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大道同归
子龙见状急忙上前护住邪阳,对那九泉道长吼道:“道长休得无礼,三哥底细我十分清楚。他不愿说,只是他不想连累你们,并不是刻意隐瞒。日后有机会必定让你知晓。你若再敢滋事,休怪我下手无情。”
那九泉道长怒冲九霄,须发皆舞。忿忿对子龙到:“莫大侠,你与这人接触时日也只是半月有余,怎得就说知道他的底细,若他真的早有预谋,起先就将你蒙蔽其中,待到他翻脸之时,你就后悔莫及了!”
子龙见这九泉道长认定邪阳是奸细,不禁破口大骂到:“放你道家祖宗的狗屁,你这厮平日对三哥不理不睬毫不敬重也就罢了,今日却还要出言诋毁,简直大逆不道。我今天就替你们道宗清理门户。”说完就双手翻飞,连射九道不同颜色的剑罡之气朝九泉道长面门而去。
九泉道长见子龙一言不合就要出手,也是惊得一身冷汗,匆忙将双手汇聚的两个太极浮图朝前推出。可以他的修为又怎是‘戟神传人’的对手?太极浮图推出不到三尺就被迎面而来的流光剑气击的四散飘离。邪阳见那九泉道人此刻已是心胆俱寒再无还手之力,急忙将一团‘炽火之精’幻做‘炎阳光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自指尖激射而出护于他身前。子龙发出的九道气芒与‘炎阳光盾’撞个正着,顷刻之间便被焚为几缕青烟飘荡开来。
这一切都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不待周围的人反应过来,这一场生死之搏就偃旗息鼓落下了帷幕。子龙转头对邪阳急道:“三哥,你……”
但未等他说完,邪阳便对他一挥手到:“子龙,我知你一直视我犹如兄长,如此庇护实在感激。但是自我们来到这大理城之后,此间怪事连连也是事实。我的身份目前又不便向大家透露,惹人起疑也是在所难免。不过公道自在人心,我等是敌是友日后自然明了。你往后不可一言不合便剑拔弩张!何况九泉道长也是心中疑惑才会有此一问,你怎可即刻就要取他性命?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险些酿成大祸!”
子龙见邪阳教训于他,也不受气,只是连连点头道:“是,三哥!小弟知错了,下次再不擅自行事。”
邪阳这话说得十分玄妙:先是告诉九泉道长,我这兄弟虽为武林魁首一般的人物,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了自己兄弟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再是让
他知道,他的性命此刻是自己救下的,再怎么说他也欠着邪阳一条命。以后见到自己,说话行事都得掂量几分。而且刚才与子龙一战,他也能够摸出几分子龙的实力,若是与子龙硬抗,他必死无疑。而邪阳只是随手一挥,便化解子龙凛冽的攻势。在他心中自然也会留下些许阴影,令他不敢再度造次。其实有的时候拉拢人心,不一定非要靠自己的威名与情意。适当用些极端手段,反而更能让人心悦诚服,敬畏有加。
刚刚这一幕的出现,早在邪阳与子龙来到大理的当天就已料到了。大理异端突起,邪阳身负‘天怨’又身份特殊,难免令人起疑。只是有些人不说,有些人却搁在心里不舒服,非得一探究竟不可。所以邪阳与子龙就谋划了这么一招,万一有这种情况出现就依计行事。一来要用这种手段告诉这里的人,他们并无恶意而是全力想帮这些人;二来也是为了震慑众人,让这些人知道最好不要招惹到他们,免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里龙蛇混杂,还是先将这些人震住的好,避免日后出现差池。本来邪阳等人以为最先沉不住气要问他来历的会是‘鬼谷门’的鬼道子。可没有想到这‘出头鸟’却让九泉道人抢了,不过这出戏还是很成功,众人再看邪阳与子龙时眼神之中都充满了畏惧和敬意。只是那九泉道人此刻却脸色苍白双腿微颤,不敢抬头看邪阳一眼。
邪阳见状,和善的笑了笑道:“九泉道长,还请你不要介怀,子龙他也是年轻气盛,一时怒火迷了心志才做出这样的事。既然大家有没有什么损伤,我看此事就此作罢吧!我们还是商议要事为紧!”
毒刺此刻已从那瞬息交手的震撼场面中回过了神,也急忙劝说道:“是啊!是啊!三哥前夜舍身救我又怎么会是奸细呢?以他的能耐若想取我等性命,还不是如探囊取物般简单?又何必大费心机与我等周旋。道长你还是不要在多心了。”
九泉道人听毒刺也这般说,又碍于邪阳与子龙威慑在此,也只好作罢。寻了一张椅子战战兢兢的坐下,却不敢靠的二人太近。邪阳看这出戏已圆满结束,旁人再无异议。才又说道:“刚才经子龙提醒,我略一回味。才想到这‘十天神器’与‘十地魔兵’均为异界神物。相互之间有所感应也是必然。那夜‘地虐’应运而生,光芒万丈,而巫邪山中又有青光大作闪耀千里。我想
:莫不是另有一柄位列‘十天’或‘十地’的神器也在那一刻受到感召而出世了,而那柄神器就在紫雾操控者手中,所以他才能依凭天地之威与‘星罗伏魔法阵’抗争。”
毒刺听邪阳推断,不禁恍然大悟道:“难怪那晚会突然出现那么多的无椎丧尸,还有巨大妖物隐匿于紫雾之中。经三哥这一提点就完全想通了。想哪幕后之人定是借用神器的力量才得以在‘星罗伏魔法阵’最为薄弱之时找到漏洞将紫雾散播进来。”
邪阳点了点头接着道:“既然前天夜间,那操控紫雾之人就已得到复苏的神器,为何还迟迟不见动手,将‘星罗伏魔法阵’完全破除呢?”
南宫鸿雁见邪阳问到此事,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小心的对邪阳说道:“这个,……三师伯,其实在您和毒刺师叔重伤昏迷的第二日午时,那紫色迷雾就有所突破了。”
邪阳心中一凛,忙问道:“那紫雾有何动作?”
南宫鸿雁见邪阳看向了他,赶忙回到:“昨日午时,您与毒刺师叔双双昏迷之际。那紫色迷雾竟然迅速扩张,毫不避讳的与‘星罗伏魔法阵’相互撞击,声震四野。一时之间仙灵与妖异之气势均力敌,拼的难分难解。天雷,罡风,玄火,寒冰更是自天空倾泻而下毫不停息,场面叹为壮观!两股气息大约缠斗了一炷香的时间。忽然,那密信之中所指青光再次显现,将整个巫邪山脉中的迷雾警戒包裹其中,并全力向‘星罗伏魔法阵’撞来。在这全力一击之下,‘星罗伏魔法阵’便陡然发出‘咔嚓’之声,竟是兀自碎裂开来。就在同时,那紫雾也纷纷钻出青光的包裹飞速向大理城袭来。如今的大理城,即便是白昼之时,也是紫雾弥漫,丧尸满街了。”
邪阳闻言一惊到:“那密信中不是说‘星罗伏魔法阵’还可以维持到明夜子时吗?怎么说破就破了?那这‘惜月楼’现下不是极不安全?”
见邪阳问及‘星罗伏魔法阵’,一旁的鬼道子急忙说道:“三哥且不必多虑,这‘星罗伏魔法阵’虽然被妖物所破。但破的也只是外围相连的结界,虽然此刻我‘鬼谷门’九大阵法已无法再相互连通,形成‘星罗伏魔法阵’,但九阵各自本身也都还有防御之力,那紫雾妖魔一时半会还进不了‘惜月楼’内。不过,如今也抵御不了多长时间!”
第六百八十七章:‘天狂’之灵
听到这里,邪阳心中焦虑渐重,遂走下床来在地上活动活动手脚。幽玲的‘仙琼玉露’果然奇效非凡,身上的伤痛早已好的七七八八。邪阳看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等他决断,便朗声说道:“诸位,如今‘星罗伏魔法阵’已破,我们再留于此地也毫无意义。紫雾弥漫之速甚是迅捷此间大战在即,事不宜迟。我们速速前往‘天龙寺’,与其他各处高手会和之后再做打算。”
毒刺见邪阳起身欲走,忙拉住他道:“三哥你身子未好,事已至此,我们也不急于一时,你再歇息一天我们再去不迟。”
邪阳对毒刺笑笑道:“没事的,你也经那‘仙琼玉露’救治过,难道还不清楚它的功效吗?早一刻到达‘天龙寺’,便能早一刻商议应对之法作出防范啊。你去招呼其他人等到大厅集合,我们这就启程。”
正说话间,只见幽玲与子情一前一后 进得门来,幽玲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她见邪阳已起身站立,忙关切的问道:“哥哥你怎么起来了?你身子刚好,不易随意走动的啊!”毒刺见幽玲进来,忙会意左右,领着众人向门外走去。
邪阳接过幽玲手中的热粥道:“玲儿,劳烦你了。刚才大家告诉我,如今大理已是水深火热,凶险万分。所以我决定先去‘天龙寺’,再做应对之法。你和子情快去收拾行装,我们即刻就走。”
幽玲看毒刺已带领众人出去各自行事,面露忧色的对邪阳说道:“哥哥,你身子还未完好,此刻又要奔波,这一去近期再无宁日,我真的很是担心啊!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玲儿该如何是好?”说完两行清泪竟汩汩自眼中冒出。
邪阳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道:“放心,我天生福大命大,多少生死磨难都经历过了。这点小风小浪算得什么?”
幽玲听邪阳如此说,将头深深埋入他的怀中幽幽抽泣道:“哥哥,玲儿知道你这话是拿来安慰玲儿的。你安慰玲儿的话,玲儿一定会听。可是以往每次你都是与凡人相搏,你武艺超群又有神兵在手,纵然有惊也是无险的。可如今,你要对付的是天,是地,是异于常人的妖魔鬼怪。你血肉之躯又怎么能和它们相提并论呢?其实我也晓得,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却
是必须要为之的。我只愿你凡事尽力即可,不要强求。哪怕苟且而活也不得舍身取义。你要明白,你现在已不是孤身一人了,还有许多人需要你的照顾和保护,才能继续生存下去啊!一旦失去了你……失去了你……”说到此处,却是抽搐的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邪阳被幽玲的真情流露一时说的哑口无言,只能紧紧的抱着她。一旁的子龙见状忙解围道:“玲儿姑娘,你尽管放心,我保证会寸步不离三哥,护住他的周全。哪怕是十死无生的紧要关头,我也会挡在三哥面前,先他一步去见阎王爷的。”
幽玲忽闻子龙说话,才想起子龙与子情兄妹还在身边,急忙将邪阳推开,羞红了俏脸。然而邪阳却不觉尴尬,只是瞪了子龙一眼道:“休要胡言乱语,什么先一步后一步见阎王的?”
子龙见邪阳骂他,顿觉刚才言语有误,立刻一边抽自己嘴巴,一边说道:“呸,呸,呸,天地菩萨,小生刚才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你们可不要当真啊!千万别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幽玲见子龙滑稽的举动接二连三,不仅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了。邪阳见幽玲展露笑颜,忙借题发挥,轻抚着她如墨的秀发说到:“玲儿你看,子龙都提议原作我的垫背之人。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何况以我两的修为,就算不能力敌,全身而退倒也不难。你且安心与子情暂住‘天龙寺’中,我们待此间事情一完,就带你们速速离去。”
子情见状也忙上前劝慰道:“玲儿妹妹,你也不必太过担忧。三哥也是屡经风浪的人,其中厉害他自有分寸,现在有你这般贤惠温柔的可人儿终日相伴。我想他绝不会置你于不顾,以身犯险的。就算为了你,他也会识轻重,知进退的。”
幽玲见大家都劝慰于她,也不再继续纠缠,默默点了点头。邪阳看幽玲终于放下心中忧虑,遂柔声对她道:“玲儿,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需快些行事,你和子情速去收拾行装,我们这就前往‘天龙寺’。”幽玲听完邪阳的话,这次却未在多说什么,急忙随子情向她们所住之处快步走去。邪阳看两女出了房门,将幽玲送来的热粥一口饮尽,便招呼子龙打点起行馕。
待到众人收拾完随身物品出得门来,楼下大堂之上已站
满了形形色色的武林人士。略一估计少说也有六,七十人。毒刺正站在最首处和左右两边的人交谈着什么,见邪阳等人出得门来,忙向他们挥了挥手。
邪阳拉了幽玲与莫氏兄妹快步向毒刺走去,还不等四人走到毒刺面前,毒刺已急急迎上到:“三哥,不好了!外面妖雾弥漫,已显粘稠之状。我们这仅仅七十三人却是如好突破的好?”
邪阳皱了皱眉暗道:与毒刺恶战群尸之夜,那迷雾虽然浓重,却未显出粘稠之状。那时已有庞然巨 物隐匿其中,如今这雾已变成这样,里面的魔物又怎是这不足百人所能匹敌的?当下也不再理会子龙与毒刺还在滔滔不绝,径直走到一众人等前面,在场之人见邪阳已经站定首位,俱都沉寂下来注视着他,双目流露出敬畏之色。
子龙等人看邪阳已然上前,也都迅速走了过去立于邪阳左右。邪阳稍作镇定朗声对众人说道:“诸位,此时情形我想刚才毒刺也都告诉大家了。看来我们唯有齐心协力,打开一条出路。才有硬闯出去的可能。若是心存侥幸,各自奔逃的话,只能被那紫雾围困,逐个击破。所以一会大家出了门后,一定紧紧相随,切勿乱闯,流离四散!”
众人听邪阳吩咐都不敢怠慢,纷纷点头应是,邪阳看众人并未反对自己的提议。当下便对众人说道:“好!等会我会将楼门口的紫雾尽数驱散,你们乘这机会迅速突围,切不得走散。”然后又转头对站在前面的焰天低声说道:“焰天兄,你一会不要轻易施展武功。你手中兵器此刻已不似从前,还是跟着子龙他们身边走吧!”焰天闻言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得到焰天答复,邪阳也不再拖延,回头一掌便将数块门板震作粉碎。门外紫雾见‘惜月楼’忽然不攻自破,纷纷向这边涌来。说时迟那时快,眼见紫雾扑面而来,邪阳急忙见‘炽火之精’走遍全身,猛的向前窜出一步。双臂交叉于头顶之上,双手内翻收回,再迅速向前推出,大喊道:“炎灼日月,破!”
