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剑神侠侣传TXT下载剑神侠侣传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剑神侠侣传全文阅读

作者:古龙小周郎     剑神侠侣传txt下载     剑神侠侣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恶龙帮 第一百二十二章 范建勋步入邪途

    范建勋带着纪纲的首级,笑容满面地往回走,马上就可以回到皇上身边了,马上就可以官复原职了,马上就可以离开南镇抚司这个人迹罕至的清水衙门了。范建勋难以抑制心中的高兴,他已经决定了,只要皇上下旨让他官复原职,他就找一个酒楼痛饮一番。

    范建勋带着纪纲的首级去见永乐皇帝,那时候刘勉带着锦衣卫正在面见永乐皇帝,他们正跪在永乐皇帝的面前。

    永乐皇帝看着满脸伤痕的刘勉,问道:“纪纲呢?他在哪里?”

    “皇上,纪纲在此!”范建勋将纪纲的首级扔了过去,扔到了永乐皇帝的面前,然后向永乐皇帝跪下。

    永乐皇帝看着反叛的纪纲被人杀了,心里十分高兴;可是看着现在的范建勋的眼神,心里又有一些害怕。这眼神凶狠、毒辣,和当年的纪纲差不多,经过这十多年,建文一党已经被除尽,永乐皇帝还需要像纪纲这样的人吗?范建勋绞杀叛逆,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是多么大的功劳啊!本来永乐皇帝也是要当面嘉奖范建勋的,可是看着范建勋的眼神,又改变了主意。永乐皇帝道:“刘勉、范建勋,你们剿除叛逆,立了大功,等朕回到宫里,就会对你们进行封赏。”说完永乐皇帝就向皇宫走去。

    “是。”范建勋和刘勉一起应了一声,就各自朝自己的家走去。

    范建勋心里十分高兴,在回家的路上还特意跑到酒楼买了一坛酒和三只烤鸭,毫无疑问,范建勋这是要回去痛饮一场,庆祝自己能够东山再起。这时的范建勋认为自己会受到皇上的重用,于是他在家里等。

    夜尽了,酒也尽了,兴也尽了,只有半只烤鸭还没吃完。

    范建勋的家里。

    范建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再次醒来时,是被人吵醒的,吵醒他的是两个小太监。

    范建勋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一个身穿蟒服、头戴三山帽的宦官,那宦官手上捧着一卷金黄的卷轴。范建勋知道那卷轴上是皇上给自己的封赏圣旨,于是一下从座位上起来,跪在宦官的面前,道:“臣范建勋接旨。”

    宦官打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范建勋剿除叛逆有功,特赐黄金一百两。钦此。”

    “臣领旨。”范建勋接下了圣旨,心道:“皇上没有明着降旨让我官复原职,应该有话跟我说吧!”于是范建勋的一双眼睛盯着宣旨的宦官。

    宦官道:“范大人,这一百两赏金放在哪里呢?”

    范建勋道:“放在桌子上就好了。”

    宦官点了点头,对身旁的两个小太监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赏金放到桌子上去!”

    “是。”两个小太监应了一声,将一百两黄金放到了桌子上,“公公,放好了。”

    宦官点了点头,道:“既然放好了,那咱们就回去吧!”说完宦官就和两个小太监转身准备离开。

    范建勋看到宦官没有其他的话跟自己说,心里有些失落。可是这是他唯一一次接近皇上的机会,他又怎么能放弃?他来到那盘赏金面前,发现那些赏金都是十两一锭的,于是从上面取出四锭,对那些要离开的太监们道:“公公,请留步!”

    宦官停下脚步,问道

    :“范大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范建勋给了两个小太监一人一锭金子,给了那个宣旨的宦官两锭金子,道:“区区薄礼,给几位公公买茶喝。”

    送人金子能算薄礼吗?一两金等于十两银,范建勋送给两个小太监的相当于一百两银子,送给宣旨宦官相当于二百两银子,这就是他们几年的俸禄。

    宦官和两个小太监都十分高兴,他们也都明白,世上没有平白无故送人东西的事,范建勋出手如此大方,肯定是有事情要问。宦官道:“多谢范大人厚赐,范大人如有吩咐,请尽管说,咱家一定帮你办到。”

    范建勋笑了笑,道:“我只是有一件事想问公公。”

    宦官点了点头,道:“范大人请说,咱家一定知无不言。”

    范建勋道:“皇上除了赐我金子以外,有没有其他的交代?”

    “其他的交代?”宦官想了想,“不知道范大人指的是什么?”

    范建勋道:“比如说让我官复原职之类的。”

    宦官摇了摇头,道:“现在担任保驾大将军的是薛凯忠,薛凯忠并没有什么错处,让你官复原职是不可能了。”

    范建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其他的呢?皇上有没有说要把我调到其他的部门去?”

    宦官想了想,摇了摇头。

    范建勋道:“那锦衣卫北镇抚司呢?纪纲死了,总有人顶替他的位置做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吧?”

    宦官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人顶替了,不过那个顶替的人是刘勉。”

    “刘勉?”范建勋口中念着这个名字,一双眼睛射出愤怒的火焰。他当然记得那个刘勉是何许人,在整个除掉纪纲的过程中,都是范建勋在尽力,这个刘勉一丝气力都没有出,凭什么当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范建勋想不明白永乐皇帝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愤怒,他的双拳紧握。

    宦官道:“范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范建勋没有回答。

    宦官以为范建勋问完了,就对旁边的两个小太监道:“咱们回宫去复旨吧!”

    两个小太监点了点头,于是宦官和小太监离开了范建勋的家。现在范建勋的家里,只剩下了范建勋一个人。

    范建勋恶狠狠地将那半只烤鸭扔在地上,大声道:“为什么?为什么?纪纲是我杀的,纪纲的叛乱也是我平定的,为什么不让我做北镇抚司的指挥使?啊——”

    从此开始,范建勋对于官复原职开始心灰意冷。他再也没有心思做这个南镇抚司的指挥使了,所以动不动就请假,到处去游玩。也就在这游玩的过程中,他认识了百变神君和沈三鹰。在百变神君和沈三鹰的介绍之下,范建勋加入了恶龙帮。后来,恶龙帮的老当家发现范建勋的实力在众人之上,于是将恶龙帮大当家的位置传给可范建勋。对于范建勋做恶龙帮的大当家,恶龙帮内的长老确实有些不服,但是百变神君和沈三鹰支持,那些不服的人也没有说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恶龙帮内的人都看到了范建勋的实力,也就转变了一开始的态度,开始支持范建勋做恶龙帮的大当家。

    范建勋的故事讲完了,众人的思路又回到了京城郊外的顾家庄。

    顾家庄内,夜凉如水,晚风吹拂。

    范建勋对欧阳瞻道:“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我为什么会成为恶龙帮的大当家?这不是我愿意做的,而是你们逼我做的!”

    “错了!你错了!真是大错特错!”一个人一边说一边走进来,除欧阳瞻以外的人纷纷看着进来的人,看来范建勋早就知道有人要进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任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的刘勉。

    刘勉走上前来,对着欧阳瞻和花满春笑了笑,然后对南宫成抱拳道:“南宫少侠,你好!”

    一个陌生人跟自己打招呼,南宫成感到十分尴尬,只能抱拳还礼道:“你好!”

    向天羽以为南宫成认识这和陌生人,于是轻声道:“相公,他是谁啊?”

    南宫成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向天羽气呼呼地道:“既然你们不认识,那他为什么跟你打招呼?”

    南宫成道:“我也想知道。”

    向天羽知道南宫成确实不认识眼前的陌生人,于是她对陌生人道:“你是谁啊?”

    刘勉笑了笑,对南宫成他们抱拳道:“你们好,在下刘勉,初次见面还希望可以做一个朋友。”

    向天羽打量了一下刘勉,道:“你就是那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刘勉吗?”

    刘勉点了点头,道:“正是。”

    向天羽道:“欧阳瞻为什么让你到这来?”

    刘勉笑笑,道:“不是欧阳大侠让我来的,而是我主动要求来的。我来这里,是有一些话要对范建勋说。”刘勉说着来到了众人的跟前,面对着范建勋。

    范建勋道:“刘勉,你发你才说我错了是什么意思?我哪里错了?”

    刘勉道:“你哪都错了!你真是辜负了太宗皇帝一番深意啊!”

    范建勋的神色有一些变化,他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明白,于是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刘勉道:“你诛杀叛逆之贼纪纲,立下了不世之功。太宗皇帝赐你黄金,没有给你加官进爵,这其中的深意,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范建勋看着刘勉,他仍然不知道永乐皇帝赐黄金有什么深意。然而不仅范建勋不明白,南宫成等人也不明白,向天羽对南宫成道:“相公,我实在是想不到太宗皇帝赐给范建勋黄金有什么深意耶?”

    南宫成道:“我也不知道,大家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老虎的心思又岂是我们能够明白的?”

    “你大胆!”刘勉冲着南宫成大喊道:“居然敢把皇上比作老虎!南宫成,你可知道你已经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

    南宫成“哇”了一声,看着向天羽笑道:“这就十恶不赦了?这京城可真不是久留之地,等我们解决了范建勋的事,就立刻离开京城。”

    向天羽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于南宫成的提议,她十分赞同。她想起自己因为几句话,差点就有了牢狱之灾,所以向天羽对于京城这个地方也不喜欢,她巴不得早点离开。

    欧阳瞻笑了几声,打断了南宫成和向天羽,同时岔开话题地对刘勉道:“方才范建勋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你是不是也要给我们讲一个故事?”

恶龙帮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两大高手之决战(一)

    刘勉点了点头,道:“我还记得,那天是我接受北镇抚司指挥使的任命之后,进入宫中,向太宗皇帝谢恩。”

    “太宗皇帝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刘勉啊,你可知道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只是暂代?’”

    “我回答道:‘属下明白,真正适合当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的是追杀纪纲的范建勋。’”

    “太宗皇帝点了点头。”

    “当时我不明白,太宗皇帝说你是适合当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的,为什么不任命你,而要任命我呢?于是我问太宗皇帝道:‘皇上既然认为范建勋更适合做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指挥使,为什么不任命他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而要让属下来担任呢?’”

    “太宗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因为此时的他并不适合做指挥使,朕赐了他一百两黄金,希望他们明白有些东西比黄金还珍贵,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

    “听完太宗皇帝的这一番话,我立刻明白了,皇上为什么没有对你重新重用。后来看着你日渐消沉,我原本打算要把太宗皇帝的意思告诉你的。可是太宗皇帝有旨意,让我不得泄露,所以我才一直没说,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就此堕落下去,与邪恶之人为伍。”

    众人听完刘勉的讲述,都觉得似懂非懂。

    范建勋道:“太宗皇帝是什么意思?”

    刘勉道:“太宗皇帝的意思是,现在的范建勋已经不适合做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指挥使,要以前的范建勋才适合。”

    范建勋不是很明白,于是道:“这是为什么?我不明白。”

    刘勉进一步解释道:“因为现在的你为了能够得到重用,把自己变成了纪纲一样的人。纪纲活着的意义就是清除异己,现在异己已经完全清除了,纪纲就没有再出现的必要了。当外界环境对自己的发展不利时,人可以改变自己;但是人改变自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而不是变得更糟。就像太宗皇帝说的,人身上有一些东西比黄金更贵重,就像善良、仁爱……当你把这些高贵的品质都抛弃,把自己改得面目全非时,你失去的就是你的前途,你的未来!”

    欧阳瞻等人都点了点头。

    范建勋拍着手掌,笑道:“说得好,可惜你这番话说错了时候。现在我已经是这样了,不可能再回头。”

    向天羽点了点头,道:“好吧,良言难劝该死鬼!范建勋,你可还记得你的誓言?”

    范建勋笑了笑,道:“用不着你提醒,我当然记得!”

    向天羽道:“好,既然你记得,那你现在就自我了断吧!”

    “自我了断?”范建勋笑了笑,对向天羽道:“小姑娘,你也太天真了吧?我为什么要自我了断?”

    向天羽哼了一声,道:“你已经失败了,这么多高手在这里,你无路可逃了!”

    范建勋看了一眼向天羽,哈哈大笑,道:“失败?我真的失败了吗?现在就说我失败,你们成功,是不是为时尚早?”说罢,范建勋从身上取出一个烟花,拉了一下烟花的拉环,烟花升上了天空。

    欧阳瞻知道范建勋这是呼叫恶龙帮的人前来接应,他道:“范建勋,

    你真的要让恶龙帮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吗?”

    范建勋笑了笑,道:“欧阳瞻,事情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地步,还是少说废话,我们就在刀剑下见高下吧!”

    欧阳瞻道:“好吧,那就看看你的恶龙帮能不能攻进来吧!”

    范建勋自信满满地道:“他们一定可以攻进来!”

    欧阳瞻冷笑一声,道:“他们一定攻不进来,难道你没发现我们之中少了一个人吗?”

    范建勋脸上自信的笑容消失了,他扫视了在场的人一眼,终于发现了那个本该在这里却没有在这里的人,范建勋情不自禁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薛凯忠!”

    欧阳瞻道:“你终于发现了?你觉得你的恶龙帮内有人是薛凯忠的对手吗?还是算了吧!”

    范建勋当然不会就此算了,他哼了一声,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

    南宫成点了点头,从身上取出一片枫叶,现在众人的最前面。如果范建勋要顽抗到底,那么他的对手自然就是南宫成。

    范建勋看着南宫成将剑气凝聚在枫叶之上,点了点头,道:“好,能将剑气凝聚在枫叶之上,用剑气杀人,看来你确实得到了剑神的真传。”

    南宫成没有说话,枫叶之上的剑气直指范建勋。

    范建勋摆开了架势,随即握着绣春刀向南宫成攻了过来。先下手为强,高手过招如同下棋,下棋是有先手优势的。所以与其等南宫成出手,还不如自己先出手。

    南宫成见范建勋来势汹汹,也不敢大意,十分小心地躲过了范建勋攻过来的这一招。

    范建勋赞道:“好轻功!”

    南宫成的一脸严肃地看着范建勋,脸上犹如石像一般没有丝毫表情。

    范建勋心道:“此人不急不躁,当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如果我要与他分出高下,那就是见生死。”

    就在范建勋做这些心理活动的时候,南宫成向范建勋攻了过来。南宫成不知道范建勋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这是一次出手的机会,所以他出手了。

    范建勋匆忙之间,开始应付南宫成的进攻。南宫成的进攻越来越快,范建勋的应付越来越吃力。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再这样下去,范建勋就要被南宫成打成重伤。

    范建勋心里后悔给了南宫成一次进攻的机会,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他必须想办法扭转这种局面。

    终于范建勋想到了一个办法:眼看着南宫成朝自己攻了过来,范建勋却丝毫不抵挡;非但不抵挡,还把绣春刀扔了出去。

    如果此时南宫成的剑气击中了范建勋,那么范建勋必受重伤,可是向天羽却会没命,因为范建勋的绣春刀朝向天羽扔了过来。

    现在轮到南宫成做选择了。

    南宫成当然不会让向天羽出现危险,他来到向天羽的跟前,发出一道剑气。剑气与绣春刀相撞,绣春刀最终偏离了方向,插在向天羽的身侧。

    南宫成抱着向天羽道:“你没事吧?”

    向天羽点了点头。

    范建勋笑了笑,飞身离开了顾家庄。一边离开一边对南宫成道:“南宫成,你若是有胆子就跟我来!我们的决战该开

    始了。”

    南宫成看了一眼向天羽,然后对花满春和梅胜雪道:“花满春、梅胜雪,你们留在这里!”

    花满春和梅胜雪都明白南宫成为何要这样安排,所以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向天羽心里是不高兴的,所以气呼呼地站在那里。南宫成要去和范建勋进行生死决战,而自己却不能在他身边。

    南宫成抚摸着向天羽的脸颊,温柔地笑道:“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向天羽点了点头。

    南宫成笑了笑,对欧阳瞻道:“咱们走吧!”

    “好!”欧阳瞻追了出去。

    南宫成也追了出去。

    向天羽看着南宫成和欧阳瞻离开的背影,对梅胜雪道:“梅姐姐,你说相公和范建勋的决战谁会赢呢?”

    梅胜雪知道向天羽是担心南宫成,所以她安慰向天羽道:“你就放心吧!姑爷剑法超群,那范建勋绝不是对手。”

    向天羽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人“哼”了一声,然后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众人看着出现的人都吃了一惊,因为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要与南宫成决战的范建勋。此时的范建勋手上拿着玄铁剑,向天羽等人当然认得,那是刘浩的玄铁剑。

    向天羽道:“范建勋,你怎么会来?”

