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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土中风     抱着母鸡来修仙txt下载     抱着母鸡来修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6章真情爱意惹人慕

    独角峰, 绝丝轩的一处优雅阁楼内,梅娟柔正将一小碗灵毒解药喂食给已能坐起的沐赋,她柔情似水的眼眸里尽含关爱之色,喂食的动作小心翼翼,轻柔如水。

    靠在床头的沐赋一小口一小口的咽着无滋无味的药水,心中激荡不已,多少年来失去的那种幸福再次到来,他多么希望这种幸福能够持续永久,而不是短暂的这一刻。

    沐赋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面前温柔的女人,唇角微动,无奈,他的嘴边放着汤勺,有着一肚子的话一时无法开口说出。

    见到面前的男人痴呆的盯视着自己,梅娟柔面庞微红的道:“我已是老脸珠黄,还有什么可看的?”

    咽下最后一勺药水,沐赋深感内疚的道:“娟柔,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了十几年的苦,若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加倍偿还对你的愧疚,一生一世守在你的身边。”

    梅娟柔放下手中的药碗,微低着头道:“这种话你对我已说过好几遍了,可你每次不是为了宗门的事把我独留空房,现在重复这样的话又有何意义呢?”

    “娟柔,今日我对你的承诺绝无虚言,通过此次事件,我才真正体会到家对我是多么的重要,在我最需要关爱的时候,是你和绫儿给予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在生死边缘有了希望。而那些称兄道弟的同门和众多阿谀奉承的弟子在我危难时刻却无一人询问我的安危,枉我为了钟魂宗付出那么多。”沐赋侧眸窗外,感慨万分。

    梅娟柔轻笑道:“当时钟魂宗危难临头,人心惶惶,都是自身难保,没人来关心你这个大门主也是有情可原。”

    沐赋苦笑道:“是啊,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怪不得他们。这次钟魂宗能够脱险全靠了中玉这孩子,我亏欠他太多了,等回到宗门一定好好补偿于他。”

    “人生来皆有自私的一面,在利益面前舍小求大,你们钟魂宗确实该给中玉一道歉,若不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前往施救,现在的钟魂宗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梅娟柔轻声道,看到沐赋脸上的绿色渐渐变淡,她的娇颜舒展轻松了不少。

    “虽然这孩子生性不错,但他毕竟是渺遥宗的追逃者,还得罪了英贺宗,今后他的一生注定不会安稳,咱们真的把绫儿托付给他,是否……”沐赋突然话锋一转,略有忧色的道。

    “你呀,真是死性不改,好了伤疤忘了疼,人家孩子刚把你救活,你就翻脸不认人,我也不知怎么着会喜欢上你这种人。”听到沐赋的话,梅娟柔不悦的站起身。

    “娟柔,莫生气吗,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竭尽所能帮助中玉这孩子,只是求他慢慢淡漠与绫儿的来往,绫儿毕竟是我们的唯一,你也不想整日看着她过着刀悬脖子上的生活吧。”沐赋无奈的说道,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自私,可谁又能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呢。

    “晚啦,绫儿的脾气你比我清楚,她现在与中玉已是情深似海,你从中插一杠子硬将他们分开,那不是要逼死她么。我劝你这样的话以后莫提,虽然中玉身世坎坷,但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绫儿能和他在一起,我倒觉得是天作之和,他们今后定会化险为夷,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梅娟柔目光闪动,脑海里出现一幅幅温馨的画面,那样的日子也是她所期盼的,现如今只能寄托在

    女儿的身上,给予她美好的祝福。

    “娟柔,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今后再也不提此事,是福是祸就由他们自己面对吧。但是,我求你能跟我回钟魂宗,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沐赋可怜巴巴的望着梅娟柔,目光中尽是期盼,希望面前的女人能够立刻答应下来。

    “这样的话,你以后莫提,我想留在绝丝再待上一段时间,等我想清楚了自是会去找你的。”梅娟柔轻柔的看了一眼沐赋,秋水般的眼眸里满是复杂,她的内心挣扎不休,一时不知该如何做出选择。

    绝丝轩,绝丝殿。

    三名德高望重的老妇人并排坐在上首位的木椅上,她们的脸上都是洋溢着喜悦之色,像是那老木上绽放出鲜艳的花朵。

    虽然三名老妇人都有着一百多岁的高龄,但除了她们一头的白发,其肌肤并不褶皱,若猛然看去跟那三十岁的妇人无有两样,但岁月毕竟是把杀猪刀,无论你如何使用养颜之术,也无法掩盖那种岁月的沧桑,年迈的气息一目了然。

    在右首位上坐着的是送来灵毒解药的平中玉和沐晚绫,他们被绝丝轩以最高规格的礼仪进行了招待。

    左首位是绝丝轩门主苏韵兰和吕盈盈等几名金丹期的修仙者,绝丝轩的高层基本都已到齐。服过解药的她们灵毒尽数消散,试着释放法力已无大碍,可见天书院的丹药术之精炼玄妙。

    “平将军年少有为,身怀奇能,又得到祝大将军的赏识,今后前途不可限量啊。”主管绝丝轩事务的白衣老妇人笑呵呵的夸赞道,比起之前见到平中玉时可是亲切多了。

    受人赞赏本要客套几句,可平中玉今日反常,还真像个救世主般直挺挺的坐在那里听着众人对自己妙语连天的夸赞,少年笑而不语,他本身就不喜欢这种夸夸其谈的场合,若不是梅娟柔执意要自己过来,就是用八抬大轿来请也许会考虑一二。

    女人夸起人来那是喋喋不休,把平中玉从头到脚夸了个遍,喜得沐晚绫在旁边偷偷直乐,也不知她是在替少年高兴,还是有嘲笑的意味在里面。

    好不容易谢恩宴散去,平中玉便拉着沐晚绫急忙离开绝丝殿,出了殿门那是一个轻松,好似一只刚从牢笼放出来的小鸟,少年禁不住感叹道:“出了女人堆的世界真美好啊!”

    沐晚绫瞅着平中玉嬉皮笑脸的道:“怎么着,你这么快就讨厌女人了么?是不是见了我心里也很烦呐?”

    平中玉连忙笑道:“我可没说讨厌女人,只是不喜欢她们不停地唠叨。不过呢,我家绫儿例外,你无论说什么我都爱听,就怕你不搭理我。”

    “哼!你少来油腔滑调,真若是到我老的那一天,还不知你如何嫌弃我呢。”沐晚绫嘟着小嘴撒娇的道。

    “绫儿,等你老的那一天,我也会老的,到时候我还会像现在这样牵着你的手,永不松开,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平中玉不苟言笑的道,一双明亮的眸子深深注视着面前的少女。

    沐晚绫低眉垂眼,脸颊微红,她羞答答的道:“若真是那样,我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有绫儿陪在我的身边,我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到时候再添几个闺女儿子那就更完美了。”一本正经的平中玉

    突然话风转变,又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本是沉浸在感动中的沐晚绫闻言,娇容绯红,抬手便扯住了平中玉的耳朵,不过呢,她没有用力,而是将红红的小嘴巴凑过来,小声道:“生那么多,你到时候可要准备好养他们的资本,要是让咱们的孩子饿着冻着,我可不轻饶你。”

    “好嘞……”

    平中玉欣喜若狂的拉起沐晚绫向着山下飞奔而去,远远的可听到少男少女那久久不散的欢声笑语。

    绝丝殿大门外,三名老妇人看着奔跑而去的少男少女,都是会心一笑。她们也都年轻过,她们也有过自己对真爱的向往,但由于门规的约束,她们只能选择孤老一生,虽能久活于世,但那种人间的幸福再也无法去享受。若重新给她们一个选择,她们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修道成仙,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两天之后,沐赋已完全康复,他带着平中玉和沐晚绫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绝丝轩。山门外梅娟柔面含微笑的望着三人远去,看似坚强的她,在亲情面前,其内心已是非常的脆弱,她转过身擦掉眼中的泪水,心情沉重的返回山门。

    沐赋三人刚进钟魂宗山门,便受到钟魂宗高层的热烈欢迎,连那两位老祖也亲自出来迎接,这让沐赋受宠若惊,连连向每位前辈行礼。

    之所以沐赋受到如此的厚爱,当然是因为钟魂宗的这帮老头得知平中玉是受托于沐赋才冒死驰援钟魂宗的,也都是知道了平中玉和沐晚绫之间的关系,不管怎么说,是沐赋一家为钟魂宗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功不可没。

    钟魂宗的高层们与沐赋三人之间互相客套了一番,又是一些平中玉不爱听的花言巧语,但作为钟魂宗护山长老的他也只能面带笑容的一一应承。

    沐晚绫作为一名人群中的被冷落者,她的目光在一帮老头之间扫来找去,眉头微微蹙起,便向身边的一名紫袍老者询问道:“赵爷爷,我爷爷为何没来,他不会又一个人灌酒去了吧?”

    被问话的紫袍老者短吁长叹的道:“你爷爷早就在一个月前就离开钟魂宗,独自出外云游去了。”

    “什么!他为什么离开钟魂宗?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沐晚绫担心的道。

    一旁的沐赋看到女儿心急火燎的样子,不忍的道:“这都是爹的错,那日你爷爷本想带中玉离开弟子院,是我请求几位师叔把他们拦了下来,你爷爷一气之下便离开了宗门。”

    沐晚绫转头看向平中玉,平中玉微微点了点头,但他也不知道紫袍老头会为了自己出走。

    “爹,那你用锁魂钟告诉爷爷这里的情况,让他赶紧回来吧。”沐晚绫急切的道,她从小就跟在爷爷身边长大,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常深厚,爷爷不见了,作为孙女的她自是担心的很。

    “唉!你也知道你爷爷的脾气,他连你的锁魂钟都不接听,我的那就更不用说了,我想,过段时间他消消气就会回来的。”沐赋为难的道,自己老爹这次出走跟他是有着直接的关系,现在想想那时自己鬼迷心窍的那副嘴脸,真是可笑至极。

    “绫儿,爷爷修为那么高,不会有事的,等几天他若还没有消息,我陪你去找他。”平中玉在旁边安慰道,他对紫袍老头为自己仗义相助而深深感动。

第167章无有突破好烦恼

    自从当上钟魂宗的护山长老之后,平中玉在宗门中的面子里子全有了,见到他的弟子们都会恭敬地称呼一声长老好。就连宗门的其他长老见到少年也都会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那林婉和柳芝桃见了平中玉也是恭恭敬敬的,不敢再随意开玩笑。

    虽然身为长老,但平中玉还是不会忘记每天坚持苦修,期盼自己快些强大,到了任何地方都能得到他人的尊敬,尤其是可以轻松应对敌家的追杀,保护沐晚绫的安全。

    也许是因为身边有了沐晚绫的缘故,平中玉心中的仇恨渐渐有些淡化,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深恶痛恨。他目前需要的是一个安稳的日子,与世无争,平静的生活。

    一晃又是半月,平中玉的修为没有出现奇迹,一直停留在练气期十三层,钟魂宗的各种灵丹妙药他都尝试了个遍,结果还是没有突破到筑基期。若是其他的修仙弟子到了筑基期的瓶颈时,只要服上两颗天灵丹便可顺利突破,只有平中玉是个例外,这让向来信心十足的少年有些颓废,伪逆天之才在他心里已然形成。

    为此,平中玉找沐赋请教原因,得到的答案是不得而知。但沐赋推断说,只有平中玉唤醒了九星神体方能有大的突破,否则再如何的去苦修也是无济于事。

    若唤醒九星神体,那就必须收齐九星灵骨,而他现在只寻到三颗灵骨,剩下的六颗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晓,如何能够收齐。平中玉感觉自己的这个什么神体就是个天方夜谭,想凑齐九颗星骨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希望。如今有了沐晚绫在身边,他更不愿满世界乱跑,为了她,平中玉宁可不要什么神体,也不会去只身冒险。

    这种不思进取的想法得到了沐晚绫的认可,只要两个人能够平安无事的好好相守在一起,就算让他们两人中的一个去天上做神仙,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当然,要是让他们两个一起飞升成仙,那是求之不得的。

    自从跟沐晚绫在一起后,平中玉和花母鸡玩耍的时间越来越少,使得小彩霞整日耷拉着脑袋很是不高兴,看向沐晚绫的小眼神里尽是羡慕嫉妒恨,但它每到晚上还是仰望星空坚持修炼,争取早日再升一级,那样它就能和自家主人互相交流说话,进一步拉深彼此之间的感情。

    再过几日马上就是新年,可沐晚绫的爷爷还是未归宗门,这让日夜难眠的沐晚绫有些茶不思饭不想,整日拿着一个青色的小铃铛晃来晃去,却未有任何回音。

    这段时间,沐赋早已派出弟子四处寻找老爷子的下落,可到现在依然没有音讯,他不免开始坐卧不安,心头笼罩起一层阴云,期盼老爹安然而回。

    临近新年,不见爷爷,沐晚绫想着拉上平中玉出外寻找,可天下这么大,又能去哪里找呢?无奈,只好作罢。

    这些时日的每天晨起,平中玉都会来到伏龙潭边和冥王龙亲切的相处一会儿,顺便在潭边静修。最近,他发现自己每次修炼时,吸纳的灵气不再聚于丹田,而是快速的涌入胸口处,好似被隐藏其内的三颗灵骨吞噬,如石沉大海,未有一点儿感觉。

    平中玉怀疑自己之所以不能突破到筑基期,跟这三颗灵骨有着莫大的关联,有时心焦气燥的他真想把那三颗灵骨挖出来丢掉,不过,这种想法也只能想想,毕竟它们已是自己身体中的一部分。

    修为无法突破,平中玉只好把精力放在法术修炼上,每天他除了按时吸纳灵气,便是修炼御剑术,闲暇出的时间他又学会了一些其

    他法术。

    身为长老的平中玉可以随意出入钟魂宗的藏书阁,这里有各种修仙法术。当然,宗门中的一些绝密之术不会放在此处,有的都是些常见的基础法术。

    平中玉没事的时候便会来藏书阁翻翻书籍,查看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功法。

    化息术是一种修仙界常用法术,运行此种法术可暂时不用呼吸空气,而是使用法力转化成身体所需的氧分,保证自身各个器官运行正常。这种法术共有三十六层,初练者可憋气两个时辰,若能修炼到巅峰境界,只要有足够的法力便可常年不用呼吸空气,是一种应对危机的极佳法术。平中玉对此法术小有兴趣,因为学会此种法术,他便不会再担心掉进水里被淹死,埋到土里被憋死。最主要的是学会化息术,就可以修炼水遁术和土遁术这两种另类的跑路方式。

    在修仙界除了纵空术这种在空中飞行法术,还有能在水中快速穿行的水遁术和钻进土中行进的土遁术。由于后两种法术行进速度较慢,还不得见天日,所以一般的修仙者都选择修炼纵空术。

    纵空术必须到金丹期才能修炼,若修为较低者修炼此术有爆体的危险,所以金丹期以下的弟子没人去接触这种法术。而平中玉却从藏书阁偷偷将此法术的口诀学会,偶尔尝试修炼一下,他想修得这种快速飞行的法术,用于追敌或者逃跑。至于土遁术和水遁术,他只是把口诀记在心中,并没有去修炼。

    纵空术极其消耗法力,使得平中玉修炼时特别费力,每次修炼后,都会出现体力不支的感觉。神奇的是,他这位练气期的修仙者竟然初步掌握了此法术,可以短距离的飞行,而他的身体除了疲劳并无其他的不适感觉,可见九星神体的霸道之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平中玉尝试修炼了辟谷术,只是效果不是很明显,每天还会感到肚子饿。也许是他丹田内没有筑基的缘故,不能很好的将法力转化成身体所需的能量,但既然修炼了,他就不能半途而废,每日依旧将此术纳入必修的一项。

    马上就是新年,沐晚绫拉着平中玉去了趟绝丝轩,看望了一下自己的母亲,回来的途中,他们两人经不住黄林城中的繁华热闹,便在城中赏玩一番。

    黄林城的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临近年根,逛街的人比往常要多上数倍,街上的物品也是比平时齐全了不少,各种小吃到处可见,一股股诱人的香味直扑鼻孔,令人垂涎欲滴。

    这几日由于沐晚绫心中挂念爷爷,食欲不振,好在她已能辟谷,否则早就饿坏了。

    看着玲琅满目的商品,闻着诱人的美味飘香,沐晚绫肚中的馋虫彻底被勾引出来,她砸吧着嘴,馋馋的说道:“好香啊!我怎么会感觉自己饿了呢?”

    平中玉只是一笑,二话不说的便拉着沐晚绫到小吃摊上挑选各种美食,直至把沐晚绫吃了个小肚溜圆,方肯罢休。

    两人吃饱喝足,又买了些姑娘家喜欢的小物件,正准备离开时,平中玉突然凝目看向前方,面色阴沉下来,“他们怎么会来了这里?”

    “谁呀?”沐晚绫顺着平中玉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人群中走来五人,一女四男,气势非凡。

    来的这五人中,有一男一女走在前面,看模样他们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男的一身白衣,身背长剑,模样俊朗。女的身着红衣,窈窕美丽,不过她的眉宇中透漏着丝丝戾气,其腰间别着一把青色

    短剑,看他们的修为都已是筑基中期。

    在青年男女的后面跟着三名青衫中年男子,他们的背后都斜插着一把长剑,各个目光炯炯,精神百倍,有种威临天下的气势,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但从他们的身上却查看不到灵力波动,不知其修为深浅。

    “中玉,你认识他们?”沐晚绫小声问道。

    “他们是渺遥宗的人,前面那两个曾经在仙庭上追杀过我,至于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到现在还不得而知,既然他们找上门来,我正好问个明白。”平中玉单拳紧握,目光凝重的注视着那几人,心中的恨意再次被点燃。

    “这里人多,不易与他们发生冲突,我们不如悄悄跟上他们,等到有了机会我帮你好好教训一下他们。”沐晚绫扯了扯平中玉的手,示意他先退让到一边。

    心怀怒火的平中玉跟着沐晚绫闪向一旁,他的双目紧紧盯着那对男女,生怕他们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掉。

    如今的平中玉虽然只有练气期十三层的修为,但他凭借御剑术早就不把筑基期的修仙者放在眼里,来的几人他有信心应对,故而想要直接面对,若不是沐晚绫在身边他早就冲上去,质问他们为何非要致自己于死地。

    等到渺遥宗的五人从身边经过之后,平中玉和沐晚绫混在人流中紧紧跟了上去。

    那五人边走边向路人打听着什么,七拐八拐他们竟然在大将军府门前停了下来。

    平中玉怕人家发现自己,他和沐晚绫只能在很远的街口注目观望,没有多久,便有甲士领着渺遥宗的那五人进了府门。

    “中玉,看他们直奔将军府,应该是为你而来的吧?”沐晚绫面带忧虑的道。

    “看来是英贺宗给渺遥宗送去了消息,他们便直接来将军府要人,应该是有备而来,就是不知这些人会使什么手段来要挟或者贿赂祝大将军。”平中玉忧心忡忡的道,他曾经听师兄王三庆介绍过渺遥宗的情况,其实力远超钟魂宗,在雄武国那可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要不咱们也进去,看看他们耍什么把戏,大不了全把他们丢进伏龙潭喂大龙,来个尸骨无存。”沐晚绫信誓旦旦的道,谁敢找自己男人的麻烦,她绝不会答应。

    “绫儿,这件事先不必着急,等他们离开大将军府后,我们再去找祝大将军问明情况,若现在直接进去会给大将军添麻烦的。”平中玉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轻声说道。

    沐晚绫点了点头,她试着将神识放进将军府,这才发现整个将军府已被强大的隔绝法术覆盖,她的神识根本无法进入。

    “这么强大的隔绝术,我的神识竟然无法穿透,莫非是那个儒生殷原先生所释放的。”沐晚绫吃了闭门羹,不爽的说道。

    “应该是他吧,整个将军府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绫儿,不知这天书院到底是什么门派,为什么会在每个城中安排一位修仙高手,而且他们还能清晰的掌握附近修仙门派的状况?”平中玉此时突然想到了天书院,甚是不解的向沐晚绫询问道。

    沐晚绫眉毛微挑,摆出一副博学多识的架势,为平中玉介绍起天书院的由来。

    天书院乃是林溪国国王组建的一个修仙书院,专门效力于国王,负责监管各城府衙以及各地的修仙门派,看似书院中的修仙者文质彬彬,实则都是一些深不可测的高手,为国家的安全运转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第168章得知父母有危难

    听完沐晚绫对天书院的简单介绍,平中玉似有不解的继续问道:“不是说英贺宗是林溪国护国仙门吗,国王再组建一个天书院岂不是多此一举?”