只见自邪阳双掌推出之处,隐现出一个巨大的太阳图阵,自太阳图阵中轰然冲出一道如沐桶般粗细的炎阳光柱直插迷雾之中。将周位的雾气全数焚尽,露出一片湛蓝的天幕。
第六百八十八章:‘天狂’神剑
子龙见时机已到,立马对众人大吼一声:“还不快走?”说完便拉起子情,带着焰天朝‘炎灼日月’所破的通道冲去。众人听闻子龙招呼,才从邪阳震彻九霄的强绝一击中兀自反映过来,纷纷抽出兵器尾随而上。
一时间,各种颜色形状的兵刃豪光大作,把半边天空都染作五光十色,甚是夺目。眼见前方的紫雾又迅速弥漫过来,而楼内之人也只剩不多几个,邪阳急忙拉过玲儿运起‘灵幽幻步’带着她飞身而起。子龙见邪阳已尾随而来,忙挥舞手中兵刃,将面前的紫雾尽数驱逐。当众人刚刚离开‘惜月楼’所布阵法的结界。那‘惜月楼’便发出‘轰隆’之声,竟是斜斜的倒了下来。鬼道子一边将一枚浑身紫光闪耀刻满铭文的‘紫金锭’舞的虎虎生风护住全身,一边靠到邪阳身边对他说:“三哥,这‘惜月楼’中所布的‘蛇磐阵’算是完了。此阵已破,其他八阵也再支持不了多久,我们还是快些前往‘天龙寺’吧!我怕‘天龙寺’的‘天覆阵’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邪阳点了点头,运起内力对前方大声喊道:“子龙,‘惜月楼’内一干人等尽皆撤出,你速带大家前往‘天龙寺’。”子龙闻言也不答话,只是用尽全力,挥舞着手中战戟,将面前的紫雾轰出一道道可容人身通过的通道。众人见到子龙已用打开的通道指明方向,纷纷向他追去。一时间被各种颜色真气护住的人影闪烁不停。仿若七彩流星一般,美的令人目眩。而与这美丽格格不入的却是身边迷雾之中隐隐传来的一声声响彻云霄的凄厉鬼嚎。
众人在子龙的带领下大约艰难前行了近两个时辰,终于隐约看见了‘天龙古刹’的轮廓。这‘天龙古刹’比起‘惜月楼’来何止大了千倍。鳞次栉比,屋舍连绵,金色的琉璃瓦片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闪耀道道金光。而此刻这大理城中,也只有这‘天龙古刹’是唯一一处能见到天幕的地方了。只见‘天龙寺’内此刻也似炸锅一般人头颤动,行人来去如风。而见到邪阳他们这一行数十人却都纷纷避让。
待到众人都稳稳站于天龙寺院内时,一个小沙弥迅速跑了过来双手合十道:“请问诸位施主自何而来?”
毒刺上前单手竖于胸前还礼道:“小师侄,我乃‘魍魉门’首席大弟子--毒刺。如今安守‘惜月楼’的‘蛇磐阵’已被妖魔所破。你速速禀报燃眉
师伯,说我等有要事求见。”
那小沙弥闻言一惊,立刻回到:“请毒刺师叔稍等片刻,晚辈这就去禀报师尊。”说完直奔‘大雄宝殿’的方向而去。
毒刺见那小沙弥已去禀报,回头将这七十多人中无关紧要的闲杂人等尽皆遣散,令其各自寻找各自门人,然后转身对邪阳说道:“三哥,可还记得我曾对你提及的那不受紫嫣妖媚之躯魅惑的人?”
邪阳回到:“自然记得,你还说我见了他之后,必定会大吃一惊的。”
毒刺尴尬的笑了笑道:“呵呵,你如今会不会大吃一惊,我就猜不透了。因为你现在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和他已经持平,所以我也不好再妄下定论了。不过这人却是身陷迷雾能活着回来的第一人,可想他有多么厉害。”
邪阳闻言调笑道:“那又如何,你不是也自那迷雾之中活着回来了吗?”
毒刺见邪阳有心取笑也不生气,只是叹道:“哎!技不如人啊!那夜若不是三哥你及时相救,只怕我现在已是一滩肉泥了。”
邪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关系,你若是以后能跟在我身边,我自会多多指点于你的。”
毒刺激动地说到:“真的吗三哥?能承你指点,我定能突飞猛进的。”
邪阳微笑着点了点头,毒刺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对他说道:“三哥,我之所以提起此人,正是因为他也在这‘天龙寺’中,只是他受伤之后,没有灵丹妙药为其疗伤,现在还由‘冰心草堂’的弟子在帮他恢复。若是可以,你何不让玲儿姑娘用‘仙琼玉露’为他也治上一治,顺便落个人情,日后有事需他帮忙也好开的出口。”
邪阳笑了笑对毒刺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精通御人之道!”
毒刺冲邪阳嘿嘿一笑,正欲开口。却见那小沙弥颠颠跑了过来,便又急忙迎了上去。这时子龙忽然走到邪阳的面前问他道:“三哥,你说毒刺所说那人会不会就是‘寒心’兄弟?”
邪阳默默点了点头道:“但愿是吧!”子龙听完也露出怅然之色。
只见毒刺与那小沙弥低声交谈了几句,忙向邪阳挥了挥手。邪阳见毒刺招呼,便领着余下众人随他走去。众人转过‘大雄宝殿’走过‘罗汉堂’又绕过斋堂和一排厢房,终于在一间禅室前停了下来
。小沙弥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便迅速退去。毒刺上前敲了敲门,只闻门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请毒刺贤侄与诸位施主都进来吧!”毒刺得到应允,恭敬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众人也都随他鱼贯而行。
这禅房布置十分简朴,毫无装饰,秉承了佛家清苦的修行之道。不过这间房子却大得出奇,此时,里面已站了许多人。毒刺一进门便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说起话来,言谈举止甚是拘谨。而厉紫嫣刚刚踏进房中,就看向其中一位四十开外的大汉,娇 叫一声:“爹!”便匆匆走上前去。邪阳寻着她的身影看向那大汉,只见这人生的虎背熊腰,肌肉纠结,面目凶恶狰狞,怎么看怎么不像厉紫嫣这娇俏可人儿的生父。随即恶俗的想到:“这家伙必定是被人带了绿帽子,才得来这么俏丽的女儿。
而那人见邪阳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迅速投来一道凛冽的目光,可这凌厉目光只看向邪阳一瞬便立刻化作疑惑,惊讶与敬重,搞得邪阳好生奇怪。正暗自生疑间,一旁的子龙却突然撞了撞他,悄声对他说道:“三哥你看,床上那家伙居然用门板做武器!”
邪阳循声望去,才发现这禅室之中的禅禢之上还半卧着一个人,只是刚才被前面的人挡住了才不曾看到。此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身形魁梧,肌肉盘结,一脸的彪悍。而整个脸盘却又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生的血气方刚,隐含一种霸气。但这人却不是寒心,不仅令邪阳暗自叹了一口气,遂又打量起子龙所说的‘门板’来。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却惊的邪阳心中一颤。这是一柄造型奇特的双手巨剑:剑刃分两翼各为黑白之色,分别雕游龙戏凤于上,栩栩如生。剑口平整无尖,左右两扇剑刃均有一尺半宽,剑身长达九尺。两翼之间以一根混元精钢柱相连直通剑柄末端,上嵌七颗色彩各异的仙灵宝珠气势如虹,而这剑柄也足有两尺的长度。这不是‘战神’战天涯所使兵刃‘两仪呈祥剑’又是何物?
此刻邪阳已完全被这兵刃震惊,也不顾毒刺还在和诸位前辈兀自交谈,径直对那卧榻之人问到:“敢问阁下与‘战神天涯’前辈有何关系?”
那人本来正全神贯注听毒刺与众人说话,连他的侍从给他端来的药碗也忘了接。忽闻邪阳发问与他,不耐烦的转头对其答道:“正是家父。”
第六百八十九章:八荒伏魔
看着此人傲慢的态度,子龙正欲发难。却见那端药侍从猛地一惊,将药碗跌碎地上。站在身边的一位‘冰心草堂’弟子见自己辛苦熬制的汤药竟被那侍从打翻,不禁骂道:“你这护卫怎么当的?危险来临不但要主人保护,如今主人为你受伤,你还将他的药碗打碎,你到底想怎样?”
一直站在父亲身边的厉紫嫣刚想出言相劝,却被躺在床上那人抢到:“算了算了,区区一碗汤药,莹静妹子你也不必责骂于他。”看那态度却是极为维护他这位仆人。而那侍从却不答话,旁若无人的颤颤转过身来。这一转,连时间都仿佛凝固。
而邪阳此刻也恰恰看清了这人的容颜,此人相貌清秀风流倜傥,自幼便以斑白的双鬓,让他更添几分英姿。这绝美的容貌与十年之前不差分毫,而邪阳看着他的双眼也尽皆湿润。
那人用颤抖的声音问邪阳道:“三哥,十多年不见了,这十多年来你过得可好?”
邪阳激动地上前抓住此人双肩,轻轻的道:“好,好,七弟。这十年间我从来都不曾忘记过你们!不曾忘记过我们聚在一起时的那些日子!”说完,眼圈已是泛红。
寒心也激动的道:“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你迟早会回来的。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三哥,今日能再见到你,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邪阳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和寒心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子龙也被邪阳二人的兄弟之情深为所动,哭得惊天动地,声震四野,见他与寒心紧拥,也扑上前来将二人双双抱住道:“今日我们兄弟团聚,真是上苍开眼了啊!”
邪阳与寒心对望一眼,同时暗道:这好像与你没多大关系吧?而更离谱的却是,厉紫嫣的老爹厉刺,见这三人相拥而立,立刻“哇!”的惨嚎一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他们扑通跪下,抽搐的说不出一句话来。邪阳三人一楞,倒是被他这一举动吓得都收了声。邪阳立刻上前将他拉起到:“历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那厉刺连连摇头道:“圣使,你叫我做师弟,可真是折杀属下了啊!”
听厉刺叫自己‘圣使’,邪阳心中也是一惊!看来这家伙身份也是不凡。竟然还知道他们‘噬天七灵’被‘圣战天下’上下尊为‘七灵圣使’的事情。邪阳再次打量了这人几眼,此时看这中年汉子竟似有些眼熟。厉刺见邪阳
似有疑虑,忙擦干眼泪又对他和寒心一拜,正色道:“‘凌云阁’流云影卫--厉鬼,参见‘邪阳三阁主’,‘寒心七阁主’。”
说完急急转身对厉紫嫣道:“紫嫣还不快见过两位阁主!”厉紫嫣得他爹所令,也立刻上前对二人一拜道:“小女子厉紫嫣见过两位阁主。”目光却是痴痴的看向了寒心,邪阳见寒心一时也不还礼,忙上前道:“紫嫣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请起。”随即将她拉了起来。
众人见到这一场面,都兀自愣在当场,口中默念着:“‘噬天七灵’,居然是‘噬天七灵’啊!‘天龙寺’有救了,‘大理’有救了啊!”也不知道是谁带了头,房里一干人等除了子龙,子情,还有那卧床之人和一帮须发皆白的老家伙们都纷纷跪拜下来高呼着:“派,xxx拜见七灵阁主!”
寒心已回过神来,见此状况忙抱拳对众人说道:“诸位快快请起,什么‘阁主’不‘阁主’的,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虚幻泡影而已!我们兄弟早已将这些忘却了。”
邪阳也忙说道:“寒心说的不错,那十年之前的陈年旧事,大家休要再提。而且现在,我们也不再是‘圣战天下’的什么圣使了。”
众人见邪阳与寒心如此说话,这才想起前不久‘圣战天下’颁布的绝杀令。随即面面相觑,纷纷站起身来侍立一旁。但也并未便显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毕竟此间事大,也已不分正道邪教。而且在场之人也自认不可能在这两人面前讨得什么好处。所以,一时之间,也未曾有人提起那‘绝杀令’之事。
见众人都已起身,寒心又转身对那卧榻之上还在兀自发愣的人说道:“天下,这就是我三哥‘邪阳’,还不速来拜见?”
那人闻言马上清醒过来,自禅禢迅速起身对邪阳恭敬一拜道:“在下‘战神’战天涯之子--战天下。刚才不知是三哥问话,多有失礼之处,还望三哥恕罪!”
不等邪阳开口,子龙便已阴阳怪气的抢到:“刚才不是还以‘战神之子’高傲自居吗?怎么这会又来拉关系套近乎了?左一个三哥,右一个三哥的。”
邪阳正要开口劝阻,寒心却面露微笑的拉了拉他,示意他不要说话。那战天下见子龙如此挖苦与他,顿时眉目不善的回到:“我与三哥说话与你这外人何干?倒没请教阁下又是哪位?凭什么过问我们兄弟之事?”
只见子
龙哈哈大笑几声,一脸威严正色道:“‘噬天七灵’排行第八--‘皓月龙神’莫子龙是也!”这厮说到前面一句时,倒是有不少人露出不屑之色,谁都知道‘噬天七灵’只有七位,何来第八之说。可当他说到后面一句时却是引得全场哗然,‘皓月龙神’这名号可是世人皆知的。
战天下听完子龙自报家门也是一惊,一张彪悍的国字脸立马红的跟番茄一般,对子龙深深一拜到:“晚辈,见过师……师伯!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师伯莫怪!”
