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养娃要看书
屋里一共就三个大人，加菓菓一个小屁孩。
章明俊弄了二十几个菜。
人均六个还多。
柴曼娜头都大了：“爸，不是说少吃点儿吗？我刚才没看见这么多呀。”
“每样吃几口。”章明俊说着要去阳台拿大圆桌。
柴曼娜赶紧拦住他：“我来我来。”
“挺沉的。”
“我能拿动。”
平时这个大圆桌都是茶海负责，柴曼娜没碰过，今天一拿才知道，真挺沉，跟菓菓不相上下。
可是抱菓菓不需要大张着胳膊。
柴曼娜咬着牙把大圆桌挪到客厅里撑开，扶着桌沿摇头：“我滴个妈呀，胳膊差点儿断了。”
章明俊端着椅子过来：“沉不沉？”
“沉，确实沉。”
“沉了稳当。”
柴曼娜自觉去卫生间洗抹布，过来把桌椅擦干净。
开饭前，茶海要去卫生间放水，柴曼娜把他推到门口，扶着他走到马桶旁边，关上门还得扶着他等，跟他开玩笑：“你比桌子沉多了。”
“买个拐杖吧，你天天这么扶我，我怕你吃不消。”
“放心吧，女人很抗压的。”
茶海扭头看着她笑的暧昧：“你确实抗压。”
柴曼娜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视线向下瞄了瞄：“可惜呀，某个人有心无力喽。”
茶海郁闷了。
柴曼娜哈哈大笑起来。
茶海见她笑的开心，更郁闷了：“你给我等着！”
“哎哟喂，我好怕怕呀。”柴曼娜按下冲水按钮：“等你能自己站着再说吧，吓唬我？哼哼。”
扶着茶海去洗手，然后把他扶出卫生间，重新让他坐在轮椅上，柴曼娜才在他看不见的位置揉了揉肩膀。
男人和女人的体重，真是差远了。
茶海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胖，甚至可以说偏瘦，可他足足有140多斤。
柴曼娜最胖的时候，也就是要生菓菓之前，也只有120斤。
现在她不到100斤，扶着茶海确实挺吃力。
有句话说“女人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个矮”，可惜在她身上一点儿都不符合。
她天天忙成那样，吃饭靠抢时间，又得陪柳含烟应酬，实在是胖不起来，但是该有的地方，都有。
......
终于可以坐下吃饭了。
柴曼娜真饿了。
早上她虽然包了很多饺子，可她担心来这边吃不下，也担心黎洪哲不够吃，全都给送上去了。
菓菓和茶海睡醒每人喝了一盒牛奶，就出发了。
章明俊招呼茶海：“吃猪蹄。早知道你腿骨折，我就给你炖骨头汤了。”
柴曼娜又忍不住开始笑。
茶海夹了半个猪蹄放在她盘子里：“我爸卤的猪蹄特好吃，你尝尝。”
“会不会太腻？”
柴曼娜说着还是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夸赞：“真好吃。”
菓菓眼巴巴地看着，她也想吃，可是猪蹄看起来怪怪的，她不敢吃。
柴曼娜看见了，问章明俊：“爸，有没有一次性手套？”
“有有有，我给你们拿去。”
一次性手套到位，柴曼娜戴上一个，拿起猪蹄把有肉的部位送到菓菓嘴边：“咬一口。”
菓菓十分谨慎：“这是什么？”
“这是，这是小猪的蹄子。”
“蹄子是什么？”
柴曼娜脑壳疼。
章明俊笑着告诉她：“蹄子就是脚，猪蹄就是小猪的脚。”
菓菓一脸不信：“骗人，小猪的脚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
菓菓吭哧吭哧半天说不出来。
她就没见过活的猪。
不对，她不是没见过活的猪，而是餐桌上的食物，她都没见过活的。
柴曼娜只能好声好气哄她：“你要是不想吃，可以不吃的。”
“我想尝尝，可是，我觉得它怪怪的。”
“嗯，因为小猪是偶蹄目动物，每只脚上只有四趾，不像我们人类，是五个。”
菓菓伸长了脖子：“我没看见四个。”
当然看不见，为了吃着方便，章明俊把猪蹄都剁成两半了。
柴曼娜只好拼了一个完整的猪蹄：“你看，有四个。但是呢，只有中间两个会落地，所以这两个比较大。”
“为什么？”
这可把柴曼娜给问住了。
她只是大概知道，没有详细地研究过。
茶海摸出手机：“我们一起查一查。”
网络时代就是好，想知道什么只需要动动手指，答案立刻送到面前。