    “我当然是来做一件能够战胜南宫成的事!”范建勋一边说一边拔出了玄铁剑,以玄铁剑指着向天羽。

    “你们快走!我来抵挡他!”花满春站在了向天羽和梅胜雪的面前,一向镇定自若的花满春此时却是面色凝重。他当然明白,如果向天羽死在了范建勋的手上,那么南宫成和范建勋决战时就会心绪大乱。这对于同样是高手的范建勋来说,确实是一个取胜的机会。

    范建勋把剑移向了花满春,道:“花满春,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让开吧!我只要向天羽的命。”

    花满春摆开架势,道:“你做梦,我绝不会让开!朋友交代我的事,我一定会完成,除非我死了。”

    范建勋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送你去死!”说完范建勋手上的剑向花满春刺了过来。

    花满春正准备还手,可是花满春并没有还手,范建勋刺过来的剑也没有刺中花满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就在范建勋刺向花满春的一刹那,有人拿起一片瓦攻向范建勋的后背。这一攻就使得范建勋不得不转身防御,否则他重伤花满春的同时,自己也会身受重伤。所以范建勋转身一挥玄铁剑,那片攻向他的瓦瞬时变成了两半。

    是谁在后面偷袭范建勋?所有人都看着房屋之上,只见南宫成坐在房屋之上,一脸严肃地看着范建勋,毫无疑问,那片瓦是南宫成发出的。

    花满春等人看着南宫成,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范建勋却是十分震惊地看着南宫成,范建勋道:“你怎么会回来?你明明中了我的调虎离山之计。”

    南宫成从屋顶一跃而下,来到了花满春等人的面前,道:“要玩心机,你比欧阳瞻还是差了一点。是欧阳瞻告诉我这是你的调虎离山之计,让我回来的。”

恶龙帮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两大高手之决战(二)

    范建勋哼了一声,道:“那个假扮我的人与我十分想像,欧阳瞻怎么会发现?”

    “人可以假扮,但轻功无法假扮。范建勋好歹也是查金勇的弟子,轻功怎么会这么弱?所以我立刻确认你还没有离开顾家庄,你只是想把南宫成引走,于是我就来了个将计就计。”欧阳瞻提着一个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把那人扔在地上。众人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此时地上的人跟范建勋穿了一样的衣服,除了长相不一样,他的身高、身型与范建勋均一样。如果从后面看,真会以为这个人就是范建勋。

    范建勋笑了笑,道:“没想到,这么小的细节都会被你发现。”

    欧阳瞻笑道:“细节决定成败,任何忽视细节的人都不会成功。”

    范建勋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欧阳瞻的话。

    欧阳瞻紧接着就看到了范建勋手上的玄铁剑,他当然认得那是刘浩墓中的玄铁剑,他道:“不管怎么说,刘浩也许你交往了二十多年,你竟然忍心去挖他的墓!”

    范建勋道:“这么好的宝剑,若是不喝一个剑客的血,就去随刘兄陪葬,岂不是可惜?再说了,刘兄若是知道我用他的玄铁剑来除掉南宫成,他在九泉之下非但不会怪我,反而会支持我。”

    南宫成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范建勋,范建勋的一双眼睛这看着南宫成。他们都是名师教出来的高手,自然都知道在决战时目光必须紧盯着对方。如果有一方不这么做,那就是再给对方可乘之机。

    南宫成道:“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你何必如此着急,再等一等。”范建勋道。

    南宫成道:“你还在等什么?”

    “当然是在等恶龙帮的人攻进来!”这句话本该是范建勋说的,可是说这句话的人偏偏是欧阳瞻。

    范建勋笑了笑,对欧阳瞻道:“这你都知道?”

    欧阳瞻点了点头,道:“你方才离开了这里,就是在寻找薛凯忠,因为只要杀了薛凯忠,那么外面的人就挡不住恶龙帮的进攻。”

    范建勋笑着点了点头,道:“你继续说。”

    欧阳瞻道:“可是你在外面找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薛凯忠的踪迹。于是你明白了,薛凯忠根本就不在外面,我说薛凯忠在外面只是吓唬你,你就可以让恶龙帮的人全力进攻顾家庄了。”

    范建勋点了点头,道:“不错!看来你全都知道了。”

    刘勉道:“我在顾家庄外安排了五百锦衣卫,你恶龙帮的势力到底有多大?难道这么多的锦衣卫,还挡不住你吗?”

    “恶龙帮的势力是你锦衣卫的四倍,四倍于你的兵力,你猜你的锦衣卫能够抵挡多久?”范建勋的话刚说完,顾家庄外就喊杀震天,刀剑碰撞的声音、人临死时发出的惨叫声一起传了进来,仿佛一曲悲壮的歌曲。

    除了南宫成和范建勋以外的人都被这声音惊动了,南宫成和范建勋的目光依旧紧盯着对方,仿佛外面的厮杀与二人没有关系一般。

    刘勉对欧阳瞻道:“欧阳大侠,我出去指挥了。”

    欧阳瞻点了点头,于是刘勉掉头出去了。

    范建勋哼了一声,道:“区区一个刘勉,怎么能抵挡恶龙帮大军?”

    “我知道刘勉不可以,加上他就可以了。”欧阳瞻说着从身上取出一个烟花信号,一拉拉环,烟花

    射向空中,发出“轰”的一声响。

    这时,一间房屋的门打开了,一个人走出了房间,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薛凯忠。原来薛凯忠并不在外头,就在他们身边。

    “薛凯忠!你怎么会在这里?”范建勋吃惊地叫了一声,似乎是没想到薛凯忠会在这里。

    欧阳瞻道:“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薛凯忠是致胜的法宝。既然是法宝,当然要先把他藏起来,等到关键的时候再出现了。”

    薛凯忠看了一眼范建勋,随即对欧阳瞻道:“我去帮忙了。”

    欧阳瞻点了点头,就向顾家庄外走去。

    “别走!”范建勋冲着薛凯忠喊了一声,就来到了薛凯忠的前面,挡住薛凯忠前进的路。他似乎知道如果薛凯忠去帮忙,对于恶龙帮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所以范建勋绝不能让薛凯忠去帮忙。

    薛凯忠停下脚步,紧握的双拳变成掌,将内力集中在双掌之上,防备着范建勋的突然出手。

    可是范建勋并没有出手,因为南宫成也来到了薛凯忠的面前。南宫成面对着范建勋,背对着薛凯忠,他对范建勋道:“你要想清楚,你若是出手,我也会出手,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你能赢得了我吗?”

    范建勋一愣,立刻想到南宫成说的不错。此时他由于担心恶龙帮的处境,心思已经乱了。如果此时和南宫成动手,他绝不是南宫成的对手。所以范建勋只能不管薛凯忠,集中精神面对将要来的和南宫成的生死之战。

    顾家庄外,锦衣卫和恶龙帮战斗的声音还在继续。

    南宫成对薛凯忠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薛凯忠点了点头,成掌的手又握成拳,缓缓向顾家庄外走去。

    薛凯忠走过范建勋身旁的一刹那,范建勋想突然出手把薛凯忠杀了,可是他看到南宫成已经将剑气凝聚在枫叶之上,毫无疑问,如果他出手对付薛凯忠,那么南宫成也会出手对付他。

    一心不能二用,面对薛凯忠这样的高手,即便是突然袭击,也必须集中精神。可若是集中精神刺杀薛凯忠,那么又如何能防备南宫成的出手?所以直到薛凯忠走过了范建勋,范建勋始终没有出手。

    习武之人都看得出来,即将开始的决战非常精彩。就像一个下围棋的人不愿意错过两大围棋高手的决战一般,任何一个习武的人也不愿意错过南宫成和范建勋的决战。

    所以薛凯忠看了一眼南宫成,心道:“没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居然能让范建勋聚精会神。想来南宫成和范建勋的决战一定非常精彩,我得尽快解决恶龙帮,然后来观赏这两大高手的决战。”薛凯忠小跑着离开了。

    顾家庄外的夜晚,一场战斗正在进行。

    欧阳瞻在顾家庄的后门埋上了炸药,所以五百锦衣卫全部用来守正门。而这消息自然也被范建勋传给了恶龙帮,所以恶龙帮根本不去走后门,调集所有兵力攻打正门。

    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恶龙帮人多势众,锦衣卫渐渐不敌,越来越多的锦衣卫死在了恶龙帮的手上。目前在袁彬和哈明身边的锦衣卫只剩下了三十五人,虽然锦衣卫伤亡惨重,但是恶龙帮也好不到哪里去,二千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了五百多人。可就是这样,恶龙帮仍然可以灭掉锦衣卫。

    哈明看着以

    前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心中悲痛,他对袁彬道:“袁大哥,我们撤退吧!”

    袁彬摇了摇头。

    哈明道:“如果我们不撤退,这些兄弟就要死光了!”

    袁彬道:“坚持!我相信欧阳大侠安排的帮手就要来了!”

    哈明道:“只有你才相信欧阳瞻的鬼话,或许欧阳瞻根本没有安排什么帮手。”

    就在二人说话间,又有几个锦衣卫死在了恶龙帮的手上。这对哈明来说又是一种动摇,哈明道:“袁大哥,如果这些兄弟都死了吗我们怎么对得起他们的家人?”

    袁彬一脸凝重,没有说话。情况危急,如果欧阳瞻安排的帮手还不出现,这群锦衣卫确实要被四倍于他们的恶龙帮“包饺子”了。

    而就在此时,恶龙帮也停止了进攻,因为恶龙帮的领头人看出了锦衣卫内部出了分歧。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所以他对那群锦衣卫道:“放下兵器投降,我保证一个不杀!”

    有些锦衣卫握绣春刀的手开始颤抖,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想要扔掉手中的绣春刀投降,可是袁彬的一席话又让他们不敢扔掉。袁彬道:“我们都是七尺男儿,男子汉大丈夫,只能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恶龙帮的领头人哼了一声,到:“不知好歹!”随后他对恶龙帮的人下令道:“把他们全杀光!”

    就在他下令之后,恶龙帮的人将要对锦衣卫发起更猛烈的进攻,这时突然想起了有人鼓掌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寂静夜空中的一声惊雷,惊破了这寂静肃杀的夜晚,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发出声音的人,现在这人正在屋顶。

    这声音不是别人发出的,正是欧阳瞻安排的帮手——薛凯忠。薛凯忠一早就来了,可是一直没有出手,因为他讨厌锦衣卫的行事作风,所以才会在一旁看着。而如今之所以发出声音,我是被袁彬震惊了。薛凯忠道:“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没想到锦衣卫之中还有你这样的人。”

    袁彬道:“我要改变锦衣卫在人们心中的固有印象,成为这样很正常。”

    薛凯忠点了点头,从屋顶上飞了下来,背对着袁彬,面对着恶龙帮的人。他对袁彬和哈明道:“接下来的战斗不用你们出手,有我就足够了。”

    袁彬道:“前辈,他们人多势众,你可要小心啊!”

    薛凯忠没有回答,扎下马步,一掌向前,一掌向后,这是如来金刚掌的起手式,袁彬自然认得这招式,方才和恶龙帮的人过招,他一边用绣春刀的同时,也用了不少如来金刚掌的招式。

    薛凯忠对袁彬道:“你认识这招式吗?”

    袁彬点了点头,道:“您用的是如来金刚掌的起手式。”

    薛凯忠道:“你既然认识这套掌法,你也是少林派的弟子吗?”

    袁彬点了点头,道:“是,我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

    “好,看在是同门的份上,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如来金刚掌。”薛凯忠道:“方才我看你也出过如来金刚掌的招式,只是招式有些不伦不类,这是你用心不专的缘故。如果你能舍弃绣春刀,专研如来金刚掌,应该会有成就的。”

    袁彬抱拳道:“前辈教诲,袁彬谨记在心,不敢相忘。”以前南宫成曾说让袁彬去请教薛凯忠,袁彬开始是将信将疑,现在是完全确信了。

恶龙帮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两大高手之决战(三)

    恶龙帮的领头人道:“你们聊完了吗?”

    薛凯忠看着恶龙帮的领头人,双掌先握成拳,随后又展开变成掌。薛凯忠道:“来吧!今日薛某要大开杀戒了!”

    “上!”领头人下了一句命令,恶龙帮的人就把薛凯忠包围起来了,一百多人将薛凯忠围在了中心,足足围了三层。顾家庄原本就是在京城郊外,顾家庄大门外是一片非常宽阔的空旷地带,在这样一个空旷地带决斗,对于只有一个人的薛凯忠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袁彬和哈明见此情景,也十分担心薛凯忠的处境。哈明对袁彬道:“对方人多势众,咱们是不是要去帮忙?”

    袁彬考虑了一会儿,刚要说话。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薛凯忠的声音,“谁也不许帮忙!谁要是来帮忙,就是跟老夫过不去。”

    袁彬点了点头,道:“前辈放心,我们绝不帮忙!就算你要被他们打死了,我们也绝不帮忙!”袁彬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带着恨意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任何一个人遇上这情况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薛凯忠似乎也听出了袁彬的不高兴,但他并没有道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仿佛是认同袁彬说的话。

    恶龙帮的领头人不屑地笑了笑,哼了一声,道:“老家伙,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送你去死!”说完他又对恶龙帮的众人道:“兄弟们上!”虽然薛凯忠已经拒绝了哈明帮忙的建议,但是领头人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于是第一圈的一百多人同时向薛凯忠发起了进攻。

    薛凯忠收起马步,改变招式与恶龙帮的人过招。他的手掌拂过人的身上,人就会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死在众人的面前;他的手掌发在兵器上,兵器就会应声而断。转眼间几十个人就死在了薛凯忠的掌下。

    恶龙帮的人握兵器的手开始颤抖,他们把薛凯忠围了起来,再也不敢上前与薛凯忠过招。

    薛凯忠收起招式,看着恶龙帮的那些人道:“来啊!继续来啊!难道你们就这点本事吗?”

    “给我上!杀了他!”恶龙帮的领头人下命令,可是恶龙帮内的人却没有人敢上。

    薛凯忠看着恶龙帮的领头人道:“既然他们都不敢与我动手,那就由你来吧!”说罢薛凯忠就向恶龙帮的领头人进攻。

    恶龙帮的领头人见状,赶紧组织防守。

    在恶龙帮的这群人中,只有领头人的功夫还算可以。然而领头人的功夫也只是可以而已,与薛凯忠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所以他与薛凯忠过了五招,肩头就被薛凯忠打了一掌。

    “哦!”恶龙帮的领头人发出一声惨叫,向后飞去,随即背部重重地跌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薛凯忠冷笑道:“这么容易就赢了,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恶龙帮的领头人挣扎着站起身来,看着身后的恶龙帮的人下令道:“大家快跑!不要在这里白白牺牲!”通过刚才的交战,恶龙帮的领头人已经明白了,要对付薛凯忠这样一个武林高手,起码要有弓箭或者是上万人在此,抑或是恶龙帮的大当家范建勋在此——薛凯忠确实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如今上述的三个条件,恶龙帮都不具备,所以四散而逃或许是保全

    恶龙帮实力的最好办法。

    恶龙帮的人听到恶龙帮的领头人这样下令,都有一些吃惊,他们没有想到恶龙帮的领头人会这样下令,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恶龙帮的领头人大声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逃命?!”

    恶龙帮的人四散而逃,此时的锦衣卫只剩下了三十五人,也没法去抓这些人。

    薛凯忠似乎没想到领头人会这么下令,现在的恶龙帮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如果他们此刻又散在各处,那么又十分难除掉他们了。薛凯忠道:“你们谁也不许走!”说完他就向那些逃跑的恶龙帮的人追了过来。

    “呀——”恶龙帮的领头人一声大喊,朝着薛凯忠冲了过来,他要用自己来挡住薛凯忠对恶龙帮人的追杀。

    薛凯忠躲开了恶龙帮的领头人,随即对袁彬和哈明道:“袁彬,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是。”袁彬得到了同意,他先把绣春刀扔给了哈明,然后朝着恶龙帮的领头人走了过来。这也就是说袁彬要徒手和恶龙帮的领头人过招。袁彬已经决定了,他此后再也不用绣春刀,因为薛凯忠说得对,既想练好绣春刀,又想练好如来金刚掌,最后的结果就是二者都练不好。所以袁彬必须在绣春刀与如来金刚掌之间做出选择。

    “请!”袁彬对着受伤的恶龙帮的领头人说了一声,然后摆开了架势,用的就是如来金刚掌的起手式。

    “咳咳——”恶龙帮的领头人咳嗽了几声,让袁彬反应过来恶龙帮的领头人是受了伤的。

    袁彬把一只手别在身后,他对恶龙帮的领头人道:“别说我欺负你!你受了伤,我让你一只手,还让你先出手。”

    恶龙帮的领头人笑了笑,吸了几口气,摆开架势就向袁彬冲了过来。袁彬以一只手防备恶龙帮的领头人的进攻。恶龙帮的领头人虽然获得了先机,可是袁彬的防守严密,他根本没有丝毫的机会,眼看着二人已经过了十五招,恶龙帮的领头人仍然没有伤及袁彬分毫。

    袁彬笑了笑,道:“我已经让你攻了我这么多招,现在轮到我了!”说完袁彬就对着恶龙帮的领头人出手了。恶龙帮的领头人赶紧还手,两人就这样交起手来。

    如果恶龙帮的领头人没有受伤,他的武功和袁彬应该在伯仲之间。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他被薛凯忠打伤了,此时的他根本不是袁彬的对手。虽然袁彬让了他一只手,他仍然斗不过袁彬。所以他们交手不过十招,他就被袁彬擒拿。

    袁彬道:“把他绑起来!”

