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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古龙小周郎     剑神侠侣传txt下载     剑神侠侣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恶龙帮 第一百一十八章 纪纲谋害范建勋(一)

    想到了就去做,纪纲回去之后立刻就把自己想到的计划付诸了行动。他请来了一个说书先生,将一本《三国演义》递到了说书先生的面前,道:“你有没有说过这本书?”

    说书先生拿起《三国演义》,道:“这本书写得挺精彩的,我正准备说这本书呢!”

    纪纲点了点头,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递到说书先生的面前,道:“这五十两银子是你的了,不过你明天就要说这本书……”

    说书先生连连点头,却没有去接纪纲手上的五十两银子,道:“是,我明天就说这本书。”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听我把话说完。”纪纲道。

    说书先生点头道:“是,请指挥使大人吩咐。”

    “你要先说这本书的空城计,并且按照这种方法去说——”纪纲说着就附在说书先生耳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你记住了吗?”

    说书先生点头,道:“是,小的明白了。纪大人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说法去说。”说完说书先生就要离开纪纲的府上。

    纪纲看着自己手上的五十两银子,对说书先生道:“回来!”

    说书先生连忙停下脚步,回到纪纲的面前,道:“不知纪大人还有何吩咐?”

    纪纲将手上的银子向说书先生递了过来,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说书先生当然还是不敢接纪纲手上的银子,因为纪纲心狠手辣,如果接了银子,那将来纪纲说不定会找自己麻烦。说书先生道:“在下正要感谢纪大人给我的灵感呢!怎么敢要纪大人的银子呢?”

    纪纲笑了笑,显然对说书先生的做法十分满意,他收起手上的银子,道:“好,既然先生执意不肯要,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交代先生的事……”

    “纪大人尽管放心,您交代的事,我一定完成。”说书先生不等纪纲说完,就抢先说道。

    纪纲满意地点了点头。

    说书先生道:“如果纪大人没有其他的吩咐,那我这就告辞了!”

    纪纲点了点头,说书先生离开了纪纲的家。看着说书先生离开的背影,纪纲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第二天,说书先生开始说《三国演义》里的“空城计”,他先把“空城计”里的内容绘声绘色地读:却说马谡失街亭后,诸葛亮大军陷入死地。司马懿前军哨到城下,见了如此模样,皆不敢进,急报与司马懿。懿笑而不信,遂止住三军,自飞马远远望之。果见孔明坐于城楼之上,笑容可掬,焚香操琴。左有一童子,手捧宝剑;右有一童子,手执麈尾。城门内外,有二十余百姓,低头洒扫,傍若无人,懿看毕大疑,便到中军,教后军作前军,前军作后军,望北山路而退。次子司马昭曰:“莫非诸葛亮无军,故作此态?父亲何故便退兵?”懿曰:“亮平生谨慎,不曾弄险。今大开城门,必有埋伏。我兵若进,中其计也。汝辈岂知?宜速退。”司马昭曰:“父亲何故不派五千人马进城一试!实城空城,一试便知。”司马懿沉默良久,曰:“吾已料定此为孔明之计,岂可让将士枉送性命,速退!”于是两路兵尽皆退去。孔明见魏军远去,抚掌而笑。众官无不骇然,乃问孔明曰:“司马懿乃魏之名将,今统十五万精兵到此,见了丞相,便速退去,何也?”孔明曰:“此人料吾生平谨慎,必不弄险;见如此模样,疑有伏兵,所以退去。吾非

    行险,盖因不得已而用之。此人必引军投山北小路去也。吾已令兴、苞二人在彼等候。”众皆惊服曰:“丞相之机,神鬼莫测。若某等之见,必弃城而走矣。”孔明曰:“吾兵止有二千五百,若弃城而走,必不能远遁。得不为司马懿所擒乎?”后人有诗赞曰:“瑶琴三尺胜雄师,诸葛西城退敌时。十五万人回马处,土人指点到今疑。”言讫,孔明拍手大笑,曰:“吾若为司马懿,必不便退也。”

    读完,说书先生就对听众道:“各位听众觉得诸葛孔明如何?”

    “好!一个空城计吓退了司马懿。”一位听众道。

    说书先生笑道:“你们认为诸葛亮厉害,但我觉得司马懿才厉害。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司马昭已经建议用几千人马进行试探,然而司马懿却不肯做,难道诸位就不想想这是为何吗?”

    听众默然不语。

    既然抛出了问题,说书先生自然要解答:“因为司马懿明白,如果进入空城,擒住了诸葛亮,那么魏国皇帝下一个就要除掉自己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灭,谋臣亡。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司马懿自然明白这些道理,所以他要留着诸葛亮。只有留着诸葛亮,魏国皇帝才会留着他,这就是留寇自保的道理啊!”

    一群听众听得连连点头。

    《三国演义》经过说书先生这么一说,很快成为了大家必读的书,于是很多人开始看《三国演义》。

    然而说书先生的话也传到了皇宫之内,传到了永乐皇帝的耳中。永乐皇帝对于说书先生说的内容不感兴趣,但是他对说书先生最后说的四个字产生了兴趣。

    永乐皇帝在书房用毛笔将“养寇自保”四字写在了纸上,看着这四个字开始联想范建勋。越想越觉得范建勋是在养寇自保。他拿起写在纸上的四个字,眼睛盯着那四个字,道:“好你个范建勋,居然把自己当成司马懿,把我当成魏明帝。哼,你若是司马懿,我也绝不是曹叡。”

    从此以后,永乐皇帝对于范建勋的印象越来越差了,虽然印象差,可是也不能现在就贬斥范建勋,他必须把范建勋留在身边,因为建文皇帝一党还没有彻底清除。

    纪纲的计划实施以后,也发现永乐皇帝对范建勋的态度很冷淡,可是永乐皇帝始终没有对范建勋下手。一开始纪纲不明白,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永乐皇帝之所以还留着范建勋,是因为建文皇帝一党还没有彻底清除,只要彻底清除了建文皇帝一党,那永乐皇帝就没有留着范建勋的借口了。

    想明白了这一层,纪纲在搜查建文皇帝一党的事情上更加卖力了。可是面对一个地下组织,纪纲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地下组织本来就严密,要寻找他们本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就算是无可奈何,也必须想出办法,因为阴谋是有时效性的,如果日子过久了,永乐皇帝或许会忘了这一档事。如果永乐皇帝忘了这件事,那么他之前的安排就白费了。

    怎么办呢?纪纲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着处理这件事的办法。他在房间里踱步,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第二天,纪纲把一个锦衣卫叫进了自己房间,轻声交代给他一些事情。

    纪纲笑了笑,前去上朝。

    散朝以后,纪纲就来找范建勋。那时范建勋在前方走,正准备回家。纪纲从后面追上范建勋,道:“范将军请留步!”

    范建勋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纪纲,抱拳道:“不知纪大人有什么事?”

    纪纲笑道:“我们都在皇宫里行走,可是却没有多少机会接触,不如今天就聚在一起喝一杯吧!我请客!”

    范建勋略带犹豫,道:“这恐怕不行吧?皇上最反感官员之间相互勾结。”

    纪纲道:“没关系的,我们是正常的喝酒聚会,又不是要谋划什么。”

    范建勋还是犹豫,没有立即答应纪纲。

    纪纲道:“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别人也抓不住什么把柄。范将军能有今天,可都是我的举荐之功啊,你就当是喝酒来谢谢我,怎么样?”

    范建勋点了点头,此时他还没想到纪纲是在对自己耍阴谋,他道:“纪大人说的有道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应该是我请你才是啊!这样吧,不如纪大人到我家来,由我来请客。”

    纪纲脸色一紧,他当然不能把酒宴搬到范建勋家里去,正在想着拒绝的理由,很快就想到了,所以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就恢复正常,道:“你看你还要去准备,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还是怎么省事怎么来吧!你看怎么样?”

    范建勋一想也对,点了点头,道:“好,咱们就这么做!”

    纪纲笑着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在家里恭候你的大驾。”

    范建勋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看着范建勋离开的背影,纪纲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当天晚上,范建勋来到了纪纲的府上喝酒。与此同时,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进入了范建勋的家里。

    此时范建勋的家里并没有人,所以没有人发现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在范建勋的家里四处搜寻,到处查看,最终在范建勋的家里一张桌子的抽屉里摸走了一块刻着“范”字的玉佩。

    而在纪纲家里的范建勋则被纪纲不停地灌酒,纪纲一边给范建勋倒酒,一边对范建勋道:“范老弟,恭喜你了,我可是听说了,皇上准备升你的职呢!”

    范建勋来了兴趣,笑道:“哦——你说的是真的吗?”

    纪纲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已经多次听皇上提起你,他说自从老弟当了保驾大将军以来,那些建文一党的刺杀就没有成功过。像这样的人如果得不到升职,那什么人应该升职呢?来,老弟,我再敬你一杯!恭贺老弟升职,希望老弟升职以后,可千万不要忘记老哥哦!”说着纪纲端起酒杯。

    范建勋笑着端起酒杯,道:“不敢,若是我真的能够得到陛下的重用,我绝不会忘记老哥的举荐。”

    “好,如此说来,那我更要敬兄弟一杯。”纪纲端起酒杯向范建勋敬酒。

    “干!”范建勋举起酒杯就喝,他没想那么多,由于知道自己要升职了,所以心里高兴,一高兴心里的防备就放松下来,这一放松对于纪纲的敬酒来者不拒。渐渐地就喝多了,喝多了就趴在座位上睡着了。

    纪纲笑了笑,站起身来到了范建勋的身边,他怕范建勋是装睡,所以轻轻地拍着范建勋的肩膀,小声喊:“范老弟,范老弟,你还好吗?”

    范建勋没有丝毫的反应。

    此时,纪纲确定范建勋已经睡着了。范建勋既然已经睡着,那么纪纲嫁祸范建勋的事可以实施了,纪纲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随后离开了座位。

恶龙帮 第一百一十九章 纪纲谋害范建勋(二)

    纪纲来到了一个房间,见到了那个他派去范建勋偷东西的,此时正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道:“我要你做的事情,你做得怎么样了?”纪纲派遣这个锦衣卫化妆成黑衣人进入范建勋的家里,让他从范建勋的家里偷一块能够证明范建勋身份的东西。

    那个蒙面人递给纪纲一块玉佩,道:“范建勋家里没有人,我的偷盗十分顺利。我在范建勋的家里偷到了一块玉佩,不知道这块玉佩是否满足指挥使的要求?”

    纪纲接过玉佩,上上下下打量着这块玉佩。看到玉佩上刻着一个“范”字,情不自禁地连连叫好,道:“有了这个,这次我倒要看看范建勋还怎么活?”说着纪纲走出房间,冲着外面喊道:“你们都进来吧!”

    紧接着几十个锦衣卫来到了那个房间之外。

    纪纲道:“我叫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个锦衣卫跪在纪纲的面前,道:“禀指挥使,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在朝廷诸多官员之中,只有景清和建文一党还有联系。”

    “景清?”纪纲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景清的事迹,有些怀疑地道:“可有确凿证据?”

    那个锦衣卫点头道:“指挥使大人尽管带我们去见景清,我保证让景清无从抵赖。”

    纪纲笑着点了点头,道:“好,今天就拿这个景清开刀,出发!”

    于是纪纲带着一群锦衣卫走在无人的街上,他们径直来到了景清的家里,当时景清全家刚刚吃过晚饭,正准备回房间休息。

    纪纲笑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你们都吃过饭了,在黄泉路上也是一个饱死鬼。”

    景清道:“纪大人,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纪纲道:“景大人何必跟我装糊涂呢?你和你那一党的人不是正准备刺杀皇上吗?是什么时候动手啊?”

    景清一脸震惊地看着纪纲。

    纪纲笑道:“看来景大人对我知道这件事感到很吃惊啊!”

    景清很快恢复了镇静,道:“纪大人,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纪纲笑了笑,道:“好,我会让你明白的。你是不是和人商定在最近这几天刺杀皇上?你还说只要皇上死了,建文皇帝就可以趁势起义,重新夺回皇位。”

    景清听着纪纲的话,陷入了犹豫之中。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道:“你这分明是捕风捉影,你说我要刺杀皇上,请你拿出证据来。”

    “你验证据是吧?好,我这就给你证据。”纪纲说着拍了拍手,两个锦衣卫将一个遍体鳞伤的人带进了景清的家里,“景大人,应该认识这个人吧?就是他告诉我你和建文一党有联系的。如果景大人还要抵赖,我就让我的这些兄弟们在景大人的府上搜上一遍,我相信一定会有发现的。景大人认为怎么样?搜!”

    “是。”那些锦衣卫应了一声,就准备对景清府上进行搜查。

    景清笑了笑,环抱着双臂,一点也不在乎纪纲的搜查。

    “等等!”一个锦衣卫背对着景清站在纪纲面前,道:“指挥使不用这么麻烦,我就可以让他认罪。”说罢转身看着景清,道:“景大人还记得我吗?我曾经给你送过一封信啊!”

    景清看着面前的人非常震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锦衣卫继续道:“看来景大人是记起来了。”

    景清哼了一声,指着锦衣卫道:“没想到你居然是卧底!”

    那个锦衣卫退了下去,又一个锦衣卫走上前来,这个锦衣卫一脸沉重地看着景清,道:“皇上包容你们这些建文故旧,是爱惜你们的才华,你们如果能够尽心竭力为皇上效力,为百姓谋福利,皇上也不会对你们动手,为什么你们偏偏要去反抗皇帝。”

    景清哼了一声,道:“乱臣贼子,岂配我景清为他效力。我告诉你,我生不能杀死燕贼,死也要追燕贼之魂。”

    锦衣卫道:“你一个人死就可以了,何必要带着你的家人和你一起死?天下出了一个方孝孺,已经让八百人枉死了,你难道也想做方孝孺第二吗?”

    景清哈哈大笑道:“方孝孺先生名垂青史,今天我景清也要效仿方先生,名垂青史。”

    锦衣卫叹了口气,道:“一个以家人为代价的青史留名,真的值得吗?景清,你只为了自己青史留名,却要牺牲家人的性命,你和方孝孺一样,是一个只为自己、不顾别人的人。”

    景清听着这一番话,脸上坚毅的神情有了一些温情。

    锦衣卫道:“景清,你有没有想过?建文皇帝姓朱,现在的皇上也姓朱,这并没有改朝换代,江山更没有落入异性之手。亏你饱读经史子集,你岂不闻昔日魏征弃李建成,辅佐唐太宗,最终创下了贞观之治的佳话。忠于个人,只是小忠;忠于国家,为民请命,那才是大忠。你如今做的就是舍大忠而取小忠、舍熊掌而取鱼,这是何等的不智?”

    景清笑了,看着面前的锦衣卫道:“我原以为锦衣卫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没想到在这群人中还有你这样的人物。”

    锦衣卫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道:“我并不是锦衣卫,我叫杨士奇。”

    “杨士奇!”景清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好一个杨士奇!”

    杨士奇道:“景清大人,现在你就脱离建文一党,效忠皇上吧!这样不仅可以保你的家人平安,也可以让你才有所用,为民请命啊!”

    景清对着杨士奇抱拳道:“多谢杨大人好意,不过忠臣不事二君,贤臣不事二主。我既然已经选择了效忠建文皇上,就不会背叛他。”

    杨士奇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真正的感觉到了良言难劝该死鬼。

    景清似乎是不想让家人陪自己一起死,于是对着杨士奇抱拳道:“杨大人,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答应。”

    杨士奇道:“我敬佩景清大人的才华,景大人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若是能帮上忙一定帮。”

    景清道:“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谋划,和我的家人无关,可不可以放过我的家人?”

    杨士奇陷入了沉思,景清做的是谋反大罪,如果他答应了景清,就会受到牵连;如果不答应,杨士奇又于心不忍,所以只能把这件事当成皮球踢出去。杨士奇道:“这个我做不了主,一切要听纪指挥使的吩咐。”

    纪纲闭上眼睛,沉吟片刻,随即睁开眼睛,看着旁边的锦衣卫道:“来人啊,给景清大人一把刀。”

    “是。”一个锦衣卫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递给了景清。

    景清接住刀,十分不解地看着纪纲,道:“你这是干什么?”

    纪纲道:“来吧,咱们开始吧!你若是能打赢我,我就放过你的家人。”

    景清似乎看到了希望,他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纪纲笑道:“或许我这个人说了许多的谎,但是这一

    次绝对是真的——”

    “好,那咱们开始吧!”景清握着刀对着纪纲。

    纪纲也用刀对着景清,道:“景大人最好用尽全力跟我对打,因为你若是输了,你的家人一个也别想活。”

    景清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人,道:“这一点我明白。”

    纪纲点了点头,道:“好,那咱们开始吧!”

    杨士奇叹了口气,或许是不愿意看着景清一家死吧,所以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杨士奇的离开,纪纲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正苦于杨士奇在这里碍手碍脚,正要想办法把杨士奇支走,现在杨士奇自己走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呀——”景清大叫一声,握着绣春刀朝纪纲冲了过来,他举起绣春刀就来砍纪纲。

    纪纲将手上的绣春刀横着挡住了景清劈下来的这一刀。

    随后景清变招,纪纲接招。

    “砰砰”的声音想起,转眼间二人已经过了二十招。这二十招两人互不相让,并没有分出胜负。

    纪纲与景清拉开了距离。

    “不错,没想到你这个文官居然有这么高的武功。”纪纲此时并没有摸清楚景清的武功有多高,他现在有些后悔,不该和景清比武的,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景清没有说话,拿着刀继续朝纪纲进攻。

    纪纲抵挡了几招,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就要落败。纪纲笑了笑,想到了一个取胜的办法。等到景清拿着刀朝自己砍下来的时候,纪纲一边抵挡一边道:“刘松,杀了他的家人!”

