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三)
一个人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一个实验室几乎所有的课题。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首先且不论陆成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其他人已经完成了很多的前导实验,他完成的只是别人实验中的一部分,但是,他一次操作那得需要操作多少人的才行啊。
欸,其他这些人,也还真心地敢往陆成那里送,你们就没长点良心吗?
还有就是这个陆成,倒是什么东西都敢接。
秦霜的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心疼。
再怎么说,陆成在实验室里,也是她带出来的人啊,属于她护着的,其他人这么欺负,她当然愤怒,同样的,也有点怒陆成有点不争气。
你就不知道拒绝一下的么?
有多少扛多少。
陆成虽然一下子完成了这么多的试验,但是秦霜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震惊和为之高兴,反而她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不过,秦霜还是没打通。
要是他能够打得通,其他人早就打通了。
放下电话,秦霜才有空慢慢地去琢磨这件事情。
这时候先且不论陆成是怎么做到这么大的工程量的,先好好地想一想陆成做到了这些之后的后果。
嗯,就这么说吧。
现在所有细胞实验的结果出来了,其他人最多就只是补一个动物实验即可,动物实验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等待,靠着饲养员对其进行喂养即可,而不需要他们去亲自操作,
这并不像细胞实验这样,有很多复杂的流程。
也就是说,一个课题的动物实验,就算再慢,也必须三个月内完成,否则的话,那些裸鼠都可能老死或者被肿瘤搞得折磨死了,你还实验个屁啊。
这么一算,除了她之外。
其他的博士,研究生,在最近一年的时间里,没有新课题下来之前,至少有半年以上的空档期。
干啥呢?
课题可不是那么好申请的,基本上每一年能够申请到课题的博士就只占了百分之二十,总不能实验室里面的所有博士,都能够神情得到吧?
就算申请得到,那也并不能让它们的课题成为下一个博士的科研任务。
那难道就真要张兴教授,拿着以前,已经做完的课题,再招博士和研究生。
然后人家到了实验室,问要给他们分配什么任务。
你就回答人家,你来就行了,天天神情课题啊,实验都是个屁,不用做了,数据就在那里,只要你快毕业的时候,把数据拿来写一下就行了,要做实验。
先等着吧,等张兴教授新的课题下来了再做。
嗯,这是对以后新招的博士和研究生的影响。
仿佛别人来这里就不是来学习的,而是进来毕业的。
虽然有很多人都喜欢遇到这样的情况,但是这样子毕业的博士或者研究生,那还能够算研究生和博士吗。
估计张兴教授是不会这么做的。
所以,可能接下来的一两年,张兴教授的博士和研究生就会断了。
断档一两年的影响,那可大了。
他们这些熟悉实验的人都毕业了,就剩下现在是研究生一年级或者博士生一二年级的人在这里继续等着新的实验。
那新人来了之后,谁来教他们,不会真要张兴教授、艾伦教授和弗恩教授他们亲自来教吧?
因为没太多事情做了,那么现在研究生一年级的人,也是学不到东西的啊,总是拿着书本啃,那完全就不是学习。
这样的影响,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如果再细想,那现在这样,他们这些研究生和博士,似乎都没有太多的机会去做自己的试验了,因为就算再重复,那就是在浪费钱,浪费时间和精力。
如果真要做,那就只能在没有任何方向性的指导下,一顿乱做,然后尝试性地找对方向。
这样做实验的结果就是,最后会把一个人做崩溃。
他们现在做的课题,都是张兴教授申请来的,那相当于是张兴教授已经把实验的方向和方案都定制好了,他们只要顺着去做就行了。
让他们这些人,一开始就直接去往一个未知的方向刚,
这相当于把他们的工作抽空了几年然后做几年后的事情。
这是很难的,
而且,这也还是要一个空档期的,寻找资料的时间就不知道要花费多久。
即便是张兴教授,拿到的课题也就每两到三年一个,
实验室也就是平均一年一到两个,又岂能是那么好拿的。
难道一个博士生,就能够比得上人家张兴教授的水平了,别人一到两年甚至两到三年拿到一个,你博士也这个时间里能够拿到?
一些小课题又没用……
所以,那些博士和研究生不找陆成,那是假的。
当然,秦霜倒不是担心陆成的安全问题。
这一点,那是完全不用考虑的,
陆成的操作,完全是别人的请求,人家帮你把你求人家做的事情做完了,做好了,你还要去打人家?
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只是,秦霜估摸着,就算不打,但是好好地‘蹂躏’一番是免不了的。
虽然是别人的请求,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是陆成把别人所有的课题都给抢着做了,让他们无事情可做,
虽然同样可以拿到成绩,但是成绩和成就完全就不是一码子事情。
能够来这里读书的,几乎只有很少的人只是想简单的混个文凭。
当然,那个郭海容除外。
郭海容就是来混个文凭的,甚至,人家文凭都不会要。
可?
问题就出在了这里了,郭海容本来就是为了来创业,才拖在这里不走的,他实验的课题,也是一直完全交给别人来做,别人不做更好,做了他反倒还担心别人把课题完成了。
然后张兴教授强迫他毕业。
要是搁在别人的身上,哪里会有人吃力不讨好地这么尽心尽力地给人家做实验?
然后就遇到了马大哈陆成了。
这一下子,估计郭海容都得跑回来找陆成麻烦了。
他可是好好地读了书,毕了业,就要回去继承家业的,现在能够拖在这里,就是因为自己的课题还没完,然后毕业证没拿到。
现在课程完了,他必须得毕业,这还能了得,他创业还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的……
雷炎和雷尔斯估计是最开心的,
雷尔斯是张兴教授的博士后,但是因为没有完成自己的科研任务,所以一直都还没有达到结业的标准,张兴教授也是一直都没有同意他的结业申请。
他曾经提出来了,张兴教授给他的课题任务是有方向性的错误的,张兴教授没有理会。
结果雷尔斯就去工作了。
现在听到他的课题完成了,估计他会又气但是又高兴地跑回来舔张兴教授了,希望张兴教授这一回能够同意他结业。
至于雷炎嘛,这个人的天赋很不错,但是出身不太好,
在出国的时候,没有申请到公费出国,而自家的家境又不太好,想要在这边生活下去,全得靠自己,所以每天都必须要打很多份零工,而且听说家里的父母身体都还不好。
他来这边出国来读博士的事情,都没有告诉父母事实,
父母都以为他在工作,而且每个月还会寄钱回去。
都三十二三了,还没结婚,倒不是因为他不够优秀,而是他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不愿意结婚,
还希望自己能够走得更高一点,只是因为家庭条件的限制,让他走得不是很顺利,一直都是在苦苦地支撑着。
虽然张兴教授已经同意他提前毕业,他实验做得越快,就可以越快地结束现在的生活。
但是,其实米国打工的工资,比国内要高一些。
他要负担起赡养父母的责任,因此,他并不能抽出太多的空出来做很多的实验。
现在既然可以顺利毕业了,那么他后面的时间就可以完全地放下心地去投入到兼职之中了。等着毕业就行了,完全就不用担心毕业不了的事情。
毕竟数据出来了,发一篇达到博士毕业的要求的文章,还是相对比较容易的。
至于最为高兴的,恐怕就莫过于马修了。
马修是来这里读研究生的交换生,来的时候就是零实验基础,而且天赋也不高,操作中屡屡出错,
不过人家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混一个出国的经历,倒不是求能够在这里学到很多东西,他就只想着找一个好的工作,最好是可以混到一篇文章。
自己做不出来,那也无所谓,准备回去了买一篇。
虽然来了之后也给他分了课题,不过前面的很多步骤他都是跟着别人混的,自己一下子都没做。
后面被发现了,没有任何人敢帮他,会帮他。
倒是遇到了这个陆成,都没人通知一下陆成,马修的实验,一定不要帮他做,就被陆成默默地做完了。
这远远超过了马修本来想要来这边混资历的原本目的。
还能够拿到一片基础性article类型的sci回去,对他找工作的帮助,就更加大了……
所有人都在找陆成的时候。
山原齐木却只是蹲在了手术室的角落里,双眼怔怔地望着台上正在和张兴教授同台做手术的陆成,心情十分复杂。
别人都在找陆成在哪里,他之前其实也在找,但是现在真的看到了陆成,他才发现,之前心里积累的愤怒,是如此地可笑。
根本就没发作出来,而是最终变成了一句:“你没事吧?”
山原齐木现在想起这句话,还觉得心里可气又可笑,
自己等人找陆成,又是何必了?
又不是陆成跪在地上求着自己等人把课题分给他的,本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偷懒么?
就是偷懒偷得有点过了,一人给一点给陆成做。
结果人家觉得这样很不畅快,然后一下子把所有地都给打包成套做了。
甚至就连数据都处理了出来,一一地发给了自己等人。
说是说陆成毁了他们可以做的事情,但是人家的本心其实是为了帮你们啊,陆成也不知道实验室里到底有哪些课题。
而且细胞你们给的,人家多做了几个步骤,那有错吗?
难道非要你们要求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求人家帮忙,还有这些要求的吗?
而且最开始的时候,陆成还问了你们了,师兄啊,师姐啊,我可不可以拿着你给的细胞匀出来做一做其他实验啊,
是我们说的可以啊。
那陆成才做的。
山原齐木看着陆成,心里又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是的,陆成其实也很可怜。
他做了好事,但是同样也做了坏事,知道了这件事的缘由之后,他躲了几天。
手机关机了,就呆在了家里。
今天上午的时候,张兴教授才告诉山原齐木,说陆成可能要提前离开实验室和密歇根大学了,他也知道自己闯了祸。
今天,他会来这里和张兴教授做最后的道别。
希望可以一起和张兴教授做最后一次手术。
张兴教授说他同意了,陆成明天或者后天就会离开这座城市,很长时间,甚至十年内,可能都不会再回来。
山原齐木咋一听到这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问了张兴教授:“为什么?因为我们吗?”
张兴教授语气十分复杂地看了山原齐木一眼说:“那陆成不走,我们又可以教他什么?他学什么呢?”
所以,这个刚来了接近一个月的陆成,又会很快地离开他们实验室,去往别处。
而最为根本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闯了祸,而是因为张兴教授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教给他了。
所以,陆成要离开。
这让山原齐木不禁又想起了陆成刚来的时候,他自己做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陆成,我是一名游学生。”
游学,是一个特殊的名词。
经过了无数年的历史故事的论证,无一都证明了一点。
游学这个词。
要么是有钱人读书的游戏,要么就是天才的装逼之旅。
而陆成,就是后者。
他没钱,但是拥有的东西,是钱比不上的。
而且,直到陆成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山原齐木他们才后知后觉地从各大杂志上,查询到了陆成以前的丰功伟绩。
快男陆成。
他其实早在来之前,就已经出名了。
而出名的原因就是因为,快,准,狠。
连续一个月时间,可以发八篇顶级杂志的综述性的文章。
这在他们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同样的,陆成也可以在一个月内,完成一个实验室内所有课题的细胞实验操作,这在他们看来,同样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说明了陆成一直和他山原齐木在的就是两个世界。
他叫自己师兄,真的完全就是客气客气。
所以,这时候山原齐木的心里,是非常复杂的,他这门多年以来,从来没有遇到过像现在一样的挫败感。他从不觉得自己比谁差一些,比谁的天赋低一截。
这个想法,只停留在陆成离开之前,
也只能够停留在陆成离开之前……
第二百五十七章 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四)
郭海容很气,而且气得有一阵子了。
主要还是前面几天郭老爷子来电话了,说是郭海容必须在几个月内回国去。
这让郭海容有些乱了手脚。
本来这话,郭老爷子在他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的。但是当时郭海容又考了博士,也算是给郭老爷子长了脸,不让郭海容读也不行,这才把他放出来,得到了自由。
这好不容易经过了几年时间的从无到有,他创业才刚刚起步的时候,郭老的催魂令到了。
郭海容一开始听到他老爹的命令的时候,可是根本没在意的,吊儿郎当道:“老郭,当时你可是答应了我,在我没毕业之前,不逼我的啊?这怎么就要食言而肥了?”
不过等到他听了郭老爷子的解释之后,就傻眼了。
是的,他的情况,郭老爷子都知道,其实心里也清楚,但是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郭海容想怎么折腾就去折腾呗,反正他去创业跌几个跟头也不是坏事。
反正以后郭海容肯定不会当医生的,就当是他在积累经验了。
当然,他最希望的,还是郭海容能够早点回来,接手家里的企业;
这不,正好实验室那里的事情一发生,郭老爷子顿时就觉得这是个很好地把郭海容给绑回来的理由了,就赶紧打了电话。
郭海容愣了很久才道:“诶,不是,我说老郭啊,你到底和我有多大的仇啊,怎么安排了陆成这么个愣头青潜伏到我们实验室来?你说,你给了他多少钱?”
这回,郭海容是真的冤枉了老郭了,他连忙解释道:“我安排他来你们实验室就是为了把你赶回来?”
“我说海容啊,你也未必有些太高看你的份量了吧?”
“我给你说,在这件事发生之后,我就查了这个人,你还别提,这样的人,咱们惹不起。”
“还安排?我可告诉你啊,你别给我搞什么幺蛾子。”
“艾云流,魔都的艾氏集团,知道这么个人吧?”郭老爷子那边的语气略有些仓促。
郭海容当然是知道艾氏集团的,国内比较大型的企业和董事长,他都耳熟能详,甚至还可以详细地记住别人的发家史,就是为了给自己创业找灵感的。
“知道,怎么了?”郭海容听到老郭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禁心里也是微微一凛。
这怎么还扯出了艾云流了?
难道陆成是艾云流派来的?我和他有仇?
不是,我们郭家和艾家就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恩怨好吧?
不是针对我,就是个意外?
郭老爷子就道:“艾云流就因为查陆成的行踪,进去过。”
这边的郭海容正在自己的工作室里面拿着水杯喝水,听了这话手里的力气没由地一松,水杯直接砸在了地上,溅起的水花湿了自己的裤脚。
脑子里哄哄作响。
嘴里茫然道:“老郭你就真的假的,吹牛皮护犊子也不是这么护的吧?”
“就算陆成是你的心腹,也不至于说人家还能是艾云流都惹不得的人吧?”
郭老爷子就道:“我只是警告你,反正有些东西是咱们不能碰的,这个陆成自身的家底没背景,也没问题,但是似乎和他的一些经历有关系。”
“不要再问了,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了,你会如期地毕业,然后回国来。”
“我已经派人来接你了,你没有任何的机会去对付陆成。少和他接触,对你对我都好。”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郭海容就说,“那我明白了。”
……
后面几天,郭海容自然是没有能够找到陆成的踪迹的,不过。
他倒是回了实验室一趟,与实验室的人都说好了,要是谁看到了陆成,麻烦给他说一下。
郭海容是实验室里的老油条了,他这么给师弟师妹吩咐,自然也不会有人多想了。
山原齐木也得到了这个通知。
这会儿,他除了在看陆成与张兴教授手术之外,就是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给郭海容。
最后想了想,他还是说了。
他想的是,可能郭海容有什么私事找陆成,人家都是同一个国家的老乡,具体是什么事情,郭海容不告诉给自己很正常,现在陆成都要走了。
郭海容如果还不来,很可能就见不到陆成了。而且这个时间,估计陆成是不太适合与实验室里的其他人见面的。
山原齐木这边才编辑信息过去没多久,郭海容就回了一个get的手势。
台上,陆成正作为术者,在为一名病人做手术,
张兴教授为一助。
这个病人是良性肿瘤,而且肿瘤的体积并不大,而且张兴教授觉得陆成着手这样的手术是没问题的,就把术者的机会给了陆成,算是给陆成的送别礼物,也是他教给陆成的最后一堂课了。
在大型的教学医院,能够得到单独主刀的机会,是千难万难的,至少山原齐木还得等两年多,估计张兴教授也会放手让他来亲自做一台这样的手术。
而现在,陆成就已经达到了这样的标准。
手术进展得很顺利,病情也不复杂,而且还是椎管内麻醉下做的,所以患者做完了手术,就直接回到了病房里,连醒麻醉的时间都不需要。
张兴教授和陆成一起下了台,张兴教授神色略有些复杂地道:“陆成,你这成长的速度,太快了,才来了一个月,我已经感觉你完全可以毕业了,不管是在临床的操作、认识还是在基础的实验上。”
“我也算是明白当时林尤为什么会选择让你出来游学的原因了。”
这时候张兴教授心里想的是,估计就是那个林尤,自己教不出来啥东西了,才喊你出来祸害其他人的。
陆成歉意地说:“张师伯,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自己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显然陆成也是明白了张兴教授现在的处境。
张兴教授就说:“也不能算麻烦吧,现在的课题总是会有做完的时候的,而且这本来就是个乌龙事件,你也是没想到啊。”
“况且,别人不也是没想到你会一下子,直接把现在实验室百分之八十的课题都给打包做了不是。”
“课题没了,可以再去申请,再去写,咱们人多力量大,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这么多的实验操作的灌溉,也是会让你的操作技术有一步很大的提升。”
“而且,你对我现在的研究方向,至少已经熟悉了,想要更进一步,对你来讲并不难。所以,你待在我的实验室,已经没有太多的必要了。”
“你真不考虑一下,你去秦霜她叔叔的实验室?”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去。”张兴教授在最后,这么说道。
说实话,一个月前,张兴教授从来就没想过陆成会提前离开,本来他还觉得几个月时间,陆成学不到太多的东西,结果没想到,一个月他就把整座矿都给挖空了,让的他其他的学生还没矿可以挖了。
要不是秦霜等少数几人还留着点种子,这座矿就直接塌了。
陆成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再想想吧,就不敢再麻烦师伯您了,我准备回去之后再和我师父好好商量一下,我现在都还没想好该怎么和他说的。”
张兴一想也是,就说:“也是,你师父的人脉还是挺不错的,他肯定可以给你找一个不错的实验室。”
“人生在世,终有一别,今天晚上回家里去吃饭吧。”
“我知道你近两天就要走了。”
陆成这回没有拒绝,就点了点头道:“好的师伯,然后我再拷点东西给你,那些都是您课题的一些结果。我都还没来得及发给各位师兄师姐的,”
“您对实验室的情况熟悉些,后面再转交给他们慢慢分配吧。”
二人就往外走,遇到了山原齐木,张兴教授就喊山原齐木先回去休息,反正今天的手术做完了,实验室也不用去了,该回去休息就回去休息。
其实张兴教授这时候看到山原齐木还有点心烦的,我说你个山原齐木,喊你好好地带一下陆成,结果就是你把你的课题都直接交给陆成做了,可真是教的好啊。
张兴教授可不知道,其实山原齐木在实验室里面就没有过几次与陆成照面的机会,全都被秦霜霸占了。
后面他看到很多人都去陆成那里蹭实验,想多教他点东西,让他多学一些,他想想自己也不能够小气啊,就也给了一些细胞给陆成捣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再也没有然后了。
课题没了……
结果都出来了,他还做个屁啊。
山原齐木谦虚谨慎地回了一个是。
陆成就笑着和山原齐木道别:“山原师兄,再见。谢谢你啊。”
“再见!不用谢。”山原齐木瞪大着眼睛看着陆成,心里开始琢磨起了陆成这句谢谢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在挖苦他。
陆成没有多停留,就与张兴教授消失在了手术室的门口。
山原齐木则是自己穿着洗手服回了病房。
……
在出了手术室的时候,张兴教授和陆成两人正好遇到一个人迎头准备换衣服进手术室。
陆成没认出对方,张兴教授是认识的,他问道:“郭海容,你来手术室干嘛?你不是要创业的吗?”
