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地陷
郑大强和简让都一脸惊骇,这个宇龙行空双臂抱在胸前,随便就把简让给踹翻了,而且他俩完全看不出宇龙行空是如何出的脚。两个人立刻被震住了,郑大强长叹一声,站起身,拱手道:“宇龙将军,是朕,啊,不,是我冒失了!既然将军是受卫王派遣而来,那我愿意降!不过将军要等等我,我要查点一下山上的粮草和金珠宝贝以及喽罗人数,明日再下山归降,可好?”
宇龙行空瞧了瞧了郑大强,忽然笑道:“那你就查吧,动作快点儿,今晚我就住在这山上,劝你也甭动什么歪心思,我要杀你们,易如反掌!就算我不杀你们,再拖一拖,你山上的喽罗都要跑下去投降了,你手头没了兵,就算你降了,也躲不了一刀!”
郑大强点头道:“是,宇龙将军,我马上就开始准备!”郑大强把身上黄布制成的“龙袍”脱掉了,冠冕也摘下,又吩咐简让把聚义厅门口那“金銮殿”的牌匾摘了,把聚义厅门口旗杆上的“龙旗”也降了下来。又动手把贺梅春抽醒,把她身上的凤冠霞帔都给扒了。
贺梅春从地上爬起来,刚想大骂简让,却看到聚义厅的虎皮交椅上昂然坐着一个背着大棍子的陌生男人,那男人正端着茶碗慢条斯理的喝茶。贺梅春吓了一跳,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坐在我们万岁的龙椅上,快给本宫下来!”
宇龙行空刚把一口茶喝到嘴里,却听到贺梅春指责他怎么敢坐在龙椅上,当时一口茶全喷在了贺梅春脸上,贺梅春忙不迭的擦脸。宇龙行空放声大笑,“就这么一把蒙着虎皮的破椅子,你竟然说它是龙椅?你还真是想做皇后想疯了!”
郑大强在一旁苦着脸,低声道:“你小声点儿吧!我们都决定归降了,以后我也不是什么皇上,你也不是皇后了,不要再说这种话丢人了!”
贺梅春尖声大叫道:“姓郑的,你还是不是男人?放着好好的皇上不当,却要下山去给人家做奴才!你是不是疯了?啊?咱们夫妻二人在山上苦心经营了两年多,就为了能够飞黄腾达,享些福,不再受那些人的气!你个没出息的,竟然想着要下山投降!”
郑大强苦笑道:“别再说这种疯话了!当什么皇上皇后,再闹下去脑袋都要搬家了,就椅子上坐着这位宇龙将军,武功高强,一个人就可以横扫我们整座山寨,难道你还想让我们去送死吗?咱们在这里胡闹了半年多,做了这么久的‘皇上’‘皇后’,也闹腾的差不多了,下山做个良民不是更好吗?也不用再提心吊胆担
心官兵来围剿了!”
贺梅春已经要疯了,哪里管这些,非要郑大强和宇龙行空比武。宇龙行空坐在虎皮交椅一扬手,手中的白色陶瓷茶碗脱手而出,直接镶在了聚义厅中左边的柱子里,杯口完全没入了柱子当中,贺梅春瞧了瞧那白色茶杯,又瞧了瞧宇龙行空,这才闭了嘴,原来这位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简让带着人拆了金銮殿的牌匾,降下了不三不四的龙旗,郑大强带人出去把喽罗们召集起来,查点人马,总计还有两千一百五十三名兄弟,都登记在册。郑大强当众宣布,明天要带领弟兄们下山归降,又让简让去查点粮草,自己唉声叹气带着人到库中查点打劫来的那些金珠宝贝。
那些喽罗听说大当家的要归降卫王,也不能再说什么,都开始整理行囊,为第二天下山做准备。郑大强带人把山寨大库中的金银宝贝查点完毕,吃过晚饭后,又让人把那些金宝登记在册,把人员名单和金珠宝贝的统计册子呈给了宇龙行空,宇龙行空拿着人员名单和宝贝册子,十分满意,让人下山通知金成章和范成林。
金成章和范成林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非常高兴,能够在不增加伤亡的情况下夺了这座寨子,谁能不开心呢?
夜色深深,碧鸡寨郑大强的房间里,贺梅春搂着郑大强,不停向郑大强撒娇,试图说动他不要下山投降,可郑大强主意已定,不想再做徒劳的挣扎,蒙头大睡,不再理她。贺梅春心中暗叹,明天下山去遇到范成林,绝对要被整的很惨,还不如自行了断!贺梅春找了根麻绳,自己挂在房梁上,悬梁自尽了。
第二天一大早,郑大强爬起床,却赫然发现贺梅春找根绳挂上了,当时吓的骨软筋酥,把贺梅春从梁上解下来,抱着贺梅春的尸体嚎啕大哭,哭声惊动了简让等人,过来一瞧,原来是贺梅春上吊自尽了,众人只好劝慰郑大强,叫他节哀顺变。郑大强让简让带着两千多名喽罗下山,向金成章和范成林投降,自己要挖个坑把贺梅春给厚葬了。
郑大强带着条大黑狗,背着贺梅春的尸体和一卷席子到了后山,宇龙行空却没有走,一直看着郑大强把贺梅春的尸体扛到后山,用席子裹起来给掩埋了,贺大强叹了口气,坐在贺梅春的坟前,烧了些纸钱,又唠叨了许多话,用以祭奠贺梅春。
两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那条大黑狗忽然狂吠了起来,急的疯了一样的上蹿下跳,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两人正在诧异那大黑狗的举动,猛然间感觉地动山摇起来,两个人都大吃了一惊
,异口同声道:“地震了!”
地动山摇中,后山的一处石头裸露的山体塌陷了,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地震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慢慢停止,山下住在军营中的人也吓的够呛。宇龙行空感觉这个地震后才出现的这个深不见底的山洞内,一定会有什么宝贝,所以不顾郑大强的劝阻,执意要下去看看。
两人正在为此争论,山下水如龙已经带几十人上来了,原来简让带人下去归降之后,水如龙听说宇龙行空还在山上,正陪同郑大强,要安葬贺梅春。于是水如龙自告奋勇带着四五十人上山,要来帮宇龙行空,其实他就是想借机游山玩水,顺便查查山上还有没有什么宝贝被这些山贼给藏起来,不献给官府的。
哪想到走到半山腰,竟然地震了,这下可把水如龙给吓的不轻,赶紧带着手下弟兄们都趴在地上不敢乱动。等地震停止了,水如龙才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跑了上来,见到宇龙行空安然无恙,这才放下了心。又见后山因为地震多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颇有兴趣想下去查探一番。
宇龙行空见水如龙来了,大喜,赶紧让郑大强准备一大根长绳子和一个大箩筐,郑大强跑到山寨的杂物库里,找出了两根大棕绳和一个箩筐,还有几个大铃铛。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用,所以简让下山带兄弟们归降的时候,并没有把绳子和箩筐带走,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一群人趴在地穴的边上往下观看,那地穴的洞口是椭圆形的,约有一丈宽,深不见底,也没听到有什么声音传上来。洞穴的两壁都是黑色岩石,无比坚硬,用钢刀划一下都没有任何痕迹,大家都啧啧称奇。
众人七手八脚把绳子和箩筐以及铃铛绑好,先把大黑狗放在筐里,众人把箩筐放了下去,绳子放到有四五十丈深的时候,感觉箩筐触了底。隔了一会儿功夫,众人又把箩筐拽了上来,见那条黑狗安全无恙,看来洞里是安全的。
于是宇龙行空自告奋勇要下去探地穴,水如龙知道他轻功好,也就不和他争了,宇龙行空提着大棍,蹲在箩筐里,水如龙对宇龙行空讲,万一下边形势不妙,马上摇铃,上边人立刻就会把他拉上来,宇龙行空答应了。
水如龙吩咐人,慢慢把宇龙行空放了下去,宇龙行空右手提着大棍,左手举着一块夜明石照亮。箩筐慢慢的降了下去,洞穴中的空气倒也不算污浊,绳子一点点放下去,一盏茶的时间后,箩筐触了底,宇龙行空左手里举着夜明石,右手里提着大铁棍,紧张的四外查看。
第五百一十五章,久候多时
宇龙行空坐着箩筐到了地穴底下,举着夜明石四处观瞧,只见这洞穴的底部有条延伸出去的通道,通道有一人多高,但不知那通道有多长,也不知它通向何处,这条通道也是从岩石中开凿出来的。宇龙行空高度紧张,举着夜明石慢慢向前走,同时,右手的大铁棍不停的试探前面的地面。
好在那地面一直都是实地,宇龙行空慢慢沿着通道走了进去,那通道走了约有百丈,突然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个地底的小盆地,里边有一块如同世外桃源的地方,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庄园一般。这小庄园中有府假山,中心有一座小湖,有小溪,小桥,亭台楼阁样样俱全,光线柔和并不刺眼,
宇龙行空大奇,收了夜明石,抬头向上空望去,原来这座在山下的小盆地,并见不到天日,上边透下来的光线是几面大铜镜折射下来的,设计巧妙,因此并不刺眼。宇龙行空提着大铁棍,沿着面前的小拱桥走了过去,过了小拱桥,就是青石板铺成的小道,宇龙行空沿着小道一边走一边四下观瞧景色,虽然稍有些破败,但是景色还是很怡人的。宇龙行空心中暗道:“这是什么人会住在这里?”
小道的两边,植着些竹子,藤萝缠绕在几株不知名的树上。路两边是不知名的香花绿草,路边还有凉亭,宇龙行空越走越惊奇,这个小庄园在外边看着不大,走进去却感觉不小,这是谁设计的?又是谁住在这里?宇龙行空一边走一边四下观望,既盼着能有人出现,又隐约害怕有人出现。
轻风徐来,小庄园中心的湖面上荡起波纹,看到水质清澈,能一眼望见数丈深的湖底,湖中有不知名的各色鱼儿游来游去,仿佛悬在半空中一般。宇龙行空站在小湖的岸边,呆呆的发愣,天呀,在这深山之中开出一座庄园,这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洞穴外的水如龙等人,等了两个多时辰,过了吃中午饭的时间,洞穴下也毫无动静。水如龙急的头上冒汗,生怕宇龙行空出什么意外,郑大强想了想,对水如龙说道:“水大将军,要不在下也下去看看?”
水如龙瞧了瞧他,虽然不是很信任,可他毕竟归降了,想了想点头道:“那你也下去吧!不过注意安全!”水如龙刚想
让人把箩筐拽上来,忽然听到绳子上系着的铃铛响了。
水如龙大喜,看来这宇龙行空有了消息,赶紧让人把箩筐拽了上来。时间不大,箩筐被摇了上来,只见宇龙行空满脸喜色,对水如龙嚷道:“快去叫人来,多准备些箩筐,下边可有好东西呢,哈哈哈哈……”
剑州城中,郡守衙门,唐九生在后宅中和水如月、夏侯灵玉、沈笑羽、胖子等人聊天,水如月问道:“小师哥,我们什么时候去进攻鹿野城,抓捕牛满地呢?”
唐九生笑道:“这事不急,这两天先把剑州稳定了,既然湖州府来信,说是他们又派了两千援军赶往鹿野城,那鹿野的局势就错不了。到时让胖子先带三千兵马赶往鹿野,如果程如高还是不能取胜,胖子去补刀就好!牛满地的兵马已经损折的差不多了,他现在能开出的条件,连那些山匪都打动不了了!”
胖子嘿嘿笑道:“老唐,你干脆把那霍云生派去给我当副将算了,我负责出力,万一遇到强敌,就让他喷烟,咱们捉活的!我看他那喷烟的法术很不错,一般人中招就得倒,他降了我们,那真是很好的友军。”
夏侯灵玉却道:“唐大哥,我就怀疑那些会妖术的术士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咱们打起仗来总能碰到这些用妖术的人,还是有些头疼的。现在这些似乎不强,万一哪天碰到些妖术极强的,怕是要吃大亏!我看哪,你也别让死胖子自己带队去鹿野了,要去咱们都去,把我陈师哥也带着,以防万一!”
唐九生点头道:“你所虑也对,这牛满地手下确实什么人都有!你看前几天你中招,让那金丝网给罩住了,就是因为动用了一品武境,我之前怕中招,藏了个心眼,没有动用储能丹,还刻意把自己又入了一品的武境压制到二品以下,所以才没中招,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沈笑羽站在身后问道:“王爷,那剑州这边,你准备留下谁管理这里呢?”
唐九生道:“等范先生回来,让他留在剑州,我再留两个强一些的武将在这里保护他,侯敬先我得带走,我怕他和郑重起冲突,毕竟因为一个女人他俩翻过脸了,不能让他们在一个城里共事,侯敬先很狂傲,
郑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我有些犹豫,是继续等着碧鸡山的消息,还是马上就出发去鹿野?”
水如月笑道:“小师哥,我看哪,这事你还真得急一下,还是先把牛满地搞定再说吧!夜长梦多,万一殷权又改变主意,或是牛满地又搞出什么新的幺蛾子,就有麻烦了,不要过分相信程如高的实力,万一有像叶知秋那样的高手袭击了江州军,刺杀了程如高,你哭都来不及!”
唐九生想了想,觉得水如月说的很有道理,点头道:“好吧,那咱们就点兵,准备杀往鹿野城,先去解决了牛满再说!既然你们都认为鹿野要优先处理,那咱们现在就点兵,我随你们同去鹿野!”
胖子跳了起来,嘿嘿笑道:“老唐,其实我等你这句话都等了好几天了,胖爷身体好了,这对大锤子又饥渴难耐了,咱们去鹿野,把牛满地做了牛肉吃!”
新升任的将军林贯芹带着几千残兵败将,马不停蹄赶往鹿野城,虽然剑州已经失了,但是鹿野还是有用的,林贯芹听说江州校尉程如高占领了半座鹿野城,因此他认为,他必须要把牛满地给救出来。只要牛满地不死,不被擒往,他们依然有翻盘的希望。
一路上,林贯芹也是风声鹤唳,除了有限的休息时间,他都不敢让这支军队在路上多停一刻,要知道,这是牛满地手下最后能用的一支兵马了,已经无处再可调兵了。这支兵马再没了,他们都可以去上吊了。因为林贯芹加了一百个小心,带着这支兵马,只走官道,绝不走小路,生怕遇到伏击。
林贯芹知道唐九生手下的枭卫在四处活动,不可能不收集关于他们的情报。这天,林贯芹终于带着这支军队来到了离鹿野城还有三百里的解甲山外围,林贯芹知道解甲山悍匪张元元是被牛大人招安了的,所以心里并不是那么怕,林贯芹的队伍刚走到解甲山脚下,猛然听到一声炮响。
只见一彪军挡住了林贯芹的去路,当头一员大将,正是解甲山大寨主张元元。张元元浑身盔甲,威风凛凛。林贯芹拱手道:“张大寨主!别来无恙啊?”
张元元大笑道:“林将军,在下久候多时了,林将军来的可真够慢啊!”
第五百一十六章,光杆将军
解甲山前的官道上,张元元骑在马上,手中横刀,笑容可掬。他率领手下五千精锐飞熊军摆出防守战型,挡住了林贯芹的去路。最开始林贯芹以为张元元想请他上山喝酒,但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儿,请人喝酒哪有带着几千兵马拦路,而且摆出了不会放他带兵过去的架势?
解甲山通往鹿野城还有大约三百里左右的路程,林贯芹只要率兵再强行军两昼夜足以赶回鹿野了,可是就在这两山夹一沟的解甲山前的官道上,林贯芹却被张元元带兵给堵住了。张元元笑呵呵道:“林将军,时间可过的真快啊!自从将军代表经略使衙门到山上招安暗中许我为游击将军,转眼一别就是四年!”
林贯芹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我听说前些天咱们王爷派谷安悦为特使,加封张大寨主为怀化大将军,真是可喜可贺啊!本将跟随剑南王多年,东挡西杀南征北战,也只不过才封了个怀化将军而已!俗话说,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这样看来,还是张大寨主命好啊!”
虽然林贯芹知道牛满地是收买张元元,才加封他为怀化大将军,但仍然心里不服气。林贯芹祖上是西域人,所以牛满地才以剑南王的名义加封他为怀化将军,那寸功未立的张元元,有什么资格职务比他还高?但是他毕竟是牛满地手下四大名将之一,容人的气量多少还是有些的。
张元元大笑道:“我听我们二寨主说,林将军祖上是西域人,年幼的时候也是在西域长大,加封为怀化将军没有不好的,可是加封我为怀化大将军,连兵马粮草也不许给我一些,这不是逗傻小子吗?我还他娘想加封牛满地为大商皇帝呢,那个称号有个屁用啊?我这人呢,务实,所以才到路上拦下林将军!”
林贯芹先是愕然,随即不悦道:“张大寨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剑南王一向可待你不薄啊!前些年许诺你为游击将军时,给了你多少兵器、铠甲、弓弩、粮草和军饷?人应该知恩图报,可不能忘恩负义才对!”
张元元扭了扭脖子,一摆手中的马刀,阴森森笑道:“林将军,我这人一向务实,要不我把这怀化大将军的封号给你,你只要把你手下这三四千兵马留下来就行了!我立刻就放你过去,怎么样?”
林贯芹大怒,拔出双剑在手,大喝道:“姓张的,你还不愧是个贼!简直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狼啊!这几年来,我们王爷对你还不够好吗?要粮给粮,要钱给钱,要兵器给兵器,结果你呢,王爷此时正在危难之中,你竟然生了吞并王爷手下军队的野心,你就这么对待对你有知遇之恩的王爷吗?啊?”
张元元刚要答话,身后一骑黑马来到张元元身旁,正是一身文士服的乔崇良,乔崇良笑容满面道:“林将军此言差矣!你家王爷牛满地之所以要钱给钱,要粮给粮,无非就是要养寇自重,利用我家大寨主而已!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就他牛满地聪明,前些天他加封我家大寨主为怀化大将军,无非就是想利用我们夺回渔江而已!结果害的我们损兵折将,这个损失,我们不该找他拿回来吗?”
林贯芹怒发冲冠,他虽然在剑州城外打了败仗,那是因为对手是唐九生,唐九生把宁成刚、侯敬先、金成章、郑重等人都收在帐下,还有水如龙、陈成树、夏侯灵玉、重来等人相助,对上他,局部兵力占了优势,又加上他本人在调兵去的路上,没能亲自指挥作战,所以才输掉了剑州之战。
可是张元元和乔崇良只不过是打家劫舍的山贼草寇,怎么会放在他林贯芹的眼里?林贯芹大喝道:“你们这些厚颜无耻,有奶便是娘的山贼!天兵到此,你们也敢挡住去路?简直不知死字怎么写!山贼,你是要斗将,还是要斗阵?本将军都陪着你!”
张元元哈哈一笑,手中提起马刀举在面前,轻轻吹了一下刀刃,一脸戏谑道:“久闻林大将军弓马娴熟武艺出众,双剑打遍剑南无敌手,那在下就领教领教林大将军的双剑吧!也不知道林大将军的双剑到底有多贱,哈哈哈哈……”张元元手下的众喽罗一起怪笑起。
林贯芹气的简直要咬碎钢牙,这个不知死活的山贼辱他太甚!林贯芹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冲向张元元,马蹄在官道上扬起一阵沙尘。林贯芹须发皆张,舞双剑直取张元元,张元元也纵黄骠马向前,舞马刀来战林贯芹。二马盘旋,两个人就在解甲山前的官道旁的空地上展开激烈的厮杀。
两人斗了约有五六个回合,张元元的头上就冒汗了,他没想到
林贯芹不止武功高,力气还很大,那两把看似寻常的宝剑,竟然有十余斤重。张元元又和林贯芹斗了两三个回合,拨马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道:“林将军的双剑果然够贱,张某不是你的对手,咱们改天再会!”
林贯芹正在气头上,见张元元逃走了,也拍马来赶,一边追赶一边大骂道:“山贼,你刚才不是还口出狂言吗?来来来,林将军再陪你斗上二十个回合!我不把你这一窝山贼都杀光了,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张元元再不答话,头也不回,不回本阵,骑着马向官道旁上山的小路上落荒而逃,林贯芹骑着马在后面紧紧追赶,那山间小路不过五尺宽,两边树林密布,草丛深深。林贯芹追赶出二三里路,却猛然间省悟,这里草木茂盛,正适合埋伏,这厮别是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要在这里伏击我吧?
林贯芹想到这里,当即“吁”的一声带住了马,望着张元元的背影哈哈大笑道:“山贼,你想在这里设伏兵害我?本将军偏偏不中计!”