    景清心下吃惊,连忙转身看。这一转身,难免就有些分心。

    纪纲知道自己取胜的机会来了,他踢开了景清砍在自己头上地绣春刀,握着手上的绣春刀在景清的身上一阵乱舞,景清的身上伤口遍布,鲜血流了出来。

    “哦——”景清叫了一声,指着纪纲道:“你使诈——”

    纪纲笑了笑,道:“你难道不知道兵行诡道吗?只要能取胜,什么招都可以使。这都不明白,你可真是该死了!”纪纲就将手上的绣春刀插进了景清的肚子里。

    “啊——”景清发出最后一声叫喊,睁着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

    纪纲把绣春刀从景清的尸体上拔出来,从身上取出一块白布,擦掉了绣春刀上的血迹,转身背对着景清的家人,道:“把这些人全部杀光!”

    “是。”纪纲身后的锦衣卫应了一声,分分拔出绣春刀来杀人。趁着那些锦衣卫在杀人的时候,纪纲将玉佩取出来,放在了景清的尸体内。很快,景清一家五十余口就被屠杀殆尽。

    “禀纪指挥使,景清一家已经全部伏诛。”一个锦衣卫对纪纲道。

    纪纲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因为那个锦衣卫禀报的时候,纪纲正在装模作样的搜索景清的尸体。

    那个锦衣卫靠过来,问道:“纪大人这是在干什么呢?”

    “在搜查啊!我要看看景清的身上有没有同党的线索。”纪纲说完就从景清的手上取出了那块玉佩,还装作一脸不解地看着玉佩上的字,轻声念叨:“范?”

    “这个姓范的就是景清的同党?”一个锦衣卫道。

    纪纲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这正是纪纲等待的,他装作不知道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明白,还是把它带回去听从皇上明断吧!”说着纪纲带人离开了景清的家。

恶龙帮 第一百二十章 范建勋渴望立功

    第二天,天刚亮,纪纲就带着那块玉佩进宫去见永乐皇帝。当时永乐皇帝正在书房练习书法,太监进来禀报:“纪纲求见。”

    永乐皇帝点了点头。

    “是。”太监走出了书房,不一会儿纪纲走进了书房。

    纪纲在参见永乐皇帝后,就把景清的事告诉了永乐皇帝。

    永乐皇帝一边听纪纲禀报,一边在纸上写下了“景清”这两个字。等到纪纲禀报完毕,永乐皇帝看着纸上的两个字,道:“难道朕这个皇帝当得不合格吗?为什么你们都要反朕呢?”

    纪纲道:“皇上是古往今来最称职的皇上,景清只是一个愚忠于建文皇帝的腐儒而已。皇上请放心,像这等逆臣贼子,我已经把他全家赶尽杀绝了。”

    永乐皇帝道:“朕说过,对于建文故旧要让杨士奇对其进行劝说,杨士奇去了吗?”

    纪纲道:“杨大人去过了,也十分努力地对景清进行了劝说,可是景清不思悔改!”

    永乐皇帝一双眼睛盯着纪纲,道:“是真的吗?”

    纪纲看着永乐皇帝的眼睛,立即生出了恐惧之感,连忙低下头,道:“皇上,小人说的句句属实,皇上若是不信,我可以和杨士奇大人对质。”

    永乐皇帝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纸上的“景清”二字,道:“可惜了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不能为朕所用。朕已经知道了,纪纲,你还有什么事吗?”

    纪纲抱拳道:“小的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永乐皇帝抬起头看着纪纲,道:“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是。”纪纲从身上取出玉佩,抱拳道:“小人在除掉景清的时候,在景清的身上发现了这样一块玉佩,小人怀疑是景清的同党留下的东西。”

    永乐皇帝停下手中的笔,看着纪纲手中的玉佩,道:“呈上来。”

    “是。”纪纲跪着将玉佩送到了永乐皇帝的桌案前。

    永乐皇帝看着玉佩上的“范”字,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纪纲借着景清的事整范建勋。怎么办?其实永乐皇帝也要就看范建勋不顺眼了,他也想找人替换掉范建勋,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才迟迟没有动手。现在纪纲给了永乐皇帝一个拿下范建勋的机会,这个机会要不要把握呢?永乐皇帝闭上眼想了一会儿,抬起头道:“范建勋呢?来人啊,宣范建勋前来觐见!”

    由于喝多了酒,此时的范建勋脑袋仍然是晕晕乎乎的,他满身酒气地来到了永乐皇帝的书房。

    “臣范建勋参见皇上——额——”范建勋说话都是醉醺醺的。

    永乐皇帝本来还有一些犹豫,看着现在的范建勋就下定决心要把范建勋拿下了。他怒道:“好你个范建勋,你身为护驾大将军,保驾是你的职责,你居然敢去喝酒,还喝得醉醺醺的!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好,朕就成全你!来人啊!贬范建勋为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使。你,滚出去!”

    纪纲看到自己的阴谋达成了,低着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范建勋吓得直冒冷汗,脑袋里也恢复了神

    智,他抱拳道:“皇上,请听我解释!”

    “滚出去!朕不想再见到你!”永乐皇帝怒吼道。

    “皇上——”范建勋还要解释。

    “范将军,你何必如此呢?皇上已经说了,让你去南镇抚司上任,你怎么还不去呢?”纪纲上前来打断范建勋。

    范建勋此时才明白自己上了纪纲的当,他指着纪纲骂道:“纪纲,你是个小人,我上了你的当!”

    纪纲笑了笑,道:“范将军这话说的,难道是我让你醉醺醺的来上朝吗?你这样来上朝,皇上没有把你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已经算是宽大为怀了。”这也是纪纲一直想不通的问题,以前永乐皇帝对于不肯屈服的异己丝毫没有宽容,这次为何对范建勋宽容呢?

    范建勋指着纪纲,道:“你——”

    “够了!”永乐皇帝怒道:“你们要吵架出去吵,不要在朕的书房里。”

    “是。”范建勋和纪纲各自回了一声,范建勋便退了出去。范建勋虽然退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离开,他要问清楚纪纲为什么这么做。

    纪纲侧头看着范建勋出去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等他把头转过来时看皇帝,却发现永乐皇帝正盯着他。纪纲赶紧低下头。

    永乐皇帝笑了笑,对纪纲道:“朕这样处置范建勋,你是不是很失望?”

    纪纲抱拳道:“小人不敢,只是小人想不明白,皇上为何对范建勋这个异己如此宽容?”

    永乐皇帝笑道:“那你认为朕应该怎么做?把范建勋斩首示众吗?如果真的按照你说的做,要不朕这个皇帝也让给你来做,怎么样?”

    纪纲赶紧跪下,道:“小人不敢。”

    永乐皇帝低下头继续练习书法,一边练习一边道:“纪纲,你可以用这招来对付范建勋;如果你敢用这招来对付治国之臣,朕绝不容你!”

    纪纲连连点头,道:“是,小人明白。”听着永乐皇帝这番话,也就是说永乐皇帝早就知道纪纲是在嫁祸范建勋了,可是纪纲不明白,永乐皇帝是如何知道的。

    其实永乐皇帝在听说“空城计”的故事之后,心中疑云密布。他也怕范建勋去投靠别人,所以早就派人在暗中监视范建勋。而且永乐皇帝派去监视的人也清楚地看到了纪纲派去范建勋府上偷东西的人。当永乐皇帝知道这一些之后,就大概猜到了纪纲要陷害范建勋。

    永乐皇帝道:“你把范建勋陷害了,那建文一党就交给你来对付。朕告诉你,朕不想再听范建文一党这四个字。”

    纪纲信誓旦旦地道:“皇上放心,我一定尽快除掉他们。”

    “滚吧!”永乐皇帝头也不抬地道。现在范建勋做不了保驾大将军,永乐皇帝必须重新物色一个人做保驾大将军,这个人就是后来的薛凯忠。

    薛凯忠成为保驾大将军后,充分总结了范建勋的经历,所以对于皇帝是绝对的忠心。只要是皇帝的命令,薛凯忠不论对错,都会不折不扣地执行,甚至还会执行得比皇帝预期地更好。正因为这样,所以薛凯忠做了二十多年的保驾大将军。

    “是。”纪纲应了一声,后退着走出了书房,朝锦衣卫北镇抚司出发,就在这路上,看到了怒气冲冲的范建勋。

    范建勋怒视着纪纲,而纪纲却像没事人一般走过范建勋,就在纪纲和范建勋要擦身而过时,范建勋问道:“为什么?”

    纪纲笑了笑,他自然是知道范建勋这句话的意思,却装作不知道地反问范建勋道:“什么为什么?”

    范建勋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纪纲没有回答范建勋的问题,而是走过范建勋,继续朝北镇抚司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对范建勋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把这个问题问清楚,如果你知道真相,会接受不了的。”

    范建勋疑惑地看着纪纲,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嫁祸我是皇帝的吩咐?”

    纪纲当然不能把这脏水往永乐皇帝身上泼,如果范建勋真的认为是皇帝指使纪纲嫁祸他,范建勋再把这件事四处宣扬,那么永乐皇帝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自己。纪纲不想死,也没有人在位高权重之后愿意去死。所以纪纲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范建勋道:“这件事和皇上没有关系,如果真是皇上指使我要陷害你,你觉得你还能活着有出来吗?”

    范建勋听着这番话,也觉得有道理。他按着腰间的宝剑道:“这么说就是你要陷害我咯?”

    纪纲笑道:“没错,就是我要暗算你!”

    “为什么?为什么?”范建勋十分不理解,他道:“你把我介绍进官场,我的心里是十分感激你的,你为什么要害我?”

    纪纲道:“这都怪你自己不好,你如果按照我们之前约好的做,那你就可以作为我的助手。谁让你不按我说的做?谁让你要成为我的挡路人?任何挡我路的人,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一脚踢开。”

    “纪纲,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要杀了你!”范建勋说着把腰间的剑拔了出来。

    纪纲一点也不害怕,道:“你要杀我就尽管动手吧!不过就算你杀了我,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范建勋道:“至少我可以出一口恶气!”

    纪纲点了点头,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了。其实皇上一早就知道我在嫁祸你!”

    范建勋十分吃惊地看着纪纲,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纪纲笑道:“当然是真的!如果皇上不知道,就会相信我的话。如果是这样,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吗?任何一个皇帝都容不下自己身边有一个异己。”

    范建勋无奈地把剑收回了剑鞘。

    “范建勋,你就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或许哪天皇上想起你来了,会让你官复原职呢!”纪纲说完就离开了。

    纪纲的这一句话触动了范建勋的心,范建勋看着纪纲的背影,心中暗暗说道:“纪纲说的不错,看来我原来的为官之道确实不对,我要改变自己,我要重新回到皇上的身边。”

    从此以后,范建勋开始改变自己,他不再用剑了,而是改用绣春刀。他也一直在等着立功的机会,重新回到皇帝的身边。然而,这样的机会始终没有来。

恶龙帮 第一百二十一章 范建勋追杀纪纲

    范建勋开始钻研绣春刀,经过几年的时间,范建勋终于研究出了一套适合绣春刀的招式。时间一久,很快在江湖上打出了名堂。然而,就是这样,仍然没有引起永乐皇帝的兴趣。

    其实永乐帝已经注意到了范建勋,可是范建勋原来的印象在永乐皇帝的心里根深蒂固,永乐皇帝数次想要重新启用范建勋,然而只是想想而已。

    可是范建勋却会错了意,他认为是自己的努力,永乐皇帝都知道了。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立功,所以永乐皇帝没有用自己的口实。只要自己能够立下大功,永乐皇帝就一定会让自己官复原职。

    于是范建勋开始等待着立功的机会,这样一等就等了十余年。

    永乐十四年,纪纲策划谋反。范建勋觉得是自己的机会,于是十分卖力地为永乐皇帝平定叛乱,甚至亲手杀了叛乱的纪纲。他至今仍然记得与纪纲对战的那一天,那也是一天的夜里。

    夜黑风高,繁星闪烁。

    纪纲将他的死党聚集在北镇抚司商量着谋反之事,聚集在北镇抚司的人有数百人。纪纲道:“兄弟们,现在皇上已经病入膏肓,咱们的荣华富贵就要来了!”

    范建勋听着这句话,不由得哼了一声,那时的他刚刚走进北镇抚司的大门,他道:“不是你们的荣华富贵来了,而是你们的死期到了。”

    “你是谁?”纪纲道。

    “是我!”范建勋向前走了几步,道:“纪纲,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是那个被你陷害的范建勋!”

    “范建勋。”纪纲想了想,笑道:“兄弟,加入我们吧!我们一起推举汉王做皇帝,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范建勋笑了笑,道:“纪纲,你觉得汉王能做皇帝吗?”

    “当然可以!”纪纲道:“我们已经和汉王商量好了,他在那边动手,我们在这边响应。只要大事一成,我们就可以封侯拜相,永远享受荣华富贵!”

    范建勋冷笑道:“我如果帮助你们,将来要对付的人就是千军万马;我如果帮助皇上,要对付的人就是你们一百多人。这是一道很容易的算术题,你觉得我会算错吗?”

    “好,既然你不愿享受荣华富贵,那我就送你下地狱!”纪纲说着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兄弟们,杀了这个不知好歹的人!”

    “是。”那些锦衣卫听到纪纲这么说都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把范建勋包围了起来。

    “绣春刀!”范建勋笑了笑,把绣春刀拿起来,慢慢地拔了出来,一边拔一边道:“你们也配用绣春刀吗?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们,怎么用绣春刀!”说完范建勋把刀鞘扔在一边,双手握着刀,摆开了架势。

    “上!”随着纪纲的一声令下,那些锦衣卫开始向范建勋发动进攻。

    先是三个人一起进攻范建勋,可范建勋只用了一招就把他们解决了。

    范建勋道:“你们不必这么客气,就一起上吧!”

    “大家一起上!”纪纲又下令,那群锦衣卫便一起向范建勋发动进攻。

    然而就算是一群人围攻范建勋,也不能伤及范建勋丝毫;不仅如此,还不断有人死在范建勋的刀下。

    范建勋一边向纪纲等人进攻,一边说:“绣春刀,刀锋三尺四寸,净重五斤八两,你们这群无知的人怎么会知

    道用绣春刀?”范建勋的每一句话说出,都有一至两个锦衣卫死在他的刀下。

    北镇抚司里躺满了锦衣卫的尸体,数百个锦衣卫只剩下了不到四十人。这样看来,已经有一大半的锦衣卫被范建勋杀了。剩下的锦衣卫都已经明白了,再与范建勋交手下去,只是徒增伤亡。他们握着抓绣春刀的双手已经颤抖,他们都不想为纪纲送死,此时只要范建勋说一声:“放下兵器投降,我保证一个不杀。”这群人中会有许多人扔下手中的兵器,向范建勋投降。然而范建勋始终没有说出这句话,他犹如野兽一般杀红了眼,野兽杀红了眼,是不会停止杀戮的。

    “上!给我杀了他!”纪纲下令道。然而纪纲身边的锦衣卫不敢轻举妄动,他们都不想死。

    纪纲拔出绣春刀,杀了身边的两个锦衣卫,道:“谁敢畏缩不前,他们就是下场。”

    那些锦衣卫看着纪纲开始杀自己人,人心更加乱了。

    “兄弟们,纪纲他疯了,咱们不要再替他卖命了!”一个锦衣卫的声音响起。

    “混账!”纪纲将手上的绣春刀插进了那个锦衣卫的身体里。

    “兄弟们,咱们追随纪纲造反,已经犯下了死罪。现在造反必死,我们不如抓住纪纲交给皇上处置,也许可以将功折罪啊!”一个锦衣卫的声音响起,这个锦衣卫说完就将手上的绣春刀攻向了纪纲。

    剩余的锦衣卫也纷纷拿起手上的绣春刀向纪纲进攻,然而纪纲身为指挥使,武功并不差,再加上那些攻向纪纲的锦衣卫与纪纲对战之前,与范建勋消耗了不少的体力,所以他们不但不能抓住纪纲,反而死在了纪纲的刀下。

    如果范建勋是以前的范建勋,早就出手与纪纲对战了。可惜现在的范建勋不会出手了,因为他被纪纲出卖过一次,也怕这是纪纲他们耍的苦肉计,所以范建勋环抱着双臂,看着那些锦衣卫被纪纲杀光。

    很快,锦衣卫们已经都死在了纪纲的刀下,北镇抚司之内,只剩下了纪纲和范建勋,现在总算是轮到范建勋和纪纲对战了。

    两人在对战之前,都消耗了不少的体力,所以这也算是一场相对公平的决斗。

    范建勋看着纪纲,笑道:“真没看出来,你也有这么好的武功。”

    纪纲将手上的绣春刀指着范建勋,道:“废话少说,动手吧!”

