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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全文阅读

作者:贺坚强     大宋的智慧txt下载     大宋的智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四章伤心处

    《蜀中寒食帖》像风一样的沿着长江传播,尔后就沿着长江的各路支流溯流而上最后漫延到了大宋的每一个角落,尔后就有好事的辽国商贾和西夏商人带着它准备经过漫漫的商路送回本国。

    其实在大宋,只要事关云峥的消息一般都会传播的很快,再加上有苏轼的诗词做注脚就更加助长了他传播的动力。

    “满篇文字读之落泪,思之断人肠!南国晴日本寡鲜,又逢寒食雨绵绵,使失意人更添几分凄清之感。雨势愈猛,“小屋如渔舟”颠簸漂泊在“蒙蒙水云里”,正如云峥的命运一样飘忽不定,可惜啊……

    “猛虎入平阳空有猛力却无处可施展,徒遭野犬狂吠,一身斑斓锦皮此次恐怕要变成糟粕了。”

    ““君门深九重”可望不可及。云峥想归隐田园,了此一生,可落叶归根的故乡虽在眼前却又遥遥万里,自己身难由生。进退不能,云峥感到穷途末路,悲痛不已,他的心已如寒食节的死灰不能复燃了。”

    “苏轼为云峥弟子,与先生相会于长江之上,本该欢颜做笑停舟共饮,无奈有三千甲士在侧,无论国法人情均不能让云峥停舟登岸,师生相见,恐怕只有泪千行而已……”

    “云峥要做什么?”庞籍看完了这首《蜀中寒食》向文彦博发问。

    文彦博笑道:“云老虎向来傲骨铮铮,从不轻易低头,想要看他的疲倦之态也只有苏轼等寥寥几人能见而已。”

    庞籍皱眉道:“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云峥该有的态度,自从他以文入武以来,就以悍卒精神来武装自己,入彀中不乱。处绝地不惊,居死地而努力求生,这才是凶名赫赫的云老虎。

    哀哀自苦?呵呵……”

    文彦博摇头道:“苏轼正在少年,出仕至今一帆风顺,生活富贵,这样老道的文字恐怕不是出自他之手。老夫以为出自云峥之手更加的可信,三年边塞闲置,他的心境也该有些变化了。”

    庞籍将瘦弱的身体靠在椅子背上双手搭在小腹上呵呵笑道:“宽夫,别人不知晓云峥为何去了蜀中,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陛下要为皇家选将,最好的督导人选就是云峥,如今,尘埃落地,赵旉赵延年之辈已经平定了建昌府班师回京。听说陛下亲眼见了皇室新军之后心情大畅,所以说云峥的职责也已经尽到了。

    他如今回京也算是功成身退,他的经历可不符合这首《蜀中寒食》中所描述的样子。”

    文彦博皱眉道:“难道说他是因为部将在大理屠僧,最后因为受到了皇后和僧众的煎迫不得已下令斩了部将心中生出的愤懑之气,这才写出来了这首《蜀中寒食》?”

    庞籍抬头瞅瞅文彦博笑道:“宽夫,你认为云峥会杀自己忠心耿耿立下战功的部将?”

    “不可能!”

    “呵呵呵,老夫也是这么看的。”

    “既然如此,明公为何会收下潘良送来人头和终结文书?”

    “宽夫。你也是老官吏了,你难道不认为老夫这样捏着鼻子认了是最好的法子吗?”

    文彦博笑了一下道:“是啊。大宋如今稳定压过一切,总要别人没借口才好,云峥既然把自己说的很惨,恐怕就是在告诉我们他这一趟回来打算在家隐居,不和我们起冲突。”

    庞籍笑道:“我们可以说云峥骄横跋扈,残暴不仁。但是有一点我们必须承认,云峥是一个很守规矩的将军,只要是朝廷真正发出来的指令,能完成的他在完成,不能完成的他也在努力完成。

    就这一点。云峥胜过史上无数的名将。”

    文彦博点头同意这一看法笑道:“北伐迫在眉睫,这需要我们大宋上下齐心合力才成,云峥也是因为这件大事所以才选择了隐忍,这才是做大事的样子,老夫如今开始觉得这家伙想要王爵不只是说说而已。”

    庞籍笑道:“虽说异姓王乃是国朝大患,以老夫看,只要是堂堂正正得来的王爵,大宋朝不是不能容忍。”

    文彦博对这事却不愿意苟同,张嘴问道:“云峥如今到了灌口,再有四日将会抵达东京,相公以为如何安置?”

    庞籍从桌案上拿起一张旨意道:“陛下的旨意已经下达到了中枢,云峥就任太子太保,进三师,知枢密院副使,职兵部尚书,管勾天章阁学士。”

    文彦博对这道旨意并没有什么意见,无论如何,太子身边也需要一位能够讲授武学的师傅,云峥文武兼资论资格无人能及,他以前就是枢密院副使,被老包临死弹劾所以不能就任枢密使,陛下命他执掌一个空心兵部怎么看都是在笼络云峥,至于天章阁学士无非就是多了一项可以留在皇宫值夜的荣耀,这都算不得什么。

    文彦博笑道:“云峥重回京师,不若我等便衣前去迎接,无论如何北伐大业还需要他亲自领兵。”

    庞籍笑道:“宽夫还是有些小心眼啊,云峥即便是不挂帅北征,他如今也是能和我们平起平坐的大宋重臣,便衣走一遭是理所当然啊。”

    文彦博只是笑笑并不言语,他总觉得云峥这个人和大宋其他的大臣有着根本上的不同,他在官场已经打滚了这么多年,最让他值得自豪的就是他看人的眼光。

    别的大宋臣子,不论是能臣也好,庸才也罢,他们的身上都有明确的大宋印记,这种印记看不见,摸不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是融会在血脉里的一种气质,文彦博在苏轼的身上发现过,在云二的身上隐约发现过,可是这种气质却从未在云峥的身上发现过。

    很多人都说狗和狼长得很像,可是谁都知道这是两种不同的动物,对文彦博来说,云峥就是一头狼,而大宋的人群就是一个硕大无比的狗群,因此,他对云峥从心底里有一种疏离感。

    云二跪坐在赵祯的床榻之前看着秦国抱着自己的儿子云璋让皇帝看,小孩子的手抚摸在赵祯瘦峭的脸上,赵祯似乎非常的喜欢,眼睛里蕴满了笑意。

    秦国小声的在边上讲述自己在蜀中的见闻,听邹同讲述了皇宫的冬天有多么难过的时候,还向皇帝着重推荐了蒸笼峡宝地。

    “父皇如果能去蒸笼峡就好了,那里到了冬天也是温暖如春的,元山顶上全是皑皑的白雪,周边的山林郁郁葱葱,晨雾从山间飘过来,就会被里面的暖气加热成细细的小雨,探手出去一手的温润。

    奴婢们在山脚开垦了一些小块的菜地,即便是寒冬腊月那里的青菜瓜果也不断绝,每日午后孩儿都会去松木制成的木头房子里去熏蒸,出来之后全身都清爽……”

    赵祯听秦国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的话,才示意邹同领着秦国去见薄太妃,直到屋子里就剩下三个人的时候,邹同才在赵祯的示意下问道。

    “朕听说你去年一年都漂在海上,即便是秦国生产都没有回来?”

    云二点头道:“是的陛下,儿臣家在蜀中的生意遭受了灭顶之灾,一大家子人的生活还是要顾及的,因此儿臣就想重新开拓出一条商道。否则全家的吃饭都成问题。”

    “就像你大哥当年开通青塘商道一样吗?”

    云二摇摇头道:“两者根本就没有可以相比之处,我大哥胸中自有锦绣,当年之所以会带着商队进入青塘,其实是为了以后攻夺青塘做准备,儿臣如今要做的事情纯粹是为了赚点钱养家。

    云家受陛下恩惠,短短数年间家中的人口增加了十倍不止,一个新的家族就要成型了,因此容不得儿臣懈怠。”

    邹同见赵峥眨了两下眼睛,就翻开一个本子道:“这倒是实话,不过黑山岛上的人被你杀的只剩下了你们一家人,这生意做的也有点太霸道了吧?”

    云二眼观鼻鼻观心的道:“儿臣身为皇室宗亲,总要为陛下分忧的,一些流落在外的忠臣义士总要抚慰一下的。”

    邹同想不到云二会这样回答,只好重新看皇帝的意思,重新记录了皇帝的话语之后邹同重新问道:“什么样的忠臣义士?”

    云二叹口气道:“泥古寨的残兵啊,鸭子河一战他们几乎全军覆没,但是也有一些悍卒逃出生天,可惜朝廷已经将他们列入了阵亡名单,让他们有家难回,有国难奔。

    为了生存,原先的泥古寨首领张东尧经历了鸭子河血战又经历辽人的千里追杀意志坚韧如铁,可是当他听说朝廷已经将他列入了阵亡名单,而且他的家人也被流放之后,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立刻就疯了,最后流落成一个只要给他一贯钱,他就帮别人杀人的疯子杀手。

    泥古寨残兵在副将左大鹏的率领下组成了一个强盗团,在黑山岛上大肆杀戮抢掠钱财,岛上的人都是被他们给杀光的,因为知道这些人的苦楚儿臣才选择了按兵不动,任由他们宣泄自己的怒火。”

    .(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第五十五章荷花池

    “原来如此,那就随他去吧。”

    邹同说出这句话之后,就似乎已经忘记了悲惨的张东尧以及左大鹏麾下的那些鬼影子,重新把话题放在了云家商道上。

    皇帝不在意,云二自然更加的不会在意,能够在皇帝面前把他们的惨状如实的说一遍,云二认为自己做到了仁至义尽这四个字。

    大宋朝管辖的地域广博,在这片土地上每日都上演着各种生离死别的剧目,张东尧那百十个人的命运确实不堪一提,皇帝能说一句随他去吧,就已经算的上皇恩浩荡了,这表示着大宋将不再关心他们的死活。他们从今天起可以开心的为自己挣命了。

    “谢陛下开恩!”

    赵祯不在乎自己随口一句话,云二却不能不在意,这件事也可以说是皇帝给自己脸面,如果是别人上奏这件事,天知道是个什么后果。

    “秦国的母亲还活着,这是皇家的秘密,不知为什么现在传的天下人都知道了,以前你们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那就去看看,免得让人家说你孝道有亏。”云二看见邹同一本正经的说着皇帝要说的话,一面朝自己挤眉弄眼。

    “儿臣娶亲之时只知道父皇和太妃,至于别人不见也罢,长辈之间的恩怨不听不闻,不问,也是孝道。”

    “还是去看看吧,你大哥见惯了雄兵猛将,高家人手里的三千甲士应该进不了他的眼。”

    云二抬头道:“京师之中何来受他人统帅的甲士?即便是我大哥身边也只会留八十一个亲卫,其余的甲士是要全部卸甲归田的。”

    邹同笑眯眯的道:“云峥自然是一个知道规矩的,可是这天下像他这样守规矩的人并不多。这件事你去处理最好,如果让赵旉赵延年他们去处理,恐怕会节外生枝。”

    云二起身,走到皇帝身边躬身施礼道:“儿臣这就去做。父皇当安心静养,这些不过是小事而已。”

    赵祯眨眨眼睛,眼中全是鼓励之意。

    从养心殿出来,云二就来到了御花园,在一座假山附近徘徊了一阵,就看见陈琳从一道侧门走了出来。随手把一枚令牌交给了云二,眯缝着眼睛道:“泥古寨之事不得再提。”

    云二皱眉道:“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还提他们做什么,他们把自己弄成了盗匪,再次相见,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陈琳满是皱纹的老脸笑了起来,拍拍云二的肩膀道:“老奴是一定会随陛下走一遭陵寝的,驸马年少英武,还是多多的担待一些。

    高家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不瞒你说陛下已经下令高家卸甲,可是三千甲士依旧操练如故。”

    云二面无表情的道:“其实不管是赵旉还是赵延年,亦或是周同他们都有能力在短时间里消灭高家的甲士,陛下因何要一直等到现在才出手?

    我大哥回京只想安心的静养,《蜀中寒食》一首诗道尽了自己的悲苦,皇家缘何就不能给云家一个安静的环境?”

    陈琳笑道:“你为何不说狄青?”

    云二苦笑一声道;“杀鸡焉用牛刀!如果动用狄帅和我大哥就说明京中已经无人可用。”

    陈琳笑道:“这道题是陛下专门给你出的,就看你如何破题,你不是也在海上结交了不少英雄好汉吗。拿出来用就是了。”

    云二抬头看看天空一字一句的道:“我听说内宫禁卫弩直已经全部消失了?”

    “做错了事情总要付出代价的,云钺。你是聪明人想必不会办错事,你想做什么最好等我走进寝宫断龙石后面再做。”

    和陈琳谈话总是不愉快的,不论谁和陈琳谈话都不是很愉快,这是大宋臣民的一个共识。

    此时天上的日头才升起不到一丈,云二不愿意再和阴鸷的陈琳说话选择转身离开。

    前面就是大片的荷塘,未见荷花。却已经被淡雅的荷香包裹,草木之气最是清新,人类的气息最是污浊,一个清新,一个污浊。云二当然选清新而弃污浊。

    和皇帝以及密探头子说话总会生出无数的感慨来,云二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人群里的混账了,结果和皇帝,密探头子比起来才知道什么叫做高山仰止。

    荷塘的里荷花开的正艳,碧绿的荷叶中冒出了许多亭亭玉立的仙女般的荷花,有些荷花花瓣全展开了,露出了那金黄色的花蕊和嫩黄色的莲蓬,香味也正是从这里来的。

    有些花瓣只展开了两三片,虽然没有那种怒然盛放的好看,却显得格外的雅致,有些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虽然还没有展开,生机却是非常的充足,荷花苞胀胀的,好像下一刻就要炸开似的。

    云二没走几步,亦或脚下生风,总之荷塘就在眼前了。云二闭上双眼,恰好清风徐来,还裹挟着夏荷独有的香气。这便是荷风了,与刚才嗅到的并无太大偏差,许是目视舒畅,在胸腔氤氲良久。

    深吸一口气然后尽量的把肺里的浊气呼出去,他像一只蛤蟆一样鼓荡着呼吸,不大功夫就觉得自己头晕目眩了,这根本就是大脑已经缺氧的症状了。

    缺氧就会流眼泪,这简直就是怪事,云二不是在为张东尧那群人流泪,他在为那些已经战死,或者即将战死的大宋军卒感到悲哀。丢了命都得不到任何的尊敬,这是何苦来哉?