张元元一边催马逃走,一边回过头撇着嘴骂道:“我的儿,张大爷可不是三岁小孩儿,自知技不如人,你想诳我回去活捉我?张大爷更不中计!”
林贯芹听他这么说,倒有些疑惑了,难道这里没有埋伏,这厮只是慌不择路?转念又一想,不要闹,手下三千多名弟兄还在外面等着呢,当务之急是赶回鹿野城要紧,万万不可恋战,回头整顿兵马,慢慢再收拾他也不迟!想到这里,林贯芹掉转马头,就要离去。
他刚一掉转马头,却赫然看到十几丈外路旁的几棵大树倒了下来,刚好堵住了回去的路,林贯芹吃了一惊,心中一翻,暗道:“坏了,果然中计了!”再回头看时,小路上却没有了张元元的踪影,想必是趁机逃走了。林贯芹无奈,只好拍马沿着小路慢行,来到那几棵倒下的大树旁边。
树横倒在路上,人可以想办法翻过去,但是马怎么办呢?林贯芹急的头上冒汗,这可怎么办才好?忽然又听到身后有响动,再回头一看,身后不远处也有几棵大树被砍倒了,这下前后都被人给堵起来,两边山坡陡峭,马不能行,林贯芹急火攻心,这下实实在在的走投无路了。
林贯芹正在焦急,忽然听到四外喊杀声大作,小路四周的山上有上百喽罗兵冒了出来,站在十几丈高的小矮山山头,个个手中端着弓弩对准了他。一个大胡子的喽罗小头目大声喊道:“林贯芹,你已经中了我们二寨主的计了,还不快快下马投降?你要是不降,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见自己落入圈套,林贯芹急的手脚冰凉,这下可坏了,外边那些部卒怕是也要凶多吉少了,林贯芹暗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如果不来追,怎么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林贯芹真想狠狠的扇自己几个大耳光,因为轻敌,一个不慎居然中了这群山贼的诡计。
林贯芹在心里一盘算,敌人居高临下放箭,自己已经是无处可逃,与其被这些山匪给射成刺猬,还不如先诈降了,等以后有机会再带着手下兵马反出山寨或是直接杀死这些山贼。想到这里,林贯芹厉声高叫道:“不要放箭,我愿意投降!”
山上的小喽罗头目笑道:“林将军果然识时务!好,既然林将军愿降,我丢一根长绳下去,麻烦将军把你的双剑捆在上面,我先把双剑拉上来再说!不然将军武艺高强,一旦诈降我们可制不住你!”说着话,命手下小喽罗放下来一根十几丈长的绳子。
林贯芹望着放下来的绳子,心中暗骂,这群山贼简直太狡诈了!可他又没有办法,只好又大声喊道:“叫你们大寨主来!你们就这样把我的双剑收走了,万一再食言向下放箭我不就完了吗?我这是一点儿保障也没有啊!”林贯芹边说话,边四处观瞧,看有没有什么替代品能做武器的。
那喽罗小头目大笑道:“林将军,就算我们不收走你的双剑,现在就放箭你又能撑多久呢?林将军是个聪明人,不要办这样的糊涂事,识时务者为俊杰,以你林将军的本领,你降了我家大寨主,我家大寨主自然重用于你,到时兄弟们都在林将军手下做事,大家又何必闹的这么尴尬!”
林贯芹无可奈何,只好提着双剑跳下马,把自己的双剑捆在那根长绳子上,眼睁睁看着那些喽罗把双剑用绳子拉了上去。那喽罗小头目把双剑从绳子上解了下去,将沉甸甸的双剑拿在手中,赞道:“林将军不止武功高,更是有好大的气力!”
喽罗小头目把双剑拿在手中,两眼放光,大
笑道:“多谢林将军解剑相赠!弟兄们,给我放箭!”一百多名喽罗向山下放箭,林贯芹破口大骂,弃了马,在路边抄起一根早就看好了木棒,运足气机,一边拨打箭矢,一边弃马徒步奔逃。事已至此,那匹马反倒成了累赘,林贯芹只要能自己逃出去就谢天谢地了。
林贯芹一边徒步往山外逃走,一边破口大骂道:“这些生孩子没屁-眼儿,言而无信的山贼!”林贯芹这个恨啊,早知道就不把双剑交出去,弃马冲出去就好了嘛,唉,一时没想开,又被人给忽悠了!林贯芹提着棍子,一路狂奔逃出小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等林贯芹跑到官道上就傻眼了,远远的,他看到手下那三千多兵马被张元元手下的飞熊军给缴械押走了,林贯芹怒气填胸,几乎吐血,堂堂的林将军让山贼给玩了!他此时又无兵器,又无战马,冲上去也就是个死!林贯芹长叹一声跌坐在地上,心如死灰。兵马没了,他回到鹿野又有什么用呢?
林贯芹真有心一死,转念又一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子只不过是没了兵将,又不是无路可走,凭老子一身的本事,到哪个王爷手下不能谋个一官半职?只是他痛恨唐九生,是决计不会投到唐九生手下的!
林贯芹掏出怀中的短匕,到路边的树林中好好找了一棵小铁桦树,运足气机把那棵铁桦树弄断,做了一根防身的棒子,随身带着,徒步沿着官道向江南道方向走去。牛满地手下堂堂的怀化将军,竟然混成了光杆将军,传出去简直要让人笑掉大牙!
原来八天前林贯芹在剑州城下率残兵夺路而走逃向鹿野城方向之后,剑州城中的东卫番役就已经得到了消息,飞鸽传书给了潜伏在鹿野城中的东卫百户程离剑,程离剑早就已经被张元元收买,因此把这个消息卖给了张元元,张元元闻讯大喜。
前阵子张元元在渔江城外伤亡了两千余名弟兄,一时间元气大伤,却在安舒城外眼睁睁看着老龙山大寨主贺永江干掉了独峰山大寨主独眼计天达,还收编了计天达手下三千兵马,张元元真是羡慕妒嫉恨啊!他恨不能也有个机会收编一些人马,没想到林贯芹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乔崇良给张元元出了主意,设计要激怒林贯芹,准备生擒他,再收编他手下的人马。可是张元元知道林贯芹武艺高强,又不会甘心在他手下,因此密令手下喽罗小头目,困住林贯芹后,一定要诈他交出武器,再把他给射死,却没想到林贯芹诡计多端,靠着一根棍子逃了出去。
林贯芹头脑一热,追赶张元元跑进山间小路的时候,鹿野兵马身后忽然也喊杀声大作,统兵校尉鲁成求回头一看,原来是鹿野城的伏兵在身后堵住了退路。自己和手下这三千多兵马已经被解甲山的兵将包围了,主将又不在,鲁成求立刻慌作一团。乔崇良却提马上前,大声道:“对面出来一个管事的说话!”
鲁成求无奈,只好越众而出,拱手大声道:“在下统兵校尉鲁成求,不知道乔二寨主有什么话说?”
乔崇良笑道:“鲁校尉,你家林将军已经中计,被困在山里了,不投降必然会被乱箭穿身,你手下这些兵马也已经被包围了,无路可走!你不如早早带着这些兵马投降,也好有个安身之处。我家大寨主求贤若渴,必然不会亏待于你,在山上也有你一把交椅就是了,你就算侥幸带着兵将回到鹿野,那牛满地也不会轻饶了你们这些败军之将,你想是不是这样?”
鲁成求听说主将中计,一脸无奈,左思右想无路可去,只好乖乖下马投降,乔崇良大喜,让鹿野城这三千多兵马放下武器,由飞熊军护送到山上,只保留了鲁成求自己的腰刀。因此等林贯芹仓皇逃出山中时,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
张元元得了这三千余兵马,心中大喜,立刻让鲁成求坐了山寨中第三把交椅。乔崇良却很惋惜,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因此乔崇良一脸遗憾的说道:“大寨主,只可惜逃走了林贯芹这员猛将,要是能把林贯芹也给收降了,那咱们解甲山就更加如虎添翼。”
张元元却摇头道:“林贯芹那厮,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算暂时降了,早晚也还会反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走了就走了吧!咱们已经得了三千多人马,这么大的便宜事,还要什么林贯芹啊!”
第五百一十七章,地穴机关
碧鸡山后山,地震震出来的洞穴旁,一帮人围在那里,宇龙行空极度兴奋,手舞足蹈,把地穴内的情况告诉了水如龙。水如龙听后也是喜悦不已,赶紧安排人下山购买扁担,绳索和箩筐,又派人通知了范成林和金成章,调五百人马严密封锁碧鸡山后山,不准任何闲杂人等上山,范成林和金成章也带领百余名亲随卫队上了山,只留下侯敬先等人看守大寨。
水如龙、范成林、金成章听宇龙行空详细介绍了地穴下面的情况,简直眉开眼笑,真是缺什么就来什么,王爷要是在的话,肯定也得乐疯了。几人蹲在洞口,兴高采烈的聊着天。傍晚,去买箩筐的几个人回来了,买了十来个箩筐,金成章准备了十余块夜明石,让宇龙行空带着十名精壮士卒分乘几个箩筐,带着扁担和绳子下了地穴。
宇龙行空带着十名精壮士卒下了地穴,举着夜明石顺着那条百余丈长的黑岩石通通走了出去,来到那个位于地底的小盆地,此时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下来,盆地里却仍然有光亮,虽然没有白天那么亮,却也能看得清楚盆地里小庄园的景象。原来铜镜已经悄然变换了方位,光线从上面折射下来,依旧是那样柔和。
十名士卒都啧啧称奇,要不是下来亲眼看到这地穴内的景象,谁敢相信山腹中还有这样一个洞天式的存在。远远望去,这盆地的小庄园里有假山有小溪有湖水,亭台楼阁都很精致,除了不见人烟之外,一切都让人流连忘返。宇龙行空带他们过了小拱桥,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一路往里走。
小道的两边有苍松翠柏,有修竹藤萝,还有不知名的花草树木,宇龙行空目不斜视,只管带着他们赶去小庄园的主殿。主殿是由青色的巨石修成,却是重檐庑殿顶,离进来的小桥已经有二里多路了,主殿门楣上挂着一块黑木的牌匾,上面是四个朱红色的大字“汉宁殿”,朱红色的殿门紧闭,殿门前一左一右两只七尺多高的汉白玉麒麟。
这座汉宁殿只有两丈高,在外面看起来并不起眼,甚至远远望去都不会想到它是一座宫殿。不过宇龙行空轻车熟路的上前扭动殿门上的铜制吞口兽之后,殿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却是向下行的台阶。那十名跟随宇龙行空前来的士卒都恍然大悟,原来这座汉宁殿的主体部分在地下,难怪在外面看起来并不高大。
宇龙行空拄着大棍在前,十名精壮士卒扛着扁担,挑着箩筐和绳子在后面跟着,沿着汉白玉的台阶往下走,走了一百多级台阶后,下面是一个缓冲的平台,走不上十几步远,又是下行的台阶。反复走了四回之后,终于到
了底部,才开始正式进入了主殿。殿前是宽阔的平台,平台的地面由金砖砌成。
平台的一左一右各有一具汉白玉砌成的两座坟墓,坟墓有两丈多长,六尺多宽,被设计成武士平躺的样子,脚朝外头朝内,武士的双手放在肚脐上方,手下按着一柄石头的巨剑。面容安详。头后有一个立着的武士雕像,一丈多高,身上是盔甲,手中拄着剑,目光深邃,遥望殿外,跟着宇龙行空来的士卒们十分惊讶。
从汉白玉砌成的九层台阶上去,是一个平台,两边各有六根大柱子,柱子上雕刻着盘旋的龙身,平台的中间是一张御案,御案前是一对铜象,一对铜鹤还有十二个小铜鼎,御案后面是一个金色的宝座,上面雕龙画凤,十分精美。宝座靠背上是五条金龙,神态各异,在宝座后面,墙的上方两丈高处,悬着一块牌匾,上书四个金色大字“天地英雄”。
十名士卒见了这牌匾上的字,非常想笑,因为在这样的殿上挂这样的牌匾,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可是如果这牌匾要是衬托着那两座武士的坟墓,还真让人说不出什么了。也不知道是谁在这里修了这样一座宫殿。宝座后牌匾之下,一左一右是两条金龙浮雕,金龙探出三丈多长的龙头,嘴里含着人头大的夜明珠。两条金龙口中的夜明珠将宝座前的平台照耀的如同白昼。
宇龙行空笑着来到御案前,用两只手抠住御案上放着的一块玉印,用力缓缓旋转,那个汉白玉砌成的平台突然旋转了起来,半间大殿都轰隆作响,晃动了起来,把十名士卒吓的半死,等那块玉印被宇龙行空完全旋转过来之后,大殿右侧出现一个一丈高的石门,石门上镶有两个铁制的兽头门环。
宇龙行空跳下汉白玉石台,来到石门前,用手抓住右侧的门环一拧,石门吱呀呀向外打开,里面是一间宽约五丈,深有十丈的密室,密室上方有光线照耀下来,密室中金光闪闪,耀人双目。十名士卒都惊讶不已,原来密室里面一堆堆码放整齐的都是金条和银砖,令人眼花缭乱的正是那些金银。
密室当中也有一个宝座一个书案,书案上摆着一把黑漆漆的剑,三尺长,剑柄上镶着一块绿色的大宝石,时不时闪耀着绿光。书案前有个一丈多宽的平台,上面摆放着玛瑙,玉石,蓝宝石,红宝石,黄宝石及各种珍稀物件,比如一人多高的红玉珊瑚、黄金铸成的聚宝盆摆件等物,十名士卒都惊讶不已。
宇龙行空指挥十名士卒把金条、银砖都放入箩筐,再用扁担挑着这些金银宝物往地穴出口方向走,唐九生如果在的话,看到这些金银也肯定兴奋
的睡不着,一直发愁军饷的问题,这一座汉宁殿的密室至少能解决他的心头之患。这次要不是因为地震,不知哪一年才会有人发现这地底下的洞天之地。
真是时也运也命也!十名士卒开始挑着箩筐,向外搬运金银,范成林和金成章、水如龙命人在上面查点数量,水如龙乐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妹夫要是知道了这地穴内搞出这么多金银,不得乐疯了啊?水如龙抓着那些金条银砖,简直舍不得放手,两眼放光,直擦口水,“这可都是钱哪!”
要说水家也是柳泉郡的富户,水如龙也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就连他都流着口水,就可想而知那地穴之中有多少宝贝了。水如龙想了想,又笑道:“不行不行,这地穴内这么多宝贝,我也得下去看看,万一再找到更好的呢!”于是他又带了十名精壮士卒,也坐着箩筐和宇龙行空等人一起下了地穴。
宇龙行空指挥那些士卒往外面搬金银宝贝,水如龙到汉宁殿中开始了他的考察工作,水如龙听宇龙行空说,他无意中去拿御案上的玉石大印却拿不起来,用力旋转之后,却意外开启了密室之门。水如龙认为还会有什么机关,所以东瞧瞧西望望,拍拍这里,捏捏那里,就连那两座武士造型的坟墓他也不放过。
水如龙觉得那两座武士墓出现在汉宁殿中十分突兀,于是蹲在武士雕像旁,观察那两具在武士坟墓后站着的武士雕像,却没发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水如龙蹲在坟头,瞪着眼睛琢磨着坟墓和武士雕像的关系,拍拍捏捏,却毫无反应。水如龙有些失望,嘴里嘟嘟囔囔道:“天地英雄?说的不就是这两个武士吗?”
水如龙下意识的瞧了左边那具武士雕像手中的石剑,剑柄外似乎有个凸起,水如龙用手按了一下那个凸起,那个凸起凹下了,却没什么反应。水如龙一松手,那个凸起又弹了起来。水如龙又来到右边那个武士的雕像前,发现武士的剑柄处同样有个凸起,水如龙把它也按了下去,却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哎呀,不对呀,这明明是个机关,怎么会无效呢?”水如龙百思不得其解的望着雕像。正好有几个士卒送完金银走了回来,水如龙拦住一个大胡子的士卒,“你等等,来来来,帮个忙,你按着这个凸起,按下去别动!”
大胡子士卒莫名其妙,但还是根据水如龙的吩咐,把右边那武士剑柄上的凸起按了下去,水如龙来到左边,按下剑柄上的凸起,只听嘎吱吱的声音响起,那两座武士墓突然横移了出去。水如龙兴奋的跳了起来,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找到机关啦!”
第五百一十八章,暗道石门
机关开启,汉宁殿内的武士墓向两旁横移而出,原来必须要两个按钮一起按下,那机关才会生效。水如龙不敢乱动,生怕墓中会有什么机关暗器飞出来,直到那两具武士墓缓缓的移开,停止不动之后,水如龙才敢来到移开的墓室前,向墓室内观察究竟是何情况。
在外面看,每座墓室都有两丈宽,四丈多深,旁边居然有石质的楼梯通下去,水如龙举着手中的夜明石,拔出刀,小心翼翼戳着石头台阶往下走,生怕有机关陷坑,不小心再翻下去可就麻烦了。好在一种走下去,并没有什么伤人的机关,那两座墓室中都各有一座平台,上面摆黑漆漆的棺椁,棺椁比平常的棺材略大些,却都掀着盖子,里面没有尸体,只有黑漆漆的粉末。
水如龙小心翼翼的用手抓起一把粉末,在手中捏了一下,却发现是铁粉。水如龙有些惊喜,既然藏在这墓里边,绝对不是普通的铁粉就是了。宇龙行空听士卒说水如龙意外打开了墓地,也跑过来想要看看热闹,却看到水如龙在棺椁里抓起了铁粉,在那里左瞧右瞧。
宇龙行空纵起轻功,从平台之上跃入墓室,直接跃在棺椁的平台上,也伸手抓了一把铁粉,仔细一看,惊讶了起来,大声道:“哎呀,这下可捡到宝了!这是地精铁粉啊!我的天哪,这么多地精铁粉,这下发达了,这玩艺儿用金子银子也买不到啊!炼制刀枪的时候加入一点儿进去,刀枪的韧性强度都将大大增加的!”
水如龙笑问道:“诶,你小子是怎么认识这东西的?那依你的意思是,这玩艺儿打造刀剑是上品了?那咱们出去打造几把宝刀宝剑,岂不是能争天下前十的兵器了?”
宇龙行空看着地精铁粉,两眼放光道:“打造刀剑自然是好的,那么用多浪费啊!只要在打造寻常刀剑的时候加入一小勺,就足以造出吹毛断发的利刃了!这是什么人,把这样的宝贝藏在墓室棺椁里?天地英雄?这是什么时候的英雄呢?”
水如龙开始在墓室里四下打量,发现墓室棺椁的里面的墙上,似乎有个门的痕迹,水如龙来到那墙边,用手里的钢刀轻轻一撬墙上门缝的痕迹,居然那扇暗门真的开了。门里面是一条暗道,水如龙赶紧又举着夜明石往
暗道里边照,只见暗道有一人多高,五尺多宽,通向墓地的更深处,却不知道有多深。
水如龙回头道:“行空,你小子把玄铁棍拿来,在前边开道,你那武器长,又结实,万一前边有什么机关暗器,你也能把它给处理掉!”宇龙行空点点头,提着玄铁棍来到门前,侧身躲开,示意水如龙也闪开,水如龙果然闪到了一边。
宇龙行空用手中的铁棍在暗门内的地面上用力一戳,只听啪啪啪的声音响起,里面打出来几十支弩箭,都钉在了墓室棺椁的石头平台上,弩箭没入石头当中有三四寸深。水如龙走过去一瞧这弩箭,直吐舌头,天哪,这弩箭把石头都射进去三四寸深,那该是多大的力量!这要是大大咧咧走进去,直接就被射成筛子了。
水如龙用尽全力,拔出一支弩箭,有些惊恐的骂道:“设计这机关的人得有多狠!这要是直接进去,绝对给打成一块烂肉了!”水如龙又躲到一旁,宇龙行空不吭声,又用手中大棍猛戳了一下门口的地面,果然又有几十支弩箭打出,宇龙行空有些怒了,用手中的大棍不停的戳击暗道门内的地面,就看到暗道里面不断有弩箭射出。把墓室棺椁下的石台射的千疮百孔。
大约射了六七轮之后,终于不再有弩箭射出了。宇龙行空没急着进去,让士卒到外面搬了一块石头进来,往暗道里面丢了进去,轰隆一声,一块翻板翻了过来,上边有旋转的刀刃,闪着寒光,一看就锋利无比,谁要是踩在翻板上,绝对被刀刃所伤。水如龙忍不住又骂了起来,这个暗道的设计者果然够狠!
