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企鹅的护城河
10亿美元，还可以全现金。
听完张益达开出的条件，毛文超和瞿芳承认自己动心了。
小红书目前的市场估值，大概在15亿美元左右。
但全现金并购，打点折扣，也是行业常规手段。
小红书创办也四五年了，一直就没盈利过，尝试了直营电商、电商导购许许多多的业务，就是赚不到钱。
无法赚钱，就只能讲故事忽悠风投：我们要做大规模，要做中国的Ins云云。
但这个故事还能讲多久，能不能真正迎来上市那一天，上市了会不会跌成狗，这些都不好说。
两人对视一眼，由瞿芳开口说道：“益达，再加一点咯，15亿美元怎么样？”
去特么的狗屁理想！
张益达暗骂一声，要是对价格不满意，你早点说啊！
老子还傻乎乎给你谈半天理想，还说要带小红书出海，领略全世界的风光。
15亿美元，这个价格也并不离谱。张益达记得前世就在明年的时候，小红书完成了阿狸领投、企鹅跟投的3亿美元D轮融资，投后估值超30亿美元。
此后，市场不断传出估值50亿美元、60亿美元的新闻，但小红书却一直没有完成新一轮融资。
最大的问题应该还是遇到瓶颈了，想象空间已经很有限了。
此外，张益达还听闻阿狸一直有收购小红书，强化电商流量入口的想法。
这怎么能行？坚决不能让小红书投入阿狸阵营。
小红书虽然不错，但是能砍点价下来，张益达也是不会嫌麻烦的。毕竟现在众合集团资金紧张，能省一点是一点。
跟瞿芳、毛文超两人砍了会儿价，张益达态度很坚决，就10亿美元，不再追加了。
瞿芳和毛文超对视一眼，由后者表态道：“我们不要全现金，一半股权加一半现金，这样价格能不能抬一抬？”
在很多人看来，众合集团都是一艘摇摇欲沉的破船了。
但瞿芳和毛文超算是亲眼见证了张益达崛起全过程的，对张益达再创奇迹倒是很有信心。
张益达脸色一缓，换股这种操作他没少搞，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弊。
公司账上现金很多，项目前景也特别好的，自然是花现金好过换股；
但众合集团目前这种状态，换股才是最理性的交易方式。
多省一点现金出来，花在其他业务上面，也能更大程度地去提升众合集团各方面实力。
最终，张益达和两人又聊了聊，在13亿美元的并购价格上达成了妥协。
众合集团以“6.5亿美元现金，外加增发6.5亿美元股票”的形式并购小红书。
企鹅也是小红书股东，但持股比例不到10%，也没有一票否决权。
虽然在小红书董事会上投了反对票，但也无法阻止小红书的出售。
并购完小红书后，众合集团的储备现金再次掉到了40亿美元以下。
另外，众合集团以633亿美元的估值向小红书全部股东增发了6.5亿美元股票，约占整个众合集团总股本的1.03%。
瞿芳、毛文超也各自获得了0.1%-0.2%不等的众合集团股权。
待工作交接完毕，两人就将从小红书淡出。再次创业也好，或者去做投资人也好，都由得他们。
但也有一个竞业协议限制，五年内不能从事内容、电商方面的创业。
这些都是并购基本操作，防止原创始人带走企业的各种资源另起炉灶，并购方最终买了个空壳子。
增发6.5亿美元股份后，张益达个人持股比例也有所下降，从60.09%下降到了59.47%。
这个持股比例还是要比他在锐向的持股比例高很多。
后者完成66.6666亿美元融资后，他持股只剩下34.36%。
小红书被并购后，和拼哆哆一起都归属在了众合集团的电商事业群中。
众合集团对小红书高度重视，想把它打造成一个有别于拼哆哆的电商平台，主攻年轻女性用户。
实际上，小红书用户画像中，平台将近90%的用户都是女性，而且年龄集中在18-35岁。
这部分用户有很多和抖视都是重叠的，所以张益达决定打通两家平台。
抖视加小红书，快手加拼哆哆，形成两对CP。
为什么要打造双电商平台战略？主要还是为了去切中高端用户，而拼哆哆目前还干不了这活。
当然了，直播电商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淘宝直播做出的GMV在阿狸整个电商体系中，占据的也只是很小一部分。
这个行业，还远远没有迎来爆发。
张益达所做的，也只是慢慢打基础，到处抢流量。
……
“Pony，软银那边跟我们谈了十几次了。
锐向那部分股权，他们愿意8折接手；众合这部分股权，他们只愿意……6折接手。”
说到这，刘治平也满是愤慨。软银他特么趁火打劫了，简直是欺鹅太甚。
知道企鹅和众合集团，乃至和张益达的关系恶化了，企鹅急着套现股权，就一直吊着企鹅，各种花式砍价。
这都快两个月了，谈判还是一点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
波尼马也是捂住额头，苦恼不已。这眼看就要2018年了，锐向和众合的股权就是卖不出去。
按照软银的报价卖出去，相较于投入，企鹅其实也是不亏的。
但波尼马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明明锐向和众合还活蹦乱跳的，特别是众合，又是控股拉勾网，又是并购小红书，哪里有半点颓势？
波尼马又问：“其他投资机构呢？”
刘治平紧皱着眉头，摇头道：“根本吃不下，高陵只愿意吃10亿美元，鼎晖倒是多点，愿意买20亿美元，但是他们只要锐向的股份，并且让我们打8折。”
“艹，这些基金一个比一个狗啊！”
刘治平叹了口气，顺序搞错了，应该先卖股权，再矛盾公开化的。
现在好了，即便股权卖出去了，也要损失不小。
不过他不敢指责波尼马，只能在心中腹诽。
“多联系几家基金，几家基金不行，几十家基金总行了吧？”
刘治平再次摇头，“没用的，几百亿美金的公司，有几家VC愿意进来？
就算锐向和众合将来不出问题，回报率又有多少？”
“那国外的PE联系没有？”
“联系了。”刘治平道，“但是大部分都已经是锐向股东了，不愿意再增持。
众合的话，这些PE不太看好，开出的价格比软银都低。”
波尼马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继续和软银熬熬价格，到12月底，无论怎样都得把股权全部清空了。”
刘治平点头，还有一个多月时间，他有把握让软银再提那么一成价格。
至于更多，他也没底。
“绝地求生要在国内上线了？”波尼马又问。
“是的，已经在抖视、快手、B站、熊猫直播等多个平台开启预热了。”
波尼马听到熊猫直播楞了那么一瞬间，笑着问：“小王搞的那个熊猫？”
刘治平点头。
波尼马连连摇头，叹息道：“张益达真是越混越回去了，跟这样的人裹在一起！”
刘治平又说：“小王虽然有点特立独行，但是在电竞圈，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他不仅连发多条微博帮助绝地求生宣传，还让手下的电竞俱乐部组织了战队……”
波尼马听后，脸色阴沉如水。游戏可是企鹅的命根子啊！
张益达铺天盖地的宣传绝地求生，这是要跟企鹅不死不休吗？
绝地求生这款游戏的优劣，已经在推出的PC版身上得到过验证了。手游只要不是太差劲，应该也是一个爆款。
他开口道：“让天美和光子加快研发进度，务必要抢在众合前面先推出咱们自己的大逃杀游戏。”
刘治平笑道：“我们和众合集团打架，倒是让网易捡了个便宜，听说荒野行动近期就要上线了。”
波尼马哈哈笑道：“丁三石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就爱搞点这些小动作。
这下张益达有的头痛了，我倒要看看，绝地求生能从我们和网易手上抢走多少市场。”
刘治平也一脸笑容，反正绝地求生他们又没拿到独家代理，多个网易来狙击众合游戏，他们是乐意看到的。
国内游戏市场，近几年一直是企鹅和网易执行业牛耳。
现在多了个来分蛋糕的众合，大家自然得一致把枪口对外。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波尼马问道：“听说火箭视频搞了一个综艺啊，叫什么火箭少女101？是这名吧？”
“没错，是一个女团选秀，从韩国买的版权。”
刘治平又说：“爱奇艺也搞了一个叫偶像练习生的男团选秀，咱们的企鹅视频是不是也要跟进啊？自己制作几款网综出来？
本来企鹅视频就落后爱奇艺了。这种时候，我们更加不能掉以轻心，要赶紧迎头赶上。”
波尼马点头，“你看着安排吧！”
“哦，对了。”
刘治平忽然想起一件事，开口对波尼马说道：众合中文网和众合动漫也开发了独立app，正式开始运营了。
听说还来挖我们平台作者，不少白金和大神作家听说都被众合集团派出的猎头骚扰了。”
“有这回事？”
波尼马有点不淡定了。特么的，猎头都派出来了，看来众合集团动作不小啊。
“一定要严加防范，不能任由他们挖人。必要的话，合同也改一改，务必要留住人。
网文是IP的上游，没有网文，哪来的漫画、游戏、网剧改编。
对大文娱来说，网文是关键，千万不能乱。”
刘治平笑着说：“放心吧，一个刚开的站点，也就一些没混出头的扑街去试试运气。
其他的成名作家，谁愿意放弃稳定的百万、千万收入，去一个前途未卜的小站试运气呢？
去年，我们发放了近10亿元稿费，稿费超100万的作家超过100位。
现在我们旗下的小说网站已经形成了生态，根基很稳，没那么容易被动摇的。”
波尼马这才放心了下来，又问：“众合音乐有什么动静没有？”
刘治平摇头：“只注册了商标，一直没开始运营，不知道在打的什么算盘。
就算开始运营了也不用怕他们，光版权就卡死他们。
就拿网易云音乐来说，用户体验和社区氛围打造得再好又如何？
想听的歌听不到啊，你这不是把用户往外推吗？”
波尼马长叹了一口气，笑道：“看来这些年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护城河挖得足够深，后来者很难跨越。”
刘治平微微颔首，笑道：“还是Pony你眼光长远，早早就进行了相关布局，不然哪有今天这如日中天的企鹅啊？”
波尼马哈哈大笑，都自己人，其实马屁不用拍这么响的。
第四百五十一章 投资业务
10月18日，妙分期集团在纽约证券交易所正式挂牌上市，股票代码为“MFQ”。
妙分期集团以每股24美元的价格，发行了3750万股美国存托股份（ADS），融资9亿美元，一举成为今年美国排名第四大规模的股票发行。
意气风发的陆敏站在纽交所敲钟台上，他身边还站着蚂蟥金服、昆仑万维、凤凰祥瑞、国盛金控、源码资本、蓝驰创投等一群股东代表。
妙分期开盘价为34美元，接着一路暴涨，公司市值一度达到了116.98亿美金。
超越了新浪、搜狐、58同城、猎豹、陌陌、唯品会与汽车之家等众多知名的互联网企业，位居互联网中概股第7位。
也超过了被张益达频繁减持，市值跌到74.52亿美元的益民网金，位列上市互金公司市值第一名。
陆敏持有妙分期21.6%股份，上市后，立马从一个小镇青年变成了身价百亿的上市公司老总，青年才俊。
然后投资人纷纷开始装逼了。
昆仑万维董事长周亚辉洋洋洒洒写了一万多字的投资感悟，发在朋友圈，复盘了妙分期的投资过程。
梅花创投吴世春：妙分期又是一个超过1000倍回报的投资案例。
陆敏也喊出了自己的口号：公司达到千亿美元市值前，不领一分工资。
媒体对这家“网红”公司非常感兴趣，校园贷起家，蚂蟥金服投资，三年零七个月，完成初创到百亿美金的蜕变。
面对媒体的各种挖坑问题，陆敏进行了一番有趣的回答。
“有没有借钱给学生？”
“15年以前借过，但是不赚钱，还亏了几亿，后来国家就叫停了……”
“你们有没有蓄意教唆人，在还不起钱的时候去向亲人朋友借，去其它平台借钱，来还你们的钱？”
“没有。凡是过期不还的，我们这里就是坏账，我们的坏账，一律不会催促他们来还钱。电话都不会给他们打。你不还钱，就算了，当作福利送你了。就这样。”
“你们是**吗？”
“不是因为我们是**。是因为我们的商业模式。我们的坏账率低于0.5%……”
陆敏面对记者的采访，显得虚伪过头了。
消息传回国内，立马引起了滔天的争议。
有人认为陆敏的崛起是带着原罪的，是不道德的，可以称为黑金。
也有人认为在这个寒门难出贵子的时代，父亲是农民，母亲是小学老师的陆敏给了草根创业者极大的鼓舞。
……
陆敏和他的公司，给国内贡献了一篇篇十万加的爆款文章。
同时，国内很多现金贷创业者也把目光盯在了妙分期身上。
妙分期的上市，给了他们极大的鼓舞，无数现金贷公司已经在冲向上市的路上了。
张益达冷眼旁观着这一切。锐向投了妙分期800万人民币，赚到了21.2亿。
其中10亿，拨款给了锐向公益基金会，用于植树造林和农村扶贫。
这件事，很多外资股东表示了反对和不理解。
本来张益达是想让全部捐赠出来的，但太多股东反对。
最终把金额减少到10亿元，才通过了董事会决议。
受到妙分期带来的利好消息刺激，益民网金、益民贷、益民财富三家公司股价都有了一波不小的涨幅。
但张益达给家族办公室那边的人的指示是：使劲儿减持。
所以股价又被他的减持给打下来了，还反跌了不少。
妙分期上市第三天，锐向入股的东南亚“小企鹅”Sea集团也在纽交所上市了。
这家公司的主营业务是游戏和电商，上市表现不错，市值达到了50多亿美元。
企鹅持有这家公司39.7%股份，堪称最大赢家。
锐向经过多轮跟投，也持有Sea集团5.67%股份，投资回报率不高，距离翻一倍都还差点。
张益达知道这家公司的后劲还很足，决定长期持有这部分股权。
Sea集团同时还是绝地求生的东南亚代理商，跟蓝洞的战略合作关系也随着并购转移到了众合集团。
上市前夕，李小冬还致电张益达，询问后者要不要一起去敲钟。
张益达婉拒了李小冬的邀请，没必要去凑那热闹。
……
OYO的印度创始人李泰熙来到了京城。印度市场被他占领得差不多了，所以他决定进军中国。
既然要来中国混，自然得出来拜拜码头。
张益达作为东道主，同时又是OYO酒店的股东，就邀请他参观了锐向集团和众合集团。
虽然远在印度，李泰熙也是听说过这两只超级独角兽的。
“听说你们在和4000亿美元市值的企鹅集团开战？”
张益达没有正面回复，而是笑着说：“小李，你这消息很灵通嘛！”
“看来是真的了，张先生，你的勇气还真是让人佩服呢！”
张益达摆摆手，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新兴势力要崛起，就必须颠覆传统势力。”
李泰熙点头，很是认同这句话。他们OYO的模式，也正是颠覆传统势力。
“张先生，我把OYO模式引入中国，会不会受到传统势力反扑呢？”
张益达笑笑，戏谑道：“你说呢？”
李泰熙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镁团的黄新先生和携程的梁建章先生，这两位，张先生你能否帮我引荐一下？”
看来小李同学还是做了功课的，知道该拜哪些庙门。
张益达笑着说：“没问题啊！晚点我帮你约下人。”
“那太好了，太感谢了！”
张益达笑道：“我们是朋友嘛！不必见怪！”
接着张益达又带李泰熙去吃了正宗的京城烤鸭。
李泰熙吃得满嘴是油，笑着说：“这绝对是我吃过最美味的食物，比我们老家的咖喱都要好吃。”
张益达呵呵笑道：“是吗？那我再点一只。”
李泰熙打了一个饱嗝，他都吃了两只了，赶紧摆手道：“不用了，已经吃饱了。”
张益达叹了口气，“小李，我可能要把OYO的股份出售了。”
“啊？”
李泰熙有些吃惊，他不懂张益达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益达又说：“众合集团遭遇到了很大的资金压力，我只能四处筹措资金了。”
李泰熙有些理解张益达了，面对一个几千亿美金的庞然大物，何其艰难也。
“好吧！股权卖给谁啊？”