    “是!”两个锦衣卫拿着绳子朝恶龙帮的领头人走了过来。

    恶龙帮的领头人哈哈大笑,他奋力挣脱袁彬的束缚,从一个锦衣卫的腰间拔出了绣春刀,然后刎颈而亡。

    所有的锦衣卫看到这一幕都感到非常震惊,他们或许是没想到恶龙帮的领头人会这么做。

    袁彬看着恶龙帮的领头人的尸身,摇了摇头,道:“你这么做又是何苦?”说完从身上取出五两银子,来到两个锦衣卫的面前道:“你们用这五两银子给他买一副棺材,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说完袁彬就将五两银子递到了两个锦衣卫的面前。

    那两个锦衣卫点了点头,接过了袁彬递过来的银子。

    哈明对于袁彬的举动十分不解,他道:“袁大哥,我们有这么多兄弟死在他的手上,你为何还要为他收尸?以我之见,就应该把他吊在城门之上曝尸三天,以告慰那些兄弟的在天之灵!”

    袁彬摇了摇头,道:“逝者已矣,何必如此。当年伍子胥鞭尸楚平王,虽然泄了私愤,可是却让楚人记恨,后世辱骂。我们要改变锦衣卫在百姓心中的印象,就不能做伍子胥这样的事。”

    哈明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了袁彬说的话。

    就在这时,薛凯忠回来了,他是满脸愤怒地回来的,就凭着这神情,哈明和袁彬也不敢上前询问。因为薛凯忠正在气头上,此时去询问,或许会挨一顿臭骂。

    “前辈,情况怎么样?”虽然明知可能会挨骂,袁彬还是开口问了。

    薛凯忠哼了一声,道:“他们那么多人四散而逃,我只有一个人,你说情况怎么样?”

    袁彬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这也就是说只有一小部分人死在前辈的手上,恶龙帮的大部分人逃掉了。”

    这只是袁彬的猜测,袁彬猜得对不对,还要得到薛凯忠的确认。薛凯忠没说话,闭上了眼睛,这也就是说袁彬猜的不错。

    袁彬道:“我们还是把这情况告诉欧阳大侠吧!看看他有什么指教。”

    薛凯忠点了点头,于是一行人往顾家庄里面走。

    走了几步,薛凯忠停了下来,对着一个房间叫道:“是谁在里面?快给我滚出来!”

    袁彬和哈明十分惊奇地看着薛凯忠,对于薛凯忠的行为感到既震惊又奇怪,他们没有感觉到房间里有人。但是他们都知道薛凯忠脾气古怪,所以没敢吱声。

    薛凯忠道:“你若是再不出来,老夫可要动手了!”

    “别动手,我出来了!”一个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紧接着房间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刘勉——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去指挥锦衣卫抵抗恶龙帮的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居然从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

    在恶龙帮与锦衣卫大战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刘勉的影子,而此刻,他又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薛凯忠哼了一声,道:“刘指挥使是属耗子的吧?一遇到危险就找地方躲起来!”

    刘勉的脸色异常严重,他来的时候正是恶龙帮步步取胜,锦衣卫节节败退的时刻。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就算是加入战斗,也不能扭转局面。所以刘勉决定先躲起来,等到恶龙帮的人解决了锦衣卫,他就趁机逃回锦衣卫北镇抚司,调集人马前来围剿恶龙帮。可是他没有想到欧阳瞻安排了薛凯忠这一步棋,使得他的行为看起来就像是抛下士兵,临阵脱逃的大将军,这种人是为人不齿的,也是薛凯忠考不上的,所以薛凯忠一见到刘勉就会无情地讽刺。

    刘勉也觉得非常尴尬,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回答,最终还是袁彬给了他一个台阶。袁彬道:“我知道刘指挥使是想找机会回北镇抚司,然后调集大军来围歼恶龙帮。”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刘勉赶紧从台阶上下来,“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出去。”

恶龙帮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两大高手之决战(四)

    薛凯忠和哈明不约而同地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刘勉的话。薛凯忠也没有时间做过多的计较,他关心的是南宫成和范建勋的决战——这两大高手的决战该是多么精彩的盛况啊!于是薛凯忠走过了刘勉,继续朝着南宫成和范建勋的决战之处而来。

    “薛将军,请你等等我!”刘勉追了上去,其他的锦衣卫也跟了上去,只有哈明和袁彬留在了最后。

    哈明一把抓住袁彬的手,道:“袁大哥,你为什么要帮这个姓刘的解围?”

    袁彬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说,刘指挥使也是我们的上司,让他下不来台,也是我们的耻辱啊!”

    哈明点了点头,小声呢喃了一句:“有这样一个上司,真是我们的不幸!”

    袁彬笑了笑,道:“好了,咱们还是去看看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战吧!”

    哈明点了点头,于是他们也朝着南宫成与范建勋决战的地方走来。

    顾家庄的后院,南宫成和范建勋面对面地站着。南宫成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他的心已经完全静了下来,静得就像无风的湖面。而范建勋却是时而闭着眼睛,时而又睁开,他的兄弟们正在进行生死决战,范建勋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的。

    直到薛凯忠、袁彬等人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范建勋的心里凉透了,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恶龙帮的结局。当薛凯忠把恶龙帮大部被歼、有一部分人逃脱的事告诉欧阳瞻时,范建勋还是松了一口气的,毕竟没有全部被杀,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欧阳瞻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关系,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这群乌合之众只要没有领头人。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兴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薛凯忠点了点头,他明白欧阳瞻指的是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战。在这场决战中,南宫成必须除掉范建勋。其实薛凯忠希望的是南宫成和范建勋两败俱伤,因为他想起来皇帝还有事情要办。薛凯忠心道:“皇帝若是想要得到向天羽,只有在南宫成受伤的情况下才能实现。老虎是可怕的,但是受伤的老虎不如犬。”

    正是出于这份心,所以薛凯忠十分关注南宫成与范建勋的状态。此时的范建勋也闭上了眼睛,开始静心。

    薛凯忠道:“他们的决战怎么还不开始?”

    欧阳瞻道:“因为他们的心还没有静。”

    “只是范建勋的心没有静,南宫成的心早就静下来了。此时如果南宫成出手,范建勋绝不是对手。”薛凯忠说这番话的目的不纯,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想让向天羽知道,然后向天羽说些什么,这样南宫成的心就会被搅乱了。

    然而令薛凯忠没有想到的一件事发生了,向天羽听完他的这番话确实生气,也确实双拳紧握,气呼呼地看着南宫成,可是就是一言不发。原来在开始决战之前,欧阳瞻就对她交代过:“待会儿,不管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战进入了什么状态,你什么话也不能说。”

    向天羽开始是不明白的,所以她问欧阳瞻:“这是为什么?”

    欧阳瞻轻声道:“你是他心乱的根源,你随随便便一句话,

    就有可能搅乱他的心。一个人心若是乱了,招式和剑法就会乱;决战时,剑法和招式若是乱了,必死无疑。你若是不想让南宫成有危险,那就保持安静、一言不发。”

    向天羽这才知道南宫成与范建勋决战的凶险,所以她虽然生气,可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甚至连哼一声都没有。她爱南宫成,所以不希望南宫成与范建勋决斗时有什么危险。

    薛凯忠看到向天羽一言不发有些失望,当他把目光转向欧阳瞻时,才发现欧阳瞻正怒视着他。薛凯忠说那些话中所暗含的阴谋或许能够瞒过一些人,但是绝对瞒不过欧阳瞻,此时的欧阳瞻怒视着薛凯忠,就是想知道薛凯忠为何要这么说?难道南宫成在决战时死亡或受伤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欧阳瞻想不出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只有将这两个问题问出来,才能得到答案。但是欧阳瞻不能这么做,因为他不确定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会不会让南宫成心乱,所以决定等到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战结束了,再来问薛凯忠为什么要这么做。

    范建勋的眼睛睁开了,南宫成的眼睛也睁开了,此时二人的心都已经静下来了,一场公平的精彩的决斗就要开始了。

    范建勋冷笑道:“南宫成,刚才是你取胜的最好机会,你应该趁着刚才出手的。现在你想打赢我,肯定难上加难!因为我的心已经静下来了,我的手上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说着范建勋就用剑指着南宫成。

    南宫成只是巡视了周围一圈,此时他们决战之地已经来了四十多人,这四十多人把原本就不大的决战空间挤占得更加小了。此时此地已经不适合两大高手的决战,所以南宫成道:“此处施展不开,咱们找一个空旷一点的地方决斗如何?”

    “好啊!”范建勋当即同意了南宫成的建议,“你若是敢来,就随我来吧!”说罢范建勋施展轻功离开,南宫成紧随其后。

    薛凯忠当然不愿意错过两大高手的决战,所以也跟了上去。

    欧阳瞻看了一眼向天羽、梅胜雪和花满春,道:“还是按照南宫成之前的部署行事。”

    花满春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去吧!她们的安全就交给我了。”

    欧阳瞻点了点头,然后也追了上去。

    范建勋和南宫成飞出了顾家庄,其实顾家庄外就挺开阔的,也挺适合决战的,但是范建勋不想在这里决战。因为他的恶龙帮的兄弟们都死在了顾家庄外,在这里决战,他的心无法静下来,所以他飞出顾家庄后,继续向前飞。

    南宫成在范建勋的后面紧追不舍,二人始终保持着一丈的距离。范建勋突然想试一试南宫成的轻功,于是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然而令他没想到的一件事发生了,不论他如何加快脚下的步伐,南宫成与他始终保持着一丈的距离。

    范建勋心道:“这小子的轻功丝毫不弱于我,看来与他决战就是生死之战。”

    二人朝郊外飞了一阵,最终来到了一片树林之中。林中长满了粗壮的树木,一轮不圆的月亮挂在天空中,寂静的树林之中还能听到鸟儿的鸣叫。

    范建勋停下来。

    南宫成也停下来,依旧停在距离范建勋一丈远的地方。

    范建勋转身对南宫成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的决战就是在一片树林之中,今天是我们最后的决战,也在树林之中解决,你认为如何?”

    “可以。”南宫成只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然后将剑气聚集在枫叶之上。

    范建勋也将剑气聚集在宝剑之上。

    等到薛凯忠和欧阳瞻先后来临的时候,两人的决斗也就开始了。

    霎时之间,树林之中,就出现了剑气与剑气相交的决战场面。范建勋用的是查金勇创出来的神剑式,南宫成用的是西门长风的剑法,这场决斗就像是剑神与剑仙的决战一般精彩,对于学武的人来说,此二人的生日决斗绝对是大饱眼福的一道风景。

    薛凯忠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如此精彩的决斗,真是不虚此行了!”

    欧阳瞻却没有说话,作为一个朋友,他十分担心南宫成的处境。此时的南宫成和范建勋已经交战了二十招,在这二十招中,南宫成和范建勋都把自己的周围防得密不透风,丝毫不给对方可乘之机。通过这二十招的对决,欧阳瞻已经看出来了,南宫成和范建勋的武功在伯仲之间,伯仲之间的决斗要分胜负就是见生死。

    不过在这二十招之中,欧阳瞻还是看出了一些门道的。南宫成和范建勋的剑法分别来自于剑神西门长风、剑仙查金勇,查金勇和西门长风都是百年不遇的剑术大师,他们创出来的剑法都是十分讲究变化的。范建勋剑法的变化很正常。南宫成剑法的变化却略显呆滞,仿佛他的剑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一般。那根无形的线是什么?欧阳瞻自然是知道,那是一份牵挂与不舍,是对向天羽的牵挂和对爱情的不舍。

    一个人在决斗时无法全身心的投入,是很危险的,此时南宫成就面临着这样的危险。

    三十招过去了,南宫成身上穿的衣服被范建勋发出的剑气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此时的南宫成已经处于下风了,如果没有变化,那么这一战的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范建勋和南宫成都停了下来。范建勋看着南宫成衣服上的那道口子,心道:“方才的剑气只是划破了他的衣服,这小子的轻功确实很厉害,如果此时他要跑,那可就糟了。我得想个办法让他不逃跑。”范建勋放下手中的剑,假模假样地对南宫成道:“南宫成,你的剑法练到如今这个地步也不容易,你走吧!”

    薛凯忠也怕南宫成就此一走了之,他道:“如果南宫成走了,只怕他的师父西门长风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了。”

    欧阳瞻却哼了一声,道:“只怕这范建勋是故意为之,他想获得南宫成的好感,在决斗时对对手有好感,就会死得更快!”欧阳瞻说这些话明摆着就是在帮南宫成。

    范建勋发现自己的阴谋败露了,对欧阳瞻非常生气,范建勋道:“欧阳瞻,等我解决了南宫成,一定不会放过你!”

    南宫成发现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此战的结果不仅关乎着他能否再见向天羽,还关乎着欧阳瞻的生死,所以此战他只能胜,不能败。

恶龙帮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两大高手之决战(五)

    可是要怎么取胜呢?方才南宫成与范建勋交手了三十招,范建勋的剑招并不是无懈可击,可是范建勋每次露出破绽,还没等南宫成攻击过去,他就会立即用一招堵住露出的破绽,这使得南宫成无法实施有效的攻击。

    南宫成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一个取胜的办法,那就是以彼攻彼,简单来说就是用神剑式的招式来与范建勋过招。

    这对于南宫成而言是十分危险的,因为范建勋练神剑式已经练了二十多年,而南宫成却是第一次使用,就成熟度而言,南宫成就已经稍逊一些了。

    南宫成正在犹豫要不要用神剑式的招式,这一犹豫就让范建勋看到了一个进攻的机会。“南宫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范建勋就提起宝剑向南宫成刺了过来。

    南宫成连忙以轻功躲避,虽然南宫成由于犹豫,剑招已经乱了,但是他的轻功丝毫不乱,而且他的轻功确实比范建勋高出许多。因此,南宫成才能平安躲过范建勋的一连串的进攻。

    虽然南宫成躲开了,但是范建勋依然不肯放弃,不断地以剑气向南宫成发起攻击。

    南宫成的心里暗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能再躲避了,再躲下去,我必然会被他的剑气所伤。我要反击,我一定要反击。不能犹豫了,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南宫成开始不躲了,以剑气反击。

    剑气与剑气相撞,最终化解了范建勋攻过来的剑气。

    范建勋看着南宫成,道:“这可真是一个劲敌啊!方才他的心已经乱了,剑招也乱了,可是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静下心来。”

    南宫成一脸沉重地看着范建勋,再一次将剑气聚集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的枫叶之上,枫叶的叶尖指着范建勋,范建勋也以玄铁剑的剑尖指着南宫成,两人虽然没有交战,但是二人发出的剑气已经交织在一起。

    范建勋朝着南宫成冲了过来,南宫成也朝着范建勋冲了过来,两人进行了又一次的交锋。

    欧阳瞻看着南宫成与范建勋的交锋,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对此时的南宫成非常满意。此时的南宫成已经没有了犹豫,出招不再拖泥带水。南宫成的招式一招接着一招,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潇洒。面对此时的南宫成,范建勋想要取胜就不那么容易了。欧阳瞻笑道:“这才是南宫成的真正实力。”

    在与南宫成交战的范建勋也是一头雾水,方才还露出败绩的南宫成,此刻怎么会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似乎变强了许多。此时二人的攻守已经异形了,现在南宫成在进宫,范建勋在防守。

    范建勋也不敢大意,十分用心地对待南宫成的进攻,他将自己的周遭防守得密不透风,不给南宫成丝毫的机会。

    然而再坚固的堡垒也会有漏洞,再严密的防守也会有破绽,重要的是你能否发现。

    南宫成与范建勋过招至十五招时,终于发现了范建勋的一个破绽。南宫成没有犹豫,直接攻向了范建勋的那一个破绽,而且用的招式就是神剑式的招式。

    “神剑式!”薛凯忠吃惊地大喊,似乎对南宫成使出的招式非常震惊。

    然而震惊的不只是薛凯忠一人,范建勋也同样震惊。看着南宫成以神剑式的招式向自己攻了过来,他仿佛看到查金勇朝自己攻过来,仿佛看到了查金勇是在清理门户一般。范建勋的心绪大乱,等到反应过来向他攻过来的不是查金勇,而是南宫成,想要出招弥补那个破绽。

    可惜此时已经为时已晚,南宫成发出的剑气无情地穿透了范建勋的身体。

    一个高手聚精会神的一击,或许只会让你身受重伤,不足以致命;一个绝顶高手的随便一击,那都是致命的。

    南宫成和范建勋都是由名师教出来的高徒,而且两人的武功都已经达到了绝顶高手的境地,所以他们二人不论谁受了谁的一击都将性命不保。

    范建勋倒在了众人的面前,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南宫成的手上是一片枫叶,自己的手上是一把无坚不摧的玄铁剑;南宫成的剑法达到了无剑的境界,自己的剑法也达到了无剑的境界。按理说自己应该是多占胜面的,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自己死在了南宫成的剑气之下。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个剑客除了要对剑之诚,还要对事之正,只有做到这两点,剑客在与敌人对战时才能心无挂碍,潇洒自如。然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范建勋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范建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哭泣,是流泪,他想起了自己的一生,感到无比的后悔。他的右手伸向半空,仿佛看到了查金勇。范建勋的口中喃喃地说道:“师父,我……我对不起您!我……我好后悔……我不该……不该进入官场的!”说完范建勋的手垂了下来,双目圆睁地死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听着范建勋临终的遗言,心中万分感慨。范建勋确实是一个走错路的人,如果他没有进入官场,如果他没有陷入名利的泥潭不能自拔,他也不会是这样一个下场。所以每个人的一生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这条路无关乎名利,无关乎其他。人在这条路上行走体验到的不是痛苦,而是取之不尽的快乐。

    南宫成来到范建勋的身边,蹲下来为范建勋合上了双眼,然后对着欧阳瞻和薛凯忠,问道:“你们两个可带酒来了吗?”

