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汝等今日，可敢与我共赴黄泉？
随着这道无比威严的声音自云端之上落下，李白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顺着那道光柱升起。
显然，它并没有给李白选择的权利。
“何方妖孽，敢犯我大唐！”
而就在李白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被拉入云端时，一道粗犷沙哑的怒吼声忽而在夜色中响彻。
“轰隆隆……”
紧接着，在一阵犹若滚滚春雷般的轰隆声，一队足有几千人的铁骑，一手持着火把一手拉着马缰，如同一头浑身浴火的巨大凶兽，浩浩荡荡从鄯州城的方向奔涌而来。
“此乃修行界之事，奉劝汝等莫要平白送死。”
云端之上，那威严而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管你是神是魔，犯我大唐国境者，一律当诛！”
队伍最前列，一名年轻将领不卑不亢地又是大吼一声。
“当诛！”
“当诛！”
身后一名名骑兵跟着齐声大吼起来。
与此同时，随着他们这一声声大吼，以及那悍不畏死的冲锋之势越发壮大，一股股难以言状的威压，势如排山倒海一般从鄯州城的方向汹涌冲出，最终全部汇聚在了这几千人骑兵身上。
“轰！——”
最终几千人骑兵，“拖着”那股山海之势，像是一把巨锤，锤在了那金色光柱之上。
这一撞之下，那金色光柱竟是开始涣散起来，上方的云层更是裂开无数缝隙，一缕缕金光跟着照射下来。
“咤！……”
但很快，随着云层上方一声厉喝，道道金色波光，犹如水面的涟漪从空中荡开，而后“轰”的一声，直接冲散那底下几千人骑兵凝聚出的山海之势。
不少骑兵更是被这股冲击之力，直接掀翻在地，口吐鲜血。
“呜……”
而就在此时，一道纤细身影，伴随着一道嘹亮的笛声出现在骑兵队列的上空。
原本已经开始涣散的山海之势，随着这道愈发急促的笛声，渐渐开始重新凝聚了起来。
“你就算真是那天上仙佛，我也要将你拉下来！”
骑兵队伍最前方的那名年轻将领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鲜血，然后一脸决然地拔出手中横刀。
“河源军听我号令，随我冲锋！”
他一声怒吼，双腿猛地在马背一夹，身下战马一声嘶鸣，随即狂奔而去。
而他身后那一队队骑兵，也紧随其后大吼着跟着冲出，全然不顾那一道道重重拍打在胸口的金色波光。
“轰隆隆……”
在一阵大地震颤之声中，随着那几千名大唐骑兵不要命朝前冲锋，身后那股山海之势赫然卷起漫天云卷，如拖着一辆巨大战车一般，朝那金色光柱的方向又一次冲撞而去。
“轰！——”
这一撞，直接撞碎了那金色光柱四周的云层，也彻底阻住了李白飞升之势。
透过那碎裂的云层，众人隐约可以看到，一道周身散发着耀眼金色光华的巨大身影，赫然端坐于云端。
“既如此，那本尊便送汝等一程吧，这世界苦多，汝等能早日往生极乐，也算是一桩幸事。”
那极度冷漠且威严无比的声音再一次在云端上空响彻。
紧接着，一根粗壮如山岳般的金色手指，携着万丈光芒自云端之上，穿云破雾，一指点向那正四名冲锋的几千人骑兵。
“轰！……”
根本不等那一指与那千人骑兵接触，那金色手指之间所释放出的庞大威压跟精纯元力，已然将那千人骑兵冲锋之势压倒。
一股无形的阻力，定他们寸步难前。
“拔刀！”
那年轻将领忽然又是大喝一声，然后拔出腰间横刀。
随着这一声令下，一名名唐兵齐齐拔刀，那长刀出鞘的“苍啷”之声汇聚成了一道冲天杀意，直冲云霄。
“起山海阵!”
随着年轻将领的又一声令下，那一名名骑兵随即飞速调整阵列，以一种奇异阵列交错站立。
一切只在转瞬间完成。
“鄯州河源军，向大唐万千先烈借一刀！”
几乎是重新列队的同一时刻，年轻将领双手握刀声音沙哑地大吼一声。
他说话时，双眸坚毅，面容冷冽，一身炙热血气从每一颗毛孔渗出，最后如红色火焰升腾而起。
“鄯州河源军，向大唐万千先烈借一刀！”
“鄯州河源军，向大唐万千先烈借一刀！”
“鄯州河源军，向大唐万千先烈借一刀！”
紧接着，他一名名骑兵皆是双手持刀，一边齐刷刷地大吼着，一边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始燃烧自己的血气。
一时间，冲霄而起的杀意，如烈焰般升腾而起的血气，以及头顶那“轰隆隆”咆哮着的无形山海之势汇聚于一处，最终化作一道血红笔直的刀锋纵贯天地。
“杀！”
年轻将领又是一声大吼，然后手中长刀猛然劈去。
“杀！！！”
身后那一名名士兵也同样一刀劈去。
“轰隆隆”的雷鸣声中，那纵贯天地的血色刀锋，带着撕裂空气的气爆之声，一刀劈斩向从云端伸出的那根巨大食指。
“轰！——”
一道巨震声后，漫天气浪随着金色波光一起翻滚扩散开来。
而在那纵贯天地的血色刀锋劈斩之下，那金色手指被生生劈得往后缩了几百丈。
只不过在退了几百丈之后，便与那血色刀锋僵持了起来。
“唐国以千万将士骨血所铸的这山海阵，迟早不过是汝等坟墓。”
云端之上，那冰冷而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接着那隐于云中的其余四根手指忽然毫无征兆地伸了出来，然后“砰”的一声，一把抓住了那几千名将士血气与杀意汇聚而成的血色刀锋。
“噗！……”
包括那年轻将领在内的所有唐军，都只觉得胸口一紧，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血洒疆场身埋山海阵下，是我大唐将士此生最大荣耀！”
年轻将士眼神坚毅没有丝毫畏惧，双手更是死死握住手中长刀。
“汝等今日，可敢与我共赴黄泉？！”
他偏头看了眼身后的那几千名大唐铁骑。
“吾等愿与哥舒将军共赴黄泉！”
“吾等愿与哥舒将军共赴黄泉！”
随着其中一名士兵大喊出声，年轻将领身后那千名铁骑开始齐声应和。
第089章 《万华镜》解析进度10%
齐刷刷的嘶吼声响彻荒野。
紧接着就只见到，那横贯天地的血红刀锋，挟着“轰隆隆”气爆之声，开始一点点地将那金色巨手压了回去。
“不自量力，晚些再来送你们上路。”
云端上那身影冷哼了一声。
随即就见他一边与那几千铁骑引动的山海阵僵持着，一边再一次从云端降下一道光柱打在李白身上，于是李白悬于半空的身影再一次朝云端飞去。
显然，他是打算先收了李白，再来对付这几千名大唐铁骑。
“铮！——”
但就在此时，一道剑鸣声忽然在这片狂野响彻。
紧接着便只看到，一抹剑光如一条笔直的线从鄯州城内飞掠而出，然后“砰”的一声一剑刺在了金色光柱之上，险些便要将那光柱刺穿。
“助我！”
接着就听一名女子大喊了一声。
喊话的这名女子，正是御剑刺向光柱那人。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名女子轻抚玉笛随风而至，尖锐急促的笛声瞬间引动一部分山海之势汇聚那持剑女子身上。
霎时间，女子周身气势大盛，居然直接与那光柱对峙了起来。
这两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蔷薇跟韩嫣萝。
“来得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了。”
云端之上的那身影语气随意地道。
说话间，原本困住李白的那道光柱，陡然壮大好几倍。
蔷薇手中指尘剑一下子便被弹开。
“李太白！你这个盹要打到什么时候！”
蔷薇一面调运全身元力再借用那山海阵的力量继续与那金色光柱僵持，一面冲光柱之中的李白大吼了一声。
……
而此时的李白，依旧双目无神，一动不动地悬浮在空中。
此时的他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
他陷入了一个永无休止的梦境，梦境之中他在不停重复着穿越到这个世界前一天的场景。
哪怕他无比清晰地知道这是梦境，梦境之外的自己正身处险境，依旧是无法从中挣脱出来。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李白一边机械地随着人流挤上地铁，一面在心中喃喃自语。
梦境之中，这具身体根本不受他控制，就像是一段代码程序，机械地执行着命令。
“这恐怕是某类袭击神魂的法器，单纯的功法很难有这种威力。”
他拉着地铁上的吊环继续思忖道。
“不对……这一点其实很容易就能猜到，我为什么直到现在，直到重复了好几次梦境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突然，他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
他之前虽然知道这是梦境，但无形之中一直有一种力量在阻止他思考，而现在他却能清晰地得出自己是受到某种法器攻击的结论。
这有点不正常。
“难道说，这法器的力量变弱了？”
他一边这么猜想着，一边开始尝试打开系统。
在这之前，他曾经尝试过很多次，但结果每次都没有成功。
“欢迎登陆氪金修仙系统3.0。”
看着这熟悉的界面，听着这熟悉的欢迎语，原本不怎么抱希望的李白忽然长长松了口气。
“应该是外界有人来帮忙了。”
他一边暗暗猜想着，一边飞速打开了系统的“鉴宝”页面。
“这还是真是一件法器……这样就好办了。”
当他在那待鉴定一栏中，发现了一个图像为问号的图案时，他忽然长长地吁了口气。
“鉴定。”
怀着一丝忐忑和隐隐的兴奋，他按下了鉴定按钮。
系统这个鉴宝功能，会自动识别与他接触过的宝物，就像当初他从那玄光宗少主金乌手中夺过天影石用的就是这个方法。
一行字幕提示音很快弹了出来——
“系统提醒，鉴定此物需消耗三百万块灵晶，请宿主谨慎使用。”
“谨慎？我都快被人拉去见佛祖，还谨慎个屁啊。”
李白一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一边看了系统内自己剩余的氪金值。
“还好还好，加上九月份到账的，还剩五百六十万……”
看到余额还算充足后，李白再次庆幸自己之前没有胡乱在系统中买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我鉴别天影石也就花了两百多万，这和尚的宝物难道比天影石的级别还要高？”
他有些吃惊，不过马上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也不一定是因为法器等级高，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和尚的修为要比那金乌少主修为要高。”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按下了确认键。
“系统提醒，宿主消耗氪金值三百万，目前剩余两百六十万。”
“系统提醒，未知宝物鉴定中。”
“系统提醒，宝物鉴定完毕。名称：《万华镜》，仿灵器《七宝日轮镜》炼制而成，品阶：天阶上品法器，能力：吞噬封锁他人心神。注：详细信息请宿主自行查阅鉴定详情。”
很快，在一道道系统提示音中，李白终于知道了自己心神失控的缘由。
他对这件宝物本身期待并不大，所以并没有去详情页面查看。
比起这件宝物的资料，他目前更想看到系统从头顶那老怪物手上夺取这《万华镜》的权限。
“系统提醒，《万华镜》正在解析中，此一步耗时较长，请宿主耐心等待。”
就在这时，系统的又一道提示音响起。
接着，他脑海中，那不断重复出现的梦境，开始一点点地模糊起来。
“路子没错，有效果了。”
李白再次松了口气。
随后他开始尝试运转《**玄功》，之前神魂完全被控制时，他几乎感应不到金丹的存在。
让他没有失望的是，这一次他直接感应到了自己的金丹！
“系统提醒，《万华镜》解析进度10%。”
与此同时，系统解析进度条的画面跳了一大段。
而这一次，随着这道系统提示音的响起，李白脑海中的梦境直接碎裂。
他欣喜地发现，自己的神魂彻底摆脱束缚，外界的景象再一次进入他的视线之中。
接着，他看到了正拼命阻止着自己飞到云端的蔷薇跟韩嫣萝，看到了地面上与从云端伸出的那只巨手对峙的大唐铁骑。
纵使没人跟他解释，他也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是这两方人马，将自己从那和尚手中抢夺了下来。
第090章 天怒（吐蕃之行结束）
“谢了。”
李白心中感慨万千。
“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好。”
他随即收回目光，视线重新回到了系统鉴宝的进度条上。
“系统提醒，《万华镜》解析进度20%。”
随着这一道提示音响起，李白明显感觉到周身的束缚减轻了许多，他甚至已经可以感知到自己双手。
“嗯？”
不过也就在此时，云端之上忽然响起一道惊疑声。
“你居然能够挣脱我这万华镜？”
云端之上响起的那道声音，第一次显露出了多余的情绪。
“系统提醒，《万华镜》解析进度30%。”
李白没有理会他，只是一边死死盯着系统的解析进度，一边开始运转《**玄功》，以尽快挣脱这《万华镜》的束缚。
“系统提醒，解析受阻。”
“系统提醒，解析阻力消除中，目前进度33%。”
“系统提醒，解析消除，目前进度40%”
“系统提醒，解析受阻，解析进度停止。”
“系统提醒，解析阻力消除中。”
“系统提醒，解析阻力消除。”
随着这一道道系统提示音的响起，李白心中暗暗心惊：
“这和尚，居然真有对抗系统的能力？？”
“系统提醒，解析阻力过大，目前难以消除。”
正当他惊异于那和尚的实力时，系统的这一道提示却是令他心神一震，心道：
“连系统都没办法？”
“哼。”
就在此时，云端之上那身影冷哼了一声，随后接着道：
“有些手段，但这万华镜乃我本命之物，你是夺不去的！”
随着话音落下，李白周身原本已经黯淡了许多的金色光柱，陡然之间再一次光华大盛。
如果不是李白已经能够运转《**玄功》，只怕这下又要直接被控制心神。
“太白，你怎么样了？”
蔷薇这时也留意到了李白的状态，于是不顾周身元力消耗大喊了一声。
“放心，我没事，再替我撑一会。”
李白随即回应道。
“没事就好！”
