魏延弄明白他这句悄悄话什么意思。
砰的一声!
皇圣元大发雷霆,猛拍桌子大喝道:“身为宦官居然逛窑子,一定是没阉干净!朕的皇宫岂能容你?!
来人啊,给朕拖出去,再阉,阉死为止。”
曹魏延吓的当场下跪。
没错,文武百官逛窑子问题还不大,毕竟大家都是正常人。
但是在任何一个朝代,宦官逛窑子,甚至表现出对女人有兴趣,都是大问题。
宦官怎么能对女人感兴趣呢?
感兴趣代表什么?
没阉干净啊。
这就是欺君之罪。
当然要拖出去再阉,阉死为止。
“皇上饶命啊!”
“饶命?朕本看你和楚爱卿关系融洽,本以为你是个可用之才,没想到你居然胆敢欺君犯上!”
“我没有啊,皇上!”
“还敢狡辩!没阉干净就进皇宫,还做了这么多年,不是欺君犯上是什么?无需多言,拖出去,阉!”
“卧槽,冤枉啊皇上!”
曹魏延此刻慌不择路,他开口连忙辩解:“楚腾达他信口……”
然而,这六个字一出口。
他就说不下去了。
共同进退升官发财,明哲保身必死无疑
楚腾达刚才的话在耳边突然萦绕起来。
什么意思?
他抬起头仰视楚腾达,却看见对方也在看自己。
再看皇三位。
曹魏延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无比凶恶。
共同进退,明哲保身?
细细一品这句话,曹魏延惊愕的想明白了。
这句话里居然涵盖了这么多意思。
意思就是说…
如果我这时候说是楚飞黄在瞎说,就说明是在跟他撇清关系。
我就会死?
但如果我认罪伏法的话,就说明我在保楚飞黄,和他共进退。
认罪反而不会死?
但这样一来,皇三位会怎么想?
想到这里,曹魏延心头大骇。
你狗日的楚飞黄,皇帝斗不过皇三位,你就把我拉下水一起斗?你特么是不是人?你有没有良心?!
曹魏延一边心里骂着楚腾达不是人,一边又无可奈何。
我跟你斗,会被你坑,现在我不跟你斗,我就站那儿还会被你坑?
你狗日的上辈子是挖坟的?
曹魏延气的牙痒痒,但总不能真的就这样让皇帝拖出去再阉一次吧?
“奴…奴才认罪。”
此话一出。
曹魏延明显感觉,皇三位,皇圣元还有楚飞黄的视线变了。
皇圣元大喝一声:“拖出去!阉!”
“陛下且慢!”
果然,楚腾达拦在了曹魏延面前。
皇圣元瞪圆眼角,嘴巴撅成和o形,演技略带拙劣的问道:“噢?楚爱卿,你想保这个狗奴才?”
“不,陛下,微臣可以担保,曹公公绝对阉的一干二净!”
“一派胡言,他要阉干净了,还能逛窑子?你要不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朕把你也阉了!而且是切片的阉!”
楚腾达一愣。
喂,演戏而已,用不着说的这么狠吧?
“皇上,竖着切还是横着切啊?”
“朕不想跟你废话,给朕一个解释,如果曹魏延真的阉干净了,他是怎么跟你一起逛窑子的?”
楚腾达上前一步,正色道。
“回禀陛下,因为曹公公和那娼妇小晶,是真爱。”
曹魏延:“???”
楚腾达继续说道:“那娼妇在月柳町,名小晶,陛下大可去打听打听,这个娼妇只接待曹公公,其他人一律不接。
最近曹公公还经常跟微臣说,他想帮小晶,还有小晶所在娼馆所有娼妇赎身,请问陛下。
这不会真爱是什么?”
曹魏延:“?????”
妈的杂家什么时候说要给精灵宫的所有娘们赎身了?
那里一个娘们赎身费五万两,有四百多个娘们,你就是把杂家劈开论斤卖了都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你放屁!”
皇圣元做出一副鼻子都气歪的表情:“娼妇下贱,众人皆知,娼妇只爱钱,她只接待曹魏延,说明曹魏延有钱,跟真爱有什么关系?!”
楚腾达不甘示弱,喝道:“那她为什么不爱别人的钱,偏偏爱曹公公的?还不是因为她喜欢曹公公?”
此话一出,皇圣元都愣住了。
一直以来,皇圣元都认为,楚腾达计谋高过自己,能言善辩高过自己。
但是朝堂驳论,朕总比他强吧?
可如今,皇圣元想了半天,愣是不知道怎么反驳他这句话。
他为什么能把一个狗屁不通的逻辑说的这么有理有据,朕居然无法反驳?
“算了算了,朕不想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总而言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朕这次就相信你,饶了这个狗奴才,平身吧,曹魏延。”
曹魏延听到这里,总算松了口气。
自己终于不用再被阉一次了。
但同时,他也担心起来。
因为皇三位正用吃人的眼神看着他。
……
这个狗奴才!
皇三位此刻心头哪里能用骇然形容?
他一开始还是有点看不起皇圣元的。
区区一个皇帝,只要我和晚东商会联手,只一个月就把他逼到了劣势。
然而如今皇三位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皇圣元摆了一道。
没想到这小崽子不光抢了我的王位,还暗地里把东厂收服了。
刚才他们三个在文武百官面前演的这出蹩脚戏,分明是在给我下马威!
这小崽子,还有他叫来的什么楚腾达,真有两把刷子啊。
如今东厂都加入了这场斗争,情况对我君王侧很不利。
皇三位开始疯狂的思考,应该如何应对现在这个复杂的局面。
而皇三位的表情变化,坐在龙椅上的皇圣元看的一清二楚。
他心里由衷的佩服楚腾达。
这个冒牌盟主,压根就是一根搅屎棍。
朕只是把他往大殿上一带,居然把对朕单方面不利的局势搞的乱七八糟,还把东厂给拉下了水。
这种局势,如果控制得当,自己很有可能可以坐收渔利。
而另一边,曹魏延可不好受。
见皇三位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他想哭的心都有了。
他表面上很友善的对楚腾达说:“多谢飞黄救命之恩。”
实际上,如果真的可以放开手脚,他恨不得现在就掐死楚腾达,把他脖子掐的像筷子一样细。
我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你帮着皇帝跟君王侧拗劲,为什么要拉我东厂下水?
关我东厂屁事啊?
……………………
一五一:拖出去再阉一遍
就在皇圣元和皇三位用眼神交战之际。
突然,朝堂之上暴出一道惊呼。
“呀!这不是曹公公吗?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太巧了!”
楚腾达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曹魏延双眼瞪大,下巴像脱臼一样长着。
这小子想干嘛?没看到皇帝和皇三位在拗劲儿呢吗?
文武百官为什么不打圆场?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时候谁冒头,谁就等于把自己的脑壳往虎头铡上送。
曹魏延顿时吓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小子该不会知道千武宗打不过东厂,所以想用这种方式跟我同归于尽吧?
龙椅上皇圣元其实也正苦恼,一直和皇三位拗劲儿也不是办法。
毕竟拗劲的时候谁如果第一个转移视线谁就输了。
他正愁怎么转移话题呢。
没想到楚腾达开口了。
这个楚腾达,果然有两把刷子,居然看穿了朕有点斗不过皇叔,在这个时候开口为朕解围。
嗯,退朝之后要赏他一千两。
皇圣元大喜,连忙捧场道:“噢?腾达认识曹公公?”
“认识,当然认识,老熟人了!”
老熟人?
皇三位一阵狐疑,打量起这个楚腾达。
只见楚腾达大步流星的走向曹魏延。
虽然曹魏延的眼神写满了:你不要过来啊!!!
但楚腾达哪里理他,上前就给了他一个熊抱。
“哈哈哈哈哈!曹公公,好久不见啊,最近气色不错嘛?”
说着还在他耳边偷偷说了句:“八棱夜光珠是贡品吧?”
曹魏延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连忙假惺惺的搂住楚腾达:“哈哈哈哈哈!腾达老弟,好久不见啊。”
这小子想干嘛?
曹魏延越想越觉得离谱。
他见识过楚腾达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手段有计谋有胆量,而且还是根搅屎棍。
跟他扯上关系准没好事。
“没想到楚爱卿不然和曹公公关系如此密切,朕深感欣慰啊,要是文武百官都能像你俩这么团结,朕也就放心了。”
此话一出,皇三位脸色变了。
什么意思?
这个楚腾达是皇帝的人,他又和曹魏延关系那么好?
难道说?
一个不祥的想法油然而生。
“楚飞黄,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啊,这不关我的事。”曹魏延偷偷在楚腾达耳边说道。
但楚腾达哪里理他?只当听不见,笑道:“那是!皇上,曹公公跟我可是至交!你说是不是啊,曹公公。”
曹魏延一听,心里连连叫苦。
这时候参合进来,那个皇三位会怎么想?
我东厂最近被皇帝打压的够惨,要不是魏总督即将突破,我们都活不下去了。
这时候怎么能趟这个浑水?
但想归想,朝堂之上他还是只能呵呵傻笑:“是啊是啊,腾达仗义,杂家跟他关系不错。”
楚腾达豪气的一拍胸口,道:“当然,咱们还一起逛过窑子呢!”
此话一出,方才热闹的朝堂,瞬间变得一片冷清。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楚腾达和曹魏延。
就连皇三位都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般瞪大了眼睛。
楚腾达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愣了一下:“各位怎么了?”
皇圣元吞了口唾沫,道:“楚爱卿,你的意思是,曹公公他…逛窑子?”
一旁的曹魏延吓的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皇上没有!他瞎说的,杂家怎么会……”
“是啊,他是跟我逛过窑子啊。”楚腾达还是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猛抽数口凉气。
就连皇三位都一时间惊呆当场。
这个楚飞黄脑子有坑?既然跟曹魏延关系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害他?
皇三位百思不得其解。
“各位,怎么了?”楚腾达装出一副无知的样子,四周环顾一圈。
旋即,还对皇圣元使了个眼色。
一开始皇圣元还不明白楚腾达的意思。
但这么一个眼色下去,他智力过人,瞬间就读懂了楚腾达的计策。
而楚腾达这时,也偷偷摸摸的对曹魏延说了一句:“共同进退升官发财,明哲保身必死无疑,自己选。”
“啥?”
不等曹魏延弄明白他这句悄悄话什么意思。
砰的一声!
皇圣元大发雷霆,猛拍桌子大喝道:“身为宦官居然逛窑子,一定是没阉干净!朕的皇宫岂能容你?!