茶海看着资料：“因为另外两个没有发育好。”
菓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可以吃了吗？”
绕了一大圈，总算是解决了问题。
章明俊笑呵呵地看着他们：“我记得小海小时候，可没这么费劲。”
“不一样了。”柴曼娜喂着菓菓，嘴里说着：“我们小时候，饿不死冻不着就算养的好了。再向前推，我妈那一辈，能活着就算运气好了。现在不行，得优生优育，有效陪伴，还得时刻注意孩子心理健康，特别累。”
章明俊听到云里雾里：“啥叫有效陪伴？”
“就是什么都不干，专心陪着孩子玩。”柴曼娜给他解释：“不能碰手机，不能看电视，只能陪着孩子玩游戏，或者读绘本什么的。”
茶海附和道：“娜娜只要不忙，从幼儿园接了菓菓回家，除了做饭洗碗，其它时间都用来陪菓菓了。”
柴曼娜看着菓菓笑：“生了就要负责任。说实话，陪小孩玩其实挺无聊的，我记得她小时候，有一次玩积木，我搭起来，她推倒，我搭起来，她推掉，就这样反反复复一下午。”
章明俊不明白：“她为啥推倒？”
“嗯，育儿书上说，她在研究自己和周围物体能怎么互动，比如她给积木施加了一个力，不同的力度，会产生不同的结果，可以帮助她探索这个世界。”
章明俊更不明白了，他只听懂了一点：“养娃还要看书？”
“对呀，得看书。”柴曼娜不由得感慨：“我小时候都是放养的，我妈从来没陪我玩过。那时候玩具也少，我都是捡一些瓶盖、树叶什么的，用来过家家。”
菓菓抬起头：“老师说了，不能玩垃圾。”
柴曼娜赶紧夸她：“对，确实不能玩垃圾。”
章明俊对于这一点，有不同的看法：“娃嘛，就该放出去，想玩啥就玩啥。”
柴曼娜没有吭声。
茶海反驳道：“爸，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说法。精心照顾的孩子，跟那些放出去养的，绝对不一样。你看看菓菓就知道了，比我小时候聪明，比我有礼貌，还比我眼界宽。我小时候，可不知道猪是偶蹄目动物，没人告诉我，也不关心这个。”
第842章他就是个铁憨憨
说是不能吃多，不能吃多，柴曼娜还是吃撑了。
章明俊做饭实在太好吃了。
柴曼娜让父子俩聊天，自己去厨房收拾。
剩菜装进保鲜盒，锅碗瓢盆洗干净，灶台、橱柜、抽油烟机擦一遍，整套做下来，一个小时过去了。
柴曼娜捶了捶后腰，总觉得最近有些不得劲，老是腰酸。
两点多了，该去柳含烟那边了。
临走前，章明俊把两人拿来的东西又提出来：“下回别拿东西，我一个人吃不了，全放坏了。”
柴曼娜笑着回道：“爸，你吃不了喊我们来吃，哪有送来又提走的？”
茶海当然也不肯提走：“你这不是打我脸吗？明天我们来不了，这是提前送过来的。”
章明俊只好放下。
路上柴曼娜随口问道：“老公，你说给爸找个老伴怎么样？”
“不怎么样。”
“嗯哼？”
茶海说的一本正经：“你想想，要是咱俩分开了，你觉得我还能接受别人？根本不可能的事。”
“那不一定，黎洪哲不也谈恋爱了？”
“你吃醋？”
柴曼娜从后视镜瞪了他一眼：“我吃什么醋？神经病。”
“你真不吃醋？”
柴曼娜语气认真：“我是真心希望他能过上好日子的。”
“如果，如果他离开你就过不好呢？”
“拉倒吧，谁离开谁都能过下去。”
菓菓撅起嘴：“你们又胡说！”
柴曼娜笑嘻嘻地问她：“你想不想让爸爸过好日子？”
“想呀，该怎么做呢？”
柴曼娜想到张然，告诉菓菓：“下回看见那个阿姨，一定要打招呼，好不好？”
“不要。”
柴曼娜觉得很奇怪：“为什么？”
“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
菓菓转过脸去：“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她。”
柴曼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难不成张然对菓菓说了什么？
可是自从黎洪哲回了家，菓菓只上去了一次，待了不到一个小时，能有什么问题？
本来那天不想让菓菓上去的，可黎洪哲坐着轮椅下来，非要见菓菓，这才让他带走的。
当天菓菓回来很正常，没看出什么问题，今天怎么了？
看来有必要问问黎洪哲。
......