蔷薇闻言原本冷若冰霜的脸庞一下子柔和了起来。
“轰！……秃驴，本姑娘还没尽全力呢！”
她接着大喝一声，手掌隔空在那指尘剑上一推，长剑直接莫入那金色光柱，那原本光华大盛的金色光柱顿时再一次黯淡了下来。
“这便是传说中的山海大阵吗？”
看到蔷薇这一剑之威，李白暗暗心惊，他没想到配合山海大阵后，蔷薇居然与这和尚能有一战之力。
不过他没时间细想太多，当即抛开纷乱思绪，转而向系统询问道：
“有没有加快解析速度的方法？”
“回宿主，有。”
系统随即答复道。
“什么办法？”
李白心头一喜跟着继续问道。
“加钱。”
系统的回复简洁明了。
“不愧是你。”
李白先是一愣，继而心服口服道。
“我还剩下两百多万氪金值，你看着用吧。”
事到如今，再吝啬下去就是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系统提醒，继续解析《万华镜》将消耗氪金值两百万，请宿主确认。”
系统提示音跟着响起。
“确认。”
李白没有犹豫直接按下确认按键。
“系统提醒，解析阻力消除，目前解析进度50%”
几乎是按下确认按键的一瞬间，解析进度条直接跳到了50%。
一时间，李白心中五味杂陈。
“系统提醒，解析遇到阻力。”
“系统提醒，解析阻力消除，目前解析进度55%。”
“系统提醒，解析遇到阻力。”
“系统提醒，解析阻力消除，目前进度60%。”
……
接下来，一道道系统提示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光是听着这接连响起的一道道系统提示音，李白便已经能够想象，系统与那和尚之间的交锋有多焦灼。
而这一点，从此刻云端之上，那不停闪烁的金色光华，以及有些紊乱的气息波动之中也能够看出来。
“系统提醒，解析阻力消除，目前进度70%”
“是哪位高人在暗中护着这小子？”
几乎是在系统这道提示音响起的同时，云端上方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语气不再如先前那般高高在上。
“系统提醒，目前解析进度80%”
系统自然不会回答他，依旧飞速地解析着那《万华镜》。
“既然您不肯露面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很明显，《万华镜》一点点地失去掌控，让那云端之上的白玉寺主持感受到了危机。
比起失去《万华镜》这件事情，他更在意的是那个让他失去万华镜的人。
“轰隆隆……”
就在此时，云端上空一阵闷雷声闪过，原本密闭的云层骤然散开。
李白跟蔷薇等人随即看到，一尊慈眉善目的巨大金佛虚影端坐于天穹，他一手抬指抵住那血色刀锋，一手托着一方宝镜照住李白。
“咤！——”
但马上，这尊巨大金身佛像一声厉喝，骤然显化做一脸怒容，几十条手臂从他后背伸出，然后齐齐握着不同法器，接着不同法印，铺天盖地轰向李白、蔷薇还有地面那几千名铁骑。
“系统提醒，目前解析进度100%。”
也就在此时，李白身周束缚彻底解除。
“轰……”
伴随着一道强烈气息波动。
李白没有任何犹豫地催动了手心的那枚《玄黄令》。
只一瞬，他脑内的万点神魂跟手中的二十来块灵石，尽数被那《玄黄令》吞噬。
“唧！——”
伴随着一道充满了肃杀之意的神鸟鸣叫声冲霄而起，一团赤色火光从李白掌心飞出。
最终这团火光生出双翼，铺天盖地迎着那金身佛像拍来的手臂冲去。
“你居然……”
“轰！——”
显然这白玉寺主持也没料到李白身上会有玄黄令，更加没有料到他有能力催动玄黄令，想要收手已然不济，只得硬碰硬与之相撞。
整个天穹金光与赤焰交织，轰鸣声不绝于耳。
因碰撞而引动的气浪，更是一浪接着一浪席卷天地。
地面的几千名铁骑跟空中御风而行的蔷薇他们皆是被这气浪推开。
不过原本看起来十分虚弱的李白，在一口气服下三颗《九炼鲸髓丸》之后，硬生生迎着那股巨大气浪站立在了原地。
而在他身前，东风中发出一声声“兴奋”的嗡鸣。
“假天之威，代天行罚，魑魅魍魉，一剑天诛。”
随着一声长啸，李白调动体内全部元力，用上所有的神元，双手飞速结印，最终向前猛然一推。
这一剑，正是飞天式的第三招——天诛。
“轰！——”
在一道音爆声响中，东风就如同一道闪电，只刹那间便追上了那正飞遁而去的白玉寺主持，一连贯穿其周身数道金光护罩。
“住持，我们来助你！”
也就在此时，达波首座跟米拉首座姗姗来迟，二人合力不顾一切地想要阻住东风。
“走！不用管我！”
白玉寺主持冲二人大吼了一声，此时的他全然没了先前的威压跟不可一世。
可是即便如此，他这话说得也还是晚了。
“轰隆隆……”
只见东风飞剑在与那白玉寺住持僵持了不到两息时间后，忽然身后雷罡汇聚，直接携着那满天雷罡，破了那白玉寺住持的金身。
随后这一剑，带着那漫天雷罡，将那白玉寺主持跟两名首座，直接轰出百里，生死不知。
望着天穹之上，东风那如彗星般在空中划出的长达百里剑痕，李白先是长长吁了口气，继而有些遗憾地满脸疲倦道：“不愧是吐蕃最强者，连这一式天怒都不能击杀你……不过能带走了两个小的也不错……算了扛不住了……我先睡一会……”
说完这句，他身子笔直朝地面坠落。
“太白！”
蔷薇早就注意到他这边状况，飞身将其接住。
“怎么样？”
韩嫣萝这是跟了上来。
“应该只是神魂元力消耗过大昏死了过去。”
蔷薇按了下李白的脉搏随即道。
“那就好。”
韩嫣萝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次如果不是他……恐怕我们谁也别想再回大唐。”
望着天穹之上那道剑痕，再回想起先前那白玉寺住持所显露出的恐怖实力，此刻劫后余生的她满心的后怕。
“比起这些感激的话，我觉得还是多加些酬劳更加实在。”
蔷薇此刻看向韩嫣萝的目光有些冷。
这一趟吐蕃之行的危险程度，远远超出了韩嫣萝事先的保证，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骗了他跟李白。
“放心，我们会给他准备一份满意的酬劳。”
韩嫣萝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带着几分惭愧。
第091章 这……太奢侈了吧？
成都府，青羊宫，一处十分僻静的别院内。
在床上躺了快大半个月的李白，忽然睁开了眼睛。
睁眼之时，双瞳之中一抹金光一闪而逝。
“卧槽！我……金丹大圆满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喃喃出声。
此刻他的脑海中，因为长时间昏睡而累积的系统未读消息，正一条条地弹出——
“系统提醒，宿主灵元值突破三十万，修为晋升金丹大圆满，可突破。（注：突破须知请点击详情。）”
“系统提醒，宿主击败五名筑基巅峰级别修行者，两名金丹中期级别修行者，《**玄功》熟练度提升25万，《指尖雷》熟练度提升25万。”
“系统提醒，宿主越级击败一名元婴初期修行者，《**玄功》熟练度提升100万。（金丹以后越级挑战有额外奖励）”
“系统提醒，宿主气海内天遁剑气突破三万道，气海容量达到上限，可尝试藏气于海养气化神。”
“系统提醒，宿主东风飞剑大圆满，可淬炼第二柄飞剑。”
“系统提醒，宿主完成天阶悬案《护送韩嫣萝》《击杀杜三更》获得基础斩妖功德20万点，击杀杜三更获得斩妖功德30万点，重伤白玉寺五执事获得斩妖功德50万点，重伤白玉寺二首座获得斩妖功德100万点，重伤白玉寺主持获得斩妖功德300万点。”
“系统提醒，宿主目前斩妖榜排名第一，宿主所在青羊真武馆排名第七，斩妖榜任务全部达成，系统奖励已经发放请宿主查收。”
这一条条从头到尾看下来，李白每一个字都认识，却总觉得非常地不真实。
“难不成我还在做梦？我不就是睡了一觉吗？”
随即他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痛。”
他确定这不是做梦。
“这功法熟练度可以理解，可这灵元是怎么回事，我花了半年时间也才提升了三四万个点，怎么这一下子就突破三十万了？没看到系统奖励提醒啊。”
“而且，这白玉寺僧人身上的功德点数，都这么高的吗？”
“一下子斩妖榜名次提升这么多，大唐修行界恐怕得炸锅吧，这以后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了……”
他一边想着这种种，一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什么？”
可是刚一起身，却突然发现，胸口好像搭着什么。
“这是……脚？”
掀开被子一瞧，只见两只白皙小脚丫，正以“夺命剪刀脚”的姿势架在自己胸口。
这脚一看，就是女人的。
“等等……我的床上……怎么会有女人的脚？！！！”
突然反应过来的李白，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并且一把将被子掀开。
被子一掀开，一个睡得东倒西歪的女人，顿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虽然只是个背影，但李白一眼便认出了这女人——蔷薇。
“唔……”
蔷薇这时也被惊醒，迷迷糊糊地撑起身来，然后扭身睡眼惺忪地看向李白。
“你……你是……”
她揉了揉眼睛，语气少有地软糯，表情也少见得十分呆萌。
“啊！你醒了！”
“砰！”
“呃……”
突然反应过来的蔷薇，一脚蹬在了李白腹部。
“我的姑奶奶……你这一脚再用力些，再往下一些，我可就真的要重开了。”
李白揉着肚子一脸无语地看向蔷薇。
“嘿嘿嘿……”
蔷薇却是笑嘻嘻地凑到他边上，像是根本没听到他抱怨一般，双手捧起他的脸用力揉了揉，然后傻乐呵道：
“太好了，这张脸还能说话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一点小伤……怎么这么大题小做的。”
脸被揉得变形的李白，一边说着，一边拉开蔷薇的手。
“小伤？”
蔷薇白了李白一眼，然后盘腿认真坐好道：
“你知道最后鄯州城那位是谁吗？白玉寺主持，吐蕃四**王之一，实力不输剑神刀圣人！”
“原来来头这么大啊……”
其实李白通过系统的提示已经猜到了这白玉寺住持的身份。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见李白的反应这么敷衍，蔷薇忽然一脸狐疑道。
“咳咳咳……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李白干咳了几声随即转移了话题。
“昨晚来看你的时候，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蔷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李白一脸警惕地将屁股往一旁挪了挪。
“你觉得呢？”
蔷薇一屁股坐在李白刚刚挪开的位置上，而后撩了撩有些凌乱的鬓发，最后一脸狡黠地看了过去。
“唉……做了就做了吧，以后待我好些，可以的话给我生两个娃娃，一个男娃一个女娃……”
“你想得美！”
蔷薇瞪了李白一眼跟着又踢了一脚。
“两个娃娃多了？那就一个吧，一个话我希望是女娃，当然你要是真的不想要，我也不勉强。”
李白接着一本正经道。
“李太白，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这张嘴给缝上。”
蔷薇说着伸手捏住李白的上下嘴唇。
“哒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忽然从门外传来，越来越近。
“呀，应该是你师父跟药王谷的老药王！”
蔷薇闻声一把拉上被子然后缩了进去。
“你这还是出来比较好吧……”
李白感觉有些不妥。
“我现在这样子怎么见人？”
蔷薇缩在被窝中道。
“你接着装死，他们就是来看一眼，你没醒他们就走了！”
接着她又把李白往被子里拉。
“行吧……”
李白无奈地也跟着躺进了被窝。
“你抱着我的胳膊，我可以敛去你的气息。”
他在被窝中用手碰碰蔷薇
“好！”
蔷薇一把抱住。
“呃……太软……不对太紧了！”
感受着手臂上柔和的触感，李白有些语无伦次。
“呸！你再动歪脑筋，信不信我给你就地正法了？”
蔷薇用力掐了一下李白的胳膊。
“这……不是时候吧……”
“啊……痛痛痛……行了行了……不说了……”
李白才打趣了一句，被窝中蔷薇便一口咬了上去。
“吱呀……”
也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
“孙老，这次还是有劳您了。”
青玄的声音这时在门口响起。
“玄老客气了。”
回话的是一个有些苍老沙哑但是中气十足的声音。
“前些日子，送来的那几颗丹药，都给太白服下了吗？”
“都服下了，但还是没醒。”
“那可就奇了，我那玉露丸可是以灵髓为引，再辅以多味四品灵药炼制而成，货真价实的天阶丹药，寻常人服用一颗至少得炼化小半年呢。”
“可不是吗？除了您的丹药，我还从长安要来了十六块极品灵晶，普通灵晶上百块，在这房间内布下聚灵阵，结果他那身体就像是无敌洞一般，直到灵石消耗一空，他都半点反应也没有。”
“你居然还布了聚灵阵？”
“十六块极品灵晶？！……长安那边舍得？”
“听说是玉真公主亲自去向圣上讨要的。”
“原来如此……”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李白床边。
而李白在听了二人对话之后，也对自己突然一下子金丹大圆满这件事情，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十六块极品灵晶……这尼玛，太奢侈了吧？”
第092章 春秋武圣孙长卿
等到孙药王将手搭在了李白脉搏上时，青玄自觉地站立一旁，只是表情凝重地在一旁静观。
屋内随即再一次恢复安静，落针可闻。
虽然双目紧闭，但气息内敛，但李白通过神魂感应，还是“看”清了那传说中药王谷老药王的模样。
虽然传闻中老药王已有两百多岁，但相貌上丝毫也看不出来，鹤发童颜不说，甚至周身气血之旺盛，全然不输壮年汉子。
更重要的是，李白在他身上感到了元力波动十分微弱，其修为至多也就炼气巅峰。