    荷花千姿百态,有的洁白无暇,像水晶一样纯洁。

    有的红的像战士流出来的血……

    有的才只有一个青里泛白的花苞,娇羞欲语,含苞欲放。

    有的只开了一半,一些花瓣散下去,另一些簇拥在花蕊旁,犹如一位衣衫未整的美人,

    那些全开了的,像一个个穿着洁白素净的衣服的姑娘在翩翩起舞;还有些,花瓣都掉光了,露出碧绿的莲蓬……

    这些已经战死或者即将战死的兄弟们都很美,美得炫目,美得堂皇,美得让人心碎。

    云二自付不是军人,不过大哥是,大哥是标准的军人,战场上无情无义冰冷的就像是一块寒铁。

    回到家里,他脸上的笑容却很少褪下去,或许在战场上过于严肃了,出了战场,他就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大宋文士,早年间的焦躁和彪悍从他的身上已经找不到了,如今,即便是最苛刻的人,和大哥相处也会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你是谁?为何会在御花园?”一个讨厌的童音在云二的耳边响起,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优越感。

    烦躁的云二张嘴就道:“滚一边去,别烦我。”

    少年的嗓音变得尖厉起来:“大胆,竟敢在皇宫无礼!来人,拿下他细细拷问。”

    云二转过身瞅着面前的少年人道:“你还在吃奶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不会说话的时候就从我脑袋上揪走了我的束发金环,少说废话,现在还给我!”

    少年人的眼睛瞪的很大,长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在皇宫里比自己还要霸道的人。不由得转过身去去看自己的随身太监,准备问清楚这个不要脑袋的家伙到底是谁。

    “看个屁啊,我是你大姐夫。”这句话从云二的嘴里说出来之后,他猛然间发现自己胸中的愤懑竟然消失了一大半,占皇家便宜真是很愉快,从这个角度来看,娶公主也很不错。

    赵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礼的人,脑子一片混乱,等他算清楚面前这人到底是自己家那个亲戚的时候,就看见云二唰的一下打开了一面白纸扇,扇面上写着两个飞扬跋扈的大字——云二!

    “你是云二?”

    “没礼貌,大姐夫也不叫一声。”

    “你是云二你也不能这么狂妄,我大姐下嫁……”

    “谁说你大姐下嫁了?明明是我娶老婆好不好,你侄儿生出来姓云,可不姓赵哦!少拿我和那些尚公主的废物比。”

    “我是太子!”

    “我知道,不过你这个太子还要昭告祖庙之后才算数,你的三师都不齐全怎么进祖庙告知祖宗?不过也快了,我大哥就要进京了。”

    赵旭瞅瞅四周已经把脑袋低的快要塞进裤裆的太监,怒气冲冲的道:“这是我家!”

    云二嘿嘿笑道:“这话没错,不过我带着老婆回娘家难道不成吗?太子啊,想要和我大哥学本事先过了我这一关才成。

    云家满世界就教了三个学生,一个是我,一个是苏轼,一个是苏辙,你应该是第四个,我们三兄弟就不用说了,早就出落成国之栋梁了,现在就看你了。”

    就在云二戏弄赵旭的时候,后脑勺上忽然挨了一巴掌,他早就看见淑妃从荷花池那一边走过来,权当没看见,就等着挨这一巴掌呢,毕竟自己刚才那句“滚一边去”实在是太恶劣了。

    “多大的人了,还在这里调皮,旭儿,看清楚了,这就是咱大宋最大的几个纨绔中的一个,以后离他远点。”

    赵旭依旧在发愣中,他从未见过以贤淑著称的母亲会这样对待一个成年男子,不打拍了后脑勺,现在更是抓着云二的耳朵往太妃的宫殿里走。

    赶紧四处看看,却发现那些宦官宫女们一个个表情肃穆,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第五十六章原来是考校

    见太子发愣,淑妃的贴身女官秀桑牵着太子的手小声道:“太子殿下多虑了,云二是不同的,他小的时候娘娘也是抱过的,无关男女大妨,殿下将来用到云家之处甚多,不必在意他的无理。”

    别的七八岁的孩子还是处在贪玩不懂事的年纪,赵旭却是不同的,在赵祯填鸭式的教育下,他知道的东西远比同龄人多得多。即便是淑妃的贴身女官在说情的时候也需要讲明白其中的道理。

    赵旭只是不习惯云二在话语上的突袭,如今明白过来了,自然知道如何应对,阴沉的小脸转瞬间就换上了一张笑脸,云家对自己有多重要母亲早就讲过不下十遍了。

    云二被淑妃揪着耳朵前行了几步之后道:“娘娘开恩啊,身为晚辈这样空手去见太妃不好,会被骂死的,您容我在池子里采点荷花去太妃那里献献殷情。”

    淑妃松开了云二的耳朵笑道:“总算是还知道一点规矩。”

    云二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小的刀子,身子跃起脚尖在栏杆上点了一下就向一丈开外的假山飞了过去,他的身姿极美,身着白色的袍服在灿烂的荷花中穿梭,几个来回之后,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大蓬各色荷花。

    见云二重新回到小路上,淑妃笑道:“你这些年学问没什么长进,倒学会猴子一样的蹦蹦跳跳,身为一个贵胄公子不好好的做学问,偏偏去学枪棒真是不务正业。”

    云二一边走一边从御花园里采集相配的花草,不一会就抱着一束搭配极美的花束,云二朝身边一直瞅着自己的赵旭笑道:“我大哥是一个非著名的丘八,我身为丘八的弟弟不会一点枪棒才会被人看不起。

    太子啊,你难道不觉得我刚才采花的样子很美吗?”

    不等赵旭说话。淑妃连忙道:“太子身为储君自然有百神呵佑,一声令下就有无数猛士甘心为他效死,这种小道不学也罢。”

    云二撇撇嘴道:“我学武功也不是为了上阵杀敌啊,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听说太子自小就有雄心大志,这自然是好的。跟着师傅做学问,没有一个好的身体那里成。

    娘娘,告诉你吧,我这身子骨冬天掉海里都活着出来了,太子有雄心自然就该有一个强健的身体。

    您看看自古以来的大帝,秦皇汉武唐宗,再加上咱们宋祖,您说这些先人哪一个不会技击?

    咱们太祖的八十一路长拳据说打遍山东无敌手,不说别的就说咱们陛下。如果身子骨安好,咱们大宋的大军这时候早就饮马鸭子河了。”

    淑妃皱眉道:“难道说你大哥做了太子太保之后就会教授太子技击之道?”

    云二摇头道:“那道不至于,不过小轼最近弄出来一个理论,叫做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我是深受启发,准备把我的身体弄得再野蛮一些。”

    赵旭插话道:“你觉得孤王多长时间能把身手练成你这模样。”

    云二瞅瞅赵旭笑道:“那可不一定,我是千年难遇的奇才。我是当不成别人的参照物的。”

    “大胆!”

    “别大蛋,大蛋的叫了。除非你拿出真本事来折服我,否则谁知道你的蛋是最大的?”

    赵旭被气的七窍生烟,原本一脸惊讶的淑妃这时候却抢先几步走进了薄太妃的寝宫,竟然抛下向自己求助的赵旭径自走了。

    赵旭的一张小脸变得通红指着云二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诛灭九族!”

    云二低下身子瞅瞅赵旭道:“你傻啊,我大宋自立国以来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历朝先帝有诛人九族的事情?你敢开先例?

    大宋不以言罪人这是祖宗立下来的铁律,你难道想破坏?

    最后一条啊。这是最蠢的地方,我都不忍心说你,诛我九族你打算自杀啊?

    太子啊,我九族中的妻族就是陛下,太妃。淑妃,皇后娘娘,再加上你姐姐,和你,你说说,你的愿望能达成吗?”

    赵旭咆哮起来,从来没有人这样羞辱过他。

    “我要杀了你!”

    云二呲着自己雪白的牙齿道:“想要杀我通过权势大概是不成了,我家有丹书铁劵,只要不造反,你拿我没辙,想要出了这口气,除非你在拳脚上胜过我。

    你是太子,到时候可以找一个陪练的名头痛揍我一顿,除了这个法子,我找不出别的办法了。”

    赵旭的眼睛都快要变红了,可是就在他即将爆发的时候,云二发现这家伙却变得平静下来了,小脸上的红潮迅速就褪去了,学着大人的样子背着手围着云二走了两圈,抬头看着云二道:“激将法?”

    云二扳着太子的脑袋道:“你不生气了?”

    赵旭挣开云二的魔掌笑道:“差点进入你的彀中,从一开始你就在故意激怒我,想要达成你自己的目的。

    这就是庞相所说的“怒谏 ”吧?以前只是听庞相讲解过,说这种进谏的方式非常的讨厌,是依据君主的性情来的,把君主激怒之后失去理智,最后让进谏者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也不是?”

    云二蹲下来平视着赵旭道:“除了那句不可告人的目的,其余的都对。”

    赵旭嘿嘿笑道:“那句话是我故意说的,既然奸计被识破了,那就说说你为何要激怒我,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只是拿我开涮,这可是真的有罪了,即便是不能治你的大罪,但是宗人府的板子你是吃定了。”

    云二再次长叹一声道:“了不起啊,你通过你家先生的考校了,云家的学问已经无可避免的要流传进皇家了。”

    赵旭笑道:“这么说孤王已经通过太保的考校了?”

    云二点点头道:“所谓法不传六耳,云家的真正学识也不是别人能随便学走的,智力不够心思不清的人也学不会即便是皇家也是一样。”

    赵旭想了一下道:“如果孤王刚才暴怒下去会如何?”

    云二道:“如果太子殿下通不过考校,兵法一道是无论如何不能给太子殿下讲授的。

    为将者,首重心思清明,虽泰山崩于前麋鹿行于后而不惊,虽怒火攻心心头依旧保持清凉一片者,方可为帅。

    对了,这些话都是我大哥亲口说的。”

    赵旭饶有趣味的瞅着云二道:“大将军自然是我朝的无敌名将,为何不把自己的本事传授给你?我可不觉得大将军会对你藏私。”

    云二起身道:“当然不会,只是我不是那块料,我大哥曾经说过,我这辈子只需要当一个愉快的纨绔就成了,敢从军他会打折我的腿。”

    小大人一样的赵旭再也绷不住了,“咕唧”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场撕心裂肺的大笑,引得薄太妃和淑妃以及抱着孩子的秦国一起从宫里走出来看动静。

    太妃见向来稳重的太子笑的在地上打滚,奇怪的问道:“这是怎么说的?”

    淑妃见云二一脸的尴尬,遂笑道:“恐怕是太子已经通过了大将军的考校,本宫刚才就觉得不对,特意避开给他们一个机会。”

    女官秀桑得意的将刚才云二和太子交锋的过程诉说了一遍,薄太妃也大笑了起来,还专门派遣了心腹女官去告诉皇帝这个好消息。

    这是太子第一次凭借自己的表现获得了一位重臣的青睐。

    云二苦着脸将怀里的荷花献给了太妃,然后就有些不情愿的站在秦国身边看太子撒欢。

    秦国也非常的高兴,牵着太妃的手道:“娘娘,娘娘,我大哥学究天人,好多学问只要学会一样,就足够富贵一生,孩儿在云家曾经读过一些记录,只可惜都是皮毛,还晦涩难懂,最重要的东西我一样都看不懂,问夫君,夫君也不说。

    如今小旭获得了入门的资格,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位有为的君主。”

    太妃笑道:“你一介女流,学什么学问啊,旭儿才是应该好好学学的主。”

    秦国笑道:“是啊,所以孩儿如今在一心跟着大嫂学习怎么管家,这也是大学问呢。”

    说话的功夫邹同就喜孜孜的走了过来,亲自帮赵旭解开头发,把一顶紫金冠戴在赵旭的头上。

    薄太妃笑道:“这顶紫金冠可是先帝在决定让陛下继位之时赏赐下来的,如今给了旭儿,也算是众望所归。”

    赵旭戴上紫金冠谢过自己的父亲之后,就来到云二面前道:“先生何时归京,我这个学生理当前往迎接。”

    “船队已到灌口,四日后到京,听我大哥说,你如果通过了考校,第一件要学习的就是适应什么是军威!

    三千铁甲自大理浴血而归,杀气尚未散尽,嘿嘿,太子殿下小心了,到时候千万莫要被吓得尿了裤子……”

    赵旭笑道:“即便是尿裤子也比这辈子只能去当纨绔的家伙强,大将军第一次班师回京,引得东京城百姓大乱,孤王一定会做好准备才会去见识一下我大宋的赫赫军威!”

    淑妃笑道:“我儿自当奋勇精进,不可落于人后。”(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第五十七章三公的候选人

    云二没有在皇宫久留,按照大哥信里吩咐的样子处理完了收学生的事情,就告辞回家了。

    见了皇帝之后很多的事情都有了新的变化,他需要仔细的理清头绪,为大哥进京清扫干净所有的麻烦。

    想要见已经被废置的郭皇后,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解决掉郭家手里的三千铁甲,只要郭家还保有铁甲兵,自己这个外戚就不能和她过于亲近,这是道理,也是规矩,当然,这些道理和规矩都是站在皇族立场上制定的。

    在这个时候只能让秦国先去见见她的母亲,云二是不能陪同的,一旦陪同,亲戚的名声就坐稳了,即便是没有事情,那些无孔不入的言官也会找到口舌官司。

    云家现在要求的环境是绝对的低调,沾染上郭氏这样一门亲眷没有任何的好处,只会被郭家拖着进入风暴的漩涡。

    进京的时候云二就已经全面考量过和郭家的关系,以前还想着和郭家保持一般的亲眷关系就足够了,如今看来,皇帝不允许云家再有任何的助力。

    郭家的三千兵卒放在东京这个巨大的兵营里,在严密的监管之下,一点浪花都泛不起来,这也就是为什么皇帝会大度的同意郭家继续保留手上的兵力,也为自己留一个大度诚信的名头。

    如今云家再带着三千甲士回京,事情就完全不同了,郭家的三千人皇帝可以不在意,但是云峥麾下的三千铁甲,没有一个人胆敢小觑半分,就是这个三千余人,驰骋千里直捣大理,一路上破关落锁险些活擒了大理皇帝。生生的劫掠了大理的国库之后才从容而归。

    这是天底下最精悍的军队,对这一点赵祯有着清醒的认识,云家的军队进了东京,迟早会被大宋庞大的军队群淹没掉,不管是分化,还是拉拢总还是有办法的。但是,施行这些手段都需要时间。

    在这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剪除掉云家任何有可能出现的羽翼。

    郭家和皇族从来都没有何解过,郭皇后被废事件,是一道划在他们之间的一条鸿沟。

    郭家拥有丹书铁劵,还是太祖亲自颁发的,身为当年杯酒释兵权的受害者,赵祯还不敢轻易地毁坏赵家的这点信用,因为杯酒释兵权事件。是大宋朝整个文官体系初露峥嵘的第一个手段,如果毁约,后果之严重是可以预见的。

    因为用富贵换取武将的兵权,这是一道国策,武将交出兵权,总还有一辈子的富贵可以享受,看似简单,它却是保持大宋朝安稳的一个基石。一旦这个基石被破坏了,武将和朝廷之间的最后一点信任也就荡然无存了。

    让云家去剥夺郭家的兵权。这是赵祯深思熟虑之后的想法,也是他能找到的最奇妙的一个解决办法。

    云二此时脑子里就不停地琢磨这件事情,这样的难题想要在很短的时间里解决,非常的难。

    “天竺国真是一个奇妙的国度,那个国度充满了各种奇思妙想和匪夷所思的事情。

    自从先生的部将梁辑从大理国夺回金翅鸟之后,我就搜集了很多关于金翅鸟的传说。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发现是来自于《摩罗衍那》。

    这本书据说是一个叫做蚁蛭的家伙写的。成书在一千二百年前,是口口相传下来的,我觉得其中谬误甚多。”

    苏辙放下手里的杯子,掏出一方锦帕沾沾嘴角,而后抬头看着对面翘着脚躺在锦塌上的云二道。

    云二吐掉嘴里的瓜子壳漫不经心的道:“有什么发现?金翅鸟的事情是一个机遇。也是一个大麻烦,即便是我大哥都在小心的应对。”

    苏辙笑道:“也没有什么发现,我总觉得玄奘法师在翻译这个故事的时候有些不认真。”

    云二对于苏辙的话还是听得,他不像他哥哥苏轼是个大嘴巴,只要说这个故事有问题,那么,这个故事一定会有问题。

    “何以见得?”