张益达笑道：“我和孙正义先生谈好了，软银愿景基金愿意接手这些股权。”
一听是孙正义和软银，李泰熙松了口气。软银本身就是OYO的股东，也是他的重要支持者。
张益达转让股权给软银，他倒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就是在中国少了张益达这么一个人脉广泛的股东，对OYO的发展有些不利啊！
次日，张益达带上小李同学，同黄新、梁建章见了一面。
黄新、梁建章两人倒是很卖张益达面子，同意跟OYO建立合作。
目前的OYO倒是没有自己做OTA平台，对于镁团和携程来说，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张益达知道小李同学也是个老阴逼，想的是先线下铺开酒店，然后再提供一站式的旅游解决方案，包括酒店、导游、餐饮以及机票和签证等等。
这么搞，不是逼OTA巨头封杀OYO吗？
双方撕破脸起码也是明年了。张益达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到时候股权都卖了，跟他关系不大。
带李泰熙谈妥了合作后，张益达又跟软银的人完成了股权转让。
以20亿美元的估值，转手了所持有的16%股权，换来了3.2亿美元现金。
第四百五十二章 手游上线
网易开发的《荒野行动》在10月底上线了，成为了国内第一款吃鸡手游。
丁三石看着游戏部门反馈上来的情况，形势一片大好，非常高兴，大手一挥，就安排给开发团队搞了一个庆功宴会。
绝地求生自从上架Steam以来，已连续霸榜第一名好几十周，数钱都快数抽筋了。
这种情况下，他丁三石自然也注意到了绝地求生幕后的开发公司蓝洞工作室。
了解清楚蓝洞背景后，丁三石暗自惋惜。
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语气？
张益达那小子国内搞出两只超级独角兽就算了，随便在韩国收购一家游戏公司，也能开发出火爆全球的游戏。
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丁三石一边吐槽，一边派人联系张益达，想聊聊代理游戏的事情。
对于代理绝地求生，他也没太大信心。
因为张益达已经超越了大强子，成了小马哥的头马。
很明显，张益达和企鹅的关系更亲近。
果不其然，网易的代理请求被拒绝了。
但让丁三石想不通的是，企鹅也没拿到代理权。
再然后，就爆出了张益达和企鹅不和的新闻。
丁三石没有过多看热闹，而是抓紧时机，让游戏研发部门赶紧开发一款吃鸡手游出来。
王者荣耀可是让他眼馋很久了，网易要是能做出一款媲美王者的国民级手游出来，那简直不要太爽。
张益达和企鹅闹翻的原因，他慢慢地也搞清楚了。
众合要进军大文娱，怪说不得企鹅那么大反应。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丁三石一边感慨自己碰上的好运气，一边催促团队加急研发。
这一次，他要抢着企鹅和众合的前面，率先推出吃鸡国产手游。
先发优势在手，等企鹅和众合两家反应过来时，搞不好荒野行动的用户黏性都已经形成了。
不得不说，丁三石的策略很成功。
荒野行动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都临近上线的时候，企鹅和张益达才得知消息。
绝地求生PC版很火，国内也有很多游戏玩家在玩。
荒野行动一上线，大批抱着尝鲜心理的玩家就入坑了。
一时间，直播平台、短视频平台全部充斥着这款游戏的内容。
对于枪战射击游戏，特别是男性玩家，就没几个不热爱的。
随着“哒哒哒”的枪响声，敌人一个个化为盒子。
这种愉悦的精神享受，是在现实生活中体验不到的。
穿越火线早在九年前就证明过枪战射击类游戏的市场了，在国内，根本不缺拥趸。
网易作为第一个推出吃鸡手游的，确实吃到了螃蟹，荒野行动的用户量节节攀升。
玩家纷纷呼朋唤友，开始组队玩游戏；主播、短视频内容创作者也纷纷转移阵地，欲要收割一波新的流量红利。
而就在丁三石和团队庆祝荒野行动大获成功的同时，张益达也在和众合游戏团队开会。
“大家都体验过荒野行动了吧？都说说各自对这款游戏的看法吧。”
对于丁三石这种“偷偷进村”的行为，张益达是相当佩服的。
企鹅和自己还在互怼，没成想，丁三石哼哧哼哧先把手游搞出来了。
众合游戏的手游开发团队中既有蓝洞派过来的人，也有国内聘请的专业游戏开发人士。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浸淫游戏开发多年。
此时评论起荒野行动，那是滔滔不绝。
“荒野行动这款游戏还是过于粗糙了。首先说游戏优化方面吧，它的卡顿问题非常严重，我试过卡在墙里，竟然卡到无法开枪……”
“还有还有，Bug非常多，多得让人无力吐槽。”
“画质也不行，跟咱们精益求精的绝地求生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
听着这么多吐槽，张益达轻笑，看来荒野行动真的不怎么样。
这些游戏开发人员说话都比较直，好的就是好的，不好就是不好，根本不会过多修饰话语。
“你们可不要轻敌啊！据说荒野行动上线后的反响相当不错，用户量那是一路暴涨。”
几名程序猿瘪瘪嘴，“那是它运气好，第一个推出手游，用户都图个稀奇。”
还有程序猿说道：“我觉得应该是免费的原因，咱们的PC版可是要98块钱的。而且电脑肯定没有手机方便。
手游的话，上班可以玩，在家可以玩，上个厕所都可以玩……”
张益达也比较认可这个观点，免费手游，那绝对是收割用户的利器。
相较于PC版本，手游的操作难度要低很多，可以吸引广大的女性用户。
有了妹纸的加入，反过来又会推动游戏的火爆。
毕竟男女搭配，吃鸡不累嘛！
“咱们的手游测试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上线？”张益达又问。
“其实测试得都差不多了，随时可以上线。不过荒野行动已经先推出了，我们也抢不到第一了。
我建议，我们针对荒野行动暴露出的问题做一个汇总，然后再测试一下我们的游戏。
上线时间，可能得稍后延迟那么一周到两周。”
张益达点头，“我同意，做精品游戏，就得这么一个态度，对玩家负责，对玩家的人民币负责。”
几名程序猿轻笑，他们都知道这位张总，眼里可是揉不进沙子的。
PC版绝地求生都已经那么成功了，可他依旧督促蓝洞那边不要松懈，要尽量延长游戏寿命。
怎么延长呢？
把赚到的钱，其中相当大一部分都投入到了研发中，对游戏画面进行升级，探索更多的玩法模式。
此外，对于Bug和外挂也是零容忍的。发现一个漏洞，就赶紧安排修复。
外挂那是见一个封一个！
张总虽然不懂游戏开发，但貌似很懂玩家。
能够白手起家创下这么大基业，也是有原因的。几名程序猿暗自点头。
“我要求加上的游戏排位等级，还有一键录像分享……这些小功能都加上了吧！”
几名程序猿都点头，“张总，你放心吧，都加上了，咱们这游戏绝对可以跟荒野行动拉出差距。”
张益达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鼓励了一番后，准备结束这场会议。
这时，一名韩国员工忽然说道：“会长，我觉得这荒野行动跟我们的绝地求生太像了。
玩法、模式，乃至道具、吃鸡口号语都很类似。咱们应该告他侵权啊？
这种盗版游戏，有什么资格跟我们的绝地求生竞争？必须让所有玩家知道，荒野行动是一个骗子、小偷。”
其他几名中国员工看了韩国人一眼，腹诽不已。
这韩国人就是爱挣表现，平时工作中装逼就算了。现在来到张总面前，都还要出风头。
“很难，游戏玩法、模式不受版权保护的。真要深究，咱们的绝地求生也有抄袭H1Z1之嫌。”
张益达叹了口气，想通过这一招来制约网易，基本不可能。
前世蓝洞还在美国状告网易侵权，结果也是不了了之。
另外，他也咨询过法务了，这种事在国内就是和稀泥。
网易和众合都是大公司，官司可能打一堆，最后来个庭外和解。
“没错，要是能告的话，CS也不会让CF蹦跶那么多年了。”深知国情的中国员工也纷纷发言道。
韩国员工有些失望，这么好的建议，本以为会得到会长一句夸奖的，但什么都没有。
张益达看着韩国员工，笑道：“你的建议虽然不能采用，但踊跃发言的表现还是很值得夸奖的。
大家要多向金小中学习！”
金小中兴奋得脸都涨红了，没想到会长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太太荣幸了。
张益达一般是记不住几个员工名字的，但没办法，谁叫金小中这名字让人印象深刻呢。
几名中国员工尽管有些不服气，但都点头回答“是”。
金小中的建议让张益达突发了一个灵感，具体的，就不方便告诉这些游戏研发人员了。
……
两周后，绝地求生手游正式上线了。
抖视、快手、B站、火箭视频、熊猫直播等各大平台铺天盖地都是宣传广告。
一大批PC版绝地求生的骨灰粉早就等候着了，第一时间就下载了APP，体验起了游戏。
这些人显然是知道蓝洞和众合的关系的。在他们看来，这是血统纯正的吃鸡，不是外面那些山寨版。
托张益达的福，PC版绝地求生没有前世那么多Bug和外挂，用户口碑要好得多。
所以冲着蓝洞这块牌子，无数用户慕名而来。
由于QQ和微信的封杀，用户只能选择投融汇、抖视、快手等几大平台进行账号授权注册。
一进入游戏，清晰的画面质感，流畅的游戏页面，一下子就把用户征服了。
这踏马才是精品游戏公司，网易搞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体验过荒野行动的用户，一下子就感觉出了两款游戏的差距。
还有用户发现了右上角一个“照相机”符号的按钮，一点击，居然是录像。
录像完了，居然可以把视频文件分享到一款叫“剪映”的视频编辑软件。
在剪映里把视频精心修剪后，可以一键分享至抖视、快手、B站等多个平台。
这太好用了，很多用户开始分享自己在游戏中的精彩视频。
落地刚枪、堵桥、飞车追击、埋伏狙击……各种游戏片段出现在了众合集团旗下的短视频和直播产品中。
很多用户，包括女性，都开始追问视频发布者这款游戏叫什么？哪里可以下载啊？
抖视、快手、B站等平台也很贴心地在首页挂了一个很大的游戏广告，内含游戏下载跳转链接。
众合集团发动了全部的资源，在帮助绝地求生做推广和导流。
效果，当然是非常不错的。
这下子，企鹅和网易都有些坐不住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 黑成翔了
“绝地刚枪王”楚新是一名骨灰级的枪战射击类游戏玩家。
从最早的CS，再到CF、绝地求生端游，就没一款游戏他没玩过的。
前段时间，网易率先推出了吃鸡手游荒野行动。
他第一时间注册了一个账号，体验了一把。
和端游不同，手游也自有一番乐趣，他很快就沉迷在了其中。
今天下班以后，他回到出租屋，不顾身体的疲惫，掏出手机，准备吃两把鸡。
游戏技术不错的他，还是一个游戏主播，在B站有两万粉丝。
连上直播设备后，他开始了今天的游戏直播。
“枪王，今天又要吃几把鸡？”
“你怎么骂人呢？”
“开个玩笑，枪王出手，今晚绝对大吉大利！”
“枪王，今天再堵一次桥！”
……
看着各种弹幕，楚新笑了笑，虽然不是什么大主播，也挣不了两个钱，但他享受这样的游戏直播生活。
他一边和粉丝互动，一边进入游戏。
从飞机上跳伞后，楚新操控人物快速降落。
一边降落，他一边对粉丝说道：“这个跳伞，也是很讲究技术的。一定要学会变换姿势，以最快速度落地。
这样，你可以比别人更快地捡到枪，这样你的生存几率就更大了。”
话音刚落，屏幕出现了一行小字“拳王使用空手战胜了你。”
“瓦特，法克！”
楚新风中一阵凌乱，这是什么操作？
跳伞在半空中，被人用拳头远程打死？
荒野行动又出新玩法了吗？
“卧槽，还没落地就成盒了？”
“枪王，什么情况啊这是？”
……
收看直播的观众刷起了一重重弹幕。
“没事，我也不清楚情况，我先看看死亡回放。”
楚新点击对手视角，出现了一排小字“你的被淘汰方式不支持终时回放。”
无奈之下，楚新只好进行第二轮游戏。
这一次运气不错，没碰到空中被拳头砸死的倒霉事情。
楚新干净利落地干掉了几个对手，来到主城房顶。
屏幕前一片叫好，粉丝纷纷刷起了弹幕。
就当楚新操控游戏人物观察四周的时候，一声枪响，游戏人物死了。
楚新暗道一声倒霉，应该是遇到狙了。
结果又是一行小字“风吹裙起屁屁凉使用UZI冲锋枪战胜了你。”
冲锋枪能打这么远？还特么一枪爆头？
楚新打开了对手视角，回放了被击杀全过程。
屏幕前的直播观众也都认真看起来了，今天这事，他们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平时杀人如麻的枪王，今天居然成了菜鸡？
“好家伙，八百米开外，一枪放倒了三个鬼子。”
看完死亡回放后，楚新开始吐槽道。
“枪王，你是遇到挂了！”
“枪王，召唤云龙兄！”
“二营长，把我的意大利炮拉上来！”
……
粉丝也都比较懂游戏，都知道主播是遇到挂逼了。
楚新很失望，虽然是被别人用挂干掉的，但总有一种挫败感。
一定要赢一次！
抱着这种想法，楚新继续了游戏。
接着，各种神奇的场面发生了。
透视、穿墙、加速、遁地……各种挂轮番上场。
“得了，今天就到这吧！打半天游戏，结果对手是复仇者联盟！”
楚新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很平静地调侃起来了。
“可怜的枪王，今天死几十次了吧！”
“26次，我数了，光跳伞死半空中就有七八次。”
“网易游戏搞的什么游戏啊？这么多挂不管管？”
很快，粉丝又开始声讨网易了。
有人给楚新支招，把这期直播的死亡回放做成搞笑视频，发到抖视、快手去，说不定能圈一波粉。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楚新说干就干，开始剪辑起了视频。
楚新在抖视和快手也有账号，发过几个游戏视频，有几百粉丝。
他把短视频放上去后，就没管了。
上床睡觉，今天的遭遇太打击他的游戏信心了，他得用睡眠来麻醉自己。
第二天起床后，他打开手机，噼里啪啦一阵响，他还以为手机出毛病了。
结果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发在抖视、快手的视频火了。
抖视获得了300多万个赞，80多万条评论；快手少一点，也有100多万个赞和20多万条评论。
抖视一夜涨粉百万，快手也有四十多万。
卧槽，我这是火了吗？
楚新立马从床上弹起来了，翻看起了自己的短视频评论。
基本上都是一些善意的调侃，还有一些说他是自找罪受，好好的正版吃鸡游戏不玩，非要去玩山寨。
现在好了吧，被挂逼教育了吧！
抖视和快手置顶的两条评论很相似，大意都是说：绝地求生才是蓝洞和众合游戏推出的正版，其他的吃鸡游戏都是山寨。
联想抖视和快手以及众合游戏、蓝洞的关系，楚新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决定了，接下来几天还要继续玩荒野行动，他要挖掘更多的内幕出来，替广大被外挂所扰的用户主持一回公道。
……
“钢枪下的温柔”也是一名游戏主播，他最近几天遇到了一些烦恼。
荒野行动老是遇到一些挂逼，让他死得不明不白的。
另外他发在抖视的视频，点赞和评论也越来越少。
之前的视频发出去，随随便便都是几万个赞，几千条评论，现在锐减了几倍不止。
听说绝地求生做得很好，没有什么外挂。
他试着下载了一个绝地求生游戏，玩了几场。