    “好!”范建勋看着纪纲,捡起一个刀鞘,把绣春刀收进了刀鞘之中,道:“看在你把我带进官场的份上,我让你三招。你攻我三招,我绝不还手。”

    “你此话当真?”纪纲道。

    范建勋笑着点了点头,道:“如果我还手了,我就放过你。”

    纪纲双手握着绣春刀,向范建勋砍了过来。

    范建勋侧身躲过了这一招,然而纪纲砍到中途突然变招,由砍变成了横削。

    范建勋将绣春刀树在身侧,纪纲的这一招横削被范建勋挡住了。

    纪纲怒道:“范建勋,你言而无信,你说过不还手的。”

    范建勋笑了笑,道:“我只说不还手,并没说不抵抗,还有两招。”

    纪纲双手握着绣春刀,一脸严肃地看着范建勋,迟迟没有发第二招。

    范建勋笑道:“你发招啊!为什么不发招?是不是知道不论你怎么发招都是

    死路一条?”

    纪纲哼了一声,道:“范建勋,你不要太得意,看招……”纪纲话刚说完,就提起刀向范建勋砍过来,一边砍一边发射飞刀,纪纲手上的刀和一把飞刀一起朝着范建勋攻了过来。纪纲心道:“此等状况之下,我看你还能不还手吗?”

    纪纲以为范建勋一定会还手,只要范建勋还手了,那么纪纲就可以安全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纪纲能安全离开,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然而纪纲还是低估了范建勋,范建勋看着这情况,只是笑了笑,一纵身就躲过了纪纲发过来的暗器以及攻过来的招式。范建勋笑了笑,道:“还有最后一招。”

    如此之下,纪纲哪里还敢进攻?他看了一眼范建勋,转身就以轻功逃跑。

    范建勋笑了笑,他看着纪纲,就要追出去,只是发生了一件事才让他脚步稍慢。

    “是谁?出来!”范建勋一脸凝重地看着前方并没有人的房间,“若是再不出来,我可要动手了。”

    “范指挥使且慢动手,是我们啊!”刘勉说着话,从里面出来,在刘勉旁边的还有几十个锦衣卫,这些锦衣卫毫无例外地都遍体鳞伤。

    范建勋并不认识面前的人,猜到了这些人是不肯追随纪纲反叛,而被纪纲打得遍体鳞伤的人。范建勋不再理这些人,而是以轻功来追纪纲了。

    黑夜,京城内。

    纪纲在前面飞奔,范建勋在后面追逐。他们从城里来到了郊外,终于范建勋追上了纪纲。

    范建勋一个纵身就来到了纪纲的前面,他看着纪纲,一边拔刀一边道:“纪指挥使,你逃不了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说完范建勋将绣春刀的刀鞘扔在一边,双手握着绣春刀,刀尖指着纪纲。

    方才二人已经动过手了,纪纲知道自己不是范建勋的对手,不然他也不用逃了。现在逃也逃不了,只能和范建勋斗智了。纪纲笑道:“你以为你杀了我,皇上就会重新启用你了吗?”

    范建勋点了点头,道:“只要我提着你的人头去见皇上,皇上就会启用我。”

    纪纲哼了一声,道:“看来你一点都不了解皇上,皇上之所以用我,是因为他要用我剪除异己。现在异己差不多死光了,他不可能再就着我了,也不可能重新启用你。”

    范建勋道:“你是什么意思?”

    纪纲道:“我给你一个建议,你放我走,皇上就会重新启用你。”

    范建勋笑道:“养寇自保?你上次就是说我要养寇自保,让我降职的,你认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废话少说,动手吧!”

    纪纲道:“我的话,希望范老弟能够考虑一下。”

    “住口!谁是你兄弟?我已经上过一当了,你认为我还会上第二次当吗?”范建勋说完就向纪纲攻了过来。

    纪纲只能拔出刀来抵挡,可是他哪里是范建勋的对手?只过了五招,范建勋手上的绣春刀就插进了纪纲的身体里。范建勋道:“纪纲,今天你死定了!”

    纪纲发出“哦”地一声惨叫,他用最后一口气对范建勋道:“你永远也无法官复原职……”

    “这些话你去和阎王说吧!”范建勋根本不相信纪纲的话,他紧接着一挥刀把纪纲的头砍下来,带着纪纲的首级离开了。

恶龙帮 第一百二十二章 范建勋步入邪途

    范建勋带着纪纲的首级,笑容满面地往回走,马上就可以回到皇上身边了,马上就可以官复原职了,马上就可以离开南镇抚司这个人迹罕至的清水衙门了。范建勋难以抑制心中的高兴,他已经决定了,只要皇上下旨让他官复原职,他就找一个酒楼痛饮一番。

    范建勋带着纪纲的首级去见永乐皇帝,那时候刘勉带着锦衣卫正在面见永乐皇帝,他们正跪在永乐皇帝的面前。

    永乐皇帝看着满脸伤痕的刘勉,问道:“纪纲呢?他在哪里?”

    “皇上,纪纲在此!”范建勋将纪纲的首级扔了过去,扔到了永乐皇帝的面前,然后向永乐皇帝跪下。

    永乐皇帝看着反叛的纪纲被人杀了,心里十分高兴;可是看着现在的范建勋的眼神,心里又有一些害怕。这眼神凶狠、毒辣,和当年的纪纲差不多,经过这十多年,建文一党已经被除尽,永乐皇帝还需要像纪纲这样的人吗?范建勋绞杀叛逆,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是多么大的功劳啊!本来永乐皇帝也是要当面嘉奖范建勋的,可是看着范建勋的眼神,又改变了主意。永乐皇帝道:“刘勉、范建勋,你们剿除叛逆,立了大功,等朕回到宫里,就会对你们进行封赏。”说完永乐皇帝就向皇宫走去。

    “是。”范建勋和刘勉一起应了一声,就各自朝自己的家走去。

    范建勋心里十分高兴,在回家的路上还特意跑到酒楼买了一坛酒和三只烤鸭,毫无疑问,范建勋这是要回去痛饮一场,庆祝自己能够东山再起。这时的范建勋认为自己会受到皇上的重用,于是他在家里等。

    夜尽了,酒也尽了,兴也尽了,只有半只烤鸭还没吃完。

    范建勋的家里。

    范建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再次醒来时,是被人吵醒的,吵醒他的是两个小太监。

    范建勋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一个身穿蟒服、头戴三山帽的宦官,那宦官手上捧着一卷金黄的卷轴。范建勋知道那卷轴上是皇上给自己的封赏圣旨,于是一下从座位上起来,跪在宦官的面前,道:“臣范建勋接旨。”

    宦官打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范建勋剿除叛逆有功,特赐黄金一百两。钦此。”

    “臣领旨。”范建勋接下了圣旨,心道:“皇上没有明着降旨让我官复原职,应该有话跟我说吧!”于是范建勋的一双眼睛盯着宣旨的宦官。

    宦官道:“范大人,这一百两赏金放在哪里呢?”

    范建勋道:“放在桌子上就好了。”

    宦官点了点头,对身旁的两个小太监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赏金放到桌子上去!”

    “是。”两个小太监应了一声,将一百两黄金放到了桌子上,“公公,放好了。”

    宦官点了点头,道:“既然放好了,那咱们就回去吧!”说完宦官就和两个小太监转身准备离开。

    范建勋看到宦官没有其他的话跟自己说,心里有些失落。可是这是他唯一一次接近皇上的机会,他又怎么能放弃?他来到那盘赏金面前,发现那些赏金都是十两一锭的,于是从上面取出四锭,对那些要离开的太监们道:“公公,请留步!”

    宦官停下脚步,问道

    :“范大人有什么要说的吗?”

    范建勋给了两个小太监一人一锭金子,给了那个宣旨的宦官两锭金子,道:“区区薄礼,给几位公公买茶喝。”

    送人金子能算薄礼吗?一两金等于十两银,范建勋送给两个小太监的相当于一百两银子,送给宣旨宦官相当于二百两银子,这就是他们几年的俸禄。

    宦官和两个小太监都十分高兴,他们也都明白,世上没有平白无故送人东西的事,范建勋出手如此大方,肯定是有事情要问。宦官道:“多谢范大人厚赐,范大人如有吩咐,请尽管说,咱家一定帮你办到。”

    范建勋笑了笑,道:“我只是有一件事想问公公。”

    宦官点了点头,道:“范大人请说,咱家一定知无不言。”

    范建勋道:“皇上除了赐我金子以外,有没有其他的交代?”

    “其他的交代?”宦官想了想,“不知道范大人指的是什么?”

    范建勋道:“比如说让我官复原职之类的。”

    宦官摇了摇头,道:“现在担任保驾大将军的是薛凯忠,薛凯忠并没有什么错处,让你官复原职是不可能了。”

    范建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那其他的呢?皇上有没有说要把我调到其他的部门去?”

    宦官想了想,摇了摇头。

    范建勋道:“那锦衣卫北镇抚司呢?纪纲死了,总有人顶替他的位置做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吧?”

    宦官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人顶替了,不过那个顶替的人是刘勉。”

    “刘勉?”范建勋口中念着这个名字,一双眼睛射出愤怒的火焰。他当然记得那个刘勉是何许人,在整个除掉纪纲的过程中,都是范建勋在尽力,这个刘勉一丝气力都没有出,凭什么当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范建勋想不明白永乐皇帝为什么这么做。因为愤怒,他的双拳紧握。

    宦官道:“范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范建勋没有回答。

    宦官以为范建勋问完了,就对旁边的两个小太监道:“咱们回宫去复旨吧!”

    两个小太监点了点头,于是宦官和小太监离开了范建勋的家。现在范建勋的家里,只剩下了范建勋一个人。

    范建勋恶狠狠地将那半只烤鸭扔在地上,大声道:“为什么?为什么?纪纲是我杀的,纪纲的叛乱也是我平定的,为什么不让我做北镇抚司的指挥使?啊——”

    从此开始,范建勋对于官复原职开始心灰意冷。他再也没有心思做这个南镇抚司的指挥使了,所以动不动就请假,到处去游玩。也就在这游玩的过程中,他认识了百变神君和沈三鹰。在百变神君和沈三鹰的介绍之下,范建勋加入了恶龙帮。后来,恶龙帮的老当家发现范建勋的实力在众人之上,于是将恶龙帮大当家的位置传给可范建勋。对于范建勋做恶龙帮的大当家,恶龙帮内的长老确实有些不服,但是百变神君和沈三鹰支持,那些不服的人也没有说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恶龙帮内的人都看到了范建勋的实力,也就转变了一开始的态度,开始支持范建勋做恶龙帮的大当家。

    范建勋的故事讲完了,众人的思路又回到了京城郊外的顾家庄。

    顾家庄内,夜凉如水,晚风吹拂。

    范建勋对欧阳瞻道:“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我为什么会成为恶龙帮的大当家?这不是我愿意做的,而是你们逼我做的!”

    “错了!你错了!真是大错特错!”一个人一边说一边走进来,除欧阳瞻以外的人纷纷看着进来的人,看来范建勋早就知道有人要进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任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的刘勉。

    刘勉走上前来,对着欧阳瞻和花满春笑了笑,然后对南宫成抱拳道:“南宫少侠,你好!”

    一个陌生人跟自己打招呼,南宫成感到十分尴尬,只能抱拳还礼道:“你好!”

    向天羽以为南宫成认识这和陌生人,于是轻声道:“相公,他是谁啊?”

    南宫成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向天羽气呼呼地道:“既然你们不认识,那他为什么跟你打招呼?”

    南宫成道:“我也想知道。”

    向天羽知道南宫成确实不认识眼前的陌生人,于是她对陌生人道:“你是谁啊?”

    刘勉笑了笑,对南宫成他们抱拳道:“你们好,在下刘勉,初次见面还希望可以做一个朋友。”

    向天羽打量了一下刘勉,道:“你就是那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刘勉吗?”

    刘勉点了点头,道:“正是。”

    向天羽道:“欧阳瞻为什么让你到这来?”

    刘勉笑笑,道:“不是欧阳大侠让我来的,而是我主动要求来的。我来这里,是有一些话要对范建勋说。”刘勉说着来到了众人的跟前,面对着范建勋。

    范建勋道:“刘勉,你发你才说我错了是什么意思?我哪里错了?”

    刘勉道:“你哪都错了!你真是辜负了太宗皇帝一番深意啊!”

    范建勋的神色有一些变化,他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明白,于是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刘勉道:“你诛杀叛逆之贼纪纲,立下了不世之功。太宗皇帝赐你黄金,没有给你加官进爵,这其中的深意,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范建勋看着刘勉,他仍然不知道永乐皇帝赐黄金有什么深意。然而不仅范建勋不明白,南宫成等人也不明白,向天羽对南宫成道:“相公,我实在是想不到太宗皇帝赐给范建勋黄金有什么深意耶?”

    南宫成道:“我也不知道,大家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老虎的心思又岂是我们能够明白的?”

    “你大胆!”刘勉冲着南宫成大喊道:“居然敢把皇上比作老虎!南宫成,你可知道你已经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

    南宫成“哇”了一声,看着向天羽笑道:“这就十恶不赦了?这京城可真不是久留之地,等我们解决了范建勋的事,就立刻离开京城。”

    向天羽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于南宫成的提议,她十分赞同。她想起自己因为几句话,差点就有了牢狱之灾,所以向天羽对于京城这个地方也不喜欢,她巴不得早点离开。

    欧阳瞻笑了几声,打断了南宫成和向天羽,同时岔开话题地对刘勉道:“方才范建勋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你是不是也要给我们讲一个故事?”

恶龙帮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两大高手之决战(一)

    刘勉点了点头,道:“我还记得,那天是我接受北镇抚司指挥使的任命之后,进入宫中,向太宗皇帝谢恩。”

    “太宗皇帝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刘勉啊,你可知道你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只是暂代?’”

    “我回答道:‘属下明白,真正适合当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的是追杀纪纲的范建勋。’”

    “太宗皇帝点了点头。”

    “当时我不明白,太宗皇帝说你是适合当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的,为什么不任命你,而要任命我呢?于是我问太宗皇帝道:‘皇上既然认为范建勋更适合做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指挥使,为什么不任命他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而要让属下来担任呢?’”

    “太宗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因为此时的他并不适合做指挥使,朕赐了他一百两黄金,希望他们明白有些东西比黄金还珍贵,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

    “听完太宗皇帝的这一番话,我立刻明白了,皇上为什么没有对你重新重用。后来看着你日渐消沉,我原本打算要把太宗皇帝的意思告诉你的。可是太宗皇帝有旨意,让我不得泄露,所以我才一直没说,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就此堕落下去,与邪恶之人为伍。”

    众人听完刘勉的讲述,都觉得似懂非懂。

    范建勋道:“太宗皇帝是什么意思?”

    刘勉道:“太宗皇帝的意思是,现在的范建勋已经不适合做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指挥使,要以前的范建勋才适合。”

    范建勋不是很明白,于是道:“这是为什么?我不明白。”

    刘勉进一步解释道:“因为现在的你为了能够得到重用,把自己变成了纪纲一样的人。纪纲活着的意义就是清除异己,现在异己已经完全清除了,纪纲就没有再出现的必要了。当外界环境对自己的发展不利时,人可以改变自己;但是人改变自己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而不是变得更糟。就像太宗皇帝说的,人身上有一些东西比黄金更贵重,就像善良、仁爱……当你把这些高贵的品质都抛弃,把自己改得面目全非时,你失去的就是你的前途,你的未来!”

    欧阳瞻等人都点了点头。

    范建勋拍着手掌,笑道:“说得好,可惜你这番话说错了时候。现在我已经是这样了,不可能再回头。”

    向天羽点了点头,道:“好吧,良言难劝该死鬼!范建勋,你可还记得你的誓言?”

    范建勋笑了笑,道:“用不着你提醒,我当然记得!”

    向天羽道:“好,既然你记得,那你现在就自我了断吧!”

    “自我了断?”范建勋笑了笑,对向天羽道:“小姑娘,你也太天真了吧?我为什么要自我了断?”

    向天羽哼了一声,道:“你已经失败了,这么多高手在这里,你无路可逃了!”

    范建勋看了一眼向天羽,哈哈大笑,道:“失败?我真的失败了吗?现在就说我失败,你们成功,是不是为时尚早?”说罢,范建勋从身上取出一个烟花,拉了一下烟花的拉环,烟花升上了天空。

    欧阳瞻知道范建勋这是呼叫恶龙帮的人前来接应,他道:“范建勋,

    你真的要让恶龙帮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吗?”

    范建勋笑了笑,道:“欧阳瞻,事情已经到了这样一个地步,还是少说废话,我们就在刀剑下见高下吧!”

    欧阳瞻道:“好吧,那就看看你的恶龙帮能不能攻进来吧!”

    范建勋自信满满地道:“他们一定可以攻进来!”

    欧阳瞻冷笑一声,道:“他们一定攻不进来,难道你没发现我们之中少了一个人吗?”

    范建勋脸上自信的笑容消失了,他扫视了在场的人一眼,终于发现了那个本该在这里却没有在这里的人,范建勋情不自禁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薛凯忠!”

    欧阳瞻道:“你终于发现了?你觉得你的恶龙帮内有人是薛凯忠的对手吗?还是算了吧!”

    范建勋当然不会就此算了,他哼了一声,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

    南宫成点了点头,从身上取出一片枫叶,现在众人的最前面。如果范建勋要顽抗到底,那么他的对手自然就是南宫成。

    范建勋看着南宫成将剑气凝聚在枫叶之上,点了点头,道:“好,能将剑气凝聚在枫叶之上,用剑气杀人,看来你确实得到了剑神的真传。”

    南宫成没有说话,枫叶之上的剑气直指范建勋。

    范建勋摆开了架势,随即握着绣春刀向南宫成攻了过来。先下手为强,高手过招如同下棋,下棋是有先手优势的。所以与其等南宫成出手,还不如自己先出手。

    南宫成见范建勋来势汹汹,也不敢大意,十分小心地躲过了范建勋攻过来的这一招。

    范建勋赞道:“好轻功!”