邪阳听战天下叫子龙‘师伯’可两人却又互不相识,这才明白寒心刚才阻他相劝原来是要让他看戏,当下也不多问什么,只是看向子龙,看他有何说法。
子龙得了便宜也卖起乖来,和声对天下道:“你也不必如此多礼,家师只是早年间闯荡江湖之时,机缘巧合偶遇令堂,略为他指点迷津而已,算不上师承一派。”
战天下闻言,立马恭敬地对子龙回到:“师伯,家父曾有令明示。他能有今日成就,全凭当年‘戟神’师尊的谆谆教诲,不然他也不会得来这‘战神’之号。所以,家父再三教导于我,日后若是得见‘戟神’门下,必当以师叔,伯尊之,不可怠慢!”
子龙见他如此诚恳,也不再推辞,接口说道:“其实师父当年下山云游之际,我也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年龄应该与你相差无几,而令堂那是已是赫赫有名的江湖游侠了。随挂名与我之后,但我也不敢托大自居师兄,你还是叫我一声师叔便罢,不必叫我师伯了。”
天下见子龙对自己父亲也是这般尊重,遂高兴的回到:“是,一切听师叔吩咐!”寒心见这叔侄二人已然相认,笑着对他们说道:“天下本来还想加入我们‘噬天七灵’,这下做了老八的侄儿,看来是没希望了。”
战天下苦闷的叹了口气道:“哎!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叫你‘七叔’了?”邪阳闻言哈哈大笑着说:“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叔侄辈分又怎敌得过我们这手足之情?我今日便代两位兄长收你做九弟,你意下如何?”
天下一听邪阳愿意纳他为自家兄弟,激动得浑身微颤,惊异的问他道:“真的吗?三哥!”邪阳笑着答道:“我邪阳说话,还有不作数的吗?”天下的到邪阳许诺连连点头,而周围一圈人等都纷纷向他投来羡慕的眼光,尤其是毒刺,惊讶的连嘴也何不拢了。
第六百九十章:魔诀大成
邪阳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天下,你来‘天龙寺’也有一段时日了,想必在座之人你都已熟识,还是先给我们引荐引荐,让我们也都认识一下诸位大师吧!”
天下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几人只顾兄弟相见,叔侄相认了,却把一众人等都晾在一边,实在失礼得很。随即立刻领着邪阳、子龙与屋内之人逐个拜见。最先引荐的自然是这‘天龙寺’的现任主持‘燃眉方丈’,‘燃眉大师’须发皆白,神采奕奕,一看就是一位内家高手。此刻他激动的凝视着邪阳道:“邪阳施主此次若肯出手相助,我大理可保平安矣!”
邪阳见状,忙恭敬的回到:“大师言重了,请尽管放心!有我众兄弟在此,我等一定竭尽全力护大理周全。”燃眉闻言对邪阳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接下来引荐的都是各门各派的精英,护法,长老之类,邪阳也无心过多接触,应付应付了事了。唯有南宫鸿雁的大师兄和另外一位‘天机谷’的门人让邪阳另眼相待。‘烟雨阁’首席大弟子--昝临风,果然名不虚传,生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与寒心不遑多让。此人温文尔雅不卑不亢,面相平和身形矫健,深得邪阳喜欢。邪阳便和此人多聊了两句,而这昝临风自也谈吐不凡,语气之中毫无半点紧张,惶恐之态,不免让邪阳刮目相看。经他引荐,邪阳也对他身边之人细看了一番。这名叫尹自在的男子,与昝临风一般的白衣白褂负剑于背。只是微胖的脸上却露出坚毅之色,双眼之中也隐有精光闪耀,眼见也是深藏不露之人,比起其他门派的什么精兵猛将又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而且此人乃是‘鲁班阁’之人,一手机关术想必也是练的炉火纯青,日后若是与邪魔外道对敌,必定大有助益。
众人正说话间,忽闻门外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到:“掌门师尊,斋饭已经准备妥当,请师尊到斋堂用斋。”燃眉听闻立刻回到:“今日有贵客迎门,老衲就不去斋堂了,你传我令叫人将斋饭送来这里,再备几坛素酒以待宾客。”
话音刚落,门外那童声就急忙答道:“谨尊掌门之命!”说完便‘咚,咚,咚’的跑去打理饭菜了。而趁这摆宴的空隙,邪阳也将一直尾随在几人身边默不作声的子情与幽玲介绍给了在座之人。大家也俱都说了一些‘郎
才女貌’,‘天作之合’一类的恭维之言。而唯独寒心颇有深意的看了邪阳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这里人多,邪阳自然也不能和他多做解释。
大约过了一刻钟,三桌丰盛的斋饭已准备妥当,燃眉邀众人入席分宾主坐下。由于它是出家人,不善饮酒,故没有和邪阳等人同桌。所以邪阳特地把昝临风和尹自在都叫了过来!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厉紫嫣竟然没有坐在厉鬼身边,而是做到了天下与寒心之间紧挨着寒心,不免让他多看了二人几眼。
一旁的毒刺刚一入座就对邪阳恭敬的说道:“前辈,前些天是晚辈看走了眼,没能认出前辈乃是‘噬天七灵’之列,实在惭愧!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前辈恕罪!”
看毒刺一副拘谨、恭敬的样子,不禁惹得邪阳连连笑到:“怎么了?身为‘噬天七灵’就不能做你的三哥了吗?怎么连称呼都变了。我不是什么‘七灵圣使’,只是你等众人口中的‘三哥’罢了。若是你们觉得我这‘三哥’做得还不够格,直接叫我‘邪阳’也行!不必什么前辈、后辈的称呼。”
在座众人一听邪阳此话,连连摇头道:“哪里,哪里。三哥您胸怀广阔、平易近人,真是我等武林晚辈之福啊!平日里那些不世出的武林魁首一个个都心高气傲,脾性古怪。见到我等晚辈,也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唯独您和寒心前辈是我等心服口服的武林豪杰啊!”
寒心见众人还叫他前辈,不禁莞尔到:“都叫我三哥为三哥了,却还叫我前辈。那不是我比三哥辈分还老吗?不过呢,我这人也喜欢占点便宜。不愿屈居末尾,你们以后就叫我一声‘七哥’吧!让我也尝尝当兄长的滋味。”
听完寒心调笑,大家都笑了起来。毒刺又接着道:“三哥,以前我来‘天龙寺’见到天下前辈。哦,不,不,是见到天下大哥时,已经觉得他便是这世上一等一的英雄豪杰了。战神之后啊!平日里有几人得见。可是今天见到了七哥,又得知了你的真实身份,我才顿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来我们中原武林还是这么强盛,这么辉煌啊!”
天下听毒刺这般说话倒也不以为忤,只是连连点头到:“对,对。我自小在深山中长大,山里的人大多因为受到家父恩惠,自是
把他传的神乎其神,我也便将自己身为他亲子的身份看得不可一世,可是出了山来才知道。原来除了我爹和他常常提到的‘戟神’师尊,这世上还有许多厉害的人物。就像紫嫣小妹,初见她时,若不是七哥秘传我‘静心三决’中的‘心如止水决’,我就差点被她那双眼睛给看废了。”
毒刺听闻此言不禁一愣道:“原来天下大哥也抵挡不住紫嫣的媚惑,而真正能够不被魅惑的却是七哥,我从一开始就搞岔了啊!”天下听完哈哈笑道:“那是那是,若不是七哥有意隐瞒身份,这个彩头又怎么会落到我的身上呢?不过紫嫣妹子倒是慧眼识英才,早就发现了其中蹊跷。害的我被她成天逼问,只好供认不讳了。”
紫嫣被天下说的俏脸通红,头已低的不能再低。此刻又栖身寒心之旁,众人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端倪。而寒心似乎也有些挂不住了,尴尬的咳嗽一声道:“哪里,哪里!只是紫嫣姑娘对此技颇为好奇,想让我教她而已。不过这等雕虫小技,也不值得一提的。”
子龙这厮听寒心这般说,却又故意拖长声音道:“哦!原来紫嫣姑娘对七哥甚是好奇啊!所以才学这种‘雕虫小技’相互熟悉。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他这欲盖弥彰的说法,顿时引得众人一阵哄笑。邪阳见一向巧舌如兰的寒心此刻也不知如何解释,忙帮他解围道:“子龙你赶了一早的路,怎么还那么多废话,不觉得肚饿吗?你若是不饿,我可要先吃了。”说完便准备开动。
寒心见邪阳替自己引开话题,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到:“对,对,你们早早便起身赶路,当下一定是饿坏了,大家还是吃完再说,吃完再说嘛!”在座之人看邪阳和寒心都已吃起菜来,也不再多加纠缠,都纷纷提起了筷子。
此番宴席自然少不了一阵推杯换盏。这素酒斋菜少了平日饭菜的腥辣油腻,却也清新爽口别有一番风味,令人胃口大开。今日席上,轮番劝酒的对象自然是邪阳、寒心和子龙三人。几巡下来,三人都有些许醉意。好不容易将敬酒之人一一劝回坐上。邪阳喷着酒气问寒心到:“七弟,我在潼关碰到了二哥。听二哥所言,你早早便已来到大理,可有查出红枫的下落?又是怎么与天下相遇的?”
第六百九十一章:魔兵神威
子龙此刻也是酒气上涌,含糊不清的跟到:“是啊,七哥!你是怎么碰到我那师侄儿的?”寒心看了一眼兀自还在旁桌与众人拼酒的天下,淡淡对两人说到:“此事说来话长。三哥,你有所不知,自我与子龙相别之后,便独自一人来到这大理城中。当时正是紫色妖雾初现之际,大理城内还未如此恐慌。我因毫无头绪可寻,只得孤身一人前去紫雾中探查。记得那一日,我运起‘寒御决’刚刚进的雾中,便听闻前方隐隐传来金铁交击之声。当下毫不犹豫,便朝那声源之处疾奔而去。待我赶到之时,只见一人正与一只巨型蠍兽争战不休。此人便是天下,当时我见天下已处劣势,便急忙出手相助,合我二人之力才将那蠍兽打的落荒而逃。而天下也在与蠍兽一战中身负重伤。经此一役,我与他也算得生死之交,随即互通姓名与他结为兄弟。而因我等‘噬天七灵’如今遭‘圣战天下’追杀情况特殊。所以我就假扮他的侍从随其左右,以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随着后来紫雾越演越烈,大理风声也越来越紧。我和天下便辗转到了‘天龙寺’以他的身份为依凭,在此将息身体。而我也以便利用前来大理的各方人士暗地查探红枫的消息。”
邪阳将幽玲递来的茶水一口饮尽道:“可有红枫的消息吗?”
寒心又泯了一口酒,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时天下已经从邻桌摇摇晃晃的走了回来,见邪阳与寒心论及他与蠍兽之战,大声冲二人嚷嚷到:“三哥啊三哥,你是不知道那蠍兽有多刚猛啊!不但力大无穷刀枪不惧。还使得一手好剑法,连我老子的‘两仪呈祥剑’都难以抵挡。若不是当时,我用家传绝学‘战奥绝尘剑法’伤它一臂,恐怕七哥赶到时,我已经翘辫子了。”
寒心闻言惊道:“这怪物还会用剑?”不等天下回答。邪阳已抢着问道:“你说那蠍兽可是全身隐匿于紫雾之中,令人看不真切。除剑之外还使得一双巨螯?”天下听邪阳详问,忙向他道:“怎么三哥也见过它吗?”
邪阳看了看坐在下首一言不发仔细聆听的毒刺道:“那晚我猛踢毒刺救他脱险,就是为了助他避过这怪的偷袭。”天下见邪阳也曾与那蠍兽怪物碰上过,连连点头道:“是,是,正是此怪。这怪物所使之剑也非凡品。一看便是一件神兵利器,单从剑身花纹就可断定!”
寒心皱了皱眉道:“你可还记得剑身纹路?”
天下放下酒壶想了半天,缓缓吐出几个字到:“大概还记得一些吧!”
子龙忙从禅房中找出纸笔对天下道:“天下,此剑关系重大!你速速将剑身纹路绘与众人一看。”
只见天下尴尬的挠了挠头到:“师叔你这可就为难我了。我从小便随家父修习武功,独好武学。但却厌极繁文缛节习字读书。如今连半个字也写不出来,更何况是作画?”
正当大家无奈之际,坐于子情身旁的昝临风却突然开口道:“诸位前辈若是不弃,不如让晚辈执笔,只需天下前辈口述即可。”
邪阳见昝临风愿意代劳,自是大喜。对他说道:“什么前辈后辈的,我刚才便已说过,以后大家均以师兄弟相称。我虚长你几岁,你就和子龙,毒刺一般叫我三哥吧!想不到临风贤弟还有这等手艺,真是佩服佩服啊!”
昝临风接过纸笔笑答:“令三哥见笑了,临风恰与天下兄相反,自幼便喜欢书法字画,所习武功也与舞文弄墨颇有干系。闲暇无聊还会临摹前人的画卷字幅,也算有些功底。只要天下兄描述无误,要我还原纸上,倒也不是难事。”
当下再无他人打扰,便由天下将那蝎怪所使长剑的纹路述于临风画在纸上。想必战天下见得此剑之时,那剑身还未浸染大量血迹,所以这剑纹竟被画出多半。邪阳拿起画完的剑纹仔细看了一看,又添上几笔,将画纸放于桌上,皱眉对寒心道:“老七,你看这剑纹怎的这般眼熟?”
寒心本在独自泯酒,见邪阳问他遂将桌上画纸轻轻拾起,仔细斟酌起来。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却是惊得寒心兀自从椅上跳起。手中酒杯应力而碎,水花飞溅。只见他颤颤握住手中的画纸,惊疑的说道:“这是。。。这是。。。是‘落叶回锋剑’!”
“什么?”听闻寒心答话,邪阳也不禁自座上弹起,酒劲全无,惊疑的问向了他。子龙见邪阳与寒心听闻此剑名讳都如此震惊,忙问向二人到:“这‘落叶回锋剑’到底是何兵刃,引得你二人如此紧张?”
这对话之声虽然不大,却是令整个屋里的人都听见了,一时间纷纷静下声来看向他们。厉鬼见邪阳与寒心都陷入震诧之中无暇顾及他人,忙向子龙解释道:“子龙少侠,你有所不知!这‘叶回锋剑’正是‘七灵阁’五阁主‘红枫’所使兵刃啊!”