来人啊,给朕拖出去,再阉,阉死为止。”
曹魏延吓的当场下跪。
没错,文武百官逛窑子问题还不大,毕竟大家都是正常人。
但是在任何一个朝代,宦官逛窑子,甚至表现出对女人有兴趣,都是大问题。
宦官怎么能对女人感兴趣呢?
感兴趣代表什么?
没阉干净啊。
这就是欺君之罪。
当然要拖出去再阉,阉死为止。
“皇上饶命啊!”
“饶命?朕本看你和楚爱卿关系融洽,本以为你是个可用之才,没想到你居然胆敢欺君犯上!”
“我没有啊,皇上!”
“还敢狡辩!没阉干净就进皇宫,还做了这么多年,不是欺君犯上是什么?无需多言,拖出去,阉!”
“卧槽,冤枉啊皇上!”
曹魏延此刻慌不择路,他开口连忙辩解:“楚腾达他信口……”
然而,这六个字一出口。
他就说不下去了。
共同进退升官发财,明哲保身必死无疑
楚腾达刚才的话在耳边突然萦绕起来。
什么意思?
他抬起头仰视楚腾达,却看见对方也在看自己。
再看皇三位。
曹魏延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无比凶恶。
共同进退,明哲保身?
细细一品这句话,曹魏延惊愕的想明白了。
这句话里居然涵盖了这么多意思。
意思就是说…
如果我这时候说是楚飞黄在瞎说,就说明是在跟他撇清关系。
我就会死?
但如果我认罪伏法的话,就说明我在保楚飞黄,和他共进退。
认罪反而不会死?
但这样一来,皇三位会怎么想?
想到这里,曹魏延心头大骇。
你狗日的楚飞黄,皇帝斗不过皇三位,你就把我拉下水一起斗?你特么是不是人?你有没有良心?!
曹魏延一边心里骂着楚腾达不是人,一边又无可奈何。
我跟你斗,会被你坑,现在我不跟你斗,我就站那儿还会被你坑?
你狗日的上辈子是挖坟的?
曹魏延气的牙痒痒,但总不能真的就这样让皇帝拖出去再阉一次吧?
“奴…奴才认罪。”
此话一出。
曹魏延明显感觉,皇三位,皇圣元还有楚飞黄的视线变了。
皇圣元大喝一声:“拖出去!阉!”
“陛下且慢!”
果然,楚腾达拦在了曹魏延面前。
皇圣元瞪圆眼角,嘴巴撅成和o形,演技略带拙劣的问道:“噢?楚爱卿,你想保这个狗奴才?”
“不,陛下,微臣可以担保,曹公公绝对阉的一干二净!”
“一派胡言,他要阉干净了,还能逛窑子?你要不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朕把你也阉了!而且是切片的阉!”
楚腾达一愣。
喂,演戏而已,用不着说的这么狠吧?
“皇上,竖着切还是横着切啊?”
“朕不想跟你废话,给朕一个解释,如果曹魏延真的阉干净了,他是怎么跟你一起逛窑子的?”
楚腾达上前一步,正色道。
“回禀陛下,因为曹公公和那娼妇小晶,是真爱。”
曹魏延:“???”
楚腾达继续说道:“那娼妇在月柳町,名小晶,陛下大可去打听打听,这个娼妇只接待曹公公,其他人一律不接。
最近曹公公还经常跟微臣说,他想帮小晶,还有小晶所在娼馆所有娼妇赎身,请问陛下。
这不会真爱是什么?”
曹魏延:“?????”
妈的杂家什么时候说要给精灵宫的所有娘们赎身了?
那里一个娘们赎身费五万两,有四百多个娘们,你就是把杂家劈开论斤卖了都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你放屁!”
皇圣元做出一副鼻子都气歪的表情:“娼妇下贱,众人皆知,娼妇只爱钱,她只接待曹魏延,说明曹魏延有钱,跟真爱有什么关系?!”
楚腾达不甘示弱,喝道:“那她为什么不爱别人的钱,偏偏爱曹公公的?还不是因为她喜欢曹公公?”
此话一出,皇圣元都愣住了。
一直以来,皇圣元都认为,楚腾达计谋高过自己,能言善辩高过自己。
但是朝堂驳论,朕总比他强吧?
可如今,皇圣元想了半天,愣是不知道怎么反驳他这句话。
他为什么能把一个狗屁不通的逻辑说的这么有理有据,朕居然无法反驳?
“算了算了,朕不想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总而言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朕这次就相信你,饶了这个狗奴才,平身吧,曹魏延。”
曹魏延听到这里,总算松了口气。
自己终于不用再被阉一次了。
但同时,他也担心起来。
因为皇三位正用吃人的眼神看着他。
……
这个狗奴才!
皇三位此刻心头哪里能用骇然形容?
他一开始还是有点看不起皇圣元的。
区区一个皇帝,只要我和晚东商会联手,只一个月就把他逼到了劣势。
然而如今皇三位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皇圣元摆了一道。
没想到这小崽子不光抢了我的王位,还暗地里把东厂收服了。
刚才他们三个在文武百官面前演的这出蹩脚戏,分明是在给我下马威!
这小崽子,还有他叫来的什么楚腾达,真有两把刷子啊。
如今东厂都加入了这场斗争,情况对我君王侧很不利。
皇三位开始疯狂的思考,应该如何应对现在这个复杂的局面。
而皇三位的表情变化,坐在龙椅上的皇圣元看的一清二楚。
他心里由衷的佩服楚腾达。
这个冒牌盟主,压根就是一根搅屎棍。
朕只是把他往大殿上一带,居然把对朕单方面不利的局势搞的乱七八糟,还把东厂给拉下了水。
这种局势,如果控制得当,自己很有可能可以坐收渔利。
而另一边,曹魏延可不好受。
见皇三位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他想哭的心都有了。
他表面上很友善的对楚腾达说:“多谢飞黄救命之恩。”
实际上,如果真的可以放开手脚,他恨不得现在就掐死楚腾达,把他脖子掐的像筷子一样细。
我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你帮着皇帝跟君王侧拗劲,为什么要拉我东厂下水?
关我东厂屁事啊?
……………………
一五二:这个楚腾达惹不起
皇上最近有点凶啊。
皇三位其实是很不服皇圣元的。
因为他才是先王的长子,而且当年都立到太子了。
皇圣元是四皇子的儿子,即四皇孙。
照理来说,皇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轮到皇圣元来做才对。
可先王也不知道抽什么疯?
最后那两年,先王说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国家。
结果一道圣旨下去,直接废了皇三位的太子,另立四皇孙皇圣元为太子。
这算个毛?
皇三位整个人都裂开了。
做了三十几年的太子,结果最后两年,眼看着玉玺都快砸脑门了,却被别人抢了去。
这就好像你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终于买到一包妈咪虾条,想留到明天生日吃的,结果第二天开门一看,却被你舅舅那个只有一岁的堂弟吃了。
这算什么?
在那之后,先王驾崩嗝屁,他皇三位因为是皇子里最大的。
按照惯例,没有继承王位的皇子里,老幺要去君王侧做掌印,辅佐现任皇帝。
皇三位气啊。
这不是开的银河系玩笑呢吗?
自此,皇三位一直在暗地里积蓄力量。
君王侧势力愈发强大。
直到今年,君王侧势力正式超越晚东商会,成为白马寺之下最大势力。
加上他皇叔的身份。
以至于在朝堂之上,他甚至已经有了和皇圣元叫板的资本。
他对皇圣元可谓恨之入骨。
更可气的是,这个小杂碎年纪小,权术运用却是如此的炉火纯青。
有时候跟他说话,会有种跟五六十岁,久经官场老狐狸说话的错觉。
“没想到楚安察使居然和东厂关系如此亲密。”
皇三位拱手作揖,脸上笑嘻嘻,心里麻麦皮。
虽然不知道这个姓楚的底细。
但前三个安察使都被我弄死了,皇圣元给我安排的这第四个安察使,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个善茬。
皇三位心里嘀咕着,是不是能在这朝堂之上,试探点底细出来。
“皇上。”他问道:“请问这楚安察使以前是做什么的?”
皇圣元一愣,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毕竟当官的都不喜欢武林中人。
而且要是直接说他是千武宗盟主,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然而没等皇圣元回答。
楚腾达抢先一步。
“三位亲王不必劳烦陛下,问在下本人即可。”
楚腾达上前一步,道:“我以前专门做医护的。”
“噢?医护?大夫吗?”
“差不多。”
皇三位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如果是大夫,加上还和东厂比较熟,也许不用杀,可以考虑拉拢。
“正好,我们君王侧最近缺少大夫,不知楚先生以前是医什么的?”
楚腾达想了想:“我专医投错胎。”
“投错胎?”皇三位一愣:“投错胎怎么医?”
楚腾达做了个斩的手势:“宰了你再让你投胎咯。”
文武百官一听,顿时哄堂大笑。
还以为楚腾达是在讲笑话。
然而只有皇三位脸色阴的像能拧出水来。
你~小~子~!
皇三位分明看到,楚腾达脸上写满了戏谑的表情。
他分明是在拿自己开涮。
“哎呀,三位亲王别生气了嘛。”
楚腾达一把推开身边的曹魏延,来到皇三位身边,笑道:“拿您开玩笑是我不对,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
皇三位身子一哆嗦。
他分明感觉到身后文武百官投来的异样眼神。
明明是你小子拿我开涮,怎么被你小子这么一说,怎么反有种本王才是小心眼的感觉?
“本王没有生气,本王岂是这种小鸡肚肠之人?”他一扫袖子喝道。
楚腾达嘴角微微一勾:“哎,别这么说,咱也是实在人,小弟其实一直很仰慕你,正好这次见面,小弟带了点见面礼给您,您就收下吧。”
说着,楚腾达拿出一块雕刻成麒麟形状的黄金白印。
文武百官顿时爆抽一口凉气!
旁边保龙一族已经拔出了战刀。
这个印没有刻字,所以是白印,但问题是这是黄金做的,少说也有百两。
百两黄金?
这可是圣元国,行贿超过60贯就要杀头的。
这小子居然公然行贿,还在皇帝眼皮底下行贿。
别说你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就是红到发黑的非洲人,也是要拖出去剥皮萱草的。
皇三位更是冷冷一笑。
到底是野路子,不懂官场规矩。
在皇帝面前给我行贿?
你这不是伸手进茅坑:找屎吗?
“皇上!”皇三位毫不留情,直接跪下喝道:“您也看到了,楚安察使公然向本王行贿,请皇上决断,处他死刑!”
皇圣元也是哗然。
他万万没想到楚腾达居然会拿出财物,在大殿之上行贿。
严打贪污可是他皇圣元自己提的。
作为皇帝,他就是想保都保不得,必杀无疑。
楚腾达不懂规矩?