    南宫成的一脸严肃地看着范建勋,脸上犹如石像一般没有丝毫表情。

    范建勋心道:“此人不急不躁,当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如果我要与他分出高下,那就是见生死。”

    就在范建勋做这些心理活动的时候,南宫成向范建勋攻了过来。南宫成不知道范建勋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这是一次出手的机会,所以他出手了。

    范建勋匆忙之间,开始应付南宫成的进攻。南宫成的进攻越来越快,范建勋的应付越来越吃力。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再这样下去,范建勋就要被南宫成打成重伤。

    范建勋心里后悔给了南宫成一次进攻的机会,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没用了,他必须想办法扭转这种局面。

    终于范建勋想到了一个办法:眼看着南宫成朝自己攻了过来,范建勋却丝毫不抵挡;非但不抵挡,还把绣春刀扔了出去。

    如果此时南宫成的剑气击中了范建勋,那么范建勋必受重伤,可是向天羽却会没命,因为范建勋的绣春刀朝向天羽扔了过来。

    现在轮到南宫成做选择了。

    南宫成当然不会让向天羽出现危险,他来到向天羽的跟前,发出一道剑气。剑气与绣春刀相撞,绣春刀最终偏离了方向,插在向天羽的身侧。

    南宫成抱着向天羽道:“你没事吧?”

    向天羽点了点头。

    范建勋笑了笑,飞身离开了顾家庄。一边离开一边对南宫成道:“南宫成,你若是有胆子就跟我来!我们的决战该开

    始了。”

    南宫成看了一眼向天羽,然后对花满春和梅胜雪道:“花满春、梅胜雪,你们留在这里!”

    花满春和梅胜雪都明白南宫成为何要这样安排,所以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向天羽心里是不高兴的,所以气呼呼地站在那里。南宫成要去和范建勋进行生死决战,而自己却不能在他身边。

    南宫成抚摸着向天羽的脸颊,温柔地笑道:“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向天羽点了点头。

    南宫成笑了笑,对欧阳瞻道:“咱们走吧!”

    “好!”欧阳瞻追了出去。

    南宫成也追了出去。

    向天羽看着南宫成和欧阳瞻离开的背影,对梅胜雪道:“梅姐姐,你说相公和范建勋的决战谁会赢呢?”

    梅胜雪知道向天羽是担心南宫成,所以她安慰向天羽道:“你就放心吧!姑爷剑法超群,那范建勋绝不是对手。”

    向天羽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人“哼”了一声,然后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众人看着出现的人都吃了一惊,因为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要与南宫成决战的范建勋。此时的范建勋手上拿着玄铁剑,向天羽等人当然认得,那是刘浩的玄铁剑。

    向天羽道:“范建勋,你怎么会来?”

    “我当然是来做一件能够战胜南宫成的事!”范建勋一边说一边拔出了玄铁剑,以玄铁剑指着向天羽。

    “你们快走!我来抵挡他!”花满春站在了向天羽和梅胜雪的面前,一向镇定自若的花满春此时却是面色凝重。他当然明白,如果向天羽死在了范建勋的手上,那么南宫成和范建勋决战时就会心绪大乱。这对于同样是高手的范建勋来说,确实是一个取胜的机会。

    范建勋把剑移向了花满春,道:“花满春,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让开吧!我只要向天羽的命。”

    花满春摆开架势,道:“你做梦,我绝不会让开!朋友交代我的事,我一定会完成,除非我死了。”

    范建勋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送你去死!”说完范建勋手上的剑向花满春刺了过来。

    花满春正准备还手,可是花满春并没有还手,范建勋刺过来的剑也没有刺中花满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就在范建勋刺向花满春的一刹那,有人拿起一片瓦攻向范建勋的后背。这一攻就使得范建勋不得不转身防御,否则他重伤花满春的同时,自己也会身受重伤。所以范建勋转身一挥玄铁剑,那片攻向他的瓦瞬时变成了两半。

    是谁在后面偷袭范建勋?所有人都看着房屋之上,只见南宫成坐在房屋之上,一脸严肃地看着范建勋,毫无疑问,那片瓦是南宫成发出的。

    花满春等人看着南宫成,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范建勋却是十分震惊地看着南宫成,范建勋道:“你怎么会回来?你明明中了我的调虎离山之计。”

    南宫成从屋顶一跃而下,来到了花满春等人的面前,道:“要玩心机,你比欧阳瞻还是差了一点。是欧阳瞻告诉我这是你的调虎离山之计,让我回来的。”

恶龙帮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两大高手之决战(二)

    范建勋哼了一声,道:“那个假扮我的人与我十分想像,欧阳瞻怎么会发现?”

    “人可以假扮,但轻功无法假扮。范建勋好歹也是查金勇的弟子,轻功怎么会这么弱?所以我立刻确认你还没有离开顾家庄,你只是想把南宫成引走,于是我就来了个将计就计。”欧阳瞻提着一个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把那人扔在地上。众人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此时地上的人跟范建勋穿了一样的衣服,除了长相不一样,他的身高、身型与范建勋均一样。如果从后面看,真会以为这个人就是范建勋。

    范建勋笑了笑,道:“没想到,这么小的细节都会被你发现。”

    欧阳瞻笑道:“细节决定成败,任何忽视细节的人都不会成功。”

    范建勋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欧阳瞻的话。

    欧阳瞻紧接着就看到了范建勋手上的玄铁剑,他当然认得那是刘浩墓中的玄铁剑,他道:“不管怎么说,刘浩也许你交往了二十多年,你竟然忍心去挖他的墓!”

    范建勋道:“这么好的宝剑,若是不喝一个剑客的血,就去随刘兄陪葬,岂不是可惜?再说了,刘兄若是知道我用他的玄铁剑来除掉南宫成,他在九泉之下非但不会怪我,反而会支持我。”

    南宫成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范建勋,范建勋的一双眼睛这看着南宫成。他们都是名师教出来的高手,自然都知道在决战时目光必须紧盯着对方。如果有一方不这么做,那就是再给对方可乘之机。

    南宫成道:“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你何必如此着急,再等一等。”范建勋道。

    南宫成道:“你还在等什么?”

    “当然是在等恶龙帮的人攻进来!”这句话本该是范建勋说的,可是说这句话的人偏偏是欧阳瞻。

    范建勋笑了笑,对欧阳瞻道:“这你都知道?”

    欧阳瞻点了点头,道:“你方才离开了这里,就是在寻找薛凯忠,因为只要杀了薛凯忠,那么外面的人就挡不住恶龙帮的进攻。”

    范建勋笑着点了点头,道:“你继续说。”

    欧阳瞻道:“可是你在外面找了一圈,根本没有发现薛凯忠的踪迹。于是你明白了,薛凯忠根本就不在外面,我说薛凯忠在外面只是吓唬你,你就可以让恶龙帮的人全力进攻顾家庄了。”

    范建勋点了点头,道:“不错!看来你全都知道了。”

    刘勉道:“我在顾家庄外安排了五百锦衣卫,你恶龙帮的势力到底有多大?难道这么多的锦衣卫,还挡不住你吗?”

    “恶龙帮的势力是你锦衣卫的四倍,四倍于你的兵力,你猜你的锦衣卫能够抵挡多久?”范建勋的话刚说完,顾家庄外就喊杀震天,刀剑碰撞的声音、人临死时发出的惨叫声一起传了进来,仿佛一曲悲壮的歌曲。

    除了南宫成和范建勋以外的人都被这声音惊动了,南宫成和范建勋的目光依旧紧盯着对方,仿佛外面的厮杀与二人没有关系一般。

    刘勉对欧阳瞻道:“欧阳大侠,我出去指挥了。”

    欧阳瞻点了点头,于是刘勉掉头出去了。

    范建勋哼了一声,道:“区区一个刘勉,怎么能抵挡恶龙帮大军?”

    “我知道刘勉不可以,加上他就可以了。”欧阳瞻说着从身上取出一个烟花信号,一拉拉环,烟花

    射向空中,发出“轰”的一声响。

    这时,一间房屋的门打开了,一个人走出了房间,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薛凯忠。原来薛凯忠并不在外头,就在他们身边。

    “薛凯忠!你怎么会在这里?”范建勋吃惊地叫了一声,似乎是没想到薛凯忠会在这里。

    欧阳瞻道:“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薛凯忠是致胜的法宝。既然是法宝,当然要先把他藏起来,等到关键的时候再出现了。”

    薛凯忠看了一眼范建勋,随即对欧阳瞻道:“我去帮忙了。”

    欧阳瞻点了点头,就向顾家庄外走去。

    “别走!”范建勋冲着薛凯忠喊了一声,就来到了薛凯忠的前面,挡住薛凯忠前进的路。他似乎知道如果薛凯忠去帮忙,对于恶龙帮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所以范建勋绝不能让薛凯忠去帮忙。

    薛凯忠停下脚步,紧握的双拳变成掌,将内力集中在双掌之上,防备着范建勋的突然出手。

    可是范建勋并没有出手,因为南宫成也来到了薛凯忠的面前。南宫成面对着范建勋,背对着薛凯忠,他对范建勋道:“你要想清楚,你若是出手,我也会出手,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你能赢得了我吗?”

    范建勋一愣,立刻想到南宫成说的不错。此时他由于担心恶龙帮的处境,心思已经乱了。如果此时和南宫成动手,他绝不是南宫成的对手。所以范建勋只能不管薛凯忠,集中精神面对将要来的和南宫成的生死之战。

    顾家庄外,锦衣卫和恶龙帮战斗的声音还在继续。

    南宫成对薛凯忠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薛凯忠点了点头,成掌的手又握成拳,缓缓向顾家庄外走去。

    薛凯忠走过范建勋身旁的一刹那,范建勋想突然出手把薛凯忠杀了,可是他看到南宫成已经将剑气凝聚在枫叶之上,毫无疑问,如果他出手对付薛凯忠,那么南宫成也会出手对付他。

    一心不能二用,面对薛凯忠这样的高手,即便是突然袭击,也必须集中精神。可若是集中精神刺杀薛凯忠,那么又如何能防备南宫成的出手?所以直到薛凯忠走过了范建勋,范建勋始终没有出手。

    习武之人都看得出来,即将开始的决战非常精彩。就像一个下围棋的人不愿意错过两大围棋高手的决战一般,任何一个习武的人也不愿意错过南宫成和范建勋的决战。

    所以薛凯忠看了一眼南宫成,心道:“没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居然能让范建勋聚精会神。想来南宫成和范建勋的决战一定非常精彩,我得尽快解决恶龙帮,然后来观赏这两大高手的决战。”薛凯忠小跑着离开了。

    顾家庄外的夜晚,一场战斗正在进行。

    欧阳瞻在顾家庄的后门埋上了炸药,所以五百锦衣卫全部用来守正门。而这消息自然也被范建勋传给了恶龙帮,所以恶龙帮根本不去走后门,调集所有兵力攻打正门。

    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恶龙帮人多势众,锦衣卫渐渐不敌,越来越多的锦衣卫死在了恶龙帮的手上。目前在袁彬和哈明身边的锦衣卫只剩下了三十五人,虽然锦衣卫伤亡惨重,但是恶龙帮也好不到哪里去,二千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了五百多人。可就是这样,恶龙帮仍然可以灭掉锦衣卫。

    哈明看着以

    前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心中悲痛,他对袁彬道:“袁大哥,我们撤退吧!”

    袁彬摇了摇头。

    哈明道:“如果我们不撤退,这些兄弟就要死光了!”

    袁彬道:“坚持!我相信欧阳大侠安排的帮手就要来了!”

    哈明道:“只有你才相信欧阳瞻的鬼话,或许欧阳瞻根本没有安排什么帮手。”

    就在二人说话间,又有几个锦衣卫死在了恶龙帮的手上。这对哈明来说又是一种动摇,哈明道:“袁大哥,如果这些兄弟都死了吗我们怎么对得起他们的家人?”

    袁彬一脸凝重,没有说话。情况危急,如果欧阳瞻安排的帮手还不出现,这群锦衣卫确实要被四倍于他们的恶龙帮“包饺子”了。

    而就在此时,恶龙帮也停止了进攻,因为恶龙帮的领头人看出了锦衣卫内部出了分歧。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所以他对那群锦衣卫道:“放下兵器投降,我保证一个不杀!”

    有些锦衣卫握绣春刀的手开始颤抖,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想要扔掉手中的绣春刀投降,可是袁彬的一席话又让他们不敢扔掉。袁彬道:“我们都是七尺男儿,男子汉大丈夫,只能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恶龙帮的领头人哼了一声,到:“不知好歹!”随后他对恶龙帮的人下令道:“把他们全杀光!”

    就在他下令之后,恶龙帮的人将要对锦衣卫发起更猛烈的进攻,这时突然想起了有人鼓掌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寂静夜空中的一声惊雷,惊破了这寂静肃杀的夜晚,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发出声音的人,现在这人正在屋顶。

    这声音不是别人发出的,正是欧阳瞻安排的帮手——薛凯忠。薛凯忠一早就来了,可是一直没有出手,因为他讨厌锦衣卫的行事作风,所以才会在一旁看着。而如今之所以发出声音,我是被袁彬震惊了。薛凯忠道:“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没想到锦衣卫之中还有你这样的人。”

    袁彬道:“我要改变锦衣卫在人们心中的固有印象,成为这样很正常。”

    薛凯忠点了点头,从屋顶上飞了下来,背对着袁彬,面对着恶龙帮的人。他对袁彬和哈明道:“接下来的战斗不用你们出手,有我就足够了。”

    袁彬道:“前辈,他们人多势众,你可要小心啊!”

    薛凯忠没有回答,扎下马步,一掌向前,一掌向后,这是如来金刚掌的起手式,袁彬自然认得这招式,方才和恶龙帮的人过招,他一边用绣春刀的同时,也用了不少如来金刚掌的招式。

    薛凯忠对袁彬道:“你认识这招式吗?”

    袁彬点了点头,道:“您用的是如来金刚掌的起手式。”

    薛凯忠道:“你既然认识这套掌法,你也是少林派的弟子吗?”

    袁彬点了点头,道:“是,我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

    “好,看在是同门的份上,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如来金刚掌。”薛凯忠道:“方才我看你也出过如来金刚掌的招式,只是招式有些不伦不类,这是你用心不专的缘故。如果你能舍弃绣春刀,专研如来金刚掌,应该会有成就的。”

    袁彬抱拳道:“前辈教诲,袁彬谨记在心,不敢相忘。”以前南宫成曾说让袁彬去请教薛凯忠,袁彬开始是将信将疑,现在是完全确信了。

恶龙帮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两大高手之决战(三)

    恶龙帮的领头人道:“你们聊完了吗?”

    薛凯忠看着恶龙帮的领头人,双掌先握成拳,随后又展开变成掌。薛凯忠道:“来吧!今日薛某要大开杀戒了!”

    “上!”领头人下了一句命令,恶龙帮的人就把薛凯忠包围起来了,一百多人将薛凯忠围在了中心,足足围了三层。顾家庄原本就是在京城郊外,顾家庄大门外是一片非常宽阔的空旷地带,在这样一个空旷地带决斗,对于只有一个人的薛凯忠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袁彬和哈明见此情景,也十分担心薛凯忠的处境。哈明对袁彬道:“对方人多势众,咱们是不是要去帮忙?”

    袁彬考虑了一会儿,刚要说话。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薛凯忠的声音,“谁也不许帮忙!谁要是来帮忙,就是跟老夫过不去。”

    袁彬点了点头,道:“前辈放心,我们绝不帮忙!就算你要被他们打死了,我们也绝不帮忙!”袁彬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带着恨意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任何一个人遇上这情况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薛凯忠似乎也听出了袁彬的不高兴,但他并没有道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仿佛是认同袁彬说的话。

    恶龙帮的领头人不屑地笑了笑,哼了一声,道:“老家伙,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送你去死!”说完他又对恶龙帮的众人道:“兄弟们上!”虽然薛凯忠已经拒绝了哈明帮忙的建议,但是领头人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于是第一圈的一百多人同时向薛凯忠发起了进攻。

    薛凯忠收起马步,改变招式与恶龙帮的人过招。他的手掌拂过人的身上,人就会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死在众人的面前;他的手掌发在兵器上,兵器就会应声而断。转眼间几十个人就死在了薛凯忠的掌下。

    恶龙帮的人握兵器的手开始颤抖,他们把薛凯忠围了起来,再也不敢上前与薛凯忠过招。

    薛凯忠收起招式,看着恶龙帮的那些人道:“来啊!继续来啊!难道你们就这点本事吗?”

    “给我上!杀了他!”恶龙帮的领头人下命令,可是恶龙帮内的人却没有人敢上。

    薛凯忠看着恶龙帮的领头人道:“既然他们都不敢与我动手,那就由你来吧!”说罢薛凯忠就向恶龙帮的领头人进攻。

    恶龙帮的领头人见状,赶紧组织防守。

    在恶龙帮的这群人中,只有领头人的功夫还算可以。然而领头人的功夫也只是可以而已,与薛凯忠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所以他与薛凯忠过了五招,肩头就被薛凯忠打了一掌。

    “哦!”恶龙帮的领头人发出一声惨叫,向后飞去,随即背部重重地跌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薛凯忠冷笑道:“这么容易就赢了,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恶龙帮的领头人挣扎着站起身来,看着身后的恶龙帮的人下令道:“大家快跑!不要在这里白白牺牲!”通过刚才的交战,恶龙帮的领头人已经明白了,要对付薛凯忠这样一个武林高手,起码要有弓箭或者是上万人在此,抑或是恶龙帮的大当家范建勋在此——薛凯忠确实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如今上述的三个条件,恶龙帮都不具备,所以四散而逃或许是保全

    恶龙帮实力的最好办法。

    恶龙帮的人听到恶龙帮的领头人这样下令,都有一些吃惊,他们没有想到恶龙帮的领头人会这样下令,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恶龙帮的领头人大声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逃命?!”