鬼此语一出,全长为之哗然道:“什么?”此刻邪阳也顾不得在座之人想些什么,只是对寒心追问道:“老七,事关重大!你确定这真是‘落叶回锋剑’的纹路吗?”
寒心咽了口唾沫,艰难的点了点头道:“不会错的,三哥!我等兄弟七人除‘红枫’外,俱使奇型兵刃,一眼便能认出。唯独五哥的‘落叶回锋剑’与普通长剑如出一辙,并无出奇之处。但其上所刻剑纹却是封印‘太古魔树’--‘梼杌’的奇特法阵,凡人是雕刻不出来的。所以我能确定,虽然临风师弟画的不是非常细致,但这绝对就是那封印之阵九九八十一种变换中的一种啊!”
听完寒心的话,邪阳已全身虚脱颓然的坐回椅上。口中自言自语到:“不会的,不会是他。他生性平良,怎会变作杀人不眨眼的魔兽?”
幽玲见邪阳如此颓然的自顾自说话,忙轻声劝慰他道:“哥哥,你莫要如此挂心!也许红枫哥哥只是不慎将此剑遗落,碰巧被那怪物捡到罢了。”
邪阳看着幽玲忧郁的眼神,不忍再见她难受,轻轻的对她解释道:“玲儿你有所不知,我等兄弟七人所使兵器俱都是代代相传的神兵利器,虽无法和‘十天神器’这等兵刃相提并论,却也是世间仅有的稀世之物。何况我们习武之人,视随身佩剑犹如自身性命,又怎会大意丢失呢?”
还不待邪阳把话说完,那边的寒心已哀叹道:“哎!我本来还不信,原来那传言都是真的,红枫他。。。他。。。他。。。”他了半天,却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子龙见邪阳二人都已异常悲伤,忙接口道:“三哥,七哥,你们也不要再妄加猜测了。说不定是那作祟之人将五哥红枫困住了,才夺得他的随身兵器交与那怪物使用的。只要我们杀了那怪物取回‘落叶回锋剑’,再擒住那作祟之人逼问其缘由,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邪阳和寒心听闻子龙这般说,虽心中仍有焦虑,却也只好作罢。一时之间,大家都陷入深思之中,气氛也显得十分沉闷。
正当众人不知所措时,忽闻‘轰隆’一声,若雷音灌耳振聋发聩。紧接着,整个大地都随之颤抖起来。桌翻椅倒,杯碗尽碎,连屋顶上的陈年旧灰也簌簌落下,仿佛地面就要断裂一般,几个顶梁的石柱都已纷纷出现裂痕。还好屋中之人都修为甚高,才不被这雷霆之威所倒。
第六百九十二章:独揽大权
未待这颤抖之势停歇下来,天下已一步跃至门口猛地拉开了门,想要出去一看究竟。却不想刚一开门便与一人撞个满怀,双双跌坐地上。来人却是这‘天龙寺’中一位武僧,这武僧此刻也在无暇对天下赔罪,忙爬起来对燃眉一拜道:“师尊,大事不好了!”
燃眉紧锁双眉上前一步扶起那武僧道:“玄竹,外面到底发生何事?”
那玄竹经燃眉扶起,忙回禀道:“禀师尊,那紫色妖雾方才青光大作,从中透出之光将整个天空都耀做青色。随着青光散尽,紫雾之中更是溢出大量黑红之气铺天盖地向‘天龙寺’袭来。所过之处,寸草不存。”
燃眉一听也不等那玄竹再说些什么,急急领着众人向‘大雄宝殿’前面的‘祭剑台’奔去。待站定‘祭剑台’上方才看清这‘天龙古寺’此刻哪里还有宝刹的肃穆与威严,只见遍地的断壁残垣,碎石沙粒,连整个‘祭剑台’也碎做几大块,场面何其惨烈。就在这众人还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前方被妖雾遮蔽的天空之中却猛然飞出数个硕大的青色光球冲‘天龙寺’的方向滚滚而来。
燃眉见情势不妙,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大家小心!”那光球便已飞至‘天龙寺’上方纷纷爆裂开来。炸开的青光犹如一道道凛冽剑气向整个‘天龙寺’密密麻麻的洒下,顿时剑影翻飞,惨嚎四起,一些武功不济的各派弟子已是枉送了性命。
大家看此情景,俱是惊怒交集,可怎奈着漫天剑雨却是避无可避,就算有心援手也是自顾不暇。邪阳又将射至身前的三道青色剑气尽数挡开,看了看旁边将‘灭世屠城’舞的水泄不通的子龙,大声对他喊道:“子龙,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快想破解之策!”
子龙看了看邪阳拉着幽玲的手,对他急急喊道:“三哥,你护好幽玲姑娘,我马上进行突围。”说完便想要一跃而起,可怎奈还没动作,便又被突飞而至的两道剑气硬生生压回到地上。
邪阳看在眼中,无奈的暗叹道:“哎!若是玲儿不在此间,倒还能来去自如,化解这万千剑气也是易如反掌。可如今玲儿就在身边,纵然她身手也是不弱,可是没有兵刃护体,我又怎么放心将她一人弃于此地,前去援手他人呢!”
正暗自思祔,却闻一人暴喝一声道:“让我来!”此声如
若轰雷炸响,惹得邪阳心头猛跳。循声望去,却是战天下这厮。只见他此时倒是轻松,将那门板也似的阔剑竖于身前,将整个身子挡的严严实实,那长达九尺的剑刃之上也不知道被他使了什么法门,正隐隐幻出一个巨大的太极八卦图阵,飞速的旋转着。而射到他身前的剑罡气劲却都被这飞旋的太极之力御向一旁,沾不到他身上分毫。
这小子一边端着这‘两仪呈祥剑’向前移动,一边向两边嚷嚷到:“毒刺,七哥,麻烦两位帮我护住左右,我要出招了。”
毒刺听闻天下叫他,俯身闪过一道剑气,借势在地上一滚便闪到了天下左边。‘地狱之渊’划出一片光影,将这边射到的青罡剑气纷纷击散。
邪阳眼见寒心此刻手握‘斜风细雨扇’正忙得不可开交,刚要出手助天下一臂之力。却听寒心不紧不慢的说道:“三哥,你只需保护好三嫂便是。天下这边,有我在!”说完,手掌一翻,手中便是出现了八枚造型逼真的龙形暗器,正是‘回龙逆界’。正说话间,不知从何方已有三道剑光冲天下右边迅疾袭来。逼得天下不禁大叫道:“七哥,助我!”
其实寒心早已瞧见这三道剑劲,只见他挥手一送,三枚‘回龙逆界’’便被其激射而出带着三道残影,飞速奔向那三道剑气而去。只听‘当,当,当’三声轻鸣,那三道剑劲便已崩于无形。
寒心看也不看天下,淡淡得道:“天下,我这‘回龙逆界’只剩五枚,你要做什么,便快些吧!”
天下见这生死之间便被寒心从容救下,当下再不犹豫。双手紧握‘两仪呈祥剑’斜指地面,将真气灌注于剑刃之上。待‘两仪呈祥剑’剑身之上黑白两色光芒已晃得人不敢直视之时,猛然扭转身形,竟在原地整整转了一圈,然后借着惯性将‘两仪呈祥剑’贴地抛出。口中兀自暴喝道:“‘战奥绝尘’--‘尘土飞扬’!”话音刚落,那飞旋而出的‘两仪呈祥剑’便黑白之光陡然大作,将本已碎做几块的‘祭剑台’层层震为沙砾。
这‘祭剑台’基座也有两尺多高,可纳千人以上同时站立,何等广阔。可此时却已有四分之三的面积被这刚猛一击摧毁,可见这剑势的凶悍。‘祭剑台’上众人尽皆为之暗叹,但见此剑袭来俱都匆忙闪避,绝无半个托大之人。
那‘
两仪呈祥剑’在‘祭剑台’上飞转一圈,又划出一道圆弧迅速飞回到天下身侧,而经它震碎的沙尘石粒,却都被它的回旋气劲自地面带起,纷纷向天空中兀自还在攒射的青光剑气袭去。一时间,飞沙走石,灰烟漫天,迷得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而那四处飞窜的青光剑芒也被这陡然扬起的沙石层层阻挡,再也伤不及地上一人。那青色光球所爆剑芒本来此刻已有势衰之迹,现在又被地上扬起的沙石阻隔,道道击碎。不消多时,便都消散于无形了。
眼见这生死之战暂告一段落,大家正要好好喘口气时,却闻前方烟尘弥漫处猛的传出几声震人心弦的凄厉惨叫,但凡听见这惨叫之人俱都吓得面无血色。紧接着前方烟雾之中就有大批各派门人朝这边跑来,个个面露惊惧之色。
邪阳匆忙之间拦下一个‘冰心草堂’的女弟子,却见是那被战天下唤作‘莹静’的女子,便忙问她到:“莹静姑娘,前方到底出了何事?”
莹静此时已是面无人色,见拦住她的人是邪阳,语无伦次的答道:“前辈,不好了,前面。。。前面。。。”前面了半天却是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了。
邪阳见她已惶恐成这样,忙劝说道:“姑娘莫要惊慌,有我等在此,不会出什么大事的。”莹静听他安慰,只得强作镇定的点了点头便不再出声。
邪阳见这莹静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正要再次拦下人来询问,却见前方烟尘之中又猛的窜出一人。此人身型敏捷,看似轻功不弱的样子,正是‘烟雨阁’首席弟子昝临风。
临风见邪阳正拉着莹静问着什么,忙向他这边掠来,身子还未站定,就急急开口道:“三哥,大事不妙了。方才被青色剑气所伤的同道之人,此时无论生死都已变作了无椎丧尸的模样,不分敌我,见人就杀啊!”
“什么?”听到临风诉说的人脸上俱都写满了震惊。只见燃眉方丈面露凄然之色,喧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看来天要灭我‘大理’,此劫已是无渡啊!”
一旁的寒心听燃眉此言之意已是心灰意冷。忙合十对燃眉到:“大师不必心忧,此间事情总得有个了解。正主还没有出来,轻言放弃未免太早。请大师尽管放心,即便战至一兵一卒,我等也绝不退缩半步!何况区区几俱丧尸,能奈的我们怎样?”
第六百九十三章:逐步渗透
说完也不再理会燃眉依然暗自悲叹,只是朗声对众人问到:“谁愿与我共诛此间妖邪?”问完一一巡视身边众人。
要是以往,能得‘噬天七灵’号令,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挤破了脑袋也愿与其并肩一战以求光宗耀祖。可是今日众人听的寒心发问,却都站在原地默不作声,面露两难之色。
寒心见一干人等竟无一人响应,正欲发怒。邪阳却及时上前一步按住他到:“算了七弟,要是平日里,这数百豪杰定然会争先恐后响应于你。可如今,那无椎丧尸都是他们的同门手足所化。你让他们如何对昨日还把酒言欢的兄弟姐妹下手?我看这‘坏人’还是由我们自家兄弟做了便是,不要再强迫他们了。”
听邪阳说到‘自家兄弟’这几个字,一旁的子龙,毒刺和天下忙向二人靠拢过来,而令邪阳感到诧异的是昝临风与尹自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也双双走到了几人身边。子龙与天下已被邪阳当众许诺收入‘噬天七灵’,他们此刻出手自是责无旁贷;毒刺本为刺客出身,职业秉性中天生就有着漠视感情的准则,他愿出来助阵,邪阳也不觉得奇怪。可昝临风与尹自在的挺身就让有邪阳有些诧异了,难道是因为那丧尸群中没有他们的门人弟子吗?
看邪阳面露疑惑之色,昝临风叹了口气,平静的说道:“哎!三哥不必如此疑虑。此处丧尸中虽然也有我派门人所化,但如今他们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他们了。是非黑白,轻重缓急,我等还是分辨得来。此刻也不是孤念旧情的时候,还请三哥不必为我与自在担心!”
临风说完这话,便侍立一旁不再言语。邪阳注视他良久,还是点了点头道:“好!你能在这艰难抉择下保持这份淡定,实在出我所料,想必日后定有一番作为。事不宜迟,趁那丧尸还未逼近,我们先发制人吧!”说完便要领着众人向那丧尸袭去。
天下见邪阳蓄势待发,忙上前将他拉住道:“三哥,区区小事,何必劳烦众多兄弟,大家的力气还是留着应付那不曾露面的正主吧!这间有我。”说完便上前几步,挡在众人前面。
只见天下将‘两仪呈祥剑’竖于胸前,双手猛托剑柄。那‘两仪呈祥剑’一经受力催使,猛地向上窜去直插天际。天下双脚用力在地上一顿,整个人也如神剑般拔地而起,速度却又比那‘两仪呈祥剑’快了几分
。此刻‘两仪呈祥剑’上升之势已尽,正调转剑头急速下落,而天下也正好迎向那‘两仪呈祥剑’而去。当人剑达到平行时,天下一个翻转,便顺势将‘两仪呈祥剑’操入手中,随即倒立而起,将自身真气灌入‘两仪呈祥剑’中,口中大喝到:“‘战奥绝尘’第四式--‘尘埃落定’!”话音刚落,那剑尖之上便陡然冒出一个虚幻的太极浮图。这太极浮图须臾之间便膨 大了千倍有余,将整个‘祭剑台’都囊括其中,天下借下坠之势猛地将这太极浮图向下一推,再喊一声;“破!”这太极浮图便像被千钧之力猛然下拉一般狠狠砸在了‘祭剑台’上刚才被天下一式‘尘土飞扬’击扬而起的厚重烟尘上。太极浮图与烟尘表层刚一接触就碎做万千光点,这些光点迅速与半空中的灰尘沙砾相互结合,形成一个个黄豆大小的黑白光珠,纷纷朝地面砸来。好在我们都身处灰雾之外,才不被这突如而致的豪光骤雨殃及。
待这场光雨下完之际,整个‘祭剑台’上已是再无半块完整的砖石,俱被击做千疮百孔。而光雨过后,虚空之中也再无半粒烟尘,周遭的一切景象都纷纷映入眼帘。广阔的‘祭剑台’上,数百具衣着各派服饰的冰冷尸体安静的躺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之上。诉说着恶战之后的艰险与惨烈。不少弟子看到自己的同门手足刚刚还和自己嬉笑玩乐,把酒言欢,而这瞬息之间便殒命于此,都默默流下两行清泪,众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痛苦、悲伤、愤怒与仇恨。
寒心见天下发威之后,局势稍作稳定。便急急皱眉对邪阳道:“三哥,你看你这敌军尚未见到一兵一卒,我方便已伤亡惨重,如此下去,这一战必败无疑啊!”