郭海容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张兴教授和陆成二人后,冷着的脸是赶紧变成笑脸,道:“张兴教授,我这不是刚听说我能够毕业了,想着来亲自当着你的面,好好地感谢感谢您呢。”
张兴其实与郭海容没太多的话聊,只能说二人的地位身世都不一样,所以价值观不同。
在张兴教授看来,郭海容不管有没有博士文凭,吃饭都不靠当医生,那他是可以完全不用担心自己毕业的问题,所以自己之前的苦口婆心,完全就是废话。
后来他也就不说了,反正郭海容好歹算他学生,给他毕业的东西准备好了,他去不去做,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可在课题结题之前都还不开始做,那么,他就必须把课题给收回来,然后交给别人做了。
“我看你这是着急了吧?”
“我还告诉你了,你的那些课题,是我自己收回来交给陆成做的,不然我怎么结题?你要找麻烦,就尽管来找我吧。”张兴还是有些怕郭海容这样的纨绔子弟找陆成麻烦的。
陆成听到这才抬头开始打量起郭海容,
郭海容并不是他印象中的一身名牌,打扮得很潮的那种,反而,除了他的脸保养得比较好之外,穿着打扮都很接地气。
而且本身也没有太大的架子,他就说:“张教授,你真是误会我了,我真是来诚心来给你和陆成道谢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找任何人麻烦的意思。”
“我就算想找,凭我个人,那也是不够资格的啊。”
“张教授您也知道,我这么多年一直拖着不想毕业,就是想自己闯一番事业,不想靠家里的力量,所以就根本不会去家里找人了。这一点,我敢用我的人格来保证。”
“这不今天正好遇到了,我想请您和陆成师弟,一起吃个便饭,您看方便不?”
郭海容虽然说得客气,但是张兴教授却一点都没进到耳朵里面去。
他道:“今天我已经约好了和陆成回家里吃饭。就不用你来请了。”
“如果你是真心来感谢的,那没必要了,你只要好好地准备毕业,别总是让我戴上这顶我的学生毕不了业的帽子,我就知足了。”
“没有别的事情,就让开吧。”
郭海容本来也没想张兴真能带陆成出去和他吃饭,就道:“张教授,那我加个陆成的vx,然后以后再表达谢意,这总可以吧?”
“我以后总归是要回国的,机会多得是。”
话讲到了这种地步,张兴就没有再替陆成拒绝的权力了,就没说话。
郭海容就主动地扫了陆成的码,陆成也给了,顺利地通过了好友,然后郭海容就转身离开了。
只不过,郭海容还没走出多远去,秦霜就从楼下上来了,揪住了他,然后把他直接拉进了楼梯间的侧门,对着张兴教授说了一句:“张兴教授,我和郭海容师兄谈点私事,你们先走吧!”
就直接转身,没再说话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终)
陆成看到了秦霜,不过张兴教授都没开口说话,他就没有打招呼,
听张兴教授都对郭海容有些忌惮的样子,下了楼之后,陆成还是低声问道:“师伯,秦霜师姐应该不会有事情吧?”
张兴教授无所谓地道:“嗨,郭海容算是我带的徒弟里面,家世最好最有钱的人了,因为一般有钱人的子弟也不会混到医疗行业里面来。”
“不过他要真和秦霜闭起来嘛,那还是稍微差点,郭海容不至于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陆成双目微微一缩,顿时有些好奇地问道:“秦霜师姐的家里,也挺厉害的?”
“反正只是没郭海容家里有钱,其他都有。”张兴教授回了一句意味深长地话。
陆成也就放心了,
虽然讲有钱人的家里,也就是豪门家里,一般不会允许自己家的子弟来学医,但是其他门就不一样了。
达则为相穷为医生。
这么算起来这个职业就颇为不错了,至于具体是什么,张兴教授没讲,陆成就没继续问下去了。
……
山原齐木和张兴教授分开后,先是去了病房一趟,然后换了洗手服之后,并没有像张兴教授所说的,直接回家里去,而是继续回到了实验室里面。
然后把自己的实验流程都在草稿纸上再次演示了一遍。
其实他实验的功底很好的,基本上只要方向不出现错误的实验,他都有自信能够做得出来。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现在正在计算的是,假如他是陆成,完成陆成已经完成的这些项目,需要多长的时间。
先从理论上去计算。
当然,山原齐木这么预算所需要的时间,其实最根本的目的并不是说要和陆成一比高下,或者是看不起陆成,觉得他是在出风头。
与对比无关,这些实验,其实实验室里面很多人都能够做得出来。
比如他,比如秦霜,比如那个奇葩的雷炎,都能够完成所有的实验流程,得到自己想要的一些结果。
山原齐木现在正在计算的是,陆成是怎么从二十多天的时间里抽出来了这么多的时间,完成了这些所有的项目。
每个人看到事情的角度不一样的,山原齐木是真的很深刻地理解到了这句话。
现在的实验室里,要么就是有人觉得陆成是疯子,要么就觉得他是真的闲得蛋疼,
但是,其实真正会看事情的人,会看到,陆成在这么优秀,这么有天赋的情况下,都还如此努力了,
这一点就没太多人看到,
学无止境,这句话是永远都不会错的,
当比你优秀的人,还更加比你刻苦的时候,你就真正地完蛋了。
山原齐木此刻就有这样的心理,
陆成的天赋比他高一点,并不可怕,就只怕陆成的天赋高的同时,还在拼命的学习。
可不是嘛。
最终,山原齐木最后计算出来的理论时间是,816个小时。
每一天就只有二十四小时,一个月就只有七百二十个小时。
假如除去普通人睡觉和吃饭的时间,恐怕可支配的时间都还没有460小时,但是陆成却全部把它们都投入到了工作中,现在他完成的每一项成果,做出来的每一件事情,
其实都是他自己用努力、用时间堆积出来的。
做实验不等同于读书,读书可能就理解了,一下子就悟透了,可以缩短很多的时间跨度。
但是实验却很难,细胞长起来需要一天的时间,那就是一天,
没有太多的办法可以加速成长,而可以加速成长的方法又太贵,陆成不可能有这个资本做得到,实验室也没有这样的试剂,那么这些等待的时间。
陆成也是存在的,所以,他肯定是利用起了这些等待的时间,
他不是按照正常的实验流程走的,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压缩这么多时间在有效的范围之内。
这么一计算,山原齐木并没有长舒一口气,而是眉头皱得更深了。
压缩时间,从结果上和原理上看,可能很简单,但是真要实际操作起来,却很难。
而且,陆成准备实验之前的那些草稿,需要什么时候打好?
他的数据记录本,什么时候拿的?
他记录的时间,在什么时候?为什么自己等人都没有发现。
结果,山原齐木又得出来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陆成记录结果的时间,可能是在实验室之外,因为来回地记录实验记录是会浪费很多时间的。
在实验室之外记录实验的结果,
天呐,这是什么恐怖的记忆力?
山原齐木自己曾经也学过很多种记忆法,但是他的短时间的记忆保留时间,只有两个小时,而且记忆还很模糊,所以,他自认还是达不到陆成这样,把所有的实验结果都带回去算的事情。
……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山原齐木突然抬起了头,看到了一个人推门而入。
现在的时间本来就不早了,现在在实验室里面有事情做的人非常少,所以他们根本不需要预约操作台,几乎每天早上就能够完成操作然后下班,下午自己在家里看资料就行了。
那会是谁呢?
然后,山原齐木就看到了雷炎。
此刻雷炎手里正在拿着钱包,然后正在数,可能他也没想到这个时间点,实验室里面还有人,所以抬头发现了山原齐木之后,又是赶紧把钱包收了起来。
对着山原齐木笑了笑:“山原君,你好啊。”
“雷炎!”山原齐木虽然并不认同雷炎这种花费太多时间在工作上的读书方式,但是他却承认了雷炎的天赋其实不差的,最多比他稍微差上一丢丢,
而且,这些差异一旦雷炎放弃了工作,都能够弥补回来。
“你今天不上班了吗?”平常雷炎几乎都是在晚上十点多才回到实验室里面进行实验的,
雷炎就说:“今天刚发了钱,然后给家里寄了一些,现在过来看看实验室里面的试剂那些,准备把他们都封存起来,以后我可能都用不着了。”
“你需要这些试剂吗?我可以送给你,你也免得买了,我们两个用的试剂都是大同小异的。”
有人送东西,而且还是实验试剂,山原齐木自然喜欢,这是真的可以节省他不少的时间的,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试剂会多。
只是山原齐木疑惑道:“山原君,你难道真的不继续进行研究了吗?”
“你如果继续深入下去,以后回去了,你很有可能会开辟出新的道路出来,这是你现在兼职多少年都赚不回来的。”
山原齐木以前其实都不提雷炎出去工作的事情。
但是这一次却是如此直接地戳破了。
雷炎的表情一滞,神色复杂地变换了一阵之后,说道:“也曾经想过你所说的那种活法,但是条件不允许,”
“我不能放弃我的生活。”
雷炎并没有明说,自己的父母现在都需要自己赡养着,虽然雷炎很累,
毕竟在读书期间就要担负起赡养父母的责任,是真的很累很累很累,但是,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也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他曾经幻想过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不是个普通的工薪家庭。
或者是个普通的农民身份,可以不赚很多钱,但是身体棒棒的那种。
但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怨恨过自己的父母。
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生病或者不生病,也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什么时候不生病。
他们把自己养大了,雷炎的心里就只有感恩。
而且,他也没有后悔放弃了当初那个可以让他富足和安逸一辈子的稳定工作,出国读博。
因为这边的经历,让他见了更大的世面,也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风景,他觉得自己的博士读得很值得。
虽然讲,更多的时间都是花费在了工作挣钱上,但是还有一些时间,他在思考。
而且可以没有工作上太大压力的思考,毕竟现在的兼职工作,与他以后要吃的饭,是没太大关系的。
山原齐木是很不能理解雷炎这样的人才,要靠兼职来养活自己,而不务正业。
他应该要拿到全额奖学金,再加上特级的生活补贴才对。
山原齐木其实很想说,要不你别去兼职了,就静下心来做实验吧,我给你钱,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样可能会伤及到对方的自尊。雷炎其实看起来很快乐,所以说他还是比较满足他现在的生活状态的。
山原齐木也懒得去打扰。
不过他还是问道:“你觉得你对陆成,是什么样的看法?”
这是个最近讨论得很多的问题,不过山原齐木虽然从很多人哪里都得到了答案,但显然不包括雷炎。
雷炎吧唧吧唧嘴,有些羡慕道:
“他是个很优秀的人,也是个很幸运的人。”
“是个很努力的人,也是个很热心肠的人,我很感谢他帮了我的大忙。真的很感谢、”
“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可能每天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实验室做实验了,这很影响我的工作。”
说了相当于没说,山原齐木都差点骂他,你到底有没有get到重点?
陆成把我们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我们要去做啥?
我们如果什么都没有做过的话,那我们拿到了博士学位,又有什么用呢?
当然啦,每个人都有个人的想法,必须得允许人家拥有与自己不一样的看法的,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么他这一大把年纪就白活了。
山原齐木就转移了话题:“嗯,陆成君的确是一个很热心肠,而且乐于助人的人。”
“说起来他也是帮了我很大的忙呢。”
雷炎听完就说:“是的啊,我准备过两天抽空,喊他出来吃个饭,以表示谢意。山原君,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你好像有陆成的联系方式吧?要不你帮我约一下,或者你把联系方式给我?”
山原齐木听到这,微微摇了摇头,说:“恐怕我也约不到,你也约不到陆成君了。”
“他估计明天或者后天就会离开这里,而这两天,陆成君都已经有约了。”
雷炎听完疑惑了一阵:“离开这里,是什么意思?”
“谁做的?”说到最后的时候,雷炎带了一点狠气,他虽然在实验室里面待得时间不长,但也明白陆成这次的事情是剥夺了很多人的利益,
陆成把实验流程走完了,又是在张兴教授手下把关,以后写的文章,必然每一篇都会加上他的名字,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个东西,必然会牵动很多人的不满。
但是,雷炎也知道,这些个屁事儿可都是你让别人做的,要是不讲道理的话,咱们华国人一般都喜欢先礼后兵的。
山原齐木说:“雷炎君,你误会了,这不是因为谁。难道你还不知道陆成君是来游学的,而不是来读研究生的?”
“哦!对了!”山原齐木捂住了额头,
“我当时给实验室的人介绍这些的时候,你还在兼职,就没来得及给你说。”
雷炎一怔:“游学?”
“唉,游学啊!”叹了一声,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山原齐木也没继续下去,因为可以说的话题似乎都已经说完了。
实验室再次陷入了安静,然后过了大概小半个小时,山原齐木和雷炎前后离开了实验室。
……
张兴教授的家里。
秦如因依旧在张罗着饭菜,熟悉的香味扑鼻。
不过今天与以前陆成来家里吃饭的时候有些不同的是,本来在闻到这些香味之后,必然忍不住香气吸引而偷偷遛到厨房里去偷吃,再被秦如因打出来,拿着锅铲追一小段距离的张瑞嘉。
也是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上放的是新闻,那凌乱的英语刺得张瑞嘉的心情很烦,
手里啪啪地一顿乱摁,也没找到一个适合她的电视。
张兴教授在旁边戴着眼镜,单手一边喝茶,一边用手伏案看着手底下的两个记录本。
虽然两个本子都是实验记录本,但是其实内容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其中一本,记录的就是当前实验室里所有课题的结果,就只是简单的数据结果,还有作图的结果,陆成也已经拷给了张兴教授,现在这些纸质版,不过是陆成知道张兴教授喜欢看纸质版的东西才写下来的。
最原始的数据记录,其实还是在电脑上。
而张兴教授此刻盯着的却是另外一本,这一本上的东西。
张兴教授看得很慢很慢,直到看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看了不到十分之一,然后他缓缓地叹了一口气道:“小陆啊,林尤能够收你做徒弟,看来是没选错徒弟的。”
“当然,你也没选错师父啊。你这里面提出来的论点,包含了太多东西了,你真打算把它给我了?”
听到这,一旁的张瑞嘉冷着脸,不满道:“你们要讨论工作,为什么要回家来谈?直接在办公室和实验室谈不好吗?就知道打扰我看电视,真是莫名其妙!”
第二百五十九章 送别
张瑞嘉突然地生气,打乱了张兴的思绪了,让他没办法再继续和陆成交谈下去。
而张瑞嘉之所以能够打乱张兴教授在工作上的思绪,当然还是因为她姓张,名叫瑞嘉,
张兴是看着张瑞嘉长大的,给张兴带来过无数的快乐,也当然带来过一些小小的辛苦。
但现在,眼看着张瑞嘉是真的长大了。
因为张兴还是比较在意家人的,所以张瑞嘉比较细微的变化,他观察得格外仔细的,甚至可能这些细微的变化,就连张瑞嘉自己都没有发现。
就比如第一次回家来的时候,她因为以前的一些事情,厌恶陆成。
后来,慢慢地了解了陆成之后,开始不反感陆成。
在之后的郊游之中,她发现了,原来她自己所处的环境中,虽然优秀的人很多,但也比不上这个以前她很讨厌的地方来的陆成这么优秀,因此她就对陆成开始有些好奇了。
再后来,陆成偶尔来家里蹭饭的时候,张瑞嘉必然会回家来,不管是不是周末,她也准时会回来,
并且,饭前饭后,帮忙洗葱剥蒜,表现得可勤快了。
虽然张瑞嘉自己的说辞是自己已经长大了,该懂事了,所以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要帮忙的,
可是,姑娘啊,你爹是过来人,
这女孩要是没有遇到错的人和对的人之前,那是不会长大的。
遇到了错的人之后,那是强行让自己长大。
遇到了对的人之前,那是假装自己长大。
遇到了对的人之后,你可能会发现你以前的假装长大,那是多么的幼稚。
还有啊,姑娘,你这前天听到陆成要离开密歇根的时候,当晚就杀回来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那门选修课程当晚正在结业考试,你还是回来了。
你的这些表现,就已经有些超出了你把陆成当成一个邻居家的哥哥的那种纯粹的感情了呀!!
从前天回来之后,张瑞嘉就似乎‘活了’过来一样,继续像以前那么躺着,能够不动,绝对不多动一下,能够不做事情,绝对不多做一件事情。
这还让秦如因稍微有些不习惯了。
如果没有猜错和想错的话,估计张瑞嘉这个小姑娘,对陆成是有些好感了。
所以张兴心里才凌乱啊,这就像那啥,家里种了二十年的宝贝小白菜,被自己从大街上牵回来的猪给迷住了,非要眼睁睁往上面送,
这陆成还真是他从大街上给带回来的。
当然,张兴的心里也仅限于凌乱和复杂的,
陆成非常优秀,假如他也对张瑞嘉有意思,那倒好办了,他可以不在乎陆成现在拥有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拥有的东西,以后陆成肯定也有,而且还更多。
人才,才是二十一世纪最缺的东西。
智商和知识,不是!
普通的天才大多由智商和知识造就,
最为顶尖的人才,那是打破智商的桎梏,创造出知识来的人。
陆成暂时已经被张兴归类为这样一类人了,甚至他觉得陆成有些超人类,那。
自己实验室那一大堆的课题,那是人能够在二十多天,一并能都打包做完的吗?那是去山上砍柴,多一根少一根,都打包捆起来的事情么?
难道真的就当其他人是傻子,不会做啊?
虽然这件事情的起始是阴差阳错,但正是阴差阳错,所以才造就了现在难以相信的,如同神话一样的结果。
假如陆成和其他的人都知道了对方在做什么,估计也就有人不会往陆成的肩上加担子,陆成也会适可而止了。
但奇迹往往就是在阴差阳错中,这样的人,若是能够抓起来当女婿,倒还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不过,张兴是个明眼人。
陆成心里有人了,这个人肯定不是张瑞嘉,
然后现在张瑞嘉也没有把这层膜给捅破,他也不好去和张瑞嘉聊什么,就只能让她自己慢慢地接受这个现实,也让她这前半段几乎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生中,清醒过来的。
这整个世界,不是张家的。
这个世界优秀的人,也不是专门为她而生的,
张兴教授推了推眼镜,然后把它取了下来,笑呵呵地儒雅道:“那我们就不讨论了,回家不谈论工作上的事,是我搞错了。搞错了,陆成,那我就先把这东西给收起来了啊。”
然后张兴教授就把陆成给的两个本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然后走进房间里,明天他准备带去实验室细细地看一看。
在张兴喊陆成两个字的时候,张瑞嘉才斜着眼睛打量了陆成一眼,然后等到张兴走进了房间,
张瑞嘉才用有些看不惯陆成的语气,质问道:“你为什么才刚来,就又要走了?”
“害得老张还非要我回来给你送行,害得我一门考试都没去,下个学期又拿不到全a了。”
陆成当然不知道张兴教授所知道的事情,他听完立刻拧着眉头道:“那我得好好说一说张师伯了,我要离开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还连累你连考试都翘了?”
在陆成的心里,考试是大事,回家为自己送行的事,那完全就是可有可无的。
张瑞嘉可不敢让陆成去质问自己的老爸,正了正身子连忙岔开:“我说你不要分不清重点好不好,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快就走,可不是让你去质问我老爸打电话给我的。”
这么说着,张瑞嘉好像又有点后悔一开始就用我翘了考试来为你送行这个理由来质问陆成了。
这个问题其实由陆成自己来回答略有些尴尬,他也不好说事实。
就只能抓了抓头道:“这是我和我师父商量的,我来这里本来就是来游学的,而且我自己也和张兴教授讨论过了,好像该学的东西都已经学了,其他的东西继续待下去也没必要。”
“所以就得启程去下一站了。”
张瑞嘉自然是当真了听的,陆成说得在理,从一开始陆成就讲了他是来游学的,而不是来留学的。
所以,陆成要走,那是迟早的事情。
听到了陆成的解释,张瑞嘉心里还有些埋怨老张,怎么你会的东西都这么少的,别人学一个月就没得学了,合着你那些学生跟着你,真正的学习时间才一个月呐?
