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哪头轻哪头重
章明俊扫墓就很简单了。
全程不让别人插手，他沉默着擦了墓碑，烧了纸钱。
只是在手指划过自己名字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因为旁边配偶那个位置，是空的。
这个清明节，不仅没有下雨，还出了大太阳。
中午这会儿正是热的时候，晒的柴曼娜有些头晕。
茶海见她脸红红的，脱了身上的外套：“你盖着点儿。”
“嗯，走的太急，忘了拿帽子。”
章明俊翻动着烧完的纸钱：“行了，回去吧。”
菓菓眼巴巴看着摆放的贡品：“我可以吃苹果吗？”
柴曼娜伸手扒拉她：“你怎么回事啊？午饭吃了那么多，还有肚子？”
“我，我就是想吃。”
章明俊拿起一个苹果：“爷爷给你洗一洗再吃，好不好？”
“好~”
柴曼娜无可奈何：“爸，我给她洗吧。”
“小娃吃这个好，你奶奶会保佑她的。”
柴曼娜轻轻“嗯”了一声，心想要不是在医院陪了几天，她真不信奶奶会保佑谁。
送了章明俊，暂时没什么事了。
茶海见她神色疲惫：“回去躺躺吧，跑了一天。”
柴曼娜确实困。
本来孕妇就容易犯瞌睡，她还来来回回开车，集中精神更容易累。
只是上了楼，菓菓却闹着不肯回家，非要去找爸爸玩。
柴曼娜不想见黎洪哲。
真的不想见。
好像每次见到黎洪哲，都没有什么好事。
她现在是孕妇，不想吵架，也不想受刺激。
茶海自告奋勇把菓菓送上去，柴曼娜答应一声先进门了。
不过几分钟，茶海回来了，菓菓也回来了。
不用问，肯定是黎洪哲不在。
菓菓很失望：“我想爸爸。”
柴曼娜没理她，自顾自去洗了洗，准备睡觉。
菓菓甩掉鞋，跑到卧室找出自己的手机，给黎洪哲打电话。
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直到挂断。
菓菓更失望了。
茶海安慰她：“爸爸肯定在忙工作，等他忙完了，就会来找你玩。”
“可是，可是今天放假呀！”
“那爸爸应该像我们一样，去给亲人扫墓了。”
菓菓低下头：“好吧，那我等他回来。”
......
昨天柴曼娜走了之后，黎洪哲在屋里翻了个遍，越翻越生气。
曹寻巧生前喜欢打麻将买衣服，很多衣服连吊牌都没摘，就那么扔在柜子里。
后来柴曼娜齐齐叠了一遍，说是让曹珊珊挑一挑能穿的，剩下的捐了去。
曹珊珊没要，那些花花绿绿的，她实在不喜欢，又全放回柜子里了。
结果黎洪哲打开柜子，发现那些衣服已经有人穿过了。
连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刘良才带回来的女人干的。
这一出，真是把黎洪哲恶心坏了。
打心底里替曹寻巧不值。
说句不好听的，刘良才这条命，都可以算是曹寻巧救回来的。
要不是看在曹寻巧的面子上，黎洪哲绝对不会花钱给他治病。
可他倒好，曹寻巧才死了几个月，就带别的女人回家，用着曹寻巧留下的钱，睡着曹寻巧挑的床，穿着曹寻巧买的衣服，就差打曹寻巧生的孩子了。
越想越生气，黎洪哲直接把那些衣服化妆品之类的玩意，全都扔在了门口，还敞着大门，就想看看那个女人会不会过来拿。
他想着，但凡还知道要脸的，绝对不会来。
结果出乎意料之外，那个女人还真来了，快手快脚拿了东西就跑。
黎洪哲不屑极了，在屋里大骂：“刘良才，你看看你找了个什么东西。”
骂过之后，更生气了。
自己家在整个小区，都成了笑话。
刘凯来给他送轮椅的时候，正赶上他向外扔东西，一句话都没敢说，放下轮椅就跑。
然后茶海就来了电话，劝他多想想以后的事，顺便告诉他这一片要拆迁了，建议他买下刘良才手中的份额。
黎洪哲当时就冷静下来了。
谢了茶海，他坐下来好好琢磨这事。
房子在曹寻巧名下，三个人都有继承权，所以曹珊珊的态度很重要。
曹珊珊如果帮着刘良才，那黎洪哲只有拿了钱滚蛋，眼睁睁看着刘良才继续住下去。
事不宜迟，黎洪哲给曹珊珊打了电话。
只是说着说着，他又控制不了情绪，把曹珊珊大骂一顿，都给骂哭了。
不管过程如何，曹珊珊放弃了继承权。
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地道，可黎洪哲心里憋着气，明明房子是亲爸买的，写在亲妈名下，到头来还得跟刘良才抢房子？
还得给刘良才补偿？
越想越憋屈。
坐到晚上，茶海突然来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茶海只用了几分钟，就让黎洪哲明白了哪头轻哪头重。
现在这个小区不值钱，每平方2千5都没人愿意接手。
回迁房目前来看也不值钱，位置也不算太好，不过面积比现在大3分之1。
再等两年，交大附小过来之后，回迁房的均价绝对大涨。
同时茶海告诉他，碧桂园跟万科已经买了地，和回迁房只隔着一条街。
按照省城万科的房价，这边的也不会太低，而且还有商场跟公园，直接就拉升了整个区域的繁荣程度，顺带着回迁房还能涨一波。
黎洪哲心算了一下，现在给刘良才的钱，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围绕着房子只说了几分钟，剩下的时间，两人开始聊菓菓。
茶海说东四路有实验小学，将来可以直接上实验初中。
又告诉黎洪哲，现在中考也是竞争激烈，这两年重点高中的录取线都在650分以上，总分750。
还有这两年高考本市的理科前10名，高级中学每次都占了7个，文科也能占一半。
文理科状元，全在高级中学。
黎洪哲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
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些。
最后的重点，落在了下学期要给菓菓换幼儿园，所以要搬家。
黎洪哲看着茶海，觉得他这个继父当的，真是没得挑了。
茶海拍拍他的肩膀：“走，回家好好睡一觉，都会好起来的。”
黎洪哲不想走，他怕他前脚走，后脚刘良才就带着女人回来了。
茶海劝他：“你明天一大早过来，我让刘凯送你。”
所以清明节一大早，黎洪哲就坐在曹寻巧家的沙发上。
目的很明确，不能让刘良才带着那个女人回来，逼着刘良才跟他谈条件。
菓菓给他打电话，他听见了，也看见了，只是没有接。
他心里清楚，就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见菓菓，免得把她吓到。
第887章特别想吃肉
柴曼娜可不知道茶海的骚操作，睡觉去了。
要是让她知道，肯定会揪着茶海的耳朵：“神经病啊，菓菓才四岁半，距离上高中还早呢！”
其实茶海也没有完全跟黎洪哲说实话，他其实想的更多，打算将来把菓菓送到省城去读高中，就像郑子豪那样。
毕竟省城的师资力量，比小地方还是强得多。
他小时候没有好好上学，柴曼娜说他像个文盲，所以他不想耽误孩子。
至于柴曼娜舍不得，那很简单，搬到省城去住就完了。
只是现在还不行，他的基本盘还在本市，必须在这边好好干几年。
柴曼娜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被馋醒的。
她在梦里吃了半个炖肘子，可把她吃爽了，醒来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感觉到旁边有人，翻身一看，是菓菓，睡的正沉。
怜爱地摸了摸菓菓的小脸蛋，隐约听见客厅传来茶海的声音，像是在打电话。
等到声音消失，柴曼娜轻轻起来走出去：“几点了？”
“五点多。”
“菓菓几点睡的？”
茶海抬手招呼她：“比你迟半个小时吧，过来。”
“咱能不能别用过来这个词？我总觉得你在叫狗。”
抱怨归抱怨，柴曼娜还是走过去坐下了。
茶海好笑不已：“那我应该怎么说？”
“嗯~你应该说，我的亲亲好老婆，快到老公怀里来~”
“哈哈哈，好，以后我就这么说。”
柴曼娜靠在他身上，闻着熟悉的香味，随口问道：“你没睡？”
“睡不着。”
“你最近这么忙...”
茶海慢慢把左腿抬起来，轻轻放在茶几上：“来，给老公按摩按摩。”
“行~”
柴曼娜动作很轻缓，生怕力气大弄疼了茶海，时不时还问一句感觉怎么样，好及时调整。
两人说着闲话，没有再提关于黎洪哲的事。
菓菓醒了，给她收拾利索，柴曼娜开车带着两人直奔柳含烟家。
明天要跟着柳含烟去扫墓，这可是头一回，必须得拿出个态度来。
进了门，出乎意料之外，郑兴平竟然陪着柳含烟在客厅里看电视。
往常这个时间，郑兴平要么在书房，要么不在家，今天倒是挺稀奇。
没看见郑子豪，不知道是在楼上，还是出去了。
平时菓菓进门早扑过去了，可她看见郑兴平有些害怕，没敢过去。
还是柳含烟招呼她：“小宝贝，快到奶奶这里来~”
菓菓欢呼一声扑过去：“奶奶，我好想你呀。”
柳含烟眉开眼笑：“奶奶也想你。”
柴曼娜在心里吐槽，这个小马屁精。
一一打过招呼，她刚要去洗手，张姨端着托盘走过来：“娜娜快把汤喝了。”
“啊？”柴曼娜看见汤就头疼，好喝是好喝，可每天这么喝，尿的也多啊！
张姨把托盘放在茶几上：“炖了好几个钟头，赶紧趁热喝了。”
“行吧，我去洗手。”
柳含烟笑眯眯地看她：“好像是胖了一点儿。”
菓菓凑到柳含烟耳朵边，叽叽咕咕说了一会儿。
柳含烟笑的更开心：“真的？”
菓菓重重点头。
茶海很好奇：“你跟奶奶说什么？”
“不告诉你。”菓菓说着还看柳含烟：“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告诉舅舅。”
“好，我们不告诉别人。”
柴曼娜洗完手回来，坐下搅着碗里的汤，迟迟没有开动。
张姨纳闷地问她：“咋不喝？”
“张姨，我这会儿特别想吃肉。”
“没问题，想吃啥肉？这就让老秦给你做。”
柴曼娜眨眨眼：“想吃大肘子，要那种肥瘦相间，滋味浓厚的。”
茶海一听就乐了：“我就说你睡觉吧嗒嘴，梦见肘子了？”
“我吧嗒嘴？”
柴曼娜有些不好意思，她不仅梦见肘子了，还在梦里吃了半只，那叫一个过瘾。
郑兴平突然开口：“我记得柳柳怀孕的时候，大冬天非要吃荔枝，上哪儿买去？可把我折腾惨了。”
柳含烟也记得，只是她不承认：“我可干不出这种事。”
“行，那是我记错了。”
郑兴平端起茶杯：“小海，女人怀孕的时候都不讲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茶海笑的开心：“娜娜挺讲理的，就是不听话，总想往外跑。”
柴曼娜白了他一眼，低头喝汤，心想以后不跑就是了。
......
晚饭时候，郑子豪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太好。
柳含烟招呼他吃饭，他说不饿，直接回房了。
柴曼娜有些担心：“我去问问？”
“不管他，多大的人了，没点儿礼貌。”
说归说，柳含烟也是担心的。
柴曼娜明白她的心思，还是上楼去了。
敲门，没有回应。
“多多，我进来了啊。”
打开门，郑子豪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是不是跟女朋友吵架了？”
没反应。
“谈恋爱嘛，吵吵闹闹都是正常的，我跟你哥不也整天吵来吵去。”
“我们分手了。”
柴曼娜一时语塞，选清明节分手，倒是挺有眼光。
失恋这种事情，柴曼娜没什么经验，打算换茶海来安慰，刚一动，听见郑子豪说道：“她说她喜欢大二师兄，说师兄能帮助她学习。”
柴曼娜险些吐出血来，这都是什么狗屁借口。
郑子豪转过头看她：“女人都这么现实吗？”
“呃...”柴曼娜斟酌着用词：“我觉得她，其实不现实，换了是我，如果知道你这么有钱，肯定抱着大腿不放的。”
“嫂子别闹了，你哪是这种人？”郑子豪翻身坐起：“我没事，就是有些想不通。”
“失恋嘛，一来二去就习惯...”
