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不错的投资人选
散席后，柳含烟把众人送上车，最后交代茶海，一定好好把陈竹月送回家。
柴曼娜站在车下，情不自禁抱住柳含烟：“妈，谢谢你。”
“妈是过来人，知道你怕什么。”柳含烟拍拍她的背：“我可等着你敬茶呢。”
“嗯。”柴曼娜放开她：“天黑了，你跟郑叔叔赶紧回去吧，周五我和小海回去看你们。”
柳含烟点点头，再次提醒茶海：“小海，慢点儿开车。”
“知道了。”
看着柳含烟上车，柴曼娜才坐进了副驾驶。
陈竹月喝了点儿酒，头有些晕，靠着椅背跟菓菓说话：“奶奶带你去骑马了？”
“对呀，好可爱的小马呢！”
“奶奶对你很好呀？”
“什么叫好？”
陈竹月想了想，只能这样解释：“很喜欢你的意思。”
“我这么可爱，大家都喜欢我！”
柴曼娜关上车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你别学姥姥说话！”
柴曼娜不禁失笑。
对呀，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说话有些像陈竹月了呢？
送了陈竹月，回到18楼，柴曼娜看着客厅空荡荡的书架，心想是时候把这里填满了。
她瘫在沙发上，摸出手机给黎洪哲打电话。
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喂？”
“没打扰你吧？”
“没有。”黎洪哲站起来，走到一旁：“有事？”
“我想着，你现在谈恋爱了，我以后过去肯定不方便，能不能把我的书，让我搬走？”
黎洪哲想拒绝，可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衣柜里还有柴曼娜的衣服，书架上也有她的书，家里到处都是她生活过的痕迹，总会让黎洪哲有种错觉，她只是暂时不在家而已。
柴曼娜没等到回答，解释道：“有些书已经绝版了，我买到挺不容易的...”
“我知道，我这会儿不在家，周日吧，早上我帮你拿过去。”
“不用不用，我跟小海两趟就搬完了。”
黎洪哲只能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茶海询问她：“怎么？”
“哦，我跟黎洪哲说好了，周日早上把我的书拿过来。”柴曼娜指着书架：“我要把这里填满！”
“喜欢什么，老公给你买什么！”
柴曼娜揉了揉茶海的脑袋：“我跟菓菓去洗澡喽。”
等母女俩进了卫生间，茶海拿着手机出门，走到楼梯间给黎洪哲打电话。
黎洪哲很无奈，这两人，一个接一个，干什么呢？
不接又不行。
“喂。”
茶海心情很好：“公司怎么样？”
“开工了。”黎洪哲有些得意：“我们这些真正热爱游戏的人，根本不在乎环境，只想做出自己满意的东西来。”
茶海虽然不理解，倒也挺支持：“加油，有问题找我。”
“目前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商量过，一边赚钱一边实现理想，总不能让你的投资打水漂。”
“我期待你们做出成品的那一天。”
黎洪哲笑的很得意：“下周末就可以下载了。”
挂了电话，茶海满脑袋问号。
虽然他只玩游戏，可他也知道，想做出一款游戏，没那么迅速。
怎么下周就能下载了？
晚上哄了菓菓睡觉，茶海拐弯抹角地问柴曼娜：“你对游戏了解多少？”
柴曼娜喝了酒，这会儿还挺兴奋：“你要转行？”
“我就随便问问。”
柴曼娜抱着他脖子：“你真想做这一行，黎洪哲倒是个不错的投资人选。”
“你这么夸他，不怕我吃醋？”茶海说着，拍了拍她的腿。
“就事论事，你投资肯定是想赚钱的，对吧？”
“我就怕钱扔出去，连个响都听不见。”
“这倒也是。”柴曼娜叹了口气：“国内的游戏制作环境，还真是一言难尽。黎洪哲以前跟我说过，他如果自己做，只会放在国外的平台上，提供付费下载。”
“继续。”
柴曼娜回想了一下，认真告诉他：“国内用户的正版意识很差，不管是游戏、电影、音乐还是小说，正版付费的用户都是极少数，大部分都习惯了盗版。可是，一个行业如果没有用户支持，赚不到钱，不能反哺这个行业，那肯定迟早要完。”
茶海皱着眉头：“我玩过那么多游戏，大部分都是免费的，不需要点卡。”
“免费的反而是最贵的，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做各种日常任务，来提升一点点战斗力。然后那些花了钱的玩家，只需要充钱，就能大幅度提升战斗力，所以说，免费玩家也是游戏提供给付费玩家的一种道具。”
茶海头一回听见这种说法，觉得很新鲜：“这都是黎洪哲告诉你的？”
“一部分吧，有些是我自己想的。”
“你们还聊过什么？”
柴曼娜眨眨眼：“也没什么。”
“说嘛。”
柴曼娜干脆破罐子破摔：“我跟他，聊的可太多了，上到天文地理，下到人间百味，想到什么聊什么。”
“我和你，好像没这么多话题。”
柴曼娜把手伸进他睡衣里：“咱俩还处于互相馋对方身子的阶段，再过几个月，我们都腻了，就会盖着被子纯聊天了。”
“几个月你就腻了？”茶海蠢蠢欲动：“一辈子我都不会腻。”
“你也就现在这么说。”
“真的，你要是不信，跟我过几十年试试。”
柴曼娜轻轻咬了他下巴一口。
茶海装疼：“我要揉揉。”
柴曼娜的小手，在他身上到处跑：“揉哪呢？”
“你想揉哪？”
柴曼娜嘿嘿笑着滚到一边去了：“别想套路我。”
茶海下了床，把她拉到身边，直接抱起来往客厅走。
“你干嘛呀！”
“你说呢？”
柴曼娜装傻：“我不知道呀，你该不会想把我扔了吧？”
“我哪舍得扔你？”茶海把她放在沙发上，再三确认卧室门关好了，刚要扑她，却被她拦住：“等一下。”
“怎么了？”
“我...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茶海很疑惑：“什么事这么重要？”
柴曼娜坐起身：“晚上咱们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江子墨搂着一个女的，当时一闪而过，我这会儿越想越觉得那个女的，背影好眼熟。”
茶海重新把她放倒：“你没权利干涉他的私生活，你只能管我。”
“我就是觉得怪怪的。”
“一股酒味。”
第674章哪有这样求婚的
周五，七夕。
接了菓菓，茶海开车上了高速，直奔省城。
柴曼娜很纳闷：“干什么？不回家看你妈？”
“晚上再回去。”
“到底要干什么？”
茶海只是笑，不回答。
柴曼娜不再问了，反正也问不出什么。
眼看着距离茶海的大学越来越近，柴曼娜明白了：“今天吃火锅？”
“嗯，你说想吃的，一直没空。”
菓菓望着车窗外陌生的街景，哼哼唧唧：“我们要是迷路了怎么办？”
“迷路的话，妈妈就跟你一起睡大街好了。”
茶海从后视镜看一眼：“你别吓唬她呀。小宝贝，舅舅开车，不会迷路的。”
车停稳，柴曼娜解开菓菓的安全带，刚要下车，却被茶海拦住。
茶海从包里掏出一个纸袋，递给她：“送你的。”
“什么东西？”柴曼娜疑惑地打开，里面放着一沓火锅店的代金券，1元抵100元，粗略翻了翻，大概有二十张。
而且没有任何消费限制。
柴曼娜明白了：“你花钱弄了这个？理由呢？”
“你说的，想要接地气的礼物。”
柴曼娜真是哭笑不得。
她那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不想收贵重礼物罢了。
怎么茶海当真了呢？
“你是不是傻呀？”柴曼娜心情复杂，又感动，又觉得浪费钱：“这么远，平时又不来，搞这个干什么？”
茶海抱了菓菓：“你喜欢就行。”
坐在第一次来的位置，茶海点了鸳鸯锅，又点了菜，还特意给菓菓点了她爱吃的东西。
柴曼娜摆弄着那些代金券：“你充了多少钱？应该能找零吧？不然亏死了。”
“安心吃饭，别管那么多好吗？”
“好吧。”
自从跟着茶海开始健身，吃什么喝什么，都得听他的。
柴曼娜已经很久没吃过火锅了。
茶海忙着给母女俩涮肉涮菜，柴曼娜和菓菓忙着埋头苦吃。
吃着吃着，茶海看似不经意地问道：“老婆，菓菓将来在哪上小学？”
“菓菓户口在老城，将来就在那边上吧。”
茶海没想到这个答案，他还以为就在幼儿园旁边的小学，追问道：“老城？”
“嗯，我小时候住在老城里，我和菓菓的户口都在那边。”
“哪个地方？”
“就在xx中学旁边，哦，现在是xx小学了。”
茶海眼睛突然就亮了：“xx巷？”
“对呀，怎么了？”
“你那时候多大？”
柴曼娜抬起头：“初二以前一直住在那里，怎么了？”
“红砖筒子楼？”
“对呀，你怎么知道？”
茶海用一种难以置信地语气，继续问她：“你是不是跟刘伟打过架？一巴掌扇的他好几天听不见声音。”
柴曼娜惊呆了：“你怎么知道？”
“老婆，我以前就住在你家那栋楼对面的院子里。”
柴曼娜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怎么个意思？”
“我和刘伟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他经常欺负我们这些小孩，你把他打了，简直就是我们心里的神啊！”
柴曼娜捋了捋，皱着眉头：“不对啊，我打他的时候，应该是六年级的冬天，你那会儿也就六七岁吧？”
“我记性好。”
柴曼娜还是很疑惑：“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
“正常，我比你小那么多，咱俩玩不到一块，而且我就在那儿住了两年。”茶海想了想，告诉她：“不过，我好像吃过你给的糖。”
柴曼娜嘴角抽了抽：“巷子里的小孩，哪个没吃过我的糖？”
“好可惜，要是早知道你是我老婆，那个时候应该抢了别人的糖才对。”
柴曼娜还是不相信：“你该不会是逗我玩的吧？”
“我骗你干什么？”茶海把晾好的玉米，用筷子插上递给菓菓：“你为什么跟刘伟打架？”
“他欠揍！大冬天的，他把雪球塞我衣服里，那叫一个透心凉，不打他打谁？”
茶海轻轻笑：“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他喜欢你。”
柴曼娜不屑一顾：“如果喜欢一个人，要这么操作，被喜欢的人，真是倒了血霉。”
茶海颇为赞同：“说的对。喜欢一个人应该让她开心，而不是捉弄她。”
“你不是住在市中心老房子吗？怎么会住在xx巷？”
茶海看了一眼菓菓，小声说道：“我爸我妈那时候刚分开，我爸把房子留给了我妈，但是我奶奶不愿意，她住在老房子里，所以就...”
柴曼娜明白了：“对不起，让你想起不好的事情。”
“小时候没那么多感触。”茶海摇摇头：“太可惜了！要是早知道你是我老婆，我绝对不会搬家转学。”
柴曼娜给他泼冷水：“我才不会跟小屁孩玩。”
茶海想起自己本来的计划，笑着岔开话题：“xx小学现在排名下降了，你不如让菓菓去念东四路的实验小学。”
“菓菓的户口又不在那边，也没有学区房，上不了。”
茶海一看她上套了，笑道：“我在东四路有套房子，你把菓菓的户口迁到我这里，就可以了。”
柴曼娜认真想了想，实验小学确实不错，可是这事很难操作啊！
“菓菓跟你没什么关系，怎么迁户口呢？”
茶海见她还没反应过来，继续忽悠：“你带着她一起迁过来就好了。”
“啊？只迁她一个就很麻烦了，还加上我？岂不是更麻烦。”
茶海又好气又好笑，都这么直白了，她怎么还糊涂着呢？
“老婆，我想跟你拍张合影。”
“可以啊，现在吗？”
茶海认真看着她：“宽53毫米，高35毫米的红底双人彩照。”
柴曼娜终于反应过来了：“你在跟我求婚吗？”
“你愿意嫁给我吗？”
虽然以前茶海也问过好几次，只是那态度都很随意，柴曼娜也没当回事。
这回好像来真的！
柴曼娜突然结巴了起来：“你，你，你，让我考虑...”
“还要考虑吗？你不愿意嫁给我？”
柴曼娜红着脸：“也不是不愿意。”
“那就是愿意喽。”
“也不是愿意...”
茶海抓着她的手：“看在火锅的面子上，嫁给我好不好？”
“我，我...”柴曼娜低着头：“哪有这样求婚的...”