    “英贺宗虽然是护国宗门,也在王朝中掌握着不小的权力,但他们的内心却不怎么忠孝,这一点,历代国王都是看在眼里。为了扼制英贺宗一家独大,王朝才千方百计的招募修仙者设立了天书院,并为每城的守护仙门制作了护仙令,表面是为调集仙门应对外敌而用,实际这种令牌也是一种监控各仙门的法器。为此,各大仙门极为不满,但帝王之命不可违,也只能隐忍下来。”沐晚绫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从爷爷那里听来的关于天书院的说法,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何修仙者要被束缚在帝王的手中。

    “这么说来,天书院的权力可是不小啊,是它制衡了各修仙门派,为林溪国巩固了仙凡两界的稳定,怪不得嚣张跋扈的英贺宗没有前来寻找儒生殷原的麻烦,原来他们也有害怕的对手。”平中玉轻笑一声,心里对天书院颇有好感。

    “他们出来了!”沐晚绫小声的说道。

    大将军府门,殷原正面带笑容的将渺遥宗的五人送出府外,显得异常客气。

    而渺遥宗的那对年轻男女也是面带笑容,很是满意的样子,只有那三名背剑的青衫中年男子表情如一,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对事情的经过并不关心。

    “看他们得意洋洋的,莫非将军府把你给卖了?”沐晚绫望着那些人的姿态感觉不妙的道。

    “不会的,祝大将军可不是那样的人,事情在没有弄清楚前,我们不必瞎猜,咱们先找到这几人的落脚处,然后回将军府一问便知。”平中玉小声道,在他心里,祝心海可是光明磊落之人,绝对不会做些有辱道义之事。

    平中玉和沐晚绫小心翼翼的跟踪着渺遥宗的那五人来到一家客栈,见他们步入客栈之后,平中玉和沐晚绫这才返身去往大将军府。

    熟人办事甚是方便,平中玉两人在一名甲士的引领下很快来到了将军府的议事大厅。

    祝心海和儒生殷原正在厅中说话,看到平中玉和一名貌美的少女快步而来,他们立刻起身笑呵呵的迎了上去。

    “平将军来的真是巧啊,我正有事要找你呢。”祝心海笑呵呵的道。

    看着祝大将军如此的兴奋,又想着刚才那五人的表情,再瞅瞅儒生殷原一副捉不透的微笑,平中玉此时的心中开始敲起鼓来,不知被自己所崇拜的这位祝大将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将军,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晚辈一定尽力去做。”平中玉把自己要问的话咽了回去,面带笑容的应承道。

    “平将军和这位姑娘请坐下说话,等会儿我叫英杰准备好酒菜,咱们好好喝上一杯。”祝心海热情的道。

    平中玉和沐晚绫没有推却,在大厅偏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平将军,你是墨山城人?”祝心海依旧笑呵呵的道,只不过他问出此话时眼眸里闪过一丝怪异之色。

    祝心海那微妙的神色尽被平中玉瞧在眼里,他微笑的回道:“大将军,晚辈的出身都已向殷原先生讲明,难道他没给您提过?”

    听到平中玉如此回答,祝心海微愣,向殷原斜视了一眼,随而笑道:“殷原先生曾经是跟我提过,只是现在我随口问一下而已。”

    “大将军有话就直说,不必绕弯子,晚辈洗耳恭听。”平中玉微笑道。

    一旁的沐晚绫已听出平中玉的

    话中充满了敌意,她不免担心的看向修为强大的殷原,此时的中年儒生直立一旁,单手负后,面色平静,还是进来时的那副微笑模样。

    祝心海又是一愣,他不明白今日的少年为何会如此的说话,一点儿也没有了往常的恭敬和善。

    “今日有雄武国的仙者来我府中拜访,他们是来特意寻你的,还给我们讲述了你的出身,令我和殷原先生大感吃惊,没想到平将军乃是雄武国护国袁大将军的后人,令我倍感敬慕啊。”祝心海似有些激动的说道。

    “大将军此话何意?莫非有人向您说出了我的身世?”平中玉猛地一惊,起身迫切的问道。

    “我听来人说,你从小被遗弃在墨山城,被一户大家收养,但不知自己的真实出身。他们和我详细的讲述了你的真正身份,让我务必转达与你。你的亲生父亲名叫袁崇朗,是雄武国护国大将军,曾经为了雄武国和林溪国和平相处出访过我们林溪国,我很荣幸和他有过一面之缘,自从那次袁将军和我王签署和平协议之后,我们两国已经二十年没有过战争,两地的百姓从此过上了安稳的生活,这来之不易的一切都要归功于袁将军呐。”祝心海慷慨激昂的说道,神情略显激动。

    听完这样的话,平中玉微微一颤,急忙追问道:“那他们可说我父亲现在何处,可否安好?”

    “唉!他们说你的父亲在朝中居功自傲,藐视王上,雄武国王大怒,但念在他有功于朝廷,只是把他打入大牢,现已十八载。”祝心海哀叹道。

    “什么!”平中玉惊愕的蹲坐在椅子上,浑身一阵阵发凉。

    “不过,来人对我说,只要你肯交出身上的那只小鸡,他们会帮你救出袁将军,让你们一家人团聚。”祝心海目光复杂的看向平中玉,他深知少年和那只鸡的感情,若做出选择,无论怎样都是非常痛苦的。

    “渺遥宗的话可信吗?”沐晚绫突然开口道,她已听出对方的条件实际是在威胁平中玉。

    布袋里的花母鸡听到了这样的话,它探出小脑袋悲凉的看向神情恍惚的主人,它知道平中玉的秉性,若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谢大将军如实相告,刚才是晚辈错怪您了,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平中玉缓缓起身向祝心海深行一礼,尽量保持着平静。

    “平将军无妨,莫非你们刚才已经见过那五人?”祝心海毫不在意的道,他知道平中玉起初定是误会了自己。

    “见到了,那五人都是渺遥宗的坏蛋,他们一直在追杀平中玉,此次向大将军说出这样的话,明摆着是想让中玉活在痛苦之中,那些卑鄙小人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们。”沐晚绫怒不可揭的道,一双明眸中燃起无尽怒火。

    “他们都是渺遥宗的人!怪不得敢说出这样的话。平将军,这件事你要三思而后行,莫要着了那些人的道。”祝心海忧心的道,刚才的喜意全然不在。

    “大将军放心,这件事我自会定夺,既然已无事,晚辈就告辞了。”平中玉拉着发怒的沐晚绫大步走向厅外。

    “殷原先生,这件事你怎么看?”望着一对男女匆匆离去,祝心海忧心忡忡的道。

    “苦命的孩子,今后的路不知他还能走多远。”殷原先生轻轻的叹息道,一个人有着如此坎坷的命运,真乃是此生的大不幸。

    出了大将军府,平中玉望着沐晚绫苦笑道:“我要去杀了那几人,你可愿一同前往?”

    “废话少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

    些坏蛋留在世上只会祸害别人,走,杀了他们。”沐晚绫横眉怒目,娇美的脸上尽是杀气。

    穿过街道,拐过几个路口,一对少男少女径直走进渺遥宗五人入住的客栈,两人用神识探查了一遍,却未发现那五人的踪影。

    “莫非他们出去溜达去了?”沐晚绫疑惑的道。

    “找店家一问便知。”平中玉正要走向柜台,一名店伙计急忙跑来。

    “两位客官你们是住店呢,还是来找人的?”店伙计眉开眼笑的问道。

    听到店伙计这样的问话,平中玉大感蹊跷,便说道:“我们是来找人的,是找今日刚入住此处的一女四男。”

    “客官,您这么快就来了,不巧的是,您要找的五位客官已经离开了,他们让小人给您带一等书信。”店伙计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黄纸递给平中玉。

    平中玉迫不及待的将黄纸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小字:若见袁崇朗夫妇,请速到雄武城,若不然,年后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看罢,平中玉嘴唇发抖,将那黄纸撕的粉碎。

    纸上的内容,沐晚绫全部瞧见,她目露同情的柔声道:“中玉,我陪你去雄武城。”

    平中玉凄苦的笑道:“没事,这定是渺遥宗那些人的小人伎俩,我不会上当的,咱们回去吧。”

    回到钟魂宗,平中玉一直闷闷不乐,但面对身边的沐晚绫,他强打欢颜,状若无事。

    沐晚绫聪明伶俐,自是知道平中玉在掩饰什么,他是怕她过于担心,尽量保持克制。人之至亲莫过父母妻儿,如今得知父母有难,作为儿子岂能无动于衷。

    “中玉,你有什么打算尽量说出来,我陪你一起面对。若是感到难受就不要强忍着,哭出来会好一些的。”沐晚绫抱着平中玉的一只手臂,一双秋水眼眸深情的望着临近崩溃边缘的少年,她知道他这一刻多么需要有人安抚。

    “绫儿,我没事的,现在天色已晚,你回去休息去吧。”平中玉没有在心爱女人面前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他不想她为自己难过,自己家中的事他一个人来扛。

    “不,今晚我陪你。”沐晚绫紧紧抱着那只结实的手臂,情深意切的道。

    “嘿嘿,傻丫头,你晚上陪我,就不怕我有非分之想啊。”平中玉突然伸出手指在漂亮女孩的小巧鼻头上刮了一下,面露坏笑的道。

    “我才不怕呢,就怕你没那个胆儿。”沐晚绫娇容微红,羞涩的呢喃道。

    “我知道你对我放心不下,你若想留下,今晚你睡床上,我在凳子上将就一晚。”平中玉见沐晚绫不肯让步,他只好无奈的做出安排。

    美女送怀,谁不心动,无奈,此时的平中玉心系父母安危,哪还有心情男欢女爱。

    “小样,就知道你不敢。你若真的没事,我便回了,明早再来找你,伯父伯母的事可不要憋在心里,你可答应过我,我们是要永远在一起的,可不许背着我独自伤心。”沐晚绫嘟起小嘴,再次嘱咐道。

    “绫儿,你就放心吧,我经过了这么多的挫折,这件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平中玉轻松的说道,感觉他的心态非常稳定。

    沐晚绫恋恋不舍的离开平中玉的房间,独自消失在暮色中,平中玉望着渐行渐远的倩丽背影,他微微一笑,转身进屋。少年将房门紧闭,又释放了一个隔绝法术,面带笑容的他突然扑倒在床上,泪水立刻倾流而出。

第169章悄悄离开入墨山

    少年独自一人在屋中,头蒙棉被痛哭了一晚,将心中的悲伤全被发泄出来。

    花母鸡卧在平中玉的身边,眯着一对小眼睛聆听着少年悲痛的哭声,它想安慰两句,却无法开口,只能在一旁静静的注视,心有所触。

    红日东升,天气晴好。

    松林中的小院里,白袍少年早早的起来,打来井水将脸上的泪痕洗净,一副生机勃勃的盎然模样,根本不像痛哭一晚的伤心汉。

    “中玉,你起啦?”沐晚绫轻灵的跑进院中,带起一阵淡淡的芳香,昨晚她担心了一晚少年,今早便早早赶来。

    “绫儿,这么早啊!等会儿,我给你做个拿手的小葱饼。”平中玉擦完脸,笑嘻嘻的迎上去。

    “我爹说,再过两日便是新年,他让我们去把我娘亲接来一起吃个团圆饭。”沐晚绫美滋滋的道,娇艳的像一朵盛开的花朵。

    “好,我陪你去。”平中玉爽快的答道。

    风里去,云里来,梅娟柔经不住女儿的再三哀求,只好随着沐晚绫和平中玉来到了钟魂宗。

    见到最爱的女人,沐赋兴奋无比,一下子便没了门主的架子,像个被使唤的仆人般忙前忙后,为梅娟柔收拾出干净的房间。一旁的梅娟柔每次想要帮忙,都被沐赋按到了椅子上,他嘴上还不停说着,“娟柔,你歇着,以前都是你伺候我,今后就由我来伺候你……”

    简短的几句话,使得梅娟柔感动不已,她激动得望着忙碌的男人,掩面而泣。

    看着一对老夫妻动情的甜蜜,沐晚绫挽着平中玉的手臂,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而平中玉面带微笑,但他的内心五味杂陈,幻想着自己父母恩爱的模样,心里不免难过痛苦。

    一晃,除夕在沐家人的欢声笑语中很快过去,他们唯一遗憾的是沐晚绫的爷爷没有回来,少了一份团圆的氛围。

    在过新年的几天里,平中玉陪着沐晚绫尽情的玩耍,百依百顺的宠着她,忙前忙后的做着美食,他把自己能做到的,在这几天全部奉献出来。

    大年初七的午夜,一道白色身影悄然来到伏龙潭边,他蹲下身向着潭中低语道:“大黑,我现在要离开几日,就不能来看你了,切记我的话,莫要出这伏龙潭,等哪一天我为你找到好的去处,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呜……”

    潭水中传出冥王龙哀凉的低吼声,一条巨大的黑影在潭水的表面轻轻摆动。由于伏龙重新被设置了法阵,冥王龙无法探出脑袋,它只能隔着水层望着准备离开的白袍少年,心有不舍。

    辞别冥王龙,平中玉起身回望了一眼钟山,头也不回的走出钟魂宗山门,此次的离开他是心有挂念,心有不舍。

    大半夜,护法长老持令牌出宗门,守门的弟子都是笑脸相迎,谁也没有询问原因,目送白袍少年坐上黄皮大葫芦冲天而去。

    “绫儿,我对不起你,但父母有难,我不得不去探望他们一眼,你要好好保重。”黄皮大葫芦上,平中玉望着高耸入云的钟山,心中酸楚的喃喃自语。

    向着东南,平中玉驾驭着飞天葫芦一刻不停的赶往雄武国边境。一路上,他的脑海里满是父母牢中受苦的画面,只是他从未见过亲生父母,想象中的人影模糊不清。

    第二日的早晨,沐晚绫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平中玉所居住的小院,她呼唤了两声,却不见有人回应。

    少女兴奋的面庞迅速僵硬,她似

    乎预感到了什么,快步冲入屋中,而屋内空无一人,只见在墙边的木桌上有一张写着几行小字的黄纸,在黄纸的上面放着一个青色的小铃铛。

    沐晚绫哆哆嗦嗦的将黄纸捧起,上面是平中玉的亲笔书写:绫儿你好,当你起来发现这封信时,我有可能已经到了雄武国,这次不辞而别是我不得已为之,父母有难,儿岂能不理。此去雄武城路途遥远,磨难重重,我怕你跟随,故而偷偷跑之,是我违背了誓言,我不是个好男人,但你放心,我是九星神体,不会有事的,等我回来你想怎么惩罚都可以,嘿嘿,我的耳朵都被你扯大了,下次记着换个地方哈。我不在的日子你要保重身体,切记勿要寻我,坏男人平中玉。

    “你……你个大骗子……什么狗屁九星神体……什么永远和我在一起,都是骗人的,骗人的,呜呜……”沐晚绫捧着书信嘤嘤痛哭流涕,整个人一下子觉得天地旋转,昏昏沉沉。

    “爷爷走了,你也走了,都不要绫儿了,我该怎么办啊……”沐晚绫晃晃荡荡的走在松树林中,两只大眼睛红肿无神,六神无主的她走向沐赋的住处。

    沐赋刚刚起床,便看到宝贝女儿梨花带雨的走来,楚楚可怜。他立刻怒火冲天,大步迎上,“绫儿,是谁欺负你了?带爹去找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爹,他欺骗了我,他偷偷的跑掉了……”沐晚绫边哭,边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沐赋。

    看过书信,沐赋哀叹一声,“我早就说过让你不要和他交往,可你和你娘就是不听,结果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他身上的麻烦事太多,根本给不了你安逸的生活。不过,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不拖累你。绫儿,咱不哭啦,就由他去吧。”

    “爹啊,人家心里难过,本想让你安慰两句,可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若是没有中玉,你还能安然的在这里吗。”沐晚绫一把从沐赋的手中将书信拿了回来,对这位老爹彻底失望透顶。

    “我……我这不是为你好吗,我知道平中玉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但他的身世太过复杂,那渺遥宗又不是好惹的,你跟着他不会有好日子的。”面对女儿的指责,沐赋无奈的道,他这个当爹的可着实不易。

    “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我现在就去找娘亲,以后就不回来了,您老就安稳的在这里做大门主吧。”沐晚绫丢下一句气话,撒腿跑向山门。

    “唉!真是儿大不由爹啊!随你去吧,我……我不管了……”沐赋仰天长叹,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

    距离墨山城二十里之外的上空,平中玉驾驭着黄皮大葫芦悬浮在云端,他正在思索如何穿过巡天仙者的防线,顺利进入到雄武国。

    墨山城的两名巡天仙者跟平中玉有过几面之交,贸然进入必会被对方认出,万一引来仙庭山上的众多强者,他再想脱身可就有点儿难了。

    思来想去,平中玉决定绕开墨山城,从偏僻的夹缝中偷偷溜进去,就算被其他巡天仙者发现,也并不会知道自己是谁,到时候见机行事,容易蒙混过关。

    调转方向,平中玉驾驭着大葫芦向东飞去。据他所知,墨山城的东面是连绵不绝的墨山山脉,那里人迹罕至,鱼龙混杂,有不少的散修盘踞在各处山峰,仙庭山的修仙者很少踏足那里。

    约莫飞行了一个时辰,平中玉再次调转方向,向南飞去。

    没有多大会儿功夫,平中玉便看到云端下连绵不断的山峰,一眼望不到尽头。这里的山峰高低相当,大小不一,没有特别的那种

    高耸入云的大峰。

    从钟魂宗出来,平中玉飞行了约有大半天的时间,他此时已感到心力不及,有些疲惫的感觉,就像一个人长途跋涉的那种劳累感觉差不多。

    也就是说,修仙者驾驭飞行法器需要施加法力,时间久了,不仅消耗法力,对自身体力也有影响。

    感觉疲惫,平中玉便打算找个山头休息一下再赶路,若像他现在这样风急火燎的连续赶路,还没到雄武城,自己有可能就累死在半道了。

    打定主意,平中玉正要下行,突然从下方的两处山峰上冲起四道白光,向着平中玉极速而来。

    “不会吧,我这么小心翼翼,还是被人给盯上了。”平中玉撇嘴,暗暗叫苦道。

    眨眼间,四道白光冲到近前,将平中玉团团围住,竟是四名形态不一的修仙者,看他们衣着打扮不像是仙庭山的弟子。这四名修仙者的脚下都是踩着飞天碟,一双双的目光就似饥饿的野狼。

    来的四人是三男一女,年龄大小不一。正面是一名身穿灰衣的老者,有六十多岁,花白胡须,额头上布满了皱纹,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充满了狡诈之色。根据他身上的灵力波动,此老者有着筑基中期的修为。

    左侧面是一名只有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年,长得眉清目秀,惹人喜爱,若猛一看还以为是一名漂亮的小姑娘。这少年有着练气期十一层的修为,在四人当中,他的修为是最弱的。

    右侧面是一名身着绿衣的中年妇女,约有三十多岁,身材偏胖,相貌平平,但她浓妆艳抹,显得妖里妖气,看着不像个正儿八经的女人。她有着练气期十三层的修为,在她这个年龄像这样的修为属于资质平平者。

    身后是一名身穿灰衣的中年男子,三十多岁,此人身材魁梧,样貌凶恶,一脸的胡子茬,在他的下巴上还有一道斜着的刀疤,更为此人增添了凶狠的一面。这名男子有着筑基初期的修为,看样貌是个不好说话的主儿。

    平中玉不以为然的轻笑道:“几位把在下拦住有事吗?”