而且李白能嗅到，他身上，时不时便会传出一股只有灵药才会发出的异香。
综合这种种迹象，足以说明老药王这幅好身板，靠的并非炼气淬体，而是丹药后天滋养。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人丹？”
李白在青羊宫道藏读到过这种情况，一些丹药世家会再挑选一批族内最有天赋的子弟，自幼时起先以灵药淬体，除去其体内污秽，再以各类不同丹方法门，每日服食不同灵药灵果。长此以往，这名弟子本身便成了一枚丹药。
在丹药世家，这些弟子又被称为丹童，因体内不存浊气，神魂清明远胜常人，在炼丹时极易成丹。
不过这种丹童因为修为不能超过炼气期，所以本身实力非常弱，常常自幼便配有丹侍护卫。
而在外界，这些丹童又有另一个称谓——人丹。
人丹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谬称，因为传闻之中，普通人吃了这些丹童血肉，便能长生不死容颜常驻，而修士吃了这些血肉，修为更是能够突飞猛进。
当然，传闻是真是假，无从考证。
因为在道藏典籍记叙的案例之中，每一位尝过人丹的，无论是普通人、修士还是皇亲贵族，最终都遭到了丹师们的无情报复。
丹药世家虽然也同样门派林立，多数老死不相往来，但唯独在这一点上无比齐心。
李白记得很清楚，前朝有位皇帝，就是因为服用人丹，最终惨遭天下丹师联手报复，身死异乡不说，连王朝也跟着倾覆。
也是自此之后，帝王世家纵使苛求场上，也无人再敢打丹童的主意。
不过到了近朝，因为天材地宝愈发难寻，即便是一些隐秘丹药世家，也已经极少会再培养丹童了。
所以这老药王，应该是如今五圣神州，最后一批丹童。
“光靠养便能养出一具灵体，古时的天材地宝该有多充裕啊。”
仔仔细细感应了一遍老药王这具灵体之后，李白不禁心生艳羡，这具身体就算是现在开始修炼，估计日后的成就也不会小。
不过这些古老世家的丹师跟修士们不一样，他们追求的是炼制出最上品的丹药，根本不屑于修行这种小道。
而就在李白观察孙药王的同时，孙药王其实也在观察着李白，甚至比李白观察得更加细致，细致到每一条经脉，每一根骨头都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遍。
良久后，他松开了按在李白脉搏上的手指，随即神色复杂地转头看向一旁的青玄：
“他当真……是你青羊宫的弟子？”
“孙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玄有些不悦。
“此子体内元力磅礴如江海，经脉骨骼强韧如山川，血气之旺盛全然不逊色于灵兽，这可不是你青羊宫的修行路子。”
孙药王面色不改地解释道。
“这……”
青玄闻言也是一愣。
“这小子，当真有那般厉害吗？我看也不过是元力深厚一些吧。”
他不想暴露李白的秘密，当即岔开话题。
“上次来得匆忙，放下丹药就走了，没来得细看，今日循着他的脉象仔仔细细探查了一番。”
孙药王摇了摇头，随即接着一脸郑重地道：
“此子实乃天人之相，修行资质旷古烁今。”
原本只是准备岔开话题的青玄，一下子被孙药王这句话给惊到了。
他对这老药王的秉性十分了解，就算是面带当今圣上，也从来都是有一说一，绝不趋炎附会。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惊讶。
“有那么夸张吗？”
不只是青玄，就连李白自己也被老药王这个评价吓了一跳，于是心中有些怀疑道：
“我不是就是普普通通修行，普普通通升级吗？”
所谓当局者迷，在他看来，老药王属实有些夸大其词了。
“我这弟子……我这弟子……幼年时确有一番机缘。”
青玄愣了愣之后，随即吞吞吐吐道。
李白被人夸，他这个做师父的自然与有荣焉，很开心。
不过他并不想孙药王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毕竟这关乎李白的隐秘。
更关键的是，他这个做师父的，了解得也不多啊！
于是便又用机缘一说给搪塞了过去。
“难不成，你这做师父的也不清楚？”
老药王笑看着青玄，那对依旧清澈的眸子，明显是把青玄看穿了。
“孙老您还是先说说太白的伤势吧，既然身体无恙，为何大半个月过去了还没有醒？”
青玄强行岔开了话题。
所谓医者仁心，说到李白的伤势，药王随即也认真了起来。
“这也应当与你口中所说的机缘有关。”
他接着道。
绕来绕去还是避不开这个问题，青玄索性摊牌了。
“我也不瞒您老了，我这弟子所修功法，确不是出自我青羊宫，两年前他曾经离开过青羊宫一段时日，再回来时修为便开始一日千里。”
“不过我知道的，也仅此而已。”
他一脸无奈道。
“那就解释得通了，问题就出在他修习的功法上。”
孙药王闻言一脸恍然，随即点了点头。
“孙老是在这小子身上，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吗？难不成他修的是什么邪门功法？”
青玄有些担心。
虽然一直都很信任李白，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担心他所修的功法来路不正。
“现在知道担心了？”
孙药王白了青玄一眼。
“不会吧，这小子一身元力浩然中正，不像是修炼了什么邪门功法啊。”
青玄有些紧张了起来。
“放心吧，从他脉象气息来看，这不是什么邪门功法。”
孙药王摇了摇头。
“那孙老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青玄不解。
“你这弟子目前之所还在昏睡，并非身体或神魂出了问题，而是他所修的功法强行令其进入假寐症状，以此来复原身体跟神魂所受之创伤。”
孙药王神色严肃道。
“这世间还有此等功法？”
饶是青玄见多识广，此刻也禁不住满脸的惊愕。
不光是青玄李白听了孙药王这话也是吓得心脏突突直跳，他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光从脉象，便能推断出自己功法的特殊。
“如果不是他此刻的脉象，与我药王谷《药经》所记的一桩诊例相符，我也不敢下次论断。”
孙药王点了点头。
“这诊例有何特殊之处？”
青玄问。
“诊例并无特殊，只是前来问诊那人的脉象，与你这弟子极为相似。”
孙药王摇了摇头。
“而那人所修的功法非常特别。”
似是知道青玄要问一般，他马上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功法？”
青玄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当然同样紧张的还有李白。
“这老头，知道的也太多了点吧？”
他一面吐槽着一面等待着药王的回答。
“《九转金身功》”
药王没有卖关子。
听到这个名字，李白心中咯噔了一下。
因为这《九转金身功》，正是《**玄功》的前身，《**玄功》之中的不败金身便是来自于此。
“这如何可能……这《九转金身功》……不是已经断了传承的道藏遗秘吗？”
青玄声音有些颤抖。
“能透露一下，这份诊例出自哪个朝代，问诊之人是谁吗？”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当即接着问道。
“此人便是五圣之一，春秋武圣孙长卿。”
老药王没再卖关子。
第093章 别磨蹭搞快点！
“居然……居然真的是武圣！”
青玄双目圆睁愣在当场。
“武圣修的居然是《九转金身功》？”
此刻李白也同样是满心骇然。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应该是自己与春秋五圣中的第二位产生关联了。
“系统这是在搞事情啊！”
他隐约察觉到，自己修行《**玄功》，得到玄微子紫金萧掌控无垢城秘境，可能都是系统提前的安排。
“难不成……这小子口中的机缘，便是得到了武圣遗密？！”
青玄忽然有些激动。
传闻中的武圣遗密，五圣神州的修士们可是孜孜不倦地找了好几百年。
“唉……不对哦师父，我练的可是《九转金身功》的升级版。”
李白叹了口气然后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且脉象也不是完全相似，或许太白所修的功法，只是与《九转金身功》一脉同源也说不一定。”
老药王摇头道。
李白闻言，顿时在心中哭丧着个脸道：
“您老就是福尔摩斯本斯？求求你可别再往下推了，再推下去，我可真要给你表演诈尸了。”
说实话，他是真的低估了这个时代的能人异士，高估了自己的隐身变化敛气能力，要不然怎么着也不会让那老药王碰自己。
“即便只是一脉同源，也至少是应该是道统传承之前的功法！”
青玄依旧满脸激动。
“果然那两个老怪物留下的推背图所料无误，我五圣神州即将重续道统！”
他接着道。
听到“推背图”三字，一直装睡的李白忽然浑身打了个激灵，心道：“这个时代居然真有《推背图》！那岂不是说，袁天罡与李淳风这两位大佬也曾经出现过？可是为何我翻遍道藏跟大唐典籍都找不到这两人的踪迹？”
他开始接触修行之后，就一直有意无意地想寻到这两位大佬的踪迹，毕竟这是他所知为数不多这个时代的道家大佬，但问题是不管是史书典籍还是道藏古籍上都没有这两位的姓名，更不要说那玄之又玄的《推背图》了。
“玄老，这个名字可莫要乱提。”
就在李白困惑之际，突然听到老妖王语气郑重地告诫了青玄一句。
“谢谢孙老提醒，老朽一时失态，惭愧惭愧。”
青玄随即满是歉意道。
“想要道统重续谈何容易，这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更不能寄托在某一名弟子身上。”
老药王忽然叹了口气。
“但无论如何，你弟子身上这份机缘，对于他个人而言确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他接着又道。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明显轻松了许多。
“孙老教训的是，他能有这份机缘我这做师父的替他开心便好，其余的便只能顺其自然，看他的心意了。”
青玄认真点了点头。
“关于我这弟子所修功法之事，还望孙老帮我保密。”
他接着请求道。
听到这里，李白心下一暖，只觉得这个师父自己算是没认错。
“这是自然。”
老药王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道：
“关乎病人隐秘，大夫自然得守口如瓶，此医者之德也。”
“对了，话说回来，孙老您知道有什么法子，能让我这弟子尽快转醒吗？”
青玄猛然间回想起自己好像忘了正事。
“这可未必是好事。”
老药王冲青玄狡黠一笑。
“未必是好事？”
青玄一头雾水。
“你这弟子受伤前是何修为？”
老药王不答反问。
“应当是金丹初期，最多金丹中期。”
青玄道。
李白在真实修为这件事情上，一直没有隐瞒青玄。
“那你知道他如今是什么修为吗？”
老药王接着又笑问道。
“什么修为？”
青玄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但还是开口问道。
“接近金丹大圆满。”
老药王笑了笑道。
青玄闻言惊得汗毛直竖。
“您的意思是，他受伤这段时日，修为不退反进？！”
他一脸愕然地问道。
“没错。”老药王点了点头，“他那与《九转金身功》的功十分相似的功法，在自动为他疗伤的同时，也在飞速吸收丹药与灵石的灵力为他提升修为，甚至在这此种状况之下，只要丹药跟灵石管够，提升的速度要比平常修炼还要快。”
青玄闻言先是大惊继而大喜，立刻明白了为何老药王会说提前叫醒李白未必是好事。
“话虽如此，但他一直这般睡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他接着又有些担心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老药王摆了摆手，然后接着道：
“依照我们药王谷《药经》中那一例诊例来看，等待修为提升到突破瓶颈，或者灵石灵药的灵力消耗一空时，他便会自动醒来。”
“这我就放心了。”
青玄闻言彻底放下心来，随即又一脸狡黠地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可得让太白多躺些日子，这次冒这么大风险，也该让那帮老家伙们好好出出血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明天就去长安城敲竹杠，好继续给李白修炼提供灵石丹药。
“这师父没白认！能处！”
躺在床上的李白心中又是一阵感动，很想起身给青玄来个爱的抱抱。
“好了，我回头再给你开几味丹药，再给你这徒儿补补。”
老药王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这个好，我拿着您的方子去长安讨要，他们砸锅卖铁也得给我凑齐了。”
青玄一听乐了，跟着站起身。
老药王闻言笑笑就当是没听见。
“说起来，之前听说他重伤了白玉寺那位时我还有些不相信，现在看来拥有此等资质之下，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情况下的确有可能重伤那位。”
他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转头看向青玄。
青玄闻言却是皱起了眉。
“说到这事我就来气！”
他接着愤愤道。
“玄老何出此言？”
孙药王不解。
“别人不清楚，但长安那帮老家伙，不可能不知道这趟吐蕃之行的凶险！在明知凶险莫测的情况下，还让我家太白同行，这摆明了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青玄一脸气愤。
“白玉寺那老家伙会亲自出手，恐怕没人能够料想到。”孙药王闻言苦笑一声，“而且这次若去的不是太白，换任何一个人去，只怕都回不来。”
“话是这么说，但这笔账，老头子我得好好给他们算算，我这弟子可还昏迷着呢！。”
青玄说到“昏迷”二字时故意加重了语气，脸上更是笑得跟那老狐狸似的。
“是该敲打敲打那帮老东西了。”