宇龙行空提起玄铁大棍,以气机驭离手棍,去敲那翻板,咣的一声,翻板果然又翻了过来,不过那翻板上的钢刀在碰到宇龙行空的棍子后,却明显没了脾气。宇龙行空的大棍乃是玄铁铸造而成,普通兵器根本奈何它不得,就是唐九生的七情剑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当年锻造这把玄铁大棍的人,是属于那种大巧若拙的匠人。
当年打造这根玄铁大棍花了三年时间,这根大棍是极强的兵器克星,一般的刀剑砍在这根玄铁大棍上,绝对自行断掉。那翻板上的刀刃虽然锋利,却哪里砍得动这玄铁大棍?宇龙行空不断的驭着这根大棍去撞击翻板,很快翻板上的
刀就缺口,最后断掉了。
宇龙行空这才慢慢的跨进暗道,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左手举着夜明石照亮,只是用棍子不停的敲击地面,果然敲到十步开外的时候,暗道两边忽然有光头光着上身的铁人站了出来,上边拳拳都是招呼脑袋,下边却用脚去袭击人的裆部。宇龙行空运足气机,以手中的玄铁大棍去戳铁人的拳头和脚,不多时,把那暗道两边十几个铁人都给打成了废铁。
水如龙喝彩道:“干的好!”宇龙行空摇摇头,示意水如龙先别进来,然后宇龙行空左手举着夜明石,右手提着大棍,向前试探着行走,继续向暗道深处走了进去,没想到从此后却畅通无阻了,再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暗器。
宇龙行空走着走着,猛然见到地面有一个不大的东西在闪亮,宇龙行空小心翼翼弯下腰,用手里的夜明石照地面上那个东西,却发现是把金钥匙。宇龙行空有些奇怪,这暗道深处的钥匙是做什么用的?宇龙行空用铁棍敲了敲附近的地面,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小心翼翼的把那金钥匙捡了起来。
再往前走了有十余丈,暗道的尽头处却又是一扇石门,石门上有七个钥匙孔,却只有两个有钥匙插过的痕迹。宇龙行空见此情景,不由叹息一声,要是他媳妇或是岳父在此,弄这个门易如反掌,苏家是神偷世家,这么一扇门怎么可能拦得住苏家父女?
宇龙行空瞧着那两个有插过钥匙痕迹的钥匙孔,不由得左右为难,插错了一定有机关,可是都走到这里了,能不插吗?那门后一定隐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也许关于这座桃源深处的小庄园,小宫殿,金银财宝以及这墓室的秘密都在其中记载着。如此诱人的魔力在吸引着人,怎么能不把它打开呢?
水如龙在外面喊道:“行空,到头了吗?”‘
宇龙行空答道:“不要进来,这里面可能还有机关的!”宇龙行空把心一横,把金钥匙插进下面的钥匙孔里,向左一拧,纹丝不动,再向右一拧,石门动了。宇龙行空心头狂跳,生怕里边再有什么暗器打出来。宇龙行空缓缓向内推门,却没有什么动静,那石门竟然无声的开了。宇龙行空长出了一口气,只要没有触发什么要命的机关就好。
第五百一十九章,福兮祸所伏
已经是吃过午饭的时间,安舒郡卫王府后花园的小山上,大白猿懒洋洋的躺在山坡上晒太阳,嘴里还叼着半个青苹果,黑色的独角马则是趴在大白猿身旁,啃食着几个青苹果。那些苹果是小丫头祖清秋带给大白猿的,大白猿却把苹果分给了独角马一些。
大白猿对一般的禽和兽都没什么兴趣,也不会和它们一起玩,唯独对那匹黑色的独角马很有好感。独角马对大白猿也颇为友好,经常跑来找大白猿一起玩。西门玉霜打趣道,这是禽兽之间的友谊。
这次唐九生去剑州没有带它们一起去,白猿是因为个子太大,一丈多高,走到哪里都太显眼,独角马也同样因为很显眼。毕竟像独角马这种东西,二十年来也只有番邦进贡过两回。皇帝把它赐给了平西王殷权,平西王妃西门玉雪又把它赠给了妹妹西门玉霜,西门玉霜又把它转赠给了唐九生。以唐九生现在的知名度,骑着独角马出门,就等于在脑门上贴着卫王两个字一样。
大白猿和独角马,这两个家伙都极有灵性,但是却都不会说话,两个家伙经常结伴在王府后花园的小山上晒太阳。王府的这座小山,半天然半人工,是以前的安舒郡王时期所修建,唐九生是坐享其成。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辛辛苦苦忙活了半天,结果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大白猿和小丫头祖清秋相处的不错,虽然小丫头的体形和大白猿相差甚远,可是她们彼此都把对方当成好朋友一样。祖清秋没爹没娘,大白猿也同样是孤家寡人,祖清秋时不时的给大白猿带着苹果、香蕉之类的水果,虽然说这只白色大猴子食量很大,祖清秋拿来的东西还不够塞个牙缝,可是小姑娘给他带水果,那是一份情谊,大猴子很领情。有时大猴子会把祖清秋给的水果送给好朋友独角马吃。
独角马也是很奇特的存在,没有水果的时候吃草也可以,有了水果就要吃水果,简直比大白猿还爱吃水果,所以大白猿经常送他水果吃。今天和往常一样,两只禽兽一仰一卧,悠闲的在山坡上晒太阳吃水果,西门玉霜、杜若和祖清秋则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聊天。唐九生和水如月都不在,偌大的王府似乎一下就冷清了许多。
正在山坡上啃食苹果的黑色独角马忽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目视剑州方向,两只眼睛瞪的很大,前蹄立起,大声咆哮了起来。西门玉霜吃了一惊,这独角马极有灵性,这是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情,让它如此失态?西门玉霜赶紧站起身,来到独角马身边。独角马见女主人来了,这才把前蹄放下,围着西门玉霜,不停的打着响鼻,神态很焦急民,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杜若笑问道:“是不是它很久没出去活动?在府里待烦了?霜姐姐,要不你骑它出去遛一圈吧?”独角马听到杜若的话,把头摇了摇,杜若有些惊喜,“哇,想不到它还能听懂我说话的意思!”
西门玉霜笑着抚摸了一下独角马的脖子,轻声道:“它很有灵性呢!”西门玉霜想了想,轻声问道:“是王爷有危险了吗?”独角马摇了摇头。西门玉霜又问道:“那是月儿有危险了?”独角马还是摇了摇头。西门玉霜有些迷惑了,既然唐九生和水如月都没有危险,那独角马着急什么呢?
小丫头祖清秋来到独角马面前,笑嘻嘻问道:“小马啊,那换我来猜,既然师父和大师娘没有危险,那是我们军队有危险吗?”独角马仍然摇头。祖清秋忽然笑了起来,“那是我们的哪位好朋友有危险了?”这次独角马点了点头。祖清秋很快乐的拍起手来,笑道:“我猜中了!那我再猜猜是谁有危险!”
祖清秋问道:“那是谁有危险呢?是胖子叔叔吗?”独角马摇了摇头,祖清秋连问了六七个熟人,独角马都摇头,祖清秋就随口问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还能是跑的最快的宇龙行空叔叔?”这回独角马不摇头了,一声长嘶,点了点头。祖清秋惊讶道:“宇龙叔叔跑路最快,打不过也可以跑,谁伤得了他呢?”
独角马不安的以前蹄刨地,显得很焦躁。大白猿慢吞吞站起身来,眯着眼睛看了看独角马,用巨大的手轻轻抚了抚独角马的背,好像在安慰它一样。大白猿做了个不要慌的表情,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仿佛在说,不要怕,有哥在!独角马却用头顶了一下大白猿的肚皮,仿佛有些不高兴,杜若在一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两个家伙还蛮有意思的。
大白猿用手一指马背,示意西门玉霜骑上去。西门玉霜只好骑上马背,笑道:“难道还要我也赶去剑州一起救人吗?”大白猿和独角马竟然一起点了点头。西门玉霜笑道:“那我也得去拿武器才行啊!”旁边侍立的小侍女立刻飞奔回去,把西门玉霜的卧云剑取来交给她,西门玉霜把剑背好,回头对杜若和祖清秋笑道:“那我去救人了,你们在家好好看家!”
祖清秋拍手笑道:“原来大猴子和
独角马想的一样呢!”大白猿蹲下身,用手轻轻抚摸小姑娘的头,对小姑娘和杜若做了个再见的手势,然后用手拍了一下独角马的屁股,做了个冲锋的手势,独角马立刻冲出卫王府的花园,向官道上奔去,大白猿随后纵跃而去,一路跟上。
去往剑州郡的官道上,一匹黑色独角马在狂奔,马背上坐着一名年轻女子,背着一柄剑,胸大貌美,正是西门玉霜。独角马身后十几丈远,是一只白色的大猴子,撒脚狂奔,疾逾奔马,竟然能和独角马保持相同的速度,实在是让人震惊。
独角马奔跑的速度极快,迎面吹来的风太大,西门玉霜只好伏在马背上,下午的时候出发,太阳还没有落山的时候,一人一马一猿就已经赶到了剑州城东门外。城门口的几名戍卒看到一个貌美女子背着剑骑着黑色独角马,后边跟着一只白色大猴子,立刻猜到是从卫王府来的,哪敢阻拦,乖乖的放行。倒是西门玉霜停下马,向戍卒问清了郡守衙门所在,这才纵马进了城,直奔郡守衙门而去。
胖子正在校杨上点兵,唐九生已经和水如月等人商量好,准备连夜带兵杀向鹿野城了。正在这时候,郡守衙门的管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王爷,二王妃娘娘来了!”唐九生和水如月都一怔,枭卫没说王府有事,而西门玉霜却突然来了,必有事故。
唐九生赶紧带着众人迎了出来,只见西门玉霜满脸尘土,手中牵着独角马,身后跟着大白猿。唐九生上前,抱了抱西门玉霜,笑问道:“霜儿,你不在王府,来这里做什么?王府有什么急事发生吗?”
西门玉霜摇摇头,就把中午吃完饭的时候,独角马和大白猿的反应说了。唐九生很意外,惊讶道:“小师弟有危险?小师弟轻功独步天下,就算遇到高手打不过,也可以轻松逃走,谁能把他怎么样?不过今天中午的时候,碧鸡山方向好像有地震发生,剑州城也有震感,不会和小师弟有关吧?”
独角马嘶鸣了一声,大白猿脸色严肃,两个家伙一起点了点头,唐九生头皮发麻,既然这两个通灵的家伙都点头,那宇龙行空一定是有危险了,看来自己得暂缓去鹿野城了。唐九生果断道:“笑羽,去叫胖子暂缓点兵,我们要先去碧鸡山!”沈笑羽答应一声,飞奔出去通知胖子。
时间不大,胖子飞马赶回郡守衙门,大声嚷嚷道:“老唐,你这什么情况?我这边兵马都快点完了,你说不出兵了?”
唐九生点头道:“对!现在暂时不去鹿野了,宇龙行空有难,咱们要赶去碧鸡山,咱们俩先去!”唐九生回头对水如月和西门玉霜笑道:“月儿,霜儿,只有一匹马,我和胖子先骑着去了,好在碧鸡山比较近,两百多里路,一个时辰独角马能跑个来回,待会儿你们第二批去吧!”
夏侯灵玉道:“唐大哥,我也想去!既然两个通灵的动物都有这样强烈的反应,最好让陈师哥也去!可是就这么一匹独角马,来回跑还不给累死啊?”大家也都犯了难,一旁站着的大白猿跨前两步,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他们可以坐在肩膀上,陈成树忍不住笑了。
唐九生点头道:“好!那你和陈大哥坐在大白猿肩膀上,我和胖子骑独角马先赶去,月儿和霜儿随后再赶去。”唐九生回过头,大声道:“令狐羽!”隐身在黑暗之中的令狐羽立刻现身,掠到唐九生面前,躬身大声道:“王爷,属下在!”
唐九生道:“现在我们要去碧鸡山,剑州的大小事务就交给你和程子非、沈笑羽等人负责,如果有军事上的事情,请教宁成刚和霍云生、郑重他们几个人就行。政务上的事,依然是由郑别驾处理,你们轻易不要干涉,有事商量着办!”令狐羽恭声答应。
夏侯灵玉和陈成树坐在大白猿的肩膀上,唐九生背上七情剑,胖子提起两柄大锤,两个人骑上了独角马,连夜赶奔碧鸡山。一猿一马速度飞快,狂奔了半个时辰,就已经来到了碧鸡县城北门外,县城刚刚关门没一会儿,胖子在城下叫门,戍卒站在城头问道:“你是什么人?有通行证吗?”
胖子心想,自己已经是剑州校尉,军方人士,还有什么好怕?于是大声道:“我是剑州校尉姜振羽,要去碧鸡山公干,请你开一下城门!”
城头上,戍卒小校回答道:“校尉大人,您也清楚,晚上城门已关,非紧急情况没有通行证我们是不敢开城的!”
胖子只好大声道:“卫王千岁在此,急要穿城而过去碧鸡山,既然你不敢做主,就快快去叫你们知县来!你要误了卫王的大事,小心你的脑袋!”
戍卒小校听到卫王在城下,吓的屁滚尿流,连声道:“小的不知卫王驾到,请王爷和校尉稍候片刻,小的立刻去禀报知县大人!”戍卒撒脚如飞,跑去县衙报告知县大人,碧鸡知县贺正山刚要歇息,管家
进来报告,说是卫王在城下叫门,戍卒限于法令不敢开城,请大人处置。
贺正山吓的鞋子都没穿好,慌慌张张骑了一匹大马,带着几个当值衙役,飞奔到县城北门,在城头上高声问道:“请问城下确实是卫王千岁吗?何以为证?”
唐九生从怀里掏出唐家的御赐金牌,喝道:“接住!”就把金牌向城头上丢去,知县身旁的戍卒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金牌,递给了知县贺正山。贺正山接过金牌一看,果然是御赐给唐家的金牌,忙不迭连声叫戍卒们开门。吊桥放下,城门大开,唐九生和胖子催马进了城,身后跟着大白猿和夏侯灵玉、陈成树。
知县匆忙跑下城头,赶紧给唐九生行礼,唐九生摆摆手,“免了!等下这匹黑马还要回去,而两位王妃娘娘也要来,到时还要麻烦贵县开一下城门!”
贺知县连声道:“不麻烦不麻烦,这是下官份内之事!王爷急着赶路,想必是还没有吃晚饭吧?要不先请王爷到到县衙吃个便饭?”说着话,把唐家的御赐金牌递还给了唐九生。
唐九生笑道:“多谢贵县美意,本王已经吃过晚饭了,你去忙你的吧!”
胖子在一旁笑道:“知县大人,麻烦你准备四十张肉饼,等下让我嫂子们带到山上,胖爷我晚饭没吃饱,要吃点儿宵夜的!”
贺知县躬身,连声道:“好说,好说!下官马上就让人去预备!”贺知县马上传令下去,让人赶紧制作四十张肉饼。唐九生不等肉饼做成,赶紧带上胖子,骑着独角马出了城,二人身后是大白猿和陈成树、夏侯灵玉,四人一马一猴,穿城而过直奔碧鸡山脚下而去。
碧鸡山脚下扎着连营,七千剑州兵在外,三千山匪居中,毕竟这些山匪是新降的,忠诚度很低,金成章和范成林怕他们逃走,所以把他们圈在中间。有当值官兵听到远远有马蹄声响,大喊道:“这里是剑州军营,你们是什么人?”
胖子大声答道:“卫王在此,要去碧鸡山,还不快快来参见王爷!”当值小校立刻飞奔着跑去报告侯敬先,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侯敬先就骑着快马跑了出来,来到营门口迎接卫王。夏侯灵玉和陈成树从大白猿肩膀上跳了下来,胖子也跳下了独角马。
侯敬先赶紧让人打开营门,把唐九生等人请进了帅帐。众校尉都到中军帐参拜唐九生。唐九生叫众校尉免礼,都赐了座。又派一名得力的小校骑上独角马赶回剑州城,去换两位王妃娘娘来。那小校骑上独角马,如飞似的去了。唐九生见主将当中只有侯敬先在,就问起宇龙行空、水如龙、金成章、范成林等人的情况。
听唐九生问起宇龙行空等人,侯敬先满面春风的拱手答道:“启禀王爷,今天上午碧鸡山地震以后,后山出现了一个地穴,宇龙将军冒险下去探查,竟然发现里面有大量的金条银砖,因此派可靠之人搬取,金将军,水将军和范先生都去监工查点金银数量了。”
唐九生听到地穴内有大量金银,心头也是狂喜,现在练兵缺的就是金银,这不是天降横财吗?那怎么独角马和大白猿都认为宇龙行空遇险呢?难道地穴内还有不为人知的东西存在?想到这里,唐九生站起身,对侯敬先说道:“侯校尉,请准备四匹快马,本王要连夜上山查看情况!”
侯敬先立刻答应一声,让人准备了四匹快马,唐九生和胖子、陈成树、夏侯灵玉打着灯笼骑上了快马,大白猿随后跟随,侯敬先又派了五十名精兵保护王爷。一行人直奔碧鸡山。金成章扎下的连营距离碧鸡山脚只有十里路程,一行人很快来到山脚下,借着月光,远远看到有军卒在山口巡逻。
巡山的小校见有一群人骑着马赶了过来,厉声喝道:“来的是什么人?赶快站住!碧鸡山已经封山,没有金将军命令谁也不得靠近,再往前走我们要放箭了!”
胖子大怒,提马向前大骂道:“混账东西,卫王驾到,还不赶快来参见卫王千岁?”
那小校听说是卫王千岁来了,吓了一大跳,赶紧带人打着灯笼来看,果然是卫王千岁,吓的伏在地上不停磕头,声音颤抖着说道:“小的不知道是王爷驾到!请王爷恕罪!”
唐九生笑道:“起来吧,你不过是恪尽职守,何罪之有?哦,对了,再过个把时辰,两位王妃娘娘也要来了,到时还请你放行!”小校从地上爬起来,连声答应。唐九生一摆手,“走,咱们上山!”小校赶紧让人在前边给王爷带路,一行人上了碧鸡山。
此时,宇龙行空已经用钥匙开启了墓室暗道尽头的石门,小心翼翼推开门后,再没有暗器飞出来了。宇龙行空长出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看样子,危险终于解除了。只是他没想到,福兮祸所伏,危险往往就发生在你认为安全,放松了警惕之后。
第五百二十章,三百年的老妖精
宇龙行空推开石门后,闪目观瞧,只见石门后,是一间巨大的石室,比外面的墓室还要大一些,足有七八丈深度,四五丈的宽度。有四颗青色大夜明石依次排开,一丈多远一颗,悬在石室顶上,将石室照的通明,石室内,右边靠墙有石桌石椅石床,石桌上有石碗石勺,左边靠墙有一具一丈长四尺多宽的青色石棺。石室中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把金钥匙揣在怀里之后,宇龙行空手中提着玄铁大棍在地上戳了几下,再没有任何反应,也不见有暗器飞出来,只戳起来很多灰尘,宇龙行空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真是见了鬼了,这间石室居然比外面的墓室还要大!墓室里有棺材,这里竟然也有,这棺材里不会也装着铁粉吧?”
水如龙远远的问道:“行空,里面安全了吗?”
宇龙行空回头道:“目前安全,已经没有暗器飞出来了,等我检查一下你再进来!”
水如龙远远的答应一声,宇龙行空这才提着玄铁大棍,小心翼翼的向石室内走去,边走边探路,却再也没有暗器飞出来,翻板等物也不再有。宇龙行空先来到石床石桌旁,见石床上空无一物,石桌上除了石碗和石勺也没有别的东西在。宇龙行空转了转桌上的石碗,发现石碗是活的,并不像外面大殿御案上的玉印一样是机关。
宇龙行空略有些失望,看来这空荡荡的石室中没有什么宝贝了,可能唯一存在宝物的就是那具石棺了,难道石棺中还是铁粉不成?宇龙行空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装的是铁粉,不然建造石墓的人没必要在墓室里设置这么一个暗道,还设置这么多机关暗器,藏了这样一间密室。
宇龙行空放下石碗,提着玄铁大棍走向那具青色石棺,他来到石棺前,仔细观察石棺,见那石棺通体都是由青石制成,棺盖上面刻着一个符号,一个半月,一个太阳,还有北斗七星和一个六芒星的符号,宇龙行空并不知道那个符号代表什么意思,仗着天生力大,自然不会把一具石棺放在眼里。宇龙行空把玄铁大棍交在左手,上前用右手推了一下棺材盖,可是棺材盖只是晃了一下,居然没有推动,宇龙行空十分诧异,一块棺材盖能有这么重吗?