张瑞嘉也就敢这么想张兴这位密歇根大学的教授了,要是其他人,她完全都不会往这个方向想。
有理有据,也是陆成、陆成的师父林尤和自己的老爸三方商议的结果,得,好像没自己啥事情,也没有空子可以去钻,
陆成现在是学生,总不能让他不听自己师父的话吧?
要是张兴的学生敢不听张兴的话,那估计她能气得头发都竖起来。
于是张瑞嘉只能又问:“那你下一站准备去哪里呐?”
心里却是嘀咕,怎么天下间还有游学这种学制,简直是太讨厌了。
“还没想好,等到去了之后,一定第一时间给你和张兴教授发信息。”陆成如实回答着。
这边的事情陆成还没有给林尤讲的,也没想好怎么开口,准备回去了之后再和林尤商量。
这话张瑞嘉听到了还比较舒心,毕竟陆成不是说只给张兴讲,而是把自己的老爸与自己放在等同的位置。
“这还差不多。”张瑞嘉听到了一句比较顺心的话,似乎之前的气恼也都不见了,接着又是打听道:“你们这种游学的,是不是在每个地方待的时间都不长啊?”
“你准备去几站?”
……
张兴教授从房间里放了一下本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张瑞嘉和陆成挨得比较近,而且还有说有笑起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合着自家的公主这几天的气,一下子就全消了,对我老张和老张的老婆耍冷脸,对着外人就有笑脸了?
等到张兴坐下的时候,张瑞嘉似乎才真正地重新活过来。
“老爸,你要喝茶还是喝水?”张瑞嘉主动地问。
张兴又重新站起来,说:“我自己去接水,你还是看你的电视吧。”
张瑞嘉把张兴按了下去,说:“还是我帮你去倒吧,这些电视不好看,我顺便还去看看老妈那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张瑞嘉一背过身,张兴的眼睛就立刻瞪大了起来,像是在问陆成,你对她做了什么?
陆成翻了翻手,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然后张瑞嘉去去杯子的时候,陆成才小声说:“师伯,我什么都没说,就讲了……”
陆成把自己和张瑞嘉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了张兴听。
张兴‘挤眉弄眼’了一番,然后揉了揉眼睛,差点没把眼泪给揉出来,
以前,张兴只觉得,女人都是奇怪的动物,但是女孩子不是。
他一直都把张瑞嘉当小孩,但是现在,张瑞嘉是真的长大了。
……
饭桌上,话不是很多,张兴教授他们一家也很少在饭桌上说事情,一般的话都是搁在饭后说。
饭罢之后,张瑞嘉帮着秦如因收拾碗筷。
张兴则是继续‘质问’陆成究竟和张瑞嘉怎么回事,这个过程直到张瑞嘉重新坐回沙发上,然后聊天的内容又变成了天高海阔,以后有机会陆成可以回来看看。
以后他们去了陆成新游学的城市,陆成一定要招待。
而且以后回了国,去了沙市,一定要好好地请他们吃好吃的。
张瑞嘉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和陆成约好了要在沙市的时候,逛一次街,喝一次奶茶,吃一次小龙虾,买最地道的臭豆腐,去爬岳麓山。
如果不是后面张兴教授提议要送陆成回去,估计张瑞嘉都要直接建议陆成飞出国去巴厘岛旅游这种很过分的事情了!!!
张瑞嘉听到这,虽然有些不满,倒也是知道时间不晚了,就起身相送。
到了门口,上了车。
终于安静了,张兴觉得。
然后张兴又开始了他的问题,依旧天马行空,看似十分随意,不过中间会偶尔间杂一句。
“陆成,你觉得张瑞嘉的成绩怎么样?”
“陆成,你觉得国内现在的教育怎么样?”
“陆成,你觉得张瑞嘉怎么样?”
“陆成,国内还算是比较安全的吧?”
“陆成,你以前交过女朋友吗?”
“……”
这些问题,全都是夹杂在很多完全不相关的问题中间,陆成回到家后,整理这个问题的时候发现,好像张兴教授非常在意他以前有没有交往过女朋友这件事。
陆成就觉得很莫名其妙。
以前有没有过女朋友,和现在有那么重要的关系吗?
那不还是过去式了吗?
不过陆成好在是没有过,就如实回答了。
目送着张兴教授的车离开了视线,陆成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开始打包东西,因为他前几天就和房东说好了他要离开这里的事情。
房东夫妇并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本来陆成就是短租,之前说好的就是三个月,所以一个月和三个月的区别并不是很大。
就是他们二人看着陆成的时候,还有些不舍,
毕竟每次陆成回来,然后进了他们儿子的房间里,让他们颇为有些习惯那种感觉了,
这下陆成突然要走,让他们有些怅然若失。
只是儿子去了临近的州工作,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而且,儿子也已经有了家室,
那间房间,虽然现在的陈设和以前一个样,但是这个家,却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就像他们老了之后,就再也不年轻过了一样。
陆成晚上给房东夫妇炒了两小罐子的腊肉,算是给他们的礼物。
房东夫妇非常开心地把这些腊肉给藏了起来,然后还回送了陆成一些小物件,
这般之后,陆成才终于可以躺下来,打开了vx,首先点开了与艾荷的聊天框,发了第一句信息:“我回来了,你在干嘛?值班吗?”
艾荷已经定好了与她现在导师的研究计划,不过艾荷似乎并不情愿现在就放弃实习的机会,而是继续地在科室里轮着,两个星期一轮。
在有的科室,她需要与带教的老师一起坐班。
白班和晚班都得跟。
“没,今天没值班,但是前天跟了一个晚班,特别忙。”
“我现在在急诊科,急诊科的夜班是真的不太好上啊,昨天补了半天觉,感觉还是有些困。现在在敷面膜,敷完了就准备睡觉了。”
艾荷回的消息,陆成都没看到,因为他又点开了师父林尤的聊天窗口,编辑道:“师父在吗?”
第二百六十章 师父,我要坦白
林尤依旧如故地持续着他秒回的习惯。
这个点他已经起床了,正在走去科室的路上。“嗯,正准备去查房,你今天的事情都搞完了?最近感觉怎么样?”
“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看到你的消息。实验很忙吧?”
林尤的语气里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当初他刚出国那会儿,也是很不习惯,毕竟国内和国外的氛围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且在外面的那些课题,很多其实都是半开放的课题,而不像是国内的很多课题那样,全都是封闭式的,而且看到在读期间的优秀博士或是研究生就开始申请课题,陆成应该可以明白我喊他出去是啥意思吧?
科研做到最后,单纯的实验是肯定不行的,必须要以课题为研究单位了。
这么长的时间,陆成发信息来问他的时间明显就是越来越少,恐怕就是被派去做事情了,也终于是让林尤再消停了一阵子。
之所以是再。
前段时间陆成去参加秘密训练的那段时间,除了精神上被艾荷折磨得有些受不了外,其他一切都挺好的,还不用担心陆成再上演一个两夜七八篇文章的疯狂事情。
多轻松自在啊,自己当初是怎么就想不通,放着这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带个学生的呢?
林尤偶尔思绪飘散开想。
林尤发来信息的时候,陆成正在万里之外回复另外的消息。
所以林尤的秒回,并没有换来等价的回报。
“急诊科我也没去过,以前在本科实习的时候,这两个星期我请假了。”
“感觉怎么样?除了忙之外?”
陆成问完,才退回到林尤那个聊天栏里面,略一犹豫,陆成才开始编辑信息道:
“师父,实验不是很忙。”
“今天是周五,手术多吗?如果手术不多的话,师父我可不可以和你约个时间,和你说点事情?”
陆成感觉还是不要在大早上的时间里,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给林尤,免得让他心情产生大起大落,然后影响今天的手术。
“什么事情还要专门约个时间讲?”
“实验出问题了?还是张教授喊你自己单独申请课题?”
“找不到方向?”
“你看的文献应该不少了,找一两个方向应该不太费劲才是啊。如果实在没有,师父倒是可以给你一到两个idea。”
看着林尤一连发来的信息,陆成就没有退回到艾荷的聊天窗口,换了个躺的姿势,深吸一口气说:
“不是实验的问题,是课题和实验室的问题。”
这条信息可直接把林尤吓了一跳,
他赶紧发来了三个问号“???”
然后紧接着就是一个问题:“你把张教授的实验室给???”
“出了啥问题,你说吧。”
这个打字的手速,比陆成快得多。
陆成看完信息就苦笑了起来,暗想,师父,这真的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说得清楚的啊。
“师父,现在这个点快查房了,还是等会儿找个时间再说吧。”
“有一点复杂。而且我还又得麻烦下你。”
看到陆成这个信息,林尤略犹豫了好几秒,才回过来了信息道:“事情紧急不?”
“要不要我给张教授打个电话?”
“算了,我还是问清楚吧,我今天早上就查个房,然后手术就不去了,反正也是简单的手术,有大雀哥和丁哥扛着,应该没啥问题。”
“你等我四十分钟。”
“好的师父。”
这般之后,陆成才转到和艾荷的聊天信息那里去。
只见艾荷回道:
“急诊科这个地方是真的一言难尽了。”
“可能国人的素质全都体现在急诊科之外了,好多奇葩的病人。”
“前天晚上来了两个危重病人,一个是颅脑外伤,一个是主动脉夹层,最后都没救过来。颅脑外伤的,在这里待了半个小时就生命体征没了。”
“还有主动脉夹层的,正好在推去检查的路上就破了,也没抢救过来。”
“然后你猜发生了什么。”
“一个神经外科的急诊室里面,家属大吵大闹,说是我们医生给病人打吊水给打死了。”
“那个主动脉夹层的家属就在外科诊室外面对着来看急诊的人凶,我们医院连个吊针都不打,把病人给拖死了。”
“那场面真是一度尴尬,连新来的急诊病人都一脸懵逼地望了两个家属团几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不过效果还挺好,本来几个擦破了皮的老太太,一开始死活要插队给她们看的,听到这吵闹,全都走了,嘴里还念叨着,这医院不行,打针也死人,不打针也死人的。”
艾荷绘声绘色地说了一大堆,陆成刚好点进来的时候,艾荷正好才编辑完信息一分钟。
时间上刚刚好,陆成很快地浏览下来,说:
“那还真的是够精彩,也够一言难尽的。要我说,得喊两边的家属互相讲个道理,看能不能把对方给说服。”
“这么一来,可能问题就解决了。”陆成开着玩笑,其实心情还是格外有些凝重的。
说实话,他在这里也看过了这边医院的急诊科和病房,倒不是说这边的人素质都多么多么高,但是,两个国度的制度就真的不一样。
在这里,陆成跟着布朗医师跑急诊科会诊的时候,还真看到过有保安持枪憋在行凶未遂的人头上,然后看着他们被来的警车给带走的。
在一个基本生命安全,都没有保证的地方,还谈什么治病救人,救死扶伤?
什么时候,剥夺别人的生命权力,还能够成为网上被一大片人叫好的事情了?
艾荷看完陆成的回话就回道:“那估计他们能真打起来,毕竟都是想着从医院里讹一点钱。”
“唉,不说了,真的有些可怜急诊科的那些老师。”
“整整两天,才睡了半天的时间,”
“师兄,你在实验室里面,感觉怎么样啊?比科室里面清闲吧?”
艾荷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
这个世界上怪事情很多,医生也是如此,就连被人打了,然后还大义凛然地给行凶者做清创,然后高举医德的傻逼都有,还能去怪谁呢?
这是个复杂的问题,不是一两个人能够改变的事情。
陆成显然也不想继续深入地想下去,否则真要做起对比来,国内的很多东西,都还比不上国外。
但是除了一点,那就是人情味儿。
国内的人情味儿,还是很浓的。
比如说,也有那么一群可爱的人儿,担心打扰到你,愣是痛了一晚上了,等到天亮了才喊值班医生的。
还有看到你准备点外卖,然后拿出来家里炒的菜给你吃的。
还有那么一些特别坚强的,不但安慰自己,还会去安慰其他人的小天使啊,
还有那些颤颤巍巍地老奶奶老爷爷们,躺在病床上比谁起来得更快,比谁下床更早,比谁腿子抬得更高,比谁下地之后走得更远。
还有一些人为了以前根本就不认识的陌生人,推床、匀菜、看电视、说笑话,还有下象棋的人儿。
为这些人,陆成是真的觉得,医生这个职业,特别好。
医生所做的事情,真的很伟大。
陆成也见过,为了照顾生病的父母,放弃高薪工作成为无业游民的,
也见过,为了自己的女朋友,休学、结婚、然后背着她走遍整个中国,然后在路上,送她去天堂的。
当然,陆成也遇到过,那些工作就在两里开外,就是抽不出时间来谈话的,
也遇到过,为了五万块钱的手术费,叫兄弟姐妹来凑,结果网上买了一套家具就六万网上的。
有一些为了几十块钱的检查费,当着教授的面要他退钱的。
……
“实验室里的清闲,那是表面上的,如果实验做不下去了,那可真的一点都不清闲,电脑都得被磨得脱色和发亮……”
聊了好几十分钟后,
“我可能要离开密歇根了。就给你说一声,早点休息吧。”最后,陆成对艾荷说。
艾荷很自然地就来了个灵魂三问:“你要离开了?你去哪儿啊?为什么啊?”
“等你睡醒再说,去哪里我也还不知道呢。不过等你睡醒了,我估计也就知道了。”陆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到时候三个问题都一起回答好了。
“哦,好吧。”艾荷虽然在对面做出打人的动作,但是最后还是乖乖地回了三个字。
然后把手机一扔,开始擦脸去了……
林尤这边也是终于回了信息。
“我这边安排好了,今天上午十一点之前,我都没什么事。”
“你怎么搞得这么神秘,还要专门找个时间来说一下?”
陆成看到林尤这么说,才终于仔细地编辑信息。
然后把事情的始末,都讲了一遍。
这期间,林尤一句话都没回。
虽然陆成好几次都看到过林尤的聊天框的上面显示过对方正在编辑信息的提示,但最终还是没有发过来。
所以留下了好长一串陆成的独白。
陆成差不多说完了之后,
林尤就开始骂了起来:
“欸,我说你是不是有些**啊!”
“我喊你出国,你就是这么糟践自己身体的么?”
“你是觉得骨科医生的体质强,猝不死?还是觉得做实验不是搞临床,就不会发生心率失常啊?”
“你要出了事,你对得起你爸你妈你爷爷你奶奶么?”
“年轻人是要拼,但是不是让你每天拿命来玩的!”
“你要真就这个智商,你读什么研究生啊?”
这话说得是真的很尖锐和剧烈,可以说是吧林尤内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都给吐了出来。
这也怪不得林尤。
他是真的忍不住了,陆成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搞,他这心脏承受不住的啊。
他可是真的不想背上一个他的学生在上学期间死亡的新闻啊。
陆成现在这么出名,一旦出事,他上头条估计是跑不了的……
林尤骂完,陆成这边还在编辑对不起,师父我错了的信息。
结果林尤又发信息过来道:“骂出来了是真的爽快,上一次就想这么骂你了。”
“你别怪师父,你师父也是个人,心里承受能力是有限的,有些话必须一吐为快。”
“按照你的说法,那你是得早点跑路。”
“其实这一点,你师父我早就有所预料了。”林尤发着信息,心里还在窃喜,气顺了,气顺了。
除去陆成玩命的操作,终于也是让别人感觉到了那种带的学生太过妖孽的无力感了。
当时陆成几天时间把自己的课题给做完了的时候,林尤就知道陆成的胃口很大,靠自己一个人申请课题,肯定喂不饱,所以当时他就有过这种把陆成送出去‘祸害’别人的想法。
自然,这种‘祸害’对有些人来讲肯定也不算是祸害。
只是陆成完成这个的过程,有些远远超出了林尤的想象,这样的方式,也是有些出乎了林尤的预料。
陆成删除了已经打的字,反问出了三个问号:“???”
林尤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给说出来,就只是道:“没关系,游学嘛,就是要多游几个地方,你先飞到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去。”
“接下来的事情,我来给你安排吧。”
“另外,走之前要好好地和张教授道个别,知道了吗?”
“这件事情呢,张教授肯定也不会怪你,也不是你的错。”
“毕竟我们提前都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对不对?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课题这个东西,既然申请了下来,就是给人做的,你又没有抢别人的功劳,只是抢了别人的苦劳,怕什么,你也是费了时间费了精力的。”
林尤一连串地发了一大堆的信息。
然后他才又跑到了群里面,斟酌了许久,挑出来了一个人,找到了私人聊天框里面。
编辑信息道:
“楚哥,和你商量个事情呗?”
“……”
陆成这边躺在床上,满脸的问号。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师父就这么轻易地给自己安排了下一站,什么都没多说?
陆成有些不太敢相信,再次细细地看了一遍林尤发来的信息,除了一开始骂人的话十分尖锐之外,好像剩下的全都是轻描淡写,似乎在他的心里,这真的不是一件大事情。
这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古怪。
毕竟陆成都做好了狠狠地被林尤批一顿,然后再和张兴教授说说好话,然后让张兴教授看在自己又给他留了那么多笔记和方向的面子上,可以不计前嫌,不影响林尤和张兴教授的感情。
但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陆成就不去细想了,既然林尤都说让自己去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去,那自己就去呗。
不过,陆成还正要有要睡下的打算的时候。
林尤的语音通话,响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 家底和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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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们湖汉拿的出来研究生的名额,咱们这边拿不出来。”
“那我们就不拿嘛,有些原则性的问题,我们是不能破的。”
闵教授听着,神色微微一变,但是他肯定知道自己的师父是另有想法和考虑的。
“什么都不拿,空手想套白狼,那是肯定做不到的,我们也不能做这样的笑话。”
“研究生我们科室拿不出来,研究员拿得出来吧?”
“这就可以避开学校和学院,走我们科室的内部路线。”
“实在不行,助教、科研助手,这些工作,可以先给他一个嘛。”
“我还不信,我们给的东西,没别人的好。”
“等到过了这个缓冲的时间,在职的研究生和博士能不能考了?反正真要是有本事的人,对他们来讲只是多了一两张纸,也不会真要长多少知识。”
“真的有能力,只要你学位摆在那里,谁会管你是在职还是非在职的哦?”
“我们的思维可以稍微开放一点,现在,教育部、学校、学院也没有规定,本科生,不能够做我们科的科研助理吧?”
闵教授嘴巴微张,一个科研助理或是研究员的身份,那都是正式职工了,那
在张兴教授离开之后,陆成又归秦霜管理了,不过毕竟陆成才是刚来的,所以秦霜还是没有给陆成安排什么事情.
不过可以清闲下来,倒是正中了陆成的下怀,他最近一次的学术会议积累了很多的书页,那些都是各个教授的精华,他还没来得及消化.
而且这些书页涉及的内容也是最难,别人最不容易理解的基础实验部分,陆成当然要一一细致地将其进行理解并且学习.
坐在实验室,因为秦霜有自己的任务要做,而且还只是普通的养细胞这样的操作,她问了陆成会不会,陆成说了会,本以为还有操作的机会,谁知道秦霜却直接说,会得话那就不用再练手了.
这个理由也是让陆成颇为有些哭笑不得.
得,还是慢慢地消化基础知识,先把基础知识给打牢固吧.
各个书页,其实大概分起来,是可以被梳理成这样一个系统的.
简单来讲,所有的基础实验,最终都是为了新药物的诞生而服务的,至少每一项研究的本来目的是这样的.
既然它要用于临床的话,
“那么,最为朴素、最为简单也最为直接的表现方式,就是用药,不管是口服还是静脉注射的药物。”
“现代很多的实验室和科研的项目所承担的角色就只有这么一个目的,甚至数百上千个实验室乃至数万个项目的最终目的,就只是希望能够再多出现一种比较敏感的药物来治疗当前处于治疗瓶颈的疾病……”
这是一个教授的原话
陆成将其进行了拆分和自己的解析,大概就是:
科研就是这种寻找新药的过程。
要寻找新药,首先当然要了解疾病。
人身上的疾病,或多或少都使由病变的细胞,组成了病变的组织,由病变的组织再形成器官,因为器官受到了影响之后,表现于整个人的局部或是全身.