    “你私闯墨山境地可有通行令牌?”正面的老者淡淡开口问道,对于眼前的这名练气期的少年不屑一顾。

    “我是仙庭山的弟子,这里有腰牌。”平中玉不慌不忙的从储物袋中将以前的仙庭山令牌拿了出来。

    “你是仙庭山的弟子,那为何不再墨山城入境,非要绕远跑来这里?”老者看了一眼令牌,眼珠微转,心有狐疑的问道。

    “我奉山门之命到林溪国办些事情,正好顺路来到这里,这有什么不妥吗?”平中玉摸了摸鼻头,简单的答道。

    “小兄弟从这里借道不是不可以,但我们此处是有规定的,经过者必须付些过路费。”妖里妖气的那名妇人阴阳怪调的道。

    “你们原来是想收取好处,可以,但不知要收取多少灵晶啊?”平中玉无所谓的道。

    “念在你是仙庭山的弟子,就给五颗低级灵晶吧。”灰衣老者淡然的道。

    “五颗低级灵晶?”平中玉愁容满面的挠了挠头。

    “怎么着,你不会连五颗低级灵晶都不想给吧?”身后的灰衣壮汉恶声恶气的道,非常的骇人。

    “不是我不想给,只是我没有低级灵晶,若给你们一颗中级灵晶可否找零?”平中玉撇嘴道。

    “中级灵晶!你小子莫要说大话,先拿出来看看再说。”灰衣老者吃惊的道,目光里充满了贪婪之色。

第170章落脚古村讨食物

    平中玉轻轻一拍,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中级灵晶,他将灵晶拿在手中晃了晃,炫耀的道:“念在几位同道在此处蹲守太过辛苦,这颗中级灵晶就送你们了。”

    说着话,平中玉伸出手掌,目视前方的灰衣老者,示意他过来将灵晶取走。

    灰衣老者目放精光,心花怒放,但他的小眼珠转了两圈,用眼神示意那名青衣少年过去将灵晶取回。

    青衣少年驾驭着飞天碟小心谨慎的靠近平中玉,伸手将灵晶拿在手中,见到平中玉面带微笑,目光平静如水的注视着自己,青衣少年眨动了几下眼睛,心里慌慌的,似是被平中玉沉稳的气势所震慑。

    将灵晶递给灰衣老者之后,青衣少年又飞回原位。

    “嗯,不错!是颗很纯净的中级灵晶。小兄弟如此的乐善好施,慷慨相赠,我等甚感荣幸能与小兄弟相识。”灰衣老者仔细检查了一下手中的灵晶,满意的笑道。

    “既然你们已经拿到了东西,那就请把路给让出来吧。”平中玉盯着挡在面前的灰衣老者轻笑道,希望这几位不要得寸进尺,否则他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灰衣老者呵呵一笑,识趣的闪到一边,一双奸滑的眼神不停地在平中玉身上扫来扫去。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平中玉只好破财免灾,这样总比他动手杀人要方便省事许多。

    本想到山头休息一会儿的平中玉感觉此处不宜久留,还是等穿过墨山山脉之后,再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坐稳大葫芦,平中玉不急不忙的向前飞去,对那悬空的四人不再理会,只是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在了储物袋上。

    那名胡子壮汉和其他几人交流了一下眼神,他大嘴斜撇,露出一抹狠毒的笑意。突然,壮汉手臂猛地一抬,一道纸符化作万千红色光雨极速的射向刚刚动身的平中玉。

    突然的袭击,令人防不胜防,而且光雨所笼罩的范围也比较大,想要躲避非常不易。

    “万点红雨符!”

    平中玉对这种符箓特别敏感,心中的怒气磅礴而出,只见白袍少年身上银光闪动,一件炫银宝甲穿戴在身。

    噼里啪啦……

    无数的红色光雨击打在银光闪闪的甲衣上,尽数碎落消逝。

    “宝……宝甲……”

    搞突袭的胡子壮汉和其他三人全部惊得目瞪口呆,一名练气期的少年竟然能拥有宝甲,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算是金丹期的强者也很少有人能拥有如此珍贵的甲衣。

    可就在那胡子壮汉惊呆的一刹那,一道金光从黄皮大葫芦上向后激射,绕着体型高大的汉子旋转了一圈,又极速的飞回黄皮大葫芦上。

    只见白袍少年微笑着倒坐在大葫芦上,笑眯眯地看着惊恐万分的胡子壮汉。

    突然,那胡子壮汉的脑袋咕噜的一下从脖子上掉落,坠向脚下的群山中,紧接着他的身体栽下飞天碟,随风飘落,撵他那颗大脑袋去了。

    “纵……纵空术!”灰衣老者惊吓得面如白纸,身体抖个不停。

    “夫君……我的夫君啊……”绿衣妇人哭喊着驾驭飞天碟向下冲去,本还以为她要去寻找胡子壮汉的尸体,可转眼间,她向远处逃之夭夭,根本没去理会死去的汉子。

    “跑……跑……”灰衣老者像是吓傻了般,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也不顾那名青衣少年,独自远逃。

    青衣少年哆哆嗦嗦的看着平中玉,他僵立在半空,连跑都被给吓忘了。

    飞天碟比起傲天碟要低着

    一个档次,飞行速度比不上黄玄大肚葫芦,平中玉若是要去追赶其中的一人定能追上,但他现在有好生之德,也懒得去追赶,他还要节省力气赶路,便任由那两个劫匪逃去。

    见那青衣少年吓得似乎已经尿湿了裤子,平中玉摇头轻笑一声,“小弟弟,没那个胆量,以后少做恶事,这天底下比我凶狠的人多的是,若碰上他们,你的小命早就没了。别抖啦,一会儿掉下去若是摔死可就成了天下的大笑话喽。”

    青衣少年抹了一把冷汗,胆战心惊的道:“谢……谢前辈不……不杀之恩……”

    感谢完毕,青衣少年这才驾驭着飞天碟晃晃悠悠的飞向下方,没入茫茫的山中林。

    暂时没有了困扰,平中玉回正身子驾驭着大葫芦极速远去,生怕再蹦出来几只阿猫阿狗给自己招惹麻烦。

    出了墨山山脉,平中玉实在有些疲惫不堪,只好从云头降落下来。巧的是,在他降落地的前方有一个不大的村子,正有袅袅炊烟升起。

    现已近午时,马上便是午饭的时间,再加上新年还未过去,村头路旁的小店都未开门营业,要想吃东西只能到村民家中讨要一些。

    平中玉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走进村子,他左右张望,打量着这座不大的村庄。

    这座村庄属于狭长的形状,只有一条南北通长的街道,村户全部分布在街道的两边,大概有七八十户人家。

    虽然村子不大,但每家宅院都是那么的古朴文雅,突显着文人墨客的风格,又像是古老氏族的遗迹,总之,这里的建筑与其他地方的村宅大为不同,给人一种古怪阴森的感觉。

    街道上的铺街石,凸凸起起,踩上去非常的硌脚,有的地方被雨水冲刷得坑坑洼洼,像是好久没有修补了。

    最令平中玉纳闷的是,本是新年热闹的时期,而这里的村户家家大门紧闭,无有大红灯笼,无有对联,每对大门上却贴着两张黄纸符箓。看上面的符文,平中玉感觉很陌生,从未见过,自是不知这种符箓叫什么名字,也不知它有什么作用。

    不过,平中玉敢肯定大门上的符箓定是驱鬼避邪而用。想到阴魂鬼魅,少年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他虽然有花母鸡在身边,但心里还是对那种不干净的东西发怵。

    实在是饥饿难忍,再说现在正是中午十分,阳光明媚,那些阴物应该不会出来,平中玉壮着胆子向一家炊烟升起的宅院走去。

    当当……

    平中玉站在宅院的大门口轻轻敲了两下,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应,他便将神识释放出来。

    神识刚一进入大门,就把平中玉吓了一大跳,原来,在门内有一名年过花甲的老者正悄无声息的从门缝中窥视自己。

    门内的老者满脸褶皱,驼背,显得老态龙钟,但他的一双眼睛精神矍铄,目光锐利,非是一般人能拥有。

    “这老头真奇怪,他何时来到门口的,我竟然一点儿也没发现,说明他必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底子还不弱。”平中玉望着大门苦笑着摇了摇头,准备转身离开,寻找下一家。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打开一道门缝,一脸皱纹的老头将脑袋露出来,瓮声瓮气的道:“年轻人,来这里有事吗?”

    刚迈出两步的平中玉,连忙转过身,客气的道:“老人家,我是路过此处,肚子实在是饿得慌,看到您家里正在做饭,想讨些东西吃,不知可行否?”

    “是这样啊,那就进来吧,不过,我家里都是一些粗茶淡饭,你可莫要嫌弃。”老头将一扇门完全打开,不冷不热的道。

    “能填饱肚子就行,出门在外,我不会挑剔的。”平中玉微笑着迈进门中。

    这家宅院分有前后两院,比在外面看到的要大上许多,里面的房屋古朴雅致,看着令人赏心悦目。院子里收拾的很是干净,靠着南墙摆放着几盆花草,由于天气寒冷,只剩下孤零零的枝干。

    “跟我进来吧。”老者走向一间偏房,向立在院子里的平中玉招呼道。

    平中玉应了一声,快步跟上老者,他本想询问两句,见老者面色冷淡,只好作罢。

    进了偏房,老者让平中玉在桌旁坐下,淡淡的道:“你先坐这里等一下,煮的粥马上就好。”

    “谢老人家。”平中玉客气的谢道。

    老者转身离开偏房,脚步轻盈的走向厨房,若不仔细去听,根本觉察不到他的脚步声。

    平中玉环视了一下房间,摆设也是非常的古朴,好似自己身处在另一个时代。他本打算吃完东西后,还要睡上一觉,但觉得这里怪怪的,便打消了睡觉的念头,准备吃完东西立刻离开这里。

    为了掩人耳目,平中玉嘱咐花母鸡待在布袋中,若是遇到外人要保持安静。他自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一个抱鸡少年特点显著,容易惹人注意,说不定很快就能传到渺遥宗那里,这样的话自己行事就极为不便了。

    花母鸡灵性十足,当然明白平中玉的意思,所以它老老实实的卧在布袋中,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

    一会儿的功夫,那老者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他口中的粗茶淡饭果然粗淡的不能再粗淡了。一碗稀粥,那种能数清米粒的清汤,一盘老咸菜,看样子时间久远,干巴得露出了盐分,一张面饼,是新烙的,散发着热气腾腾的香味。

    在这种地方,有吃的就不错了,所以,平中玉只能欣然接受。

    “老人家,这家里就您一人吗?”在吃饭前,平中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快吃吧,吃完尽快离开这里。”老者没有回答平中玉的问题,他依靠在门口,双手揣在袖口中,不冷不热的道。

    “老人家,您坐下一起吃吧。”平中玉改变方式客气的道,他想打消老者对自己戒备的心里,然后再问些自己纳闷的问题。

    “我已经吃过了,你快吃吧。”老者面朝门外,有些不耐烦的道。

    见老者不想搭理自己,平中玉只好识趣的独自吃起来,他的神识此时已经将整个院落仔细探查了一遍,发现这么大的宅院里空无一人,果真就老者自己独居。

    饭菜清淡,但吃在肚中还是能起到充饥的作用的。除了几块老咸菜,那一碗粥,一张面饼,都被平中玉消灭干净。

    平中玉趁着老者不注意,从身上摸出五两银子轻轻放在桌子上。

    “一点儿粗茶淡饭,没必要拿钱,赶紧收起来吧。”此时,老者转过身,目光冷淡的道,他似乎对钱财并不热衷,没有那种见钱眼开的殷切目光。

    “老人家,我如此的叨扰您,这点儿银钱算不得什么,您就收下吧。”平中玉笑呵呵的道。

    “随你,你若吃饱就尽快离开吧,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老者冷冷的道,不再与平中玉为了五两银子的去留而争执。

    见老者如此态度,平中玉只好打消心中的疑惑,准备尽快离开,找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先睡上一觉。

    可当平中玉刚走出偏房,大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老者面色微凝,就若一阵风般快速走向院门,这样的身法令平中玉惊目不已,“莫非这老头不是人!”

第171章盗墓不成遇危难

    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平中玉停下脚步,将神识释放出去,看到来人之后,他目光闪烁,微微一笑,“好巧呀!”

    满脸褶皱的老者快速走到门口,他依然没有马上打开大门,而是从门缝中向外观察了一番,随后急忙将门打开。

    “秋儿,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没有请到墨山三仙吗?”老者急忙的向门外的青衣少年问道。

    青衣少年哭丧着脸,轻轻地摇了摇头,突然,他的目光落在平中玉身上,顿时目瞪口呆,随即,少年向前几步,扑通一下跪在平中玉的面前。

    青衣少年的突然举动令面带微笑的平中玉有些措手不及,“你这是干什么?我不会杀你的,快起来吧。”

    “前辈,晚辈是有事相求。”青衣少年俯身跪拜,头如小鸡啄米。

    那名老者立在门口一时糊涂,不知这两名年轻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平中玉上前一把将青衣少年拎了起来。

    “爷爷,我爹娘有救了,这位前辈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大神仙。”青衣少年喜极而泣的回头向门口的老者说道。

    “秋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者稀里糊涂的问道,一双精亮的眼眸盯在了平中玉身上。

    青衣少年便将在墨山山脉打劫平中玉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青衣少年的讲述,老者嘴角抽动着俯身下跪,“大仙,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常街村呐……”

    平中玉哀叹一声,知道自己又遇到了麻烦事,可他自己还要急着赶往雄武城,哪有时间在这里多管闲事,可看到这爷孙俩的可怜相,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老人家,起来说话。”平中玉伸出双手将跪地的老者搀扶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

    老者抹着眼泪,颤颤巍巍的讲起半月前发生的事。

    原来,这座不大的村子叫做常街村,总共有七十八户人家,是一座不为外人得知的修仙世家。也就是说,整座村子里的人十有七八是修仙者,但他们没有门派,属于散修的集中地。

    老者名叫常叶,在村子里算是年长的一辈,但他没有灵根,无法修仙。为了弥补与修仙者之间的差距,他从小锻炼体魄,学习武术,练得一身好本领。

    后来,常叶与一名散修女子结为夫妇,生下一儿,取名常有德。喜的是,常有德拥有纯净的土灵根,算是长街村的小天才。

    再后来,常有德结婚生子,生下一儿名叫常果秋,也就是现在长大的青衣少年,他也拥有土灵根,但纯净度稍微差些,比不上自己的父亲。如今十七岁的常果秋修练到练气期十一层,比起那些普通灵根的修仙者,他的修炼速度还算是快的。

    长街村在最鼎盛时期,一共有一百六十多名修仙者,总体实力相当强盛,其中还修炼出过一位金丹初期的强者,但随着岁月的流逝,修炼资源逐渐匮乏,村中有一部分修仙者相继离开,常街村也随之没落下来。

    常叶一家人

    属于那些少数留下的村户,七十八户的村庄,现在只剩下二十几户,其中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家。

    平静的小村庄与世无争,村民过得虽然清苦,但比较惬意,没有纷争,没有世间那么多的烦心事。

    可是,在二十天前,有一名云游的道士来到常街村,给村子带来了灭顶之灾。

    来的这名道士名叫胡元,四十来岁,也是一名散修,有着筑基中期的修为。此人能说会道,他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很快便和常有德相交甚欢。

    当常有德为村子走向落败感到惋惜时,道士胡元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他说在距离村子东北二十里处有一座不为人知的古墓,里面埋藏着一位很久以前的大能神人。听说这位神人的功法秘籍,法器宝物,都埋藏在墓中,若能得到,必能提高修为,说不定还能成为一名飞升的神仙。

    关于古墓的传说,常街村的老辈人都有耳闻,但墓里面埋藏的是谁没人清楚,只知道是个远古的人物。祖上认为偷盗墓穴是大不敬之举,会给村里带来灾难,故而没人去打那古墓的主意,有些盗墓者来古墓四周探查一番,连土都没动一下便空手而归,所以那座墓穴至今完整的保存在那里。

    巨大的诱惑深深打动了常有德的心,他现在一直处在筑基中期的境界徘徊,已好几年未有突破,其因都是因为修炼资源的匮乏所造成的。修炼者谁不想有个傲人的成绩,谁不想飞升成仙,为了能再次使得常街村走向辉煌,常有德决定和那道士去挖开古墓,获取里面的功法秘籍。

    开始时,常有德的妻子和常叶是反对的,但经过常有德苦口婆心的劝说,还有那名道士在一旁巧舌如簧的许下保证,家里人便没再反对。

    挖掘古墓,只靠没有经验的常有德和道士胡元两人不知要挖到何年马月,再说,胡元是个动嘴不动手的懒家伙。故而,常有德凭借自己是修仙者的威望动员了村中的二十多户人家,召集了十几名壮年,分成两班,开始不分昼夜挖掘古墓。

    挖墓的村民认为经常和墓穴打交道会招来不干净的东西,每次干完活回家都是提心吊胆的,开始对挖墓产生了抵触情绪。

    道士胡元为了安抚大家的情绪,他专门制作了一些驱鬼的符箓,让村民贴在自家的大门上。有了符箓的震慑,村民的心里安稳了许多,再加上已过去好几天,并没有发现奇怪的事,他们才把心彻底放下,全身心的投入到挖墓中。

    到了第五天,终于在地下挖到了石制墓门,众人合力想把墓门推开,可那石门似是重有万斤,近二十人合力也未能将它推动丝毫。

    常有德便运行法力释放了裂地术,他抬起涌动出淡黄色光芒的手掌猛地按在正对墓门的地面,轰的一声,淡黄色的光芒像一条闪电沿着地面快速冲到墓门处,黄光所过之处出现了一道近半尺宽的裂缝,可到了墓门处,裂缝戛然而止,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见常有德的裂地术起不到作用,道士胡元便使用爆雷符开始轰炸石门,一声声巨响过后,墓门依旧完好无损。面对坚不可摧的墓门,把常有德和胡元二人急得团团转,