茶海从包里拿出银行卡，放在她手里：“诚意够不够？”
“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第675章今天情人节
回程的路上，柴曼娜靠着椅背，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心里乱糟糟的。
她也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求婚方式，可刚才那样，也太那啥了...
哪有吃着火锅求婚的。
茶海从后视镜看了她好几眼，想说话都咽了回去。
这可是他想了好久，觉得最靠谱的办法，怎么还是不行？
这回茶海把车停在了车库。
柴曼娜看着茶海的旧车，突然想起来郑子豪上学的事：“明天多多要去学校？”
“嗯，吃了午饭出发。”
茶海说着话，心里稍稍有些郁闷。
柴曼娜永远清楚记得这些事，可她怎么不看看日历，今天可是七夕啊！
来到客厅，柴曼娜有些不太习惯：“还得走到门口去换鞋。”
张姨从厨房拐出来，看见他们笑道：“听说市中心有接吻大赛，你俩没去凑热闹？”
“还有这种活动？”柴曼娜换着鞋摇头：“考验肺活量？这么死热的天，闹呢。”
张姨很是惊讶：“今天情人节，娜娜你不知道？”
柴曼娜比她还惊讶：“情人节？不是在2月吗？”
“七夕！”张姨说着带菓菓去洗手了。
柴曼娜终于明白了，怪不得茶海选今天去吃火锅，原来是七夕啊。
早说啊！
这下妥了，七夕拒绝了茶海的求婚，实在是...
呃，还能怎么补救呢？
现在答应是不是显得太刻意了？
不行，得想想别的办法。
清了清嗓子，柴曼娜用一种淡然又随意的语气，小声说道：“我一直觉得吧，6月9号才应该是情人节。”
茶海稍一琢磨，剧烈地咳嗽起来。
柴曼娜拎着包若无其事往楼上走，就像什么都没说过一样。
茶海跟在她后面进了卧室，反手关上门，把她压倒：“老司机带带我呀。”
“别闹~”
“你太狡猾了。”茶海在她脸上到处啄：“你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样子？”
柴曼娜笑着挣扎：“别闹了，小心菓菓跑上来。”
茶海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稍微洗了洗，两人下楼来到客厅，看见菓菓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手里捧着一碗剥了皮的葡萄，拿着勺子正吃的开心。
张姨坐在旁边，还在剥葡萄。
柴曼娜看不下去：“张姨，你不能总惯着她，让她自己剥。”
“闲着也是闲着。”张姨把手里的葡萄递给柴曼娜：“多多是个小子，我家也是个孙子，头一回带小姑娘，真是不一样。”
“女孩娇气。”柴曼娜就着张姨的手吃了葡萄：“好甜啊，还没核。”
茶海轻轻笑：“菓菓娇气也是跟你学的。”
“我哪里娇气？”柴曼娜碰了碰菓菓：“你就一个人吃？”
“那，那给你吃两个。”
柴曼娜接了勺子，迅速吃了四五个。
菓菓气呼呼地看着她：“你吃那么多！”
“怎么啦？”
“哼，我不理你了。”
柴曼娜也哼了一声：“不理就不理，晚上别让我讲故事。”
“你，你，哼！”
茶海看了眼时间：“张姨，你还不去休息？”
“老秦出去跟人下棋，等他回来再睡。”
“我妈呢？”
“柳姐跟郑总出去过节了。”张姨说着偏头看柴曼娜：“倒是你们，年纪轻轻的，连七夕都不过。”
柴曼娜心虚啊，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我这不是忙忘了么。”
“忙归忙，你跟小海也得过过节，不是有人说，生活需要仪式感。”
柴曼娜搂着张姨的肩膀笑：“那你跟秦叔怎么没过呀？”
“老秦给我送了条项链。”张姨抽了张纸擦手，然后从衣服领子里捞出一条金项链。
细细的金链子下面，挂着一个小小的金葫芦。
柴曼娜语气夸张：“哇塞，秦叔大手笔呀！真让人羡慕。”
茶海听见这话，琢磨着是不是柴曼娜在暗示什么？
不对啊，她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
张姨羞涩地笑：“老夫老妻了，不比你们年轻人有激情。”
柴曼娜靠在她身上嘿嘿笑。
张姨被她笑的心慌：“我回屋了。”
柴曼娜不让她走，抱着她胳膊：“秦叔还没回来，你一个人待屋里多无聊啊。”
“我回去捯饬捯饬，让老秦开开眼。。”
柴曼娜这才笑着放她走了。
茶海再次看了眼时间：“这么晚了，多多还没回来。”
“七夕嘛，肯定跟小女朋友出去逛街了。”柴曼娜靠着沙发背感叹：“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还傻乎乎的啥都不懂呢。”
“我不信。”茶海从菓菓旁边挪到柴曼娜旁边：“以前追你的人，肯定只多不少。”
“还真没有。”
“不信。”
柴曼娜歪到他身上：“可能有吧，我没注意过，一心只想把图书馆的书给看完了。”
“看完了吗？”
“怎么可能嘛！”柴曼娜撅起嘴：“光是小说都没看完。我毕业那年，图书馆上了好多新书，其中有金庸的全套小说，我真是没日没夜的看啊，总算在准备毕业论文的间隙，把书给看完了。”
“我没看过书，只看过电视剧。”
柴曼娜知道茶海不喜欢看书，也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个人爱好而已，谁也不比谁强多少。
“我是个急性子，看电视剧时间太长了，不如小说来得快。”
“除了小说，你还看什么？”
柴曼娜盯着电视屏幕：“乱七八糟什么都看，我还学过一段时间德语。”
“为什么？”
“因为我是德国队的铁粉啊！”
茶海震惊了：“你还看球赛？”
“嗯。”柴曼娜突然伤感起来：“我高考那一年，日韩世界杯，为了看球赛，我爸特意去学校帮我请了假，晚自习不用去，我跟他吃着喝着一起看。”
茶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怀菓菓的时候，巴西世界杯，半夜订了闹钟爬起来看。”柴曼娜摇摇头：“今年一场都没看。”
茶海摸出手机，搜了下世界杯，已经结束了。
“老婆，你应该告诉我的。”
柴曼娜用脑袋在他胳膊上蹭：“哪有时间啊？天天半夜才睡觉，白天还得上班，我又不是铁打的。”
菓菓把空碗放在茶几上：“妈妈，我还想吃葡萄。”
“哟，你不是说不理我了吗？”柴曼娜斜眼看她，一脸傲娇。
菓菓扑过来：“我骗你的。”
“哎哎哎，别把葡萄水弄我衣服上！”
第676章我愿意
郑子豪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
茶海听到走廊的动静，特意走出去：“回来这么晚。”
郑子豪心虚不已：“我，我跟同学出去逛了逛，妈还没回来吧？”
“谈恋爱可以，别搞出人命。”茶海是真怕郑子豪惹出麻烦来。
郑兴平那脾气，如果郑子豪真犯了错，绝对要吃苦头的。
柴曼娜从门后探出头：“赶紧睡觉吧，明天还得去学校呢。”
“谢谢嫂子。”郑子豪麻溜地跑了。
关上门，柴曼娜笑嘻嘻：“我看你就是嫉妒他。”
“我嫉妒什么呀？”
“嫉妒他这么早就有女朋友。”
茶海笑的暧昧：“小姑娘懂什么？我就爱你这种经验丰富的。”
柴曼娜假装没听懂，用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睡觉。”
茶海怎么可能让她睡？
“老婆，我们去阳台聊会儿天吧？七夕呢。”
柴曼娜总觉得前面有个坑，可白天已经拒绝了一次，要是再拒绝，会不会太伤人呢？
再说明天是周六，可以睡懒觉。
“行，陪你看会儿星星。”
柳含烟家位于郊区，附近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而且光污染很少，很适合看星星。
今天是七夕，更适合。
茶海见她答应了，丢下一句“你在阳台等我”，跑了。
阳台不小，呈半圆形，落地玻璃窗视野清晰。
还放了一张躺椅。
柴曼娜坐在躺椅上摇了摇，纳闷地想着，什么时候放进来的？
看来茶海早有计划。
柴曼娜不懂星座，也不知道代表牛郎和织女的星星，到底是哪一颗，不过天气不错，倒是有些意思。
茶海一只手拿着两个高脚杯，另一只手拿了瓶红酒，用脚关上门走到柴曼娜身边：“陪我喝点儿吧？”
柴曼娜闻声偏头：“啊？”
“你从来没陪我喝过酒。”
“好。”
茶海把杯子放在小几上，给里面分别倒了一杯底红酒。
柴曼娜拿起来摇了摇：“我总觉得喝红酒没有喝白酒带劲。这么大的杯子，每次都只倒这么一点儿，急得慌。”
茶海忍不住笑起来，给她加到半杯。
柴曼娜喝了一口，在口腔里晃了晃，慢慢咽下去：“还是白酒带劲。”
茶海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白酒太刺激了。”
“嗯，你知道牛郎织女都是哪颗星星吗？”
茶海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不知道。不过呢，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实际上织女每天都能看见牛郎。”
柴曼娜突然笑出了声。
茶海不明所以：“怎么？”
“我就是想着，牛郎憋了一年才能见织女一天，要是碰上织女来例假，得憋四五年，哈哈哈哈哈...”
“一开口就是老司机了。”茶海把酒杯向她靠过去，两人轻轻碰了一下。
柴曼娜喝了一口，轻轻摇头：“爱情故事，一定要凄美才能流传千古。”
“除了黎洪哲，你以前有爱过别人吗？”
“那可多了去了。”
茶海心里一紧。
柴曼娜煞有其事地继续说道：“我姥爷、姥姥、我妈...”
茶海伸手去捏她的耳朵：“又调皮。”
柴曼娜没有躲，用耳朵在他手上轻轻蹭，心中一动：“爱过的倒是没有，但是呢，有一个男的我特别喜欢，现在还时不时关注一下他的动态。”
“什么样的人？”
“嗯~”柴曼娜闭上眼睛慢慢组织语言，开始忽悠：“比我大一些，94年的时候，他已经上高中了。身高1米74，生日5月4号，平时总穿同一套衣服，一年四季都没什么变化。”
茶海的心情啊，真是五味杂陈。
柴曼娜竟然把人家的身高和生日都记得这么清楚！
“他在日本上学。他爸爸有个朋友，是知名律师，曾经是一名优秀的刑警，他目前借住在这个叔叔家。嗯，律师有个女儿，和他一样大。”
“平时都吃自带的便当，有时候会和同班同学一起出去玩，顺便吃鳗鱼饭什么的。对了，一般会有一个博士帮他们开车。”
茶海心情更差了。
这男的还有出国留学的经历？
而且能认识知名律师的，家里条件也不会差。
“他长的还行，眼睛挺大，性格挺好的，说话永远有条有理，没见过他发火。”
茶海听到“长的还行”稍稍松了口气，柴曼娜是个颜控！
“他喜欢足球，校队的队长，有很多女孩都喜欢他。嗯，他非常正直，嫉恶如仇的那种。”
茶海刚松的那口气，又给憋了回来。
喜欢足球？
难不成柴曼娜就是因为他才看的世界杯？
太烦躁了。
“对了，他还会开飞机...”
话没说完，被茶海打断了：“什么？”
“他爸爸教他的。我想想啊，他爸爸在夏威夷还教过他射击、开船、开车等等。对了，他妈妈超漂亮的，是个大美女呢。”
茶海有些不信了：“这也太扯了吧？要是这么厉害，应该很有名才对。”
“真的啊！”柴曼娜憋着笑：“他真的很有名！”
“他叫什么？”
柴曼娜慢慢说出了那句名言：“哦嘞哇，滚筒洗衣机...”
“你耍我呀！”
此时此刻，茶海总算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绝处逢生”。
柴曼娜哈哈大笑，酒杯在她手里晃来晃去。
茶海拿了酒杯，俯身吻下去：“柯南太矮了，接吻太费劲。”
柴曼娜顺势搂住他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稀里糊涂，两人分开的时候，柴曼娜已经坐在了茶海腿上，随着摇椅慢慢晃。
茶海抱着她的腰：“马上就要过12点了。”
“嗯。”
“七夕就要结束了...”