宇龙行空索性把玄铁大棍放在一旁,双手端着棺材盖的一头,猛一较劲,大喝一声,“起!”就把棺材盖给掀了起来,就在宇龙行空把棺材盖掀起来的一瞬间,棺材里钻出一股腥风,棺材里突然伸出一只黑色的大手,紧紧掐住了宇龙行空的脖子,随后棺材里的东西一脚就把石棺盖给踢飞了出去,青石棺盖飞出去四五丈远,掉落在地上,砸起一片烟尘。
从石棺里蹦出来一个浑身黑漆漆的人形怪物,那人形怪物身材高大,头发焦黑,眼睛放着绿光,用右手死死掐住宇龙行空的脖子,把宇龙行空给提了起来。
静夜暗室的棺材里突然蹦出这么个怪物,就算胆子再大也得被吓死,宇龙行空被吓的魂飞魄散,用双手拼命抓住那怪物的手臂,同时用腿去踢那怪物的小腹。他怎么也没想到棺材里是这么个东西,他要知道棺材里边有这么个东西,打死他也不会掀棺材盖。
以宇龙行空绝顶的轻功都没能躲开这个人形怪物的突然袭击,可想而知这个怪物得有多么快的速度,那人形怪物嘴里喃喃道:“三百年了啊!我在这里等了三百年!终于等到你们了!”那怪物表情僵硬的咧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怪物一笑,露出了满口的金牙。那口金牙在青色夜明石的照耀下,显得十分诡异。
宇龙行空拼尽全身力气,狠狠踢向那怪物的小腹,可那怪物似乎没有痛觉,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也完全不在意。宇龙行空感觉自己像是一脚踢到了铁板上,差点儿没把自己的脚趾给踢断。宇龙行空脚趾生疼,想大喊可是喉咙被掐住,根本喊不出声,只能用力抱着那怪物的胳膊,声音嘶哑的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黑漆漆的人形怪物并不回答宇龙行空的问题,只是把宇龙行空高高举起,举过头顶,宇龙行空双脚不停在空中乱蹬,那一刻,生不如死。宇龙行空惊恐的望着那个怪物,只见他眼窝深陷,两颗琉璃球一样的眼睛放射着绿光,那怪物呵呵笑道:“宇龙重文,我等了你三百年,你终于来了!”
水如龙在暗道外面听到里面的密室里哐一声巨响,情知不妙,大声喊道:“行空,里面什么情况?”密室中没有任何回答。水如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好拔出雁翎刀,左手举着夜明石,右手举着雁翎刀,慢慢向暗室摸了过去。水如龙一边
走一边大声喊道:“行空,你在吗?”密室里却没有任何回应。
宇龙行空听到水如龙的喊声,却根本无法回答,他被那人形怪物紧紧掐住脖子,连呼吸都已经吃力了,宇龙行空在心里祈祷,祈祷水如龙能够进来帮他一把而不被这怪物打伤。那怪物似乎听到了水如龙的喊声,提着宇龙行空转过身来,宇龙行空清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他心里已经害怕到极点。
水如龙不断呼唤着宇龙行空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水如龙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恐怕此刻宇龙行空已经凶多吉少了。水如龙终于壮着胆子走到了密室的门口,用左手轻推石门,右手握着雁翎刀的手都已经有些颤抖了,水如龙又喊了一声,“行空,你在吗?”水如龙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了。
石门被推开了,首先映入水如龙眼帘的,就是那块被踢飞到门口的青石棺材盖,水如龙再向密室里边望去,却见到宇龙行空被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形怪物抓在手里,提在半空,双脚正在垂死挣扎的乱蹬着。那人形怪物的眼睛放射着绿色的光芒,仇恨的光芒,当他看见水如龙走进了密室,就再次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呵呵呵呵……水桐君,你也来了!”
水如龙见宇龙行空被那怪物抓在手里,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可那怪物根本不回答。水如龙来不及多想,抡起雁翎刀大喝一声就扑了上来,那怪物冷冷的看着水如龙,并不躲闪。水如龙一刀砍在怪物的大腿上,嘡啷一声,火光迸溅,水如龙被震的手臂发麻,可是那怪物却纹丝不动,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水如龙大吃一惊,这怪物难道刀枪不入吗?
那怪物见水如龙发呆,猛地一个极速冲撞,就撞到了水如龙面前,闪电般伸出左手,把他的脖子也掐住,然后把水如龙也给提了起来,水如龙拼命挣扎,却不肯把雁翎刀收了,而是用刀拼命去捅那怪物的胸口,在猛捅了十几刀对方却还是纹丝不动之后,水如龙也放弃了徒劳的挣扎,水如龙明白,落在这刀枪不入的怪物手里,今天死定了。
怪物左手掐着水如龙的脖子,右手掐着宇龙行空的脖子,似乎很有些兴奋,怪物又喃喃道:“凌南影和唐龙虎这两个害人精,把我困在这密室中三百年!今天,我终于要报仇了,呵呵呵呵……”
水如龙和宇龙行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恐惧,又都忍不住在心底破口大骂,“这是个什么怪物?刀枪不入,还会说话?”
宇龙行空被掐到近乎昏迷了,突然听到那怪物又说道:“唐龙虎也要来了,今天我要报仇!我要把你们统统都毁掉!一个都不留!”
忽然,水如龙听到密室外的暗道里传来有力的脚步声,同时听到唐九生的声音:“大舅哥,小师弟,你们都在吗?”水如龙想回答,可是脖子被掐住,只能从嗓子眼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近乎昏迷的宇龙行空听到小师哥的声音,精神立刻振作了起来,宇龙行空在心中大叫,“小师哥来了,我们终于有救了!”
很快,密室的门被人推开了,唐九生提着七情剑仗剑而入。
原来在外面搬运金银宝贝的二十名士卒说宇龙将军和水将军进了墓室就再也没出来过。唐九生心知不妙,赶紧提剑冲进了墓室,同时叫胖子和陈成树,夏侯灵玉在外面等候。唐九生进了墓室,看到石棺下的石台上有许多箭矢插入石中,就知道这暗道有机关,因此小心翼翼起来。
唐九生提着绿光流溢的七情剑一路走了进来,七情剑剑身上绿色的光芒照亮了密道,唐九生没发现两个人倒在地上,心才放了下来。他一边走一边呼喊,却没有任何回应,等他走到暗道的尽头,推开石室的门,先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棺材盖,唐九生知道,这两个人肯定遭遇到什么不测了。
黑漆漆的人形怪物望向密室的门口,见唐九生提着七情剑闯了进来,黑漆漆的人形怪物突然大喝一声,声音极其悲愤,他把水如龙和宇龙行空狠狠的掷了出去,砸在对面的石墙上,这一掷一撞,几乎没把两个人给摔死,宇龙行空和水如龙在地上挣扎着,身上的骨头都如同碎裂了一般的疼痛。两个人大口喘着粗气,唐九生来了,他们总算死里逃生了。
人形怪物看着唐九生,眼中放着绿色的光芒,双拳握紧嘎吱吱做响,那怪物充满仇恨的大喝道:“来了,来了,唐龙虎,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三百年!在这暗无天日的棺材里,我不死不活的度过了三百年啊!我要把你们统统毁掉,都装进棺材里,让你们不死
不活的度过三百年,五百年,一千年,直到永远!”
唐九生记起凌南影在两百年前写的信,知道自己在三百年前有一位先祖叫做唐龙虎,难道这怪物和自己的先祖有什么仇怨吗?那怪物冲着唐九生大喊大叫道:“唐龙虎!你和凌南影那个贱人把我害的好苦啊!我要毁掉你们!”
唐九生定了定神,大声笑道:“嘿,怪物,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是唐龙虎,我叫唐九生!唐龙虎是我的祖宗。”
水如龙一边喘息一边说道:“妹夫,你甭跟它费话了,这东西不回答人的问题,我刚才问它话,它根本就不回答我!还有啊,你一定要小心,这怪物刀枪不入啊,我捅了它十几刀,它连根毛都没掉!”
哪知道那怪物突然道:“不,你就是唐龙虎,你只不过转生了而已,我认得你!三百年来,我能看到外面的世界,能看到你一次次转生,可是我却只能被封印在这棺材里,这样半死不活的撑下去!唐龙虎,我恨你!我要把你毁掉!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唐九生哪里肯信,哭笑不得的说道:“再告诉你一遍,我就是唐九生,唐龙虎是我祖宗!”
那怪物大声怒吼道:“不,你就是唐龙虎,你就是你祖宗!”
唐九生大怒道:“老子是你祖宗!”
那怪物大声道:“我是柳翔凌啊!我是柳翔凌!唐龙虎,你又一次转生回唐家,这一世你叫唐九生,可你是唐龙虎啊!你就是你祖宗!我柳翔凌今天要毁了你!我要让你再也不能转生,我要让你尝尝我三百年来在棺中不死不活所蒙受的苦难!我要毁掉你们!”
唐九生只把那自称柳翔凌的怪物当成神经病,这家伙絮絮叨叨了半天说的都是什么?不过唐九生听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三百年前,凌南影和唐龙虎合伙收拾了这个怪物柳翔凌。既然能让凌南影和唐龙虎联手,想必是个很棘手的人物!
柳翔凌忽然停止了絮絮叨叨,抬起头向地面望去,又喃喃道:“月在天也来了,郭曼寒也来了,我的仇家对头们都来齐了吗?呵呵呵呵……可是凌南影为什么没有来?这个罪魁祸首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没有来?为什么没有来?!”怪物柳翔凌把拳头攥的嘎嘎作响。
唐九生很怜悯的望着怪物柳翔凌,这家伙是受了多少刺激才变成这样?怪物柳翔凌忽然大喝一声,毫无征兆的撞向唐九生,速度奇快无比。唐九生纵起凌波闪,急速的向右一闪,勉强避开了柳翔凌的攻击,可是衣袖却被柳翔凌给撕了下来,唐九生大惊失色,以轻功凌波闪的速度,都没能完全避开对方的攻击,这家伙是有多快的速度?
柳翔凌一击不中,撞在了石墙上,把石墙撞出了一个洞,柳翔凌双脚在石墙上一点,身体旋转着,再度撞向唐九生,唐九生再闪,柳翔凌没有撞到唐九生,却一脚踹在了唐九生的右肩上,他这一脚下去,几乎把唐九生肩膀上的骨头踹碎。柳翔凌余势未衰,一头把对面的石墙又给撞了个洞。
唐九生右肩疼痛,七情剑差点脱手,唐九生咬了咬牙,心中发恨,再也不躲了,速度比不上这个怪物,躲的话太吃亏了。
柳翔凌从石墙里拔出头来,扭了扭脖子,再度撞向唐九生,唐九生抡圆了七情剑,对着撞过来的柳翔凌头顶狠狠的砍了下去,铛的一声巨响,火星乱迸,可七情剑并没有能够将柳翔凌劈开,反倒是唐九生连人带七情剑被柳翔凌撞到了对面的石墙上,石墙被撞的坍塌了下去,尘烟四起。
唐九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了,被烟尘呛的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唐九生嘴角流血,心里暗暗叫苦,“这个怪物,真的刀枪不入啊!号称神兵杀手的七情剑都没能砍动它的头,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虫子变的?”
柳翔凌望着唐九生惊恐的眼神,突然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唐龙虎,你慌不慌?你的七情剑只有绿色,还远远不够,哈哈哈哈……你们一定想不到,我被封印在棺材里,虽然出不去,但是我的**却能成长!我在痛苦中成长啊!唐龙虎!你现在转生了,武功差远了,你凭什么和我斗?”
唐九生冷静了一下,大声问道:“喂,叫柳翔凌的怪物,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我是唐龙虎转生呢?你说你在棺材里封印了三百年,那岂不是说你是个三百多岁的老妖精?”
柳翔凌啐了一口,眼中绿光逐渐增强,大声道:“呸!你才是妖精!我是炎汉国第一帅哥啊!”
第五百二十一章,刀枪不入的怪物
唐九生戏谑道:“你是炎汉国第一帅哥?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不像啊!你长的这么丑陋,说话又很磨磨叽叽的样子,非常像个娘们儿,还是那种没人疼没人爱的怨妇,我赌一个铜板,赌你当年活着的时候,一定没有姑娘喜欢你,对吧?”
柳翔凌不理会唐九生的讥笑,再次抬起头望向密室的棚顶,忽然笑道:“那两个畜牲来了,连贺天羽也来了!很好,除了凌南影那个死贼人,我的仇人都凑齐了,哈哈哈哈……要不是宇龙重文进入地穴,我又怎么能让这两个畜牲相信他会有危险呢?要不是水桐君开启了墓室,我又怎么能够把你们引到密室来?要不是宇龙重文打开棺材,我又怎么能够脱困?现在你们都来了,我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唐九生奇道:“柳大妖怪,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可你一口咬定我就是唐龙虎,那宇龙重文是谁?贺天羽是谁?水桐君是谁?月在天是谁?郭曼寒又是谁?你简直把我搞的一头雾水!”
柳翔凌狞笑着,指向靠在墙上捂着脖子喘息不止的宇龙行空,“这就是宇龙重文!”随即又指向水如龙道:“这就是水桐君!”又用手向墓室外面指去,“那个小胖子就是贺天羽!”只要柳翔凌张嘴说话,他嘴里的金牙就会在夜明石照耀下闪着冷酷的光芒,看起来十分恐怖。
柳翔凌正说着话,却忽然毫无征兆的再次扑向唐九生,一记重拳打了过去。唐九生慌忙闪躲,一个横掠勉强避开了这一拳,却被拳风震的体内气血翻涌,唐九生心里一沉,这家伙连拳风都如此凶猛,怕是自己在江湖上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强对手了吧?柳翔凌一拳没有打中唐九生,却不收势,而是直接一拳轰塌了密室右面的那堵石墙,而柳翔凌的拳头却看起来行动自若,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
被轰塌的石墙后面,赫然出现一条一丈多高,两丈多宽,不知道最终有多长的暗道,三尺多厚的石墙轰然倒塌,尘灰四起,宇龙行空和水如龙吓的赶紧从墙根往石棺方向爬去,宇龙行空边爬边去捡自己的玄铁大棍。
柳翔凌看着墙后的暗道,脸上笑容无比狰狞,“唐龙虎,三百年前,就是你们这群贱人,妒嫉我天下第一的帅气,天下第一的武功,一起联手害我,把我变成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这样屈辱的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足足三百年啊!今天我要报仇,要把你们都毁掉!让你们每个人都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唐九生伸出手,不耐烦的做了个停的手势,“打住,我之所以来,不是来听你絮絮叨叨的,来,既然你说我是转生后的唐龙虎,又说当年是我和凌南影,还有他们大家合伙害了你,害的你在这棺材里生不如死的过了三百年,可是你也知道我是转生了,我哪记得前世的事情!你用脑子想想,三百年前的人,今天还有谁活着,基本都死绝了吧?你说这个是水桐君,那个是宇龙重文,那个是贺天羽,难道他们都是转生的?”
柳翔凌眼中绿色的光芒流转,嘿嘿笑道:“你说对了,你们都是转生了之后的你们,只有我,屈辱的被封印在石棺中!封印了三百年!”
宇龙行空已经望着活鬼一样的柳翔凌,已经不像最初被它掐住脖子时那样毛骨悚然了,宇龙行空咳嗽着问道:“你既然能看到我们是转生的,又能准确叫出我们前生的名字,那你的眼睛恐怕不可能是普通的肉眼吧?你的肉身能够刀枪不入,恐怕比一品武成境的肉身还要强大吧?”
柳翔凌得意道:“不错!你说的都非常对,我的眼睛叫做轮回魔眼,它能看到前世,也能看到来世,还能隔墙看到物体,哪怕是在千里之外的东西,我看到的也如同在眼前一样!我的肉身就更了不起了,叫做恶魔铜身,它在这个世间唯一的克星就是顶级的七情剑!可惜唐龙虎的七情剑只有绿色,离顶级还相差十万八千里!你们奈何不了我,我却能轻易杀死你们!报应啊,哈哈哈哈……”
水如龙清了清喉咙,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两个畜牲是什么?我妹夫刚才问你,月在天是谁,郭曼寒又是谁,你也没有回答他。唉,反正我们都在你的手心里,又跑不了,像你这样厉害的人,把我们当成垃圾看待,那你应该不会怕我们,对吧?”水如龙刻意的去夸柳翔凌,就是怕自己激怒他。
柳翔凌双臂抱在胸前,一脸不屑一顾道:“月在天,就是你今世的妹妹水如月,郭曼寒,就是后隋上吊的那位郭皇后,她前世就叫做郭曼寒。那两个畜牲,一头是白猿,另一头是独角马!加上你们几个,还有凌南影,就是我前世的大仇人!是你们联手把我给害了!”
唐九生皱眉道:“你说你是炎汉国第一帅哥,武功天下第一,照这样说,你是炎汉人。而我先祖唐龙虎就是死于后隋灭炎汉的最后一场大战,我先祖也是炎汉人。而后隋是在炎汉之后又存在了三十年,那么身为亡国皇后的郭曼寒,在铜雀亭上吊的时候,最多也就二三十岁,年龄
完全对不上啊!”
柳翔凌瞪了瞪眼睛,“唐龙虎,你是一头猪吗?你的毒眼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她不会死了再转生吗?她做皇后的前一世叫做郭曼寒,转生了之后也还叫郭曼寒!只是这一世,她不叫郭曼寒了,她叫西门玉霜!”
唐九生听柳翔凌这样说,不由呆了一下,随后又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和我今世的两个老婆,加上我大舅哥,我小师弟,我胖子老弟,还有那位南诏的女王凌南影,加上大白猿和独角马,我们七个人加两个神兽联手害了你?”
柳翔凌赞许的点了点头,“嗯,现在你终于有当年唐龙虎的风范了!三百年前,在炎汉国唯一能称得上是我对手的人,就是你唐龙虎了!这一世,我要公平的弄死你,不搀假的弄死你,亲手弄死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宇龙行空咳嗽了一声,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扶着自己的玄铁大棍,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柳翔凌,我怎么越听越像鬼故事呢?那你告诉我,这汉宁殿里的金银财宝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墓穴内的棺材,铁粉又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被封印在这具石棺里的?”
柳翔凌疯狂大笑,“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三百多年前,炎汉的最后一位皇帝叫做刘尚。这位刘尚呢,是他爹刘知秋最小的儿子,刘尚长的不好看,人又不聪明,之所以能继承皇位,是因为他的娘是卢贵妃,卢贵妃迫切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登基,成为真正的皇上,所以设计谋害了刘尚的三位哥哥。”
唐九生点点头,心中暗道:“这样为了权力而争夺的戏码,在皇家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本朝的王皇后害殷广没害成,反倒因为谋事不密而被杨靖忠给弄死了,王皇后如果成功,可能现在就是康王做皇帝了。还有平西王殷权和岭南王殷春,不也都心心念念的想要做皇帝吗?”
柳翔凌忽然看着唐九生笑道:“郑贵妃先是让人在皇帝的寝宫里做了手脚,埋下了偶人厌胜,随后又收买了太子刘遵身边的人,到刘知秋那里告发,说太子刘遵私下诅咒皇帝云云。刘知秋半信半疑,让人在寝宫的砖下搜找证据,谁知真的在金砖下挖出了偶人厌胜,刘知秋大怒,立刻派人赐死了太子刘遵。”
水如龙好奇的问道:“然后呢?这皇帝是混蛋吗?竟然也不派人调查一下真假就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
柳翔凌笑道:“不错,刘遵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他父皇的手里。然后,郑贵妃又收买了二皇子刘守身边的人,让人在体弱多病的二皇子刘守每天喝的药膳粥里下了毒,毒是罕见的大夏奇毒食心花,知道的人很少,会解毒的人就更少了,就这样,刘守很快死掉了。而向刘守粥里投毒的奴才也被郑贵妃派人秘密给处死了。”
宇龙行空问道:“那么第三位皇子又是怎么死的呢?他大哥被害,二哥被毒死,他总不可能一点儿消息也得不到吧?”柳翔凌斜着眼睛看宇龙行空,用杀人的眼神瞪视着宇龙行空,那让人窒息的死亡凝视极其阴冷,看的宇龙行空毛骨悚然。
柳翔凌冷冷一笑,“刘知秋到江南巡视的时候,郑贵妃又故意让人透露消息给三皇子刘崇,说太子和二皇子都是死于郑贵妃之手,郑贵妃又要对他下毒手了。如果你是刘崇的话,得到这样的消息,你说你慌不慌?”