    薛凯忠摇了摇头,欧阳瞻却叹了口气,从肩上取出一个肩带,递给南宫成道:“这可是窖藏了五十年的浏阳河,你可得给我省着点用。”

    南宫成先接过了欧阳瞻的酒,道:“小气!大不了我将来还你一肩带一模一样的酒就是了。”南宫成说这番话也就是说,他绝不会省着用。

    南宫成拿着那一肩带酒来到了范建勋的身边,一边倒酒一边围着范建勋转圈,足足转了一圈才停下来。此时,肩带内只剩下了一口酒。

    南宫成喝了剩下的一口酒,对躺在地上的范建勋的尸身道:“梦够与你为敌,是我的荣幸。”说完收起了范建勋身边的玄铁剑,把那个已经空了的肩带扔回了欧阳瞻,

    然后以轻功离开了。此时的南宫成又想起了向天羽,所以南宫成当然急于回去再见向天羽。

    南宫成与范建勋这两大高手的决战就这样结束了,既然结束了,那就是该回去的时候了。薛凯忠对欧阳瞻道:“欧阳兄,我们回去吧!”

    欧阳瞻没有回答薛凯忠的问题,他径直来到范建勋的面前,趁着薛凯忠没有注意,从范建勋的尸体上摸走了什么东西。做完了这些之后,欧阳瞻才对薛凯忠道:“好歹我与他也是朋友一场,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曝尸树林,尸体为鸟兽所食呢?”

    薛凯忠点了点头,道:“那你想怎么办?”

    欧阳瞻道:“我要为他收尸,你若还是我的朋友,就过来帮忙,我们一起把他的尸体送去棺材铺。”

    薛凯忠无奈地叹了口气,二人抬起范建勋的尸身朝京城内棺材铺走去。

    京城,吴家棺材铺外。

    此时的四更刚过,天开始蒙蒙亮,吴家棺材铺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谁呀?怎么天还没亮就来敲门?”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那个老者的声音一边靠近一边开门。

    门打开了,老者看着门外的欧阳瞻和薛凯忠,此时欧阳瞻站在棺材铺的大门前,薛凯忠扶着范建勋的尸身。老者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欧阳瞻道:“我的一个朋友过世了,我来这里给他选一副棺材。”

    老者点了点头,对欧阳瞻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进来吧!”

    欧阳瞻点了点头,便和薛凯忠抬着范建勋的尸体走进了棺材铺。棺材铺内十分宽广,中间一条过道,右边摆了十二副棺材,右边摆了十八副棺材。老者指着左边的十二副棺材道:“这左边的十二副棺材已经有人预订了,不能挑选。”然后指着右边的十八副棺材道:“这右边的十八副棺材是新做的,你们就在这些棺材之中给你的朋友挑一副吧!”

    “好的,谢谢老伯!”欧阳瞻说了一声,就在那十八副棺材中挑了起来。

    老者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气,道:“咳,这么年轻就过世了,可惜真是可惜啊!”

    范建勋并没有接话,他在那十八副棺材之中挑了一副漆黑的棺材,把范建勋的尸身放了进去,然后双手合十对着装着范建勋尸身的棺材道:“你是因为走错了路,才会英年早逝的。希望你下辈子投胎做人,能够走一条正确的路。”说完欧阳瞻对着老者道:“老板,棺材我选好了,要多少钱?”

    老者看了一眼棺材,道:“十五两银子。”

    欧阳瞻点了点头,从身上取出二十两银子,对老者道:“老人家,这里是二十两银子,麻烦你挑个日子,帮我这个朋友找块坟地葬了,墓碑就写:范建勋之墓。落款写:友欧阳瞻立。”

    老者接过银子,连连点头,道:“客官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办好!”

    欧阳瞻点了点头,对薛凯忠道:“我们走吧!”于是欧阳瞻和薛凯忠走出了棺材铺。

    《恶龙帮》完结

第一章 一山放过一山拦(一)

    夜凉如水,欧阳瞻和薛凯忠走出了棺材铺。此时他们身处大街之上,天还没有大亮,大街之上没有人。

    薛凯忠对欧阳瞻抱拳告辞道:“欧阳兄,既然恶龙帮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这就告辞了。”

    欧阳瞻笑了笑,道:“薛兄何必如此着急?小弟的心中有些疑问,不如我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聊上一会儿,你看如何?”

    薛凯忠当然知道欧阳瞻想要弄清楚他为什么要暗害南宫成,可是此事他不想告诉欧阳瞻。薛凯忠打着哈欠,笑道:“依我所见,还是算了吧!经过这一晚的忙碌,我已经是疲惫不堪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欧阳兄,再见!”说完薛凯忠就准备离开。

    欧阳瞻哈哈大笑了几声,道:“好啊!你若是回去了,我就让南宫成来问你,你看怎么样?”

    薛凯忠停下了脚步,没有回答欧阳瞻的问题。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却是异常严肃。薛凯忠见识过了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战,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南宫成的对手,所以也不想惹上南宫成这个对手。

    欧阳瞻知道自己说到了薛凯忠的心中所惧,如果是平时,欧阳瞻会放过薛凯忠;可是如今,他不能放过薛凯忠。欧阳瞻道:“南宫成是什么性格,我很了解,对于潜在的威胁,他是会坚决地扫除的。”

    薛凯忠叹了口气,道:“欧阳兄,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听朋友的一句劝。赶快离开京师,不要待在南宫成的身边。”

    欧阳瞻道:“为什么我不能待在南宫成的身边?难道是南宫成惹上了什么麻烦吗?”

    “欧阳兄,实在是对不起,南宫成惹上了什么麻烦,我不能告诉你。你们如果想平安离开京城,就马上走!立刻走!再晚你们就走不了了!”薛凯忠对着欧阳瞻抱拳道:“欧阳兄,薛某人的话只能言尽于此了,你们要当心、保重啊!”

    欧阳瞻点了点头,对着薛凯忠道:“多谢薛兄提醒,我们会小心的。”说完欧阳瞻和薛凯忠留在这里分手了,薛凯忠返回了自己的家里,欧阳瞻则去了顾家庄。

    从京城前往顾家庄的路上。

    欧阳瞻一边走一边思考薛凯忠的话,通过薛凯忠说话的神情,欧阳瞻完全可以判断:南宫成即将面对一个更大的麻烦,要解决这个麻烦只怕比解决恶龙帮还要困难许多,甚至是无法解决的麻烦。为今之计,只有听从薛凯忠的建议,连夜离开京城。

    欧阳瞻已经计划好了,等到了顾家庄,他就提出立即离开顾家庄,好躲过这个麻烦。

    欧阳瞻算计得非常好,然而事实却超出了欧阳瞻的预算,因为他到了顾家庄之后,只见到了花满春,并没有见到南宫成、向天羽和梅胜雪。于是他问花满春道:“南宫成他们到哪去了?”

    花满春只说了两个字:“皇宫。”

    欧阳瞻大吃一惊,道:“他们去皇宫干什么?”

    花满春道:“在你们离开后不久,一个太监拿着圣旨到了这里,然后就把向天羽和梅胜雪接走了。我以为向天羽去了皇宫会有危险,所以不愿让她去皇宫,但那个太监说,如果不让向天羽跟他去,那么埋伏在外面的人就会杀进来,到时候顾家庄内就会寸草不留。

    向天羽为了保护我们,只能答应前往皇宫,我一开始怀疑他们是恶龙帮假扮的,于是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后来发现他们确实是把向天羽和梅胜雪抬进了皇宫,这才回来的。我回来之后不久,南宫成就回来了。我又把这件事告诉了南宫成,于是南宫成也去了皇宫。”

    欧阳瞻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他连忙朝皇宫走去。花满春也跟在欧阳瞻的身后,他对欧阳瞻道:“出什么事了?”

    欧阳瞻道:“方才南宫成与范建勋决斗,薛凯忠有好几次想暗害南宫成。”

    花满春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个我也确实感觉到了。”

    欧阳瞻道:“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斗结束以后,我拦着薛凯忠,问他为什么要暗害南宫成。薛凯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过他告诉我南宫成将要惹上一个很大的麻烦。如此看来,这个麻烦的来源就是皇宫。”

    花满春不可置信地看着欧阳瞻,道:“你是说住在皇宫里的人会给南宫成制造麻烦?”

    欧阳瞻点了点头,道:“八成是这样,我记得薛凯忠初次见到南宫成时,说南宫成如果不走上斜路,必成武林一大神话,可见薛凯忠对南宫成期望甚大。一个人怎么会摧毁自己的期望?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南宫成将要面对来自皇宫的麻烦,薛凯忠这么做,是为自己除掉一个强劲的对手。另外,还有一点可以证明麻烦是来自于皇宫。”

    “是什么?”花满春道。

    欧阳瞻道:“皇宫的人来宣读旨意,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等到南宫成与范建勋去决战之后才来。因为皇宫的人明白,若是南宫成在这里,他们绝带不走向天羽;只有南宫成离开了,他们才有可趁之机。”

    花满春听着欧阳瞻的分析头头是道,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欧阳瞻的说法。

    欧阳瞻接着道:“所以此事万分紧急,我们一旦接应上了南宫成和向天羽,就马上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花满春点了点头,两人不自觉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皇宫,正阳门前。

    南宫成在正阳门前走来走去,他本想直接进去的,可是刚来这里就被正阳门的守卫拦住了。南宫成在正阳门前等了一个时辰,可是还没看到向天羽从皇宫里出来。南宫成等不了了,因为他知道向天羽所犯的事——向天羽是主张让法律约束所有人的,这里的所有人就包括皇帝。对于当时皇权至上的社会来说,这就是一种反动的思想。这样一种反动思想,往小了说只是一个傻丫头在胡言乱语;往大了说,那就是要造反,要颠覆大明王朝。对于这样一个反动的人,大明王朝的皇帝是不可能留着的。南宫成径直往正阳门走来,他不想最后见到的是向天羽的尸体,现在他要进入皇宫,他相信这些人是拦不住他的。

    正阳门的守卫看到南宫成又来了,也猜到南宫成这次是要硬闯了。他知道自己可能拦不住南宫成,可是守卫皇宫是他的职责。守卫一手向前制止南宫成道:“你要干什么?都跟你说过了,你妻子马上就出来了!”

    就是因为“马上就出来了”,所以南宫成在正阳门前徘徊了一个时辰,现在南宫成不想等了。他怒视着守卫,只说了两个字:“

    让开!”

    守卫道:“这里可是皇宫,难道你要闯皇宫吗?”

    南宫成哼了一声,道:“别说是皇宫了,这里就算是天宫,我也照闯不误。”

    “你大胆!”守卫说着就要拔剑。

    南宫成也拔剑,守卫腰间的剑还没拔出来,南宫成的剑已经拔出来了,而且剑尖直指守卫的咽喉。只要南宫成稍稍往前一送,守卫就会立即没命。南宫成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还敢跟我拔剑!我告诉你,我要杀你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守卫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他将刚刚拔出一点的剑收了回去,道:“我知道你杀我很容易,但就是这样,我也绝不让开!”

    南宫成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如此不怕死,那我就送你去死!”说完南宫成就准备把剑刺过去。只要这一刺,守卫就没命了。

    守卫也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可是死亡时刻并没有到来,因为一个人的声音阻止了南宫成的行动,“相公,住手!”

    南宫成听到向天羽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看到向天羽朝自己走了过来。南宫成心里高兴极了,他把剑收进了剑鞘,等到向天羽走到自己跟前时,他把向天羽紧紧地抱在怀里。南宫成道:“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啊?你知道吗?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南宫成的怀抱给予向天羽的是温暖,她躺在南宫成的怀里,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在享受南宫成怀里的温暖。

    南宫成感觉到了向天羽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的向天羽喜欢跟他闹,可是现在的向天羽却有成熟女人才有的温柔,仿佛一下子由一个小姑娘变成了懂事乖巧的千金小姐。一个人只有经历了一些事才会发生改变,所以南宫成问向天羽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这皇宫里的人欺负你了?”

    向天羽露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道:“没有啊!”然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南宫成的怀抱,开始打量南宫成,发现了南宫成衣服上的一道裂口。她用手抚摸着那道裂口,温柔地道:“相公,你受伤了吗?”

    南宫成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的衣服被范建勋划开了一道口子,可是范建勋却把命输给我了。”

    向天羽的手摸着那道口子,一句话也不说。

    南宫成再一次感觉到了向天羽的异常,他道:“这群住在皇宫里的王八蛋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向天羽也发现自己让南宫成感觉到了异常,她连忙把手收回来,道:“没说什么,相公,你把衣服脱下来吧,我帮你补一补。”

    “好啊!不过还是等回去以后再说吧!”南宫成说着就牵着向天羽的手往回走,可是当南宫成的手握着向天羽的手的一刹那,向天羽却挣脱了。这还是向天羽第一次挣脱,以前南宫成牵着向天羽的手,向天羽从不拒绝,可是这次却拒绝了。对于这一反常的举动,南宫成感到很奇怪,所以有些惊奇地看着向天羽。

    向天羽发现南宫成看着她,或许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让南宫成感觉到了异常,连忙岔开话题道:“相公刚和范建勋进行了一场生死决战,一定非常累了吧,还是回去好好休息!”

第二章 一山放过一山拦(二)

    “好啊!”南宫成答应了向天羽。今日的向天羽很是异常,让南宫成想不明白。可是南宫成已经决定了,不论如何,他绝不让向天羽离开自己半步。南宫成和向天羽往顾家庄走去,正好碰上了来找他们的欧阳瞻和花满春。

    欧阳瞻看着南宫成和向天羽平安无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道:“你们平安无事就太好了。”

    南宫成一愣,对欧阳瞻道:“我们能有什么事?”

    欧阳瞻看了看周围,此时天虽然已经亮了,可是周围还没有人。欧阳瞻觉得可以说,于是压低声音道:“薛凯忠透露,你们将要惹上大麻烦,所以我们还是早些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吧!”

    “好啊!我们现在就走!”南宫成道。

    “不要!”向天羽在南宫成的话刚说完就给与否定,以至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向天羽道:“我的意思是相公刚和范建勋进行了一场生死决战,已经很疲惫了,至少我们休息一天再走吧!”

    南宫成看着向天羽,向天羽以前是巴不得早点离开京城,可是现在却不想走了,这正常吗?引发这一反常举动的起因是什么?当然是向天羽在皇宫内的这一个多时辰,有人跟她说了什么。南宫成按着向天羽的双肩,道:“不管皇宫里的人跟你说了什么,都不要怕,凡事有我在。”

    向天羽笑了笑,道:“我知道相公是天下无敌,可是天下无敌的人也要休息啊!我们就在京城休息一天,好不好嘛?”说着向天羽就对着南宫成撒娇。

    南宫成觉得向天羽说的也有道理,于是道:“好吧,咱们休息一天,明天离开京城。”说完南宫成就来牵向天羽的手。当南宫成的手碰着向天羽的手的一刹那,向天羽还是想把手缩回去。可是南宫成有了防备,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向天羽的手,甚至让自己的手和向天羽的手相互交叉,让向天羽的手无法缩回去。

    欧阳瞻看着南宫成和向天羽“手牵手”地往顾家庄而去,不由得叹了口气,对花满春道:“我们还是来晚了,看来麻烦已经开始了。”说完又对梅胜雪道:“你们在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没发生什么。”梅胜雪道。

    “撒谎!”欧阳瞻道:“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向天羽怎么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果没发生什么,想早点离开京城的向天羽怎么会还愿意待在京城?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一向对南宫成依赖的向天羽怎么会对南宫成有些抗拒?”

    梅胜雪叹了口气,道:“侠探欧阳瞻的观察真是细致入微!”

    欧阳瞻道:“我不要你称赞我,我只想知道你们在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南宫成的朋友,如果南宫成遇上了麻烦,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理!”

    花满春也点了点头。

    梅胜雪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是被拦在慈宁宫外的,小姐和张太后在慈宁宫内聊天。聊了什么,我不知道,小姐从慈宁宫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欧阳瞻听梅胜雪说完,点了点头,笑道:“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南宫成和向

    天羽的麻烦已经来了。”

    花满春道:“那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

    欧阳瞻道:“先静观其变,等到需要我们出手时,我们就毫不犹豫地出手!”