可能吗?
他自己说过,自从一脉后期,他的生生流转即将迎来第二次进化。
如今其记忆力旷古烁今,圣元律他一晚上就倒背如流,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规矩。
可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要行贿?
……
【皇上,上朝之后我会做搅屎棍,你只要负责相信我,顺水推舟即可。】
……
想起上朝前,楚腾达对自己说的话。
皇圣元一咬牙。
只能信任他有办法能让朕不杀他吧。
砰。
皇圣元大拍龙桌,爆喝道:“楚腾达,你太过分了,居然当着朕的面,公然行贿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然而楚腾达却笑了笑:“我没行贿啊。”
“放肆,那你手里的黄金白印是什么?”皇圣元表面怒不可遏,心里急的像热锅蚂蚁。
楚腾达,你有办法的快说,换做别人,这种情况朕就是让你多说一句话都已是玷污圣元律了。
然而楚腾达却抛了抛手中的印,笑道:“60贯处死,可我这个东西不值钱啊。”
“不值钱?”皇圣元不解:“你的意思是这个不是黄金的?”
“是黄金的,但不值钱啊。”
“什么意思?”
楚腾达笑道:“这东西可贵了,我买来的时候花了很大代价。”
皇圣元问:“花了多少钱?”
楚腾达道:“我付了两百个拳头才买下来的。”
皇圣元:“。。。。。”
皇圣元忍不住了。
你小子,耍皇三位就算了,连朕你都耍?!
妈的,朕不管了!
砰!
皇圣元一拍桌子怒喝道:“这么说你不光贿赂朝廷命官,还公然抢劫?”
谁知楚腾达却摇摇手指。
“错错错,皇上,我在街上看到有人买卖麒麟印,众所周知,麒麟是皇室子弟象征,又是正三品官服花纹。
除戏班特许,私制麒麟图案制品,要终身监禁,批量私制视为乱党,我身为朝廷命官,请问我没收这个麒麟印,有什么问题吗?”
此话一出,皇圣元愣了一下。
这么说来,这个麒麟金印确实来路正了。
但问题是…
“皇上。”皇三位不依不饶,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
这沙雕安察使自己作死,今天要是能逼皇圣元在文武百官面前弄死楚腾达,皇圣元作为皇帝的权威就会降低。
将来篡位也会方便很多。
皇三位说道:“就算这个麒麟金印如他所说,是没收的非法物品,但他拿来行贿,就是贪赃枉法!
而且行贿本就是死刑!陛下一直说要重振朝纲,臣以为,不把楚腾达凌迟处死,朝纲难振!”
不远处曹魏延看着这一幕,心里拍手叫好!
该!
叫你浪,叫你搅屎棍,叫你拉我东厂下水。
接着浪啊?
这下好,玩脱了吧?
皇圣元脸色也微微变化。
心想难道楚腾达真的玩脱了?
然而楚腾达却微微一笑,一言不发,直接把麒麟金印塞进了皇三位手里。
“拿好了。”
“你!”
皇三位大惊。
这小子居然还敢把这东西塞自己手里?
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楚腾达却说道:“三位亲王,请问安察使的责任是什么?”
皇三位不明白他的意思,阴阳怪气的回答:“各道巡察,考核吏治,怎么了?”
“那么行贿的定义是什么?”
“以财通官,以谋私利。”
“我把金印给你的时候,有向你提要求吗?”
“这……”皇三位脸色微变。
楚腾达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道:“我再问你,君王侧的责任是什么?”
一股不翔的预感涌上皇三位天灵盖。
“保卫皇室,扼杀民间反贼。”
“那为什么圣京里有人胆敢私制麒麟金印?你们君王侧的人眉毛下的俩窟窿是用来喘气的吗?!”
此话一出,皇三位顿时脸色一青。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但楚腾达哪里给他说话的机会?
开口,声音已无方才亲昵。
楚腾达就像阎罗王翻生死簿一样,脸色猛然拉的比长白山还长。
他略带愠怒的喝道:“圣京中有人私制麒麟制品,你君王侧不查,我一个安察使给你查了不说,连赃物都给你带来。
只不过给你的方式略微浮夸了那么一点点,旨在给你这个掌印面子,你不说声谢谢就算了,还不识好歹,不知君王侧过错,倒打本官一耙,污蔑本安察使贿赂你。
三位亲王,本安察使还没问你的玩忽职守之罪呢!”
此话一出,全场文武百官此刻对楚腾达已是钦佩到五体投地。
这小子真的是城里人,会玩。
一套逻辑严丝合缝,无懈可击。
居然转眼间化解了自己的行贿之罪于无形,翻过来还给三位亲王扣了个玩忽职守的帽子。
皇三位此刻已是抖如筛糠,面如金纸。
这什么情况?
怎么又翻盘了?
一分钟前眼看着就要逼死他了,怎么一转眼要死的就成我了?
“皇三位!”
此刻龙椅上的皇圣元虽然表面怒不可遏,其实内心已经拍巴掌拍脚掌的大叫佩服。
楚腾达,你这跟搅屎棍有够粗!
“朕问你,你说朕应该怎么处罚你?”
“皇上,我…我…”
皇三位此刻已是汗如雨下。
他当然知道楚腾达是凭空捏造。
可知道又怎么样呢?
大家其实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一下,皇帝甚至可以名正言顺的直接杀了他。
他君王侧的计划,今天就会破产。
这个楚腾达到底何方神圣?
看着这个脸上永远带着微笑的年轻人。
皇三位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皇上,请听微臣一言。”
楚腾达这时却突然站了出来。
皇圣元一蹙眉。
干嘛?这是干掉皇三位的好机会啊,你又想干嘛?
“准了,说。”
“谢皇上。”
楚腾达说道:“虽说三位亲王玩忽职守,但微臣刚刚想了想,这可能也是因为天有不测风云,他们君王侧死了三位安察使,得不到监督,导致手下人违背三位亲王命令所致。
微臣以为,现在要定三位亲王的罪,太过草率。
请皇上给微臣一个月时间,微臣作为安察使,定当全力整顿君王侧!
若君王侧再整顿不好,皇上再定三位亲王之罪也不迟。”
这话说的妙啊。
一般人可能听不出来,但文武百官都是什么人?
都是人精,谁会听不懂?
我来整顿你,整顿好了是我的功劳,整顿的不好也是问你的罪。
皇三位气的牙痒痒,却又同时对楚腾达畏惧的不行。
因为他还听出来一层意思。
一层只有他听得出来的意思。
楚腾达其实是在向他传递一个信息。
【我想要你活你就能活,要你死你就会死!】
这个新来的安察使不简单啊。
皇三位深感…
这个楚腾达,惹不起啊!
……………………
一五三:加入君王侧
【楚腾达,朕命你即刻进入君王侧,赴安察使之职,你和三位亲王今儿先退下吧,赶快去办理相关手续。】
在皇圣元这么一句话下。
皇三位和楚腾达提前退了朝,办理相关入职手续。
出了大殿,皇三位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去君王侧准备欢迎安察使的手续,便和楚腾达分道扬镳了。
而楚腾达看得出来,他很怕自己。
显然,朝堂之上和他的一番对话,已经很成功将他的自信心击溃。
但还不够。
要把君王侧打到明年不敢插手千武宗和东厂的决战,这种程度还是不够的。
人家只是怕了你,不代表人家不敢杀你。
要把君王侧整到连对千武宗出手的心思都不敢有的程度才行。
不光是君王侧,晚东商会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楚腾达不得不快马加鞭,加快一切进程。
毕竟时间不多,这都已经十月十了。
离元旦只剩两个半月多点。
进入君王侧后,陪同的人选楚腾达早就已经想好了。
首先是凌萱煌。
因为暂时不能暴露自己盟主的身份,否则皇三位灭自己口的概率会直线上升。
故而不能选刘员外和柳姿凝,他们二人在千武宗和朝廷的名声太大了。
反而不怎么抛头露面的萱儿师姐,是个不错的人选。
而且她性格沉稳,有些事可以跟她商量。
其次就是阿强。
阿强虽然修为只有二脉。
但阿强是影武者,关键时刻可以保障楚腾达的生命安全。
千武宗的影武者,其十三太保横练都是八城无敌传授的。
十三太保横练金钟罩,跟刘狂的天下霸体不同。
十三太保横练,这是天下第一的横练武功,且一共分三种风格。
内气功,内爆功,内劲功。
八城无敌自己的十三太保横练内爆功,是攻守兼备的风格,除了几乎无法被破的横练外,还兼顾了不动则已,一动必杀的爆发力。
而接受八城无敌教导的影武者,练的都是十三太保横练内气功。
内气功最大的特点就是舍弃攻击力的进一步防御力特化。
你想想,本就是防御力极其强悍的横练功。
舍弃攻击针对防御力进行再特化。
这十三太保横练内气功,防御力会达到怎样的程度?