依他多年的游戏经验来看，绝地求生不管是画面还是流畅性，还是操作体验，都要强过荒野行动。
另外他还发现了绝地求生的录像小功能，他顺手录制了一个自己战胜最后几名对手，最终吃鸡的视频，剪辑后随手发在了抖视上面。
过了几个小时，他再回来看。
见了鬼了，几十万个赞了！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好像弄懂了。
荒野行动这种垃圾盗版游戏，必须得抵制。
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他开始了新一期直播，以专业的角度，分析了绝地求生和荒野行动的优劣。
这期直播，被他剪辑成小视频发在抖视，再次爆红！
他终于确定其中的门门道道了，开始不遗余力地帮助绝地求生进行宣传推广。
……
众合集团调动全部资源帮助绝地求生进行推广，再加上荒野行动自己不争气。
很快，两款游戏就拉出了差距。
绝地求生上线半个月，率先宣布注册用户超过一个亿，日活跃用户超过2000万。
丁三石看着这条新闻，心里也很是无奈。
虽然网易先跑，结果还是被人家反超了。
另外，最让他苦恼的还是外挂，以及众合集团的添油加醋。
荒野行动的各种外挂，在抖视、快手上面成了一条条热门视频。
这极大的损害了荒野行动的品牌，甚至网易公司都被连累了。
他决定找张益达聊聊，和气生财不好吗？非要打生打死！
第四百五十四章 和解
张益达和丁三石交情不算深，就乌镇互联网大会吃过几次后者养的未央猪而已。
另外，交情再深又如何？不能跟生意混为一谈。
有句话说得好，叫“慈不掌兵，义不从商”。
网易这次率先推出吃鸡手游，偷偷进村。
张益达不给他来记狠的，怎么对得起手握的资源。
其实不用众合集团发力，光外挂泛滥、页面卡顿这些问题，就能让荒野行动自己慢慢走向末路。
张益达推了一把，也只是让这个衰落过程加速了而已。
打铁还需自身硬，网易要是做游戏的态度真诚一点，也没那么容易被别人抓住弱点，并加以利用。
丁三石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明知道众合集团暗算了荒野行动一把，但在电话里，还是一口一个“益达兄弟”叫着。
“误会现在也解除了，倒是让益达兄弟你看笑话了。”
丁三石说的是荒野行动各种外挂搞笑视频泛滥的事。
张益达也装作不知道一样，在电话里叹道：“哎，这些主播也太无聊了，哪有打游戏去体验各种死法的啊？
不过也理解，这是个娱乐至死的时代，换个角度，不追求胜利，反而去做一些沙雕视频，说不定更容易火。
这不，视频一下子就火了！别说，这些主播脑子还是挺好用的。”
丁三石心中暗骂不已，什么主播脑子好用，还不是你手底下的短视频平台在带节奏。
网易公关部门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虽说确实是荒野行动本身质量不过硬，但要是没有众合集团在其中推波助澜的话，荒野行动的“沙雕游戏”之名是传播不了这么快、这么广的。
没错，外挂泛滥、死法清奇的荒野行动已经被玩家冠名为“沙雕游戏”了。
“八百米开外，一杆霰弹枪放倒我三个队友！”
“茅山正宗穿墙术再现江湖！”
“我要打十个！”
“一款糅合现代枪战和东方仙术的划时代作品！”
……
各种各样的段子也流传在了网上，让荒野行动还是大火了一把。
不少图稀奇的用户慕名而来，不过他们打了几把就撤退了。
主要就为了拍几个短视频，好发在社交媒体装装逼。
丁三石苦笑，“益达兄弟，那个短视频的事情……能不能给控制一下啊？
毕竟游戏市场这么大，咱们俩家完全可以和平共存嘛！
咱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它才应该被集火对付。”
丁三石这招祸水东引不怎么样，张益达自然知道企鹅才是大敌。
企鹅他自然会去对付的，但也得先把荒野行动打残了再说。
众合集团推动、引导的舆论发酵得也差不多了，再黑下去就过犹不及了。
荒野行动这款游戏已经算是臭了，再也无法和绝地求生争锋。
就算换皮重生，那也得过好长一段时间去了。
另外，就算张益达想继续黑下去，效果也不会有这么好了。
网民都是健忘的，每天发生的新闻热点那么多，谁一直关注一款已经臭大街的游戏啊！
这种情况下，张益达自然选择和丁三石握手言和。
但嘴上他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干过这些事的，而是笑着回复道：“没问题，一点小忙而已，我肯定帮的。”
“呵呵，那谢谢益达兄弟了！”
“哈哈，谢什么谢，过几天又要开互联网大会了，又要蹭你家猪肉吃了。”
丁三石语塞，摆了老子家游戏一道就算了，老子还跟你陪笑，现在还要蹭我家猪肉吃。
这一瞬间，他感觉张益达比小马还让人讨厌。
恼归恼，气度还是要拿出来的。
他哈哈笑道：“未央猪要多少有多少，随便吃！吃不完打包带走都行。”
“那行，我让众合集团的后勤部跟你们的人联系一下，我们打包一百头。
三石兄，我跟你说，众合的员工可是眼馋未央猪很久了，但是你们只在线上卖啊，价格又贵，我们这创业公司吃不起啊！
难得你这么慷慨，我替众合的全体员工谢谢你了。”
丁三石在电话那头楞住了，这是讹上我了还是咋滴？
一头未央猪屠宰下来差不多是84斤，售价是50元一斤左右，相当于一头猪4200元。
一百头猪，就是42万人民币！
这对于千亿大佬的他来说，也没什么，根本就是九牛一毛，送你又如何？
关键是众合集团这帮王八蛋前脚才抹黑了网易的游戏，后脚还想吃我们养的猪肉？
做梦吧你！
丁三石黑着个脸，在电话里沉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的未央猪都被预定完了。益达你也知道，我们猪场产量有限，总共就两万头，从开始养殖的时候，就有人预定。
现在没几头了，还要供应互联网大会。
前段时间杨元庆想要两头，我都没给他。要不明年吧，明年给你留100头！”
张益达哈哈一笑，“三石兄，你别把我当土匪嘛！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这真的不是钱不钱的事情，是真的没有猪了。”
张益达认真说道：“抖视一天开屏广告，换100头未央猪，这个提议怎么样？”
抖视一天开屏广告对外报价是100万人民币起，拿来换100头猪明显是吃亏了。
莫非是张益达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向自己和网易示好？
丁三石思索了几秒钟，笑呵呵回道：“我想起来了，有个客户退订，应该还能凑出100头猪。”
张益达笑了，这就对了嘛！
大家都是聪明人，互相给个台阶下。也对外，特别是在企鹅面前，展示一下双方的友谊。
张益达又同丁三石聊了聊其他话题，还欢迎网易来众合投放游戏广告。
挂断电话，张益达叫来宋采薇，准备让她通知后勤部门去接收猪肉。
宋采薇一进门，就见张益达脸上挂满了笑容。
这种笑容，自从那天跟企鹅闹翻以后，她好久没在张益达脸上看到过了。
“张总，什么事情啊？这么开心？”
张益达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提问道：“假如你跟一个人是普通朋友，他扇了你一巴掌，然后又给了你一颗枣，你觉得你们关系还回得去吗？”
宋采薇沉思一会儿，然后回答道：“要看枣有多甜，巴掌有多重。”
张益达笑呵呵没有作答。
一款荒野行动而已，哪怕扑街得彻彻底底，对家大业大的网易来说，也无关紧要。
但是对众合游戏来说，就太过重要了，急需一款游戏打开局面，在国内站稳脚跟。
所以，他选择狠狠打击了荒野行动。
打击完，还得跟丁三石做回朋友。
丁三石只要不傻的话，也不会选择跟众合集团硬碰硬，吃个暗亏认栽。
毕竟荒野行动前车之鉴还摆在这里，要是《梦幻西游》、《阴阳师》、《大话西游》这几款游戏再闹点幺蛾子，那简直没地儿哭去。
另外，企鹅才是曹操，所以还得搞一阵联吴抗曹。
至于丁三石心里的真实想法，那不重要。
……
首都机场停机坪。
一架白色的湾流G650ER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耗时一年，这架花了张益达4个亿的大玩具终于交付了。
这架长30米、翼展30米、高近8米的私人飞机，跟大型客机比起来，确实体型很小。
但当人挨近一看，还是觉得体型庞大。
张益达在那打量飞机，湾流私人飞机的销售顾问范韶光和几名机师团队则站在一旁，微笑不语。
按照公司的要求，他们还给张益达搞了一个小型交付仪式。
赵尔雅左手捧着一束玫瑰，右手拿着一个飞机模型，这些都是湾流给客户赠送的小礼物。
张益达跟随聘请的两名飞行员和两名空姐登上了飞机，检查了驾驶室和客舱后，确认没有问题后。
在交付合同上签下了大名，交付仪式到此结束！
范韶光在一旁笑着说道：“张先生，如果你不经常使用这架飞机的话，还可以找公务机代管公司替你管理，每年可以节省大量的飞机保养经费。
另外，协调好计划安排的话，也不会影响你的出行。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你不使用飞机这段时间内，相当于把飞机租赁了出去。
用互联网的一个词来形容，这叫“共享飞行”！”
张益达笑了笑，又是共享经济，从自行车到汽车、电动自行车，再到共享充电宝、雨伞。现在连共享飞行都来了！
张益达摆摆手，“不需要！不使用的时候，就放在机库里吃灰吧！”
范韶光点头，没有再多嘴。他也只是例行公事提醒一句而已。
张益达身价上千亿，一年千万元人民币的飞机保养费又何足挂齿。
这么厉害的大佬，要是把飞机租了出去，那反倒奇怪了。
张益达又叫来了两名飞行员和空姐，他要安排飞行任务。
现在他们四人组成了一个飞行小组，由张益达支付他们工资，相当于是为张益达私人提供服务。
12月3号是第四届乌镇互联网大会的时间，张益达准备直接从京城飞到附近的机场。
这需要提前给空管局报备，不然乱飞后果很严重。
第四百五十五章 绕不过去的张益达
第四届乌镇互联网大会主题是“发展数字经济促进开放共享——携手共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
张益达代表众合集团，围绕“短视频助农”、“直播电商精准扶贫”等几个重点领域发表了演讲。
进行完相关会议后，丁三石做东，再次宴请了一众互联网大佬。
张益达挨着黄新和陈卫坐着，大块吃着老丁家的未央猪肉。
其他大佬则谈笑风生，有的讲起了段子，有的讲起了人生感悟。
波尼马看了眼正大快朵颐的张益达，随即便把目光转到另外一侧。
自从众合集团和企鹅闹翻后，他再也没和张益达说过一句话。今天自然也不会例外。
丁三石居然和张益达有说有笑的，看到这一幕，波尼马有些搞不懂了。
前段时间，荒野行动被众合旗下无良短视频黑成了翔，难道老丁这么想的开？
荒野行动外挂泛滥，被众合集团抓住机会痛击。
这件事也给企鹅提了个醒。众合集团实力已经不小了，光短视频领域，几款产品就占据了近80%的市场。
操控舆论，抹黑对手，这些手段玩起来可谓驾轻就熟。
企鹅要推出吃鸡手游，可千万不能被众合集团抓住什么把柄，然后再重走荒野行动的老路。
经过精心研发和测试后，企鹅推出的吃鸡手游刺激战场明天就要正式上线了。
能不能一脚把绝地求生踩在脚下，波尼马也没多少底气。
众合集团的势已成，很难对付啊！
企鹅给众合也施加了很多压力，但是都被张益达一一化解了。
微视现在已经被企鹅全面复活了，但还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哪怕企鹅调动了QQ和微信两大流量神器进行推广，但是用户就是不买账。
一提短视频，用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抖视，其次是快手。
电商方面，企鹅除了群组和微信朋友圈对拼哆哆链接进行流量封杀以外，其他也并不能把拼哆哆怎么样。
甚至微信十二宫格，还得照样对拼哆哆开放。
因为协议还没到期，企鹅毁约的话，不仅严重影响品牌信誉，还得付出10倍的违约金。
一想到要掏几十亿美金赔偿拼哆哆，波尼马就下不了决心毁约。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微信给众合集团这个竞争对手导流，这种行为可以称之为资敌了，可他却没什么办法。
波尼马越想越难受，索性不再想了。
他现在看到张益达，甚至觉得比波尼马还讨厌。
张益达不仅白嫖了企鹅，现在还反过头来对付企鹅。
这种行为放在古代，绝对算得上是背叛师门，不浸猪笼都要点个天灯。
看到张益达就来气，波尼马随便吃了两口，给在座除张益达以外的大佬打了声招呼后，就撤退了。
接着，黄新、大强子、陈卫等人也跟着撤退了。
张益达没有跟过去，因为他知道，这帮人要组织另外一个饭局。
“三石兄，那我也撤退了，谢谢你的盛情款待了。”
丁三石笑了笑，“未央猪味道还可以吧，有空帮我多多宣传。”
既然丁三石都没觉得有什么隔阂，张益达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别扭。
他笑着对丁三石说：“味道那肯定是好极了，员工都赞不绝口。
还怂恿我和网易达成战略合作，说跟网易搞好关系有肉吃！”
丁三石读懂了张益达一语双关，哈哈笑道：“没问题，大家多多合作。”
离开饭店后，张益达就在四周闲逛了起来。
看似孤零零一个人，其实前后四名保镖还是紧紧跟着的。
乌镇这江南水乡的风景其实也挺别有一番风味的。
张益达前几次来，都没好好逛过。今天恰好无事，正好领略一番其中的风光。
乌镇的夜晚很热闹，河边两岸都是游客。
也幸好是夜晚，灯光比较暗，没人认出这个身着西装逛景区的装逼犯。
走着走着，张益达也走累了，就在河边一个茶坊坐下来了，点了一杯茶，吹着夜风，享受着难得的平静时光。
这一幕，被一名参加乌镇互联网大会的记者看到了。
他上午才听了张益达的演讲，没想到在这又碰上大佬了。
本想上去套个近乎，却又注意到了张益达四周的保镖。
害怕碰一鼻子灰的他干脆掏出相机，对着张益达拍了一张。
虽然只拍到侧脸，但夜光下的张益达身着西装，身姿挺拔，旁边河里还有一艘乌篷船，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气质。
标题叫什么呢？张益达夜游乌镇？
就在记者想标题的时候，张益达的保镖注意到了刚刚的闪光灯，找上了这名记者。
“张益达先生你好，我是一名记者，这是我的记者证。”
被保镖带过来的记者赶紧报明了身份。
张益达没说什么，招呼他坐了下来。
记者没想到张益达这么和蔼，开始和张益达攀谈起来。
另一边，一家高级酒店包厢内正进行着一场饭局。
这场饭局，也正是前世刷爆互联网的“东兴局”。
波尼马坐在首座，他旁边坐着大强子和黄新。
雷君、张铭、沈北朋、联想杨元庆、狗东金融陈生强、金沙河创投朱小虎、58姚劲波、知乎周元、镁团王慧文、陈卫、高陵资本张三石等人围绕坐在大圆桌四周。
张益达要是在这，一眼就能看出来，比前世少了两个人。
一个是快手苏华，一个是拜摩单车黄晓峰。
波尼马看着坐的这一大桌子人，因为看见张益达而引起的愤懑也驱散了不少。
在场的除了三个投资人，以及雷君、杨元庆和张铭，其他都是企鹅系的人马。
虽然张益达叛变了，可他还有镁团、狗东、嘀嘀一大群小弟。
沈北朋背后的黑衫其实跟企鹅关系很不错，镁团、嘀嘀等项目都有和企鹅共同投资。
他暗自感慨，原本张益达也可以坐在这里的，而且座次还要排在大强子和黄新前面。
但张益达选择了一条巨头路，自然不被企鹅所容忍。