唐九生笑道:“慌,肯定慌,如果刘崇手头有兵的话,弄不好还要起兵,能趁着父皇不在的时候,铲除郑贵妃是最好,然后搜集到郑贵妃谋杀二哥和栽赃大哥的证据,就能洗清自己的清白了,而未来的皇位也就唾手可得了。不过既然是郑贵妃故意泄露这个消息给他,显然是要整他了!但不知道这位刘崇的下场如何。”
柳翔凌扭了扭脖子,一脸自得的说道:“刘崇,他自然要起兵反抗,因为他手里掌握有三千禁军,可是他志大才疏谋事不密,他手下的禁军中已经有部分校尉被郑贵妃收买了,他却茫然不知!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能不死呢?刘崇急切之间起兵,想攻进皇宫杀死郑贵妃,却失败了。”
唐九生忽然盯着柳翔凌的眼睛,冷冷问道:“然后呢?刘崇死了,郑贵妃又想办法谋害了刘知秋,再把自己的儿子扶上皇位,却没想到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柳翔凌哈哈笑道:“聪明!当时刘崇带人闹了两天,还有一些平民也被他鼓动参与攻打皇宫,京城之中尽人皆知刘崇谋反,要自己做皇帝。然后刘崇在带人围攻皇宫的过程中,被人给射死在宫门前,射死刘崇的人,正是区区在下!等刘知秋从江南返回后,知道是我这个小小的定远将军射死了反贼刘崇,顿时对我大加赞赏,并加封我为护国大将军!”
趁着柳翔凌说话的时候,唐九生一边调动气机修复自己的伤势,一边紧张的思考对策,这样一个刀枪不入的怪物,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击败或制住它呢?以前遇到的对手,就算再强大也是人类,可这
个东西不是人类啊!一旁的水如龙和宇龙行空,又何尝不是在拼命调动气机疗伤?只是二人都心知,能打赢这个怪物的希望太渺茫了。
柳翔凌望着三个人,就像望着放在自己碗里的肉,嘿嘿的怪笑道:“你们三个快点儿疗伤,等我讲完了这个故事之后,我再报仇,把你们一个个都弄死!不,不能完全弄死,我要让你们都生不如死!我要你们尝尝,封印在棺材里三百年不得出世的感觉!”
被柳翔凌看穿心事的唐九生忽然笑道:“别扯蛋,继续讲故事,快说说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三百年前的事,本王已经记不得了!等你把故事讲完了,咱们再动手!”
柳翔凌笑道:“好!刘知秋从江南返回京城,又加封我为护国大将军之后,郑贵妃又有些后悔了,反正刘知秋现在也只有刘尚这一个儿子了,皇帝百年之后,皇位自然是她儿子的,她又不急着除掉刘知秋了。可是我怎么能容忍?我一直在帮她出谋划策,为她铲除了皇帝的三个儿子,还阴谋反动政变除掉刘知秋,事情一旦败露,最先死的人一定是我!”
唐九生忽然笑道:“你和郑贵妃有一腿,对吧?”
柳翔凌哈哈笑道:“惭愧惭愧,这也被你给猜到了!不错,我的确是和郑贵妃有一腿,我要是不睡了这个蠢女人,又怎么能鼓动她除掉刘知秋的三个儿子?我要是不睡了这个蠢女人,又怎么能对皇宫里的事了若指掌?我要是不睡了这个蠢女人,又怎么能被加封为护国大将军?我要相貌有相貌,要武功有武功,要家世有家世,我唯一想要的,就只有权力和永生!”
唐九生讥讽道:“嗯,你现在的确拥有了永生!三百年,我已经转生了好几世,你却依然是这个鬼样子!慢着啊,不要动手,故事没讲完呢,继续讲故事,我们三个虽然对你不感兴趣,但是对故事却很感兴趣!”
柳翔凌哈哈笑道:“不是三个,是六个!月在天,郭曼寒,贺天羽,你们干嘛藏头露尾的?都进来吧!”
柳翔凌话音刚落,水如月、西门玉霜和胖子就推开门走进了密室,水如月冷笑道:“你继续讲吧,我们都听到了。既然咱们前世有仇,那这辈子大家总要有个交待,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好了!你先说说你的光辉事迹,让我们听听,再讨论一下你该不该死,怎么样?”
唐九生见两个老婆和胖子一起来了,大惊失色,心想在这绝对要玩命的场合,你们两个女人跑进来做什么?尤其西门玉霜的武功,还没入三品,来到这里没有任何作用,自己反倒要分心去保护她。这个柳翔凌是个杀意极重的怪物,谁来他就要杀谁,恐怕不跌境的洛凤扬都不一定能赢了它,它是真正的刀枪不入,可不像武成境肉身的那种刀枪不入,这一点太要命了!
胖子提着锤子,望着柳翔凌嬉皮笑脸道:“哎呀,怪物啊,听说你刀枪不入?刚好胖爷是天生的武成境肉身,待会儿咱俩比一比,你先吃胖爷几锤子,看看胖爷能不能把你给砸扁了!”胖子又瞧了瞧唐九生,挤了一下眼睛,“老唐,胖爷来帮你了!”唐九生只有苦笑,心想你这家伙还真是不知道死活!
柳翔凌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狂笑道:“天生武成境肉身?在你柳爷爷眼里,那算个屁!屁都不算!还有,你们以为墓室外站着无玄的那两个小徒弟给你们做帮手,你们就能战胜我?笑话,天大的笑话!”
水如月和西门玉霜一左一右站在唐九生的两边,两股香风向唐九生的鼻子袭来。唐九生左手提着的七情剑,被水如月给接了过去,水如月把七情剑插进唐九生背后的剑鞘里,然后水如月挽住了唐九生的左胳膊,西门玉霜挽住了唐九生的右胳膊,唐九生苦笑道:“月儿,霜儿,你们真不该来的!”
水如月一脸不满道:“怎么,人家要欺负我相公,欺负我大哥,欺负我小师弟,我就在外面看着自家人被欺负?哼!还没动手呢,等动起手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某个人还真别高兴的太早了!”
柳翔凌嘿嘿笑道:“好!月在天你可真有志气,等会儿咱们动手的时候,希望你还能有这样的志气!如果是三百年前,我倒是可以把你俩收下做了禁脔,可惜啊,在这三百年之后,我柳翔凌已经看穿了一切,不再是当初那个怜香惜玉的人了!可惜啊可惜,还真是浪费了你们这样漂亮的脸蛋!”
水如月冷笑道:“别废话,你一个死怪物可没本事征服老娘,来是继续讲你的故事吧!”
柳翔凌眼中绿色光芒突然暴涨,随后又渐渐黯淡了下去,冷笑道:“你别想激怒我,我现在不杀你,既然你们都聚在起了,我还得给你们讲前世的故事呢!别耽误我做正事!”
西门玉霜一脸甜蜜的挽着唐九生的胳膊,却悄悄用手指在唐九生的手心里画着什么。唐九生有些诧异,心中暗道,难道她们有制住这怪物的法宝不成?
第五百二十二章,青色灵符
柳翔凌望着六个当年的仇人,又道:“郑纯娥这个蠢女人,所有事情都按照计划走下来,可就在将要谋杀亲夫的最紧要关头,她居然下不了手,想要放过刘知秋,这怎么可能呢?你不杀他,他要是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可不会放过你呀!于是,我开始在刘知秋的饭菜中投下了慢性毒药。”
回忆起这段丧心病狂的往事时,柳翔凌的脸上竟然带着得意的笑容。唐九生有些疑惑,问柳翔凌道:“那这时候我在哪里呢?我们唐家身为国师,怎么可能对这种事情袖手旁观?”
柳翔凌道:“你?这个时候你正在南诏国,和南诏女王凌南影那个贱人正在柔情蜜意当中!你做为炎汉国特使,出使南诏,那南诏女王凌南影看上了你,也顾不得你有妻室,就想要和你成就好事,甚至想把王位禅让给你,不过你是个榆木疙瘩,傻的够可以,虽然凌南影对你有意,你却以家中已有妻室为借口,没有和那位南诏女王结成夫妻。”
柳翔凌又笑道:“结果你一走就是一年,等你回来的时候,刘知秋早就毒发,病发膏肓了,等你带着到炎汉国朝贡的南诏女王凌南影来到永安时,刘知秋已经是在弥留之际。你见了刘知秋,给他号了脉,知道他是慢性中毒,你告诉了刘知秋他中毒而不是生病的真相后,他却恨你入骨,恨你不早些回来救他,他在临死前发誓,如果有来世,他一定会回来杀你的!”
唐九生哭笑不得,这个皇帝也够混蛋的,你自己连家事都处理不好,反倒埋怨起奉诏出使的国师来,这是什么道理?于是唐九生又问道:“那刘知秋他又转生成了谁呢?”
柳翔凌哈哈大笑道:“刘知秋变成了叶知秋,唐龙虎,你说你感动不感动?”唐九生毛骨悚然,难怪天下第一杀手叶知秋一心想要杀死自己呢,原来是前世的恶缘,可是今世谁又知道这些呢?
水如月好奇道:“你继续说,我感觉越来越热闹了啊!”
柳翔凌冷哼一声,“刘知秋死后,刘尚自然顺理成章做了皇帝,可是刘尚年幼,由郑纯娥垂帘听政,而我是站在郑纯娥身后的那个男人,天下大事唯我独尊,果然权力的滋味引人入胜!当那位南诏女王凌南影上朝参拜新帝的时候,我震惊了,这女人号称南诏第一高手,居然生的如此娇艳动人。我发誓要把这女人收为己有,你唐龙虎不要,我柳翔凌要!我不止要坐拥这个美女,还要坐拥天下!”
唐九生大笑道:“往往一个人贪得无厌,最终就什么也得不到!既然那凌南影是南诏国女王,又是南诏国第一高手,又怎么会轻易的被你这种乱臣贼子得到?”
柳翔凌怒道:“还不是因为你唐龙虎坏了我的好事!你从南诏回来之后,就开始暗中调查皇帝的死因,最终你查到了郑纯娥那个蠢女人身上,那个蠢女人竟然以皇太后的名义下旨,试图逼你不要再查下去,你拿出你那副阳奉阴违的嘴脸,开始了暗中调查,结果最终真的被你查出是我向皇帝投毒,最终我们两个因为这件事彻底翻脸!”
水如月问道:“你是护国大将军,手中应该有兵权吧?唐龙虎虽然是国师,可他又没有多少兵马,哪有那么容易动得了你呢!”
柳翔凌叹道:“对,我身为护国大将军,手中当然有兵权。可是唐家是世袭的国师,手中同样有兵权,而且还手握炎汉太祖皇帝的密诏,必要时可以带兵勤王!这一点却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本来以为自己挟天子和太后以令诸侯就万无一失了,哪想到唐龙虎手持太祖密诏调兵进京勤王。”
西门玉霜道:“那么,你和唐龙虎交战的结果是你输了?”
柳翔凌点头道:“对,我和唐龙虎的这场大战,的确是我输了。我就输在唐龙虎、贺天羽、宇龙重文、水桐君这几个人的手里,打输了之后,我就秘密逃回了老家碧鸡县。当时我打输了之后,真是又羞又怒,而我生来热爱黄金,这地下宫殿中有很多黄金,我就愤而敲下了自己的满口牙齿,镶了这满口的金牙!我想用这满口的金牙把你们嚼了吃掉!”
唐九生问道:“那这座地下的汉宁殿是怎么回事?是原来就有的吗?”
柳翔凌摇了摇头,冷笑道:“之前在郑纯娥垂帘听政的过程中,我怕出什么意外,就偷偷让人在这碧鸡山下修建了地下宫殿,把金银财宝和地精铁粉等物都藏在地下宫殿和墓室中,万一郑纯娥和我的事情败露了,我也有资本东山再起!”
唐九生冷笑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你就没想过,欺人如欺天?”
柳翔凌放声狂笑,斥道:“胡说!不过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我要是打赢了和你的那场大战,并且能做了皇帝,就会被描述为一代圣君,开国皇帝!我打了败仗之后,整个家族都被抄家了,我无奈之下只能逃到了这碧鸡山下的汉宁殿,虽然地下宫殿还没有修完,但我已经无路可去,只能隐居在这里,同时我悄悄的招兵买马,伺机卷土重来。只是没想到,我又中了唐龙虎的诡计!”
水如龙笑问道:“唐龙虎又有什么诡计?你都已经打输了,他和你硬刚就好了嘛!”
柳翔凌回想起当年的往事,仍然怒气填胸,面目表情恶狠狠道:“唐龙虎实在是太坏了,他居然说动了凌南影,让凌南影诱骗我,说是要以南诏的五万兵马和我联手,夺了炎汉的天下,凌南影还说,事成之后她愿意嫁给我,我做皇帝,她做皇后。一起忽悠我的还有凌南影的表妹月在天和郭曼寒这两个娘们儿,一起夸我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还说只要事成,两个都愿意做我的贵妃!”
水如月和西门玉霜对视了一眼,都放声狂笑起来。柳翔凌恨恨的看着她俩,显然仍为当年被她们愚弄一事耿耿于怀。
柳翔凌一声长叹道:“也怪我鬼迷心窍,就信了她们的鬼话,把碧鸡山地下宫殿的位置告诉了他们,本来我的武功已经很高超,早入了一品,无意中我又得到了一本魔魂神功,那书上说,修习了魔魂神功之后,可以长生不死,于是我躲在地下宫殿当中开始修习魔魂神功。”
宇龙行空哑然失笑道:“难道你修习魔魂神功就修习成了这副模样?”
柳翔凌骂道:“原本我躲在这修习魔魂神功已经很好,可是凌南影把我的消息告诉了唐龙虎,于是唐龙虎调集数万军队兵困碧鸡山,虽然碧鸡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是碧鸡山被围后,山上存粮有限,近万人的粮草问题无法解决,我只好仗着新修习的魔魂神功闯入军营,试图刺杀唐龙虎。哪想到又中了计,唐龙虎这个挨千刀的已经调集了众多高手在等我入翁!”
水如龙兴灾乐祸道:“你就是典型的肚子疼埋怨灶王爷,这事不能怪唐龙虎好不好?只怪你自己贪心,当初你要是好好做你的定远将军,怎么会有兵败逃亡的下场?没那么大的脑袋偏要带那么大的帽子!”
柳翔凌斥道:“你闭嘴!我只是没料到自己武功盖世,最终却会栽在你们几个小毛头手里!我突袭军营,被数十名高手伏击,还中了两枝有毒的弩箭,只好又逃回了地下宫殿。我知道是凌南影出卖了我,所以不敢住在宫殿中,只躲在墓室中疗伤,哪想到凌南影和你们六个人联手从密道杀进了地下宫殿!”
柳翔凌脸上怒气又起,骂道:“我万万没想到的事情是,你们是那样的卑鄙无耻!我之前在军营中箭,那两支弩箭上竟然涂有剧毒,只不过因为我修习了魔魂神功,克制了那些毒性。等我发觉时,身体已经开始黑化,成了现在的模样!而你们七个人加两个畜牲,你们九个畜牲在汉宁殿等处四下找我,找了两天也没找到,竟然会想研究这座墓穴,最终我在这墓穴内被你们找到,我们展开了一场大战。”
唐九生想想柳翔凌黑化的样子,顿时乐不可支,笑道:“你肯定又输了!”
柳翔凌大声道:“你错了!我没有输!谁也没有想到,那些剧毒和魔魂神功发生了不为人知的作用,我虽然黑化了,可是身体却变成了刀枪不入的状态,成就了恶魔铜身,而眼睛也因为剧毒修成了轮回魔眼,果然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已当世无敌,你们的武功奈何不了我!我正把你们七人打的落荒而逃时,却没想到唐龙虎念动咒语,求来了天下第一神兵七情剑!”
唐九生很是疑惑,问道:“你不是说顶级七情剑能够克制你的魔魂神功吗?那我当时我怎么没把你给斩了呢?”
柳翔凌气恼道:“那是因为你笨!要知道,当时虽然你拿到了七情剑,可凭你们九个畜牲合力仍然没有能赢了我。当时正在激战当中,我的魔魂神功突然又大成了,我大发神威,把你们九个畜牲打的满地找牙!却不料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我的魔魂神功虽然肉身无敌,却属于邪门武功,怕咒术。结果随后我就中了一记符纸,被困住了,你们几个人不放心,就造了那具石棺,又用咒语把我封印在石棺当中。”
唐九生
轻轻掐了一下西门玉霜的小手,意思是,看,咒语把它封印在石棺当中,看来这货也不是完全无敌状态,咱们只要能搞到那封印的咒术,就能拿下它!
柳翔凌疯狂大笑道:“天无绝人之路!我虽然在石棺中被困了足足三百年,可是我却能看到到天下所有的事情,我的魔魂神功已经大成,我还拥有了这种不死的本领。现在我已经脱困,天底下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忽然听到密室门外有人朗声道:“我是你的对手!”随后密室的门被嘎吱吱推开,陈成树一脸傲然的走了进来,陈成树的身后跟着夏侯灵玉,连大白猿也跟了进来。
柳翔凌咧开嘴,露出了满口金灿灿却又阴森森的牙齿,一脸鄙夷的笑道:“就凭你学的那点儿三脚猫法术,小小的二品武境,也想和我斗?哼哼哼,三百年来,我在这石棺当中,阅尽人间事,除了你师父无玄之外,当世的高人我还怕谁?就算你师父来了,我也能欺负欺负他,小子,别做梦了!当世再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陈成树怀中抱着拂尘笑道:“那可未必!你这妖怪,先吃我一符!”说着话,右手一扬,一张黄纸画成的符纸笔直飞向柳翔凌,啪一声贴在了柳翔凌的脑门上。哪知那道符一贴在柳翔凌的脑门上,却立刻着起火来,转眼就烧成了灰烬。
柳翔凌放声狂笑,讥讽道:“你师父就只教了你这么点儿东西吗?量你这种雕虫小技,能奈我何?”说着话,柳翔凌从脑门上掉落下来的符纸灰烬用手轻轻接住,丢进嘴里,大嚼着吃掉了。一边吃一边笑道:“虽然是符纸,可味道并不怎么样!竟然补充不了能量!”
众人都大惊失色,连陈成树降妖的符都镇不住它,这柳翔凌真是成精了吗?柳翔凌突然向前猛一蹿身,把陈成树一脚踢的倒飞了出去,大白猿试图接住陈成树,未果,也被撞飞了出去。陈成树撞在了密室的石门之上,把石门撞的粉碎,众人心惊胆战,都替陈成树疼的慌。
大白猿也被撞的不轻,摔在倒塌的墙上,长啸了一声,发泄胸中的怒气。
陈成树嘴角流血,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勉强笑道:“你这本事也没有吹的那么牛嘛!我一个勉强算是二品武境的伪高手,你居然一击不能必杀!”陈成树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吐出了几口鲜血,这才脸上骇然道:“你这是什么手法?居然后劲如此之强!”
柳翔凌深陷的眼窝中,双目绿光暴涨,直勾勾的望向陈成树,狞笑道:“哈哈哈哈哈……我的魔魂腿法,魔魂拳法,魔魂刀法,魔魂剑法,魔魂内功都是当世无敌的!既然今晚是你先出头,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先死!”柳翔凌向前猛冲,一步跨到了门边,右手狠狠掐住了陈成树的脖子,单手把他提了起来。
陈成树几乎被这怪物给掐死,涨红了脸,拼了老命踢向柳翔凌的裆部,却几乎把自己的脚骨给震断了!众人都大惊,各自抄起兵器,刀剑铁棍大锤,有砍他大腿的,有砍他胳膊的,有刺他后心的,还有砍他头,砸他头的,结果一堆兵器全都招呼在柳翔凌的身上,却如同蚍蜉撼大树一般。
柳翔凌狂笑不止,转过身望着众人,面目狰狞道:“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们这些废物不是我的对手!当年要不是你们使诈,你们哪个能打赢我?何况今天你们还差了一个最强的凌南影?赶快都放下武器乖乖投降,不然等会儿折磨你们的时候,我会更狠一些!”
众人见刀剑伤不到它,都有些愁苦,唐九生忽然打开气机储能丹,将气机内力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一记武玄境的开山掌毫无保留砸向柳翔凌的前心,柳翔凌一把丢开陈成树,瞪圆了绿色的眼睛,挺起胸膛,硬接了唐九生的开山掌。
一声巨响过后,唐九生被震退了七八步远,虎口震裂,鲜血直流,再看柳翔凌,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众人都大惊。刀枪不入也就算了,连如此强的气机也奈何他不得?