    他们决定用凿子一点点儿把石门凿出个窟窿。

    大锤抡动,当当声响,火花飞溅,凿子出现了豁口,而石门只有轻微的划痕,无力可施的村民将工具扔到一边,都围坐在墓门前大口的喘气。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常有德的妻子提着饭盒前来送饭,看到众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她已是猜出十之**,便好言好语劝说丈夫打消挖墓的念头。

    眼见着就要挖开墓室,常有德和胡元岂能听劝,他们苦思冥想一番,决定再往下挖,绕过墓门从下面进入墓室。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墓门突然打开,一团黑雾喷涌而出,将墓室门前的所有人笼罩其中,紧接着,黑雾像是被一张大嘴吸入一般,快速流会墓室。再看,墓门前的所有人皆已消失,只留下满地的工具,还有未吃完的饭菜。

    这一幕正好被换班的**名村民远远看到,他们立刻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常街村,紧闭大门,再也不敢迈出村子半步。

    常叶见多识广,听到跑回来的村民讲述后,他认为自己的儿子和那些村民必是被墓中的邪祟掳去,若想死要见尸活要见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几位神通广大的修仙者,把邪祟除掉。

    以前听常有德说过,在墨山山脉深处有几位修为不弱的散修,其中就有三个被称作墨山三仙的散修,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名号非常响亮。

    年未过,常叶便让十七岁的孙子常果秋带上家中仅剩下的一点儿的修炼资源火速赶往墨山山脉寻找墨山三仙,求他们务必前来搭救常有德一干人。

    常果秋曾经跟随父母进入墨山山脉拜访过几位散修前辈,所以,他很快就打听到墨山三仙的下落。当他见到墨山三仙后,遭到了对方的轻蔑与无视,但为了搭救父母,少年只能忍耐下来。

    收了常果秋的礼品,作为墨山三仙之首的灰衣老者感觉这点东西不值得他们出山一趟,为了刁难少年,他提出一个苛刻的条件,就是让常果秋陪同他们做一桩打劫的买卖,想借此吓退少年。

    可年轻气盛的常果秋并没有被吓退,他便跟随墨山三仙在几座山头分别埋伏,等待打劫的目标,结果便碰到了平中玉。

    谁想,大名鼎鼎的墨山三仙在平中玉面前那就是弱鸡,只是一招,墨山三仙之一的胡子壮汉就被白袍少年秒杀,剩下的两位也都落荒而逃。

    常果秋当时也被吓坏了,他愣在那里并不是不逃,而是心中有打算,想向平中玉诉说自己的诉求,让这位了不得的飞仙帮助搭救父母。但由于他内心极度恐惧,一时没有敢开口,只好又去寻找那逃掉的两位仙者,但却失去了对方的踪迹,只好无功而返。

    听到这里,平中玉颇感为难,古墓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深知其内的危险,弄不好就会丢掉性命。可转念一想,万一里面是和自己的九星神体有关呢,若错过了岂不可惜。

    有了这种想法,本想拒绝的平中玉顿了顿,为难的道:“我可以帮你们进入古墓中看一看,若我无能为力的话,也只能全身而退,救不出人你们可不要埋怨于我。”

第172章古墓之中好奇妙

    平中玉答应进入古墓救人,多半是为了自身利益,寻找那九星灵骨,否则他也不愿再去冒险。

    见到平中玉答应下来,常叶爷孙俩喜极而泣,他们期盼墓中众人平安活着,安全归来。不过,他们知道这种期盼是多么的渺茫,十几人已经在古墓中半月有余,就算没有被墓中的邪祟杀死,也会因为水米未进而被饿死。常有德夫妇都已是筑基期的修为,可以辟谷,在墓中虽不至于饿死,就怕遭到邪祟的毒手,但无论怎样,只有进入古墓中才能知道真实情况。

    “爷爷,我要和大神仙一起进入古墓。”常果秋向旁边的常叶征求道。

    “不行,你爹娘已经深陷危难中,你若去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呦。”常叶极力反对道,褶皱的老脸上满是严厉之色。

    听到这样的话,平中玉微微动了动嘴角,心中不是滋味,他腹诽道:“好么,你孙子的命就是命,而我的死活却没人在乎。唉!人呐都是自私的,以后还是少管闲事,多为自己打算吧。”

    常果秋低下头不再吭声,从小就听话的他,从来没有反驳过爷爷,也不敢反驳。

    “你们两个,谁领我去古墓?只要把我送到即可,越快越好,我还有急事要做呢?”平中玉催促道,他现在依然疲惫不堪,虽然吃了一顿饭,休息了那么一小会儿,但恢复的体力是有限的。他想尽快解决完这件麻烦事,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仙人,我现在就带您过去。”常叶毫不犹豫的道,他早把自己这身老骨头置之度外,生死对他来说己是无所谓。

    刚过午时,天色明亮,阳气充裕,是进入古墓的最佳时辰,这些都是平中玉从朱地龙那里学来的,他要趁着这段时间迅速解决古墓中的事。若墓中再能找到九星灵骨他便是赚到了,若没有,他就当帮了常叶爷孙俩一个忙。

    常叶前面带路,直奔东北方向,老态龙钟的他,行走起来脚下生风,快步流星。

    平中玉紧紧相随,若不是自己练过轻功,还真撵不上带路的老头。

    常叶开始时每走几步便回头看看平中玉是否能跟上,但每次看到白袍少年与他保持着两步之遥,而且毫不费力,他便不再担心平中玉的脚力,脚下加快,急急而行。

    二十多里的路程,常叶和平中玉只用了一刻多钟的时间,速度堪比快马。

    之所以没有使用飞天葫芦,平中玉自是为了节省法力,多半天的飞行已让他疲惫不堪,体力行走对他影响并不太大,趁此时间还能消化他刚吞入肚中的补灵丹。

    来到古墓近前,平中玉看到的神墓只是一个不大的坟头,比起寻常人的坟墓大不了多少,坟头上面长满了枯草,连个墓碑都没有。

    在古墓的正南方向有一条新挖的土道,向地下斜着延伸了足有三十丈,在土道的尽头能看到一扇拱形石门,石门上斑斑驳驳,像是生满了锈迹。

    “老人家,你回吧,我独自下去便可。”平中玉向身边的常叶轻声道。

    “仙人,现在时候尚早,我在这里守着等待您的好消息。”常叶驼着背,眼神期待的道。

    平中玉能够体会老者的心情,他不再说什么,独自迈步顺着坡道快步走向墓门。

    来到墓门近前,平

    中玉伸出一根手指在石门上抹了一下上面的锈迹,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刺鼻的铜锈味。

    “这墓门看着像青石,实际是青铜打造,坚固的很呐。”平中玉暗暗自语一句。

    目视厚重的墓门,平中玉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他伸手在储物袋上拍了一下,拿出一张紫色符箓,正是一玄道长送给他的紫灵穿物符,这张高级符箓加持在身可以穿透任何死物,也就是没有生命的物体都能穿透,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紫灵穿物符加持在身,平中玉的身上立刻流动着薄薄一层的紫色光波,像是被染色的清水。

    平中玉试着将一只手掌按在墓门上,奇妙的是,他的手竟然毫无阻挡的深入石门中,就好似探入水中的感觉,软绵绵的。

    收回手,平中玉非常满意这样的符箓,但他并没有盲目的进入墓室。有过盗墓经验的他,在身上连续轻拍了几下,疾行符,隐身符,炫金宝甲等全部加持在身。就是这样,他还是不放心,又屏住呼吸,将自己刚学会的敛息术施展出来。

    如今,平中玉已修炼到敛息术的第二层,能够屏息三个时辰,这个时间进出古墓应该够用的。

    坡道上方的常叶看着白袍少年一阵猛如虎的操作后,突然消失,使他彻底被震惊到了,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修仙者会有如此罕见的符箓和甲衣。

    常叶虽然不是修仙者,但他经常跟修仙之人打交道,对于符箓、法器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故而,他能判断出平中玉所使用的紫色符箓和金色甲衣是极为罕见的修仙法器。

    一切准备妥当,平中玉迈步跨入石门内,前脚进,后脚出,他便来到墓室中,确切的说,他是来到墓道中,一条望不到尽头的高大通道。

    墓室的通道宽敞高大,犹如一条城镇的街道,可以并排驶过两辆那车。整个墓道皆是青石所砌,虽时间久远,但每块青石保持完整,光华如新。

    进入古墓前,平中玉穿戴炫金宝甲时便将花母鸡包裹在甲衣内,没有再把小彩霞当做自己的护身符,这跟他不断增长的信心有莫大的关系,一般的危险他已能应付自如,没必要让小彩霞为自己犯险。

    在笔直的墓道中,平中玉将神识释放出来,仔细探查周围的情况,以他现在的修为,他的神识可以探测到方圆三十丈的事物。虽然墓道里黑如墨染,但神识基本上不会受到影响,将查看到情况反馈到少年的脑中。

    经过一番寻找,墓道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尸骨,宽大的墓道干干净净。

    为了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平中玉加持着疾行符飞速向墓道的尽头奔去。奔行了近一刻钟的时间,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扇青铜门,平中玉毫不犹豫的跨进门内。

    眼前豁然开朗,明如白昼,平中玉惊诧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出乎了他的预料。

    原来青铜门的后面是一座建造风格古朴的小镇,远远看去,大概有几百座房屋,排列有序,街道整齐。

    在小镇的上方是高大的岩石顶,上面镶满了散发着白色光芒的珠子,将这里的整个空间照亮得如同白昼。

    “什么鬼!何人会在墓中建造村镇?真是天下奇事多多。”平中玉惊叹道。

    更令平中玉惊奇的是,距离他最近的房屋中竟然有人

    影晃动,只不过他的神识捕捉不清楚,只能感知到模糊的身影。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欢迎阁下加入夜魔小镇……”

    正当平中玉匪夷所思之时,巨大的墓室中传来响亮飘荡的话声,听声音像是一个年轻男子所发出的,极具磁性,非常的动听。

    “谁?”

    平中玉迅速集中神识探查自己的周围,却未发现任何影像。

    “不用找啦,我就在你的面前。”

    突然,平中玉的面前出现一团黑雾,一名身穿黑袍的年轻男子显现出身形。

    这名男子面如白玉,唇红齿白,看上去极为的妖艳漂亮,但他空洞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冰凉,无有生机。在他的额头长着一个圆月形的黑色标记,隐隐能看到有黑色的光晕在标记中流淌,像是一潭黑水。从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灵力波动,不知其修为高低。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墓中?”平中玉手按储物袋,强作镇定的道,面对深不可测的对手,他心里非常的紧张。

    “我是这里的主人,是夜魔小镇的镇长,欢迎你的到来。”黑袍男子空洞的笑道,虽然声音好听,但他的笑容十分的吓人,尤其是他那双没有眼白的双目,笑起来特别瘆得慌。

    “咳咳,半月前有十几人被你掳进墓中,我此次前来是向你要人的,并不是来入伙的。”平中玉有些胆怯的道,他面对眼前的活死人感觉比遇见女尸时还要害怕。

    “你说的那些人破坏我的墓穴,惊扰夜魔小镇的清静,他们都已经受到了惩罚,并心甘情愿的做了我们小镇中的一员,若想把他们带走已经不可能了,况且你也将是我们镇中的一员,何谈出去呢,呵呵……”黑袍男子仰头大笑,阴森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哼!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突的,平中玉手掌猛抬,一道刺目的白光极速的射向黑袍男子的胸口。

    呼!

    白光从黑袍男子的胸口无声无息的穿过,像穿过一道影子一般,无有伤口,无有血迹。

    “什么!”平中玉惊呼道,他没想到眼前的身影竟是虚影,没有任何的实质性物质。

    黑袍男子无动于衷的立在平中玉面前,面带微笑,对于少年的攻击毫不理会。

    “你不用白费力气,小小的御剑术是杀不死我的。”黑袍男子阴冷的笑道,他空洞的眼神里涌现出杀机。

    “御剑术不行,那就让你领教一下火雷术。”

    说话间,平中玉的手心已出现一团碗口大小的熊熊火焰,火焰中劈啪作响,有银色电芒闪耀。

    呼!

    火雷抛出,极速向着近在咫尺的黑袍男子砸去。

    砰!

    随着一声炸响,整团火球击打在黑袍男子的身上,瞬间涌起一片火光,将他全身吞噬。

    黑袍男子没有喊叫,他面露诡异的笑容在大火电闪中消逝。

    “小样儿,弄不死你!”平中玉轻松的露出一抹笑意。

    “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的火雷术对我来说只是挠挠痒儿而已。”随着声音,一团黑雾涌现,那名黑袍男子重新出现在平中玉的面前。

第173章铜甲少年好威猛

    “我靠!”

    见到黑袍男子安然无恙的立在自己面前,平中玉惊得张大着嘴,下巴就要掉到了地上。面对一个打不死的怪物,他除了惊恐便是惊慌。

    既然打不过,那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跑吧!什么九星灵骨,什么常家夫妇,都他么不管了,自己能活着那是最好的选择。

    呼!

    平中玉抖手,又是一团火雷抛出,砸向黑袍男子,随即他转身准备跑路。

    可当惊慌失措的少年刚转过身,一团黑雾涌现,将他的全身包裹,使得迈开腿的平中玉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抱住,根本无法移动脚步。

    “想走吗?既然来到这里,你就是我们夜魔小镇的一份子,这里便是你的家,哼哼……”黑雾中传出那名黑袍男子阴森的冷笑。

    “大……大哥,人我不救了,您就行行好,把我放了吧,小弟还有急事呢,等我办完事,再回来陪您,好不好?”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平中玉的嘴巴还是能开口说话的,无计可施的他只能苦苦求饶。

    “进入这里的人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离开,我要用你的魂魄滋养我的身体,我还等着重见天日呢。”从黑雾中透出一张雪白的脸庞,一双深邃空洞的眼睛直直盯着平中玉的双目。

    突然,平中玉身上的炫金宝甲消失,露出一张天般的大嘴,一口将雾中的黑袍男子吞入口中,黑雾随之消失,一只球形母鸡拍打着翅膀落在少年的肩头。

    “叽叽……”花母鸡炫耀着鸣叫了两声。

    “小彩霞,你真棒!”恢复自由的平中玉向花母鸡伸出了大拇指,深表谢意。

    可就在这时,花母鸡的整个身体开始鼓胀,像球般越来越大,转眼间,已有水盆大小。

    “小彩霞……受不了就把他吐出来……”

    平中玉惊愕的将花母鸡抱在怀里,担心它会有生命危险,急忙说道。

    花母鸡摇了摇憋红脸的小脑袋,并用眼神示意平中玉赶快逃出去。

    邪祟的东西最怕阳光,平中玉决定抱着花母鸡冲出墓室,让这邪祟暴晒在太阳底下。

    砰!

    平中玉抱着花母鸡撞击在青铜墓门上,又整个被反弹回来,好在花母鸡抗揍,若不然就这急冲冲的一撞,早就把小鸡给撞瘪了。

    “怎么回事,难道是紫灵穿物符失效了?”平中玉坐在地上向身上看去,那层紫色的光晕还在身上流淌着,应该还有效力,但花母鸡的身上却没有紫光的笼罩。

    平中玉试着把花母鸡装进身上的布袋里,由于越来越大的花母鸡个头变大,根本无法再装入。而储物袋不能装入活物,所以平中玉更不敢把小鸡冒险装入其中。

    眼下,花母鸡的身体继续变大,抱鸡少年有些快抱不住它了。趁这时机,平中玉完全可以逃出古墓,但他没有那么做,他不可能把花母鸡独自留下,尤其是它处于危险的状况下。

    “怎么办?不能眼看着小彩霞爆体而亡,我该如何去做?对了,这邪祟说他要用魂魄滋养自己的**,这么说,黑袍男子应该是阴魂和煞气凝聚而成,我若毁了他的**,他的煞气和阴魂就会溃散,也许能救下小彩霞。”想到这里,平中玉扛起花母鸡向小镇中跑去,他要去寻找到黑袍男子的棺木。

    小镇的街道上很是冷清,那些屋内的人影晃来晃去,不停地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实际他们就是没有灵魂的尸体。

    平中玉疾奔在街道上,目光在各个建筑上扫过,他敢断定黑袍男子的尸体必是藏在小镇中,否则他不会费尽心思在墓中修建这么大的小镇。

    果然,当平中玉冲到小镇的正中央时,一座建造特别的房屋出现在他的目光中。

    这座房屋是圆形的阁楼,共有两层,皆是檀香木制作,隔着老远便能闻到淡淡的檀香味。在阁楼底层的红底牌匾上写着“夜魔”两个黑漆大字,非常的亮眼。

    “应该就是这里!”平中玉不加思索的向圆形阁楼奔去。

    突然,在阁楼四周的房屋里蹦出一个个身影,全部张牙舞爪的向扛鸡少年扑来,各个迅猛得像灵活的野兽。

    这些身影衣衫破旧,已经年久腐烂,但他们的**完好无损,**着胳膊臂膀,彰显着强壮的体魄。他们看着活龙活虎,但表情呆木死气,没有任何的生机,都是些不知死了多少年的活死尸。这些活死尸都是嘴唇、眼圈发黑,目光空洞,全身的血肉中能隐隐看到一层淡淡的黑气。看来,定是体内的黑气支撑着他们的**,使其活动自如,强健凶猛。

    面对蜂拥而来的几十名活死尸,平中玉再次穿上炫金宝甲,他手中白光闪现,已将白凛剑握在手中,脚下未停,迎着活死尸冲杀过去。

    白光飞舞,身形闪动,扛鸡少年加持着疾行符,利用矫健的身手在活死尸中奋力拼杀。

    白光所过之处,头落肢断,一缕缕黑气从倒下的尸体中飞出,像幽灵般飘入圆形阁楼中。

    此时,花母鸡的体型又大出了一倍,它的小脑袋也变得跟那西瓜差不多,看其表情非常痛苦,但它憋着气息依旧咬牙坚持,希望能将体内的黑气炼化。

    活死尸虽不知疼痛,凶猛无比,但他们的肉身在极品法剑锋利切割下,只是几个呼吸间,便已是满地尸体。

    平中玉毫不费力的冲到圆形阁楼门前,抬起一脚猛地踹向别致的木门。

    咔嚓一声,墓门粉碎,扛鸡少年刚要进入阁楼,他的神识便感觉到屋内有一股强大的灵力飞射过来。

    “不好!”

    平中玉刚要闪身,一道凉冰冰的身体狠狠地与他撞了个满怀,强大的冲击力将扛鸡少年连人带鸡撞飞出去。

    翻滚了几个跟头,平中玉迅速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滚到一边的花母鸡,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又感到呼呼风响,一记重重的拳头砸在他的脸上,整个人再次飞滚出去,好在他有炫金宝甲护体,否则他这一身骨肉不知会被对方打成什么样。

    虽然平中玉在动作方面没有来得及反应,但他的神识已将这个极快的家伙锁定,竟是一名身穿铜盔铜甲,赤手空拳的少年,只是他也已是一具活死尸,目光空洞,身上有黑气萦绕。这少年与其他死尸不同的是,他的身上有强大的灵力波动,相当于一名金丹中期强者的修为,小小年纪若活着时有这样的修为实属罕见,比起沐晚绫那样的地灵根者还要强上一截,堪比天灵根天才。

    这次,平中玉趴在地上没有动,手中的白凛剑紧紧而握,他要寻找时机将这铜甲少年击杀。

    见平中玉没有动静,那铜甲少年站在原地保持着原有的握拳姿势,也是一动不动。

    “杀!”