    花满春点了点头,于是欧阳瞻等人也向顾家庄走去。

    顾家庄——这个刚刚经历过一场决战的地方,如今却非常安静。安静的地方确实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南宫成和向天羽选了一间房休息,他们进去之后就把房间门带上了。

    欧阳瞻、花满春与梅胜雪站在南宫成和向天羽的房间门口。花满春道:“我们怎么办?要直接进去让向天羽把事情说清楚吗?”

    欧阳瞻想了想,摇了摇头,看着南宫成和向天羽的房间道:“如果他们能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又何必参与呢?我们各自找一间房休息吧!”

    花满春点了点头,于是按照欧阳瞻说的,他们三人各自选了一间房休息。

    南宫成和向天羽的房间内。

    向天羽为南宫成除去了外套,温柔地笑道:“相公,你好好休息吧!”

    南宫成点了点头,可却突然转身抱住了向天羽。

    “啊——”向天羽先是一声惊呼,对于南宫成的举动有些猝不及防,她道:“好了,相公,你快去休息吧!好不好?”

    南宫成摇了摇头,道:“要休息也是我们一起休息,我一夜没睡,你也一夜没睡啊!我要休息,你难道就不要休息吗?”

    南宫成充满温暖的话,让向天羽十分感动,她的眼眶里泪水在打转,但是她强行抑制自己,不让自己流泪。向天羽拿起南宫成的外套,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我要帮你补衣服啊!你这件衣服不是被范建勋划出了一道口子吗?”说完向天羽就要挣脱南宫成的拥抱,可是南宫成依旧不肯放手。向天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相公,你松开我好不好?我保证帮你补完了衣服,我就来休息。”

    南宫成松开了向天羽,却从向天羽的手上抢过了衣服,道:“这样一件破衣服,哪用得着那么辛苦?把它扔了算了。”说完就要打开门把衣服扔了。

    “哎,别啊!”向天羽从南宫成的手上抢过了衣服,道:“其实你这件衣服挺好的,只要把这道缝补起来了,还是可以继续穿的。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能帮你补好,你帮我找一找这房间里有没有绣花针。”

    南宫成点了点头,于是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终于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个竹篮,竹篮里既有各色的线,也有绣花针。

    向天羽接过竹篮,从里面拿出绣花针和白色的线,准备给南宫成补衣服。她对南宫成道:“好了,你现在就去休息吧!我补好了也去休息。”说完向天羽就要以线头认针眼。

    南宫成看到向天羽认了几次都没认进去,于是道:“要不我来吧?”

    向天羽笑着摇了摇头,一双眼盯着针眼,笑道:“不用了,难道我连这点事也做不好吗?”说话间,白线穿过了绣花针的针眼。向天羽见到南宫成还在自己的身边,于是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休息

    啊!”

    南宫成看着向天羽,一句话也不说。其实他是想不到说什么话,他并不是不想休息,只是不能让向天羽离开自己的视线。

    向天羽一双手推着南宫成,将南宫成往床上推,一边推一边道:“好了,相公,你快去休息好不好?”

    南宫成被向天羽推到了床上,南宫成顺势就抱着向天羽,让向天羽覆在自己的身上。

    向天羽挣扎了几下,无法挣脱,于是道:“相公,你快放开我啊!我还要去忙呢!”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南宫成说着就把自己的嘴稍微往前送了送。

    向天羽略显迟疑。

    南宫成看出来了,更加紧地抱着向天羽,道:“我不管,你要是不把你忘了的事情补上,我就不放你走!”

    向天羽无奈,只能在南宫成的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道:“现在可以了吧?”

    南宫成想了想,道:“有些敷衍的味道,不过关,再来一次!”

    向天羽气呼呼地看着南宫成。

    南宫成等了一会儿,最终做了一件更过分的事。

    “我教你怎么过关!”南宫成说完就吻上了向天羽,那是无比热烈的吻,就像南宫成和向天羽的爱情一般热烈。

    “唔——”向天羽似乎是不愿意跟南宫成这样亲吻,她奋力挣扎,可是越挣扎,南宫成就越投入。随着南宫成的亲吻的深入,向天羽感受到了南宫成的热情,最终被那热情融化,开始回应南宫成的亲吻。

    南宫成见此情形,就想去为向天羽宽衣解带,他一边亲吻向天羽,一双手摸到了向天羽身前的衣带。

    向天羽感觉到了,连忙制住南宫成的一双手,又开始挣扎起来。她的头开始不停地摇晃,终于躲开了南宫成的亲吻。向天羽道:“好了吧?”

    南宫成点了点头,道:“好了。”

    向天羽气呼呼地道:“既然好了,那你还不快放开我!”

    南宫成躺在向天羽的身边,向天羽准备起身,可是还没等她完全起来,南宫成的一双手就抱住了她,使得她不得不又躺下来。向天羽道:“你怎么能不讲信用呢?”

    南宫成笑道:“什么不讲信用啊?我又没答应放开你,我怎么可能放开你呢?我这一辈子也不会放开你!”

    真心的话让人感动,真心的爱也让人感动。听着南宫成充满爱意的话语,向天羽再也忍不住了,她“呜呜”地哭了起来。身为一个妻子,听到丈夫充满爱意的话,应该高兴才对,为何向天羽听到这番话反而哭了起来呢?

    南宫成听到向天羽哭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不明白向天羽为何哭泣,连忙送来双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向天羽擦掉了眼睛里流出的眼泪,停止哭泣却仍然带着哭腔道:“那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南宫成点了点头,赶紧收回了自己的双手。

    向天羽起身,来到桌前,为南宫成补衣服。南宫成就侧身躺着,看着向天羽为自己补衣服。

第三章 一山放过一山拦(三)

    向天羽看到南宫成一直盯着自己,就笑着对南宫成道:“你怎么还不睡啊?”

    “你不睡在我身边,我就睡不着。”南宫成是带着笑意说这翻话的,其实他并不是睡不着,只是向天羽的表现太过怪异,让他无法安心睡着。南宫成有好几次故意惹向天羽生气,如果是以前的向天羽一定会打自己几拳,可是今天的向天羽却始终没有出手,最终甚至是哭了起来。尤其是那一哭,让南宫成摸不着头脑,以前向天羽就算是哭,那也是假哭,可是这一次向天羽却是真哭。向天羽为什么会真哭?南宫成想不明白这一点,根本无法睡着。通过向天羽的种种怪异举动,南宫成已经有了预感,一定有事情会发生在他和向天羽之间。

    向天羽听到南宫成的话,却吃了一惊,这一吃惊,就让针扎了手,发出“啊”地一声叫唤。

    南宫成赶紧从床上起来,一个箭步来到向天羽的身边,蹲在向天羽的身边,握着向天羽那只扎了的手,温柔地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向天羽把手收了回来,笑道:“没事,没事,还差一点就可以补好了。”说完向天羽就要去继续补衣服。

    “别补了!”南宫成拿起那件衣服,往天上一扔,衣服在天空中飞舞了一阵,就落在了地上。南宫成抱起向天羽往床走去。他把向天羽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身体覆在向天羽的身体上。

    向天羽发现南宫成的嘴朝自己靠近,她当然明白南宫成接下来要做什么事,两只手肘撑在南宫成的身前,想要阻止南宫成的行动。

    南宫成却不管这些,他的嘴在向天羽的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然后就要加深吻的热情。

    当南宫成的嘴碰到向天羽的嘴时,向天羽是享受的,因为那一刹那向天羽闭了一下眼睛。可南宫成要加深时,向天羽却不愿意了,她躲开了南宫成的吻,道:“相公,我们今天别做这种事,好不好?”

    南宫成不解,问道:“为什么?”

    “因为……”向天羽想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因为我今晚有些不舒服。”

    南宫成点了点头,躺在向天羽的旁边。他不知道向天羽说的是假的,向天羽不愿意做的事,南宫成从来就不会强迫向天羽。

    向天羽看了看南宫成,就要起身,可是就在她起身的一刹那,南宫成又抱住了她。

    “不能做那种事而已,难道连抱着你也不可以吗?”南宫成害怕向天羽拒绝,于是不等向天羽回答,继续说道:“我不管,我就要抱着你!”说完南宫成紧紧地抱着向天羽,并且闭上了眼睛。

    向天羽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侧身背对着南宫成躺着。她不敢看南宫成的脸,因为害怕看着南宫成的脸会忍不住哭泣。

    今天的向天羽很奇怪,然而这种种怪异举动的开端都是她从皇宫回来之后。那么她在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这一切当然还要从南宫成和范建勋去决战的那一刻说起。

    那时,南宫成和范建勋飞出了顾家庄,欧阳瞻和薛凯忠紧随其后。一个太监带着一队

    官兵走进了顾家庄,太监的手上拿着圣旨,一队官兵的人数是三十人,这些官兵个个虎背熊腰,看起来是非常骁勇善战的。

    “圣旨到!向天羽接旨!”太监的声音在向天羽等人的身后响起,紧接着那一队官兵就把向天羽、梅胜雪、花满春、刘勉、袁彬、哈明等的人围在了中心。刘勉、袁彬和哈明本就是官府的人,皇帝的圣旨他们不敢违抗,所以他们首先跪在了太监的面前。

    “向天羽接旨!”没有听到向天羽的答复,于是太监又把话说了一遍。

    向天羽依然没有吱声,这时,花满春来到向天羽的跟前,附在向天羽的耳边轻声道:“不妨先听一听他们要说什么。”

    向天羽点了点头,于是跪在了太监的面前,道:“民女向天羽接旨!”梅胜雪和花满春也跪下了,那三十个官兵也跪下了。

    太监点了点头,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向天羽入宫觐见,钦此!”

    “什么?入宫!”向天羽对于太监宣读的圣旨非常震惊,现在南宫成不在,她对于入宫是有些害怕的。

    太监点了点头,笑道:“是的,向姑娘,请跟我入宫吧!”

    向天羽四下巡视,她当然想等南宫成回来了,再一起面对这件事。现在南宫成没回来,她只能想办法拖时间。向天羽道:“能不能等我沐浴更衣后,再随你进宫?”说完向天羽就看着太监,只要太监同意了,那她就可以拖到南宫成回来。

    可是太监并没有同意,他道:“皇上日理万机,没那么多时间。向姑娘就这样跟我去吧!”

    梅胜雪道:“如果我们小姐不去呢?”

    太监笑了笑,一张脸上露出无法形容的阴狠,他道:“那我只能送你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梅胜雪道。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太监道:“到了那,就免不了要受苦了。”

    一个人如果不会武功,在江湖上只能任人欺负。南宫成不在身边的向天羽,就像是没有依靠的浮萍,谁都可以去欺负。向天羽看着花满春,一向泰然自若的花满春此时已是面色凝重,看样子他是没办法护自己周全了。

    向天羽不愿意牵连梅胜雪和花满春,于是道:“你们放过他们,我跟你们去就是了。”

    太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的确是拥有治国之才的人,果然识时务。外面的骄子已经准备好了,向小姐,请吧!”太监说着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向天羽点了点头,就向外走去。

    太监挥了挥手,于是他带来的护卫都回到了他的身后。太监和护卫们正准备护送向天羽回皇宫。

    “等等!”梅胜雪喊了一声,就来到了向天羽的身边,“小姐,我跟你一起去!”

    向天羽知道此行凶险,不愿拖累梅胜雪,于是道:“梅姐姐,你不要随我去……”

    “不!”梅胜雪不等向天羽说完就一口回绝了向天羽,“我一定要随你去!你若是出了什么闪失,我回去也无法向老夫人交代,那时的我

    只能自刎以谢天下了。”

    向天羽听梅胜雪这么说,只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梅胜雪。

    太监听到向天羽这么说,也没有阻止。只要向天羽能够与他们去就行,至于谁陪同,这一点都不重要。

    向天羽和梅胜雪不约而同地看着花满春,她们当然是不希望花满春随他们一起去了。如果花满春也一起去了,那谁告诉回来的南宫成她们的去向?

    花满春明白向天羽和梅胜雪的意思,他点了点头,一句话也不说,显然是明白了梅胜雪和向天羽的意思。

    “走吧!”太监挥了挥手,那些护卫们就要离开。

    “公公,请等一等!”刘勉叫住太监。

    太监转身,看到刘勉和那些锦衣卫还跪在地上,连忙扶起刘勉,道:“刘指挥使快快请起!诸位锦衣卫弟兄们也快快请起!”

    刘勉和他身后的锦衣卫相继站了起来,刘勉道:“公公,不知皇上如何安排我们?”

    太监“哎呀”的叫了一声,笑道:“你瞧我,差点忘了。皇上有旨,锦衣卫剿灭恶龙帮的任务已经完成,诸位辛苦了,就回北镇抚司好好休息吧!”

    刘勉点了点头,道:“是,我们明白了。”

    于是太监和护卫们护送向天羽和梅胜雪去了皇宫,刘勉、袁彬和哈明带领锦衣卫回了北镇抚司。

    一个诺大的顾家庄,只剩下了花满春一个人。花满春想来想去有些不放心,心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南宫成和范建勋在进行生死决战,皇宫流派人来宣向天羽进宫,那个太监和护卫不会是恶龙帮派来的吧?”他越想越觉得太监和护卫们是恶龙帮派来的,于是悄悄地跟在向天羽和梅胜雪的后面。如果这些人真的是恶龙帮的人派来的,那么他就出手把梅胜雪和向天羽救出来。

    然而花满春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因为太监和护卫们确实把向天羽和梅胜雪抬进了皇宫。花满春看到这一幕,也确实是松了一口气,于是又从皇宫折回了顾家庄。

    花满春刚回到顾家庄,就碰到了决战取胜回来的南宫成。南宫成赶着回来就是来见向天羽的,现在向天羽和梅胜雪都不在,他自然是要问起的。

    花满春只能如实把向天羽和梅胜雪被皇宫接走的事告诉了南宫成,南宫成听完就知道事情不妙,于是赶紧朝皇宫赶。

    花满春道:“因为我保护不力,她们才会被皇宫里的人带走,我跟你一起去吧!”

    南宫成摇了摇头,道:“欧阳瞻还在后面,我们还是要留一个人等他的,你还是等到欧阳瞻来了,再和他一起来找我吧!”

    花满春觉得南宫成说的有道理,于是叮嘱道:“南宫成,你这次是要对付有数万人守卫的皇宫,你可不要胡来啊!”

    南宫成哼了一声,道:“如果他们不把羽儿毫发无损地送出来,那我就让今天的皇宫血流成河!行了,我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于是南宫成就来了皇宫。

    后来花满春等到了回来的欧阳瞻,与欧阳瞻说明情况后,便一同朝皇宫来了。

第四章 慈宁宫内批奏章

    南宫成来到皇宫时,向天羽和梅胜雪已经进去了一个时辰。南宫成到了皇宫后,又等了一个时辰,所以向天羽和梅胜雪一共进去了两个时辰。

    这两个时辰已经够长了,足够改变一个人。

    轿子将梅胜雪和向天羽抬进了慈宁宫的大门口。大门口前,红巾在等候,看到太监和护卫回来了,她连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太监没有回话,却是笑着点了点头。

    红巾来到轿子前,道:“向姑娘,请下轿!”

    向天羽掀开轿帘,看着红巾道:“是你!你果然是皇宫里的人!”

    红巾听到这番话,开始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可能是欧阳瞻推测出了她的身份。红巾心里暗暗吃惊,心道:“只待了一会儿,欧阳瞻就能猜到我的身份,这个欧阳瞻果然是名不虚传!”然而此时的她没有过多的时间想这个,她点了点头,道:“我是张太后身边的女护卫——红巾。向姑娘,请跟我来吧!”

    向天羽走下了轿子,梅胜雪也走下了轿子。

    红巾伸手拦住梅胜雪,道:“张太后只想见向姑娘一个人,这位姑娘从哪来还是回哪去吧!”

    梅胜雪看了一眼红巾,道:“好啊!那我就和小姐一起回去!我们既然一起来了,那就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红巾放下手臂,笑道:“姑娘尽管放心,向姑娘进去绝对一点事都没有,如果你不相信,我送向姑娘进去之后就出来。如果向姑娘进去之后出了一点事情,你都可以用你手上的宝剑杀我,我绝不还手!”

    向天羽听到红巾下了这样的保证,于是对梅胜雪道:“既然是这样,梅姐姐就在这里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出来。”

    梅胜雪点了点头,于是就在慈宁宫外等候。红巾也是说话算话,把向天羽送进去了,就出来了。

    梅胜雪看了一眼红巾,道:“如果小姐有什么闪失,我一定杀了你!”

    红巾笑了笑,道:“如果向姑娘出了什么事,那是你要杀我,我绝对不还手!”