柳含烟家里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大红色的装饰，显得喜气洋洋。
如果把上面的“福”字换成“囍”字，直接就可以用来结婚了。
家门口有个台阶，柴曼娜看着台阶犯了难。
茶海站不住，可是轮椅又上不了台阶。
“老婆你发什么愣？进去喊多多。”
“对，我怎么给忘了。”
柴曼娜只想着靠自己的力量解决，把郑子豪给忘了。
敲门，张姨看见她，立刻转头：“多多，你哥回来了。”
郑子豪如同狂风一般卷了过来：“我早就等着了。”
柴曼娜刚要让他扶着茶海，他却直接蹲在茶海面前：“上来，我背你进去。”
茶海笑着趴在他身上：“没想到啊，我还有让多多背我的一天。”
“我要是瘸了，你也得背我。”
张姨带着菓菓换鞋洗手，说秦叔给她做了蛋糕，就等她来吃。
菓菓欢呼着跑了。
柴曼娜再次忍住了不让吃的想法。
郑子豪把茶海背到了沙发上，还帮他拿了拖鞋。
柴曼娜将轮椅推到沙发旁边，看了一圈：“妈呢？”
“他们去安叔叔家，一会儿就回来。”
柴曼娜点点头，心想这两家人关系可真好。
嗯？不对劲。
柴曼娜看着郑子豪：“你多大认识安娜的？”
“我想想，初中的时候吧。”
柴曼娜又问茶海：“你以前不认识安娜？”
“不认识。”
太奇怪了。
柴曼娜在脑子里捋了捋。
郑子豪现在大一，初一距离现在6年，初三距离现在4年。
菓菓现在4岁。
米博简和安娜谈恋爱的时候，菓菓可能还没生出来。
那会儿他俩经常去茶海家的老房子过夜，茶海才认识的安娜，这对不上啊！
柴曼娜洗了手坐在茶海旁边，声音很小但是很严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怎么了？”
“小仔跟安娜谈恋爱的时候。”
茶海一头雾水：“他俩谈恋爱怎么了？”
“你算算时间，安娜家跟你家关系这么好，你说你以前不认识她？”
“我真不认识！”
柴曼娜轻轻哼了一声：“多多都认识。”
“他认识不代表我认识。”
“嗯哼？”
茶海回过味来了：“你的意思是，我明明知道安娜家的情况，还没告诉小仔？”
“有点儿。”
“冤枉，我真冤枉。”茶海招呼郑子豪：“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郑子豪十分警惕：“你要干什么？”
茶海转头看柴曼娜：“老婆你看，他认识的人，我未必都认识。”
“你这叫抬杠。”
郑子豪凑过来：“你俩讨论什么呢？”
茶海刚要说话，柴曼娜捂住他的嘴：“你初中就认识安娜，可你哥说他以前不认识。”
“我哥以前很少回来，一年能回来三趟都算超标了，他不认识很正常。”
柴曼娜不信：“就算你哥不回来，妈也会给他介绍。”
“嫂子你想多了。我哥以前就是个...”郑子豪看了茶海一眼，往旁边挪了挪：“他就是个铁憨憨，我妈为了让他去相亲，真是头都要想破了，他死都不去。我还以为他...”
茶海迅速点头，表示郑子豪说的对。
柴曼娜松开手：“太可惜了，安娜可是个大美女，我看见都喜欢。”
茶海语气温柔，眼神坚定：“谁都比不上你。”
郑子豪在旁边搓胳膊：“谁能想到，铁憨憨也有说情话的一天。”
“真的吗？”柴曼娜嘟着嘴去捏茶海的脸：“有多憨？嗯？”
“你俩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
郑子豪说着站起来，从张姨手里接过托盘，把蛋糕拿出来，看着张姨身后的菓菓：“小宝贝吃蛋糕喽。”
菓菓没吭声。
郑子豪有些纳闷：“小宝贝怎么了？”
菓菓皱着小眉头一脸迷惑：“我在想，屋顶那么高，这些漂亮的小灯笼，怎么挂上去的？”
柴曼娜抬头一看，客厅上方挂了一圈红色的小灯笼，远远看过去，像是一串串火红的柿子。
郑子豪得意洋洋：“厉害不厉害？都是我挂的。”
这下轮到柴曼娜惊讶了：“至少六米高吧？哪来那么长的梯子？”
“山人自有妙计。”
“哎哟，还拽上了。”柴曼娜太好奇了：“赶紧说呀。”
郑子豪给她解谜：“从天窗绑绳子放下来。”
“太危险了吧，怎么控制方向？”
郑子豪比划着：“两根绳子，加上滑轮，很简单。”
“牛逼！”
第843章打你真不亏
被柴曼娜一夸，郑子豪立刻飘了，放下蛋糕三两步跑回卧室，拿了他的家伙什准备当场演示。