柴曼娜知道他想说什么，抬手堵住他的嘴。
茶海有些失望。
他以为今天可以求婚成功。
柴曼娜掰开他的手，站起来面对着他解开头发，把黑色的皮筋套在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然后转了两下，捏着上面那个环，蹲下微微笑着：“茶海先生，你愿意和我结为夫妻吗？”
茶海惊呆了。
柴曼娜再次开口：“一辈子不分开的那种。”
“我愿意。”
茶海把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伸进皮筋，两个人的手交错着握在一起，被橡皮筋牢牢绑住。
“你的眼睛，比星星还要亮。”茶海呼吸有些乱，凑近柴曼娜的耳朵：“我想...”
“想什么？”
热气吹到耳朵上，痒痒的，柴曼娜觉得全身都痒起来。
“想试试这个摇椅。”
“我就知道你有阴谋！”
第677章我是垃圾桶捡回来的
午饭时间，郑子豪看看茶海，再看看柴曼娜，纳闷道：“你俩买彩票中五百万了？”
柴曼娜若无其事：“小海跟我求婚，妥了。”
柳含烟被呛住了，咳嗽起来。
郑兴平连忙帮她拍背。
柴曼娜给她拿水：“妈，喝点儿水...”
柳含烟缓过劲，抓着她的手：“你愿意跟小海结婚了？”
“嗯。”
郑子豪盯着柴曼娜的手：“骗人的吧？连个戒指都没有。”
茶海心里苦啊。
他以为柴曼娜不喜欢那些东西，压根就没准备戒指。
柴曼娜笑嘻嘻：“戒指在我头上呢。”
“哪呢？”
茶海只能把昨晚柴曼娜的骚操作说了出来。
柳含烟立刻变成星星眼：“我都想来一回了。”
柴曼娜哭笑不得。
郑兴平认真叮嘱他俩：“早点儿去领证，好让你妈放心。”
两人连声答应。
吃完饭，柴曼娜带菓菓上去换衣服。
柳含烟留下茶海，恨铁不成钢：“你求婚连戒指都不准备。”
“她上回结婚，都没婚戒，我想着她不喜欢这些东西...”
柳含烟振振有词：“上回离婚了，你也想离婚？”
茶海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听柳含烟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我现在就去买！”
“马上就要送多多去学校，你跑什么？”柳含烟想想就头疼，这傻儿子，怎么办事的？
茶海很惆怅：“那该怎么办？”
“娜娜戴多大号？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买。”
“不知道...”
柳含烟抬手敲他的脑门：“你非得把我气死！多少年了，总算把你卖出去了，你倒好，净拖后腿！”
“我晚上趁她睡着量一量。”
也只能这样了。
......
茶海特意开了一辆七座商务车，拉着一家老小奔向省城。
离家近，郑子豪只带了最近需要的衣物，轻装上阵。
柴曼娜看着小小的行李箱：“你这倒是方便啊，我当年上大学，我妈恨不得把家给我搬过去。”
柳含烟笑着解释：“多多从小就在那儿玩，哪面墙少块砖他都清楚。”
郑兴平拿着手机正在回消息，听见这句随口说道：“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没人会给他特殊照顾。”
“我堂堂男子汉，要什么特殊照顾？”郑子豪从副驾驶回过头：“爸，我肯定凭实力拿奖学金。”
郑兴平瞥了他一眼：“那行，以后学费你自己出。”
郑子豪险些喷出血来。
柳含烟倒是没有溺爱郑子豪：“你爸像你这么大，都挣钱养活一家人了，你只是挣个学费，怕什么？”
柴曼娜帮他出主意：“你从生活费里省一省，不就出来了？”
“一个月就一千块钱，我从哪儿省？”郑子豪真是欲哭无泪：“都什么年代了？我哥零几年上大学，一个月还三千呢，给我就一千？”
柴曼娜很惊讶：“这么点儿？”
“嫂子，我肯定是我妈从垃圾桶捡回来的。”
郑兴平装了手机：“一千块钱够你吃饭了，别的自己想办法。”
“那我只能去抢了。”郑子豪说着往下一滑，瘫在座椅上。
郑兴平看不惯他这个样子：“坐直了！”
郑子豪立刻坐直：“我就是说说，我可是新社会好青年，违法乱纪的事，从来不干。”
闲扯中，车开到了学校正门。
茶海晃了一下出入证，保安放了行。
柴曼娜看在眼里，心想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就算郑子豪的生活费只有一千，可他自身带来的人脉资源，还有眼界，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挣钱也比别人容易。
车停在阴凉的地方，郑子豪一个人去报名了。
柴曼娜倒是没什么感触，想当年她也是一个人报名，陈竹月出了门完全不顶事。
轻车熟路，不到半个小时，郑子豪回来了，旁边还跟着冯时，两人手里拿着学校发的生活用品。
冯时礼貌地打了招呼，坐在柴曼娜旁边。
柳含烟笑着问他：“多多给你打电话了？”
“我在家也没事干，不如过来跟表哥玩。”
来到郑子豪宿舍楼下，柴曼娜跃跃欲试，这还是她头一次进男生宿舍，竟然是以家长的身份。
郑子豪的宿舍在五楼，位于中间位置，打开宿舍门，里面没有人。
四人间，上铺下桌。
屋里就有卫生间，只是没有热水。
郑兴平和柳含烟看了一圈，说是要去郑瑞芝家里坐坐，走了。
柴曼娜帮着把床铺弄好，又帮着整理了衣服，还派茶海去楼下超市买了不少东西。
菓菓兴奋地爬上去，在床上滚来滚去，闹腾着让柴曼娜也买一个这样的床。
末了，柴曼娜不放心地叮嘱：“跟同学搞好关系，要住四年呢。我让你哥买了些吃的喝的，跟同学分享一下。吃饭别省钱，不够花就跟我说。别主动惹事，要是有人欺负你，别怕，我跟你哥随时都能来。”
郑子豪哭笑不得。
柴曼娜比他妈还啰嗦。
“嫂子你放心吧，小姑家就在附近，我从小在这儿玩大的。”
柴曼娜点点头：“我知道，可是你在这儿玩，跟在这儿生活，完全两码事。舍友还不知道什么脾气...得，我确实啰嗦了。”
茶海看着郑子豪：“好好照顾自己。”
柴曼娜把菓菓抱下来，心想男人和女人，真是不一样。
郑子豪在菓菓脸蛋上亲了一口：“哥哥要上大学喽，中秋节才能回家看你。”
菓菓歪着脑袋满脸疑惑：“为什么？”
“哥哥要好好学习呀。”郑子豪想起什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翻出来一包糖递给菓菓：“你每天吃一个，还没吃完哥哥就回家了。”
柴曼娜嘴角抽了抽：“你这招还是对你小女朋友用吧，菓菓十几分钟就吃光了。”
......
告别郑子豪，柴曼娜走到车旁，才发现郑兴平和柳含烟坐在里面，而且柳含烟明显哭过。
可怜天下父母心。
柳含烟明明很担心郑子豪，却不肯当着他的面表现出来。
柴曼娜先把菓菓抱上车，然后坐在她旁边。
等汽车驶出校门，柳含烟才开口问：“多多还好吧？”
“多多很厉害。”柴曼娜特意捡一些能安慰到她的话：“套被罩的动作贼熟练呢，一只手能拎两壶热水。”
“明明他高中也住校，可我这心里呀...”柳含烟说着说着又哽咽了。
柴曼娜大概能明白她的感受。
郑子豪高中时期还是个未成年人，同班同学都来自富裕家庭，彼此都会顾忌一些。
而且很多事情，都需要家长来帮着做决定。
可现在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必须要替自己做主。
第678章想要个小院
茶海把车停在路边，三个人轮番安慰，总算让柳含烟的心情好了些。
不管怎么说，郑子豪回家还是很方便的。
茶海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多，询问道：“郑叔叔，咱去不去小姑家？”
郑兴平给郑瑞芝打了个电话，提前通知了一声，这才让茶海过去。
柴曼娜这叫一个忐忑。
上回郑瑞芝来家里，郑子豪是主角，她可以尽量少露面。
可这回去郑瑞芝家里，她是客人，总不能躲起来吧？
郑瑞芝家就在附近，里面住的都是大学和高中的老师，小区里十分安静。
柴曼娜看着路边错落有致的花草，在心里感慨，有文化的小区，还真是不一样。
带着满心忐忑，柴曼娜跨进了门。
郑瑞芝家在一楼，门前带着一个小院子，搭着葡萄架，下面摆着石桌石椅。
石桌上还画着象棋盘。
院子一角种着一颗无花果树，看直径，至少也得十来年了。
一串串小葡萄垂下来，和叶子一起隔绝了阳光，洒下一片清凉。
这画面，和柴曼娜想象中不一样。
菓菓欢呼一声，跑到葡萄架下，踩着石椅爬上石桌，伸手要去摘葡萄。
柴曼娜吓的赶紧护着她：“你有没有礼貌？怎么能上桌子呢？”
“妈妈，我想吃这个！”菓菓兴奋地踮起脚，可惜她太矮了，根本够不着。
郑瑞芝笑着安抚柴曼娜：“小孩嘛，都这样。多多跟皮皮小时候也爱爬桌子。”
柴曼娜这才明白，原来冯时的小名叫皮皮。
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连“冯时”这个名字，都没那么惊艳了。
冯玉成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笑容满面地从屋里走出来：“坐坐坐，我再搬几个凳子过来。”
郑子豪生日那天，柴曼娜一直在忙，和冯玉成只是打了个招呼，压根没说几句话，只记得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
今天再次接触，好吧，打破了她的固有印象。
茶海把菓菓抱下来，柴曼娜帮着擦了桌子，冯玉成放下葡萄，正要回屋拿凳子，却见郑瑞芝已经抱着凳子出来了。
一家人围着石桌坐下来，吃着葡萄闲扯淡。
郑兴平看着葡萄架：“我就爱你家这葡萄架，赶明我退休了，也得弄个小院子住住，葡萄架下吃葡萄，别有一番风味。”
菓菓一边笨拙地剥葡萄皮，一边笑：“爷爷，你念的是什么诗？”
“爷爷自己瞎编的诗。”郑兴平给菓菓介绍：“你这个姑爷爷特别爱诗词，文化人，不像我，大老粗。”
菓菓撅着小嘴有些不服气：“我也会念诗呢。”
柴曼娜弹了弹她的脑袋：“吃你的葡萄。”
冯玉成逗菓菓：“那你会念什么诗呀？”
菓菓想了好一会儿，才不自信地喃喃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冯玉成大乐，夸她：“念的好。”
柴曼娜想教训她两句，少在这儿显摆，又怕惹了众怒，只能在桌下踢了菓菓一脚。
菓菓完全没感觉到，得意洋洋：“李老师教我的。”
“还记得是哪个老师教的，不错不错。”冯玉成递给菓菓一串葡萄：“好好学习。”
菓菓显然不明白冯玉成的意思，没有接葡萄：“我吃不了那么多，你们吃吧。”
冯玉成更乐：“还知道谦让，不得了。”
柳含烟笑着搂了菓菓：“我这个孙女，特别招人疼，我都要爱死了。”
柴曼娜无奈地磨牙，心想菓菓太爱显摆了，回家得好好跟她说说。
茶海手机响了，他站起来走到一旁接通，听对面说了几句，回了一声“知道了”，挂了电话。
吃完葡萄，一家人进了屋里。
老式单元房，客厅不大，到处都放着书，翻开的，合上的，正着的，反着的，还有立着的。
柴曼娜立刻觉得亲切起来。
郑瑞芝和冯玉成手忙脚乱地收拾，郑瑞芝有些不好意思：“习惯了，随手就放下了。”
都是自己人，没人会在意这些小节。
柴曼娜帮着拿起旁边的书，看了眼，《百年孤独》。
嘴角抽了抽，柴曼娜默默递给了郑瑞芝，却听见她笑问：“你看过？”
“呃，大学的时候看过，那些名字真是折磨死我了。”
郑瑞芝大乐：“我也这么想。”
菓菓爬上沙发，从靠背上拿了一本书，大喊着：“菓菓家也有这个！”
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柴曼娜连忙走到她旁边：“你不能随便拿呀！”
菓菓充耳不闻，乐滋滋地反身坐下，把书放在腿上开始翻看。
柴曼娜无奈地弹了弹她的脑门，跟大家解释：“我也买过一本《小王子》，给她讲过几次，只是她太小了，纯粹当连环画看的。”
郑瑞芝很开心：“皮皮有好多小时候的书，现在他都不看了，送给菓菓吧。”
柴曼娜很想要，她觉得郑瑞芝夫妇选的书，一定很棒。
可那些书是冯时的，不经过他同意，不太好。
“小姑，我觉得还是问一下皮皮比较好，那是他的东西。”
冯玉成很欣赏柴曼娜这样的态度，笑道：“小海真是找了一个好老婆。”
柳含烟接话：“他俩计划领证了。”
柴曼娜不由得红了脸：“我，我没那么好...”