    ……

    向天羽进入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全是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在书架前面放了一张桌子和一把太师椅。桌子上除了应有的笔墨纸砚之外,还放着一些奏折,那些奏折堆在一起犹如一座小山,看样子应该有三十多份。

    书架上的书并未引起向天羽的注意,因为向天羽的家里有太多的书了。而那些奏折却引起了向天羽的注意,一是向天羽从来没看过奏折;二是向天羽拥有治国之才,所以很想知道国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向天羽的右手有好几次伸向了那些奏折,可是都被左手按住了。向天羽拍了一下右手,自顾自地道:“别这么好奇,私自翻阅奏折是不对的。眼不见为净,我还是闭上眼睛吧!”于是她闭着眼睛坐在太师椅上。

    眼睛闭了一会儿,又睁开了,最后她还是被好奇心战胜了。向天羽起身四处搜寻,没有发现人。向天羽道:“反正也没有人在,偷偷地看一下应该不要紧吧?”于是向天羽坐回了太师椅,开始看奏折。

    看过奏折之后直摇头,直到看到于谦和周忱的奏折,才微微点了点头。等到把所有奏折翻阅完了,向天羽叹了口气,道:“除了于谦和周忱的奏折像那么回事,其余的人是在写奏折吗?分明是在写文章啊!如果大明王朝的官员都这样,那皇帝岂不是要累死?”说着向天羽拿起毛笔,准备在奏折上写一句话。

    “我疯了吗?在皇帝的奏折上写字可是死罪。”向天羽放下毛笔,“不行,不能写,一定不能写!”

    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其实是张太后穿着宫女的衣服。张太后道:“姑娘受惊了,奉太后旨意送来银耳枸杞茶。”张太后一边说一边把茶端到了向天羽的面前。

    向天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香甜可口,连忙道:“这茶既有银耳的香,又有枸杞的甜,是怎么做到的?”

    张太后笑道:“其实很简单,加入少量银耳,再加入半杯热水冲泡,等到银耳完全融化,茶就具有了银耳的香;然后加入枸杞,再加半杯热水,等一会儿,茶就具有了枸杞的甜。这样泡出的茶就是香甜可口的。”

    向天羽笑着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泡出来的!我要把这件事记下来,等到回去的时候泡给奶奶和相公喝。”

    张太后听到向天羽谈起了南宫成,微微有些不悦。虽然是不悦,可又冲着向天羽发脾气,无奈的张太后只好转移话题,她看着桌上的奏折,对向天羽道:“这桌上的奏折你是不是看过了?”

    “没有啊!我没看过这些奏折!”向天羽连忙狡辩,显然她是知道翻阅奏折的罪名。

    张太后一听向天羽狡辩,于是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向天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来到张太后的身边,道:“你哭什么?”

    “太后娘娘有洁癖,每一份都会摆放得整整齐齐,井然有序。如果她看到这奏折的顺序全乱了,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张太后说完就哭了起来。她自己就是太后,可是此时却能像犯了错的宫女一样哭泣,这真是个演戏的行家里手。

    面对这样一个演戏高手,向天羽自然是被骗过去了。向天羽道:“好吧,这些奏折我确实翻过了。如果太后问起来,你就这样跟她说吧!”

    张太后看了一眼向天羽,带着哭腔道:“小姑娘,还是算了吧!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还是让太后杀了我这个糟老婆子吧!”

    “胡说!生命是老天爷赐予每一个人最珍贵的礼物,每一个人的生命都不该被轻易地剥夺!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向天羽道。

    张太后想了想,道:“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是吗?那你快说啊!”向天羽道。

    张太后道:“你把看过的奏折全部批阅一遍,如果批阅得好,说不定太后娘娘一高兴,就饶过我们了。”

    “啊——批阅奏折啊!”向天羽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行,不行,这私自批阅奏折可是死罪!我不能做这样的事。”

    “你偷偷查看奏章,已经是死罪了。既然已经是要死了,那再犯一次死罪又有何妨?”张太后道

    向天羽想了想,觉得张太后说的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好,那我就帮张太后批阅奏折!”

    张太后点了点头,于是她在一旁伺候着,向天羽坐在太师椅上,拿着御笔,蘸着朱红色的墨水在奏折上写字。每次批完一份奏折,向天羽都会把奏折放在一边,这时的张太后就会拿起向天羽的奏折看。对于向天羽在奏折上的批语,张太后是非常满意的,尤其令她吃惊的是,向天羽在每一份奏折上都写了这样一句话:奏折不是文章,爱卿在奏章上只需说明事情和三套处置方法即可。

    张太后不明白,为什么向天羽在每一份奏折上都要加上这一句话?于是她道:“为什么你在每一份奏章上的末尾都写:奏折不是文章,爱卿在奏章上只需说明事情和三套处置方法即可?”

    向天羽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像这一份奏折就没有写。”向天羽说着就把一份奏折交到了张太后的手上。

    张太后打开来看,发现是于谦给皇帝上的奏章,这份奏章上确实没有写那句话。张太后道:“为什么于谦的奏章不用写这句话呢?”

    向天羽道:“因为于谦的奏章已经写得很好了,将来等到三杨故去之后,这个于谦应该可以做内阁首辅的。”

    张太后继续问道:“这个于谦的奏章好在哪里呢?”

    向天羽打开于谦的奏章,对张太后道:“很容易看出来嘛!你看于谦在奏章上不进说明了问题,而且还说出了自己的处理方案,这方案细想之下也是十分的合情合理。你再看其他人的,”向天羽说着就随便取了一份奏章,打开对张太后道:“这个官员的名字叫许帆,你看他的奏章写了这么多字,前面一大堆的废话;中间在对皇帝歌功颂德,没有说出是什么问题;到了奏章的末尾才说出了事情,而且说出了事情之后就写了一句‘恭请皇上圣裁’,就结束了。许帆在奏折里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解决手段,也就是说他把问题抛给了皇帝,面对许帆的奏折,皇帝还得想处置方法;而于谦不仅给出了问题,还想出了合情合理的处置方法,面对于谦的奏折,皇帝只要批‘准奏’二字就完事了。如果大明朝的官员能够像于谦这样做官,那皇帝可就是既省心,也省事啊!”

    张太后听着向天羽的这一翻评论,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来是对向天羽十分满意。

    然而专心致志批阅奏折的向天羽并没有注意到,过了半个时辰,向天羽终于把所有的奏折批阅完了。她揉了揉眼睛,动了动脖子,伸了一个懒腰,道:“批完了,终于批完了。”

    张太后又给向天羽倒了一杯茶,道:“姑娘批阅奏折辛苦了,来,喝下这杯龙眼百合茶,养养神吧!”

    向天羽点了点头,端起龙眼百合茶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又继续喝。她笑道:“没想到你这么会泡茶!”

    张太后笑道:“你喜欢喝我泡的茶吗?”

    “嗯!”向天羽重重地点了点头,放下茶杯道:“喜欢。”

    张太后道:“那你今后就留在皇宫之内怎么样?我天天泡茶给你喝。”

第五章 能力与权力交锋(一)

    向天羽笑了笑,随即摇了摇头。让她再也见不到南宫成,让她像只鸟一样永远呆在皇宫这个笼子里,她是绝对不愿意的。

    张太后道:“为什么不愿意啊?你不是喜欢喝我泡的茶吗?而且我看你批阅的奏章挺好的,太后娘娘看到这些奏章一定会非常满意。你要是留在皇宫,太后肯定会把你许配给皇上,到时你就是皇妃之尊,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何必跟着南宫成这样一个江湖人物在江湖上经历风吹雨打呢?”

    “因为我喜欢啊!”向天羽笑道:“我是喜欢喝你泡的茶,可是我更喜欢相公啊!让我像只鸟儿一样关在笼子里,我是绝对不愿意的。”向天羽说完,张太后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然而向天羽并没有注意。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张望,道:“奇怪了,太后娘娘说要见我,我已经来了,怎么还不见张太后呢?”

    “太后娘娘已经来了!”张太后道。她本想让向天羽自愿留在皇宫,可是没想到向天羽就是不愿意。既然不能利诱,那就只能威逼了,这要威逼第一件事就是要表明自己的身份。

    “是吗?她在哪呢?”向天羽看着穿着宫女衣服的张太后,此时的向天羽仍然以为面前的张太后是一个宫女。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张太后说着就坐在了太师椅上,此时她的脸上没有半分慈祥,有的只是威严。此时的张太后和方才向天羽见到的“宫女”真是判若两人,这让向天羽也有几分相信面前的宫女是张太后。

    向天羽来到桌前,与张太后面对面,她盯着张太后看了一会儿,然后道:“你真的是张太后吗?”

    张太后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向天羽后退了几步,与张太后拉开了距离。

    张太后道:“你不用怕,那些奏章是我故意放在桌上的,是我允许你看的,所以你看那些奏章,批阅那些奏章都不算犯罪。”

    向天羽不解地看着张太后,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太后道:“因为我要考验你,考验你能否帮助皇上处理朝政大事,你交给我的答卷非常优秀。”

    向天羽想了想,一脸疑惑地盯着张太后,道:“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考验我?”

    张太后叹了口气,道:“在这里也说不清楚,你跟我来吧!”说完张太后在前面引路,向天羽跟在后面,二人避开了站在前门的梅胜雪,从慈宁宫的后门出发,来到了南书房——皇帝批阅奏章的地方。张太后和向天羽只是站在南书房的门口,并没有人进去。她们虽然站在门口,可是却听到南书房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杀呀!咬呀!加油呀!”

    向天羽听着南书房里发出的声音,十分好奇,她问张太后道:“这里面在干什么?”

    张太后笑了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门上有一个洞,你可以贴在那个洞上察看。里面在干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

    向天羽点了点头,来到房门前,果然发现了门上的一个洞。她把眼睛放在洞的位置,确实能看到南书房内的情况:一个身穿金黄滚龙袍的人和一个身穿太监衣服的人,低着头在桌上摆弄着什么东西。向天羽看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们是在斗蟋蟀。

    向天羽来到

    张太后的跟前,对张太后道:“这是皇上在和人斗蟋蟀吗?”

    张太后点了点头,笑道:“堂堂皇帝,居然有这么一个爱好,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向天羽摇了摇头,道:“没有啊,皇上或许是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用斗蟋蟀的方式来放松心神。”

    张太后笑道:“你说得对,皇帝也确实是这么说的。”

    向天羽道:“既然皇上只是拿斗蟋蟀来放松,那太后娘娘就不用担心了,皇上绝不会玩物丧志,大明还会继续昌盛。”

    “比起大明的昌盛,我更担心的是皇帝的身体。从早上到中午,皇帝要早朝;下午要批阅奏折;晚上又斗蟋蟀到很晚。每天这样的作息,皇上就是身体再好也撑不住啊!”张太后说着就开始流泪,“小姑娘,你能明白我这个做母亲的女人的心情吗?”

    向天羽点了点头,道:“我早年父母双亡,是奶奶把我养大,但是我每天很晚睡觉,奶奶也会十分担心心疼。”

    张太后道:“你能体会这种心情就好了。”

    “那这样,我现在就进去,劝说皇帝不要再斗蟋蟀了!”向天羽说着就要进入南书房,可是还没等她迈开步子,手就被张太后牵住了,向天羽看着张太后,她不明白张太后为什么要制止自己。

    张太后道:“你不让他斗蟋蟀,他还会找别的减压方式,这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向天羽点了点头,看着张太后道:“那你有什么治本的方法吗?”

    张太后笑道:“我也一直在找这样的方法,现在终于找到了。”

    向天羽道:“你找到的方法是什么?”

    张太后看着向天羽,道:“就是找一个人来帮助皇上批阅奏折,只有这样才能分担皇上的压力,这样皇上就不会这么累了。”

    向天羽此时还不知道张太后口中的能够减轻皇上压力的人指的是自己,她道:“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不知道你有没有找到这样的人?”

    张太后笑道:“本来是没有,本来我已经都放弃了,可是老天爷却把你送给了我,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你说什么?”向天羽吃惊地看着张太后,“你说的那个能够减轻皇帝压力的人指的是我?”

    张太后点了点头,道:“除了你以外,我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

    “不行!”向天羽不等张太后把话说完就开口拒绝,“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我不能做这样的事,张太后还是再找找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总有比我更合适帮助皇帝减轻压力的人。”说完向天羽就走,她要离开这里。

    张太后道:“你要是敢走,你的家人、你的相公、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姑娘通通没命!”

    向天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张太后道:“你说什么?”

    张太后道:“你散布反动言论,妄图颠覆大明王朝,这就是诛九族的十恶不赦之罪。你今天若是走出了皇宫,那我就立刻调集大军围攻你家。”

    向天羽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

    张太后知道向天羽已经被她吓住了,她之所以没有服从,只是因为她的依靠南宫成还在。只有摧毁了南宫成,或是让向天羽觉

    得南宫成不能依靠了,向天羽才不会有反抗意识,才会彻底地服从。张太后道:“我知道你相公南宫成很厉害,据说是什么剑神传人。他就算再厉害,也斗不过千军万马,更保护不了你和你的家人,这一点你要想清楚。”说完张太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这似乎是一个暗号,因为这一生咳嗽之后,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军来到了张太后和向天羽的面前,将军抱拳道:“禀太后,东直门外有个叫南宫成的人,吵着要进来,被末将抓起来了。”

    “什么?你把相公抓起来了?”向天羽不可置信地看着将军,她绝不相信南宫成会被这个将军抓起来。

    将军点了点头,解释道:“那个南宫成真是厉害!不过他好像经历了一场决战,内力消耗了大半,所以我才能轻而易举地把他抓住。”

    向天羽听将军这么说,也就相信南宫成确实是被将军抓住了。

    张太后见向天羽相信了,就道:“吴将军,你做的好,算是立了一个大功,我会为你向皇上请功,你就等着加官进爵吧!”

    吴将军抱拳道:“是,多谢太后娘娘!不知道这南宫成应当如何处置?”

    这也是向天羽关心的问题,所以她的一双眼睛盯着张太后和吴将军。张太后道:“爱卿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吴将军道:“这个南宫成可是个麻烦,应当趁着他的内力没有恢复,把他杀了,若是等他内力恢复了,就麻烦了。”

    张太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就——”

    “不行!你们不可以杀相公!”向天羽打断了张太后与吴将军的谈话,跪在张太后的面前,哭着央求道:“太后,我求求你,放过相公吧!”

    张太后来到向天羽的面前,扶起向天羽,用衣袖为向天羽擦掉眼泪,道:“我可以放过南宫成,那我的条件你答应吗?”

    向天羽点了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是我也有两个条件。”

    张太后点了点头,道:“你尽管说,只要你愿意进入皇宫,你提出的条件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写赦免书,赦免我相公和我家人的罪名,并保证永远不去打扰他们。”这是向天羽唯一的要求,她牺牲自己,自然是要换取南宫成和她家人的平安。

    “好,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张太后道。

    向天羽道:“让我再见相公一面,做最后的道别。”

    “这……”张太后有些犹豫,看着吴将军道:“爱卿以为如何?”

    吴将军道:“与相公道别,这也是人之常情,太后应该答应。”

    张太后点了点头,道:“好,小姑娘,你的条件我全都答应。”说完又对吴将军道:“吴将军,你现在就让人去把南宫成放出来,让他在东直门外等候。”

    “是,我立即命令副官去做这件事。”吴将军说完就大喊:“孙副官何在?”

    “属下在!”又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孙副官。

    吴将军道:“孙副官,你去把我们今天抓住的一个叫南宫成的人放出来,让他在西直门等着。”

    “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孙副官就从众人的面前消失了。

第六章 能力与权力交锋(二)

    向天羽看着孙副官离开,也要追上去。

    “站住!”张太后大喊一声,对向天羽道:“你干什么去?”

    向天羽道:“我去……”

    “你去见南宫成,对吗?”张太后接着向天羽的话道。

    向天羽点了点头。

    张太后道:“见到南宫成后,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就不用再回来了,我说的对吗?”

    “我……我没这么想。”向天羽道。

    张太后道:“如果你没这么想,那你干嘛这么着急去见南宫成?”

    “我……我……”向天羽越想越伤心,她流着泪水,不知道如何解释。

    张太后看着向天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确实有些触动,也确实有一丝的心软。可是为了减轻皇帝的压力,她只能让自己硬下心肠。张太后道:“我知道你现在的相公对你很好,请你相信我,等到皇上成为了你的相公,皇上肯定会比你的相公还对你好!”

    向天羽笑了笑,这样的笑容既是无奈,也是无力。面对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皇帝,任何人的反抗都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张太后道:“来人啊!送向小姐先去一趟慈宁宫,然后再送去东直门外。”

    “是。”一个小太监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随后对向天羽道:“向姑娘,请跟我来吧!”

    向天羽点了点头,跟在小太监的后面。

    张太后对向天羽道:“别说我没有人情味,我给你一天跟你相公道别,明天的这个时候,我派轿子去接你!”

    向天羽点了点头。

    张太后继续道:“我提醒你一句,在这一天里,你们可以好好道别,但是不能再有夫妻之事,否则的话,你的家人、你的相公、那位红衣女子都会没命。”

    “我明白。”向天羽点了点头。

    “你送她去慈宁宫吧!”张太后对小太监道。

    “是。”小太监应了一声,就带着向天羽来到了慈宁宫门口与梅胜雪会和。

    张太后和吴将军看着向天羽离开的背影,等到向天羽走远了。张太后问吴将军:“你真的抓住了南宫成吗?”