柴曼娜看着硕大的滑轮，粗壮的钢丝绳，只感觉眼前飞过了一群乌鸦。
正经人谁会在家放这些东西？
还是张姨把郑子豪拦住了：“别折腾了，柳姐马上回来，你想想后果。”
柴曼娜化身吃瓜群众：“多多被骂了？”
“被打了。”
难得看见张姨兴致勃勃的样子，柴曼娜兴趣更浓：“不会吧？妈还会打人？”
张姨想起来就笑：“那天柳姐进门看见多多挂在半空中，吓的魂都要掉了，等多多落了地，柳姐拿着拖鞋从楼下追到楼上，好好收拾了他一顿。”
郑子豪还嘚瑟呢：“她就没追上我。”
柴曼娜瞧见他这个样子，心想妈都追着你打了，还不长记性。
糊了一脸蛋糕的菓菓，听见这句接话：“哥哥你跑的很快吗？”
“都要挨打了，必须跑快呀。”郑子豪提起滑轮：“你想不想看哥哥飞起来？”
菓菓直接拒绝了：“不想。”
“为什么？”
“危险。”
郑子豪被噎了个半死。
柴曼娜调侃他：“你看看，连菓菓都知道危险，你还去？打你真不亏。”
“我就想试试能不能成功。”
“你知道妈为什么那么生气？”
郑子豪当然知道：“妈怕我摔下来。”
“对呀，你看看你哥的腿，你要是再有个什么不好，妈怎么办？”
茶海不乐意了：“我只是骨折，让你说的像高位截瘫一样。”
“大过年的，你骨折了，多多要是也站不起来...”
通往停车场的小门开了，柳含烟跟郑兴平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小辈们纷纷打了招呼。
柳含烟看见菓菓的样子，眉开眼笑：“变成小花猫啦。”
“我才不是猫，我是人。”
柳含烟笑的更开心。
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摆满了各种零食坚果。
屋里暖烘烘的，柴曼娜靠着沙发背昏昏欲睡。
“老婆，你困了就回房去睡。”
柴曼娜猛地睁开眼睛：“你想尿？我扶你去。”
“我看你困了，上楼躺着去吧。”
“不用。”
柴曼娜搓了搓脸。
大家都在客厅坐着，她一个人上去睡觉，不合适。
柳含烟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离吃饭还早，自由活动吧。”
郑子豪自觉走到茶海旁边：“我背你上楼。”
“谢了。”
把茶海安置好，郑子豪揪着菓菓的小辫子：“哥哥带你玩吧？”
“玩什么？”
柴曼娜也挺好奇：“你要带她玩什么？”
“妈前段时间在家弄了个游乐场，一直在散味儿，估计差不多了。”
柴曼娜早忘了这事。
菓菓听见游乐场兴奋极了，拉着郑子豪的手：“我要去！我要去！”
柴曼娜不放心：“妈妈跟你一起去。”
“嫂子你对我还不放心？”郑子豪很受打击：“我看起来没有安全感？”
“我怕你把菓菓拴着绳子从天窗扔下来。”
开玩笑归开玩笑，柴曼娜是真的不放心，让茶海先休息，她跟着郑子豪一起去了楼下。
游乐场在楼梯后面，两间屋子打通，比柴曼娜想象中的小一些。
打开门入眼就是粉红色的海绵隔墙，里面堆满了白色跟粉色的海洋球，加上滑滑梯，跳跳床，秋千，攀爬架，该有的都有。
菓菓欢呼着已经扑进去了。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新塑料味。
郑子豪动了动鼻子：“差不多了，前几天味特大，我都受不了。”
“妈真是有心了。”
“又不是只给菓菓一个人玩的。”
柴曼娜跨进去坐在海洋球里：“那你们玩吧，我在这儿看。”
“你困了就去睡，我保证不会让菓菓有危险。”
柴曼娜到底不放心。
只是她坐着坐着，又开始犯困，人慢慢向下出溜。
菓菓扑过来：“妈妈，你又睡着了。”
“嗯？”柴曼娜实在太困了：“那我们回去一起睡，好不好？”
“我要玩，我不想睡觉。”
郑子豪帮着她说话：“嫂子你上去吧，我哥一个人在上面不方便。”
柴曼娜实在太困了，扶着隔墙站起来：“那你看好她。”
回到楼上，茶海已经躺下了。
听到动静茶海睁开眼：“菓菓呢？”
“跟多多在玩。”
柴曼娜从沙发上拿了一个抱枕，放在茶海受伤的左腿下面，将腿垫高。
“你在担心什么？”
“也没什么。”
柴曼娜拉上窗帘，走回来躺下，往茶海身边挪了挪：“我起来太早了，这会儿好困。”
“睡吧，忙了一天了。”
柴曼娜几乎是下一秒就睡死了过去。
茶海跟她说了几句话，见她没反应伸手推了推，才发现她睡着了。
“这速度...”