阿强作为影武者领袖,更是如此。
除了隐匿和轻功可以让四脉都难以察觉外,身为二脉武者的阿强,其十三太保横练硬到连柳姿凝这个水平的武者都无法破防。
必要时刻他往那一杵,绝对能为楚腾达争取到逃跑的时间。
阿强就是那种把点数全部点到了隐匿和防御的武者。
他的这两个属性是可以超越正常三脉武者的。
但凡事都有代价。
作为拥有超常规的情报收集和防御力的代价,阿强的攻击力,灵敏,反应以及战斗续航时间,都极差无比。
身为一个二脉武者却无法做到一拳打死一头水牛,要知道,正常情况下十穴武者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了。
他的灵敏度和反应极低,甚至无法用手抓住苍蝇。
战斗续航更是极差无比,全部真气大概只能支撑他的十三太保横练大约五分钟。
这是因为影武者本身就是消耗品。
他们除了收集情报和联络外,存在的最大价值就是保护盟主。
而自古千武宗盟主非四脉不可为。
发动战争又有其他门派辅助,
故而影武者不需要在攻击上花什么功夫,只要专心于如何成为盟主的盾就好了。
说的难听点,跟在盟主身边的影武者,全都是用之就弃的消耗品。
要么派不上用场,专门负责联络。
一旦派上用场,肯定是生死攸关的紧急情况。
作为保护盟主的影武者,作用就是盟主不敌的时候,用自己的命为盟主拖住敌人五分钟。
这是影武者胜过保龙一族的地方,同时也是不如保龙一族的地方。
其实楚腾达也挺喜欢阿强这个人的,从个人情感出发,楚腾达并不希望阿强跟在自己身边。
但作为盟主,楚腾达某些方面是不能以个人情感决断的。
真要出现万不得已的情况,楚腾达也会向阿强下达那个命令:用你的命保护我。
因为用命保护盟主是阿强的责任,也是他存在的意义,更是影武者的荣誉。
而关键时刻下这个命令,则是楚腾达作为盟主的责任。
君王侧的大院,就位于午门以东一公里左右,不算太远。
带着凌萱煌,楚腾达大步迈入了君王侧的庭院。
一进门。
“欢迎安察使大人莅临指点。”
齐刷刷的呼声沸反盈天。
五千多名常驻的君王侧武者,排着方块队,整齐划一的单膝下跪。
为首一排五人,正是君王侧现存的五名教头。
他们装束各异。
有的身材魁梧赤膊上身背两把金背大砍刀。
有的则生一对狭长八字胡,长得像桃白白一样。
无一例外的是,这五人身上全部散发着四脉武者的威压。
而且,全都比绿洲镇里的那个刘狂要强的多。
当初一个刘狂就差点把楚腾达逼到绝路。
楚腾达已经深刻认识到了四脉武者的强大。
四脉,五脉之下最强,被称之为凡人的壁垒。
整个千武宗也一共只有五名四脉而已。
这君王侧,光教头就有五个四脉,更何况还有两名十帝卫也是四脉,只是不在这。
可想而知其势力之庞大。
如今要面对五个比刘狂还要强的存在,楚腾达还是有点压力的。
而皇三位,正站在队伍最前面。
堆着肥肉的脸上满是笑意。
皇三位拱手道:“欢迎欢迎,楚大人,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工作上如有什么意见,还请楚大人不吝赐教啊。”
“哪里哪里,亲王殿下言重了。”楚腾达客气道。
皇三位哈哈一笑,转而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凌萱煌:“楚大人,这位是?”
“噢,这位是贱内凌萱煌,萱儿,还不见过亲王殿下。”
“萱儿见过三位亲王。”
皇三位眼睛都直了。
因为戴着面纱和手套,凌萱煌毁容的部分没有暴露。
但不得不说,凌萱煌的身材条子一点都不比柳姿凝差的,甚至还更胜一筹。
光看身段,皇三位不得不承认,整个圣京里都不一定能找出段子这么赞的女人。
尤其是面巾外的那双大眼睛,还有黑瀑般直泄而下的秀发。
皇三位不得不吞了口唾沫。
本王两百侧室,竟无人能出其右?
想到这里,对楚腾达的怨恨就更强了。
大殿之上糗了本王不说,居然还有这么棒的老婆?!
该死啊!
本王好生羡慕啊!
虽然这么想着,但皇三位还是笑盈盈的凑近,悄悄道:“楚大人,你老婆真棒。”
楚腾达笑盈盈的悄悄答道:“亲王大人,你再说这种话我就打爆你的狗头。”
“哈哈哈哈哈!楚大人真幽默。”
“hohohohoho!亲王大人过奖过奖。”
“来,楚大人,本王为你摆了一桌宴席,替您接风洗尘。”
“让亲王大人费心了,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请。”
“请。”
虽说大家都心里暗藏杀机,也都知道对方看自己不顺眼,但明面上,大家还是和和睦睦的。
要搞死一个人的办法很多。
尤其是官场上。
就算彼此之间都想弄死对方,但绝对不会出现一拍桌子直接翻脸的情况。
真要翻脸,也只会在生死存亡之间。
不管你是商人啊,官员啊,还是富二代啊。
甚至是黑帮。
都不会随便翻脸。
随便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翻脸的人是活不长的。
“来,本王敬你一杯。”
“亲王大人客气。”
宴席上,有酒有肉,有鱼有虾,有荤有素,有鸡有鸭。
好不丰盛。
皇三位的饭菜不可谓不丰盛。
这一桌少说得用掉二百两白银。
楚腾达和皇三位你一杯我一杯,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什么过命的交情呢。
“哎呀,楚大人啊,今天朝堂之上,还多亏了你呀。要不是有你,本王今天指不定已经被皇帝拖出去斩了呢。”
“亲王大人说笑了,小的只是秉公办事,用于箴言,直接定亲王大人的罪,确实有失公允啊,所以就冒死进言,为的是振朝纲,绝无私情。”
“哎,楚大人说的是什么话呀?圣元有你这样的大臣,乃朝政之幸!来,本王在敬你一杯。”
“好,来!”
两人乐呵呵的喝着酒,其实是在相互试探,彼此之间各怀鬼胎。
而五位教头分坐宴席。
虽不说话,脸上也都挂着笑,但杀意是藏不住的。
楚腾达能够很清楚的理解,这君王侧,根本就是一龙潭虎穴。
自己和凌萱煌进了这里,如果没点本事,就只能以尸体的形式被抬出去。
但楚腾达一点都不怕。
毕竟我是安察使,就算要杀我,皇三位也断不敢在我上任第一天就动手。
楚腾达推算,他要动手,至少会等半个月。
而且,就算真要动手,也得等试探过后再动手。
试探什么?
还不明白吗?
楚腾达大殿之上糗了皇三位,皇三位却依旧大摆宴席,还和他这么客套。
当然是折服于楚腾达的能力,想要试试楚腾达是不是识时务了。
砰的一声。
酒过三巡,皇三位突然拿出一个盒子,拍在桌子上。
也不废话,直接打开。
只见金黄夺目。
竟是一整盒黄金,足足三百两。
你看,来了吧。
心里早有准备,楚腾达并不惊讶于这一盒黄金。
他揣着明白装糊涂道:“亲王大人,这是?”
皇三位一拍胸脯,笑道:“哎,以后别叫我亲王了,如不嫌弃,可以叫我一声三位兄!
这一盒黄金,是老哥我给你的见面礼,算你朝堂之上保老哥的回报,你就收下吧。
朝堂之上,老哥左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楚腾达一愣。
左眼不识泰山是什么鬼?那是右眼…呸!有眼不识泰山吧?
啊,这么说来,先王是没文化的。
所以皇子辈都没读过书,皇孙辈里,也就皇圣元一个人读过书。
呵,又是一个文盲。
不过仔细想了想。
楚腾达用余光打量了一眼同桌的五个教头。
最后再看皇三位。
一瞬间就明白了几个意思。
这里是宴席,不是大殿,这里只有我的人,没有皇上。
贪官贪官,有时候真的不是因为爱财才贪污受贿。
官场上行贿索贿,是很有讲究的。
贿赂,其实是贪官的一种交涉手段。
比起财物,贿赂,除了下级对上级,商人对官员巴结外。
其实也存在上级对下级行贿的。
因为贿赂这种事,本身就有把其他官员跟自己拴在一起的意思。
你收了贿,你就是自己人,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到时候你敢背叛我,你自己也要跟着一起死。
你不收贿,就是说你跟我不是一道人,那我就铲平你!
这不管是异世界也好地球也好,古代也好现代也好,中国也好美国也好,这套规矩都是通用的。
所以,贪官难除。
楚腾达当然懂皇三位拿这一盒黄金是什么意思。
拿出一块金锭,掂量了一下,笑道:“亲王大人……”
“叫我三位兄!”
“噢,三位兄,您这一盒黄金,怕是有别的意思吧?”
如果不收,楚腾达可能就真没法活着走出君王侧大门。
可收了就是受贿。
可楚腾达何许人也,一瞬间就想到了化解之策。
那皇三位笑道:“腾达老弟快人快语,不错,三位兄我啊,确实有事拜托你。”
“说来听听。”楚腾达慢悠悠的放下金砖。
皇三位看着他放下金砖,瞬间明白了楚腾达的意思,脸上的笑容里顿时划过一丝满意。
他喝了一口酒,慢悠悠的,说出了一件让楚腾达震惊的事。
“腾达老弟是个聪明人,也许你早就已经猜到了,事实上这件事,圣京的人其实心里都有数。
但老哥我呢,为表诚意,还是向您坦诚布公。
直说了吧,我想杀了皇圣元,取而代之!”
……………………
一五四:妖僧乱国
我想杀了皇圣元取而代之。
确实,君王侧和皇三位的这个想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事实上,圣京四大家除了第一的白马寺,其他三家都是这个想法。
这点就是路边的狗都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自己不能说。
如果自己亲口承认,那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楚腾达千算万算,说实话,还真没算到这皇三位居然会当着自己的面承认这件事。
三位兄,你这是想造反啊。
这句话,楚腾达是不会说的。
不管是敌还是友,人家既然在私下场合把话说出口了,那自己也不能不解风情,接着装糊涂。
所以楚腾达只是保持沉默,盯着他,让他说。
皇三位也不是笨蛋,知道楚腾达的沉默是什么意思,也就没卖关子。
“腾达兄,你可知道,龙九州,这个人吗?”
楚腾达点头:“朝龙大陆十大七脉之首,七脉巅峰,朝龙武皇龙九州,传闻已经有了踏破虚空,前往其他世界的能力。
江湖传说称他已经九百多岁了,很可能会成为当代新的八脉圣人。”
“楚大人见多识广,三位兄我佩服啊。”
皇三位也不急,慢悠悠的为自己和楚腾达斟酒。
楚腾达眉宇微蹙,问:“提他干什么?”
皇三位笑盈盈道:“楚大人可知,龙九州曾在三十五年前,来过我们圣元国一次?”
“噢?”楚腾达称奇。
这件事千武宗记录里还真没有。
“有这事?”
“有。当年祖皇,也就是先王的先王,曾热情的款待过他,祖皇昏聩,那也是中年以后的事了,早期的圣元祖皇还是挺英明的。
当年龙九州感谢祖皇的招待,曾为祖皇算过一卦,楚大人,可知卦象是何?”
这个话题让楚腾达有些好奇:“是何?”
皇三位伸出四根指头:“只有四个字,是为:妖僧乱国!”
“妖僧乱国?”
楚腾达反复的品着这四个字。
突然,恍然大悟:“白马寺?”
“腾达老弟果然聪慧过人,祖皇用了一年才悟出来的结论,你只用了一瞬间就想明白了。”
皇三位面容逐渐凝重起来。
他说道:“先前说过,祖皇早期虽然不算卓绝,但姑且作为皇帝,还是公平公正的。
自从悟透了龙九州这妖僧乱国四个字后,祖皇立刻前往了白马寺调查,结果…白马寺以佛家圣地之名,要求祖皇独自进入。
当年我才六岁,但我清楚的记得,从白马寺出来的祖皇,神采已然全失,仿佛被人夺了心智。
在那之后,祖皇便无心朝政,逐渐变得昏聩无度。”
“你的意思是说,白马寺里有什么东西或人?迷惑了祖皇?”