虽然疾病的最后集中表现在某一个器官或是部位上,但是,几乎所有的疾病,都是由病变的细胞和组织构成,然后交汇形成了整体.所以,从根本上来讲,如果不是外科的干预,直接对组织和器官进行切除的干预的话.
那么,治疗其最本质的手段肯定是针对细胞.而且,最重要,也是最好的治疗方式,其实就是药物治疗,如果一种药物可以把一种外科疾病转化为内科的疾病,那么这个药物的意义也是极为重大的.
要了解疾病,就先要了解这种发生了病变的细胞。骨肿瘤尤其如是,普通的病变细胞的改变要远远比肿瘤细胞的改变要轻微很多.
从它着手,就是做研究的基础了。
也就是细胞实验或是体外实验。
体外实验的顾名思义就是身体之外的实验,是相对动物实验和一二期临床试验,
细胞实验,涉及的还是一个细胞的整体,虽然它是病变细胞这个整体,但是也没有办法真正地找到病变原因,只能怪从细胞层面,了解它的繁殖、凋亡、分化及是否有侵袭性这几个方面着手。
了解了这几个方面的特征后,再根据相应的情况,寻找合适的药物,主要可以分成。
防止繁殖。
促进病变细胞凋亡的同时又不损伤正常细胞,促进幼稚细胞正常分化,和降低它的迁徙能力。
不管是病变的细胞,还是正常的细胞,一切正常的活动和运作方式,都是由细胞里的细胞器完成的。
而要细胞器启动,又是需要信使rna,对细胞器进行命令。
就好比,假如细胞是一个地方官员的话,那么,信使rna,就是传令人。
若是能够把一些传来不好命令的传令人杀掉,就是其中的一个办法了,这就又深入地涉及到了rna的层面。
当然,针对细胞器和rna,除了彻底地除掉这个信使之外,还可以想办法阻止他把命令传到地方,比如说围追堵截,把他的通关令碟给换掉,甚至偷掉。
都是可以的。
这是针对rna和细胞器的结合,又是一个层面。
另外,也可以着手,想到某种办法,让这种特意的rna无法合成,就是没有信使可以遣派了,那不好的命令,也是发不到地方去。
根据信使rna的产生,又可以想到多种方法,比如,把所有培训这种坏的信使rna的机构杀掉?
就是针对促进信使rna的lna出手了,这又是另外一个层面。
还是针对这个信使rna,假如,可以让负责下令秘密培训信使的更大的大佬的培训过程做不了,也是可行的。
针对这个层面,又是有很多种方式。
比如,可以针对rna基因传递的信号通路,让这些病变基因的特定信息,施展不出来,那么接下来的所有一系列行为都无法产生。
或者,混淆视听,我可以用某种方式,在病变的细胞中,载入另外一种病毒环状rna,而这种环状rna中,带有正常的基因信息,传递的都是好的命令,直接推翻病变基因的暴政,那也是可行的。
这是从细胞器层面,往源头去追。
当然,也可以往更下层去追。
地方官员,做坏事,要接受到信息吧?
那我把你接受信息的特异性的识别标志看了,把你变成个瞎子,认不出来mrna了,那就无法发命令了。
这就是针对m‘rna和细胞器的特异性结合抗体。
而且,地方官员要做坏事,总得有狗腿子吧?
比如你产生的一些蛋白,那我,也可以让这些蛋白,无法附着,或是破坏它们的兵器,也就是另外一种特异性结合蛋白……
总结来说,就是,要做实验,你必须从细胞、蛋白、mrna、mirna、lna以及更加详细的环状rna等多种层面入手。
每一个层面,再根据相应的实验方法,一一去做,这就是细胞实验涉及到的范畴了。
那么,假如,真的找到了一种药物,在细胞中,可以大量地杀死恶性细胞,而又不损伤正常细胞后,那么就可以开始动物实验了。
动物实验又可以分成……
里面的学问,甚至某一个方向,都可以足足困住某一个大佬,一生都无法自拔,浩瀚如星海……
这些基本的理论,仿若一桶桶水一样地浇灌到了陆成的知识储备之中,然后慢慢沉淀下来,而且,除了这些大体的方向性问题,还有一些细节性的创新点,也是在包含在了其中.
这可能就是最为关键的私货了,以后对陆成做实验来讲,用处必然是很多的.
这么一看,就到了中午,这个时间点,秦霜突然略有些黑着脸从实验室走出来,走到陆成面前问到:”你会做transwell和划痕实验吗”
秦霜的突然到来,吓了陆成一跳,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秦霜是这样的表情,于是点了点头:“师姐,我以前做过,怎么了”
秦霜其实是被她现在养的细胞给气到了,她当前验证的一种细胞,经过了处理之后,繁殖的能力是稍微加强了,这个她做了cck-8就进行了验证,但是,在后面进行侵袭和转移验证的过程中.
却是出现了问题.
在划痕法画了线之后,处理组的细胞迁移能力一直都上不去,就像是着魔了一样.不仅如此,就连侵袭实验,那些细胞也不能够快速地侵袭破那一层胶质达到营养更加丰富的下层.
这就很讨厌了,几乎让秦霜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实验方案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就是现在有一个麻烦,
防盗专用.
希望大家支持正版.
就是现在有一个麻烦,怎么去摆平那些上线未录取学生的怒火。
陆成没有参加研究生统考,也没有参加这边的综合考核,也就是说,走补录的路线,是走不通的。
但是陆成又参加了以前本科学校的夏令营,类似于湖大的综合考核,想要把他捞上岸,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个保研,没人敢有任何说法。
目前的形势非常不利。
而且这还是自己如今保守了陆成所做的工作的前提下。
很难做。
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就只占了一个人和。
甚至,有可能连这个优势也会被强夺掉。
闵教授还真不怀疑可能陈学良会说动他的院士老师,像这样的老头儿,有时候倔得可爱,但是更多时候,他们却想把自己的毕生所得传下去,所以他并不介意多一两个弟子。
若是有天赋的话,那就更好了。反正如今的他们早就不在临床一线,就只是扎进了科研前沿。
陈学良这一招实在太狠了,闵教授只得好像为那个规培欢喜一样地道:“若是能够得到江老的赏识,那也算这个小家伙有福缘了。”
陈学良终于看到了闵教授无话可说,似乎把昨天晚上受到的气也给报了回来,而且还是正理正当,以后不会影响到两者关系那种。
陈学良自然也看过闵教授的资历。
“那就还请闵教授多多美言几句了。”陈学良说着,然后立刻转变了话题:“哟,这个有意思。有意思。”
闵教授往大屏幕上一看,就是膝关节严重内翻后的膝关节置换而已。
对他们来讲,有意思个大头鬼哟。
紧接着,闵教授内心暗自盘算起来。
湖汉大学的医学院,只是湖省医科大学,一个专科并入进去的,但是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就从全国医院的不知道多少名,冲到了前五十,这样的发展速度,让人叹服。
湖汉大学的生源好,这是其中一个因素,但另一个关键因素,还是在于湖汉大学的开放,敢于用重点,特事特办。
湘大的学校排名,一直居于湖汉大学之后,但是医学院,却是湘大的王牌专业之一。
但?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老一辈闯出了赫赫声名后,他们开始接手,并不是没有发展,发展肯定都是在发展的。
但是,相对应的,发展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京都大学医学院,中山医学院、华西这样的,当初与湘大齐名的医院。
发展速度比之不上,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当然,闵教授也不是就在考虑,陆成就能够带动湘大二医院的发展,只是,他在想,是不是要在关键的时候,把思维多开放一些,给更多人的机会,才能够再次快速发展起来。
追上,甚至超越那些地方的发展速度。
不然,愧对那些老人打下来的基业了。
这件事,必须要回去后,好好地开一下会议。
……
当晚,闵教授就直接飞回了沙市。
然后主动地给科主任,也就是自己的师父,先汇报了这件事情。
科主任统管骨科的一切事务。
包括临床、教学等等,虽然他会把任务分派到各人的头上,但如果真要做些变化的话,还是要他点头才行。
也只有他,才能够真正地和学院,甚至学校,强行破开规矩来。
老人姓庄。
也是负责关节外科的,是目前湘大二医院骨科的完全抵柱,虽然随着年纪将近退休,已经很少深入临床,但是对于大小事务,心里都是完全有底的。
在闵教授大概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
庄老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笑着道:“你所说的这个年轻人,看来是真的很有意思啊。”
……
第二百六十二章 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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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们湖汉拿的出来研究生的名额,咱们这边拿不出来。”
“那我们就不拿嘛,有些原则性的问题,我们是不能破的。”
闵教授听着,神色微微一变,但是他肯定知道自己的师父是另有想法和考虑的。
“什么都不拿,空手想套白狼,那是肯定做不到的,我们也不能做这样的笑话。”
“研究生我们科室拿不出来,研究员拿得出来吧?”
“这就可以避开学校和学院,走我们科室的内部路线。”
“实在不行,助教、科研助手,这些工作,可以先给他一个嘛。”
“我还不信,我们给的东西,没别人的好。”
“等到过了这个缓冲的时间,在职的研究生和博士能不能考了?反正真要是有本事的人,对他们来讲只是多了一两张纸,也不会真要长多少知识。”
“真的有能力,只要你学位摆在那里,谁会管你是在职还是非在职的哦?”
“我们的思维可以稍微开放一点,现在,教育部、学校、学院也没有规定,本科生,不能够做我们科的科研助理吧?”
闵教授嘴巴微张,一个科研助理或是研究员的身份,那都是正式职工了,那
在张兴教授离开之后,陆成又归秦霜管理了,不过毕竟陆成才是刚来的,所以秦霜还是没有给陆成安排什么事情.
不过可以清闲下来,倒是正中了陆成的下怀,他最近一次的学术会议积累了很多的书页,那些都是各个教授的精华,他还没来得及消化.
而且这些书页涉及的内容也是最难,别人最不容易理解的基础实验部分,陆成当然要一一细致地将其进行理解并且学习.
坐在实验室,因为秦霜有自己的任务要做,而且还只是普通的养细胞这样的操作,她问了陆成会不会,陆成说了会,本以为还有操作的机会,谁知道秦霜却直接说,会得话那就不用再练手了.
这个理由也是让陆成颇为有些哭笑不得.
得,还是慢慢地消化基础知识,先把基础知识给打牢固吧.
各个书页,其实大概分起来,是可以被梳理成这样一个系统的.
简单来讲,所有的基础实验,最终都是为了新药物的诞生而服务的,至少每一项研究的本来目的是这样的.
既然它要用于临床的话,
“那么,最为朴素、最为简单也最为直接的表现方式,就是用药,不管是口服还是静脉注射的药物。”
“现代很多的实验室和科研的项目所承担的角色就只有这么一个目的,甚至数百上千个实验室乃至数万个项目的最终目的,就只是希望能够再多出现一种比较敏感的药物来治疗当前处于治疗瓶颈的疾病……”
这是一个教授的原话
陆成将其进行了拆分和自己的解析,大概就是:
科研就是这种寻找新药的过程。
要寻找新药,首先当然要了解疾病。
人身上的疾病,或多或少都使由病变的细胞,组成了病变的组织,由病变的组织再形成器官,因为器官受到了影响之后,表现于整个人的局部或是全身.
虽然疾病的最后集中表现在某一个器官或是部位上,但是,几乎所有的疾病,都是由病变的细胞和组织构成,然后交汇形成了整体.所以,从根本上来讲,如果不是外科的干预,直接对组织和器官进行切除的干预的话.
那么,治疗其最本质的手段肯定是针对细胞.而且,最重要,也是最好的治疗方式,其实就是药物治疗,如果一种药物可以把一种外科疾病转化为内科的疾病,那么这个药物的意义也是极为重大的.
要了解疾病,就先要了解这种发生了病变的细胞。骨肿瘤尤其如是,普通的病变细胞的改变要远远比肿瘤细胞的改变要轻微很多.
从它着手,就是做研究的基础了。
也就是细胞实验或是体外实验。
体外实验的顾名思义就是身体之外的实验,是相对动物实验和一二期临床试验,
细胞实验,涉及的还是一个细胞的整体,虽然它是病变细胞这个整体,但是也没有办法真正地找到病变原因,只能怪从细胞层面,了解它的繁殖、凋亡、分化及是否有侵袭性这几个方面着手。
了解了这几个方面的特征后,再根据相应的情况,寻找合适的药物,主要可以分成。
防止繁殖。
促进病变细胞凋亡的同时又不损伤正常细胞,促进幼稚细胞正常分化,和降低它的迁徙能力。
不管是病变的细胞,还是正常的细胞,一切正常的活动和运作方式,都是由细胞里的细胞器完成的。
而要细胞器启动,又是需要信使rna,对细胞器进行命令。
就好比,假如细胞是一个地方官员的话,那么,信使rna,就是传令人。
若是能够把一些传来不好命令的传令人杀掉,就是其中的一个办法了,这就又深入地涉及到了rna的层面。
当然,针对细胞器和rna,除了彻底地除掉这个信使之外,还可以想办法阻止他把命令传到地方,比如说围追堵截,把他的通关令碟给换掉,甚至偷掉。
都是可以的。
这是针对rna和细胞器的结合,又是一个层面。
另外,也可以着手,想到某种办法,让这种特意的rna无法合成,就是没有信使可以遣派了,那不好的命令,也是发不到地方去。
根据信使rna的产生,又可以想到多种方法,比如,把所有培训这种坏的信使rna的机构杀掉?
就是针对促进信使rna的lna出手了,这又是另外一个层面。
还是针对这个信使rna,假如,可以让负责下令秘密培训信使的更大的大佬的培训过程做不了,也是可行的。
针对这个层面,又是有很多种方式。
比如,可以针对rna基因传递的信号通路,让这些病变基因的特定信息,施展不出来,那么接下来的所有一系列行为都无法产生。
或者,混淆视听,我可以用某种方式,在病变的细胞中,载入另外一种病毒环状rna,而这种环状rna中,带有正常的基因信息,传递的都是好的命令,直接推翻病变基因的暴政,那也是可行的。
这是从细胞器层面,往源头去追。
当然,也可以往更下层去追。
地方官员,做坏事,要接受到信息吧?
那我把你接受信息的特异性的识别标志看了,把你变成个瞎子,认不出来mrna了,那就无法发命令了。
这就是针对m‘rna和细胞器的特异性结合抗体。
而且,地方官员要做坏事,总得有狗腿子吧?
比如你产生的一些蛋白,那我,也可以让这些蛋白,无法附着,或是破坏它们的兵器,也就是另外一种特异性结合蛋白……
总结来说,就是,要做实验,你必须从细胞、蛋白、mrna、mirna、lna以及更加详细的环状rna等多种层面入手。
每一个层面,再根据相应的实验方法,一一去做,这就是细胞实验涉及到的范畴了。
那么,假如,真的找到了一种药物,在细胞中,可以大量地杀死恶性细胞,而又不损伤正常细胞后,那么就可以开始动物实验了。
动物实验又可以分成……
里面的学问,甚至某一个方向,都可以足足困住某一个大佬,一生都无法自拔,浩瀚如星海……
这些基本的理论,仿若一桶桶水一样地浇灌到了陆成的知识储备之中,然后慢慢沉淀下来,而且,除了这些大体的方向性问题,还有一些细节性的创新点,也是在包含在了其中.
这可能就是最为关键的私货了,以后对陆成做实验来讲,用处必然是很多的.
这么一看,就到了中午,这个时间点,秦霜突然略有些黑着脸从实验室走出来,走到陆成面前问到:”你会做transwell和划痕实验吗”
秦霜的突然到来,吓了陆成一跳,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秦霜是这样的表情,于是点了点头:“师姐,我以前做过,怎么了”
秦霜其实是被她现在养的细胞给气到了,她当前验证的一种细胞,经过了处理之后,繁殖的能力是稍微加强了,这个她做了cck-8就进行了验证,但是,在后面进行侵袭和转移验证的过程中.
却是出现了问题.
在划痕法画了线之后,处理组的细胞迁移能力一直都上不去,就像是着魔了一样.不仅如此,就连侵袭实验,那些细胞也不能够快速地侵袭破那一层胶质达到营养更加丰富的下层.
这就很讨厌了,几乎让秦霜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实验方案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就是现在有一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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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有一个麻烦,怎么去摆平那些上线未录取学生的怒火。
陆成没有参加研究生统考,也没有参加这边的综合考核,也就是说,走补录的路线,是走不通的。
但是陆成又参加了以前本科学校的夏令营,类似于湖大的综合考核,想要把他捞上岸,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个保研,没人敢有任何说法。
目前的形势非常不利。
而且这还是自己如今保守了陆成所做的工作的前提下。
很难做。
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就只占了一个人和。
甚至,有可能连这个优势也会被强夺掉。
闵教授还真不怀疑可能陈学良会说动他的院士老师,像这样的老头儿,有时候倔得可爱,但是更多时候,他们却想把自己的毕生所得传下去,所以他并不介意多一两个弟子。
若是有天赋的话,那就更好了。反正如今的他们早就不在临床一线,就只是扎进了科研前沿。
陈学良这一招实在太狠了,闵教授只得好像为那个规培欢喜一样地道:“若是能够得到江老的赏识,那也算这个小家伙有福缘了。”
陈学良终于看到了闵教授无话可说,似乎把昨天晚上受到的气也给报了回来,而且还是正理正当,以后不会影响到两者关系那种。
陈学良自然也看过闵教授的资历。
“那就还请闵教授多多美言几句了。”陈学良说着,然后立刻转变了话题:“哟,这个有意思。有意思。”
闵教授往大屏幕上一看,就是膝关节严重内翻后的膝关节置换而已。
对他们来讲,有意思个大头鬼哟。
紧接着,闵教授内心暗自盘算起来。
湖汉大学的医学院,只是湖省医科大学,一个专科并入进去的,但是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就从全国医院的不知道多少名,冲到了前五十,这样的发展速度,让人叹服。
湖汉大学的生源好,这是其中一个因素,但另一个关键因素,还是在于湖汉大学的开放,敢于用重点,特事特办。
湘大的学校排名,一直居于湖汉大学之后,但是医学院,却是湘大的王牌专业之一。
但?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老一辈闯出了赫赫声名后,他们开始接手,并不是没有发展,发展肯定都是在发展的。
但是,相对应的,发展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京都大学医学院,中山医学院、华西这样的,当初与湘大齐名的医院。
发展速度比之不上,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当然,闵教授也不是就在考虑,陆成就能够带动湘大二医院的发展,只是,他在想,是不是要在关键的时候,把思维多开放一些,给更多人的机会,才能够再次快速发展起来。
追上,甚至超越那些地方的发展速度。
不然,愧对那些老人打下来的基业了。
这件事,必须要回去后,好好地开一下会议。
……
当晚,闵教授就直接飞回了沙市。
然后主动地给科主任,也就是自己的师父,先汇报了这件事情。
科主任统管骨科的一切事务。
包括临床、教学等等,虽然他会把任务分派到各人的头上,但如果真要做些变化的话,还是要他点头才行。
也只有他,才能够真正地和学院,甚至学校,强行破开规矩来。
老人姓庄。
也是负责关节外科的,是目前湘大二医院骨科的完全抵柱,虽然随着年纪将近退休,已经很少深入临床,但是对于大小事务,心里都是完全有底的。
在闵教授大概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
庄老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笑着道:“你所说的这个年轻人,看来是真的很有意思啊。”
……
第二百六十三章 ‘姐妹情深’
防盗专用,希望大家来.asxs.支持正版.