茶海帮她掖了掖被子，想侧身抱着她，刚一动腿就疼，只能放弃。
郁闷，真的郁闷。
那么大一个坑，他跟黎洪哲愣是没一个人看见。
行动不方便都可以忍，最麻烦的是洗澡不方便！
对于以前每天洗三次的他来说，这几天不能洗澡真是要了命了。
就算柴曼娜每天晚上都帮他擦一遍，也无法满足他想洗澡的念头。
而且还不能搂着柴曼娜睡觉，太难捱了。
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好？
茶海偏头看着柴曼娜的睡颜，努力挪过去贴住，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闭上了眼睛。
......
菓菓越玩越兴奋，跑的满头大汗，小辫子都散了，乱糟糟地贴在头上。
郑子豪嘚瑟地站在攀爬架上面：“你敢上来吗？”
菓菓不敢。
可她也不想认输。
顺着攀爬架爬上去，她抓着郑子豪的裤腿：“你下来呀！”
“我不下，你上来。”
“我不要上，你下来。”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僵持起来。
柳含烟打开门看见这场面，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郑子豪都多大了？
“多多，你小叔回来了。”
郑子豪一听郑兴泽回来了，立刻想要往下跳，可菓菓还揪着他的裤腿。
柳含烟招呼菓菓：“小宝贝，奶奶给你买了新衣服，我们去看看。”
菓菓松了手：“我不敢下去。”
郑子豪跳下攀爬架，抱起菓菓：“走喽。”
把菓菓交给柳含烟，郑子豪套上鞋风一般地出去了。
“你慢点儿！着急忙慌的。”
菓菓咯咯咯笑起来。
柳含烟一边给菓菓穿鞋，一边念叨：“头发都乱了，奶奶重新给你梳一梳，好不好？”
“奶奶你会梳头吗？”
“会呀，奶奶可会梳头了。”
第844章小叔好厉害
柴曼娜睡醒的时候，新闻联播已经结束了。
屋里黑漆漆的。
她翻了个身，习惯性地抬腿压住茶海，猛地想起他腿受伤了，又撤了回来。
茶海闷笑起来：“没事，右腿好着呢。”
“你没睡？”
“刚醒。”
柴曼娜哼唧着往上拱：“我做梦了~”
“梦见什么？”
“内容记不清了，可是，情绪还在，我好难受。”
茶海把胳膊伸到她脖子下面，拍着她后背：“老公在呢，别怕。”
“嗯。”
柴曼娜的手，无意识地在他身上划来划去，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老婆，你这样我扛不住。”
柴曼娜反应过来，用食指跟中指从他胸口慢慢走到喉结上：“你刚说什么？”
“光撩不负责，你是想玩死我？”
“等你腿好了再说吧。”
茶海唉声叹气：“左腿骨折，又不是...”
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郑子豪的声音：“哥，嫂子，你们醒了没？小叔回来了。”
“醒了。”柴曼娜赶紧坐起来：“这就过来。”
茶海打开床头灯：“是郑叔叔的弟弟。”
“嗯，你跟我说过的。”
柴曼娜捶了捶自己的后腰：“睡了一觉还是酸，真奇怪。”
“是不是上午在厨房站的太久了？”
“有可能。”
柴曼娜匆匆收拾一番，扶着茶海出了卧室，站在栏杆前看见客厅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跟郑兴平长的有些像，心知这就是郑兴泽。
奇怪的是，客厅里就他一个人，别的人都不见了。
茶海招呼道：“小叔你回来了？”
郑兴泽抬起头：“刚回来。”
柴曼娜赶紧也喊了一声小叔。
郑兴泽微笑回应：“你好，你是娜娜吧？我听嫂子说过你。”
柴曼娜只能微笑以对，在心里猜测柳含烟怎么说的自己。
茶海一只胳膊搭在柴曼娜肩上，另一只手扶着栏杆，准备跳下楼梯。
柴曼娜怕他摔了，心中着急，可是郑子豪没在客厅，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纠结中，郑兴泽走了过来：“他们都去后院剪花了，我来吧。”
茶海连声拒绝：“不用不用...”