    苏辙抽抽鼻子道:“这个故事里说湿婆和他的妻子每次交欢的时间长达一百年,而且中间从不间断,湿婆喷洒出来的阳精变成了滔滔的恒河水,你觉得可信吗?”

    云二吧嗒一下嘴巴道:“我连半个时辰都没有,你怎么样?”

    苏辙摇摇头道:“我比你还不堪。因此我觉得想从典籍中找到金翅鸟的解决办法是有问题的。

    还有这个叫做蚁蛭的家伙,传说他是金翅鸟的儿子,也就是说他是从蛋里面孵出来的,这一点也有问题。

    虽然人兽交合而后产生后代,创造一个民族的事情在各个种族的神话里屡见不鲜,可是一个能让蚂蚁在自己身上垒窝的家伙我还是渴欲一见的。”

    “什么叫做让蚂蚁在身上垒窝?”

    苏辙挥挥手里的书本道:“就是这个叫做蚁蛭的家伙啊,他当苦行僧不吃不动,眼看着一只蚂蚁爬到了身上,而后呼朋唤友的来了一大群,最后在他身上安家了,这就是他名字的由来。”

    云二笑道:“你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又在鸿胪寺供职,天竺的托钵僧在东京也不是没有,除了脏,丑,黑之外有什么好奇的。”

    苏辙慢条斯理的道:“这就是你的无知了,身体不过是臭皮囊,外在的东西根本就不重要,我们要注重的是内心的强大。”

    云二奇怪的道:“你觉得这些来到大宋的托钵僧都是内心强大到了极点的家伙?”

    苏轼点点头道:“正是此理,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这是古理,不管我们大宋的和尚如何解读金翅鸟,这都是不完善的,不如找一个天竺的托钵僧来解读金翅鸟,想必人们都会相信托钵僧不相信我们大宋这些故意曲解佛理的和尚。”

    云二一脸正色道:“是极,我们宋人来解读人家的典章,难免会有些谬误,即便是高僧大德也难免出错。这样做有去邪扶正的意味,我觉得这事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你以为如何?”

    苏辙沉重的点点头道:“这样的事情正是吾辈士人该做的。我觉得有五百金就足够让那些内心强大的天竺高僧给大宋僧众重新阐述一下金翅鸟的内涵,你觉得呢?”

    云二摇头道:“如果那些天竺高僧能够将梁辑劫掠大理,屠杀僧人的事情说成一种正义的举动,我觉得我可以出一千金。”

    苏辙叹口气道:“假如有一位善信士愿意在东京郊外修建一座浮屠塔。天竺的高僧一定会以降妖除魔的角度来重新阐述一下屠僧的必要性和正义性,要知道这天下已是末法时代,群魔乱舞,佛啊,魔啊总是真真假假的分不清楚。”

    云二叹口气道:“还是由我来当这个善信士吧,我最近已经有点信佛了,昨天特意去家庙附近挖了泥土,给璋儿捏了几个泥人。”

    苏辙摇摇头也躺在锦塌上遗憾的道:“晚了,你以为谁都能当善信士?我早在半个月前就有这个打算。结果依旧被人给抢先了。”

    “谁啊?”云二一骨碌爬了起来惊讶的问道。

    “李常,黄门侍郎李常,老先生这几年一直在追求清静无为的老庄追求,今天给道观施舍一些,明日里给寺庙上点香,后天给济贫院送些粮食,听说现在已经到了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吾辈俗人面对老先生的高风亮节真是望尘莫及啊。”

    云二赞同的点点头。李常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苏辙看着屋顶幽幽的道:“如果老先生只是做到了天人合一,我苏辙还有些不服气。

    但是老先生面对权贵的铮铮傲骨。让我不得不写一个“服”字。”

    “他又干什么了?”云二吃惊的问道。

    苏辙有些激动地道:“就在今日朝会,老先生用一张没牙的瘪嘴巴,质问郭成思在东京屯兵三千是何道理,这样置陛下于何地,置我大宋律法于何地,置我大宋满朝文武于何地。

    东京乃是大宋心腹之地。不容有第二个不同声音发出,老人家还特意指出,即便是狄青,云峥之辈统御亲军到了东京做的第一件事就该是卸甲!如若身边甲士超过八十一人,他宁愿一头撞在柱子上也要弄这样心怀不轨的乱臣贼子一身血!

    说的好啊。我辈文臣当场就群情激昂,小弟我也没有忍住,亲自上场痛斥了郭成思这个小贼,并且坚定地站在李师身后,小贼如果不卸甲,我也会喷他一身唾沫。”

    云二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的问道:“为什么别人喷血你喷唾沫?”

    苏辙白了云二一眼道:“那么多人的血早就够那个小贼洗澡的,我哪有必要再去喷血?弄点唾沫也算是擂鼓助威了。”

    “郭成思怎么说?”

    苏辙笑道:“自然是一言不发,他的老子和爷爷都是经历了无数鬼蜮伎俩,并且活着出来的人,他只是纨绔而已,此事很快就会有转机,不管是他爷爷出马,还是他老爹出马,都只有坏处而没有好处,这时候要是请出丹书铁劵,他郭家立刻就会被所有同僚舍弃,视为心怀鬼胎的异类。”

    云二送了一口气道:“这时候就该是我出马了,然后带着秦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郭家放弃甲士,是也不是?”

    苏辙点点头道:“是这个道理,总要给郭家一个台阶下。”

    云二拖上鞋子走到苏辙的身边钦佩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以后如果不能位列三公,我把这双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苏辙鄙夷的道:“我将来位列三公那是自然的事情,用得着你说?”(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第五十八章女人和钱财之间的吸引力

    云二回到了宣武门外的家里,整座原本死气沉沉的文信侯府随着主人的回归立刻就变得生机勃勃。

    三年没有见到管家老廖了,自从云二踏进府门,老廖的视线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云二,不论是端茶递水还是伺候二少爷沐浴这样的小事情,他都是亲自过问。

    诺大的云府除了一些当年栽下的小树变大了一些之外,变化并不大,云二检查了大哥的卧室和书房,发现里面一尘不染,对老廖看家的能力大是赞赏。

    瘸着腿的老廖见二少爷很满意,也就笑着道:“二少爷,咱家的屋子每日都有人专门打扫,一日都不敢懈怠。

    大公子,大夫人都是爱干净的,如果老奴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哪有脸当这个管家啊。”

    云二看着书房里多出来的好多书道:“我们不在的日子里苏老三常来这里?‘

    “是的,二公子,苏三公子最喜欢在大公子的书房里看兵书,隔三差五的总会在这里留宿。”

    “我师父和花娘没有来过?”

    廖管家摇头道:“没有,花娘总是会去咱家的农庄,府邸里从不过来,她也很少进东京,笑林道长似乎不在东京,小的是下人,不敢问主人的事情。”

    云二走出书房忽然问道:“郭家人来过吗?”

    老廖点点头道:“亲家舅公来过一次,就是看了一遍咱家的宅子,没说多余的话,只说等大公子回来之后他会登门拜访。”

    云二笑道:“哪有让长辈登门来拜访我这个晚辈的,你去准备一份厚礼送去节度使府上,送上大哥的拜帖,就说我后日前去拜访。”

    老廖答应一声。就匆匆的去准备礼物去了。

    云二来到了自己的院子,那座巨大的黄河水域模型依旧矗立在那里,时隔三年,这座模型依旧完整无损,从高处引来的泉水流经兽头,依旧冲刷在水车上。而水车一直在空转。

    可能是转轴上少了油的缘故,总是咯吱吱的在响,云二从旁边的桐油桶里倒出来一些桐油装在油壶里,攀上高高的梯子给轴上添加桐油,很快,吱呀呀的声音就消失了。

    云二连上水车的挡板,水流冲刷在叶轮上吗,很快就有水被引进了这条干涸很久的黄河里。

    因为没有在水里配沙子,这条河变得非常清澈。除了形状有点像黄河,其余的一点都不像。

    以前的时候云二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恨不能一晚上就长大成人,好去帮帮哥哥。

    如今真的长大了,他反倒有些留恋自己的小时候,不管是在豆沙关吃苦的时候,还是在东京享福,大哥给了自己一个完美无缺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其实很多时候。云二都想管大哥喊一声“爹爹”的。

    爹爹这个词对云二来说代表着保护,和包容。事实上这个词也确实是这个意义,这两点大哥都做的非常的好。

    “璋儿,喊爹爹,喊爹爹。”秦国的声音从底下传过来。

    云二低头一看,发现秦国怀里抱着自己的儿子,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腊肉也站在边上。手里抱着云璋的小被子。

    云二跳下高台,从秦国手里接过儿子亲了一口道:“你们今晚不是应该住在皇宫里吗?怎么回来了?”

    “璋儿认生,总是啼哭,太妃也没有法子,怕孩子哭出毛病来。所以妾身和腊肉就回来了。

    夫君您不知道,这孩子在路上还哭呢,可是进了家门立刻就不哭了,您看看,现在笑的多欢实。”

    云二低头宠溺的拿额头碰碰自己没牙傻笑的儿子,瞅着秦国道:“回来也好,皇宫那里的风水不好,我都不喜欢留在那里。”

    “不是啊,皇宫的风水是天底下最好的,听说当年太祖本来想选金陵成为国都的,后来就是因为舍不得这里的好风水所以才留在开封府不走的。”秦国出身皇家,自然不愿意听到别人说皇宫不好。

    云二腾出一只手在秦国的下巴上捏了一下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皇家的建筑为什么都是高墙大院,连甬道都深的下人,其实这些就是为了给人营造一种畏惧感,有了畏惧感,权威感也就出来了,小孩子最是敏感,不喜欢那里也就顺理成章了。”

    “您总是有道理的,璋儿是你儿子,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反对的。”秦国没好气的道。

    云二揽过腊肉亲了一口道:“我儿子自然是听我的,我老婆也是要听我的,不管是皇宫,还是文信侯府,只要过得舒坦就好。”

    腊肉早就是人妇了,但是对云二当着秦国的面亲昵还是有些不习惯,一张脸立刻就变成了红布。

    抱着小被子匆匆说一句我去准备晚饭,就跑的不见踪影。

    秦国撅着嘴道:“昨日才回京,家都没回就去了皇宫,才会来您就忙着调戏腊肉。”

    云二哈哈笑道:“我从富川接到你们,我们俩就躲在船舱里三天都没出来,船老大他们一到晚上就全部躲在船头不敢进船舱,这都成故事了,你还埋怨我。”

    秦国的小脸也变得通红,根本就不敢想自己度过的那三天荒唐的日子,扭着云二的胳膊道:“还不是你,害的我被别人笑话。”

    “笑话什么,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们一年多没见了,相聚之后难免热情一些,我刚刚听说有个家伙和老婆敦伦一下就要一百年,我们比人家差远了。”云二瞅着秦国股腾腾的胸口说着下流话,一边还想动手动脚。

    秦国攀住丈夫的肩膀小声问道:“这些天都忘了问你了,你在外面就没有一个女人?”

    云二仔细想了一下道:“没有,我一直守身如玉来着。怎么,你希望我多弄几个女人回来?我听说东京的青楼里多了好几位才色双绝的美人儿,苏辙说带我去见识一下,明天就去!”

    “你敢!”秦国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

    云二笑着摸摸秦国的小脸道:“你怎么这么紧张?以前说这些话话的时候你都不怎么在乎的。”

    秦国瞅瞅周围没人,就小声的在云二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

    “什么?我大哥到底把隗明给祸祸了?”

    秦国接连在云二肩膀上捶两下道:“这是咱们家的私密,你就不能小声点?被外人听见了怎么得了。”

    云二不在乎的道:“有什么不足与外人道的,既然我大哥要了隗明,就一定不会亏待她,该有的名分一定会给人家,躲躲藏藏的委屈女人可不是我们云家的做派。”

    秦国撅着嘴道:“大哥当然是男子汉,自然不会亏待隗明,不但亲自给孩子起了名字,还把咱家在滇西草原的产业全部都给了隗明,好多,好多钱呢。”

    云二皱眉道:“你不喜欢?”

    秦国摇头道:“总觉得大哥心太软,滇西草原对咱们家有用处,大哥这样轻易地撒手不好,对女人不该这么好的。”

    云二抬起秦国的小脸一字一句的道:“在这个家里,你永远不要去质疑大哥做的决定,我不允许。

    再者,大哥就算是把整个云家送给隗明,我也觉得不算什么事情,我们兄弟两个刚从山里出来的时候,几乎是光着屁股的。

    了不起依旧回到那个状态,那样的话我说不定会更喜欢。秦国你记住,在这个家里永远不要谈钱,永远都不要!”

    秦国见云二的脸色很难看,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云二看着眼前的秦国叹口气道:“女人生了孩子之后难免会在心里生出别的想法来。这事我不怪你,是以前我没有对你说明白。

    这个家里的钱财都是大哥和大嫂赚的,他们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别人没有插话的余地。”

    话说完之后云二见秦国在哭泣,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但是他没有心情去多做解释。

    拖着秦国就去了云家的新库房。

    皮匠守在库房门口的小房子里正在给自己瘸腿的儿子用药水清洗腿,他的妻子则在小院子里晾晒衣服。

    皮匠见云二过来了,起身准备施礼,云二抬手制止了,只是要皮匠把库房打开就成。

    皮匠按照云二的吩咐打开库房之后,就守在门口,云二让他继续去给孩子擦药,自己用火把点亮了库房里的灯火……

    “人参?这么大?”

    “黑貂皮?”

    “东珠?”

    “金子?”

    “这是什么?”

    “没奈何!银子造的!一个八百斤。”

    “九个?”

    “还有一个送人了……”

    “您说,这都是咱们的?这么多!”

    “有点出息啊,好歹是一个公主,都是你的,我一点不要,老子就算是光屁股出去,给点时间还能弄来这么多……以后要是再敢在钱财上吱哩哇啦的,老子就抽你!”