一群互联网大佬聊着聊着，话题不知不觉扯到了即将上线的刺激战场上面。
“刺激战场一上线，凭借企鹅多年的游戏底蕴，以及QQ和微信的社交关系链，其他吃鸡手游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我在这里，提前祝Pony和企鹅旗开得胜了。”
知乎周元第一个表起了忠心，马屁技术虽然不高，但却引得波尼马开怀大笑。
波尼马摆摆手，“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对手，特别是众合，他们有先发优势，另外吃鸡游戏集大成者蓝洞也是他们的子公司。”
黄新和陈卫有些不屑，他们俩都是小巨头了，自然不用去拍这些低级马屁。
虽然是企鹅系，但他们也不认为企鹅推出的吃鸡手游能够干得过绝地求生。
他们和张益达打过交道，自然知道对方的能力和手上的资源。
荒野行动不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吗？网易牛不牛，国内第二大游戏公司，一样掀翻在地。
虽然有些鄙夷周元的话，但他们二人都没有出声，犯不着去争论这些。
其他大部分人跟张益达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关系，自然没有人去附和周元的话。
今天人多嘴杂，万一传出去呢？这不是跟张益达结怨嘛！
姚劲波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众合摊子铺得太开了，连招聘平台都插了一脚。”
大强子也点头，“确实是这样，不否认张益达是一个优秀创业者。
但是摊子铺这么开，很容易被个个击破！”
沈北朋脸都黑了下来，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黑衫也是众合集团的重要股东，这岂不是说他沈北朋看人眼光不行。
“先把自己的公司做上市再说吧，别去担心别人。”
沈北朋不咸不淡顶了一句，引得周元脸色大变。
在座的一群大佬中，就他是虾兵蟹将。
嘀嘀和镁团虽然没上市，但估值一个零头都要压过知乎。
黄新和陈卫也是一阵暗爽，觉得沈北朋这番话说得太好了。
张益达再怎么不行，也不是你一个小喽啰可以说三道四的。
听说知乎都快成B乎了，终于找到原因了，原来是当老板的就爱装逼，上行下效罢了。
波尼马咳嗽一声，制止了这场闹剧。
好好的一场宴会，因为张益达这个人又毁了。
另外一方面，也说明张益达已经是一个国内互联网始终绕不过去的人物了。
还是雷君机智，开始讲起了手机和硬件。
这个领域，总归扯不到张益达身上了吧！
谁知周元为了显摆自己的渊博知识，开始说起了传音手机。
“我听说传音做得很不错，被称之为非洲之王。
虽然卖些低端手机，但是量上去了，利润也很可观啊！
雷总和杨总两位都是做手机的，出海的话可以考虑一下非洲市场。
当然了，这些都是一些不成熟意见，还请斧正。”
黄新哈哈一笑，“传音确实挺不错的，听说都在搞移动支付和互联网金融了。”
陈卫接了一句，“张益达也是传音的股东，听说这些项目是他和传音联合搞的。”
一场好好的宴会，又特么扯到张益达身上了。
波尼马恼怒地瞪了周元一眼，都是你这个大嘴巴。
无奈之下，波尼马只好把话题往生活上带，大谈人生感悟。
不这样搞，他害怕张益达又从哪蹦出来了。简直都快成他的梦魇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新玩家
寄予波尼马厚望的自研吃鸡手游，刺激战场在12月5号这一天上线了！
这一天也恰好是互联网大会三天会议时间中的最后一天。
选了这么一个时间节点上线手游，企鹅的做法有些耐人寻味。
难道是趁各位大佬都在乌镇开会，上演一出暗度陈仓的好戏？
媒体非常关注刺激战场上线后的成绩，因为这是企鹅和众合集团的第一次正面碰撞。
到底是后浪拍死前浪，还是企鹅捍卫游戏王者的地位。
随着一篇篇新闻稿发布在网上，全网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
企鹅开足了马力，调动了旗下全部的资源，包括QQ空间、微信朋友圈都在推送游戏广告。
众合游戏旗下的绝地求生则宣布S1赛季正式开启，推出了热血青铜，不屈白银，英勇黄金，坚韧铂金，不朽钻石，荣耀皇冠，超级王牌七个大段位。
除超级王牌以外，其他六个大段位还分五个小等级。
之所以设置这么多等级，就是想充分调动玩家的求胜心理和升级欲望。
反应在游戏中，效果就是提升用户使用时长；另外，有个等级作为标准，也更方便进行游戏匹配，避免发生高手屠杀菜鸟这之类的惨剧。
除此以外，还推出一批新的道具，包括全新的服装，还有全新的载具，共享单车、摩托车、五菱宏光、蔚蓝电动车、比亚迪全都亮相了。
不管是段位还是全新的道具，其实早就研发设计好了。
之所以延迟上线，就是等着企鹅推出自身的吃鸡手游。
企鹅既然亮剑了，张益达也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杀手锏全部使了出来。
刺激战场的数据不错，上线当天，注册用户就突破了1000万大关。
但接下来几天，就开始有些不太对劲了，用户增长的势头一下子慢了下来。
另外，还不断有用户开始流失，刺激战场的用户活跃度开始下降。
企鹅方面经过一番排查，终于还是弄明白了情况。
绝地求生早发布将近一个月，除了占据先发优势以外，还有众合集团旗下一票短视频、直播平台帮助宣传推广。
抖视、快手这些平台通过算法和标签，不断把用户上传的游戏短视频进行推送，以吸引更多的玩家加入。
另外，抖视、快手、B站的直播平台还吸引了一大批吃鸡游戏主播入驻。
这帮人为了流量，天天在那给用户强调“正版”、“蓝洞精品”等关键词。
反正就是不要脸地在那舔众合集团，因为舔得好就会获得更大的曝光度，就能涨粉。
合着在他们心目中，只有绝地求生才是正版吃鸡手游，其他都成了山寨？
对大部分普通用户来讲，他们才不管正版与盗版，只要游戏好玩就行了。
而绝地求生，有段位，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载具，显然更吸引用户。
另外，企鹅由于没有获得蓝洞的授权，为了规避一些知识产权纠纷，仿制游戏的时候进行了不少的改动。
假如没有绝地求生的话，差距还显现不出来。但有绝地求生这颗珠玉在前，两者高下立判。
刺激战场本来不应该这么快就上线的，但波尼马看见网易和众合先后推出了游戏。
害怕太晚上线就没机会了，他催促光子工作室率先拿出了作品。
仓促之下，光子工作室凭借过硬的游戏研发本领，保证了刺激战场这款游戏没什么大的问题，但一些细节上面还是有不少的瑕疵。
这些瑕疵，都需要在后续版本更新中一一修复。
永远不要把玩家当傻子，一款游戏的好坏优劣还是分辨得出的。
波尼马开完互联网大会后，回到公司立马就收到了游戏出师不利的消息。
把光子工作室的负责人臭骂了一顿后，波尼马又把希望寄托在天美工作室身上了。
企鹅内部搞项目都喜欢赛马，两个团队同时做一个项目。
除了光子这款刺激战场，企鹅手上还有一张王牌没有打出来。
这张王牌就是天美工作室正在研发的全军出击。
另外，天美工作室也是名声在外的游戏工作室，开发了《王者荣耀》，以及《天天酷跑》、《天天爱消除》等天天系列知名游戏。
……
第四届乌镇互联网大会落幕后，两张饭局图片流传在了网上。
一张是丁三石饭局，一张是“东兴局”。
很多网民觉得奇怪，怎么两张照片里都没有杰克马。
为此，社交媒体上有声音调侃道：“杰克马挺住！”
杰克马在接受新京报等几家媒体采访的时候作出了回应：
“我要组织个饭局，全世界顶级，但有什么意义呢？这不是我要表达的。”
“这些饭局他们没请我，请了我也没时间。”
“吃一顿饭，多大点儿事儿。阿狸做饭局，不会亚于全世界任何一场饭局。”
“我喜欢的饭局是跟公众没关系的，应该是我自己的生活，唱戏、吹牛，天南海北的，我喜欢。”
“我宴请歌星、国王、总理，我给他们变魔术，不谈工作。”
面对社交媒体上“杰克马在乌镇被孤立”、“杰克马挺住”等说法。
杰克马哈哈大笑说，“一顿饭局能打垮我？开玩笑。”
除此之外，还有人注意到张益达只出现在丁三石饭局上，没出现在随后的东兴局上。
知道众合集团和企鹅闹翻了的网民对此都表示了理解。
张益达现在已经不算企鹅系成员了，肯定不会去凑那个热闹。
有记者放出了一张照片，张益达在河边一处茶坊悠闲地喝着茶。
照片时间拍摄于12月4日晚，恰好也是东兴局那天晚上。
这名记者还对张益达做了一个简单采访。
记者：“你好，张先生！在这里碰见你，让我挺惊讶的。”
张益达：“哈哈，我也是一个普通人，喜欢到处逛逛，喝喝茶。”
记者：“据说锐向和众合在海外加起来有将近10亿用户，这是真的吗？”
张益达：“是真的，全世界大部分国家和地区都有我们的用户。”
记者：“大家一直比较好奇，锐向和众合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出海？”
张益达：“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国内放在全球来说，只占据四分之一市场，更大的市场在海外。”
记者：“也有说法说，国内BAT占据了太多优势，锐向和众合只能去海外求发展？”
张益达：“这种说法不契合实际，众合在国内短视频领域占据80%市场，我们无法在国内生存吗？答案是否定的。
选择开拓海外市场，也是我个人和公司上下全体员工的追求。
我们渴望，在自己手中，诞生一家全球化的中国科技公司。”
记者：“我在你多次演讲中，听到了国家民族复兴和全球化科技公司这几个关键词，这些词之间有关联吗？”
张益达：“当然有，以前一直是中国copy美国，但抖视这款应用却称得上是中国原创，并且在全球都很流行。
没有抖视，说不定也会涌现出抖音、抖乐等产品。
我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中国互联网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技术实力、人才储备都达到了一定的地步。
我们已经慢慢追赶上了发达国家的脚步。
另外，国内互联网红利已经到顶了，我呼吁创业者把更多目光投向海外。
迈出国门，走出去看一看，登上更大的舞台。”
记者：“一家家中国互联网公司在海外站住脚跟，是不是就意味着国家民族复兴又更近了一步？”
张益达：“可以这么理解！但互联网只是各行各业分支之一，应该全社会都努力，才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
这篇报道公布出来，还是引起了广大网民热议。
有人调侃说：“张益达已经把目光投向全球了，有人还在拉帮结派，商量怎么把家里这点破玩意儿给守好。”
还有人说：“这次我站张益达，虽然抖视很多内容太重复了，但作为咱们国家出海最成功的一款互联网产品，还是大大地让中国人扬眉吐气了一次。”
“绝地求生也很不错，手游登顶多个国家的AppStore排行榜！”
“期待众合/锐向成为全球科技巨头，加油！”
“有责任感的企业家，据说张益达已纳税几十个亿、捐赠几十个亿！”
杰克马没有参加，张益达也没有参加，企鹅系成员搞的东兴局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另外杰克马还暗讽：饭局本身没问题，业内聚聚，吃饭喝酒多好，但过度解读就不合适了。
江湖是讲义气、情义的地方，不应该是争斗的场所，应该是分享的场所。
黄新看到这些发声和网上评论，心里也挺不舒服的，暗暗发誓，明年再也不搞这种聚会了，简直low到家了。
12月11日，中国银联携手各商业银行、支付机构等产业各方共同开发建设、共同维护运营的移动支付APP云闪付正式发布了。
这款APP具有收付款、享优惠、卡管理三大核心功能。
与银联手机闪付、银联二维码支付同为银联三大移动支付产品。
这款产品剑指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移动支付再添新玩家，支付贝、微信支付、魔宝支付三大主流玩家都感受到了压力。
第四百五十七章 二访渣打
云闪付发布后，张益达立马召集了锐向一众高管开会。
林真阳升级为父亲后，人也成熟了不少。
他第一个说道：“这就是来摘胜利果实的，市场培育成熟了，他们也就来了。”
张益达笑道：“那你认为他们有机会吗？”
“也不能小瞧他们，他们跟各大银行的关系，是我们比不了大的。”
林真阳脸色沉重，接着说道：“我们已经测试过他们的产品了，优势相比我们，主要体现在安全性、近场支付、支付额度更高等几个方面。”
张益达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中国银联自02年进入市场以来，取得了丰硕的成果，绝大部分的商户都支持买卖交易中使用中国银联的POS机刷卡。
现我国支持“云闪付”的POS机已达700多万台，全球范围内支持“云闪付”POS机的商家数量已超千万。
“云闪付”作为银联的子产品，有银联在市场上的优势牵头，将大大减小其进入市场的阻力。”
“是啊，”张益达点头，“打通了POS机，直接就获得了几百万商家。”
林真阳又说：“虽说他们有一定的基础优势，但这些优势能不能转化为成果，还有待检测。”
张益达笑着问：“那依你看法呢？”
“第一是入场时间，银联商务目前在移动支付的市场份额还不足1%；
第二是支付缺乏场景化，目前能够抢占的线上场景，咱们和支付贝、微信支付都抢得差不多了；
第三就是用户使用习惯了，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如果银联的产品还像以前那样让用户眼花缭乱的，那前景不容乐观。”
听完林真阳的分析，张益达也觉得对方说得不错。
银联前世虽然烧了几十个亿，用户规模也做到了两个多亿，但活跃度非常差。
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还是跟生态有关。
支付贝依托阿狸电商，微信支付捆绑社交。
魔宝支付现在也绑定了拼哆哆、小红书等几个电商网站，但体量还是跟阿狸比不了。
除非拼哆哆哪天把淘宝碾压了，不然魔宝支付基本上不可能追上支付贝了。
张益达也不想那么多了，能够和支付贝、微信支付三足鼎立就不错了。
进行了相应的部署后，张益达把目光转到了前几天监管部门联合下发的《关于规范整顿“现金贷”业务的通知》上面。
通知内容不多，最主要的就是要求借贷平台守住年化利率36%的红线。
另外，还有一条：未依法取得经营放贷业务资质，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经营放贷业务。
这一条，对于锐向和他旗下其他几家公司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因为都有相应的金融牌照。
但是对于一些高炮平台来说，那就要了老命。
很多人把监管部门出台的新规归咎在陆敏的头上。
放贷放成了上市公司，而且还是百亿美金市值，风险投资人还各种花式炫耀。
高调成这样，不搞你搞谁？
简直是一家公司，连累了整个行业。
陆敏自然是有苦难言，他觉得自己也是被记者和投资人坑了啊，关他什么事。
另外，随着监管部门下发的通知，美股上市的几家互金公司也迎来了一**跌。
益民网金、益民贷，张益达旗下这两家公司跌得最惨，一个市值跌到了68.5亿美元，一个市值跌到了37.2亿美元，都逼近发行价了。
