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抱着母鸡来修仙TXT下载抱着母鸡来修仙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抱着母鸡来修仙全文阅读

作者:土中风     抱着母鸡来修仙txt下载     抱着母鸡来修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逛年会

    送走黄家父子之后,陆有福拉着二儿子再次回到见客的阁楼,他向外张望了一下便将房门紧闭。

    “爹,我不想参加什么比武招亲,你知道儿子想要娶的人是谁。”陆显豪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到上面闷闷不乐的道。

    “傻孩子,你知道个啥!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为了陆家长远着想。那平家的二姑娘生性狠辣,武功又高,就算你使用手段把她娶到手,万一她记恨在心,说不定哪天你的小命就交代了,爹还是劝你死了那份心。”陆有福坐回原来的椅子上不悦的道,为儿子的花痴感到恼怒。

    “爹,我听墨云仙师说过,他有可控制女子的仙丹,只要服下后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到时候根本不容平楠儿有反抗的机会,您何必担心呢。”陆显豪依旧不死心的道,早在一年前他就想好了对付平楠儿的方法。

    “哼!那你岂不是娶了个行尸走肉,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再说吕家小姐的姿色样貌也不比平楠儿差,而且还饱读诗书,是个不多见的才女,最主要的是……”说道一半,陆有福压低声音示意陆显豪靠近些。

    陆显豪一脸懵懂的站起身向陆有福身边靠近了几步。

    “听你爷爷说,吕家有一块祖传的令牌,叫做什么福仙令,是修仙之人为了报答吕家的救命之恩所做出的承诺,只要令牌在便可保护吕家世世代代荣华富贵。你要是能入赘吕家就能得到那块令牌,以后我们陆家的子孙便世代富贵,万事无忧。”陆有福有些狂喜的说道,恨不得现在就让儿子娶了那吕家小姐。

    “爹,您没糊涂吧,那只是老辈人流传下来的传说,凭着一块牌子就能逆天了不成?”陆显豪对于父亲的话根本不屑一顾。

    “儿啊,有些事虽然不好说,但这块令牌绝对没假。在二十多年前,吕洪跟随商队出外运送货物,正好遇见墨山峡谷山道中的悍匪。那匪头仗着自己身怀绝技便要杀人掠货,可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将那匪头劈成两半。这件事当时可是传得满城风雨,为父还亲自到那峡谷跑了一趟,果然看到地上有一道深深的痕迹,应该不假的。”陆有福目有悸色的说道,好像这一幕就是在他眼前发生的。

    陆显豪沉吟了片刻,他想到了那位墨云仙师,又仔细分析了一下父亲的话,愕然的道:“爹,您是说这天上真有神仙?”

    “应该有,虽然没人见过,但不少的传说都是讲得绘声绘色,也有许多地方确实出现过奇怪的现象,像我们这些普通人是根本无法做到的。”陆有福深信不疑的道,这也是他请墨云仙师坐阵家中的原因。

    “福仙令!吕家小姐吕盈盈!神仙!爹,儿子决定参加比武招亲,可是我没有把握能夺得头魁呀?”陆显豪信心不足的道,他混迹墨山城这么多年,也见识过不少的狠角色,岂是自己能比得了的。

    “这事好说,爹早就找墨云仙师商量过了,他有十足的把握可助你夺得头魁,等下你去仙师那里找他谈谈,让他帮你安排一下。”陆有福起身拍了拍陆显豪肩膀,老奸巨猾的眼里满是期待之色。

    陆显豪大喜,辞别父亲后直奔墨云仙师的住处,平楠儿那里他似乎全部抛到了脑后。

    经过几天的修整,平中玉把心中的阴影清除得干干净净,闲得没事便在屋中跟花母鸡调侃一番,说人家鸡姑娘都这么大了还不会下蛋啦,不会“咯咯哒”啦,羽毛长不齐啦,总之都是一些令花母鸡尴尬愤怒的话。要是人家花母鸡会说话,早就把这位骂得狗血喷头了。

    “公子!公子!”

    小墩子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满脸笑嘻嘻的。

    “啥事这么高兴?”平中玉向花母鸡做了个歉意的鬼脸,转头向小墩子问道。

    “公子,听说从今日起在城中西平街要举办花灯年会,非常的热闹。白天有卖各种小吃的,有江湖卖艺的,有弹曲儿卖唱的,还有耍狮舞龙的,还有别的好多好多,不知公子想不想去看看?”小墩子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说道。

    以前在央平街也举办过花灯年会,但没有像小墩子说的这么热闹,而且每当过年前后斗鸡界也是热闹非凡,所以平中玉从来没去赶过年会。现在的他没有了斗鸡可玩,整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很是枯燥,听小墩子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有立刻跑出去的冲动。

    “公子,你到底去不去啊?你要不去,我就去找二刘、张四他们了。”小墩子迫切的问道,焦急的等待平中玉的答复。

    “去!当然去了,不过不能让我二姐他们知道,要不然我就去不成了。”平中玉在心里斟酌了半天,最终决定看看稀罕,他可不会被破衣帮那些人吓得不敢出门。

    今日的天气不错,阳光充足,并不是很冷。

    平中玉将花母鸡放到花布兜里挂在脖子上,又找了一件浅灰色带帽子的披风穿在身上,将自己的脸庞遮得比较严实,若不仔细去看,根本看不清他的样貌,之所以这么装扮自己,自是出门在外少惹一些麻烦。

    在小墩子的带领下,他们穿过西街区数条胡同,来到了墨山城最西面的一条大街,西平街。

    呵!这里果真跟小墩子说的那样,除了潮水般的人流,便是摆着各种各样物品的摊位,基本上卖什么的都有,可谓热闹非凡,令人目不暇接。

    在街边有一张破旧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卜卦的竹筒竹签,有一名三十多岁的道士正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晒太阳,但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不停地在过往的人群中搜索着合适的目标。

    这位道士穿得极为的寒酸,他身上的青色道袍有着大小补丁十个之多,一双黑色的布鞋也是破烂不堪,其中的一只还露出个大脚趾头来,只有其头上的青色道巾还比较新,不过也是沾满了灰尘。在他背后立着一把黄布道幡,幡上写着“道法无边”四个黑漆大字,别人见了都是不以为然,认为这就是个骗人的幌子。

    道士将双手插在袖筒里趴在桌子上,一边转动着眼珠子,一边有节奏的跺着双脚,看样子是许久没有生意上门,正闲得慌呢。

    不远处,一名裹着披风,脖子上挂着花布兜的少年和一个书童打扮的小个子四处张望的向这边缓步而来

    道士看到这位打扮奇特的少年后眼前一亮,顿时直起腰精神抖擞的大声吆喝起来,“天灵灵,地灵灵,看相算命咱最行,上通天文,下知

    地理,指引迷途君子,提醒久困英雄,要是不灵,那是你不够真诚……”

    对于道士唱歌般的喊叫,裹着披风的平中玉根本没有去正瞧一眼,他手里握着好几种小吃美食正乐滋滋的品尝呢。

    而小墩子一边啃着一串糖葫芦,一边滴溜溜转动着黑眼珠瞧着从身边经过的大姑娘小媳妇。

    “嘿!这小媳妇屁股真大,一定是个生娃的料,可惜嫁人了……”

    “哈哈,这姑娘的胸脯不小,就不怕掉下来砸到人吗?不过要是砸到我就好了……”

    “呵!这位的小腰一掐掐,像个水蛇精,勾魂啊……”

    “哦!这个身上的味道香死个人……”

    啪!

    “臭流氓!”

    小墩子捂着半边脸,傻笑道:“真香!真……”

    啪!

    那女子又转回身狠狠一巴掌。

    小墩子比平中玉小着两个月,也是个青春期的懵懂少年,个头比平中玉低了一头,长得憨头憨脑,倒也属于可爱的类型。他这两年经常撵着府里的丫鬟嬉闹,没少挨骂,没少挨巴掌,似乎脸皮练厚了,只要见到有些姿色的女子就要过过口瘾,为此没少被人追着打骂。不过,当着平中玉的面他还是比较收敛的,但今日也许美女太多了,所以又忍俊不住犯起花痴来。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留步!说你呐,脖子挂花布兜的那个!”

    喊了一通口号的道士看见平中玉从他卦桌前面慢慢走过,急忙站起身高声喊了几句。

    平中玉止步,回头淡淡的问道:“有事吗?”

    道士连忙满面带笑的回道:“公子爷,不如来算一卦,不灵不要钱的。”

    算卦,对于平中玉来说并不陌生,他的母亲每年都会找人算上两卦,回来后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又是让这个注意些什么,又是让那个避免些什么,反正都是些不可信的神叨叨的东西。而平对于这种没有根据的东西从未相信过,在母亲的唠叨下也只是敷衍的一笑而过。

    “算什么算!我家公子是大富大贵之命,不用算。”小墩子冲着道士就是一顿呵斥,个不大,气势倒挺凶。

    平中玉自是不会相信这等江湖骗子,打了个哈哈,继续随着人流前行,自然他嘴里也没闲着,吃着香喷喷的烤红薯。

    “公子慢走,价钱可以商量吗。”道士见好不容易盼到的买卖要泡汤,赶忙起身追了上去,挡在平中玉的身前。

    “怎么着,你还想强卖不成?”平中玉有些恼怒,他最烦这种粘人的家伙。

    “滚蛋!”

    小墩子更是气恼,直接用双手猛地推了一把挡路的道士,但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双手像是陷入棉花中,软绵绵的,所有的力道竟消失不见,他惊骇的望了道士一眼,收回了双手。

    那道士微微欠了欠身,摇头叹气的走回自己的摊位,还是不甘心的喃喃自语道:“不听道士言,吃亏在眼前。”

    平中玉对这种话不屑一顾,招呼着小墩子又走向一处卖糖人的小摊。

第17章横行霸道

    看着平中玉不理不睬的走掉,道士叹息一声又坐了回去。

    一名穿着灰袍的光头瘦高个从人群中回头向道士投去凶厉的目光,冰凉的寒意就像一把利刃,像是警告道士莫要多管闲事。

    道士看了那瘦高个一眼,吐了吐舌头,接着懒洋洋的趴到桌子上,保持着他原来的姿势等待生意的到来。

    瘦高个很快淹没在人群中,去跟踪他要下手的目标。

    “一玄道长,生意怎么样啊?你欠的摊位费今儿个该给了。”

    在道长的面前出现了五名吊儿郎当的年轻人,说话的长着一头鸡窝般的短发,**里**气的。

    “是毛头兄弟啊,小道这两天的生意别提多差劲了,从昨天到现在就开了一张,挣了十钱银子还花掉填肚子了。”道士直起腰露出一副可怜相。

    “昨天爷就宽限你了,今儿个还想赖账,这条街上摆摊的要都像你这样,爷和这帮兄弟还怎么活,若没钱,就赶紧收拾东西滚蛋!”毛头眼一瞪,鼻子一哼,准备来横的。

    “毛头兄弟,要不让贫道给你算上一卦,就当今儿个的租钱,你看怎么样?”道士笑呵呵的道。

    “爷早在张大仙那儿算过了,说我最近财运亨通,有一气冲天之势,就不劳一玄道长了,你还是赶紧滚蛋吧,省得妨碍爷发大财。”毛头对这位“道法无边”的穷酸道长根本就没瞧上眼,语气里尽是嘲讽的味道。

    “贫道看你印堂发黑,最近要有倒霉事发生,往大的说会有血光之灾,最好的解灾之法就是在家老老实实待上一段时间。”一玄道士眯了一眼毛头,嗤之以鼻的道。

    “放你的狗臭屁!”

    那毛头听完道士不吉利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抬起巴掌就朝道士脸上扇去。

    道士吓得赶紧像乌龟般猛缩脖子,用一只手挡住了那毛头的手臂。

    毛头只是愣了一下,脸上的怒气皆消,语气突然变得平淡的说道:“今儿个就再宽限你一次,到明日必须把钱补齐。”

    “谢谢毛头兄弟,明日贫道一定把银子补齐。”一玄道士嬉皮笑脸的道。

    毛头便一声不吭的去了下个摊位,只见他挠了挠头,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道士,感觉一头雾水。

    在西平街东面的一处空地上围满了人,从人群中传出优美的乐器声,还有女子动听的歌声。

    “祥云霭霭……南天门开……众仙下凡……把宝带来……吉庆堂前……赐福平安……”

    歌词短而清幽,歌喉甜而醉人,使得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就如身临仙境一般,时不时有人叫上几声好,并掏出散碎银子抛向那抚奏琵琶的青衣女子。

    见到银子,专门在青衣女子旁边守候的一位灰衣老者赶忙弯腰捡起,满面堆笑的连声道谢。

    青衣女子长发轻挽,面遮白纱,一双灵动的眼眸随着歌声如秋水般微微荡漾,甚是柔媚,曼妙的身姿轻盈柔美的坐在不大的竹櫈上,温润如玉的双手轻轻

    抚动着琵琶上的丝弦,就若飘浮在云彩上的仙子,令围观者神游天外。

    “好!真好听!”

    小墩子站在人群后面踮起脚只能闻其声,未能目睹其人,他又原地蹦了几下,却还是未能一饱眼福,便忍俊不住的喝了声彩。

    平中玉个头较高,他踮着脚看到那女子遮纱的面容,被其深深地震颤了一下,好像自己的心魂就要飘出来一般。

    “公子,那女子长得如何?”小墩子眼馋的问道,多想让公子把他抱起来看上一眼,过过眼瘾。

    “美!太美啦!”平中玉放平脚跟,啧啧赞美道。

    听到平中玉这么说,小墩子更是心馋了,嘿嘿笑道:“公子,要不你在这里等会儿,我进里面瞅上一眼便出来。”

    “那你快点儿,等会儿咱们还要去别的地方转转呢。”平中玉舔了一口手中的糖人,双耳沉浸在美妙的歌声中。

    平中玉刚放下话,小墩子就像一条泥鳅般从众人的两腿间挤了进去。

    此时,平中玉的身后也陆续围上了人,其中有一个光头的瘦高个慢慢挤了过来,紧挨着站在了平中玉的身后,他也表现出如痴如醉的陶醉模样,但其目光里流露着狠戾之色。

    当平中玉舔了几口糖人,再次提起脚跟,全神贯注的向里面瞧去时,他身后的瘦高个轻轻动了一下袖子,猛地抬手,一道寒芒刺向平中玉的后心。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快的动作,如此卑鄙的偷袭,就是绝世高手也无法躲闪的开。

    平中玉感觉背后一道凉风呼啸而来,顿时惊骇不已,知道自己的小命就要玩完,却无回天之力。

    当啷啷……

    一阵清脆的铃声在平中玉身后响起,那股凉风寒意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平中玉急忙转过身,见到自己的脚下掉落着一个青铜铃铛,并没有其它异常发现,而他身后的瘦高个已拨开人群远去。

    “怎么回事?莫非刚才的凉风寒意是这个铃铛所造成的,害得我虚惊一场。”平中玉弯腰将鸡蛋大小的铃铛捡起,拎在手中仔细看去。

    铃铛就像一个缩小的铜钟,周身雕刻着一圈圈的花纹,有像草的叶子,有像陌生的符号,其它的地方平平滑滑,青光淡淡。

    “哈哈!它怎么跑到这里了?小兄弟不好意思,刚才是我不小心滑了一跤,把手中的铃铛丢了出去,没伤到你吧。”一名穿着古怪的少年挤到平中玉的身前嬉皮笑脸的道,看那样子根本不像个做错事的人。

    “小兄弟,我没事,还给你吧。”平中玉将捡到的铃铛交给那少年,目光在其身上打量了一番。

    来者看年龄比平中玉只小不大,个头也低了半头,他穿着一身灰色衣裤,脚上踏着黑色布靴,头上戴着灰色的帽子,一双明亮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非常招人喜欢,鼻子嘴巴小巧精致,一嘴整齐的牙齿像是用洁白玉石镶嵌而成,光亮无瑕,尤其他一说话便会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着实惹人喜爱。但奇怪的是,

    在他的腰间挂着一圈儿的铃铛,大小相同,却有着五种颜色,分别是红、黄、蓝、金、青,每种颜色的铃铛上图案也是不同,不过平中玉没有去详细查看,毕竟死死盯着人家是不礼貌的。

    平中玉本想责怪他几句,但看到这么可爱的人,也就不再忍心说些什么。

    “小兄弟,你帮我捡到了铃铛,我怎么着也要感谢一下,不如就请你吃顿饭,你看如何?”少年热情的说道,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魅力十足。

    “算了,这只是举手之劳。”平中玉有点儿受宠若惊的道,捡了个小铃铛就要人家请客吃饭,有点儿说不过去的。

    “小兄弟,这铃铛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我来说重要的很,我必须聊表心意,你可不会连这点儿面子也不给人家吧?”那少年露出祈求的神色,眼巴巴的望着平中玉。

    “那……那好吧。”平中玉实在不忍心再去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那咱们就去找个最大的酒楼,一定要最大的哦,好好让小兄弟吃上一顿,嘿嘿……”那少年乐滋滋的,伸手就要拉平中玉找酒楼去。

    “小兄弟等一下,我的书童还在里面呢,让我喊他一声。”平中玉歉意的笑了笑。

    “那你快些喊他一声,马上就要午时了。”少年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平中玉清了清嗓子,看到这么多人没好意思开口,只是声音不大的叫了一声,“小墩子。”

    小墩子此时已挤到人群的最前端,他蹲在地上,双手托着腮帮子,迷迷的望着仙女般的青衣女子,已是神魂颠倒,不可自拔,平中玉那苍蝇般的声音他根本没有听到。

    “让开!让开!”