    平中玉暗喝一声,他手中的白凛剑如一道刺目的白光极速射向铜甲少年的喉咙。

    静止不动

    的少年似乎感觉到有东西飞向自己,他并没有凭借如鬼魅般的身形去躲闪,而是猛地挥出一拳迎着白光击打过去。

    当啷啷……

    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白凛剑勉强刺透了少年手上的铜甲,深深刺入他的手掌内。

    平中玉还是趴在地上没有乱动,运行法力催动气息,驱使白凛剑继续前行。

    铜甲少年能感觉到白光正从自己的掌心向外冒出,他面无表情的抬起另一只手,猛地抓住就要没入手背的剑柄,用力向外一拔,好么,他硬生生的将一尺多长的白凛剑从自己手背上拔了出来。

    平中玉用尽所有气力想将白凛剑从那铜甲少年的手中挣脱出来,可由于实力悬殊,他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

    “怎么办?”平中玉趴在地上心急如焚,他的神识已发现花母鸡的身形又大了一圈,再拖下去,它非得爆体而亡不可。

    突然,平中玉想起自己从牛姓会长那里搜刮来的龟甲小盾,他曾经让沐赋鉴定过这小盾的级别,是一件仅次于法宝的极品法器,比自己身上的炫金宝甲的防御力还要强悍那么一点点,他打算使用龟甲小盾来牵引住铜甲少年的注意力,然后再夺下白凛剑,想办法将其斩杀。

    通过几次与铜甲少年的针锋相对,平中玉已是察觉这位活死尸少年只能察觉到移动的目标,对于静止不动的,他似乎无法感知到,包括那些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其他活死尸也是同样,见到平中玉趴地不动,他们都在原地静静站立,没有一个跑到平中玉身边上来踩两脚。

    嗖!

    平中玉放弃争夺白凛剑,而是将储物袋里的龟甲小盾快速祭出,并迅速保持不动。

    只是这轻微的动作,已是被那铜甲少年察觉,他的身影如一道光线般快速冲来,一拳击打在还没来及变大的小盾上。

    当啷啷……

    重拳之下,又是一阵清脆的响声,被击中的龟甲小盾悬浮在半空晃了几晃,突然变成一人大小,它有效的挡住了铜甲少年有力的一击。

    见到有门,平中玉心中大喜,他催动法力,驱使龟甲盾牌慢慢向前移动,来吸引铜甲少年的注意力。

    果然,这位活死尸少年,像机械一样,不停地挥拳轰击龟甲盾牌,另一只手中的白凛剑由于失去了灵力催动,已是死气沉沉,静止不动,早就被铜甲少年丢在一边。

    由于铜甲少年不停地击打龟甲盾牌,发出的响声如敲钟一般震耳欲聋,其他的活死尸都在一旁张牙舞爪,却没有一个上前帮忙,也许他们能感觉铜甲少年身上强大的气息,所以都不敢上前。

    平中玉一边驱动龟甲盾牌,一边在另一只手酝酿御剑的气力。

    呼!

    白光起,剑光如虹。丢在铜甲少年身边不远处的白凛剑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射而起,锋利无匹的刺向铜甲少年的脖颈,无声无息,快如电闪。

    正在击打龟甲盾牌的铜甲少年已然发现白光,但他的双拳刚刚击打出去,根本来不及再去抵挡极速而来白光小剑。

    噗!

    一道白光狠狠刺入铜甲少年的脖颈,却没有穿透,只是没入一半,可见这少年身上铜甲的坚硬程度。

    平中玉咬着牙继续奋力驱使白凛剑,白光环绕,顺着那少年的脖子划动了半圈。

    铜甲少年腾出一只手再次握住剑柄,奋力将小剑拔出。

第174章无衣男子

    白凛剑在平中玉的催动下将铜甲少年的脖子划开了半个,一缕缕的黑气从那切口处呼呼外冒。本是力气十足的铜甲少年瞬间萎靡下来,轰向龟甲盾牌的拳头变得软弱无力,那只握着白凛剑的手微微松动。

    趴在地上的平中玉不敢放松,生怕铜甲少年再次反过劲来,发生不可预料的变数。他继续运用气力催动白凛剑,这次没费吹灰之力便将白光小剑从铜甲少年的手中拉出。

    白光闪动,狠狠插入铜甲少年的另一边脖颈中,利用同样的方法旋转白凛剑,切口重合,一颗头颅滚落在地,无头的肉身也随之扑倒在地面上。

    呼呼的黑气彻底从铜甲少年的身体中放飞,飘入阁楼中。

    平中玉轻扫了一眼花母鸡,发现它的身体又肿胀了许多,大有要爆破的感觉。

    事不宜迟,必须尽快找到黑袍男子的肉身,平中玉不再去抱扛花母鸡,他收起龟甲小盾,手握白凛剑猛然跃起,像一支离弦的箭矢飞快的冲向阁楼门口。

    其他的活死尸蜂拥而上,准备围堵跃起的少年,可他们哪能挡得住已有些红眼的平中玉。

    白光闪动,身影如飞,手臂、胳膊、脑袋纷纷掉落,七八具尸体躺在白袍少年的脚下。

    平中玉几个冲杀,顺利进入阁楼,他的神识立刻放出探查楼内情况,很快便在阁楼二层的正厅中发现一口黑色棺材,由于这口棺材封闭严密,里面的情况无法探知。

    嗖嗖!

    平中玉极速跃身,两个起落便来到二楼正厅,这里除了那口棺材,四处空荡荡的。

    时间紧迫,平中玉没有过多的时间去考虑什么,他一个箭步冲到棺材旁边,举起白凛剑猛地插入棺盖的缝隙间,随之用力一划,将那些密封物全部切开,然后用小剑使劲撬动。

    咯吱一声,棺盖松动,平中玉双手扒紧边沿,猛地向上一掀,将几百斤的棺盖掀翻在地。

    呼的,一股冰寒之气从棺材内冒出,一具洁白无暇的尸身呈现在平中玉的眼前。

    尸身是一名年轻男子,他一丝不挂,洁白的皮肤流动着诱人的光泽,其嘴唇和眼窝发黑,额头有着一个圆月形的印记,一缕缕的黑气正从那印记中飘来飘去,散发着冰寒之气。看其样貌和黑袍男子极为相像,能够确定他就是被花母鸡吞掉的阴魂肉身。

    “是他,应该没错。”平中玉举起白凛剑毫不手软的刺向男子的脖子,他要毁尸,他要救花母鸡和自己,对死人的不敬已不再去考虑。

    猛然,棺材中的男子睁开闭合的双目,用双手抓住了下行小剑的剑身,阻止了刺击的力道。

    平中玉心中一惊,但他没有罢手,咬紧牙关奋力下压。

    这时,男子握着剑身的双手黑血滴流,散发出难以忍受的腥臭。

    “求求你,不要杀我……”

    男子张嘴发出沙哑的声音,很低很低,像是在遥远之地传来。

    “你想要我的性命,我为何不能杀你,我家小彩霞的性命马上就要毁在你的阴魂煞气手中,我岂能心软。”平中玉心无善念的道,面对生死,他顾不上什么怜悯仁义,只要能让自己和

    花母鸡活着,他什么都可以做。

    “我……我可以答应放你们出去,只求你留我一命,我还有深仇大恨未报,我还有怨恨未出,我要报仇……”男子沙哑的说道,从他的眼角滴下几滴黑色的泪珠。

    听到“报仇”两个字,平中玉心中颤动,他下压的力道暂时停滞,棺中人与自己的命运息息相连,可谓同命中人,他的怜悯之心油然而生。

    “你先让自己的阴魂煞气收缩静止不动,只要我确定小彩霞没有危险,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平中玉严声厉色的道。

    棺材中的男子嘴角微动,念念有词,蓦然,从他的鼻孔中飘出一缕黑气飞向阁楼的窗外。

    阁楼不远处的地上,花母鸡憋足着气息,强忍着暴涨的难受,静静地等待着,希望主人能够想办法毁灭自己体内的阴魂煞气。

    忽然,一缕黑气飘来,围绕着花母鸡圆鼓鼓的身体环绕了一圈儿,鼓胀如球的身体迅速收缩,恢复到原来的大小。花母鸡的胀痛感立刻消失,但它能感觉到体内的阴魂煞气并没有散去,依旧隐伏在自己体内。

    “小彩霞……若是没事的话,快些飞来这里……”

    阁楼上传来平中玉的呼唤声,语气里充满着急切的关怀。

    呼!

    花母鸡依旧憋着气息,化作一道虚影冲入阁楼的二层,当它落在平中玉的肩膀上,看到棺材中的无衣男子时,羞涩难当的小彩霞立刻紧闭双眼,将身体扭转过去。

    确认花母鸡安然无事,平中玉将白凛剑收回,但依旧紧握在手。

    “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保证不再祸害生灵,滥杀无辜。”平中玉冷然说道。

    “我并没有滥杀无辜,是他们私闯我的坟墓,我迫不得已才出手的。”棺材中的男子沙哑的道。

    “你不用跟我解释,以前的事非我也不需要听,我只是让你保证今后不再乱杀无辜,否则,我还会来要你的命。”平中玉厉声道,但他说出这些话也只是吓唬吓唬对方,若真让他再来,打死也不会了。

    “好吧,我以地魔殿少主的身份保证今后不会滥杀无辜,否则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男子发下了誓言,虽面无表情,但能感觉到他一字一语中的真诚。

    “地魔殿少主?”平中玉心中微愣,感觉和冥王龙的出处大有联系。

    “你是地魔殿少主?”平中玉情不自禁的问道。

    “正是。”无衣男子沙哑的答道。

    “那你可知道冥王龙?”平中玉试探性的问道。

    “冥王龙!它是我们地魔殿的四大守护魔兽之一,我岂能不知,不知它现在何处?”男子惊讶的说道,那双无神的眼眸盯向平中玉。

    “它在何处,我并不知晓,我只是听说冥王龙属于地魔兽,故而好奇,想问一问和你有什么联系。”平中玉隐瞒了冥王龙的栖身所在,他现在可不敢把冥王龙的藏身之所告诉这位地魔殿少主,万一他掌控了那条大黑龙,对天下苍生可是大为不利。

    “让你的那只神鸟把我的阴魂放出来吧,我好帮你打开墓室的铜门,放你出去。”无衣男子沙哑的道,

    他对眼前的少年有种异样的感觉,却又看透。

    “你怎么知道小彩霞是神鸟?”平中玉奇怪的问道,没想到这男子竟一眼看透了花母鸡的身份,可见此人不是一般。

    “若是旁人也许看不出它的出身,我作为地魔殿少主可没少接触天神神兽,当然有这个能力。再说,它若不是神禽岂能困得住我的阴魂煞气。”无衣男子淡淡的道,似乎一只神鸟在他的眼里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花母鸡憋着气,背着脸立在平中玉的肩头,耳朵里听着无衣男子的话,它若有所思的眯起小眼睛,地魔殿的名字似有所闻。

    听完无衣男子不屑的话语,平中玉心中砰砰直跳,面对这么一位神秘的大能他岂能不怕,若真把他放了,人家说不定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给灭了。

    无衣男子似乎看出了平中玉的心思,他沙哑的道:“你放心,我身为地魔殿少主说话有一是一,绝不食言。”

    平中玉点了点头,扭脸向憋气的花母鸡说道:“小彩霞,把他放了吧。”

    花母鸡仰起头,张开了自己的小嘴,一缕黑气从它嘴中飘出,流入无衣男子的鼻孔中。

    等到那缕黑气彻底没入无衣男子体内之后,他那无神的眼眸立刻流动出一抹精光,整个面部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我本来把自己密封在棺木中驱除魔毒,就差九九八十一天就可大功告成,谁曾想你的闯入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我身上的毒一时半会儿是解不掉了。”无衣男子苦笑一声,他的声音变得响亮,极具磁性,和那黑袍男子发出的声音如出一辙,但更有了一些活气。

    “你也不用抱怨,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不然谁愿意跑坟墓里来。”平中玉毫无愧疚的道。

    “小兄弟,我并不是在抱怨你,只是觉得自己太过倒霉,做个活死人也得不到安宁。”无衣男子突然飘身而起,悬浮在空,油光的身躯显露无余。

    “我……我说,你能不能先找件衣服穿上,我家小彩霞可是个姑娘家。”平中玉愁着眼前这具美丽的躯体,极为不自在的说道。

    “呵呵……失礼了,我这就找件衣服。”无衣男子轻笑一声,抬手轻轻一招,一股黑气极速射向窗外,随即便见一件蓝色的袍子飘到无衣男子的手中,他单手抖动,蓝袍恰到好处的裹在他的身上,动作干净利落,潇洒飘逸。

    无衣男子穿好衣服之后,他缓缓飘落在地,面带微笑,眼眸中的活气更加充盈,像是活脱脱的一个大活人。只是他的嘴唇和眼圈还是发黑,若不然跟活人没有两样。

    “怎么着,看我长得帅,有些羡慕了不成?其实我并没有死,只是中了暗月魔毒而已。”地魔殿少主轻笑道。

    “什么,没死!”平中玉惊目,使用神识探查过去,果然,此男子身上流动着血液,活气充沛。

    “可……可我刚才明明看到你的身体无有生气,为何现在又有了呢?”平中玉不解的道。

    “刚才我的魂魄出体,为了控制魔毒入侵我的脏腑,便使用冰寒之法将肉身凝结,连生气一起凝固,你自是看不到的。”地魔殿少主淡淡的说道,提起魔毒,他显得惆怅无比。

第175章救人赶路

    看到阴魂回体的地魔殿少主说话平平淡淡,并没有动怒,平中玉紧握白凛剑的手才微微下垂,但他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生怕这位活着的墓中人出尔反尔。

    “你半月前抓来的十几人是否已经死亡?”想到古墓外面等候的常叶,平中玉想给人家一个交代,便向面前的地魔殿少主问个明白。

    “那十几人的魂魄我还没来得及炼化,都还活着,被我冰封在后面的阁楼里,你不会是想救他们出去吧?”地魔殿少主淡淡的道,神色变得有些不悦。

    “我此次进入你的墓中便是为了营救他们,希望少主再给个面子,放了他们。我知道他们冒犯了你,罪不可赦,但这些人的家人都在四处寻找高人,万一他们找到几个比我还要难缠的大能,只怕你在墓中不得安稳,你若放了他们,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打搅你。”平中玉微然说道,语气中多有恳求的意味,为了十几条人命,他多说几句话也是值得的。

    地魔殿少主冷冷一笑,“这地面上的大能还真没几个能让我放在眼里,不过,你的话也有道理,为了不被人打扰,我可以放过他们,若是他们再敢前来毁我墓穴,我可要把他们整个村的人抓进墓中,成为夜魔小镇的一份子,这可不能算我是滥杀无辜吧。”

    “放心,我保证他们不会再来的。”平中玉斩钉截铁的说道。

    话已至此,平中玉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死人的坟墓中,关于地魔殿少主为何身中魔毒,仇人是谁,为何会埋葬在这里,他没有心思去过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的麻烦事还没有解决,别人的事他更没有闲情逸致。

    常街村的十二名村民包括那名道士一同被地魔殿少主解除冰冻,但他们仍然处于昏迷状态,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看着一地的人,平中玉有些犯难,他一个人可一下子抱不了这么多。

    “这些人不用你操心,我会把他们送出去的,临走前,我想请问一下小兄弟的贵姓,不知可告知否?”地魔殿少主微笑的看着挠头的少年。

    “我叫平中玉。”平中玉毫不隐瞒的说道。

    “平中玉,好,我记住了。”地魔殿少主点了点头。

    “少主,你这里有什么可以发光的珠子吗?”临走前,平中玉突然来了一句。

    “发光的珠子?这里多的是,你想要,我可以送你几颗。”地魔殿少主将目光望向墓室顶。

    平中玉抬头看了一眼上方那些散发白光的珠子,摇头道:“算啦,我只是问一问。”

    呼……

    突然,地魔殿少主手臂猛地一挥,一团黑雾将平中玉在内的所有人笼罩。

    “什么!”平中玉感觉耳边风响,身体飘空,心中有些惊悸,还以为地魔殿少主不守誓言,向他发动了攻击呢。

    只时一刹那,平中玉感觉脚下落地,黑雾散去,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古墓外,地上躺着十二人。

    “是个守信之人。”平中玉轻松的一笑,将白凛剑和身上的符箓、甲衣全部收起。

    “仙……仙人,您出来啦!”守候

    在古墓外的常叶看到墓门打开涌出一团黑雾,等黑雾散去,他发现平中玉和村民们都已出现在眼前,心中又惊又喜,忐忑不安的跑下坡道。

    “老人家,这些人都还活着,我们先把他们拉上坡道,你然后回去准备马车把他们运回去。”平中玉如释重负的道。

    “好好!”常叶喜极而泣的在人堆里找到自己的儿子和儿媳,探手摸住他们的手上脉搏,果然还有心跳,只是非常的脆弱。

    将近黄昏,常叶和常果秋赶着两辆马车将所有人拉回了常街村,顿时,死一般的小镇又热闹起来,家家户户出门迎接,不少的目光落在平中玉身上,那些被救者的家人都涌到平中玉近前磕头谢恩。

    平中玉打着哈欠应付完村民,自己便在常叶家的偏房躺下呼呼大睡,实在疲惫不堪的他睡得死气沉沉。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平中玉终于醒来,望向窗外,已是阳光高照。

    心中有事的少年不再贪觉,他翻身下床,走出门外。

    “大神仙,您醒啦,锅里给您温着饭呢,我这就去盛来。”从另一屋中,常果秋欢快的跑了出来。

    “你的父母和那道士醒了吗?”平中玉轻声问道。

    “醒了,他们昨日夜里就醒了!”常果秋兴奋无比的道。

    “好,带我先去看看他们,等会儿再吃饭。”平中玉点头道。

    穿过前院,来到后院,平中玉在常果秋的带领下走进一间房屋,屋内的床上靠着两人,正在低声交谈。

    “爹,娘,这位就是救你们的大神仙。”一进门,常果秋便指着平中玉兴奋的介绍道。

    “大仙救命之恩,我必要千恩万谢。”说着话,常有德夫妇就要起身行礼。

    平中玉赶忙阻止道:“两位前辈不必多礼,我只是举手之劳,看到你们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我这次过来,一是来看看两位前辈,二是有些话想和你们说一下。”

    “大仙有什么话尽管讲。”常有德客气的道,并吩咐常果秋给平中玉搬来一把椅子。

    平中玉要说的话并不多,主要是警告常有德以后千万不要再打古墓的主意,否则整个常街村将会大难临头,到时候没人能救得了他们。当常有德问到平中玉古墓中有什么邪祟时,平中玉没有实话实说,只是说里面的阴魂过重,不可再触怒它们,否则,就是金丹期的强者也救不了常街村。

    为了常街村近百人的安危,平中玉给指明两条路,一是全村搬离这里,走的越远越好;二是想办法把古墓保护起来,不得任何人靠近。若想确保万无一失,最好还是全村举家搬迁,远离这里。