“一家人，客气啥？”
郑兴泽把茶海背下了楼。
柴曼娜不得不感叹，郑兴泽看起来至少五十了，身材好不说，体力也这么好。
坐下之后，茶海客气地问：“小叔，这一趟出去时间可不短。”
“半年多，收获颇丰。”
郑兴泽开始跟茶海说他今年的经历。
柴曼娜听着听着，大概明白了。
郑兴泽去荷兰考察，主要目的地就是荷兰asml公司。
asml是全世界少数几家能够制造高端光刻机的公司之一，另外还有日本nikon和日本。
而光刻机，是制造芯片的核心设备。
高端光刻机有个称呼，叫做“现代光学工业之花”，制造难度极大。
目前国内只能制造中端光刻机。
郑兴泽所代表的这些专家，最大心愿就是让国内也能生产出高端光刻机。
柴曼娜听着难免有些动容，郑兴泽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国家栋梁。
末了郑兴泽感慨不已：“咱们在这个领域，落后了几十年，想要迎头赶上难度很大。”
柴曼娜在心里默默赞同。
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科技积累，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追上的。
茶海倒是挺乐观：“小叔，买一台回来研究研究。”
“哪是想买就能买？”郑兴泽都被他给逗笑了：“去年，中芯国际花1.2亿美金向asml订购了一台euv光刻机，估计啊，明年都未必能到手。”
茶海有些尴尬。
柴曼娜在背后轻轻拍了拍他。
郑兴泽继续说道：“asml说不是不发货，是在申请新的许可。唉，估计后面还是老美在作怪。”
柴曼娜有很多疑问：“小叔，按理说像您这样的专家，应该不能随便去参观吧？”
“你说对了，我托了不少人，才找到一个机会过去。”郑兴泽摇着头：“荷兰那边有人说过，就算让全世界的专家都去参观，也造不出来。唉，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通向后院的门开了，菓菓跑在最前面，手里拿着几支月季。
柴曼娜生怕她摔倒被刺扎到，赶紧迎过去：“你慢点儿！”
郑子豪走了进来，手里也拿着不少花束：“嫂子你起来了？我哥下来没？”
“下来了。”
“你怎么没喊我？”
柴曼娜忙着抓菓菓：“小叔背他下来的。”
郑兴平把手放在柳含烟头顶上，护着她走进来。
柳含烟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冻的直哆嗦。
张姨走在最后面，顺手关了门。
柴曼娜总算把菓菓按住了，仔细看她手里的月季，还好，刺都已经被掰掉了。
柳含烟换了鞋，哆嗦着走过来坐下，拿起一个抱枕搂到怀里：“咱晚上就在客厅吃饭吧？餐厅的电视太小。”
郑兴平上楼去了。
张姨忙着给花瓶里插花，闻言回道：“我跟老秦说一声，这就开饭。”
柴曼娜带着菓菓洗了手走回来，刚好看见郑兴平拿着披肩下楼，不用猜，肯定是给柳含烟用的。
真体贴啊。
一家人围着茶几坐好，看着电视，嗑着瓜子闲扯淡。
过年嘛，本来就应该这样。
说着说着，柳含烟突然问道：“娜娜，你们准备几点走？”
柴曼娜不好回答，轻轻踢了踢茶海。
茶海心领神会：“九点吧，要是太晚我丈母娘该睡了。”
“那赶紧开饭。”
秦叔做饭的手艺也不是吹的。
等所有饭菜上了桌，张姨跟秦叔要走了，他们的儿子还在等他们回去吃年夜饭。
临出门前，柳含烟拿出几个红包：“又过去一年，辛苦你们了。这是给孩子们的心意。”
张姨也不客气，接了红包：“我初三早上过来。”
“不着急，我跟老郑出去转转，初五再说。”
柴曼娜看着大门打开又关上，小声嘟囔：“好像下雪了。”
郑子豪接话：“刚我们在后院就下雪了。”
柴曼娜点点头，心想一冬天都没下雪，除夕却下雪了。
郑兴平端起酒杯：“过年了，热热闹闹一个也不缺，来，都端起来。”
柴曼娜要开车，茶海得吃药，菓菓是个小孩，他们三个只能喝饮料。
众人碰了一杯，各自说了几句吉祥话，开始吃饭。
第845章你真是活该
除夕夜，千家万户的电视机，看的都是同一个节目。
黎洪哲坐在电脑前，还在整理自己的思路。
门铃响了。
他有些意外，这个时间，谁会来找他？
难不成是曹珊珊？
滚动轮椅来到门后：“谁？”
“是我。”
黎洪哲慌忙打开门，看着门外的陈竹月：“妈，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饺子。”
陈竹月手里提着保温桶，在门口的垫子上蹭了蹭鞋，这才进了门。
屋里比她想象的干净。
墙上，柜子上的照片还在，柴曼娜跟菓菓从各个方向冲着她笑。
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陈竹月去了厨房，洗了一双筷子，又调了辣椒水，端着走出来放下：“你慢点儿吃，我走了。”
“妈...”
陈竹月转过身：“有事？”
“妈...”