柴曼娜赶紧改口：“不如化悲愤为食欲，今天秦叔炖了大肘子，还有猪蹄跟鸡爪，一起啃呀？”
“有道理，走，吃饭去。”
柴曼娜眨眨眼，心想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咋这么听劝呢？搞的我还挺有成就感，难不成我天生就是个劝人专家？
来到餐厅，没一个人多问。
只是郑兴平罕见地给郑子豪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儿。”
“谢谢爸。”
郑子豪看向餐桌：“肘子呢？嫂子说有肘子吃，哪儿呢？”
柴曼娜明白了，哪是她会劝人，明明是肘子的功劳。
在旁边忙活的张姨回话：“马上就得。”
“妈，你偏心！”郑子豪嘟嘟囔囔：“嫂子来了就有肘子吃，我在家就只能吃些清汤寡水的。”
柳含烟瞟了他一眼：“你也怀孕了？”
第888章我看上你妈了
柴曼娜预想了各种情况，却没想到柳含烟的父母没有埋在任何一座陵园里。
看着面前的纪念碑，她才想起来茶海说过，他的姥爷和姥姥抗灾抢险的时候，牺牲了。
纪念碑不大，就立在他们当年牺牲的地方。
后面刻着十几个名字，柴曼娜找到了一位叫做“柳明德”的烈士，他后面跟着“白雨薇”，两人特意被标出“夫妻”。
柴曼娜以前一直不理解，柳含烟的名字为什么如此有诗意。
当她看见这两个名字，终于明白了。
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每个人只在碑前放了一朵小白花。
柳含烟眼眶微微泛红，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挽着郑兴平的胳膊靠在他身上。
菓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很快就待不住了，东看西看，突然指着天上：“风筝！”
柴曼娜应声抬头，一只花燕子风筝飞在众人头顶上，衬着背后的蓝天，显得格外自由。
柳含烟偏头看菓菓：“奶奶带你去放风筝，好不好？”
“好呀~”
纪念碑建在一座公园里。
或者说，公园将纪念碑包了进去。
天气晴朗，公园里有很多居民在闲谈，也有很多孩子跑来跑去。
柳含烟跟郑兴平带着菓菓去买风筝，郑子豪脸色不好：“我不明白，为什么把这地方盖成公园？对烈士的尊重呢？”
柴曼娜回头看了一眼纪念碑，轻声说道：“他们为之奋斗的，愿意付出生命来保护的，不就是国泰民安、人寿年丰吗？你看看公园里的人，是不是都实现了？”
郑子豪张了张嘴，扭过脸去。
柴曼娜在心里默默叹气，这孩子，真别扭。
茶海拉着她的手：“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好。”
柴曼娜坐在长椅上，茶海将轮椅停在她旁边，两人十指相扣，看着前面的孩子玩耍。
郑子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别别扭扭地过来了。
只是他故意和两人拉开了距离，坐在另一张长椅上。
柴曼娜压低声音：“多多失恋了。”
“猜到了。”
“你怎么猜到？”
茶海轻声笑：“除了这个，他能有什么烦恼？不缺钱不缺爱，学习也不吃力。”
“被你这么一说，我真挺羡慕他。”
“我也羡慕。”
柴曼娜用力捏着他的手：“你也想失恋？”
“不敢不敢。”
说话间，柳含烟他们回来了。
郑兴平手里拿着一个三角形风筝，上面画着海底小纵队那些角色。
将绳轮交给柳含烟，扯出一段风筝线，郑兴平拿着风筝跑去另一边，让柳含烟试着放一下。
也不知道是柳含烟技术不行，还是风筝不给力，试了好几次都没飞起来。
急的菓菓哇哇直喊。
郑子豪看不下去了，从柳含烟手里抢过风筝：“我来！”
他稍稍跑了一段，又扯了几下，风筝顺利飞上了天空，换来菓菓的鼓掌和欢呼。
柳含烟站在郑子豪旁边笑的开心：“儿子真棒！”
柴曼娜小声说道：“我怀疑妈就是故意放不起来的。”
“我也这么想。”
“妈其实很细心的，能看出来多多不高兴。”
茶海凑到她耳朵边：“你有没有想过，多多会分手，也许就是我妈搞的鬼。”
柴曼娜脱口而出：“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柴曼娜一时语塞。
是啊，为什么不可能？
郑子豪跟茶海可不一样，他是集团将来的继承人，肯定不能随便娶个女人进门。
与其让他将来痛彻心扉难舍难分，不如现在就掐断，还能趁机锻炼他，省得以后遇上类似的事情被打击到。
可柴曼娜就是觉得，柳含烟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非要问原因，答案只有一个，女人的直觉。
茶海轻轻摸着她的手：“不过我妈也不至于无聊到去对付一个小姑娘。”
“嗯。”
“老婆，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如果我妈反对...”
柴曼娜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看上你？其实我看上你妈了。你妈要是不好相处，你看我理不理你。”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最终以茶海投降结束。
阳光灿烂。
风筝越飞越高，菓菓的脑袋也越抬越高。
柳含烟护在她身后，生怕她倒下去。
郑兴平抬手帮柳含烟遮阳光，妥妥地好丈夫。
柴曼娜看见这副画面，幽幽说道：“人和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菓菓和她亲奶奶，都没有这么融洽地相处过。”
“你担心？”
“没有。”
一个没有明说，一个却听懂了。
茶海松开她的手，将她揽到怀里：“我妈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就按照郑子豪的开销来算，多养一个菓菓也花不了多少钱。”
“嗯。”
“再说了，菓菓是我闺女，养她也是应该的。”
柴曼娜欲言又止。
茶海没看见：“你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都行。”
“我最怕听你这么说了，猜错了真要命。”
柴曼娜笑的抖起来。
玩到中午时分，菓菓喊饿，柳含烟招呼郑子豪收了风筝去吃饭。
距离市区有些远，就在附近随便找了家馆子，点了几个家常菜。
柴曼娜给菓菓喂了一口，却见她吐了出来：“不好吃！”
“是吗？”
柴曼娜也吃了一口，呃，可能嘴巴被章明俊和秦叔养叼了，确实觉得不好吃。
连哄带骗，总算让菓菓吃了一些。
柴曼娜不禁感叹：“完了完了，以后离开秦叔饭都吃不下去了。”
回程的路上，菓菓窝在柴曼娜怀里睡着了。
柳含烟也有些累，靠在郑兴平身上昏昏欲睡。
幸亏开车的是刘凯，一直在休息，要不然这气氛，肯定把他感染的也想睡觉。
茶海搂着柴曼娜：“你要是困了，也睡会儿，我看着菓菓。”
“没事。”
郑子豪小声建议：“还不如给车里装一个儿童座椅，省得嫂子抱着。”
“这个提议好。”茶海立刻就安排：“刘哥，你给常开的车里都装上，以后家里孩子多，总能用得上。”
“行，我回去就办。”
柴曼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把菓菓交到茶海怀里：“我眯会儿。”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郑子豪跟茶海商量肚子里那个的名字，只是她太困了，到底没听清楚都有什么，哼唧了一句：“我的孩子，我说了算。”
茶海好笑地看她一眼：“睡吧睡吧。”
第889章珊珊回来了
过了清明节，时间就像加了速，只是眨个眼的功夫，就到了四月中旬。
柴曼娜为了不让茶海担心，真就乖乖在家待着，再也没有出去乱跑。
只是她把接菓菓放学的任务要了过来。
茶海越来越忙，也就随了她的意思。
生活难得重新规律起来。
早上起来给菓菓洗漱，送他们进电梯，柴曼娜拐回去吃早饭，收拾屋子，然后打开电脑画画图，跟同事讨论一下设计方案。
吃过午饭睡一觉，下午接了菓菓回来再陪着她吃一顿，玩一玩洗一洗，就该睡了。
就像吹气球一样，柴曼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胖了起来。
有天张姨跟着刘凯出门，顺路来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真的吃胖了，那叫一个开心，还说以后再多送点儿吃的，好让她肚子里的孩子，长的白白胖胖。
茶海的腿伤，也一天好过一天，已经可以慢慢走一段路，想来彻底恢复也不远了。
柴曼娜躲在家里，一直都没有见过黎洪哲，所有的情况都是通过茶海转述的。
知道刘良才跟黎洪哲吵了几次，知道那套旧房子评估之后价值20万多一点儿，3个人分一分，就算每个人7万。
曹珊珊放弃了自己的份额，可刘良才说放弃那部分，也应该和黎洪哲两人平分，算来算去，应该给刘良才10.5万。
其实刘良才更想要房子，可他手里没那么多钱，就算加上曹寻巧留下来的，也只有5万多。
没办法，他只能去借。
可惜他平时就没什么朋友，更没有亲戚，借了一圈也没人肯借给他。
至于他那个新欢，当然是一分钱都不肯出的。
黎洪哲年底刚拿到了游戏公司的分红，不仅还了欠茶海的十几万，手里还剩了一些，只是也不够。
没关系，茶海愿意借给他。
扯来扯去，扯了一礼拜，终于把这件事解决了。
房子过户到了黎洪哲名下，当天他就让刘良才把东西搬出去，随后直接换了防盗门，担心只换锁不安全。
在茶海的讲述中，刘良才搬走那天，站在楼下久久回望，也不知道他心里会想些什么。
柴曼娜只是默默想着，不管怎么样，那也是刘良才和曹寻巧生活了20多年的地方，总会有些舍不得吧？
唉，世上没有后悔药。
不过也许刘良才根本不是后悔，只是觉得没了房子有些可惜。
茶海幸灾乐祸地告诉她：“一个60多岁的老头，心脏做过搭桥手术，每个月吃药就得1千多，手里只有十来万，还有个新谈的女朋友，你说他日子能好过？”
“善良点儿吧。”
柴曼娜不想听了，转身进了卫生间，想要静一静。
在她看来，这件事没有赢家，都挺惨的。
黎洪哲伤了心，曹珊珊没了家，刘良才拿着那点儿钱，也买不起新房子。
而且那个新欢年纪也不大，未必会一直跟着刘良才，只怕到时候人财两空，晚景凄凉。
......
曹珊珊中间回来了一趟。
黎洪哲虽然嘴上骂的狠，可到底也是他疼了许多年的妹妹，给了她一把新钥匙。
曹珊珊没要，她没脸再进这个门。
兄妹两个头一回坐着没话说。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真就已经撕破脸了。
最后还是黎洪哲先开口：“我准备把妈下葬了，就在殡仪馆公墓。你，你要不要把名字刻上去？”
曹珊珊默默点头。
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就算曹寻巧对她不怎么喜欢，可也把她养到了大学毕业，真不欠她的。
兄妹两个一起去了公墓，安葬了曹寻巧。
回来之后，曹珊珊把自己的卧室整理了一遍，寄走了一些，扔掉了一些。
她卧室里放着一个书架，上面都是这些年黎洪哲给她买的书，有漫画有小说，还有十万个为什么，她齐齐擦了一遍，装进纸箱里送到了柴曼娜手中，说是她已经不看了，留给菓菓。
一起送来的，还有那套磁吸换装玩具。
她过来的时候，柴曼娜正在吃午饭，打开门看见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反倒是她安慰了柴曼娜一通。
说她所在的培训机构很重视她，愿意出钱让她去进修，只是要签五年的劳动合同。
还说她现在越来越厉害，所有搞不定的学生，只要送到她手里，都像换了一个人。
每次小朋友来上课的时候，都会给她带来各种各样的小点心小礼物，她是最受欢迎的老师，也是带学生最多的老师。
以她现在的收入，完全养得活自己，让柴曼娜不要担心她。
柴曼娜知道她报喜不报忧。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都是小班授课，带的学生越多，排的课程越满，曹珊珊就越累。
之前就听黎洪哲说过，周末的时候，曹珊珊的课从早上八点排到晚上十点，只有午饭和晚饭能休息半个小时。
曹珊珊说她现在的理想就是混进管理层，成为他们分校的总负责人。
如果这个理想实现不了，再想想别的。
柴曼娜红着眼睛还在跟她说笑：“你可以回来开一家，我给你投资，不过你得免了菓菓的培训费。”
“嫂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想过了，不能错过这次进修的机会，我要好好提升自己，给将来打基础。”
“我们珊珊长大了。”
曹珊珊低下头：“以前总有我哥护着我，总觉得自己有退路，现在...”