孙药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走吧，孙老，我们老哥俩去喝一盅。”
青玄拉起孙药王就往外走。
“有好酒吗？”
“那是自然！”
“我听说你们后山来一群能炼丹的猴？”
“哪有的事？孙老你可莫要听人乱说。”
“呵呵……”
“走走走，吃酒去。”
“我更想看看你的那群猴。”
“哪有什么猴啊。”
“那我方子不开了。”
“孙老您怎么也学会耍无赖了？”
“跟你学的。”
……
一盏茶的功夫后。
“走了吗？”
李白一旁的被窝里响起了蔷薇满是警惕的声音。
“走了，走了，说了多少遍了。”
李白仰头望着床顶一脸百无聊赖。
“呼……”
蔷薇终于还是钻出了被窝，额前的几缕发丝因为汗水粘在一起，看起来在被窝里憋得挺辛苦。
“你行啊，躺在床上还能提升修为。”
她撩了撩发丝，然后冲李白打趣道。
“想不想学？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李白笑着转头看向与她并排坐在床上蔷薇。
“哦，说来听听。”
蔷薇有些好奇地盯着李白。
“与我双修。”
李白憋着笑一脸认真地看向蔷薇，等着她露出窘态。
“李太白！”
蔷薇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一脸怒容地瞪眼看着李白。
“别别别……我……”
“搞快点，我们时间不多，等一会你那些师兄弟要来了。”
李白刚想说他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蔷薇直接就在他面前脱起了衣服。
不过眨眼功夫，便脱得只剩下个肚兜。
“姐姐！我叫你姐姐行了吧？我错了、我错了……你……你快把衣服穿起来，穿起来……”
李白吓得一把滚到了床下，连连道歉。
这一天他李白终于回想起了，当年在碎叶城时被这疯丫头支配的恐惧。
“切~~就这？李太白你不行啊。”
蔷薇手杵在下巴上撇了撇嘴，一脸鄙视。
“我……”
李白欲言又止，
两世为人，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说不行！
他其实很想说，“你胡说，我可太行了。”
但这疯丫头会做出什么举动，他真的预料不到，加之现在又是在青羊宫这种地方，所以稳妥起见，他选择先咽下这口恶气。
“咯咯咯……李太白你也有今天……咯咯咯……”
看着李白吃瘪的模样，衣着清凉的蔷薇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
也是此时，李白才忽然发现，当年那个小丫头，好像真的长大了。
“不行。”
他毫不犹豫地掐灭了心底刚刚升腾起来的一丝绮念。
“至少今天不行！”
不过马上又在心底补充了一句。
第094章 功法提升太快的烦恼
入夜。
“这尼玛……也太可怕了点吧？”
一个人的房间里，盘膝坐在床上的李白，一面内视着自己体内的气息流动，一面瞠目结舌地喃喃自语道。
只见在他的体内，一股股精纯的灵元，正顺着如同“输液管”一样的经络，自动沿着《**玄功》“规划”的路线一点点涌向五脏六腑跟四肢百骸。
而他丹田上方的灵力数值，就像他以前家里夏天时的“电表”一样“刷刷”翻动着。
要知道，这还是他静坐着，什么术法都没有施展的情况下。
“功法提升太快，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这话乍一听，像是土财主钱太多花不完时的无形炫耀，但却实打实地是李白此刻的心声。
“这何止不是一件好事？”
“这他xx就是一场灾难啊。”
他在心中爆起了粗口。
正常情况，处于大唐这种灵气稀薄环境下，如果你修为达到金丹，基本上可以凡尘俗世说拜拜。
没办法，在灵气稀薄的环境内，金丹期修士就像是他前世的坦克装甲车，每次启动就是在烧钱。
所以若是什么鸡皮蒜毛的事都得插手，就算是举国之力，估计都供不起它的消耗。
更何况，李白现在已经是金丹大圆，别说动一动，就连坐在那里呼吸都费“钱”！
还不止如此。
他这一觉睡醒，包括睡觉期间自动提升的熟练度，以及系统额外奖励的125万点熟练度在内，他的《**玄功》一口气差不多提升了200万点熟练度。
《**玄功》又是自转功法，一旦开启除非身陨，否则生生不息，是不会停下来了的。
所以它本身消耗的灵元就十分庞大，现在熟练度再一提升，那就更大了。
除了《**玄功》外，李白还有另外两个灵元消耗巨头——“不败金身”、“气海”。
因为跟白玉寺那帮和尚的一战，他不得已之下，将不败金身整体提升到了一转，右臂甚至已经到了三转。
这具身体的消耗，几乎占了他总灵元消耗的三分之一。
最后就是气海。
维持三万道大圆满天遁剑气、一柄大圆满本命飞剑以及气海本身的消耗，差不多又占据了他总消耗的三分之一。
严格来说，李白目前对于灵气的消耗量，已经超出了金丹这个境界许多，普通元婴修士日常的正常消耗都未必有他大，特别是一些不重炼体的修士，灵力的消耗那就更少了。
“愁啊……”
李白身子直接往后一仰，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
他此刻的感觉，就像是一位莫名其妙继承家族遗产的破落贵族。虽然有了一座占地几公顷的庄园但却没有钱请佣人来打理，虽然有几十匹马但却没有钱买草料来喂养。
当然，他比这更惨，别人至少可以卖掉部分产业救济，但他根本没法卖，只能靠自己硬撑。
“在去吐蕃之前，《**玄功》自生的元力还能勉强与消耗打平，但看现在这架势，如果不靠灵石跟丹药，我每日至少要花三个时辰专门运转《**玄功》吸纳天地灵气转化灵元，这还是什么都不做的消耗，要是遇上点事情，根本就不够。”
“也就是说，我每日至少要花两到六个时辰炼气，这样才能够维持灵元的储备。”
“长此下去，别说继续向下一个境界突破，光是维持都成问题啊，难怪这大唐的金丹以上的高手，都是那待在洞府之中不愿出来的老怪物。”
这一刻，他也终于理解了为何其他海外仙府的高阶修士，不愿意来这“秽土”之地的原因。
按照他此刻的切身感受，到达元婴期以后的高阶修士，其实已经算是另外一个“物种”了。
这个“物种”维持生存的主要能量已经从食物、水、空气变成了“灵气”。
来到灵气稀薄的大陆，对于他们这些元婴期修士来说，就像是普通人去到没有空气外太空，最根本的生存都有问题，更不要说修行了。
元婴期修士尚且如此，元婴期以上的修士那就更不要说了，来到这种地方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自寻死路。
“按照道藏的普遍说法，若是长时间没有灵力淬炼，不但修炼出的体魄会衰老，就连本身的境界也会慢慢跌落，最终甚至比普通人衰老得更快，死得也更惨……”
想到这一点，李白一下子更加惆怅了。
“看来那崔老城主说的没错，无论是为了即将到来的那场劫难，还是为了自己本身，我都必须尽快去到海外仙府。”
他躺在床上喃喃道。
想到这里，他又点开了系统打开了内视图。
虽然说灵力供应成了问题，但至少在消耗灵石跟丹药还能够维持的情况下，日常修行还是不能停的。
特别是这次吐蕃之行，让他真切地意识到，以自己现在手段要对付这些人，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像上次那样两败俱伤。
这肯定是不行的。
“虽然已经到了金丹大圆满，不过突破元婴期这件事还是算了。”
“金丹大圆满虽然与元婴只有一线之隔，但那可是量变与质变的关系，我这身体跟功法又特殊，保不准突破之后灵元消耗会恐怖到什么程度。”
愣愣地看了几秒内视图中那已经满格的经验条，他最终还是挪开了目光。
他怂了。
“提升境界自然是提升实力的最好方式，不过照目前五圣神州灵气充裕程度来看，元婴期应该就是修士的上限了，而且他们数量不可能太多。”
“这样想来，至少在灵元深厚的程度上，我九层金丹大圆满的境界其实是够用的。”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放大了金丹的内视图。
跟普通修士的金丹不同。
他的金丹放大之后会有九层，表面上看，这也就意味着他金丹大圆满后，能够储存的灵元将是普通金丹的九倍。
但实际上，远不止九倍。
因为对普通金丹来说，蕴存灵元的地方就是金丹中心处道胎莲心的灵海，但对拥有多层金丹的修士来说，除了金丹中心处孕育丹胎莲心的灵海之外，其余灵元都以灵纹状附着在每层金丹表面，金丹表面灵纹越多，灵元也就越深厚。
再按照系统的说法，如果突破时每一层金丹上都布满了灵纹，等到突破元婴时将会生出一道血脉神通。
类似于妖族激发血脉之中的古老传承之类的，据说上古时期的人类都有这种能力，只是传到近代都遗失了。
当然，对李白来说，暂时不用考虑那么多。
这每一层金丹具体能够附着多少灵纹蕴存多少灵力，其实李白也不太清楚，因为自打他突破金丹以来，灵力就一直处于一个手指平衡状态，压根没有余力凝聚灵纹。
不过他根据一些道藏典籍对于金丹跟元婴期修士元力深厚对比的描述，略略能够推断出，如果九层金丹丹壁都刻满灵纹，他的灵元深厚程度至少能够跟普通元婴期修士相当，甚至可能还要超出不少。
所以只要他能想办法，将这九层金丹蛋壳都刻满灵纹，至少在灵元深厚程度这一点上，他不输这五圣神州理论上最强的元婴期修士。
“光靠我自己这点灵石肯定是不行的，就看这次师父能从长安捞多少回来了。”
他现在的首要任务，便是想办法利用师父从长安要来的资源，尽可能多的积蓄灵元。
“实在不行，估计就只能闭关慢慢攒了。”
李白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打开了系统之中的自己的技能属性列表。
虽然灵元深厚程度是有上限的，但技能是没有上限的，所以他在考虑多开发几项技能。
“《**玄功》新增了两百万点熟练度，对应的技能点应该也增加了2000点。”
他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点开了《**玄功》的分支能力列表。
第095章 《三元拳（人字卷）》
目前《**玄功》四大能力——【不败金身】、【迎风变化】、【借物代形】、【元神不灭】——他解锁的也就【不败金身】跟【迎风变化】。
【不败金身】，也即是金刚不败之躯这项能力，短时间他是不打算去砰了，这活脱脱就是一个灵元燃烧机。
略过不败金身这个技能后，他将目光投向了【迎风变化】。
目前他【迎风变化】一共解锁了二十种变化——“隐身”、“请仙”、“导引”、“医药”、“辟谷”、“符水”、“魇祷”、“萌头”、“登抄”、“喝水”、“卧雪”、“暴日”、“弄丸”、“卧雪”、“障服”、“透石”、“假形”、“借风”、“布雾”、“生光”。
这其中“借风”、“起雾”、“假形”跟“隐身变化”他用得最多，上次与白玉寺僧人那一战，更是立了气功。
“也就2000点技能点，都给借风吧，再练习几次应该就能三转了，这种大范围杀伤的天象攻击，关键时刻还是挺有用的。”
他没怎么犹豫，直接将剩余两千点技能点全给了“借风”变化。
“剩余这几重变化，光等《**玄功》熟练度提升增加技能点肯定是不行了，接下来修炼的重心慢慢转到这方面来吧。”
他自言自语道。
【迎风变化】的每一种变化，基本上就等于一门神通，但因为过于晦涩深奥，李白一直没时间深入研究。
所以他接下来会着重在这其中挑选几样来开发，至于其它的变化，至少也得练习到突破一转。
只是一转虽然等级不高，但到了关键时刻，说不定就能够派上用场。
所谓技多不压身嘛。
除了这【迎风变化】，李白《**玄功》最大的期待还是那“玄黄气”，因为按照《**玄功》的说明，三转之后他就能够靠练习自行获得玄黄气。
“找到了。”
将那属性列表翻到最后，他总算是看到了那“玄黄气”的栏目——
“来源：《**玄功》等道门本源心法孕育之物。最常出现在《**玄功》突破时。《**玄功》三转之后炼化天地灵气时，会有一定几率炼化出玄黄气。
“数量：2。”
“所以说是能自行修炼，但其实也是随机生成的啊……”
因为之前一直在跑路，所以李白并没有细看系统关于玄黄气的说明，现在看到自己《**玄功》熟练度都提升了200万点，这玄黄气才多了两个点，心下顿时一阵无力。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这两道玄黄气，无论是注入《朱雀玄黄令》还是施展请仙术，对我来说都至少是一次极大的助力。”
他随即摇了摇头道。
这话倒也不是自我安慰，之前《请仙术》跟《朱雀玄黄令》威力的可怕，他到现在都历历在目，这是他目前少有的几样能让元婴级别强者都忌惮的手段。
在翻看完《**玄功》的属性表之后，他接着又看了一下《指尖雷》跟地行术。
《指尖雷》因为平时用的最多，熟练度目前还差百来万点就能大成，大成之后威力应该也能够有一个很大的提升。
《地行术》的话已经大成，现在的他地底驰骋速度已经不弱于普通御剑，甚至还能手拉手带几个人同行。
不过碍于这《地行术》本身容易被发现禁锢的缺陷，李白只能将其当做跑路时的辅助手段，或者面对修为明显比自己弱的修者时，可以用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接着，他将身上包括《圣灵剑诀》在内所有功法跟技能都梳理了一遍，并且规划好接下来修炼的重点跟方向，然后又将目光看向了系统的技能商城。
自从有了《**玄功》之后，他便很少打开技能商城。
没办法《**玄功》本身包含的术法神通太多了，他没必要也没更多心力花在别的功法上。
但这次吐蕃之行后，他切实体会到，他必须再有一样与《天遁剑诀》相当的攻击雷技法。
“最好是一门拳法，这样既能够发挥我这不败金身的优势，又能够给《天遁剑诀》争取到cd时间。”
他一边点开技能商城子目录天道技能那一栏，一边在心里想道。
就跟他之前查找到《**玄功》时的方法一样，他直接将那令人眼花缭乱的一排排功法选择按照价格自高到低排列，于是那技能列表一下子便清晰了起来。
价格由高到低的几部天道技能分别是：“《钧天斧》、《七玄指》、《三元拳（人字卷）》、《裂海刀》”。”
跟之前查找《**玄功》时一样，这一次他也触发了同样的系统自动提示——
“天道技能系统收录不全，此排名并非此时空修炼术法实际排名。”
对于这一点，李白其实已经有了切身体会.