益民财富因为是第三方财富管理公司，表现稍微好点，市值28.7亿美元，股价走势较为平稳。
不过从年初开始，张益达一直就安排家族办公室帮自己减持。
益民网金减持得最多，一共超过3亿美元；益民贷和益民财富减持少一些，也都超过了1亿美元。
不过随着股价暴跌，张益达的减持动作停了下来。
必须得养一养了，再减持下去股价要雪崩。
……
“益达，渣打银行松口了，他们愿意出售宝石银行股份了。”
当张益达接到黄鸿年的电话后，也是吃了一惊，英国佬怎么突然转性了？
“这都一年多了，他们怎么想通了啊？”
黄鸿年哈哈一笑，“坏事做多了呗！”
张益达显然不信这个，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渣打那边开什么价？”张益达问了句，太高的话，他肯定不会去挨宰。
黄鸿年笑着说：“宝石银行爆发了一大笔坏账，渣打银行是急了眼了，急着出售股份。
现在到处联系买家呢！除了你，还有印尼的国信银行，泰国的盘古银行，都在他们的意向买家名单中。”
张益达皱眉，坏账？窟窿有多大？资不抵债那种吗？应该不至于吧？
“行，那我们香港见！”
张益达没有过多追问，他相信黄鸿年不会那么没有分寸。既然联系自己，肯定说明宝石银行还有一定价值。
对于宝石银行，他其实一直没有死心。要是价格合理的话，一定得拿下，作为一个桥头堡。
……
到香港后，张益达汇同黄鸿年一起，第二次来到了渣打银行。
还是渣打银行印尼总裁比尔·温斯特接待他们。
这个狡猾的英国佬笑容满面，似乎一点都记不得去年发生的不愉快。
他让秘书奉上两杯热茶后，看着张益达，缓缓开口道：“张先生，你是中国年轻一代最成功的创业者。
如果再获得一家可以传承的银行，成为一名银行家，无疑可以丰富你的资产配置。
你们中国人不是最喜欢银行的吗？宝石银行是一块非常优质的资产……”
英国佬使劲吹嘘宝石银行的各种好，听得张益达都快打哈欠了。
上一次这老小子可不是这个态度，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样子。
张益达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其实吧，我们中国人最看中的还是中国的银行，因为那是国家信用的体现。
这外国的银行，说倒闭就倒闭了，也算不上什么优质资产。
宝石银行不就遇到了点小麻烦吗？经营银行也不是说就一定稳定的。
温斯特先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温斯特笑了笑，没接话。
他看向黄鸿年，猜想张益达一定是从他嘴巴里得到消息的。
不过有资产尽调这项程序在，很多内幕他想瞒也瞒不住。
总部已经下令了，让他以最短时间甩掉这块劣质资产。
而张益达，是目前所有潜在买家中，财力最雄厚的一个。
第四百五十八章 狼来了
“既然张先生你都了解清楚情况了，那我就直说了吧！”
渣打印尼总裁温斯特也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12.5亿美元，只要12.5亿美元，渣打手上这45%宝石银行股权就归你了。”
张益达不接话，没爆发坏账前的宝石银行就不值这个价，更别说现在账上还躺着一堆坏账。
英国佬太傲慢了，必须得治治！
张益达冷着个脸，开口道：“温斯特先生，开这种没有意义的玩笑，纯属在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
要是渣打坚持这个报价的话，我们也没有谈的必要了。”
说完，张益达作势就要离开。
温斯特大喊道：“张先生，等等！”
张益达身躯停顿了一下，扭头问道：“温斯特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温斯特苦笑，“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吗？张先生别着急，凡事都好商量。”
“我买银行是来赚钱的，又不是当散财童子。
渣打开出的价格，已经严重偏离了宝石银行的实际价值。
这家银行我也不是非买不可，不然去年我就应该拿下了。”
温斯特点头称是，逮着肥羊薅一把的想法算是彻底落空了。
剔除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后，英国佬终于开始正常报价了。
“宝石银行虽然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但财务基本面还是没问题的，已经连续几年取得了年净利润超2亿美元的良好成绩。
银行的公允估值在22亿美元左右！我们所持的45%股份，按照这个估值就是10亿美元。”
已经非常接近张益达的心理价位了，不过他神色如常，似乎一点都不为所动。
见状，温斯特心中一扑腾，这个价格都打骨折了，还不满足吗？
“我想问一下，今年宝石银行的净利润能够达到2亿美元吗？”
面对张益达提问，温斯特讪讪道：“今年有些特殊，相信明年净利润率会得到修复。”
“那就是达不到咯？”
温斯特点头默认。
“8亿美元，这45%股份我要了。”
温斯特一下子炸了毛，非常激动的说道：“这不可能，国信银行和盘古银行开出的就不止这个价。”
这特么就扯淡了，这两家银行，国信开价是7.7亿美元，盘古银行开价是7.9亿美元。
这些消息，张益达都委托黄鸿年打听过的。
国信集团董事局主席翁俊民是钱王李文正的女婿；
盘古银行听名字就知道，也是华人创办的，创始人叫陈弼臣，潮汕人，泰籍华裔，已经过世了。
世界十大银行家之一，八十年代被还被东瀛杂志和美国杂志评为亚洲首富、全球华人首富。
比李家城成名还早一些，应该是潮汕走出的第一位华人首富。
马来西亚首富嘉里集团郭鹤年，香港信和集团、新加坡远东机构创始人黄廷芳起家的时候，都得到过陈弼臣的支持与帮助。
去世前，陈弼臣把盘古银行捐给了泰国政府，现在这家银行总资产已超过500亿美元。
不过他儿子、孙子还在管理盘古银行，应该是和泰方政府达成了一定默契，儿媳还担任了泰国科技部长。
另外其后人还有一支在香港，商业上有亚洲金融集团，政界上儿子、孙子都担任了香港立法会议员、全国人大代表等职位。
也是一个富过四代，传承近百年的老牌财阀。
东南亚老牌财阀之间联系很紧密，姻亲关系也很深，说一声同气连枝也不为过。
黄鸿年作为印尼首富之子，交友也很广阔，他先后拜访了国信集团和盘古银行，谈妥了一些合作，帮助张益达少走了不少弯路。
现在温斯特想坑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温斯特先生你确定国信和盘古银行报价比我们高？”
张益达拿目光盯着温斯特，后者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了。
他本来想诈一下张益达的，没想到谎言被拆穿了。
英国佬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脸皮很厚，温斯特也不例外，干笑两声，没有正面回答张益达。
温斯特看着张益达和黄鸿年的黄皮肤，又联想另外两家公司掌舵人的黄皮肤，好像读懂了什么。
为了弄清楚心中的疑问，温斯特停止了这场谈判。
待张益达和黄鸿年走后，他第一时间联系了国信集团和盘古银行，并告知张益达已经加价到8亿美元了。
这两家银行也表明了态度：先前的报价就是我们最终的报价，不再更改。
温斯特瞬间全明白了，张益达肯定和这两家银行达成了什么条件。
他有心再拖一拖的，但英国总部再次致电，催促他赶紧完成交易。
温斯特只好约张益达、黄鸿年进行最后一次谈判。
“张先生，8亿美元实在太低了，算下来宝石银行的估值还不到18亿美元。”
“温斯特先生，你知足吧，有比我们报价更高的吗？”
“这个价格，我没法给总部交差！”
“买了个一堆坏账的银行，价格还高得离谱，我也没法和投资人、股东交代！”
……
任凭温斯特磨破了嘴皮子，张益达就一直咬死在8亿美元，不再加价了。
想了想，温斯特进行最后一次努力：“8.1亿美元吧，算下来，宝石银行估值刚好18亿美元。”
“可以！”
温斯特一喜，好歹给公司多争取了1000万美刀。
但接着张益达话音一转，又说道：“但是……”
“但是什么？”
“去把怡和集团那45%股份帮我们谈下来，这1000万美金就算我付的中介服务费！”
温斯特有些纠结，黎定基可是一个老顽固，这任务不轻松。
“张先生，你怎么不亲自和黎定基谈呢？”
“我跟他有些八字不合！”
“这活不轻松啊！”
“8亿美元以下，每压低2000万美元，额外给渣打1000万美元中介费！”
“这任务我们渣打接了！”
……
“温斯特，你是来帮张益达当说客的？”
香港海上一艘游艇内，两个都入土半截的英国老头子含笑交谈着，四周环绕着一群衣着清凉、身姿曼妙的女郎。
“呵呵，我堂堂大英帝国子民，怎么可能帮中国人当说客。”
温斯特把女郎都叫出去了，独留他和黎定基两个人。
“你知不知道，宝石银行内部烂成什么样了？”
黎定基皱眉，“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就碰上一次比较大的坏账潮而已。”
温斯特冷笑，“我从事银行业几十年了，我还不清楚。”
“算了，你既然固执己见，那我也懒得劝说了。”
黎定基这下可不依了，哪有说半截又不说了的？
而且他观温斯特脸色，一副无比严重的样子，这让他很是没底。
他这个大班职位，还是托了他西泽克家族表亲的身份。
怡和集团传到如今，不算创始人那两个鸦片头子，已经是第五代了。
两个鸦片头子没有直系后人，都便宜了侄子的后代。
怡和集团历代董事长、大班基本都出自西泽克和凯瑟克两大家族及亲戚。
家族式管理搞了这么一两百年，没有倒闭，不是因为有奇迹，而是早年从晚清到民国吸的血足够多。
所以当听到张益达质疑鸦片战争的正义性，那才会有那么大反应。
要不是祖宗鸦片生意做得好，有他黎定基今天？
温斯特不一样，正经从普通小职员爬上总裁位置的，而不是依靠所谓的姻亲关系。
所以论能力、手腕，温斯特足以吊打黎定基。
温斯特早看自诩血脉高贵的黎定基不爽了，经常在他面前装腔作势。
再加上张益达的佣金诱惑，他决定好好给黎定基这些富N代上一课，让他认识认识，什么叫社会险恶。
黎定基说了半天好话，温斯特才磨磨蹭蹭地帮他分析起了印尼的银行业和经济情况。
黎定基越听越皱眉，看来这宝石银行是留不得了。
卖给那个令他讨厌的中国人正好，让他陷入一堆坏账泥潭里。
价格也不算离谱，7.6亿美元。
毕竟黎定基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温斯特也不可能把他忽悠瘸了。
两份股权转让合同签署下来，益民网金和国信集团、盘古银行组成的联合财团一共支付了15.9亿美元，拿下了宝石银行90%股权。
其中，付给怡和集团7.6亿美元，付给渣打银行8.3亿美元。
当然了，渣打这份股权转让协议上，和怡和集团一样，金额都写的7.6亿美元。
这也是渣打要求的，当了婊子还是要立一个牌坊，也方便他们下次继续从事此类业务。
这些条件，张益达都一一答应了。
不仅至少节省了2000万美元，还看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搞定了这90%股权后，联合财团又一一约谈其他宝石银行小股东，以1.7亿美元的代价拿下了其他10%股权。
最终，一共耗费了17.6亿美元拿下了这家拥有253家支行、近400个办事处的印尼第十大银行。
此外，还附赠了证券、保险、消费金融租赁、创业投资等一大堆金融牌照。
联合财团中，益民网金出资11亿美元，占有55%份额；
印尼国信集团出资4亿美元，占有20%份额；
泰国盘古银行出资4亿美元，占有20%份额；
黄鸿年个人出资1亿美元，占有5%份额。
等收购工作全部完成后，联合财团还将对宝石银行注资2.4亿美元。
这笔钱，将用于对宝石银行的改造和转型，打造印尼第一家互联网银行。
而益民网金将对宝石银行的转型，提供金融科技技术支持。
受到这个利好消息刺激，美股开盘，益民网金股价大涨了近10%，稍稍挽回了一下近期的股价下跌趋势。
一帮准备跑到印尼放现金贷的中国老板则直呼：狼来了！
第四百五十九章 现金贷出海
印尼。
雅加达中央商务区。
益民网金的海外子品牌YiminbankCEO庄楚光带着一行员工早早在写字楼下等候着了。
益民网金收购宝石银行，最开心的莫过于他。
此前，一直有同行调侃“Yiminbank”，明明是P2P公司，非要给自己脸上贴金，叫“益民银行”。
这次可以打脸了！
总部已经通知他了，宝石银行收购完成后，将更名为“益民银行”，“Yiminbank”品牌将合并进益民银行体系中。
而他，将担任益民银行首任行长！
一队豪华车队缓缓停在了写字楼下，庄楚光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领带，务必得给张总一个好的形象展示。
张益达走出车内，一眼就见到了等候在此的庄楚光。
张益达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楚光啊，这一年多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非常感谢张总的栽培！”
这话是实话，虽然庄楚光长期驻扎海外，但期权、薪资却是一点没少他的。
想象一下九十年代外资高层领导在魔都的生活，庄楚光现在差不多过的就是这种生活。
寒暄了几句，张益达跟着走进了写字楼。
很长一段时间没来印尼视察了，张益达发现这里早已鸟枪换炮。
三层写字楼，上千名员工，放在国内互金领域，也能算得上是中大型公司了。
在印尼，这就是当之无愧的一霸！
“单月放款过亿元”，这个水平已经是印尼最高了。
再高，就要放宽风控标准了。
张益达对着报表沉默不语，庄楚光还以为是对这个业绩不满意。
赶紧开口解释道：“张总，这印尼跟国内有很大的不同。
我们发现，一个人放款75美元～300美元最为合适。既有规模效应，也符合风险分散的原则……
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就是这个标准去放，坏账规模最可控，利润率也最高！”
张益达不是对财报不满意，而是太满意了。
每个月放款1亿人民币，日息0.8%，即使坏账高达5%，每月毛利润也有近2000万。
再把薪资成本、广告成本等各项成本一减，也有差不多1000万元的净利润。
印尼这点业务贷款规模只占益民网金整个集团的1%，但净利润却可以占到整个集团的4%。
换句话说，就是在印尼放贷，净利润率可以比国内高4倍。
利息嘛，岂止才高4倍！
印尼这边年化利率是292%，国内是36%，差不多8倍以上差距。
这个利率标准，也是符合两国法律规定的。
既然到了印尼，就得入乡随俗。
降低利率固然可以吸引客户，但是也会拉仇恨，并且还没法维持高速扩张。
“没有胡乱催收吧？”
庄楚光赶紧摆了摆手，“绝对没有！我们聘请了印尼最顶级的律师事务所作为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
所有催收流程，都是他们帮助我们进行构造和完善的。”
张益达点头，做这一行，最怕的就是催收搞出事情。
“理财端怎么样？还供应得上资金吗？”
庄楚光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感叹：“还是咱们中国老百姓有钱啊，益民网金现在单月交易额快突破百亿了吧？”