皇三位摇摇头:“不清楚,白马寺乃圣京最大一家势力,乱世封山,唯有帝皇可入,这乱世已有百年,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白马寺平日里,也基本从不下山,外界对其了解甚少,似乎与世无争。
但因为这件事,圣元国一直戒备着白马寺,寺内这其中隐藏着什么,有什么人?弟子多少?谁都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方丈无念,是一个正五脉高手。”
楚腾达眉宇微蹙,想了想,问道:“这和你想要造反有什么关系?”
皇三位喝着酒,把玩酒盏,说道:“那个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先王觉得我没有读过书,不能治理好这个国家,所以才会在驾崩前,把皇位传给了我的侄子皇圣元。
但皇圣元的手段太软弱了,他奉行以德服人,这样下去,整个国家都会被他拖垮。”
楚腾达不解:“以德服人哪里不对吗?”
“好,以德服人当然好。”
皇三位抬起头,正色道:“但唯有治世放可以德服人!当今乱世,武林盛行,而乱世当用重典,方可平乱以治。”
噢?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就冲这句话,楚腾达的印象里,皇三位这个人一下从反派的槽里,往正派的方向挪了一毫米左右。
“那这和你提到的白马寺,还有妖僧乱国,又有何关联?”
“当然有关联!”
皇三位说道:“本王曾私下寻觅江湖密宗高人,解读卦象,而所有人都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结论:
四十年后,白马挂血。
妖僧临世,圣元终焉。”
楚腾达一惊。
确实,一般达到六脉的高手皆为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拥有洞悉万象的能力。
虽然达不到太高水平,但解析七脉的预言,还是没问题的。
而一些江湖密宗,知道自己没有习武天赋,但为了一窥强者的境界,于是专修卦象。
这种人也可以在没有修为的情况下,精修出类似的能力。
这种人被称之为密宗,如果进入一般宗门,就算没有修为,也可以得到四脉高手的待遇。
卦象在朝龙大陆不是迷信,而是一种确确实实存在的,可以洞悉虚无的能力。
也许一两个密宗会骗人。
但大量的密宗同时算到同一件事,那么这件事,就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说,从龙九州算卦开始计算,四十年后,白马寺内会出现一名妖僧,会将圣元历终结?”
“没错。”
皇三位异常肯定的说道:“这件事,我曾禀报皇圣元,然而他却不信,认为只要自己恢复治世,天下太平。
到时候可以借助强盛的国力,对抗这名妖僧的出现。”
楚腾达问:“那如果你做皇帝,你会怎么做?”
皇三位说道:“铲平东厂和晚东商会,武林中人要么编入制服,拒绝的全部灭杀。
全国统一供奉皇权,然后出兵铲平白马寺!”
说到这里,他还一把握住了楚腾达的手。
他说道:“腾达老弟,今天我把事也跟你讲明白了,你是皇圣元信任的人。
今天朝堂之上我俩虽有摩擦,但确实也让我看清了你的能力,难怪皇圣元如此重视你。
但圣元皇帝如果继续让那小子当,国家必亡!”
听到这里的楚腾达,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想让我倒戈?杀了皇圣元?”楚腾达问。
皇三位也没否认:“只有你有能力!我会全力配合,到时候我当上了皇帝,国家繁荣,你就是第一功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楚腾达没有说话,低下头,沉思起来。
皇三位见状,更激动的说道:“腾达老弟,我确实恨他抢了我的皇位,但那是因为他根本当不好这个皇帝!
皇圣元这小子,有着足够的能力和智谋,却没有作为皇帝应有的器量!
本王才是这个国家应得的皇帝!”
“让我回去考虑一下吧。”
楚腾达抬起头说道:“这么大的事,我不敢立刻答应你?给我考虑三天,别打扰我。”
一听这话,皇三位顿时兴奋起来:“行,只要可以商量,一切都好办,方教头,送我的腾达老弟回房休息。
腾达老弟,这几天你就慢慢考虑,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
回到房,楚腾达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床上,脸色阴沉。
皇三位安排的房间着实奢华,金砖为地,红木为椅。
完全不比皇帝寝宫差。
凌萱煌倒也不客气,自顾自的上桌喝茶,问道:“那个皇三位好像说的挺有道理,你金砖也收了,怎么,真想倒戈?”
楚腾达打了个响指。
嘎吱一声。
阿强从后窗跃入房间,报告道:“禀盟主,周围无人窃听。”
楚腾达这才放心,苦笑着回答道:“怎么可能答应?乱世用重典固然没错,但世道还没乱到不用重典治不了的地步。
以皇圣元的能力完全可以治好,只要没有四大家感染,他完全可以治理好这个国家。”
凌萱煌眉头微微挑起,饶有兴致的问:“这么说,你是骗皇三位的咯?”
“当然,我不否定他可能真的是为这个国家好,但听他的治理方针,那完全是****的逻辑,让他当皇帝,绝对会是异常灾难。”
凌萱煌喝着茶,打趣道:“那你还收他的黄金?”
“不收的话我们现在已经死了,受贿只是缓兵之计,我可是盟主,会差这点钱?”
说着,随手像扔垃圾一样,把那盒黄金扔给了阿强,吩咐道:“剪成金豆,分给贫民区的穷人,别剪太大,多分几个,分的均匀点。”
“御意。”
看着这一幕,凌萱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我的师弟。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楚腾达用拇指和食指来回摩挲着下巴,想了会,说道:
“君王侧太大,有点难对付,目前先稳住,四大家关系太过复杂。
明天联系展小春,让他当引路人,我想和晚东商会接触接触,看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萱儿师姐明天去趟客栈,让刘员外和柳姿凝离开圣京避难。
这次圣京一行,可能会是一场大乱斗,帮不上忙的全部退出,免得拖后腿。”
“行吧。”
说到这里,凌萱煌也起了身,开始脱衣服。
楚腾达往床上一躺,准备睡觉。
虽然现在已经不太需要睡眠,但不是完全不需要。
今天不睡,明天开始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睡觉了。
然而就在楚腾达准备盖被子的时候。
“咳咳。”
脱去外衣的凌萱煌,却来到床边,用力咳嗽了一下。
楚腾达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堆着笑下了床:“嘿嘿,师姐请睡床,师弟打地铺。”
凌萱煌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嗯,这还差不多。”
……………………
一五五:女绿巨人
“腾达老弟,这么早去哪啊?”
巳时三刻,睡了个懒觉的楚腾达刚想出门,就被皇三位叫住。
只见他笑盈盈的现在出门必经之路的院子里,正悠哉哉的喝着茶,逗着鸟。
仔细一看,那不是前几天骂皇上放屁的金刚鹦鹉吗?
“憨批来啦!憨批来啦!”鹦鹉一见楚腾达就叫唤起来。
楚腾达拦住一个正在送午餐的佣人,从他盘子里抓了个炸鸡翅,当场一口咬下去,也没剔骨头。
夸擦夸擦的嚼巴了两下,连鸡骨头一起嚼碎吞了下去。
那鹦鹉见了,鸟躯一哆嗦,顿时没了声。
“哇,腾达老弟吃鸡翅膀不吐骨头,兄弟我佩服佩服。”
楚腾达笑着迎上去道:“昨晚老弟我想了想你的建议,觉得有点道理,但暂时无法下决定。
总想着,凡事不可以一面之词独断,所以今天想要去晚东商会的万金庄看看。
想从晚东商会那里,了解了解情况,而且不管在下帮谁,这晚东商会肯定要灭,老兄,应该不会为难老弟吧?”
皇三位一听,顿时露出冤枉的表情连连摆手:“怎么会?腾达老弟想对付晚东商会,老哥我怎会阻拦?
再说了,这君王侧就是腾达老弟你的家,你大可以进出自由,老兄问你去哪,只是处于对老弟的关心而已。”
一旁跟在身后的凌萱煌,此刻真的庆幸自己中了蛊毒,做不得表情。
要不然看这种蹩脚戏多了,年夜饭都得呕出来不可。
“多谢老兄关心。”
“哎?哪里的话?这样,你一个人去晚东商会,老兄我不放心,那帮商人可奸诈得很,老兄我派人保护你。”
说着,皇三位大喝一声:“岳晶!过来!”
只见迎面走来的,是一个扎着金钱鼠尾鞭,身高近两米,体重三百斤的壮汉。
穿着一身大红背心,壮硕的体格和肌肉,甚至能秒掉阿强。
这汉子好像很强啊。
楚腾达暗暗赞叹。
皇三位笑道:“这位是我们君王侧的岳晶教头,修为四脉六穴,别看她是个女流之辈,但她可是能单挑三名绿林十人众的好手,定能保老弟周全。”
“等等等等…等会?!你说啥玩意?女女…女流之辈?!!!”
楚腾达瞠目结舌。
皇三位一脸茫然的答道:“对啊,岳晶是我们君王侧唯一的女教头,老弟看不出来?”
我看得出你个哈麻批!
你跟我说他是女的?!她胸大肌比我还发达了啊!
只见岳晶啪的一声,好好的拱手作揖竟被她打出了气浪。
她用无比雄性且磁性的声音对楚腾达说:“小女子岳晶,见过楚大人。”
小你妈个头!你哪小了?!我都怕你掏出来比我还大了!
“你…你好。”
楚腾达额头满是惊恐的冷汗。
讲真,自从我做了盟主,怎么遇到的全是这种货色?
阿珍也好,这个岳晶也罢。
按照我的人生,我不应该是某本小说的主角吗?
既然是主角,那不应该先把某某派花搞一遍,再把某某帮会千金搞一遍,最后再把某国公主搞一遍,反正漂亮的妹子全搞一遍。
然后所有美女都对我的上半身芳心暗许,对我的下半身流连忘返。
妹子们还都能相互理解,对我说不管你有几个女人,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满意了,后宫一片祥和,真他妈好!
这种丑陋的套路才是正常剧本吧?!
这一个个都长得跟受了核辐射的香蕉君一样是什么套路?!
“你就跟她好好相处吧,我去逛个街,买点水粉。”
凌萱煌拍了拍楚腾达的肩膀,说着,就离开了。
楚腾达一惊:“萱儿,不要走!”