就比如说他的《天遁剑诀》如果被收录进去，价格估计也就排个前十。
而且他现在的心态已经跟刚修行时不一样，用价格的方式查找只是为了筛除一部分没用的功法，因为相同品阶的功法很难分别孰强孰弱，关键还是要看修习的人，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强的。
“不过《三元拳》这个名字……中发白大三元？倒是挺吉利的”
他一边吐槽着这拳法的名字，一边查看这拳法说明——原夫道家由肇，起自无先。垂迹应感，生乎妙一。从乎妙一，分为三元。又从三元变成三气，又从三气变生三才。三才既滋，万物斯备……故将此套拳法取名三元。
“是我没文化了。”
看完开头说明，李白脸上滚烫。
就跟系统所有技能一样，在没有购买之前只能看到一个简略说明，李白大致看了一下之后，目光便径直看向了下面的价格——两百三十万。
价格上比《**玄功》少了一百来万，而且没有《**玄功》那种极度苛刻的购买条件，综合算起来便宜了不少，毕竟“解锁秘境”这种事情很容易就得搭上性命。
在又看了几套排名靠后的拳法之后，李白最终还是决定选择这《三元拳》。
因为比起其他玄而又玄的拳法，这《三元拳》的描述看起来最简单粗暴——三元无尽，肉身不灭，拳势不休。
“等到十月初碎叶商会的钱到账就可以直接买了。”
现在碎叶商会每个月能有五六百万两银子进账，他的底气比当初买《**玄功》时可足了许多。
在确定了接下来购买的技能，李白关上了系统商城，然后打开了内视图，将目光落在了体内气海之上。
今夜他只是顺带梳理一下突然提升了许多的技能数据，重点任务还是趁着这个空闲机会，以及在有聚灵阵源源不断供应灵力的情况下，把气海给“升级”一下。
“系统提醒，宿主气海内天遁剑气突破三万道，气海容量达到上限，可尝试藏气于海养气化神。”
才在内视图中点开气海，系统的提示音便跟着响起。
对于系统的这句“藏气于海”，李白其实并不陌生，因为在《天遁剑诀》之中他就不止一次看过。
但因为当时自己距离《天遁剑诀》大圆满太过遥远，所以一直也没怎么太过关注。
“来，我来瞧瞧，这《天遁剑诀》中的藏气于海，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让视线中的气海，在内视图中不停放大。
第096章 藏气入海
“好像真有些大江大海的味道了。”
看着气海内这片一望无际的浩渺烟波，李白有些吃惊地感叹了一句。
在修习《天遁剑诀》的时候，他做的更多的还是每日固定花一两个时辰，往气海中灌注元力以及凝练天遁剑气，以此来温养淬炼东风，极少关注这气海本身。
“说起来当年为了开这气海，我的修为整整停滞了七八年。”
回想起当年修炼了七八年的元力，都被这气海吞了去，李白不禁有些感慨。
“依照《天遁剑诀》的说法，气海只会随着修为的增加而扩大，而且扩大的范围有限，想要在这片有限的区域内蕴存更多剑气、温养淬炼更多飞剑，就必须藏气与海，日后继续铸炼新的飞剑时，也同样只需要将剑养在海中。”
“这么做的好处，除了能让气海容纳更多天遁剑气之外，还能让天遁剑气于气海内自生，以气生气，不再需要耗费时间自行凝练。”
他接着回忆了一下《天遁剑诀》藏气与海的描述。
“如果真的能够以气生气，那还真能节省我不少时间。”
望了眼气海上空，那一道道如同飞鸟般围绕着东风飞剑乱窜的天遁剑气，李白跟着又喃喃自语了一句。
“先来试试吧。”
一念及此，他以神识控制住一道大圆满的天遁剑气，一步步脱离东风飞剑的吸引，然后从空中飞向那片元力所化的海域。
相比于浩渺无际的这片海域，那道自空中落下的天遁剑气，看起来就像是一片羽毛，晃晃悠悠，一点一点接近海面。
“砰！～～”
就在那道天遁剑气进入海面的一瞬，原本平静无比的海面陡然波涛起伏。
李白明显感觉到自己胸口一阵发闷。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这道天遁剑气进入气海没过多久，便直接消散于无形。
“系统提醒，没有本命飞剑的引导，天遁剑气无法独存于气海。”
就在他有些后怕之际，一道系统警告突然响起。
对于系统警告的内容，李白其实并不陌生。
《天遁剑诀》在关于“藏气于海”的附录中，已经有过详细描述，他刚刚会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好奇，想看看单独引气入海会有什么反应。
“年纪不小了好奇心还是这么重，老老实实按照《天遁剑诀》的说明来吧。”
他在心中自嘲了一句，然后开始依照《天遁剑诀》所授的法门，一步步引气入海。
因为天遁剑气，本能地会追逐东风飞剑，所以李白所做的第一步，便是利用东风来牵引天遁剑气靠近气海之中那片元力所化的海域。
在差不多距离海面只剩下几百丈距离时，他开始控制那三万道天遁剑气与东风飞剑分离——如果让三万道天遁剑气，同时冲击气海，他的神魂估计得震散。
“也幸好休息了这么多天神元充足，不然光是控制这三万道天遁剑气，估计都有些应付不来。”
他一面在心底嘀咕了一句，一面开始引导东风进入气海。
“砰！～”
在他引导之下，东风一头扎入气海之中，就如那海面翻腾的巨鲸一般，在气海之中掀起一阵阵波浪。
不过跟一进入气海便不受控制的天遁剑气不一样，东风因为是他的本命之物，尽管入水的声势不小，但对神魂并没有什么冲击。
“所以还是得按照说明书来啊。”
他自嘲一笑，然后接着一面让东风在气海之中游走，一边控制住上方的天遁剑气，一道接着一道排着队地钻入气海之中。
有东风的引导，这引起入海的步骤一下子简单了许多，那天遁剑气入海时对于神魂的冲击，也基本上都被东风控制住。
于是接下来李白的工作，便只是控制住天遁剑气入水的数量，让它们别一下子全部入水，给神魂造成冲击。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两三个时辰的时间。
“呼……”
等到最后一道天遁剑气入海，李白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弛了下来。
即便是有东风的帮助，这么长时间的消耗，李白的神元也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
他这时也终于明白了，为何系统会等到这时候才提醒他藏气入海，没有大圆满东风飞剑做引导，没有强大神魂做后盾，这一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还别说，这养剑气，还真的有点养鱼的意思了。”
望着那烟波浩渺的海面，李白忽而有些惊奇道。
从高空俯瞰下去，东风就像是遨游于大海的一头巨鲸，那一道道天遁剑气，就像是尾随着巨鲸的鱼群。
原本只是死物的天遁剑气，蓦然之间好似活过来了一般。
“这么看来，所谓的《天遁剑诀》大圆满，其实不过是剑修之路的敲门砖，今后的路还长着。”
望着自己养在气海之中那些“翻腾”的鱼儿，李白不禁有些失神。
无论是东风，还是这三万道天遁剑气，只不过是他给火龙真人交出的第一份作业，今后这些“鱼儿”能够成长到何种地步，才是他剑修之途的关键。
“系统提醒，宿主东风飞剑大圆满，可淬炼第二柄飞剑。”
就在李白望着那群“鱼儿”有些失神时，一道系统提示音将他惊醒。
“我差点都忘了。”
回过神来的李白，随即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伸手隔空一抓便将百炼跟鸦九同时抓了过来。
“也不知道，哪柄剑适合放入气海祭炼。”
看着放在腿上的百炼跟鸦九，李白一时间有些犯难。
《天遁剑诀》铸炼本命飞剑的方式只有一种，如之前东风那般，从培育“剑胎”开始，像“孵小鸡”一样，一步步将东风孵化出来。
不过因为东风是火龙真人直接留下的剑胎，所以李白也省去了铸炼本命飞剑的第一步——“结胎。”
而让李白纠结的地方也在这里。
《天遁剑诀》结胎的方式比较粗暴，必须先“玉碎取神”。
所谓“玉碎取神”，简单来说便是先毁去剑体，然后再以《天遁剑诀》秘法取出其中剑魂，最后将其引入气海之中，一步步孕育出剑胎。
颇有破而后立的意思。
第097章 玉碎取神
不过按照《天遁剑诀》的说法，这一步基本上是万中取一。
无论你用来“玉碎取神”的剑是何种名剑，无论其中是否生出剑灵，玉碎之后能否取出剑魂都是未知数。
当然，理论上来说，拥有剑灵的剑，成功率还是要高一些的。而按照《天遁剑诀》的说法，另一个能让成功率提升的方法，则是要看剑与剑主是否心意相通，是的话便会顺利许多。
这就有些玄乎了。
人与人之间都很难做到心意相通，更何况是与一柄剑。
总之，这万中取一的概率下，如果不能顺利完成“玉碎取神”，这柄剑也就彻底废了。
“就你了。”
最终李白的手落到了鸦九上。
“嗡……”
也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了危险降临，鸦九在鞘中发出了一阵无力的剑鸣。
“你叫得再大声也没用了。”
李白故意坏笑道。
对于鸦九有灵这件事情他早就知晓，也正因为如此才选了鸦九——不管怎么说，一柄有剑灵的剑，总比一柄不知道有没有剑灵的剑成功率要高一些。
在将百炼放了回去之后，他双手托起鸦九，盘膝在床上坐好。
“放心吧，我会对你温柔些的。”
听着那越来越急促的剑鸣声，李白轻抚剑身一脸严肃地安慰了一句。
“铮！”
不成想他这话才出口，鸦九便兀自从鞘中飞出，似是想破窗逃出。
“你要走，我不拦你。”
李白面色平静地看向窗口的鸦九，似乎早有预料。
“嗡～～”
听到这一声后，那鸦九便如“呜咽”发出一声剑鸣，而后一动不动的悬浮在那，似是在犹豫。
“其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很大很大，大唐不过是其中一处非常不起眼的角落。”
“对于剑修一途，我也不过才来到山脚。”
“你难道不想陪我一起去那广阔的世界瞧瞧？”
“你难道不想与我一起登上那峰顶，看看山巅之上的景致？”
李白就是像是对待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一脸严肃地看向那鸦九，接连向其发问。
“李白，这是你的承诺吗？”
一个带着些许稚嫩，语气充满了倔强的声音从鸦九的位置响起。
李白先是一愣，继而目光坚定道：
“是！”
在沉默了片刻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张鸦九将我带到这世上，但他却抛弃了我，将我锁在那不见天日的狭小的洞穴之中。”
“从那时起，我最大的愿望便是自由地遨游驰骋于天地间。”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伴随着“嗡嗡～”剑鸣，鸦九重新回到鞘中，随即再也没了声息。
在听了鸦九剑灵的这句话后，李白没来由地只觉得膝盖上放着的这柄剑忽然沉重了许多。
“我答应你。”
李白点了点头。
既是对鸦九的承诺，又是对自己的承诺。
接着，他再一次双手托举起鸦九，然后以《天遁剑诀》的秘法，催动一道道锋利的先天剑罡汇聚于掌心，然后一点点地灌注入鸦九剑鞘之中。
道道凄厉的剑鸣声随之响起。
对于已经有了自己意识的剑灵来说，玉碎之痛，无异于凡人血肉断骨。
听着这凄厉剑鸣声，李白本能地放慢了释放先天剑罡的速度。
他之前也没想到，鸦九的剑灵已经到了能够感知痛楚的地步。
“李白，莫要小看我的决心！”
他才刚刚收起剑罡，鸦九剑灵的声音便随之响起。
“得罪了。”
李白闻言面色一凛，随即不再犹豫，开始最大限度地将那一道道秘法淬炼后的先天剑罡注入鸦九剑鞘之中。
一炷香的功夫后。
“砰！～”
随着一道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那如“呜呜”风扇一般的一道道凄厉的剑鸣，随之戛然而止。
剑鞘之中，鸦九剑身已然碎裂成了粉末。
不过此时满头大汗的李白，精神却是没有丝毫松懈。
他开始以《天遁剑诀》所授秘法，一点点将自己的神元汇聚于食指指尖，如一缕白色丝线般缠绕在手指上。
随后他将缠绕着这缕神元所化丝线的手指，像是在敲门一般，轻轻地在鸦九剑柄上轻轻连点三下。
接着便是一阵长时间的死寂。
整个房间内落针可闻。
“咔嚓……”
在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后，鸦九的剑鞘忽然碎裂，点点白芒如同萤火般，从那剑鞘的裂缝之中亮起。
最终这点点白芒，也汇聚成一条白色的线，与李白指尖的线缠绕在了一起。
“鸦九的情绪？”
两条“线”缠绕在一起的一瞬，李白心尖骤然一颤，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
连接于一处的两根“线”就像是契约一样，将这一人一剑捆绑在了一起。
“这便是所谓的本命之物吧。”
李白有些惊奇地感慨了一句。
之前东风因为剑胎是火龙真人留下的，所以感应没有这般强烈，只在催动东风时才有那种形同手足的感觉。
不过马上，他便抛开脑中杂念，开始以神念引动指尖融合于一处的两道神元，一步步进入自己的气海。