“上个月就达到单月百亿交易额了，压过了陆金所，名列全国第一。”
张益达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个体量基本上不比一些中小型城商行差了。
但这么大体量，清退起来也是很费劲。
他已经给益民网金下过指令了，停止了大部分的广告投放和用户补贴。
但不知道用户是看重他“张益达”这块招牌，还是看重益民网金这个市值曾高达百亿美元的第一P2P头衔。
你越是不补贴，用户越觉得踏实、安全！
庄楚光笑着说：“国内大一点的P2P，哪家单月交易额不是几十个亿呢？
印尼这边折腾一年多了，也就单月几千万交易额的体量，
放贷的大部分资金，还是来自于咱们的自有资金。”
张益达摇头，“自有资金始终有限，还是得利用别人的钱来赚钱。”
“所以收购宝石银行，就是学习捷信？”
张益达哈哈一笑，捷信的鸡贼也是出了名的。
老板放贷放成了捷克首富，来到中国，就提供了一个模式。
资金，中国的银行、信托等金融机构提供，员工也是中国人，大老板坐着数钱就好了。
除了刚进入中国头几年辛苦了一点，到处打点关系，后面模式跑通以后，基本上没太多烦恼了。
捷信进入中国，正如印尼马上要大规模进入的现金贷一样。
打出的口号也只是从“消费金融”变成了“金融科技输出”。
不过有些不同的是，捷信毕竟是大公司，吃相还是好看一点，这样才做得长久。
而中国这批小公司，大部分都是国内混不下去的P2P和现金贷公司。
一窝蜂冲上来，怎么赚钱怎么来，根本不考虑细水长流，薅一把就走，可以称之为掠夺式放贷。
这种情况下，Yiminbank也会受到影响和冲击。
所以张益达跟庄楚光聊起了近段时间雅加达高端写字楼越来越多的中国面孔。
提起这个庄楚光就来气，他说道：“这批人的到来，完全把市场给搅乱了。
妈蛋，日息0.8%都不满足，还把国内那套给带来了，搞周息20%、30%，我看迟早要完蛋。”
“欲壑难平啊！”
张益达感叹了一句，又说：“所以我们得做好迎接冲击的准备。
收购宝石银行，也可以看作抵御风暴的一步。”
庄楚光也是一点就透，他笑着问：“张总，你的意思是用资金成本进行降维打击？”
“降个毛线的维，你看看花呗、借呗、用呗、贷呗这些产品受到国内高炮的冲击没有？”
庄楚光点头，“三个问题，一个是风控技术，还有一个是资金成本，最后一个是用户群体。
风控技术我们倒是不差，但印尼互联网基础设施太差了，数据抓取不够多，风控难度很大……
有了宝石银行后，资金成本倒是可以拉开一些差距。
最后一个就是印尼土著太懒了，很难找到适合花呗、用呗这类产品的中产，他们一发工资就开始消费……”
张益达也挠头不已，中华民族勤劳爱存钱的美德，也特么成了适合发展消费金融的土壤。
想在印尼这些地区长期赚钱，任重而道远啊！
薅一把就走简单，管个毛的风控和细水长流，利润怎么高怎么来。
但益民网金不能这样啊，张益达还是想走出一条银行+互联网金融的新道路。
受限于国情、民族、经济水平不同，不能直接照搬国内互联网银行的模式。
张益达又问：“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泰国这几个国家的业务开展得怎么样？”
“各派了一个团队去，纯粹就是蚊子腿，发展得最好的越南，单月放款也不过才接近千万元人民币。”
张益达苦笑，东南亚这些国家全部加起来，市场估计都赶不上国内十分之一。
这也是国内很多公司就喜欢做国内市场，不喜欢开拓海外的原因了。
国内市场又大，又熟悉，谁愿意冒风险去海外呢？
现金贷这波出海，也是因为监管部门出政策了，不然也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挪窝的。
“行吧，暂时以印尼市场为重，其他几个国家优先级都可以排后。”
张益达接着说起了益民银行和RPay、GoJek、Tokopedia、Bukalapak、Traveloka这五家公司下一步的深化合作。
“RPay可以看作国内的投融汇，GoJek可以看作嘀嘀，Tokopedia就是淘宝，Bukalapak就是狗东，Traveloka就是携程。
我们有银行，有支付工具，有场景，可以把更多目光往场景分期上转移。
电商分期、出行分期、旅行分期……在国内都有成功案例。
另外，B端的中小微企业也是一个需要发力的方向。”
庄楚光有些惊讶，“小微金融可不好做？”
张益达点头，“这我知道，但是这是我们和印尼金融监管局OJK的条件交换。
他们批准我们收购宝石银行，我们负责带动小微经济。”
庄楚光明白了，他就说嘛，鸡贼如张总，怎么可能去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具体方向呢？”
张益达笑着说：“学阿狸啊，我们也给淘宝店铺发放借款额度，RPay的合作商户也可以授予额度。”
庄楚光茅塞大开，很多东西确实成熟了，完全可以做。
张益达又和庄楚光交流了好一会儿后，才离开了公司，准备赶赴益民银行的股东大会。
第四百六十章 翁婿美谈
雅加达一处庄园内，太阳伞下，四个人聚在一起喝着茶。
除了张益达以外，其他三人全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
穿着巴蒂克印花衬衣的翁俊民尽管已经65岁了，但一点都不显老态。
要不是地中海发型把人衬老了，看起来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
这位老爷子一上来就热情地用中文同张益达打起了招呼，连夸张益达这笔收购干脆利落。
看着这位笑容爽朗的老头，张益达联想起了很多。
这位祖籍是闽省莆田，父亲12岁就下南洋到雅加达当劳工。他本人也于1952年出身在印尼泗水。
改变他人生轨迹的事发生在他读新加坡南洋大学的时候，他认识了如今的妻子李红，也就是印尼钱王李文正的女儿。
当时是70年代，李文正已经是印尼最大的私人银行总裁了。
之所以愿意把女儿嫁给这个穷小子，也多半是看重他能考上新加坡南洋大学。
新加坡南洋大学是历史上第一所海外华人大学，也曾是东南亚乃至海外唯一一所中文大学。
可想而知，在东南亚华人心中的地位！
婚后第一个星期，李文正就对他说：“我有个决定，女婿是不可以在我银行做事的！”
随即，21岁的翁俊民脱口而出：“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但我要超越你！”
后来，翁俊民就真的出来自立门户了，也成了唯一一个没有参与力宝集团家族生意的家人。
从小本生意做起，翁俊民卖过羊城珠江月饼、代理过东瀛汽车。
直到1997年印尼爆发金融风暴，他抄底成功，事业才真的一飞冲天！
今年福布斯排行榜也发布了，他以35亿美元身价位列印尼第8，超过了身价30亿美元，排名第9的岳父李文正。
同时，还实现了自己四十年前的那句誓言！翁婿皆是印尼十大富豪，成为一大美谈！
此外，他还曾经是印尼副总统的热门候选人。
虽说后来没有成功当选，但在印尼政界关系也颇深，是印尼总统顾问委员会9名成员之一，也是9人中唯一的华裔。
另外，他所创立的国信集团在京大还建立有助学基金，今年本人还给闽省捐款超过1亿元。
听起来是个穷小子迎娶白富美，身价逆袭岳父的故事！
但张益达听李文正孙子李川说过，翁俊民在80年代搞汽车贸易栽倒过一次，是岳父的扶持，才让他重整旗鼓。
不过也不能因为此，就否认其个人努力！
在结婚后的十几年，他几乎都是在自己创业，没获得李文正什么支持。
翁俊民开局和三星大女婿类似，但结局却截然不同！
张益达觉得这就是中华民族传承下来的文化瑰宝在起作用了！
因为中国人相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胜利双手创”……
为什么东南亚十国，巨富超过三分之二都是华人，这也都是有原因的。
另外，不得不说一句，有个好岳父，真的是少奋斗几十年啊！
富土康郭胎民、李家城、韩国乐天集团也都是靠老丈人起家的。
有些人，这辈子就缺这么一个契机，有契机则鲤鱼跃龙门，没契机则在时光的消磨下泯然众人矣！
翁俊民身旁的穿着白色衬衣的儒雅男子是盘古银行总裁陈智深，也是盘古银行创办人的孙子。
这位也年近六旬了，其成名一战，是泰国97年遭遇金融危机，他带领盘古银行安然度过危机，还成为了泰国最大的商业银行，总资产超500亿美元。
黄鸿年更不用说了，曾被誉为中国资本运营第一导师。
这群人对于金融自然是懂得不能再懂了，张益达就讲起了自己擅长的互联网+金融。
“互联网对金融这个行业最大的改变，就体现在“效率”二字上面。
而互联网银行的定义，就是把传统银行搬到互联网上，为客户提供互联网金融服务，实现银行的所有业务操作。
互联网银行存在的意义，就是对传统银行业务进行补充。
一般传统银行主要服务对象都是大公司，基本没有惠及小微客户。
而互联网银行，通过大数据和AI等前沿科技，将服务小微经济变成一种可能。
拿传统银行来说，包括网点、分支机构等各类通道维护成本，以及贷前、贷后等运营成本，其开设网点的费用往往占全部成本的50%-65%。
而互联网银行所有获客、风控、服务都在线上完成，可以大大节省网点建设的装修、租金支出，和网点服务人员的人工成本……”
三人都很认真地在听张益达介绍，中国的互联网金融技术，目前毫无疑问已经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而手握锐向这种超级独角兽，以及数家互金上市公司的张益达，无疑更是此中的专家。
所以黄鸿年上门来当说客，翁俊民和陈智深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痛快答应了组建联合财团，共同收购宝石银行的请求。
今天他们聚在一起，就是要商讨出宝石银行接下来的运营策略和规划。
张益达接着说道：“传统银行柜台业务模式下，客户需要取号排队等待、还可能面临服务不周、贷款难批等情况，耗时费力。
而互联网银行不设实体网点、分支机构。
客户在线开户，不受时间、地点、空间等约束，可完成一切金融业务交易；
通过网络化、程序化交易和计算机快速、自动化等处理，节省繁琐的手续和跑网点的时间。”
翁俊民一脸严肃问道：“益达，照你这意思，是要裁撤宝石银行线下网点，全面转型线上？”
张益达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节省下来的人工成本，都将转化为银行利润。”
“宝石银行可是有200多家支行，近400个网点的，这一下子裁撤了，可能会让几万人失业。”
陈智深考虑的是社会影响，一家外资企业收购印尼本土银行，还一下子裁员几万人，这不炸开锅啊！
听到这，精通政治的翁俊民一下子脸色就变了。
他挥手道：“裁员这个肯定不行，别说一下子裁几万人了，就是裁几千人都会引起很大争议。
咱们还又都是华资，很容易引起印尼当局和全社会的敌视。”
张益达早料到会这样，笑着解释道：“这个事情不着急，可以慢慢来。一下子裁员几万人，是不可能干这种蠢事的。
这改革嘛，也要分步骤。另外，在互联网银行规模做大以前，也需要传统业务来产生盈利。
我还有一个B计划，在宝石银行传统银行业务以外，单独成立一家互联网银行。
这样，也就不会和传统业务产生太多矛盾了。”
“这个方法可行，但印尼目前并没有相关的金融牌照。”
黄鸿年看着张益达，提出自己的疑问。
张益达看向翁俊民，笑呵呵道：“这就需要翁老使点力了，OJK不是在颁发P2P牌照吗？再多一张互联网银行牌照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翁俊民也是纵横商海四十几年的人物了，一听此言，立马知道张益达怎么这么好心拉自己入伙了。
原来是想利用自己的政商资源啊！
不过他也不反感，合伙做生意，本来就是共同投入资源。
张益达拿出顶尖的金融科技技术和运营经验，他自然也需要有所表示。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和OJK官员沟通。”
陈智深也表态道：“如果印尼案例比较成功，泰国方面，我们盘古银行也可以沟通当局。”
张益达点头微笑，“那就有劳二位了！”
“这些都是小事！”
翁俊民摆摆手，一双因为上了年纪略显浮肿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张益达，“那技术和人才……”
“Yiminbank可以并购进宝石银行体系！”
翁俊民自然是听说过Yiminbank的，而且他还知道运营得相当不错，月放款上亿，利润惊人。
他哈哈大笑道：“那让益达吃亏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跟着捡便宜了。”
张益达摆摆手，笑道：“既然是伙伴，那就应该一荣俱荣。”
谈妥了各自的资源投入后，基本上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张益达开始给三人讲述起微众银行、网商银行、兴网银行等三大国内互联网银行的故事。
当听到“年放款数千亿”、“估值上千亿”等字眼后，三人兴趣更浓了。
张益达也没使劲忽悠，而是对比印尼和中国的人口、经济差距，实事求是地对印尼这家互联网银行进行了预估。
最终得出结论，达到微众和网商十分之一的体量，这个目标比较现实。
三人皆点头，有十分之一体量也很不错了，那也是估值上百亿的公司了。
不过三人都是银行家出身，还是比较喜欢看点实打实的东西。
估值这玩意儿比较虚，他们更想听到实际营收和净利润等数字。
互联网银行的实际营收和净利润也不差，以微众银行为例，16年营收是67亿，净利润是14亿。
三人终于满意了，因为这些数字都是可以查到的，也不怕张益达说假话来忽悠他们。
互联网银行这个事情，很有搞头！
“听说你和波尼马闹得有些不愉快，需不需要我让潮汕商会帮忙说和说和。”
陈智深家族也是潮汕出身的，和香港、大陆的潮汕商会组织联系都很紧密。
波尼马也是潮汕人，企鹅早期还获得了同属潮汕商帮的李泽楷的投资。
张益达婉言谢绝了好意，波尼马跟他的矛盾太大了，不把企鹅狠狠打疼前，波尼马绝对不会示弱的。
而如果让众合退出一些领域，那这个说和又有什么意义？
陈智深也只是提一嘴而已，他也知道波尼马的能量，一个商会恐怕也就只能递两句话。
见张益达无意，他也索性不提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700亿美元的首富
福布斯排行榜2017年榜单放榜比往年来得都要迟一些，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当榜单放出来的时候，还是让网民吃了一个大瓜。
张益达以4550亿人民币的身价位列榜首；
第二名是许庭印，2813.5亿元人民币；
第三名是波尼马，2581.8亿元人民币；
第四名是杰克马，2553.3亿元人民币。
小目标王建林，作为去年首富的他掉到了第五位，身价1668.2亿元人民币。
相比去年，王建林财富缩水近542.8亿元，原因在于万达经历了包括资产出售在内的大规模资产重组，以及观众转移导致的万达旗下美国连锁影院AMC市值下滑。
当然了，这是福布斯给出的解释。
真正的原因，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不过大家的目光不在王建林身上，而是在张益达身上。
什么意思？22岁当上了中国首富？
而且财富值高达4550亿人民币，超出第二名许庭印将近一倍！
有人认为福布斯这期的榜单制作得有些水，说张益达是富豪，大家得承认，毕竟人家在美股有三家上市公司。