    吴将军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这南宫成可是不简单,与范建勋决斗过后,既然一点伤都没受,当时他的手上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玄铁剑,在这种情况下与南宫成过招,肯定是死伤惨重。他就要闯进来,我只能用好话安抚住他,然后赶紧进来禀报。”

    张太后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些失望,她道:“你说的情况我明白了,现在只要向天羽相信我们抓住过南宫成,然后把他放出来了就行。”

    “是。”吴将军说完就笑了,“没想到向天羽还挺好骗的。”

    张太后道:“她此时确实缺少一些心机,不过只要让我调教一年,我可以保证她能成为皇上的助力。”

    吴将军点了点头,道:“是啊!恭喜太后,贺喜太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帮助皇上的贤内助。只是我有一点担心。”

    张太后看了吴将军一眼,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不是怕南宫成不肯善罢甘休?”

    吴将军点了点头,道:“是啊!这南宫成的实力可是非同一般呐,连剑仙查金勇的高徒范建勋都死在他的剑下。如果

    南宫成不肯善罢甘休,那将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啊!”

    张太后笑了笑,道:“吴将军尽管放心,经过我们这一出,向天羽不会把真相告诉南宫成。南宫成不知道真相,就会无的放矢,所以南宫成就算再不甘愿,也只能认了。”

    吴将军微微松了口气,道:“但愿事情能够按照太后娘娘的计划发展。”

    “就算南宫成知道了真相又怎么样?如果南宫成识相,就不会闹。如果她不闹,我还能保他封王拜侯,富贵一生。如果南宫成不识相,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匹夫无罪,怀璧之罪。最好的玉璧只能属于皇帝,最好的女人也只能属于皇帝。南宫成占着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就是一种罪过,为了赎罪,他理当把最好的女人献给皇帝。”张太后说完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吴将军点了点头,小声地道:“真希望南宫成能相信这个真相,真希望南宫成不要闹,他真的太可怕了,没有人愿意面对这样一个对手。”

    夜将尽,向天羽在一个小太监的引领下来到了慈宁宫的大门前。

    红巾看到向天羽来了,于是对梅胜雪道:“那,我就说了吧!向小姐会平安无事的,我现在可以走了吧?”说完红巾便不等梅胜雪反应就离开了。

    梅胜雪看着向天羽,发现了向天羽的异常,以前的向天羽都是笑容满面的,可如今的向天羽却是一脸的忧愁。梅胜雪道:“小姐,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有啊!”向天羽强挤出一丝笑容,“梅姐姐,相公已经在东直门外等着我们了,我们快去与他汇合吧!”

    梅胜雪点了点头,虽然心里奇怪,却也没有多问。因为在他们这群人中有个极善推理的欧阳瞻,欧阳瞻看到向天羽这模样,应该能推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欧阳瞻看到向天羽,就知道向天羽和南宫成可能遇上麻烦了,而且他的推测与真实情况差不了太多。

    这就是为什么向天羽会是怪怪的,向天羽想到从今以后再也见不到南宫成了,所以南宫成紧紧地抱着她的时候,她会享受南宫成怀抱里的温暖;所以当南宫成违背她的意思的时候,她虽然生气,可是却舍不得对着南宫成发脾气;所以当南宫成说一辈子也不会放开她时,她想到的是自己再也无法享受南宫成怀里的温暖,不由得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再也忍不住了,所以才会痛哭……向天羽今天一切怪异举动的起因留在这里。

    天色已经明了,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向天羽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睡在旁边的南宫成,心道:“还有八个时辰,还有八个时辰我就要永远离开相公了。相公啊,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愿意离开你!”向天羽看着身旁已经入睡的南宫成,她的一只手想去摸一摸南宫成的脸,毕竟以后再也看不到南宫成了。可是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南宫成向来是睡得很浅的,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惊醒他。

    向天羽看着南宫成,心道:“我何不现在就离开他,让他永远也找不到我。”想到这,向天羽觉得万分悲伤,她看着南宫成,心道:“相公,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我会每天拜菩萨,祈祷你长命百岁。”随后向天羽悄悄地起身,就要悄无声息地离开。

    可是她

    没想到,她刚起来的时候,南宫成就一把抱住了她,并且压在她的身上。

    “啊!”向天羽确实没想到,突然被人压住,使得她忍不住一声惊呼。

    就这一声惊呼,把南宫成惊醒了,南宫成打着哈欠,问道:“你怎么了?”

    向天羽哼了一声,嗔怒道:“你说怎么了?你怎么睡着睡着就压到我身上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突然消失了。”南宫成这样说着,但是并没有从向天羽的身上下去。似乎还挺喜欢这样的睡觉姿势,把头放在向天羽的颈側。

    “嗯,别闹了,别这样!”向天羽推着南宫成,要把南宫成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可是她几乎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把南宫成推下去呢?

    南宫成制住向天羽的双手,把她的双手放在头顶,道:“你才别闹了!万一噩梦成真怎么办?我绝不让你离开我!”

    向天羽听着这番话又想哭,因为她确实是要离开南宫成了,她舍不得南宫成。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于是强忍着泪水,对南宫成道:“好了,相公,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人家都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你梦见我消失了,也就是说我永远不会消失,我们永远会在一起。”向天羽违心地安慰南宫成,她在安慰南宫成的时候,心里仿佛在流血。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南宫成看着向天羽,“你说的是真的吗?”

    向天羽笑着点了点头。

    南宫成也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梦和现实是相反的,谁活得不耐烦了,敢让你消失?如果谁敢让你消失,我一定让他全家消失!”

    向天羽听着这番话,眼眶湿润了,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

    南宫成看着向天羽,为向天羽擦去泪水,道:“你怎么又哭了?”

    “傻瓜,这是感动,感动得流泪,感动得哭泣。”向天羽道。

    “感动?”南宫成一脸疑惑地看着向天羽,“如果这都能感动得流泪,感动得哭泣,那你在我身旁不是要经常流泪,经常哭泣了吗?”

    向天羽笑道:“是啊,相公,以后别说让我感动的话好不好?”

    南宫成笑了笑,松开了向天羽的双手,右手轻轻地点了一下向天羽的鼻尖,道:“怎么说这样的傻话呢?如果相公不说让你感动的话,那我该说什么话呢?难道说让你生气的话吗?难道说欺负你的话吗?”说完南宫成摇了摇头,表示否定了这两种假设。

    向天羽听着这番话,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得到自由的双手缓缓举起,想来拥抱南宫成。可是那一双手只举起了一点,又无奈地放了下去。向天羽知道自己此时不能拥抱南宫成,如果此时拥抱南宫成,南宫成必然更近一步,那么她与南宫成就免不了要做夫妻之事。张太后的警告就在她的耳边响起,所以她不能和南宫成做夫妻之事。向天羽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挤出一丝微笑,对南宫成道:“相公,你从我身上下去好不好?你这样压得我很不舒服。”

    “这样真的不舒服吗?”南宫成道。

    向天羽似乎是不想让南宫成怀疑,所以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吧!”南宫成无奈地从向天羽的身上下去了,又睡在了向天羽的身侧,但是一只手却放在向天羽的身上。

第七章 能力与权力交锋(三)

    向天羽略带哀怨地看着南宫成,她知道这种情况下她是不能从南宫成身边悄无声息地离开,她这样看着南宫成,就是希望南宫成能把放在她身上的手也收回去。

    可向天羽没想到,她这样哀怨地看着南宫成,非但没有让南宫成的手离开,反而让南宫成的嘴吻上了她的嘴。

    向天羽吃惊地长大了嘴,她知道自己不该和南宫成做这样的事,可是潜意识里却在配合南宫成的吻,甚至闭上眼睛回吻南宫成。向天羽心想:“不行!不行!我不能和相公做这样的事。”想到此处,向天羽开始抗拒南宫成的吻。

    南宫成感觉到了向天羽的抗拒,也就离开了向天羽的嘴,又躺在了向天羽的身边。

    向天羽知道南宫成的那只手是不可能离开自己的身体了,于是也没说什么。她不敢再看南宫成,所以侧身背对着南宫成躺着。

    南宫成笑了笑,也侧身躺着,用一只手环抱住向天羽。

    过了一会儿,向天羽的身后传来了南宫成均匀的呼吸声,微微转头一看,发现南宫成的一双眼睛已经闭上了,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向天羽背对着南宫成,无声地哭泣,不停地流泪。她不想离开南宫成,可是她不得不离开。她的双手缓缓拿起南宫成的手,想把南宫成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去。

    可南宫成感觉到了,他忽地收紧怀抱,将向天羽紧紧地抱在怀里。

    向天羽没想到,所以气呼呼地哼了一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发现已经到了晌午。也就是说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她与南宫成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下了六个时辰。向天羽心想:“剩下的六个时辰也不能在床上浪费啊!”于是她轻轻地推着南宫成,一边推一边道:“相公,醒醒!”

    南宫成打了一个哈欠,道:“怎么了?”

    向天羽道:“你休息好了吗?”

    南宫成点了点头。

    向天羽道:“休息好了咱们就起来吧!大白天的睡觉本来就是浪费时间。”

    “有道理。”南宫成笑着起身穿衣,只是没穿外套。

    向天羽也起身穿衣,来到桌前,拿起南宫成的外套,道:“这外套还差一点就可以缝好了。”说着向天羽又要开始帮南宫成缝衣服。

    南宫成一把抢过那衣服,道:“一件破衣服而已,有什么好补的?咱们等下就去裁缝店,买一件新衣服。”

    向天羽笑着点了点头。

    南宫成摸着肚皮道:“不过现在我门的肚子饿了,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向天羽笑了笑,于是二人来到了大厅。

    顾家庄的大厅,欧阳瞻、花满春和梅胜雪正坐在那儿等着他们。

    欧阳瞻一见他们来了,就道:“你们休息好了吧?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京城啊?”

    “当然是越早越好了,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地方。”南宫成说着就看向天羽,“你说对不对啊?”

    向天羽没有说话,所以众人一位她是默认了。

    欧阳瞻道:“那我们现在就离开,好不好?”

    “不好!”向天羽想起了张太后的警告,所以她不

    能离开。可是她这一抢答,让所有人都看着她,向天羽注意到了,连忙解释道:“我是说我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怎么能不去欣赏一下京城的风光呢?”说着向天羽就朝南宫成撒娇,“相公,我们就在京城玩两天再走,好不好?”

    南宫成一时语塞,对于向天羽的撒娇,南宫成根本没法抗拒,也没法拒绝。

    “喂——京城乃是非之地,久留有害无利啊!”欧阳瞻看到南宫成就要同意,连忙好心提醒南宫成。

    南宫成反应过来了,于是与向天羽商量道:“欧阳瞻说得对,我们还是早点离开京城,你说好不好啊?”

    “嗯——我不管,如果不在京城玩两天,我绝不走!”向天羽嗔怒道。

    南宫成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就在京城玩一天,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就离开京城。”说完南宫成又对欧阳瞻等人道:“我们肚子饿了,你们有准备吃的东西吗?”

    向天羽笑了笑,等到南宫成的目光远离了她之后,她的目光有些落寞。然而这个变化,并没有瞒过一直不说话的善于察言观色的花满春,花满春一脸严肃地微微点了点头。

    “我们是准备了,不过都被我们吃完了。”欧阳瞻道。

    “小姐和姑爷若是饿了,我这就去帮你们做饭菜。”梅胜雪道。

    “梅姐姐,不用麻烦了。”向天羽对南宫成道:“反正我们也要去裁缝店,不如就去外面吃吧?”

    南宫成点了点头,于是南宫成和向天羽朝外面走去。

    欧阳瞻看着南宫成和向天羽离开的背影,问花满春道:“怎么样?”

    花满春摇了摇头,道:“他们遇到的麻烦不小,而且向天羽已经被麻烦吓住了。”

    “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梅胜雪吃惊地看着花满春。

    花满春道:“当南宫成同意留在京城的时候,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的背后有高兴,但是也有无奈。为什么笑容里会有无奈呢?这就说明向天羽并不想留在京城,只是她不得不就在京城。能够证明这一点的还有,那就是南宫成的目光离开她以后,她露出了落寞的神情。自从南宫成在向天羽的身边之后,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向天羽露出过那样的神情,这也就是说向天羽认为,南宫成是无法解决这个麻烦的。”

    梅胜雪和欧阳瞻都点了点头,对于花满春根据人的神情推测人的内心的本领,二人都是心悦诚服。梅胜雪道:“那姑爷呢?姑爷有没有发现他们的大麻烦呢?”

    花满春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看南宫成的神情,南宫成应该还没发现他们即将面临一个大麻烦。”

    欧阳瞻笑道:“虽然南宫成没有发现,但是我们仍然按兵不动。”

    梅胜雪对于欧阳瞻的安排感到非常不解,问道:“为什么?”

    欧阳瞻解释道:“南宫成虽然没有发现麻烦来临,但是他肯定已经感觉到了向天羽的异常。不然按照向天羽的性格,向天羽趁着南宫成睡着时就会悄悄地离开,因为向天羽既然肯定南宫成无法解决麻烦,出于对南宫成的爱,她也绝不会连累南宫成。可是

    向天羽为什么没有走成呢?我想应该是南宫成让她没法走。既然南宫成已经感觉到了,那我们就继续不参与。”

    梅胜雪和花满春点了点头。

    京城之中,南宫成和向天羽依旧来到李贤父亲的摊位前。此时李贤在一旁看书,李贤父亲在卖羊肉泡馍。由于李贤父亲做的羊肉泡馍有特色,所以他的生意非常火爆。

    “老板,两碗羊肉泡馍。”南宫成看着李贤父亲笑道。

    李贤父亲点了点头,笑道:“两位请找个位置坐下,你们的羊肉泡馍马上就来。”

    南宫成和向天羽点了点头,找了两个挨着的空位坐下。过了一会儿,他们的羊肉泡馍就端过来了。南宫成道:“你怎么不让李贤帮忙呢?”

    李贤父亲笑道:“这孩子是要帮忙的,是我不让。”

    南宫成道:“这是为什么?”

    李贤父亲看着向天羽道:“这位姑娘说贤儿有做官的潜质,我也希望贤儿将来能够做为民请命的好官。要做官首先要考科举,考科举就要看书,要看书当然要认真,所以我不让他来帮忙。”

    南宫成点了点头,他似乎是体会到了李贤父亲的苦心。

    “李贤,你过来!”向天羽冲着李贤招了招手。

    李贤收起书,走了过来,道:“师父,有什么事吗?”

    南宫成看着向天羽笑了笑,似乎是觉得李贤的称呼非常可乐。

    向天羽一本正经地对李贤道:“我曾经告诉过你,一个做官的人要造福百姓,既要读有字的书,也要读无字的书。现在是你读无字的书的时候,你却用来读有字的书,你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李贤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随后放下书本,开始帮父亲的忙。

    南宫成看着李贤,笑着对向天羽道:“没想到现在的你也可以做人的师父了。”

    向天羽道:“三人行,必有我师。人都有长处和短处,人的长处都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南宫成想了想向天羽的话,笑道:“有道理。”

    向天羽道:“我们快吃吧!吃完了就去裁缝店。”

    南宫成点了点头,于是二人快速吃完了羊肉泡馍,付过帐后,就去了京城的一家裁缝店为南宫成选衣服。从李贤父亲的摊位去裁缝店的一路上,南宫成和向天羽一句话都不说,而且向天羽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让南宫成非常好奇,南宫成来到向天羽的面前,捏住向天羽的下颔抬了起来,迫使向天羽与自己对视。南宫成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向天羽一惊,随即以笑掩饰道:“没有啊!”

    “真的没有吗?”南宫成盯着向天羽。

    向天羽嗯了一声,道:“当然没有了!”

    南宫成放开了手,摸着下巴思考。他已经感觉到了向天羽有些奇怪,可是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惜他不会察颜观色的本领,要不然一定可以逼问出来。为今之计,只有让向天羽不离开自己半步。于是南宫成的左手的手指缝隙与向天羽的右手的手指缝隙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不让向天羽有任何机会把手抽离。

第八章 能力与权力交锋(四)

    向天羽发现了,此时他们在京城,京城之中人来人往的,要是被人看到传到了张太后的耳中,那就不妙了,所以向天羽开始挣扎。

    南宫成却不肯放手,他道:“怎么?难道连手拉手都不可以了吗?”

    向天羽气呼呼地看了南宫成一眼,只能任由南宫成牵着自己的手。二人一并走进了一家裁缝店,那家裁缝店正是袁彬托管飞鱼服的地方,此时袁彬正在取飞鱼服。

    “老板,这是给你的钱。”袁彬说着将二十枚铜钱给了裁缝店老板。

    裁缝店老板哪里敢要?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我怎么敢收您的钱呢?”

    “买东西就要付钱,这是天理,任何人都不能违背。这二十文钱是你该得的,拿着!”袁彬说着将二十枚铜钱放在柜台上,就往外面走,正好碰到进来的南宫成和向天羽。

    袁彬对着南宫成和向天羽抱拳笑了笑,道:“二位来此何为?”

    南宫成道:“跟你一样,来买衣服。”

    袁彬点了点头,道:“这家裁缝店衣服款式多、质量好,你们可以好好挑一挑,一定能挑到满意的。我还有急事,就不奉陪了。”

    南宫成点了点头,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指向门外,道:“你请便!”