邪阳又怎会不知道此时的境况,哀叹一声到:“哎!我看不如这样吧!此间敌人如此强横。如今又是敌众我寡,就算集我众人之力全力拼杀,最终也只会是两败俱伤,我等绝占不到半份便宜。何况对方都是毫无知觉,毫无理智的冷血畜牲,无形之中又加大了我们的压力。所以,我们放弃这里,且战且退,待找到安全的地方再作打算!”
寒心思祔良久才又答道:“放弃固守‘天龙寺’已是迫不得已。可如今紫雾弥漫将整个大理城都已尽皆遮蔽,想要逃遁出去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呢?”
经寒心这么一说,大家才感觉到,众人确实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
地步,当下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忽然,身后的燃眉又合十叹道:“罪过,罪过!没有想到,此大理一劫,却又引得这许多武林同道枉送了性命。若是老衲不广邀江湖朋友前来助阵,又怎会酿成如此大祸,这深重罪孽要老衲以何尝还啊?”
邪阳听燃眉此时此刻还在数落自己,忙转身想要劝慰于他,不想刚一转身便瞥见众人身后的‘大雄宝殿’依然巍峨耸立着,不但没有破损,反而屋舍齐全,瓦片俱在,还隐隐有金光流转。当下心中大喜,也顾不得再劝说燃眉,急急问他道:“燃眉大师,如今‘天龙寺’经刚才一役也毁的七七八八了,可为何这‘大雄宝殿’依然屹立不倒,砖瓦皆存。似乎还有金光闪耀,是否里面有什么威力强大的镇邪禁制?”
燃眉见邪阳问他,也忙回头看了看‘大雄宝殿’,随恍然大悟到:“邪阳圣使不提,老衲反而忘了。这‘大雄宝殿’的地基之上刻有一巨大的伏魔法阵,名为‘金刚伏魔法阵’乃是本寺立寺第一代主持偕同其同宗九位弟子亲自刻画而成,威力不同凡响。其上更有这十位大师寿终坐化而成的十粒佛光舍利子加持法力,使其万年不灭。只是本寺自立寺以来便一直风调雨顺。所以数百年来这法阵才不曾开启,没有想到今日它却发挥出了效用。”
邪阳听燃眉解说欣喜不已,又问他道:“这‘大雄宝殿’可能让我等全都进去?”
那燃眉犹豫片刻对邪阳说道:“这‘大雄宝殿’本来是谢绝女眷进入的,但当下情势危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请大家都随我进殿再作打算吧!”
邪阳一听忙对燃眉合十道:“多谢大师!”说完便招呼众人向‘大雄宝殿’中退去。‘大雄宝殿’占地方圆绝不比‘祭剑台’差多少除了供奉的诸路神佛占去一大部分地方,留下供人参拜的空处,也将剩余众人完全容纳下了。
待众人都站定之后,邪阳仔细巡视了一番,此刻大殿之中所余的各派门众还有五百余人,没有想到敌人还没有露面,己方就已经折去一半人手,这可如何是好?子龙见邪阳深锁重眉,小声对他说道:“三哥莫要挂心,咱们不是还有五百多人吗?再说就凭我们几个也能以一敌百。不,不,是以一敌二百。何况刚才那妖邪使诈,才是我们折去这么多的人手。要是面对面的干起来,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第六百九十四章:杀一儆百
可子龙又哪里知道邪阳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邪阳冲他略微点了点头,便走到大殿正中,暗运内力对众人朗声说道:“诸位武林同道,今日之事迫在眉睫。我想诸位心中也该清楚我们即将面对的险境。此战胜算可说微乎其微。想要全身而退已是千难万难。尔等前来助大理脱困本着一副侠义心肠,令鄙人敬仰不已。可事情如今演变到这等地步,也是我等万万没有想到的。如果再让你们为了此事而枉送了性命,我想不论是我还是燃眉大师,都是不愿意看到的。”说完看了看一边沉默不语的燃眉方丈,燃眉冲他微微点了点头,在没有任何表情。
邪阳见燃眉并未插话,接着又道:“所以,在下要说的是:今日一战在所难免而且是十死无生的绝境。若是尔等有不愿参战者,即刻出来安守于这‘大雄宝殿’之中。待到我等将对方注意完全吸引之时,方可突围而出,免于丧命此间。只是尔等若能逃出生天,切记需要联系更多的江湖豪杰将此间妖邪一举歼灭,免得后患无穷。此举也算为我等报仇雪恨,我等死能瞑目!”
说完这话,邪阳将目光从这五百余人身上一一扫过。听了邪阳的话,众人都陷入一片蓦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应声,俱都感情复杂的看向与他。
邪阳见大家还都犹豫不决,又叹口气对众人说道:“此事凶险万分不可儿戏,大家定要量力而行,且不得装假逞强。乱战之时都是各安天命,敌众我寡,也没有谁会顾得上谁。所以有能力一战且愿赴死不悔的便留下来与我等并肩而战。没有能力与妖邪抗衡的自留殿中,也没有人会取笑与你。毕竟性命攸关,望大家好自思量!”
待邪阳说完,一直默不作声的焰天却道:“三哥,此时此刻你还说这些又有何用?‘祭剑台’上躺着的是我们的同门兄弟,他们的尸体还没有人掩埋,杀害他们的仇人我们还没有见到,你却让我们龟缩在这大殿之上苟且偷生。试问有哪一个血性男儿情愿这样屈辱而活?今天就算是死,我们也定要与那妖魔玉石俱焚!”
听了焰天这激愤的言辞,大殿上的众人都纷纷附和起来,反而却没有一个人说要不战而退的。邪阳望着众人个个一脸坚毅的神情,犹豫片刻后又对众人问到:“诸位真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吗?”
众人见邪阳再度发问,皆异口同声到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誓死灭妖,性命相搏。”
邪阳见众人都如此决然,也不好再做劝阻,只得点了点头道:“好吧!既便如此,这‘大雄宝殿’上也不能无人守护。现在,我以‘噬天七灵’的身份命尔等听令!”
众人见邪阳已将这武林之中至高无上的身份搬了出来,定是有要事吩咐,纷纷跪拜到:“属下xx派xxx得圣使号令!”
邪阳见状欣然点了点头道:“尔等虽舍身忘死愿与我共同进退不甘人后。但这‘大雄宝殿’现下已是我等最后依凭,却也不可不守。万一真的失手,我们便是在无一丝希望了。现本座令:‘鬼谷门’下所有弟子留守‘大雄宝殿’再施布阵之法,维护大殿周全。‘冰心草堂’门下所有女弟子留守宝殿之上,配炼疗伤丹药以作后援之备。其他各派弟子随我出战,誓诛妖邪!”
待邪阳将命令发布下去之后,跪倒的众人齐齐发一声喊道:“是,听从圣使号令!”便各自散开准备自己手边的事情去了。邪阳说完,转身看了看身后站着的几人,对两名女子说道:“玲儿,子情,这一战恐怕凶多吉少,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就留在这宝殿之上吧!”
子情深情的看了邪阳一眼,满含担忧。随即又转头看了看子龙道:“邪阳大哥,自小到大每一场搏杀,无论敌人强弱、多寡,我都会与家兄并肩而战,这一战也是一样的,在这世上我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万一大哥他有什么闪失,你让我如何独活?再说我的武功也不比哥哥差上多少,完全应付得来的,所以还请邪阳大哥不要再劝我了。”说完望着子龙的双眼竟似有些湿润。
子龙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如此毅然的神情,竟只颤颤的叫出“妹妹”二字,便是再说不是一句话来。幽玲见状也梨花带雨道:“是啊哥哥,就如子情姐姐他们兄妹二人一样,你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又怎么会看着你孤身犯险呢。生不能同时,期盼死能同穴,这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
听着幽玲真挚的话语,邪阳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劝,只是将她再次深深的纳入怀中。既然该来的总会来,就让他们一起面对吧!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气氛颇为悲凉。哀叹之声四起,珍重与告别的话语不绝于耳。看来此次对敌,众人
心中的着实没底!试问要以血肉之躯硬抗妖邪之体,纵然自身修为再高,又有几人真能做到无畏无惧?有此被其场面,也是必然!
此情此景免不了给人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寒心与厉紫嫣这时也已紧紧相拥在了一起,寒心面露坚毅之色和怀中雨带梨花的娇美人儿不知低声说着什么。而一旁的厉鬼则老泪纵横,呆呆的望着他们。
战天下轻轻碰了碰抱着‘地虐’沉默不语,却一脸决然之色的焰天道:“焰天兄弟,你怎么不去和你的同门说上几句珍重、小心的话啊?”
焰天瞥了一眼战天下,平淡的道:“有什么好说的?我虽和他们同门,但平日里和这些行事异于常人的家伙也少有来往,场面事情不做也罢!再说了,若是一会大家都变了鬼,自然有缘再次重逢!”
天下听焰天这般说话,也是一声叹息,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而那焰天倒也不理会他,又自言自语到:“只是可怜我家中妻小,如今却是再也不能照顾左右。哎!我焰天随与尔等门派有别,但自问从未做过半件问心有愧之事。唯一让我良心不安的,便是不能与伴终老、饲儿成人啊!”
天下看焰天如此感慨,忙劝慰道:“焰天兄弟,起码你还给你焰家留有香火延续,你也该知足了。而我呢?只怕经此一役,战家便要绝后了吧?”说完也是一声长叹。
焰天听了战天下的话,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又道:“只可惜我那孩儿还不会言语,若是能听得他喊我一声‘爹爹’。此间即便是战死,我也可瞑目了。”说完便痴痴地望向天际,眼角竟也隐隐泛红起来。
正当殿中众人俱都还沉浸在生离死别的悲痛中时,忽闻殿外雷霆之声骤起,轰隆隆响个不停,门口一人大喊道:“不好了,妖魔开始攻击大殿了。”众人闻言都是一惊,纷纷压下心中悲切,平复心境,将各自的兵刃抽了出来。邪阳见状发一声很,咬牙道:“诸位同道,随我迎战!纵然战死,也不叫这妖魔好活。”说完便欲向门外扑去。幽玲见邪阳动作,刚要跟上,不想却被邪阳猛然转身,封住了身上穴道。此刻寒心、子龙等人已领着众人冲出殿外,顿时杀声震天。邪阳心中大急,只得亲吻了幽玲额头一下,柔声说句:“玲儿,对不起了!”便也匆匆追了出去。
第六百九十五章:无孔不入
莫子情见邪阳制住了幽玲,先是一愣,见众人已是飞奔而出,正要尾随前去,却听幽玲在身后猛然叫道:“子情姐姐,照顾好你我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子情听到玲儿此话,身子却是猛地一怔,急行的身影瞬间凝固了下来。她缓缓的转过身来,愣愣的看着已是泪流满面的幽玲,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幽玲见子情停了下来,又继续哽咽着到:“姐姐,你与我们相处多日,平日对待邪阳哥哥时的言谈举止和你看着邪阳哥哥时的眼神。。。此间种种表现,同为女儿家,我又怎会不知你的心思呢?其实想必姐姐你早就对邪阳哥哥有意了吧?只是因为我的存在,才使你一直把这份感情暗藏在心中罢了。”
子情听了幽玲的话,俏脸微红,刚欲开口说话,却被幽玲制止道:“姐姐请听我说。邪阳哥哥他此一生,必定不会平凡。可有了我这么个拖累,害得他许多事情都要瞻前顾后。所以他的身边真的需要一个能够帮到他,在他身后默默支持他的女人。我虽然真的好想独自一人占有着他,所有的事情都与他共同承担,可是我涉世未深,对许多事物都不了解。有些大事也还是不能给予他好的建议,帮他分担一些。我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而子情姐姐你,不但才华横溢心思细腻,对许多事情都能看破玄机。更重要的是你也对邪阳哥哥有着那分心思。思前想后,我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我应该给你爱慕邪阳哥哥、照顾邪阳哥哥的权利。其实。。。你和他才是真正般配的一对。只是。。。只是若姐姐和邪阳哥哥走到了一起,还请你不要赶玲儿离开,如今玲儿便只有他这一个亲人了。。。”说完竟又呜呜哭了起来。
子情被这突来的变故羞的满脸通红,没有想到自己心中的羁绊在这危急时刻,就这样轻易被幽玲轻易化解了。虽然心中欣喜,但在幽玲面前也不好太过显露,只是走到她的身边,将她紧紧抱住道:“好妹妹,谢谢你对姐姐的成全,你放心吧!我定会好好照顾他的。等此间事情一完,我们三人便离开这是非之地隐世而居。届时,你与我都要好好的照顾着他,过些安逸自在的生活。还有,从此以后,你的亲人不再只他一人,还有我这个姐姐!”
幽玲见子情欣然允诺,重重的点了点头又道:“姐姐,我颈上所挂之
物,听邪阳哥哥说也是一件天地灵器,你将这宝镜带给他,危急时刻兴许能救你们一救。开启的口诀,前些日子我已说与邪阳哥哥,但愿你们都能平安回来!”