但阿狸、企鹅都是四千多亿美元市值的公司，张益达旗下哪家公司比得上？
福布斯杂志通过互联网给出了解释，还附上张益达身价详细介绍图。
锐向集团估值666.6666亿美元，张益达持股34.36%，价值229.06亿美元；
众合集团估值633亿美元，张益达持股59.47%，价值376.45亿美元；
益民网金市值75亿美元，张益达持股41%，价值30.75亿美元；
益民财富市值28亿美元，张益达持股30%，价值8.4亿美元；
益民贷市值35亿美元，张益达持股32%，价值11.2亿美元；
睿信集团估值30亿美元，张益达持股56.42%，价值16.93亿美元；
佩特控股集团估值17.6亿美元，张益达持股29.82%，价值5.25亿美元；
Green估值12.5亿美元，张益达持股26.88%，价值3.36亿美元；
惠民出行套现18.342亿美元、益民网金套现3.382亿美元、益民贷套现1.092亿美元、益民财富套现1.152亿美元……
七七八八、零零总总加起来，一共价值700亿美元。
同时福布斯还用了一些比较保守词语：据不完全统计，张益达先生在薪火家族办公室、华屹资本、达雅传媒等公司还有重大经济利益。
不得不说，福布斯的工作还是很认真和细致的，把张益达比较明面的资产都调查出来了。
这也是福布斯今年延迟发布中国榜单的原因。
本来榜单几个月前就制作好了，结果众合集团宣布巨额融资了。
等把榜单改好，锐向集团又宣布巨额融资。
接着众合集团一路并购、内部增资，很企鹅闹翻，推出的绝地求生手游火爆全国……
为了确保榜单的权威性，福布斯只能等张益达折腾完了，赶在12月底，推出了这份17年榜单。
其实他们还想再等等的，但时间已经不等人了，马上就18年了，拖不下去了，只能发布榜单了。
按照700亿美元身价，张益达还将超过明面身价300亿美元出头的李家城，位列全球华人首富。
放在全世界，也仅仅次于860亿美元身价的比尔盖茨、756亿美元的巴菲特、728亿美元的杰夫贝佐斯、713亿美元身价的西班牙零售业巨头阿曼西奥·奥特加。
排名世界第五，亚洲第一！
在张益达身后，排名世界第六的是560亿美元身价的扎克伯格。
张益达这次还踩了小麻子一头，不仅国内网民震惊，国外也很震惊。
华人挤入富豪榜世界前十，上一个还是七老八十的李家城。
从来没有华人富豪进入世界前五，而且还这么年轻。
人们不仅好奇他的财富，还好奇他的年轻。
欧美众多媒体趁着这波热度，出了好几期介绍张益达的报纸和媒体节目。
“22岁”、“白手起家”、“超越扎克伯格”、“全球最富有的年轻人”……一连串标签贴在了张益达身上。
张益达也是第一次在全球这么出名，并且是以他想不到的、顶着全球第五富的头衔出的名。
有人捧，当然也就有人踩！
一些人表示张益达财富水分很大，有600多亿美元的身价都来自两家未上市公司——锐向、众合。
估值这东西，虚无缥缈，说涨就涨、说跌就跌！
有人就反驳了，上市了又怎么样？股票还不是有涨有跌！
就这样，一场围绕一级市场估值和二级市场市值的争论展开了。
战场从微博到知乎，从抖视到快手，从传统媒体到新媒体。
国外的Musical.ly，脸书，推特，YouTube等等平台也都在讨论。
不管是文字还是图片，又或者视频，各种内容创作者都在蹭这波热度。
大部分人对张益达的身价还是认可的，至少今年是认可的。
众合集团几个月内，先后完成了45亿美元＋20亿美元两轮融资，并购了快手、小红书等一系列公司，又推出绝地求生手游，形势一片大好！
所以，今年的众合集团，还是值633亿美元这个价的！
至于后面，看市场环境和公司业务、市场占有率再下结论。
锐向也同理，完成了一轮冠绝全球的66.6666亿美元融资，创下全球记录，估值也很能站住脚。
而且投资结构也不是什么野鸡投行，18家顶尖基金，个个都鼎鼎有名。
起初听到福布斯把自己列为中国首富、全球华人首富、亚洲首富，张益达还有些生气，甚至是不安。
突然一下子站得这么高，他还有些没准备。
但陆奇安抚他：“咱们的目光是全球，福布斯这么捧你，这是好事，将大大提高你在全球的知名度。
欧美市场，乃至欧美人，历来尊重强者。
你显示了你的财力，咱们接下来的全球化将顺风顺水许多。”
这么说，也没问题。
但张益达有些担心国内的情况，首富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上到领导人，下到老百姓，可能全社会都在关注你。
你做得好，那当然是光环加成，打个屁都是香的。
小目标一个亿，996是福报……大家觉得说得好有道理。
但是一旦有负面，也有反作用光环。
从陈天桥，到黄光玉，再到王建林，不是扑街，就是坐牢，或者被重创。
坐上首富位置后，一言一行，将小心再小心。
成为首富后，张益达瞬间感觉到了周围的各种变化。
第一个变化来自海外，一直磨磨蹭蹭不肯谈判的环球、索尼、华纳三大全球唱片公司突然松口了。
各自发了一封邀请函，函件中言语诚恳，还邀请张益达前往美国，共商大计！
张益达觉得洋鬼子绝对不是什么好心，别是看自己的财露了白，想要狠狠宰自己一刀吧？
第四百六十二章 白手起家？
太平洋上空。
一架白色的飞机穿梭在云层之间。
身着制服的空姐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开门走进了私人贵宾室。
她的老板张益达正盘腿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电视呢，还有一个中年人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她知道，这是老板的父亲张庆华先生。
亏她一直以为张益达是白手起家呢？没想到也是富二代出身。
她怎么知道的呢？
其实她也是看到网上热议，质疑张益达究竟是不是白手起家。
网友还贴出了证据：
张庆华，张益达之父，出生于1970年，川省蓉城一个小山村……
办过乡镇企业，90年代末开始自主创业，创办兴农饲料厂……
经过十余年的打拼，成为金玉县远近闻名的“商业大亨”、“身家亿万”……
不仅仅是文字，网友还附上了各种图片，有兴农饲料厂的外景图、张益达家的那部见证了父亲奋斗史的桑塔纳……
只能说网友太神通广大了，什么资料都能给你刨出来。
杰克马成名后，他老爹浙省曲艺协会副会长的身份给扒拉了出来；
波尼马老爹是上市公司盐田港董事，90年代开大奔，与潮汕商帮关系密切；
黄新的老爸是个工程土豪，家里有一个年产值几亿的水泥厂，在黄新16岁上高中时便可以通过老家县城的邮电局接触到互联网了，那个时候是1995年，张益达刚出生。
以前网上虽然有些小声音说张益达其实不是白手起家，父亲财力雄厚，在锐向创办初期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但却因为拿不出什么有利的证据来，这种观点被大部分人嗤之以鼻，认为是阴谋论，红眼病，就是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福布斯2017榜单一出，张益达的黑粉立马发现新大陆了。
张益达的父亲张庆华以66亿人民币身价名列第500位。
虽然是吊车尾，最后一名，那也是十亿美金级富豪啊！
所以在好奇心驱使下，更多细节被挖掘出来了。
张庆华持有佩特控股集团28.98%股份，是第二大股东，股权价值超5.1亿美元；
持有多格芙德49%股权，是仅次于佩特控股的第二大股东，股权价值超5亿美元；
另外，还有一个年净利润一两千万的饲料厂。
空姐收起心思，轻声问道：“张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爸，你喝点什么不？”
张庆华没有理会张益达，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上播放的《亮剑》，根本没有听见。
“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赶紧给我拉上来。”
“给我瞄准了，赶紧轰他娘的！”
……
这是《亮剑》最经典的一段，李云龙打平安县城救秀芹，堪称二战的转折点。
张益达小时候看这部剧，最惋惜的就是秀芹也被轰死了。
空姐也挺惊讶的，她之前没服务过公务机，本以为富人生活都很高雅的，没想到这么接地气，也爱看抗日神剧。
随着李云龙一声声“开炮”的怒吼，秀芹和鬼子、城楼都化为灰烬。
张庆华终于回过神来，问：“你刚刚在说什么啊？”
看着老爸看神剧这专注度，张益达也给整笑了，“我问你喝什么？”
“哦，泡杯茶就好了！”
张益达又对空姐说：“那泡两杯茶吧！”
空姐这才点头微笑，转身离去，并轻轻关上了门。
张庆华看了眼离去的空姐，又拍了拍屁股下的真皮沙发，往后一靠，感叹了一句：“这他娘的才叫生活！”
完了！
张益达闭上眼，这就是亮剑看多了的后遗症。
张益达打开笔记本，查看起了今天的工作邮件。
公关部发来的一封邮件引起了他的注意，大意是说：因为福布斯排行榜的公布，张庆华跻身Top500，所以关于他白手起家，在网上引起了很大争议。
需不需要公关部门做些什么？
张益达没有急着回复邮件，而是拿出手机，登上微博，先看个究竟再说。
他的微博账号前段时间被封了，没几个小时又放了出来。
曹国伟还亲自打了一个电话过来，给张益达解释了一阵：纯属意外，员工误操作！
张益达懒得多说，有些东西，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
杰克马的微博有两千多万粉丝，雷君也有一千多万粉丝，但波尼马坚决不在新浪微博开账号。
雷君则是在自己微博账号上发广告，一天发三遍，真不愧是中关村劳模。
其实真相就是背后有专门的团队在帮雷君代运营。
张益达干的事情和雷君差不多，只不过他的广告动了阿狸和新浪的奶酪。
现在张益达的黑粉集中地，一个是微博，一个就是知乎。
其他平台，基本上是张益达的地盘，黑粉很难生存。
打开微博，张益达按照邮件的指示，找到了微博原文。
“所谓的白手起家，不过是这个操蛋时代编织好的一个梦。
没有第一桶金，任凭你天大本事都使不出来。
草根创业者谁不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积攒下一定的资金、人脉、资源后再进行创业。
即便这样，创业失败的后果也不是大部分普通家庭出身的创业者能够承受的。
黄新敢放弃博士学位，创业失败多次也没有被衣食难住，最大的底气就来自于条件优渥的家庭。
张益达十八岁就能掏几百万出来创业，还不是因为有个好爹。
别管他们后面拿了多少轮融资，多少风投青睐，就看他们的第一桶金是不是来自于家庭支持？
……”
别说，张益达觉得这人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不过创业这东西，资金、出身虽然很重要，但也不是绝对的。
还得看个人能力、行动力，甚至是运气。
观点还是太偏激了，张益达摇头，接着看起了各种各样的讨论。
“博主说得有道理，所谓的白手起家，根本就是个笑话。”
“温饱都没解决，还敢创业？”
“创业？是家里有矿还是田里有油啊？”
……
除了一面倒的支持，还有零星跳出来反对的。
“张益达怎么不算白手起家了？他爸以前上富豪榜了吗？没看到福布斯上面显示的财富来源都是佩特控股和多格芙德吗？
他们家以前的那个兴农饲料厂根本排不上号，只能称为中产家庭。”
这种观点立马被喷了。
“一年挣一两千万，还能叫中产家庭？”
“中产家庭张益达！哈哈，向波尼马学习！”
“已经是富裕家庭了，朋友，想什么呢？”
“哎，没钱根本创不起业。”
“妙分期那个陆敏，总归是白手起家了吧？”
“那是捞偏门的，吃枣药丸！”
……
张益达其实挺能理解这些言论的，原因很复杂，跟人性有关。
波尼马、杰克马就没少被喷，现在自己登上首富的位置，压力也就该自己来承受了。
除了质疑张益达白手起家的，还有人带节奏，质疑张益达旗下公司了。
“益民系放高利贷，众合系整天给你推送无脑新闻和视频，锐向系的小程序广告满天飞……”
张益达给看笑了，企鹅的游戏被骂坑钱，淘宝被骂假货。
他们遭受过的骂名，自己也估计得全体会一遍。
又看了看知乎，热门问题就是“张益达究竟是不是白手起家？”
下面的回答也是五花八门，各种专家、学者都跳出来了。
严谨派觉得算不上白手起家，在获得风投前，锐向就把公司架子搭建起来了，还开发有APP软件。
而这些，最起码得有个几十万的投入！
一般家庭，还真的拿不出来。
宽松派觉得肯定算白手起家啊，张益达家能和撕葱家比吗？
撕葱以后不管有多成功，白手起家这个标签永远也不会贴他身上。
张益达用小号也回答了这个问题。
“谢邀，人在太平洋上空，即将抵达纽约……
据不完全统计，中国高净值家庭，即可投资资产1000万元的家庭有200万户。
而张益达的家庭，属于其中之一。
他是不是白手起家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
怨天怼地没有用，没有第一桶金就去积攒。有第一桶金又有想法和准备，那就去实施自己的方案。
最后借用豪哥一句话：羡慕别人有什么用，我们要自己行动起来！”
装完这个逼以后，张益达给公关部回复起了邮件。
他的态度很明确，只要不诋毁公司和他这个人，其他言论随便网友怎么说。
至于是不是白手起家，对他来说，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也不需要一直保持这种神一样的光环！
发完邮件，张益达又走出了私人贵宾室，和坐在外面的众合集团高管、佩特控股高管聊起了天。
他本人是要前往纽约跟三大唱片公司商讨音乐版权的事情。
而佩特控股，则是到美国考察宠物医疗研发公司。
佩特控股，目前已经整合了宠物电商、医院、食品等三大板块。
跟京大方正达成宠物医疗药品研发合作后，佩特控股正式涉足了这一领域。
而美国，宠物经济比较发达，动物保健公司也比较多。
佩特控股这次来考察，就是想代理一些产品，有合适的机会，也会考虑并购。
第四百六十三章 利益之于友谊
现在的世界唱片业格局是三足鼎立，以前都还有个百代唱片，2011年被环球唱片收购后，就只剩下三家大体量的音乐唱片公司，占据了全球音乐市场约80%市场份额。
张益达到了纽约后，和父亲兵分两路。他去找三大唱片公司谈判，而父亲则和佩特控股一众高管前往美国印第安纳州的礼来动保公司。
在时代华纳中心顶层的文华东方酒店，张益达见到了三大唱片公司的CEO。
三位老头子，分别是环球音乐集团CEO卢西安·格兰奇，索尼总裁兼CEO平井一夫，华纳音乐集团CEO斯蒂芬·库珀。
这三家公司，除了音乐业务，背后母公司还是好莱坞六大电影公司之一。
和索尼不同，环球和华纳的音乐业务是拆分独立运营的。
而索尼没有成立音乐集团，下辖的录制音乐业务、词曲版权业务、东瀛索尼音乐各自为政，管理有些混乱。
所以，索尼母集团的CEO平井一夫亲自出马，还是让张益达挺意外的。
跟三人一一握手后，张益达及下属分别在会议室落座。
半晌后，环球唱片的CEO格兰奇开口说道：“张先生，众合集团旗下的抖视、快手及Musical.ly跟我们三大唱片公司签署的音乐授权协议马上就要到期了。
所以约你到美国，也是希望我们四方能够协商一下续约的事情。”
在抖视、Musical.ly没有爆红以前，曾跟三大唱片签署了一份短期的音乐授权协议。
不是张益达不想签长约，而是三大唱片公司太鸡贼了，死活不同意签署长约。
毕竟是新世纪了，互联网音乐版权的价值早已得到了证实。
想坑三大唱片公司一把，那是绝对办不到的。