    正在这时,五名健壮的年轻人从人群外横冲直撞的走了进来。

    见到来人,围观的人群立刻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心里都是敢怒不敢言。

    来的这几人就是在算卦道士那里收取摊位费的毛头等人。

    “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有经过毛爷的同意也敢在这里摆摊,滚!”毛头凶神恶煞似的喊了一嗓子,大摇大摆的走近青衣女子。

    弹琵琶的青衣女子微蹙眉头,停止了弹唱,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在毛头身上一扫而过,便微微低下头来。

    “呦!原来是位仙女啊!早知道我毛头就会温柔点儿了。”毛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跟着毛头的几名手下也是被青衣女子惊艳住了,傻愣着不动,心里已是想入非非。

    “几位爷,我们主仆两人初来贵地不懂其中的规矩,还望几位爷海涵一二。”灰衣老者满面谄笑的迎上毛头低头哈腰的道。

    “海涵个屁!这里的规矩就是……”毛头嘴巴一撇,伸手将老者手中装着散碎银子的瓷碗夺了过来。

    毛头将碗中的银子数了数,正好有二两银子,他毫不客气的把银子装入自己的钱袋中,这才笑眯眯的走到青衣女子身边将碗轻轻放下,两眼放着狼一般的光芒。

第18章骗吃骗喝谁的错

    毛头将瓷碗放在青衣女子的一双金莲旁边,近距离的接触令他鼻嗅清芳,顿感魂飞千里,呼吸急促,热血沸腾起来。

    “这位公子既然拿到了银钱那就请您离开吧,小女子还要卖唱凑足食宿的费用呢。”青衣女子温婉的说道,甜美的声音盈盈入耳,如清泉流水。

    “嘿嘿,爷甚是怜爱姑娘,不如就随爷去,食宿全包如何啊?”毛头色咪咪的笑道,眯成缝的眼睛在青衣女子身上荡来荡去。

    “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就不劳烦您了,为了表达对公子的感谢,小女子便抚奏一曲送给公子,希望公子下次少收些银钱。”青衣女子明眸轻笑,便抚动丝弦,演奏出一曲欢快的音律。

    毛头立在青衣女子身前闭目聆听,显得极为的享受,乐罢,他便领着几名手下扬长而去,忍不住回头笑望了青衣女子一眼。在此期间,那名灰衣老者始终站立在青衣女子的身边面带微笑,不多一言。

    等到毛头几人走远,人群中传来一片咒骂声,发泄着心中的不平与怒气,就连平中玉也忍不住说了声,“什么东西!”

    “不用骂啦,等到明天他连东西也不是了。”灰衣少年淡淡的笑道。

    平中玉并没明白少年话中的意思,当然他也没必要去为个无赖刨根问底。

    “你那书童在什么地方,快叫他出来,我有点儿等不及了。”灰衣少年突然想到自己还要去吃大餐呢,便赶紧招呼平中玉。

    “这家伙太不像话了,本来让他看一眼马上出来的,竟然赖在了里面,不管他了,咱们先去酒楼。”平中玉没有大声呼喊小墩子,其因是他最近风头太盛,怕引来麻烦,尤其这里到处都有破衣帮的人在走动。现在的身边还有一个热心肠等着呢,他更是不好意思让人家久等,只好先不去理会小墩子。

    西平街对于平中玉来说也是非常的陌生,不过他还是领着灰衣少年找到一处不错的二层酒楼。

    正是午时饭点儿,酒楼里已是座无空席,店小二跑来跑去忙得不亦乐乎,使得平中玉和灰衣少年站在门口多等了一会儿。

    “两位公子一楼已经客满,不如二位坐到旁边等一下,或者到二楼雅间用餐,二位公子意下如何?”刚刚忙完的店小二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招呼平中玉两人,目光中充满了热情。

    “去二楼雅间。”灰衣少年不假思索的说道,还没等店小二转身,他便迈开大步向楼梯走去。

    平中玉自是要紧跟上去,那店小二满面喜悦的跑到灰衣少年前边引着上了楼梯。

    二楼上的环境比起一楼确实清净了许多,每一桌都被竹帘隔断,虽然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但无法看清里面吃饭之人的样貌,这对于一些有身份的人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店小二掀起一个雅间的竹帘,引着少年和平中玉到里面坐下,便候在旁边等着二人点菜。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一样来一份,再来两壶好酒,就这些吧,快去准备。”灰衣少年的话简单明了,没有一点儿犹豫的拖泥带水。

    平中玉毕竟是客人也不好说什么,倒觉得这少年很是豪迈,值得深交。

    可店小二

    听了少年的话愣了一下,似是被闷雷打蒙一般,缓了一下他才笑着说道:“公子,我们小店光拿手的好菜就有五十多种,就你们两个人没必要点那么多菜,吃不完的。”

    “你这店家真是不会做生意,本公子让你们多挣些银子,你还不愿意怎么着?”灰衣少年白了店小二一眼,认为人家脑子不好使。

    平中玉本想帮着店小二说几句好话,但看到少年不耐烦的模样,也只能暗自笑了笑。

    “既然公子这么说了,小的这就为你们去准备。”店小二转身退了出去,满腹的牢骚,觉得那灰衣少年就是不识好人心的败家子。

    “小兄弟,认识了你这么长时间还不知尊下大名呢?”等菜期间,灰衣少年靠在竹櫈上仔细打量着平中玉,随而笑问道。

    “在下名叫平中玉,马上年满一十七岁。看这位小兄弟的年纪不比我大,为何一口一个的小兄弟叫我呢?”平中玉故意报出自己的年龄,就是想让对面的少年知道自己比他大,不要再用小兄弟的称谓,哪怕叫一声小哥也行呀。

    “平中玉,十七岁,跟我年龄相仿,又比我个高,叫你小兄弟确实有点儿不合适,那就叫你大兄弟吧。”灰衣少年沉吟了一下,转而笑道。

    平中玉被这一句“大兄弟”噎得直翻白眼,叫来叫去还是离不开那个“兄弟”。

    “我叫绫儿,十六岁,跟你年纪差不多,嘿嘿……”灰衣少年似是知道平中玉心里不如意,便趴到桌子上冲平中玉挤眉弄眼的笑了笑。

    这甜甜的一笑,将平中玉憋在心口中的不满冲得烟消云散。

    “铃儿,怪不得你身上挂着那么多铃铛,原来跟你的名字有关呐。”平中玉会错字意,解除了心中的那丝奇怪,自认为眼前的少年定是从小喜欢铃铛,便连名字带全身弄成了铃铛的天下。

    灰衣少年并没有去争辩什么,他认为“绫儿”和“铃儿”在自己心里没什么区别。

    “大兄弟,你觉得我身上挂满铃铛特别稀奇,可你脖子上挂个花布兜,里面放着一只老母鸡也是稀奇的很呐!”灰衣少年盯着平中玉脖子上的花布兜,露出好奇的目光。

    “有这么奇怪吗?我怎么没觉得。”平中玉低头看了看花布兜中的花母鸡,这家伙竟然还在熟睡呢。

    “菜来啦……”

    随着一声高喝,店小二捧着托盘走了进来,打断了平中玉两人的谈话。

    灰衣少年深深吸了一口香气,也不招呼平中玉便自顾自的大吃起来,这让平中玉好一阵尴尬,“这是在请我吃饭吗?”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腹诽几句。

    “大兄弟,你不饿吗?快点儿吃啊。对了,还有酒呢,来,咱俩一人一壶,碰杯之类的就免了。”灰衣少年边吃着东西边招呼着平中玉,然后抓起酒壶又饮了一通酒。

    进酒楼之前平中玉确实吃了不少的东西,现在并不怎么饿,只好拿着筷子欣赏着少年的吃相,没想到看别人吃饭也是一种享受。

    五十多种菜,一壶酒,竟被这不大的少年吃了个七七八八,他打着饱嗝冲平中玉满意的一笑。

    此时的平中玉已是惊得目瞪口呆,这

    家伙一顿饭赶上自己好几顿的饭量,这真是第一次遇到啊。

    “大兄弟,你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就结账。”灰衣少年似是感觉到平中玉异样的目光,他的脸颊微微一红,便开口引开对方的注目。

    “吃饱了。”平中玉暗笑一声,看着自己还没动的筷子,不知自己的吃饱从何而来。

    “店小二……”

    在少年的呼喊下,店小二很快跑了进来,当他看到桌子上剩下不多的菜时,也是吃惊不小,“两……两位公子还需要点儿什么?”

    “吃饱啦,算算多少钱?”灰衣少年气势昂然的道。

    “一共八两银子。”店小二看了一眼手中的账单,确定的道。

    “八……八两银子……”灰衣少年用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摸了个遍,铃铛不少,气势犹在,可就是没有找出半点儿银子。

    平中玉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他注视着少年,眼睛里尽是咒骂的意味,现在他终于明白这少年为何要拉着自己来吃饭了,合着是在找冤大头啊!

    店小二等了一会儿,看到口气颇大的灰衣少年摸了半天也没拿出银子来,他只好将目光投向平中玉,那意思是不会你也没带钱吧?

    平中玉苦笑了一下,从钱袋里拿出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起身说道:“剩下的找给这位小兄弟。”

    见平中玉走下楼去,灰衣少年这才一本正经的向店小二吩咐道:“还不快去把银子找给我,本公子还有事呢。”

    店小二连忙称是,急急忙忙跑下楼去。

    走出酒楼,平中玉无比的郁闷,感情自己一口菜没吃,还白白搭了十两银子,好在那小子长得可爱,否则定会胖揍他一顿。

    “大兄弟,等等我!”

    正当平中玉要返回去找小墩子时,那灰衣少年捧着一壶酒乐哉乐哉的撵了上来。

    头疼!这是平中玉见到灰衣少年的第一感觉。

    “小兄弟,你请的客我已接受了,难道还有事吗?”平中玉不冷不热的道。

    “大兄弟,不好意思哈,我这次出来匆忙,忘记带银子了,谢谢你解囊相助。咱俩相识一场,我身上也没别的东西,就把这个铃铛送给你吧,留作纪念。”说着话,灰衣少年从腰间取下一个青色铃铛递给了平中玉。

    看到灰衣少年说话非常的诚恳,平中玉也不再去计较什么,微笑着将那铃铛接了过来。

    “铃儿,我身上除了这个花布兜也没什么可送给你的,不如你告诉我贵府的住处,等有时间我专门去送给你一个。”这次换成平中玉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的住处就不必说了,有缘咱们还会再见的。平中玉,多加保重……”灰衣少年向平中玉挥了挥手便消失在人群中。

    虽然灰衣少年给平中玉留下的印象并不怎么好,但他那清澈的眼神,带着酒窝的笑脸却在平中玉心中无法抹去,也不知怎的,竟有种念念不忘的感觉。

    平中玉拨弄了一下手中的铃铛,立刻发出清脆的响声,望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他有些迷茫的自语道:“茫茫人海,咱们几时才能相见啊?”

第19章伏杀

    “平中玉,听出我的声音了吗?不错,我就是绫儿,那个白吃白喝的傻小子,嘿嘿,是不是觉得人家是个贪图便宜的小家子,实话告诉你,你那十两银子花的不屈。刚才有人要暗害你的,被我正好看到,也恰巧肚子饿了,便想救下你让你请客的,不过没有直接说出口而已。听到这里,你应该明白自己仍然身处危险之中,望你小心。觉得你人不错才给你留下小铃铛提醒一下,希望咱们后会有期。”

    当平中玉手中晃动铃铛的声音消散后,便从里面传出上面的话,虽然声音很小,却非常的清晰。

    铃铛里竟然藏着事先说好的话,这让平中玉吃惊不小。傻愣了一会儿,平中玉默默注视着手中的青色铃铛,脑子里渐渐明白过来。那股极速的寒流从背后袭击而来,为何会突然消失?应该是被铃铛击退了利器,撞击之后,导致铃铛掉落在自己身后。刚才听那女子弹唱时,在自己身后始终站着一个光头的瘦高个,他好像自从自己进入西平街便一直暗中跟随而来,看其样貌便知不是善类,可自己还是大意疏忽了,缺少防范意识,差些命丧其手。

    这样想来,那名灰衣少年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为人家花十两银子确实不多。平中玉心里残存的抱怨瞬间散去,替代的尽是感激和无知的惭愧。

    叮铃铃……

    平中玉向着少年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知道自己现在去追已经晚了,他只好提着铃铛再次晃动了一下。等铃声停止,里面又重复着上面的话,这次的声音更小了。

    这种奇特的通话方式令平中玉惊奇不已,这样的未解之谜和自己的花母鸡一样的神秘,不过神秘的东西见多了,也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平中玉小心的将小铃铛收入自己的衣袋中,像个宝贝般珍爱起来,这些秘密他不想任何人知道,包括自己的父母亲人,他不想因为这些为家里带来麻烦。

    “公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让我一顿好找。”不远处,小墩子快步走来,显得很是焦急。

    “我正要去找你呢,咱们赶快回府。”平中玉没有向小墩子多说什么,迈步往回走去。

    小墩子感觉自家公子神色有些萧然,便跟在旁边问道:“公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破衣帮找了高手要暗算于我,不过没有成功,咱们先离开这非之地,回去再给你慢慢讲。”平中玉加快了脚步,时刻注意着身边经过之人的举动,保持着高度警惕。

    平中玉和小墩子经过西平街拐进来时的胡同里,这条胡同只有一辆马车的宽度,两边皆是高低不平的房屋,使得光线忽明忽暗。由于午时刚过,胡同里过往的人并不是很多,略显得寂静幽深。

    来时,平中玉经过此处并没有什么感觉,可现在的他走在这样的地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要不是有小墩子跟着,他早就使用轻功尽快离开此处。

    “公子,你走的太快了,我都撵不上啦。”小墩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连走带跑的说道。

    “以后不要净想着女人,没事锻炼一下身体,要是遇到危险也能逃避一二。”平中玉放缓脚步,给小墩子一些喘息的时间。

    “公子,就我这短胳膊短腿的,就是锻炼了也跑不快,生来就是被人虐的主儿。”小墩子自卑的道,对自己这副躯壳很是不满意。

    “小墩子,快些躲进旁边的门里!”

    突然,平中玉猛地一把将小墩子推进旁边的一户人家,随即跃身而起,飞落在一座较高的屋顶上。

    只见在胡同前方两边的屋顶上分别隐伏着两道身影,他们每人手持一把竹弓,弓弦拉满,冰冷的箭头正对着下方。

    这一路,平中玉一直处于高度警惕状态,就在刚才他发现前方的屋顶上有一丝闪亮,像是某种金属的反光,便第一时间让小墩子躲避起来。

    对方发现平中玉跃上了房顶,他们毫不犹豫的调转箭头,松弦放箭。

    嗖!嗖!

    两道寒芒带着风鸣声射向刚刚立身的平中玉,箭头在阳光之下折射着闪闪乌光,极速而来。

    平中玉毫不犹豫的双脚向前一滑,身体后仰,两支飞箭贴着他的衣边呼啸而过,但差些射在花布兜上。

    小墩子躲在门后已是吓得脸色苍白,他哆哆嗦嗦的蜷缩成一团,闭着眼睛,冷汗淋漓。

    为了方便行动,平中玉顺手将花布兜摘下丢在一边的屋顶上。花母鸡被这么一摔,才不情愿的从布兜中钻出来,只见它抖了抖翅膀,一副惬意无聊的样子,对眼前的情景视若无睹。

    平中玉 刚立起身,那两道身影再次搭上了利箭,又是满弓飞射。

    这次,平中玉没有弯腰躲避,而是就地向前一滚,不仅躲过了飞箭,还向前突进了两三丈。他知道要想排除危险,要么反方向远逃,要么近身击杀对方,为了永除后患,他选择了后者。

    当那两人再次取箭时,平中玉快速飞掠,一连跃过两座房屋,距离其中一人只剩下三座房屋的距离,那人趴伏的面孔已被看得真真切切,正是那个身穿灰袍的光头瘦高个。

    光头瘦高个看到平中玉跃身贴近,他并没有一丝的惊慌,依旧搭弓拉弦。胡同对面的那一位也已将弓拉满,并率先射出了飞箭。

    寒芒飞致,平中玉侧身飞掠,可就在这时,另一只箭也呼啸而来,先后交错,不给他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平中玉险险躲过第一支飞箭,身体还停留在半空,另一支箭便极速而至,他已无法再去躲闪。

    在这危急时刻,平中玉抬掌猛地一拍,恰到好处的将擦到衣服的飞箭击落。

    这一幕,彻底震动了那异常冷静的光头瘦高个,他抽动了一下嘴角,把手中的竹弓扔到了一边,从腰间拔出一把三尺长的短刀。

    见到自己的同伴准备近战,胡同对面的那道身影也立了起来,黑漆的面孔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此时他的手中已多出一把鬼头大刀。

    嗖!

    又一个宽大的身影从一处院落里跃到了房顶,虽然他的轻功非常了得,房顶还是因为他的自重出现了轻微的颤动,此人蠕动着肥大的肚子,手里握着两把寒芒闪闪的大斧子,看其份量,一把最少也得百十斤。

    目前,平中玉距离光头瘦高个只有一个房屋的距离,自己的左边是那大胖子,右边是准备靠近的黑大汉,而且人家都手持利刃,这要是一对三胜算不大,怎么办?啥咋办,跑吧!

    “你们三个恶徒拿命来!”