但太晚了,凌萱煌已经没了影。
一旁岳晶上前,一拍楚腾达肩膀。
看似轻轻的一下,却拍的楚腾达脚掌都陷进了地里。
身后,传来了王的吐息:“小女子岳晶定会全力保护楚大人。”
楚腾达:“。。。”
……
晚东商会,是圣元国所有大商的联合商会。
其中,身价过亿两黄金者,就有足足百余人。
一年的收入,要超过圣元国国赋的五倍以上。
是名副其实的,看不见的王国。
他们的钱,多到能让人怀疑人生。
他们的银票,有时候比朝廷的宝钞更值得信赖。
可以说,晚东商会狠狠地掐住了圣元的经济命脉。
只要晚东商会还在,圣元的民生发展就永远不能由皇帝做主。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许皇帝可以坐下来和晚东商会和平商榷。
但问题是,无论哪个时代,哪个世界,资本都是贪得无厌的。
有了钱,还想要权,有了权还想要人民的命。
如果让他们掌了大权,他们会把人民吃干抹净,然后再在人民的枯骨上吐口唾沫,骂上一句:穷鬼。
所以,政权这个东西,给东厂也好,君王侧也罢,至少给他们,也许还有救。
唯独若被晚东商会拿去,那这个国家就必死无疑!
万金庄,正是晚东商会,设立在圣京的钱庄。
同时也是整个圣元最大的钱庄。
听说,生意最好的时候,这个钱庄存储的金银铜钱多达数亿两,以至于钱库一再扩建,却依旧难以满足。
来到万金庄。
巨大的牌匾上,烫金的三个大字粗略估算都有几千两的价值。
巨大的商铺,左右长达七八十米,三十多道大门。
络绎不绝的人流,仅一天进出的人数,可能就要超过当初绿洲镇总人口的数十倍。
走进钱庄,几十个窗口排满了人。
楚腾达随便找了个休息区坐下。
很快,小二便主动上前,为楚腾达和岳晶二人沏茶。
钱庄有小二,这种事也就只有在万金庄这种超大型钱庄才有了。
“两位大爷,来存钱还是取现呐。”店小二套近乎道。
楚腾达瞥了这个热情到有点gaygay的店小二。
这也是常规套路,看起来是套近乎,其实是甄别来者是否有歹心。
最好的证据就是这个小二一直盯着楚腾达的眼睛看。
再看了一眼小二腰间别着的,应该是平日里给墙壁保养上漆的刷子。
楚腾达不禁感叹。
不愧是晚东商会最大的钱庄,连沏茶的小二都有两把刷子。
“取款,就是不知道你们钱庄有没有这么多钱?”
小二笑道:“客官您说笑了,咱们万金庄可是最大的钱庄,怎么可能不够取呢?”
“噢,这样啊,那放贷行不行啊?”
“那是当然,钱庄不就是放贷的嘛。”
“你们这边水是多少啊。”
“嘿嘿,不多,一百抽二。”
“一年?”
“一个月。”
“这么贵?”
“客官说笑了,钱庄不都这个价嘛?您要是贷的多,贷的长,也可二百抽三,当然,前提要您底子干净,毕竟咱不是赌场里放水的,不可能啥人都放贷。”
说着,小儿还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岳晶。
这货因为屁股比太师椅的扶手还宽,所以只能站着。
杵在哪儿像根棒槌一样,是个人都怕。
“身份不用担心,咱也不是自吹,来头可不小。”
说着,楚腾达还摆出一副官老爷的架势,翘起二郎腿,不拿正眼看人,趾高气昂的说道:“就是我贷的有点多,不知你们肯不肯放贷?”
“客官您真爱说笑,只要来历干净,贷多少都没问题。就是不知…您要贷多少?”
楚腾达高深莫测的装逼一笑,伸出一根指头。
“一万?”小二猜道。
楚腾达闭目摇头。
“十万?”
还是摇头。
“该…该不会是一百万吧?”
小二有些窒息了。
要知道,他作为小二,除了给客人探底,也是有谈生意的资格的。
要是谈到一笔,可得每月万抽一的薪水。
一百万,每月就是一百啊,别说是黄金白银,就是贯,在圣京都是高收入了。
然而,楚腾达却依旧摇头。
旋即,凑近笑道:“一千万!”
“一一一…一千万?!”
小二吓的差点没一屁股摔地上。
“客官,一…一千万贯?”
楚腾达摇头:“白银一千万两。”
“白白白…白银?!”
他狐疑的打量起眼前这个年轻人。
一千万白银可不是小数。
整个圣京里能贷这么多的大户屈指可数。
如此庞大的数额,反而他不能决定了。
“这个…客官,小的不…不好决定啊。”
“我知道你不好决定,叫你们掌柜的出来跟我谈。”
小二有些哆嗦。
这一千万要是他能谈成,光每个月赏钱就有一千两。
这要是贷个一年,他自己就成大户了。
要让出这么大块肉,怎会舍得?
但这么大的数额,他一小二哪做的了主?又不得不让。
思来想去,小二还是没办法,只能忍痛割爱。
毕竟大数额也意味着大风险。
万一出了事,他也担待不起。
更何况,万金庄掌柜的,还是绿林百人众前十之一,会死人的。
“那个,客官…如果不介意,您能不能告知一下来历?小的也方便通报掌柜的。”
楚腾达瞥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岳晶。
皇三位说是说派岳晶保护楚腾达。
但楚腾达怎么会不知道这其实是监视?
正好。
反正今天要把晚东商会这里搞个天翻地覆,你皇三位想监视我?那我就反过来利用你的监视,把你往死里搞。
想到这里楚腾达咳嗽一声,幽幽说出两个字。
“东厂。”
“东东…东厂?”小二大惊,上下打量起楚腾达,悄悄凑近问:“客官是东厂的人?”
“怎么?不信?”
“也不是,就是…看着不太像啊。”
“是嘛?”
楚腾达抓着小二的手,直接拍到了岳晶的裆部。
岳晶猛的一哆嗦。
眼珠子瞪的像牛一样。
小二也是大惊。
楚腾达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没把的?现在信了吗?”
“信!信!”
小二吓的连忙缩回手,像是摸了什么会让他手烂掉的脏东西一样连连往衣服上擦,明明隔着裤子什么都没摸到。
“小的这就去叫掌柜的,两位客官在这稍等片刻。”
说着,逃一般的离开了。
楚腾达这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
一股自杀而下的杀意涌了上来。
楚腾达一惊,抬头看去。
只见岳晶正满眼含泪,怒目圆睁的怒视楚腾达。
楚腾达猛的一哆嗦,连忙避开她的视线。
啊,不管长的再怎么彪悍,说到底还是黄花大闺女啊。
不是黄花大闺女?
这不可能的!
这德行涂点绿漆都能直接给漫威省两千万特效费了,搁你你敢搞?
若非她是君王侧的教头,楚腾达毫不怀疑,岳晶现在就会一巴掌拍碎他的狗头。
……………………
一五六:玩死晚东商会
果然,不一会,出来一个有着胡须卷如蚊香的中年干瘦男子。
此男子手持一把金算盘,虽然文质彬彬,但双臂挥之有力。
内行一看就知道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其实是个练上三路的高手。
自从霜叶城事件后,楚腾达姑且把绿林百人众都看了一遍,尤其是号称绿林十恶的前十,更是背的滚瓜烂熟。
符合此人外貌的,绿林十恶只有一人。
绿林十恶第九位:金算盘梅梁鑫!
传说此人爱财如命,生平最大的恶事,就是十五岁时把自己的亲姐卖去娼馆,十七岁时把老妈卖去了非洲。
真对得起他这名,梅梁鑫:没良心。
“这位客官,我是这里的掌柜,梅梁鑫,听说您想要贷款白银一千万两,不知这位客官尊姓大名?出身何处?”
梅梁鑫倒是一副气宇轩昂,道貌盎然之色,比之刚才大惊小怪的小二,稳重不知多少倍。
楚腾达翘着兰花指,一边喝茶一边笑道:“东厂督军司副档头,楚小龙是也。”
“楚小龙?”
梅梁鑫仔细思索:“嘶,不对啊,督军司档头展小春我知道,可从未听说副档头楚小龙啊?”
“杂家是新上任的。”楚腾达翘着兰花指,学着印象里柳姿凝的样子,颇为妖娆妩媚的撩了一下鬓角。
那梅梁鑫显然被恶心到了,身子猛一哆嗦,连退两步。
片刻,他笑道:“原来如此,是新上任的档头,难怪在下没听说过。
不过楚档头,这一千万两白银不是小事,能否出示一下证件呢?噢,不是不信任您,只是流程如此。”
一旁负责监视楚腾达的岳晶一听到这里,顿时紧张起来。
这个人真的有三位亲王说的那么神吗?
我怎么感觉就是个乱来的疯子?
冒充东厂骗贷,你好歹少一点,一下骗一千万,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万一被拆穿,君王侧岂不是要和晚东商会干起来?
一听梅梁鑫说要证件,岳晶更是紧张起来。
我们哪来的证件啊?
再看梅梁鑫。
那双狐狸般狭长的眼睛里,透露着浓浓的狡黠。
然而,让岳晶和梅梁鑫都没想到的是。
楚腾达从兜里掏出一块令牌,砰的一声,拍在桌上。
“你看这行不行啊?”
梅梁鑫和岳晶一看,双双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东厂提督曹魏延证身令牌。
……
“我令牌呢?”
东厂,曹魏延一边因为便秘用力震屎,一边把下巴靠在茅厕扶手上。
思来想去,很是苦恼。
噗~噗噗噗噗噗~砰!
经过一阵连环屁,终于拉出了那坨顽固分子。
“啊~爽~~”
曹魏延顿感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只是他心里总是堵着一口气啊。
本督那块提督令牌不知道去哪了?
明明昨天早朝还带着呢,怎么今天就找不到了呢?
令牌丢了问题不大,大不了申报挂失再打一块。
被人捡了冒用?
那是不可能的。
谁有那么大胆子敢冒用他东厂的令牌啊?
曹魏延有自信,全圣元,不可能有人敢冒用他的令牌。
再说了,冒用又怎样?这令牌能有屁用?
充其量证明一下我的身份,又不能当军令虎符。
可本督令牌到底去哪了呢?
曹魏延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
“杂家奉东厂曹魏延曹公公的命令,来你万金庄贷款一千万白银。”
楚腾达说着,把令牌推给了梅梁鑫。
梅梁鑫一看这令牌,眼睛都直了。
是曹魏延的证身令牌,不假。
一直听说东厂最近在扩编,花了不少钱,没想到是真的。
梅梁鑫兴奋的直哆嗦。
证身令牌都在这了,加上新来的副档头,这事看来假不得。
哇,这下发了,这生意要是谈成,他每个月可以抽一千两白银啊!
想到这里,梅梁鑫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哎哟,楚公公,里边雅间请,咱们详谈好不好?”