    恶龙帮的人四散而逃,此时的锦衣卫只剩下了三十五人,也没法去抓这些人。

    薛凯忠似乎没想到领头人会这么下令,现在的恶龙帮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如果他们此刻又散在各处,那么又十分难除掉他们了。薛凯忠道:“你们谁也不许走!”说完他就向那些逃跑的恶龙帮的人追了过来。

    “呀——”恶龙帮的领头人一声大喊,朝着薛凯忠冲了过来,他要用自己来挡住薛凯忠对恶龙帮人的追杀。

    薛凯忠躲开了恶龙帮的领头人,随即对袁彬和哈明道:“袁彬,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是。”袁彬得到了同意,他先把绣春刀扔给了哈明,然后朝着恶龙帮的领头人走了过来。这也就是说袁彬要徒手和恶龙帮的领头人过招。袁彬已经决定了,他此后再也不用绣春刀,因为薛凯忠说得对,既想练好绣春刀,又想练好如来金刚掌,最后的结果就是二者都练不好。所以袁彬必须在绣春刀与如来金刚掌之间做出选择。

    “请!”袁彬对着受伤的恶龙帮的领头人说了一声,然后摆开了架势,用的就是如来金刚掌的起手式。

    “咳咳——”恶龙帮的领头人咳嗽了几声,让袁彬反应过来恶龙帮的领头人是受了伤的。

    袁彬把一只手别在身后,他对恶龙帮的领头人道:“别说我欺负你!你受了伤,我让你一只手,还让你先出手。”

    恶龙帮的领头人笑了笑,吸了几口气,摆开架势就向袁彬冲了过来。袁彬以一只手防备恶龙帮的领头人的进攻。恶龙帮的领头人虽然获得了先机,可是袁彬的防守严密,他根本没有丝毫的机会,眼看着二人已经过了十五招,恶龙帮的领头人仍然没有伤及袁彬分毫。

    袁彬笑了笑,道:“我已经让你攻了我这么多招,现在轮到我了!”说完袁彬就对着恶龙帮的领头人出手了。恶龙帮的领头人赶紧还手,两人就这样交起手来。

    如果恶龙帮的领头人没有受伤,他的武功和袁彬应该在伯仲之间。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他被薛凯忠打伤了,此时的他根本不是袁彬的对手。虽然袁彬让了他一只手,他仍然斗不过袁彬。所以他们交手不过十招,他就被袁彬擒拿。

    袁彬道:“把他绑起来!”

    “是!”两个锦衣卫拿着绳子朝恶龙帮的领头人走了过来。

    恶龙帮的领头人哈哈大笑,他奋力挣脱袁彬的束缚,从一个锦衣卫的腰间拔出了绣春刀,然后刎颈而亡。

    所有的锦衣卫看到这一幕都感到非常震惊,他们或许是没想到恶龙帮的领头人会这么做。

    袁彬看着恶龙帮的领头人的尸身,摇了摇头,道:“你这么做又是何苦?”说完从身上取出五两银子,来到两个锦衣卫的面前道:“你们用这五两银子给他买一副棺材,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说完袁彬就将五两银子递到了两个锦衣卫的面前。

    那两个锦衣卫点了点头,接过了袁彬递过来的银子。

    哈明对于袁彬的举动十分不解,他道:“袁大哥,我们有这么多兄弟死在他的手上,你为何还要为他收尸?以我之见,就应该把他吊在城门之上曝尸三天,以告慰那些兄弟的在天之灵!”

    袁彬摇了摇头,道:“逝者已矣,何必如此。当年伍子胥鞭尸楚平王,虽然泄了私愤,可是却让楚人记恨,后世辱骂。我们要改变锦衣卫在百姓心中的印象,就不能做伍子胥这样的事。”

    哈明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了袁彬说的话。

    就在这时,薛凯忠回来了,他是满脸愤怒地回来的,就凭着这神情,哈明和袁彬也不敢上前询问。因为薛凯忠正在气头上,此时去询问,或许会挨一顿臭骂。

    “前辈,情况怎么样?”虽然明知可能会挨骂,袁彬还是开口问了。

    薛凯忠哼了一声,道:“他们那么多人四散而逃,我只有一个人,你说情况怎么样?”

    袁彬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这也就是说只有一小部分人死在前辈的手上,恶龙帮的大部分人逃掉了。”

    这只是袁彬的猜测,袁彬猜得对不对,还要得到薛凯忠的确认。薛凯忠没说话,闭上了眼睛,这也就是说袁彬猜的不错。

    袁彬道:“我们还是把这情况告诉欧阳大侠吧!看看他有什么指教。”

    薛凯忠点了点头,于是一行人往顾家庄里面走。

    走了几步,薛凯忠停了下来,对着一个房间叫道:“是谁在里面?快给我滚出来!”

    袁彬和哈明十分惊奇地看着薛凯忠,对于薛凯忠的行为感到既震惊又奇怪,他们没有感觉到房间里有人。但是他们都知道薛凯忠脾气古怪,所以没敢吱声。

    薛凯忠道:“你若是再不出来,老夫可要动手了!”

    “别动手,我出来了!”一个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紧接着房间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刘勉——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去指挥锦衣卫抵抗恶龙帮的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使居然从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

    在恶龙帮与锦衣卫大战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到刘勉的影子,而此刻,他又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薛凯忠哼了一声,道:“刘指挥使是属耗子的吧?一遇到危险就找地方躲起来!”

    刘勉的脸色异常严重,他来的时候正是恶龙帮步步取胜,锦衣卫节节败退的时刻。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就算是加入战斗,也不能扭转局面。所以刘勉决定先躲起来,等到恶龙帮的人解决了锦衣卫,他就趁机逃回锦衣卫北镇抚司,调集人马前来围剿恶龙帮。可是他没有想到欧阳瞻安排了薛凯忠这一步棋,使得他的行为看起来就像是抛下士兵,临阵脱逃的大将军,这种人是为人不齿的,也是薛凯忠考不上的,所以薛凯忠一见到刘勉就会无情地讽刺。

    刘勉也觉得非常尴尬,低着头不知道如何回答,最终还是袁彬给了他一个台阶。袁彬道:“我知道刘指挥使是想找机会回北镇抚司,然后调集大军来围歼恶龙帮。”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刘勉赶紧从台阶上下来,“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出去。”

恶龙帮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两大高手之决战(四)

    薛凯忠和哈明不约而同地哼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刘勉的话。薛凯忠也没有时间做过多的计较,他关心的是南宫成和范建勋的决战——这两大高手的决战该是多么精彩的盛况啊!于是薛凯忠走过了刘勉,继续朝着南宫成和范建勋的决战之处而来。

    “薛将军,请你等等我!”刘勉追了上去,其他的锦衣卫也跟了上去,只有哈明和袁彬留在了最后。

    哈明一把抓住袁彬的手,道:“袁大哥,你为什么要帮这个姓刘的解围?”

    袁彬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说,刘指挥使也是我们的上司,让他下不来台,也是我们的耻辱啊!”

    哈明点了点头,小声呢喃了一句:“有这样一个上司,真是我们的不幸!”

    袁彬笑了笑,道:“好了,咱们还是去看看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战吧!”

    哈明点了点头,于是他们也朝着南宫成与范建勋决战的地方走来。

    顾家庄的后院,南宫成和范建勋面对面地站着。南宫成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他的心已经完全静了下来,静得就像无风的湖面。而范建勋却是时而闭着眼睛,时而又睁开,他的兄弟们正在进行生死决战,范建勋是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的。

    直到薛凯忠、袁彬等人来到了众人的面前,范建勋的心里凉透了,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恶龙帮的结局。当薛凯忠把恶龙帮大部被歼、有一部分人逃脱的事告诉欧阳瞻时,范建勋还是松了一口气的,毕竟没有全部被杀,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欧阳瞻笑着摇了摇头,道:“没关系,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这群乌合之众只要没有领头人。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兴不起什么大风浪来。”

    薛凯忠点了点头,他明白欧阳瞻指的是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战。在这场决战中,南宫成必须除掉范建勋。其实薛凯忠希望的是南宫成和范建勋两败俱伤,因为他想起来皇帝还有事情要办。薛凯忠心道:“皇帝若是想要得到向天羽,只有在南宫成受伤的情况下才能实现。老虎是可怕的,但是受伤的老虎不如犬。”

    正是出于这份心,所以薛凯忠十分关注南宫成与范建勋的状态。此时的范建勋也闭上了眼睛,开始静心。

    薛凯忠道:“他们的决战怎么还不开始?”

    欧阳瞻道:“因为他们的心还没有静。”

    “只是范建勋的心没有静,南宫成的心早就静下来了。此时如果南宫成出手,范建勋绝不是对手。”薛凯忠说这番话的目的不纯,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想让向天羽知道,然后向天羽说些什么,这样南宫成的心就会被搅乱了。

    然而令薛凯忠没有想到的一件事发生了,向天羽听完他的这番话确实生气,也确实双拳紧握,气呼呼地看着南宫成,可是就是一言不发。原来在开始决战之前,欧阳瞻就对她交代过:“待会儿,不管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战进入了什么状态,你什么话也不能说。”

    向天羽开始是不明白的,所以她问欧阳瞻:“这是为什么?”

    欧阳瞻轻声道:“你是他心乱的根源,你随随便便一句话,

    就有可能搅乱他的心。一个人心若是乱了,招式和剑法就会乱;决战时,剑法和招式若是乱了,必死无疑。你若是不想让南宫成有危险,那就保持安静、一言不发。”

    向天羽这才知道南宫成与范建勋决战的凶险,所以她虽然生气,可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甚至连哼一声都没有。她爱南宫成,所以不希望南宫成与范建勋决斗时有什么危险。

    薛凯忠看到向天羽一言不发有些失望,当他把目光转向欧阳瞻时,才发现欧阳瞻正怒视着他。薛凯忠说那些话中所暗含的阴谋或许能够瞒过一些人,但是绝对瞒不过欧阳瞻,此时的欧阳瞻怒视着薛凯忠,就是想知道薛凯忠为何要这么说?难道南宫成在决战时死亡或受伤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欧阳瞻想不出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只有将这两个问题问出来,才能得到答案。但是欧阳瞻不能这么做,因为他不确定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会不会让南宫成心乱,所以决定等到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战结束了,再来问薛凯忠为什么要这么做。

    范建勋的眼睛睁开了,南宫成的眼睛也睁开了,此时二人的心都已经静下来了,一场公平的精彩的决斗就要开始了。

    范建勋冷笑道:“南宫成,刚才是你取胜的最好机会,你应该趁着刚才出手的。现在你想打赢我,肯定难上加难!因为我的心已经静下来了,我的手上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说着范建勋就用剑指着南宫成。

    南宫成只是巡视了周围一圈,此时他们决战之地已经来了四十多人,这四十多人把原本就不大的决战空间挤占得更加小了。此时此地已经不适合两大高手的决战,所以南宫成道:“此处施展不开,咱们找一个空旷一点的地方决斗如何?”

    “好啊!”范建勋当即同意了南宫成的建议,“你若是敢来,就随我来吧!”说罢范建勋施展轻功离开,南宫成紧随其后。

    薛凯忠当然不愿意错过两大高手的决战,所以也跟了上去。

    欧阳瞻看了一眼向天羽、梅胜雪和花满春,道:“还是按照南宫成之前的部署行事。”

    花满春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去吧!她们的安全就交给我了。”

    欧阳瞻点了点头,然后也追了上去。

    范建勋和南宫成飞出了顾家庄,其实顾家庄外就挺开阔的,也挺适合决战的,但是范建勋不想在这里决战。因为他的恶龙帮的兄弟们都死在了顾家庄外,在这里决战,他的心无法静下来,所以他飞出顾家庄后,继续向前飞。

    南宫成在范建勋的后面紧追不舍,二人始终保持着一丈的距离。范建勋突然想试一试南宫成的轻功,于是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然而令他没想到的一件事发生了,不论他如何加快脚下的步伐,南宫成与他始终保持着一丈的距离。

    范建勋心道:“这小子的轻功丝毫不弱于我,看来与他决战就是生死之战。”

    二人朝郊外飞了一阵,最终来到了一片树林之中。林中长满了粗壮的树木,一轮不圆的月亮挂在天空中,寂静的树林之中还能听到鸟儿的鸣叫。

    范建勋停下来。

    南宫成也停下来,依旧停在距离范建勋一丈远的地方。

    范建勋转身对南宫成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的决战就是在一片树林之中,今天是我们最后的决战,也在树林之中解决,你认为如何?”

    “可以。”南宫成只简单地回答了两个字,然后将剑气聚集在枫叶之上。

    范建勋也将剑气聚集在宝剑之上。

    等到薛凯忠和欧阳瞻先后来临的时候,两人的决斗也就开始了。

    霎时之间,树林之中,就出现了剑气与剑气相交的决战场面。范建勋用的是查金勇创出来的神剑式,南宫成用的是西门长风的剑法,这场决斗就像是剑神与剑仙的决战一般精彩,对于学武的人来说,此二人的生日决斗绝对是大饱眼福的一道风景。

    薛凯忠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如此精彩的决斗,真是不虚此行了!”

    欧阳瞻却没有说话,作为一个朋友,他十分担心南宫成的处境。此时的南宫成和范建勋已经交战了二十招,在这二十招中,南宫成和范建勋都把自己的周围防得密不透风,丝毫不给对方可乘之机。通过这二十招的对决,欧阳瞻已经看出来了,南宫成和范建勋的武功在伯仲之间,伯仲之间的决斗要分胜负就是见生死。

    不过在这二十招之中,欧阳瞻还是看出了一些门道的。南宫成和范建勋的剑法分别来自于剑神西门长风、剑仙查金勇,查金勇和西门长风都是百年不遇的剑术大师,他们创出来的剑法都是十分讲究变化的。范建勋剑法的变化很正常。南宫成剑法的变化却略显呆滞,仿佛他的剑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一般。那根无形的线是什么?欧阳瞻自然是知道,那是一份牵挂与不舍,是对向天羽的牵挂和对爱情的不舍。

    一个人在决斗时无法全身心的投入,是很危险的,此时南宫成就面临着这样的危险。

    三十招过去了,南宫成身上穿的衣服被范建勋发出的剑气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此时的南宫成已经处于下风了,如果没有变化,那么这一战的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范建勋和南宫成都停了下来。范建勋看着南宫成衣服上的那道口子,心道:“方才的剑气只是划破了他的衣服,这小子的轻功确实很厉害,如果此时他要跑,那可就糟了。我得想个办法让他不逃跑。”范建勋放下手中的剑,假模假样地对南宫成道:“南宫成,你的剑法练到如今这个地步也不容易,你走吧!”

    薛凯忠也怕南宫成就此一走了之,他道:“如果南宫成走了,只怕他的师父西门长风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了。”

    欧阳瞻却哼了一声,道:“只怕这范建勋是故意为之,他想获得南宫成的好感,在决斗时对对手有好感,就会死得更快!”欧阳瞻说这些话明摆着就是在帮南宫成。

    范建勋发现自己的阴谋败露了,对欧阳瞻非常生气,范建勋道:“欧阳瞻,等我解决了南宫成,一定不会放过你!”