    平中玉大喝一声,转身向后飞掠而去,速度奇快,比进攻时还要利索几分。

    准备跃跃欲试,要大干一场的黑三三人组顿时懵逼了,竟然都傻愣在那儿,连追击都忘了。当他们明白过来咋回事,那平中玉已经抱着花母鸡逃之夭夭了。

    “老三,这该咋办?”大胖子稀里糊涂的望着消失的身影,到现在还没缓过神儿。

    “能咋办,人都跑了,只能回去再商量商量了,”黑三从对面飞跃过来,一脸的沮丧,大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光头瘦高个更是气得一时无语,看对方来时气势汹汹的,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可转眼便没有影儿了。

    按照本来的计划,黑三和瘦高个正面阻击平中玉,让大胖子伺机断其后路的,但他们见平中玉势不可挡的要来个浴血奋战,大胖子过早暴露了自己,没有形成合围之势,谁也没想到那小子会溜的这么块。

    “老二走吧,那小子不会回来了。”大胖子拍了拍瘦高个的肩头,垂头丧气的道。

    随后,三道身影跃下房顶,很快消失在阴影中。

    平中玉一口气跑出不知多远,他在屋顶的飞掠自是引起一些屋主人的警惕,有些人手持利器站在院中做好防御的姿态。

    见身后无人追击,平中玉这才跃下房顶,他稍微喘息了一下,便顺着原路返回,心里开始担忧着小墩子的安危。当他蹑手蹑脚的靠近事发地,发现小墩子在胡同里边走边东张西望着。

    看到小墩子平安无事,平中玉长松了一口气,他加紧脚步快速追了上去。

    平中玉之所以原路返回,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当时的打斗虽然动静不大,但也惊动了不少住户,那三名杀手多少会有些忌惮,最主要的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他们肯定不会想到自己逃了没多远又会原路返回。

    如今见到小墩子平安无事,更能确定三名杀手已经远离,所以平中玉放心大胆的撵上小墩子。

    “公子,你没受伤吧?”见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平中玉,小墩子竟然打了一个激灵,脸色变得苍白。

    “看把你吓的,我没事,咱们赶紧回去,以后少来这里。”平中玉伸手拍了小墩子一下,呵呵笑道。

    回到平府,平中玉那颗紧绷的心才安放下来,他自是不敢告诉家里人所发生的一切,抱着花母鸡匆匆回了自己的小院。

第20章福仙令

    子夜时分,繁星点点,夜风轻抚,整个墨山城被黑夜笼罩。

    西街区的一处大院,横行霸道的毛头劳累了一天,正香香而睡,他翻动了一下身躯,脸上洋溢着坏坏的微笑。

    “啊……”

    突然,毛头大叫一声,他的脸庞变得狰狞可怖,根根血管青筋暴起,他抱着脑袋痛苦的在床上翻来滚去,脸色由白转青,由青变红,两只眼珠子瞪得溜圆,从眼眶中渐渐向外凸起。

    噗的一下,一股股鲜血从毛头的七窍中喷涌而出,他大口吐着血水,停止了痛苦的喊叫,停止了最后的挣扎,停止了心脏的跳动,就这么在睡梦中死去。

    而在西街区的另一处小院中,一名亭亭玉立的青衣女子站在星光下正轻轻抚奏着琵琶上的丝弦,但奇怪的是弦动而无声。片刻,那灵动洁白的芊芊指尖轻轻抬起,丝弦渐渐停止了颤动。

    青衣女子将握着琵琶的玉手微微一晃,那琵琶瞬间化作一道金光没入她腰间的香囊中。她抬起遮着面纱的娇美脸庞,一双明亮的眼眸如弯月般微微一笑,秋波动人。

    “少主,您用天外之音杀死一个凡人,是不是……”恭候在旁边的老者小心的想提醒什么,却又不敢那么直白。

    “哼!一个凡人宵小之辈竟然当众侮辱本少主,杀了他又有何妨,就算是墨山城守护的仙者来了又能把我怎样呢。”青衣女子扭动了一下柔美的腰肢,傲然的说道,随之她的眸光轻轻向着上空瞟了一眼,笑意更浓了。

    “柳少主,此话说得有点儿过啦!”

    突然,小院的上空闪现出两道白光,缓缓飘落在青衣女子身前,竟是两名踏着圆形光盘的白袍中年人。这两人一高一矮,相貌平平,身上白袍随风轻摆,仙风道骨的样子。

    “仲叔,你且退后,两位练气十二层的修仙者没必要令你那么紧张。”

    那老者刚要上前护住青衣女子,却被其出言制止了。

    身穿白袍的两名修仙者听着青衣女子轻蔑的话语,脸上阴晴不定。

    高个修仙者略显尴尬的说道: “柳少主,虽然我们兄弟两个没有仲前辈修为深厚,但这里是墨山城,是我们仙庭山守护之地,你这样肆无忌惮的杀人,可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们留啊。”

    “修仙界的规矩我们乐鸿殿也是遵守的,可那无耻的宵小凡人太过轻浮于我,我堂堂一个仙界少主怎可忍气吞声,杀了他也算是为墨山城除害罢了,两位师兄就不必太过计较了。”青衣女子委婉的说道,眸波荡漾,极为的抚媚动人。

    这位青衣女子名叫柳云萱,年方二十一岁,是雄武国修仙派乐鸿殿的少门主,现已是练气十一层的修仙者,在修仙者中资质平平。不过她仗着自己是少门主的身份,就是筑基初期的修仙者也不会瞧在眼里。当然,人家自大自是有自大的本钱,刚才她手中的琵琶便是一件初级法宝。法宝啊!这可是修仙界不多见的好东西,威力巨大,可秒杀筑基期以下的任何修仙者。不过,要是对方也有法宝,那就另当别论了。所以,柳云萱面对两名练气十二层的修仙者根本无所畏惧,甚至是

    没放在眼里。

    “可……可万一我家门主责问下来,我兄弟二人无法交代的。”低个修仙者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绝色美人,连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了。

    “这样吧,我送给二位师兄十颗低级灵晶,就当作我违反仙规的惩罚,你们也好向你家门主有个交代,如何?”青衣女子示意身边的老者将灵晶送上。

    看着仲姓老者捧着十颗五颜六色的低级灵晶呈现在面前,两名白衣修仙者眼前一亮,露出贪婪之色。

    “既然柳少主认识到了错误,我们兄弟二人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但希望柳少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要再惹出事端,若是惊动了宗门,就是你家门主也护不了的。”高个修仙者爽快的接过灵晶,笑容满面的提醒道。

    “两位师兄请放心,那些凡夫俗子本少主看都懒得看一眼,我只要看到福仙令的归属便会离开这里。”青衣女子微然而笑,但笑意里却流露着丝丝不屑。

    “福仙令!原来柳少主来我们小小的墨山城也是为了那块子虚乌有的令牌啊。”高个修仙者摇头轻笑。

    “什么?师兄的意思是那块令牌已不在墨山城?”青衣女子眉头微蹙的问道。

    “哦,呵呵,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两位好睡,我们告辞了。”高个修仙者一笑而过,向着身边的同伴点了一下头,两人各踏上白色的光碟升空而去,很快两道白光消失在夜幕中。

    修仙者之间的交流对话或者仙法切磋,以及真正法斗之时都会释放隔绝法术,阻断凡人的各种感知。若刚才有人闯入小院,他们是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的,就算被人偶然撞到,修仙者也会使用法术将其记忆抹除,所以从未有凡人目睹过仙人的存在。不过,江湖上还是流传着不少的小法术,但大都是些低级的符箓,在凡人眼里只不过是些特殊的手段,根本称不上仙法大道。

    两名白袍修仙者离开小院后,不久便在墨山城一处偏僻之地飘落下来。

    “王师兄,门主让我们兄弟两个守护墨山城,现在城里陆续来了这么多修仙者,以我俩的修为如何能应付的过来,不如让门主多派些师兄弟过来,到时候若有突发事件不至于手忙脚乱。”低个白袍修仙者担忧的说道。

    高个修仙者不以为然的一笑,然后从腰间白色储物袋中取出五颗低级晶石,微微笑道:“齐师弟,咱兄弟俩在墨山城守护了这么多年,除了门内的俸禄,何曾见过这么多意外的收获。这些各地的修仙者能来这座不起眼的小城,那可是百年不遇的,我们两个正好趁机混水摸鱼捞些好处,若真有什么事发生,门主也不会责罚我们,毕竟来的都是些了不起的高人,就是把山上的长老们派来也只能干瞪眼,师弟你说是吗?”

    王师兄喜滋滋的把手中的晶石放到齐师弟的手中,言中之意自是说得很明白,有好处还是两个人分的好。

    齐师弟毫不客气的将晶石收起来,连连称是,这五颗低级晶石可是比他两个月的俸禄都要多的。

    “王师兄,福仙令有着这么大的诱惑力,咱家门主为何不早些弄到

    手呢?”那齐师弟收好晶石后,想到这么多修仙者来抢福仙令便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福仙令乃是福岚宗宗主赐给吕家的,听说当年福岚宗宗主魏羽修炼时遇到瓶颈,差些走火入魔而陨亡,是吕家的祖人将他救下。为了感恩,魏羽特意炼制了福仙令,赐福吕家永世平安。自此,吕家亲传之人时时把令牌带在身上,避免了不少的天灾**,使得吕家兴旺至今。这块令牌蕴含法力,与福岚宗建有联系,曾有人试图从吕家人身上将令牌抢走,结果都被威力巨大的天雷击毙。你想,咱们门主怎么会去送死呢?”王师兄便将关于福仙令的事情简单的向身边的齐师弟说了一下。

    论修为,这位王师兄和齐师弟差不多,论阅历见识,他可比身边的齐师弟懂得多。

    “王师兄,既然福仙令蕴含法力,为何吕家人会把它弄丢了呢?就算丢了,再去福岚宗讨一块也行呀。”齐师弟似乎有很多疑惑,想趁着王师兄高兴之时一股脑的问出来。

    “这福仙令上的法力只有吕家家人遇到危险时才会触发,平时很难觉察的到,对于它的丢失福岚宗的修仙者应该还不知道。听说福仙令就这么一块,是魏羽亲自炼制,如今魏羽已闭关几十年,不可能为了吕家强行出关,其他人就算会炼制也不敢擅作主张,吕家人若去了也只能空手而归。再说,那吕洪已病入膏肓,阳寿将近,他又没有子嗣,留着福仙令也没什么用了。”王师兄娓娓道来,在齐师弟面前大展自己的满腹经纶。

    “不是吕家还有一位千金吗?”齐师弟兴趣大起,想来个刨根问底。

    “吕家的千金吕盈盈其实是抱养的,吕家瞒的很严,其他人不知道,可逃不脱我们仙庭山的耳目。”王师兄自得的笑道。

    “王师兄,莫非咱们仙庭山早就在吕家布置了灵符,所以对这一切如此的清楚。”齐师弟恍然大悟的道。

    “嗯。”王师兄轻轻点了点头。

    “王师兄,那为什么这么多修仙者要来吕家寻找福仙令呢?”齐师弟继续问道。

    “听说福仙令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持有此令者可以到福岚宗换取一枚天灵丹,这其实也是满足吕家后人的另一个愿望,服用此丹可延年益寿,比平常人能多活百年之久,但吕家为了子孙后代并没有去换取。可到了吕洪这一代一直没有子嗣,断了吕家香火,听说吕洪就是去福岚宗的路上弄丢了福仙令,这也许就是他的命数。天灵丹对于修仙者的作用,我想齐师弟应该很清楚,我就不多说了。”当王师兄提到天灵丹时,皆是满目的渴望。

    “天灵丹,我的乖乖!它可以让我们顺利筑基的呀!”齐师弟惊得目瞪口呆。

    “行啦,齐师弟,咱们没有那个福分,就是得到了福仙令,门主也会收走的,所以咱俩还是抓紧找点小便宜吧。过几日吕家要为吕盈盈举办比武招亲,到时候各路修仙者会齐聚一堂,也是我们兄弟俩捞取好处的大好时机,可不能错过啊。”王师兄拍了拍齐师弟的肩头,两人驾起光盘消失在夜幕中。

    夜风轻拂,星辰灿灿,今晚发生的事,除了毛头被确认为暴病而亡,其它的自是无人知晓。

第21 章隐形刺杀

    自从平中玉在西平街遇到两次刺杀,他这几天就一直老实的待在平府没有出过门,除了陪陪父母,便又从二姐那里弄来一把长剑,和一本简单易学的剑谱。

    之所以这么着急习练剑法,是因为平中玉发现自己赤手空拳与对手利刃相搏要吃不少的亏,尤其对方是高手时,他根本无法近身施展拳脚,毕竟自己肉胳膊肉腿抗不过刀剑的锋利。本想去学《铁壁不透功》,可这种功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所以他要临时抱佛脚,学会简单的剑术来应付突发的袭击,最起码有剑在手能和对手周旋一二,不至于见到人家拿着家伙就撒腿逃跑。

    小墩子看着胆小,可这几天没事的他整天跑出去玩耍,把平中玉前两天的警告抛之脑后,有时候还来平中玉身边蛊惑一番,说哪里哪里有多好,哪里哪里有稀罕的东西。

    平中玉虽然心里想去,但他对自己的小命看得非常紧要,每次还是忍住了。

    再有两三天就要过年了,平中玉的大姐捎来信说最近身体不好,今年就不回家过年了。

    这样的消息,令平员外夫妇不免担心忧虑起来,他们商量着等过了年就去雄武城看看大女儿,做父母的对孩子应该都有着这样的心情,儿行千里母担忧吗。

    在西街坊市中的解忧坊,黑三和大胖子,还有那个瘦高个老二,他们正瞅着一张平家府邸的房屋分布图商量着如何除掉平中玉。此时,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非常的凝重冷沉,像是好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买卖,看来不下大功夫是无法完成任务了。

    夜深人静之时,三道黑影从富平街西面悄然而来,他们蹑手蹑脚来到平家府邸外的一处偏僻角落里隐藏起来。

    “三哥,老大给我们的隐身符只能再用两次了,要不你们两个潜入平家去干掉那小子,我留在这里接应你们,这样咱们就能省下一张隐身符的使用次数。”换成黑色袍子的大胖子向身边的黑三低声建议道。

    同样穿着黑袍的瘦高个回头瞪了大胖子一眼,那意思是你少来这耍滑头。

    负责行动的黑三穿着黑袍就像一大块黑炭,在黑夜里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样,听完大胖子老四的建议,他也觉得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一下子使用三张隐身符确实浪费了点儿,可想起那日伏杀时的失手,他还是下定决心三个人一起潜入平家,这样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一些,毕竟平家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万一遇到高人也好共进退。

    “老四,既然来了就一起进,符箓没了,可以让老大再给我们弄几张,如果这次再失手,咱们三个也就没脸在墨山城待下去了。”黑三向旁边的大胖子萧然的说道,语气中透露出没有商量的余地。

    大胖子眼皮低垂也不再说什么,他从身上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纸符,心疼得咬着牙贴在了胸前。只见他默念了一句,自己肥大的身形竟然凭空消失了。

    瘦高个和黑三互看了一眼,也分别拿出一张纸符拍在身上,顿时消失不见。

    “老二、老四,你们跟紧我的脚步,可不要走丢了,事成之后,大家分头逃走,不要留下痕迹。”空荡荡的夜幕里传出黑三不大的声音。

    “三哥,老大的符箓啥时候能做出来让你我兄弟能互相看见的那种就好了,省得咱们兄弟还得听声音行事。”空旷中又传出大胖子的声音。

    “行啦,咱们赶快行动,省得夜长梦多。”无人的角落里瘦高个老二冷声催促道。

    “你们跟上我,咱们就从这里进入平家。”黑三的声音刚落,便有一股凉风冲上了高大的围墙。

    紧接着,又有两股凉风冲上了墙头。

    冬季的夜,寒风刺骨,小北风呼呼的刮着,吹动得地上的黄叶哗啦啦乱跑。

    平家的护院和家丁像日常一样在院中巡视走动,但在他们身后有几道凉风轻轻走过,令他们无从察觉。

    半夜三更,平中玉早就捂着被子呼呼大睡了。

    花母鸡则是正好相反,它精神抖擞的卧在窗户下,仰着头吞噬着点点星光。

    如流水般的淡黄色光芒源源不断的流进花母鸡的口中,随之它的全身也泛起淡淡的金芒,一闪一闪的。

    这种夜幕中的光华本应是非常亮眼的,但无论是巡视的家丁还是床上的平中玉,或者是墨山城中的修仙者都无法察觉这天象的变化,其中的奥妙只有花母鸡能够掌控。

    蓦然,花母鸡停止了星光的吸收,它侧着小脑袋向着门口的方向听了听,随即它的小眼神发出异样的变化。

    站起身,花母鸡来到房间的门口,只见它张开嘴向着门栓轻轻哈了一口气,那门栓竟然无声的自动打开了,房门也开启出一道不大的门缝。

    一个小跳,毛茸茸如球般的鸡身便出了屋门,它像个巡夜的卫士般在屋前的院子里来回踱起步来。

    几道凉风偷偷摸摸的来到平中玉所在的小院,空荡的夜幕里突然传出那大胖子不大的声音,“三哥,你看这院子里来回跑的是啥玩意儿?”

    “应该是只母鸡。”空荡中黑三小声说道,听声音他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

    “家禽在晚上是什么也看不到的,这只鸡走得这么的从容,确实有点儿怪异。”很少发言的瘦高个老二也觉得眼前的花母鸡有点儿不同寻常。

    “行啦,咱哥几个就别研究这只鸡了,先把那小子收拾了要紧。”黑三狠戾的说道,他隐形的身体开始向平中玉的房屋走去。

    突然,踱步的花母鸡一个飞奔挡在了黑三的身前,黑三抬步准备绕行,那花母鸡竟也随着他的身形快速移动。

    听着脚步的声音,看着花母鸡的动作,隐身的大胖子惊诧的道:“三哥,这只鸡好像能看到我们!”