    “妾身再也不敢了……”

    云二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秦国从库房里拖出来,孩子都饿了,她竟然还把脑袋杵在装东珠的袋子里不肯出来。

    出门之后就死死地瞅着皮匠腰上的库房钥匙,如果不是云二把她夹在胳膊底下带走,她说不定会张嘴问皮匠要钥匙。(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第五十九章破落户鲁迅

    “夫君,您请喝茶!”

    “嗯!”

    “夫君,钥匙能不能要回来啊?”

    “不能,放在皮匠手里安全。”

    “夫君,腊肉偷看您呢,要不您今晚去找腊肉?”

    “时间没到,你不是规定时间了吗?”

    “妾身想再去瞅瞅……”

    云二烦躁的把已经睡着的儿子放进纱帐子里,仔细检查一下,发现一只蚊子都没有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两眼放光的秦国道:“有点志气行不行?都说那些东西都是你的了,怎么还没完没了?

    好歹也是出身皇家,一点钱就把你弄得没了坚持。”

    秦国笑嘻嘻的一点都不在意云二的话,抱着云二的腰把脑袋从丈夫的胳膊底下钻出来道:“那可不是一点钱财,那是很多好不好?您是我夫君,您弄回来的钱财就是妾身的,妾身在您面前装什么清高?”

    云二宠溺的拍拍老婆的脑袋有些苦涩的道:“看样子你以前在皇宫过的并不宽裕啊。”

    “谁告诉您是公主就很有钱了?妾身当公主的时候总共攒下来不到八百贯钱,父皇向来节俭,自己晚上想吃一口羊肉汤都舍不得,怎么可能会给我们很多钱。

    也就是父皇可怜妾身的母亲是那个样子,才把我的份例拔高了一级,要不然,八百贯都存不下。

    宫里面用钱的地方多了,内侍要赏赐,宫女要赏赐,托人出去买礼物也要花钱,地位低的一些妹妹甚至还要花钱讨好那些该死的太监,妾身自从许给您之后才不用给那些内侍进贡了,您以为谁都和您一样从小就被大哥大嫂捧在手心里?

    夫君。人家真的想再去瞅瞅……”

    云二叹息一声,就提着灯笼陪秦国去库房里看宝贝,女人和财宝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吸引力,不管她的身份多么高贵,这种天性是没有办法剥夺的。

    云峥的坐船沿着汴水溯流而上,因为没有风。所以整个船队都需要纤夫来拉船。

    云峥看着河岸边上那些光着脊背的黧黑纤夫若有所思。想要大船溯流而上,那些纤夫就必须克服水流向下的动力,因此,他们的每一脚都踏的非常坚实。

    船老大在船头吼着别人听不懂的号子,每喊一声,岸上的纤夫们就回应一声,这一段的河道恰好是在一处拐弯处,不论是那个方向的风都借不上,因此也就孕育了大量的纤夫。

    云峥看了一会回头问船老大:“按照律例。这里应该有骡马来拖拉船只才是,为何全部用人来拉?骡马哪里去了?”

    船老大期期艾艾的道:“回大帅的话,其实这一带官家手里并不缺少骡马,朝廷每年也会向这里拨送骡马,和牛……”

    云峥皱眉道:“因为贪渎?这里的地方官该死!”

    船老大连忙道:“大帅您误会了,升龙渠归曹县管辖,这里的县令刘文胜县尊却是一个难得的好官,官声很好。绝对不会贪渎的。”

    云峥指指岸上的纤夫道:“那你说说,这里地势平坦。为何不用骡马拖拉船只,非要用人?”

    船老大苦笑道:“大帅您体恤百姓,小老儿替他们谢过大帅了,您有所不知,就因为是用人来拉纤,才能表现出这里的县尊是好人。如果用牛马来拖船,反倒是苦了百姓。”

    云峥稍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张嘴道:“难道说县令之所以弃官府的骡马不用,专门用人,其实是为了给这些人一口饭吃?”

    船老大点头道:“大帅说的是。自从朝廷开始施行《保甲法》以来,将五户为一保,二十五户为一大保,二百五十户为一都保的编制推行于各路乡村,曹县也不能幸免。

    这保甲之法五日就要校阅一次,都是农夫,还需要从土地里刨食,哪里来的功夫每五天校阅一次,而校阅一次不到者,保丁按照私自逃亡论处,杖六十,计逃日补填。酉点不到,不赴教阅,许小杖科决,不得过七十。

    有些人家为了生计,不得不自毁身体来逃避校阅,曹县这里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纤夫也按照校阅日头来算,在这里拉纤,不但能赚一些铜钱,还能每日里落下十文钱的盐菜钱。

    所以县尊就舍弃了好用的骡马,专门用人来拉纤,一来拉纤的百姓每拉一天,就算一次校阅,把时间集中起来,只要熬过两个月,就能安稳得回家种田了。

    因此,曹县的刘县尊向来都有刘菩萨之称。”

    云峥一听是《保甲法》干的好事,叹息一声就回到船舱里去了,王安石如今越发的得意了,庞籍韩琦等人一门心思的在筹备北征大事,身为参知政事的王安石几乎一人就把持了大宋朝纲的运转,

    《青苗法》和《农田水利法》的成功实施,让他胆子变得非常的大,在去年秋末,就一口气推出来《保甲法》《将兵法》《市易法》《募役法》《方田均税法》五种新的法度,被东京士人称之为《天变之法》。从刚开始推出,就受到无数的口诛笔伐。

    因为这里面的《方田均税法》,《市易法》已经严重的侵犯了士人的利益。

    一旦这两个法度在全国铺开,大宋所有富人隐瞒的田产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其中《方田均税法》分“方田”与“均税”两个部分。“方田”就是每年九月由县令负责丈量土地,按肥瘠定为五等,登记在帐籍中。

    “均税”就是以“方田”的结果为依据均定税数。凡有诡名挟田,隐漏田税者,都要改正。

    这样一来包括云家的一些隐性田产想要继续隐瞒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每年需要缴纳的赋税至少会增加三倍。

    而《市易法》则伤害的是大宋富商,他们再也没有囤积居奇的机会了,因为按照这个法度,朝廷会在东京设置市易务,出钱收购滞销货物,市场短缺时再卖出。这就限制了大商人对市场的控制,有利于稳定物价和商品交流,也增加了政府的财政收入。

    听起来很是完美,只可惜他低估了那些大商人的反抗力量,从去年开始,云峥就不认为王安石能把这两种法度实行下去。

    其余的比如《保甲法》《募役法》《将兵法》伤害的又是普通老百姓的利益,这种满世界拉仇恨的做法,让云峥钦佩万分。

    更让他钦佩的是王安石硬是顶着天大的压力,硬是把变法的旨意发布了下来,对于他这种不知死活的做法,云峥无话可说。

    陆轻盈听了丈夫说完这些事情之后娇笑道:“无非就是多几千贯的花销而已,夫君您不必在意,咱们云家现在是软柿子,就乖乖地让人家捏拿就是了,他王安石总会捏到石头上去的,您不必操心。”

    云峥笑道:“拗相公可不是一般的人,他这人遇刚则强,越是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他就干的越是起劲。我只是担心他这样做会引起党争对北伐不利。”

    陆轻盈满不在乎的道:“起了党争才好,这样会把北伐的时间向后拖,二弟去年经略海洋不利,听说吃了一些暗亏,石中信这些人不但没有起到好的作用,反而袖手旁观,暗中使绊子,辽东的那个什么经略使孙散曹从什么地方得知苏拉海牙要造反的消息?

    想都不想的就在苏州城里痛下杀手,苏拉海牙死了,才让二弟没了施展手段的空间。

    等我们回到东京,继续加大对海洋的投入,我就不信二弟这样一个干练的人才会拿一个什么孙散曹没办法。

    让他们斗去,咱家一心一意的开拓海洋就好。”

    云峥大笑道:“你就该去当参知政事,总能把事情看得清楚明白也是一个好本事。

    既然你说我应该当一个软柿子,我就听你的,回去之后没事干就去汴水上钓鱼,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听老婆话。”

    陆轻盈咯咯笑道:“既然听妾身的话,那就把那首诗放出去,也好让那些堤防你的人放心。”

    “《蜀中寒食》是小轼写的,再说已经发出去了,效果不错啊。”

    陆轻盈起身从桌案上使尽的翻腾,终于找出来一张纸轻声念道:“ 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您瞧瞧,这首诗写的多么的应景,这时候放出去正好合适。”

    云峥苦笑道:“这首诗也不是我写的,是一个叫鲁迅的破落贡生写的,你不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往你夫君身上安。”

    陆轻盈眼睛笑的弯弯的,亲昵地捏捏云峥的脸颊道:“不错啊,现在就知道低调了,这样最好了,这种话以后对别人说说就成了,没必要连妾身都骗。

    多好的一首诗啊,那个叫做什么鲁迅的破落户能写出这样的诗?以后不许骗我。”

    有没有鲁迅这个人以陆轻盈现在手里掌握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的调查出来,云峥没有办法说这个人还需要一千年才能出现,只好张张嘴随她去了。

    只要云二知道鲁迅是谁就足够了。(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第六十章我是归客

    三千人马抵达了东京自然有无数的规矩要遵守,枢密院来了一位校阅使,礼部来了一位侍郎,兵部来了一位主事,开封府来了一位记室参军和三位都头,云二带着秦国和腊肉,老廖,连同办事的小吏,把码头挤得满满当当的。

    云峥不耐烦见官面上的人,云二登船之后不久,云峥就命彭九和猴子带着他们去办入京手续,憨牛和梁辑开始收集强弩和火药弹,没有军令在京城持有这东西是要被杀头的,而这一次尤为严格,三尺长的兵刃也在收缴之列,军兵们只能留下自己的铠甲和随身佩刀。

    军队没有安置好云峥不能下船,远远地看见坐在凉棚子里的庞籍和文彦博只能遥遥的拱手致歉。

    庞籍放下拱着手,瞅着一队队军兵蚂蚁一样的从船上下来,在枢密院,兵部,开封府诸位官吏的眼前把自己身上配备的兵刃依次放进不同的马车里,笑道:“国朝军队真正能做到令行禁止的,恐怕只有这位了吧?”

    文彦博点头道:“确实如此,即便老夫再不喜欢他,对他统御的军队老夫也是无话可说的,只是云峥不同意在军卒脸上刻金印,为此不惜和老夫翻脸,这让老夫又觉得不快。”

    庞籍笑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你我都是文官,对武人的态度就是保家卫国,不论是强迫也好,威逼也好,只要能达到目的就算成功。

    云峥不同,他是武将,在他的眼里,他的部属都是活生生的人,和吾辈没有什么差别,说不定他还觉得武人要比文人高贵。所以对这样侮辱性的举动自然会暴跳如雷。

    我们站的角度不同,看法自然会千差万别。”

    文彦博笑道:“老夫现在就任黄门侍郎,不在参知政事任上,王介甫既然要推行他的《将兵法》想必云峥这一关他是一定要过的,哈哈,拗相公遇上兵痞。我且看他们如何应对。”

    庞籍笑道:“坐山观虎斗可不是你文宽夫该做的事情,此时的朝廷少一些争斗为好。”

    文彦博左右看看,纳闷的问道:“云峥回京为何只有我们两人前来迎接,按理说云峥在京中的好友也不少。”

    庞籍笑道:“会来的不来,不会来的也就不来了,只有我们两人是两个没名堂的人,所以才会来。”

    文彦博笑道:“确实如此,云峥只有见过陛下之后,会来的才会来。不会来的也就来了。”

    庞籍笑的云谈风轻,捋着胡须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到了我们这个地步当可无视。”

    文彦博点点头,却也不再说话。

    三千兵卒除了留下八十一位甲士,其余人等就跟随着枢密院的人直接去了军营,到了军营检点之后,有家的就会回家,没有家的就会三五成群的去东京找乐子。

    短短的时间里。码头上就空了一大半。

    “恭迎大将军班师回京!”礼部侍郎手舞足蹈之后开始执行大将军回京的典仪。

    十二位乐师在码头上奏响了古乐,云峥一袭青衣。手摇一柄折扇嘴角含笑走下坐船。

    不理睬礼部侍郎在自己头上抛洒的白米,快走两步拱手道:“云峥失礼,劳庞相久候。”

    庞籍大笑道:“再等等,再等等,等这些白米驱尽你身上的杀气,老夫才好与你亲近。年纪大了,受不得那些刀兵煞气。”

    云峥笑着朝文彦博还礼,打趣道:“下官三年未曾上马征战,脾肉已生,身上何来的杀气。庞相见笑了。”

    庞籍上前拉住云峥的手道:“大将军回京,老夫不敢怠慢,特地备了一些薄酒为大将军洗尘。”

    “叨扰了。”云峥并不拒绝,任由庞籍和自己把臂而行。

    酒楼就在不远处,虽然没有樊楼那么奢华,因为建在一处河湾处,垂柳依依,倒也胜在雅致。

    庞籍和文彦博前来迎接自己,云峥早在进京之前就已经知晓了,所以并不惊讶,却是不知庞籍和文彦博到底有什么话,非要在自己入京的第一时间要说。

    说是薄酒,还真的是薄酒,不知从什么时候,炒菜已经开始风行开封府,云峥面前就摆着一碟子牛肉,一只鸡和几碟子时蔬青菜,都装在大盘子里,没有分餐,从这一点来看,庞籍示好的意图非常的明显。

    云峥在庞籍殷勤的劝说下大口,大口的吃了一些菜,又和庞籍文彦博对饮了几杯,这才放下筷子道:“几年未曾回京,想不到京师繁盛优胜往昔,这都是庞相之功啊。”

    庞籍大度的摆摆手道:“老夫不敢掠人之美,这其实都是王介甫的手笔,《青苗法》《市易法》一出,东京再无恶商,市面上也自然繁华了许多。”

    云峥感慨的道:“下官之所以在外征战,所求者无非是一个国泰民安,如今我大宋没有外敌为患,正是大力整治内政之时,参知政事宏图远略,下官佩服。”

    文彦博皱眉道:“大将军也是内政奇才,变种的《青苗法》一出,大宋高利贷者纷纷折戟沉沙,老夫至今思来,尤觉妙不可言,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如今施行的这些国政有什么不妥吗?”

    云峥笑道:“文公谬赞了,云峥就是一介粗人,何德何能敢妄议朝政?再说朝中有庞相,文公在,哪里会有什么不妥,来,文公饮胜!”

    庞籍喝了一杯酒放下手中酒杯叹息道:“十年,十年的官宦生涯就把一个头角峥嵘的奇才折磨成一个畏首畏尾的家伙,想比你现在的沉稳,老夫更喜欢当初那个殴打御史的云峥。

    嘿嘿,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云峥,你真的不打算参与到这个大时代里来吗?”