“既然他们湖汉拿的出来研究生的名额,咱们这边拿不出来。”
“那我们就不拿嘛,有些原则性的问题,我们是不能破的。”
闵教授听着,神色微微一变,但是他肯定知道自己的师父是另有想法和考虑的。
“什么都不拿,空手想套白狼,那是肯定做不到的,我们也不能做这样的笑话。”
“研究生我们科室拿不出来,研究员拿得出来吧?”
“这就可以避开学校和学院,走我们科室的内部路线。”
“实在不行,助教、科研助手,这些工作,可以先给他一个嘛。”
“我还不信,我们给的东西,没别人的好。”
“等到过了这个缓冲的时间,在职的研究生和博士能不能考了?反正真要是有本事的人,对他们来讲只是多了一两张纸,也不会真要长多少知识。”
“真的有能力,只要你学位摆在那里,谁会管你是在职还是非在职的哦?”
“我们的思维可以稍微开放一点,现在,教育部、学校、学院也没有规定,本科生,不能够做我们科的科研助理吧?”
闵教授嘴巴微张,一个科研助理或是研究员的身份,那都是正式职工了,那
在张兴教授离开之后,陆成又归秦霜管理了,不过毕竟陆成才是刚来的,所以秦霜还是没有给陆成安排什么事情.
不过可以清闲下来,倒是正中了陆成的下怀,他最近一次的学术会议积累了很多的书页,那些都是各个教授的精华,他还没来得及消化.
而且这些书页涉及的内容也是最难,别人最不容易理解的基础实验部分,陆成当然要一一细致地将其进行理解并且学习.
坐在实验室,因为秦霜有自己的任务要做,而且还只是普通的养细胞这样的操作,她问了陆成会不会,陆成说了会,本以为还有操作的机会,谁知道秦霜却直接说,会得话那就不用再练手了.
这个理由也是让陆成颇为有些哭笑不得.
得,还是慢慢地消化基础知识,先把基础知识给打牢固吧.
各个书页,其实大概分起来,是可以被梳理成这样一个系统的.
简单来讲,所有的基础实验,最终都是为了新药物的诞生而服务的,至少每一项研究的本来目的是这样的.
既然它要用于临床的话,
“那么,最为朴素、最为简单也最为直接的表现方式,就是用药,不管是口服还是静脉注射的药物。”
“现代很多的实验室和科研的项目所承担的角色就只有这么一个目的,甚至数百上千个实验室乃至数万个项目的最终目的,就只是希望能够再多出现一种比较敏感的药物来治疗当前处于治疗瓶颈的疾病……”
这是一个教授的原话
陆成将其进行了拆分和自己的解析,大概就是:
科研就是这种寻找新药的过程。
要寻找新药,首先当然要了解疾病。
人身上的疾病,或多或少都使由病变的细胞,组成了病变的组织,由病变的组织再形成器官,因为器官受到了影响之后,表现于整个人的局部或是全身.
虽然疾病的最后集中表现在某一个器官或是部位上,但是,几乎所有的疾病,都是由病变的细胞和组织构成,然后交汇形成了整体.所以,从根本上来讲,如果不是外科的干预,直接对组织和器官进行切除的干预的话.
那么,治疗其最本质的手段肯定是针对细胞.而且,最重要,也是最好的治疗方式,其实就是药物治疗,如果一种药物可以把一种外科疾病转化为内科的疾病,那么这个药物的意义也是极为重大的.
要了解疾病,就先要了解这种发生了病变的细胞。骨肿瘤尤其如是,普通的病变细胞的改变要远远比肿瘤细胞的改变要轻微很多.
从它着手,就是做研究的基础了。
也就是细胞实验或是体外实验。
体外实验的顾名思义就是身体之外的实验,是相对动物实验和一二期临床试验,
细胞实验,涉及的还是一个细胞的整体,虽然它是病变细胞这个整体,但是也没有办法真正地找到病变原因,只能怪从细胞层面,了解它的繁殖、凋亡、分化及是否有侵袭性这几个方面着手。
了解了这几个方面的特征后,再根据相应的情况,寻找合适的药物,主要可以分成。
防止繁殖。
促进病变细胞凋亡的同时又不损伤正常细胞,促进幼稚细胞正常分化,和降低它的迁徙能力。
不管是病变的细胞,还是正常的细胞,一切正常的活动和运作方式,都是由细胞里的细胞器完成的。
而要细胞器启动,又是需要信使rna,对细胞器进行命令。
就好比,假如细胞是一个地方官员的话,那么,信使rna,就是传令人。
若是能够把一些传来不好命令的传令人杀掉,就是其中的一个办法了,这就又深入地涉及到了rna的层面。
当然,针对细胞器和rna,除了彻底地除掉这个信使之外,还可以想办法阻止他把命令传到地方,比如说围追堵截,把他的通关令碟给换掉,甚至偷掉。
都是可以的。
这是针对rna和细胞器的结合,又是一个层面。
另外,也可以着手,想到某种办法,让这种特意的rna无法合成,就是没有信使可以遣派了,那不好的命令,也是发不到地方去。
根据信使rna的产生,又可以想到多种方法,比如,把所有培训这种坏的信使rna的机构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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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针对这个信使rna,假如,可以让负责下令秘密培训信使的更大的大佬的培训过程做不了,也是可行的。
针对这个层面,又是有很多种方式。
比如,可以针对rna基因传递的信号通路,让这些病变基因的特定信息,施展不出来,那么接下来的所有一系列行为都无法产生。
或者,混淆视听,我可以用某种方式,在病变的细胞中,载入另外一种病毒环状rna,而这种环状rna中,带有正常的基因信息,传递的都是好的命令,直接推翻病变基因的暴政,那也是可行的。
这是从细胞器层面,往源头去追。
当然,也可以往更下层去追。
地方官员,做坏事,要接受到信息吧?
那我把你接受信息的特异性的识别标志看了,把你变成个瞎子,认不出来mrna了,那就无法发命令了。
这就是针对m‘rna和细胞器的特异性结合抗体。
而且,地方官员要做坏事,总得有狗腿子吧?
比如你产生的一些蛋白,那我,也可以让这些蛋白,无法附着,或是破坏它们的兵器,也就是另外一种特异性结合蛋白……
总结来说,就是,要做实验,你必须从细胞、蛋白、mrna、mirna、lna以及更加详细的环状rna等多种层面入手。
每一个层面,再根据相应的实验方法,一一去做,这就是细胞实验涉及到的范畴了。
那么,假如,真的找到了一种药物,在细胞中,可以大量地杀死恶性细胞,而又不损伤正常细胞后,那么就可以开始动物实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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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学问,甚至某一个方向,都可以足足困住某一个大佬,一生都无法自拔,浩瀚如星海……
这些基本的理论,仿若一桶桶水一样地浇灌到了陆成的知识储备之中,然后慢慢沉淀下来,而且,除了这些大体的方向性问题,还有一些细节性的创新点,也是在包含在了其中.
这可能就是最为关键的私货了,以后对陆成做实验来讲,用处必然是很多的.
这么一看,就到了中午,这个时间点,秦霜突然略有些黑着脸从实验室走出来,走到陆成面前问到:”你会做transwell和划痕实验吗”
秦霜的突然到来,吓了陆成一跳,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秦霜是这样的表情,于是点了点头:“师姐,我以前做过,怎么了”
秦霜其实是被她现在养的细胞给气到了,她当前验证的一种细胞,经过了处理之后,繁殖的能力是稍微加强了,这个她做了cck-8就进行了验证,但是,在后面进行侵袭和转移验证的过程中.
却是出现了问题.
在划痕法画了线之后,处理组的细胞迁移能力一直都上不去,就像是着魔了一样.不仅如此,就连侵袭实验,那些细胞也不能够快速地侵袭破那一层胶质达到营养更加丰富的下层.
这就很讨厌了,几乎让秦霜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实验方案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就是现在有一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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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支持正版.
就是现在有一个麻烦,怎么去摆平那些上线未录取学生的怒火。
陆成没有参加研究生统考,也没有参加这边的综合考核,也就是说,走补录的路线,是走不通的。
但是陆成又参加了以前本科学校的夏令营,类似于湖大的综合考核,想要把他捞上岸,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个保研,没人敢有任何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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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还是自己如今保守了陆成所做的工作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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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天赋的话,那就更好了。反正如今的他们早就不在临床一线,就只是扎进了科研前沿。
陈学良这一招实在太狠了,闵教授只得好像为那个规培欢喜一样地道:“若是能够得到江老的赏识,那也算这个小家伙有福缘了。”
陈学良终于看到了闵教授无话可说,似乎把昨天晚上受到的气也给报了回来,而且还是正理正当,以后不会影响到两者关系那种。
陈学良自然也看过闵教授的资历。
“那就还请闵教授多多美言几句了。”陈学良说着,然后立刻转变了话题:“哟,这个有意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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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来讲,有意思个大头鬼哟。
紧接着,闵教授内心暗自盘算起来。
湖汉大学的医学院,只是湖省医科大学,一个专科并入进去的,但是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就从全国医院的不知道多少名,冲到了前五十,这样的发展速度,让人叹服。
湖汉大学的生源好,这是其中一个因素,但另一个关键因素,还是在于湖汉大学的开放,敢于用重点,特事特办。
湘大的学校排名,一直居于湖汉大学之后,但是医学院,却是湘大的王牌专业之一。
但?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老一辈闯出了赫赫声名后,他们开始接手,并不是没有发展,发展肯定都是在发展的。
但是,相对应的,发展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京都大学医学院,中山医学院、华西这样的,当初与湘大齐名的医院。
发展速度比之不上,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当然,闵教授也不是就在考虑,陆成就能够带动湘大二医院的发展,只是,他在想,是不是要在关键的时候,把思维多开放一些,给更多人的机会,才能够再次快速发展起来。
追上,甚至超越那些地方的发展速度。
不然,愧对那些老人打下来的基业了。
这件事,必须要回去后,好好地开一下会议。
……
当晚,闵教授就直接飞回了沙市。
然后主动地给科主任,也就是自己的师父,先汇报了这件事情。
科主任统管骨科的一切事务。
包括临床、教学等等,虽然他会把任务分派到各人的头上,但如果真要做些变化的话,还是要他点头才行。
也只有他,才能够真正地和学院,甚至学校,强行破开规矩来。
老人姓庄。
也是负责关节外科的,是目前湘大二医院骨科的完全抵柱,虽然随着年纪将近退休,已经很少深入临床,但是对于大小事务,心里都是完全有底的。
在闵教授大概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
庄老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笑着道:“你所说的这个年轻人,看来是真的很有意思啊。”
……
第二百六十四章 直播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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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们湖汉拿的出来研究生的名额,咱们这边拿不出来。”
“那我们就不拿嘛,有些原则性的问题,我们是不能破的。”
闵教授听着,神色微微一变,但是他肯定知道自己的师父是另有想法和考虑的。
“什么都不拿,空手想套白狼,那是肯定做不到的,我们也不能做这样的笑话。”
“研究生我们科室拿不出来,研究员拿得出来吧?”
“这就可以避开学校和学院,走我们科室的内部路线。”
“实在不行,助教、科研助手,这些工作,可以先给他一个嘛。”
“我还不信,我们给的东西,没别人的好。”
“等到过了这个缓冲的时间,在职的研究生和博士能不能考了?反正真要是有本事的人,对他们来讲只是多了一两张纸,也不会真要长多少知识。”
“真的有能力,只要你学位摆在那里,谁会管你是在职还是非在职的哦?”
“我们的思维可以稍微开放一点,现在,教育部、学校、学院也没有规定,本科生,不能够做我们科的科研助理吧?”
闵教授嘴巴微张,一个科研助理或是研究员的身份,那都是正式职工了,那
在张兴教授离开之后,陆成又归秦霜管理了,不过毕竟陆成才是刚来的,所以秦霜还是没有给陆成安排什么事情.
不过可以清闲下来,倒是正中了陆成的下怀,他最近一次的学术会议积累了很多的书页,那些都是各个教授的精华,他还没来得及消化.
而且这些书页涉及的内容也是最难,别人最不容易理解的基础实验部分,陆成当然要一一细致地将其进行理解并且学习.
坐在实验室,因为秦霜有自己的任务要做,而且还只是普通的养细胞这样的操作,她问了陆成会不会,陆成说了会,本以为还有操作的机会,谁知道秦霜却直接说,会得话那就不用再练手了.
这个理由也是让陆成颇为有些哭笑不得.
得,还是慢慢地消化基础知识,先把基础知识给打牢固吧.
各个书页,其实大概分起来,是可以被梳理成这样一个系统的.
简单来讲,所有的基础实验,最终都是为了新药物的诞生而服务的,至少每一项研究的本来目的是这样的.
既然它要用于临床的话,
“那么,最为朴素、最为简单也最为直接的表现方式,就是用药,不管是口服还是静脉注射的药物。”
“现代很多的实验室和科研的项目所承担的角色就只有这么一个目的,甚至数百上千个实验室乃至数万个项目的最终目的,就只是希望能够再多出现一种比较敏感的药物来治疗当前处于治疗瓶颈的疾病……”
这是一个教授的原话
陆成将其进行了拆分和自己的解析,大概就是:
科研就是这种寻找新药的过程。
要寻找新药,首先当然要了解疾病。
人身上的疾病,或多或少都使由病变的细胞,组成了病变的组织,由病变的组织再形成器官,因为器官受到了影响之后,表现于整个人的局部或是全身.
虽然疾病的最后集中表现在某一个器官或是部位上,但是,几乎所有的疾病,都是由病变的细胞和组织构成,然后交汇形成了整体.所以,从根本上来讲,如果不是外科的干预,直接对组织和器官进行切除的干预的话.
那么,治疗其最本质的手段肯定是针对细胞.而且,最重要,也是最好的治疗方式,其实就是药物治疗,如果一种药物可以把一种外科疾病转化为内科的疾病,那么这个药物的意义也是极为重大的.
要了解疾病,就先要了解这种发生了病变的细胞。骨肿瘤尤其如是,普通的病变细胞的改变要远远比肿瘤细胞的改变要轻微很多.
从它着手,就是做研究的基础了。
也就是细胞实验或是体外实验。
体外实验的顾名思义就是身体之外的实验,是相对动物实验和一二期临床试验,
细胞实验,涉及的还是一个细胞的整体,虽然它是病变细胞这个整体,但是也没有办法真正地找到病变原因,只能怪从细胞层面,了解它的繁殖、凋亡、分化及是否有侵袭性这几个方面着手。
了解了这几个方面的特征后,再根据相应的情况,寻找合适的药物,主要可以分成。
防止繁殖。
促进病变细胞凋亡的同时又不损伤正常细胞,促进幼稚细胞正常分化,和降低它的迁徙能力。
不管是病变的细胞,还是正常的细胞,一切正常的活动和运作方式,都是由细胞里的细胞器完成的。
而要细胞器启动,又是需要信使rna,对细胞器进行命令。
就好比,假如细胞是一个地方官员的话,那么,信使rna,就是传令人。
若是能够把一些传来不好命令的传令人杀掉,就是其中的一个办法了,这就又深入地涉及到了rna的层面。
当然,针对细胞器和rna,除了彻底地除掉这个信使之外,还可以想办法阻止他把命令传到地方,比如说围追堵截,把他的通关令碟给换掉,甚至偷掉。
都是可以的。
这是针对rna和细胞器的结合,又是一个层面。
另外,也可以着手,想到某种办法,让这种特意的rna无法合成,就是没有信使可以遣派了,那不好的命令,也是发不到地方去。
根据信使rna的产生,又可以想到多种方法,比如,把所有培训这种坏的信使rna的机构杀掉?
就是针对促进信使rna的lna出手了,这又是另外一个层面。
还是针对这个信使rna,假如,可以让负责下令秘密培训信使的更大的大佬的培训过程做不了,也是可行的。
针对这个层面,又是有很多种方式。
比如,可以针对rna基因传递的信号通路,让这些病变基因的特定信息,施展不出来,那么接下来的所有一系列行为都无法产生。
或者,混淆视听,我可以用某种方式,在病变的细胞中,载入另外一种病毒环状rna,而这种环状rna中,带有正常的基因信息,传递的都是好的命令,直接推翻病变基因的暴政,那也是可行的。
这是从细胞器层面,往源头去追。
当然,也可以往更下层去追。
地方官员,做坏事,要接受到信息吧?
那我把你接受信息的特异性的识别标志看了,把你变成个瞎子,认不出来mrna了,那就无法发命令了。
这就是针对m‘rna和细胞器的特异性结合抗体。
而且,地方官员要做坏事,总得有狗腿子吧?
比如你产生的一些蛋白,那我,也可以让这些蛋白,无法附着,或是破坏它们的兵器,也就是另外一种特异性结合蛋白……
总结来说,就是,要做实验,你必须从细胞、蛋白、mrna、mirna、lna以及更加详细的环状rna等多种层面入手。
每一个层面,再根据相应的实验方法,一一去做,这就是细胞实验涉及到的范畴了。
那么,假如,真的找到了一种药物,在细胞中,可以大量地杀死恶性细胞,而又不损伤正常细胞后,那么就可以开始动物实验了。
动物实验又可以分成……
里面的学问,甚至某一个方向,都可以足足困住某一个大佬,一生都无法自拔,浩瀚如星海……
这些基本的理论,仿若一桶桶水一样地浇灌到了陆成的知识储备之中,然后慢慢沉淀下来,而且,除了这些大体的方向性问题,还有一些细节性的创新点,也是在包含在了其中.
这可能就是最为关键的私货了,以后对陆成做实验来讲,用处必然是很多的.
这么一看,就到了中午,这个时间点,秦霜突然略有些黑着脸从实验室走出来,走到陆成面前问到:”你会做transwell和划痕实验吗”
秦霜的突然到来,吓了陆成一跳,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秦霜是这样的表情,于是点了点头:“师姐,我以前做过,怎么了”
秦霜其实是被她现在养的细胞给气到了,她当前验证的一种细胞,经过了处理之后,繁殖的能力是稍微加强了,这个她做了cck-8就进行了验证,但是,在后面进行侵袭和转移验证的过程中.
却是出现了问题.
在划痕法画了线之后,处理组的细胞迁移能力一直都上不去,就像是着魔了一样.不仅如此,就连侵袭实验,那些细胞也不能够快速地侵袭破那一层胶质达到营养更加丰富的下层.