柳翔凌扭了扭脖子,一脸满意的笑道:“嗯,这一下挠痒痒挠的好舒服!三百年来,第一次有人给我挠痒痒挠的这么舒服,唐龙虎,你的天玄诀比三百年前大有进步啊!都到武玄境了?不错不错,等下我更要加力的折磨你才行啊!”
摔倒在地上的陈成树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猛然又一扬手,一记青光直奔柳翔凌的面门而去,陈成树大喝一声道:“妖怪,你再吃陈先生一记灵符!”那道青色灵符瞬间就在柳翔凌面门处,轰然炸响!
第五百二十三章,怪物战群英
武功本就不是陈成树的强项,况且强如开了储能丹的唐九生,把武境提到武玄,可还不是一击之下徒劳无功?陈成树也打定了主意,对付这如同怪物一般的柳翔凌,除了符纸之外大概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又掷出一道不知名的青色灵符,青色灵符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奔向柳翔凌,却在柳翔凌面门前轰然炸响。
原来柳翔凌被唐九生打了一掌,恼羞成怒刚想去反击,却没想到飞来一张青色符纸,柳翔凌冷笑一声,毫不在意,这种符纸在他面前算什么东西?它立刻催动魔魂秘法想要使那青色符纸自燃。哪想到那张青色符纸却没有自燃,而是轰然炸裂,这一炸,使柳翔凌眼前眼前一花,攻势就略缓了一下。
唐九生急忙向左一跃,避开了他的必杀一击。柳翔凌身形一转,再度向前扑出,速度更快,唐九生这一跃一转身,刚好靠在密室的墙上,他的脚刚落地,柳翔凌就已经再度撞了过来,唐九生无路可退,一咬牙提起气机,就要硬拼。刚才水如月和胖子等人同时出手,都没能伤到柳翔凌分毫,大家怕他反击,都已退出一段距离,因此离唐九生距离稍远,想来援救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之际,离唐九生最近的夏侯灵玉纵身向前扑向柳翔凌,摆动碧云剑,剑光霍霍,剑气森森,在柳翔凌身后狠狠一剑刺出,来救唐九生。这一剑刺出,剑气立刻在空中化出四朵剑花,分别刺向柳翔凌的肺俞穴、厥阴俞穴、心俞穴和肾俞穴等四处大穴。夏侯灵玉见唐九生以开山掌不能撼动柳翔凌分毫,无奈中才想起要以上乘剑法去刺对方后心的大穴。
这四处穴位都主管气机,作为练武之人,如果这四大穴位被人以内力气机所伤之后,体内气机的运转会立刻中断,自然也就无从调用气机。夏侯灵玉攻敌之必救,如果敌人不救,那么这一剑刺中穴位后,轻则泄气,重则内伤倒地不起。
水如月在一旁倒提水月剑,看的清清楚楚,心中暗道,夏侯姑娘虽然年轻,却果然是明师高徒,这一剑就算换我去刺,也未必会做的比她更好。夏侯灵玉一剑下去,四朵剑气形成的剑花准确无误刺中了柳翔凌的肺俞穴、厥阴俞穴、心俞穴和肾俞穴,剑气狠狠刺中柳翔凌后心的四处要穴,铮然有声,如同刺中铁块一般,迸起金属摩擦般的火花。
柳翔凌毫不在意,随手挥出一拳,就把夏侯灵玉给打飞了出去,柳翔凌再度撞向唐九生。它今天和唐九生耗上了,柳翔凌此时无视其他人,要优先干掉心中的罪魁祸首唐九生。
唐九生只能纵起凌波闪,再次躲开柳翔凌的攻击,此时胖子已经纵步跟了上来,右手大锤贯足了气机,当头砸下,风声呼啸,不偏不倚正中柳翔凌的头顶,铛的一声巨响,如同撞钟一般,柳翔凌浑若无事,胖子却被震的右手发麻,大锤差点儿脱手。
柳翔凌大怒,回身就是一拳打向胖子的胸口,胖子眼明手快,以左手锤抵挡,却被柳翔凌震的倒滑出去七八丈开外,胖子体内气血翻涌,站立不稳几乎摔倒,急忙用右手大锤拄地,才堪堪站稳,胖子一晃大脑袋,嗷的叫了一声,“好厉害!”
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当时都骇得脸
上变色。以夏侯灵玉的武功,驭着剑气刺中对方身上的要穴,可对方不但气机没有被打断,就连任何反应都没有。而胖子那一锤正中柳翔凌头顶,就不算气机的威力,也足有数千斤的力量,换一般的一品武成境高手,必然会受伤,可柳翔凌居然根本无动于衷,好像打中的根本不是它一样,这家伙所练的该是多高明的武功?
宇龙行空怒不可遏,抡起玄铁大棍也当头砸下,柳翔凌挺起脖子,双脚扎稳了马步,大喝一声,又是铛的一声,宇龙行空的玄铁大棍嗡的一声震动,脱手飞出,插进了墙壁里。柳翔凌再次大喝一声,又扑向宇龙行空,速度奇快无比,宇龙行空被反弹震的全身发麻,动作慢了一点儿,也被柳翔凌一拳打飞了出去。好在他身上穿着软甲抵消了一部分伤害,饶是如此,也被打的嘴角流血。
被柳翔凌一拳打飞的夏侯灵玉撞塌了半边石墙,口中吐血,碧云剑也摔飞了出去,头一歪,晕了过去。陈成树和唐九生见夏侯灵玉晕死了过去,不约而同大叫道:“灵玉!”陈成树艰难从地上爬起,想要去救师妹,唐九生则是直接扑了过去,将七情剑归鞘,一把抱起了夏侯灵玉。
唐九生见夏侯灵玉为救自己而中了柳翔凌一拳,此时已是口中吐血,昏迷不醒,不由得心如刀割。此时夏侯灵玉身受重伤,面如金纸。唐九生将夏侯灵玉扶着坐起,以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拢,抵住夏侯灵玉的后心,将气机从夏侯灵玉后背的志室穴输入,为她疗伤。柳翔凌见唐九生正心无旁骛的为夏侯灵玉疗伤,正是干掉他的最好机会,因此狞笑了一声,疾速向唐九生扑去。
大白猿见唐九生在给夏侯灵玉疗伤,根本无法躲开这一击,就立刻扑上前去解救唐九生。大白猿很通灵性,知道硬来根本不行,既然刀枪斧钺加身都伤不到柳翔凌半根毫毛,那又何必硬拼,所以大白猿只在后面拦腰抱住了柳翔凌。大白猿力气极大,柳翔凌被白猿在后面抱住,一时间挣脱不出,暴怒不已,就用拳头去打大白猿的脸。
可是急切之下,它却忘了大白猿不是人类。大白猿身高一丈有余,都快顶到密室的棚顶了,它的拳头又怎么够得到大白猿的脸呢?砰砰砰,柳翔凌连续打出几拳都砸在了大白猿的胸膛。柳翔凌力大,拳头如同铁锤一般,大白猿被它打的疼痛不已,好在柳翔凌被抱住了腰,无法像平时那样发力,饶是如此,柳翔凌也把大白猿打的嘴角流血。
陈成树见心爱的小师妹受伤,焰腾腾的火苗撞到了顶梁,又从怀中摸出一道紫色灵符,就要掷向柳翔凌。恰好夏侯灵玉经唐九生的疗伤之后缓了过来,一睁眼,却看到师哥要把紫色的灵符丢出来,立刻惊慌失措的大叫道:“陈师哥,不要啊!”
众人见此情景,都不明所以,只有夏侯灵玉知道,那是师父给陈师哥的保命灵符,陈师哥这是真的急了眼,要和柳翔凌拼命了!陈成树见小师妹已经醒转,知道没有生命危险了,这才把那张紫色灵符收了起来,又摸出几张黑色灵符,看样子是随时准备出手了。
大白猿被柳翔凌连打了几十拳,胸口都给打骨折了,仍然不肯撒手。唐九生怒极,咬牙切齿再拔出七情剑,纵身扑向柳翔凌,来刺它的眼睛,既然刺别处都没有用,那
我就把你弄成瞎子,你不是什么轮回魔眼吗?我看你禁不禁得住我的七情剑!既然硬来不行,那就从细微处着手好了,你想毁掉我,我还想毁掉你呢!
柳翔凌正在拼命挣扎,不停殴打大白猿,却猛然见唐九生面目狰狞举着七情剑狠狠向它的眼睛刺来,柳翔凌大骇,惊慌失措的大叫了一声,拼尽全身力气崩开大白猿的手臂,狼狈不堪的一个就地翻滚,险而又险的躲开了唐九生凶狠的一剑。
随即破口大骂道:“姓唐的,你真的好狠毒!”
唐九生也不吭声,一剑刺空,又再向前跃出几步,剑势向斜下刺出,仍然去刺柳翔凌的眼睛。此时众人都已经看出来了,柳翔凌的弱点正是它的眼睛。柳翔凌见唐九生又来刺它的眼睛,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七情剑的剑尖,用力想要夺过去。大白猿忍着胸口的伤痛,再度冲上去,一双大手抓住了柳翔凌,一把将它提了起来。
柳翔凌想夺唐九生的剑,因此不肯撒手,哪知道大白猿双手抓住它,拼了老命抡圆了柳翔凌的身体,向倒塌的石墙上狠狠砸了下去,大白猿也是被激怒了,抡起柳翔凌在石墙的石块上狠命连砸了十几下,没想到柳翔凌根本就是铜头铁骨,被连砸了十几下都安然无恙,它的身体还在半空中,却猛地双脚踹出,踢中大白猿的胸口。
大白猿先前已经挨了柳翔凌几十拳,又中了这两脚,再也支撑不住,双手松开,倒退出去五丈多远,轰然倒地,狂奔了几口鲜血,脑袋一歪,人事不知了。柳翔凌踢飞了大白猿,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落了地,此时它在石墙上被摔了一身一脸的灰尘,却倨傲的扭了扭脖子,活动活动手腕,一脸不屑一顾,阴森森道:“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唐九生又提剑来刺柳翔凌的眼睛,还大声喊道:“大家想办法刺它的眼睛,把它弄成瞎子!”众人答应一声,连水如龙也拿着自己已经砍卷刃的雁翎刀向柳翔凌出手了。夏侯灵玉靠着密室门口的墙坐着,手中握着碧云剑,紧张的望着柳翔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当中武功最差的西门玉霜大概知道自己的本领不济,一直没有冲上来向柳翔凌出手,却蹲在陈成树身旁,喂他服下了一颗丹药,又附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大概是在向陈成树介绍吃药的注意事项吧,只见陈成树连连点头,脸上有了喜色。
此时大家出招都是针对柳翔凌的眼睛,柳翔凌显然也有了些忌惮,不再像刚才那样张狂,不过却一直在向众人进攻,毕竟他除了眼睛之外,全身都无懈可击。众人一边闪躲,一边去刺他的眼睛,夏侯灵玉坐在地上,望着柳翔凌那一身如精钢般的肌肉块,忍不住一声叹息,谁碰到了这样的怪物对手都头疼啊!
西门玉霜又跑到大白猿身旁,给它喂了一颗疗伤的丹药下去。等她抬头再看时,唐九生和水如月各中了柳翔凌一拳,水如龙的雁翎刀直接砍断了,宇龙行空和胖子也都被打退。柳翔凌大喝一声,“你们一个个的全都是废物!没用的废物!一帮人打我一个都赢不了,哈哈哈哈哈……”
柳翔凌正在嚣张,猛然传来了肃杀的琴声,众人都是一怔,唐九生听到琴声时,却突然面色狂喜,嘿嘿,得力的帮手来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舞转回红袖
众人听到肃杀的琴音,都心头烦乱,攻势不由自主缓了下来,连柳翔凌的攻势也不再凌厉了。唐九生听到琴声却极为兴奋,大叫一声,“龙谷主,我们在墓室里!”琴音又响了三下,这次却很是平和,显然是在作答。水如月、西门玉霜和胖子也大喜,三个人也听出来,是魔琴谷主龙紫兰来了。
上次龙紫兰和唐九生大战,被人伏击跳下悬崖,两人得以大难不死。唐九生被水冲到清河村,被许家姐弟救下,却失忆不记得自己是谁,要不是龙紫兰提供线索,可能唐九生短时间内回不了安舒,也见不到亲人了。自从在清河村救出唐九生之后,龙紫兰随众人护送唐九生来到当阳县军营后,就不辞而别,悄然离去了,只是不知道她今天为何又来到这碧鸡山的后山。
琴音之下,柳翔凌明显焦躁了起来,可是它的力量在琴音的压制下,仿佛也没有刚才那么大了,众人体内也被琴音撩的气血翻涌。坐在墙根一直在观望的夏侯灵玉突然很兴奋的大声说道:“唐大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的剑气截不断柳翔凌的气机了!那是因为它根本就没有气机,完全倚仗着刀枪不入的**,我们却都以为它是内力强大!”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唐九生喝道:“趁着它使不出力,咱们大家快走吧!这密室里太狭窄,我们人多反倒碍手碍脚的施展不开!”众人齐齐的答应一声,互相搀扶着向密室外面退去,大白猿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众人向暗道走了出去,唐九生提着七情剑亲自断后,柳翔凌似有不服之意,可是在琴音压制下,没有了刚才大战众人时的威风,但它仍然不肯放弃,跌跌撞撞尾随众人出了墓室。
唐九生带着众人出了墓穴,退回汉宁殿的大殿之中,只见魔琴谷主龙紫兰穿一身素白罗裙,足蹬一双软底缎面靴子,盘腿坐在御案之上,手中抚着一张黑色杉木古琴,笑容可掬,十个指头在琴弦之上翻飞,虽然她只有中人之姿,却也颇为出彩。众人都忍不住喝一声彩,好一个魔琴谷主!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之前龙紫兰穿的破破烂烂时,谁会把她放在眼里?
柳翔凌跌跌撞撞从墓室之中跳了出来,就想奔向使它无法施展全力的龙紫兰,哪知道龙紫兰所弹奏的琴音突然变得高亢了起来,唐九生顿觉血压上升,赶紧喝令众人提起气机相抗。众人当中,西门玉霜武功最低,很难承受这种琴音的冲击,唐九生伸出手,拉住西门玉霜的小手,以气机导入她体内,助她抵抗琴音,西门玉霜这才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众人再看柳翔凌时,只见它丑态百出,在地上随着琴音手舞足蹈,活像一只发情的大猩猩在跳舞。胖子失笑道:“他娘的,胖爷一直以为自己跳舞难看,现在看来,要是比舞姿难看的话,这牲口远胜胖爷十倍!”众人都用内力气机隔绝琴音,只有柳翔凌身上没有气机,无法抵抗琴音。
龙紫兰一边弹琴,一边轻声说道:“唐九生,你得想办法治住它,我的琴音能压制它,但是却无法杀死它!我看它跳了这么半天的舞,似乎一点儿也不累,我倒也能一直弹下去,但是我总有累的时候,那时候可就不好办了!你得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情了!”
唐九生点点头,若有所思,又想拔剑去刺柳翔凌的眼睛。西门玉霜却在一旁挽着唐九生的胳膊,笑颜如花道:“王爷,臣妾知道有什么办法能限制它了!
唐九生很诧异,饶有兴致的问道:“霜儿,你有什么办法能治住它?快说来听听!”
西门玉霜得意道:“刚才你们和它动手时候,我就在一旁琢磨,既然它自己说它被封印在石棺中三百多年了,那么一定是石棺有什么古怪,我仔细瞧了瞧那石棺,棺中倒没有什么,那个棺材盖上画着图案,应该是什么镇妖伏魔的灵符,因此我刚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陈大哥。陈大哥,你把那符画出来了吗?”
陈成树点头道:“已经画出来一道了,但是不知道有用没用!”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来,只见黄纸上用朱砂画着一个半月,一个太阳,下面是北斗七星和一颗六芒星,陈成树道:“这个可以贴在它脑门试试,不过这家伙是个怪物,想把符纸贴在它脑门上没那么容易,它会反抗。它有能力烧掉和炸掉符纸的!”
众人这才想起,陈成树放出的第一张灵符被柳翔凌烧掉,第二张青色灵符则被它炸掉了。不知道这张仿自棺材盖上的符纸有无用处。唐九生自告奋勇接过灵符,笑道:“让我来试试看!”说罢,从陈成树手中接过灵符,向柳翔凌走去。柳翔凌正随着琴音扭来扭去,猛然见了唐九生,绿色眼光不由自主的收敛了一些,随即目露凶光,就要对唐九生出手。
唐九生刚想把符纸贴上它的脑门,它却以极快的速度闪躲,同时对唐九生砸出一拳。唐九生无奈,只好一闪身,柳翔凌一拳砸空,随即抬腿又是一脚,唐九生用手一按它踢过来的脚面,借力向后倒跃而出,瞬间退出四五丈远,唐九生马上开始围着柳翔凌开始转圈,柳翔凌随着琴音摇摆身体,眼睛却始终不离开唐九生,显然对唐九生怀有很深的戒心。
接连几个照面,唐九生都无法靠近它,实在是感觉头疼。胖子在一旁笑道:“老唐,你先去休息一下,还是让胖爷来逗逗它吧!”胖子上前接过唐九生手里的符纸,嬉皮笑脸围着柳翔凌转来转去,柳翔凌绿色的眼中惧意果然没有刚才面对唐九生时那样强烈,只是也不肯任由胖子把符纸贴在它头上,连和胖子对了几拳,把胖子打的很疼,胖子龇牙咧嘴,一脸无可奈何。
宇龙行空仗着自己轻功绝顶,上前接过胖子手中的符纸,笑道:“你轻功不如我,还是让我来吧!”宇龙行空施展开轻功,围着柳翔凌转开了,柳翔凌眼中的惧意果然比刚才更少,只是它的动作也同样的快,竟然不比宇龙行空慢,它在随着琴音跳舞的同时,却丝毫不肯放松警惕,宇龙行空靠近时,挨了它两脚,被踹的生疼,只好无奈退了回来。
众人望着柳翔凌,都头疼起来,这个家伙不肯吃亏啊,靠不过去,这可怎么才能把符纸贴在它头上呢?唐九生皱着眉头观察半晌,无计可施,只是喃喃自语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唐九生又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兴奋的一拍手道:“我明白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胖子哈哈笑道:“老唐,你明白什么了?”
唐九生一脸神秘的笑了起来,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这事咱们去不合适,霜儿,你拿着符纸,去把符纸贴在它脑门上,一定能行!记着不要一上来就直接冲上去,你要随着琴音跳舞,魅惑一点儿最好,要在不知不觉中靠过去,在不知不觉中把符纸贴到它脑门上!”
旁的水如月大惊失色,一把拉住了想接过符纸的西门玉霜,“霜儿,你不要去!以你的武功,在它面前连自保都做不到,你这不是去送命吗?”
唐九生笑道:“你懂什么,就是武功低的去了,它才不防着,我武功最高,它最提防我,胖子武功比我弱些,它对胖子就没那么重视,宇龙行空的武境比胖子还低些,它对宇龙行空就更为轻视,霜儿的武功给它提鞋都不够,它又怎么会把霜儿放在眼里呢!咱们当中,就霜儿最合适了!”
西门玉霜稳了一下心神,平心静气的调侃道:“既然王爷这么说,那臣妾就去色诱它一下!看它中不中计!”水如月半信半疑,但还是拉着西门玉霜的手不想撒开。西门玉霜笑着安慰她道:“月儿,咱们王爷这么英明神武,怎么会让我吃亏呢?你就放心好了!”
唐九生忽然转过头望向御案,大声道:“龙谷主,麻烦你换支曲子,只要能控制它,就是缠绵哀怨一些也没关系,如果是能让女人跳舞的曲子那就最好不过了!”
龙紫兰答应一声,手势变幻,果然琴音转为缠绵,婉转回旋,柳翔凌那丑陋的舞姿也随着琴音突的一变,以它高大笨拙的身体,去模仿小女人跳舞,更加丑态百出,让人忍俊不禁,众人都笑的不行,胖子更是笑的打跌,连声道:“老唐,你实在太坏了!胖爷我笑的肚子都疼了!”
唐九生笑道:“霜儿,万事俱备,只差你这美人舞上一曲了!”西门玉霜笑意盈盈,还不忘了和唐九生开玩笑,向唐九生万福道:“臣妾遵命,王爷稍待!”