“你哥还是你哥，他嘴硬心软，你知道的。”
“我没脸再叫他哥了。”
柴曼娜只能叹气。
她不是曹珊珊，没办法体会到曹珊珊的窘迫和为难，不好再劝她。
“嫂子，你别操心我了。我听我哥说你怀孕了，感觉怎么样？”
柴曼娜有些不好意思：“挺好的，一回生二回熟嘛。比菓菓那时候好多了，该吃吃，该喝喝，也没折腾我。”
曹珊珊心里五味杂陈。
以后不能再叫嫂子了，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还会给别人生孩子。
曹珊珊改了口：“姐姐，生的时候告诉我，让我也开心开心。”
“一定的。”
临走前，曹珊珊说了安葬曹寻巧的事，还告诉她，黎洪哲自作主张在墓碑上刻了她和菓菓的名字，希望她不要生气。
柴曼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回神。
她确实没料到黎洪哲会这么干。
可是转念一想，这的确是黎洪哲能干出来的事。
第890章大一点儿的肉丸子
天气越来越热，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轻薄。
柴曼娜因为怀孕体温比平常人高，在家短裤短袖，出门最多换条长裤。
这天到了复查的时间，茶海一大早就催她，生怕去晚了影响肚子里的肉丸子。
把菓菓送进幼儿园，刘凯拉着他们直奔省城。
还是那家医院，还是那个医生，按照流程走了一遍，茶海拿到了第二张b超单。
他兴奋不已，指着根本看不清的画面：“哪是肉丸子，都像个人了。”
柴曼娜给他泼冷水：“你看看下面的字，也就是大一点儿的肉丸子。”
茶海这才念道：“宫腔内可见5.9x4.2厘米孕囊，囊内见顶臀径长4.7厘米胚胎组织，可见胎心搏动，nt0.2厘米。”
柴曼娜仔细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失望。
结果他更兴奋了：“宝宝都有心跳了！宝宝都有5厘米长了。”
说着他还用手指比划5厘米大小，放在眼前看了又看。
柴曼娜默默从他手里拿走b超单，研究别的东西。
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一切正常，柴曼娜顺利度过前三个月的危险期，以后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
但是茶海不信啊，抓着医生问了半个多小时，恨不得让医生签下保证书，确保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才行。
柴曼娜拽了他半天他不肯走，只好一个人出去外面等。
坐在沙发上，她忍不住想着，到底是谁怀孕啊？我都不操心那么多，你倒好，抓着医生问个没完。
茶海终于出来了，脸上带着不易察觉地喜色。
可惜柴曼娜忙着回消息，没看见。
“老婆想吃什么？”
“随便。”
茶海头又大了：“随便到底是什么？别随便了。”
“我想吃，嗯...”柴曼娜抬起头：“好久没吃米线了，我想吃牛肉米线。”
“不行，换一个。”
“为什么？”
茶海振振有词：“没营养，影响肉丸子发育。”
“那你问我干什么？”
柴曼娜说完站起身就走。
“老婆...”
茶海手机响了，他顾不上接通，先控制轮椅追上去：“你再说一个，我绝对答应你。”
“你说的哟，我想吃米粉。”
茶海无语。
米粉跟米线有什么区别？
看来柴曼娜是铁了心想吃，算了算了，让她吃一次。
“等我接完电话我们就去吃。”
柴曼娜点点头，推着他往停车场走。
茶海掏出手机一看，客户打来的，赶紧接通：“不好意思，刚在跟老婆说话。”
柴曼娜险些喷出血来，哪有人这么说的！
“没问题，明天见。”
挂了电话，茶海得意洋洋：“夸我是好丈夫呢。”
“我真是服了你。”
......
进入稳定期的柴曼娜，遇到了她和茶海领证以后最大的难题。
柳含烟想趁着她肚子还不大，把婚礼给办了，让他们先去拍婚纱照，挑酒店。
柴曼娜不想办。
她不敢跟柳含烟说，只能告诉茶海，结果茶海沉着脸一天没理她。
晚上她绞尽脑汁好说歹说，都没有把茶海哄好。
第二天，茶海依旧不理她。
这么一搞，柴曼娜脾气也上来了，不理就不理，她倒要看看，最后是谁妥协。
第三天，茶海回来时已经快半夜两点了，柴曼娜早就睡下了。
累了一天，他只想躺下搂着老婆睡觉，可是柴曼娜用被子把她裹成了一个球，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
想了想，没有拿新被子，他就那么躺着，决定赌一把。
柴曼娜在他躺下的时候就醒了，还悄无声息地把被子又拽了拽，心想你不是不理我嘛，少跟我盖一个被子。
只是茶海躺下就没了动静，搞的柴曼娜一头雾水，这家伙，不去柜子里拿被子？
四月份，晚上还是挺凉的，而且窗户都开着，不盖被子生病了怎么办？
不行，肯定是圈套，不理他。
两分钟过去了，柴曼娜想回头看看，忍住了。
五分钟过去了，她忍不住了。
假装翻身，她滚了一下抖开被子，顺手盖在茶海身上。
茶海瞬间轻笑出声。
柴曼娜没好气地拧了他一下，果真还是上当了。
茶海把她抱到怀里：“老婆，婚纱照跟酒店我都选好了，定金都已经交了，就算你不去，那个钱也是不会退的。”
柴曼娜磨了磨牙，又拧了他一把：“交了多钱？”
“五位数。”
“你是不是想死？”
柴曼娜一听都上万了，不去就白扔了，这还能行？
这坑爹玩意！
茶海补了一句：“每家都是五位数。”
“我...你！”柴曼娜把被子又卷走了：“你晾着吧。”
茶海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硬刚，滚过去哼哼唧唧：“老婆~我就想跟你拍婚纱照嘛~我想看你穿婚纱~”
“早说啊，我给你p一个不就完了，今年最新款都行。”
茶海决定还是智取：“老婆~三万块钱呢，扔水里还能听个响，你真不要了？”
“多少？”
“婚纱照交了一万，酒店交了两万。”
柴曼娜牙疼：“定金而已，你交这么多？”
“一分价钱一分货。”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柴曼娜捏着他的脸扯啊扯：“以前说好的，任何事情都要跟我商量，结果呢？”
茶海口齿不清地回她：“就这一次，以后绝对都跟你商量。”
“你猜我信不信？”
“你声音小点儿，别把菓菓吵醒了。”
柴曼娜恨恨磨牙：“明天送了菓菓我再收拾你。”
她想的到挺好，可惜第二天被收拾的人，是她。
陈竹月来了。
她敢跟茶海磨磨唧唧，不敢这样对陈竹月。
开门见山，陈竹月直接就说了：“你婆婆给我打电话问要准备多少酒席，我也算不清，你帮我算算。”
柴曼娜愁啊，身边这一个个，都是茶海的帮手，没一个人帮她。
茶海趁机告状：“妈，娜娜说她不想办，也不想拍婚纱照。”
“那能行？”陈竹月声音拔高：“你俩又不是私奔的，咋能连个仪式都没有？”
柴曼娜低着头怂的不行。
她不是不想跟茶海拍，她是谁都不想拍。
以前拍过一次，太折腾人了。
茶海还在旁边煽风点火：“妈，你说娜娜是不是不想嫁给我呀？”
柴曼娜给了他一拳：“你闭嘴吧！”
“啪”，陈竹月拍了她一掌：“听我的，必须办，你要是不听，以后别进我的门。”
第891章喜欢我哪套衣服
躲不过去就不躲了，柴曼娜只有一个要求，婚纱照得按她说得来。
茶海当然没意见：“你打算什么时候拍？”
“一周后吧，再迟我怕太胖了，不好看。”
“好看。”茶海语气暧昧：“不仅好看，手感也好。”
柴曼娜有些恍惚，这句话，似曾相识。
“你在想什么？”
柴曼娜回过神，对着他抛了一个媚眼：“来呀，谁怕谁呀。”
茶海郁闷了。
为了确保百分之百的安全，他对自己提了要求，忍到柴曼娜生完孩子彻底恢复再说。
有了这个承诺，柴曼娜真是肆无忌惮地欺负他。
他除了过过眼瘾，也没别的办法。
柴曼娜答应拍照的当天，茶海就联系了摄影馆，提前约好拍照的时间。
只是他还有些遗憾：“老婆，时间太紧了，来不及定制婚纱，买的成品。”
“买？”柴曼娜炸毛了：“拍个照片还用买？租两套意思意思得了！”
“婚礼上用。”
“啊？”
柴曼娜挺意外的。
上回油婉婉结婚，茶海一脸羡慕，她还以为茶海也喜欢中式婚礼，没想到...
茶海幽幽说道：“你跟黎洪哲就是中式的，你肯定没新鲜感了。”
这可不是个好话题。
柴曼娜赶紧岔开：“那什么，我昨天洗的那个玩意收哪了？”
仓促之下，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随口胡诌。
茶海心里明白她的意思，也愿意配合，于是他看向阳台：“你说的是吸汗巾？”
“啊？”柴曼娜赶紧承认：“对对对，天气越来越热了，得给菓菓准备着，免得她出汗打湿衣服，风一吹该生病了。”
“你洗了几条？”
“我去看看。”
把阳台上所有洗的衣服收起来，过去了半个小时，两人已经开始扯别的了。
......
在等待拍婚纱照的这周内，柴曼娜每晚哄了菓菓睡觉，都会在电脑上设计两人互动的场景。
她脑子里有许许多多想要实现的画面，只是以前碍着各种原因，没有实现。
茶海提议两人扮演皇帝和皇后，被柴曼娜给否了。
他不死心地又提议说假扮大侠和弱女子，来场英雄救美。
柴曼娜盯着屏幕想了一会儿，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可以，完全可以。”
茶海一听被采纳了，越发兴致勃勃，说两人可以cos游戏里的角色，来一场穿越次元的爱恋。
柴曼娜不仅答应了，还亲了他一口表示赞赏。
茶海都要飘了，一口气说了十来个想法，柴曼娜一一记录下来，准备和自己的结合一下，挑出容易实现的。
为了给茶海一个惊喜，柴曼娜要了摄影馆的电话，打过去一问才知道要拍三天，其中一天是外景，另外两天是棚拍。
柴曼娜头都大了。
当年她和黎洪哲只拍了大半天，就把她累的够呛，这一下来了三天，岂不是要人命？
可摄影师跟她说，这样分开拍才能保证照片质量，对得起顾客花的钱。
柴曼娜立刻追问这个套餐多少钱，摄影师可不知道茶海不敢说，直接就告诉她了。
听到那个数字，柴曼娜恨不得当场把茶海捶一顿解恨，可惜茶海在外面忙着赚钱，不在家。
钱这么多，不能讨价还价，更不能退，柴曼娜理直气壮地要了计划中的服装和道具，那边自然一一答应。
晚上茶海回了家，柴曼娜气呼呼地揪着他的耳朵：“日子不过了是吧？拍个婚纱照花那么多钱？”
“一辈子就一次...”