    这种情况,黑三和瘦高个也感觉到了,而令他们更惊奇的是这只花母鸡竟然会主动拦截,而且小短腿跑得还挺快。

    “老四,你来收拾这只怪鸡,我和老二进屋收拾那小子。”黑三低声说道。

    “好嘞!想当年俺就是靠偷别人家的鸡长大的,捉鸡那是手到擒来。”大胖子感觉交给自己的任务很轻松,便迈开大步向花母鸡走去。

    听到大胖子的脚步声,黑三向后闪身,将花母鸡让了出来。

    自信满满的大胖子冲花母鸡嘿嘿一笑,在他背后的手中已多出一把飞刀。

    花母鸡对大胖子眨巴了一下小眼,眯眯一笑,丰富的表情把沉着冷静的大胖子吓了一大跳,不过久经江湖的他就在这一刹那将手中的飞刀掷了出去。

    嗖!

    一道寒芒如流星赶月般极速刺向花母鸡的身体。

    忽的,那花母鸡身影一花竟然凭空消失了,一个毛茸茸的身体已经蹦到了大胖子光滑的脑门上,平静的卧了下来。

    “啊!”

    再怎么镇定的大胖子此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只鸡不寻常!

    一声惊叫,把正在赶往平中玉屋门的黑三和瘦高个吓了一跳,他们回头看到黑幕中的一幕后,浑身汗毛倒竖。

    只见一团圆形黑影飘浮在空中一动不动,若是再发出点儿绿光,就跟传说中的鬼魂差不多了。

    “老四,你没事吧?”黑三担心的问道。

    “三哥,我没事,不过这只鸡站在我脑袋上了,这家伙很邪门,连我百发百中的飞刀都打不到它。”不远处的黑幕中传出大胖子惊恐的声音。

    “老四,你先拖住它,等我们解决了那小子,再来帮你。”黑三瞥了一眼那团黑影,有点儿毛骨悚然的感觉。

    “啊……”

    黑三刚转过身,就听到身后的大胖子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安静卧下的花母鸡突然狠狠在大胖子的脑门上啄了一下,鸡蛋大的包忽的就冒了出来,上面还有鲜血在溢出。

    本来,大胖子看到花母鸡在自己头上卧下来,想偷偷用两只手把它抓住的,可他的手刚一抬起,自己的脑门就中招了,而且是那种钻心的疼。

    花母鸡啄完脑门后,依旧站在光滑的大脑袋上耀武扬威。

    大胖子彻底急了,抡起大巴掌狠狠向花母鸡拍去。

    啪!

    很清脆的响声,只不过是拍在了大脑门上,大胖子被自己打得眼冒金星。

    花母鸡顺势一滑,从大胖子的肚子上跳了下来,在它的嘴上多出了一张黄色的纸符。

    黑三和瘦高个被大胖子的惊叫声顿时打乱了方寸,他们也不再蹑手蹑脚,而是直接跳到平中玉的屋前,就要冲进屋中。

    一团黑影从他们面前飞绕了一下,然后跳到了屋顶,此时花母鸡的每只爪子上也多了一张纸符。它冲着惊恐的三人笑了笑,卧在房檐上啄起纸片来。

    惊叫声,再加上外面不小的动静,平中玉麻溜的从被窝里钻出来,他抽出身边的长剑,向门口望了一眼,跃身直接撞碎了窗户,从窗户滚落到院子里。

    只见, 三个熟悉的人影呆愣在原地,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时还没缓过神来。

第22章束手就擒

    看到有人破窗而出,黑三和瘦高个突然缓过神来,他们抽出腰间的短刀纵跃而起,向着还未起身的平中玉猛然砍去。

    两道身影速度惊人,在武者中绝对是顶级高手,两把短刀分别砍向平中玉不同的部位,大有一击致命的势头。

    平中玉手握长剑根本来不及拨挡,他只好借助身体翻滚的势头用双脚猛蹬地面,顺势快速滑了出去。

    两把短刀狠狠砍在铺地青砖上,溅起两片火花。

    平中玉趁机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

    大胖子认识到形势不妙,忙喊道:“两位哥哥撤吧,平家的护院要赶来了,再不走就晚啦。”

    听此言, 黑三心里那个气啊,恨不得照着大胖子的屁股扎两刀,急道:“老四,还不一起动手解决了这小子,否则就再也没机会了。”

    说话归说话,黑三和瘦高个的攻势却没有停止,他们二人又挥着短刀攻向平中玉。

    平中玉可不傻,心里清楚的很,他若是跟这两位高手过招是占不了便宜的,弄不好让对方钻了空子,自己的小命就没了,所以他没有迎敌而上,而是连续向院外纵去,嘴上也没闲着。

    “来人啊!有刺客!还是三个,还有个大胖子……”

    好么,你喊就喊吧,还把人家大胖子不爱听的体态形象也喊出来了。

    本来大胖子是要跑的,一听平中玉这么咋呼,他被激怒了,肥大的身躯一动,便从侧面堵截过去,其手中已出现两把飞刀。

    嗖!嗖!

    两道寒芒同时飞向跃起的平中玉。

    平中玉喊得正欢,突然感觉有两股疾驰而来的寒风,他知道不妙,立刻极速下坠。

    一道寒芒从他脸颊旁边飞过,带起一缕凉气,而另一道寒芒刺破了他的衣衫,擦着他的肉皮穿过,险险让他肉开血流。

    屋檐上的花母鸡看着平中玉笨拙的姿态,摇了摇小脑袋,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这位主人太弱鸡了,应该说连它这只鸡都不如。

    半夜三更,宁静的小院里突然传出惊叫声,立刻惊动了不远处巡夜的家丁护院。

    不一会儿,两名护院领着十几名家丁飞奔而来,他们一手持着钢刀,一手举着火把快速将平中玉护了起来。

    看到已无机可乘,黑三脸色阴沉的轻喝道:“撤!”

    三道黑影向着屋顶飞掠而去,准备逃离平府,可他们却忽视了在屋檐上的花母鸡。这母鸡可坏的很,见到三个家伙就要飞到自己面前,它坏坏的一笑。

    黑三等人可是武者中的高手,夜视能力远超平常人,再着还有星光的照亮,花母鸡的表情尽收他们眼底,顿时,三人感觉浑身发凉,知道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只见花母鸡冲他们连哈了几口气,他们三个就感觉凭空被重物击中一般,悬空的身体重重摔向地面。

    这一幕,下面的平中玉和家丁护院却不知是怎么回事,都以为是这三位惊慌失措,致使轻功失误,脚底打滑了,所以才不小心摔落下来的。

    “抓住他们!”

    大好时机岂能错过,平中玉高喝一声,率先提剑飞跃到大胖子身边,一剑便刺进一条肥胖的大腿上。

    “啊……

    大胖子疼得龇牙咧嘴,大声喊疼。

    两名护院也纵身跃前,用钢刀架在黑三和瘦高个的脖子上。

    剩下的家丁呼啦啦跑过来,提着钢刀将黑三等人控制起来。

    这时候,一道火红的娇影率领几十名家丁护院也赶了过来。

    “三弟,怎么样?”来到近前的平楠儿仔细查看了平中玉全身上下,看到没事才放下心来。

    “二姐,这三个家伙一定是破衣帮请来的高手,不如现在就宰了他们。”平中玉握着滴血的长剑,对屡次想杀掉自己的三人恨得牙根痒痒。

    “先不急,他们早晚都是个死,说不定能问出点儿什么。用铁索把他们绑了,关进地下石牢,我要亲自审问他们。”平楠儿打量着三名黑衣人,冰冷的眼眸寒芒闪烁。

    “你……你们最好把我们哥几个放了,要不然,我们大哥动动手指头就会让你们平家灭门。”大胖子似是感到了死亡的可怕,急忙出言恐吓道。

    噗!

    平中玉毫不犹豫的一剑又刺进大胖子的另一条腿。

    这次大胖子没有喊疼,不是他不想喊,而是有家丁用铁索将他不服气的嘴勒住了。

    “没想到你们还有个大哥呀,我平中玉能收拾你们三个,难道还怕他一个不成,尽管叫他来,正好把你们一窝收拾了。”平中玉拔出长剑,把带血的剑身在大胖子肚子上蹭了蹭。

    瘦高个和黑三只是冲着平中玉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们心目中的老大那可是仙师,要是平家这小子知道了老大的神通不吓尿才怪呢。

    “把他们押到地牢,好好看守。”平楠儿似乎感觉到有种不祥的预兆,看样子平家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家丁把黑三几人押往了地牢,平楠儿嘱咐了平中玉几句便也离开了,但在平中玉的屋前房后留守了几名护院,以防再有刺客潜伏进来。

    平楠儿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地牢,她要连夜审问黑三等人,她有点儿想不明白,这三人怎么能在防卫森严的家丁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的潜入平府,这对平家可有着巨大的危险,只有搞清楚了,才能防患于未然。

    在平中玉小院的偏房,小墩子一直扒着门缝看着院中发生的一切,他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滴落,心里咚咚跳个不停。

    “小墩子!小墩子!”

    听到院中平中玉的呼唤,小墩子这才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打开房门。

    “公子,这大半夜的有事吗?”

    “你小子睡得真够死的,我差点儿让人家削了脑袋,赶紧把这破损的窗户收拾收拾。”平中玉对这位书童的表现似乎习惯了,并没有过多的去责备。

    “公子,贼人在哪?”一听自家公子被人潜入府中刺杀,小墩子立刻挽起袖子,四处张望,大有要一战高手的姿态,当他的目光看到房檐上的花母鸡时,脸色顿时一僵。

    “好啦,人都被抓起来啦,你赶紧干活去吧。”平中玉瞅着小墩子经常表演的马后屁,摇头轻叹一声。

    小墩子这才脸露苦笑的收拾窗户去了。

    “小彩霞,你不在被窝里呆着,怎么跑房顶去了?下来,咱回屋睡觉。”平中玉向在房上打盹的花母鸡

    呼唤了一声。

    扑棱棱……

    圆球般的花母鸡拍打着小翅膀从房檐上跳了下来,似乎由于自己太过蠢笨,脚下没站稳还摔了一跤。

    “唉!一个比一个笨,我平中玉身边有你们两个也真是无语了。”平中玉走过去,弯腰将花母鸡搂在怀里,吐露着心中的不满。

    第二日,陆府的一处阁楼里,陆显豪正面色阴沉的向墨云仙师说着什么。

    “仙师,您介绍的那三位也真是太差劲了,屡次失败不说,还全部落入平家的手中,要是他们说出实情,我陆家可就有麻烦了。”陆显豪心中急恼的道。

    此时的墨云仙师一脸黑云,默不作声,他现在正盘算着如何救出黑三等人。

    “仙师,这次您可不能再袖手旁观了,是不是该给平家一点儿教训,还有那只花母鸡,听说可不是个凡物啊,要是您把它给我弄到手,我说的酬劳再翻一倍。”陆显豪心急如焚的催促着,恨不得让墨云仙师现在就去平府帮自己出口恶气。

    “平家,花母鸡,哼!本仙师就不信一只鸡还能反上天去不成,今晚我便到平府走一趟。”按耐不住的墨云仙师终于开口道。

    “仙师,您答应啦!太好了,您可要好好教训一下平家,但千万莫要伤到平楠儿。”陆显豪的脸上立刻阴转晴,小绿豆眼都笑没了。

    “公子,这次本仙师就破例帮你灭了平中玉那小子,但其他的人我不会出手的。”墨云仙师略有顾虑的说道。

    “行,只要能灭了平中玉,剩下的您就不必操心。”陆显豪喜形于色,激动得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平家地牢,平楠儿对黑三等人连续审了一天一夜,把他们的皮都打烂了,手筋脚筋都挑断了,可这三人就像铁打的秤砣始终没有开口,只在黑三的身上搜出一张平家府院的分布图,上面重点标注着平中玉的屋子。

    无奈,平楠儿只好回去休息,想等到第二日再审,实在不行就把黑三等人宰了。

    又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平中玉的小院外,几名护院来回走动巡视着,他们精力充足,不敢有一丝的马虎。

    一阵凉风轻轻绕动,随着一点点白光的出现,几名护院竟然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花母鸡在窗户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它的小眼神儿惊了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时,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股凉风吹了进来。

    花母鸡不再犹豫,像是如临大敌,它炸起浑身的羽毛,就像个圆球般的刺猬。

    嗖!

    一道模糊的球影向着门前的空荡之处飞撞过去。

    突然,那片空无一人之处亮起一道白光拍向飞驰而来的球影。

    球影迅速飞绕躲过了白光。

    “咦!”

    空旷处响起一声惊疑。

    紧接着一道白光化成了两道白光,就若两条飞舞的白蛇向着球影飞速缠绕。

    球影看到无机可乘只好迅速弹跳到床上,砸在熟睡的平中玉身上。

    “什么人?”

    平中玉惊叫一声,从床上一跃而起,好在屋顶过高,否则他的脑袋就会和房梁来个亲密接触。

第23章花母鸡大显神通

    “谁?”

    平中玉惊叫一声,迅速捞起长剑,当他看清是两团白光悬空飘动时,他顿时张目结舌,全身开始抖个不停。

    “鬼啊!来人呐……”

    好么,身为平家大公子,一个五尺高的汉子竟然被吓得面容失色,嚎叫震天。

    花母鸡站在平中玉身边气得直翻白眼,感觉跟着一个这样的主人很丢脸。

    “别叫啦!本仙师可不是什么鬼!”

    随着屋中响起尖细的话声,那两团白光处出现了一道清晰的人影,细得像根麻杆儿。

    借着白光的明亮,平中玉看清了凭空出现之人的模样。

    尖耳猴腮,两撇小胡子,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两只鸡爪子般的手被白光包裹。

    “啊……是妖怪呀……还是个老鼠精……”

    平中玉吓得面无血色,身体不由自主的靠在了床头的墙壁上,握着长剑的手已是抖个不停,差些脱手掉落。

    墨云仙师一脸的不爽,他这么帅的人哪一点儿像妖怪呀,还是什嘛老鼠精,有这么帅的老鼠吗?

    “哼!跟你说了我乃是一名仙师,是来取你性命的。”墨云仙师冷笑一声。

    “仙……仙师?啥时候仙师管起勾魂的差事了?”惊魂未定的平中玉似乎想起老人常讲的鬼故事,人要死的时候,就会有鬼差前来勾魂。眼前这位长得很像个穿着衣服的鬼,难道鬼穿上衣服就叫仙师了么?

    “别瞎猜啦,本仙师是名堂堂正正的仙人,是看你杀戮太重,替天行道来了。”墨云仙师毫不羞耻的把自己当成了除暴安良的大侠士。

    平中玉发现眼前这位像鬼的什么仙师说话很正常,鼻息说话有热气冒出,能够断定人家不是鬼,这样一想,平中玉胆子大起来。

    “来人呀……有刺客……还是长得像木棍一样的……”

    好么,你喊就喊吧,又把人家的身材体型描述一下,不打你打谁呢。

    墨云仙师最不愿听别人议论他不帅之处,听到平中玉把自己形容成老鼠,现在又成了一根棍,他的脸像是阴云密布一般,“小子,你就是把天喊塌了,也不会有人听到,就乖乖自刎吧,省得让本仙师动手,令你尸骨无存。”

    “仙师啊,您……您就不能换一家行侠仗义吗?我平中玉虽然杀过人,可没做过坏事的。”平中玉试图解释一下,也许能管点用。可他也不想想,刚刚揭了人家的短,毁了人家心中美好的形象,换成谁又能原谅呢。

    “废话真多,要知道……”墨云仙师话没说完,便见刚才还战战兢兢的平中玉单脚蹬墙,像一支离弦的箭矢飞射而来。

    一道剑芒眨眼间便刺到墨云仙师的胸前,若换成普通的高手必会被一剑穿心。

    而这位墨云仙师可是位练气四层的修仙者,各种感知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墨云仙师不屑地注视着锋利的剑尖刺到胸前,突然他手中白光一闪,竟将那剑身牢牢抓住,令其无法动弹分毫。

    平中玉眼看着自己就要得手,他极速飞行的身体猛地一滞,发现那位仙师把自己的剑抓住了,再看那只裹着白光的手竟没有

    一丝的伤痕。

    “乖乖!这家伙刀枪不入啊!这还怎么打?”平中玉双手握住剑把儿使劲往回拽了拽,好么,纹丝不动。

    “本想给你留个全身,看来没必要了。”墨云仙师冰冷的吐出几个字,他的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箓,符箓上隐隐有红光流动,此符便是修仙者毁尸灭迹的爆燃符。

    知道事情不妙,平中玉撒开剑把儿,就要跳起来夺门而出,可他的速度再快也比不过修仙者。

    墨云仙师手臂一探,黄色的符箓猛然拍向还未跃起身形的平中玉。

    砰的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散发着淡淡金光的球体撞在了墨云仙师的肚子上,他那麻杆般的身体被这一撞,直接飞出了门外。

    噗!