这就很讨厌了,几乎让秦霜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实验方案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就是现在有一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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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现在有一个麻烦,怎么去摆平那些上线未录取学生的怒火。
陆成没有参加研究生统考,也没有参加这边的综合考核,也就是说,走补录的路线,是走不通的。
但是陆成又参加了以前本科学校的夏令营,类似于湖大的综合考核,想要把他捞上岸,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个保研,没人敢有任何说法。
目前的形势非常不利。
而且这还是自己如今保守了陆成所做的工作的前提下。
很难做。
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就只占了一个人和。
甚至,有可能连这个优势也会被强夺掉。
闵教授还真不怀疑可能陈学良会说动他的院士老师,像这样的老头儿,有时候倔得可爱,但是更多时候,他们却想把自己的毕生所得传下去,所以他并不介意多一两个弟子。
若是有天赋的话,那就更好了。反正如今的他们早就不在临床一线,就只是扎进了科研前沿。
陈学良这一招实在太狠了,闵教授只得好像为那个规培欢喜一样地道:“若是能够得到江老的赏识,那也算这个小家伙有福缘了。”
陈学良终于看到了闵教授无话可说,似乎把昨天晚上受到的气也给报了回来,而且还是正理正当,以后不会影响到两者关系那种。
陈学良自然也看过闵教授的资历。
“那就还请闵教授多多美言几句了。”陈学良说着,然后立刻转变了话题:“哟,这个有意思。有意思。”
闵教授往大屏幕上一看,就是膝关节严重内翻后的膝关节置换而已。
对他们来讲,有意思个大头鬼哟。
紧接着,闵教授内心暗自盘算起来。
湖汉大学的医学院,只是湖省医科大学,一个专科并入进去的,但是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就从全国医院的不知道多少名,冲到了前五十,这样的发展速度,让人叹服。
湖汉大学的生源好,这是其中一个因素,但另一个关键因素,还是在于湖汉大学的开放,敢于用重点,特事特办。
湘大的学校排名,一直居于湖汉大学之后,但是医学院,却是湘大的王牌专业之一。
但?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老一辈闯出了赫赫声名后,他们开始接手,并不是没有发展,发展肯定都是在发展的。
但是,相对应的,发展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京都大学医学院,中山医学院、华西这样的,当初与湘大齐名的医院。
发展速度比之不上,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当然,闵教授也不是就在考虑,陆成就能够带动湘大二医院的发展,只是,他在想,是不是要在关键的时候,把思维多开放一些,给更多人的机会,才能够再次快速发展起来。
追上,甚至超越那些地方的发展速度。
不然,愧对那些老人打下来的基业了。
这件事,必须要回去后,好好地开一下会议。
……
当晚,闵教授就直接飞回了沙市。
然后主动地给科主任,也就是自己的师父,先汇报了这件事情。
科主任统管骨科的一切事务。
包括临床、教学等等,虽然他会把任务分派到各人的头上,但如果真要做些变化的话,还是要他点头才行。
也只有他,才能够真正地和学院,甚至学校,强行破开规矩来。
老人姓庄。
也是负责关节外科的,是目前湘大二医院骨科的完全抵柱,虽然随着年纪将近退休,已经很少深入临床,但是对于大小事务,心里都是完全有底的。
在闵教授大概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
庄老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笑着道:“你所说的这个年轻人,看来是真的很有意思啊。”
……
第二百六十五章 审稿的人就坐在旁边是什么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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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们湖汉拿的出来研究生的名额,咱们这边拿不出来。”
“那我们就不拿嘛,有些原则性的问题,我们是不能破的。”
闵教授听着,神色微微一变,但是他肯定知道自己的师父是另有想法和考虑的。
“什么都不拿,空手想套白狼,那是肯定做不到的,我们也不能做这样的笑话。”
“研究生我们科室拿不出来,研究员拿得出来吧?”
“这就可以避开学校和学院,走我们科室的内部路线。”
“实在不行,助教、科研助手,这些工作,可以先给他一个嘛。”
“我还不信,我们给的东西,没别人的好。”
“等到过了这个缓冲的时间,在职的研究生和博士能不能考了?反正真要是有本事的人,对他们来讲只是多了一两张纸,也不会真要长多少知识。”
“真的有能力,只要你学位摆在那里,谁会管你是在职还是非在职的哦?”
“我们的思维可以稍微开放一点,现在,教育部、学校、学院也没有规定,本科生,不能够做我们科的科研助理吧?”
闵教授嘴巴微张,一个科研助理或是研究员的身份,那都是正式职工了,那
在张兴教授离开之后,陆成又归秦霜管理了,不过毕竟陆成才是刚来的,所以秦霜还是没有给陆成安排什么事情.
不过可以清闲下来,倒是正中了陆成的下怀,他最近一次的学术会议积累了很多的书页,那些都是各个教授的精华,他还没来得及消化.
而且这些书页涉及的内容也是最难,别人最不容易理解的基础实验部分,陆成当然要一一细致地将其进行理解并且学习.
坐在实验室,因为秦霜有自己的任务要做,而且还只是普通的养细胞这样的操作,她问了陆成会不会,陆成说了会,本以为还有操作的机会,谁知道秦霜却直接说,会得话那就不用再练手了.
这个理由也是让陆成颇为有些哭笑不得.
得,还是慢慢地消化基础知识,先把基础知识给打牢固吧.
各个书页,其实大概分起来,是可以被梳理成这样一个系统的.
简单来讲,所有的基础实验,最终都是为了新药物的诞生而服务的,至少每一项研究的本来目的是这样的.
既然它要用于临床的话,
“那么,最为朴素、最为简单也最为直接的表现方式,就是用药,不管是口服还是静脉注射的药物。”
“现代很多的实验室和科研的项目所承担的角色就只有这么一个目的,甚至数百上千个实验室乃至数万个项目的最终目的,就只是希望能够再多出现一种比较敏感的药物来治疗当前处于治疗瓶颈的疾病……”
这是一个教授的原话
陆成将其进行了拆分和自己的解析,大概就是:
科研就是这种寻找新药的过程。
要寻找新药,首先当然要了解疾病。
人身上的疾病,或多或少都使由病变的细胞,组成了病变的组织,由病变的组织再形成器官,因为器官受到了影响之后,表现于整个人的局部或是全身.
虽然疾病的最后集中表现在某一个器官或是部位上,但是,几乎所有的疾病,都是由病变的细胞和组织构成,然后交汇形成了整体.所以,从根本上来讲,如果不是外科的干预,直接对组织和器官进行切除的干预的话.
那么,治疗其最本质的手段肯定是针对细胞.而且,最重要,也是最好的治疗方式,其实就是药物治疗,如果一种药物可以把一种外科疾病转化为内科的疾病,那么这个药物的意义也是极为重大的.
要了解疾病,就先要了解这种发生了病变的细胞。骨肿瘤尤其如是,普通的病变细胞的改变要远远比肿瘤细胞的改变要轻微很多.
从它着手,就是做研究的基础了。
也就是细胞实验或是体外实验。
体外实验的顾名思义就是身体之外的实验,是相对动物实验和一二期临床试验,
细胞实验,涉及的还是一个细胞的整体,虽然它是病变细胞这个整体,但是也没有办法真正地找到病变原因,只能怪从细胞层面,了解它的繁殖、凋亡、分化及是否有侵袭性这几个方面着手。
了解了这几个方面的特征后,再根据相应的情况,寻找合适的药物,主要可以分成。
防止繁殖。
促进病变细胞凋亡的同时又不损伤正常细胞,促进幼稚细胞正常分化,和降低它的迁徙能力。
不管是病变的细胞,还是正常的细胞,一切正常的活动和运作方式,都是由细胞里的细胞器完成的。
而要细胞器启动,又是需要信使rna,对细胞器进行命令。
就好比,假如细胞是一个地方官员的话,那么,信使rna,就是传令人。
若是能够把一些传来不好命令的传令人杀掉,就是其中的一个办法了,这就又深入地涉及到了rna的层面。
当然,针对细胞器和rna,除了彻底地除掉这个信使之外,还可以想办法阻止他把命令传到地方,比如说围追堵截,把他的通关令碟给换掉,甚至偷掉。
都是可以的。
这是针对rna和细胞器的结合,又是一个层面。
另外,也可以着手,想到某种办法,让这种特意的rna无法合成,就是没有信使可以遣派了,那不好的命令,也是发不到地方去。
根据信使rna的产生,又可以想到多种方法,比如,把所有培训这种坏的信使rna的机构杀掉?
就是针对促进信使rna的lna出手了,这又是另外一个层面。
还是针对这个信使rna,假如,可以让负责下令秘密培训信使的更大的大佬的培训过程做不了,也是可行的。
针对这个层面,又是有很多种方式。
比如,可以针对rna基因传递的信号通路,让这些病变基因的特定信息,施展不出来,那么接下来的所有一系列行为都无法产生。
或者,混淆视听,我可以用某种方式,在病变的细胞中,载入另外一种病毒环状rna,而这种环状rna中,带有正常的基因信息,传递的都是好的命令,直接推翻病变基因的暴政,那也是可行的。
这是从细胞器层面,往源头去追。
当然,也可以往更下层去追。
地方官员,做坏事,要接受到信息吧?
那我把你接受信息的特异性的识别标志看了,把你变成个瞎子,认不出来mrna了,那就无法发命令了。
这就是针对m‘rna和细胞器的特异性结合抗体。
而且,地方官员要做坏事,总得有狗腿子吧?
比如你产生的一些蛋白,那我,也可以让这些蛋白,无法附着,或是破坏它们的兵器,也就是另外一种特异性结合蛋白……
总结来说,就是,要做实验,你必须从细胞、蛋白、mrna、mirna、lna以及更加详细的环状rna等多种层面入手。
每一个层面,再根据相应的实验方法,一一去做,这就是细胞实验涉及到的范畴了。
那么,假如,真的找到了一种药物,在细胞中,可以大量地杀死恶性细胞,而又不损伤正常细胞后,那么就可以开始动物实验了。
动物实验又可以分成……
里面的学问,甚至某一个方向,都可以足足困住某一个大佬,一生都无法自拔,浩瀚如星海……
这些基本的理论,仿若一桶桶水一样地浇灌到了陆成的知识储备之中,然后慢慢沉淀下来,而且,除了这些大体的方向性问题,还有一些细节性的创新点,也是在包含在了其中.
这可能就是最为关键的私货了,以后对陆成做实验来讲,用处必然是很多的.
这么一看,就到了中午,这个时间点,秦霜突然略有些黑着脸从实验室走出来,走到陆成面前问到:”你会做transwell和划痕实验吗”
秦霜的突然到来,吓了陆成一跳,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秦霜是这样的表情,于是点了点头:“师姐,我以前做过,怎么了”
秦霜其实是被她现在养的细胞给气到了,她当前验证的一种细胞,经过了处理之后,繁殖的能力是稍微加强了,这个她做了cck-8就进行了验证,但是,在后面进行侵袭和转移验证的过程中.
却是出现了问题.
在划痕法画了线之后,处理组的细胞迁移能力一直都上不去,就像是着魔了一样.不仅如此,就连侵袭实验,那些细胞也不能够快速地侵袭破那一层胶质达到营养更加丰富的下层.
这就很讨厌了,几乎让秦霜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实验方案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就是现在有一个麻烦,
防盗专用.
希望大家支持正版.
就是现在有一个麻烦,怎么去摆平那些上线未录取学生的怒火。
陆成没有参加研究生统考,也没有参加这边的综合考核,也就是说,走补录的路线,是走不通的。
但是陆成又参加了以前本科学校的夏令营,类似于湖大的综合考核,想要把他捞上岸,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一个保研,没人敢有任何说法。
目前的形势非常不利。
而且这还是自己如今保守了陆成所做的工作的前提下。
很难做。
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就只占了一个人和。
甚至,有可能连这个优势也会被强夺掉。
闵教授还真不怀疑可能陈学良会说动他的院士老师,像这样的老头儿,有时候倔得可爱,但是更多时候,他们却想把自己的毕生所得传下去,所以他并不介意多一两个弟子。
若是有天赋的话,那就更好了。反正如今的他们早就不在临床一线,就只是扎进了科研前沿。
陈学良这一招实在太狠了,闵教授只得好像为那个规培欢喜一样地道:“若是能够得到江老的赏识,那也算这个小家伙有福缘了。”
陈学良终于看到了闵教授无话可说,似乎把昨天晚上受到的气也给报了回来,而且还是正理正当,以后不会影响到两者关系那种。
陈学良自然也看过闵教授的资历。
“那就还请闵教授多多美言几句了。”陈学良说着,然后立刻转变了话题:“哟,这个有意思。有意思。”
闵教授往大屏幕上一看,就是膝关节严重内翻后的膝关节置换而已。
对他们来讲,有意思个大头鬼哟。
紧接着,闵教授内心暗自盘算起来。
湖汉大学的医学院,只是湖省医科大学,一个专科并入进去的,但是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就从全国医院的不知道多少名,冲到了前五十,这样的发展速度,让人叹服。
湖汉大学的生源好,这是其中一个因素,但另一个关键因素,还是在于湖汉大学的开放,敢于用重点,特事特办。
湘大的学校排名,一直居于湖汉大学之后,但是医学院,却是湘大的王牌专业之一。
但?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老一辈闯出了赫赫声名后,他们开始接手,并不是没有发展,发展肯定都是在发展的。
但是,相对应的,发展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京都大学医学院,中山医学院、华西这样的,当初与湘大齐名的医院。
发展速度比之不上,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当然,闵教授也不是就在考虑,陆成就能够带动湘大二医院的发展,只是,他在想,是不是要在关键的时候,把思维多开放一些,给更多人的机会,才能够再次快速发展起来。
追上,甚至超越那些地方的发展速度。
不然,愧对那些老人打下来的基业了。
这件事,必须要回去后,好好地开一下会议。
……
当晚,闵教授就直接飞回了沙市。
然后主动地给科主任,也就是自己的师父,先汇报了这件事情。
科主任统管骨科的一切事务。
包括临床、教学等等,虽然他会把任务分派到各人的头上,但如果真要做些变化的话,还是要他点头才行。
也只有他,才能够真正地和学院,甚至学校,强行破开规矩来。
老人姓庄。
也是负责关节外科的,是目前湘大二医院骨科的完全抵柱,虽然随着年纪将近退休,已经很少深入临床,但是对于大小事务,心里都是完全有底的。
在闵教授大概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
庄老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笑着道:“你所说的这个年轻人,看来是真的很有意思啊。”
……
第二百六十六章 套近乎与套近乎?
爱德华不觉有些尴尬才是怪事儿,
自己投给jama的一篇文章,现在就正在别人手里攥着了,
要说这审稿的人,年纪和他相仿的话,或是学术界的绝对大咖,他怎么或多或少还都认识,
因为文章就是他自己主持的,所以对里面的文字十分熟悉,仅仅只是看了一眼排版和大致的几个关键词,几乎就可以确定了这篇文章就是他投出去的那一篇。
最开始看到陆成拿在手机里看的时候,他刻意地从将要走到座位上的动作给停了下来,然后重新退出问了他的朋友,也就是在jama编辑部的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文章出现了泄漏。
然后对方才告诉了他实情。
如此一来,爱德华才来得及好好地打探一下陆成这个审核他文章的正主儿,
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陆成也没往那方面去想,也是说:“是的!爱德华教授,我们挺有缘分的。”
“我们华国有句古话,百年修得同船渡,咱们这坐在一起,也肯定是前生数百年的修行换来的。”
“我是陆成,来自华国。”
在最后,陆成做起了自我介绍。
爱德华自然是清楚陆成的国籍的,就笑了笑,故作寒暄道:“亲爱的陆,我听说过你,而且你写的那几篇文章,我也有所拜读,的确非常有功底。让我受益匪浅啊。”
爱德华谎话是张口就来,在打听到了陆成的大概信息后,他也就是大概地搜了一下陆成发表的文章。
不多,也不算少,但是。
每一篇文章的质量,都是杠杠的,几乎都是全世界上顶尖的杂志期刊。
他倒没有看不起陆成写的文章不是基础课题的意思,其实在他眼里,不管是meta也好,基础研究也好,那都是研究,只要做得好,都是很有学识的。
而且,其实meta分析和系统回顾,比基础类型的文章要更加难写,
只是基础类型的文章的数据收集,比meta分析要难很多。
陆成能够写出来这么多文章被那么多顶级的杂志接受,这本身就代表了他的水平,
而没有低分的掺水的杂志,更是代表了陆成只做精品,那么数量就没那么重要了。
至于陆成文章里写的是什么,他哪里来得及看,只是代表了他已经认可了陆成绝对有审核他文章的资格。
而且,从现在开始,爱德华教授也已经知道了陆成这号人物。
陆成听到爱德华教授的话,还颇为有些不太好意思,但也能够慢慢接受:
“爱德华教授,谢谢你的欣赏,那是我的荣幸。”
“不知道爱德华教授是来自哪里?我还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学术会议。”
陆成这么问了,爱德华也只能如实相告:“英格兰,皇家医院。”
果不其然,爱德华教授就看到了陆成的脸上也是恍惚了一瞬间的尴尬,但是立马就将其给强压下去,
笑着带着敬意说:“原来您就是英格兰的爱德华教授,我听说过您,不过就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哦?你还听说过我?”爱德华略有些不信地开了半句玩笑。
然后就道:“陆,要不咱们还是坐下慢慢聊?”
陆成才真诚地解释道:“爱德华教授,我这个人是不说谎的。”
“我是来自华国的沙市,湘省大学附属二医院,我跟着的教授是闵宏教授。他以前就来贵院学习过一段时间,并且回国之后,就一直在做骨盆骨折和骨水泥髋关节置换的技术。”
“在闵教授带教我们的过程中,他可不止一次地提到过您。而且他还说您与他经常会请教你临床相关的事情。”
听到陆成说到闵宏教授的时候,爱德华是真的惊讶了。
而且也相信了陆成并非是说客套话,
他立刻惊讶地道:“你是闵宏的学生?哦不,应该现在该叫他闵宏教授了。”
“也是,你既然是来自湘省大学的话,那就很有可能是闵宏教授的学生了。”
“闵宏那是一个特别爱学习的人,当时在我们那里的时候,就给了我很深的印象,而且学习能力非常强,进步的速度也超过了我的想象。”
“他这才回来不过七八年的时间,就已经开始做了很多复杂而且困难的手术了。”
“就在前几天,我们还一起讨论了几个复杂的病例。”
陆成就道:“是的,我是闵宏教授的博士生。明年即将毕业的。”
“那我以后就叫你爱德华教授,您就喊我陆成?”
爱德华并没有说错,陆成还真算是闵教授的学生,因为学校里安排的是,他在明年将会以闵教授的博士生的身份毕业。
所以,可能这次他回去之后,给闵教授也得改一下口,喊一声师父。
爱德华感慨道:“闵宏这回算是真的找对了学生了,他的手术技术特别好,基本上已经能够达到国际一流的水准了,就是听他讲他在学术和课题上,稍有欠缺。”
“但是他是一个非常喜欢学术的人,三年前听说他好像就收了你们华国的一个传奇的年轻人,”
“难道就是你?”
爱德华也是听过闵教授提起过这件事情,所以他就自然而然地把陆成当成了林尤。
陆成赶紧摆手道:“不,爱德华教授,您说的人应该是我研究生的导师,林尤,不是我。我叫陆成。”
“和我老师比起来,我还要差很多。”
陆成这不是客气,而是林尤曾经站到的高度,让他不得不谦虚。
爱德华拧着眉头,惊叹道:
“my god!”
“对对对,那是林!”
“很久没听过他的名字,而且你们华国人的名字太难分辨了,我都差点忘记了。”
“闵宏实在是太走运了,竟然有你和林同时加入到他的课题组里面。我都有些嫉妒他了。”
陆成可不真敢沿着这句话接下去,连忙说:“爱德华教授,不是闵教授幸运。”
“应该是我和我师父的幸运,能够进到他的课题组里面去。”
“这一点,是你说反了。你应该知道闵教授,那是一个非常开放的人,也只有他这么愿意接受其他人的建议,才能够让我师父在课题上的进展,不会受到外界的阻碍。”
陆成这话说得也很认真,一直以来,闵教授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是非常开放的,在专业上,他占据着权威的同时,又给了林尤和陆成绝对自由。
而且,在课题的研究上,他几乎给出了自己所有力量的支持。
第二百六十七章 奉承
“爱德华教授,能够是从闵宏教授,那我是我们的荣幸。”
爱德华教授一想,好像也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情,
不过,他似乎对闵宏教授是真的有几分欣赏的:“闵宏教授一直都是崇尚学术自由和思想开阔的,这一点我还是十分明白的。”
以前闵宏教授在英格兰进修的时候就一直特别喜欢学习,并且每次只奥遇到不懂的问题,就会向他和其他的教授询问,一点都不会掩饰自己对某个方面不太懂的消息。
这一点是一直一来都值得爱德华教授敬佩的。
“是的,爱德华教授,如果不是闵宏教授,可能我就遇不到林尤老师了,也遇不到爱德华教授这么好的老师了。”
在华国,谈资论辈还是比较严重的。
如果林尤不是跟着闵教授,那么收研究生的资格怎么会轮得到他,早就被其他的副教授和研究生老师把带学生的名额给瓜分完了。
在华国,有一种是说法和活法叫作论资排辈和谦让。
只要你的级别还不到,即便你再有水平,也是要让给别人研究生和博士生的名额的。
作为刚来医院不久的林尤肯定是这样谦让的人员之一。
爱德华听到这,也算是接受了这么一个结果,不过,在最后的时候他还是说道:“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闵宏教授的带教的观念是十分先进的。”
“而同样的,其实事情也是相互的,如果你不是陆,或者林尤不是林的话,闵宏也不会对你们如此地放心。”
这么说着的时候,爱德华教授才漫不经心地说:
“其他的我们先且不论,陆,你感觉我投给jama的那篇文章中,有什么瑕疵没有?”