    “规矩,这个很重要,如果说十年官宦生涯给了云峥什么,我首先要说的就是规矩。

    规矩是为了保证所有人利益的前提下制定的,因此他就不会因为某一个不适应的人而格外开恩,否者规矩就是一张废纸,云某不才,以前认为自己可以超脱规矩的挟制,所以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如今追悔莫及啊。

    这一次陛下开恩,将云峥从穷山恶水之地召回东京,云峥焉敢再次放肆,还是规矩一些的好,跟着庞相,文公多学学为官之道,免得再次被贬斥出去。”

    庞籍和文彦博见云峥无论如何也不肯和自己交心,也就岔开话题不再说朝堂上的事情,转而说起诗词歌赋。

    三人都是有一定水准的人物,不管是庞籍律诗的老辣,文彦博小词的隽永,云峥诗歌的新奇都是很好的话题,三人谈笑言欢,一抬头,已是白日西坠了。

    庞籍摇晃着身体站起来拱拱手道:“痛快啊,老夫许久未曾像今日这般开怀了,酒兴已酣,走了……”

    说罢就被老仆搀扶着歪歪扭扭的走了。

    文彦博看着云峥,眼中满是惋惜,只是挥挥手,也被家仆搀扶着离开了小酒楼。

    云峥有滋有味的把盘子里剩下的牛肉全部吃光,又把酒壶里的剩酒一饮而尽,这才站起身走出酒楼。

    傍晚时分的开封城最是耐看,白日挂在钟鼓楼的飞檐上,大地一片金黄,拨开眼前的垂柳,河面上波光粼粼,微风吹来暑气全消。

    云峥走在垂柳里,闻着暗度的脂粉香气,笑眯眯的看着奢华的马车将一个又一个绝色美人送进权贵家过夜,庞籍已经老迈不堪,应该还会把持一点本心,像文彦博这种色鬼家里一定少不了这些青楼的大家娘子,尤其是今天他心里不痛快,说不定需要更多。

    前面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荷塘,荷花开的满满当当的,一个如同画中仙子一样美丽的女子就站在那里,泪光盈盈的瞅着云峥,晚风中,她的衣带飘飘,环佩叮当。

    云峥高兴地露出了八颗牙齿傻笑,张开双臂就抱了过去,温香软玉抱满怀,脚下却传来刺骨的剧痛。

    “喝了这么多的酒,臭毛病却始终改不了。”

    “我只是见到你就开心,真的很开心。”

    “我见到你也开心。”

    “不能再说了,再说的话笑林会把我弄死。他那里去了?”

    “他去滇西找寒林去了。”

    花娘的一句话就把云峥的酒意彻底的惊醒了,瞅着花娘道:“笑林跟着皇帝,寒林已经开始逃亡,我没有听说笑林有离开皇帝的意思,难道说他去滇西准备杀掉寒林?”

    花娘打了一个冷颤急忙摇头道:“不是的,除掉孩儿军是皇后的意思,出动的也是内宫弩直,笑林打算去找寒林,把他拉回东京为皇帝效力。”

    云峥有点烦躁的道:“他就不能让寒林过几天人过的日子吗?”

    花娘摇头道:“他们老鸦观一脉似乎有什么誓约,皇帝对他们还是非常相信的,皇帝听说弩直追杀了寒林他们,逼着陈琳把所有的弩直全部杀掉了,听说很惨,整间屋子里都是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尸体。”

    云峥叹了口气道:“笑林难道就没有归隐的心思吗?我记得以前他一直想带你回老鸦观老家的。”

    花娘摇头道:“如果皇帝身体康泰,他一定会选择归隐的,如今皇帝的性命朝不保夕,以他的为人,断然不肯离开的。”

    云峥抓抓脑袋,瞅着天边最后的一线夕阳道:“无数的好汉子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死无葬身之地!”(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第六十一章谁都想回家

    云峥坐在河边的青石上,渐渐暗下来的天光照的他的面庞一半在明一半在暗,花娘依靠在一株柳树上,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两个人怎么看都像是一对正在怄气的怨偶。

    忠贞是一种高贵的情操,有这种情操的人在整个世界上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这种人是最好对付的一种人,同时也是最难对付的一种人,不论是机智百出的云峥,亦或是狡猾多变的花娘,遇到笑林这样的人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如果是敌人,解决起来非常简单,即便笑林是顶尖的高手,云峥想要杀他总是有办法的。

    可惜,笑林是他的朋友,是花娘的丈夫,任何粗暴的举动都不能放到他的身上,甚至在这件事情上哪怕捏着鼻子也要承认笑林做的没错。

    不过这种人为了忠贞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烈的,比如著名的赵氏孤儿,比如齐太史简,晋董狐笔。秦张良椎,汉苏武节。严将军头,嵇侍中血。张睢阳齿,颜常山舌……哪里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东京城里如今暗流涌动,要换皇帝了,大家的利益又要开始重新分割,皇族,后族,贵族,勋贵,大商人,大地主,再加上云峥这种大军阀,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的盯着皇宫。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自从皇帝躺在床上之后,再说拧成一股绳有劲一起使那就是一个大笑话。

    庞籍这种已经当了九年的宰相,如今还在雄心勃勃的打算再给大宋发光发热几年,这个时候谁会退让啊?

    这种庞大的压力最后会落在谁的头上?全部都会落在皇帝的头上,如果太子已经长大了,这个问题不是很难,大家伙一起去拍太子的马屁就好。反正他是大宋唯一的正牌继承者。

    如今太子才八岁多一点九岁不到,指望他去立刻执掌朝纲这不可能,至少皇后就是这么认为的。

    反正大宋有垂帘听政的传统,曹皇后帮着皇帝照看几年朝纲也是能说的过去的,不过皇帝好像不是很愿意,他自己就吃够了刘娥垂帘听政的苦头。如何会把这个灾难留给自己的亲儿子。

    最好的法子就是皇帝躺在病床上拖着,拖到儿子长大成人之后最好,如果拖不到,云峥认为身处绝境的赵祯一定会有一个极其恐怖的计划会在某一个时刻爆发。

    如果皇帝胜利了,他的儿子赵旭就会顺利的执掌大权,如果皇帝失败了,他的儿子就会被人家垂帘听政,甚至还有死亡的危险。

    不管胜负,笑林这把刀子的下场都不会太好。如果以皇后为代表的后族赢了,笑林死定了,如果皇帝赢了,后族就会遭受大清洗,毫无疑问,干脏活的就是笑林他们……

    云峥就着河水洗了把手,本来想洗一把脸清醒一下的,又想到这条河水很脏。抖搂着手上的水珠子越发的烦躁。

    花娘走到河边靠近云峥坐下,掏出手帕帮他擦手。又让侍女端来清水重新帮有洁癖的云峥洗过手之后才道。

    “这些年,按照你的吩咐,我们一直在暗中收集曹皇后的消息,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云峥皱眉道:“何以见得?后族在大宋一直被监管的很严厉,按道理说曹皇后这种身份的女人根本就不该进宫。”

    “曹皇后,真定人。也是枢密使周武惠王曹彬的孙女。

    明道二年,郭皇后被废,曹皇后被聘入宫中。

    景佑元年九月,她正式被册封为皇后。人人皆说曹皇后性情慈善节俭,重视农耕。她还常在皇家宫苑中种植谷物,亲自养蚕。

    农历八年闰正月,皇帝准备在闰正月十五晚再一次陈设彩灯过灯节,被曹皇后劝住了。

    过了三天,几个卫士作乱,乘着夜间穿房越舍,直趋皇帝的寝室。曹皇后当时正在侍奉皇帝,听说事情有变,慌忙起来。皇帝打算出逃,曹皇后关闭殿门,抱住皇帝,急忙呼唤都知王守忠,命令他带兵入宫平乱。

    乱兵在殿前杀伤宫中的嫔妃侍女,叫喊声响彻皇帝的住所,太监们假报是奶妈打年纪小的宫女,曹皇后申叱道:“乱兵就在附近杀人,你们还敢胡说!”

    她估计乱兵必定会放火,暗地派人带着水跟在他们后面,果然乱兵点火烧着帘幕,跟着的人随即用水将火泼灭。

    这一夜,凡是派出去的太监侍从,曹皇后都亲手剪掉他们的头发,对他们说:“明天论功行赏,就以头发为证。”

    因此,人们都争先出力,乱兵很快被消灭。

    宫女参与卫卒变乱的,论罪当死,她们向皇帝所宠爱的妃嫔哀求免死,这位宠姬转告皇帝后,皇帝饶恕她的死罪。

    曹皇后便穿戴上正式的服饰,进见皇帝,请求依法处理作乱的宫女,并说:“不这样,无法肃清宫中。”

    陛下让她坐下,曹皇后不坐,站着坚持自己的要求,过了不久,最后还是把宫女杀掉了。”

    云峥笑道:“那场灾难倒霉的还有云家和狄家,宫中出了这样的事情相瞒也瞒不住,皇帝的表兄弟要造反,关我门何事?

    你想说什么?曹皇后贤良淑德,指挥有方,还是说她有武瞾的本事,可以掌控天下?”

    花娘瞅着云峥道:“女子怎么了,你不觉得让一个小孩子来掌控朝廷更加的不靠谱吗?”

    云峥耸耸肩膀道:“关我屁事,我现在想的就是当缩头乌龟,只要让我安安稳稳的把燕云十六州拿下来,我立刻就扬帆海外,谁有工夫理会他们之间的破事情。”

    花娘怒道:“既然你想的这么开,干嘛扮出一副死人脸?”

    云峥睁大了眼睛道:“要不是担心你成寡妇,你以为我这会应该干什么?我应该洗个澡,然后在我的大床上搂着老婆睡觉。”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就这一句话,已经有御史准备弹劾你尸位其上了。

    你回到了东京,无数的人都在翘首企盼看你是不是能够给大宋死水一样的朝堂带来新的波澜,谁知道你只想装死狗。”

    知不知道,你弟弟已经大发神威的从郭家手里剥夺了三千甲士,而且还是兵不血刃的干了这件事,出了这件事你也不想想,你怎么去装死狗?谁会认为你是死狗?”

    云峥嘿嘿笑着拉过花娘的手拍拍,然后乐不可支的道:“这就对了,为了自己的丈夫,不管是谁都要往死里坑,好兄弟都不能放过,这才是当一个好老婆的前提条件。”

    花娘颓然的把身子靠在云峥肩膀上说:“弟弟啊,那个人就是一个死脑筋,你要是不帮他,他真的会死掉的。

    一个傻子掉进人精堆里,你说说看,他哪里来的活路,我是不忍心看他最后欲哭无泪的样子,你难道就忍心了?”

    云峥扒拉掉花娘攀在自己肩头的手,以前花娘没嫁人的时候他不介意享受这种晕晕的感觉,花娘嫁人了,再这么干谁都对不起。

    花娘的眼神有些黯淡,以前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和云峥打闹,现在已经不知不觉的疏远了。

    “能不能让笑林和我一样装死狗啊,我告诉你,寒林可是心如死灰了,笑林这趟滇西之行估计没有任何的效果,再说了,我那里还有一位信王千岁呢,我要是掺和进去,和心怀鬼胎的大奸臣没有任何的区别,所以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掺和皇家的事情。”

    “那怎么办?笑林想脱身必须从现在开始脱身,一旦纠缠的太紧,他想脱身都不可能了。”

    云峥叹口气道:“你现在后悔独立于星盘之外了?等笑林回来,你就告诉他,太行山不安稳,那里的盗匪似乎是后族的外援,而且有弥勒教的妖人在那里出没。

    好了,天黑了,我要回家,你也回去吧,我么能做的就是把笑林拖在外面不让他回到东京这个大染缸里面来。”

    云峥说完话,就朝花娘摆摆手,沿着河岸向宣武门胡同走去。

    “我只想过几天安生日子,我有两个孩儿!”

    花娘带着哭腔朝云峥的背影喊道。

    云峥的脚步停了一下,转身走了回来,紧紧地抱了一下花娘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好女子,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

    云峥最后还是走了,花娘扶着河岸边的柳树停留了很久,直到更鼓开始敲第三下的时候才离开河岸。

    花娘离开河岸之后,断鸿从一颗大树上溜了下来,稍微察看了一下四周,就汇集到了东京城那些寻欢的人群里去了。

    糖糖坐在油灯下托着下巴在等候断鸿归来,孩子已经睡着了,桌子上的菜也已经凉了,糖糖准备把这些菜重新热一遍的时候,断鸿推门走了进来,见糖糖还没有睡,就抱怨道:“你身子还没有复原,怎么又熬夜啊,我吃不吃的不打紧,赶紧去睡吧。”

    糖糖笑道:“这几日松快了好多,想必是那支大人参起作用了,你不在家我睡不安稳,你晚饭都没吃,我去给你热热。”

    断鸿把糖糖按在椅子上,熟练地从外面端进来一碗热汤放在糖糖的面前道:“都告诉你了,参汤每日不能断的,这东西我不喝。”(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月底了,求票了……

每回到月底就是孑与的节日,因为终于可以求票了,哈哈哈……

    这个月的更新不太好,和孑与本身有关,不说什么借口了,说多了大家会更加的反感。

    只是在这里给兄弟姐妹们道个歉,让你们失望了。

    我唯一能说的就是自己确实在尽力,这是我吃饭的碗,孑与万万不敢怠慢的。

    在这里厚颜向兄弟姐妹们求个票,请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孑与,现在每天平均有一万三千多兄弟姐妹每日观看这本书,这是我最大的荣幸。

    谢谢一直支持我的兄弟姐妹们,谢谢!