“嗯,掌柜的会做人。”
楚腾达一脸坏笑,跟着梅梁鑫就进了雅间。
其实昨天上朝的时候,楚腾达就已经想好了怎么搞。
所以在跟曹魏延勾肩搭背的时候,就顺手kia了他的证身令牌。
这下好,东厂,晚东商会,君王侧。
看老子不整死你们三家。
一旁的岳晶看着楚腾达写满我是坏人的笑,一时间竟觉得不寒而栗。
总感觉,这人好恐怖。
……
当天下午,靠着楚腾达的舌灿莲花,最后一千万贷款被批了下来。
楚腾达带着这一摞的银票,一步三回头的,热情的跟梅梁鑫道别。
梅梁鑫一边沉醉于自己能靠这五年期贷款,赚上六万两,一边热情的给楚腾达送别。
甚至不忘跪下来给楚腾达抖去了鞋子上的灰尘。
这幅奴才样,怕不是这时候往鞋子上扔坨屎让他舔,他都不会介意吧?
“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三位亲王。”
回去的路上,楚腾达却突然开口对岳晶说道。
岳晶一愣,眉宇中划过一丝狐疑:“为何?”
楚腾达笑道:“明天我想告诉三位亲王,我同意他的计划,这一千万,还有挑拨了晚东商会和东厂的消息,我想作为惊喜,送给亲王大人。”
“噢?”
岳晶一听,喜上眉梢:“这么说楚大人您同意跟亲王殿下合作了?”
“那是。所以别告诉他,明天晚饭,我想给我的三位兄一个惊喜,你可不能跟我抢功劳哟。”
岳晶一听,更是喜不自胜。
“没想到楚大人这么有心,比之之前三位冥顽不灵的安察使好上万倍,请楚大人放心,小女子明白,绝对不会有损您的风头。”
岳晶心里大喜过望。
当然不会抢风头,楚腾达说同意合作,那明天他把惊喜给了三位亲王,到时候她再跟三位亲王说,是她劝了一整天才劝服的楚腾达。
这功劳,难道会比把今天楚腾达的事如实禀告更小?
就这样,楚腾达回了君王侧大院。
那岳晶也很是识相的,帮楚腾达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了皇三位。
之后,给了岳晶一个明天少不了你好处的眼神,楚腾达就自顾自的回房了。
此时天已泛黄。
凌萱煌该没回来,房间里只有楚腾达一个人。
这正好给了楚腾达独自思考的时间。
坐在床沿,仔细盘算目前的每一步。
重新理了一遍计划,楚腾达笑了。
所有伏笔都已经埋好,现在只差最后一步。
只要最后一步完成,明天刘增点燃那根导火索。
圣京四大家将会乱成一锅粥,皇帝能坐收渔翁之利,而我千武宗也会暂时得到一口喘息的时间。
只差这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而且!
唯独只有这至关重要的最后一步。
是楚腾达不能亲自出马的!
想到这里,楚腾达喝道:“阿强何在?”
“属下在。”
只见阿强从床底下探出身子,脑袋从楚腾达两腿间钻了出来,躺在地上。
他仰视道:“盟主叫我?”
楚腾达吓了一跳:“卧槽,阿强,你的出场方式很刁钻啊。”
阿强挠了挠自己的大光瓢,红着脸道:“嘿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啦。”
“呃不,我没在夸你。”
楚腾达轻咳道:“今天跟我一起出去的岳晶,你看到了没有。”
阿强一愣,旋即脸上露出少女羞涩般的潮红:“是,属下看到了,她…她…那姑娘好漂亮。”
楚腾达眉毛痉挛般的抽搐了起来。
这家伙的审美观果然有点不正常。
“咳咳。”
楚腾达轻咳两声,道:“既然如此,本座有一个很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
阿强一听,顿时面色发青:“该不会想让我杀小晶晶吧?”
小晶晶?
阿强拨浪鼓似的用力摇头:“不行不行不行,属下打不过她,而且如此柔美欲滴的姑娘,属下实在狠不下心去辣手摧花!”
柔美?欲滴?辣手摧花?
你指的是她肚子上那十块比我人头还大的腹肌吗?
讲真,阿强,我建议你应该去泌尿科看看眼睛。
想到岳晶那魁梧的身材,楚腾达就不寒而栗。
楚腾达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把头搁在岳晶的胳膊上,岳晶只要一用力,肱二头肌鼓起来那一下就能把他下巴打脱臼。
擦了擦冷汗,楚腾达正色道:“谁让你去杀她了?她可有大用,不能杀。”
阿强一听,这才松了口气:“那盟主的意思是?”
楚腾达冷冷一笑,对阿强说:
“本座要你去泡她,限时一晚,用尽你的毕生所学把她泡到手!”
“哈?”
楚腾达一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阿强!如果可以的话,让她怀孕吧,少年哟!”
阿强:“?????”
……………………
一五七:我连备胎都不是
阿强真的很慌。
虽说身为影武者,盟主之命不可违,而且岳晶很漂亮。
那美丽的肱二头肌,还有那整齐划一的十块腹肌,以及眼镜蛇般的背肌,都深深吸引着阿强。
但阿强心里的老婆是阿珍。
虽说岳晶是如此的迷人。
但这件事如果被阿珍知道了,阿强毫不怀疑,自己绝对会被阿珍斩成八段。
想起对不起阿珍的背德感,还有岳晶那一身迷人的肌肉。
阿强就不得不在心里呐喊。
可恶啊盟主!我阿强对你这般忠心耿耿,你居然让我执行这种违背良心的任务?!
我…我…我……
我好期待啊!
就这样,经过了度日如年的两个时辰,时间来到了午夜的亥时。
君王侧每晚都由一位教头值夜班,负责巡逻戒备。
至于排班表,君王侧大院里随处可见,不用刻意去偷。
而楚腾达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今晚正好是岳晶值班巡逻。
所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岳晶这个教头,对于整个计划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今天一天接触下来,楚腾达发现她对君王侧太过忠诚,想要策反几乎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
楚腾达决定,只好放大招了。
直接把她泡到手。
只不过她的身材实在太过硬核,以至于楚腾达无数次对自己自我催眠,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
我宁可这个国家毁灭了也不想和这头母原始人打一个啵。
说实话,也亏阿强在这,要是没他,楚腾达这会真不知道该咋办?
深夜,寂静无声。
挑着灯笼,岳晶迈着沉重的步伐,在君王侧大院里来回巡视。
想到明天邀功的事儿,她凶悍的五官里就止不住的溢出兴奋之色。
要不是今晚正好巡逻,我大概也会睡不着吧?
岳晶是这样想的。
就这样,带着兴奋的心,岳晶随意的巡着逻。
毕竟,巡逻只是象征性的,谁会真的有胆子闯君王侧呢?
要真有巡逻的必要,也就不会每晚只让教头来巡逻了。
然而就在岳晶这么想的时候…
“哼~哼哼哼哼~哼……”
不远处的墙角,突然传来了隐约的男子哼歌声。
“什么人?出来!”
岳晶大惊,连忙举起灯笼。
刚想不会有人敢夜闯君王侧,就真来了?!
不会真这么灵吧?
那我平日里去寺庙诚心求佛,求上天赐我一个精壮的男朋友,都求到今年二十八了,怎么还没男朋友?
想归想。
岳晶一手提高灯笼,一手握拳已经凝聚真气。
“我最后说一遍,出来,不然我不客气了!”
然而,伴随着微弱的灯笼光晕。
只见黑暗中,竟钻出来一个光头。
不,是一个男人。
锃光瓦亮的脑壳印入眼帘。
紧接着是被阴影切割成块的胸大肌和腹肌。
只见阴影中,走出来的竟是一个赤膊上身,肌肉无比硕壮的男人。
最关键的是。
这个男人一出现,那双迷离神情的眸子就对上了她。
咚咚。
这眼神一对,让岳晶的心跳好像漏了两拍。
她刚想说什么,男人却抢先开了口。
磁性的粤语唱出了悠扬的旋律。
“当天滴一个笑容,日夜梦在我心里~
这晚怎跟你相见,会否心动~望着我~
不懂开口我怎样做,去告诉你这片深情~
但愿在今晚的美,能让这份情传达你心~”
不会吧,真这么灵?!刚想要一个精壮的男人就真来了?!
难道还有玫瑰花?
唰一下,男人真掏出一朵玫瑰花,递了上来:“岳姑娘,这是在下送你的。”
岳晶的脸刷一下就变红了。
今天我的嘴是开光了吗?
仔细一看。
哇,这个男人好英俊啊。
虽然身高只有两米整,体重大概也只有两百多斤。
但这种小巧的男人也有一种别样的精致啊。
“咳!”
岳晶用力摇摇头,努力让自己重回冷静。
“你这贼人,休想诈本姑娘!深更半夜闯入君王侧,你有何目的?!”
岳晶重新提起真气。
阿强回头瞥了一眼暗处的楚腾达。
【盟主,她不上钩啊。】阿强的眼神在这样说。
没事,按原计划继续,相信本座教你的泡妞法则!楚腾达的眼神在这样说。
阿强心里也苦啊。
这种强行撩妹真的能有用吗?
但盟主命令我撩妹?我能不撩吗?这是我的工作,与我个人的想法无关!嘶溜!
阿强正色道:“岳晶姑娘。”
岳晶一愣,全身肌肉触电般猛颤一下:“你知道我的名字?”
“是的。”阿强走近一步,用糜烂的口音说道:“在下名叫阿强,在圣京城东卖鱼,大家都叫我卖鱼强,其实,在下已经暗恋你很久了。”
“胡说!”岳晶正色道:“我从来没见过你!”
“但我见过你啊。”
阿强又走近一步:“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对姑娘一见钟情。”
阿强接着走近,已经走到了岳晶近身处。
“你…你不要过来。”岳晶嘴巴上说着,身体却已僵硬。
男性的麝香气息隐隐传来。
阿强却完全不理会,继续走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偷偷关注着岳晶姑娘。
岳晶姑娘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牵动着在下的心。”
阿强说一句就走一步,岳晶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不断地后退。
等阿强说完,岳晶已经被逼到墙角。
咚的一声。
阿强给她来了个壁咚。
近在咫尺的男人吐露着雄性的气息。
明明个子比自己矮一个头,岳晶却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为何会如此高大。
她羞涩的别过头:“别…别这样,我…我都不认识你……”
“今天万金庄又偶遇姑娘,在下的心终于按耐不住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我…”
“在下今日夜闯君王侧,不是有什么歹心,就是想见见姑娘啊。”
岳晶的脸已经散发出了惊人的热量。
她的心脏在暴走。
脑子已经一塌糊涂。
明明是冰属性的武者,却散发着让楚腾达这种火属性武者都自愧不如的热量。
呼吸凌乱的宛如缺氧的病人。
眼神飘忽的如身临万花筒中。
“岳晶姑娘,在下喜欢你。”
说着,阿强缓缓凑近了岳晶。
然而…
啪!