子情闻言轻手将‘苍穹乾坤镜’自玲儿颈上取下,默默的收入怀中,对玲儿又郑重的点了点头,也不再言语,飞快的奔出了大殿。
而此刻留在殿中看守大殿的‘鬼谷门’、‘玄心草堂’众人也纷纷动作起来,该布设阵法的,紧张的布置着这最后关卡的防护大阵;该调配草药的,也忙碌的调配着一些药性强劲,能瞬息止血的草药粉末。唯有幽玲因被邪阳用奇异手法封住了穴道,此刻还兀自站在大殿中央。而不知何时,一只冰凉的小手却握住了幽玲还在颤抖的手臂,一道幽怨的声音轻轻响起:“玲儿姐姐,不要悲伤了,我们要相信他们能够成功抵御殿外的妖魔,让我们一起等待心中的人儿凯旋而归吧!”望着厉紫嫣昔日勾魂摄魄,此刻却又满含淡淡哀伤的双眼。幽玲终于忍住了泪水,坚定的点了点头。
“子龙,你此刻是否还能以一敌二百?”望着殿外正汹涌奔来的那无数身高七尺有余,体型庞大、面目狰狞的长毛怪兽,邪阳一脸凝重的向子龙问到。
子龙见邪阳问起刚才自己的豪言壮语,随之一愣,尴尬的道:“三哥,这。。。这现在只怕是不好说了!”
战天下见二人恶战之际还在闲谈,也插嘴道:“好大的老鼠啊!我在家乡的时候,山中的老鼠最大的也就小狗那么大,可这老鼠却和水牛一般,这也太强悍了吧?”
寒心闻言瞪了一眼战天下到:“茅屋大小的蝎兽你都见过了,水牛大小的老鼠便把你吓成这样了?”寒心没有察觉到,当他提到‘蝎兽’二字时,邪阳的眼光轻微的黯淡了一些。
战天下见寒心发难,只得悻悻的说:“可这大老鼠,也太多了一点吧!”
天下说的不错,这老鼠确实是多了一点,密密麻麻的望不见尽头,连地上的尘土都因它们的奔跑而扬起了丈许。这巨鼠行动敏捷、速度极快,转眼便到了众人眼前。邪阳见此情景也不及多想,刚对众人喊了一句:“各自小心!。。。”便被迎面而来的一只巨爪把后半句话生生压了
回去。待邪阳一个后翻躲过这凌厉一爪后,赫然发现刚才所立之处竟留下三道长达两尺左右的深痕,不免心惊胆战。当下忙握紧‘旭日神剑’与离自己最近的两只巨鼠战作一团。这巨鼠不但行动迅敏,力量也是不弱,一尺半长的利爪更是如神兵一般坚不可摧。邪阳手中‘旭日’已非凡品,但却也只能与其拼个旗鼓相当,丝毫占不到半分便宜。奋力将一只巨鼠头颅斩下,邪阳正想得空喘息,怎奈旁边的巨鼠一见这方出现空隙,又忙围上两只。这些巨鼠此时已将大殿之外的数百余人各个围困,众人顿时陷入苦战之中,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各色剑气忽明忽暗,已是有不少武功不济的武林同道命丧于巨鼠利爪之下。邪阳见情势不妙,知道敌众我寡,此时再各自为战下去,武功低微者必都死无葬身之地。遂一边奋力抵挡鼠爪攻击,一边对众人喝道:“大家快快收缩战圈,以众人之力互助攻防,万莫要被这鼠妖追散了!”话音刚落,只见身旁一只巨鼠身上三道黑光连闪,便断为三截松松垮垮的软了下去,而那巨鼠原先站立之地却隐隐显出一个人形,看其杀敌手法,不是毒刺又是何人?毒刺还未完全现身,便急忙贴向邪阳背面,一边帮他抵御身后鼠妖,一边急切的道:“三哥,不好了!你看大殿那边!”
邪阳闻言忙向大殿看去,这一看却又惊得他一身冷汗。只见除了围住众人的鼠妖之外,剩下的鼠妖都已聚集到了‘大雄宝殿’之前,伸出利爪疯狂的拍击着那本已薄弱的金光护阵。随着众多鼠妖的利爪一次次拍击,那金光护阵竟似微微的颤抖起来,荡出一圈圈水波一般的涟漪。而殿顶之上的琉璃瓦片也因这猛烈的撞击扑朔朔落了一地。这‘大雄宝殿’已是众人的最后一处依凭,里面留守的又都是些武功低微之人,若是此刻阵法破了,众人只能落得全军覆没的境地。也不知道此刻‘鬼谷门’众人都在里面搞什么鬼?眼见阵法危在旦夕,也不全力加持。邪阳见情况危急,忙对毒刺道:“这里交给你了,我且前去救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毒刺一边反击,一边对邪阳道:“三哥放心去吧!”说完,也不知用了什么秘技,整个人化作一抹黑光,如旋风一般围着邪阳闪电转了一圈,竟是将他身前身后的鼠妖都逼退了一丈有余。邪阳见机不可失,忙运‘天宇神功’拔地而起。
第六百九十六章:急于下手
红烛摇曳,檀香清雅的卧房之中!月胤尘为胜屠墨涵轻轻褪去衣衫,一脸温柔的说到:“涵儿!时辰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胜屠墨涵点了点头,胸前单薄的肚兜明艳动人。牵住月胤尘的手,朱唇微启道:“胤尘,眼下你已完全取得了他的信任!接下来,我们到底该如何行事?”
将胜屠墨涵拉到床边,两人双双坐在床沿。月胤尘一边抬手为她取下插于发髻之中的珠钗,一边低声开口道:“光有信任还不行!眼下他的实力遍布六道诸界,而之前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不惜对同道友人凶残出手,虽然极少数人明白其中深意,但大多数人已然将我视作叛徒!因此还得设法重新与那些颇具威信、能够左右当前局势的同道取得联系,将我的计划告知他们才行。而这件事情,我不易亲自出面,还得拜托娘子你了!”
胜屠墨涵闻言,轻点臻首道:“夫君放心,这件事情涵儿会替你去办的!以涵儿在地界魔域之中建立的威信,相信只要先从魔域着手的话,他们也不会不信!只是这样一来,涵儿势必要离开夫君一段时间,若是万一事情败露,他要为难与你。以你一人之力,又岂是他的对手呢?”
瞧胜屠墨涵有这担忧,月胤尘抚了抚她如雪洁白的秀发道:“这件事情你无需担心!我也明白扳倒他的机会只有一次,待大局未定之前,我是不会露出丝毫破绽的!如今‘罗刹云庭’已尽归我手,他的那些心腹死士,我也会择机一一铲除!到时候再用我们的人填补空缺,将忠心追随与他的那些走狗尽皆替换。等他变得孤立无援之际,便是我等动手之机!”
见月胤尘有这谋虑,胜屠墨涵点了点头,继而有些幽怨的说到:“哎!为了这些事情,被迫让你与百媚姐姐她们天涯相隔,更是惹得卿儿姐姐不惜与你反目,独自带着腹中胎儿远走他乡。也不知道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
听胜屠墨涵有此感慨,月胤尘也是暗自叹息道:“哎!虽然已经晓得他这般作为也是迫不得已!但如此行径,实在是让人难以苟同!既然来此世间走这一遭,那么无论此事值不值得,为了秉承前辈遗愿,我等都当全力以赴搏上一搏!否则师父他们,又岂会枉顾性命拼死相抗呢?更何况他弑父弑母、残害同道,搅的六道诸界惶惶不可终日,纵然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足以抵消这些罪孽吧?涵儿,我知道在这世上,你我一路走来已经有了诸多牵挂!但他胜屠无界一日不除,你我牵挂之人,又岂有安身之所呢?”
“话虽如此,
可他毕竟掌控着天地规则之力!按照他的意思,当年对战师父‘炎焯仙皇’及其一众追随者时,他尚且未出全力!眼下即便我等准备万全,但我怕我们还是会功亏一篑啊!若果真如此,我。。。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呢?”
“若果真如此的话!卿儿肚子里的孩子,传承了我月胤尘的全部血脉,那就只能寄希望于他了!你们一定要找一个无人能及的隐秘之所,将他悉心栽培、养育成人,再来为我这不负责任的父亲,报仇雪恨吧!”
“胤尘。。。”
“嗯?”
“我好怕,好怕我们会失败!”
“傻丫头!别再多想了,此刻多想也是无益!而且你尽管放心好了,即便我会功败垂成,也不会让你们有丝毫闪失的!”
“你!说什么傻话?若是没有了你,我想一众姐妹也不愿独活的吧?夫君,你能不能答应涵儿!若是实在事不可为,我们便找一处他力所难及的地方,隐世度日、了此残生行吗?”
“我。。。”
“夫君!”
“好,我答应你!”看着胜屠墨涵泪光闪闪,一脸祈求的凄楚模样。月胤尘暗自咬了咬牙,继而重重一点头道。
听月胤尘作出这般重大决定!胜屠墨涵终难自控心中压抑的情绪,泪如泉涌、泣不成声,深深扑入他怀里道:“谢谢夫君,谢。。谢谢你!”
月胤尘心痛莫名,双手捧起她精致绝艳的俏脸,颤抖的嘴唇吻上她滚烫的泪水,一点一点缓慢下移,将她纤薄的红唇含 入口中贪婪吮吸,继而温柔的把她压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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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恢宏的‘穹霄殿’大殿之上,胜屠无界看向座下单膝跪地的月胤尘道:“贤弟何须如此大礼?快快起来说话!今日召见贤弟前来,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兄想问问你,听闻你那‘十天神器’眼下已是收归八柄之多!不知其余两柄的下落,你可有线索吗?”
听胜屠无界这般问来,月胤尘起身抱拳道:“回禀帝尊:其余两柄的下落,微臣尚未探得!”
“哦?”胜屠无界闻言,略一皱眉道:“据说炎焯这十柄‘十天神器’之间,暗自存在着某种联系。你即已得其八,想必剩下两柄也不难寻获啊!不若这样吧!为兄给你三月时间,你带着那八柄‘十天神器’遍访六道诸界,想办法将剩下的两柄也找回来!只要此事可成,为兄便对你那凡俗界的几位娘子网开一面,准她们登临仙界与你团聚如何啊?”
月胤尘面色如常,但双眸之中却有精芒闪烁道:“微臣领命!不过那两柄‘十天神器’的下落,想必炎焯那个老家伙,多少还掌握了一些!微臣恳请帝尊,恩准微臣在下界寻找剩下的两柄神器之前,再去探探那个老家伙的口风!”
见月胤尘有这请求,胜屠无界略一沉吟道:“你若有此打算,为兄自也不便阻拦!只是。。。如今炎焯那厮恨你入骨,你此去可要多加小心啊!虽然他被为兄禁锢了修为、封印了筋脉,但毕竟还是无所入天境的巅峰强者,若是想要拼死相抗的话,对付你一个色究竟天境,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胜屠无界出言提醒,月胤尘再次对他拱手拜谢道:“多谢帝尊为微臣考虑!不过‘十天神器’尽在我手,还有‘十地魔兵’作为辅助。量炎焯那个老不死的,也不能把微臣怎么样的!若是帝尊不信的话,大可命‘掌雷仙君’与微臣同往!”
“欸~~!”胜屠无界闻言摆了摆手,一脸和煦的回到:“为兄怎会不信贤弟呢?既是如此的话,那为兄便在这‘穹霄殿’中,等着贤弟的好消息了!还望贤弟快去快回,莫要让为兄等的太急啊!”
瞧以退为进这招果然奏效,月胤尘恭敬叩谢道:“遵命,那微臣这便告退了!愿陛下:千秋万代,寿与天齐!”
胜屠无界略一点头,含笑看着月胤尘,躬身退出了‘穹霄殿’的殿门!
回到自己所居的‘衔凤阁’中,胜屠墨涵正在翘首以盼!见月胤尘快步走进门来,匆忙迎上、一脸忧色的问到:“夫君!他今日召你,所为何事?”
摒退了左右随从,月胤尘拉着胜屠墨涵的温软玉手,一边往两人起居的楼宇前行,一边低声说到:“他命我前往六道诸界寻找其余两柄‘十天神器’的下落,看来是等不及要对师父动手了!”
“那。。。那可如何是好?”听月胤尘如此说来,胜屠墨涵的秀眉紧紧拧作一团!
月胤尘无奈叹口气道:“哎,我也不知道啊!我打算明日先去探探师父的情况,而后即刻动身前往其他界域找寻办法!他给了我三个月的时间,虽然并不算长,但在这三个月里,也可布置好诸多事情了!待我走后五天,你便前去求他。就说对我相思成疾,要来找我共聚温情!料想他念在你们兄妹一场的份上,也不会多加阻拦吧!待你脱身之后,便先去往地界等我消息,顺便打探一下金铸前辈的下落!眼下我的事情,唯有他最是清楚不过,若要收归之前的旧部,只能依靠他来为我洗清罪名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拜见恩师
胜屠墨涵闻言,轻点臻首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对了,夫君!既然你已打算将你谋划的事情公之于众,让那些先前追随与你的人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那涵儿此番下界,可否顺带去凡俗界中看看百媚姐姐她们的情况呢?你也知道自从那些事情发生之后,除了‘葬天神宗’所属不愿相信你背信弃义,独自苦苦支撑找寻真相,为你洗刷冤屈之外。其他各界对他们的态度都十分恶劣,若不是‘五行灵剑’一直在你手中,他们无法突破界域屏障的话,恐怕‘葬天神宗’早就不复存在了吧!那‘葬天神宗’的一众门人弟子背负了那么多,承受了那么多,实在不应让他们再蒙在鼓里、独自担当了,而他们也是第一批最有资格了解你真正意图的人!尤其是你的那些娘子,我的那些姐妹们,一想到百媚姐姐、若仙姐姐她们终日以泪洗面,纵然不晓得你的所作所为,但还是不惜遭尽冷眼、忍辱负重,替你扛下了所有诋毁与骂名,涵儿的心就如刀绞一般痛不欲生!若是她们知道了这一切背后的真相,想必也会如释重负,心中甚绝宽慰的吧!”