    南宫成发现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此战的结果不仅关乎着他能否再见向天羽,还关乎着欧阳瞻的生死,所以此战他只能胜,不能败。

恶龙帮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两大高手之决战(五)

    可是要怎么取胜呢?方才南宫成与范建勋交手了三十招,范建勋的剑招并不是无懈可击,可是范建勋每次露出破绽,还没等南宫成攻击过去,他就会立即用一招堵住露出的破绽,这使得南宫成无法实施有效的攻击。

    南宫成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了一个取胜的办法,那就是以彼攻彼,简单来说就是用神剑式的招式来与范建勋过招。

    这对于南宫成而言是十分危险的,因为范建勋练神剑式已经练了二十多年,而南宫成却是第一次使用,就成熟度而言,南宫成就已经稍逊一些了。

    南宫成正在犹豫要不要用神剑式的招式,这一犹豫就让范建勋看到了一个进攻的机会。“南宫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范建勋就提起宝剑向南宫成刺了过来。

    南宫成连忙以轻功躲避,虽然南宫成由于犹豫,剑招已经乱了,但是他的轻功丝毫不乱,而且他的轻功确实比范建勋高出许多。因此,南宫成才能平安躲过范建勋的一连串的进攻。

    虽然南宫成躲开了,但是范建勋依然不肯放弃,不断地以剑气向南宫成发起攻击。

    南宫成的心里暗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能再躲避了,再躲下去,我必然会被他的剑气所伤。我要反击,我一定要反击。不能犹豫了,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南宫成开始不躲了,以剑气反击。

    剑气与剑气相撞,最终化解了范建勋攻过来的剑气。

    范建勋看着南宫成,道:“这可真是一个劲敌啊!方才他的心已经乱了,剑招也乱了,可是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静下心来。”

    南宫成一脸沉重地看着范建勋,再一次将剑气聚集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的枫叶之上,枫叶的叶尖指着范建勋,范建勋也以玄铁剑的剑尖指着南宫成,两人虽然没有交战,但是二人发出的剑气已经交织在一起。

    范建勋朝着南宫成冲了过来,南宫成也朝着范建勋冲了过来,两人进行了又一次的交锋。

    欧阳瞻看着南宫成与范建勋的交锋,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对此时的南宫成非常满意。此时的南宫成已经没有了犹豫,出招不再拖泥带水。南宫成的招式一招接着一招,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潇洒。面对此时的南宫成,范建勋想要取胜就不那么容易了。欧阳瞻笑道:“这才是南宫成的真正实力。”

    在与南宫成交战的范建勋也是一头雾水,方才还露出败绩的南宫成,此刻怎么会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似乎变强了许多。此时二人的攻守已经异形了,现在南宫成在进宫,范建勋在防守。

    范建勋也不敢大意,十分用心地对待南宫成的进攻,他将自己的周遭防守得密不透风,不给南宫成丝毫的机会。

    然而再坚固的堡垒也会有漏洞,再严密的防守也会有破绽,重要的是你能否发现。

    南宫成与范建勋过招至十五招时,终于发现了范建勋的一个破绽。南宫成没有犹豫,直接攻向了范建勋的那一个破绽,而且用的招式就是神剑式的招式。

    “神剑式!”薛凯忠吃惊地大喊,似乎对南宫成使出的招式非常震惊。

    然而震惊的不只是薛凯忠一人,范建勋也同样震惊。看着南宫成以神剑式的招式向自己攻了过来,他仿佛看到查金勇朝自己攻过来,仿佛看到了查金勇是在清理门户一般。范建勋的心绪大乱,等到反应过来向他攻过来的不是查金勇,而是南宫成,想要出招弥补那个破绽。

    可惜此时已经为时已晚,南宫成发出的剑气无情地穿透了范建勋的身体。

    一个高手聚精会神的一击,或许只会让你身受重伤,不足以致命;一个绝顶高手的随便一击,那都是致命的。

    南宫成和范建勋都是由名师教出来的高徒,而且两人的武功都已经达到了绝顶高手的境地,所以他们二人不论谁受了谁的一击都将性命不保。

    范建勋倒在了众人的面前,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南宫成的手上是一片枫叶,自己的手上是一把无坚不摧的玄铁剑;南宫成的剑法达到了无剑的境界,自己的剑法也达到了无剑的境界。按理说自己应该是多占胜面的,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自己死在了南宫成的剑气之下。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个剑客除了要对剑之诚,还要对事之正,只有做到这两点,剑客在与敌人对战时才能心无挂碍,潇洒自如。然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范建勋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范建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哭泣,是流泪,他想起了自己的一生,感到无比的后悔。他的右手伸向半空,仿佛看到了查金勇。范建勋的口中喃喃地说道:“师父,我……我对不起您!我……我好后悔……我不该……不该进入官场的!”说完范建勋的手垂了下来,双目圆睁地死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听着范建勋临终的遗言,心中万分感慨。范建勋确实是一个走错路的人,如果他没有进入官场,如果他没有陷入名利的泥潭不能自拔,他也不会是这样一个下场。所以每个人的一生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这条路无关乎名利,无关乎其他。人在这条路上行走体验到的不是痛苦,而是取之不尽的快乐。

    南宫成来到范建勋的身边,蹲下来为范建勋合上了双眼,然后对着欧阳瞻和薛凯忠,问道:“你们两个可带酒来了吗?”

    薛凯忠摇了摇头,欧阳瞻却叹了口气,从肩上取出一个肩带,递给南宫成道:“这可是窖藏了五十年的浏阳河,你可得给我省着点用。”

    南宫成先接过了欧阳瞻的酒,道:“小气!大不了我将来还你一肩带一模一样的酒就是了。”南宫成说这番话也就是说,他绝不会省着用。

    南宫成拿着那一肩带酒来到了范建勋的身边,一边倒酒一边围着范建勋转圈,足足转了一圈才停下来。此时,肩带内只剩下了一口酒。

    南宫成喝了剩下的一口酒,对躺在地上的范建勋的尸身道:“梦够与你为敌,是我的荣幸。”说完收起了范建勋身边的玄铁剑,把那个已经空了的肩带扔回了欧阳瞻,

    然后以轻功离开了。此时的南宫成又想起了向天羽,所以南宫成当然急于回去再见向天羽。

    南宫成与范建勋这两大高手的决战就这样结束了,既然结束了,那就是该回去的时候了。薛凯忠对欧阳瞻道:“欧阳兄,我们回去吧!”

    欧阳瞻没有回答薛凯忠的问题,他径直来到范建勋的面前,趁着薛凯忠没有注意,从范建勋的尸体上摸走了什么东西。做完了这些之后,欧阳瞻才对薛凯忠道:“好歹我与他也是朋友一场,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曝尸树林,尸体为鸟兽所食呢?”

    薛凯忠点了点头,道:“那你想怎么办?”

    欧阳瞻道:“我要为他收尸,你若还是我的朋友,就过来帮忙,我们一起把他的尸体送去棺材铺。”

    薛凯忠无奈地叹了口气,二人抬起范建勋的尸身朝京城内棺材铺走去。

    京城,吴家棺材铺外。

    此时的四更刚过,天开始蒙蒙亮,吴家棺材铺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谁呀?怎么天还没亮就来敲门?”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那个老者的声音一边靠近一边开门。

    门打开了,老者看着门外的欧阳瞻和薛凯忠,此时欧阳瞻站在棺材铺的大门前,薛凯忠扶着范建勋的尸身。老者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欧阳瞻道:“我的一个朋友过世了,我来这里给他选一副棺材。”

    老者点了点头,对欧阳瞻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进来吧!”

    欧阳瞻点了点头,便和薛凯忠抬着范建勋的尸体走进了棺材铺。棺材铺内十分宽广,中间一条过道,右边摆了十二副棺材,右边摆了十八副棺材。老者指着左边的十二副棺材道:“这左边的十二副棺材已经有人预订了,不能挑选。”然后指着右边的十八副棺材道:“这右边的十八副棺材是新做的,你们就在这些棺材之中给你的朋友挑一副吧!”

    “好的,谢谢老伯!”欧阳瞻说了一声,就在那十八副棺材中挑了起来。

    老者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气,道:“咳,这么年轻就过世了,可惜真是可惜啊!”

    范建勋并没有接话,他在那十八副棺材之中挑了一副漆黑的棺材,把范建勋的尸身放了进去,然后双手合十对着装着范建勋尸身的棺材道:“你是因为走错了路,才会英年早逝的。希望你下辈子投胎做人,能够走一条正确的路。”说完欧阳瞻对着老者道:“老板,棺材我选好了,要多少钱?”

    老者看了一眼棺材,道:“十五两银子。”

    欧阳瞻点了点头,从身上取出二十两银子,对老者道:“老人家,这里是二十两银子,麻烦你挑个日子,帮我这个朋友找块坟地葬了,墓碑就写:范建勋之墓。落款写:友欧阳瞻立。”

    老者接过银子,连连点头,道:“客官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办好!”

    欧阳瞻点了点头,对薛凯忠道:“我们走吧!”于是欧阳瞻和薛凯忠走出了棺材铺。

    《恶龙帮》完结

第一章 一山放过一山拦(一)

    夜凉如水,欧阳瞻和薛凯忠走出了棺材铺。此时他们身处大街之上,天还没有大亮,大街之上没有人。

    薛凯忠对欧阳瞻抱拳告辞道:“欧阳兄,既然恶龙帮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这就告辞了。”

    欧阳瞻笑了笑,道:“薛兄何必如此着急?小弟的心中有些疑问,不如我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聊上一会儿,你看如何?”

    薛凯忠当然知道欧阳瞻想要弄清楚他为什么要暗害南宫成,可是此事他不想告诉欧阳瞻。薛凯忠打着哈欠,笑道:“依我所见,还是算了吧!经过这一晚的忙碌,我已经是疲惫不堪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欧阳兄,再见!”说完薛凯忠就准备离开。

    欧阳瞻哈哈大笑了几声,道:“好啊!你若是回去了,我就让南宫成来问你,你看怎么样?”

    薛凯忠停下了脚步,没有回答欧阳瞻的问题。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却是异常严肃。薛凯忠见识过了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战,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南宫成的对手,所以也不想惹上南宫成这个对手。

    欧阳瞻知道自己说到了薛凯忠的心中所惧,如果是平时,欧阳瞻会放过薛凯忠;可是如今,他不能放过薛凯忠。欧阳瞻道:“南宫成是什么性格,我很了解,对于潜在的威胁,他是会坚决地扫除的。”

    薛凯忠叹了口气,道:“欧阳兄,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听朋友的一句劝。赶快离开京师,不要待在南宫成的身边。”

    欧阳瞻道:“为什么我不能待在南宫成的身边?难道是南宫成惹上了什么麻烦吗?”

    “欧阳兄,实在是对不起,南宫成惹上了什么麻烦,我不能告诉你。你们如果想平安离开京城,就马上走!立刻走!再晚你们就走不了了!”薛凯忠对着欧阳瞻抱拳道:“欧阳兄,薛某人的话只能言尽于此了,你们要当心、保重啊!”

    欧阳瞻点了点头,对着薛凯忠道:“多谢薛兄提醒,我们会小心的。”说完欧阳瞻和薛凯忠留在这里分手了,薛凯忠返回了自己的家里,欧阳瞻则去了顾家庄。

    从京城前往顾家庄的路上。

    欧阳瞻一边走一边思考薛凯忠的话,通过薛凯忠说话的神情,欧阳瞻完全可以判断:南宫成即将面对一个更大的麻烦,要解决这个麻烦只怕比解决恶龙帮还要困难许多,甚至是无法解决的麻烦。为今之计,只有听从薛凯忠的建议,连夜离开京城。

    欧阳瞻已经计划好了,等到了顾家庄,他就提出立即离开顾家庄,好躲过这个麻烦。

    欧阳瞻算计得非常好,然而事实却超出了欧阳瞻的预算,因为他到了顾家庄之后,只见到了花满春,并没有见到南宫成、向天羽和梅胜雪。于是他问花满春道:“南宫成他们到哪去了?”

    花满春只说了两个字:“皇宫。”

    欧阳瞻大吃一惊,道:“他们去皇宫干什么?”

    花满春道:“在你们离开后不久,一个太监拿着圣旨到了这里,然后就把向天羽和梅胜雪接走了。我以为向天羽去了皇宫会有危险,所以不愿让她去皇宫,但那个太监说,如果不让向天羽跟他去,那么埋伏在外面的人就会杀进来,到时候顾家庄内就会寸草不留。

    向天羽为了保护我们,只能答应前往皇宫,我一开始怀疑他们是恶龙帮假扮的,于是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后来发现他们确实是把向天羽和梅胜雪抬进了皇宫,这才回来的。我回来之后不久,南宫成就回来了。我又把这件事告诉了南宫成,于是南宫成也去了皇宫。”

    欧阳瞻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他连忙朝皇宫走去。花满春也跟在欧阳瞻的身后,他对欧阳瞻道:“出什么事了?”

    欧阳瞻道:“方才南宫成与范建勋决斗,薛凯忠有好几次想暗害南宫成。”

    花满春点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个我也确实感觉到了。”

    欧阳瞻道:“南宫成与范建勋的决斗结束以后,我拦着薛凯忠,问他为什么要暗害南宫成。薛凯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过他告诉我南宫成将要惹上一个很大的麻烦。如此看来,这个麻烦的来源就是皇宫。”

    花满春不可置信地看着欧阳瞻,道:“你是说住在皇宫里的人会给南宫成制造麻烦?”

    欧阳瞻点了点头,道:“八成是这样,我记得薛凯忠初次见到南宫成时,说南宫成如果不走上斜路,必成武林一大神话,可见薛凯忠对南宫成期望甚大。一个人怎么会摧毁自己的期望?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南宫成将要面对来自皇宫的麻烦,薛凯忠这么做,是为自己除掉一个强劲的对手。另外,还有一点可以证明麻烦是来自于皇宫。”

    “是什么?”花满春道。

    欧阳瞻道:“皇宫的人来宣读旨意,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等到南宫成与范建勋去决战之后才来。因为皇宫的人明白,若是南宫成在这里,他们绝带不走向天羽;只有南宫成离开了,他们才有可趁之机。”

    花满春听着欧阳瞻的分析头头是道,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欧阳瞻的说法。

    欧阳瞻接着道:“所以此事万分紧急,我们一旦接应上了南宫成和向天羽,就马上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花满春点了点头,两人不自觉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皇宫,正阳门前。

    南宫成在正阳门前走来走去,他本想直接进去的,可是刚来这里就被正阳门的守卫拦住了。南宫成在正阳门前等了一个时辰,可是还没看到向天羽从皇宫里出来。南宫成等不了了,因为他知道向天羽所犯的事——向天羽是主张让法律约束所有人的,这里的所有人就包括皇帝。对于当时皇权至上的社会来说,这就是一种反动的思想。这样一种反动思想,往小了说只是一个傻丫头在胡言乱语;往大了说,那就是要造反,要颠覆大明王朝。对于这样一个反动的人,大明王朝的皇帝是不可能留着的。南宫成径直往正阳门走来,他不想最后见到的是向天羽的尸体,现在他要进入皇宫,他相信这些人是拦不住他的。

    正阳门的守卫看到南宫成又来了,也猜到南宫成这次是要硬闯了。他知道自己可能拦不住南宫成,可是守卫皇宫是他的职责。守卫一手向前制止南宫成道:“你要干什么?都跟你说过了,你妻子马上就出来了!”

    就是因为“马上就出来了”,所以南宫成在正阳门前徘徊了一个时辰,现在南宫成不想等了。他怒视着守卫,只说了两个字:“

    让开!”

    守卫道:“这里可是皇宫,难道你要闯皇宫吗?”

    南宫成哼了一声,道:“别说是皇宫了,这里就算是天宫,我也照闯不误。”

    “你大胆!”守卫说着就要拔剑。

    南宫成也拔剑,守卫腰间的剑还没拔出来,南宫成的剑已经拔出来了,而且剑尖直指守卫的咽喉。只要南宫成稍稍往前一送,守卫就会立即没命。南宫成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还敢跟我拔剑!我告诉你,我要杀你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守卫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他将刚刚拔出一点的剑收了回去,道:“我知道你杀我很容易,但就是这样,我也绝不让开!”

    南宫成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如此不怕死,那我就送你去死!”说完南宫成就准备把剑刺过去。只要这一刺,守卫就没命了。

    守卫也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可是死亡时刻并没有到来,因为一个人的声音阻止了南宫成的行动,“相公,住手!”

    南宫成听到向天羽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看到向天羽朝自己走了过来。南宫成心里高兴极了,他把剑收进了剑鞘,等到向天羽走到自己跟前时,他把向天羽紧紧地抱在怀里。南宫成道:“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啊?你知道吗?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南宫成的怀抱给予向天羽的是温暖,她躺在南宫成的怀里,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在享受南宫成怀里的温暖。

    南宫成感觉到了向天羽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的向天羽喜欢跟他闹,可是现在的向天羽却有成熟女人才有的温柔,仿佛一下子由一个小姑娘变成了懂事乖巧的千金小姐。一个人只有经历了一些事才会发生改变,所以南宫成问向天羽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这皇宫里的人欺负你了?”

    向天羽露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道:“没有啊!”然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南宫成的怀抱,开始打量南宫成,发现了南宫成衣服上的一道裂口。她用手抚摸着那道裂口,温柔地道:“相公,你受伤了吗?”

    南宫成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的衣服被范建勋划开了一道口子,可是范建勋却把命输给我了。”

    向天羽的手摸着那道口子,一句话也不说。

    南宫成再一次感觉到了向天羽的异常,他道:“这群住在皇宫里的王八蛋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向天羽也发现自己让南宫成感觉到了异常,她连忙把手收回来,道:“没说什么,相公,你把衣服脱下来吧,我帮你补一补。”

    “好啊!不过还是等回去以后再说吧!”南宫成说着就牵着向天羽的手往回走,可是当南宫成的手握着向天羽的手的一刹那,向天羽却挣脱了。这还是向天羽第一次挣脱,以前南宫成牵着向天羽的手,向天羽从不拒绝,可是这次却拒绝了。对于这一反常的举动,南宫成感到很奇怪,所以有些惊奇地看着向天羽。

    向天羽发现南宫成看着她,或许她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异样让南宫成感觉到了异常,连忙岔开话题道:“相公刚和范建勋进行了一场生死决战,一定非常累了吧,还是回去好好休息!”

第二章 一山放过一山拦(二)

    “好啊!”南宫成答应了向天羽。今日的向天羽很是异常,让南宫成想不明白。可是南宫成已经决定了,不论如何,他绝不让向天羽离开自己半步。南宫成和向天羽往顾家庄走去,正好碰上了来找他们的欧阳瞻和花满春。

    欧阳瞻看着南宫成和向天羽平安无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道:“你们平安无事就太好了。”

    南宫成一愣,对欧阳瞻道:“我们能有什么事?”

    欧阳瞻看了看周围,此时天虽然已经亮了,可是周围还没有人。欧阳瞻觉得可以说,于是压低声音道:“薛凯忠透露,你们将要惹上大麻烦,所以我们还是早些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吧!”