“那玩意除了刚拿回来看看，以后拿来垫桌角都嫌质量差！”
茶海知道她是个顺毛驴，温声细语地哄了半天，才让她消了气。
......
第一天出外景没什么特殊的，换了两套白纱三套礼服，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摆出各种亲密姿势，两人笑的脸都僵了。
第二天的棚拍依旧是白纱和礼服。
最后一天棚拍，到了两人自由发挥的时候。
这回把菓菓也带了过来。
茶海兴致勃勃想要扮演大侠，结果柴曼娜扔给他一套女装。
还是那种仙气飘飘的女装。
“老婆，这是你的衣服。”
柴曼娜笑的人畜无害：“你的衣服~”
“我不要！”
柴曼娜收了笑容：“不要是吧？那行，菓菓我们走，找个愿意穿女装的来。”
“我穿！”茶海苦着脸：“我穿还不行吗？”
换衣服，化妆，戴假发，等茶海全部收拾完出来的时候，柴曼娜直接喷出了嘴里的果汁。
菓菓笑的扑在沙发上，就差打滚了。
茶海拉着腰带：“我就说了我不适合。”
他长的虽然很帅，却一点儿也不阴柔，面部棱角分明，极有男人气概，穿上女装怎么看怎么像变态。
柴曼娜当即拿起手机拍了几张，二话不说发到了婆家群。
很快她的手机响个不停，郑子豪在里面连续发了好几个呕吐的表情。
一向沉默地郑兴平，竟然也丢了一个笑哭的表情过来。
柳含烟不愧是茶海的亲妈，睁眼说瞎话，还夸他好看。
就在这样既诡异又欢乐的气氛中，柴曼娜扮演了一回大侠，带着菓菓这个小跟班，一起拯救了茶海这位大美女。
拍完这一轮，柴曼娜凑到摄像师那边看照片，头都要笑掉了。
接下来茶海换回了男装，可是过了一把武侠世界男主角的瘾。
折腾了一天，两人扮演了好几个角色，菓菓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活动道具。
结束的时候，柴曼娜瘫在沙发上：“终于拍完了。”
茶海帮她倒了杯水：“你开心吗？”
“嗯。”
他又去问菓菓：“小宝贝，你觉得开心吗？”
“开心呀~”菓菓眼睛亮闪闪：“我们明天还来玩，好不好？”
得，菓菓把这里当游乐场了。
三个人都累了，回到家匆匆洗了洗，菓菓躺下就睡着了。
茶海关了灯，暗戳戳地问柴曼娜：“你喜欢我哪套衣服？”
“当然是女装。”
“说正经的。”
柴曼娜瞬间想起了他的古装造型。
小说里总说男主角玉树临风，英气逼人，柴曼娜今天算是理解了这两个成语的意思。
茶海伸手戳她：“说话呀。”
“只有女装。”
“明明古装那套你眼睛都粘我脸上了，还不承认。”
柴曼娜翻了个身：“没有的事，都是你想象的，睡觉睡觉。”
第892章安娜快生了
有金钱开路，婚纱照制作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没几天刘凯就给拉回来了。
柴曼娜看着大大小小的相框脑壳疼，往哪儿放呢？
刘凯扶着半人高的相框：“小海说拿回来让你看看，你赶紧看，完了我就拉走了。”
“啥玩意？”
柴曼娜都懵了。
让我看看？
刘凯见她真不知道，憋不住笑起来：“小海没跟你说？”
“没啊。”
“他说把这些拉到东四路去，直接挂那套房子里，到时候迎亲把你接到那边去。”
柴曼娜暗暗磨牙，给茶海发消息：你是不是想死？提前说一声不行？
茶海最近忙着搞茶馆开张的事，没那么多空闲时间看手机，等他看见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刘凯早就走了。
给柴曼娜打电话，没人接，他还以为她又生气了。
唉，自从柴曼娜怀了孕，就特别容易生气，而且一句话说不对，就开始掉眼泪，把茶海折磨的欲生欲死。
忐忑中打开监控，发现柴曼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机却没有在身边。
看来只能晚上再跟她说了。
柴曼娜睡醒看见未接来电，知道他忙，也懒得给他回电话。
茶海的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出入不用再坐轮椅了，只是走路稍微有点儿瘸。
到家又是半夜。
独特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茶海刚摸出钥匙，防盗门开了，柴曼娜打着哈欠：“你才回来。”
“你没睡？”
“起来放水。”
茶海顺手拉上门：“我有事跟你说。”
“明天不行吗？”
“明早我还要开会。”
柴曼娜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流出来了：“行吧，我喝口水。”
茶海匆匆洗了洗，擦着头发走到客厅，看见柴曼娜歪在沙发上，随时都要睡过去了。
“老婆？”
柴曼娜睁开眼睛：“我没睡。”
“第一，茶馆开张那两天，你得跟我去应酬，不会太累。第二安娜快生了，我们要去看看。第三，最近太忙了，婚礼放在六月初举行，到时候安娜应该也出月子了。”
“你看着办吧。”
柴曼娜昏昏欲睡。
“你没听见我说话？”
“听见了啊，跟你去应酬，安娜快生了...”柴曼娜猛地睁开眼睛：“安娜快生了？”
“对，她今天已经住进医院了。”
柴曼娜揉了揉脸，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差不多，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月。”
“明天开完会我来接你，一起去看她，顺便看看环境，问问月子中心的事。”
“好，我知道了。”柴曼娜靠在他身上：“没事了吧？睡觉吧。”
“老婆，我们可能要提前搬家了。”
“嗯。”
上午刘凯那么一说，柴曼娜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搬吧。”
跟黎洪哲住这么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他，可他就住在楼上，总是怪怪的。
茶海见她这么好说话，反而有些怔愣。
就在柴曼娜感觉自己快睡着的时候，茶海才继续说道：“住在东四路不方便菓菓上幼儿园，半途换园对她也不好，所以只需要在婚礼前后住几天，等菓菓放了暑假再彻底搬过去。”
柴曼娜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嗯”出来，睡过去了。
......
安娜胖了好多。
原本明艳大气的脸，此刻肉嘟嘟的，头发在两侧各扎了一个小揪揪，看上去带着几分俏皮。
“感觉怎么样？”
安娜的语气，带着即将为人母的温柔：“挺期待，又有点儿害怕。”
“医生怎么说？”
“一切都好，应该能顺产。”
安娜住的是一套二的客房，张思博跟茶海在外面谈事。
柴曼娜走过去将房门虚掩着，拐回来小声说道：“小海有没有跟你说，我也怀孕了。”
“真的？”
安娜看向她的肚子：“什么时候的事？小海没提过。”
“刚过三个月，他最近挺忙的。”
“二姐~”安娜拉着她的手撒娇：“不如我们提前订个...”
柴曼娜拦住她的话：“我也这么想，要是两个男孩，就让他们去搞基。要是两个女孩，就让她们去百合。要是一男一女，只能让他们结拜了。”
安娜笑的夸张：“二姐，你真是...”
柴曼娜也笑，她觉得安娜应该听懂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婚姻大事，她可不想替孩子做决定。
“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
“等你出了月子。”
安娜很高兴：“我帮你堵门，非让小海大出血不可。”
柴曼娜没有接话，只是笑。
到时候米博简肯定要堵门的，如果安娜也去，画面太美不敢想。
又闲扯了几句，安娜困了，柴曼娜帮她掖了掖被子，去了客厅。
张思博见她出来：“恭喜，我听小海说你也怀孕了。”
“嗯。”
老实坐在茶海身边，她关心地问道：“医生有没有说大概哪天生？”
“不好说。”张思博忧心忡忡：“安娜昨天肚子疼，我们就过来了，检查一切正常，又不疼了，只能等着。”
“生孩子是这样的。”
除了安慰，柴曼娜也不知道说什么。
茶海见时间不早了，想走：“这几天你专心在医院陪着，我勤跑几趟，一定在开业前处理好。”
“辛苦你了。”
茶海拉着柴曼娜站起来：“你出钱我出力，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
屋里就张思博一个人，他也不敢走远，只把两人送到电梯门口。
进了电梯，等门关上向下走，茶海才问：“你觉得环境怎么样？”
“哪像生孩子的地方？感觉就是来度假的。”
“喜欢吗？到时候我们也要一间套房，这样菓菓也能住过来，省得你不放心影响你恢复。”
这句话可算是说到柴曼娜心坎里去了。
自从她知道要在省城生孩子，就一直担心这个问题，现在妥了，茶海已经给了答案。
她抱着茶海的胳膊撒娇：“老公真好~”
“来点儿实际的。”
“好呀~晚上我给你按摩腿~”
茶海听见这个就头疼。
柴曼娜不老实，按着按着就跑偏了。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更进一步，茶海只能靠着强大的意志力来硬抗。
只不过这种好事，拒绝了又有些不甘心，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电梯门开了，柴曼娜挽着茶海向外走，确认周围没人，她才凑到茶海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茶海将信将疑：“真的？”
“不信你问张思博。”
“我才不问！”
第893章说生就生
柴曼娜刚坐进副驾驶，茶海手机响了，张思博打来的。
迅速接通，那边就一句话：“安娜要生了。”
这情况，明显走不成了。
挂了电话之后，茶海慌了：“怎么办怎么办？”
柴曼娜好笑地侧身帮他拍背：“冷静，淡定，你这样容易让人误会，还以为是你老婆要生了。”
茶海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转头看她：“安娜要是我老婆，我比现在更紧张！”
柴曼娜本来只是觉得好笑，听见这句收回手：“你完了。”
“什么？”
柴曼娜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等我...”
茶海突然明白自己说错什么了。
完了，真完了。
张思博的老婆要生了，自己紧张不说，还嫌她不是自己老婆？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自己对安娜有意思？
完了，这回真完了。
柴曼娜走到僻静处，摸出手机给黎洪哲打电话，让他下午帮着接一下菓菓。
两人很久没有说过话，乍一接通还有些淡淡地尴尬。
黎洪哲咳嗽一声：“你...找我有事？”
换了以前，柴曼娜肯定要怼他一句，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现在她只是轻轻回道：“嗯，我这边有些事要处理，你下午去接一下菓菓吧？”
“可以，接送卡在哪儿？”
接送卡在柴曼娜包里。
柴曼娜想了想，让他安装幼儿园的app，然后把他设置成了黎菓儿的爸爸。
正事说完，黎洪哲问她最近怎么样，虽然掩饰了，可语气中的那些关心，还是能听出来。
“我挺好的。”柴曼娜不想跟他叙旧：“我这边的情况还不清楚，也许明天都回不去，让菓菓跟你住两天，她挺想你的。”
“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安娜要生了，我刚好在这儿。”
黎洪哲一听是别人生孩子，松了口气：“你又不是她妈她姐，看看就行了，不用一直守着。”
“嗯，等她家人都来了，我看看情况，用不着我就走。”
柴曼娜默默想着，这反应才正常嘛，茶海刚才的动静，实在是夸张的过分。
“你自己小心点儿，医院里乱糟糟的，看好东西，别被撞倒，你也是有身孕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先保护好自己...”