    倒在地上的墨云仙师口喷鲜血,脑袋嗡嗡作响。他晃了一下头,看到那团飘浮的金光,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只见他用手在身上拍了一下,整个人消失不见。

    飘浮的金光掉落在地,现出花母鸡本来的模样,它好像使用法力过度,全身瘫软无力,站在地上大口的呼气。

    平中玉站在床上像个木头似的,保持着雕刻般的姿势。  好一会儿,他眨了眨眼睛,又晃了晃脑袋,然后又在自己脸上捏了一把,确认无误后,他才跳下床把花母鸡紧紧搂在怀里。

    “乖乖,我知道你这个小家伙不简单,可没想到你这么不简单,竟然把仙师打跑了,一只鸡打败了神仙耶!”平中玉激动万分的道。

    花母鸡白了这位白痴一眼,真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家伙。

    平中玉并不在乎花母鸡的表情,他呵呵一笑,又赶忙捂住嘴,走到门口看看左右无人,回身把门关好。

    关于花母鸡的秘密他可不想被别人知晓,否则平家必会永世不得安宁。

    刚才的惊慌失措被平中玉抛弃得无影无踪,他搂着花母鸡钻进被窝,开始好奇心的小声问起来。

    “小彩霞,这世上真有神仙吗?哦,肯定有,刚才不就见到了一个。”

    “小彩霞,你是神仙吗?”

    看着花母鸡不理他,平中玉想了一下又问道:“小彩霞,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只妖吧?”

    这次花母鸡狠狠瞪了平中玉一眼。

    “呵呵,不是妖啊!不过就算你是妖我也不嫌弃你。”平中玉傻呵呵的笑道。

    “你不是神仙,又不是妖,那你肯定不是鬼了。”平中玉冥思苦想的道。

    突然,花母鸡的小嘴张得老大,像是一口能将平中玉吞下去的感觉。

    “我的乖乖!你……你……不会真的是鬼吧,怪不得我最近几天精神不振,莫不是你在吸收我的阳气?”平中玉吓得张目结舌,就差从被窝里窜出去了。

    花母鸡合上嘴看着平中玉的表情似乎并不怎么好笑,它“叽叽”叫了两声,便合上了眼睛,显得很是疲劳。

    平中玉静静的看着怀中的小家伙不再说话,他明白定是刚才花母鸡击败那位仙师时消耗了过多的体力,现在就让它好好休息一下。

    想着自己两次半夜被人刺杀,想着每

    次花母鸡的异常举动,平中玉已能想到这两次都是它救了自己。以后花母鸡就是自己的亲兄弟,不,比亲兄弟还亲,谁要是敢动他的小彩霞,他定会叫对方粉身碎骨。

    平家地牢,一阵凉风吹过,被铁索吊起的黑三等人缓缓睁开双眼,露出惊喜之色,可还未等他们出声,自己身下的木桩便被熊熊大火吞噬。

    “着火啦……快救火……”

    平家地牢那边传来呼喊声,家丁仆人们纷纷起来灭火。在他们慌忙的身影中,一股凉风蹒跚着走出平家,时行时歇。

    两个夜晚没有安眠的平中玉睡得极是香甜,救火声根本没有惊扰到他。

    花母鸡在平中玉的怀里似睡不睡,突然,它瞪大了双眼,身体有着轻微的抖动。

    小院的上空缓缓降下两道白光,两名白袍修仙者从几名被定身的护院身上取下黄色纸符,随之又驾着白光冲天而去。

    当潜在的威胁远离,花母鸡才安下心来,若刚才那两位修仙者来刺杀平中玉,它这只还没有入级的小鸡是无能为力的,好在他们并不是冲着平中玉而来。

    能活动自如的几名护院像什么事没发生过似的,依旧来回巡视着小院的四周。

    安静的街道上漆黑一片,一道细瘦的身影从黑幕中显露出来,他扶着街边的院墙大口的喘息着,嘴角还留有斑斑血迹,正是刚刚从平家府邸逃出来的墨云仙师。

    这次平府之行,墨云仙师不仅没有杀死平中玉,还差些搭上自己的老命,不过那三个手脚筋断的废物兄弟不会再拖累自己,那把大火应该把他们化成了灰烬。

    忽然,墨云仙师感到自己的头顶有两股强大的灵力盖压下来,他抬起头,本来苍白的脸色更加的白了。

    扑通一下,身为修仙者的墨云仙师跪伏在地,口中不停的喊道:“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在墨云仙师的头顶飘浮着两道踩着白色光盘的身影,正是从平家出来的王师兄和齐师弟。

    “是墨云呀!你不是在陆家享受荣华富贵吗,怎么这么晚了还要做出有违仙规的事来?”王师兄严声厉色的道,从话中能听出他和墨云仙师早就认识了。

    “王前辈,我这次在平家杀人实在是替天行道啊,黑三几人跟我相识多年,经常打着我的旗号为非作歹,这次他们潜入平府再次作恶,被我发现,便使用一张爆燃符把他们彻底灭了,也算是为民除害啊。”墨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好啦,就不用在我们兄弟俩面前演戏啦,不管你有何种理由,只要使用仙法杀害凡人,就是违反仙规,就要受到惩罚。是自己动手呢,还是让我们代劳?”王师兄冷冷的道,他对墨云仙师的小心思早就了如指掌。

    “两位前辈,我这里还有几颗低级灵晶,正好要孝敬你们,就请两位前辈收下吧。”墨云仙师从腰上的储物袋里摸索了半天,依依不舍的拿出三颗低级灵晶。

    一旁的齐师弟单手五指张开,一股无形的吸力将墨云仙师手中的灵晶吸了过来。

    那位王师兄也没闲着,他单手一抓,就把墨云仙师腰上的储物袋吸到了手中。

    好家伙,这是明目张胆的打劫呀!

第24章疑惑

    王师兄拿着有些破旧的储物袋用神识在里面查看了一番,里面除了两颗低级灵晶,剩下的都是些低级符箓,约有十几张。

    “墨云,你这位散修的家底子很殷实吗,光这些符箓也能值十个低级灵晶。看在我们是老相识的份上,就饶你一次,不过这些东西就被没收了,省得你为非作歹,你可有意见?”王师兄萧然肃穆的说道,很像个执法严明的仙者。

    “没……没意见!没意见!”墨云仙师抬起袍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嘴上说着没意见,心里却在呼呼的流血,这可是他毕生的积蓄啊。

    “墨云,你这次潜入平府怎么会被伤成这样?”问题多多的齐师弟看到墨云仙师神识散乱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两位前辈,我正要向你们汇报这件事呢,平家……平家好像养着一只灵禽,它的身上能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我就是被那只灵禽所伤,多亏跑得快,要不然小命就没了。”墨云仙师说着话,气血不足的连咳几声。

    “灵禽!凡人怎么可能养着灵禽,你不会看错了吧?”齐师弟不大相信的道。

    要知道,他们堂堂的修仙门派仙庭山一共才有三只灵兽,两只一级的,一只二级的。

    灵兽一般都是捕获妖兽的幼崽驯养的,灵禽则是用妖禽的蛋孵化出来的,成年的妖兽妖禽是无法驯养的。后来,有修仙者培育出灵兽和灵禽的后代,但成活率极低。

    灵兽和灵禽在修仙界非常稀有,算是一种昂贵的奢饰品,一般的练气期修仙者根本无法拥有它们,只有那些大宗门的子弟和小修仙门派的至亲才会拥有着那么一只,就比如说,仙庭山门主的女儿就有一只一级白毛灵猴。

    灵兽和灵禽根据它们体内的妖根,也就是灵根,可分为进攻型和辅助型两种,是修仙者赖以仰仗的得力助手。

    一级灵兽和灵禽可抗衡练气期十层以下的修仙者,二级的可抗衡十层以上和筑基初期的修仙者,三级则可对抗筑基中级和后期的修仙者。四级的很少见,只有大的修仙宗门才有,听说金丹期的修仙者见到它们都会惧怕三分。

    五级的根本没有修仙者见过,因为灵兽和灵禽的修炼跟修仙者一样,越是往后越不好突破,几乎都停留在了四级。

    能全身发出淡金色光芒的灵禽最起码也是三级的修为,就是王师兄和齐师弟两人合力也是白给。

    看到两位修仙前辈目露怀疑的目光,墨云仙师又咳了几声,那表情像是倒了十八辈子霉,“两位前辈要是不相信我的话,你们去平家一探不就清楚了吗。”

    一听这话,王师兄和齐师弟顿时脸就绿了,好家伙,这是让我哥俩去送死呀!

    “好啦,你赶紧回去养伤吧,灵禽的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王师兄正了正脸色,沉声说道,当着小辈的面可不能露出怯懦的表情。

    “两位前辈告辞了。”墨云仙师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内伤,麻溜的消失在夜幕中。

    齐师弟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大为敬仰的王师兄,想要问什么,又没敢开口。

    “齐师弟,不用去想

    了,平家我们还是不去的好,既然他家有灵禽出现,必定有一位修为高深的修仙者在那里,万一有个万一,你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咱们还是找些像墨云这样的小辈多弄点儿好处吧。”王师兄老奸巨猾的晃了晃手中的储物袋,显得很是开心。

    翌日清晨,平中玉正钻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呢,一条窈窕的身影来到了他的门前。

    “三弟,都什么时候了还没起吗?”平楠儿轻轻敲了几下门,清脆的声音荡漾动人。

    “起……马上就起来!二姐这么早有事吗?”屋内传来平中玉慌乱的声音,以及稀里哗啦起床的杂乱声。

    不一会儿,屋门打开,平中玉笑嘻嘻的闪在门口,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

    平楠儿瞅了一眼满头杂乱的平中玉,面有嫌弃的迈开修长的美腿进入屋内,她耸了耸小巧的鼻子,眉头皱得更紧了,对屋内的味道有些接受不了。

    被窝里,花母鸡向外探了探头,正好与平楠儿的目光相对,它赶紧又把脑袋缩了进去。

    “这只鸡养着就养着,怎么能让它在被窝里钻着,就不嫌有怪味吗?”平楠儿在窗边拉了把凳子坐下来,口气里尽是责备之意。

    “二姐,这只鸡很干净的,身上不仅没有异味,还有淡淡的香气呢。”平中玉赶忙争辩道,生怕二姐不高兴让他把花母鸡扔了。

    “好啦,咱们说点儿正事。”说着话,平楠儿从腰包里拿出一张纸来。

    白皙的双手灵活的将纸打开,一张地图呈现在平中玉眼前。

    “二姐,你拿着咱家的房屋分布图做什么?”平中玉看了一眼纸上图形的分布,很快就认出是自家的府院图纸。

    “这是我从那黑大个身上搜到的,这张图纸描绘得如此清晰仔细,不是一个外人一天两天能做到的。”平楠儿用纤细的指尖敲了敲图纸上平中玉的住处,上面着重标注着“平中玉”几个字。

    “二姐的意思是,这张图纸是咱们府中之人所绘?怪不得每次来刺杀我的人能够轻易找到这里。”平中玉略有所悟的道。

    “每次?是不是昨夜又有不轨之人来这里了?”平楠儿疑惑的望着平中玉,如水的眼眸等待着答案。

    “没有,刚才是我说话太快了,出现了口误。”平中玉慌忙解释道,他可不敢把昨夜神仙要杀他的事说出来,否则平家会乱套的。

    “没有最好,不过昨夜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闯入了地牢,还一把火烧死了那三名匪人。”平楠儿再次把目光移到图纸上,面色越发的阴冷。

    “二姐,你是说有人闯入地牢,值守的家丁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平中玉惊悸的问道,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位麻杆仙师。

    “不仅是这次地牢着火,还有那三个匪人无声无息的潜到你这里,都是非常奇怪,就算他们能避过巡视的家丁,也不可能一点儿迹象没有的躲过咱家的暗哨。”一向冷静的平楠儿,此时的粉嫩面容上也显露出一丝的慌恐。

    “二姐怀疑什么呢?”平中玉的心里已经明白十之**,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咱府上不仅隐藏着这些人的内奸,而且他们还掌握着一些特殊的本领,能够隐遁身形。”平楠儿虽然年纪不大,但她的江湖阅历丰富,一些奇特的传闻听到过不说,其中就有关于一些江湖术士能隐身的说法。

    “能隐身,这么邪门!二姐,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平中玉可是亲眼见过那麻杆仙师的隐身法术,虽故作惊讶,但他心里还是非常后怕的。

    “马上就要过年了,咱家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我打算试着请一位法师,让他在府上布置道法,说不定能防止那些神秘之人的潜入。”平楠儿以前从不相信什么江湖术士,可经过这两次事件,她只能去试试了。

    “二姐,不如我跟你一起去,我曾经在西平街见到过一位道士,就是不知道他行不行。”从来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平中玉,现在可是百分之二百的相信。

    “那好,咱们现在就去。”

    平楠儿站起娇躯,但瞅着平中玉的邋遢样,轻叹了一声,“你快些把自己收拾收拾吧,我在门口等你。”

    平中玉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找到梳子胡乱的摆弄了几下头发,又换了一件干净衣服,抱起花母鸡急急忙忙走出门。

    “小墩子!小墩子……这家伙这么早又去哪了?”平中玉连喊几声,不见小墩子答应,便走进偏房,看到里面没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小墩子经常早起出去吗?”平楠儿不悦的问道,一个下人不好好守着主子,怎么可以乱跑。

    看到二姐面有不悦,平中玉赶忙笑道:“他一定是被管家叫去了,快过年了家里忙。”

    “哦,那我们走吧。”平楠儿自是不会去过多计较一个下人,只要平中玉不说什么就无所谓的。

    再有两天就要过年了,西平街上的人更显得密密麻麻,人流如潮,吆喝声、叫嚷声络绎不绝。

    还是那张木桌,还是那位道士,不同的是在他的卦摊前站满了人,都是排队算卦的。

    “一玄道长真是个大神仙!我前几日梦到在河边抓到几条鱼,便找一玄道长算了算,他说我这几天要有财运。昨日出门,果然就捡到二两银子,真是神了。”一位富态的大婶满面笑容的在一旁宣传道。

    “还别说,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一玄道长有那么神,前天我找道长抱着试试看的心里算了一卦,主要是问问俺啥时候能抱个大胖小子,道长说马上就会有,俺便去大夫那里把了把脉,大夫说俺有喜了,这一玄道长不愧是个大神仙。”一位摸着肚子的大姐也跟着赞扬道。

    “你们那些都不算啥,我二狗子大前天不经意从一玄道长摊前经过,好心的道长说我有血光之灾,叫我三日内莫要出门,我半信半疑的听了道长的话,没想到昨日从天上掉下来几块大石头正好砸在我家大门口,地上都被砸出个大坑,按以往那个时间我都会靠在门口晒太阳的,现在想想好后怕,多亏了一玄道长啊。”一名瘦小的中年男子站在人前滔滔不绝的说道。

    而那位一玄道长对这些夸赞并没表现出什么,他半眯着眼,一副神仙在世的模样,为算卦的人侃侃而谈。

第25章聘请法师

    一玄道长生意火爆自是忙得不亦乐乎,大把大把的碎银被他揣入怀中。

    不远处,平中玉和平楠儿一人啃着一根糖葫芦,瞅着那几位还在滔滔不绝夸赞道士的围观者,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三弟,这道士有点儿不靠谱啊。”平楠儿细嚼慢咽着嘴中的美食,对一玄道长请人当托客的营销手段极不认同,一句话骗子一个。

    “二姐,那边还有一个张大仙,不如去他那边看看?”平中玉从第一次见到眼前的这位道士就没什么好感,要不是家里真的发生了那种事,打死他也不会来找这种人。

    “张大仙,他更是个不靠谱的神棍,以前我和母亲就是去他那里算的卦,基本上十次有八次不准,剩下的两次也许被他蒙对了。”平楠儿有些厌烦的道,对那老家伙一点儿好的印象都没有。

    “现在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两位术士了,要不再找别人问问?”平中玉无可奈何的说道,一时也没了主意。

    “对了!要能找到他就好啦!”

    突然,平中玉一拍脑袋,一惊一乍的道。

    这一下,把正嚼着糖葫芦的平楠儿惊了一跳,也把旁边的人吓得不轻。

    “有病吧!”

    “神经病!”

    “脑子有问题!”