西门玉霜右手中持着符纸,在大殿之上翩翩起舞,一袭白衣,身形曼妙,学起了西域姑娘的舞蹈,连唐九生身边的水如月也忍不住连声赞叹,水如月伏在唐九生耳边轻声道:“霜儿这身材真是太好了!前凸后翘,再加上杨柳小蛮腰、纤纤玉手和樱桃小口,小师哥,将来你要幸福死了!”
唐九生苦笑了一下,在水如月耳边说道:“可我现在不幸福啊!你们几个如花似玉的佳人在我身边,我是看得到,吃不着,你说难受不难受?”水如月轻笑了一声,抛了一个媚眼道:“死样儿!”唐九生顿时骨头都酥了。
胖子在一旁咳了两声,不满道:“你们两口子有什么悄悄话,晚上回到被窝里说去,这大庭广众的,你俩干啥呢?刺激人吗?真是的!”
这时,西门玉霜已经舞到了柳翔凌身旁,柳翔凌对她的防备果然更轻,西门玉霜围着柳翔凌转开了,跳的是那种可以双人跳,需要配合的舞蹈,柳翔凌的神智已经被琴音所控制,又见西门玉霜武功低微,想来对它也不会有什么伤害,尤其又是这样秀色可餐的美丽女子,顿时放松了警惕。
西门玉霜娇笑着,容颜魅惑,已经舞近了柳翔凌的身旁,向柳翔凌抛了个媚眼,柳翔凌脸上明显抽动了一下,表情僵硬的笑了起来。西门玉霜跳了一个挑逗式的动作,需要男人配合的那种,柳翔凌神智半清不清的要过来配合一下,它一哈腰,要把西门玉霜揽在胳膊里,西门玉霜巧笑倩兮,借势往柳翔凌的臂弯里一靠,啪一下,轻轻把符纸贴在柳翔凌的脑门上了。
柳翔凌立刻像被定住了一样,不再随着琴音扭动身体。唐九生大喜,拍手笑道:“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成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后患无穷
谁能想到,这个刀枪不入的魔头会栽在武功平平的西门玉霜手里呢?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嚣张的大人物往往死在小人物手里。
见柳翔凌已经停止不动,龙紫兰这才放下心来,双手轻轻按在琴弦上,止住弹奏。随即把古琴抱在怀中,一个长掠,来到唐九生面前,双脚轻轻落地,半点儿尘埃也不起,这魔琴谷主的轻功果然高明。龙紫兰怀中抱着古琴,望着唐九生微微一笑道:“唐九生,你好!”
唐九生恭恭敬敬向龙紫兰鞠了躬,嬉皮笑脸的说道:“龙谷主,你可真是及时雨啊!多谢援手!今天要是没有龙谷主来援,我们可就惨了!龙谷主高手风范,又够朋友,回去我一定要请龙谷主喝酒,咱们要一醉方休!能在碧鸡山遇到龙谷主,真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诶,对了,龙谷主你怎么会到这荒山野岭来?”
龙紫兰灿然一笑道:“唐九生,你少套近乎啦!你这个人哪,就是口花花!前阵子我听说你在剑州被人给围困起来,因此我就来到剑州,想帮你一把,不过一直没有需要我出头的地方,我就始终没有露面。前几天,你派人攻打碧鸡寨,我闲着也是无事,就在你的军队后面跟着,一路到了碧鸡山,哪个晓得今天你会来!”
唐九生嘿嘿笑道:“龙谷主,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这人可是好的很,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这个怪物实在是难缠,多亏你出手相助,不然今天我们都得被他给杀了……”
龙紫兰双手在黑色古琴上一捋,将古琴背在背后,摇头道:“能抓住这尊魔头,是你们自己的功劳,我的琴音只是起个辅助作用。好了,既然已经无事,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儿回头再联系吧!”说着话,龙紫兰飘然而去。上次龙紫兰向唐九生求婚,却惨遭拒绝,为此一直闷闷不乐。
西门玉霜望着龙紫兰略显落寞的背影,眨了眨眼睛,轻笑道:“王爷,要不这个你也收了吧?反正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肥水不能流了外人田,你说是不是?这女人虽然不够漂亮,可她的武功不错,还会弹琴,又对你情有独钟,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水如月在一旁故意咳了两声,唐九生一脸为难道:“霜儿,你也知道,长的不漂亮我不要,光从她的长相来看就没过关啊!再说要想找弹琴好的,到教坊司和青楼去找好了,保管个个漂亮,琴艺又好,又温柔又听话,你说是不是?”
西门玉霜刚想反驳,忽然有人大声说道:“姓唐的,你果然够坏,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把老子又给困住了!”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来看时,原来是柳翔凌在说话,众人都毛骨悚然起来,生怕他逃了。
唐九白了一眼柳翔凌,冷笑道:“你说的简直是屁话!有力使力,无力使
智,你娘没教过你吗?你把自己弄成刀枪不入,我当然要请高人降你!难不成我还站在那里让你砍不成?这符既然能把你封印住,你又怎么能说话呢?”
柳翔凌绿色的眼珠转了转,嘿嘿笑道:“这符只能封印我的身体,又不能封印我的思想!唐龙虎,你这人实在太不厚道,用符纸把我封印了,还不想让我说话,连点儿活路都不给人留啊!”唐九生拔出七情剑,慢悠悠踱到柳翔凌面前,用七情剑比划了一下柳翔凌的眼睛,柳翔凌立刻紧张的大叫起来,“唐龙虎,你想干什么!”
唐九生望着柳翔凌,一脸无辜的笑道:“不好意思,你说面对你这样一个刀枪不入的怪物,我还能干什么啊?你不是有轮回魔眼,这也能看那也能看吗?那我只好把你的绿眼珠挖出来,废了你的招子,让你从今后再也看不到,免得你再去祸害人!”
柳翔凌色厉内荏的大叫道:“唐龙虎,你不要乱来!我是不死之身,不是你想杀就能杀死的!”
唐九生哈哈大笑,讥讽道:“怎么,难道你还想永垂不朽吗?你知不知道三百年前你为什么谋反失败?不管你是谁,你有多大的本事,可你从来都只为自己活着,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自己能够获得权力,获得荣华富贵!你为了自己的面子,可以完全不管别人的死活,又怎么会有人真心愿意追随你呢?”
柳翔凌被灵符镇压,僵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却疯狂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这才道:“说的好像你唐龙虎大公无私一样!你唐家做了三个朝代六百年的国师,难道你就在意别人的死活了?当年就是你把炎汉国最强的兵力都投入到碧鸡山攻打我,才使后隋能够趁机夺取江山,后隋的皇帝真应该感谢你呀!没有你唐龙虎,就没有后隋的江山!”
唐九生狠狠啐了一口,把脸扭到一边,有些愤恨的说道:“要不是你谋反,我何至于把最强的军队都调到碧鸡山来?你就是炎汉灭亡的罪魁祸首,把你镇压在石棺里三百年都算便宜你了!你这种人就该被点天灯,被凌迟处死!”
柳翔凌眯起眼睛,大言不惭道:“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如果我当年能取代炎汉的皇帝,那史书上又会怎么写我?史书上就会这样记载,说我柳翔凌是建功立业的开国皇帝,我将会名垂青史!说穿了,在胜利面前,其它所有的东西,无论是道义还是正义,都是瞎扯蛋!”
唐九生提着七情剑默默站在柳翔凌的面前,用手拍打着柳翔凌的脸,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姓柳的,现在你可以把这对招子交出来了吧?”
柳翔凌声嘶力竭的大叫道:“唐龙虎!看在咱们当年同僚一场,又是一生之敌的份上,你就高抬贵手,不要折磨我,给我来个痛快吧!生不如死还不如立刻去死!我柳翔凌好歹也是一代枭雄,
你不能这样侮辱我!”
唐九生笑道:“也好,反正你留下这大笔的金银财宝也足够军费了,我就暂时留你一条狗命,但是你的招子我必须剜下来,你不是能知过去未来之事吗?我偏不让你如愿!”唐九生话音刚落,却猛然见柳翔凌头顶冒起了白烟,唐九生吃了一惊,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陈成树在一旁看着,猛然大叫道:“不好,这家伙想毁了灵符逃走!”陈成树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来,用朱砂在符纸上再次画好咒符,刚要贴在柳翔凌的脑门,就只见一道闪光,随后轰的一声巨响,柳翔凌脑门前的灵符炸的粉碎,众人都大惊失色。
柳翔凌突然脱困,心头狂喜,扭了扭脖子,放声狂笑道:“想封印我?没那么容易!现在我要把你们全都干掉!”
陈成树手中握着的灵符猛然脱手,在空中划了一个诡异的弧度,飞向了柳翔凌身后,柳翔凌虽然刚说完大话,可它并不是傻子,它可知道这灵符的厉害!柳翔凌忍不住回头看那灵符,想看那灵符到底能把它怎么样,就在它回头的一瞬间,那道灵符已经近在眼前了。
柳翔凌当时就被吓的魂飞魄散,它虽然说大话,可是它最清楚这灵符的威力,急切之中,柳翔凌又在心中念起了魔神咒术,那道灵符已经到了柳翔凌的眼前,近在咫尺,在魔神咒术的抵抗下,那道灵符悬在眼前不能再前进分毫。柳翔凌使出全身解数抗拒那道灵符,一动都不动。
陈成树一甩拂尘,向前一指,拼命的把那道灵符推向柳翔凌。在两个人不停手的对抗下,那道灵符冒出了丝丝白烟,两个人的头顶和身后也都冒起了白烟,又是轰的一声巨响,那道灵符在柳翔凌眼前爆炸了。柳翔凌一声惨叫,双手捂住眼睛,惨嚎道:“啊!我的眼睛啊!”
谁也没想到, 刀枪不入的柳翔凌眼中竟然流出了血泪。柳翔凌眼中的绿光逐渐黯淡了下去,最终熄灭了。柳翔凌捂着眼睛疯狂的大叫道:“啊,我的眼睛!我的轮回魔眼!”
众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刚才在密室中刀枪不入的柳翔凌是多么可怕!现在龙紫兰走了,没有了帮手,大家可不想被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给惦记上。柳翔凌嚎够了多时,瞪着已经发黑的眼睛望着唐九生等人,发恨道:“你们毁了我的眼睛,我一定会报仇的!”
趁着它嚎叫的功夫,陈成树已经又画好了一道灵符,看着柳翔凌笑眯眯问道:“你看,又一道镇压你用的灵符,你怕不怕?”柳翔凌面有惧色,突然嚎叫一声,撒脚如飞狂奔而去,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风,转眼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这魔头总算是滚蛋了!唐九生却面有忧色,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逃走了,实在是后患无穷啊!
第五百二十六章,解甲山下劫钦犯
士卒们终于搬空了地穴内的金银宝贝,唐九生下令将这些宝贝装车,众人护送这些金银宝贝回到营寨,随后唐九生又派人拆毁了碧鸡山大寨,范成林给简让求情,又向唐九生讲了简让的历史,唐九生同意了,二寨主简让又想给郑大强求情,唐九生勃然变色。
唐九生大发雷霆道:“本王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本王和朝廷都多次给过郑大强机会,兵临山下了,他还在负隅顽抗!要不是喽罗们纷纷逃下山,宇龙行空又上山抓他,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投降呢!每座山寨都这样干,剑南何时才能有安宁之日?本王不把他就地斩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以后剑南所有的山寨,只要兵临山下仍拒不下山投降的,山寨头领活捉后一律斩首示众!”
简让见唐九生发怒,无法,只好来见郑大强,二人抱头痛哭了一番。郑大强只恨自己没娶个好老婆,先埋怨贺梅春非让他称帝不可,又埋怨贺梅春阻止自己下山投降,最后哭诉道:“二弟,以后娶老婆一定要看这女人的品德行不行,老子娶了这样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果然是妻贤夫祸少啊!”
简让听郑大强这样说,很是气恼的答道:“大哥,我和老三曾经多次劝你投降,你一直都不肯听,事到如今,你还埋怨那个女人做什么?难道不降的决定不是你做的吗?男人总要有担当吧!”郑大强被简让说的哑口无言,只好低头不语。唐九生命人造了一辆囚车把匪首郑大强关了进去,剑州兵马这才胜利班师。水如龙、宇龙行空和夏侯灵玉受伤较重,唐九生就让他们三人坐进了马车休养。
碧鸡山的匪患闹了六七年,百姓苦不堪言,山上的贼寇经常下山劫掠来往的商客和县城,还多次打败来围剿的官军,现如今终于在卫王的手里平息了下去。途经碧鸡县时,一县百姓都出城来犒劳得胜的士卒,官道两旁都是拿着香花、鸡蛋、米、面、油和肉类等物的百姓。
卫王的军队荡平了碧鸡山上的贼寇,终于可以过太平日子了。士卒们也很受鼓舞,毕竟荡平贼寇是他们的功劳。其实老百姓的要求很简单,上面的朝廷和官府别瞎折腾,下面没有匪患横行,家家户户能过上安稳的小日子就很好了。
郑大强被关在囚车里,闭目不语,很多围观的百姓丢来臭鸡蛋甚至石头,把郑大强打的头破血流。唐九生和手下众将并没有阻止,谁惹的祸谁承受。地方官府和卫王府三番五次叫你归降,你啸聚山林倚仗天险拒不归降,要不是宇龙行空以高强的轻功潜入了山寨逼你投降,你还打算继续顽抗呢,那现在山寨被打破,你身为匪首自然要承受这一切,聚众谋反自立为帝,按律要凌迟处死,答应你不处以凌迟,没有立即斩首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一位八十多岁名叫宋奉林的老翁扶着拐杖当道拦路,很激动的要把孙子送来参加卫王的军队,说是要让孙子也能匡扶社稷,保境安民,唐九生赶紧下马给姓宋的老翁作揖,谢过他送孙子从军。宋老翁见卫王下马向他作揖,慌的就要下跪,唐九生不许,笑道:“老人家,免礼吧,本王下马是感谢你送孙子从军!八十杖于朝,你就是上朝参见圣上也可以拄着拐杖的!”
老翁的孙子宋雨山,十六岁,长的虎头虎脑的,也曾练过几年武术学过几年兵书,唐九生把宋雨山交给了范成林。范成林和宋雨山聊了一会儿,感觉不错,想要留做亲兵。大戟金成章哈哈笑道:“范秀才,这小伙子先交给我吧!到战场上历练历练,再交回来给你!如何?
范成林想了想,也点头应允了,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先从基层的士兵做起,回头再做亲兵也不错,年轻人嘛历练一下总不是坏事。唐九生带众将谢过碧鸡县百姓的犒劳,带着队伍继续赶路。
四天后,唐九生带着得胜的兵马,押着那足有十一车的金银宝贝回到了剑州。此时剑州已经平定,剑州最大的山寨也已经平定,唐九生想把范成林留在剑州辅助郡守,水如月这才想起来,和范成林互相救命的杨柳姑娘还在王府呢,这趟急着来救小师哥,倒把这个茬给忘了。
水如月赶忙把杨柳去了卫王府的消息告知了范成林。范成林听说杨柳姑娘还在人世,是被一位骑鹤的高人所救,心中大喜,赶紧来见王爷,求王爷带他回王府。唐九生听到这个消息,很替他高兴,就不再留他在剑州,带他同回王府。
唐九生又和众人商讨了半天,把这次前来攻城或俘或降的鹿野城兵马都留在了剑州,只留下胖子、卢方平在剑州接管这些兵马。胖子代理剑州校尉,主管剑州军事。卢方平任鹿野练兵校尉,主管操练鹿野的降兵降将。郑重任剑州练兵校尉。至于剑州的民事政事自然都交给了别驾郑文松。
唐九生于是先遣返了宣通郡兵马,水如龙带着三千宣通兵马向唐九生告辞,走之前,唐九生自然犒赏三军,宣通兵马欢声震地。唐九生这才决定带领水如月、西门玉霜、夏侯灵玉、沈笑羽、范成林、金成章、宁成刚、侯敬先、霍云生、陈成树等人率领安舒三千兵马返回安舒郡。至于从碧鸡山地穴搬出的金银宝贝当然要放在中军,由唐九生亲自押解。
开路的先锋官是宁成刚,副先锋是程子非,以宁成刚所部五百余人为开路先锋,以湖州郡的重来和孙江东率领五千兵马为合后。唐九生见简让一直为郑大强的事情怏怏不快,心里早有了主意。于是把宁成刚和程子非叫过来,悄悄嘱咐他们一番之后,把郑大强的囚车交给他俩,让他俩负责开道押送。
宁成刚和程子非受计而去,当先开路。唐九生自己统领中军,押解金银宝贝,重来和孙江东带着五千湖州兵马在后,一路波澜不惊的开拔。一路上以常规速度行军,不过日行三四十里。
这一天,大军来到长石镇,唐九生想起马元禄的老爹大财主马洪文,曾经命家奴追杀自己的事情,于是让侯敬先带五百兵丁去查抄马家庄,等侯敬先带人到了马庄家,才发现马家已经空无一人了。原来马洪文听说卫王到了剑州,还拿下了叶腾蛟之后,立刻果断率领众家兵家将卷铺盖跑路了。儿子马元禄?不要了!自己的小命要紧。侯敬先回来向唐九生报告此事,唐九生大笑不止。
在前开路的宁成刚和程子非率领五百余精兵,押解郑大强的囚车不紧不慢的赶路,这一天,来到解甲山脚下,程子非见山势险恶,急忙来见宁成刚,宁成刚笑道:“咱们一切按王爷的吩咐办就好了,你不必慌!”
五百军兵来到解甲山脚下,正是前些天林贯芹丢了兵马的地方。五百军兵簇拥着囚车正在行走,猛然间前方一声炮响,一彪军足有两千人马拦住去路,红色大旗迎风飘扬。一面写着“解甲山”,另一面写着一个斗大的“张”字。
宁成刚赶紧叫队伍停住,自己提着黑金枪,程子非提着马刀,两人并骑来到阵前。宁成刚瞪起眼睛,用黑金枪一指,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拦截押送钦犯的囚车?”
对面为首的一员将领,金盔金甲,十分雄壮,手中横刀,笑容可掬道:“这位将军,俺是解甲山解甲寨大寨主张元元,你们是哪里的兵马,押解的是什么人?”
宁成刚用左手一指囚车,撇着嘴,神气活现的答道:“本将军是剑南名将宁成刚,奉卫王千岁之命,押解碧鸡山大寨主郑大强回安舒郡!郑大强这厮聚众谋反,如今脱不了一个砍头的大罪!你既然是山寨的草寇,怎么敢拦住本将军的去路?何不下马归降我家卫王?”
张元元听对方说他是宁成刚,负责押解郑大强,不由沉吟了一下,随后笑道:“原来是剑南名将宁将军!俺老张这厢有礼了!俺听说你原是经略使牛大人手下,怎么竟然降了卫王唐九生?你现在负责押解的郑大强是俺的结义兄弟,俺怎么忍心他被杀头?宁将军可留下郑大强,俺也不为难你!如若不然,咱们就刀兵相见!”
宁成刚听张元元揭他老底,不由得脸上一红,恼羞成怒道:“大胆!你这厮只不过是个占山为王的草寇山贼,竟然敢口出狂言拦截官军,还想抢走钦犯,还有王法吗?本将军岂能饶你!”
张元元大笑道:“什么王法?俺老张在这里占山为王好几年,干的就是不遵守王法的事情,朝廷多次派大军来征剿,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俺杀的屁滚尿流?你不过带着几百官兵,又能把俺怎么样?”
宁成刚暴怒,舞枪拍马直取张元元,张元元挥马刀来迎,两个人才斗了五个回合,宁成刚力怯,就想败归本阵,张元元哪里肯放宁成刚走,拍马在后面紧紧追赶。程子非见势不妙,赶紧催马抡马刀上来解救,两人夹攻张元元,两人双战张元元不下,张元元精神抖擞,力敌二人面无惧色。
转眼又打过十几个回合,仍然难分胜负。解甲山的喽罗们擂鼓给张元元助威,张元元顿时精神大振,奋力杀败二将,两人落荒而逃,五百官军见主将逃走,也是掉头就跑,连囚车也不要了。张元元也不去赶,只叫喽罗们去赶散官军,抢了郑大强的囚车,张元元命喽罗砸开囚车,放出郑大强来。
郑大强含羞带愧和张元元相见,张元元安慰了郑大强几句,无非就是说这些官兵都是饭桶,宁成刚徒有虚名。郑大强就更惭愧了,自己就是被饭桶擒来的,这怎么算?张元元带郑大强回了解甲寨,乔崇良、鲁成求也出来迎接郑大强,众人在聚义厅给他接风洗尘,郑大强心内不安。
酒席上,乔崇良趁机问了郑大强关于卫王府兵马的事情,郑大强如实说了,还说卫王手下兵强将勇,乔崇良听了之后,皱眉不语。郑大强又劝张元元道:“张寨主,你难道能一辈子做匪徒么?我看你不如干脆降了卫王,免得走到我这一步。那卫王年纪轻轻,却武艺高强,手下又有很多能人辅助,早晚灭了牛满地。”
张元元不以为然道:“你看,林贯芹的三千多兵马被我夺了,今天宁成刚也被我打跑了,什么剑南名将,徒有虚名,那卫王也多半如此,有何可怕之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兵,我也有兵,我怕他什么?”