黎洪哲絮絮叨叨叮嘱了很多，直到他发现柴曼娜一直在沉默，才闭了嘴。
柴曼娜没有告诉他在私立医院，谢过他的关心，挂了电话。
茶海早就站在她身后了，见她装了手机笑嘻嘻地贴过来：“老婆，你听我解释。”
“别废话了，赶紧过去看看吧。”
“你不生我的气？”
柴曼娜看着他就像看智障：“我从来不跟傻子生气。”
“不生气就行，你看我现在淡定多了。”
柴曼娜真想把他脑袋劈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太平洋。
回到客房，安娜躺在床上，旁边围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应该有医生有护士。
床边放着许多仪器待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张思博蹲在安娜面前，拉着她的手一直在抖。
柴曼娜只看了一眼，从安娜的呻吟声判断，距离生产应该还早。
茶海这个二傻子要往里冲，柴曼娜赶紧把他拽回来：“你干什么？”
“我看看。”
“安娜是顺产，医生时不时就要检查宫口开了没有，她肯定没穿裤子，你进去干什么？”
茶海瞪大了眼睛：“不穿裤子？”
“废话！你拉屎穿裤子？”
“对对对，那位置确实不能穿。”
柴曼娜白了他一眼，把他按在外面的沙发上，自己走进去站在外围，想要问问张思博有没有通知父母。
可是安娜一直在呻吟，张思博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实在不好开口。
自从柴曼娜进去，茶海就坐不住了，急的在客厅里转圈圈。
虽然米芊芊生孩子他也去过医院，可那时候柴曼娜没怀孕，茶海心里还没什么太大的波动，只是觉得喊声有些惨。
现在柴曼娜怀孕了，以后也会像安娜这样生孩子，茶海一想到这儿就慌了。
柴曼娜出来的时候，茶海刚好转到她面前：“怎么样？”
“开三指了，医生给上了无痛，马上转移到产房去。”
茶海对这些名词一窍不通：“什么意思？”
“你先让一让。”
茶海刚让开，房门彻底打开了，一堆白大褂推着安娜出去了，张思博还握着安娜的手，一起跟着走了。
茶海又开始转圈圈：“怎么办怎么办？”
“我刚问了，张思博只给你打了电话，没顾得上给长辈打电话，你现在赶紧通知妈，让她跟四位长辈说一声。”
当时情况紧急，张思博慌的只能想到刚走的柴曼娜和茶海，完全忘了应该通知长辈。
茶海不转了，掏出手机打给柳含烟，说了这事。
几分钟之后，茶海手机接二连三地响起来，他一一接了，大概说了现在的情况，让他们赶紧过来。
暂时没有他俩的事，他俩只能坐在沙发上等。
茶海抓着柴曼娜的手：“你刚说的开三指什么意思？”
“就是说子宫口开到三指这么宽。”
“什么意思？”
柴曼娜头都大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想要学习学习，等你生的时候，我就懂了。”
柴曼娜只觉得脑壳疼，掏出手机搜索相关知识，把手机递给他：“自己看！”
茶海仔仔细细研究了十几分钟，搞明白了所有的名词，震惊地看着柴曼娜：“开十指才能生孩子？”
“不然呢？孩子头那么大。”
“老婆，你还是剖了吧，想想都疼。”
柴曼娜彻底败了。
她无奈又郁闷地告诉茶海：“剖了也疼，肚子上那么长一道伤口，还缝了好几层，你说疼不疼？”
茶海眼眶突然就红了，咬着牙：“我后悔了。”
“怎么？”
“不想让你生了。”
柴曼娜恨不得掐死他：“神经病啊！想要孩子的是你，不让生的还是你，能不能有个准话？再说了，是我疼，又不是你疼，你后悔个毛啊！”
“我心疼。”
柴曼娜眨眨眼，露出一个温和地笑容：“既然如此，以后咱俩分房睡，将危险行为彻底扼杀，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茶海认真琢磨了一下，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嘤嘤嘤，你不爱我了，都不能为了我忍一忍。”
“这是忍的事吗？我爱你，我控制...”
张思博的父母急匆匆走进来，看见他俩打了个招呼就往里面走，只是安娜已经去了产房，里面当然没有人。
茶海赶紧说了情况，老两口又急匆匆出去了。
他转头问道：“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第894章婆婆不是妈
产房肯定是进不去的。
张思博的父母都在外面站着。
茶海也好，柴曼娜也好，跟这老两口都不熟悉，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闲聊，打了个招呼只能静静陪着站。
半个小时后，安娜父母来了，匆匆跟亲家打了个招呼，抓着茶海问情况。
柴曼娜默默想着，就算再有钱的公公婆婆，那也和亲爹亲娘不一样，至少张思博的父母没有主动问过一句安娜的情况。
茶海结结巴巴说了几句，把柴曼娜扯到前面：“叔叔阿姨，还是让我老婆说吧。”
柴曼娜只能接话：“安娜开了三指推进去的，医生给上了无痛，应该不会太遭罪。只是安娜第一次生孩子，产程应该很长，也许明天早上才能生下来。”
安妈妈是过来人，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里面躺着的是她亲闺女，就算医院准备的再周全，也担心的要命。
安爸爸转头看了一圈，脸色不善：“小博呢？”
“他进去陪产了。”
安爸爸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张思博的父母互相看了看，张妈妈过来挽着安妈妈的胳膊：“坐着等吧。”
柴曼娜自觉往后退了退，还顺手扯了一把茶海，好给长辈们留出说话的空间。
茶海早就开始心疼柴曼娜一直站着，只是现在情况不明，提出要走也不合适，拉着柴曼娜坐在边上。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张思博出来了。
安妈妈立刻站起来问他：“生了？”
“妈，还没有，医生说还早。我怕你们担心，出来说一声，顺便去客房拿手机。”
张妈妈问他：“你吃饭了没？”
“里面有吃的，不用担心我。”张思博继续安慰安妈妈：“安娜打了无痛针，痛感没那么明显，觉得无聊想玩手机，我这就去给她拿。”
一听安娜还有心思玩手机，安妈妈才放了心。
张思博跟长辈们说完话，才走过来跟茶海说：“我刚才太慌了，只想起给你打电话，不好意思。”
“能理解，我到时候可能还不如你呢。”
安妈妈听见这句，问道：“你们？”
茶海笑的开心：“我老婆也怀孕了。”
“好事啊，你妈一直盼着呢。”
几人又客套了两句，茶海觉得没必要留着了，告辞离开。
张思博把他们送到电梯门口：“今天麻烦你们了。”
“客气，安娜也是我们的朋友。”
离开医院，茶海有些不忿地替安娜打抱不平：“你看咱俩在那儿待了一个多小时，张思博他妈根本就没问过安娜的情况，关心的只是张思博有没有吃饭。”
“正常，婆婆又不是妈，能在产房外面陪着就不错了。”
“我妈绝对不这样。”
柴曼娜没吭声，心想谁知道呢，婆婆到底不是妈，不能这么比的。
茶海不爽地又补了一句：“怪不得我妈跟我说张思博他妈拎不清，我今天可算是明白了。”
“别嚼舌根了，跟个八婆似的。”
......
两人回到家天都黑了。
茶海开了那么久的车，左腿有些不舒服，柴曼娜赶紧给端了一盆热水让他泡泡脚。
水温稍稍有些烫，茶海呲牙咧嘴地放下去，抬起来，放下去，又抬起来。
“加点儿凉水？”
“不用，还挺爽的。”
柴曼娜坐在他旁边，胳膊放在膝盖上，用手托着下巴，看他来来回回折腾。
两只脚终于适应了水温，茶海满足地呼了口气：“好爽，每天都要这么泡一泡，太爽了。”
柴曼娜无语，这二傻子挺容易满足啊。
“老婆，东四路有个大浴缸，双人的，躺进去可爽了。”
柴曼娜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啧，双人浴缸，你当初想跟谁一块洗？”
茶海坚决不肯背这个锅：“不是我！我爸装修的，你去问他。”
“啧，爸肯定问过你的意见，你也同意了。”
“没有，真没有！”
柴曼娜直起身子：“你泡着吧，我上去把菓菓接回来。”
“好好说，别跟他吵架。”
柴曼娜欲言又止。
这奇怪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到底谁跟你更亲？
......
黎洪哲带着菓菓正吃饭，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筷子。
“回来了？”
“嗯。”柴曼娜看了眼桌上的饭菜，明显是镜中花送来的：“这么晚才吃？”
“刚带菓菓去公园跑了一圈。”
“嗯。”
小孩子确实应该多运动。
既然还在吃饭，柴曼娜准备走人：“我过会儿再来。”
“你...”
黎洪哲刚冒出一个字，菓菓不高兴地扔了筷子：“走了就别来了！”
“我怎么了？”
柴曼娜一头雾水，今天没惹她呀，怎么突然这么暴躁？
菓菓气呼呼：“你答应买的彩泥呢？你忘了吗？”
柴曼娜还真是给忘了。
大清早送菓菓上学的时候，答应下午接她的时候拿着新彩泥，然后回家跟她一起玩的。
今天事情太多，她完全不记得，自然也没告诉黎洪哲。
不过食言就是食言，柴曼娜也没有给自己找借口：“对不起，妈妈给你道歉，那我们一会儿去买彩泥好不好？”
“天都黑了！外面有坏人把我们抓走怎么办！”
呃，安全教育过了头，这可怎么办？
黎洪哲帮她解围：“爸爸妈妈带你一起去，爸爸是男人，可以保护你们。”
菓菓“哼”了一声捡起茶几上的筷子，快速往嘴里扒饭，一看就知道她答应了。
柴曼娜脑壳疼。
现在这情况，看来必须跟黎洪哲一起出去了。
出门的时候，黎洪哲坐上了轮椅。
柴曼娜看了他右腿好几眼，最后还是没忍住：“你的腿还没恢复？”
“时间长了还是有些疼，年纪大了。”
柴曼娜又开始愧疚，当初要是给雇个人就好了，也不至于恢复这么慢。
买了彩泥就得玩。
菓菓闹着要和爸爸一起玩，死都不肯回家，还不让柴曼娜走。
实在没办法，柴曼娜跟她约好只玩半个小时，拉了钩才算数。
不得不说，黎洪哲捏小玩意的手艺，不是一般的强。
无论是水果还是蔬菜，只要是菓菓想要的，黎洪哲都能捏出来，而且还很逼真。
柴曼娜心里不服气，也上手捏了几个，却没有他捏的好。
玩着玩着，把时间给忘了，直到菓菓开始犯瞌睡，柴曼娜才意识到太晚了。
第895章谁都劝不住我
扛着菓菓进门，茶海正捧着电脑敲敲打打。
见柴曼娜回来随口问道：“这么久？”
“嗯。”
柴曼娜心虚，哪敢说玩的忘了时间？
明天虽然是周日，但是为了五一调假，菓菓还得去幼儿园。
睡得这么晚，明天起不来可惨了。
把菓菓放在小床上，柴曼娜洗了毛巾给她擦脸擦手，就这么让她睡了。
回到客厅，茶海已经把电脑扣上了，对着她招手：“快到老公怀里来。”
柴曼娜大汗。
她那天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茶海竟然当真了。
就像没骨头一样，她软绵绵地靠在茶海身上，享受难得的二人世界。
谁让茶海最近太忙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来跑去，回来总是半夜，说不了几句就该睡觉了。
“老婆，下个月8号9号开业，你得陪着我。”
“嗯。”
茶海捞起她一缕头发绕在手指头上玩：“8号去省城，9号在这边，接触的人不一样，你提前准备一下。”
柴曼娜不解：“准备什么？”
“从头到脚都得收拾收拾。”
“那我还是不去了。”
柴曼娜最烦这个。
本来她对衣服鞋子之类的就没什么兴趣，更别提化妆做造型。
在她看来，只要干净整齐就行了，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纯属浪费时间。
去年陪着柳含烟应酬那么多次，让她对这种事情彻底失去了兴趣，太无聊了，太八卦了，有空回家陪孩子玩不好吗？
茶海也没反驳，只是轻轻笑道：“我身边总得有个女伴，你觉得让谁去合适呢？”
“谁愿意去就让谁去，反正我不去。”
柴曼娜把头发从他手里拽出来，去卫生间洗澡准备睡觉。
茶海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莫名有些烦躁。
开业这种日子，他只想跟柴曼娜一起，可她不愿意去，怎么整？
知道她不喜欢应酬，可她就不能为了自己妥协一下？
柴曼娜洗完澡直接回卧室睡觉了，路过客厅连茶海看都没看一眼。
茶海见她进去了，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她发消息，等到手机响了一声，他走到卧室门口小声提醒：“你手机响了，有人找你。”
柴曼娜已经躺下了：“明天再说。”
“你看一下嘛，万一有急事呢？”
柴曼娜实在懒得动：“有急事早打电话了。”
“那我给你拿过来？”
“行吧。”
茶海刚拿起手机，突然改变了主意，去卫生间快速洗了个澡，才把手机拿进卧室。
柴曼娜虽然躺了一会儿，可她一点儿都不困，脑子里全是今天黎洪哲捏的那些小玩意。
心里不服啊，她才是学设计的那个，怎么就没黎洪哲捏的好？
不行，必须得练练，至少得让菓菓满意，省得她老去找爸爸玩彩泥。
越想越觉得不能小看这事，明天就买了彩泥回来练，熟能生巧，巧能生精，天天捏几次，就不信捏不好。
胡思乱想中，茶海进来了。
灯已经全关了，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穿什么，等他侧躺下把柴曼娜抱住，她忍不住嘟囔：“身上还是湿的，你搞什么？”
“给你手机。”
“肯定不是重要消息，可能就是广告。”
柴曼娜说着点开，赫然发现就是茶海发来的消息：老婆，你今天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想起那会儿说的话，她瞬间红了脸，把手机拍在他身上：“我什么都没说，赶紧睡觉。”
“你骗我~”
“没有。”
茶海贴的更紧了：“陪我去嘛~”
“不去。”
“你转过来。”
柴曼娜没动。
“那我现在问张思博，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烦死了！”
柴曼娜翻了个身，搂着他的脖子：“是不是男人？磨磨唧唧的。”
“真的可以？”
“哎呀！你真是烦死了！”
......