    “好啊!我们现在就走!”南宫成道。

    “不要!”向天羽在南宫成的话刚说完就给与否定,以至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她。向天羽道:“我的意思是相公刚和范建勋进行了一场生死决战,已经很疲惫了,至少我们休息一天再走吧!”

    南宫成看着向天羽,向天羽以前是巴不得早点离开京城,可是现在却不想走了,这正常吗?引发这一反常举动的起因是什么?当然是向天羽在皇宫内的这一个多时辰,有人跟她说了什么。南宫成按着向天羽的双肩,道:“不管皇宫里的人跟你说了什么,都不要怕,凡事有我在。”

    向天羽笑了笑,道:“我知道相公是天下无敌,可是天下无敌的人也要休息啊!我们就在京城休息一天,好不好嘛?”说着向天羽就对着南宫成撒娇。

    南宫成觉得向天羽说的也有道理,于是道:“好吧,咱们休息一天,明天离开京城。”说完南宫成就来牵向天羽的手。当南宫成的手碰着向天羽的手的一刹那,向天羽还是想把手缩回去。可是南宫成有了防备,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向天羽的手,甚至让自己的手和向天羽的手相互交叉,让向天羽的手无法缩回去。

    欧阳瞻看着南宫成和向天羽“手牵手”地往顾家庄而去,不由得叹了口气,对花满春道:“我们还是来晚了,看来麻烦已经开始了。”说完又对梅胜雪道:“你们在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没发生什么。”梅胜雪道。

    “撒谎!”欧阳瞻道:“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向天羽怎么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如果没发生什么,想早点离开京城的向天羽怎么会还愿意待在京城?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一向对南宫成依赖的向天羽怎么会对南宫成有些抗拒?”

    梅胜雪叹了口气,道:“侠探欧阳瞻的观察真是细致入微!”

    欧阳瞻道:“我不要你称赞我,我只想知道你们在皇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南宫成的朋友,如果南宫成遇上了麻烦,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理!”

    花满春也点了点头。

    梅胜雪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是被拦在慈宁宫外的,小姐和张太后在慈宁宫内聊天。聊了什么,我不知道,小姐从慈宁宫出来就变成这样了。”

    欧阳瞻听梅胜雪说完,点了点头,笑道:“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南宫成和向

    天羽的麻烦已经来了。”

    花满春道:“那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

    欧阳瞻道:“先静观其变,等到需要我们出手时,我们就毫不犹豫地出手!”

    花满春点了点头,于是欧阳瞻等人也向顾家庄走去。

    顾家庄——这个刚刚经历过一场决战的地方,如今却非常安静。安静的地方确实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南宫成和向天羽选了一间房休息,他们进去之后就把房间门带上了。

    欧阳瞻、花满春与梅胜雪站在南宫成和向天羽的房间门口。花满春道:“我们怎么办?要直接进去让向天羽把事情说清楚吗?”

    欧阳瞻想了想,摇了摇头,看着南宫成和向天羽的房间道:“如果他们能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又何必参与呢?我们各自找一间房休息吧!”

    花满春点了点头,于是按照欧阳瞻说的,他们三人各自选了一间房休息。

    南宫成和向天羽的房间内。

    向天羽为南宫成除去了外套,温柔地笑道:“相公,你好好休息吧!”

    南宫成点了点头,可却突然转身抱住了向天羽。

    “啊——”向天羽先是一声惊呼,对于南宫成的举动有些猝不及防,她道:“好了,相公,你快去休息吧!好不好?”

    南宫成摇了摇头,道:“要休息也是我们一起休息,我一夜没睡,你也一夜没睡啊!我要休息,你难道就不要休息吗?”

    南宫成充满温暖的话,让向天羽十分感动,她的眼眶里泪水在打转,但是她强行抑制自己,不让自己流泪。向天羽拿起南宫成的外套,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我要帮你补衣服啊!你这件衣服不是被范建勋划出了一道口子吗?”说完向天羽就要挣脱南宫成的拥抱,可是南宫成依旧不肯放手。向天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相公,你松开我好不好?我保证帮你补完了衣服,我就来休息。”

    南宫成松开了向天羽,却从向天羽的手上抢过了衣服,道:“这样一件破衣服,哪用得着那么辛苦?把它扔了算了。”说完就要打开门把衣服扔了。

    “哎,别啊!”向天羽从南宫成的手上抢过了衣服,道:“其实你这件衣服挺好的,只要把这道缝补起来了,还是可以继续穿的。你就放心交给我吧!我一定能帮你补好,你帮我找一找这房间里有没有绣花针。”

    南宫成点了点头,于是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终于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个竹篮,竹篮里既有各色的线,也有绣花针。

    向天羽接过竹篮,从里面拿出绣花针和白色的线,准备给南宫成补衣服。她对南宫成道:“好了,你现在就去休息吧!我补好了也去休息。”说完向天羽就要以线头认针眼。

    南宫成看到向天羽认了几次都没认进去,于是道:“要不我来吧?”

    向天羽笑着摇了摇头,一双眼盯着针眼,笑道:“不用了,难道我连这点事也做不好吗?”说话间,白线穿过了绣花针的针眼。向天羽见到南宫成还在自己的身边,于是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快去休息

    啊!”

    南宫成看着向天羽,一句话也不说。其实他是想不到说什么话,他并不是不想休息,只是不能让向天羽离开自己的视线。

    向天羽一双手推着南宫成,将南宫成往床上推,一边推一边道:“好了,相公,你快去休息好不好?”

    南宫成被向天羽推到了床上,南宫成顺势就抱着向天羽,让向天羽覆在自己的身上。

    向天羽挣扎了几下,无法挣脱,于是道:“相公,你快放开我啊!我还要去忙呢!”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南宫成说着就把自己的嘴稍微往前送了送。

    向天羽略显迟疑。

    南宫成看出来了,更加紧地抱着向天羽,道:“我不管,你要是不把你忘了的事情补上,我就不放你走!”

    向天羽无奈,只能在南宫成的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道:“现在可以了吧?”

    南宫成想了想,道:“有些敷衍的味道,不过关,再来一次!”

    向天羽气呼呼地看着南宫成。

    南宫成等了一会儿,最终做了一件更过分的事。

    “我教你怎么过关!”南宫成说完就吻上了向天羽,那是无比热烈的吻,就像南宫成和向天羽的爱情一般热烈。

    “唔——”向天羽似乎是不愿意跟南宫成这样亲吻,她奋力挣扎,可是越挣扎,南宫成就越投入。随着南宫成的亲吻的深入,向天羽感受到了南宫成的热情,最终被那热情融化,开始回应南宫成的亲吻。

    南宫成见此情形,就想去为向天羽宽衣解带,他一边亲吻向天羽,一双手摸到了向天羽身前的衣带。

    向天羽感觉到了,连忙制住南宫成的一双手,又开始挣扎起来。她的头开始不停地摇晃,终于躲开了南宫成的亲吻。向天羽道:“好了吧?”

    南宫成点了点头,道:“好了。”

    向天羽气呼呼地道:“既然好了,那你还不快放开我!”

    南宫成躺在向天羽的身边,向天羽准备起身,可是还没等她完全起来,南宫成的一双手就抱住了她,使得她不得不又躺下来。向天羽道:“你怎么能不讲信用呢?”

    南宫成笑道:“什么不讲信用啊?我又没答应放开你,我怎么可能放开你呢?我这一辈子也不会放开你!”

    真心的话让人感动,真心的爱也让人感动。听着南宫成充满爱意的话语,向天羽再也忍不住了,她“呜呜”地哭了起来。身为一个妻子,听到丈夫充满爱意的话,应该高兴才对,为何向天羽听到这番话反而哭了起来呢?

    南宫成听到向天羽哭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不明白向天羽为何哭泣,连忙送来双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向天羽擦掉了眼睛里流出的眼泪,停止哭泣却仍然带着哭腔道:“那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南宫成点了点头,赶紧收回了自己的双手。

    向天羽起身,来到桌前,为南宫成补衣服。南宫成就侧身躺着,看着向天羽为自己补衣服。

第三章 一山放过一山拦(三)

    向天羽看到南宫成一直盯着自己,就笑着对南宫成道:“你怎么还不睡啊?”

    “你不睡在我身边,我就睡不着。”南宫成是带着笑意说这翻话的,其实他并不是睡不着,只是向天羽的表现太过怪异,让他无法安心睡着。南宫成有好几次故意惹向天羽生气,如果是以前的向天羽一定会打自己几拳,可是今天的向天羽却始终没有出手,最终甚至是哭了起来。尤其是那一哭,让南宫成摸不着头脑,以前向天羽就算是哭,那也是假哭,可是这一次向天羽却是真哭。向天羽为什么会真哭?南宫成想不明白这一点,根本无法睡着。通过向天羽的种种怪异举动,南宫成已经有了预感,一定有事情会发生在他和向天羽之间。

    向天羽听到南宫成的话,却吃了一惊,这一吃惊,就让针扎了手,发出“啊”地一声叫唤。

    南宫成赶紧从床上起来,一个箭步来到向天羽的身边,蹲在向天羽的身边,握着向天羽那只扎了的手,温柔地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向天羽把手收了回来,笑道:“没事,没事,还差一点就可以补好了。”说完向天羽就要去继续补衣服。

    “别补了!”南宫成拿起那件衣服,往天上一扔,衣服在天空中飞舞了一阵,就落在了地上。南宫成抱起向天羽往床走去。他把向天羽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身体覆在向天羽的身体上。

    向天羽发现南宫成的嘴朝自己靠近,她当然明白南宫成接下来要做什么事,两只手肘撑在南宫成的身前,想要阻止南宫成的行动。

    南宫成却不管这些,他的嘴在向天羽的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然后就要加深吻的热情。

    当南宫成的嘴碰到向天羽的嘴时,向天羽是享受的,因为那一刹那向天羽闭了一下眼睛。可南宫成要加深时,向天羽却不愿意了,她躲开了南宫成的吻,道:“相公,我们今天别做这种事,好不好?”

    南宫成不解,问道:“为什么?”

    “因为……”向天羽想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因为我今晚有些不舒服。”

    南宫成点了点头,躺在向天羽的旁边。他不知道向天羽说的是假的,向天羽不愿意做的事,南宫成从来就不会强迫向天羽。

    向天羽看了看南宫成,就要起身,可是就在她起身的一刹那,南宫成又抱住了她。

    “不能做那种事而已,难道连抱着你也不可以吗?”南宫成害怕向天羽拒绝,于是不等向天羽回答,继续说道:“我不管,我就要抱着你!”说完南宫成紧紧地抱着向天羽,并且闭上了眼睛。

    向天羽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侧身背对着南宫成躺着。她不敢看南宫成的脸,因为害怕看着南宫成的脸会忍不住哭泣。

    今天的向天羽很奇怪,然而这种种怪异举动的开端都是她从皇宫回来之后。那么她在皇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这一切当然还要从南宫成和范建勋去决战的那一刻说起。

    那时,南宫成和范建勋飞出了顾家庄,欧阳瞻和薛凯忠紧随其后。一个太监带着一队

    官兵走进了顾家庄,太监的手上拿着圣旨,一队官兵的人数是三十人,这些官兵个个虎背熊腰,看起来是非常骁勇善战的。

    “圣旨到!向天羽接旨!”太监的声音在向天羽等人的身后响起,紧接着那一队官兵就把向天羽、梅胜雪、花满春、刘勉、袁彬、哈明等的人围在了中心。刘勉、袁彬和哈明本就是官府的人,皇帝的圣旨他们不敢违抗,所以他们首先跪在了太监的面前。

    “向天羽接旨!”没有听到向天羽的答复,于是太监又把话说了一遍。

    向天羽依然没有吱声,这时,花满春来到向天羽的跟前,附在向天羽的耳边轻声道:“不妨先听一听他们要说什么。”

    向天羽点了点头,于是跪在了太监的面前,道:“民女向天羽接旨!”梅胜雪和花满春也跪下了,那三十个官兵也跪下了。

    太监点了点头,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向天羽入宫觐见,钦此!”

    “什么?入宫!”向天羽对于太监宣读的圣旨非常震惊,现在南宫成不在,她对于入宫是有些害怕的。

    太监点了点头,笑道:“是的,向姑娘,请跟我入宫吧!”

    向天羽四下巡视,她当然想等南宫成回来了,再一起面对这件事。现在南宫成没回来,她只能想办法拖时间。向天羽道:“能不能等我沐浴更衣后,再随你进宫?”说完向天羽就看着太监,只要太监同意了,那她就可以拖到南宫成回来。

    可是太监并没有同意,他道:“皇上日理万机,没那么多时间。向姑娘就这样跟我去吧!”

    梅胜雪道:“如果我们小姐不去呢?”

    太监笑了笑,一张脸上露出无法形容的阴狠,他道:“那我只能送你们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梅胜雪道。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太监道:“到了那,就免不了要受苦了。”

    一个人如果不会武功,在江湖上只能任人欺负。南宫成不在身边的向天羽,就像是没有依靠的浮萍,谁都可以去欺负。向天羽看着花满春,一向泰然自若的花满春此时已是面色凝重,看样子他是没办法护自己周全了。

    向天羽不愿意牵连梅胜雪和花满春,于是道:“你们放过他们,我跟你们去就是了。”

    太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的确是拥有治国之才的人,果然识时务。外面的骄子已经准备好了,向小姐,请吧!”太监说着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向天羽点了点头,就向外走去。

    太监挥了挥手,于是他带来的护卫都回到了他的身后。太监和护卫们正准备护送向天羽回皇宫。

    “等等!”梅胜雪喊了一声,就来到了向天羽的身边,“小姐,我跟你一起去!”

    向天羽知道此行凶险,不愿拖累梅胜雪,于是道:“梅姐姐,你不要随我去……”

    “不!”梅胜雪不等向天羽说完就一口回绝了向天羽,“我一定要随你去!你若是出了什么闪失,我回去也无法向老夫人交代,那时的我

    只能自刎以谢天下了。”

    向天羽听梅胜雪这么说,只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梅胜雪。

    太监听到向天羽这么说,也没有阻止。只要向天羽能够与他们去就行,至于谁陪同,这一点都不重要。

    向天羽和梅胜雪不约而同地看着花满春,她们当然是不希望花满春随他们一起去了。如果花满春也一起去了,那谁告诉回来的南宫成她们的去向?

    花满春明白向天羽和梅胜雪的意思,他点了点头,一句话也不说,显然是明白了梅胜雪和向天羽的意思。

    “走吧!”太监挥了挥手,那些护卫们就要离开。

    “公公,请等一等!”刘勉叫住太监。

    太监转身,看到刘勉和那些锦衣卫还跪在地上,连忙扶起刘勉,道:“刘指挥使快快请起!诸位锦衣卫弟兄们也快快请起!”

    刘勉和他身后的锦衣卫相继站了起来,刘勉道:“公公,不知皇上如何安排我们?”

    太监“哎呀”的叫了一声,笑道:“你瞧我,差点忘了。皇上有旨,锦衣卫剿灭恶龙帮的任务已经完成,诸位辛苦了,就回北镇抚司好好休息吧!”

    刘勉点了点头,道:“是,我们明白了。”

    于是太监和护卫们护送向天羽和梅胜雪去了皇宫,刘勉、袁彬和哈明带领锦衣卫回了北镇抚司。

    一个诺大的顾家庄,只剩下了花满春一个人。花满春想来想去有些不放心,心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南宫成和范建勋在进行生死决战,皇宫流派人来宣向天羽进宫,那个太监和护卫不会是恶龙帮派来的吧?”他越想越觉得太监和护卫们是恶龙帮派来的,于是悄悄地跟在向天羽和梅胜雪的后面。如果这些人真的是恶龙帮的人派来的,那么他就出手把梅胜雪和向天羽救出来。

    然而花满春的担心有些多余了,因为太监和护卫们确实把向天羽和梅胜雪抬进了皇宫。花满春看到这一幕,也确实是松了一口气,于是又从皇宫折回了顾家庄。

    花满春刚回到顾家庄,就碰到了决战取胜回来的南宫成。南宫成赶着回来就是来见向天羽的,现在向天羽和梅胜雪都不在,他自然是要问起的。

    花满春只能如实把向天羽和梅胜雪被皇宫接走的事告诉了南宫成,南宫成听完就知道事情不妙,于是赶紧朝皇宫赶。

    花满春道:“因为我保护不力,她们才会被皇宫里的人带走,我跟你一起去吧!”

    南宫成摇了摇头,道:“欧阳瞻还在后面,我们还是要留一个人等他的,你还是等到欧阳瞻来了,再和他一起来找我吧!”

    花满春觉得南宫成说的有道理,于是叮嘱道:“南宫成,你这次是要对付有数万人守卫的皇宫,你可不要胡来啊!”

    南宫成哼了一声,道:“如果他们不把羽儿毫发无损地送出来,那我就让今天的皇宫血流成河!行了,我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于是南宫成就来了皇宫。

    后来花满春等到了回来的欧阳瞻,与欧阳瞻说明情况后,便一同朝皇宫来了。

第四章 慈宁宫内批奏章

    南宫成来到皇宫时,向天羽和梅胜雪已经进去了一个时辰。南宫成到了皇宫后,又等了一个时辰,所以向天羽和梅胜雪一共进去了两个时辰。

    这两个时辰已经够长了,足够改变一个人。

    轿子将梅胜雪和向天羽抬进了慈宁宫的大门口。大门口前,红巾在等候,看到太监和护卫回来了,她连忙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太监没有回话,却是笑着点了点头。

    红巾来到轿子前,道:“向姑娘,请下轿!”