美国分公司的员工一直在和三大唱片公司谈续约的事情。
但三大唱片公司胃口太大了，张口就是5亿美元，而且还是一家公司的授权，三家就是15亿美元。
谈判一直僵持着，眼看这马上就2018年了，版权授权就要到期了，张益达也很着急。
Musical.ly要在全世界扩张，版权的问题是重中之重。
用户从乐库选的背景音乐，绝大部分都属于三大唱片公司。
就拿中国音乐人来说。
环球唱片旗下有谭咏麟、张学友、李克勤、张惠妹、林忆莲、陈奕迅……
索尼唱片旗下有有周杰伦，黄渤，杨丞琳，萧亚轩，罗志祥……
华纳音乐旗下有李荣浩、袁维娅、娄艺潇、林俊杰、蔡依林、萧敬腾、潘玮柏……
基本上被一网打尽了，连一些不入流的小歌手都签约在三大唱片公司旗下。
一旦涉及音乐，就绕不开这三大唱片公司。
张益达曾让员工推算过企鹅音乐每年支付的版权费用，得出的数字是超过30亿元人民币。
当然了，企鹅比较狠，签署的协议，很多都是大中华区或者大陆独家版权。
网易云音乐为什么那么被动，原因就出在这。
企鹅在音乐版权建立起的护城河，在国内无人能比。
张益达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口回复道：“版权续约的问题，我们也很愿意跟三大唱片谈。
但是你们开出的报价，太没有诚意了。
短视频平台不比音乐播放平台，用户使用音乐是拿来作为视频背景音乐的。
我们不可能像音乐播放平台那样做成付费使用。
另外，对于短视频平台来说，视频内容才是最重要的。”
索尼的董事长平井一夫笑而摇头，“张先生，你说错了。
我们特地分析过Musical.ly爆红的原因，发现一个很大的成功因素就是那洗脑一般的音乐。
没了音乐，拍出来的短视频就没有灵魂了。”
华纳音乐的CEO库珀也附和道：“没错，Musical.ly这个软件听名字就听出来了，音乐的重要性无可替代。”
他看着张益达，摊了摊手，“事实就是这样，Musical.ly很需要我们的帮助。”
“张先生，我相信只要解决版权的问题，没有什么再能阻挡Musical.ly崛起的脚步了。
众合集团也必将成为一家顶级的科技公司，比肩FAANG。”
格兰奇笑了笑，“但在这之前，得先解决掉后顾之忧。”
张益达看这架势，三人是吃定自己了。
不过没有版权，Musical.ly确实也生存不下去。
张益达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众合集团一直处于严重亏损状态，再掏大笔资金用在版权上面，这太不现实了！”
“这么说，张先生是要拒绝三大唱片公司的友谊了？”
库珀一脸笑容的说出这句话，但话语中威胁意味十足。
“众合集团都活不下去了，还要什么友谊？”
平井一夫对张益达轻佻的态度十分不满，一点都不像个世界第五富豪。
他板着个脸说道：“一家估值633亿美元的公司，对张先生来说，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众合集团倒闭了，对四大唱片公司来说，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张益达继续说道：“Musical.ly上面的短视频都会配一首歌曲，这其实是对音乐进行宣传。
这种好处，先传导给音乐播放平台，再由音乐播放平台传导给唱片公司。
不管是版权收入，还是分成收入，对三位背后公司来说，都可以大大得到提升。
另外，短视频也是一个全新的领域。
音乐版权以前在互联网领域的收入，主要来自于视频平台、音乐播放平台、音乐分享平台等等。
现在有了一个全新的领域，我们应该是共同去培育它，而不是去毁灭它。”
三大唱片的CEO没说话，都认真思索起张益达话中的内容来了。
他们三人之所以开出这么高的价码，而且还抱团，就是看中了张益达的财富。
这么有钱，不宰你宰谁？
张益达给三人讲起了涸泽而渔的故事，“以前在中国，有两兄弟，父亲临终前分给了他们两个鱼塘。
哥哥非常勤劳而且聪明，一点点给鱼塘蓄水，还撒鱼苗……
弟弟好吃懒做，每天就从鱼塘捞鱼起来吃，一年四季都捞，大鱼小鱼都捞……
后来的结局就是，哥哥辛苦了一阵，每天都有鱼吃，弟弟则饿死了。”
“这故事有意思，张先生是在说我们像弟弟吗？”库珀问道。
“没错，你们现在的吃相，像极了弟弟！”
平井一夫与其他两人对视一眼，由他开口道：“既然张先生不愿意支付版权费，我这里还有一个方案。”
“什么方案？”
“我们三大唱片公司以版权授权入股众合集团！”
张益达看着平井一夫，这小鬼子心眼儿很多啊！
库珀也帮腔道：“这个方案对我们双方都有利，大家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
有共同利益才能保持长期的友谊！”
很是赤裸裸啊！
张益达感慨，这很美国！
第四百六十四章 流媒体Resso
三大唱片拿音乐版权来作为耍流氓的资本也不是第一次了。
世界上最大的音乐流媒体平台Spotify，中文名叫“声田”，或者“声破天”。
这家瑞典公司一直就被三大唱片趴在身上吸血。
尽管拥有7000万付费用户，但声破天的财务状况却很糟糕，近两年亏损了超过10亿美元。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声破天几乎把85%以上的收入全砸在音乐版权上面了，所以哪怕年营收高达50亿美元，一样还是亏损。
除此以外，声破天还让出了一部分股权给三大唱片公司。
对内，要接受这帮贪婪之徒的盘剥；对外，还要和AppleMusiusical这些对手竞争。
日子过得还是挺艰难的。
不过张益达是不会同情这家公司的，因为声破天在这个月完成了和企鹅音乐的换股。
声破天估值160亿美元，企鹅音乐集团估值100亿美元，双方互换了几个点的股权。
企鹅音乐持有声破天2.5%股权，后者持有企鹅音乐9.1%股权。
另外，李家城还是声破天最早的投资人，旗下维港投资是声破天第五大股东。
张益达沉默了片刻，问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中国大陆的音乐版权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关键，三大唱片公司在大陆的版权全部都授权给企鹅了，甚至连分销权也都给后者了。
网易云音乐、太合音乐、阿狸音乐这些竞争对手还要去企鹅手上拿货，这些操作只能说太骚了。
5月份的时候，环球音乐开放版权竞标，网易、阿狸、千度旗下的太合音乐全部加入了争夺。
授权费一路高涨，从最初的三四千万美元到了最激烈时的3.5亿美元现金加1亿美元股权。
企鹅能够脱颖而出，并不在于它的出价。
而是它联合了欧洲一个家族财团与环球音乐母公司、法国维旺迪提出战略投资邀请，因此得以在这场争夺中成为了胜者。
比钱的话，阿狸完全不怵企鹅。但企鹅盘外招太多了，只能认栽。
众合集团那会儿实力不够，也没有自己的音乐平台，即使加入抢夺了，也免不了一个失败的结局。
还是这些靠版权、专利挣钱的公司轻松啊，躺着就把钱赚了，客户加价还一个比一个高。张益达心中感慨。
不过，三大唱片有今天的声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达到的。
索尼唱片前身哥伦比亚唱片成立于1890年，环球唱片成立于1912年，华纳唱片成立于1930年。
全是百年左右的积累，才积攒下了这么多的歌手和音乐版权。
中间还发生了不计其数的公司易主、公司危机等等情况。
自从网络开始兴起，因为网络发行的扩大和盗版猖獗，唱片业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堪称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直到音乐流媒体开始兴起，唱片公司日子才渐渐好转。
如今，三大唱片通过音乐流媒体获得的收入，几乎都快达到实体唱片的两倍了。
而百代，就倒在了黎明到来的前一刻。
上世界二十年代，百代就进入了中国，还签约了周旋，胡蝶，聂耳，冼星海等昔日巨星。
也是一家历史悠久的唱片公司，但因为传统唱片业的退潮，2011年把版权部门卖给了索尼，唱片部门卖给了环球。
环球音乐的CEO格兰奇面色如常，他摆摆手道：“中国大陆的音乐版权，我们在今年5月就授权给企鹅音乐集团了，要2020年5月才到期。
所以，这只能你们跟企鹅音乐集团去谈了。”
华纳音乐的CEO库珀也说道：“华纳音乐早在2014年就把中国大陆的版权给企鹅了，今年到期后，我们两方也进行了续约，三年后才到期。”
平井一夫也点头，“索尼是去年和企鹅签约的，也要2019年才到期。”
张益达长叹了一口气，这搞个锤子啊，国内音乐市场，三年以内都没得玩了。
看出了张益达的失落，平井一夫笑着说道：“虽然短期内没有中国大陆版权了，可我们还有除中国大陆以外的全球版权啊。
张先生，我们跟声破天、苹果音乐、亚马逊音乐签的都不是独家版权。
再加一个Musical.ly，那绝对是没任何问题的。”
“好吧，那我们现在来谈谈除大陆以外的全球版权。”
张益达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把Musical.ly的版权问题给解决了。
“5亿美元报价太高了，还不包含大陆版权，不值这个价。”
库珀笑道：“我们不是说了么，B方案，入股而已。
互联网一级市场的估值我们都懂，可以按照633亿美元的投前估值来入股。
对众合集团来说，一来可以解决版权问题，二来可以把估值推高。”
“没错，这是双赢的方案！”平井一夫也插了句。
张益达摇头，“不可能的，除非三大唱片公司把版权授权期限延长到10年。”
“10年？”
格兰奇气极而笑，“三年我们都嫌长，更别说十年了。”
“张先生，扎克伯格可是跟我们谈了好几次了。众合集团不愿意合作的话，有的是人愿意跟我们合作。”
库珀的话直指众合集团即将面临的挑战，因为脸书等公司个个都磨刀霍霍对准短视频了。
“我觉得我们的条件已经很宽松了，不懂张先生你在犹豫什么？”
张益达看了平井一夫一眼，开口回道：“众合集团目前的估值都是不掺任何水分的，而三大唱片开出的5亿美元天价却脱离了实际价值。
我也有一个方案，三位可以听听。”
三人本想反驳张益达的话，但听到有新方案，就没急着开口，准备先听听再说。
张益达比了五根手指头，“五年，我要五年的版权，另外三大唱片公司还要各自投资众合集团2.5亿美元。
同时，音乐版权授权还要包括流媒体平台。”
“众合集团要推出自己的音乐流媒体？”平井一夫嗅觉很灵敏，立马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而库珀直接就大声反对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从来都是流媒体向我们支付版权费，还从未有过我们掏钱的先例。”
张益达摊摊手，“先例不是人创造的吗？”
“我想听听张先生的流媒体计划。”
格兰奇没有出言反对，而是询问起了关于流媒体的事情。
他对张益达倒是挺好奇的，觉得不妨先听听这位700亿美金身价的年轻富豪的计划再说。
说不定有什么惊喜？
张益达朝他微微点头致意，觉得这个老外不简单。
而平井一夫和库珀也暂时沉默了，他们俩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众合集团会在中国大陆地区外推出一款全新的音乐流媒体产品，名字叫做Resso。
除了提供与Spotify、AppleMusic相同的音乐付费服务、歌词功能外，还会加入社交的玩法，鼓励用户彼此共享歌词，主打音乐社交。
Musical.ly也将和Resso进行功能打通。
用户刷到Musical.ly的短视频，只要觉得背景音乐好听，就可以跳转到Resso，进行歌曲的在线播放或者离线下载。
Musical.ly对音乐的推广有多大效果，三大唱片也是声破天的股东，应该有一个直观的感受。”
三大唱片的CEO全都沉默不语，他们仔细想想，Musical.ly的确可以作为一个流量入口，然后分发流量给音乐、长视频，甚至是游戏。
众合集团旗下的产品在中国大陆是怎么运营的，他们也有所耳闻，依葫芦画瓢就行了。
“声破天已经7000万付费用户了，苹果音乐也有3600万付费用户，这款叫Resso的产品有把握胜过他们？”井田一夫追问道。
“当然！”
张益达自信洋溢的解释道：“在短视频领域，放眼全球，有谁还是我们的对手？”
“言过其实了吧，在脸书、油管、色拉布推出自己的短视频产品前，Musical.ly也只是领先一筹，占据先发优势而已。”
张益达看着反驳自己的库珀，说道：“领先一筹也是领先，诸位想想脸书和色拉布的故事。
脸书推出了那么多同类型产品，但拍死色拉布没有？
色拉布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市值200多亿美金。”
库珀还想争论，被格兰奇拦下了，后者说道：“OK，我们先不讨论这个。”
他扭头看向张益达，一双浑浊的蓝色眸子闪过一丝精明，“张先生，对于众合集团的实力，我们不怀疑。
但是要说服我们三家，可得拿出更有力的东西才行。”
张益达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笑容满满的说道：“Resso成为众合集团的控股子公司，我们只要55%股份，其他45%由三大唱片公司瓜分。
Resso将来会独立上市，三大唱片作为股东，也将享受到丰厚的回报。”
格兰奇轻笑着摇了摇头，“张先生，硅谷的创业故事我们已经听得够多了。
Resso现在连个产品都没有，这就说到上市了，扯太远了。
你可别忘了，在你面前还横亘着三座大山，声破天、苹果、亚马逊，每一家都不是善与之辈。”
“那你不用操心，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们。”
库珀嗤笑一声，“年轻人，说大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一位用四年时间达到700亿美金资产，拥有十几家独角兽公司的互联网创业者，这够不够有说服力。”
格兰奇哈哈一笑，“张先生，你可真不像一般中国人那么含蓄。”
“有实力和信心，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格兰奇沉吟一阵，开口问道：“这个Resso和众合音乐将是什么关系？”
“这取决于三大唱片和企鹅合作到期后的选择。”
格兰奇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我再问一句，众合集团在短视频领域，全球有多少月活跃用户了？”
“9亿！”
格兰奇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追问道：“此言当真？”
“数据都是可以查到的，我不会在这上面弄虚作假！
其中中国大陆超过5亿，海外还有超过3亿数量的月活跃用户。”
格兰奇和井田一夫、库珀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应该是第一家在东西方都达到上亿活跃用户的公司，堪称奇迹！
并且活跃用户数量已经逼近十亿大关了，突破了又是一家世界级的科技公司诞生。
三人消化了一阵，最终表示需要考虑一下，再做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