爱德华教授十分谦虚地问道。
其实对他来讲,来问一个后辈这样的问题,已经十分难得了。
陆成在与爱德华教授的这么一番对话中,也是明白了爱德华教授是一个务实并且较真的人,所以老实回道:
“爱德华教授,我说得直白一点啊,就是你发给jama编辑部的那篇文章,只存在一些小瑕疵,至少目前来看,就只有一些小瑕疵需要注意的地方。”
“我现在只看到了……”
陆成的实诚,非但没有引起爱德华教授的恶意,反而是道:“亲爱的陆,谢谢你花费这么多时间来审核我的论文,给你带来的麻烦真的是我无意的。”
“如果文章里面出现了任何的问题,请求你一定要点出来,让我在知道我错在了哪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知道我下一次要去怎么改正。”
“我和你说明这么一切的理由,可不是让你给我开后门或者是小道。”
“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严格一点。”
爱德华这是真心话,即便是到了这样的教授水平,其实也有很多的错误,比如他就不会认真地去看自己的研究生和博士生写的论文。
这样会给他的生涯带来不菲的隐形的麻烦。
但是,在文章没有发表之前。
做一切的更改其实都还是来得及的
“因为这样才能够促进我的成长,”
爱德华教授这话,让陆成有了很深地赶触,说实话,在之前陆成发表了那么多篇顶级的杂志之后,陆成自以为自己地学术写作水平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层次。
甚至可以绕过一些人去谈学术这两个词儿。
但是,爱德华的一席话,还是改变了陆成的观点。
即便是优秀如爱德华这样的人,都得勇于承认自己在写作方面的有些错误,那么作为一个学生的陆成,又有什么理由去不接受这些建议呢?
于是,接下来的学术会议,陆成一直把自己的姿态放在很低的层次,每一堂讲者的讲课,陆成都回作很多的笔记,这是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但是,古语有言,好记性不如烂笔头。q
其实在做笔记方面来讲,笔记做的越详细越好,因为即便你的记忆力再强,也无法改变不了你比笔记更加详细和丰富的事实。
因此,在秉承着这个理念之下。
在一个上午的笔记操作下,陆成本以为自己在创伤方面的关键经验只能达到lv3级甚至lv4级的层次,
可没想到,在没有得到详细理解的情况下,他的相关经验的平均水平已经达到了lv5的水平。
因为每个教授所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他们经验的经典总结,并不一定是教科书或者文献中的部分内容,就可以弥补得了的。、
在会议结束之后,有很多人都主动加了陆成的联系信息。
最开始的时候,陆成就只加了其他人的电话,但是到了后来,他还是觉得的聊天模式比较方便,就又加了其他人的的账号。
并且,在家人的途中,陆成还是认识了不少的人,而且在一些人的世界观里面,陆成已经留下了一笔比较浓厚的记号。
毕竟吧,不是每个人都是有陆成这样的天赋的。
而对于有天赋的学生,每一个年少的医师,其实都很想有一个人能够传承自己的衣钵,以至于到自己的百年之后,不至于无可传授之人。
很显然,陆成就是爱德华物色的这么一个角色,。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爱德华还在计较陆成国籍问题,在计较得失。
但是在学术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爱德华还是主动地教育起了陆成,让陆成明白了之前工作中的盲点。
在之前的工作中,即便是爱德华教授他们也是没办法把所有的意外情况,一一列举给陆成,
但是,爱德华不会,就并不代表没人会这个技能。
就在陆成准备再进爱德华教授的酒的时候,还是有人给陆成说起过这样的信息。
爱德华于是就说:“师叔和师伯的暂且不论,学术界并无大小,达者为先。”
“你走在的路上,丝毫不弱于我,我们完全可以按照平辈相处的。”
爱德华这么说,陆成当然不敢这么回,就道:“爱德华教授,你可真是折煞我了,我与教授比起来,不论是认知还是操作上,肯定都还有很多的问题,只是可能教授们都给了我师父的面子,没有去细查而已、”
虽然听起来,陆成所说的林尤的话有道理,但是事实上,陆成还是坚持了自己的观点。
就说道:“爱德华教授,咱们也不过多的虚伪了,该我学习的地方,我清楚得很,我师父一直就是这么教导我的,一切事情都实事求是。”
“不过,在对于你的一些不同于我的看法,我还是保留自己的观点。”
“希望你不要介意,毕竟每个人都有思考的权力和发表与其他人不一样观念的权力和机会。”
第二百六十八章 老朋友里混进来的小朋友
或许在以前,陆成会觉得,像闵教授和林尤之间的关系就是那种收割者与被收割者的关系。
好像看起来林尤做的一切事情,都会分闵教授一杯羹,反而他自己单纯地在研究上,就根本没做什么事情。
但这本来就是一种合作,没有任何一种研究是能够单人做出来的,必须要有研究组的协作。
所以,要搭建好这个平台,也是一件很困难和不容易的事情。
闵教授就是这个搭建平台的人,只有他把平台搭起来了,才能够让其他人有事情可以做。
其实,网上经常可以穿出某某教授去掠夺学生的研究成果类类的新闻,
殊不知,那些教授所谓的‘天才学生’百分之九十九做的课题,都是他们的导师申请得到的,是从那无限可能中拿回来的。
只是因为自己可能没有空去把它进行验证,所以会交给学生去做。
而有些天才学生了,就觉得这种交给他做的课题,就完全是他的了,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做的。
虽然讲不排除有一些奇葩的教授连学生的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的名头都抢了,大部分都是导师以通讯作者的身份发表的文章。
而文章的所有权,就归通讯作者所有。
网上的一些天才也可能根本没想过,如果导师没有课题给他做,完全放任他不管,他毕个屁的业!
而从老实层面来讲,学生和老师也只是师生关系,学成完后,两者若是有感情有想法,多走一走,若是感情淡的,那毕业之后就是终身不见……
国内绝大部分的老师,拿的都是国家的钱,不是你交的学费钱,所以,他不欠你的……
要说闵教授对陆成哪里有特别的好,好像也说不出来,
他对陆成哪里不好,这一点根本谈不上。
但是陆成还是很愿意给闵教授喊一声老师或者师父,因为如果不是闵教授给了他如此多的机会,他哪里能够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恐怕早就被抓去做实验,养老鼠这些了。
老师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那也要老师先把门给领对了才行……
陆成一想,又想得有些远了,
爱德华教授并没有因为陆成这么认真地和他争执就不开心,反而他觉得陆成这样才是真正具有学者的性格。
第一,较真。
第二,我相信我说的,我说我想的,真实。
第三,我可以听你发表意见,但是你不要想通过你发表的意见就改变我的思维和想法。
爱德华教授笑着说:“这一点,你倒是和闵宏教授有些像,做事情都比较认真,讨论比较较真。”
“陆,咱们就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谈下去了吧。我期待你给的回复。”
“一定的,爱德华教授,我会详细地进行批阅的。”陆成也淡然一笑。
紧接着,会议终于是开始了。
爱德华教授就看到了陆成关上了手机,然后认真地听讲了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爱德华教授微微一笑,这种级别的会议他参加得多了,所以其实耳朵早就长了茧子,翻来覆去,其实就是那些老生常谈而已。
哪里有什么可以听的,尽是一些乱七八糟地吹牛皮而已。
真要说起来,这些人所带来的病例,估计也就是在自己那里做了一两次,长期疗效自己都还不确定,就拿来作为自己炫耀的资本了。
真有本事,你敢直播来做一台?
这还真别说,
创伤骨科,瞬息万变,损伤大小完全随缘,即便是检查也不一定能够检查得详尽,
敢真正地当着这么多人面做直播手术的,估计全世界都找不出来几个人,
那可不是关节,关节虽然复杂,虽然技术的要求和精准度都极好,但是那是一套非常成熟的流程了,剩下的也就是个人的体悟不一样了。
但是创伤。
虽然是基础,但也最困难。
所以,他看着陆成这么认真的听,就觉得陆成要么就是在卖弄他的认真程度,要么就是对创伤一无所知,
否则的话,真正懂行的人都很少会把别人拿来吹逼的话当那么重要一回事情。
爱德华教授还真是想对了,陆成对创伤不能说是一无所知,但是至少只晓得十之一二算多了。
因此,陆成在缺少了其他十之**的情况下,再听现在这些讲者带来的讲课,那可真的是如同看空中楼阁一样。
解剖,内容,陆成都能够明白,但是实在是很难理解怎么操作成那样,获得那样好的效果。
就比如,最简单的,皮瓣移植、骨瓣移植,骨搬运技术吧。
再深层次一点的,神经肌腱转位术,其中神经转位术又相对肌腱转位术更加难一些。
再继续深入一点的,还有人要搞神经移植术的……
其实从理论上来讲,中枢神经细胞是不可再生的。但是周围神经细胞,却是有再生的可能性,这就给创伤外科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
陆成一直都听得如痴如醉,相关的经验蹭蹭蹭地涨,而且只恨没能够再多听到和吸收一些。
系统里面转化成的书页都已经超过了十几张,
这还是陆成的创伤相关的知识太少了,知识结构没有建立起来,所以吸收的东西实在有限。
并且,这次的学术会议,除了临床上的学术讨论,还有一些相关的基础研究的讨论,
就比如说有的教授大拿就在对周围神经细胞再生的药物进行着研究,虽然目前的研究进展不太乐观,但是通过他们在基础研究中展示的一些进展,
也是至少可以让人看到可以继续研究下去的希望的。
还有人统计了一组十分痛心的数字。
每一天,全世界发生的车祸或是意外伤害导致的单肢体瘫痪或者全身瘫痪的患者,分别有五百多和将近一千起。
也就相当于一年至少有数十万的患者,因为外伤导致了瘫痪。
这对患者的生活质量的影响,是极为巨大的。
虽然有这么多的患者对外伤性瘫痪有强大的治疗意愿和需求,但是无可奈何的是,
外伤性的瘫痪,在很多时候就是一种绝症……
除了以上分享的一些病例之外,还有人则是带来了一些比较奇葩的病例,
比如,有人就喜欢用一些草药或者各个地方的土办法治疗关节疼痛,然后导致了皮肤过敏,再导致感染,导致神经性炎症发生而致的瘫痪。
……
听到这里的时候,爱德华教授忽然问陆成道:“亲爱的陆,你是来自华国。”
“你觉得你对华国的国医,是怎么看的?”
陆成看了爱德华教授一眼。
说:“我不懂,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去看。”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存在即是有理的。”
这个问题就太宽泛了,陆成可不敢去回答,而且即便是他自己的病人来问的时候,陆成也会这么讲,有没有用,你要去问中医,
不能说都是修东西的,我一个修电脑的,你问我车怎么修,我是真的说不出来。
爱德华教授则是说:“存在即是有理的,这句话肯定没错,但是陆,你有没有想过?”
“华国所谓的国医号称存在了上千年以上,这一点没错吧?”
陆成点了点头。
“那为何这么久的时间里,天花一直持续?”
“为何这么长的时间里,肺痨都几乎是不治之症?”
“为何这么长的时间里,孕妇的死亡率,超过百分之十以上?”
“按照你们华国信服的一句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话,难道经过上千年的检验,还不能够检验出,它就不是真理么?”
爱德华教授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是连忙解释道:
“我只是单纯地和你谈论学术问题,并不是偏颇与轻视你们国家的国医。”
“我从未在任何场合去污蔑另外一个医学学科,包括韩医,或者其他国家的医生。”
“只是我比较好奇你们之前的传承而已。”
“假如它真的是非常有用的话,那么你们华国现在应该还是继续走国医路线才对。”
爱德华教授的这个问题,让陆成微微皱了皱眉。
可能这个问题,由一名真正的中医来回答,才是最合适的,不过可惜陆成不是。
“爱德华教授,虽然我承认你讲的是有些道理,但是医学的共同目的都是让生病的人恢复健康,所以,不管是国医也好,是现在的临床也好。”
“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们需要求同存异。”
“或许也是我们还不够了解医学的真正本质呢?”
“毕竟它存在了那么多年,它肯定也是有自己的发展的,而且发展的时间比我们还要长很多。”
陆成就只能这么回答。
爱德华教授却是笑了笑道:“亲爱的陆,我觉得你的思维还是太。”
说着他比了比一个圈:“桎梏了,”
“时间存在得长,可证明不了什么。”
“单细胞的浮游生物存在的几亿年,但是它还是没有智慧,”
“古代的猿人存在了数百万年,他依旧没有文明。”
“在科技革命之前,数千年乃至于万年的发展,仍然会沦为殖民地。”
“难道你还看不清楚吗?社会一直在进步,后来的人,永远都比以前的人更加有学识和看得更高更远!”
“假如你只是拿着几本几千年前,几百年前的经书奉为至宝,那最多也就只能治疗以前的病,如何治现代的病?”
说到这里,爱德华教授感慨道:“对于疾病的认识,发展得多快啊?”
“几十年前,肩周炎这个说法是被认可的。”
“现在,已经没有了肩周炎这个酱油诊断。有的只有更加精细化的,肩袖损伤,肩峰撞击综合征,冻结肩,肩关节炎。”
“你觉得呢?”
近代医学才经过了短短数百年的历史,就把孕妇的生产死亡率降到了百分之一以下,就几乎彻底地消灭了天花这种传染病,
肺结核不再是不治之症,甚至一些关节炎所致的瘫痪,也有了再站起来的可能。
爱德华教授的提法,陆成找不到理由来反对,但是他也找不到太多的理由去相信他的观点。
陆成就说:“爱德华教授,那我们就按照您说的理论来理解疾病。”
“你觉得,每一个地方的疾病,它的定位是在病理、病生还是周围组织?”
“你感觉膝关节的结核,就一定是结核杆菌直接进到了关节腔里面吗?”
“你觉得,我们一个人的一辈子,甚至我们所生的病,都可能在我们以往走过的某一个节点被改变?”
“你觉得,我们医学的最终走向,难道不是治疗未病?”
“不是再走向调理么?”
“就这个论点来看的话,那么多年的历史沉淀,在方向上,可能已经在指导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所以,我还是觉得,它的存在,就是有它本来的道理的。”
……
爱德华教授听到陆成这么一讲,好像觉得是真有几分道理。
现在的近代医学,也越来越讲究人体是一个整体,疾病是多种因素的结合,疾病的表现,也会表现在多个方面。
虽然越来越泛化,但是也更加强调整体性的思维,这与华国的国医的一些思维,却是殊途同归了。
最后,陆成就说:“爱德华教授,我们该吃饭了。谢谢你和我讨论这么多,也是让我受益匪浅。”
爱德华教授看了看时间:“你看我,都快忘记了这要到了吃饭的点了。”
“那我们下午再继续聊,陆,我觉得和你聊天非常开心。”
陆成很想回一句:我不是很开心。
但是这样就太没礼貌了,他也只能腼腆地笑笑,然后准备等会儿去问问秦牧远教授,这个叫爱德华的人,是不是一个纯正的国医黑子。
如果是的话,就再也不理会他了。
下了会场,秦牧远教授其实并没有机会单独来找陆成,一群大佬围住了他的同时,他与另外一群大佬又围住了另外一个人。
简单来讲,就是互相簇拥着,笑谈着在往楼下的餐厅里走。
陆成本来只是在独行,不过混在人群中的爱德华教授不知道是眼尖还是怎么的,一下子竟然就看到了陆成,热情地打招呼说:“陆!咱们一起去就餐吧?我的这几位朋友,也对你非常有兴趣。”
陆成听到这话腰身一直,不过紧接着他又听到了秦牧远也喊他就一起吧,陆成也就只能从侧方走到了秦牧远的身边。
而就是陆成走过来的这一会儿,其他人都是私下里打听了陆成,结果在听到了陆成也是特邀嘉宾之后,眼神中都是纷纷露出了意外之色。
因为陆成的年纪,再怎么也看不出来,他也会是这次学术会议的特邀嘉宾,而且也没有他的简历和介绍公布在大屏幕上或是其他地方。
第二百六十九章 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现场熟悉陆成的人,可能就只有秦牧远教授一个人了。他也有心想把陆成介绍给其他人,
于是在又与其他人稍稍地寒暄了几句之后,才说道:
“各位可能对陆成都不太熟悉,不过我相信你们对他的导师,还是或多或少都是有过耳闻的。”
“他的导师是林尤,也是几年前,在我们医学的学术界突然兴起来的那个年轻人,林尤。”
“我相信各位教授对林尤的名字,还是不陌生的吧?”
秦牧远才刚说完,就有人感叹道:“这是林尤的学生?他已经开始带学生了?”
不过话才刚说完,他就自嘲地笑了笑道:“也是,如果林还一直都在学术界的话,他带研究生和博士,都是有资格的了。”
“如果不是当年那场碰撞,最后以我们的失败而告终,或许现在我们骨科学的发展,会更加繁荣一些了。”
这人说完了之后,其他人也是纷纷各自互相交流了起来,集中的话题,都是林尤这两个字。
而从他们的交谈中,陆成也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信息的关键,并且把它们都一一串联起来,
也是终于,以前发生的事情,彻底地暴露在了陆成的面前。
原来,几年前林尤很有可能把那个骨肉瘤的靶向治疗药物给研究出来之后,在学术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碰撞,
到底是资本界占据主导地位还是学术界应该占据主导地位。
那一场碰撞之后的结果还是,资本的强大力量胜出到了最后,把这些事实都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而那个落寞的当事人虽然也已经毕业,却是销声匿迹了很久,才重新出现在学术圈的视野之中,而且还是以颇为高调和霸道的姿态。
而且啊,陆成还从他们的谈话中,也听到了林尤最近发表的文章,都是高质量的文章,也证明他这么多年来肯定一直都没有放弃过研究,还是保留着本心,
这是学术界的荣幸,也是每一个学者都应该保留的本真。
一边走,秦牧远也放任了周围朋友的窃窃私语之后,才说道:“不过明显,咱们今天讨论的主题不应该是我们的林。”
“就我们身边站着的年轻人,就是陆成,也是你们之中,还有人专门向我打听过的年轻人。”
秦牧远这话一出,顿时就有几个人诧异地看了陆成一眼,
似乎,他们也对陆成较为熟悉,只是在他们的心里预期中,陆成应该要比现在的年龄大一点,甚至大得更多一点,而不该是陆成现在这么一副小鲜肉的样子。
他们之中,是有人曾经审过陆成的投稿的,
一听到这,就立马皱着眉头道:“原来你就是传闻中的那个陆成,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
“就你这头发的发量,如果不是秦教授亲自介绍你,换成别人介绍,我都不敢承认你就是陆成。”
他诙谐地开了个玩笑之后,又是道:“我相信诸位在看过了陆成写的文章之后,恐怕都有这么一种想法吧?”
“他不该出现在咱们医学界的。”
“你们也能够想象得出来,我作为他文章审核的编辑的苦恼了吧?”
话音刚落下,就有人把话接了过去说:“雷尔,我绝对有理由相信你到现在,可能都还没搞明白那些数据到底怎么回事吧?”
之前说话的雷尔教授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另外就有人道:“秦,你今天安排了陆成讲课了吗?我好像是在会议议程上没有看到他的名字啊?”
“咱们会议的议程之中,不是有茶歇的时间和讨论的时间吗?”