这一步不复杂，但却极其考验神魂控制力，稍有不慎两道神元便有可能散去。
不过好在如今李白神元之强早已今非昔比，鸦九的剑魂在他神元的牵引下，最终成功进入了气海。
接着李白开始强运灵元涌入气海。
这些被他强行灌入气海中的灵元，最终在《天遁剑诀》秘法牵引之下，化作一道道如“蚕丝”般的白色丝线，飞速地将鸦九那道剑魂包裹。
一颗全新的剑胎，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气海之中形成。
而同样地，李白体内的灵元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着，但所幸的是这房间内布置的聚灵阵，能源源不断地为他补充损耗的灵元。
也正是因为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李白才会急着在“装病”期间铸炼这第二柄飞剑，不然的话他自己可真没那么多灵石去消耗。
而就在李白转化灵元为鸦九凝聚剑胎之时，那气海之中原本在东风带领下翻腾跳跃着三万道剑气忽然齐齐停了下来。
东风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嗖”地一声从气海之中飞出，然后绕着鸦九剑胎的“欢快”地飞旋了起来。
“东风，这是你二弟，以后多照顾着点。”
李白看着东风打趣道。
东风似是听懂了一般，在发出一声声“欢快”地剑鸣后，随即又“嗖”地一声一头钻入气海之中，然后领着那三万条“小鱼”继续在气海之中翻腾。
藏气入海之后，李白明显感觉到，东风变得更有灵性了，甚至他从那一道道剑气身上，也都察觉到了一丝丝灵性。
第098章 福运香火令
“这《天遁剑诀》看来比我想象中要玄妙得多。”
他一边继续结剑胎，一边在心里感慨了一声。
“系统提醒，剑胎已成。”
再过半柱香，系统提示音在李白心中回响。
“呼……”
李白闻声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随即他开始控制着那成形的剑胎，一点点地飞向东风他们所在的气海之中。
跟培育东风时不一样，他现在已经能够藏气于海，可以直接将剑胎放进去温养，这样的话剑胎成形的速度会快许多。
“砰……”
随着一道水花溅起，鸦九那巨大的剑胎跟着沉入气海。
而东风跟那一道道天遁剑气随即围了过去，十分欢快地在鸦九剑胎四周游动。
“系统提醒，八天后剑胎化形，在此期间，请宿主每日向剑胎供应足够数量灵元。”
“这么快？”
听到这道系统提示因为，李白先是诧异继而惊喜。
事实证明，将剑胎放入气海内温养的方法是正确的，此次鸦九剑胎化形的速度，要比东风快了十倍不止。
“每天灵元……三万点？？？”
不过当李白看到那剑胎上方出现的数据条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灵元跟普通元力可不一样，三万点灵元真要换算过去，估计得要有几千万点元力了。
“看来又得多在床上躺几天了。”
李白叹了口气。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剑胎不成形，他绝不下床。
不过按照之前淬炼东风的经验来看，剑胎成形之后消耗的灵元就少了很多，特别是现在藏气于海之后，他不用再分心凝聚天遁剑气，这一部分时间也可以节省下来。
“距离山海会时间已经不多了，得抓紧时间，尽可能的提升一些实力了。”
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点开了最后一条系统提醒——
“系统提醒，宿主目前斩妖榜排名第一，宿主所在青羊真武馆排名第一，斩妖榜任务全部达成，系统奖励已经发放请宿主查收。”
自系统升级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什么像样的奖励了。
不过这斩妖榜的任务，因为是系统升级之前最大的任务，所以他其实还是有几分期待的。
“接收。”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自由熟练度3000万，获得极品灵石30块，五灵聚神丹x3，补灵丹x3，福运香火令x1。”
看着这份奖励清单，李白久久失语。
除了最后的“福运香火令”跟“补灵丹”，其他几样东西他都非常熟悉。
“3000万的自由熟练度……30块极品灵石……三枚五灵聚神丹……这系统没搞错吧？”
回过神来之后，李白有些紧张地反复确认了道。
最终他确定，系统没有搞错。
“有意思了，这难道是终极大战前，系统给我的最后补给？”
他一脸诧异地喃喃自语道。
一念及此，他不禁有些后怕。
联系到吐蕃国那些和尚恐怖的实力，只觉得这次山海会应该是有一场恶战了。
“自由熟练度先放一放，这身体再升级下去，真的遭不住了。”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点开了“补灵丹”跟“福运香火令”的说明——
“补灵丹：产自蓬莱仙府，一枚补灵丹能够瞬间恢复元婴境以下修士所有灵元。”
刚看到这里，李白的心脏便禁不住剧烈跳动了一下。
这种东西，配合五灵聚神丹，关键时刻可是能够救命的！
他按捺住有些激动的情绪，接着往下看。
“香火令：全名《福运香火令》。”
“此令为五圣神州五圣之一德圣李珥所制，德圣飞升之后令弟子将此令传于有德之人，五圣神州道统断绝后遗失多年。注：更多信息请点击详情查看。”
看完这件物品的说明，李白又是一阵心惊。
“又是五圣……这五圣遗物，我都凑齐三个了……”
看着躺在背包里的这件物品，他再一次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将自己推向某个阴谋。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能多一件宝物防身也不错。”
他抛开心头杂念，开始点开“福运香火令”的详细使用说明——
“名称：福运香火令。”
“等级：天阶灵宝。”
“用途：持此令者，若是大德之人，可收集他人感怀之念，以此施展德圣神力。”
“使用说明：法宝认主后，可以自动收集他人对宿主的祝福跟感激之念，当这些祝福感激之念达到一定数值后宿主将能持此令转运一次。注：具体数据物品认主后，系统将辅助提示。”
看完这段详细说明，李白再一次懵了。
“还真有这种改变运势的宝物？这德圣也太可怕了点吧？”
震惊之余他有些怀疑。
想到这里，他直接从系统中取出这“福运香火令”，然后按照系统提示的方法令其认主。
认主的过程很简单，就像系统所说的那样，这宝物上千年没有新主人，认主时没有外部阻力。
接着，李白便在系统中看到了“福运香火令”的数值表。
表格很简单，一行是香火点数，一行是福运值。
香火点数的单位就是点，福运值则是由??数量代表，一共五颗星，也就是说最强五?福运。
而按照系统说明，一千点香火为一星福运，一万点香火为二星福运，十万为三星，一百万为四星，一千万为五星。
“一百个人的感激跟祝福才有一星……我得做多少好人好事才能凑齐啊！”
看完香火点与福运星值的换算，李白顿时哑然。
“宝贝是好宝贝，不过用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万一我哪天不想当好人了，岂不是压根没用？”
他一面吐槽着一面关上了技能属性表。
“系统提醒，李月圆赞美了宿主，香火点+1。”
李白话才刚出口，一道系统提示音便在他脑海中响起。
“不愧是我的好阿妹，做梦都想着赞美你哥。”
李白一下子心情大好。
“这福运香火令先放着收集香火点吧，接下来的重点还是继续修炼，这东西暂时只能当个辅助，而且运气这种东西还是太玄乎了，关键时候只怕靠不住。”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开始运转《**玄功》，准备趁没人打扰接着运行几个周天，多给金丹丹壳上加几道灵纹。
第099章 多牵一会怎么了？
李白：“师父，我醒了。”
青玄：“不，你没有。”
李白：“师父，我真的醒了。”
青玄：“不，你没有。”
李白：“师父，我们自己人，没必要吧。”
青玄：“那我把聚灵阵扯了，丹药也给你停了。”
李白：“好的，我没有。”
“砰！”（关门声。）
“唉，老头子怎么这么死心眼……”
望着因为关得太用力还有些颤动的房门，李白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天是他醒来后的第三天。
青玄明知他醒了的情况下，为了避嫌，也依旧拒绝与他互动。
完全一副只要我不承认，你就没醒的姿态。
青玄的良苦用心李白自然明白，只不过觉得倒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或者说他感觉青玄并非只是避嫌那么简单。
“太白，这段时日外面太乱，你就安心修行吧，至少在我这小院内，没人敢来打搅你。”
就在李白感觉到困惑时，脑内忽然响起了青玄的声音。
“师……”
李白闻声刚想回话，但却发现青玄已经主动隔绝了与他之间的神魂感应。
“看来外边真的发生了什么。”
他神色有些凝重地坐回到了桌边。
“应该是苔花带回去的那份情报吧，之前看嫣萝姐的神色，这份情报即便与那千年劫难无关，对大唐来说也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看来真得找个时间跟师父说说无垢城的事情了。”
他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一边自言自语喃喃道。
“砰砰～”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窗口忽然响起了两道轻微的叩窗声。
“来了。”
李白语气平静地应了一句，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似是已经知道叩窗那人是谁。
“抓住我的手。”
接着他走到窗边，以“隐身变化”，将手伸出墙外，然后再用力一拉，竟是从窗外直接拉了个活生生的人进来。
而这人也不是旁人，正是蔷薇。
“你师父他老人家也太慎重了些，别院四周布有只进不出的阵法，上空还放了一头地阶灵禽白头翁巡视，地面更是钉了几百根锁元钉。”
“你这屋子就更别说了，符箓锁链挂了一堆，要不是你我还真没办法偷偷溜进来。”
一进屋，蔷薇便开始吐槽。
“没必要，没必要……吐蕃那帮和尚还没丧心病狂到敢来长安行凶。”
李白一直没出去，所以也是第一次知道外面的情况。
“倒也不能这么说，慎重些总归是好的，你这次伤得可是吐蕃四**王之一的白玉寺主持，谁也说不准他们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蔷薇摇了摇头。
“你手有些凉。”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拿起李白的手，一脸疑惑地晃了晃。
“这段时间元力消耗太大，就算有聚灵阵，每日也是入不敷出。”
李白一脸无奈。
“嗯？”
他说着就准备坐下，却不想手还被蔷薇攥着，一不小心被拉扯了一下。
“你那什么眼神？”蔷薇瞪了李白一眼，“我想多牵一会不行吗？”
说完她也跟着坐下了下来，但手却依旧与李白牵着。
“行行行，太行了！……你想牵多久都行。”
李白识趣地收回了目光，手任由蔷薇继续牵着。
“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头看向蔷薇，“信都送到了吗？”
“你家里一封，青莲真武馆馆主一封，碎叶商会你阿虎哥一封，还有百草堂堂主一封……”
蔷薇先是伸出手数了数，然后才看向李白接着道：
“一共四封，没错吧？”
“嗯，就这几封。”
李白点了点头。
这次吐蕃之行以及他受伤的消息，都算是大唐机密，目前知道的人除了玉真公主以及长安上层，就只有青玄跟蔷薇。
“放心吧，都送到了。”
蔷薇点了点头。
“他们没起疑？”
李白接着问。
“我说你在长安被圣上召见，李叔跟曼娘婶婶高兴还来不及，他们又都认识我，也认得你的笔迹，哪里会起疑？”
蔷薇摇了摇头。
“这就好。”
李白松了口气。
此间之事太过刺激，就算朝廷不封口，他也不可能让阿爹阿娘他们知晓。
“对了，这时阿虎哥交给你的，说是碎叶商会九月的账目。”
接着蔷薇又将几卷书册递给了李白。
“青莲真武馆跟碎叶商会那边我也已经打过招呼了，留下来传音玉简，这段时间若是又棘手的案子，或者有人找麻烦，我都可以过去帮忙。”
在李白接过那几卷账目时，蔷薇跟着又补充了一句。
“这次居然这般无微不至，不像你啊。”
习惯了蔷薇的粗枝大叶，李白一时间居然有些不适应。
“我乐意。”
蔷薇白了李白一眼。
“咳咳咳……”
李白只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干咳了几声后一边收起那几卷账目，一边岔开话题道：
“既然这样，那就再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