郑大强苦笑道:“张寨主,我当初也是这样想,可是碧鸡山那样的天险都守不住,何况你这解甲山呢?虽然你这里有泸水河为天险,那是因为牛满地的兵将战斗力不行,要是卫王率兵来打,恐怕就不乐观了!”张元元摇头不信,当晚宴席不欢而散,张元元生怕郑大强是卧底,又派人把他软禁了起来。
第五百二十七章,大王派我来巡山
夜半时分,解甲山大寨,郑大强在自己的临时住处夜不能寐,长吁短叹,他刚才要出去上厕所,居然有喽罗一直跟着他,说是要保护他,郑大强这才明白,人家这是不放心自己,让喽罗把自己给看起来了,原来是自己劝张元元投降卫王,使他有了疑心,怀疑自己是卫王派来的说客或是卧底。
郑大强长叹一声,心想这张元元真是不知好歹,你手下虽然有些兵马,可那卫王手下兵强马壮,勇将如云,若真是那卫王唐九生带人来攻打你的山寨,你怎么可能守得住?正在恼火之时,忽听外面有人敲门,还问道:“郑寨主,你睡下了么?”
郑大强听声音是乔崇良,赶紧起来开门,连声道:“还没睡!”两人寒暄了几句,郑大强把乔崇良让进屋子里,请他坐下,赶紧又倒茶,乔崇良本来就是山寨的二寨主,自然也不跟他客气,两个人就在会客厅中聊起天来。
乔崇良笑道:“郑寨主,不好意思,这深夜的打扰你休息了!咱们山寨条件不好,还请郑寨主多担待!你是和卫王的兵马打过交道了,你以为卫王的实力如何?”
郑大强叹了口气,“乔老弟,我是败军之将,朝廷钦犯,要被拉去砍头的。这不还得多亏张寨主把我救上山来,能活命就是好的了,这舒舒服服的床睡着,不比睡在囚车里好上千倍万倍吗?说到卫王府,你是想我说真话,还是要我说假话?”
乔崇良大笑道:“郑兄,兄弟我深夜来拜访你,自然不是要听你说假话!我和张寨主想法不一样,更不会伤害你,你也不必担心,你只要告诉我卫王和他手下兵马的实际情况如何,我自有主意。我是没有和卫王打过交道,也没和卫王府的兵马打过交道,但是前些日子我们大寨主在渔江吃过卫王府兵马的亏。”
郑大强苦笑,摇了摇头,“乔老弟,我是被卫王吓怕了,头一天,我们下山和他手下侯敬先对战,简让就被他追砍,要不是后山有个陷坑,简让就得让他砍了。他手下还有个猛人叫做宇龙行空,视我那碧鸡山天险如无物,绕过我设下的明岗暗哨,如入无人之境,单枪匹马来到碧鸡寨,简让刚刚出手就让他一招打趴下了,我如何敢不降?”
乔崇良表情凝重,又问道:“除了猛将之外,军纪比原来牛满地的人马如何?”
郑大强哀叹道:“卫王的兵马去碧鸡山打下碧鸡寨之后,下山一路上对百姓秋毫无犯,军纪严明,一路走来仍然是如此,称得上是一支仁义之师。我只后悔当初听了那死婆娘的话,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称帝,随后又拒绝下山投降,结果闹得成为阶下囚,早些下山投降,也许不至于如此。兄弟,信哥哥一句话,降了吧!”
乔崇良沉思半晌,忽然大笑道:“郑兄,你这是上山给卫王做说客来了?”
郑大强脸涨的通红,怒道:“乔老弟,你就是这样看我么?我不过是一个被押上囚车,就要押解送往永安处死的‘反贼’罢了,自身难保,今天你们要是不救下我,我早晚也是被砍头的下场!我只不过不想见你们走了我的老路!老弟,你想想,牛满地组织了近两万兵马,西南道又跑来一万余人,打下剑州了吗?不但没拿下剑州,反倒被卫王都给收拾了,你这山寨比牛满地的兵马如何?”
乔崇良摇头道:“我们只是占山为王,要论兵马和将领,自然是不如牛满地。”
郑大强拍手道:“这不就对了嘛,你们还不如牛满地的实力,能斗过卫王?”
乔崇良笑道:“可是我们和牛满地不一样啊!他是去攻,我们是守,又怎么能一样呢?我这山上现在也有近万兵马了,去攻打剑州自然是打不下来,可是我们只守解甲山,守住还是不成问题的!”
郑大强摆了摆手,又道:“难道以你们解甲寨的实力,还能争夺天下吗?我算看明白了,卫王到了剑南之后,整顿吏治,整顿军纪,剿灭山寨,就是要把剑南搞好,他能容忍你们在解甲山这样一直下去吗?乔老弟,我是粗人,目光短浅,可你是读书人,应该明白这些道理啊!”
乔崇良放声狂笑道:“郑大哥,你还敢说自己不是卫王派来劝降的?你也说,你是粗人,不识多少字,可是这番话,是你自己说出来的?还不是别人教给你的!”
郑大强坦然道:“老弟,这话原来确实不是我说的,但也不是卫王叫人教给我的,而是我以前的三寨主范成林说给我听的。范成林不止一次劝我下山归顺卫王,可我都给当成了耳旁风,结果我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悔啊,早听他的,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乔崇良这才恍然,原来这话是范成林说的。乔崇良早有心归降,只是张元元时不时的犯糊涂,一会儿想归降,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实力还可以,占山为王当老大的感觉很爽,反复无常,没有准主意。张元元是大寨主,当家人,乔崇良也只能是劝,他要不听,乔崇良是也没办法。所以搞的乔崇良也很无奈。
当东卫的线人送来情报,说郑大强被唐九生擒了,差人押解送往安舒的时候,乔崇良就有心借机再劝谏,哪想到张元元瞪起眼睛,非要带兵下山把郑大强给劫了不可,乔崇良乐见他吃亏,哪想到卫王府的宁成刚和程子非都十分脓包,两个人联手都打不过张元元,还弃车而逃,这让乔崇良大失所望,心想这卫王难道是徒有虚名,手下的猛将也如此不济吗?
如今他一听郑大强说卫王手下兵强马壮,猛将如云,又犯起了嘀咕,那范成林是读书人,和他所见略同。乔崇良知道以解甲山的实力,自守或许还可以,争天下根本没戏。前些天张元元带兵去夺渔江县城时都吃了大亏,不管渔江是不是大县,连个县城都没能力拿下,更遑论其它。
又聊了一会儿,乔崇良起身告辞,郑大强这才安然睡下,郑大强睡前的时候也想清楚了,万一张元元不放自己,自己也可以借机逃走。他做不了山大王可也不想做阶下囚,更不想被人给咔嚓了,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一个大活人?要是张元元肯听他的劝,下山去投降,那自己算立了功,尚有一线生机,如果张元元执迷不悟,那他也就只有自己逃命去了。
第二天早上,郑大强睡起来,出了住处,外边有喽罗拦住,郑大强笑着说要参观一下山寨,喽罗犹豫了一下,有人飞跑去报告大寨主张元元,喽罗小头目带着郑大强往外走,郑大强一路走一路看,见解甲山大寨井然有序,远比自己的碧鸡寨强多了,心中称赞不已。
张元元听说郑大强想参观山寨,又起了疑心,心中暗道,难道这郑大强想看了我的山寨情形,再送信给卫王唐九生吗?这人果然是来做卧底的!张元元故意让人把手下的精壮士卒摆在演武场上操练,还亲自陪着郑大强观看,一边得意洋洋道:“郑寨主,你看我的兵马如何?”
郑大强点头称赞道:“张寨主,你的兵马很强!”张元元刚露出笑容,郑大强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卫王的兵马明显更强!”一句话差点儿没把张元元给噎死,张元元气急败坏,心中暗骂道,这个缺心眼儿的家伙,会说话吗?为了帮卫王劝降我,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宁成刚和程子非带着五百余兵马狂奔出十余里,后面并没有人追赶,两个人这才放慢了马速,宁成刚笑道:“行了,只要能把郑大强放上山寨而不引人生疑,那咱们的任务也就算顺利完成了,咱们回去见卫王!”
两人带兵往回赶,又走了三十里路,才遇到唐九生带着人马不慌不忙的赶上来。唐九生见二人带
兵回来,囚车已经不在,就知道张元元带人劫了囚车,唐九生大笑不止,这次他就是想逼郑大强去做说客,又不能直接告诉他,就看郑大强上山如何说了,如果能成,郑大强死罪可免。
唐九生又叫来一个瘦高又精明的小校,附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那小校欣然领命去了,骑上快马直奔解甲山。
解甲山外围的山脚下,有巡山喽罗在附近游弋,因为听说卫王兵马要回安舒,而这里是必经之路,所以张元元派人在这里巡哨,唯恐卫王的兵马一走一过会对山寨动手。在半坡上眺望的巡山喽罗小头目黄老四,远远就见到有一匹快马沿着官道如飞似的跑了过来,等到近些了再看,原来马背上是位军爷,头盔上还插着一根鹅毛翎,看样子是个低级军官。
大王派黄老四带人来巡山,看看卫王的兵马啥时候到。黄老四手下有三十五人,而这个头上插着鹅毛翎的军官是一个人,有理由不拿下他吗?没准他就带着什么重要的情报呢!黄老四赶紧让手下十余人在路上埋伏好,设置好绊马索。自己在前头带人堵截。
那位军官骑着快马,疯狂的跑了过来,他也知道附近有山寨,所以一直提防着山贼,跑着跑着他忽然发现路上仿佛不对,好像有绊马索,那军官骑术相当高超,一提马,竟然从绊马索上跳了过去。埋伏在路旁的十几个喽罗眼睁睁看着这家伙飞马而过,没绊到,连叫可惜,赶紧摇铃通知前方的友军。
黄老四听见铃声,知道绊马索失败了,马上大喝一声,带着十几名骑卒堵住了官道。那军官跳过绊马索,正在得意,哪晓得前边还有十几名骑卒杀气腾腾的等着他?等他看到的时候,十几名骑卒已经举着马刀向他狂冲了过来,那军官吓的屁滚尿流,掉头就跑,哪知他一回头,却发现身后也有十几人挡住了他的退路。
那军官是个聪明人,好汉不吃眼前亏,立刻带住马高声叫道:“各位大王爷爷,小的愿降!只求留我一条活路!”
黄老四大喜,大喝道:“留你一条活路可以,你下马来!把刀扔在地上!”那军官乖乖跳下马,又把马刀丢在一旁,双手举过头顶。黄老四让人收了他的马刀,这才让人把他带到马前,又喝问道:“你是干什么的?跑这么快做什么?”
那军官苦笑道:“大王爷爷,小的是卫王手下执戟长,我姓宇,卫王有信派我回安舒送到王府!”黄老四上下打量一下这个军官,自己跳下马来,喝令军官把信交出来,那军官摇头道:“大王爷爷,我不敢把信给你,我要是丢了这封信,卫王非砍了我不可!我这里有二十两银子,您拿去做买路钱,只求放了小的!”
黄老四见他如此的怂,心中暗笑,喝道:“你把银子拿出来我看!”那姓宇的军官不知是计,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银元宝,果然有二十两上下的样子。黄老四劈手夺过银子,揣进自己怀里, 哈哈笑道:“有银子去喝花酒了!兄弟们,先把他给我捆了!”
众喽罗答应一声,上前把那军官五花大绑捆了,有喽罗从怀里掏出那封信来。那姓宇的军官大叫道:“大王爷爷,不可啊!你既然拿了买路钱,为何不放我一条生路?卫王要是知道这封信丢了,非砍了我不可啊!”
黄老四理都不理他,把信丢给一个识字的小喽罗,大声道:“念!”那小喽罗结结巴巴念了一遍,信里的大概意思是军中有十一车金银珠宝要拉回安舒,现在唐九生手里人手不够,宁成刚和程子非刚又被解甲山的山匪给劫了,所以唐九生很惊慌,派人回安舒调兵来保护这些金银珠宝。
黄老四听完,眼睛都瞪圆了,回头笑道:“哥哥兄弟们,咱们发达了啊!快快快,快押着这个人上山去见大寨主!卫王给咱们送金子银子来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二寨主的妙计
黄老四欢欢喜喜带人押着姓宇的军官往回走,渡过泸水河,回到了解甲山,把姓宇的军官押上聚义厅,献给大寨主张元元,又把那封信呈上。张元元正和乔崇良、鲁成求、郑大强在厅上聊天,见黄老四押了一个军官回来,还带了封信,很是满意,有心向郑大强炫耀一下实力。
张元元叫乔崇良读了那封信,得知唐九生军中有十一车金银珠宝,心头顿时大喜,立刻升黄老四做四寨主,夸赞他立了大功,黄老四心花怒放,早上他还是个巡山的苦哈哈,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了四寨主,这能不高兴吗?张元元又亲自讯问了那个姓宇的低级军官,知道那信中所言不虚,唐九生果然有十一车金银宝贝。
郑大强见了那宇的军官,心头狂跳,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好对张元元道:“张寨主,那卫王唐九生军中确实有十一车宝贝,都是从我那碧鸡山后山的地穴中取出来的!”随后就把地震后,现出一个地穴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元元闻听更是大喜,既然郑大强能作证,这军官也如此说,信上也这样说,那这事绝对没有差错了。张元元摩拳擦掌,很兴奋的嚷道:“这个卫王可真是位财神爷啊!知道我们山寨缺少金银,亲自来押送金银了,这怎么能不要呢?哈哈哈……老二,快快拿主意,今天咱们要干一票大的!”
郑大强瞧了一眼姓宇的军官,不敢说话了。乔崇良沉吟半晌,这才说道:“大当家的,既然是卫王本人亲自押送着这些金珠宝贝,那必然戒备森严,再加上卫王手下猛将如云,兵将马壮,想要硬抢,怕是不那么容易!就算能硬抢来,怕也是要损兵折将,得不偿失,我看哪,咱们只宜智取,不宜强攻!”
张元元晃了晃脑袋,不耐烦道:“老二,我读书少,你也就别什么云山雾罩的智取了!咱们来实惠的,你就直接说,咱们要怎么干才能抢到这些金银吧!”
乔崇良扬了扬手里的信件,微笑道:“大当家的,既然是智取,那办法就在这封信上了!卫王不是要押送这些金珠宝贝,又怕咱们解甲山去抢,才写信叫安舒兵马来护送吗?咱们就乔装改扮,装作是安舒来的援兵,等咱们混进卫王的队伍,在中间取事,他们猝不及防之下,哪有不溃败的道理?”
张元元哈哈大笑,在乔崇良肩上怼了一拳,差点儿没把身材相对单薄的乔崇良给怼到桌子底下,张元元兴冲冲道:“好一个老二!果然还是你的鬼主意多!这下我看唐九生怎么防!老子叫你防不胜防!
众匪也都交口称赞,“还是二当家的行,这主意可真妙!”张元元又想了想,突然苦着脸道:“老二,不行啊!你说的这主意虽然很妙,可是卫王怎么就能相信我们是安舒来的兵马呢?万一我们被识破了,那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乔崇良看了一眼正跪在下边发抖那位姓宇的军官,慢条斯理道:“大当家的,这条计策的关键一环就在他身上了!”乔崇良站起身,给那军官解了绑缚,请他上座,那姓宇的军官吓的哆哆嗦嗉,哪里敢坐?乔崇良坚持要他坐,他还推辞。
张元元一瞪眼睛,怒骂道:“他娘的,你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我们二当家的叫你坐,你就赶紧坐,再磨叽老子让人把你剁了!他娘的,一个大老爷们儿你做事磨磨叽叽的,都不如个好老娘们儿!”那姓宇的军官见张元元发怒,只好谢过两位寨主,委委屈屈的坐下了。
乔崇良笑道:“这位宇壮士,不知道你的大名是什么?在卫王手下是何官职?”
姓宇的军官瞧了一眼这几位寨主,又瞧了瞧郑大强,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叫宇海昌,在卫王身边做了一个小小的执戟长,虽然官小了些,可是卫王十分信任我,所以这次才特意派我回去给王府送信。”
乔崇良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你是卫王身边的人,那就更好办了!乔崇良又道:“宇老弟,你在卫王身边就算混的再好,将来也不过就是个校尉、将军,你不如从了我家大寨主吧,你带着我们去见卫王,就说我们是安舒来的援兵,这件事情要是做的好了,将来也让你做个寨主,就做五寨主,如何?”
宇海昌噗通一声又给乔崇良跪下了,磕头道:“二寨主,我不敢哪!卫王虽然对手下人好,但是对背叛他的人可狠啦!我要是这么做了,被卫王发现了,他肯定杀我全家!我不敢哪!二寨主,你们就放过小的吧!小的是真不敢去!”
张元元大怒,一伸手,从旁边一个喽罗护卫的腰上把腰刀拔了出来,就要砍了宇海昌,旁边郑大强和乔崇良赶紧一个拉住他的胳膊,另一个抱着他的腰,一起大叫道:“大寨主,万万不可啊!”
乔崇良瞧了一眼郑大强,眨巴眨巴眼睛,若有所思,郑大强脸色不大好看了,只好又坐回椅子上,乔崇良又劝道:“宇寨主,你要是答应了,现在就是咱们山寨的五寨主,你要是不答应,现在就得人头落头!你跟卫王非亲非故,这又
是何苦呢?你要是担心你家人,我现在就让人去你家乡把你家人接来山寨,如何?”
宇海昌见这帮人有的唱红脸,有的唱白脸,只是一个劲儿的威逼利诱,如果不答应马上就得人头落地,只好一脸无可奈何道:“好吧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做个寨主吧,强比杀头要好,既然二寨主说我接我家人来山寨,那就请快些派人去吧,迟了就来不及了!我家住在江南道天昌府城东四十里,有个靠山屯宇家……”
乔崇良让人详细记下了他说的地址,立刻派十名精干小喽罗下山,去接宇家人,同时立刻做准备,把鲁成求带来的三千鹿野兵马的衣甲拿来,加上山寨原有的衣甲,挑选了四千精兵,都武装起来,在演武场上开始演武,由宇海昌带领这些喽罗,操演官军的阵法,以求下山时不露破绽。
乔崇良又派出几十名精干喽罗假扮商队下山,刺探唐九生和押送金银宝贝那些官兵的动向,第二天上午,有喽罗回来报告,说是唐九生的军队行动缓慢,一天也走不上三十里,现在离咱们前些日子截杀林贯芹的地方已经不足十里了。
张元元一听就坐不住了,恨不能立刻飞下山去,抢走唐九生的金银珠宝。马上开始整点军兵就要下山去劫唐九生,乔崇良笑道:“大寨主,你下山去我不放心,要不你把鲁成求也带着吧,多带几个武功高的兄弟,兄弟我手无缚鸡之力,又不会厮杀,就留在山上坐镇,等着大哥的好消息!”
郑大强在一旁赶忙道:“张寨主,我肚子疼,今天要打硬仗,我怕我耽误事情,我就和乔寨主共同守卫山寨吧!”
张元元鼻子里哼了一声,心想这个姓郑的胆小如鼠,肯定是怕上阵又被唐九生给擒住,这种人,不带去也罢!张元元把脸扭到一边,不屑道:“既然你不舒服,就留在山寨和二当家的守好山寨就行了!”郑大强满脸堆笑,千恩万谢,张元元心中更加鄙视他了。
张元元带着兵马下了山,山寨之中,管事的只有乔崇良一个人在了,郑大强见张元元走了,才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乔崇良悠闲的喝着茶,忽然望着郑大强笑道:“老郑,你可真够害人的!你说,那个姓宇的军官是什么人?你还敢说你不是卫王派来的卧底,你分明就是和卫王勾结,要送了张大寨主的性命!”
郑大强听乔崇良这样一说,立刻惊慌失措起来,失手打翻了茶碗,那茶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