茶海伸手搂着柴曼娜的腰：“比特别好，还要好的多。”
也许是有了共同爱好，郑瑞芝和冯玉成，对柴曼娜的态度，明显亲热了许多。
到了吃饭时间，郑瑞芝给冯时打了个电话，得知他要和郑子豪去吃食堂，心里有了数，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柴曼娜自觉地去打下手。
柳含烟平时很少下厨，可这是联络感情的好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关上厨房门，柳含烟逗着柴曼娜说了昨晚求婚的事，笑道：“你怎么想出来用皮筋的？”
“我也不知道，灵感来了挡不住啊。”
柳含烟笑着看郑瑞芝：“你说说，小海是不是捡到宝了？”
“妈~”柴曼娜撒着娇：“我才是捡到宝了。”
郑瑞芝把手里的菠菜放进水池：“这就是缘分，该是两口子，怎么都能在一起。”
柳含烟突然拍了拍郑瑞芝的屁股：“我怎么觉着，你最近胖了呢？”
“哪有？”
“你是不是怀孕了？”
郑瑞芝不好意思地点头：“纯属意外。”
柴曼娜眨眨眼，心想这要是生下来，菓菓就有了一个比她小四岁的表叔！
柳含烟开着玩笑：“我得让小海也制造点儿意外。”
“妈~”
柴曼娜脑壳疼啊！
第679章你喜欢就带走吧
吃过晚饭，时间不早了。
和来的时候一样，茶海开车，郑兴平和柳含烟坐在第二排，柴曼娜带着菓菓坐在最后面。
副驾驶空着。
柳含烟靠在郑兴平身上，絮絮叨叨：“老郑，天气这么热，宿舍只有风扇，也不知道多多能不能受得了。”
“男子汉怕什么热？”
“你是不是亲爹？”
郑兴平立刻改口：“多多宿舍在中间，又是五楼，不会热的。”
柴曼娜听着两人的对话，心想等菓菓上大学，估计自己也会很舍不得。
养了十几年啊，不出意外应该天天都在一起，猛地分开，肯定会很不适应。
把郑兴平夫妇送到家，茶海换了车，带着柴曼娜和菓菓回陈竹月家。
路过市中心的时候，柴曼娜突然来了兴致：“好久没逛夜市，我想去看看。”
茶海答应一声，拐了过去。
市中心的夜市一直很热闹，沿着步行街两边，满满当当都是各种小摊位。
卖帽子的，卖袜子的，卖衣服的，卖包的，贴膜的，打印照片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人很多，茶海怕菓菓走丢，把她抱了起来。
柴曼娜东看看西瞅瞅，走了十几个摊位，买了两个手机壳，还给菓菓买了几对发卡。
茶海一直在笑，觉得柴曼娜这个样子，和她平时的形象太不符合了。
走了半条街，前面有一个卖娃娃的，菓菓闹腾着要看看。
柴曼娜不想给她买。
家里已经有一堆，平时放在那里落灰，洗起来也麻烦。
可菓菓非要买。
茶海只能让两人各退一步，买了一个小的。
菓菓高兴了，抱在怀里摸来摸去。
柴曼娜没好气地说她：“弄脏自己洗啊。”
“我只是个小朋友，不会洗！”
“不会洗就别摸！”
茶海赶紧劝：“老婆，别跟她较劲，我洗。”
柴曼娜哼了一声，心想到头来还是我洗。
走到尽头换到路对面，遇见一个卖银首饰的。
柴曼娜看着那些亮闪闪的玩意，想起和黎洪哲一起买的戒指，还放在19楼的衣柜里。
嗯，明天搬书的时候，得把属于菓菓的那些东西拿走。
至于那套首饰，留给黎洪哲吧。
反正买回来也只戴过一次。
整条街逛遍，柴曼娜又给菓菓买了几件衣服。
夜深了，菓菓开始犯瞌睡，该回家了。
路上菓菓就睡着了。
柴曼娜横抱着她，轻轻拍着，看着她的小圆脸嘟囔：“睡着多可爱，醒了太烦人。”
上了3楼，陈竹月已经回来了，听到动静打开门，见菓菓睡着了，伸手要接：“还是跟我睡吧。”
“我来吧，她现在挺沉的。”柴曼娜说着绕过陈竹月，踢掉脚上的鞋，光着脚走进了主卧。
陈竹月跟在后面：“不穿拖鞋？多脏！”
柴曼娜笑笑没吭声。
柳含烟跟菓菓全都光脚在家跑，也没见天塌下来。
小事情。
在不惊动菓菓的情况下，给她擦了手脸和脚丫，又给她脱了衣服，盖上小毯子。
柴曼娜出去看了一圈，茶海在卫生间洗澡，又拐回来关上门：“妈，我跟小海准备领证了。”
“真的？”陈竹月高兴坏了：“选个好日子。”
“选对了人，天天都是好日子。”柴曼娜撒娇地抱着陈竹月的胳膊：“我有点儿紧张。”
“有啥好紧张的？”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这事，有些不科学。”
陈竹月抓着她的手，语重心长：“收收你的小性子，跟小海好好过。”
“嗯，我尽量吧。”
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茶海刻意压低的声音：“老婆，我洗完了。”
“知道了。”
陈竹月拍拍她的手：“洗洗睡吧，不早了。”
......
正吃早饭，黎洪哲的电话来了。
柴曼娜直接按了免提：“喂。”
“今天周日。”
“我知道，一会儿把菓菓送过去。”
黎洪哲小心翼翼地询问：“我妈说想菓菓了，我能不能带菓菓回去一趟？”
“可以啊，下午送回来就行。”
“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陈竹月哼了一声：“曹寻巧能安什么好心？”
“妈，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菓菓的奶奶。”
“谁认识她！”
菓菓咽下嘴里的鸡蛋：“我认识奶奶！”
柴曼娜揉了揉菓菓的脑袋：“一会儿去奶奶家，不能乱翻东西哟。”
“你不去吗？”
“妈妈有事要做，不能和你一起去。”
菓菓转头看茶海：“舅舅也不去吗？”
柴曼娜明白了，菓菓这是误会了呀，以为要去柳含烟家里。
“小宝贝，一会儿爸爸带你回另一个奶奶家，知道了吗？”
菓菓很疑惑：“另一个奶奶是谁？”
“过年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过的，你忘了吗？”
菓菓真忘了。
陈竹月有些得意：“看吧，我就说菓菓不认识她。”
“妈，菓菓是小孩，不知道也就算了，你在这儿搅和什么？”
“我搅和？明明是曹寻巧活该。”
柴曼娜用下巴指了指茶海：“你当着小海的面这么说话，不怕他对我有看法？”
茶海真有一种无端端膝盖中箭的感觉：“我什么都没听见。”
“赶紧吃，完了还得去搬书呢。”
......
把菓菓交给黎洪哲，柴曼娜开始从书架上拿自己的书。
黎洪哲拿了几个纸箱子：“放这里面吧。”
“嗯，谢谢。”
柴曼娜取，茶海装，两人分工明确，很快就装了两箱子。
书架越来越空，黎洪哲的心情也越来越差。
算了，带菓菓走吧，眼不见心不烦。
柴曼娜取下一本书，翻了翻有些纳闷，转头问道：“洪哲，这本书是你的还是我的？没盖章啊。”
黎洪哲走到她旁边，接了书翻了翻：“这本是我们结婚以后买的，你说是夫妻共同财产，就没盖私人章。”
“好吧，那留给你吧。”
柴曼娜把书放了回去。
“你喜欢就带走吧。”黎洪哲转过身：“我先带菓菓回我妈那儿，你慢慢收拾。”
“好，路上小心。”
防盗门关上了，蹲在地上的茶海抬起头：“黎洪哲好惨。”
“你心疼啊？”柴曼娜把书递过去：“那我跟他一起去？”
“我不是，我没有，我才不心疼！”茶海顺势抓着她的手：“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别煽情了，赶紧收拾吧。”
装完自己的书，柴曼娜把菓菓的绘本也装了起来。
还去主卧把属于菓菓的那些玩意，从衣柜里拿出来。
翻找中，她看见了首饰盒子，下意识地拿出来打开，属于黎洪哲的戒指并不在里面。
茶海走进来：“好了没？”
“哦，就好了。”
柴曼娜迅速扣上盖子，放了回去。
第680章选个日子去领证
跑了好几趟，才把所有的东西搬到18楼。
柴曼娜再三确认没有遗漏，锁好了门。
回到18楼，茶海从箱子里拿，柴曼娜往书架上放，两人继续忙活。
正收拾着茶海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柳含烟打来的：“妈。”
“你量没量娜娜的手指围度？”
“我还是想跟她一起去买。”
“好，妈给你们出钱。”
茶海赶紧拒绝：“这是我们的事，让我们自己来吧。”
柴曼娜竖起耳朵，在心里猜测什么叫“我们的事”？一起买什么？
茶海挂了电话，像没事一样继续拿书。
柴曼娜没等到他出声，主动问道：“妈找你有事？”
“妈说她出钱给咱俩买婚戒。”
“别呀！”
茶海嘿嘿笑：“我拒绝了，你也听见了。”
“其实没必要买，反正我也不喜欢戴，挺麻烦的。”
茶海不笑了，站起来把她扯到沙发旁，压着她肩膀让她坐下，居高临下盯着她：“必须买。”
柴曼娜还没见过他这样，不由得紧张：“干嘛呀，挺吓人的...”
茶海不为所动：“买了必须戴着。”
柴曼娜低下头不吭声。
茶海板着她的肩膀按在沙发靠背上，强迫她抬起头：“这回必须听我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茶海在心里想着柳含烟说过的话，柴曼娜和黎洪哲没有婚戒，所以离婚了。
这一回，必须得有婚戒。
柴曼娜见他这么认真，小心翼翼地问：“那能不能买个便宜的，我怕丢了，或者做家务碰坏了...”
“多便宜？”
“一百块钱左右...”
茶海被她给气笑了：“你说呢？”
“那...两百多...”
“最后一次机会！”
柴曼娜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嘟囔：“我不喜欢黄金，银子本来就没多贵...”
“你干脆买个不锈钢的得了！”
柴曼娜眼睛一亮：“这个不错，结实耐用，还防生锈...”
见茶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柴曼娜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不敢说话了。
茶海很无奈。
该拿她怎么办呢？
叹了口气，茶海坐下，直接把柴曼娜抱到腿上：“老婆，我希望我们的婚戒，可以戴一辈子，明白吗？”
“明白。”
柴曼娜也不敢回答别的。
“是我疏忽了。”
柴曼娜轻声说道：“婚戒这玩意其实不重要...”
“重要！”
茶海把柳含烟的理论说了一遍。
柴曼娜瞪大眼睛：“这不是迷信吗？我跟黎洪哲，后来买了一对...”
“真的？”
柴曼娜用力点头：“真的。”
“我没见你戴过。”
“我，我真不喜欢戴，太碍事了。”
既然柴曼娜和黎洪哲曾经买过婚戒，那他俩因为没婚戒导致离婚这个理由，显然不成立。
茶海一时之间脑子短路了，该怎么说服柴曼娜才好？
他不说话，柴曼娜也不敢说话。
以前茶海总是柔声细语的，这回突然霸道起来，还有些吓人。
柴曼娜想着，突然笑出了声。
茶海正惆怅，听见她笑有些郁闷：“你还笑？”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些女人喜欢霸道总裁。”
茶海微微皱起眉头：“为什么？”
“因为她们不需要动脑子，只需要接受就行了啊，生活全都被安排好了。”
“你觉得我控制你？”
柴曼娜赶紧搂着他的脖子顺毛：“我没这意思啊。你别这么敏感，我说了结婚肯定不会耍赖，至于以后的事情，得我们两个人努力，不是一对戒指就能决定的。”
“行，那你选个日子，去领证。”
柴曼娜怂了。
茶海斜眼看她：“谁说的不会耍赖？”
“领就领，谁怕谁啊，我有的是经验！”
茶海拿出手机，点开日历翻了翻：“下个月就是我生日，那天去领证吧，就当送我的生日礼物。”
柴曼娜早忘了他生日到底是哪天，可又不敢说，只能含含糊糊地嘟囔：“星期几啊？民政局上不上班？”
“你忘了对不对？”
“没有！”柴曼娜死都不会承认。
茶海把手机递给她：“自己看星期几。”
柴曼娜接了手机，大脑飞速转动，上回给茶海过生日，好像在菓菓生日的前面几天，可到底是哪一天呢？
手指在日历上滑动，柴曼娜偷偷瞧着茶海的表情，想要判断究竟是哪一天。
茶海当然知道她的小心思，故意在她划过14号的时候，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
柴曼娜心中一喜，指着14号：“星期五嘛，领了证拿回家，你妈一定很高兴。”
茶海黑着脸：“还说自己没忘？”
柴曼娜恶人先告状：“你骗我呀！”
“我让你看看什么叫霸道总裁。”茶海说着话，抓着她双手把她压在沙发上：“要好好惩罚你。”
“你撑死是个霸道店长...”