“有事说事，没事我走了。”
黎洪哲忽然就哭了：“妈，我后悔了，我不该跟娜娜离婚。”
陈竹月当即变了脸：“娜娜已经跟小海领证，你少给她添堵。”
黎洪哲扭过头：“我知道。”
“娜娜现在过的很好，你也往前看看吧。”
丢下这一句，陈竹月走了。
她才后悔。
她知道黎洪哲腿不方便，也知道他一个人在家，大过年的，总是觉得孩子可怜，才好心过来送饺子。
结果黎洪哲给她说后悔跟柴曼娜离婚？
身为柴曼娜的亲妈，陈竹月恨不得掐死他。
后悔后悔，早干嘛去了？
这世上就没有卖后悔药的。
黎洪哲挪到茶几旁，打开保温桶，看着里面白白胖胖的饺子，夹出一个沾了辣椒水放进嘴里，还是以前的味道。
过去十年，每个除夕他都会吃陈竹月包的饺子，味道从来没变过。
想不到，今年还能吃到。
黎洪哲心里很难受。
以前他总觉得陈竹月不好相处，总是对他有意见，说话还有些刻薄。
没想到会给他送饺子。
门铃又响了。
黎洪哲还以为陈竹月忘了什么，赶紧挪过去打开门，却看见曹珊珊站在外面，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保鲜盒。
“哥，你怎么没回家？”
“出门不方便。”黎洪哲把她让进门：“下雪了？”
“越下越大。”
曹珊珊看见茶几上的保温桶愣了一下，走近发现里面是饺子，纳闷不已：“现在还有人送外卖？”
“娜娜她妈送来的。”
曹珊珊放下塑料袋：“你真是活该。”
“你过来就为了说风凉话？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曹珊珊坐在沙发上：“我听嫂子说你谈恋爱了？比我还小？”
“你什么时候听她说的？”
“昨天吧，我跟嫂子发微信，她告诉我的。”
黎洪哲低头看着茶几没吭声。
曹珊珊愤愤不平：“你四十了吧？找个比我还小的？你这都不叫老牛啃嫩草了。”
“跟你有关系？”
黎洪哲一肚子火。
自从他跟柴曼娜离了婚，曹珊珊看见他就没好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曹珊珊是柴曼娜的亲妹妹。
“我是替嫂子抱不平。”
黎洪哲看着她：“有话直说。”
“嫂子跟着你的时候，要房没房，要钱没钱，一个人带着菓菓累死累活，还得给你还债。现在好了，你有房了，也有钱了，你那个小女朋友直接捡现成的？”
“房子是菓菓的。”
曹珊珊十分不屑：“哼，说是这么说，你跟她住在里面不走，菓菓还能撵你们不成？到时候你们再生一个，指不定房子给了谁！”
“房子买的时候，直接写在了菓菓名下。”
曹珊珊这才觉得气顺了一点儿：“还是嫂子聪明，知道男人都靠不住。”
黎洪哲沉默了一会儿，苦笑了一下：“她哪里聪明？都看不出来我所谓的女朋友是假的。”
“什么？”
黎洪哲把张然的事说了一遍。
曹珊珊瞪大眼睛：“你这么搞，图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走吧，饺子都凉了。”
曹珊珊站起身：“看看电视吧，屋里好歹有个响动。”
也不知道是运气还是倒霉，曹珊珊又在电梯里碰见了米博简。
“你好。”
米博简还以为自己眼花：“大年三十，你跑这边干什么？”
“我哥骨折了，我来给他送饺子。”曹珊珊也有疑问：“你不也没回家？”
米博简这才想起黎洪哲腿的事，从裤兜掏出车钥匙：“正要回去，顺路送你？”
“谢谢。”
曹珊珊骑共享单车来的，雪下大了，正发愁怎么回去。
来到楼下，米博简打开车门，让曹珊珊坐在副驾驶。
曹珊珊试探地问道：“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吗？”
“我没女朋友。”
得到这么一个答案，曹珊珊开心极了。
开车上路，曹珊珊两只手握在一起扭来扭去，想说话又不敢。
可是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她不想错过。
米博简余光瞄见了：“冷？”
说着他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一个随手的动作，却让曹珊珊心潮起伏，这么关心自己，是不是...
曹珊珊胆子大了一点儿：“那个，谢谢你上回请我吃饭...”
米博简轻笑一声：“顺便的事，我早忘了。”
“我回请你吧？”
“不用。”
曹珊珊还想争取一下：“那我把饭钱还给你...”