    “告辞。”袁彬再次对着南宫成与向天羽抱拳,随后又出了裁缝店,现在裁缝店内,只剩下了老板、南宫成与向天羽三个人。

    老板上前来接待,笑道:“两位请随便挑选,小店衣服款式齐全,质量上等……”

    “不用那么麻烦了,你给我准备一件白色外套就好了。”南宫成不想听老板说那么多话,他现在缺的不过是一件白色外套,哪里用得着说那么多废话。

    老板见南宫成如此爽快,也不多做介绍,直截了当地道:“不知是你穿,还是这位姑娘穿?”

    “是我穿。”南宫成道。

    老板点了点头,盯着南宫成看了一会儿,道:“请稍候!”说完就去挑选了,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件白色外套来到了二人的面前,老板将白色外套递给南宫成,道:“不知道我挑选的是否合你的要求。”

    南宫成接过外套,就穿在身上,发现尺码正合适。于是点了点头,对老板道:“就要这件了,老板多少钱?”

    “五十文。”老板道。

    南宫成点了点头,从身上取出一吊铜钱,要从中数出五十枚给老板。

    向天羽看到了,一把抢过南宫成手上的铜钱,都交到老板的手上,道:“别数了,好不容易来一次裁缝店,为何不多买一些衣服呢?”说完不等南宫成回答,就对老板道:“老板,这一吊铜钱可以买几件衣服?”

    老板将铜钱在手上摇了摇,道:“这里一共是四百五十二枚铜钱,这样吧,除了这件衣服以外,你们还可以挑十件衣服。”

    南宫成看着向天羽道:“我们卖那么多衣服干什么?”

    “多买几套嘛!你看看你,从头到尾都是白衣服,单调乏味,你应该尝试不同风格的。”向天羽说着来到那些衣服之间,挑了一件蓝衣服和洗衣服,道:“我觉得你穿上这身衣服一定也挺好看的。”

    老板看了看南宫成,也来到向天羽的身边,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位公子玉树临风,穿上这身蓝衣服和紫衣服应该别有一番风味,只是你拿的这件相对于他而言是小了一个码的,他应该穿这身才对。”老板说着拿起了旁边的紫衣服和蓝衣服。

    向天羽看着身旁的裁缝,道:“你怎么知道我拿的就小了,你拿的就正好合适呢?”

    “这是每一个裁缝的看家的本事,当有人走进裁缝店,那他就是你的客人,你第一眼就要能看出来他应该穿什么尺码的衣服。”老板看了看向天羽,笑道:“如果姑娘也要买衣服,我也知道姑娘应该穿什么尺码的衣服。”

    “好啊!既然老板有这样的本事,咱们的衣服也买好了,咱们就回去吧?”南宫成对向天羽道。

    向天羽道:“相公,你穿上给我看看吧!”

    南宫成道:“还是算了吧?我们这就回去,等到回去的时候,我再穿给你看。”

    向天羽摇了摇头,她不依南宫成的提议,撅着嘴对南宫成撒娇道:“你穿上给我看一看,好不好?”

    南宫成无奈之下穿上了蓝衣服。向天羽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道:“这里面的衣服和外面的衣服不相配。”

    “那就选与之相配的衣服就好了,姑娘公子请跟我来。”老板说着在前引路,南宫成和向天羽跟在后面,三人来到了一堆衣服前。老板道:“这里摆的都是内衣,二位可以挑选合适的。”

    向天羽为南宫成分别挑了一件蓝色的内衣和紫色的内衣,这次老板并没有指正她,看来向天羽这次挑准了尺码。向天羽对南宫成道:“相公,你穿上给我看看好不好?”

    南宫成道:“不用了吧?老板有看尺码的能力,他既然没有指正,那肯定是正合适的。我回去再穿给你看,好不好?”

    老板笑着点了点头。

    向天羽气呼呼地看着南宫成,道:“你就穿上让我看一下嘛!”

    南宫成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我穿就是了。”

    向天羽笑了笑,把蓝色的内衣和外套交给了南宫成,道:“先穿蓝色的。”

    南宫成点了点头,抱着蓝色的内衣和外套向更衣室走去。向天羽看着南宫成,发现南宫成上身白衣服,下面却穿着白裤子,这也不相配,于是对南宫成道:“相公,你先等一等。”

    南宫成以为向天羽改变主意了,扭头看着她笑道:“是不是不用穿了?”

    向天羽摇了摇头,道:“你上面的蓝衣服和下面的白裤子不相配……”

    “不错,蓝衣服应该配蓝裤子才好。”老板说着抱着一条蓝裤子来到了南宫成的面前。

    南宫成点了点头,抱着蓝色内衣和蓝色裤子走进了更衣室。

    向天羽看着南宫成的背影,向天羽流泪了。她为什么会流泪?因为她要趁着现在离开南宫成。两个相爱的人就要永远分离,这种情况又怎能不令人伤心?

    向天羽朝着裁缝店外走去。

    老板很好奇,道:“姑娘……”

    “嘘——”向天羽打断了老板,一句话也不说,走出了裁缝店。

    南宫成换好了衣

    服,从更衣室里出来,没有发现向天羽,于是问老板道:“和我一起来的人去哪了?”

    老板疑惑地道:“她十分伤感地离开了。”

    “十分伤感。”南宫成往裁缝店外走去。

    “喂——你的衣服……”老板在南宫成的身后喊了一声,可是南宫成就像没听到一般。

    南宫成来到京城大街上,此时的街上已经熙熙攘攘,到处是人。南宫成到处寻找向天羽的下落,看到穿粉色连衣裙的女人就会去叫。他希望能够找到向天羽,然而每一个转过身来的都不是向天羽,南宫成只能以道歉解决,然后开始继续寻找。

    就在找到第三个穿粉色连衣裙的人的时候,南宫成发现了有两个身穿粗布衣服的男人鬼鬼祟祟地看着他。南宫成心道:“这两个人一定是来跟着我的!”

    “你有什么事吗?”那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子问道。她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非常震惊。

    南宫成看了面前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子,这女子自然不是向天羽。他连忙道歉,随即看了看京城街上,发现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子很多,于是他问道:“姑娘,我问你一件事,为何这街上会有这么多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子呢?”

    那女人看了看南宫成,又看了看四周,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不能告诉你!”

    南宫成发现女人不说,越发感到这里面有事,他从身上取出十两银子,道:“如果你把事情告诉我,那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那女人看着南宫成手上的十两银子,两眼放光。笑了笑,轻声道:“你附耳过来,我小声告诉你。”

    南宫成点了点头,把耳朵靠在了那女子的嘴前。

    那女子轻声道:“我告诉你哦,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让我们这么做的,她还给每人发五两银子。只要在这几天穿粉色连衣裙在大街上走的女人,她就给五两银子。这么容易赚钱的活谁不干?所以这街上有这么多穿粉色连衣裙的女人。”

    南宫成愤怒地紧握着双手,眼睛里冒出一股寒意,咬牙切齿地道:“红衣女子。”

    那女子看着南宫成有些害怕,她怯生生地道:“那十两银子……”

    南宫成把十两银子交给了女子,然后径直朝跟踪他的两个人走来。

    二人看着南宫成走了过来,心中有些害怕。很快又强作镇定地道:“你有什么事吗?”

    南宫成道:“我不跟你们打哑迷,快带我去见那个红衣女子。”

    “什么红衣女子?我们不知道。”一人说道。

    “你们别让我动手,那时就会有人死在这里。”南宫成哼了一声,“那红衣女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让你们来跟踪我,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跟踪我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快说!你们把羽儿抓到哪去了?”

    二人见被揭穿了,相互看了看,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真是两个顽固的家伙!好吧,既然你们不肯说,那我也不问了,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见阎王。”南宫成说完就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将剑气聚集在手指上。这时只要南宫成的两根手指轻轻地点一下二人,二人就会立刻命归黄泉。

第九章 能力与权力交锋(五)

    二人闭着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他们也有家人,也有子女,也有朋友,他们也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现在只要他们说出向天羽的下落,南宫成就会饶过他们。然而他们始终一句话也不说,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说出来之后的后果更加严重。

    南宫成手指上的剑气就要来夺取这两个跟踪他的人的生命了,这时,南宫成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相公,你在干什么呢?”

    南宫成听出了向天羽的声音,连忙收掉发出的剑气,转身来看。向天羽正站在距离南宫成十步的位置。南宫成直接朝着向天羽奔跑过来,把向天羽紧紧地抱在怀里,口中略带责备地道:“你这傻丫头,刚才跑哪去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向天羽气呼呼地打了南宫成一拳,名义上是为南宫成再一次叫她傻丫头而打,实际上却是为南宫成方才的行为生气,南宫成方才差点就杀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方才因为担心,一下子忘记了。”南宫成说着就把向天羽抱了起来。

    向天羽一惊,连忙道:“喂,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不放!把你放下来,你又会找机会悄无声息地离开。”南宫成一边走一边道。

    向天羽笑道:“我没有悄无声息地离开,我是去办事情了嘛!”

    “办什么事情还要背着我?而且还十分伤感地离开裁缝店。”南宫成道。

    向天羽总算明白了南宫成为何会如此焦急,就是裁缝店老板说的“十分伤感”四个字。她在心里暗骂:“你这个老板也真是的,那么多事干什么?直接说我离开就行了,偏偏要加十分伤感。”口上却笑着说:“你别听那个老板胡说,我才没有十分伤感呢!”

    南宫成点了点头,道:“本来我也不相信老板的话,可是看到你的模样,我相信了。”

    “为什么?”向天羽不解,问南宫成道。

    南宫成道:“瞧你这眼圈红红的,分明就是哭过嘛!说不定就是老板说十分伤感的时候哭过。”

    “我才没有,我只是……沙子吹进眼睛了。”向天羽狡辩道。

    “沙子吹进眼睛了?”南宫成停下脚步,把向天羽放了下来,一双眼睛盯着向天羽。

    向天羽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吹出来了没有?来,给我看看!”南宫成说着抬起向天羽的头,盯着向天羽的眼睛看。

    对于南宫成的关心,向天羽感到非常温暖。这样温暖的关心再也享受不到了,不由得又让向天羽悲从中来,眼眶又要开始湿润了。她不能让南宫成看到自己又要流泪了,所以一下挣脱南宫成的束缚,嗔怒道:“出来了,早就出来了,是我自己揉出来的。所以你才会看到我的眼圈这么红嘛!”

    南宫成一脸自责地看着向天羽,道:“对不起啊,在你沙子吹进眼睛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还要你用揉眼睛的方式把沙子揉出来。”

    这只是向天羽胡乱编的借口,但是没想到南宫成认真了。看着南宫成充满温情的面容,向天羽感到既幸福又心酸。这种感觉,让她想要流泪

    ,想要抱一抱南宫成。但是她不能这么做,因为担心那个红衣女子在某个角落正盯着自己和南宫成,所以自己和南宫成决不能做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

    方才向天羽是去和人接头了,街头的是一个红衣女子,那个红衣女子就是红巾。红巾看到向天羽来了,就道:“你已经准备好了是吧?”

    向天羽对着红巾伸出了手,道:“我要的东西呢?如果不见到我要的东西,我绝不跟你走!”

    红巾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向天羽的意思,她从身上取出一块黄布递到了向天羽的面前,道:“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向天羽接过黄布,打开来看,确实看到了黄布上有“赦免南宫成及隐士山庄合府上下”的字样;黄布的右下角盖着一方红印,那是大明朝皇帝专用玉玺盖出来的印。向天羽点了点头,把黄布收进了衣袖之中。

    红巾笑道:“你要太后做的事情,我们已经办到,你什么时候兑现你的诺言?”

    “现在,”向天羽一双眼睛含着泪地看着红巾,“我这就随你进宫。”说完就朝皇宫走去。

    红巾略显不解,道:“你就这样有吗?”

    向天羽点了点头,道:“我只能这样走,除了这样,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更好的办法,能够把对他的伤害降低到最轻。”

    红巾明白了似地点了点头。她的脸上没有了最初的得意,取而代之的是伤感,仿佛自己现在做的事就是一件伤天害理的事一般。她也开始后悔跟张太后提的把向天羽弄进皇宫的事,可是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事情已经得到了张太后和皇帝的批准,她只能把这件事情做下去。

    向天羽道:“对了,相公看不到我,一定会四处寻找我,你有什么办法应对吗?”

    “放心吧,你的相公绝对找不到你!”红巾道。

    向天羽看到红巾说得信心满满,心中疑惑,问道:“这是为什么?”

    红巾道:“你的相公走出了裁缝铺,就会看到满城都是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人。她们穿的衣服和你一样,你相公绝对认不出来。”

    向天羽看了一眼红巾,想知道红巾是用什么办法对付南宫成,于是她道:“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红巾点了点头,道:“一个人遇到问题,只有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才能想到解决办法。你相公没有看到你,心就会乱;又看到那么多姑娘跟你一样穿着粉色连衣裙,他无法从中找到你,心就会更加的乱。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平安到达皇宫。”

    向天羽闭上了眼睛,想到从此就要离开南宫成,心中十分不舍,于是提了最后一个要求:“我想再去见相公一眼。”

    “这……”红巾略显为难。

    “你放心,我只是远远地看他一眼,不会和他说话。”向天羽流着泪祈求道:“就当是我和他最后的道别,可以吗?”

    红巾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得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吧!”于是在红巾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一个角落,从那个角落看去,正好能够看到南宫成的背影。

    此时的南宫成已经把剑气聚集在手

    指上,正要朝着两个人的喉咙指过去。向天羽见到这一幕,立刻吓了一跳,她在南宫成身边呆了这么久,当然明白南宫成在干什么,她道:“不好了!相公这是要杀人!”

    “不会吧?难道你相公因为找不到你,心中的愤怒无法发泄,就要杀人了吗?”红巾看着南宫成的背影,同时也看到了与南宫成面对面的两个人。见到此二人,红巾的心里顿时吃了一惊。

    向天羽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对,相公绝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说完看着红巾,“你是不是派人跟踪相公了?”

    “没有啊!”红巾狡辩道。其实她一直派人在跟踪南宫成,不然的话,京城如此之大,她如何能如此清楚地带着向天羽来到这个角落——这个正好能看到南宫成背影的角落。而且此时与南宫成面对面的两个人,就是她派去监视南宫成的人。

    向天羽没有时间想这么多,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和红巾去皇宫了。于是她对红巾道:“你自己先回去吧!我不能和你回去了。”

    红巾道:“其实你也不必在意,你的手上已经有皇上的赦免书了,就算你的相公杀了人,大明朝的官员也不能审办他。”

    向天羽怒视着红巾道:“生命在你眼里是什么?生命是上天赐予每一个人的最珍贵的礼物,任何人都应该珍视它、尊重它,不能以任何理由剥夺它,除非那个拥有生命的人自己不尊重生命。相公杀了那两个人,可以凭借着赦免书保命;那两个被相公杀了的人呢?难道就让他们这么死了吗?如果是这样,他们的亲朋好友该有多伤心啊!我进入皇宫,帮助皇帝批阅奏折,是为了造福更多的人,而不是有人因我而死。你先回去吧!答应你们的事我绝不会反悔,你们今晚就可以派人抬着轿子来京城郊外的顾家庄接我。”

    红巾并没有走,而是愣愣地站在那里。

    向天羽催促红巾道:“你还是快回皇宫去吧,如果相公看到你,那可就麻烦了。”说完向天羽就朝着南宫成走了过来,她要制止南宫成杀人。

    红巾点了点头,她本想出手击昏向天羽,可是听着向天羽的话,让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于是看着向天羽走向了南宫成。她也觉得向天羽说的有道理,于是回了皇宫复命。

    结果向天羽当然是做到了,正是因为她的出现,那两个跟踪南宫成的人才有了机会逃走。不过是因为南宫成一时不慎,才给了那两个跟踪他的人逃跑的机会,最起码向天羽还在这里,他还可以询问向天羽关于红衣女子的事。所以就在南宫成和向天羽去裁缝店的路上,南宫成想起了这件事,就对向天羽道:“对了,我问到那个把你拐走的人是个红衣女子,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啊?”

    向天羽“啊”了一声,对于南宫成的问题非常吃惊,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犹豫了好久,也没想到能够骗过南宫成的借口,只能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南宫成想了想,道:“那你总记得那个红衣女子的老巢在哪里吧?真是岂有此理,连你都敢拐走,简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这次非要把他们赶尽杀绝不可!”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129/ 第一时间欣赏剑神侠侣传最新章节! 作者:古龙小周郎所写的《剑神侠侣传》为转载作品,剑神侠侣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剑神侠侣传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剑神侠侣传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剑神侠侣传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剑神侠侣传介绍:
儒以文护法,俠凭武报国。一次奇遇,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使一个普通平常的孩子变成一代剑神;一次偶遇,改变了一位剑神的一生,使一位毫无侠义之心的剑神变成一代大侠;一次合作,改变了四个人的一生,使四个各具特色的人变为一个十分默契的组合。剑神侠侣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神侠侣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神侠侣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