茶海瞬间泄气，趴在她身上笑个不停。
柴曼娜揉着他的头发：“我以前跟你又没关系，记你的生日干嘛？对不对？”
“9月12号，以后记住了。”
柴曼娜亲了亲他的脑门：“遵命，霸道店长。”
“那天去领证，好不好？”
柴曼娜稍微想了想，答应了：“好，912，就要爱，挺吉利的。”
茶海满意了，轻轻柔柔地开始吻她。
“别闹，书还没整理完。”
“书又没长腿，等会儿再整理。”
一番温存，柴曼娜躺在茶海腿上，望着客厅的灯，觉得有些饿。
午饭吃什么呢？
茶海有一下没一下地捞着她的头发：“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
“你还记得吗？你以前帮黎洪哲的表妹离了婚。”
柴曼娜用力抬头，从脑袋顶上看他：“你是说裴音？”
“我忘了她叫什么。昨天在小姑家，我接了个电话，当初帮他们办离婚的律师打来的，说她的前夫，前几天晚上因为一点儿小事，跟人在网吧打起来，被对方用啤酒瓶捅到肚子上，拖了两天，人没了。”
柴曼娜猛地坐起来：“不会吧？”
“那个表妹确认的尸体身份。”
“裴音没给我打电话。”柴曼娜从茶几上拿了手机：“我得问问。”
茶海按住她的手：“你问什么？这事跟你没关系，你给她打电话不合适。”
“说的对。”
柴曼娜颓然地躺回茶海腿上：“可那也是一条人命，本来可以好好生活的。”
“有些人不值得...算了。”
柴曼娜摇摇头：“人命不分贵贱。”
茶海并不认同她的观点，不过也没必要跟她起争执，笑笑：“嗯，收拾书吧，完了吃饭逛街看电影。”
第681章我不认识她
黎洪哲拦了辆出租，带着菓菓去曹寻巧家。
走到楼下，菓菓嫌楼道黑漆漆的，不愿意进去。
黎洪哲好说歹说，答应给她买冰淇淋，才哄着她进了单元门。
敲开门，曹寻巧看见菓菓伸手要抱，菓菓却躲在了黎洪哲身后。
黎洪哲蹲下，耐心告诉她：“小宝贝，这是奶奶呀。”
“奶奶不是这样的。”菓菓拽着黎洪哲的衣服：“我想走了。”
曹寻巧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可今非昔比，菓菓能来一趟不容易，她还得强颜欢笑：“奶奶可想你了，给你买了好吃的。”
黎洪哲继续哄：“这是爸爸的妈妈，你也要叫奶奶的。奶奶知道你今天要来，给你买了好多东西呢。”
菓菓很抗拒：“妈妈说了，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这不是别人，这是奶奶。”
菓菓不吭声，可态度很明显，她想走。
黎洪哲语气略有不快：“黎菓儿，妈妈教过你要有礼貌，对不对？”
菓菓委屈地撅着嘴：“我不认识她...”
正僵持，刘良才提着一个塑料袋回来了。
他看见菓菓很高兴：“小宝贝来啦，快叫爷爷，给你烧鱼吃。”
菓菓连曹寻巧都不认识，更别提刘良才了，迅速挪到了黎洪哲另一边。
刘良才看明白了：“好长时间没见，孩子认生也正常，先进去吧。”
菓菓往后退了两步。
“爸，你先进去，我跟她好好说说。”
门轻轻掩上，黎洪哲抱起菓菓，好声好气哄着：“菓菓，这是我妈妈家，你以前来过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满月的时候，还在这里睡过觉呢。”
菓菓还是很委屈：“我太小了，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们以后多来几次，你就记得了。”
菓菓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黎洪哲打开门，抱着菓菓进了屋，看到茶几上摆着几个盘子，里面放着各种水果。
“你看，奶奶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
菓菓这才露出了一点儿笑容。
黎洪哲松了口气，幸好菓菓是个吃货，有的吃就好哄。
曹寻巧见菓菓喜欢，赶紧拿起一个苹果：“奶奶帮你削个苹果？”
菓菓摇摇头：“我想吃葡萄。”
“好，我们吃葡萄。”
菓菓看了一圈：“我要洗手。”
黎洪哲领着她走到卫生间门口，打开门，又打开灯：“在这里洗手。”
曹寻巧家的卫生间没有窗户，里面还放着存水的水桶，常年湿哒哒，一股发霉的气味。
面盆和马桶也很旧了，有了黄色的污渍，不再洁白。
而且卫生间只装了一盏小灯，光线暗淡，更显得里面不干净。
菓菓犹豫着说道：“爸爸，你抱我洗手吧。”
“好。”
洗完手，黎洪哲把她放在沙发上，拿起一串葡萄：“尝尝甜不甜。”
“我要剥皮吃。”
曹寻巧从厨房拿了碗，黎洪哲也洗了手，开始剥葡萄皮。
刘良才看着菓菓笑：“长高了好多。”
“是。”黎洪哲接话：“就这几个月，长了一头。你最近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能吃能睡，放心吧。”
曹寻巧给黎洪哲倒了水：“工作咋样？”
“挺顺的，都是熟人。”
“挺好。”曹寻巧坐在菓菓另一边：“妈妈呢？”
菓菓盯着碗里的葡萄：“妈妈说她有事。”
黎洪哲见她这样，忍不住笑：“吃呀，还等什么？”
“没有勺子。”
曹寻巧站起来往厨房走：“我去拿。”
黎洪哲负责剥，菓菓负责吃，一会儿就吃了一碗。
怕她吃多了难受，黎洪哲停了手：“不能再吃了，小心肚子疼。”
“好吧。”菓菓伸出小手：“给我一张纸，我要擦嘴。”
曹寻巧帮她擦了嘴，顺手把她抱到腿上：“重了好多。”
“我才不胖呢！”
“奶奶不是说你胖。”黎洪哲丢进嘴里一颗葡萄：“奶奶是说你长大了。”
菓菓歪着脑袋看他：“你怎么知道？”
“爸爸教你说顺口溜好不好？”
“什么是顺口溜？”
黎洪哲只能告诉她：“就是听起来很好玩的话。”
菓菓一听好玩，来了兴趣：“教我教我。”
“吃葡萄不吃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菓菓又让黎洪哲说了一遍，纳闷道：“葡萄皮都剥掉了，怎么会有葡萄皮呢？”
黎洪哲只能摘了一颗葡萄，连皮丢进嘴里，嚼了几下把葡萄皮吐在抽纸上：“看，这样的。”
菓菓还是很纳闷：“你吃葡萄吐皮了呀！”
面对着追根究底的菓菓，黎洪哲实在招架不住，无奈地笑：“顺口溜嘛，就是为了好玩的。”
“那我知道了。”
黎洪哲又说了一遍，让菓菓学着说。
菓菓琢磨了半天，才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就这样，都说的七零八落，好多错的地方。
刘良才和曹寻巧被逗的哈哈大笑。
菓菓生气了：“我只是个小朋友，说错了很正常的。”
“菓菓说的对。”黎洪哲伸手揉她脑袋：“我们多练习几次，一定会说好的。”
菓菓撅起嘴：“我不要说了！都笑我！”
曹寻巧抓着她的小手：“你比以前娇气了。”
“女孩嘛，一大家子人宠她呢。”
黎洪哲这话也是在提醒曹寻巧，要是对菓菓不好，菓菓可不会理她。
刘良才帮着解围：“做饭去吧，该吃午饭了。”
曹寻巧站起身：“我去做饭，你们看电视。”
黎洪哲知道柴曼娜不喜欢菓菓看电视，去了曹珊珊的卧室，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出来：“爸爸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什么故事？”
黎洪哲把封面对着菓菓：“唐诗三百首。”
“这么多呀！那我可听不完。”
黎洪哲笑着翻开：“我们可以每天听几个，慢慢就听完了。”
“好吧，你讲吧。”菓菓踢掉鞋，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脸认真。
黎洪哲选了一些好玩的内容，声情并茂讲给菓菓听，还时不时回答她一些问题。
刘良才坐了一会儿，去了厨房帮忙。
关上厨房门，刘良才小声说道：“菓菓脚上的凉鞋，挺贵。”
“你咋知道？”
“门口老刘他孙女，就穿的这种凉鞋，五百多呢。”
曹寻巧一惊一乍：“一双小娃的凉鞋都五百多，咋不去抢呢！”
“娜娜现在有钱了，啥买不起。”
曹寻巧总觉得柴曼娜只是一时赌气，只要黎洪哲去哄，一定能哄回来。
“吃饭时候跟洪哲说说，让他好好跟娜娜赔不是...”