听完胜屠墨涵声情并茂的这番赘述,月胤尘长长舒出一口气,继而重重点头道:“哎!这些日子,确实是苦了他们!既是如此的话,我便将‘五行灵剑’留给你吧!那地界帝藏并非冥顽不灵之人,想必我的这些计谋,他早已有所洞悉!只要你对他言明其中曲折,念在我等于他有恩的份上,他也不会坐视不理!届时你经地界去往凡俗界中,其他的事情,他自会为你挡着的!”
见月胤尘说完此话,便是屈指在纳戒上一抹,取出‘五行灵剑’虚托于掌心之中。胜屠墨涵连忙伸手一招,将五柄灵剑尽数收入了自己的纳戒,继而对他含情脉脉的说到:“夫君!眼下诸事未定,而你所做一切的真正目的,也尚未让你那些旧部悉数知晓!你此去六道诸界之中,必然会引起许多人的仇视与敌对,一定要万事小心、多加提防,更不能再与那些曾经支持你的各界道友起冲突了!若是他们咄咄逼人的话,你便暂避其锋、走为上策!待我等找到金铸前辈,有他为你证明清白之后,我们再将那一众旧部重新收归麾下!另外你将这‘五行灵剑’给了我,若是你情急之下想要避入凡俗界中,又当如何是好啊?”
瞧胜屠墨涵一脸担忧神色,月胤尘温柔一笑,伸手捋顺了她鬓边散乱的秀发道:“娘子无须担心,你的话为夫都记下了!若是实在无法应对
,需要暂避凡俗界中,为夫会用五行规则之力破开界域通道的。”
听月胤尘已是留好后手,胜屠墨涵这才略为安心的点了点头道:“哎!可惜五行规则之力,不敌他的天地规则之力。否则的话,我等又何须步步惊心呢?”
见胜屠墨涵有这感慨,月胤尘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道:“放心吧!既然这方世界之中,俱有五行规则之力和天地规则之力,那么一定还有我等未曾接触的其他规则之力存在,只要能找到并掌握能够压制天地规则之力的那种力量,我们便能打败他了!”
“但愿如此吧!”胜屠墨涵将臻首紧紧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伸手揽住他的后腰道:“夫君,涵儿亲手为你煲了汤。想来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咱们这就回屋去吧!”
月胤尘点了点头,轻吻了一下她丝滑香甜的发梢之后,便是与她相拥走进了二人日常起居的楼宇!
一夜无话,唯有缠绵!
待天刚微亮,曙光乍现之际!月胤尘便是只身来到了这仙界‘天帝仙宫’羁押囚徒的‘天囚狱’前,在两名狱卒的带领之下,经过层层严守、道道布防,月胤尘再次踏入了上有劫雷盖顶,下有凶焰灼魂;寒冰刺骨、罡风凛冽的‘锁仙井’中!
见两名狱卒立在身侧不愿离去,月胤尘淡然开口道:“刑具留下,你们都出去吧!”
“这。。。”听月胤尘有此吩咐,其中一名狱卒壮着胆子语气为难的回到:“月庭主,怕是有些不妥吧!”
“哼!”月胤尘冷哼一声,浑身气势陡然迸发道:“有何不妥啊?难道尔等还想欣赏本庭主对昔日恩师用刑不成?要不要本庭主再派人去通知帝尊一声,让帝尊陛下也同来观赏呢?”
“不敢,不敢!是小的多嘴,还请庭主恕罪!我等这便告退,这便告退!”被月胤尘周身散发的凌厉气势,压迫的抬不起头来!这狱卒连连告罪,说完也不等月胤尘再接话,便是拉着另一名狱卒,逃也似的迅速退出了‘锁仙井’的牢门。
感知到两名狱卒的气息逐渐远去,而周围再无旁人接近!月胤尘这才连忙上前,将体内一道雄厚的仙灵之气灌注进炎焯有些阻塞的筋脉之中。继而眼眶泛红,低声轻唤道:“师父,师父!您感觉怎么样了?”
被月胤尘灌输的仙灵之气填补了体内亏空的气血,炎焯接连咳嗽两声,缓缓将眼眸睁开一道缝隙,冲他微微一笑道:“咳,咳
!放心,还死不了!”
月胤尘潸然泪下,对炎焯重重一叩首道:“师父!徒儿无能,让您老人家受苦了!”
见此情景,炎焯挣扎坐起!颤抖抬起被阴森尖锥贯穿的手臂,将月胤尘轻轻扶起道:“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为师何曾怪过你了?你许久不曾来看师父,怕是自觉心中有愧,这才不愿面对为师的吧?其实这些错不在你,你又何须自怨自艾呢?”
“可是师父。。。”
瞧月胤尘泪如泉涌,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说!
炎焯仙皇冲他摆了摆手,语气虚弱道:“孩子,不用说了!你的苦衷,为师又岂会不明白呢?这次你特地前来看望为师,为师已是倍感欣慰!说吧,他是不是打算对为师下手了啊?”
见恩师早已猜到自己的来意,月胤尘抹了一把泪水回到:“师父,如今您的‘十天神器’已有八柄被徒儿寻得!他给了徒儿三月时间,命徒儿去往六道诸界寻找其余两柄神器的下落!可徒儿知道,一旦将‘十天神器’凑齐,他便能够强行凝聚您的三魂七魄,从而吞噬您的修为,令您神形俱灭!因此剩下的‘天惊’‘天怒’两柄神器,徒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他寻来的!”
听月胤尘是这打算,炎焯仙皇却是含笑冲他略一摇头道:“傻孩子!你想过没有,若是不在三月之内将十柄‘十天神器’凑齐的话,你又如何向他交代呢?你好不容易才让他对你建立了信任,难道就要因为这件事情而毁于一旦吗?再说了,不能集齐‘十天神器’便无法合成‘天覆魔灭’神兵!你又拿什么与他的‘天道夺魄剑’对抗呢?”
“可是师父,一旦‘十天神器’齐集,他势必会对您下毒手的!以徒儿如今的实力,是完全无法和他抗衡的啊!”
“那就趁着这段时间,去找到能够与他抗衡的力量!孩子,虽然胜屠无界已是阿迦尼咤天境第八重的境界,但吞噬了为师的修为之后,也顶多让他跨越到阿迦尼咤天境第九重!还不足以突破那创世至今,都无人能够企及的壁垒!因此我们,尚有一线机会啊!”
“那您不就。。。”
听月胤尘焦急出口,炎焯则是再次抬手打断了他的话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为师拖着这副残躯,苟延残喘与他僵持了三千多年,也着实有些累了!若是为师的死,还能给你争取一些时间或是机会,那么为师也算死得其所了啊!”
第六百九十七章:恩师嘱托
“师父。。。”瞧恩师甘愿大义赴死,也要给自己创造一丝绝地反击的条件!月胤尘早已泣不成声,跪着上前,将炎焯仙皇紧紧拥入了怀里!
“好,好!”炎焯仙皇满脸慈爱笑容,拍了拍他的手臂道:“好徒儿,能见你真情流露,如此孝顺!也算为师没看错人,为师深觉欣慰啊!孩子,你听好了!那‘天怒’神剑已经感知到了另外八柄‘十天神器’齐聚一堂,只要你离开了这仙界之中,它便自会找上门去,因此你不必担心‘天怒’的所在!而待‘天怒’也被你收归己用之后,你便可以借助九柄‘十天神器’的力量,召回为师藏匿于无尽虚无之中的‘天惊’神剑了!等‘十天神器’真正齐聚,那‘天惊’自然会教你如何将十柄神器组合为一,变作威力无穷的‘天覆魔灭’神兵,届时再由‘天覆魔灭’和‘地载妖降’组成‘神魔同泣’旷世绝兵!即便你修为有所不足,却也可与手持‘天道夺魄剑’的胜屠无界一争高下了。”
听炎焯仙皇徐徐道来,月胤尘重重点头道:“嗯!师父,徒儿都记下了!”
炎焯闻言欣然一笑,再次轻声开口到:“金铸道友与我相交万年之久,情谊深厚、如同兄弟!若是为师不在了,你便将他视作师父待之!他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返回自己的家乡‘地球’去看一看。若是他日你有能力助他一臂之力的话,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万万不可推辞半句!这也算是师父,对你这亲传弟子唯一的嘱托吧!”
“师父放心!”月胤尘抽噎到:“徒儿。。。徒儿自当领命,绝不敢违师父所托!”
炎焯仙皇点了点头,抬手擦掉他眼角的泪痕,一脸慈祥的笑到:“还是你这孩子命好啊!娶了那么多娘子陪伴左右!可怜我这个糟老头子,都没有哪位仙姬看上!墨涵是个好姑娘,她身世凄楚、父母早逝,如今唯一的亲大哥又是那个样子,一旦你们成功的话,那她在这世上,就真的只剩你这一个亲人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可不能辜负了她啊!你叫我一声师父,我收你为亲传弟子,我们虽然相聚不多,但却情同父子一般!只是可惜啊!除了墨涵丫头,我那其余几位儿媳妇,怕是无缘相见了吧!她们能够不惧艰险、历经磨难与你成就姻缘,想来都是对你用情至深、无怨无悔的!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们,莫让她们受了委屈,也莫将
她们置身险境!若是有机会的话,就待我向她们问声好吧!谢谢她们这一路走来,能够对你这个痴儿不离不弃!”
听炎焯仙皇犹如交代后事一般与自己说话!月胤尘的泪水,再一次止不住的流淌而下!紧紧握住他有些干枯粗糙的手,口中低声呢喃道:“不会的,不会无缘相见的!师父,徒儿一定会带她们来拜见您的!”
炎焯仙皇缓缓摇头,看淡一切的神情挂在脸上,抬手摸了摸他鬓角的银丝笑到:“痴儿,竟说傻话!还有一件事情,为师要托付与你,你可要记牢了!”
月胤尘泪满衣襟,连连点头道:“师父请说,徒儿一定铭记于心!”
炎焯仙皇轻叹一声道:“哎!烁媜她们几个,自愿化作神器器灵,追随了为师万年岁月!虽是令‘十天神器’神威大增,却也永久失去了自由之身,从此修为停滞、难以寸进!若是来日你真的一朝功成,推翻了这阴险狡诈的无耻天道,还六道诸界一片清明祥和,从此再无纷争!那这神器的威能是大是小,想必也就无所谓了!我希望届时你能给予她们几个自由,让她们去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和命运吧!”
听炎焯仙皇记挂的原是这件事情,月胤尘恭声领命道:“请师父放心,徒儿一定遵照您的指示来办!”
炎焯仙皇含笑点头,用颤抖的双手扶起他布满泪痕的脸庞,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好了!今日与你说了这么多话,为师也有些累了。你且去吧,为师想要休息了!擦干眼泪,不要让那些胜屠无界的走狗们,看到你垂泪悲伤的模样,从而有所怀疑!”
听炎焯仙皇如此说来,月胤尘撑起身子松开怀抱,走到他的面前重重跪下,继而‘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拜到:“师父!那您多保重,徒儿。。。徒儿这就告退了!”
炎焯仙皇微微颔首不再说话,缓缓闭上了双眸!
见此情景,月胤尘站起身子,转身向着牢房门口走了两步,忽而又停下了疾行的步伐!
“莫要回头,去吧!”炎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月胤尘坚定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后,即是大踏步的离开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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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仙界界域通道的接引台上,胜屠墨涵紧紧握住月胤尘的手,一脸不舍的问到:“夫君,你打算先去哪一
界?”
月胤尘略一沉吟道:“我打算先去修界看看,毕竟‘剑心仙宗’乃是金铸前辈的根基所在,或许会有一些他的消息。”
胜屠墨涵闻言,轻点臻首道:“而且你在‘剑心仙宗’盘恒了不少时日,与他们的私交比起其他宗门来说,也要略好一些!想来他们会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月胤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或许吧!眼下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信任我,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夫君!涵儿不在你的身边,你可一定要万事小心啊!”胜屠墨涵脉脉含情的眼眸之中,始终带着一缕忧色!
月胤尘吻了吻她如雪的发丝道:“娘子放心,夫君不会有事的!倒是娘子,五日之后去往地界,路途遥远、诡异莫测,当多加提防才是!在没有见到帝藏之前,最好不要和旁人过多接触!”
听月胤尘叮嘱,胜屠墨涵重重点头道:“嗯!即便为了夫君,涵儿也决不允许自己有事的!”
月胤尘将她深深拥入怀中紧了一紧,继而轻轻一吻她娇艳的红唇道:“那就好!时辰也不早了,为夫这便要出发了!涵儿,你。。。好好珍重!”
见月胤尘说完此话即是转身欲走,胜屠墨涵依依不舍松开他细腻温暖的手掌,紧追两步道:“夫君,你可要早日去往地界找涵儿啊!”
“嗯!”月胤尘温柔一笑点了点头,继而一步跨入了界域通道之中!
仙界与修界比邻,因此界域通道并不算长!莫约用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月胤尘便是来到了界域通道的另一头!由于隐藏了身份的缘故,镇守界域通道的‘玄仙阁’弟子并不晓得是月胤尘前来,只道他是来自仙界‘真仙之境’的强者,在对他恭敬行礼之后,则是任由他自去了!
眼下的修界,已经再无支持月胤尘以及对抗天道的声音!那些顺应天道,至始至终便依附胜屠无界的大小宗门,俨然成了修界真正的主人!而曾经力挺过月胤尘的诸多门派,则沦为了这些宗门的阶下囚,被这一众天道走狗严格监控了起来!之所以未将这些曾经追随月胤尘的门派斩草除根、赶尽杀绝,还是因为胜屠无界指着这些人里,能好歹有那么一两个天纵奇才,可以顺利突破到他所期望的高度,继而成为给他提供修炼之用的养分罢了!
第六百九十八章: 情非得已
沿着熟悉的轨迹一路御剑飞驰,所过之处皆是战乱过后留下的满目疮痍,废弃的宗门、荒置的殿宇,断壁残桓不计其数!
月胤尘马不停蹄、丝毫未歇,一直用了七日时间,这才抵达‘剑心仙宗’的宗门驻地!看到宗门四周比比皆是的‘玄仙阁’弟子,月胤尘暗叹一声,避开重重耳目之后,直接潜入了‘剑心仙宗’的宗主府邸!