    听平中玉这么说,常有德夫妇岂能不知那古墓中的诡秘,他们身为筑基期的修仙者当时根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墓中的黑雾束缚,昏迷不醒,可见墓中阴气的强大。只是他们不明白眼前这位只有练气期十三层的少年为何能全身而退,还将十几人同时救出,但见少年不说,他们也不好追着去问。

    深知常街村处于危险之中,常有德决定和村里人商量,一起搬到其他地方,远

    离古墓。

    事情安排妥当,平中玉驾驭着黄皮大葫芦急急离去,对于常街村的人何时搬离,他可没有时间在此监督。在离开常街村时,平中玉带上了十几张面饼,并让常叶简单绘制了一张前往雄武城的地图,这样,他就能更快的赶到雄武城,不至于中途再向别人打听路线。

    平中玉日夜兼程,累了随便找一个地方睡上一觉,渴了就在大葫芦上喝几口水袋中的凉水,饿了啃几口面饼。一路上,经过了数座城池,遇到了十几位巡天仙者的盘查,他凭借着仙庭山的腰牌安然过之,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飞行了七天七夜,平中玉终于看到前下方有一座大城横卧在茫茫大地上,一眼望去,竟然没有看到这座大城的尽头,可见这座城的广大程度。

    “这就是雄武城,可算到了!”平中玉感慨一声,心中别有一番滋味,此时的他已没有心情去欣赏国都的壮丽景观,他要做的是尽快打听到父母的下落,看看他们是否安然无恙。

    到了雄武城,也就是到了渺遥宗的管辖范围,为了避免麻烦,平中玉早早的便从空中降落,此处距离雄武城只剩下六十里的路程,若步行,大概需要两个时辰。

    为了怕被人轻易认出自己,平中玉早就在路上为自己置办了一身行头,一套华丽的锦袍,一双做工精致的布靴,长发束上了锦带,并在脸上抹了一点脂粉,浑身上下全是豪门贵族的装扮。为了显得文雅,他还在手中握着一把折扇,大冷天的没事扇两下,显得很是另类。

    成了富家子弟,平中玉走起路来自是要不紧不慢,还得表现出桀骜不驯的浪荡公子模样,让这位曾经的大户公子想起了以往自己在墨山城时的过往,不由自主的暗暗叹息。

    通往雄武城的大道宽敞平整,路上车来车往,人流不断,比起墨山城内还要热闹。看路人的装扮,还有那车的构造,大部分都是经商富足之人,像平中玉这样的不计其数。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身着布衣的穷苦人,他们大多是结队而行,肩上扛着包裹,好像是准备进城务工的劳力。

    对于这样形形色色的人流,平中玉没有过多去关注,他在边走边思考着,想如何进入王宫,如何找到关押父母的大牢,最主要的是先要弄清楚父母平时的为人,是善是恶。若他们是含冤入狱,平中玉必会想办法救他们出来,若他们真是十恶不赦之人,平中玉最多见上他们一面,看看父母长什么样子,剩下的就由王法处置。

    “让开!快让开……牛疯啦……”

    突然,一辆牛车从大道后方疾驰而来,荡起滚滚的尘扬,驾车的汉子撕心裂肺的喊着,满头大汗,他死死拽着牛缰绳想让疯牛停下来,可他那点儿力气岂能拉得住雄壮的大黄牛。

    路人面露惊色,纷纷向路边逃窜,为疯牛让出道来,有些富家大户似是被惊着了,躲开牛车后,站在那里骂骂咧咧。

    砰!

    就在这时,疯牛和前面一辆没有来得及躲闪的豪华马车撞在一起。

    被撞的马车瞬间倾斜,车楼碎裂,就在马车要翻倒在地时,从马车上快速飞出三道身影,稳稳落在一旁。

第176章测试

    发疯的大黄牛将一辆豪华马车撞翻在地,它也在巨大的撞击力下蒙了圈,前蹄跪地卧地不起。

    猛地一撞,使得那名正拉紧缰绳的赶牛汉子一个俯冲,从牛车上摔趴在地,好在没有碰着脑袋,就这一下也令他疼得半天没有反过劲来。

    此时,路边的行人全部停下脚步,张目结舌的望向刚从马车上飞落的三名妙龄女子,皆是被她们的美貌所惊呆。就连一向不爱贪恋女色的平中玉也禁不住驻足观瞧,对其中一名华丽的丝裙女子啧啧赞叹。

    被围观的三名妙龄女子都在二十岁左右,其中的两名女子身穿白色丝裙,身姿婀娜,模样秀美,如脱俗出尘的仙子。她们的长发用黄色丝带从下向上挽在脑后,形如卷起的黑云流瀑,又像飘浮萦绕的云雾,新颖奇特,展现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而另外的那名华丽丝裙女子更加的独具高雅气质,她的个头比起两名白裙女子要略高一些,模样更加的精致,宛若天下最好的能工巧匠雕琢一般,无有瑕疵。其身材修长匀称,凸起之处丰满如峰,后翘之处圆润性感,在华丽丝裙中若隐若现,令人神魂颠倒,想入非非。

    对于众人如狼般的目光,三名女子似是习惯了这种场景,并没有去在意,她们的目光全部落在了那头大黄牛和赶牛大汉的身上,面带娇怒。

    一名面貌略显成熟的白裙女子移动着轻捷的步伐慢慢走近还趴在地上的赶牛大汉,愤愤开口道:“你的牛撞坏了我家的马车,还惊吓到了我家小姐,你可要给个交代的。”

    赶牛大汉吐出嘴里的沙泥,哭丧着脸道:“姑娘,小的只是个赶牛车的穷光蛋,要我赔钱,我可赔不起啊!”

    “赔不起?那就把你车上的货物全部留下,就当赔偿我们的损失。”白裙女子瞥了一眼满满一车的货物,毫无同情的道。

    “姑娘,您就行行好吧,这车的货物是小的帮别人运往雄武城的,若货被您扣了,小的一家都得去上吊啊……”赶牛大汉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满目泪水,极其可怜。

    “我不管,我家马车被你的牛给撞坏了,就得赔偿,这是天经地义之事,我又不是在讹诈你。”白裙女子伶牙俐齿的道,对赶牛大汉的可怜视做不见。

    人群中也是议论纷纷,大部分人都赞同那女子的说法,损坏了别人的物品就应该赔偿。个别的人非常同情赶牛大汉,认为他生活不易,希望女子能网开一面。

    知道自己理亏,赶牛大汉不去争辩,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粗布布包,将其打开,里面有三两散碎银子,“姑娘,小的身上也就这么多银子,您先收下,等我把货送到后,还能得到二两银子,到时候再补偿给您,若还不够,小的回家再给您凑上一些,尽我所能来补偿您们的损失。”

    “就这点儿银子,想打发要饭的不成,我家的马车可是镶金嵌玉,若是修好,少说也得二百两银子。”白裙女子瞥了一眼赶牛大汉手里的三两银子,不屑一顾的道。

    “二……二百两!姑娘,小的一时半会儿没有这么多银钱,不如给您立个字据,等攒够了您再来取如何?”赶牛大汉如霜打的茄子,蔫儿的不能再蔫儿了。

    “不行,打个空白字据有何用,我家距离此处那么遥远,为了二百两银子还不够来回的路费呢。你若真赔不起,就叫你家的货主来陪,不然,这车货物本姑娘就扣下了。

    ”白裙女子摇头道,人美心冷。

    赶牛大汉傻坐在地上,突然,他像疯了般爬起身,从牛车上拿起一把鞭子狠狠抽打起跪地的大黄牛。

    “都是你这个畜牲害了我,我今日非要打死你不可,哈哈……”赶牛大汉狂笑着一鞭一鞭打在大黄牛的身上。

    “哞……”

    跪地的大黄牛发出凄凉的喊叫,忍受着鞭打的疼痛。

    看着即将濒临疯癫的汉子,众人皆是叹息,却无人出手相助。

    白裙女子被赶牛大汉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她没想到对方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的白裙女子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其他两名女子,像是在征求意见。

    华丽丝裙女子眨动了一下极美的眼眸,似是对眼前的一幕很感兴趣,她嘴角微挑,露出迷人的笑意,并没有开口说话,好像是要把戏看完。

    “好啦,一个大男人家没本事,干嘛要把气出在牛身上,它帮你也出了不少的力,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实在不忍心看下去的平中玉,扇着手中的折扇大摇大摆的走到赶牛大汉的身边劝说道。

    赶牛大汉看着大黄牛身上一道道鞭打的血痕,他丢掉手中鞭子,趴到黄牛的身上痛哭流涕,二百两银子对他来说可是个天大的数目,他们一家不吃不喝七八年才能攒够啊。

    “行啦,为了那么点儿银子哭成这样,也不嫌丢人,起来吧,银子我帮你给了。”平中玉跟个大爷似的说道,并故意眯着色咪咪的眼眸瞄向一旁的白裙女子。

    听到有人帮着赔钱,赶牛大汉立刻爬起身望着平中玉痴笑道:“您……您的话当真?”

    “当真,本公子骗你做甚。你赶快收拾自己的牛车,把这老牛扶起来,看看它伤到没有,赔钱的事就交给我了。”平中玉傲气的道,像个十足的暴发户。

    白裙女子挑起漂亮的眼眸仔细打量着豪气云天的阔绰公子,轻笑道:“你要为赶牛的汉子代赔银子?”

    “正是。”平中玉望着面前的美女,折扇轻摇,潇洒倜傥,另一只手已将自己仅剩下的二百两银子从腰间取出,是一个花布的包裹。

    平中玉在换衣服时,便将常用的东西从储物袋里取出来,为的是用起来方便,然后穿上锦袍,把储物袋盖在衣服内,并施展隐灵诀,尽量隐藏自己修仙者的身份,

    “他与你素不相识,若替他损失二百两银子,就不心疼吗?”白裙女子继续问道,好像并不急着收取银子。

    看到平中玉阔绰出手,那些围观的富家贵族全都是冷嘲热讽。

    “看他像个外乡来的,傻冒一个,替别人赔偿银子,唉……”

    “有钱人,败家子,这要是让他辛辛苦苦挣钱的老爹看到还不气个半死。”

    “二百两银子啊,可不是个小数目,我家要卖好几天的货才能挣这么多,心疼呐……”

    “若是替那位天仙美女花点银子我倒不在乎,给一个毫不相干的拐脚大汉花一两银子,爷也会心疼的。”

    不远处的另外两名女子将目光也都集中在平中玉身上,打量着这位慈善心肠的富家公子,眉宇间流露着笑意。

    “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如此的啰嗦,赶紧收起银子,本公子可没功夫跟你唠叨。”平中玉将手中的包裹递

    出,示意面前的女子赶快拿走,他好赶路。

    “你……你真是缺心眼……”白裙女子挑眉怒目,急得想要跳脚。

    “好啦阿佳,你已经赌输,就不要再埋怨人家公子了。”不远处的华丽丝裙女子笑盈盈的迈步走来,如翩翩起舞的蝴蝶。

    “阿佳,还是小姐和我的判断准确吧,这世上还是有不贪恋钱财的。”另一名白裙女子笑嘻嘻的跟在华丽丝裙女子的旁边,冲垂头丧气的阿佳扮了个鬼脸。

    “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不吝啬钱财的,我怎么这么倒霉,偏偏今日碰到了他。”叫阿佳的女子瞋目切齿的看了平中玉一眼,心里还是有些愤愤不平,埋怨眼前的男子让她丢了脸面。

    平中玉似乎明白了眼前三名女子的用意,他将银子收起,向旁边正梳理牛毛的汉子喊道:“你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赶牛大汉丢下手中的木刷子,嘿嘿傻笑着来到平中玉面前行礼道:“多谢公子慈悲心肠,是小的欺骗了您,我是在配合这三位姑娘做个测试,请公子见谅。”

    “这位公子不必埋怨于他,这一切皆是我的安排。”华丽丝裙女子温婉的笑道。

    “阿珊,你把银子付给牛车夫,咱们也该赶路了。”华丽丝裙女子向身边的白裙女子吩咐道。

    叫阿珊的白裙女子应声,从身上拿出十两银子交给了赶牛大汉。

    那大汉谢了一声,兴高采烈的赶着牛车顺着大道返回。

    围观的人群看到了一幕富有戏剧性的表演,都嘻嘻哈哈的散去,向出尽风头的平中玉投去嘲讽的目光。

    平中玉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傻子似的被人耍了一番,没想到还有人拿着别人的良知来打赌嬉闹,他虽心中不痛快,但好男不跟女斗,没必要跟她们争个长短。

    傻愣了一会儿,平中玉摇着折扇,迈开大步就要离去。

    “公子请留步。”

    刚转过身,平中玉便听到背后传来那名华丽丝裙女子悦耳动听的喊声。

    “你们还没玩够吗?”平中玉回头略有怒气的道。

    “公子心肠如此善良,小女子实在是倾佩的很,想请教一下公子的名讳,可否告知?”华丽丝裙女子笑盈盈的娓娓说道。

    “本人无名无姓,几位姑娘自便吧。”平中玉没好气的道,他刚要迈步,却见那名阿佳已飘身挡在自己面前,怒目而视。

    “我家小姐跟你说话呢,你能不能有点儿礼貌?”阿佳嗔怒道。

    “呵呵,本公子跟你们素不相识,我为何要和你们说话,你一个姑娘家挡在我面前还想动粗不成?”平中玉看着面前的白裙女子撇了撇嘴,手中的折扇摇的更急了,呼呼的凉风吹得那女子直眨巴眼。

    “公子不要误会,这次测试你独得头筹,我是有好处给你的。”华丽丝裙女子示意阿佳退到一边,她轻飘飘的走到平中玉面前,如花似玉的美貌展颜而笑。

    “好处?”平中玉欣赏着面前的美女,有点儿不大相信的质疑道。

    “不错,而且还是很大的好处,不知公子是否感兴趣?”华丽丝裙女子笑盈盈的道,美丽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迷人心魄。

    好在平中玉的心里已有了沐晚绫,否则他倒还真有些心动。

第177章梅师姐

    “会是什么好处呢?莫非这三位漂亮姑娘中的一位相中了我,想以身相许,可是我已经有小绫儿了,别的姑娘沾不得的。”平中玉目视着华丽丝裙女子,内心凌乱的想道,这种想法,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我也不再与公子打哑迷,就直说了吧,你的好处乃是三颗延寿丹,可助你至少多活三十年。”看到平中玉呆头呆脑的胡思乱想,华丽丝裙女子轻笑的说道。

    “什……什么?延寿丹……”平中玉意想不到的小有惊讶,他万万没想到三位普通女子的身上会有灵丹妙药。

    “惊着了吧,你可是沾了大便宜,这延寿丹用银子是无法买到的,就连王室皇族也求之不得的好东西。”一旁的阿珊显摆的道,认为平中玉福缘不小,没事就偷着乐去吧。

    “拿去吧,好好保存,等到你五十岁之后每十年服用一颗,保你身无杂病,长命百岁。”华丽丝裙女子从腰间的香囊中取出三颗鲜红色的药丸递向平中玉。

    “不要白不要,先收起来再说。”平中玉扫了一眼红色药丸,心中暗暗想着,便不再犹豫,他伸手接过药丸,并放在鼻尖处闻了闻,香香的,好似一种花香的味道。

    “多谢姑娘,若没事,在下就告辞了。”得了好处,平中玉自是要说句客套话,一肚子的闷气也消了大半。

    华丽丝裙女子点头微微一笑,千娇百媚,艳美绝伦。

    平中玉转身而去,步伐平稳,潇洒帅气,还不忘扇几下手中的折扇。

    “公主,看这男子呆头呆脑的,一点儿也不像个富家子弟,倒像个发了点儿小财的土鳖。”阿佳望着平中玉远去的背影,怒气未消的道。

    “阿佳,还不服气呢,不管人家是何出身,他能拥有着一颗善良的心,这是最难得的。”华丽丝裙女子向阿佳轻轻一笑,转目再看向人流,已不见锦袍少年的身影。

    平中玉随着人流一直向东行走,距离那高大的雄武城越来越近。

    午时的阳光灿烂明媚,照射在人的身上暖烘烘的,感到无比的舒适惬意,春天的气息蒙蒙可见。

    阳光下,一望无边的雄武城格外亮眼,就像一只卧地望天的庞大巨兽,雄伟壮观,气势磅礴。

    雄武城乃是雄武国国都,人口众多,繁华锦绣,热闹非常,各地进出城门的经商者络绎不绝,熙攘的人流中不乏一些其他地方的游玩者。

    为了方便各国各地来人进出雄武城,雄武国国王下达了免检条令,不需要任何证明便可随意进出国都,当然,雄武城内的治安非常严谨,各个街道日夜有甲士巡逻,在这里就是一个小偷小摸都很难看到。

    所以,平中玉进入城中根本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他没有急着去打听王宫的所在,而是找到一家客栈暂时安顿下来,他要先打听清楚父母因何被打入大牢,再做下一步打算。

    身为富家大公子,所住的客栈当然要符合身份,因此平中玉找了一家规模颇大的豪华酒楼,这里不仅有特色饭食,还有干净雅致的客房,不少外地客商都入住在此处。不过,这里的消费相当高,住一晚需要十两银子,相当于一个普通家庭几个月的收入,一般人还真消费不起。

    吃罢晚饭,天色刚刚见黑,一路奔波的平中玉早早洗漱完毕,便躺倒床上准备好好睡上一觉。在布袋里憋闷的花母

    鸡早就窜了出来,在被窝里拱过来拱过去,像个调皮的孩子。

    当当……

    忽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似是有人在外面等候。

    平中玉立刻将神识释放出去,发现是店伙计领着两名花枝招展的姑娘候在门外。

    “谁?”平中玉故作不知的问道。

    “公子爷,我是店里的伙计,给您带来两个漂亮的姑娘,不知公子爷可否需要?”店伙计轻声的道。

    “不需要,本公子车马劳顿,想早些入睡。”平中玉无精打采的回绝道,但他的神识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门外的两名姑娘。

    “等等!”