“能不能让陆成给我们做一个专题的报告,也不能讲其他的,就给我们讲一讲他写那些文章的思路和数据的处理方式。”
“你应该知道,自从这些文章出来之后,咱们有不少的生信方面的跨业教授也尝试着去用陆成的方式进行了研究,但是最后得出来的结论还是图谱,都没有陆做出来的这么漂亮。”
“这样的数据处理,若是能够学习得一二,咱们以后在做文章汇报和学术报告的时候,那肯定都是大大有益的。”
秦牧远听到这个请求,微微皱了皱眉头。
其实他把陆成拉到队伍里来,并且郑重地介绍了陆成,主要是有以下这么几个原因的。
第一个,那就是他通过了林尤和张兴教授的介绍,判定了陆成已经有资格进行在学术圈中交流和融合的事情了,而且林尤也有意让他这么做了。
第二个,陆成在某一方面的研究水平和深入的程度,已经足以让他可以担起一杆旗帜了。既然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自然要让他把这些东西展现出来。
第三个,林尤也已经给陆成准备好了相应的资历储备。
就他新发在sce上的那篇基础研究的article(论著)上的文章,一作就是陆成,虽然陆成现在有且仅有一篇一作的论著型文章,但是质量足以压垮一切。
也足以让陆成不被任何人轻视。
第四个,那就是秦牧远感觉,陆成已经有资格晓得当年的事情了,
他在张兴教授那里做出来的事情,已经完全地证明了陆成可以独当一面,甚至可以立下自己的山头,以后在行业内部,谈到某一两个方面的事情,就以陆成为标准了!
是的,林尤已经把陆成打造成了这样子的一个人。
就目前来讲,不谈陆成的专业技能如何,专业知识如何,研究的水平如何。
在三个点,可以说任何后来者,不管陆成是否在世,都必须向他看齐,以他现在的成果为标准。
第一个,快速康复方面!
陆成不敢说是康复界的第一,但是,在运动医学后的快速康复领域,陆成首屈一指,以后任何人想要再这个领域突破,必须要打破陆成现在的标准。
否则,陆成就是山头,就是山大王,就是金标准!
第二个,数据处理方面。
陆成之前的那些文章,即便是有陆成发的处理详细步骤,r语言等相关的模型编程给过去,但是这些编程也只能适用于陆成当前所有的文章,
如果换成了其他文章,仍然不太适用,而且他牵涉的面非常广。
在医学研究中的多学科融合、数据处理领域,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希望向陆成看齐。
第三个,免美容缝合!
可以这么讲,陆成现在在砸一种叫美容医生的饭碗。有可能把一种叫美容缝合线的东西搞死,把专门搞美容缝合线的公司给搞倒闭!
这是有可能改写医学缝合历史的创举。
不要觉得缝合好不好那无所谓,医学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地进步的。
有了这三个山头,陆成又如何不足资格就直接来到这样大的场合授课?
完全够资本,而且还有人愿意学。
因为到目前为止,秦牧远自己了解到的,陆成所做出来的东西,林尤不懂!
林尤不懂!
林尤都不懂!
这你上哪里说理去?
要是林尤懂的话,那么这将是林尤直接一下在整个学术界迅速崛起,甚至有可能打垮掉以前曾经他败在其他的资本之下。
能够与学术争输赢的,只有学术界。
因为当年林尤留下的空白,至今没有人能够填补。
同样的,能够打得过资本的,就只有资本。
学术界至今还没有办法为当年的事情翻案,但是如果林尤有了足够让更大的资本看得起,愿意支持他,那么当年属于他的一切,他仍然能够拿得回来。
说起来,如今的世界,仍然是一个人才至上,学识至上的社会。
你再牛逼,人家只要不卖给你专利,他就不犯法。你把人家搞死了,专利仍然隶属于国家所有,你仍然绕不过去。
反而,别人还有理由来起诉你……
秦牧远一瞬间想的东西略有些多,所以在沉吟了一阵后,他偏身问陆成:
“小陆,你愿意给我们讲一讲你那些文章的思路么?”
论文的解读,而且还是解读自己的论文,这种学术报告模式,已经是很多年都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了。
这样的学术形式,可以倒推至少数十年前,
但是现在,还真的发生了,而且还有很多人都愿意来学,
这是陆成打好自己,打好自己研究组基础的一个绝佳机会,
就只看陆成自己愿意不愿意,有没有做好准备。
陆成就有些为难了,这秦牧远教授还真的是能够想起一出是一出啊,自己一点心理准备和其他的准备都没有,就敢让我自己做决定?
你还就不怕我当前露出了马脚啊?
要知道,就算顶级杂志里面发表的文章,那也不太适合于揪根问底的,
略思考了一阵,陆成就笑着说:“谢谢各位教授的抬爱,如果各位教授愿意批评指正的话,我愿意说一说我自己个人的想法。”
“不过我可能有一点请求,我觉得我还是不要讲解自己的文章了吧。这样总归是有点卖弄的嫌疑。”
“但是我愿意借用一篇最新发表的文章,谈一谈我自己的看法,然后再和各位教授谈交流心得?”
秦牧远给陆成抛来了这么大一个机会,这么大一个扬名的机会,要说陆成不想接,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陆成还想把它接得更加的好一点。
既然是要谈心得和想法嘛,那咱们就别拿我的文章说事了,这有吹逼的嫌疑。
咱们就直接拿一篇新的文章,各自临场发挥吧!
陆成这话回的,吓得秦牧远当即就是腿一软,
他么的是不是陆成智商没问题,但是脑子好像不太好使啊?
你可知道你现在说的话,那叫什么事情吗?
临场发挥,你知道你要找到别人数据和文章处理之中的不足,那有多难的吗?
惊愕的不止是秦牧远一个人,而是在场的所有人,因为他们想到了,陆成可能会答应,而且很有可能会答应,但是会这么答应。
你拿自己的数据来讲解,那你对他熟悉无比,装个逼,给我们谈一谈想法和思路,那多么地简单了事儿?
临床发挥,新拿一篇文章来讲,就算你现在开始准备。
你是有多么深厚的知识储备,才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这篇文章给解析出来啊?
就不怕现场会特别尴尬吗?
……
望着四周一张张不知所措的脸,秦牧远硬着皮头地尬笑道:“咱们的陆,还是一个非常幽默的人呢。”
“他就是和我们开了个小玩笑,也当不得真的。你们说对不对?”
秦牧远这是在给陆成找台阶下。
其实其他人也不想看到陆成因为年轻气盛,就把他自己给搞砸了。
谁都是从陆成这个年纪过来的,而且到了他们现在这种程度,
地位、金钱已经都拿到了手里,
他们现在真正所想的,还真的就是骨科可以多发展一些,可以更多地惠及到全世界所有的病人。
因为自己的温饱解决了,自己的名利解决了。
那么更下一步,自然是兼济苍生。
否则都快饿死了,谈什么理想和天下?
他们并不想就这么把陆成这个好的苗子给毁了。
于是就点了点头,说:“嗯嗯。”
“年轻人是一个非常幽默的人。”
“幽默是好事,人最重要的是活着,活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开心。”
“秦,陆在幽默这一方面,可比你要强啊。”
“……”
听着四周这样的回应,陆成也只能微微苦笑以对,虽然看起来,别人都是在给秦牧远的面子,让他陆成可以有一个台阶下,之前的说话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但事实上还是不相信陆成有这样深的造诣。
陆成也不去解释或者反驳,
之前是因为众人的邀请,秦牧远教授也给了他这个机会,所以他想突破性地尝试一下,正好可以给他几天之后的直播做一做准备。
但是人家都不想自己这么做,自己还要强行做的话,那就有些太过卖弄自己了。
卖弄得太过用力,是会遭到反噬的。
于是陆成就说道:“秦教授,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也很幸运能够与诸位教授一起分享一下我的文章,希望各位教授可以在我讲完了我的文章之后,进行指正。”
每一种分享,都有每一种分享的形式。
陆成也不是非必要地去搞一篇新的文章,才能够展现自己的储备和功底。
“嗯嗯,这才对嘛!”秦牧远笑了笑,一副孺子可教的脸色。
待到继续走进餐厅的时候,他才稍稍拉了拉陆成,道:“陆成,你刚刚说的话,太过孟浪了。你知道你差点就把你给玩废了吗?”
“想在这样的学术会议上,当众出丑?”
陆成咧嘴一笑,对着秦牧远说:“秦教授,若是在这样的场合上能够不出丑的话,那岂不是可以拿到更多的东西?”
“嘶!~”听到陆成这话,秦牧远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自己还可能真的小瞧了陆成。
他不会是想着给林尤翻案,然后搞那种级别存在的资本吧?
不过。
这虽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这条路,不好走啊!
一不注意,那就是粉身碎骨。
第二百七十章 让医生就只当医生的抱负
听了陆成的话,秦牧远默然一叹,果然陆成是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的。
他也没多说什么,就一起去带着陆成吃午饭。
饭桌上,除了陆成之外的其他人全都是四五十岁的大叔,突然插进来了一个和他们二十多年前一样的小鲜肉,却凭借自己的本事坐在这里。
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众人谈话的焦点。
学术会议间歇期的吃饭,没有正式用餐那么正式,其实很多人都逃离不掉八卦这两个字。
从生活到学术,几乎该问的问题都问完了。
其中就包括,陆成有没有女朋友啊,陆成以前是在哪里读的本科?有没有再出国读个博士后的想法。
而且,还更加有趣的事情就是,其中一个教授还有一个年纪与陆成相仿的女儿,还有其他教授想撮合着把陆成介绍给那个教授的女儿。
这话题一提起,其他人也是纷纷含笑地看着正主儿。
只见那位叫亚里的教授正视了陆成几眼之后,竟然也是没有拒绝地说:“我个人是肯定没什么意见的,假如我女儿能够与陆这么优秀,而且年轻有为的人走到一起。”
“我是很乐意看到的。”
亚里教授并没有问陆成的家境如何,因为他只要在的一天,就不存在以后自己女儿会贫困潦倒。
而且以陆成现在的发展态势,只要他自己不主动去作死,以后在医学的道路上,走到他这样的层次,都是可以在他有生之年就能够见到的。
这么优秀的人,若能加个亲,气一气秦牧远,也是颇为不错的。
秦牧远听到亚里都这么讲了,就说道:“那可就这样说定了,你后面把你女儿塔莎的联系方式发给我一下,我转给陆成。”
亚里一听要自己先把女儿的联系方式给陆成,就不干了:
“秦,你们华国都是讲究礼仪之邦,不应该是你把陆成的联系方式发给我的么?”
说到这,亚里突然一想,又是说:“诶,秦,我记得你好像以前跟我提过,你有个侄女儿,也是医学生来着,目前也在读博士吧?”
“你不会是想着?啊?所以就。”
亚里说的单词包含了侄女儿、外甥女等一切意思,所以秦牧远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过秦牧远却是开玩笑道:“塔莎难道就不是我的侄女儿了么?啊?”
“我可记得前年我去你家里做客的时候,她还很热情地喊我叔叔来着。”
经过这么一聊,那话匣子一下子就开了,直到餐后甜点吃完之后,才有渐渐收拢的趋势。
……
饭间,陆成说的话很少,只有别人在问及到他学术相关的问题的时候,陆成才会多回答几句,如果是问的与学术无关的信息,
那则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一笑面对就是。
所以,陆成最终还是没有得到那个叫亚里的女儿塔莎美女的联系方式,同样的,秦牧远也没把他的联系方式给送出去,
说来说去,最后啥也没有。
这还让本来有些微微高兴的陆成颇为有些失望,毕竟能够得到这样级别教授的承认,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代表了他的一些工作和成绩,得到了别人的认可。
这般之后,陆成就和秦牧远道了别,说是要去稍微准备一下ppt,
陆成这是临危受命,之前哪里有这样的ppt?
秦牧远其实也知道,但是他想给陆成争取这样一个机会,为他的履历重重地添上一笔,
作为一名讲者,曾经在国际的学术会议上给别人分享过自己的课题。
这对于任何一名学者而言,都是一种荣誉,那对于现在还是一个学生的陆成而言,这样的履历和这一笔,有多么的丰厚饱满,就自然不用多提了。
而且秦牧远也相信陆成有这样的能力,才答应,他就说:“行,你下午的上半场就不用来了,直接到茶歇的时候再把你的ppt拿过来。”
“要做好一些,可别拉胯了啊。”
陆成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我晓得。
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就到下午场上半场结束的时间,也就是陆成即将分享他文章中一些数据处理的经验的时候了。
陆成虽然已经和秦牧远约定好了时间,但是他其实还是提前了三四十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会场。
这其实还要感谢一下特里师兄,提前就给他准备好了电脑,不然的话,他可能就要少听两位教授的授课了,学习的东西,就会少很多。
当下午场的主席,雷尔教授宣布了茶歇与陆成的分享之后,
只有少数的一部分人,因为需要上洗手间或者真的饿了,才离开座位,场下听讲的人,几乎没怎么少。
陆成为了节省时间,就快步走上去,然后望着场下的一大群大佬,几乎每一个的职称和学历都要比他高。
陆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拿起话筒,最开始的时候说话还是有些紧张:
“首先谢谢雷尔教授和秦教授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够有机会向各位教授互相学习一下文章的数据处理相关的问题。”
说完这话的时候,陆成明显地感觉得到,自己的手心中冒着微汗、
虽然陆成以前做过主持,也搞过什么辩论赛和演讲,甚至在闵教授那里做过小讲课。
但毕竟那是小打小闹,听他讲课的人,都是菜鸡,陆成以前也只能算半只脚脱离菜鸡的层次,那种交流就是菜鸡互啄。
而现在呢,场上都是大佬,万一有哪些地方说得不对,那别人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不像其他时候,就可以这么混过去。
陆成也没太多的废话,直接进入了正题。
“我不敢耽误各位教授的宝贝时间,所以咱们直接进入到正题,谢谢各位能够奉上耳朵忍受我的叨扰。”
虽然直接,但是礼数并没有缺失。
陆成打开了第一张ppt,简单地写着自我介绍,嘴上说:“我是来自华国湘大二医院的陆成,其实我今天要分享的数据处理,是非常经典,也非常老套的一种文章形式。”
“meta分析和系统回顾。”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教授看过这样标题结束的论文,已经不下于千篇,甚至看到了这一行字,就下意识地想要有呕吐的感觉。”
“但是我还是希望各位教授可以稍微忍一忍,毕竟中午吃得不少,距离晚餐时间还有一两个小时,会感觉到饿。”
“或许我今天讲的数据处理方式,与以前各位教授了解得,并不太一样。”
“首先我大致说一下meta分析的流程和结构……”
“meta分析的核心,是在数据处理上,它的精要和亮点,其实是在讨论和背景之上。若是这两个地方做得好了,那么,这篇meta分析就很有质量和层次感了。”
“首先,我想说的是,咱们的医学。虽然现在已经从其他的学科分支中,独立出来成为了一门无穷无尽的学科,但是,其实,”
“医学上的任何一个观点,都离不开统计学,也同样离不开化学、物理学这些最为基本的学科,乃至,数字的完美演绎,其实在我们医学之中,才是表现得最为神秘的。”
“其他学科咱们不去讨论,就我们骨科来讲,它是与物理学接触最近,与化学可能是相距最远的……”
慢慢的,陆成不紧张了,那种从容不迫的淡定之下,讲课的层次感就自然而然地出来了,而且看着一双双若有所思的眼睛和剔尖几分的耳朵。
陆成晓得,自己前面铺垫了这么久,终于是把众人的心思,给拉回到了他这里,没有让他们分心和枯燥。
虽然学术的结果和过程都非常枯燥,而且文字的表达十分无聊,但是在说出来的这种表现形式上,是可以不枯燥的,甚至是有味道的。
只是需要讲者把它彻底地弄透和弄通,把原理剖析出来,并且用通俗易懂,易于吸引人听下去的语言组织出来,那么就是一位很好的讲者了。
最开始陆成说得有些紧张,虽然没有结巴,但是语速却是稍微快了点。
不过到了后面慢慢放下了语速之后,就越来越顺畅了,
“我们医学统计的核心,是医学统计学,但是,我们医学的很多东西,其实可以更加深入地去分析,比如结合其他学科来讲……”
茶歇的时间不久,总共才给了陆成十五分钟的时间,
而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自己的观点表现出来,而且还要留足提问和答疑的环节,这就需要陆成把时间把控住,不然讲完了就直接上了下半场的会议。
那还讨论吗?
九分钟,陆成就结束了自己的讲话。
其实最好的安排是讲解十分钟,然后答疑五分钟,但是陆成更喜欢给交流的时间留有一个余地,也就是多的那一分钟。
也可以给他自己留足一点思考的时间。
陆成的话音虽然是落下了,可话题却并没有停下。
立刻就有人举起了手来,是一位陆成不认识的人,年纪也不大,才三十多岁,估计是一名副教授的级别,
他道:
“陆教授,我并不怀疑你写的文章,你讲解的内容,是真实的,也是对的,也可能是医学发展的方向。”
“可我还想问一句,咱们医生需要学的内容,本身就无止境,还需要花费时间去其他的学科,并且把两个学科之间进行融合的话?”
“这需要花费多少的时间?这是否值得?我们本身的精力是否够?”
他不知道陆成的身份,当然也没有因为陆成年轻,问出来的问题就手下留情了。
这个问题,陆成在开讲之前就想过,所以他几乎没有犹豫地道:
“谢谢这位教授的提问,我自己也清楚这个过程,是会花费很多的时间的。”
“但是,任何一个学科发展到最后,必然是多学科交叉,而且需要有其他的学科融入进来,才有可能走到目前我们所知领域某一个方向的圈外,多往外面走一点点。”
“走出这一点点,肯定是值得的。”
“我们每个人一生的精力,是有限的,但是,做研究本来就是如此。需要有坚持和毅力的人,才有可能把它给做好。”
“假如因为害怕,就不去做,就半途而弃,你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又哪里会有成功这样的说法?”
“就比如,我们以前从来不知道,我们体内的每一个细胞的活动,都与点活动有关。”
“就比如,我们以前从来不知道,我们体内的肿瘤细胞,其实并不一定就会产生对身体有害的物质,分泌有毒的外泌体或者激素。”
“我们以前也不知道,可能我们骨科的肿瘤,也会产生内分泌专科相关的症状。”
“正是因为有人在坚持,有人在进行深入,而且是跨学科地进行验证,分析,失败,才有了现在的认知。谢谢。”
陆成的回答,并不算特别正面。
但是这个回答,却是符合了所有研究人员的心情和想法。
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研究,去研究就一定成功的?
研究失败,同样是一个结果,与研究成功是一样的,也是结果。
至少你给其他的学者证明了,这条路走不通,让他们以后少走弯路,这也是你为学术界,为了学科发展做出来的贡献。
所以,这个并不特别正能量的回答,恰到好处地回答了那个教授的问题。
也没有人继续追究下去。
然后又有人发问了:“陆教授,我刚刚听到你说咱们医学的统计学,需要与编程融合在一起,而且还要自己做出来很多算法?”
“这不是要我们既要成为一名手术医生,还要成为医学的学者,还得成为精通计算机和统计学的专家?”
“这会不会有点不太适用?”
陆成笑着说:
“这就需要咱们的计算机从业人员,继续创建一套新的软件或者程序,来帮助我们了。”
“这一点,我没办法做到,但是我相信,在计算机行业,也有人准备做这样的事情,在做这样的事情,”
“如果它发展不起来,那么我们就不能偷这个懒了。”
“而且,要想其他的学者偷懒,必然要有那么一两个学者,去深入地研究,并且与其他学科的人交叉沟通,才能够把这样便捷的程序做出来,不是吗?”
“……”
听到这,那问问题的人也是点了点头。
陆成虽然没有直白地说这件事情目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做到,但是,他的意思已经说了,他可能就是那么一两个学者,能够做到与其他专业的人沟通,然后做出来一个可以普及所有学者的软件或者程序的人。
让他们,人在医学领域,就只做医学领域该做的事情。
这口气,可不小了。
“陆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