蔷薇有些警惕地问道。
“我准备去一趟长安。”
李白道。
“你这时候去长安？”
蔷薇皱起了眉。
“据我所知，现在不知吐蕃那帮和尚在找你，朝廷也一直在等你伤愈的消息，光是青羊宫便驻扎了好几拨人，为的就是你一醒便请你去长安。”
她神色复杂地看向李白接着道。
“我知道。”
李白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朝廷跟他师父青玄不一样，能重伤白玉寺住持的人，他们不可能不调查。
“我只是去见韩嫣萝跟玉真公主一面。”
他微笑着看向蔷薇，试图让她安心一些。
“她们……”
蔷薇闻言还是有些犹豫，从吐蕃回来之后，她就不怎么相信这两个人了。
“我想跟她们确认一下现在的状况。看看吐蕃对于追查这件事情的决心，还有苔花带回来的情报，究竟危急到何种程度。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在此养伤闭关，否则只会连累青羊宫跟成都府。”
李白接着解释道。
“这的确是个问题。”
蔷薇性子虽然有时候很倔，但却是个讲道理的人，听李白这么一说，立刻也意识到了事态的复杂。
“而且这次吐蕃之行的报酬还没给我呢!当初可是说好了报酬翻倍的。”
就在蔷薇认真抉择时，李白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
听到报酬二字，原本还在犹豫的蔷薇，顿时眼前一亮。
“我的那份她们也还没给我呢！”
她有些气愤道。
“那你是答应了？”
李白笑看向蔷薇。
“去多久。”
蔷薇还是有些担心。
“一日来回。”
李白道。
“好吧。”
最终蔷薇还是点了点头。
“要我怎么做？”
她问道。
“这样就行了。”
李白伸出一根手指在蔷薇眉心轻轻一点，只眨眼间蔷薇已然无声无息地变化做了他的模样。
“你这神通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蔷薇一边感慨着，一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虽然不时第一次见，但依旧还是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
“有限制的，但凡你对我有一丁点敌意，这假形变化都施展不了。”
李白解释道。
“若真能随意将人变化做别的模样，这门神通就太可怕了……等等！……”
蔷薇先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马上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双手一把捂住自己胸口，然后一脸警惕地看向李白：
“你平日里有没有故意变化做我的模样？”
“我没事变成你的模样……咳咳咳……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李白先是疑惑继而醒悟最后连连摆手否认。
见蔷薇依旧用她那双碧蓝色大眼睛满是不信任地看向自己，李白当即竖起两指道：
“我发誓！”
看他这幅郑重模样，蔷薇“咯咯”一笑，然后很是大度地摆了摆手道：
“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
李白闻言，心中顿时涌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挫败感，心道：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玩不过她。”
“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他无力摆了摆手，然后变化做蔷薇的模样。
“速去速回。”
蔷薇点了点头，神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在我回来之前，这里就拜托你了。”
李白同样一脸郑重地又嘱托了一声，然后才转身朝之前将蔷薇拉进来的窗口处走去，准备以隐身变化走出去。
“等等。”
李白才刚抬起脚，身后的蔷薇忽然喊住了他。
“怎么了？”
李白不解地转头看了过去。
“你要是真的忍不住了，可以摸一摸，我不怪你。”
蔷薇表情严肃地看向李白。
“砰！”
李白闻言脚下一个踉跄，没能来得及施展出隐身变化的他，一头重重撞在了墙上。
“痛痛痛……”
一时间疼得龇牙咧嘴。
“疯丫头你！……”
他揉着脑袋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走吧走吧，我要睡一会了，天没亮就赶路，困了。”
蔷薇强忍着笑意靠在了床上，先是冲李白眨了眨眼睛，然后哈欠连天地摆了摆手。
“哼！你给我等着，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这个一声闷哼，是李白最后的倔强。
随即头也不回，直接施展隐身变化穿墙而出。
第100章 苔花的葬礼
长安城西南郊，高阳原。
这里地势高亢轩敞，南枕秦岭、北望长安，是一处极好的墓葬之地。
“丫头，是爹爹对不住你，让你异乡飘零受尽屈辱。”
“爹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你娘弥留之际，哭瞎一双眼睛，只求我能将你寻回来。”
“可我又能如何？”
“我又能如何啊……”
“若是知道你会遭受这些屈辱，爹爹我就算是辞官，就算是一头撞死在那金銮殿上，也绝不会将你送走。”
“朝廷给的封赏我有的退了回去，有的以你的名义捐赠给了道观寺庙。”
“你以命换来的封赏，我哪有脸皮去拿？”
“我拒绝封赏时，传召的太监骂我不识好歹，若是以往你爹爹我可能因为这句话，几日几夜的睡不着觉。”
“但现在我一介匹夫，谁也不怕了！”
“要是爹爹早些明白这些该有多好？”
“什么权势，什么富贵，都不过是过眼云烟，都不如你娘亲做的那一桌饭菜，都不如你给爹爹倒的那杯酒，都不如你跟你娘亲啊……”
一座碑文为“小女赵念茹”的新坟前，一名白发老翁，抱着一坛酒，又哭又笑，涕泪横流。
一直到一名管家模样的老头，带着两名下人将他背回去，这片坟地才又恢复到了它以往的阴森清冷的模样。
就在老人走后不久，两名身着胡服男装的女子来到了那座新坟前。
来人不言不语，一人跪坐在坟前烧了一堆纸钱，一人在坟前香炉中上了几炷香。
两人正是韩嫣萝跟玉真公主。
“我们做错了吗？”
玉真公主转头看向已经站起身来的韩嫣萝。
“应该是吧。”
韩嫣萝望了眼之前那老翁离开的方向，然后面无表情地喃喃道：
“我不该期望她家人会谅解，这本就不是一件能够被宽恕的事情。”
玉真公主目光也看向了那老翁离去的方向，然后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道：“那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赎罪，为了心安。”
回答玉真公主的不是韩嫣萝，而是从坟前树林中悄无声息走出的李白。
面对突然出现的李白，二人先是眸光一凛后退一步，但在看清来人是李白之后，二人脸上紧张的神色顿时缓和，继而嘴角齐齐露出一抹笑意。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昏迷那么久。”
韩嫣萝带着一丝欣喜道。
“不，你看错人了。”
李白给苔花上了一炷香，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
“李白还在青羊宫昏迷着。”
起身说话的同时，他一点点在二人眼前变化成了蔷薇的模样。
“蔷薇姑娘你不在成都照顾李白，特地来这一趟，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吗？”
韩嫣萝先是一愣继而心照不宣地问道。
比起一旁第一次看到李白假形变化的玉真公主，她的反应要淡定许多。
“我们回来后，吐蕃国那边有何反应？”
李白也没卖关子，直接以蔷薇的模样和语气问道。
不过让他不解的是，面前两人只是愣愣地盯着自己，并没有回答。
“怎么了？”
李白皱眉疑惑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听到这一声韩嫣萝忽然惊醒，一边连连摆手，一边笑解释道：
“你这模样跟神态简直跟蔷薇一模一样，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其实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你到底是蔷薇还是李白。”
玉真公主更是苦笑着补充了一句。
“这不重要。”
李白摇了摇头，也没有变回自己模样的意思。
“的确。”
韩嫣萝点了点头。
“那这个问题还是我来回答你吧。”
玉真公主这时上前一步，与韩嫣萝并排站着。
“关于吐蕃逻些城内的情况我们知之甚少，但从我们收买的边境寺院僧人带回来的一些情报来看，吐蕃似乎不知道苔花具体带了什么情报，而且由于白玉寺法王的重伤，其他三个密宗派别也在试图收回他们在布达拉宫的控制权。”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场内部争端，至少要持续到明年四月的佛诞供奉之日，到那时哪一派哪一庙能够入驻布达拉宫，一定会定下来。”
玉真公主看着李白娓娓道。
“内斗啊，难怪当初白玉寺僧人追击时，没有其他密宗教派来援助。”
李白闻言心下恍然。
“谢殿下如实相告。”
他接着向玉真公主拱了拱手。
“嗯，我现在可以肯定你是谁了。”
玉真公主闻言笑了笑。
“蔷薇对我从来不会如此客气。”
她接着解释了一句。
“应该说她对谁都不会这么客气。”
李白闻言深以为然地补充了一句。
玉真公主跟韩嫣萝闻言相视一笑齐齐莞尔。
“小太白你来找我们，不会就因为这个吧？”
玉真公主收敛笑容，目光深深地看向李白。
面对这目光，即便是李白也有些心悸，只觉得让她再这般看下去，自己的所有心思，都要被其看穿。
“果然，这玉真公主跟韩嫣萝一样，都擅长控制她人心神的术法。”
李白在心中感慨了一句，随后一边运起《**玄功》稳固心神，一边点头道：“的确还有一个问题要麻烦殿下。”
见李白眼眸清明神色平静，玉真公主当即心下暗赞了一声：
“好强的定力。”
她的惑心术是远在韩嫣萝之上的，甚至在她看来，放眼整个五圣神州，能抵御她惑心术的修士也寥寥无几。
“小太白你不必客气，这次你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虽然心中惊疑不已，但她的脸色却是依旧平静如常。
“苔花带回来的情报，朝廷打算怎么处理？”
李白没再客气。
“嫣萝说你对苔花带回的情报丝毫也不感兴趣，今日为何又要问朝廷的态度？”
玉真公主闻言一脸困惑。
“不，我对苔花带回来的情报很感兴趣。”
李白摇了摇头然后接着道：
“但若是知道了，定然不能够独善其身，我不想卷入其中，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没有掩饰心底的想法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玉真公主闻言苦笑。
到此时她已经十分清楚，这李白虽然的确是一名难得的可塑之才，但也同样很难驯服。
第101章 喝不惯长安的酒
“苔花带回来的这个情报对于大唐而言的确很重要，但倒也并非是什么过不去的坎，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事牵连不到你。”
她先是叹了口气，继而神色自信地道。
李白闻言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这并非是为自己躲过一劫而庆幸，而是为大唐而庆幸。
因为从玉真公主的这个回答来看，大唐的这一劫并非崔广所预测的那一劫提前到来，否则玉真公主不可能这般自信地说出这番话。
之所以故意对玉真公主说想“独善其身”，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不想提早泄露那场千年大劫，因为按照崔广的说法，极有可能会改变他推演出来的卦象。
“其实早在苔花把消息带回来的许多年前，我们大唐便有两名修士曾预测到过这场劫难，也就是在那时起，我们便已经开始准备了。”
这时韩嫣萝忽然开口道。
她显然是在故意给李白透露一些讯息。
不过一旁的玉真公主倒也没有反对，只是表现得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韩嫣萝这话一般。
“是李淳风跟袁天罡这两位前辈吗？”
李白问道。
“你居然知道这两个名字？”
玉真公主跟韩嫣萝皆是一脸诧异。
“也是偶然得知。”
李白先是搪塞了一句，然后接着问道：