    好么,一句话引来四面八方的白眼。

    平中玉挠头,向着众人点头傻笑,以表歉意。

    “大兄弟,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说曹操曹操到,从人群中挤出一个打扮怪异的少年,笑嘻嘻的向平中玉走来。

    “不会吧,这么巧啊!小兄弟……”见到自己时时惦记的小铃儿,平中玉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恨不得冲上去好好拥抱一下,心里已是激动万分,这种感觉他还从未有过。

    蒙在鼓里的平楠儿看着自家弟弟和一个陌生少年的表情,感觉怪怪的。

    “三弟,你们什时候认识的,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及过?”平楠儿看着四只默默相视的眼睛,竟然把自己当作空气丢到一边,她这个大美女岂能忍受,便伸手在平中玉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哎……二姐,他叫铃儿,是我前几天刚认识的朋友。”平中玉咧了咧嘴,慌忙向一旁的二姐介绍道。

    “漂亮姐姐好。”灰衣少年向平楠儿嘻笑着打了声招呼,两个小酒窝着实醉人。

    “你是我三弟的朋友啊?看着好可爱哈!”平楠儿微微一笑,立刻显得温柔大方起来。

    “姐姐,大兄弟,见到你们好高兴,今日我请你们吃饭。”灰衣少年笑眯眯的道,又拿出热情万分的姿态。

    若是生人听到少年的话定是觉得这人不错,会来事,可平中玉只是心里暗笑,表面不露声色的道:“你是客人,哪能让你请呢。”

    “那好吧,改日我再请你们。”灰衣少年没有再去坚持,别人不知道,自己对自己还不清楚吗,当然,他已经跟平中玉讲明了

    一切,多吃一顿饭无所谓的吗。

    这次,平中玉和平楠儿领着少年去了自家的茶楼,那里的档次可比上次的酒楼高出了许多。

    一路上,三人并肩而行,平中玉除了傻笑就是挠头,也不知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少年可不一般,说不定就是位神仙呐。

    而平楠儿是个姑娘家,又是姐姐的身份,只是客套的简单问了几句,便不再多说什么。

    “大兄弟,刚才在街上听你说好像在找人,不知我能否帮得上忙?”灰衣少年见平中玉腼腆的样子,便开口问道。

    “嘿嘿,我要找的人就是你,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出现了,上次的事谢谢你了。”平中玉挠头道,表情拘谨恭敬。

    “上次的事就不要提了,现在你找我何事呢?”灰衣少年脸色一紧,像是猜到了什么。

    平中玉看看胡同里四下无人,便小声道:“我家里出现了能隐身的贼人,差些要了我的命。”

    “什么?能隐身!大兄弟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世上哪有能隐身的人。”灰衣少年显得异常吃惊的道。

    “可……可这是千真万确的,我……”平中玉本想说他亲眼见到过,但看到二姐在身边便没有说出口。

    花母鸡在平中玉怀里半眯着眼,一直在打量着灰衣少年,它曾经见过这位不靠谱的少年,知道他不会对平中玉造成伤害,所以保持着似睡非睡的样子,但也时刻提防着意外的发生,保护好主人可令它不惜一切代价的,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这件事,也是我们的猜测,若小兄弟有为难之处就算了。”平楠儿为人精明,早就看出灰衣少年在顾虑什么。

    “我只是跑出来玩的,什么也不懂,真有这样的事我也帮不到的。”灰衣少年低下头小声道,脚步也放慢下来。

    平中玉自始至终也没有提起铃铛的事,他知道这种事不能明着说,万一惹到人家不高兴,说不定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既然这样,我就不为难小兄弟了,咱们去吃饭。”平中玉爽朗的一笑,拉起灰衣少年的手就走。

    灰衣少年本想拒绝被人牵手,但他只是微微缩了一下,还是在平中玉的牵引下快步走去。

    平家茶楼布置优雅,环境可不是那些小酒楼能比的,菜品也是多种多样。

    第一次见到二小姐和大公子来酒楼吃饭,掌柜的和店伙计感到兴奋无比,一个个跑前跑后,殷勤热情。

    平中玉在二楼选了一个清净的雅间,他知道灰衣少年的饭量,所以要了一桌子的好菜,这倒让平楠儿觉得弟弟太过浪费,可对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当看到灰衣少年毫不客气的开吃后,平楠儿这才知道弟弟为什么要这么多菜了,她几乎是看呆了,一个瘦弱的少年竟然吃掉了一桌子的菜。

    酒足饭饱,灰衣少年抹了抹嘴巴,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从小嘴就馋,吃得多,让你们见笑了。”

    “能吃证明身体好,我看着你吃东

    西好羡慕的。”平楠儿微微笑道。

    平中玉自是早就领教过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从身上摸了半天,扭扭捏捏的拿出一件东西,是一个木头雕刻的铃铛。

    这个木制铃铛和灰衣少年送给平中玉的青铜铃铛大小样式一样,只不过上面刻上了几个小字:叮叮当当,你响我响,音连八方,心心不忘。

    “铃儿,这是我亲手刻的,本以为没有机会送给你,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送给你留个纪念,希望能再见面。”平中玉将木制铃铛递给灰衣少年,神情萧然,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面的那一天。

    嬉皮笑脸的少年看到木制铃铛一下子愣住了,他抬起明亮的眼眸望了平中玉一眼,小心的将铃铛接过来。

    “谢谢,我想咱们还会见面的。”灰衣少年微然一笑,清澈的双眼眨了眨,脸颊微微泛红。

    平楠儿看着两人难啥难分的眼神儿,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家三弟不会对这个少年有非分之想吧,怪不得他从不正眼瞧那些漂亮的女孩子,要是让爹娘知道了还不得气死啊!”

    “三弟,这位小兄弟已经吃饱,咱们还得赶紧去找法师呢。”平楠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开口打断这两人不正常的举动。

    “对付隐身人,我倒有个方法,应该可以的。”灰衣少年见到平中玉的姐姐要撵客,他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说道。

    “真的!你说说看。”平中玉早就等着这句话了,显得异常兴奋。

    “这只是对付普通的隐身人,我想你家遇到的应该就是这种。只要在家中各个必经之路撒上香灰,再在香灰上撒上一层磷粉,他们的隐身便可破。”灰衣少年简单明了的说道,看似简单的方法确实有它的道理。

    “可以一试,谢谢你小兄弟。”平楠儿听到这种方法顿时喜出望外。

    “这只是对付普通的隐身人,若遇到厉害些的就不管用了。可我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得罪那些人的?”灰衣少年思索再三,还是打算问一下,他不想看着自己的朋友有什么不测。

    “我们平家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只是有些生意上的竞争。”平楠儿想了想,开口道。

    “应该是陆家,是陆显豪那小子。”平中玉不假思索的道,无论是破衣帮闹事,还是陆家压价出售物品,都是针对自家而来,杀掉自己必是为了大乱平家阵脚,使年迈的父母后继无人。

    “普通人家,他们请的杀手也不会有特殊本领,刚才的方法就能对付他们,听我的没事的,但你们必须加强防范,不可掉以轻心,有些事情是无法想到的。正好我这几日没事,可以去你家住几天看看。”灰衣少年略加思索,最后咬牙做出了决定。

    “真的啊!太好了!”平中玉高兴得差些没有蹦起来。

    “不可以的……”

    正当平中玉要去拉灰衣少年的手时,一名蓝袍中年男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灰衣少年显得怯怯诺诺,不情愿的喊了一声:“爹。”

第26章比武招亲

    正当灰衣少年要答应平中玉去家里时,一名身穿蓝袍的中年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这名男子约有五十来岁,长得相貌堂堂,身材挺拔,若是年轻时定是个帅小伙。

    灰衣少年见到此人,像是老鼠见到猫般,灰溜溜的走了过去。

    “爹,您怎么来了?”灰衣少年低着头,胆怯的道。

    “绫儿,你每次不给家里打声招呼就偷偷跑出来,万一遇到歹人该如何是好,到时候,你爷爷非得骂死我不可。”中年男子严厉的斥责道,不过在他的眼神里能看出对少年充满了溺爱。

    “爹,我若跟您说了,您定是不会答应的,所以就……。”灰衣少年略有委屈的争辩着,说的话没有多少底气。

    “走吧,马上过年了,你爷爷还等着咱们吃团圆饭呢。”中年男子语气缓和下来,将少年的手拉住。

    “爹,我答应这位朋友要去他家解决一些事情的,等过几天回去好吗?”灰衣少年抬起明亮的眸子望着中年男子,恳求的道。

    “不行,你爷爷还等着呢,你若不回去,他会罚我的。”中年男子脸色阴沉下来,目光向平中玉和平楠儿猛然扫去。

    看到对方冷厉的目光,平中玉浑身一颤,就感觉好似一块大石头压在自己身上。平楠儿同样面色惊颤,这种威压令她喘不过气来。

    “爹,您别生气了,我跟您回去还不行吗。”灰衣少年似是感觉到了不妙,赶忙笑面全开的道。

    “嗯,那我们走吧。”中年男子拉着灰衣少年大步迈向门外。

    灰衣少年回头向平中玉露出歉意的神色,便跟着中年男子下楼而去。

    平中玉一下子失落得像是换了个人,无精打采的坐到凳子上。

    “三弟,人家都走啦,咱们也回去吧。”平楠儿走到平中玉身边,抬起白皙的玉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二姐,咱们还去找法师吗?”平中玉站起身,六神无主的望着门外,似是渴望那少年再次回转。

    “算了吧,都是一些骗人的家伙,按照那少年的方法应该可以的。”平楠儿越来越认可香灰配磷粉的现实方法。

    平中玉跟着平楠儿刚到楼梯口,便见店小二引着一位道袍缝满补丁的寒酸道士走了上来。

    “哎呦!公子咱们又见面了,贫道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啦,公子可谓福大命大呀,如此大的灾祸都能化解掉,将来一定是大富大贵之命。”寒酸道士一眼便认出了平中玉,笑呵呵的说了一大堆。

    “道长此话何意?”平楠儿似是听出寒酸道士的话中之意,家中的事才发生两天,而且消息封闭的都跟严密,怎么这么快就被这道士知道了呢?除非他真有两把刷子,能掐会算。

    “哎呀!姑娘真乃是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啊,能和这么漂亮的姑娘说几句话,贫道此生无憾了。”寒酸道士笑眯眯的瞅着绝美佳人,口水都快要流了出来。

    平中玉本来也是感到惊讶的,认为这名道士不简单,可看到道士对二姐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样,他差些挥拳给他来个乌眼青。

    “道长,若是没事别挡着路可好?”平中玉冷哼一声,一双眼睛狠狠瞪着道士,像是在发出警告。

    平楠儿对道士的这种眼神儿自是见得多了,虽然也有些怒气,但她有话想问道士便不好发作。

    “对不住哈,贫道挣了几个小钱,

    要不请两位吃顿饭。”寒酸道士收起失态的样子,他拍了拍腰间的钱袋,笑呵呵的道,像是个发了财的暴发户。

    “道长,吃饭就不必了,不过小女子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平楠儿强颜欢笑的道。

    “哎呀!姑娘有话尽管问,贫道定会知而必答。”看到美女有话问自己,寒酸道士的脸上乐得像是开了花。

    “道长是怎么知道我弟弟有了灾祸的?”平楠儿开口问道。

    “贫道的本事就是为人占卜卦象,那一日贫道见贵弟印堂有阴气盘绕,必是大灾之兆,本想与他化解,可贵弟不肯相信这天地相术,贫道也就爱莫能助了。如今他的灾星化解,以后便可独步青云,大富大贵呀。”寒酸道士有模有样的简单说了一下。

    “依道长之言,我家兄弟今后便无灾无难了?”平楠儿面露喜色的问道。

    “贵弟能够平安渡过第一次大劫,今后的劫难也能逢凶化吉,他应该是有贵人相助吧。”寒酸道士微笑着看了一眼平中玉,又看了看他怀里的花母鸡。

    花母鸡也好奇的看着说话有鼻子有眼的贫嘴道士,它的小眼睛眨巴了几下,对这道士的深浅捉摸不透。

    “多谢道长吉言,小二,这位道长的饭钱就免了。”平楠儿心情大好,吩咐店小二好好招待寒酸道士。

    “谢姑娘盛情,贫道就不客气了。”寒酸道士微微施了一礼,跟着店小二去了雅间。

    “二姐,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呢,这就是个骗吃骗喝的家伙。”平中玉看着那道士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很是不舒服。

    “无论他说的真假,必定是吉言吗,施舍他一顿饭也无妨。”平楠儿微然一笑,压抑在她心里的阴云散去了一大半。

    蓝袍中年男子拉着灰衣少年出了茶楼,拐进一个偏僻的胡同。见四下里无人,他施展了隔绝法术,将自己和灰衣少年隐匿起来。

    只见蓝袍中年男子单手平伸,一道红光闪过,在其掌心处出现了一个红芒闪烁的玲珑花轿。

    这个不大的花轿通体赤红,晶莹剔透,像是晶石雕刻而成。

    蓝袍男子将花轿从手中抛出,红芒大长,一个能容下四人的大红花轿轻轻闪落在地。

    “走吧。”

    蓝袍中年男子拉起灰衣少年进入花轿,紧接着,  一道红芒直冲云霄,向着西方而去,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家,墨云仙师盘坐在床上吐纳真气,修复被毁损的真元。在他所在楼阁的门上挂着不见任何人的牌子,包括陆家家主。受伤的他要想恢复如初,最快也得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平家他现在想也不敢去想了,不过这个仇却记在了心里。

    陆显豪是第一个知道墨云仙师受到重创的消息,当然里面的细节墨云仙师没对他说,只是说平家请来了高手,连自己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让这位陆家二公子暂时忍耐一下。

    陆显豪虽是气恼不甘,但他也无计可施,放眼墨山城,没有谁比墨云仙师更厉害了,他对平家的报复只能暂时放到一边。

    大年三十,墨山城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色。

    平家厅堂内,平员外夫妇在平中玉和平楠儿的陪同下把酒言欢,一家人有说有笑。

    几杯酒进肚,平员外笑呵呵的注视着平中玉,大有赞许欣赏的意味,看得平中玉不知个所以然。

    玉儿,你马上十七岁啦,是不是该成个家了?”欣赏完自己的宝贝儿子后,平员外和颜悦色的道。

    “啥?爹,我还小呢,再等几年吧。”平中玉惊了一跳,连忙放下筷子摆手道。

    “十七已经不小了,咱邻家你王伯的儿子十六岁就成家了,现在人家的孩子都快会跑了。还有后街张家的小子十五就娶妻了,还有……”听到平中玉的托词,平夫人开始唠叨起来,言中之意平中玉不小了,她想抱孙子呢。

    “娘,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要是娶了媳妇还不把人家气死啊。”平中玉撒娇般的说道,对于娶媳妇他是从未想过。

    一旁的平楠儿嘴里噙着筷子头,眸光轻轻斜视着平中玉,她脑子里想着这位弟弟和那灰衣少年含情脉脉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楠儿,你冷吗?”平夫人看到身边的女儿不正常的举动,便关心的问道。

    “哦,娘,我不冷……”平楠儿赶紧帮平夫人夹菜,再也不敢去想平中玉的事。

    “玉儿,到了初五,吕家要为大小姐吕盈盈举行比武招亲,爹想叫你去试试。”平员外饮了一杯酒,说出自己心里的打算。

    “比武招亲!”平中玉又是惊了一下。

    “爹,那吕家小姐我连面都没见过,怎能冒冒失失的去招亲呢,再说就我这两下子也不行呀。”平中玉一副苦瓜脸的说道。

    “吕家的这位大小姐我见过的,人长得不错,而且知书达礼,温文尔雅,三弟若娶了她可是艳福不浅的。”平楠儿突然插嘴道,眉开眼笑的介绍了一下她曾有过几面之缘的吕家大小姐,更多的是期盼弟弟早日成家,不要走歪了。

    “你二姐说得没错,那吕盈盈要模样有模样,要学问有学问,在墨山城可是出类拔萃的。”平员外也连忙趁热打铁的道。

    “儿啊,就听你爹的,不过比武时要小心些,莫要拿命去拼。”平夫人也非常的赞同,就是怕平中玉有个什么闪失,心里多少有些担心。

    看着一家人投过来的急切目光,平中玉只好妥协,“那我就去试试,选不上的话,二老可不要埋怨。”

    “好!好!只要我儿肯去就行,哈哈……。”平员外喜出望外,又是一杯酒进了肚中。

    大年初五这天,似乎天不作美,阴沉的天空中飘落着雪花,寒冷的北风呜呜吼叫。如此恶劣的天气也未能阻挡墨山城百姓出门的热情,因为今日是吕家大小姐比武招亲的大喜日子。

    央平街的最北头,在一块空地上早早就搭起了数座两丈高的实木擂台,在中间靠东的位置则是一座三丈高的主擂台。

    由于参加比武招亲的人数众多,比试的天数向后多延迟了两天。据统计报名的人数有一千三百人,比历年武举选吧的人数多出了一半,其中有一部分人是来自墨山城以外的地区,可见吕家的影响力有多么大。

    来围观的群众更是人山人海,将擂台前的空地挤得严严实实,好多人都爬到了附近的房顶,那些离得远的人甚至从家里带来了板凳,踩在上面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任北风呼啸,雪花拍打,也无法撼动这些看客的狂热兴趣。

    所有参加的选手通过抽签被分成了五组,他们站在各自的擂台前准备将要开始的小组赛。

    平中玉抽到了第三组,这组的参选者大部分都是十六到二十五岁的年轻人,各个身强力壮,跃跃欲试,气氛显得异常的紧张。

第27章擂台比试要你命

    擂台前每个参加比试的青年俊杰都在磨拳擦掌,活动筋骨。而平家大公子平中玉则是悠闲的摆弄着手中的青色小铃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心里已是打算好了,上到擂台比试两场做做样子即可,根本没想着要娶吕家大小姐。

    另一组的选手中,一名披着黑色斗篷的青年正用犀利的目光注视着平中玉,他面色冷沉,牙齿狠狠咬动了几下,对眼中之人极为的痛恨。看到比试还有一些时间,他分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几人,大步向平中玉这边走来。

    平中玉站在比试队伍的边缘,比较显眼,视野也相对要好些,他冷不丁的抬起头,正好看到走来的黑斗篷青年。

    “陆豆眼啊,好久不见了。”平中玉热情的打着招呼,满脸尽是恨意的笑。

    “没想到平三点也知道抢女人了,这让陆某有些刮目相看了。”走过来的黑斗篷青年正是陆显豪,他也是满面带笑的假装热情着。

    两人见面如此热情的打着招呼,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是感情深厚的兄弟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更何况还是个又有钱又漂亮的女孩子,我平中玉就是打破头也要抢到手的。”平中玉舒展着五官,摆出一副必胜的姿态。

    “以前的弱鸡,现在又能强到哪里,我陆某恭候大驾,希望咱们像斗鸡那样好好来一场决斗。”陆显豪自始至终就没把平中玉瞧在眼里,在他心里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想把谁踩到脚下,就把谁踩到脚下,一副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姿态。