一个耳光格外清脆嘹亮。
关键时刻,岳晶竟反手给了阿强一耳光。
“不行!”
只见岳晶气喘如牛,牛目泛花,波光粼粼的望着阿强:“我…本姑娘都不认识你,再怎么样,这也太快了。”
阿强顶着脸上的掌印,正色道:“武者不拘小节,一见钟情本就是这样,难道在下的一片赤诚之心,依旧感动不了岳晶姑娘。”
“不行!再怎么样你也应该先请我吃饭,然后和我一起在草原放风筝,在湖畔与我一起望夕阳,最后瞭望星空许下爱的誓言,我才能够接受你。”
躲在暗处的楚腾达一愣。
等会,这话我怎么听柳姿凝也跟我说过?
女人都这样的吗?
只不过楚腾达现在并不关心这些,只关心自己的袖子已经因为擦眼泪而湿透了。
一直盯着这两个加起来六百多斤的强壮男女在那边谈情说爱,楚腾达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被人灌了两罐老干妈一样火辣辣的疼。
就这样,阿强深情的凝视着岳晶那刚毅的面庞。
仿佛要把她看穿。
良久,阿强眼中划过一抹悲凉。
他松开了壁咚的手。
最后凝视了一次眼前这个强壮的美人后,叹息着转过了身。
“没想到我这一片赤诚之心到头来也是一场空,唉,罢了,人生不如意十之**,既然岳晶姑娘不愿接受在下,在下不会强求。”
说着,转身欲离去。
岳晶见状,连忙问:“你要去哪?”
阿强脚步一顿,头也不回,一字一顿的苦笑道:
“浪迹天涯……”
说完,阿强缓缓离去。
走廊里,还能听到他悲从中来的歌声…
“我连备胎都不是,却包容你的放肆~
这次我静静哭了没有想你~
不要再相遇,这次我真的放弃~
我该如何假装从没爱过你~”
一句一句,痛彻心扉的歌词,唱的岳晶胸大肌内的心脏猛烈跳动。
“等…等一下!”
鬼使神差的,岳晶叫住了阿强。
阿强一愣,缓缓回头。
却见岳晶迈着让大地都震颤的步伐猛扑过来。
“你说的对,武者不拘小节,我接受你!”
下一秒,身高两米二的少女将身高两米的少年搂入怀中,一口亲下。
啵吱吱吱~
这两人亲嘴的画面如果拍成电影的话,那这个电影分级应该是pg100,意思就是100岁以下小朋友不准观看。
“呕哇……”
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的楚腾达终于忍不住,大口呕吐起来。
不行,这个计划虽然是我制定的,但这个口味实在太过硬核了。
想到这里,这辣眼睛的画面让楚腾达不由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
阿强和岳晶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
一五八:乱七八糟的群殴
翌日,下午。
“这么说来,你把人家搞了?”
凌萱煌的眼里满是震惊。
阿强侧躺着床上,嘴里叼着牙签,像是刚享受过某种佳肴一般,满脸的糜烂。
“没错,按盟主之令,在下不负众望,已经成功俘获了岳晶姑娘的芳心。”
楚腾达一脸尴尬道:“呃,我看你要的不是芳心,是馋人家身子吧?”
阿强不屑的冷哼一声:“小孩子才二选一,芳心身子,我全都要。”
这家伙昨天还一副我对阿珍忠贞不移的正派脸,现在整得跟个采花贼似的。
果然变态与正常人之间是无法相互理解的。
这么想着,楚腾达小心翼翼的问道:“也就是说,昨晚你跟岳晶,你们俩…那个了?”
身为单身狗的楚腾达问的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左手比了个ok,右手食指指向ok,用这种含蓄的手法来问。
阿强却也坦然。
一拍胸大肌道:“盟主放心,她已经变成了我的形状。”
讲真你这个说法会404的,能不能别那么直接?
“那么你的计划是什么?为什么要用到岳晶?怎么用?”
一旁的凌萱煌抱着胸,坐在摇摇椅上翘起二郎腿,显得心不在焉。
“到了今晚师姐自然会知道,而且我想这两三天时间里,大概就能出结果了。”
说完,楚腾达开始换衣服,并吩咐阿强:“今晚皇三位约本座吃饭,你约岳晶出去,我要你确保她明晚之前下不了床。”
阿强听了,猛的一哆嗦:“卧槽,明晚?盟主,昨晚我就已经一滴都不剩了,你要我弄到明晚?”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有什么问题?你想让我把骨髓都榨出来吗?”
“这是你的问题,谁让你是渣男?喏,这是本座特赏你的,买几根人参补补。”
说罢,扔下十两碎银。
“喂,什么叫我是渣男?”
阿强这下不干了,他一屁股坐起身,指着楚腾达鼻子就说:“我去泡岳晶,可是盟主您亲自下的……”
“嗯?!”
楚腾达猛的一瞪。
吓的阿强到喉咙口的话都给咽了下去。
“你说本座什么?胆子肥了呀,阿强。”
“没…没有。”阿强被吓的像鹌鹑一样缩了起来:“是…是属下馋岳晶的身子,属下下贱。”
“这还差不多,萱儿师姐,走了。”
早已换好衣服的凌萱煌一拍椅扶手便起身勾住了楚腾达的胳膊,跟他一起向外走去。
看着楚腾达的背影,细细回味着他的话。
阿强不禁有些丈二基佬摸不着头脑。
盟主…是要我给下一代影武者配种吗?
…傍晚…
“你说什么?要请我吃饭?”
岳晶有些为难的看着阿强。
阿强摆出一副用情至深的样子说道:“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一晚上。”
“我也不希望呀。”岳晶急了。
她为难的左右摇摆不定。
今晚可是她邀功的时候。
昨天楚腾达去晚东商会诈贷一千万。
这一千万等今晚楚腾达会交给皇三位,作为投诚君王侧的见面礼。
这可是好消息。
她岳晶只要到时候再跟皇三位说,她很尽力的劝说了楚腾达,同意加入君王侧。
那岳晶也能得一份功劳。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节骨眼,阿强居然来找她了。
“那个…今晚我还有点事,小强强,要不…改日行吗?”
阿强一听,连连点头:“行啊,改日,就改日。”
岳晶脸角一抽。
看着阿强亢奋的样子,总感觉他的理解跟自己的意思好像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是,阿强,今晚我们君王侧有晚宴,我要向掌印邀功,改天行不?”
阿强一听,却露出三分不满,嘟囔着小嘴道:“人家好心好意邀请你,你就这样拒绝我?”
“没有啦,只是今晚对我很重要,我有个大功要领,所以……”
“我不管!”
阿强一跺脚,气呼呼的说道:“你的功劳重要还是我重要?”
“我…”岳晶面露难色。
“说呀!”
“我……”
见岳晶难以抉择,阿强竟泪眼汪汪的哭了起来。
“十年夫妻不及一碗热翔,瞧你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半天,将来我要骨灰一扬,你不是第二天就在我坟头红杏出墙?
好,既然你觉得你的功劳重要,那我们分手!”
阿强说着,一扭头,扭着强壮的腰肢就要离开。
见这情景,岳晶急了。
“等一下,强哥!”
……
嗯,阿强果然靠谱,岳晶还真没来。
看着桌对面只有四个教头,楚腾达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还是和昨天一样。
皇三位准备了丰盛的宴席。
楚腾达和凌萱煌依旧坐在皇三位边上。
皇三位堆着笑,说道:“话说本王昨天还没问你呢,楚大人,您昨天去万金庄,有调查到什么情报吗?”
楚腾达笑了笑:“情报没查到,不过我倒是给您带来了一些见面礼。”
“噢?”皇三位一听来了兴致。
前天跟楚腾达提过邀请他加入君王侧的事,没想到今天楚腾达居然主动送礼。
且不说礼物是什么。
送礼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讯号。
“敢问楚先生要送本王什么?”
“嗨,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楚腾达笑着,从兜里掏出一摞银票,拍在桌上。
“我以东厂的名义,诈贷万金庄的银票,整整……一百万两白银噢。”
“什么?一百万两白银?以东厂的名义?”
皇三位喜出望外。
桌上四位教头一听,顿时对楚腾达露出了惊叹之色。
一百万两不是什么大问题,又不是一千万两。
君王侧本身也有两三百万的身家。
但问题是,楚腾达说他是以东厂的名义借的。
这意味着什么?
“楚大人,您的意思是晚东商会会因为这些贷款,和东厂吵起来?”
“那是。”
楚腾达坏笑道:“晚东商会明后天应该会去东厂确认贷款,到时候一对帐,东厂压根没贷过,你觉得晚东商会会怎么想?”
听到这里,皇三位已经兴奋的不能自已:“您的意思是,利用东厂霸道的行为作风,让晚东商会会以为东厂想赖账,侵吞贷款,然后……”
楚腾达连连点头:“正是,到时候等他们打到两败俱伤,您君王侧粉墨登场,吸收两家残余势力,一举成为圣元最强。
到时候杀皇帝,灭白马寺,还不是手到擒来?”
“妙啊!”
皇三位拍案叫绝。
“腾达老弟居然能够想到这种计策?您是怎么做到的?”
楚腾达悄悄凑近道:“朝堂上和曹魏延勾肩搭背时,顺走了他的令牌,用这个令牌做凭证,贷出来的。”
“有这种事?腾达老弟竟有这等远见?”
“哪里哪里,三位兄,在下只是想着,嘴巴上说没用,总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一下自己的诚意,所以就做了点随手之劳,就是希望在下一些愚见,能真的帮到您。”
皇三位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腾达老弟,你…你的意思是?”
“还不明白吗?三位兄?”
楚腾达笑着为他倒酒:“我考虑清楚了呀。”
此话一出,皇三位喜不自禁!
四位一直戒备楚腾达的教头,此刻终于露出了看待同伴才有的眼神。
得到了这一百万两,以及挑拨东厂和晚东商会的计划后,皇三位更是对楚腾达无比信任。
他深知,这绝非凡人所能做到。
此刻除了惊喜,皇三位更多的是后怕。
太可怕了,此人计策竟恐怖如斯。
还好我拉拢的早,要不然与此人为敌,我君王侧恐怕命不久矣。
想到这里,庆幸和狂喜交加。
皇三位一拍桌子,大喝道:“来人啊,给本王抓只雄鸡来,我要和腾达老弟斩鸡头,饮血酒,结义金兰。”
楚腾达一听,猛的一哆嗦。
原因无他。
不要吧,喝鸡血酒很不卫生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