    孑与拜上(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三教原来是一家

    糖糖抱着小碗喝参汤,断鸿也不管晚饭是不是凉了,吃的很是香甜,不一会就把桌子上的饭菜全部吃完了,回头瞅瞅糖糖还在喝参汤,就轻手轻脚的走到纱帐子边上看里面的娃娃。

    孩子只有七八个月大,是一个闺女,断鸿把这个孩子几乎疼到心肝里去了,想要抱抱孩子,又怕自己粗手粗脚的把孩子给弄醒。

    这个孩子生的太难了,糖糖差点一命呜呼,如果不是从云家拿了一支老参,她们母女早就一命呜呼了。

    “其实我不愿意喝参汤的原因就是不想你欠云家的太多。”糖糖幽幽的小声说道。

    断鸿抹了一把脸笑道:“当时你在产房里挣命,我在外面除了着急之外一点忙都帮不上,当稳婆说你们性命难保的时候,那个时候天就塌了,别说什么欠人情了,要我的命我都给。

    既然已经卖命了,那就把本钱收足,这种老参有钱都没处买去,云家想要我好好的卖命,那就必须保证你们母女活的好好的。”

    糖糖把身子依偎进断鸿的怀里道:“我其实很傻的,如果早些嫁给你,这样的话母亲就能看到你成亲,不至于临走都闭不上眼睛。‘

    断鸿笑道:”母亲知道,她知道你一定会嫁给我的……”

    夜空中的星星在不断地眨眼,不大的屋子里洋溢着幸福的气息,只是相比整个喧嚣的都市,这里的幸福只不过是无数个残破的碎片而已。

    这是一座不夜城,假如此时有仙人在高空往下俯视,他会惊讶的发现漆黑的东半球上还有一片璀璨的光明地,这是人类在这个时代所创造的出来的最辉煌的文明。

    光明外面的广袤之地,隐藏着无数的恶狼。他们的阴森森的眼睛在夜空泛着绿光,他们创造不出这样的光明,但是他们有一颗向往光明的心……

    太阳出来之后,大地生辉,比太阳更耀眼的是十一尊金翅鸟,十一个**着上身的力士背负着用铁链绑缚着的金翅鸟脚步沉重地向皇宫走去。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朝日下的金翅鸟金光灿灿,尤其是憨牛背负着的第一尊金翅鸟更是光华夺目,上面镶嵌的各色宝石更是反射出令人发狂的光芒。

    和灿烂的金翅鸟相比,云峥就像是一片永恒的黑暗,他的身体全部隐藏在黑色的铠甲之下,一柄斑斓的古剑连鞘握在云峥的手中,只露出两只泛着寒光的眼睛,胯下的大青马已经有些老迈,但是并不妨碍它昂首阔步的向前。

    无数的东京人起来的很早。就是为了特意观看这传说中的佛宝。

    “好东西啊,难怪云帅宁愿杀掉几千个大理和尚也要拿回这东西,为了这些宝贝,杀掉一万个也不多啊。”

    “阿弥陀佛,说这些话也不怕下地狱,依我看这就是纯粹的强盗行径,出家人何辜啊。”

    “你懂个屁,光知道一天到晚的念佛。大理人在建昌府杀了咱们不少人,曹荣将军的头都被砍下来了。我们进攻大理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没把大理国的皇帝抓回来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可是杀僧……”

    “不杀怎么把这些宝贝拿回来,谁都知道大相国寺的香油钱足,你去动动人家的功德箱试试,看那些拿棍子的武僧不打死你……”

    云峥坐在马上一遍遍的叹息,自己已经想好的法子干不成了。昨天晚上自己的老师鲁清源来到了家里专门来给他上了一堂课。

    这堂课说的就是儒释道三家的渊源,红花青叶白莲藕三家原来是一家,这堂课讲的就是这个意思。

    儒、佛、道三教合一的思想,初起唐。三教讲论,虽肇始于北周武帝时。然直至唐代始以儒、佛、道三教名流论难为风尚,并渐由论难而趋于融汇调和。

    三教归一讲论导致了学者以释道义理解释儒家经义,从而促进了儒家思想的转变。显然,唐人已开其先绪。

    云峥算是大宋朝的一个伪文人,对目前大宋的学术思想几乎一无所知,他不知道大宋理学如今已然在兼收并蓄的接纳佛道的理论。

    以儒为表,以道为里,以释为归,故称三教也。这就是儒生们研究出来的新东西。

    大宋儒家文人、学者主张三教合一,很快得到释、道二教人士的回应。他们还皓首穷经的找到了很多儒、佛相同之处。

    诸如:儒曰‘无极‘、‘太极‘,即佛所谓‘万法归一‘、

    ‘一归于何处‘;儒曰‘读书不如静坐‘,即佛所谓‘不立文字,直指明心见性成佛‘;

    儒曰‘毋意毋必,毋固毋我‘,即佛所谓‘真空绝相,事事无碍‘。显然,这是儒、佛合流之论。

    云峥原以为士大夫从小接受的是一套良好的传统儒家教育,理应是儒学的维护者。

    可是大宋的士大夫,无论是朝廷重臣,抑或州县小吏,无论是在职,抑或乡居,均是佛、道的倡导者,甚至成为佛教寺院的‘护法‘。如今的风气就是士人以与释、道二教人士相交为雅。

    鲁清源甚至拿五沟和笑林来说事,告诉云峥三教归流已经是大势所趋不容质疑,一旦云峥向佛教开火,将来倒霉的只会是云峥自己,如果云峥阻碍了三教归一的大趋势,遭受的反扑将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云峥不敢想象和尚,道士,儒生一起攻击自己的场景,这种场景皇帝都扛不住,更不要说自己一介武夫了。

    鲁清源在大宋就是专家中的专家,前年从吏部侍郎的位子上退下来之后,转身就成了国子监的山长,还是敷文阁大学士。

    他是非常了解云峥的,知道他不可能在受了委屈之后不反抗,抱着预防的态度来找云峥,结果就发现了十一尊金翅鸟。

    如果只有一尊是正常的,但是一次性拿出十一尊,那就表示云峥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鲁清源当时就告诫云峥不可鲁莽行事,这个时候将矛盾上交是最明智的选择,于是,就出现了云峥大鸣大放的向皇帝敬献金翅鸟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要抢金翅鸟,借口很好找,是为了给皇帝祈福,祝愿皇帝的身体在佛祖的保佑下早日康复。

    半躺在床上的赵祯眼睛里全是笑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查看放在大殿里的十一尊金翅鸟。

    邹同翻译了好半天再三确认之后才战战兢兢对云峥道:“陛下认为你是恨他不死!”

    因为是在内宫,云峥并不是很在意皇帝这样说话,以前的时候这样的话皇帝也对自己说过。

    云峥拱手道:“陛下何出此言?微臣一片忠敬之心天日可表。”

    邹同张嘴又道:“陛下说,神物有灵,最忌杀戮,明明是一件祥瑞,如果经过你的杀戮之后,祥瑞染血算什么祥瑞,恐怕会变成夺命的厉鬼吧。”

    云峥笑道:“陛下多虑了,微臣知道会有这种可能,所以把原来的金翅鸟化掉,经历百道烈火重新煅烧,光彩优胜往昔。

    即便是有什么不妥,也全被熊熊的烈火烧掉了,如今摆在陛下面前的是干干净净的大宋祥瑞。”

    赵祯的眼珠子今日非常的灵活,邹同连忙翻译之后匆匆的道:“算你说的有理,这些黄金就算作朕帮你背黑锅的代价,不过,你想要安心的度过这一次的大麻烦,必须要帮朕做一件事。”

    云峥笑道:“陛下是臣的君主,要臣做什么事情尽管下旨就是了,何必找其他借口?”

    邹同道:“不一样,不一样,这件事必须是你心甘情愿的去做才好,如果需要下旨意,是做不好这件事的。”

    云峥想了一下道:“请陛下明示。”

    邹同拍拍手,云峥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头望去,之见一个小小的少年很小心的从大殿深处走了出来。

    “大将军血战大理,劳苦功高,孤王代父皇谢过。”

    云峥并没有回礼,只是死死地盯着这个孩子看,他知道这孩子就该是太子赵旭,不过现在自己是太子太保,用不着向他施礼。

    当了多年的大将军,军中敢和云峥对视的人并不多,赵旭坚持了片刻就不得不把视线转到别处,这一幕让躺在床上看的一清二楚的赵祯多少有些失望。

    “云钺说你已经学会了制怒,已经有资格跟我学习战阵之道,为何如今连我的眼睛都不敢多看,这就是你内心的坚持吗?”

    云峥说着话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浑身的铠甲哗啦作响,赵旭面对全身甲胄,手持宝剑的云峥不由得连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不管是赵祯,还是邹同,都把视线转移到别处,没有一个人看可怜的赵旭。

    云峥蹲在赵旭的跟前道:“一个人的强大,首先是内心的强大,你刚才还敢跟我自称孤王,为何现在几乎要尿裤子了?

    陛下要我做的事情必然不是一般的事情,如今我已然可以肯定,必然和新近训练出来的悍卒有关。

    太子殿下,那些人既然被称作悍卒,必定是凶悍绝伦之辈,你想借他们的力量为己用,你觉得这样懦弱可以办到吗?”(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第六十三章云峥的教育之道

    事实证明赵旭不是一个天才,他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面对云峥这种杀人魔王的咆哮,他还是按照孩子的本性行事了——他哭了起来。

    哭的很伤心,声音也非常的大,赵祯看着自己哭泣的儿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邹同想要上前安慰太子,却没有得到皇帝的许可,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

    空旷的大殿上只有赵旭撕心裂肺的哭声,像针一样的刺进了所有人的心中,站在宫殿深处听候消息的薄太妃已经泪如雨下,皇后曹氏把牙齿咬得咯吱吱作响,至于淑妃,却表现的比谁都镇定。

    云峥缓缓地抽出自己的佩剑,斑斓的剑鞘内装的却是一柄锋利到极点的宝剑,全身铠甲,手持利刃的云峥配上他那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如同一个死神。

    皮靴摩擦着木质地面,铠甲哗哗作响,声音虽然不大,却让赵旭恐惧的忘记了哭泣。

    “太子,你今年只有不到九岁,我知道这样做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正是最淘气的时刻,偷果子,下河摸鱼,往邻居家的汤锅里扔死老鼠……”

    云峥低沉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他没有再逼迫赵旭,而是自顾自的说起自己以前的事情。

    赵祯睁开眼睛仔细的倾听,邹同心惊胆战的瞅着他手里那柄寒光闪闪的宝剑。

    “从小到大,我胆子最大的一次就是背着云钺从丛林莽里走出来,那时候我忘记了害怕,因为我只要害怕,云钺就活不成了。

    晚上的时候我和云钺挤在一个破树洞里,没有吃的,我一整天的忙碌就找到了一些野果子和一捧松子。

    云钺太小。他已经睡着了,我点了一小堆火,用石片烤松子,为他准备饭食,树洞外面野狼整整嚎叫了一个晚上……那年我一十三岁。

    太子,我知道你非常的害怕。就像我第一次上战场一样,恐惧让我迈不动步子,恐惧也让我几乎拿不起刀剑。

    我不知道我最后是怎么克服恐惧的,这一点没人能说出一个道理来,我只知道最后我杀掉了两个盗匪,浑身都沾满了血迹,而尿裤子这种事我对谁都没有说过。

    站起来,太子,即便是尿裤子了也要站起来。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你面前的这位大宋的无敌统帅一样尿过裤子,我甚至觉得狄青这个老家伙也尿过裤子,只是他不好意思对别人说。”

    赵旭慢慢爬起来,两条腿依旧在抖动,他确实尿裤子了,地上还有一片尿渍,刚才他确实的感到云峥似乎因为自己哭泣了就要杀死他。虽然云峥说自己也尿过裤子,他依旧高兴不起来。

    父皇说过。自己是大宋的储君,任何时候都不能胆怯,太傅也说过自己是大宋未来的掌控者,任何时候都不能哭泣害怕。

    可是云峥刚才的样子真的很恐怖……

    云峥卸掉头盔放在椅子上,脸上洋溢着笑意继续道:“男子汉就是一块铁,需要不断地经历铁锤的捶打才能成为百炼精钢。

    今天。是我作为太子太保敲在你身上的第一锤子,太师在教你如何守礼,敬天,敬地,敬祖宗。如何从无数的建议中间找到正确的那条。

    太傅教你如何知晓利用天下山川河岳来保护自己,如何依靠熊罴之士来威加海内。

    至于我这个太保的职责,就是让你逐渐变得强大,即便是身边没有我的存在也能自保无虞。”

    邹同忽然道:“太子,还不谢过太保!”

    赵旭躬身施礼道:“赵旭谢过太保教诲。”

    云峥笑道:“既然你我已经有了师徒的民份,总要有见面礼的。”云峥说着话将手里的横在胸前道:“此剑名曰“破军”!乃是蜀中高手匠人千锤百炼而成,虽不算名贵,却随我征战了整整十年。

    此剑斩敌首无数,虽无赫赫之名,却有赫赫之功,如今送与你,莫要让他蒙羞。”

    赵旭非常懂事的伸出双手,云峥捉住赵旭的左手,在邹同惊讶的叫声中割破了赵旭的手心,当赵旭呲牙咧嘴的瞅着自己掌心伤口的时候,云峥满意的把宝剑插进剑鞘,放在赵旭的手上。

    邹同道:“大将军,这是为何?何故伤了太子?”

    这句话是邹同自己问的,他非常清楚皇帝陛下也很想问,只是不好张口,不如由自己来问。

    云峥不耐烦的道:“此剑只要出鞘,不见血是不收回来的,以前如果不杀人,倒霉的总是我自己,现在这柄剑是太子的了,他不流血谁流血。”

    邹同回头看着皇帝,按照皇帝的话意道:“也好,宝剑有双刃不伤人便会伤自己,这样的话太子殿下动用这柄剑的时候就会谨慎很多。”

    赵旭手上的伤口很小,不一会就不再流血了,他倔强的拒绝了邹同要找太医过来包扎伤口的建议。

    抬头看着云峥道:“太保,这天下最强大的人是谁?”

    云峥笑了,这种拙劣的圈套自然难不住他,他朝床榻上的皇帝拱拱手道:“自然是你父皇,陛下不需要大声说话,只要陛下说话,全天下的人都必须侧耳倾听,陛下不需要有高强的武功,因为有无数的奇人异士原以为出生入死,因此,陛下才是天底下最强大的人。

    嘿嘿,过不了多久,即便是草原上的恶狼,屁股上也会盖上我大宋的印鉴,乖乖听陛下的调遣。”

    赵旭呲着白牙傻乎乎的笑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云峥才能从他身上看到一点孩子的影子。

    赵旭抱着宝剑退了下去,云峥来到皇帝床前叹息一声道:“陛下,咱们有些偃苗助长啊,太子的年纪太小了,如果再有三年时间,太子出落成一个少年,微臣有把握给您教导出一个合格的将军。

    如今他的心智未开,他对所有事物的理解都处在一种朦胧状态,找不到一条清晰地发展线路,现在教的越多,他将来说不定会更加的抵触,陛下,有时候欲速则不达。”

    赵祯的眼中荡漾着笑意,和邹同交流了一番之后,邹同道:“天之子,必须背负苍天,脚踩大地。”

    云峥道:“这世间想要成事很难,微臣的部将征发敌国,不过是斩杀了一些敢于反抗的人,却无理的遭受了来自我们本国的口诛笔伐,微臣有时候都在想,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大宋这个国家是我们所有人身上的皮,所谓的儒释道不过是这张皮上的毛,本末倒置所谓何事?”

    邹同撇撇嘴道:“不过是鲁肃说孙权旧事而已。”

    云峥摇头道:“不同,大大的不同,当年孙刘曹三国鼎立,不管谁胜谁负,这天下说到底还在我族手中,所以鲁肃说他可以投降,张昭也可以投降,了不起坐着牛车和名士交往,甚至还能谋夺个州县的职位干干,不算什么坏事。

    如今不一样,我大宋一统天下,所有族人都在陛下的统治之下,周围的西夏,契丹都是异族,可谓是我们的死敌。

    一旦他们入主中原,剃发易服之事不远矣,毁掉的是宗庙,灭亡的是种族,因此微臣以为,如今局势不是我大宋学汉武唐宗平定草原,就是如同五胡乱华一般我大宋千里无鸡鸣。”

    赵祯闭目沉思一会,又睁开眼睛,和邹同交流了一下,邹同沉声道:“两年时间够吗?”