    突然,平中玉坐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他的目光落在一名粉衣姑娘的身上。

    那粉衣姑娘低着头,并没有看到平中玉,她显得很是胆怯,脸上流露着凄凉之意,浑身微微颤抖,显得楚楚可怜。

    “公子爷,您需要哪位姑娘,还是两个都留下?”见到平中玉望着粉衣姑娘怔怔出神,店伙计赶忙殷切的问道。

    “留下一个姑娘多少银钱?”平中玉淡然的问道,将目光移向满脸带笑的店伙计。

    “一个姑娘一晚十两银子,两个姑娘一晚十八两银子,公子爷,小人觉得还是留下两个合适。”店伙计笑吟吟的道。

    “把这位粉衣姑娘留下吧。”平中玉从身上拿出十两银子丢给店伙计。

    “小苒,你今晚留下伺候这位公子爷,一定要小心的服侍,若有一点令这位公子爷不如意,有你好瞧的。”店伙计疾言厉色的向粉衣姑娘威胁道,随后他领着另外一名姑娘去了别处。

    “姑娘进屋吧。”平中玉温和的说道。

    粉衣姑娘怯怯诺诺的迈着细碎的步伐慢慢进入屋内,她将头埋得更低了。

    花母鸡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偷偷打量着那名粉衣姑娘,它的小眼睛微微一闪,此时它才明白平中玉的用意,刚才它还真以为这小子要变坏,想找姑娘呢。

    关紧房门,平中玉小有激动的道:“梅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身边的男子这样称呼自己,羞怯的粉衣姑娘慢慢抬起头,当看到面前男子的样貌时,她吃惊的赶忙用双手捂住了嘴巴,泪水不由自主的凄然而下。

    “梅师姐,不要哭,发生了什么事尽管说出来,师弟为你做主。”平中玉伸出双手扶住梅子苒的肩头,百感交集的安慰道。

    “平……平公子,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您需要什么,小女子尽量服侍便是。”梅子苒抹掉泪水,凄然的笑道。

    “梅师姐,你把我平中玉当成什么人了,别说是你,就是陌生的姑娘我也不会沾染半分。”平中玉将手从梅子苒的肩头移开,一脸苦笑的道。

    “平公子既然不需要我的服侍,为何还有为小女子破费十两银子呢?”梅子苒轻声道,刚才的羞怯全然不在。

    “为何?因为你是我的师姐,你曾经帮助过我,照顾过我,岂能是十两银子所能买到的。师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说出来,以师弟现在的本事绝对能帮到你的。”平中玉情深意浓的道。

    “小女子就是知道你重情重义,才不想多说什么,平公子还是不问的好。”梅子苒哀

    怨的叹息一声。

    “不说也罢,等会儿夜深了,我把那店伙计抓来一问便知。”见到梅子苒执意不说,平中玉只能改变问话的对象。

    从刚才那名店伙计看向梅子苒的眼神,还有他说话的语气,可以断定店伙计必是知道梅子苒的遭遇。

    “平……平师弟,你可千万不要为了我去犯险,此店的店主可不是寻常人。”梅子苒担惊害怕的道,一双本是明亮的眸子里充满了怯懦。

    “不是寻常人?那他定是修仙者了,哼!一名修仙者跑这里开店不说,还做出强迫良家女子的勾当,我倒要看看他是何许人也。”平中玉怒火中烧,侠义之气油然而生。

    “平师弟,这里是国都雄武城,也是渺遥宗的守护地,你现在是雄武国修仙界的被缉拿对象,还是少惹麻烦,尽快离去吧。”梅子苒悲凉的说道,满目尽是担忧之色。

    “师姐不必为我担心,我来此地是有要事,一时不会离去,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受苦的你,你若不说出实情,师弟会彻夜难眠的。”平中玉恳切的望着楚楚可怜的梅子苒,心中焦躁不安。

    看到平中玉急切的执着,梅子苒知道事情是隐瞒不下去的,就是自己不说,这位平师弟也会想法知道的,她微微垂下眼帘,叹息道:“自从你逃离仙庭山之后,渺遥宗的那两名使者便查到是少门主为你通风报信。他们一怒之下便催促门主将少门主关押在禁室中,没有渺遥宗的允许不得踏出仙庭山半步。而我也受到了牵连,被那两名使者带到雄武城卖身到这里,逼迫我接客。开始时我不从,被他们关进地牢中折磨了数月,实在无法忍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我才从了他们,今日是我第一次接客,没想到便遇到了师弟。”

    梅子苒边说边低声抽泣,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如今已是憔悴消瘦了不少。

    “没想到又是因我而起,师姐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今晚我带你离开这里。”平中玉自责道,心中无比难受。

    “离开这里,我又能去哪里呢,无有父母,无有依靠,到了其他地方,说不定还不如这里。”梅子苒凄苦的笑道,似是看破红尘,现实的生活对她来说已无任何意义。

    “师姐,何必自暴自弃呢,我的身世比你还要凄苦,这不也在争取光明,绝不言弃吗。放心吧,世界这么大,总有你我的容身之处。我先救你出去,等我忙完自己的事,便带你离开雄武国。”平中玉耐心的劝解道,其实他也有崩溃的时候,只是自己劝慰自己罢了,若没有遇到沐晚绫,他对这个世界也早已绝望。当初心中只有仇恨的他,现在又多了一份爱意,多了向往幸福生活的希望。

    “可这里的店主是一名筑基中期的修仙者,他在整个酒楼布下了法阵,只要有人离开,他都能查看得一清二楚,你带着我是出不去的。”梅子苒绝望的道。

    “怪不得你不愿跟我说出实情,原来障碍在这里。这样吧,你暂时先待在我这里,我再给那店家一百两银子把你包下来,等我办完事,便带你离开。”平中玉略加思索,拿定主意道,他现在确实还不能暴露身份,否则打探王宫的事就有可能告吹,眼下只能再屈服几天,等办完父母的事,他一定要让这里的店主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就这样,平中玉和梅子苒坐在屋中促膝长谈了一宿,他也了解到关于师父李道和师兄王三庆的一些情况。

第178章探明情况

    平中玉从梅子苒那里得知,在自己逃离的当天,师父李道和门主云天飞大吵一架,然后他独自一人离开仙庭山不知去向。而师兄王三庆和师妹白灵灵跟随那两名使者去了渺遥宗,平中玉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两个进入大宗门修炼。

    了解到师父三人并没有因为自己受到牵连,平中玉的心中多少有些安慰,但云美为了给自己通风报信被关进了禁室,还有梅子苒也因此事被送到这种风月之地,他心中深感愧疚。

    到了第二日,平中玉将一百两银子交给店伙计,说昨日的女子伺候的非常周到,想多包养几日,并让其留在自己的房间,不许任何人打扰。

    有生意做,店伙计当然求之不得,因为他能从一百两的包养费中抽取十两银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自是把他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趁着店伙计高兴,平中玉便向他打听了一些关于店主的情况。

    原来这家酒楼是十几年前开始经营的,店主是外地人,听说是从墨山城附近举家搬来的。近几年酒楼生意火爆,老店主身体不好,便将在外的儿子叫回家中,帮着打理酒楼生意。

    去年,老店主退位,将酒楼的生意完全交给了儿子王耀光。三十来岁的王耀光成为店主之后,他眼光独特,在酒楼中做起了风月生意,由于这里的姑娘年轻漂亮,深得一些豪门贵族的青睐,使得酒楼的生意更上了一层楼。

    “从墨山城附近搬来,而且还姓王,擅长酒楼生意,莫非这店主一家是来自秋水镇?”听完店伙计的讲述,平中玉心中猛地一惊,脸色立刻变得阴冷下来。

    “公子爷,你还有事吗?”见到平中玉呆愣,脸色也随之变得不好,店伙计还以为自己哪里讲错了话,便慌忙问道。

    “没事了,你忙去吧。”平中玉展颜而笑,向店伙计挥了挥手,随后转身返回屋内。

    梅子苒坐在梳妆台边正梳理秀发,多日的身心折磨令她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如今她要重新找回自我,勇敢的活下去,自是要精心打扮一番。

    “梅师姐,等一下,我要出一趟门,你待在屋内不要乱跑,店伙计那里我已经交代清楚,有什么需要喊他便是。”平中玉将花母鸡放进布袋中,走到梅子苒的旁边温声说道。

    “平师弟,你要去办何事?能否告诉我,省得师姐为你担心。”梅子苒起身,回眸轻声问道。

    “没什么大事,我大姐一直居住在雄武城,我找她谈些家里的事。”平中玉轻快的笑道,示意梅子苒不必为自己担心。

    平中玉的话听在梅子苒的耳朵里当然不会相信,可她也知道,就算自己知道了真实情况,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自身难保的她如今连只猪狗都不如,若现在没有遇到平中玉,她将来的生活将和行尸走肉无有区别。

    离开酒楼,平中玉向路人打听到王宫的所在,顺着宽大的街道快步走去,却发现这雄武城太过庞大,走了一个多时辰,距离王宫的路程竟然还有三分之二。

    没有办法,平中玉只好在街边找到一辆出租的马车,经过讨价还价,以五两银子达成交易。这位阔绰公子之所以变得小气,是因为他身上的银子所剩不多,还能维持几顿饭钱而已。

    有了马车,行走的速度自是快了许多,闲得无事,平中玉顺便想向车夫打听一下关于自己父亲袁

    崇朗的情况。

    当平中玉提到护国大将军袁崇朗时,车夫吓得连连摇头,并提醒平中玉莫要打听朝中事,否则会惹祸上身。

    既然车夫不肯讲,平中玉也不可能拿刀驾到人家脖子上威逼恐吓,要做,他也要找一个在朝中当官的,这样还能问得更清楚些。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在王宫前的一条大街上停下。平中玉下了马车,望着面前雄伟壮观的高大王宫冷冷一笑,若是父母真是恶贯满盈之人,他便罢了,若父母是含冤入狱,他定会进入王宫将昏庸的国王一刀了断。

    从酒楼到王宫,大概用去了近三个时辰,平中玉抬头看了一下天上的太阳,又快要接近中午时分,听说这个时候,在朝堂议事的大臣们就要下朝,正好找一个面相不好的询问一下护国大将军的事。

    走到一处犄角旮旯,平中玉在身上拍了两下,立刻消失不见。

    在王宫的大门外排列着一辆辆豪华马车,都是朝中大臣们的座驾,马车上的车夫们都无精打采的晒着太阳,等待自家大人下朝。

    一股凉风吹过,掀起一辆豪华马车的车帘,令正在打盹的车夫打了个激灵,他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便转身打开车帘向里面瞧了瞧,车内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东西。

    车夫挠了挠头,转过身,继续他的黄粱美梦。

    不多时,王宫大门处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一个个身穿红袍的文官和一个个身披铠甲的武将陆续走出宫门。

    一名身穿红袍的白发老者来到正在打盹的车夫近前,轻咳了一声,“赵武,走啦。”

    “大人,您下朝了。”车夫猛地醒来,慌忙跳下马车,将红袍老者搀扶了上去。

    “唉……”

    白发老者哀叹一声,垂头丧气的进入马车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嘚驾……”

    车夫抽动手中马鞭,一声脆响,两匹枣红大马拉着豪华马车稳稳地向城南而去。

    “这国师越来越不像话了,连王上的话也敢反驳,照此下去,我雄武国将要亡在渺遥宗的手里,唉……”白发老者坐在马车内唉声叹气的自语道。

    叹息之后,白发老者面色凝重,又喃喃自语道:“如今能制衡渺遥宗的也只有福岚宗和万剑宗,我得想办法派人将王宫内的情况告知这两大宗门,让他们协助王上重掌国权。”

    没有多长时间,马车驶进一座豪华官邸,车夫跳下马车将白发老者搀扶下来。这时,早就候着的两名丫鬟赶紧走过来要搀扶老者。

    “不用搀,今日老夫的腿脚已经好多了,你们回夫人那里去吧。”白发老者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两名丫鬟应了一声,向后院而去。

    白发老者心神不宁的独自走进府内一座大堂,随手将房门关闭。

    就在老者转过身之际,他愣住了,只见一名锦袍少年正摇着折扇笑眯眯地坐在堂中的一把椅子上。

    白发老者只是一愣,他并没有呼救,因为他知道对方能无声无息的潜入,说明此人不是等闲之辈,他若想取自己的性命定是易如反掌,而面前的年轻人笑面相对,说明他来此处是有事来求助自己,一时对自己并没有危害,自是不需害怕。

    白发老者不紧不慢的坐到锦袍少

    年的对面,淡然的笑问道:“不知少侠找老夫有何贵干?”

    “刚才听老大人在马车上的一言一语,对渺遥宗颇有意见,不知大人在朝中任何官职?”平中玉没有直接回答老者的问话,他想先摸清对方的身份,再谈接下来的问题。

    “老夫在马车上的言语既然已被少侠听到,便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老夫是当朝宰相刘元。”白发老者很干脆的说道。

    “晚辈见过宰相大人。”平中玉收起折扇,起身行礼。

    “少侠不必多礼,有事就直说,我刘元不喜欢拐弯抹角。”宰相刘元挥手,示意锦袍少年坐下说话。

    “晚辈是想向宰相大人打听一下,护国大将军袁崇朗一家为何被王上打入大牢?”平中玉面色沉重的问道。

    “袁崇朗!”宰相刘元猛吸一口冷气,目光仔细的落在平中玉的脸上。

    “你莫非是袁将军丢失多年的儿子?”刘元悲喜交加的问道,一双老目已是混混浊浊。

    “晚辈正是十九年前被丢弃的弃婴,听渺遥宗之人说出我的身份后,我才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袁崇朗,故而前来打探情况。”平中玉如实答道。

    刘元颤抖着站起身,喜泣道:“真是老天有眼啊!没想到袁将军的儿子还好好的,还长得如此的一表人才,跟你爹年轻时如出一辙,怪不得我一眼瞧着是那么的熟悉。”

    “大人,不知我爹为何入狱,他难道真的是犯了忤逆之罪?”平中玉看到老宰相的表情,便已猜出父亲十之**定是被冤枉的。

    “忤逆之罪!何患如此,这都是渺遥宗栽赃嫁祸于袁将军,他是含冤入狱的。”刘元悲悲切切的道,可见他与袁崇朗的关系不是一般。

    “我父即是被人陷害,国王为何不与他做主,莫非这王上是昏庸之辈?”平中玉咬牙切齿的道。

    “孩子,这件事怨不得王上,他也是自身难保啊。”刘元哀叹道。

    “这么说,一切都是渺遥宗在作祟,为何不去寻求其他仙门来讨伐渺遥宗呢?”平中玉不解的道,想想林溪国,人家的王上最起码有个天书院制衡其他仙门大派,这雄武国不会蠢得完全依赖渺遥宗吧。

    “唉!本来雄武国是由三大宗门共同辅助朝堂,可我王过于信任渺遥宗,渐渐将其他宗门赶出了朝堂,令渺遥宗一家独大,失去了制衡。你父亲就是在这件事上全力进谏王上要削弱渺遥宗的实力,才会遭到迫害的。我王现在已是悔恨莫及,可已无力回天。渺遥宗在最近几十年里已经笼络了雄武国境内的大小宗门,现在唯一能与其抗衡的也只剩下福岚宗和万剑宗,可这两大宗门自从被赶出朝堂便不再理会国事,几次请他们出山,都被婉言回绝,照此下去雄武国必亡啊!”刘元失落的说道,心情无比沉痛。

    “难道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吗?”平中玉急切的道。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劝说福岚宗和万剑宗联合制衡渺遥宗,其他的已无法可寻。”刘元苦笑道。

    “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大牢救出我的父母,远离这里。”平中玉无可奈何的道,他能做的也只能这样了,若让自己独自对抗一个大宗门那是不可能的。

    “孩子,大牢去不得,那里已被渺遥宗布下了天罗地网,就是神仙也是有进无回啊!”刘元连忙劝阻道。

第179章报仇

    平中玉想着以自己目前的本事潜入王宫大牢,救出父母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听到刘元这么一说,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惊疑的问道:“宰相大人,朝堂天牢也被渺遥宗完全把持了吗?”

    “如今,除了像我这样快死的老家伙还能有点自由,朝堂上的所有部门都已被那国师把持,雄武国表面上还是由王上做主,但背后都是由国师操纵,我和一些老臣是有心无力啊。”刘元凄凉的道,面露绝望之色。

    “这么说,那两名渺遥宗的使者故意为我送去消息,就是要引我入瓮了。”这样的问题平中玉早就想到过,但他还是心存侥幸心里,必定听到自己父母在牢中受苦,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孩子,那国师是想斩草除根呐,在你刚出生不久,你的父亲便被他陷害入狱,他带人抄了你家满门,搜遍了大将军府独不见你,他便派遣各大高手四处搜捕于你,后来听说你被焚尸,我和一些老臣悲痛不已,叹息袁将军命苦。如今你能长大成人,也算是老天有眼,不枉袁将军的一片赤胆忠心,总算令他后继有人。你的父母若是知道你还活着,他们一定不会让你冒险相救的。孩子,听老夫一句劝,赶紧远走高飞吧,你父母那里我会替你问声好。”刘元向平中玉劝说道,希望袁崇朗的血脉独苗能够平安活着。

    “大人,你不是说可以请求福岚宗和万剑宗制衡渺遥宗吗?我知道仅凭自己的能力是救不出父母的,但我可以帮您去送信,请求两大宗门对抗渺遥宗,只有这样才能平安救出我的父母。”平中玉认清了形势,他不再去只身犯险,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其他的宗门抗衡渺遥宗。

    “老夫正有此意,只是就怕福岚宗和万剑宗不肯出山,以前我和其他的大臣多次送信过去,皆是杳无音讯。不过,即使如此,老夫还是想试试,金石为开嘛,希望他们两家以大局为重,联手力缆狂澜,拯救雄武国。”刘元满怀希望的道。

    “大人,那您就赶快写封书信,我明日便出发赶往福岚宗和万剑宗。”平中玉迫切的道,他可不在乎什么国家安危,而是想尽快救出自己的父母。

    “老夫正愁着送信的人选呐,若有袁少侠相助,定能事半功倍,我这就写下书信,有劳少侠跑一趟。”刘元说完话,走到书案旁,提笔写下求助信件。

    收好书信,平中玉向刘元告别,刘元则是千叮咛万嘱咐,让袁崇朗的唯一后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平中玉也请求宰相大人向自己的父母报个平安,希望他们二老莫要挂念,等他回来相见。

    一老一少客气了一番,平中玉随手在身上轻拍了一下便消失不见。刘元不免感叹一声:“修仙的世界真奇妙!”

    平中玉使用隐身符出了宰相府,他又在身上加持了疾行符,快速返回酒楼。去的时候不认得路,自是不能加持疾行符盲目飞奔,回来时,基本路线已记在脑海中,飞奔起来无所忌惮,比起马车要快上数倍,不到一个时辰,平中玉便来到所住酒楼的附近。趁人不备,他取下符箓,一个风度翩翩的锦袍少年手拿折扇,大摇大摆的走入酒楼中。

    见到平中玉平安回来,坐立不安的梅子苒轻声问道:“平师弟,事情办妥了么?”

    “基本上已办

    妥,今晚我便带你离开,不过,在离开前我要会会这里的店主。”说话间,平中玉眉目微凝,父母虽无法救出,但这位无恶不作的店主绝对不能放过。

    在平中玉的判断下,这酒楼店主一家必是从秋水镇搬来的王家,秋春巧一家的死和自己养父母遇害跟这位王耀光有着莫大的关联,他要弄清事实,为秋春巧一家报仇,为养父母找到凶手。

    豪华酒楼的后面是一座宽大的宅院,与酒楼相连,这座宅院便是王耀光一家的居所,环境优美,位置极佳。

    吃过晚饭,平中玉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手中摇着折扇,大摇大摆的穿过酒楼,来到通往宅院的小门。

    小门前把守着两名灰衣壮汉,个头高大,肌肉发达,一看就知道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武者。

    “站住,这里是私宅,请公子留步。”一名壮汉伸出粗壮的胳膊将平中玉拦在门外。

    “我是来见你们王主家的,麻烦你们去通报一声,就说秋水镇的一名老乡来拜见他。”平中玉摇着折扇不紧不慢的道。

    “请公子稍等,我这就去为你通报。”听到是主家的老乡,守门的一名壮汉不敢怠慢,急忙赶往院内。

    没多时,那名壮汉大步流星而来,他向平中玉微笑道:“我家主人有请,请公子随我来。”

    跟随壮汉穿过一条走廊,平中玉被带进一件豪华的大厅,大厅内一名身穿锦服的微胖男子正坐在桌旁悠闲自得的品茶,见到平中玉走进来,他才微微站起身,笑脸相迎。

    壮汉向锦服男子行礼后,转身退了出去。

    “公子是从秋水镇而来,不知是哪家的呀?”锦服男子眯眸打量了平中玉一眼,颇是陌生的问道。

    “我乃是受到秋家小姐秋春巧委托,前来特意为王主家送一样东西的。”平中玉摇着折扇不紧不慢的道,一双犀利的眼眸紧紧盯着面前已是筑基中期的修仙者。

    “秋家的秋春巧?”锦服男子王耀光微微惊诧,转而笑道:“不知她托你带来什么东西?”