柴曼娜还是想的容易了。
安娜折腾了两天，才在凌晨4点多生下一个儿子，母子平安。
送了菓菓，茶海开车带着柴曼娜直奔省城。
他俩来的不算早。
客房里已经堆满了送来的各种补品，想也知道，肯定一大早就有人过来道喜。
张思博送走客人，才来跟他俩说话：“一早上人就没停过。”
“证明你面子大呀。”柴曼娜探头往里看，却见安娜招呼她进去。
离的近了，才发现安娜脸上全是红点，有些地方还有蜿蜒地红色曲线。
柴曼娜吓了一跳，忍不住问她：“脸怎么了？”
“快生的时候医生怕我感受不到力度，把无痛给撤了，疼得我一时没控制好，脸上毛细血管爆了。”
“不是吧？”柴曼娜抓着她的手：“我还以为无痛能用到生。”
“要生的时候都是撤掉的。”
安娜咬着牙“嘶”了一声，然后稍微挪了挪腿：“侧切了两刀，碰到就疼的钻心。”
柴曼娜忍不住红了眼眶：“我还以为你能少受点儿罪，没想到还是没躲过。”
“前面能用无痛就不错了。脸上这都小意思，过几天就没了。”
“两天没见你，真是变了好多。”
安娜苦笑着：“当了妈才知道当妈不容易，不能再任性了，我得为我儿子多考虑。”
“怎么？”
安娜示意她把门关上。
柴曼娜站起身，刚走了两步，觉得不对，转过来问她：“孩子呢？”
“我爸妈推着去洗澡了。”
柴曼娜识趣地没有问她公公婆婆人在哪儿。
走到门口，张思博正跟茶海说话，她轻轻关了门，想了想，又给反锁了，才拐回来。
安娜瞬间掉了眼泪：“我生的时候，狗男人被他妈喊着去睡觉，我在产房哭天喊地的时候，狗男人睡得正香，他妈把门锁了，我爸再拍都没人开门。等我生完两个小时，狗男人才过来。”
柴曼娜张了张嘴，却无从安慰。
她生过孩子，知道那个时候最希望谁在身边，张思博这么整，只怕安娜会记恨他一辈子。
还有张思博他妈，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拎不清也得分场合吧？
这么重要的时刻，让儿子跟儿媳闹矛盾，对她有什么好处？
安娜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我不会再生了，就这一个，还得跟我姓，他家要是不愿意，各走各的，谁都劝不住我。”
这事确实没办法劝，刀没扎在自己身上，说什么都显得虚伪。
柴曼娜只好抓着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些安慰。
第896章还不如让安娜嫁给你
客厅里，张思博正在跟茶海倒苦水：“我把安娜惹了。”
“怎么回事？”
张思博倒是没撒谎，说的话跟安娜差不多，只是站在他的角度，他陪着安娜熬了那么久，安娜一直躺着，想睡也就睡了，可他一直坐着，确实困得要命。
刚好那会儿安娜肚子没什么感觉，想着一时半会儿还生不了，也就听了他妈的话，回客房睡一会儿。
结果他睡死过去，隔着两扇门，老丈人喊他都没听见。
再加上他妈心疼他，故意装着听不见，等他睡醒的时候，安娜都已经生完了，两个小时的观察期都结束了，马上就要推回来了。
老丈人生气，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他妈护着他，说了老丈人几句。
丈母娘一看这还行，亲闺女在产房拼命，女婿蒙头大睡，做婆婆的还这么拎不清，连自己老公都骂，当即怒了，两个女人大吵了一架。
张思博跟他爸好说歹说，才把他妈劝住，让他爸带着先走。
然后他去了产房。
他进去的时候，安娜闭着眼睛侧着头，脸上全是用力过度留下的痕迹，头发打着绺散在枕头上，一看就知道出了很多汗。
张思博当时就知道完了，安娜肯定不会原谅他了。
他忐忑不安地轻轻喊了一声，安娜睁开眼睛，就像当初刚结婚时那样看着他，眼里全是陌生和疏离，还有明显的排斥。
只是很快安娜便收拾好了表情，说公公婆婆熬了几天很辛苦，让他们先回去吧。
张思博心里明白，安娜待在产房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不知道他父母已经走了，只能答应一声，假装出去，其实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拐回来，安娜语气平静：“第一胎跟我姓。”
张思博不敢说不行。
虽然是个儿子，可最重要的时候他不在，只留下安娜一个人努力，他没脸提跟自己姓的事。
等把安娜推回客房，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道喜，张思博一直忙着应酬，也没机会跟安娜好好解释。
茶海听完之后，真诚道谢：“我记住了，你给我上了一课。我老婆生孩子的时候，就算有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走的。”
“你帮我想想办法，我该怎么办？”
茶海只是摇头：“我跟安娜关系没那么好，对她也不是特别了解，我想帮你，可我真的无能为力。”
他这话半真半假。
真的是，他确实不太了解安娜。
假的是，他根本不想帮张思博说话。
自己老婆生孩子，张思博竟然能干出蒙头大睡这种事，被骂死都是活该。
......
陪着安娜说了一会儿话，她肚子饿了，柴曼娜赶紧喊了工作人员过来，好让她点餐。
私立医院就是这点好，想吃什么随时可以在菜单上勾选，中式西式都有。
张思博见门开了，站起身走到门口，想进去，又有些不敢，犹犹豫豫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安娜权当没看见他，偏头闭上了眼睛。
张思博叹了口气，重新坐在沙发上，愁的脑袋疼。
没多久饭菜送来了，柴曼娜帮着搭起小餐桌，把饭菜放好，拐出去提醒张思博：“安娜这会儿没劲，你给她喂几口吧。”
“好好好。”
张思博迅速跑进去，坐在安娜旁边，端起粥碗。
柴曼娜轻轻拉上了门。
她马上奔四的人，心里明白，有些事情虽然会一辈子记在心里，可时间久了，总是能冲淡一些。
茶海走到她旁边，把她拉到沙发旁：“老婆，我保证绝对不会掉链子。”
“没关系的。”柴曼娜轻轻笑：“我已经决定这个也剖了，跟医生护士聊聊天，挺快的。”
茶海连连点头：“你说了算，都听你的，我绝对尊重你的意见。”
正扯淡，安娜的父母推着新生儿回来了。
俩人赶紧迎过去，喊了叔叔阿姨，然后俯身去看小宝宝。
因为顺产的关系，新生儿的脑袋有些变形，整张脸红彤彤的，还闭着眼睛，实在算不上好看。
可是鲜活的新生命，总会让看见的人心生愉悦，不自觉开始夸奖：“好可爱，长大一定会像妈妈一样。”
“这小鼻子，跟安娜一模一样。”
安妈妈语气不太好：“小海，早知道张家人是这么个德行，还不如让安娜嫁给你。”
这就很尴尬了。
柴曼娜还在旁边呢，而且她还怀着茶海的孩子。
安爸爸赶紧帮着打圆场：“你阿姨气坏了，说的都是气话，你们别往心里去。”
安妈妈红了眼眶：“还不如让安娜嫁给以前那个，总不会比张家人表现更差。”
这话没法接。
不过仔细想想，米博简确实不怎么听父母的话，加上他对安娜的感情，应该不会掉这种链子。
可惜啊，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们两个的缘分只有这么浅。
更何况两家经济条件相差那么大，相处时间长了，总会有别的问题出现。
还不如把最好的一面，留在彼此的记忆中，也算是没有白爱一场。
把新生儿推到安娜旁边，她刚好吃完了，让安妈妈把新生儿抱给她，试着喂一喂。
柴曼娜识趣地走回客厅，却见茶海在接电话，听语气，应该是柳含烟。
挂了电话，茶海告诉她：“妈很快就到。完了我们跟妈一起走。”
“好。”
柳含烟穿了一套深红色的裙子过来，显得浑身都是喜气。
她进门先道歉，说郑兴平忙着开周一的例会，下午才有空过来。
然后拉着安娜的手问情况，接着给新生儿塞了一个大红包，最后才是跟安家父母的谈话时间。
秘书放下礼物就走了，私人交际，她不适合久留。
柴曼娜竖起耳朵，认认真真听着柳含烟说话，想要从她身上多学点儿东西。
不过十几分钟，柳含烟起身告辞，说她还约了客户，特意推了半个小时先来这边。
茶海跟柴曼娜顺势告辞，跟着柳含烟一起走了。
来到停车场，柳含烟上了茶海的车，让司机开车跟在后面。
开出医院，茶海言简意赅地说了张思博的事。
柴曼娜有些不明白，干嘛非要跟柳含烟说这个？
柳含烟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十几分钟后睁开眼睛：“我让老郑出面去谈，省城的茶馆给张家，咱们市的给你，以后不要跟他们合作了。”
柴曼娜震惊地失去了思考能力，马上就要开业了，这么整，能行吗？
第897章猜猜最后的结果
柴曼娜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不该她管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多问一句。
所以尽管她很震惊，却识趣地保持了沉默。
靠边停车，柳含烟走了。
柴曼娜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妈身上的气场好强。”
“有吗？”
柴曼娜不吭声了。
茶海是柳含烟的亲儿子，经常接触，感觉不到那种吓人的氛围实属正常。
茶海招呼她：“坐到副驾驶来。”
“嗯。”
重新上路，茶海瞄了她一眼：“你跟刘凯都说妈很吓人，到底是哪方面？”
“呃，女强人嘛，喜怒不形于色，解决问题的时候，气场足有两米八，你明白的吧？”
茶海依旧不明白。
在他眼里，柳含烟明明就是个暴躁的女人，跟喜怒不形于色完全不沾边。
至于气场两米八，他更感受不到，只是偶尔觉得柳含烟骂人的时候，脸色难看了些。
柴曼娜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脑子里还有些乱。
“老婆饿不饿？”
“还行。”
柴曼娜看了眼时间，才上午十点多？
她不禁失笑，还以为过去很久了，没想到时间这么短。
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有种度日如年的错觉。
“回去吃吧，我得把茶馆的事情好好安排一下。”
柴曼娜轻轻“嗯”了一声，重新把视线投向窗外，看着迅速倒退的各种建筑，默默想着，自己真不适合做生意啊，这种时候了，最担心的竟然是广告公司违约要给张思博赔钱。
当初签合同，违约金是多少来着？
唉，钱没赚几个，赔的倒挺多。
一年到头辛辛苦苦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茶海瞄了她好几眼，感觉她丧丧的，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
“我是你老公，有事不跟我说？”
柴曼娜推脱自己困了，没有说出真正的担心。
现在情况还不明朗，只是她的猜测，谁也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变故。
......