刘良才倒是看的明白：“说啥都白搭了，娜娜跟洪哲完了。”
第682章我 有一点点无聊
曹寻巧的手艺真是没的挑。
黎洪哲在公司待了六天，天天吃盒饭，都快吃吐了。
有机会改善伙食，当然得好好吃一顿。
不过他也没忘了照顾菓菓。
“小宝贝，想不想吃鱼？”
“想~”
黎洪哲选了鱼肚子上的肉，小心夹到菓菓碗里：“慢点儿吃。”
菓菓用勺子舀起来，尝了一口，吐了出来：“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黎洪哲还以为曹寻巧放错了调料，也尝了一口鱼肉，没问题啊。
“爸爸也吃了，很好吃呀。”
“就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好吃。”
黎洪哲把她碗里的鱼夹过来，尝了尝，还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是曹寻巧用心做的，总不能伤了她的心，黎洪哲只能找借口：“可能娜娜平时不给菓菓做鱼吃，她不习惯。”
“我有吃鱼！”菓菓不服气：“白的，红的，我都吃过呢！”
黎洪哲听见“红的”两个字，心里明白了，怪不得菓菓说有一股味道，她平时吃的估计都是海鱼，乍一吃到养殖的淡水鱼，会尝出明显的土腥味。
身处内陆，新鲜的海鱼很贵，曹寻巧肯定不舍得买，而且也不会做。
“那我们吃别的吧。”黎洪哲给菓菓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
菓菓年纪小，不会想那么多，尝了一口很开心：“这个好吃，我还要吃。”
黎洪哲松了口气，拿起菓菓的勺子连汤带菜舀了几勺，还搅了搅：“这样更好吃。”
菓菓试了试，很满意，很快就吃光了碗里的饭。
曹寻巧赶紧伸手：“奶奶再给你盛点儿。”
“好的，谢谢奶奶。”
有了这句话，桌上的气氛温馨了不少。
曹寻巧乐滋滋地盛了半碗饭：“再尝尝别的，喜欢吃奶奶给你做。”
“嗯！”菓菓看了一圈，指着醋溜土豆丝：“我想吃那个。”
曹寻巧赶紧给夹了一筷子：“奶奶知道你不能吃辣，一点儿辣椒都没放。”
黎洪哲看着曹寻巧的改变，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的。
至少他曾经说过的话，起作用了。
这顿饭，菓菓除了鱼之外，别的菜都吃了几口，而且吃了一整碗米饭。
这样的战绩，曹寻巧真是高兴坏了。
吃完饭，菓菓靠着沙发背坐着：“爸爸，我有一点点无聊。”
“那爸爸继续给你讲故事？”
“我是很想听，可是我现在不想听。”
黎洪哲看了眼时间，快两点了：“现在外面很热，爸爸下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吧，那我只能坐在这里无聊了。”
黎洪哲哭笑不得，只能哄她：“我们可以聊聊天呀。”
“聊什么？”菓菓说着歪在黎洪哲身上：“我有一点点想回家，我想我的玩具。”
曹寻巧从厨房走出来：“奶奶还买了雪糕呢，想不想吃？”
“我是很想吃，可是我现在吃饱了。”
曹寻巧坐在她旁边：“那你等一会儿再吃吧。”
菓菓缓缓点头。
黎洪哲笑着把她抱到腿上：“困了吗？”
“没有，就是无聊。”
刘良才站起身：“我记得你姑姑有个玩具很好玩。”
在曹珊珊卧室里找了一通，刘良才拿着一个手提包形状的东西出来，打开放在菓菓面前：“看。”
菓菓超兴奋：“哇，我就想要这个。”
黎洪哲想起来了，这是他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给曹珊珊买的进口磁吸换装玩具。
用今天的眼光来看，这就是“奇迹暖暖”的原始版本。
果然啊，不管年纪大小，女孩都喜欢这样的东西。
菓菓兴奋地开始摆弄，给不同的角色换上不同的衣服，还搭配了帽子、鞋子、手提包。
黎洪哲看着她玩，时不时帮她捡掉下去的配件。
曹寻巧瞥见菓菓的凉鞋，问她：“你的凉鞋好漂亮，妈妈买的？”
“是奶奶买的。”
黎洪哲小声解释：“是茶海他妈，给菓菓买了好多衣服，还有鞋。娜娜可舍不得买这么贵的东西。”
曹寻巧心里不舒服：“我要是有那么多钱，我也舍得给菓菓买。”
“妈，菓菓是个小孩，她可不知道价格高低，只知道谁爱她关心她。”黎洪哲说着话，心想菓菓眼看着就要四岁了，你身为她奶奶，连一双袜子都没有买过，唉。
曹寻巧还是不爽：“有钱才有闲工夫关心别人。”
黎洪哲不想说话了，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曹寻巧的眼界和三观，跟柳含烟完全不是一个位面的。
柳含烟也就比曹寻巧小几岁而已，可是依旧在外面打拼，而曹寻巧呢？
有点儿时间都奉献给麻将了。
更别提输出去的钱，加起来恐怕也不是个小数目。
唉，可她是自己的亲妈，能怎么样？
菓菓玩了一会儿，开始犯困，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随时都能睡过去。
黎洪哲赶紧把她抱到怀里，把她手中的玩具拿出来，拍着她睡觉。
曹寻巧心疼他：“放到珊珊床上去。”
“没事，我抱着吧，珊珊床太小了，容易滚到地上。”
“你抱着多累？”
黎洪哲看着菓菓，手上不停声音平静：“菓菓小的时候，娜娜整整抱了她六个月，每天都是坐着睡觉的。”
“你这是嫌我没伺候她坐月子？”
黎洪哲叹了口气：“妈，我不是嫌你怎么样，我这是在反省自己。”
“有啥用？她都跟别人好上了。”
黎洪哲抱着菓菓站起来：“我抱她去珊珊屋里，你们也睡一会儿吧。”
等黎洪哲走了，刘良才小声埋怨：“洪哲难得回来一次，你还给他心窝里捅刀子。”
“你们都怨我？”
刘良才也无奈了：“我去躺会儿。”
自从他做了开胸手术，真的比以前看开了许多。
什么房子，车子，票子，在他眼里都没有儿孙绕膝来的重要。
可惜，等他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有些太晚了。
只是不知道，曹寻巧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过来。
黎洪哲放下菓菓，打开空调，拉过椅子坐在床边，拿出手机消磨时间。
床太小，只能躺下菓菓一个人。
他不敢离开，万一菓菓翻下床，柴曼娜肯定不会再让他带出门。
手机里有很多游戏，以前他可以没日没夜的研究，甚至顾不上回复柴曼娜的消息，现在已经很久没玩过了。
点开柴曼娜最常玩的游戏，显示她至少7天没有登录过了。
黎洪哲退出游戏，点开了微信，想要看看她的动态。
第683章秀恩爱
朋友圈里依旧热闹，旅游的，吃饭的，晒车的，秀身材的，永远丰富多彩。
只是没有柴曼娜的动态。
退出来，联系人列表第一个就是“a老婆”，只是她头像换了，一个卡通小女孩对着左边空白处嘟嘴，像是要亲亲。
黎洪哲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点进去看了微信名，才确认这就是柴曼娜。
她怎么会用如此幼稚的头像？
如果黎洪哲没有备注，根本认不出来。
而且柴曼娜的昵称也改了，叫做“茶先生的老婆”。
主页照片也换了，茶海抱着菓菓，上面有一行字，“让我看看，谁来看我妈的朋友圈”。
想了想，黎洪哲用茶海的手机号，在微信里搜了一下，找到了茶海的微信。
果不其然，茶海的头像是一个小男孩，对着右边撅嘴要亲亲，明显和柴曼娜是情侣头像。
主页照片是柴曼娜抱着菓菓，那行字变成了“让我看看，谁来看我爸的朋友圈”。
茶海的昵称是“柴女士的老公”。
按灭手机，黎洪哲心口疼的厉害。
他记得，以前柴曼娜曾经跟他说过，想要用情侣名和情侣头像，被他以加的同事太多，影响自己形象为由，拒绝了。
其实那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他觉得太幼稚。
今天他才发现，这样秀恩爱的行为，其实充满了幸福。
黎洪哲看着菓菓和柴曼娜相似的睡姿，痛苦地想着，为什么自己以前那么倔？
明明很简单就能哄老婆高兴的事情，他死活都不愿意去做，总是惹她生气。
她对自己的感情，就这样被一件件琐事，彻底消磨没了。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
黎洪哲忍不住再次点开柴曼娜的朋友圈，却看到她刚发了一条动态，是两只手靠在一起的照片，手指上的心形塑料戒指，一粉一黄，十分可爱，还配着文字：被套牢了。
黎洪哲可以想象，这条朋友圈一定会有很多人点赞评论，可他悲哀地发现，除了曹珊珊之外，他和柴曼娜竟然再没有共同好友。
就连油婉婉的微信，他都没有。
以前为什么不加？
黎洪哲恨不得掐死自己。
......
戒指是柴曼娜选的。
茶海拉着她去了商场，看了好几个专柜，她都不喜欢，嫌造型不好看。
茶海无奈地看着经典六爪钻戒：“这样的也不行？”
“不行。”
等离开专柜，柴曼娜才小声告诉他：“钻石除非到了宝石级别，其它都是智商税好不好？”
“那就买宝石级别的。”
柴曼娜拉着他向外走：“不就是碳嘛，你不如买块石墨给我。”
“什么？”
“铅笔中间的笔芯！”
茶海停下不走了，柴曼娜拽了两下没拽动，知道他不高兴，只能哄着：“买，今天一定买，不过得我自己挑。”
茶海没反应。
“我发誓，今天一定买戒指，不然就让我胖十斤。”
茶海这才跟着她出了门。
站在商场后门，柴曼娜有些迟疑。
有了上回买戒指的经验，她发现自己是真的不喜欢戴，总觉得硌得慌。
可今天要是不买，茶海肯定会多想，该怎么办呢？
想来想去，柴曼娜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买是肯定要买的，那就买一个平时绝对戴不出去的，既能满足茶海的要求，还能达成平时不戴的目的。
步行街上有很多小饰品店，柴曼娜拉着茶海随便进了一家。
琳琅满目的小玩意，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粉嫩可爱的配色，明显属于十几岁的小孩子。
柴曼娜兴致勃勃地看来看去，最后挑了一对心形戒指：“这个怎么样？”
茶海面无表情：“你想气死我？”
“我就喜欢这个。”
一个五块，一对十块，茶海最终还是掏了钱。
柴曼娜给他套上，又让他给自己套上，拍了照片发朋友圈。
茶海的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让朋友围观两人一起闹，也算是一种情趣。
茶海用同一张照片，也发了朋友圈，文字都一样。
几乎是下一秒，郑子豪就发了评论：隔着屏幕，我都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茶海笑笑没有理他，牵起柴曼娜的手：“看电影。”
“我想一边看电影一边啃鸭脖子。”
“好像不能带进去。”
柴曼娜眨眨眼：“买了回家看呗，那么大的电视，挂在墙上当装饰啊？”
“想回去了？”
柴曼娜重重点头，心想现在不回更待何时？万一看完电影你又抽风，非得再买一对戒指，怎么办？
总不能把你打晕了扛回去吧？
茶海以为柴曼娜累了，倒是没想那么多，看了看附近的店铺：“不能只啃鸭脖子吧？”
“我还想吃鸭肠、鸭架、海带、豆皮、藕片、土豆。”
茶海想了想：“行，回家吃着喝着看电影。”
两人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刚刚走到家门口，钥匙还没掏出来，就见米博简从隔壁探出头：“回来了？买了什么吃的？”
“你没去上课？”
“下午没课，我就回来了。”
柴曼娜走到他面前，发现他只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
“我一个人住，要什么形象？”
茶海打开门：“老婆，回家看电影了。”
“哎，你重色轻友啊！”米博简转身拿了钥匙走出来：“这顿饭我蹭定了。”
茶海只是说说，当然不能把他撵出去。
柴曼娜提醒他：“穿件衣服再过来，像什么样子。”
“我懒得再开门，小海，你的衣服借我穿穿。”
茶海笑着拿了一件短袖扔给他：“送你了。”
米博简两下穿好，钻进厨房翻了翻，失望地走出来：“没啤酒？”
“没有，只有白的和红的。”
“我回去拿。”
等米博简出去，茶海压低声音：“看他那样子，估计又失恋了。”
“切！”柴曼娜一脸嫌弃：“他纯属活该。”
米博简很快拎着一提啤酒走进来：“我看见你俩发的朋友圈了，屠狗现场啊！”
柴曼娜打开电视，拿起遥控器选片子，没有接茬。
茶海抱着一摞盘子走出来：“看点儿轻松的。”
“嗯。”柴曼娜果断选择了柯南剧场版。
米博简歪在沙发上：“我又成孤家寡人了。”
柴曼娜看了一眼茶海，心想这家伙倒是挺了解小仔的么。
茶海拿了两个玻璃杯，倒上啤酒，又拿了一个小酒杯，倒上白酒。
啤酒放在米博简面前，白酒放在柴曼娜面前：“来吧，走一个。”
柴曼娜端起白酒跟他俩碰了碰，一饮而尽。
米博简喝了半杯啤酒，吸了吸鼻子：“我想结婚。”
第684章来的都是客
柴曼娜权当没听见，坐在茶海另一边，戴上一次性手套，捏起鸭脖子开始啃，眼睛还盯着电视。
茶海顺着米博简的话：“我也想结婚。”
“你跟二姐不是都定了吗？”米博简笑的很夸张：“我妈那天回家，把你妈夸的哟，真是恨不得把我塞回去重生一遍，换个性别嫁给你。”
茶海往柴曼娜身边挪了挪：“我有主了。”
“二姐，我说正经的，你有认识的小姑娘吗？介绍一个，我真想结婚。”
柴曼娜瞥了他一眼：“不认识。”
“你们公司没小姑娘？”
“没有。”
柴曼娜才不会给他介绍。
不管介绍谁，都有推进火坑的嫌疑。
茶海给两人续上啤酒：“上回那个呢？”
“比我还能闹，天天凌晨才玩回来，我白天得上班，这谁受得了？”
柴曼娜轻哼了一声，心想真是王八找鳖，还怨鳖不好看。
米博简没听见，冲着茶海晃酒杯：“你有介绍的吗？随便是谁，能结婚就行。”
“我上哪给你找去？”茶海的求生欲很强：“我要是有，还能单身那么多年？”
“不一样，你是不想要，不是没人追。”
柴曼娜啃完手里的鸭脖子，把骨头扔进垃圾桶：“随便找个人结婚？玩呢？两个人要是没感情，那日子有什么意思？”
“我没你那么好运气。”米博简大发感慨：“爱情这东西就像鬼一样，谁都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真要是看见了，吓的再也不敢看了。”
柴曼娜品了品，倒是有些赞同：“有道理。”
茶海揽住她的肩膀：“有什么道理？”
“失败者的道理。”柴曼娜捏了一根鸭肠塞进茶海嘴里。
红色的辣油顺着茶海的嘴角往下流，柴曼娜赶紧抽了一张纸要给他擦，却被他拦住：“我中毒了，必须得亲亲才能解毒。”
柴曼娜无奈又好笑的舔掉了他嘴角的辣油。
“我嘞个去！”米博简用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看着他俩：“二姐，你以前不这样啊！”
柴曼娜懒得搭理他。
以前她跟黎洪哲单独在一起什么样，米博简其实压根没见过。
茶海抬起自己的左手，在米博简眼前晃：“越看越可爱，我决定戴着去上班了。”
“咳咳咳...”柴曼娜忍不住咳嗽起来，抓着茶海的杯子喝了两口啤酒，缓过来笑道：“行啊，你戴我也戴。”
“算了，我看电视吧。”米博简说着转过头：“放什么动画片？换一个。”
柴曼娜把遥控器丢给他：“你自己挑吧。”
米博简拿着遥控器选了十几分钟，愣是没选出想看的节目，颓然地将遥控器扔在茶几上：“没一个想要的。”
茶海拿起遥控器，重新播放动画片。
米博简看着画面问道：“你们说，毛利兰是真傻还是装傻？她知不知道柯南就是工藤新一？”
茶海只是偶尔看两眼，对人物剧情都不是很了解，没有吭声。
柴曼娜咽下嘴里的食物：“该装傻的时候，就得装傻。”
茶海总觉得她意有所指。
米博简嘿嘿笑：“那你什么时候会装傻？”
柴曼娜才不会上当：“比如你让我介绍女朋友的时候。”
茶海忍不住大笑起来。
“重色轻友啊！你俩真是...我这小心脏。”
米博简的手机响了，他从裤兜里摸出来，看见名字挂断了。
柴曼娜心中好奇，正想问他为什么不接，却看见茶海对着她微微摇头。
行吧，不问就不问。
手机又响了，米博简再次挂断。
第三次，米博简接了，语气敷衍：“喂？”
“明天下班吧，我这会儿没空。”
“嗯嗯嗯，知道了。”
柴曼娜更好奇了。
可茶海不让问。
吃着喝着，时间跑的飞快，转眼就到了下午。
米博简喝的有些多，茶海把他扶回去扔在床上。
柴曼娜还坐在原位一边啃鸭脖子一边看电视。
“他屋里好乱，衣服到处扔的都是，地上各种包装袋。”
柴曼娜才懒的管，随意“嗯”了一声。
“我能理解他想结婚的心情。”
柴曼娜转过头：“嗯哼？”
“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结婚了，最爱的女人也结婚了，往后看看，好像也等不到下一个，那就这样吧。”茶海温柔地看着她：“我跟张倩相亲的时候，就想着随便吧，谁都可以，反正都不是你。”
柴曼娜打了个哆嗦：“怪吓人的。”
“哪吓人？”
茶海搞不明白她的脑回路。
明明应该很感动才对。
柴曼娜嘴角抽了抽：“乍一听，很感人的样子，得不到最爱的那个，就随便找一个。但是！凡事就怕但是，对那个随便的，公平吗？”
“要是那个人，也准备随便呢？”
“更惨了，两个人谁也不爱谁，还得同吃同睡，为了家长还得生孩子，在床上还得演戏，堪比满清十大酷刑啊！”
茶海噎住了。
“看吧，老女人就是这么无趣。你刚才那些话，说给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定会感动的她眼泪哗哗流，然后发誓一辈子不离开你。”
茶海张了张嘴，却无从反驳。
柴曼娜捏了一根豆皮，在他眼前晃：“小姑娘也不会像我这样吃东西，所以，你现在后悔...”