“这两位前辈除了推演出这场劫难，可还曾推演出过大唐的其他劫难。”
“我们对这两位前辈知晓得并不多，也只是将苔花这份情报上交朝廷时才知道大唐居然曾经出现过这两位能够预知未来的高人。”
韩嫣萝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又苦笑道：
“更何况如今我大唐国力大盛，哪里来的那么多劫难？等吐蕃之患一解，我大唐必将再次迎来一场盛世。”
“嫣萝姐姐说的是，是我多虑了。”
李白闻言笑了笑，但目光却是不经意地瞥向了一旁的玉真公主。
虽然玉真公主此时的神色掩饰得极好，但神魂之力已经与元婴相当的李白，依旧还是察觉到了她神魂之中一丝不经意的悸动。
“果然不愧是曾留下《推背图》这等神物的高人，看来这两位极有可能也预测到了那场千年大劫。”
李白心头一凛。
无意中再次佐证了那场千年大劫，他心中的紧迫感一下子又加剧了许多，
“是啊，我大唐如今正值太平盛世，哪来的那么多祸事。”
似是察觉到了李白的目光，玉真公主赶紧跟着附和了一句。
“是我杞人忧天了。”
李白表面上笑得云淡风轻，心中却是十分苦涩地想道：
“若真是杞人忧天该多好？”
在看过那崔广留下的拓影石内景象后，他根本说服不了自己这是幻象。
“其实我也想问问小太白你。”
就在这时玉真公主忽然一脸严肃地看向李白。
“若真有那么一场祸事，你当真会选择独善其身？”
她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一旁的韩嫣萝闻言神色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
李白很清楚，这应该是玉真公主代表长安对于李白的最后试探，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依旧笑着回答道：“会。”
“就像刚刚苔花他爹说的，我之所求的并非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也不是那足可敌国的财富，我之所求仅仅只是陪着家人安安稳稳喝一盅温好的春酒。”
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这是李白的心里话，但也同样是违心的话。
因为他很清楚，国之不国，何以为家？
等到那山河飘零之时，哪里还等得到家中那一杯温好的春酒。
玉真公主先是深深地看了李白一眼，继而淡淡一笑道：
“你有没有想过有很多人都像你这般想要独善其身，但最后却往往身不由己？”
说这话时，她的周身飘荡起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
一旁的韩嫣萝见状，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当然。”
李白点了点头，然后也淡淡一笑道：
“自然是想过了、想好了之后才来见殿下的。”
而李白言语之中的这份自信与从容，再一次令玉真公主跟韩嫣萝心头一震。
特别是韩嫣萝，面对此刻的李白，她放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当日被吐蕃僧人追杀，李白一人从容不迫地挡在她们身后的场景。
“长安没你想的那么糟，灞陵酒也不见得比蜀中春酒差。”
玉真公主叹了口气，周身气息尽数收敛，然后笑望着李白道。
“我知道，不止灞陵酒，新丰的新丰酒，渭城的垆头酒也同样是一等一的好酒。”
李白先是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然后又一脸真诚地看向玉真公主道：
“但我喝不惯。”
玉真公主闻言先是苦笑，随即摇了摇头道：
“既然是喝不惯长安的酒，那看来你真的不太适合待在长安。”
在说出这话时，她像是解开了某个心结一般，神色豁然之间重新开朗了起来。
发现玉真公主神色转变的韩嫣萝在心底长长地舒了口气。
“谢谢殿下谅解。”
李白也笑了笑，然后朝玉真公主伸出手道：
“不过若能不时赚些酒钱，我也不介意来长安多走走。”
看着李白伸出来的这只手，玉真公主先是一愣，继而笑骂道：
“你这个泼皮，要账时倒是不拐弯抹角了！”
“这次吐蕃之行，我赚的可都是血汗钱，这点嫣萝姐姐最清楚。”
李白说着转头看向韩嫣萝，“对吧嫣萝姐姐？”
“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我来了？”
韩嫣萝白了李白一眼。
“行了行了。”
玉真公主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然后拿出两枚纳戒拍到李白手中：
“一份是你的，一份是蔷薇的。”
“谢殿下慷慨。”
李白笑着接过那两枚纳戒。
“你的那一份是我亲自挑选的，没有什么宝物法器，全是灵石跟丹药。”
一旁的韩嫣萝开口道。
“还是嫣萝姐姐贴心！”
李白闻言一脸感激。
“如果你能留在长安，我能保证朝廷给你的会更多，比你装病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在李白收好纳戒时，玉真公主忽然盯着李白再次正色道。
她依旧没有放弃。
第102章 独善其身
“无功不受禄。”
李白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说完更是朝两人摆了摆手道：
“下次再有活，可以来成都府找我！”
说完这话整个人便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假以时日他的成就，或许能在剑神刀圣之上，没留住他真是可惜。”
玉真公主望着李白消失的位置，语气满是遗憾。
“不只是我大唐留不住他，只怕这五圣神州也留不住他。”
韩嫣萝无奈苦笑。
“你觉得他当真能夺下山海令？”
玉真公主有些怀疑地问道。
“至少大唐这一辈中，我找不出第二个能与他并肩的修士。”
韩嫣萝道。
“这可未必。”
玉真公主笑着摇了摇头。
“舒州桑落真武馆那小馆主，修为未必在他之下。”
她接着嘴角翘起道。
“这位不是从不参加天师会的吗？”
韩嫣萝闻言有些吃惊。
“洛阳真武司想了什么法子我不知道，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像那小子一样油盐不进。”
玉真公主笑着摇了摇头。
“这次山海会，能搓一搓这小子的锐气也好。”
她接着又满脸期待地补充了一句。
“殿下您还没放弃收服他的心思？”
韩嫣萝苦笑。
“剑神刀圣都老了，必须为这大唐再寻两位看门人，否则几十年后谁来与吐蕃那帮秃驴抗衡？”
玉真公主叹了口气。
韩嫣萝无法反驳。
站在玉真公主的立场上，这么做无可指摘。
“这是圣上的意思？”
她试探着问道。
做剑神刀圣的接班人，也就意味着必须放弃前往海外仙府。
“皇兄向来都听我的，不过兹事体大，我等会回宫向他请示。”
玉真公主淡淡道。
韩嫣萝闻言点了点头。
“其实这次的山海会，就算他去了也未必能拿到山海令。”
玉真公主又道。
“殿下难不成收到了什么情报？”
韩嫣萝闻言眉头一皱。
“算不上什么秘密，等到明年佛诞之日，吐蕃应该便会昭告天下。”
玉真公主道。
“佛诞之日昭告天下……他们……他们寻到真佛转世圣童了？！”
韩嫣萝略一思虑马上便一脸愕然地问道。
“还是双生圣童。”
玉真公主面无表情地伸出了两根指头。
“难怪，难怪他们敢如此肆无忌惮！”
韩嫣萝面色惨白地喃喃自语了起来。
“所以这次山海会，更像是一场鸿门宴。”
玉真公主语调低沉。
……
大明宫。
“你这是又怎么了？”
刚刚从朝上下来的明皇端着碗茶，笑看着正气鼓鼓的玉真公主。
“现在见皇兄你一面可真不容易，我从晌午等到现在。”
玉真公主撇了撇嘴。
没有外人的时候，她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威严模样。
“河南道有几个州府遭了水患，正加急派人调运钱粮过去，故而晚了些。”
明皇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道。
“严重吗？要不要我调一批修士跟斩妖师过去？”
玉真公主见状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不用了，死难者不多，就是淹了不少田地，又有不少百姓要饿肚子了。”
明皇叹了口气。
“这样啊……皇兄你要是乏了就休息吧，我过几日再来。”
见明皇脸色有些不好，玉真公主忽然有些担心。
“不碍事。”
明皇摇了摇头放在手中茶杯，然后看向玉真公主道：
“皇妹找我有何事？”
“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李太白，你可还记得？”
玉真公主问。
“当然记得。”
明皇笑了笑，然后又拿起茶杯在玉真公主面前晃了晃：
“将进酒杯莫停。”
玉真公主见状噗嗤笑出声。
“除了诗才，此人还是百年难遇的剑修，资质不在剑神刀圣之下，所以我想将他留在宫里。”
她接着一脸认真地看向明皇。
“我知道，你上次跟我提过。”
明皇点了点头。
“他拒绝了我的邀请，宁愿留在老家，也不愿进宫。”
玉真公主皱眉道。
“年纪轻轻心性便如此沉稳，不受外界蛊惑，文采又好，倒是适合来我朝上做一名言官。”
明皇非但没觉得反感反而露出一脸欣赏的神色。
“皇兄！”
玉真公主有些不悦地瞪了明皇一眼。
“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明皇呵呵笑问道。
“我想稍微用些手段，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接来宫中。”
玉真公主目光坚定道。
明皇闻言略微沉吟了片刻，然后才看向玉真公主道：
“为何一定要让他来宫中？”
“不将他接入宫内，不让他们成为我们的人，如何为我们所用？”
玉真公主语气有些激烈地皱眉反问。
“阿妹。”
明皇静静看了玉真公主一会儿，而后忽然笑着拍了拍玉真公主的脑袋道：
“如今已经没有武后了，我们不必再如此小心翼翼地提防所有人。”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玉真公主的要害一般，让她一动不动愣在了那里。
正如明皇所说的那样，因为当年活在武后阴影之下，让玉真公主养成了除了自己人，谁也不信任的本能。
“可是……可是没了约束，若是大唐真有祸事，他定然会选择独善其身。”
沉闷了片刻后，玉真公主有些不甘地继续辩解道。
“他骗你的。”
明皇笑了笑。
“若他真是这种人，此时应该已经在布达拉宫了，而不是躺在床上养伤。”
他补充了一句。
玉真公主闻言忽然一阵恍然。
之前因为想要完全掌控一切的本能，让她忽视了明皇刚刚所说的这一点。
“即便他不入宫，不愿接受我们给他的身份，但他还有一重永不会变的身份。”
明皇一边说着，一边一脸从容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什么身份？”
玉真公主一脸疑惑。
“我大唐子民。”
明皇放下茶杯神色无比威严道。
这一次，玉真公主彻底沉默了。
“在我眼里，李太白与全天下百姓没有什么区别。”
“比起用身份约束他们，于我而言，只要能让他们因为这大唐子民的身份而骄傲，我们便永远不会失去他们，而他们也永远不会背叛我们。”
明皇站起身背着手悠悠道。
说到这里时他又看向了玉真公主，语气有些萧索地喃喃道：
“就像你那朱颜卫苔花。”
“能让她几十年如一日屈辱苟活的，并非因为她是朱颜卫，而是她没有忘却自己是唐国子民。”
“他爹爹赵鹤虽然退回了我们的封赏，后悔曾将女儿送进朱颜卫，但如果再来一次，我想他还是会这么做，这也并非他贪恋仕途，而是因为他很清楚，苔花但凡能够带回一丝情报，我大唐边关便能少死几名兵士。”
说到最后他长长叹了口气：
“我亏欠这大唐百姓许多。”
……
青羊宫，青玄别院。
“虢国夫人府上厨子邓连做的透花糍。”
李白将一个食盒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一盘白里透红的糍糕。
“算你还有良心。”
蔷薇笑眯眯捏了一个放进嘴里咬了一块。
“居然是灵沙臛做的馅，好吃好吃！”
她开心得手舞足蹈。
“嗯，确实不错。”
李白也咬了一口。
“事情办完了？”
蔷薇边又咬了一口边问道。
“嗯。”
李白点了点头。
“玉真公主想让我入宫。”
他接着道。
“你怎么回的？”
蔷薇好奇地问。
“拒绝了。”
李白道。
“但可能……把她得罪了。”
他一边咀嚼着糍糕一边接着道。
“得罪便得罪了，反正我不喜欢她。”
蔷薇撇了撇嘴。
“我倒无所谓，反正给钱爽快。”
李白拍了拍手，然后将两枚纳戒放在桌上。
“嘿嘿……没错！”
蔷薇拿起一只纳戒，笑眯眯道。
两人边吃边聊，黄昏余晖透过纸窗映照在他们脸上，场景好似一幅画般，美好得有些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