这是‘剑心仙宗’宗主海天阔的私人住宅,以他先前在修界的威望和身份,即便那些‘玄仙阁’的眼线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绝对渗透不进来的!
此刻的海天阔,正扬首站在一树腊梅之下望着天际,丝毫未曾察觉月胤尘的到来!
悄无声息的走到海天阔身后,月胤尘轻轻舒了口气,继而向他跪拜道:“神传弟子月胤尘,参见宗主师伯!”
海天阔不曾回头,嗤笑一声道:“哼,我可不敢当!”
“师伯!”月胤尘声音苦涩道:“师侄知道您先前对我多有误会,还请师伯听师侄。。。”
“误会?”海天阔一甩衣袖,厉声打断他道:“你残杀同门、屠戮道友,皆是我等亲眼所见!难道这也是误会吗?”
“师伯!两军对垒,死伤难免!”月胤尘语气悲切道:“我若不在胜屠无界面前做足样子,又如何取得他的信任呢?常言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又何况是对抗天道这等巨事?您以为即使师侄不出手,胜屠无界便会放过他们了吗?”
“如此说来,老夫岂不是还得谢谢你,给了他们一个痛快!如今你只身到此,是不是也要给老夫一个痛快呀?”
“师伯言重了,弟子岂敢?”见海天阔油盐不进,月胤尘无奈叹了口气道:“哎!宗主师伯,不知您衡量过没有?以当时敌我双方的悬殊实力,能否敌得过那胜屠无界所率的各界走狗呢?虽然我等也有六道诸界不少的追随者与支持者,但在他看来,无异于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啊!因为后来师侄才知晓,在胜屠无界的眼里,我等只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他所掌握的那种规则之力,完全可以将我等轻易灭杀!甚至三千年前,家师‘炎焯仙皇’携诸界各部与他分庭抗争的那旷世一战,他都完全没有出到全力啊!”
“规则之力?”
听月胤尘提到这么一个闻所未闻的新词汇,海天阔转过身来,紧蹙眉宇看向他道:“你现在是‘真仙之境’的巅峰强者了,自然说什么都随你!你想糊弄我等,还不是几句话的事情?什么规则之力,老夫从未听过?你不会以为就凭这种托辞,便可洗刷你犯下的累累恶行吧?”
瞧海天阔这般说来,月胤尘深锁眉头道:“师伯!您不信我,师侄无话可说!毕竟先前为了保住反抗大军的根基所在,在尔等一众忠义之士的眼里,师侄确实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不过师侄还是要感谢您,愿意与师侄单独会面,不曾叫‘剑心仙宗’的其他长老弟子前来叨扰!师伯,师侄冒昧造访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问问您,有没有金铸前辈的消息?”
听月胤尘相问,海天阔轻蔑一笑道:“哼!不曾叫‘剑心仙宗’的长老弟子前来叨扰?老夫倒是想叫他们前来擒拿你这逆贼!可您是‘真仙之境’的强者啊!老夫难道叫他们来送死吗?想问金铸师弟的消息,实在是抱歉得很,老夫不知道!可即便知道,又岂会告诉你这背信弃义的逆贼?老夫实力不如你,今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想从我这里打探消息,简直痴心妄想!”
见海天阔依旧没有丝毫动摇,月胤尘惨然一笑道:“既是如此的话,那师侄便告辞了!师伯,相信终有一日,您会明白师侄的苦衷!宗主师伯,师侄知道您已是大自在天境第八重的修为。只要假以时日,便可设法登临色究竟天境的‘真仙之境’了!眼下师侄身份特殊,无法在您身侧协助与您突破瓶颈。但师侄这里有两粒‘破天玄丹’可助您一臂之力,就请您收下吧!师伯,上一次的全军溃败,并不是对抗天道的终点!待大战再起之日,我等还需凝聚全部实力,与胜屠无界最终一较高下!因此每一份可增长的力量,都不能视而不见!这‘破天玄丹’功效显著,万望您莫要拒绝。师侄,这就告退!”
“且慢!”然而见月胤尘自纳戒之中取出一个精致玉盒放于石桌边角即是转身欲走。海天阔却是出言叫住他道:“你我身为敌对,你赠老夫有助突破境界的丹药,难道就不怕老夫修为提升之后与你势均力敌,从而给你自找麻烦吗?你这般行径,实在是让老夫有些迷惑啊!”
瞧海天阔有这疑问,月胤尘
淡然一笑道:“师伯!想必这其中因由,方才师侄已经为您解释过了!终有一日,我等还是会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因此师侄并不担心助您突破境界之后,会给师侄带来什么麻烦。”
海天阔闻言,缓缓点了点头,继而略一沉吟接到:“其实先前你所诛杀的那些同道中人,除了少数几位身份特殊之外,大都是些墙头草两边倒的乌合之众!以及各门各派之中为非作歹、仗势欺人;心术不正、名声恶劣之辈!虽然他们也被自身所在宗门勒令,不得不参与我等对抗天道的大业,但搅和其中反而有些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味道!时过境迁,老夫一直在想:你当初的那些举动,看在明面上是背信弃义、残害同道,但暗地里却也为我对抗天道的义军,肃清了毒瘤、铲除了败类、整顿了军纪,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胤尘小子,老夫现在十分郑重的问你,希望你念在我等同门一场的情分上如实回答!你当真,有不得已的苦衷吗?”
听海天阔终于肯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月胤尘重重跪地,对他恭敬一拜道:“还请师伯明鉴,师侄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看月胤尘目光坚毅、神情肃穆,并无丝毫作假的成分!海天阔单薄的身躯略微一颤,眼角隐隐有泪花闪现,狠狠一点头道:“好,老夫姑且信你!老夫阅人无数,从未看错过人,就知道你一定不是那些人口中的大逆不道之徒!小子,起来说话吧!你那不得已的苦衷,可能说与老夫听听吗?”
“嗯!”月胤尘猛的点了一下头,继而起身对海天阔回到:“师伯!自从上次大战我等溃败而退,金铸前辈以大威能封禁诸界之后!师侄便换了个身份,利用‘五行灵剑’破开界域通道,重新潜回了修界之中。但是害怕身份一旦暴露,必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师侄并未与支持追随我的那些旧部各宗相互接触,而是混进了天道走狗那边的一个二流门派!时逢修界天道走狗为庆贺那一战的大获全胜而举行‘修界大演’这等盛事,师侄便利用本宗无人知晓的禁忌灵诀‘圣心魔决’一路过关斩将,最后拿到了大演第二的名次!因为知道这所谓‘修界大演’的真实目的,因此师侄便刻意表现、出尽风头,没想到竟然真的引起了胜屠无界的注意,亲自召见师侄以作嘉奖!”
第六百九十九章:个中曲折
见月胤尘说到此处,脸上不禁流露深深悲凄之色,似乎不忍谈及缓缓住口。海天阔沉重叹息一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那后来呢?”
“后来!”月胤尘抬手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语调悲凄的接到:“那胜屠无界竟是当场识破了师侄的身份,要将师侄的记忆抹去、魂魄剥离,作成仅听他一人之命的傀儡人偶!待寻得秘法令师侄的修为境界提升到无所入天境时,再将师侄整个吞噬啊!为了对抗天道大业,师侄死不足惜。但一想到成为那胜屠无界的傀儡之后,势必在他的驭使之下屠戮诸界同道,不知有多少正义之士、好友至亲会惨死于师侄之手;而六道诸界新一辈的青年才俊,又将沦为给他提升境界的药俑养料时,师侄便心生了一些惧意!这惧意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六道诸界即将面临的不堪命运!于是迫于无奈之下,师侄唯有向他假意投诚:说师侄只是凡俗界一个苟延残喘的孤儿,莫名其妙捡到了一柄剑,学了一套‘十幻神皇诀’后,便被迫背负上了对抗他的命运,使得师侄一路艰辛、命途多舛,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好过!而这一切都非师侄所愿,如果可以的话,宁愿还做凡俗界那个碌碌无为的剑客!如今大势已去、逆贼溃败,再无旁人来胁迫威逼师侄对抗与他,师侄愿意倒戈相向,顺应天道而为,只求他们能放师侄一条生路便好!当然话虽如此,那胜屠无界及一众爪牙又岂会轻信?他的心腹,当时‘罗刹云庭’的庭主,即是提议若师侄想要真心投靠,则需缴一份投名状才行!而这份投名状,便是将整个‘剑心仙宗’铲除干净!师侄听来心头大惊,当即表示‘剑心仙宗’动不得,毕竟常人想要达到拥有修界一众修士的修为境界颇为不易,万一这些修士如有奇遇再做突破的话,便可直接为他胜屠无界所用了。当然这话那‘罗刹云庭’的庭主虽不明白,但胜屠无界却是心知肚明!于是转而求其次,命师侄前往‘神遗幻境’之中,将与师侄关系密切的‘星玑殿’彻底拔除!知道再要推辞,势必引起胜屠无界的怀疑。师侄只得在他一众爪牙的监视之下,前往‘神遗幻境’对‘星玑殿’动手!再与星尘子师兄择机说明情况及师侄不得已的苦衷之后,星尘子师兄深明大义、慷慨赴死,而一众‘
星玑殿’弟子为了掩护与我取得信任,也是不惜将自己的性命都交到了师侄手上!在将‘星玑殿’一众弟子门人尽数残害之后,师侄终于被胜屠无界所接纳,自此为他南征北伐打压了不少先前追随与我的宗门同道,更是娶了他的胞妹为妻,成了他的妹夫!这才逐步获取了他的亲信,降低了他对师侄的提防!后来有一次把酒畅谈,他酒后失言竟是告诉师侄,我等此前种种,无异于在他面前演戏,而他也乐得看这种热闹!否则的话,只需一挥手的功夫,我等便是顷刻之间灰飞烟灭,连渣都不会剩下!师侄不信,借着酒气壮胆,让他演示一番,在他那胞妹我家娘子的极力撺掇之下,他倒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极度自信的给师侄展示了那种力量!那种力量,是种师侄之前从未见过,能够将恐惧与绝望深深种入骨髓的力量!对于那种绝对力量的压迫,师侄至今都记忆犹新!以他毫不夸张的言辞说来:只要掌握了那种力量,但凡不是与他同一境界的存在,他都能够轻易灭杀!而之所以不对各界叛军以及家师‘炎焯仙皇’动用这种极具毁灭性的力量,乃是因为他还想借吞噬家师和各界‘真仙之境’以上修为的大能修者,来继续提升自己的境界,以求突破那创世至今都无人跨越的坚厚壁垒!不然六道覆灭,都只在他一念之间啊!”
“那种力量,便是你先前所说的‘规则之力’吗?”听完月胤尘的一番赘述,海天阔深锁眉头,语气低沉的问到。
“没错!”月胤尘暗自点了点头,沉默片刻之后,这才接着说到:“在得知他拥有这种绝对力量之后!师侄更是深明以我等的实力,再要与他叫板无异于以卵击石,这才领着他的亲信组织‘罗刹云庭’四处打压阻截先前追随师侄的那些同道所属,逼得他们不得不要么解散,要么隐匿形迹、苟且藏身,不敢在六道诸界之中露面!其实这么做,并非是要将他们赶尽杀绝,而是给他们一种提心吊胆的紧迫感,让他们蛰伏暗处,莫要轻易有所举动,从而获得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否则一但露头,必定是惨败收场的局面!当然这些行径在胜屠无界看来,自是对他忠心耿耿的表现,也让我在他的面前更加得以重用,甚至坐上了‘罗刹云庭’庭主的位子!”
见月胤
尘如此道来,海天阔徐徐点头道:“原来这个中曲折,竟是有着这般情由!倒是难为师侄你,独自承受了世人的误解,同道的骂名啊!那依你所言,即便我等集结各路同道,倾尽六道诸界全力,也是无法推翻他胜屠无界对于诸界的压榨了,这往后可又如何是好啊?还有你说的那种规则之力,难道就真的无法破解了吗?若当真如此的话,你该继续蛰伏隐藏在他身边,以待时机才是!却又为何好端端的跑来修界,告诉师伯这些隐秘呢?”
“因为他有些等不急了,想对家师‘炎焯仙皇’下手!”听海天阔有此一问,月胤尘咬牙切齿,据实已告!
“什么?”海天阔神色大惊,愕然开口道:“他想吞噬‘炎焯仙皇’的修为了?那。。。那你到此。。。”
月胤尘暗叹一声道:“哎!师伯应该知道,家师‘炎焯仙皇’与金铸前辈私交甚好、亲如兄弟!而师侄之前所为种种,也唯有金铸前辈最明其意!因此师侄想让德高望重,于六道诸界之中颇具威信的金铸前辈出面,替师侄为诸界道友澄清一番、以证清白,争取在三个月内将一众旧部再次收归麾下,继而与胜屠无界进行终极决战,救下恩师性命啊!”
“三个月?”海天阔闻言大皱眉头,一脸凝重神色道:“为何这么着急?即便能够在这短短时间之内收拢一众追随与你的旧部,可我等又要如何应对胜屠无界掌握的那种强绝力量呢?”
月胤尘无奈叹息一声道:“哎!不瞒师伯,眼下‘十天神器’师侄已经集齐八柄!而他也只给了我三个月的时间,来寻找其余两柄‘十天神器’的下落!若是三个月之内无法将剩下的两柄‘十天神器’寻获,那师侄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便都尽付东流了!可一旦‘十天神器’尽归我手的话,他又能够利用十柄神器将家师藏匿在六道诸界的三魂七魄尽数搜寻出来,继而凝聚一起!到了那个时候,他则完全可以轻易吞噬家师的修为了。因此这三个月的时间,便是我等仅剩的机会!而至于他所掌握的强绝力量,其实师侄也领悟了其中一种!只是师侄领悟的这一种,尚不足以与他的那种相匹敌,故而在这三个月中,师侄还得想办法领悟一种这样的力量,才能与他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