“我是这意思吗？”茶海都要被她给气死了：“我只是想哄你高兴，让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结果你就这样气我？”
柴曼娜眨眨眼：“直接点儿，痛快点儿，别整有的没的。”
“我爱你。”
“这就对了嘛！”柴曼娜摘掉手套，搂着他的脖子：“姐姐就好这口。”
茶海正要亲她，门铃响了。
走过去打开门，黎洪哲牵着菓菓站在外面：“我送她过来。”
柴曼娜站起身：“这么早？”
“她不习惯，闹着要你。”
“来吧小宝贝，让妈妈抱抱！”柴曼娜说着弯腰张开手，迎接扑过来的菓菓。
黎洪哲准备告辞：“送到了，那我走了，菓菓跟爸爸再见。”
菓菓抱着柴曼娜的脖子扭头：“不要！我还想再跟你玩一会儿。”
“那你跟爸爸上去玩，好不好？”
“不要！”
茶海心中一动，觉得机会难得，不如趁机看看他俩以前怎么相处，回头问柴曼娜：“老婆，来的都是客，留下吃饭吧？”
“啊？”柴曼娜懵了。
这是个什么情况？
黎洪哲也很意外：“不合适。”
茶海让开门：“只要菓菓高兴，没有不合适的。”
黎洪哲微微皱着眉头，心想这家伙可真会哄女人啊，怪不得娜娜被他哄到手了。
第685章我很尴尬好不好
柴曼娜给茶海使了好几次眼色，茶海都假装没看见，硬是把黎洪哲留下了。
很久没有和柴曼娜一起吃饭，黎洪哲也不想错过。
菓菓特别高兴，在沙发上蹦来蹦去：“爸爸妈妈都在，我太开心了。”
柴曼娜站在一旁护着她：“我说了多少次，沙发要跳塌了！”
“我想吃冰淇淋！”菓菓跳到她身上：“爸爸忘了买。”
茶海赶紧从冰箱里拿了一盒冰淇淋，打开盖子放上勺子：“慢慢吃。”
“太棒啦！”
柴曼娜叮嘱她：“只能吃一半，小心肚子疼。”
“我就不。”
“不同意不许吃了。”柴曼娜作势要拿走，菓菓伸手护住：“爸爸你看，妈妈抢我的冰淇淋。”
黎洪哲只能帮柴曼娜：“听妈妈的话，少吃点儿。”
菓菓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一声。
茶海拿了干净筷子和杯子，放在黎洪哲面前。
“谢了。”
“别客气，你是前辈，以后打交道的时候多着呢。”
这话柴曼娜听不懂，可黎洪哲能听懂。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茶海是他的投资人，总得给点儿面子。
柴曼娜满脑袋都是问号，茶海这是在搞什么？
这两人坐在一起，实在太违和了。
自己很尴尬好不好？
黎洪哲看了看茶几上的东西，都是柴曼娜爱吃的。
再看一眼电视，有些眼熟，问道：“纯黑的噩梦？”
“嗯。”
“我记得你看过了。”
“随便看看。”
茶海心情很微妙，只是一眼而已，黎洪哲都知道电视上演的什么，还记得柴曼娜看过，简直就是挑衅！
年头长了不起啊？
以后还有几十年呢，看看谁年头更长。
他给黎洪哲倒上啤酒：“外面热，降降温。”
“谢了。”黎洪哲平时很少喝酒，也不爱喝酒，象征性地喝了一口以示礼貌。
茶海当然不会勉强他，笑着问：“菓菓今天没调皮吧？”
这话说的，就像他是菓菓亲爹一样。
黎洪哲笑着摇头：“她要是不调皮，那就不是她了。我听妈说，菓菓跟娜娜小时候一模一样...你看我，说这干什么？”
“娜娜小时候挺厉害的。”茶海也笑：“跟男孩打架，还赢了。”
柴曼娜听着两人的对话，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俩犯什么病？比赛看谁认识我时间长？闲的啊！
茶海招呼她：“老婆，还吃鸭脖子吗？”
柴曼娜本来还想吃的，可现在这场面，怎么吃？
就算她想破了脑袋，都从来没想过，茶海和黎洪哲会坐在一起吃饭！
而且还当着自己和菓菓的面！
这世界太魔幻了！
黎洪哲也看她：“太辣了我吃不了，只能是你的。”
“我给你倒碗水涮一涮。”柴曼娜说着去了厨房。
茶海见她走了，压低声音：“公司怎么样？”
“一切顺利，周二就可以下载了。”
茶海想起柴曼娜说过的话，问道：“国内可以玩吗？”
“也可以，不过是英文版。”黎洪哲见柴曼娜出来了，换了话题：“菓菓今天中午吃了整整一碗米饭。”
柴曼娜把水放在他面前：“她中午睡觉没？”
“睡了半个小时，估计晚上睡的早。”
柴曼娜点点头：“也好，快开学了，得调整作息时间。”
“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等她开学了，别给她报那么多课外班，她才那么小，太累。”
柴曼娜斜眼看他：“我是她监护人，我说了算。”
“我就是觉得菓菓太累了...”
茶海端起酒杯：“娜娜也是为了让菓菓更有竞争力，走一个吧？”
柴曼娜没有加入。
两个男人碰了一下，茶海一饮而尽，黎洪哲不好再应付，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一杯。
茶海再次给两人倒满。
柴曼娜盯着菓菓，见她吃了一半冰淇淋，伸手去拦：“好了，剩下的明天吃。”
“妈妈~我就想吃完嘛~”
“不行！”
菓菓扔了勺子：“不吃就不吃，以后我都不吃了！”
柴曼娜才不信她的鬼话，捡了勺子，收了冰淇淋，去了厨房。
黎洪哲小声说道：“第一天可能下载量不大，不过我们对它的定位，就是赚个零花钱。”
“我是外行，你说了我也不懂，你看着办吧。”
菓菓的小脑袋凑过来：“什么钱？”
“就是，爸爸给你发零花钱，好不好？”
“我还是一个小朋友，不能拿钱的。”
柴曼娜走出来：“吃不吃主食？米饭？面条？”
“我都行。”这是茶海的回答。
黎洪哲习惯性地回道：“酸汤面...”
茶海笑着夸赞：“我老婆做的酸汤面，那是真好吃。”
黎洪哲的心情啊，十分复杂。
他吃了多少年，当然知道好吃，还用茶海说？
柴曼娜转身就走：“米饭吧。”
菓菓跳下沙发：“我不要吃米饭！我想吃面条！”
“吃你个头！”柴曼娜搂着她的脑袋，带着她往厨房走：“我看你像面条。”
“我才不像面条！”
“那你看我像不像面条？”
茶海不禁失笑：“也不知道她跟谁学的这句话。”
“上大学的时候，她宿舍有两个东北姑娘，她就被带偏了。”
茶海不说话了。
柴曼娜从来没跟他说过大学的事。
也许是不想说，也许是没来得及说，反正没说过。
柴曼娜又走出来：“黎洪哲，想吃饭下楼买菜去。”
茶海站起来：“我去吧，他是客人...”
“把他留下你放心？”
说实话，茶海不放心。
“我去买，也不远。”
黎洪哲出去了。
柴曼娜让菓菓去地垫上玩，揪着茶海的领子，把他拉进厨房：“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就是想跟前辈学习一下。”
“学习？”柴曼娜捏着他的脸：“我看你是想切磋吧？”
“这样说也行。”茶海抱着她的腰：“他很了解你。”
“废话！十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你记得这么清楚？”
柴曼娜踮起脚尖：“吃醋了呀？要不要亲亲？”
“当然要。”
不到二十分钟，黎洪哲拎着菜回来了，还买了一些调料。
柴曼娜接到手里：“行了，你俩看着菓菓。”
厨房门关上了。
茶海调高了电视的声音：“我下个礼拜抽空过去看看。”
“随时可以来。”
“公司有几个人？”
黎洪哲给他介绍：“四个程序，两个美工，一个数值，我负责文字内容，一个专职翻译，同时负责跟游戏平台打交道。”
“听起来不错。”
“除了翻译，其他都是我的熟人，早就磨合过了，工作效率很高的。”
茶海端起酒杯：“发家致富靠你了。”
（今天三更。）
第686章热闹看够了没
柴曼娜蒸了米饭，炒了四个菜，烧了汤。
菓菓闹着非要吃面条，她又给菓菓下了一小碗酸汤面。
开饭了。
黎洪哲自觉坐在茶几的窄边，菓菓坐在靠近他的长边，然后是柴曼娜。
茶海当然挨着柴曼娜坐。
电视节目早就换成了《海底小纵队》。
吃着吃着，菓菓突然跟着唱：“我们住在午夜区~”
黎洪哲接着：“身处黑暗不孤单~”
柴曼娜敲了敲菓菓的碗：“专心吃饭。”
“我不想吃面条了。”
“你说你要吃，我才给你做的！”
黎洪哲伸手：“我吃吧。”
菓菓乐滋滋地把碗推了过去。
柴曼娜瞄了两眼，想说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一碗面而已。
菓菓随便吃了几口菜，靠在柴曼娜身上：“我困了，想睡觉。”
柴曼娜无可奈何地放下筷子：“走，我带你去洗。”
茶海和黎洪哲不约而同放下筷子，异口同声：“我给她洗...”