    云峥叹口气道:“战争之道,首重军备,古人说天时地利人和是有道理的,这场大战将奠定我大宋百年基业不可不慎。

    如今我大宋军制改革仅仅完成了六成,去年大宋各地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灾荒,除了蜀中大熟,即便是江南之地也遭受了水旱之灾。

    府库还没有办法支持百万大军长期作战,再者孔氏门人这些年在燕云十六州行走施教,效果难明。

    微臣有办法攻占燕云十六州的七州,但是靠近辽国腹地的燕州之地就有很大的问题。

    舍弟在海上,想要挑唆辽国部将苏拉海牙反叛来钳制辽国,谁料想事不机密,辽国勋贵孙散曹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斩首苏拉海牙,将萌芽中的反叛硬是给掐灭了。

    两年时间,实在是太紧迫了。”

    邹同确认了皇帝的意思之后问道:“大将军擅于以少胜多,观大将军战例向来如此,此次为何非要百万战卒?”

    云峥苦笑道:“当年王翦攻楚国,秦皇也问过这个问题,王翦回答,如果要攻破楚国,十万大军足矣,如果要侵占楚国国都,非三十万大军不能成事,如果要灭楚国,就必须有百万大军。

    同样的道理,陛下如果只想看到一两场胜利,只需给微臣五万大军,就能做到,如果陛下想要几州之地,最少就需要二十万大军出征,如果陛下想要把燕云十六州完整的纳入版图,至少需要五十万战卒才行。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庞然大物,他们的国土远比大宋辽阔,悍卒远比我们多,如果没有我大宋的新式军队作为后盾,微臣一定会告诉陛下,二十年之内不可言兵!”(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第六十四章父母心

    云峥大清早的进了皇宫,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他和皇帝奏对的时间并不长,中间皇帝需要休息的时间倒是很长,再加上皇帝的意思还需要邹同翻译,所以君臣之间真正的对话就压缩到了一个很小的区间里。

    中午的时候在皇宫用了饭,皇后礼节性的出现了一次,但是态度非常的冷淡,也是,云峥从来没有给过她方便,甚至很多回就是云峥破坏了她的计划,尤其是信王,如今还握在云峥手里,这让皇后非常的忌惮,总觉得云峥又图谋不轨的心思。

    皇后出来了淑妃就不好再出来,她和云二之间没有什么忌讳,不代表她能肆无忌惮的跑出来见云峥,尽管她非常的想见见这个经常出现在她梦里的人儿,碍于皇室的尊严,她只是派了赵旭来陪云峥共进午餐。

    云峥看起来斯文,可是他吃饭的样子非常的吓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在军中吃饭不这样很可能会饿肚子。

    本来在军中大将军的饭食是特供的,可是这一条到了云峥这里就行不通了,他一点都不喜欢和那些军卒们一个锅里吃饭,可是不这样做很难和军卒打成一片,一个将军在军营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一定要适时的表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一整只肥鸡吃了下去,云峥意犹未尽的从赵旭的盘子里捞了一根鸡腿吃完,这才算是满意,不知为何,赵旭一点都不生气,小手上包着纱布,笑嘻嘻的瞅着云峥据案大嚼。

    云峥当然知道赵旭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因为他的老师庞籍一定会告诉他吗。只有心如赤子,坦坦荡荡的人才能在这种环境下做到随心所欲,云峥很想告诉这小子,自己这种脸皮奇厚的人绝对不在此列,是一个不能拿来当做证据的个例。

    不过看到这孩子一脸欣赏的瞅着自己吃完一整只鸡,想想还是算了。一些错误是美丽的,没必要告诉这孩子世界有多么的黑暗。

    下午赵祯睡醒之后,奏对在继续,只不过多了一个司马君实,他老老实实的坐在一张桌案后面记录皇帝和云峥的对话。

    因为有了司马君实的存在,云峥对军事之外的话一言不发,不论皇帝多么希望从云峥嘴里听到他对朝廷变法的看法,云峥总是巧妙地岔开话题,重新把话题定位在军事上。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是云峥现在必须要坚守的阵地,一个将军不说军事,总是对朝廷的政策指指点点的,那是在给自己找麻烦,麻烦缠身的云峥不想给自己身上再增加任何的麻烦。

    不小心瞅见了蓝蓝那双幽怨的眼神,这种眼神在隗明身上见识过了,云峥不想招惹这个孤独的女人。

    皇后的眼神也能吃人,不过她的眼神和蓝蓝不一样。皇后是真的想把自己生吞活剥。

    最让云峥意外的是皇帝本人,他虽然躺在床上手脚不能动弹。云峥依旧认为这天底下论到破坏狂,非皇帝本人莫属。

    儒释道三家合流对汉族整个种族来说是有好处的,不但鲁清源这么认为,云峥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皇帝却像着了魔一样的准备从根子上破坏掉这件事。

    他问云峥,当初铸造这么多的金翅鸟打算怎么坑和尚。云峥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皇帝。

    赵祯立刻下旨,准备在东京举办一场辩经盛会,挑选出天下最优秀的和尚,准备办一场法会,为大宋祈福。也为阵亡的将士祈福。

    他大度的将选拔名额交给了地方官,辩经胜利者将得到一尊金翅鸟,皇家还会在胜利者所在的寺庙里修建一座高大的浮屠塔,再把金翅鸟安放在浮屠顶上。

    “没听说皇帝宣布什么规矩,也就是说没规矩。”云峥躺在澡盆里把脚翘的老高,让陆轻盈帮自己剪脚趾甲。

    陆轻盈手里拿着剪刀愣了一下道:“那样的话,岂不是会乱成一锅粥,大宋如今什么样的和尚都有,说出来的道理也一定会五花八门,最后谁来当这个评判人?”

    “乱啊,不乱怎么行,佛门南北两宗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以前的时候没事干和尚们就斗殴一两次,现在有这么大的好处,猪脑子要是打不出来才是怪事情。”

    陆轻盈放下剪刀皱眉道:“陛下为何会如此的热心此事?一尊金翅鸟可不便宜。”

    云峥笑道:“平衡啊,皇帝的拿手把戏就是平衡游戏,左面的天平歪了,就在右面放一个砝码,现如今,佛道昌盛的不像话,南北两宗都在玩命的招收信徒,盖寺庙,你知道一个剃度的度牒如今都被那些和尚们炒成什么价格了,就这,人家依旧趋之若鹜,和尚们破坏了平衡,皇帝这个掌控天平的人能不从他们那里拿下一枚砝码吗?”

    “可是金翅鸟有十一尊啊。”

    云峥不耐烦的道,你难道还不允许皇帝每年举办一次了?皇帝好不容易从你夫君这里弄到一个好办法,只用一次太浪费了。”

    陆轻盈叹口气道:“总算是把这个麻烦弄出去了,辩经大会的奖品是金翅鸟,就说明陛下完全同意你们在大理的作为,应该没有人再在明面上为难你了吧?”

    云峥抽抽鼻子道:“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太子,太子似乎很喜欢我这个老师,我今天做的很过分,宝剑都抽出来了,把太子那孩子吓尿了,后来好不容易兜回来了,那孩子好像还是很喜欢我。”

    陆轻盈笑道:“那说明太子就不是一般的孩子,你身上的煞气重,你没发现现在连云三都不往你身上靠了,太子能经受的住,说明将来一定是一个有为的君主。”

    “屁的有为君主,那孩子已经被他的皇帝老子给教傻了,评判一个人的标准完全是按照先生教授的方式进行印证的,但凡是聪明点的老油条能把这孩子耍的团团转。你说说,朝堂上这种老油条少吗?”

    “是不少,反正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们早点去海上才是正经。”

    夫妻二人正说着话,云家大小姐云落落咣当一声就推门进来了,云峥赶紧把身子缩进水里,不愧是夫妻,配合的非常默契,陆轻盈第一时间就揪住云落落的耳朵提溜着弄到外面去了,很快外面就传来云落落喊爹爹救命的声音。

    过了好一阵子,陆轻盈才气咻咻的回来了,瞅着云峥抱怨道:“您看看,这孩子还知道一点礼数吗?您今天不是教育太子了吗?为何不好好的管教一下自己的闺女?”

    云峥怒道:“看清楚,我这可是亲生的闺女,谁愿意拿那一套训练疯子的办法去教授自己的闺女。”

    陆轻盈怒道:“你闺女以前多少还知道一点礼仪,自从你回来之后你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换上男装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还不是你宠出来的毛病,倒是霆儿比较乖巧。什么乱子都不出,如果霆儿也变成落落的样子,我就和你拼命!”

    瞅见陆轻盈的眉毛都竖起来了,云峥有点心虚的道:“我闺女其实挺好的,你看看,这孩子多活泼,身子骨也健壮,一看就是一个有福的孩子。”

    “妾身五岁发蒙,六岁学礼仪,七岁学女诫,八岁开始摆弄女红,九岁第一曲《平沙落雁》成曲……”

    “十岁的时候被妖道批命说是九阳伤官,哈哈,以前的全部白学,哈哈哈,谁要是谁敢说我闺女是一个不好的命,老子一定把他剁碎了喂狗,就这一条,我闺女比你强多了,哈哈……”

    “云长生,我和你拼了……”

    因为在澡堂子里,陆轻盈身上穿的单薄,扑进澡盆里之后就和没穿差不多,夫妻打架,自然是越打越是暧昧,不大功夫陆轻盈的叫声就变味道了……

    此时的皇宫已是夜深人静,蓝蓝屈腿跪坐在已经熟睡的赵旭的身边,小心的解开赵旭手上绑着的纱布,他手掌上的伤口只剩下一条短短的红线。

    蓝蓝叹息一声,他知道云峥并不想教授赵旭,以前的时候云峥是如何教授云二和苏家兄弟的她非常的清楚,云峥今天的举动像政治作秀胜过教授弟子。

    皇帝不明白这一点,蓝蓝如何会不明白,瞅着墙上挂着的宝剑,蓝蓝不得不再一次叹息一声,云峥用这柄剑做为收赵旭为弟子的信物,纯粹是敷衍了事,如果他真的全心全意的支持赵旭,那么送给赵旭的就该是一柄叫做“绿衣”的短剑。

    那柄剑才是云峥压箱子的宝贝,从豆沙关开始他就拿着那柄剑,云峥说过,是从萧主簿家里弄来的。

    看着儿子嘴角的笑意,蓝蓝的心有些痛,自己的傻儿子还真的以为自己获得了一位重臣的心。

    不管是庞籍,还是韩琦,亦或是狄青,云峥,这些位高权重者,永远都不会去投靠某一个人,他们唯一准备效忠的对象只能是坐在皇位上的皇帝。

    在太子没有成为皇帝之前,这些人是不可能下注的,他们本身的地位和能力就已经注定他们用不着拥立之功,就能在朝堂上站的稳稳当当的。(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第六十五章春梦和家声

    曹皇后已经不再亲近太子了。

    蓝蓝清楚的知道曹皇后如今的心思,她想学习刘太后亲自掌控朝纲,在这种情形之下,她用不着对太子太好,因为随着皇帝的身体变差,她和太子已经没有什么共同的利益可言了。

    蜀中商行的崔英带来了很不好的消息,云家预备在合适的时候远遁海外创建属于自己的乐园,对这一点蓝蓝是有着心理准备的,她认识的云峥绝对不是一个愿意在别人手下忍气吞声的人,即便这个人是皇帝也不行。

    这一次云家从蜀中撤退的干净利落,几乎没有丝毫的留恋,除了豆沙寨的一些人在成都府落地生根之外,云家的影响力在蜀中几乎荡然无存了。

    云家的主母陆轻盈借口陆家有称火打劫之嫌,竟然一怒之下退还了自己所有的嫁妆,连那片十里桃源都归还给了陆家。

    这样干脆利落的和娘家一刀两断,这需要下很大的决心,而陆轻盈在这件事上的决心有多么大,云家开拓海外的决心就有多大,两者之间是有着根本的联系的。

    云钺在海上飘泊了整整一年,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在海上做了什么事,今年大宋的商队抵达黑山岛之后才发现,那里已经彻底的变成了一座荒岛,诺大的一座岛上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解冻后的地面上有无数的残尸和被海鸟啄食一空的枯骨,人们只知道这座岛在去年的冬天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去年冬天留在岛上的商队以及那些专门在冬季海冰封岛的时候去做交易的海盗全部没了踪影。

    做不成生意无奈回航的商队赫然发现,那一带已经出现了一支叫做“鬼影子”的海盗团,这些人对大宋的商贾只是劫掠货物,对高丽,倭国。以及其余国家的商队执行的却是抢光,杀光的灭绝性手段。

    不是没有商队反抗,只是反抗的结果就是全部死绝。

    这样做的最终结果就是——辽东商道彻底断绝了。

    蓝蓝自然是知道鬼影子这群人的底细的,等她想要用这些人的亲眷来挟持这群人的时候,赶去的人手遗憾的发现,那些人的亲眷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一位达官贵人相助。四百多人绝对不可能从人间蒸发掉,因为派去的人手用尽了办法,也查不出那些人到底去了那里。

    辽东商道断绝,蓝蓝是喜闻乐见的,在这一带经商的人中间,绝大部分都是后族的勋贵,石中信之所以会被赶去郁林岛,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石中信想要和云峥,庞籍这些人学习。不愿意提前站队。

    石中信没有庞籍的老谋深算,没有韩琦的树大根深,更没有云峥的累累军功,因此,他能去郁林岛,实际上已经是后族勋贵们看在和石家多年联姻的份上网开一面了。

    蓝蓝自己是一个殉职县令的女儿,没有任何的家世可以依靠,她手头唯一能够使用的力量。就是太子赵旭的力量,假如没有太子。曹皇后早就让蓝蓝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或许蓝蓝只能在皇宫的某口水井里化作厉鬼来骚扰一下曹皇后的执政美梦。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个法则唯独不适用于皇家,皇帝的女人太多了,整座皇宫里共有一千四百六十八个女人供皇帝挑选。

    即便是某一个女人长得再美,皇帝又能记住她几天呢?

    蓝蓝不由得想起自己参加蜀中选秀之前云峥的态度。云峥那种发自骨子的怒火如今变成了蓝蓝心灵深处最深的慰藉。

    所以在很多次的梦里面,云峥总是在变着法的凌虐自己,在梦里云峥伤害自己越深,早上清醒过来的蓝蓝心情就越发的愉快,此情不足与外人道。

    蓝蓝的手指掠过赵旭手心的伤口。赵旭在睡梦中不由自主的缩回了手,那道伤口让蓝蓝有些嫉妒,云峥为何不用那柄长剑来伤害她?