    向天羽掀开轿帘,看着红巾道:“是你!你果然是皇宫里的人!”

    红巾听到这番话,开始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可能是欧阳瞻推测出了她的身份。红巾心里暗暗吃惊,心道:“只待了一会儿,欧阳瞻就能猜到我的身份,这个欧阳瞻果然是名不虚传!”然而此时的她没有过多的时间想这个,她点了点头,道:“我是张太后身边的女护卫——红巾。向姑娘,请跟我来吧!”

    向天羽走下了轿子,梅胜雪也走下了轿子。

    红巾伸手拦住梅胜雪,道:“张太后只想见向姑娘一个人,这位姑娘从哪来还是回哪去吧!”

    梅胜雪看了一眼红巾,道:“好啊!那我就和小姐一起回去!我们既然一起来了,那就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红巾放下手臂,笑道:“姑娘尽管放心,向姑娘进去绝对一点事都没有,如果你不相信,我送向姑娘进去之后就出来。如果向姑娘进去之后出了一点事情,你都可以用你手上的宝剑杀我,我绝不还手!”

    向天羽听到红巾下了这样的保证,于是对梅胜雪道:“既然是这样,梅姐姐就在这里等着吧!我一会儿就出来。”

    梅胜雪点了点头,于是就在慈宁宫外等候。红巾也是说话算话,把向天羽送进去了,就出来了。

    梅胜雪看了一眼红巾,道:“如果小姐有什么闪失,我一定杀了你!”

    红巾笑了笑,道:“如果向姑娘出了什么事,那是你要杀我,我绝对不还手!”

    ……

    向天羽进入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全是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在书架前面放了一张桌子和一把太师椅。桌子上除了应有的笔墨纸砚之外,还放着一些奏折,那些奏折堆在一起犹如一座小山,看样子应该有三十多份。

    书架上的书并未引起向天羽的注意,因为向天羽的家里有太多的书了。而那些奏折却引起了向天羽的注意,一是向天羽从来没看过奏折;二是向天羽拥有治国之才,所以很想知道国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向天羽的右手有好几次伸向了那些奏折,可是都被左手按住了。向天羽拍了一下右手,自顾自地道:“别这么好奇,私自翻阅奏折是不对的。眼不见为净,我还是闭上眼睛吧!”于是她闭着眼睛坐在太师椅上。

    眼睛闭了一会儿,又睁开了,最后她还是被好奇心战胜了。向天羽起身四处搜寻,没有发现人。向天羽道:“反正也没有人在,偷偷地看一下应该不要紧吧?”于是向天羽坐回了太师椅,开始看奏折。

    看过奏折之后直摇头,直到看到于谦和周忱的奏折,才微微点了点头。等到把所有奏折翻阅完了,向天羽叹了口气,道:“除了于谦和周忱的奏折像那么回事,其余的人是在写奏折吗?分明是在写文章啊!如果大明王朝的官员都这样,那皇帝岂不是要累死?”说着向天羽拿起毛笔,准备在奏折上写一句话。

    “我疯了吗?在皇帝的奏折上写字可是死罪。”向天羽放下毛笔,“不行,不能写,一定不能写!”

    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其实是张太后穿着宫女的衣服。张太后道:“姑娘受惊了,奉太后旨意送来银耳枸杞茶。”张太后一边说一边把茶端到了向天羽的面前。

    向天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香甜可口,连忙道:“这茶既有银耳的香,又有枸杞的甜,是怎么做到的?”

    张太后笑道:“其实很简单,加入少量银耳,再加入半杯热水冲泡,等到银耳完全融化,茶就具有了银耳的香;然后加入枸杞,再加半杯热水,等一会儿,茶就具有了枸杞的甜。这样泡出的茶就是香甜可口的。”

    向天羽笑着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泡出来的!我要把这件事记下来,等到回去的时候泡给奶奶和相公喝。”

    张太后听到向天羽谈起了南宫成,微微有些不悦。虽然是不悦,可又冲着向天羽发脾气,无奈的张太后只好转移话题,她看着桌上的奏折,对向天羽道:“这桌上的奏折你是不是看过了?”

    “没有啊!我没看过这些奏折!”向天羽连忙狡辩,显然她是知道翻阅奏折的罪名。

    张太后一听向天羽狡辩,于是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向天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来到张太后的身边,道:“你哭什么?”

    “太后娘娘有洁癖,每一份都会摆放得整整齐齐,井然有序。如果她看到这奏折的顺序全乱了,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张太后说完就哭了起来。她自己就是太后,可是此时却能像犯了错的宫女一样哭泣,这真是个演戏的行家里手。

    面对这样一个演戏高手,向天羽自然是被骗过去了。向天羽道:“好吧,这些奏折我确实翻过了。如果太后问起来,你就这样跟她说吧!”

    张太后看了一眼向天羽,带着哭腔道:“小姑娘,还是算了吧!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还是让太后杀了我这个糟老婆子吧!”

    “胡说!生命是老天爷赐予每一个人最珍贵的礼物,每一个人的生命都不该被轻易地剥夺!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向天羽道。

    张太后想了想,道:“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是吗?那你快说啊!”向天羽道。

    张太后道:“你把看过的奏折全部批阅一遍,如果批阅得好,说不定太后娘娘一高兴,就饶过我们了。”

    “啊——批阅奏折啊!”向天羽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行,不行,这私自批阅奏折可是死罪!我不能做这样的事。”

    “你偷偷查看奏章,已经是死罪了。既然已经是要死了,那再犯一次死罪又有何妨?”张太后道

    向天羽想了想,觉得张太后说的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好,那我就帮张太后批阅奏折!”

    张太后点了点头,于是她在一旁伺候着,向天羽坐在太师椅上,拿着御笔,蘸着朱红色的墨水在奏折上写字。每次批完一份奏折,向天羽都会把奏折放在一边,这时的张太后就会拿起向天羽的奏折看。对于向天羽在奏折上的批语,张太后是非常满意的,尤其令她吃惊的是,向天羽在每一份奏折上都写了这样一句话:奏折不是文章,爱卿在奏章上只需说明事情和三套处置方法即可。

    张太后不明白,为什么向天羽在每一份奏折上都要加上这一句话?于是她道:“为什么你在每一份奏章上的末尾都写:奏折不是文章,爱卿在奏章上只需说明事情和三套处置方法即可?”

    向天羽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像这一份奏折就没有写。”向天羽说着就把一份奏折交到了张太后的手上。

    张太后打开来看,发现是于谦给皇帝上的奏章,这份奏章上确实没有写那句话。张太后道:“为什么于谦的奏章不用写这句话呢?”

    向天羽道:“因为于谦的奏章已经写得很好了,将来等到三杨故去之后,这个于谦应该可以做内阁首辅的。”

    张太后继续问道:“这个于谦的奏章好在哪里呢?”

    向天羽打开于谦的奏章,对张太后道:“很容易看出来嘛!你看于谦在奏章上不进说明了问题,而且还说出了自己的处理方案,这方案细想之下也是十分的合情合理。你再看其他人的,”向天羽说着就随便取了一份奏章,打开对张太后道:“这个官员的名字叫许帆,你看他的奏章写了这么多字,前面一大堆的废话;中间在对皇帝歌功颂德,没有说出是什么问题;到了奏章的末尾才说出了事情,而且说出了事情之后就写了一句‘恭请皇上圣裁’,就结束了。许帆在奏折里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解决手段,也就是说他把问题抛给了皇帝,面对许帆的奏折,皇帝还得想处置方法;而于谦不仅给出了问题,还想出了合情合理的处置方法,面对于谦的奏折,皇帝只要批‘准奏’二字就完事了。如果大明朝的官员能够像于谦这样做官,那皇帝可就是既省心,也省事啊!”

    张太后听着向天羽的这一翻评论,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来是对向天羽十分满意。

    然而专心致志批阅奏折的向天羽并没有注意到,过了半个时辰,向天羽终于把所有的奏折批阅完了。她揉了揉眼睛,动了动脖子,伸了一个懒腰,道:“批完了,终于批完了。”

    张太后又给向天羽倒了一杯茶,道:“姑娘批阅奏折辛苦了,来,喝下这杯龙眼百合茶,养养神吧!”

    向天羽点了点头,端起龙眼百合茶喝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又继续喝。她笑道:“没想到你这么会泡茶!”

    张太后笑道:“你喜欢喝我泡的茶吗?”

    “嗯!”向天羽重重地点了点头,放下茶杯道:“喜欢。”

    张太后道:“那你今后就留在皇宫之内怎么样?我天天泡茶给你喝。”

第五章 能力与权力交锋(一)

    向天羽笑了笑,随即摇了摇头。让她再也见不到南宫成,让她像只鸟一样永远呆在皇宫这个笼子里,她是绝对不愿意的。

    张太后道:“为什么不愿意啊?你不是喜欢喝我泡的茶吗?而且我看你批阅的奏章挺好的,太后娘娘看到这些奏章一定会非常满意。你要是留在皇宫,太后肯定会把你许配给皇上,到时你就是皇妃之尊,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何必跟着南宫成这样一个江湖人物在江湖上经历风吹雨打呢?”

    “因为我喜欢啊!”向天羽笑道:“我是喜欢喝你泡的茶,可是我更喜欢相公啊!让我像只鸟儿一样关在笼子里,我是绝对不愿意的。”向天羽说完,张太后的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然而向天羽并没有注意。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张望,道:“奇怪了,太后娘娘说要见我,我已经来了,怎么还不见张太后呢?”

    “太后娘娘已经来了!”张太后道。她本想让向天羽自愿留在皇宫,可是没想到向天羽就是不愿意。既然不能利诱,那就只能威逼了,这要威逼第一件事就是要表明自己的身份。

    “是吗?她在哪呢?”向天羽看着穿着宫女衣服的张太后,此时的向天羽仍然以为面前的张太后是一个宫女。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张太后说着就坐在了太师椅上,此时她的脸上没有半分慈祥,有的只是威严。此时的张太后和方才向天羽见到的“宫女”真是判若两人,这让向天羽也有几分相信面前的宫女是张太后。

    向天羽来到桌前,与张太后面对面,她盯着张太后看了一会儿,然后道:“你真的是张太后吗?”

    张太后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向天羽后退了几步,与张太后拉开了距离。

    张太后道:“你不用怕,那些奏章是我故意放在桌上的,是我允许你看的,所以你看那些奏章,批阅那些奏章都不算犯罪。”

    向天羽不解地看着张太后,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太后道:“因为我要考验你,考验你能否帮助皇上处理朝政大事,你交给我的答卷非常优秀。”

    向天羽想了想,一脸疑惑地盯着张太后,道:“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考验我?”

    张太后叹了口气,道:“在这里也说不清楚,你跟我来吧!”说完张太后在前面引路,向天羽跟在后面,二人避开了站在前门的梅胜雪,从慈宁宫的后门出发,来到了南书房——皇帝批阅奏章的地方。张太后和向天羽只是站在南书房的门口,并没有人进去。她们虽然站在门口,可是却听到南书房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杀呀!咬呀!加油呀!”

    向天羽听着南书房里发出的声音,十分好奇,她问张太后道:“这里面在干什么?”

    张太后笑了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门上有一个洞,你可以贴在那个洞上察看。里面在干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

    向天羽点了点头,来到房门前,果然发现了门上的一个洞。她把眼睛放在洞的位置,确实能看到南书房内的情况:一个身穿金黄滚龙袍的人和一个身穿太监衣服的人,低着头在桌上摆弄着什么东西。向天羽看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们是在斗蟋蟀。

    向天羽来到

    张太后的跟前,对张太后道:“这是皇上在和人斗蟋蟀吗?”

    张太后点了点头,笑道:“堂堂皇帝,居然有这么一个爱好,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向天羽摇了摇头,道:“没有啊,皇上或许是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用斗蟋蟀的方式来放松心神。”

    张太后笑道:“你说得对,皇帝也确实是这么说的。”

    向天羽道:“既然皇上只是拿斗蟋蟀来放松,那太后娘娘就不用担心了,皇上绝不会玩物丧志,大明还会继续昌盛。”

    “比起大明的昌盛,我更担心的是皇帝的身体。从早上到中午,皇帝要早朝;下午要批阅奏折;晚上又斗蟋蟀到很晚。每天这样的作息,皇上就是身体再好也撑不住啊!”张太后说着就开始流泪,“小姑娘,你能明白我这个做母亲的女人的心情吗?”

    向天羽点了点头,道:“我早年父母双亡,是奶奶把我养大,但是我每天很晚睡觉,奶奶也会十分担心心疼。”

    张太后道:“你能体会这种心情就好了。”

    “那这样,我现在就进去,劝说皇帝不要再斗蟋蟀了!”向天羽说着就要进入南书房,可是还没等她迈开步子,手就被张太后牵住了,向天羽看着张太后,她不明白张太后为什么要制止自己。

    张太后道:“你不让他斗蟋蟀,他还会找别的减压方式,这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向天羽点了点头,看着张太后道:“那你有什么治本的方法吗?”

    张太后笑道:“我也一直在找这样的方法,现在终于找到了。”

    向天羽道:“你找到的方法是什么?”

    张太后看着向天羽,道:“就是找一个人来帮助皇上批阅奏折,只有这样才能分担皇上的压力,这样皇上就不会这么累了。”

    向天羽此时还不知道张太后口中的能够减轻皇上压力的人指的是自己,她道:“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不知道你有没有找到这样的人?”

    张太后笑道:“本来是没有,本来我已经都放弃了,可是老天爷却把你送给了我,你说这是不是天意?”

    “你说什么?”向天羽吃惊地看着张太后,“你说的那个能够减轻皇帝压力的人指的是我?”

    张太后点了点头,道:“除了你以外,我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

    “不行!”向天羽不等张太后把话说完就开口拒绝,“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我不能做这样的事,张太后还是再找找吧!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总有比我更合适帮助皇帝减轻压力的人。”说完向天羽就走,她要离开这里。

    张太后道:“你要是敢走,你的家人、你的相公、和你一起来的那位姑娘通通没命!”

    向天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张太后道:“你说什么?”

    张太后道:“你散布反动言论,妄图颠覆大明王朝,这就是诛九族的十恶不赦之罪。你今天若是走出了皇宫,那我就立刻调集大军围攻你家。”

    向天羽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

    张太后知道向天羽已经被她吓住了,她之所以没有服从,只是因为她的依靠南宫成还在。只有摧毁了南宫成,或是让向天羽觉

    得南宫成不能依靠了,向天羽才不会有反抗意识,才会彻底地服从。张太后道:“我知道你相公南宫成很厉害,据说是什么剑神传人。他就算再厉害,也斗不过千军万马,更保护不了你和你的家人,这一点你要想清楚。”说完张太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这似乎是一个暗号,因为这一生咳嗽之后,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军来到了张太后和向天羽的面前,将军抱拳道:“禀太后,东直门外有个叫南宫成的人,吵着要进来,被末将抓起来了。”

    “什么?你把相公抓起来了?”向天羽不可置信地看着将军,她绝不相信南宫成会被这个将军抓起来。

    将军点了点头,解释道:“那个南宫成真是厉害!不过他好像经历了一场决战,内力消耗了大半,所以我才能轻而易举地把他抓住。”

    向天羽听将军这么说,也就相信南宫成确实是被将军抓住了。

    张太后见向天羽相信了,就道:“吴将军,你做的好,算是立了一个大功,我会为你向皇上请功,你就等着加官进爵吧!”

    吴将军抱拳道:“是,多谢太后娘娘!不知道这南宫成应当如何处置?”

    这也是向天羽关心的问题,所以她的一双眼睛盯着张太后和吴将军。张太后道:“爱卿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吴将军道:“这个南宫成可是个麻烦,应当趁着他的内力没有恢复,把他杀了,若是等他内力恢复了,就麻烦了。”

    张太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就——”

    “不行!你们不可以杀相公!”向天羽打断了张太后与吴将军的谈话,跪在张太后的面前,哭着央求道:“太后,我求求你,放过相公吧!”

    张太后来到向天羽的面前,扶起向天羽,用衣袖为向天羽擦掉眼泪,道:“我可以放过南宫成,那我的条件你答应吗?”

    向天羽点了点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是我也有两个条件。”

    张太后点了点头,道:“你尽管说,只要你愿意进入皇宫,你提出的条件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写赦免书,赦免我相公和我家人的罪名,并保证永远不去打扰他们。”这是向天羽唯一的要求,她牺牲自己,自然是要换取南宫成和她家人的平安。

    “好,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张太后道。

    向天羽道:“让我再见相公一面,做最后的道别。”

    “这……”张太后有些犹豫,看着吴将军道:“爱卿以为如何?”

    吴将军道:“与相公道别,这也是人之常情,太后应该答应。”

    张太后点了点头,道:“好,小姑娘,你的条件我全都答应。”说完又对吴将军道:“吴将军,你现在就让人去把南宫成放出来,让他在东直门外等候。”

    “是,我立即命令副官去做这件事。”吴将军说完就大喊:“孙副官何在?”

    “属下在!”又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孙副官。

    吴将军道:“孙副官,你去把我们今天抓住的一个叫南宫成的人放出来,让他在西直门等着。”

    “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孙副官就从众人的面前消失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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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以文护法,俠凭武报国。一次奇遇,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使一个普通平常的孩子变成一代剑神;一次偶遇,改变了一位剑神的一生,使一位毫无侠义之心的剑神变成一代大侠;一次合作,改变了四个人的一生,使四个各具特色的人变为一个十分默契的组合。剑神侠侣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神侠侣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神侠侣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