五一放了四天假，柴曼娜在家待了四天，只见了茶海一面，只有短短二十分钟。
反倒是郑子豪跑来蹭住，说是怕她在家胡思乱想，怀疑茶海不干好事。
柴曼娜真是哭笑不得。
自从那天回来，茶海就忙的像个陀螺，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还得两地来回跑。
眼看着明天就要收假，郑子豪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跟菓菓玩的开心。
柴曼娜瘫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电视，无聊的要爆炸。
郑子豪比茶海难说话多了，死都不让柴曼娜碰电脑，也不让她干家务，顶多下午时候让她去公园转一转，免得憋出毛病来。
柴曼娜一度怀疑郑子豪是来害她的，想要把她折腾出抑郁症来，不然何至于像看犯人一样看着她？
本来她还想偷偷出去吃点儿垃圾食品，有郑子豪这个眼线在，什么也吃不成了。
到了午睡时间，菓菓歪歪斜斜地开始摇晃，郑子豪赶紧抱起来：“嫂子，菓菓瞌睡了。”
“嗯，你抱到里面去放下，我哄她睡觉。”
一样的剧情，一样的对白，柴曼娜说了四天，都腻了。
只是这回她没有跟着睡，确认菓菓睡着之后，她回到客厅：“你什么时候走？”
“你撵我走？”
“明天就开学了，你不回去？”
郑子豪大乐：“明天是礼拜天，学校还是放假的。”
柴曼娜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学校不是公司，该放假还是会放假的。
只是转念一想，不对不对，菓菓明天要上幼儿园的。
“菓菓明天就开学了。”
“幼儿园跟大学能一样吗？”郑子豪摊开他的地铺：“大学可没人管你学不学。”
“你要睡觉？”
郑子豪已经钻进了被子：“这不是养成习惯了吗？你不睡？”
“行吧，午安。”
等柴曼娜进了卧室，郑子豪给茶海发消息：嫂子要憋疯了，开始撵我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了几分钟，没人回复，郑子豪知道茶海忙，也没打电话，按灭手机准备午睡。
柴曼娜睡的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有人，想睁眼又觉得眼皮千斤重，想说话嘴巴也不受控制，脑子里知道是茶海回来了，可又有些不敢相信。
时间还早，他应该还在忙才对。
很快那个人把她抱到怀里：“是我。”
柴曼娜松懈下来，昏睡过去。
茶海这几天累的够呛。
茶馆换股东，可不仅仅只是重新签合同那么简单。
就算郑兴平亲自出面，也谈了好几天，光是合同细节，就修改了不下二十遍，双方依旧不满意。
茶海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柴曼娜睡醒的时候，他还没醒。
好几天没见，茶海瘦了一圈，下巴上还有青青地胡茬，一看就知道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休息。
不心疼是假的。
只是她多少有些不明白，张思博没有陪产这件事，为什么非要搞得这么严重？
是，张思博做的不对，可他也不是故意的，非要找个人负责，还不如去怪张思博他妈。
说到张妈妈，柴曼娜更疑惑了。
自从她跟茶海在一起之后，见过的阿姨也有很多，虽然不是个个都像柳含烟和郑秀丽那么能干，可也没有这么拎不清的。
张妈妈实在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看来一个人是不是好婆婆，跟有没有钱，真没什么关系。
正走神，茶海突然睁开眼睛：“你又偷偷看我。”
柴曼娜不敢说没有，摸了摸他的脸：“瘦了。”
“等忙完这阵子，我在家陪你吃吃喝喝，很快就会胖起来的。”
“嗯。”
话虽这么说，柴曼娜却不怎么相信。
“老婆~我要亲亲~”
柴曼娜自觉凑过去，闭上了眼睛。
温存了一会儿，茶海搂着她说正事：“谈了好几天，你猜猜最后的结果。”
“不猜。”
“猜一下嘛~”
柴曼娜只好配合：“就像妈说的那样，以后不跟张家合作了。”
“你没听懂妈的意思。”
“愿闻其详。”
茶海也不逗她了：“你只要知道，原本属于张思博的份额，全都到了安娜名下就够了。”
柴曼娜张了张嘴，又给闭上了。
“当然，安叔叔也出了一部分钱，只是很少。”
“嗯。”
茶海轻轻叹了口气：“我说过，我妈是个生意人，安叔叔跟郑叔叔牵扯很深，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帮安娜争取利益，而且，这件事由她来牵头最合适。”
“为什么？”
“因为她是女人，她可以说想起了自己生孩子的事，对安娜的遭遇感同身受。同时觉得这样的婆婆教育出来的儿子，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为了我的未来考虑，换人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第898章原来你是逃难来了
弯弯绕绕的，把柴曼娜都给整懵了。
俗话说一孕傻三年，她刚从生菓菓这三年走出来没多久，又进入了第二阶段，脑子实在是不够用。
她反应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张思博这一觉睡的损失了上千万？”
“怎么能叫损失呢？只是换到了安娜名下，夫妻嘛，都一样对吧？”
对个头。
要是真的都一样，何必来来回回折腾，岂不是脱了裤子放屁？
“他妈肯定后悔死了。”
“不会。”
柴曼娜不信：“怎么可能？那么多钱，不是个小数字。”
“你搞错了一件事，他妈和我妈不一样，只是个家庭妇女，在家里待了几十年。家里每一分钱都是张思博和他爸赚回来的，他妈只负责花钱，根本不知道赚钱有多难。”
“你可拉倒吧！”柴曼娜不忿地捏了他一把：“家庭妇女才节约呢，肯定心疼死了。”
“你觉得张思博会把这事告诉他妈？”
这倒也是。
反正结果已经这样了，事后追责也于事无补，反而还会加剧婆媳不和，还不如只字不提，就这么过去算了。
柴曼娜突然就明白了，怪不得张妈妈做事拎不清，原来在家待的时间太长了，跟社会有些脱节啊。
“哎呀。”柴曼娜捂着自己的心口：“人比人得死啊，安娜伤心一回就有上千万进账，哎呀，我感觉我这...”
茶海把她的手拿开：“我给你揉揉。”
“哎~你别...”
“还疼吗？”
柴曼娜咬牙切齿：“你往哪儿摸！你心脏在右边？”
“不是这儿吗？”茶海故意装傻：“我还以为是这边，那换一下。”
“别闹了！”
柴曼娜脸都红透了，这家伙越来越过分。
茶海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免得真把她惹毛了，还得哄。
柴曼娜见他放手了，赶紧坐起来要跑路。
茶海搂住她的腰：“干什么？”
“放水。”
尿遁非常好用，至少茶海没有丝毫怀疑，放她走了。
来到客厅，柴曼娜看见郑子豪瘫在沙发上玩手机：“你还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
“你哥都回来了，你任务已经完成了，还赖着干嘛？”
郑子豪委委屈屈：“冤枉，我没什么任务，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呵呵。”
饭菜都是秦叔做好刘凯送来的，郑子豪要是真为这两口吃的，在家岂不是更方便？
“行吧，我承认，我爸我妈都不在家，我一个人待着没意思才来的。”
“你那些朋友呢？”
郑子豪一脸郁闷：“人家都跟着父母出国玩去了，我又没钱，只能在家待着。”
“啧，富二代混成你这样的，还真是没见过。”
郑子豪可怜巴巴地诉苦：“什么富二代，我就是一个穷学生，生活费都是贷款来的，毕业以后得还给你。”
郑子豪不提，柴曼娜都把这事给忘了。
本来这事跟她就没关系，纯属柳含烟跟茶海两个人合伙欺负郑子豪，顺带还坑了自己一把。
呃，好像说坑自己也不对，但是总觉得心不甘情不愿的。
想到这里，她眼睛一亮：“茶馆也有你的份，这几天谈合同你怎么没去？”
“我只需要签字就行了，哪能轮到我说话？”郑子豪坐起来：“嫂子，你可怜可怜我，下回别跟我抢肘子吃了。”
“哎呀，有人要跟孕妇抢吃的，哎呀，你说这人咋就那么过分呢？”
郑子豪一看拼演技的时候来了，立刻换成委屈的表情：“我平时在学校吃不到什么，难得回家一次还全是素菜，趁着你来有肉吃，还抢不过你，我太惨了。”
“一个月5千块钱不够你吃肉？”
“外面的饭又贵又难吃，我舍不得花。”
郑子豪说着重新躺了回去。
柴曼娜摇摇头：“啧，说真的，混成你这样的富二代，我真没见过。”
“说的你见过很多富二代似的。”
柴曼娜走过去坐在沙发另一头：“没见过还没听过吗？就网上那个谁，号称国民老公的，去趟夜店就花几十万，你拿出几十块吃顿肉都心疼。”
“不能比。”郑子豪笑着调侃：“就我家这点儿钱，在人家眼里，可能就是几个钢镚，最好还是搂紧了，省得叮叮当当响起来让别人笑话。”
“啧，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两人正扯淡，茶海黑着脸走出来：“你不是去放水吗？”
“我，我放完了呀~”
“我耳朵还没聋呢。”
柴曼娜赶紧开溜：“我看看菓菓醒没醒。”
茶海走到郑子豪旁边，居高临下看着他：“你真不打算回去？”
“我怕挨揍。”
“那你打人之前，就不能过过脑子？”
柴曼娜的脑袋从卧室探出来：“哦，原来你是逃难来了。”
郑子豪低着头不说话。
茶海早知道结果了，贱嗖嗖地坑他：“好几天了，你该回去了，再拖着妈肯定更生气。我教你，回去之后二话不说往妈面前一跪就行了。”
“跪着就不打我了？”
“能打的轻一点儿。”
柴曼娜忍不住笑出了声。
郑子豪垂头丧气：“我后悔死了，我太冲动了。”
经过询问，柴曼娜才知道郑子豪跟人打架了，还是先动手的那个。
原因很简单，他之前分手的那个女朋友，不仅跟师兄公开出双入对，两人还出去租房住了。
郑子豪跟她谈了那么多年，最多也就是接个吻，还没有到最后一步。
放假前的一天，郑子豪去校外吃饭，刚好遇到那两人也在，师兄也不知道是出于炫耀还是怎么着，当面开了嘲讽，说两人早就好上了，还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
郑子豪一开始想忍的，都已经决定要走了，师兄阴阳怪气搂着女朋友说：“我真没想到还能拿到一血，真是赚大了。”
这样侮辱女性的话，让郑子豪瞬间上了头，过去揪着师兄的领子一顿胖揍，脸都打肿了。
打完人，他想起柳含烟跟郑兴平的脾气，怂的跑了回来，躲在茶海这边不敢出去。
听完之后柴曼娜比他还生气：“你们学校还有这种人渣？”
“人渣也有聪明勤奋的。”
柴曼娜气的磨牙：“再聪明勤奋，就这种人品，啊，打他真不亏。”
茶海见她不仅不帮着教育，还有一种没跟着一起打的遗憾，头都大了。
柴曼娜言之凿凿：“我跟你一起回去，我来跟妈说，妈要是打你，让她先打我。”
“你别添乱了！”
茶海头更大了。
第899章跟我去书房
别看柴曼娜说的起劲，当她跨进柳含烟家大门，看见沙发上的柳含烟时，瞬间就怂了。
没办法，谁让柳含烟身上的气场足有两米八，直接把她给秒杀了。
菓菓像往常一样扑过去叫奶奶。
柳含烟眉开眼笑把她抱起来：“想死我家小宝贝了。”
郑子豪偷偷摸摸想要溜走，被茶海一把拽住，继续坑他：“赶紧跪着去。”
“真跪？”
郑子豪脸都绿了。
青春期的孩子最要面子，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柴曼娜小声嘟囔：“别急，我去问问情况。”
还没等她过去，柳含烟把菓菓放下来，声音虽然很温柔，可还是把郑子豪吓的一哆嗦：“多多，跟我去书房。”
柴曼娜只有一个念头，郑子豪惨了。
平时郑兴平的书房很少有人能进去的，这回都要去书房挨骂，郑子豪死定了。
柴曼娜壮着胆子：“妈，多多也不是故意的，别人挑衅在先...”