    “好啊,我平中玉这几天刚收拾了几名匪人,手上还痒痒着呢,正好在你身上狠狠锤吧锤吧。”平中玉得意洋洋的挥了挥拳头。

    陆显豪脸上阴晴变换,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咱们擂台上见,希望你能坚持到决赛,到时候我们来个生死之战。”

    黑色斗篷随着北风呼呼作响,陆显豪冷然转身离去,在薄薄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横行霸道的脚印。

    望着离去的黑色背影,平中玉不以为然的轻笑一声,“想在擂台上跟爷见生死,想的美,你小子定是有备而来,我平中玉可不傻。”

    想想那只不同寻常的小瘦鸡,想想神出鬼没的麻杆仙师,再看看陆显豪那副自信的样子,平中玉能够断定这小子必是有什么特殊手段,他现在可不会意气用事,做些没把握的事。

    雪花越下越大,随着北风漫天乱舞。

    主擂台上搭有一个遮蔽风雪的帐篷,里面摆放着一排木凳。已有贵宾陆续坐到上面,都是一些豪门大户,还有两名守卫府的副将,听说其中一名是陆显豪的大哥。

    鼓乐停奏,两名丫鬟搀扶着一位颤颤巍巍的锦袍老者走上主擂台。

    这位锦衣老者也就六十来岁的样子,但他面色憔悴发黄,气息不稳,时不时还会咳上一阵,应该是个久病在身之人,他就是吕家的主人吕洪。

    吕洪走到擂台之上,颤颤巍巍地停下不稳的

    步子,他面对着人山人海的看客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

    “多谢各位父老乡亲前来捧场,咳咳……我吕洪在这里深表感谢,咳咳……今日是为我家小女招亲的大喜日子,咳咳……咳咳……希望有贤者能入赘我吕家,与我儿百年好合……咳咳……”吕洪断断续续勉强说了几句话,在丫鬟的搀扶下坐到了帐篷中。

    接着,一名飘飘若仙的白衣女子搀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上来。

    当那白衣女子迈着优美的步子走上擂台时,众看客哗然一片,皆被其美色迷恋,赞美声络绎不绝。

    这名白衣女子便是吕盈盈,芳龄一十九岁,柳眉杏眼,肤白似雪,绝佳的身材配上洁白的纱裙就若仙女下凡一般。怪不得连外地的青年都跋涉千里来参加比试,谁不想既得美人,又得富贵呢。

    吕盈盈搀扶着那名妇人坐到吕洪的旁边之后,有一名豪绅中年男子走到擂台前面宣布了比武招亲的有关事项。

    参加比试者必须在十六到二十五岁之间,身份来历必须详细,比试中不得使用利器,只许拳脚,若出现伤亡吕家可给予一定的补偿,最后胜出者必须改成吕姓。

    规矩不多,都合乎情理,故而台下无有异议。

    可平中玉听到要改性时,便已明白这是在招上门女婿呢,这一点为何父亲没跟自己提呢?他怎么能忍心自己儿子去别人家入赘呢?平中玉开始胡思乱想,心神不宁起来。

    比试开始,每座擂台上都开始了精彩的打斗场面,引得看客们连连叫好。

    平员外在平楠儿的陪同下在人群中观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因为今日的比赛还排不到平中玉,没必要看些无足轻重的比赛。

    由于大部分人都去观看擂台比赛去了,再加上大雪纷飞,央平街上显得空空荡荡的,零零落落的没几个行人。

    窈窕的红衣女子搀着一名老者漫步在铺满白雪的街道上,显得有些失失落落。

    “爹,万一三弟被选上了,您忍心让他入赘吕家吗?”平楠儿心有忧虑的问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现如今陆家和黄家联手对付我们,我们也应该找个帮手,吕家是不错的人选,否则,咱们平家用不了一年所有店铺都得关门,到时候家里没落了,你和玉儿将会衣食不足,爹不想看到这一天呐。”平员外唉声叹气的说道,面容显得苍老了许多。

    “可到时候三弟不同意,或者他入选不上呢?”平楠儿已知家中的困境,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若实在不行,我们就变卖家产到雄武城找你姐姐去,也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平员外顿下脚步,仰望着漫天大雪,心念这片生长多年的天地,若真要离开也是不舍。

    经过两日的擂台比试,已有五分之一的参选者被淘汰,今日终于轮到平中玉上台。

    如今的平中玉在墨山城已小有名气,他一人击杀十几名破衣

    帮帮众,在各家各户广为流传,给人们留下了心狠手辣的美名。

    平中玉刚走上擂台,围观的看客们便喧哗起来,大多的不是因为他的残暴,而是觉得一个大户家的独苗怎么会参加入赘的比试,众人猜测不已,议论纷纷。

    对于看客们的议论,平中玉并不在意,人活着自己痛快就行,其它的让他们说去吧。

    和平中玉对战的是一名粗布灰衣青年,看衣着家境并不咋地,应该是想通过比武招亲一飞冲天,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

    看到平中玉无所谓的打量着自己,灰衣青年顿时恼怒,他二话不说跳起身来,照着平中玉的面门就是一脚,伸手凌厉,干净利索。

    平中玉早就打算好要放水的,他可不想去做吕家的上门女婿,所以趁着那青年一脚飞踹之时,平中玉双手交叉护在了面前。

    重重的一脚狠狠地踹在平中玉的手臂上,平中玉连连后退数步,扑通一屁股坐在了擂台上,他表情痛苦的咧了咧嘴,并单手伸出摆动了几下,嘴上喊着:“我认输……”

    “嘘……”

    擂台下传来一片鄙视的嘘声。

    看客们本来对平中玉抱有极大的希望,认为这场比赛一定非常精彩,没想到对方才出一招,他就趴下了,众人燃烧的激情顿时被浇了一盆凉水,来了个彻底的透心凉。

    盼着儿子能一战而胜的平员外苦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但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失落,其心里自是明白平中玉的打算,既然孩子不愿意,他也不再去勉强。

    旁边的平楠儿搀着父亲面色沉稳,显得自然温雅,对于平中玉的胜负她更是没放在心上。

    擂台上,灰衣青年看到平中玉如此不堪一击,大出他的预料,他冷哼一声走上前去,伸手做出去拉平中玉的动作,让人看着非常的暖心。

    平中玉当然不会去拒绝人家的好意,伸出一只手迎合上去。

    就在那灰衣青年的指尖要挨到平中玉的手时,此人突然将手一翻,来了个金丝缠腕,将平中玉的手腕牢牢扣住,随即他脚下移动飞速侧身,另一只胳膊猛力的勒住平中玉的脖子。

    简单的动作一气呵成,给平中玉来了个出其不意。

    “喂!我都认输了你还要做什么?”平中玉用一只手扒住灰衣青年的手臂,用力向外拉动,嘴上问着心中的疑问。

    “有人想要你的命。”灰衣青年用极低的声音在平中玉耳边说道,同时,他的胳膊也在使出全力。

    擂台下离得近的人能听到平中玉的话,离得远的当然只能看动作,听不清平中玉说些什么,都还以为平家大公子不服气,还要继续比呢,结果被人家制住了。

    擂台上的主持者此时也懵了,明明听到平中玉认输了,这位灰衣青年为何还要接着打呢,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或者跟平家大公子有仇?想到这里,那主持者就要上前去制止。

第28章切磋比拼精彩多

    擂台上,平中玉被对方单臂锁喉,擂台下,众人屏息注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多数人都认为平家大公子难以脱身,有可能小命不保。

    看客中的大部分男子都是从小习练武术,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对招式的利弊还是有着一定的判断能力,以眼下的形势,平中玉绝对占尽了下风,非常的被动。

    不过,有些经验丰富的武者则认为灰衣青年是自不量力,可能要倒大霉。因为从灰衣青年锁住平中玉的脖子直到现在,平中玉仍然面不改色,呼吸均匀,脸上的痛苦表情应该是其故作迷惑对方。

    有些灰心丧气的平员外看到这一幕不仅没难过,反而露出了笑容,这场比试自家儿子赢定了,但他并不知道对方是铁心要平中玉小命的,否则这位老江湖早就蹦到擂台上,一骨鞭将那青年拍死了。

    主持者正要上前分开双方,眼前的形势却发生了大反转。

    平中玉憋下一口气,突然松开那只挣扎的手臂,猛地向后一勾,正好揽住灰衣青年的后颈。紧接着,他弯腰来了个飞摔,将那灰衣青年抛翻在擂台。

    未等灰衣青年起身,一只有力的大脚狠狠踹在他的胸口,能听到骨骼的断裂声,可见这一脚的力道。

    灰衣青年张了张嘴,一口的鲜血喷洒出一片血雾,与飘落在擂台上的雪花融合在一起,他瞪着两只死不瞑目的大眼睛气绝而亡。

    哗……

    看台下一阵骚动,议论声再起,看不明白怎么回事的看客都认为平中玉心狠手辣,确实是个暴力狂,竟然活活把人家一个大小伙子打死了,太狠毒啦!

    看得明白的自然认为那灰衣青年死有余辜,自找死路,但还是认为平中玉下手狠了点儿。

    这是比赛到目前为止死的第一个人,当然,吕家在擂台比试前,为每个参选者签订了约战书,就是怕出现意外,有失手打死人的情况发生。

    平中玉这狠狠一脚让他的美名再次被证实,未比试的选手都开始想着可不要碰到这位煞星,弄不好命就没了,这些都是对自己信心不足者的想法,有些好斗的高手倒是期盼着能和这位小有名气的平家大公子决一胜负。

    有人将灰衣青年的尸体抬了下去,平中玉重新回到擂台下,等待下一轮的比赛。

    这次平中玉出重手杀死对方,他一点儿也没感到自责。在那灰衣青年勒住自己脖子时他试图警告了对方两次,可人家认为胜券在握,不予搭理,铁了心要将自己置于死地。这种情况,再心善的人也不会去想着手下留情了,所以被激怒的平中玉下了死手,而且是一击致命。

    平员外捋了捋胡子,微微笑道:“楠儿,你三弟的手段跟你如出一辙呀,不愧是你调教出来的。”

    “就他,优柔寡断的性格,比起我差远了呢,若换成我绝不和那小子废话,直接抹了他。”平楠儿那双美丽的眸子寒芒一闪,转而柔美的笑了笑。

    另一处擂台上,陆显豪只用了两招便将对手踢到了擂台下,他目光斜视着平中玉那里被抬走的尸体,低低冷哼一声,“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又过去两天,再次轮到平中玉上台比试,这次他的对手是一名不高的胖子,此人看到平中玉后,脸上的汗水像下雨般哗哗直流。

    “我认输!我认输……”那胖子只是瞄了平中玉一眼,便喊叫着跑下了擂台。

    主持者懵圈了,平中玉也懵圈了,台下的看客们轰然大笑,骂那胖子没有出息。

    本来是平中玉要放水的比试,谁知道对方比他还要抢先一步,令平中玉哭笑不得,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又赢了一场比试。

    那边擂台上的陆显豪功夫确实不弱,又是两招将对手打晕在擂台。对于平中玉的胜利他也看到了,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勾起一抹笑意。

    又是两天过去,所有参选的比试者只剩下了一百多人,这些人都是身手不凡的武者,在接下来的比试中更是精彩万分。

    轮到平中玉上台,对方向平中玉拱了拱手,示意认输。这次平中玉可不干了,要照这样下去,最后说不定他就真成了上门女婿。

    “朋友,等等!我也认输,你留下吧。”平中玉还没等对方下台,自己便跑过去挡在人家面前,没皮没脸的说道。

    这次,主持者懵圈了,对方懵圈了,台下的看客们懵圈了,只有平员外有些气恼,这可是他花了二百两银子买下的比试啊。

    那位比试者见到平中玉挡住了自己,他只好低声说道:“你爹给了我银子,可明白?”

    平中玉木然,他向身后的看客望了望,摇头叹息一声,“好吧,我赢了。”

    缓过劲的看客们对着台上嘘声不断,认为里面有水分,纷纷开口痛骂平中玉,但都不敢大声,生怕这位心狠手辣者听到找上自己。

    那一边的擂台上,陆显豪的对手竟然是黄家的大公子黄远。

    这一下,陆显豪为难了,打吧,怕伤到黄远,坏了两家的关系,不打吧,将来就会失去仙人的庇护。

    正在陆显豪犹豫不决时,黄远迈着大步走了过来,“陆兄弟,咱哥俩还用比吗,不如就委屈你一下,让给哥哥呗。”

    陆显豪淡淡的笑了笑,“黄兄,兄弟我对吕小姐也有了爱慕之情,现在是茶不思饭不想,要不,你就可怜可怜兄弟,把她让给我。”

    “屁话,你应该知道我对盈盈情深意重,要是娶不到她,我这一生将会活在痛苦中,还是你把她让给我吧。”黄远怒视着陆显豪,毫不客气的说道。

    “要是这样,咱俩还是在擂台上分输赢,谁获胜,谁娶吕盈盈。”陆显豪的口气开始变冷。

    “比就比,我黄远是怕伤到你,才跟你说这么多废话,要是旁人,早就把他拍扁啦。”黄远瞪着大眼睛,不留情面的道。

    “你俩就别废话啦,后面还排着队呐。”其他的比试选手看到这两人在擂台上磨磨唧唧的,便大声催促道。

    陆显豪不再说话,向后撤出一步,等待黄远的进攻。

    这黄远也是从小习练武术,有着一身蛮力,头几场比试他都是将对手直接扔下了擂台,可见他的威猛之极。

    见陆显豪摆出架势准备接招,黄远也毫无保留的运足身上的气息,抡起拳头便砸了过去。

    一拳之下,气力十足,能听到呜呜的拳风声。

    陆显豪跟黄远虽然是邻居,但他俩很少在一起,武艺方面从未切磋过,谁也不知谁的底细。

    听拳风,陆显豪能感觉出黄远的拳力远胜自己,他自是不敢和对方硬碰。只见他侧身退步,躲过一拳,还未等出招,黄远的另一只拳头又呼啸而来,双拳连接非常迅猛,不给对手留有喘息的机会。

    黄远的这套连环拳压制得陆显豪节节后退,眼见着就被逼到了擂台的边缘,   照此下去,陆显豪必输无疑。

    为了能取得比武招亲的最终胜出,陆显豪自是有备而来,他在比赛之前便从墨云仙师那里讨来两张符箓,名为大力符。只要将这种符纸贴在掌心,用符之人便可获得强大的力量,据说可达千斤之力,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么大的力道是遥不可及的。

    这种大力符是低级符箓的一种,也是最简单的一种,由于此符上的灵力过少,使用者获得的力量只能保持一盏茶的功夫,且用过一回便不能再用第二次。

    就是这样的低级符箓也被陆显豪视为重宝,只可惜,墨云仙师只给了陆显豪两张大力符,他准备不到万不得已时才使用,没想到现在会被黄远逼到了这种地步,为了取胜,他不得不忍痛浪费掉一张。

    只见陆显豪一只衣袖轻轻一抖,一张不大的黄色纸符便滑入他的手心,随即他将手掌握起,默念了一句咒语,那黄色的大力符便化作一道白光没入他的掌心中。

    白光没入之后,陆显豪感觉全身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轻微的响声,一股浑厚的热能充斥着他的肌肉,让他浑身充满了一股强力。

    这不被人轻易察觉的动作非常之快,也就是一个呼吸间便完成了。

    气势汹汹的黄远只顾得大拳飞舞,自是没有察觉陆显豪这微妙的动作,他还自以为是的咧了咧嘴,似是嘲笑陆显豪的不及。

    当黄远的一只大拳再次抡来时,陆显豪冷哼一声,探手将击来的拳头紧紧握住,随即向外一拉一抛,看其动作非常的轻松,根本没费吹灰之力。

    再看本来沾沾自喜的黄远,“啊”的一声,整个人飞下了擂台,重重的砸落在地。好在擂台下方有一片安全区域,铺有黄沙,否则黄远必会摔得伤痕累累。

    黄远趴在沙土中吐着满嘴的黄沙,咧嘴大哭起来,“爹啊……我不想活啦……盈盈……我喜欢你呀……呜呜……”

    擂台上所发生的一切,黄秋和陆有福都是看在眼里,他俩还是肩并肩的站在一块儿,  一个脸色铁青,一个面有喜色。

    这次擂台比武招亲,黄秋和陆有福都在私下里商量好了,除了收买一些高手参加比试,他们也都同意无论谁的孩子胜出,都不要有怨言,两家的合作才是重中之重。

    但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妙,黄秋和陆有福都没想到,他们俩的儿子会撞在一起。既然黄远输了,黄秋只能铁打的秤砣自己往肚里咽,为了生意上的利益还得和陆家合作。

第29章各路仙者聚擂台

    陆显豪暗中使用大力符轻松赢了与黄远的比试,这使得他对仅剩下的一张符箓更加的珍惜。现在,他还要经过两次比试才能进入最后的对决,这张符箓决不能再轻易使用了。

    对于陆显豪突然力道大增的一幕,普通的看客们当然不知其中的缘故,都认为他有所保留,真正的潜力没有发挥出来。

    可在一些不寻常人的眼里,陆显豪的举动引起了他们的关注,其中有一些还混迹在比试者中。

    擂台外围的一处角落里,一名面遮白纱的青衣女子和一名灰袍老者为刚才发生的雕虫小技嗤之以鼻。青衣女子便是乐鸿殿的少主柳云萱,那老者是乐鸿殿的一名长老,叫仲达,日常主要负责柳云萱的安全。