话一出口，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太舒服。
“老实坐着吧。”柴曼娜拎着菓菓去洗漱了。
菓菓是真的困了，刷着牙就开始点头，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柴曼娜哄着她漱完口，匆匆擦了把脸，抱着她进了卧室，迅速给她擦了擦脚，连衣服都没脱，她就睡了过去。
打开卧室的空调，柴曼娜给菓菓盖上毯子，回到了客厅。
两个男人都没动筷子，明显是在等她。
柴曼娜关了电视：“赶紧吃吧。”
少了菓菓这个润滑剂，气氛有些尴尬。
黎洪哲没话找话：“我听菓菓说，她那天在别人面前显摆背诗了？”
“嗯。”柴曼娜很惆怅：“你说她这性格像谁？咱俩都不是爱显摆的人。”
“像我妈。”黎洪哲补充道：“你妈也不爱显摆，也就我妈了。”
茶海插话：“也不算什么缺点吧？说明菓菓自信。”
“那倒也是。”柴曼娜给茶海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多吃菜，这么多呢。”
“老婆对我真好。”
柴曼娜瞄了一眼黎洪哲，心想你赶紧吃完走吧，不尴尬吗？
可惜黎洪哲没看见。
茶海倒是看见了，直接端起酒杯：“前辈，咱俩再走一个？”
柴曼娜知道黎洪哲酒量不好，可她也不能说啊。
这要是说了，茶海肯定会多想。
一瓶啤酒下肚，黎洪哲有些晕了，看着柴曼娜笑：“你猜我今天给菓菓讲了什么？”
“我哪知道。”柴曼娜真想把他从这儿发射到楼上去。
“唐诗宋词，她听的津津有味。”
“哦。”
黎洪哲很兴奋：“你猜猜，她最喜欢谁？”
“谁？”
“苏轼啊！跟你一样。”
柴曼娜点点头敷衍：“天才嘛，几千年才出一个，谁不喜欢？”
茶海看看她，再看看黎洪哲，有些插不上话。
黎洪哲转头看茶海：“你知道为什么说他是天才吗？”
茶海是真不知道。
柴曼娜瞪他：“赶紧吃饭，吃完滚蛋。”
“噢。”黎洪哲低头扒饭。
茶海笑着问柴曼娜：“苏轼为什么是天才？”
“因为他厉害。”柴曼娜看着他碗里的饭：“你也赶紧吃饭！”
“说说嘛。”
黎洪哲抬起头：“神一般的存在！”
“吃不吃？不吃滚蛋！”柴曼娜都要疯了。
没完了？
茶海见她有发火的趋势，立刻给她倒酒：“老婆，吃饭得慢慢来，别催。”
柴曼娜心情烦躁，端起杯子仰头喝完，自己又拿起酒瓶倒了一杯，再次喝光。
黎洪哲好心提醒她：“别喝那么多，头疼。”
“你管的着吗？”柴曼娜又喝了一杯。
黎洪哲抢了酒瓶：“明天星期一，还得上班，你喝那么多干什么？”
柴曼娜端起茶海的玻璃杯，喝光了里面的啤酒。
“你...”黎洪哲把酒瓶放在另一边：“你得改改你脾气，你老是这么倔，时间长了，男人都会有意见的。”
“关你屁事。”
黎洪哲看着她：“我是真心为你好，你就稍微改一点儿...”
“你怎么不改？”
黎洪哲觉得头晕，把手肘支在茶几上，用手背撑着脑门：“我在改。”
柴曼娜转头看茶海：“热闹看够了没？”
“我没...”
柴曼娜心里憋着火：“来，我告诉你苏轼为什么是天才！宋神宗知道吧？”
茶海摇头。
“赵顼，北宋第六个皇帝，他有一天，就像你今天一样，闲的蛋疼，问身边的人，苏轼跟哪个古人可以比肩。有人说，他觉得苏轼可以跟李白比一比。”
黎洪哲插话：“这两人根本不是一个路数。”
“你给我闭嘴！”柴曼娜两种酒掺着喝，也有些上头：“这个宋神宗，说这不是胡扯嘛，李白没苏轼懂的多。”
茶海很疑惑：“皇帝也这么说话？”
黎洪哲嘿嘿笑：“他原话是这么说的，‘李白有轼之才，无轼之学’。”
“嗯，对，原话是这样。”柴曼娜指挥茶海：“再给我拿个一次性手套过来。”
茶海麻溜去厨房拿了手套，递给她：“继续。”
“宋神宗的那话翻译过来就是，李白有苏轼的才气，但是呢，不如苏轼学识广博。”
黎洪哲抬起头：“这评价其实挺靠谱！”
柴曼娜转过头看他：“天才嘛！”
“我还是不明白苏轼哪里天才。”茶海对这些东西，根本不感兴趣。
他之所以这么问，就是想看看柴曼娜和黎洪哲，还会聊些什么。
黎洪哲还是笑：“那你得问她，苏轼可是她的偶像。”
“胡扯！”柴曼娜吐出嘴里的骨头：“我哪来的偶像？”
“怎么不是？咱俩为这事还吵过一架。”
柴曼娜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你。”
茶海帮两人倒酒，非要借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一下他俩的相处方式。
柴曼娜啃完鸭脖子，转头看茶海：“苏轼真的很厉害，诗词书画，再加上散文，都超级厉害。换了别人，有一项厉害就很牛逼了，他样样都行。”
“你这么说不够直观，我没办法想象。”
黎洪哲听懂了：“这么说吧，写词，他跟辛弃疾并称苏辛；写诗，他和黄庭坚并称苏黄。”
“对，他的散文，跟欧阳修并称苏欧，都名列唐宋八大家。”柴曼娜补了一句。
茶海还是知道这些人的：“画呢？”
“哦，画也很厉害，你知道米芾吧？”
“不知道。”
柴曼娜想了想，告诉他：“你只需要知道，他的书画很贵很贵就可以了。苏轼呢，和米芾、黄庭坚、蔡襄并称宋四家。”
黎洪哲看着她笑：“黄庭坚也挺厉害的。”
第687章曾经拥有过彼此和爱情
听了这么多，茶海开始惊叹柴曼娜和黎洪哲的记忆力，追问：“还有呢？”
柴曼娜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
黎洪哲笑道：“书法呀！苏轼的《黄州寒食帖》，天下三大行书之一。另外两个，王羲之，颜真卿。”
茶海总算听见了一个知道的人名。
王羲之嘛，谁不知道？
柴曼娜大乐：“还有东坡肉！”
黎洪哲也跟着乐：“对对对，这才是最大的贡献！”
柴曼娜委屈地看着茶海：“我好久没吃过红烧肉了。”
“明天，好不好？”茶海帮她把头发撩到耳后：“想吃什么都可以。”
黎洪哲晃了晃脑袋：“我好像喝多了。”
柴曼娜又转过头看他：“把你碗里饭吃完，浪费可耻。”
“吃，我没说不吃。”
吃着吃着，两人又开始扯淡。
从唐诗宋词，扯到封建制度，再扯到世界大战，然后是星际旅行，最后又扯到了社会形态。
茶海静静听着，心情复杂。
说实话，他跟柴曼娜真的聊不了这些，他不懂，也没兴趣。
但是黎洪哲可以。
而且茶海发现了，黎洪哲很轴，他会为了不同的观点，跟柴曼娜据理力争。
不仅言辞激烈，咄咄逼人，而且表情十分狰狞，非要把柴曼娜驳倒了，证明他是对的才行。
而柴曼娜，也许是习惯作祟，好几次想发火，都忍了。
后来两人因为观点不同，谁都不肯让步，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
柴曼娜也不知道是想明白了，还是怎么了，突然就笑了：“别说了，继续说下去，除了让咱俩觉得对方是傻逼之外，还有什么用？”
黎洪哲愣住了。
接着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对呀，为了这种事情跟柴曼娜吵架，有意义吗？
柴曼娜吃了两口菜，突然想起来：“小海，你帮我把包拿过来。”
她从包里掏出钥匙串，把19楼的钥匙摘下来，递给黎洪哲：“该拿的，我都拿了。你谈恋爱了，我以后过去也不方便，钥匙给你。”
黎洪哲没有接。
柴曼娜放在他面前：“你想菓菓就给我打电话，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尽量不要让你女朋友出现。我也知道这要求挺过分的，可是菓菓她太敏感了，我怕她受伤害。”
黎洪哲盯着钥匙继续沉默。
“洪哲，我真心希望你能幸福。”
黎洪哲咬着牙，硬是把心酸压下去：“我和你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是吗？”
“还有菓菓。”
“除了菓菓呢？”
茶海轻轻拍了拍柴曼娜的肩膀，站起身要走。
他觉得，应该给两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柴曼娜没有留他。
她也觉得，有些话，今天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茶海躲进了次卧，但是，门留了一条缝，能听见两人的声音。
柴曼娜看着黎洪哲，忍不住流下了眼泪：“除了菓菓，我和你曾经也拥有过彼此和爱情，只是那些谎言和伤害，把爱情消磨完了，只剩下一地鸡毛。爱过你，恨过你，也曾经想拿把刀捅了你，但是，算了吧。那些答应我的，辜负我的，做不到的，骗了我的，都算了吧。”
茶海心中一紧，悄悄拉开了卧室门。
虽然黎洪哲低着头，可茶海看见他掉眼泪了。
柴曼娜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笑起来，脸上还带着泪：“说出来挺爽的。黎洪哲，爱你太累了，我坚持不到最后，对不起。”
黎洪哲极力控制情绪，拿起茶几上的钥匙，快速站起来转身：“我该走了。”
临出门前，他停下脚步：“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设计了一个小游戏，我还笑话过你。下周二，这个游戏可以下载了。”
门开了，门关了，黎洪哲走了。
柴曼娜忍不住趴在膝盖上大哭起来。
茶海着实没料到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临时起意，想要了解一下柴曼娜和黎洪哲的相处方式，顺便看看他俩还有多少感情。
没想到...
柴曼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茶海悄悄走过去，不敢说话。
虽然他本意并非如此，可黎洪哲是他留下的。
哭够了，柴曼娜直起身子，摘了戒指扔在茶几上：“满意了吗？”
茶海更没想到这个。
一时之间，他脑子有些短路。
柴曼娜开始清理茶几上的碗盘：“你没必要这样试探我。既然你有顾虑，证明我不适合你。长痛不如...”
“我没有。”
柴曼娜轻笑一声：“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明白。”
茶海突然弯腰把她横抱起来，吓的她手里的盘子差点儿扔出去：“你干什么？”
“你知道霸道总裁怎么处理这种情况吗？”
柴曼娜眼睛瞪大：“别闹好吗？我头晕的厉害。”
“没看出来，你还知道扔戒指，还知道长痛短痛。”茶海抱着她往阳台走。
柴曼娜手里还拿着盘子：“哎哎哎，盘子！”
“扔地上。”
“会碎。”
“买新的。”
柴曼娜看着他：“我真想把盘子砸你脑袋上！”
“你舍得你就砸。”
柴曼娜比划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到了阳台，茶海站在洗衣机旁边：“放这儿。”
柴曼娜没得选。
放好盘子，茶海检查了一下阳台跟卧室之间的推拉门，确认关好了，抱着柴曼娜走到落地窗前，把她横放在栏杆上。
“你别吓我。”柴曼娜生怕掉下去，紧紧抱着茶海的脖子不撒手。
“你看。”茶海指着公园方向。
时间不早了，公园里的灯都关了，就算阳台没开灯，也只能隐约看见个轮廓。
“什么都看不见。”
茶海轻轻笑：“你看不见就对了，这样别人也看不见我们。”
“别闹好吗？”柴曼娜终于知道他要干什么：“我错了，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茶海在她耳朵边吹气：“迟了。”
“我真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叫声老公听听。”
比起茶海想干的事情，叫声“老公”算什么？
“老公，好老公，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什么？”
柴曼娜真想咬他一口：“这儿不行啊！被别人看见，明天就上头条了！”
“你都说了看不见。”
柴曼娜咬牙切齿：“不要太过分！”
“反正你都要跟我分手了，最后一次，怕什么过分。”
柴曼娜立刻怂了，声音又甜又嗲：“老公~再给我一次机会~”
茶海笑着把她抱起来，往客厅走：“霸道总裁这些招，还挺好用。”
“我真想锤爆...”
茶海转身又要往阳台走。
“老公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