    “两张符纸,一张万点红雨符,一张引魂符。”平中玉从袖口中将事先放好那两张废弃的符纸拿了出来,递向王耀光。

    “她给我两张破纸是何意?”王耀光看了一眼符纸,并没有伸手去接。

    “意思很明确,她父亲的死就是这张引魂符所致,有人见到是你贴在秋员外身上的,到了第二日,秋员外便无声无息的死亡,死的很蹊跷。后来,秋家八口去你家理论,要把你送官,却没有多久,这八口也同样无声无息死去,而且他们身上同样有一张引魂符,你敢说,这件事你不知吗?”平中玉摇着折扇,依旧不紧不慢的道。

    “这么说来,那侥幸存活下来的小妮子就找到了你,想让你为她全家报仇了?”王耀光冷冷的道,脸上杀机显露。

    “我来找你,其实还有一件事,就是这张万点红雨符,它的符文和纸质,以及上面的小手指印,和你使用过的引魂符基本一致,应该也是出自你手,只是想确认一下,你是否在墨山城峡谷通道使用过此符?”平中玉将手中的万点红雨符符纸伸在王耀光的面前。

    “笑话,虽然这两张符纸基本相同,但怎知是出自我手?再说,本人从未去过墨山城峡谷,不要把什么帽子都要往我头上扣。”王耀光瞥了一眼那张万点红雨符,否定了平中玉的判断。

    平中玉有些失落的道:“这么说来,你所使用的符箓是买来的?”

    “不错,符箓是我从修炼的山门坊市中买的。”王耀光冷哼道。

    “什么山门?”平中玉急忙问道。

    “你不是那小妮子派来杀我的吗,干嘛对一张废弃的符箓这么感兴趣?念在你我都是修仙者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安全离开,秋家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后头可是有着渺遥宗呐。”王耀光冷冷的道,他面对着一名练气期的修仙者心里竟有所忌惮,想搬出渺遥宗来压压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不提渺遥宗,平中玉的火气还没那么大,当听到王耀光拿出渺遥宗做挡箭牌时,他怒火中烧,只见一道白光从少年的储物袋中极速而出,无声无息,直接从王耀光的喉咙中穿过。

    一名筑基中期的修仙者根本没有想到少年会使用御剑术来对付自己,近距离,快如闪电,他连准备好的甲衣都没来得及穿,便一命呜呼了,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闪电般的杀招,在平中玉进入王耀光的宅子前边就已打算好,他之所以利用两张符纸接近王耀光,就是为了出其不意的下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而自以为修为比平中玉高出一截的王耀光有些粗心大意,话说回来,就算他小心百倍也早晚是个死,只不过死得不会这么干脆而已。

    杀掉王耀光之后,平中玉将其身上的储物袋取下,为的是得到里面的几百两银子,正好弥补少年面临的资金匮乏。

    冤各有头,债各有主,王家的其他人,平中玉并没有去赶尽杀绝,只要除掉主凶便算是为秋春巧一家报了深仇大恨,只可惜,杀害平员外夫妇的凶手没有找到,令平中玉有些遗憾。

    拍上一张隐身符,平中玉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酒楼房间,显出身形后,正在等待的梅子苒急忙上来问道:“如何?”

    平中玉微微一笑:“尸首两隔,王耀光再也不能行凶作恶了。”

    “没想到平师弟对付一名筑基期的修仙者如此的干净利落,师姐的担心是多余了。”梅子苒轻笑道,由内而外的高兴。

    “师姐,我们要连夜离开雄武城,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平中玉低声问道。

    梅子苒摇了摇头,“一个落难之人,有条命就不错了。”

    平中玉轻拍储物袋,取出一张隐身符,“梅师姐,你将隐身符贴好之后,抓紧我的袖口,莫要离开我。”

    梅子苒曾经在仙庭山使用过隐身符,使用方法她并没有忘记,接过隐身符,便轻轻拍在了自己胸前,娇柔的身影随之消失。

    平中玉作为修仙者,只有使用神识才能看到隐身的目标,他之所以让梅子苒隐身后拉住自己的袖口,其实是为了节省精神力,在正常情况下不再释放神识,在看不到梅子苒的情况下,只能让其近距离接触自己,这样才能保证梅子苒不至于丢失。

第180章弱鸡剑修

    隐形之后,平中玉在没有使用神识的情况下已然看不到梅子苒。忽然,他感觉到一只温润细腻的手儿拉住了自己的左手,这种感觉令平中玉心中一颤,但情况急迫,他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左手顺势将梅子苒的手儿握紧,随后将一张隐身符拍在自己身上。

    入夜并不太深,酒楼里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吃饭的,喝酒的,找女人的,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随处可见。

    后院王耀光的死,目前还没人发现,因为平中玉在离开时,使用爆燃符已将其毁尸灭迹,连点灰都没有留下,他的失踪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引起王家人的注意。

    隐身状态下,平中玉拉着梅子苒从容不迫的离开酒楼,向着西城门而去,他不敢使用飞天黄皮大葫芦,怕引起渺遥宗巡天仙者的注意,万一识破自己的身份那可就难以脱身了。

    城西门距离平中玉所在的酒楼比较近,步行的话只需要一个时辰,但按目前的天色来看,城门应该已经关闭,要想出去有些麻烦。

    夜幕中,成楼上灯火通明,将城墙里外照亮一大片,手持长矛,腰挎钢刀的甲士队列整齐的在城墙上来回巡视,把守非常严密。

    城墙高有五十丈,仅凭普通武者的轻功根本无法翻越。平中玉拉着梅子苒望着城墙有些愁眉不展,一时想不出如何出城。

    “平师弟,要不我们等到天亮再出城。”梅子苒小声的道。

    “我们在这里不能久等,过不了多长时间王家就会发现王耀光失踪,我怕渺遥宗的人得知后,咱们出城就更不易了。”平中玉忧虑的道。

    “可这么高的城墙,我们又如何出去呢?”梅子苒心绪茫然的问道。

    “只能飞出去了,就算被巡天仙者发现,我们逃出的几率也是比较大的。”平中玉无有选择的道,他认为短暂的越墙飞行应该不会引起巡天仙者的注意,就算被发现,巡天仙者必是渺遥宗的一些普通弟子,他要应对也是比较容易的。

    想罢,平中玉施展出隔绝术,将黄皮大葫芦抛到半空。

    “梅师姐,将隐身符取下来,我带你飞出去。”平中玉小声道,并随手取下自己身上的隐身符。

    忽的,梅子苒出现在平中玉身边,显得有些紧张,担心会有什么不测发生。

    “师姐不必害怕,没事的。”平中玉微笑着安慰道,拉着梅子苒跃上悬空的大葫芦。

    平中玉的隔绝术可令那些普通的甲士无法察觉,但隐瞒不住修为比他高的修仙者。

    白光起,黄皮大葫芦飞速冲过高大的城墙,平中玉不敢久飞,立刻驾驭着大葫芦落向地面。

    可就在这时,从四面八方飞来数道白光,对平中玉两人形成合围之势。

    “怎么会这么快,难道他们事先有所准备?”平中玉感到不妙的想道。

    “怎么了?”见到平中玉愣在原地,目光凝重,梅子苒慌忙问道。

    还未等平中玉回答,五道身影从各个方位降落下来,他们竟然是踏剑而来。当五人落地后,各自的剑全部自行飞回他们背后的剑鞘中,只有一名红衣女子的青光小剑飞入她腰间的剑套。

    来的五人面色不善 ,其中两人,平中玉见过,正是渺遥宗的那两名使者。而另外三名是身穿白袍的背剑年轻人,从他们身上看不出修为深浅,但能感觉到在他们身上流动着不同寻常的气息,这种气息对平中玉来说非常熟悉,和他身上的御剑之气有着相同之处。

    “御剑士!”平中玉心惊不已,他想不明白,渺遥宗为何会出现这么多的剑修。

    “平中玉,没想到你还真来了,我们本来是在天牢等着你呢,谁知你竟然连亲生父母的面都不见一下,就要急着离开,这是为何啊?”那名娇媚万千的红衣女子不可一世的笑道。

    平中玉知道自己说几句谎话是隐瞒不住身份的,既已无法避免冲突,正好趁此机会杀掉这两名对自己死追不放的仇敌。

    “几位大半夜的不睡觉,莫非就是为了等着本公子,我正要去渺遥宗找你们呢。”平中玉乐呵的一笑。

    “找我们!何事?”身背长剑的那名男使者狐疑的问道。

    “怎么着,这么快便忘了么?你们送往黄林城大将军府的书信上不是写得明明白白,只要我交出身上的小鸡,你们就帮我救出父母吗?我正想找你们商谈此事。”平中玉打开折扇轻轻摇动,一副大模大样的姿态。

    布袋里里的花母鸡自是听到平中玉的话,但它知道自己这位主人又是在耍花样,似是在麻痹对方。

    “平师弟,你……”梅子苒惊悸的想说什么,却感到自己的手被平中玉轻轻握了一下,她便不再开口。

    “哦!没想到平公子也是个识时务者,比起你爹可强多了。你现在就把那只小鸡交出来,然后随我们去国师府拜见夏鸿长老,也许他老人家会做主把你父母放出来。

    ”红衣女子有些吃惊的说道,但对平中玉的话还是有点儿半信半疑。

    “那好,等我送走这位姑娘,便随你等去国师府。”平中玉爽快的答道。

    “没想到平公子还有这种爱好,出个门也不忘带个姑娘,不过,她可以离去,你不能。”红衣女子冷声道,一双犀利的眼眸在梅子苒身上一扫而过,似乎她忘记了这位被他们卖入酒楼的姑娘,见到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便没有在意。

    “看来这位姐姐是怕我溜掉了,放心,在没有救出我父母之前我不会跑的。”平中玉呵呵一笑,随即他从身上掏出用花布包好的一百两银子放在梅子苒的手中。

    “姑娘,这是你这几天伺候我的酬劳,等我有兴趣的时候再去找你,你拿上银子先回吧。”平中玉再次握了一下梅子苒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接过银子,梅子苒深情的望着平中玉,不知如何是好。

    “别愣着啦,怎么着,嫌银子少不成?”平中玉动怒道。

    “小……小女子告退……”梅子苒微微一颤,眼含泪水,转身步入漆黑的夜幕中。

    望着孤独的身影远去,平中玉有些放心不下,在黑夜中一名年轻女子独行,难免会遇到什么不测,但在这危机时刻他只能这么做,否则,梅子苒会被来的五人轻易斩杀。

    “男人莫非都是这么的花心不成。”红衣女子看着平中玉露出一副痴迷的神色,便冷冷的瞥了一眼身旁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脸色一变,微微低头,“师妹,我知道错了。”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并没有搭理白衣男子,她将目光看向平中玉,既而道:“平公子,请把你的小鸡交出来吧。”

    “可以。”平中玉微微一笑,将布袋里的花母鸡抱了出来。

    “老伙计,今后就委屈你了,希望他们能善待于你。”平中玉一边轻轻抚摸着花母鸡的脖颈,一边恋恋不舍的唠叨了几句。

    “把它抱走吧。”平中玉不舍的道,表现出情凄意切的神色。

    “你去把那只鸡抱来。”红衣女子向身旁的一名白袍男子吩咐道。

    “是。”

    背剑男子应了一声,大步走向平中玉,并时刻注意着抱鸡少年的举动,做好随时应对。

    平中玉将花母鸡交于那男子,转而向红衣女子问道:“听说国师一直把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想把袁家斩草除根,我若是跟你们去了国师府,不知可否能保我平安?”

    “那就要看平公子的表现了,你若是听话,当然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貌美如花的女子任你挑选,否则,只有死路一条。”白衣男子利弊分明的说道,提到美女,他的眼睛偷偷瞄了一下身边的红衣女子,深怕她有什么反应。

    “明白,顺者昌,逆者亡吗。不过,我有件事还想向二位使者请教一下,我从小在墨山城长大,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平中玉一直困扰着的问题,今日想弄个明白。

    “这件事你不必知道,还是赶紧跟随我们回国师府吧。”红衣女子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你们不想说,我也能猜出十之**,能证明我身份的只有那块玉牌,而那块玉牌在张大虎身上,在仙庭山只有他知道知道我是玉牌的主人,这么说来,是张大虎向你们告发了我。”平中玉到现在才明白在仙庭山时,渺遥宗为什么要追杀自己,可他还有一点不明白,是谁把自己丢到了墨山的树林中。

    “你是罪臣之后,理当受罚,我们在仙庭山只是想把你带回渺遥宗,谁知竟然让你逃脱了。现在,你去国师那里认罪也为时不晚,说不定还能在朝中给你安排个职务,你的父母也会平安出狱,这可是件两全其美的事。”红衣女子淡淡的道,她已将手放在了青光小剑上,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美好的条件,极具诱惑之力,但平中玉不傻,他知道自己这一去将永无回头之日。在他出生时,那国师便想方设法想要自己的性命,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十九年的时间,自己的父母依旧被关在天牢,按道理来说,与国师对抗的人应该被斩草除根,不可能让他们活到现在,其中一定有着其他的原因。就算自己不去施救,父母暂时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小鸡已经交给了你们,渺遥宗我就不去了,国师那里你们帮我转告一声即可,你们的条件我已满足,放不放我的父母可就是你们渺遥宗的事了,可不能失信于人啊。”平中玉诡异的笑道,说话的这段时间,他预测梅子苒已经到了安全区域,现在和这五人动手不会波及到她,是该撕破脸皮的时候了。

    “哼!说了半天,平公子是不肯去国师府了?”红衣女子气急败坏的道。

    “不想去了,跑来跑去的,本公子嫌累的慌。”平中玉不屑一顾的道。

    “现在说不去,已经由不得你了,夏鸿长老有令,无论死活都要将你留下。”白衣男子厉声冷

    喝道。

    “不讲信用,我就纳闷了,我又不去争抢他国师的位子,他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呢?”平中玉摇动折扇,面对被自己触怒的几人无所谓的道。

    “小子,不要以为自己会御剑术就觉得高枕无忧,我们五个可也是御剑士,你一个对付我们五个可有获胜的把握。”红衣女子冷声道,那意思你最好束手就擒。

    “这么说来,你们是专门来对付我的了,也罢,咱们就比比,看看谁的剑快。”平中玉收起折扇,冷冷一笑。

    其他几名白袍男子立刻手握剑柄,面色冷凝,一副大敌当前的表情,可见这几人的修为并不高深。

    敌不动,我不动,以静制动,这是好多高手应敌之策,但平中玉从不按常理出牌。他尝尽突袭的甜头,这次面对五名御剑士更是不能给对方留有喘息的机会。

    就在少年收起折扇的一刹那,一道金光突然冲向一名白袍男子,那名男子手握剑柄极速抽出长剑,迎着金光横扫过去,带起一道白色的剑气。

    双方在对话时都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这就是御剑士平时作战时的理念,为反击或躲避对方攻击留有有效的反应时间。所以,平中玉的突袭并没有完全令对方措手不及。

    能在瞬间做出反击,说明这名白袍男子的应对能力,剑术修为非常的精湛,并没有手忙脚乱,出招狠戾迅猛。

    当啷啷……

    长剑与白凛剑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但并没有任何火花出现。其因是那男子的长剑被一层剑气包裹,完全封住了剑身,使得白凛剑与剑气相遇,迫使小剑发出了颤鸣。

    但与此同时,那道金光已贴近白袍男子,一团闪烁着电芒的火焰拍在男子的脸上。

    轰的一下,那团火焰瞬间将男子的头颅炸成了碎粉,包括他半个身子也被烈焰燃烧成灰烬。

    只是一瞬间,一名剑修惨死在火雷术下。

    其他几人都已将剑拔出,看到同伴惨死,目光中尽是惊惧,他们没想到眼前看着不大的少年,出手会如此的诡异,其不仅会金丹期强者的纵空术,还会剑修的御剑术,以及不可多见的火雷术,这也太他么强悍了。

    平中玉和一只鸡曾经击杀过英贺宗四名金丹期护法长老,这种历史上罕见法斗事迹早就在修仙界传播开来。不过,好多修仙者认为那只是一个传说,一名练气期的修仙者怎么肯能斩杀四名金丹期强者,除非那四名金丹期强者伸着脖子被对方砍,所以,大部分人是认为其中定有其他的原因,基本上没人相信,包括这两名渺遥宗的使者,他们对平中玉也心存疑惑,但为了稳妥起见,他们还是从宗门中挑选出一些修为不错的剑修来应对传说中的少年。今日一见少年迅雷不及掩耳的杀招,他们彻底相信那不是传说,这少年确实有那个能力。

    惊惧的同时,白衣男子扬手向着上空拋出一道白光,白光冲到高空炸出一片绚丽的光彩,他使用了通音符,准备召集雄武城附近的高手。

    “小彩霞,速战速决!”平中玉高喝一声,他随即就要向另外一名白袍男子发动袭击。

    突然,一道青光极速而至,带起一道破空的嘶嘶声,刺向平中玉的后心。

    悬浮在平中玉身边的白凛剑就像长了眼睛般迎着青光飞去。

    这时,白衣男子和另外一名白袍男子手持长剑同时向平中玉劈出一道如虹的白色剑气。

    而那名抱鸡男子也本想持剑刺向平中玉,却感觉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花母鸡突然消失,他低头看去,面色煞白,在他的胸口竟然出现了一个大洞,从胸前还能看到后面的景色,男子苦笑了一下,就这么无疼无痒的死去。

    圆球形的虚影得到主人的命令,杀性大起,杀掉白袍男子之后,快如光线的虚影又转身射向驱使青光小剑的红衣女子。

    当啷啷……

    白光与青光碰撞在一起,火花飞溅,青光小剑咔嚓一声断成两截,被白凛剑从中切成两段。

    砰砰!

    两声大响,卷动起滚滚气浪。

    只见平中玉的身前出现一枚一人高的龟甲盾牌,青光闪闪,极速围绕旋转,将劈斩过来的两道剑气阻挡。

    “啊……”

    不远处,红衣女子发出一声惨叫,她那窈窕的身躯出现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娇美的脸庞涌出不舍,她不想死,但已是身不由己。

    “师妹!”

    见到红衣女子仰面倒下,白衣男子悲痛的转身就要冲过去。突的,白光闪过,他的身躯晃了晃,迈出的步伐还未落地,他的人头便从脖子上滚落下来,他瞪着口目,嘴巴张了几下,却再也发不出声来。

    眨眼间,四名剑修被一人一鸡斩杀,比起在钟魂宗山门前的那一幕有所雷同,只不过这几名剑修太过不堪一击,令平中玉和花母鸡应对起来轻松了许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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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母鸡来修仙介绍:
苍茫的世界,血色如海,凌乱的凡尘,尸骨如山。尝得人间疾苦,磨练体魄如钢,看得仙道无边,修炼仙风神骨。为了生存,为了家仇国恨,平中玉抱着一只母鸡踏上了修仙之路抱着母鸡来修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抱着母鸡来修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抱着母鸡来修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