    “仲叔,刚才那名使用大力符的青年是何方修仙门派的雇佣者?”柳云萱伸着白皙温润的手掌接着飘落的雪花,漫不经心的问道。

    “少主,属下并未发现此人和其它修仙门派有过接触,不知他的大力符从何而来。”仲达如实的答道。

    “这么说还有其他的修仙者隐匿在暗处了?”柳云萱随意的问着,此时的她玩心大起,将手掌中的一片雪花注入了一丝灵力,那雪花停止了融化,并闪耀着晶莹的光芒,极为的美丽。

    “这个,属下没有查到,望少主赎罪。”仲达慌忙答道,觉得自己确有失察之处。

    “仲叔不必自责,能让普通人使用大力符的修仙者必不会强到哪里,顶多也就是个练气九层的修为。”柳云萱将手中的雪花抛到半空,芊芊玉指轻轻一弹,那片雪花立刻崩碎,化成点点光华。

    “谢少主不罚,据属下探查,目前在墨山城活动的修仙者共有十八人,筑基期以上的有三人,其他的都在练气期五到十三层之间。”仲达便将最近几日探查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嗯,练气期的就算啦,你把那三位筑基期的说一下吧。”柳云萱蹲下柔美的娇躯,用两只白皙的玉手捧起一团白雪,轻轻的揉弄起来。

    “这三名筑基期的修仙者,属下都有过几面之缘,其中一个是月和观的道士,名号叫做一玄,有着筑基中期的修为。另一个是太清山的外事长老,名叫崔一更,也是筑基中期的修为。最后一个是万源堡的堂主,名叫九六指,是筑基初期的修为。”仲达便将已知三位筑基期的修仙者介绍了一下。

    “仲叔,他们三位和你的实力差不多,若是从其中一人手中夺取福仙令可有把握?”柳云萱将手中的雪团轻轻一用力,洁白的雪团立刻化成清水顺着手缝流了出来。

    “除了那个一玄道长,剩下的两个不成问题。”仲达不假思索的回道。

    “哦!这么说,那一玄道长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手断了?”柳云萱将沾满雪水的手在自己衣袖上擦了擦,转而略有惊色的问道。

    “这位一玄道长不仅擅长制作符箓,而且他的手中还有一件极品法器,唤作滚风幡,其威力不可小觑。少主,咱们不可与其发生冲突的。”仲达略显顾忌的说道。

    “本少主可是拥有着法宝玄心琵琶,杀他一个筑基中期的修仙者应该不成问题。”柳云萱拨弄了一下有些凌乱的青丝,傲然的说道。

    “少主,你出外历练甚少,有些法器尚不了解,这滚风幡虽是法器,可它的威力比起初级法宝并不逊色,而且那一玄道长精通符箓,听说他手中的各品种中级符箓数不胜数,我们要和他为敌占不了便宜的。”仲达向自恃清高的少主极力劝阻道。

    “好啦仲叔,不必那么紧张,到时候我们尽量避开此人即可,若他真的得到福仙令,我们便用灵晶将它买下来即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手的。”柳云萱冲着仲达微然而笑,觉得这老头好是胆小。

    央平街一处舒适的客栈内,一玄道长悠哉的躺在宽大的木床上,享受着世俗间的美好生活。

    今日天气恶劣,北风呼啸,雪花飘飘,路上行人稀又少。

    所以,这位神算子道长便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人生在世最大的享受也莫过吃喝睡了,他把这几日挣的银钱全部挥霍干净,吃好的,喝好的,住好的,怎么舒服怎么来。

    一玄道长眯眼躺在大床上,边哼着小曲,边晃动着翘起的二郎腿。转而,他睁开黑亮的双目笑了笑,“小丫头年纪不大,说话这么的雄心霸道,看来是没吃过亏呀,这种品性早晚会惹上事的。”

    在擂台外围的另一个角落里也站着两人,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和一名身穿白衣的俊秀青年。他们也在默默关注着擂台上的变化,面色平淡,不急不躁。

    这名白袍老者身材中等,看上去六十来岁的样子,满面红光,精神抖擞,若不是长着花白的发须,其样貌跟三十来岁的壮年无异。他就是太清山的外事长老,名叫崔一更。这个名字没什么特别之处,只因他是在一更时分出生的,其父母便顺口起了这个名字。

    崔一更身边的白衣青年长得玉树临风,面如冠玉,身材修长匀称,绝对是个秀气的美男子。此人乃是太清山的少门主,名叫潘白严,有着练气十三层的修为,就差一步便可步入筑基期。

    “崔长老,我们的人可安排妥当?”潘白严柔声细语的问道,像极了书香门第的奶油小生。

    “启禀少门主,人已安排妥当,此人是我门下的一名弟子,功夫底子不弱,已是练气五层的修为。”崔一更恭敬的答道。

    “比试者中可掺杂着不少的修仙者,让你那名弟子激灵点儿,该用的手段都要用上,福仙令对本公子可重要的很呐,必要时你暗中助他一臂之力。”潘白严秀目微眯,柔声细语中透露出他迫切的渴望。

    “属下明白,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势必为少门主夺下福仙令。”崔一更忠心耿耿的道。

    “好,崔长老不愧是我爹的好兄弟。”潘白严斜眸笑望了一眼身旁的老者,表示非常的满意。

    街边的一处三层茶楼上,一名粉少女和一位黄袍老者站在靠街的窗边,注目着擂台上的比试,少女的神色略显得有点儿紧张。

    这名粉衣少女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着一张娃娃脸,大眼睛,小嘴唇,显得很是可爱,她个头不高,把长发分成了两条马尾辫,分别用红绳束起,彰显着少女的活力。此少女名叫童欣菡,是万源堂的二小姐,有着练气十二层的修为,算得上修仙界的小天才。

    站在童欣菡身后的老者是万源堂寿字号的堂主,名叫九六指,因为他的右手长着六根手指故而得此名。此人约有五十多岁,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看着非常的威猛。

    “九叔叔,这么多修仙者来抢福仙令,咱们怕是得不到了。”童欣菡眨动着一双大眼睛忐忑不安的说道。

    “二小姐放心,九叔叔派去的弟子身强力壮,有着练气九层的修为,打败那些没有斤两的家伙绰绰有余。”九六指呵呵一笑,用大话宽慰着自家小姐,实际在他心里一点儿谱都没有,他能察觉到有筑基中期的高人在虎视眈眈。

    又是两天过去,平中玉很荣幸的进入到决赛,在他的比试中有一位缺席没来,另一位同样被他老爹用重金收买,无奈的平中玉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比试。

    陆显豪也是不费吹灰之力进入决赛,当然都是花了银子的,不用比,对方便认输了。

    进入决赛的青年俊杰总共有二十八名,都是身手不凡之辈。

    决赛之日,来围观的人群又增添了不少,黑压压的一大片。

    吕洪和吕盈盈,还有那位衣着华丽的妇人都再次现身在主擂台的座位席上。几天没见,吕洪又憔悴了不少,已经无法站立,是被人架着上来的,看来其阳寿应该没有多少时日了。

    吕盈盈还是那么的迷人,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极为的稳重沉静。

    那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有三十多岁,她紧挨着病怏怏的吕洪,浓妆艳抹的脸上有着一丝愁云,像是在担心吕洪的身体。听说此妇人是吕洪百般疼爱的二房,为人平和,心地善良,深得吕家仆人丫鬟的赞赏。

    决赛开始,实行终一制,就是说只要是胜者就要在擂台上继续接受其他人的挑战,直到最后站在擂台上的那个就是获胜者,虽然不公平,但可以挑选出更全面的优秀者。

    通过抽签,一名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的青年首先上到了擂台,他将要接受其他人的挑战。

    平中玉拿着签子大骂了一句,“这他么点儿也太背了吧,竟然抽到了第二十七位,这是要逼着自己当上门女婿啊。”

    陆显豪更是兴奋不已,他竟然抽到了第二十八位,拥有大力符的他立刻信心满满,觉得自己必胜无疑。

    黝黑的青年刚一登上擂台,便有一名四肢强壮的大个子跳了上来。

    那大个嘴巴一裂,笑哈哈的道:“兄弟,咱俩终于碰到一块儿了,识趣的赶紧下去,省得哥把你揉成球。”

    黝黑青见到此人脸色一颤,心里咚咚乱跳,他能感觉到这大个不是寻常人,竟有着练气期九层的修为,比自己这个练气期五层的可是强得太多了。

第30章乘兴而来空一场

    擂台上的黝黑青年正是太清山崔一更的弟子,那强壮的大个子便是万源堂的弟子,这两位都是混迹在凡人堆里的修仙者。

    开始时,黝黑青年见到大个子有些心悸,但他听师父说过,在这凡人的比试中是不可乱用法力的,大个子虽然比自己修为深厚,但在这种场合是无法发挥的,胜出的关键还是要靠各自的小手段。

    “要打就打,瞅着我看啥?”大个子本以为对方见到自己会乖乖投降,没想到对方眯着眼睛无动于衷,这着实令他气愤不已。

    大个子吼完之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挥拳便打。强壮的拳头呼呼带风,足有千斤以上的力道,看来这大个子趁黝黑青年不注意时使用了大力符。

    黝黑青年从小习练武术,身法敏捷矫健。见到拳头砸来,他脚下一滑,身形旋转,眨眼间的功夫已来到大个子的身后。同时,他的手心也闪过一道白光,自己的力道突增不少。

    呼!

    黝黑青年毫不客气的挥动拳头砸向大个子的后腰。

    对于后背突然遭到突袭,似乎早就在大个子的意料之中,他不仅没有躲闪,还咧嘴笑了笑,显得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邪恶。

    当黝黑青年的拳头就要挨上大个子的后背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拳头遇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像那转动的旋风。黝黑青年预感不妙,想要撤拳,却无力抽回。

    “旋力吞引符!”

    黝黑青年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知道这种符箓可是低级高阶灵符,一般练气期的修仙者没几人能拥有。

    就当黝黑青年的拳头要被吸到大个子的身躯时,突然,那青年用手掌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一道隐隐的金芒迅速流动到他的手臂上。

    黝黑青年化拳为爪,迎着吸引力插向大个子的后心。

    “金刚破甲符!”

    大个子惊恐不已,他赶忙运行力道,使背后的旋转力回旋,本是巨大的吸力突然转化成了巨大的推力。

    已挨到大个子后背的五指被巨力推了出去,黝黑青年踉跄的后退了数步。

    角落里,崔一更脸色阴沉,他没想到比试的修仙者中会出现低级高阶符箓,照此下去他的弟子必败。

    “哼!”

    崔一更冷哼一声,他的神识飞出体外,一股看不见的影响力向着大个头的脑中飞去。

    这种神识入脑是崔一更修炼的神识错乱术,可扰乱神识比他弱的修仙者,令对方神经错乱,失去自我。

    就当强大的神识要冲入大个子的脑中时,那大个子突然在头顶一拍,一片若隐若现的黑芒在他的发丝中流动。

    “什么!”崔一更赶忙将神识收回,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崔长老,怎么了,把你吓成这样?”一旁的潘白严惊声问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崔一更如此的惊恐不安。

    “那小子竟然使用了一张中级黑魔符箓,黑灵符!”崔一更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红润的脸庞出现了一丝青色。

    “黑灵符!这种符箓不是黑魔修炼者才能

    拥有的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不会是你弄错了吧?”潘白严秀嫩的脸上尽是惊色,他不相信在这里会出现黑魔符箓。

    “绝对不会错,属下的神识就要进入那人的脑中时,他的发隙中出现了无数黑色的蛇头,差些将我的神识吞噬,太可怕了!”缓过劲来的崔一更肯定的说道。

    就在这时,那大个子已把黝黑青年逼得手忙脚乱,敏捷的动作在旋转力的干扰下变得迟钝滑稽。

    “嘿嘿,小子拿命来吧。”大个子冲着黝黑青年狰狞的笑道,他的动作又加快了一倍。

    大个子的身体就像一个正反极的磁场,黝黑青年就像在磁场中的一个铁球,被那大个子耍得滚来滚去,狼狈不堪。

    黝黑青年终于感受到什么是生不如死,自己的皮肉在旋转力中一点点开始被撕裂,血丝也慢慢渗透出来,浑身就若刀割一般,他现在想逃跑却无法冲出磁力的范围。

    噗!

    实在无法忍受痛苦的黝黑青年用他的五指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第二具尸体出现在了比武招亲的擂台上。

    台下的看客们本来看到的是黝黑青年被大个子耍得东倒西歪,极其滑稽,还以为两个人逗着玩呢,大家正哈哈大笑时,却突然发生了这么血腥的一幕,都是一头雾水,不知为何。

    平中玉更是看得云里雾里,这次他没有向着神仙那边去多想,自认为是黝黑青年被人家耍得丢不起脸面,故而自杀,来泄掉心中的耻辱。

    见到死了人,面带微笑的吕盈盈赶忙捂脸,躲在雍容华贵妇人的身后。而这位妇人只是脸色凝了凝,随后安慰着吕盈盈。

    吕洪则是连咳了数声,连话也说不出来,脸色更加难看了。

    见过大场面的两位守卫府的副将,还是面不改色的看着擂台上的变化,稳如泰山。

    角落里的崔一更哀叹一声,心疼自己的好弟子就这么没了。他咬着牙愤恨的道:“你小子等着,等比试完后,老夫定会取下你的人头为我徒儿报仇。”

    “崔长老报仇是小事,记着咱们来此地是为了得到福仙令的,不要因为一个小小的弟子坏了我的大事。”潘白严有些不镇定的道,语气冷淡无情。

    “少门主放心,属下不会忘的。”崔一更无可奈何的道,谁让自己寄人篱下呢。

    见识到大个子的手段后,混迹在比试中的其他修仙者都是面如土灰,深知就是自己上去也是自找没趣,更甚者小命不保。

    接下来,陆续有八名比试者自动放弃比试,灰溜溜的走出人群。

    平中玉也想跟着这些人弃权,放弃这种不情愿的比赛,当他回头看到老父亲期盼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还是站在了原地。

    陆显豪依旧信心满满的等待着最后一个上场,他认为自己很轻易就能打败那傻乎乎的大个子,可他哪能想得到,人家大个子一个可以打趴下十个墨云仙师的,更别说他这个只有一张大力符的普通人了。

    接连有人放弃比试,使得众看客们唏嘘起来,他们没想到期盼的决赛会这么的水,还没打呢,比试

    者却都跑光了。

    大个子站在擂台上双臂环胸,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像战不败的大公鸡。

    “我来!”

    随着一声冷喝,只见一名身强力壮的青年飞跃到擂台,面无表情的瞅了一眼大个子。

    大个子眯眼看了看来人,竟然是个不知好歹的普通人,对于他来说,也就是一两下就能将其解决掉的,小菜,没意思。

    肌肉发达的青年见到那大个子对自己不理不睬,他不吭不喘的向其身后绕去。

    突然,那青年脚下用力,倒转身形飞跃向帐篷中的吕洪。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擂台上,包括吕洪身边的几名护院,谁也不会想到有人借着比试的时机刺杀病入膏肓的吕洪。

    当大家发现势头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那青年的一记猛拳狠狠砸在吕洪的脸上,那张发黄憔悴的老脸顿时扭曲变形,血液四溅。

    “歹人大胆!”陆显豪大哥身边的那名副将拔刀跃起,一刀砍在那青年的脖子上。

    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又是一阵血雾喷洒,没头的青年晃了晃倒了下去,那颗停止滚动的头颅瞪着大眼死死盯着握刀的副将,似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已无气息供他开口。

    整个擂台四周鸦雀无声,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都感觉像是在做梦。

    “爹……”

    “员外……”

    最先打破这种寂静的是吕盈盈和那名妇人,她们趴在吕洪的尸体上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嘶嚎。

    这时擂台下的看客们噪杂一片,议论纷纷,谁也不知那青年为何会突然杀掉一个将死之人。

    平中玉缩了缩脖子,赶紧回头看看自己老爹是否安在,还好,平员外正一脸惊色的看着吕洪那里。

    黄秋和陆有福也是惊得不知所措,心惊肉跳。

    陆显豪站在原地虽然也吃惊了一下,但其心里却在暗暗高兴,“吕老头死了,这家财不都是我的了么。”

    好吗,他还没当上人家女婿呢,就惦记上人家的家产了。

    大个头气恼的唉了一声,跳下擂台头也没回的没入人群中。

    “唉!真的没有呢!”柳云萱看着吕洪死时没有一点儿的异象变化,她已能断定福仙令不在墨山城。

    福仙令的庇护范围可达方圆三十里,主人若遇到危难,它便能自行开启禁止,释放法能。如今,吕洪活活被人打死,却没有任何迹象,说明福仙令没在吕家,更不会在吕洪身上。

    “白等了!”潘白严长叹一声,显得异常失落,他要想突破到筑基期又无望了,只能另寻其它的捷径了。

    “九叔叔,是不是这里没有福仙令,都是骗人的啊?”童欣菡眨动着大眼睛失望的问道。

    “这个,九叔叔也不清楚,咱们再去想其它的办法。”九六指也大为失望的道。

    “没有?能在哪呢?”趴在卜卦桌子上的一玄道长喃喃自语了两句,随即,他直起身,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134/ 第一时间欣赏抱着母鸡来修仙最新章节! 作者:土中风所写的《抱着母鸡来修仙》为转载作品,抱着母鸡来修仙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抱着母鸡来修仙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抱着母鸡来修仙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抱着母鸡来修仙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抱着母鸡来修仙介绍:
苍茫的世界,血色如海,凌乱的凡尘,尸骨如山。尝得人间疾苦,磨练体魄如钢,看得仙道无边,修炼仙风神骨。为了生存,为了家仇国恨,平中玉抱着一只母鸡踏上了修仙之路抱着母鸡来修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抱着母鸡来修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抱着母鸡来修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