    从墙上取下那柄剑,蓝蓝抱着剑鞘抽出了宝剑,单手握住了锋利的剑刃,很快,一缕鲜血就顺着剑刃流淌了下来,她竟然发现自己呻吟了出来,颤音在空旷的大殿里甚至有了回音。

    小心的擦拭干净了宝剑上的血迹,蓝蓝将宝剑重新挂到墙上,吹熄了那一豆烛火,她脸上含着笑意去了另外的一张床,抱着依旧在流血的手,她笑的很是甜蜜,不久就沉沉的睡去了。

    云峥起来的很早,洗漱过后他就去了花厅准备做一遍早操之后就去拜访一下李常,一个能诚心诚意的帮助自己的人,降尊屈贵的去人家家里拜访一下这是常理,更何况今日是李常老母的七十大寿,这就更需要去李常家里祝贺一下。

    进了花厅云峥愣住了,云家的大小姐姿态端庄的坐在一张锦墩上,两只手相叠垂放在腿上,那张小脸上全是泪痕。

    闺女见爹爹走了进来,泪水流的更加汹涌,看样子是在强忍着不让自己站起来,自己的母亲抱着一卷书就坐在一颗玉兰树下安静的看书。

    云峥吧嗒一下嘴巴刚要说什么,陆轻盈的眼睛盯着手上的书说道:“夫君起来了,那就快去用饭吧,您去李家的贺礼妾身已经准备好了,今日是李家老太君的寿诞,您去晚了不太好。”

    云峥朝闺女耸耸肩膀表示自己爱莫能助,在闺女恳求的目光中转身进了前厅,母亲要教育闺女自己确实不宜多加干涉。

    饭桌上只有云家兄弟,云大瞅瞅不断打哈欠的云二用筷子敲敲碗道:“怎么大清早的就没精神?”

    云二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道:“昨晚重新整理了一下寒林送来的海图,四更天的时候才睡。”

    “欲速则不达!”云大说了一声就把一个包子放在脚下云三的饭盆里,瞅着云三慢吞吞的吃下去这才开始吃饭。

    “大哥,云三已经老了,今年的新毛只换了一大半。”云二放下手里的包子担忧的道。

    “你今天没事,就请一位兽医来给云三瞅瞅,它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多给它补充一点营养,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云二点点头道:“我吃完饭就去,皇宫里有专门给狗看病的宦官兽医,我用马车拉着云三去,那些太监出不了宫门。”

    云峥左右瞅瞅,没看见秦国和小云心(天啊,我竟然把云二儿子的名字弄错了,已改正)只有腊肉忙着往外端新蒸出来的包子。

    “秦国和心儿去了那里?”

    云二漫不经心的道:“天刚亮的时候就走了,听说是什么公主邀请秦国去相国寺上香。”

    “又在躲郭家的人?”

    云二放下饭碗叹口气道:“皇帝不地道啊,借我的手下了郭家仅有的一点兵权,不单是秦国,我也觉得没脸见郭成思这位妻兄。”

    云峥喝了一口小米粥放下饭碗道:“郭家算是明智的,知道兵权保不住了,借你的手散掉了也好,一旦等其他人出马,郭家能不能顺利的脱身都成问题。

    郭成思来找你,其实是来要债的,既然是亲戚,能补偿一点的就补偿一下,不算大事。”

    云二摇摇头道:“郭家没有要求我们补偿,他们只想让我和秦国去皇宫里见见郭氏。”

    “咦?这么说来郭家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家,这样的亲戚交往一下不是坏事。不过啊,你们也确实应该去见一下郭氏,她毕竟是秦国的生母,人不能在孝道上有亏。”

    云二烦躁的道:“这一点我是明白的,可是您让我怎么去?皇帝明里暗里的告诫我,似乎是担心我们和郭家走的太近。

    皇后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身上打开对付咱们家的口子。

    淑妃似乎在郭氏身上也不怀好意,我总觉得她想黏上大哥你,那个女人看我的眼神让我心里发毛,抓我耳朵毫不犹豫,这世上能抓我耳朵教训我的人除了大嫂谁有这个资格?

    所以说郭氏如今是个马蜂窝,捅不得。”

    云大笑了起来,擦了一把嘴在云二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傻小子,我已经从官眼里拔出来了,你怎么反倒陷进去了?

    我们家不缺当官的资本,也不缺少当官的机会,所以官职对我们来说用处不大,倒是要赶紧把家声立起来,这才像一个有底蕴的家族,你嫂嫂如今饭都不吃的在教训落落,就是为了这个。

    云家现在要立家声就要从仁孝出发,只要占住仁孝二字,天王老子都拿我们没办法,大宋以仁孝立国,即便是砍头的的死囚,还允许家属去见上一面,亲亲相隐官府都没办法治罪。

    如果你是一个外人,自然不好去见郭氏,只要见了自然会惹一身骚,既然秦国是郭氏的亲生女儿,就算是因为你去见郭氏丢了官职和仁孝的家声比起来屁都不算。

    找一个好日子,带上秦国和云心,备足了礼物大鸣大放的去见郭氏,我就不信谁敢阻拦!”

    云二想了一下,胡乱朝哥哥拱拱手,就继续吃饭,心思没了,吃饭都变得香甜起来。

    云大见云二已经领悟了其中的道理,换了一身轻薄的儒衫,手里把玩着一柄折扇,带着憨牛和猴子,拖着满满当当的一车礼物就向李常家里走去,三年没见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如今想起来心头暖融融的,很想再见见这个狡猾的家伙。(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月底再求票!!

今日是最后一天了,明日孑与就要去海南参加沙龙,估计要忙整整一天。

    月底之所以没有爆发是因为在存稿,去了海南之后我不认为在那群牲口写手兄弟的骚扰下,我还能写的下去。

    啊哈哈哈,沙滩,白云,蓝天,大海,再加上比基尼美女,和一群牲口一样的兄弟,哈哈哈,只要想想就美得鼻涕冒泡。

    求兄弟姐们帮忙,莫要让孑与看完美女之后发现自己在月票榜上被无数人爆菊,那样的话,就是天大的悲剧了……

    孑与拜上(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难道教育的真谛就在打?

    事业对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来说就是一生的追求。

    一个人如果用一生来追求一个目标,不管这个目标是什么,能不能达到,这个人也一定是距离这个目标最近的人,这个道理当然是对一些正常的,普通的,泛意的人类有普世价值。

    妖孽的存在就是专门用来打破普世价值观的,云峥今天就看见了一个这样的妖孽。

    李常家里今天非常的热闹,车马簇簇的惹人羡慕,穿着全新衣衫的仆人从府门一直站到了大街上,但凡是带着礼物的人他们都会邀请人家进李府喝一杯茶。

    全东京的人都知道李常是一位清廉如水的好官,因此,大家在今天李府老太君寿诞的好日子里都带足了礼物,准备犒劳一下这位从不收礼的青天大人。

    仁孝嘛,这是国策,平日里油盐不进的李黄门到了今日也须破例,因为人家拿来的礼物都是孝敬老太君的,不是来贿赂李黄门的。

    人生七十古来稀,即便是再穷的官员,今天也会准备一点寿桃,寿面什么的登门祝贺。李常今天收再多的礼也没有人会不长眼的去弹劾,他如果还想有机会这样大规模的收礼,就要等到老太君八十岁生日再说,从这一点来看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句话说的对极了。

    李常兄弟有八个,这一点非常的让人羡慕,八个人一字排开站在李府门前迎接客人显得非常霸气,尤其是在穿上官袍之后,更是盛气凌人的让人无话可说。

    在大宋,兄弟姐妹多就是占便宜,如果有八个当官的兄弟不用说,这已经是豪门了。

    云峥也非常的希望自己过七十岁生日的时候自家的门前也能站上八条大汉收礼物。不过一想想陆轻盈和葛秋烟对于生孩子的态度,就觉得自己这一生恐怕是无望了。

    自己得不到的那就一定是酸的,至少云峥是这么认为的,李家八个兄弟最起码有七个是尸位其上,专门骗赵祯发俸禄的。

    李常见云峥迈着八字步走了过来,连忙上前迎接。握住云峥的手笑道:“军帅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云峥斜了李常一眼道:“我来是给老太君祝寿与你何干?”

    李常早就习惯了云峥的喜怒无常,听了这话一点都不生气,笑呵呵的道:“老夫乃是家母的长子,自然要代母亲迎客,军帅这边请。”

    云峥指指身后的马车道:“夫人准备的寿礼,我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你看着收下就好,我也算是完成军令。”

    李常笑的跟一朵花一样。连说破费,只是嘴里新装的一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制成的牙齿白的刺眼。

    李常见云峥瞅着自己的嘴巴,笑着那手指敲敲牙齿道:“象牙,波斯工匠的手艺。”

    原来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专门的牙医,这倒是云峥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李常好歹有了牙齿,云峥立刻就觉得自己的负罪感少了很多。

    “回头把这个匠人送到我府上,我准备好好的研究一下假牙。象牙装嘴里你不觉得难听?”

    李常哈哈大笑道:“已经有人说我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如今老夫嘴里装了象牙。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对于李常的无耻,云峥是深有体会的,朝他翘翘大拇指就来到李常兄弟们的面前,听李常给自己介绍。

    “果然是满门朱紫贵啊。”听完李常的介绍,云峥只有感慨的说出这句话了,他的七个弟弟官职最低的也是江宁府的通判。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李家的底蕴是如何的深厚了。

    “你们兄弟竟然都是通过科考进入大宋官僚体系的,老李,我确实为此感到惊讶,更让我吃惊的是你们竟然统统没有作弊!”

    李常嘿嘿笑道:“我李常可以为了升官不择手段,但是李家但要是有一人通过舞弊进入官场。他的下场要比丢官惨的多。

    家母一直认为,做官的第一条件就是本身的学识要和官位相匹配,如果两者不能相等,这个官也是做不好的,说不定会因为他的能力不足从而给他自己和家里其他人带来灾难。”

    云峥叹了口气,回身从自己带来的礼物堆里翻出来一盒子人参抱在手上对李常道:“李兄请前面带路,在下非常希望能够亲自拜见一下老太君当面向老太君请教育子之道。”

    李常傲然一笑道:“军帅请在花厅饮茶老夫这就去请老母出来。”

    能进入人家的花厅,就说明李常并未将云峥视作外人。

    这里是一个不大的隔间,花窗外面就是李家的小花园,之所以说是小花园,是因为这个花园和云家的花园比起来确实算不得大。

    云峥在花厅坐了片刻,马上就发现这个小小的隔间竟然有无数的美景可看,只要身子移动一步,眼前就会变幻出一幅截然不同的画面。

    花窗外的几竿青竹被花窗截成一幅活生生的翠竹图,向前一步,翠竹边上的一丛兰花就进入了眼帘,翠竹图立刻就变成了兰花翠竹。向后一步,一盆粗壮的劲松盆景用它枢密有致的结构被扇形的花窗截成了一幅绝妙的扇面。

    小小的画廊并不深,但是天井里落下的一束阳光恰好照在一个长满青苔的古朴石瓮上,有一朵白色的莲花开的正艳,娉婷的侍女端着茶水从一棵石榴树下经过,那颗石榴树上的红花开的如火如荼,侍女不经意间碰落了一朵残花,残花落在白色的瓷盘上,却多了一分凄凉意。

    一个老妪从卵石铺就的小径上走了过来,头发已经雪白,脸膛却格外的红润,行走间见不到老态。

    李常缩着脖子双手抱在胸口,亦步亦趋的跟在老妪的身后,远远地朝云峥眨眨眼睛,那张老脸上竟然有了一丝调皮的意味。

    云峥起身恭迎老妪坐在主位上,单膝下跪向老寿星祝贺满寿,并送上自己抱来的人参祝愿老人家长命百岁。

    老妪呵呵笑了一声道:“起来吧,让你一个无敌的大将军跪拜一介老妪有些委屈了。”

    云峥拱手道:“晚辈与李兄平辈论交,见到老太君自当执子侄礼,此乃顺理成章之事何来委屈可言。”

    “就是你打落了我儿的八颗牙齿?”

    打了人家的儿子,如今被人家母亲问罪,云峥脸皮再厚这时候也弄了一张大红脸,嗫嗫喏喏的不知该如何应答。

    李常在一边笑道:“母亲容禀,云兄最初和孩儿政见上有冲突,当时互为仇敌,发生那样的事情难免。

    后来孩儿与云兄相交,发现彼此都为至诚君子,谈及往事皆后悔不迭,孩儿记得很清楚,军帅与孩儿统军来到了唐县,我们只有一万人马,辽国的军队足足有一万五千人之多,残暴至极毫无人性可言的辽国野人耶律花塔交锋在唐县干了灭绝人性的惨事。

    军帅决定与耶律花塔决战于唐县,临出战前军帅对我说:如果他此役战死,就让我忘记他殴打我的事情。

    孩儿说自己已经忘记了,还请母亲莫要再提此事。”

    老妪看看儿子,又看看云峥,起身握住云峥的手道:“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老身听闻你在唐县身先士卒浴血冲阵,便是这一条,老身就不怪你,我儿回来说起那一战的惨烈处,即便是老身也是脊背发凉,野人残暴,我辈士卒自然只有死战一途。

    大将军,请受老妪一礼。”

    云峥连称不敢,扶着老妪重新坐定之后拱手道:“多谢老太君宽宏大度,云峥当年少不更事,仗着有些微末之功就在朝堂上肆意胡为,如今思及往往汗流浃背追悔莫及。”

    老妪叹息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一辈子不是磕磕绊绊的过来的?即便是我儿,也是被你殴打之后才幡然悔悟的,看事物的眼光不知不觉的就高了一层,即便是从这一点来看,八颗牙齿就掉的不冤枉。

    以前听我儿说起你,总以为你会是一个少年跋扈的将军,现在看你已经知道藏拙了,这是好事啊。

    老身只祝愿你们能够相互扶持着把这辈子走完,莫要等到老身这个年纪了才知道真情的珍贵,人如果老了,干什么事情也就晚了,除了念想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云峥躬身谢过老夫人的教诲,老妪起身道:“你们多坐一会,老身有些困倦小睡一会,还要帮着这些不成才的子孙揽财,老身明明已经七十有五,却非要办什么七十寿诞,没得惹人笑话。”

    目送老太君被丫鬟搀扶着送走之后,云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李常道:“我只想知道老太君是如何把你们兄弟全部都培养成才的!”

    李常有些痛苦地道:“此情实在是不足与外人道,老夫只能说家母的家法实在是厉害了些。

    我们兄弟八人,并非一母所生,家父不过是担任过一任知州,如果论才能,家母说比不过我们兄弟中的任何一个。

    为兄自幼就活在家母的阴影之中,课业完不成紧接着就是一顿板子,在乾州的时候,有人给家父送来了一些桃子,我们兄弟八个一人分了一枚,就因为没有按照长幼次序拿,我们八个全部都遭受了惩罚,自那之后我就再也不吃桃子了……”

    云峥惊愕的道:“难道说……”

    李常愤愤不平的道:“我们现在的本事就是被家母打出来的,从小到大,我挨得棍棒可能比你这个将军挨的棍棒还多些。”(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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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智慧介绍:
云峥打开了一扇门,就再也没有回头路,生活,就是这个样子,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箭,想回头已是百年身。 这是一本讲述为师之道的小说,说的是生存智慧,讲的是人间温情,道的是兄弟情义,表的是温恭谦良,这里有最美的爱情,有最深刻的兄弟情义…… 或许,我很想把《清明上河图》徐徐的展开,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大宋,不一样的人间百态……大宋的智慧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宋的智慧,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宋的智慧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