柳含烟见她战战兢兢的，还想替郑子豪说话，忍不住笑了一声：“行了，没那么严重。多多你先跟我上去。”
郑子豪蔫头耷脑地跟在柳含烟后面上楼了。
柴曼娜忧心忡忡：“不会真挨打吧？多多都快19了，自尊心受得了吗？”
“我妈都说了没那么严重，别操心了。”茶海抱起菓菓：“走，跟舅舅洗手去。”
......
书房里，郑兴平坐在椅子上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郑子豪老老实实交代了一遍，一个字都没敢瞎编。
等他说完，书房里陷入了安静。
他一直低着头，虽然想知道父母的表情，可他不敢抬头看。
良久之后，郑兴平走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就算了，下回不要打这种人，不值得。”
郑子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容易就过去了？
柳含烟嗔怪地戳了他一指头：“幸亏没有达到轻伤标准，不然你得坐牢去。”
“我再也不敢了。”
“唉，咱俩是不是管的太严了？”
这话是郑兴平说的。
郑子豪愣住了，这好像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郑兴平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来，坐这儿，跟我说说男人在你心里应该是啥样。”
郑子豪晕乎乎地走过去坐下，见郑兴平一直盯着自己看，紧张地开始结巴：“男，男人应该顶天立地，有，有责任感，爱家爱老婆，正直坦荡，有上进心...”
说了一大通，郑子豪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嘟囔着：“我冲动了。”
“不冲动那还是男人吗？”郑兴平有些后悔：“我跟你妈把你管的太严了，不就是打个架？多大点事儿。我年轻那会儿，可没少跟人打，只不过有输有赢罢了。”
郑子豪觉得难以置信：“爸，你也打架？”
“哦，我生下来就六十了？我还不是从十几岁过来的？”
“可是，可是我...”
郑子豪说到一半，忍不住开始流眼泪，又觉得当着父母的面不好意思，干脆趴在腿上把脸埋了起来。
就像郑兴平说的那样，他跟柳含烟对郑子豪的要求十分严格，从小就给他设置了很多条条框框，就怕他在外面仗势欺人。
可是没想到有些太过了。
郑子豪现在明显矫枉过正，别人都欺负到他头上了，他还怕父母教训他。
郑兴平拍着他的后背：“儿子长大了，可以跟老爸一起喝酒了。”
柳含烟有些心疼：“你轻点儿，把儿子拍疼了。”
郑子豪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继续哭。
大起大落的人生，实在是太刺激了。
柳含烟抽了一张纸送到他面前：“多大的人了，哭哭啼啼的，羞不羞？”
郑子豪抽噎着接过纸：“学校那边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赔钱，记过，道歉。”柳含烟顺着他的后背：“咱家缺钱吗？赔就是了。”
“妈，这不像你说的话...”
柳含烟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是我儿子，我不帮你还能帮别人？不过你的眼光真不行，找的那是什么女人，你看看你嫂子，好好跟你哥学学去。”
“你，你见过她了？”
“见了，我跟你爸一起去医院看见的。”柳含烟说着翻了个白眼：“得亏你们分了，省得我出手当坏人。”
郑子豪有些不忿：“没那么差吧？她学习挺好的，人也很善良...”
“还替她说话呢？”柳含烟扶着额头向后一靠：“哎哟，我这个头啊，突然就晕了。”
郑兴平给郑子豪上课：“以前总跟你说生意上的事，从来没说过感情。多多你得记住，只有到了紧要关头，才能看出来一个人是真善良，还是装善良。”
柳含烟不装晕了：“当初你看张倩就挺准，怎么轮到自己就糊涂了？”
“爸，妈，我跟她是高中同学，在一起也好几年了，我觉得还是挺了解她的，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
“是吗？”柳含烟重新靠着沙发背：“你嘴里这个善良的姑娘，见了我们咄咄逼人，说她师兄背景深厚，我们惹不起，狮子大开口让我们赔50万。”
郑子豪惊讶过度，嘴巴都合不拢。
这跟他记忆中的姑娘相差太远了。
以前他俩去逛街，给她买杯奶茶都要听她念叨，说太贵了，浪费钱。
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明明两人才分开没多久。
柳含烟把他下巴往上推：“她不知道咱家的情况？”
“不知道，我没说过。”
“挺好。”柳含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打算给你们学校捐个物理实验室，仪器设备让你小叔选，实验室就用你的名字来命名，省得别人看扁了我儿子。”
“不行！”郑子豪激烈反对：“我不想走到哪儿都被人围观！”
柳含烟轻飘飘扔下一句：“你说了没用，我们掏钱我们说了算。”
“妈，真的不行，我还想踏踏实实上学呢！”
郑子豪都要疯了，低调了十几年，突然被爸妈这么搞，实在接受不了。
郑兴平又给他补了一刀：“你小叔已经答应了跟你们学校深度合作，以后你就是他在校内的助手。”
郑子豪夺门而出：“哥嫂子救救我，爸妈要捧杀我！”
第900章事情解决了
郑子豪跑下了楼，柳含烟关了书房门，她还有事要跟郑兴平商量。
刚在楼下坐着，就是为了等郑子豪回来，想看看他会怎么说这次的事，但凡有一句假话，或者避重就轻推脱的话，那等待郑子豪的，绝对是严厉的惩罚。
还好郑子豪因为胆小，一点儿都没敢撒谎。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那天郑子豪打完人跑了，被打的师兄当时就报了警，学校派出所去找郑子豪，肯定找不到，又去找辅导员。
辅导员当然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先去劝师兄，没用，还激的师兄住院，非要讨一个说法出来。
辅导员实在无奈，只好给郑子豪的家长打电话。
虽然郑兴平跟柳含烟平时很忙，可家长电话依然留了他们的手机号。
刚巧两人那会儿正在省城跟安娜一家人商量事情，茶海也在，接了电话让茶海先去处理。
茶海给郑子豪打电话，一问才知道，他已经跑回本市了。
到底只是一个19岁的学生，平时看他挺能顶事，真遇上问题吓得要死。
茶海详细询问了事情的起因，当他听到“一血”这个词的时候，立刻明白了郑子豪动手的原因。
那句话，不仅侮辱了那个小姑娘，也侮辱了郑子豪。
身为男人，有些事情必须忍，有些事情真没必要忍。
茶海去了学校，见了辅导员，又跟着辅导员去了医院，见了那个被打的师兄，也愿意赔钱给他，希望这事看在钱的份上，就这么过去了。
结果师兄叫嚣着让家长来，别随便拉个人糊弄他。
好说歹说，茶海一路把赔偿加到了5万，师兄都不愿意，非要家长亲自过来赔礼道歉。
茶海真的烦了。
本来这几天他忙的没有回家，就够让他烦躁，这师兄还不依不饶，他真是懒得再多说。
郑兴平和柳含烟带着律师一起去的医院，同时还邀请了辅导员和派出所民警。
进了病房刚表明身份，坐在床边的小姑娘咄咄逼人地要20万赔偿，还说师兄背景深厚，他们惹不起。
虽然郑子豪打人不对，可师兄只是一些轻微伤，脸上的青肿过几天就能消掉，完全没必要住院，更何况还开口要20万赔偿，根本就是敲诈。
律师交涉了几句，说只能赔偿他合理的治疗费用，再加上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总共也就几千块钱。
师兄当然不同意，律师说不同意可以走法律程序。
一听要走法律程序，他当场就改口说要民警拘留郑子豪。
学校有规定，一旦有学生被派出所拘留，基本上也就离劝退不远了，师兄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郑子豪离开学校。
只是他的伤太轻微了，郑子豪又是个学生，民警只想调解了事，实在不愿意多花时间和精力去办理拘留手续。
更何况有律师在场，刚才师兄说的那些话，完全可以告他敲诈勒索。
辅导员为了息事宁人，劝师兄得饶人处且饶人，没必要抓着不放，再说也是他嘴贱在先。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师兄提出三个要求：
1，学校必须给郑子豪记大过。
2，郑子豪必须亲自给他道歉。
3，赔偿5万块钱。
记过就记过，郑兴平跟柳含烟谁在乎这个？
郑子豪毕业之后也不会给别人打工，档案里留下记过处分也没什么关系。
至于道歉，也是应该的，谁让郑子豪先动手？
5万块钱就有些多了。
如果师兄一开始就答应，给5万没问题，本来也是茶海先提出来的。
可已经给郑子豪记过，还要这么多钱，就有些不合适了。
辅导员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又劝了劝，最后变成了两万赔偿。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只等收假郑子豪回学校当面道歉。
......
离开医院，跟律师告别之后，柳含烟没让郑兴平上车，抓着他的胳膊一顿捏：“我柳含烟的儿子，在学校被人这么欺负，还吓得不敢回家。你想让他继承家里的生意，你觉得他能扛起来？”
郑兴平咳嗽一声，没敢接话。
他知道郑子豪一直挺怕他的，可没想到竟然怕到连家都不敢回。
都说父母是儿女的依靠，他这个依靠，是不是有些不太合格？
柳含烟委屈极了：“你说说咱俩奋斗这么些年图啥？你不给多多钱，怕他染上不该碰的东西。也不让他出去说父母是谁，怕他仗势欺人。你自己看看，现在他变成啥样了？就那么个小姑娘，都能把他骗的团团转，生生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还当面捅出来扇他的脸。”
男人对“绿帽子”这三个字，格外敏感。
郑兴平一下就被触到了神经。
万一郑子豪以后真识人不清，娶了一个这样的回家...
都说实践是最好的老师，看来应该让郑子豪学学怎么和女人相处了。
“柳柳你别生气了，你说该咋办，我都听你的。”
柳含烟眼泪唰就下来了：“咱俩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不能让别人知道郑子豪父母是谁？有钱怎么了？不偷不抢的，说出去丢人？”
郑兴平头都疼。
他是真怕柳含烟掉眼泪。
可他的性格，一向不喜欢炫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满足柳含烟的要求。
安慰了一通，又商量了一会儿，两人决定给学校捐实验室，再让郑兴泽过来给郑子豪撑场子。
郑兴泽一开始不愿意，他忙着呢，哪有闲工夫给小朋友站台。
柳含烟气的肝疼，告诉他：“你要是来，我们继续给你投钱做研究。要是不来，不光没钱，以后逢年过节也别回来了，我家没你住的地方。”
郑兴平拿了手机：“你嫂子这回真生气了。我这儿有个消息，你打听一下就知道，这个月初，多多学校成立了一个高端装备研究院，加上之前的高端制造装备协同创新中心，有没有吸引力？”
郑兴泽就这么被搞定了。
不过这些事情，郑子豪当时都不知道，只想跑路。
可他从小就是个乖孩子，实在不知道跑哪儿去，想破了头，也只能跑到茶海家里躲着。
直到被茶海逼回家，才知道茶海骗了他，事情已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