“真不用，你是黎洪哲的妹妹，他以前是我姐夫，总归是熟人。”
曹珊珊愁啊。
她就是想要个联系方式，这人咋就不开窍呢？
车停在小区门口，米博简转头看她：“赶紧回去吧，外面冷。”
“我...”曹珊珊都快把自己手扭断了。
米博简纵横情场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心思？
只不过是装着没看懂。
曹珊珊咬着牙，脸涨的通红，眼睛盯着鞋尖：“我能不能加一下你的微信？”
米博简在心里叹了口气，吊儿郎当笑着看她：“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愿意让我白占便宜，我倒是无所谓。”
曹珊珊愣住了，然后打开车门落荒而逃。
米博简看着敞开的副驾驶车门，侧身去够，又够不着。
郁闷，无奈，做好事还摊上麻烦了。
解开安全带，他下车走到副驾驶那边把车门关上，却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曹珊珊又回来了，握着拳头告诉他：“我愿意！”
米博简吓了一跳，头一回遇见这么二的姑娘。
更无奈了。
米博简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我的意思是，我睡了你就白睡了，不会负责任的。”
“那我也愿意！”
米博简愁啊，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叫你嘴贱。”
曹珊珊转身又跑了。
米博简冲着她喊：“别胡说八道了，你还小呢。”
第846章咋这么双标呢
头一次跟茶海家里人过除夕，柴曼娜有些不适应。
郑家兄弟坐在一起，聊的都是彼此的工作。
柳含烟一边吃一边听，偶尔插一句。
郑子豪一直低头玩手机，估计在跟女朋友发消息。
茶海也时不时拿起手机看消息，大部分都是祝福短信，他耐着性子一一回了。
电视开着，热热闹闹的节目正在上演，没人看。
柴曼娜倒是想看，可菓菓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她总得先顾着菓菓。
刚把菓菓喂饱，茶海又要去卫生间。
郑子豪自告奋勇背着茶海去，被拒绝了：“你要看着我尿？”
柴曼娜扶着他跳过去，又扶着他跳回来，出了一身薄汗。
柳含烟看见她这样：“买根拐杖给他，让他自己学着用去。”
柴曼娜笑笑，没接话。
扶着茶海坐下，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
她想走，陈竹月一个人在家。
轻轻戳了戳茶海，希望他能主动提出来，免得自己难做人。
茶海心领神会，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妈，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走了。”
柳含烟转过头：“几点了？”
“九点多了。”
“这么快。”
柳含烟指挥郑子豪：“多多，去库房把东西提出来。”
柴曼娜赶紧阻拦：“不用不用...”
“我送给亲家母的，又不是送给你的。”
行吧，柴曼娜确实没资格替陈竹月拒绝。
郑子豪乐呵呵地提着东西出来：“妈，我送我哥过去吧？他上楼不方便。”
柴曼娜再次阻拦：“不用...”
又被柳含烟打断了：“那你去吧，小刘值班，让他开车跟着。”
郑子豪刚拿到驾照，正是手痒的时候：“妈，我自己开车就行。”
柴曼娜一听这个，头都大了：“下雪了，地上很滑的，你一个新手...”
“让小刘跟着。”
柳含烟一锤定音，郑子豪蔫了。
跟郑家兄弟打了招呼，柴曼娜一行人准备出发了。
柳含烟匆忙站起来：“等我一下。”
“不着急。”
柴曼娜正在给菓菓穿衣服，确实不着急。
很快柳含烟拎着几个袋子下来：“给你们买的新衣服。”
“谢谢妈。”
柴曼娜知道拒绝没用，收下了。
今年情况特殊，她忙着照顾茶海，确实没有买新衣服。
不过家里也没旧衣服，穿什么都无所谓。
郑子豪把茶海背上车，又帮着把轮椅放好，坐在了茶海旁边。
柴曼娜热了车：“还好地温比较高，没有结冰。”
“开慢点儿。”
“嗯。”
从柳含烟家到陈竹月家，开车得一个多小时，加上下雪，柴曼娜开的更慢，抵达楼下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
陈竹月还在等他们。
郑子豪把茶海背进门，笑呵呵地跟陈竹月打招呼：“阿姨过年好。”
“好好好。”
陈竹月匆忙进了卧室，找出一个空红包，先给里面塞了二百块钱，想想不合适，又塞进去三百，才出来递给郑子豪：“阿姨祝你来年学习进步，健康快乐。”
“早知道送人有红包拿，我去年就来了。”郑子豪开着玩笑，接了红包：“谢谢阿姨。”
大过年的，这都是长辈的心意。
菓菓一看郑子豪有红包，自己没有，开始闹腾：“我也要！”
“有，姥姥都给你准备好了。”
陈竹月说着帮菓菓脱了外套，还在招呼郑子豪：“坐呀，别站着。”
“我下去帮嫂子拿东西。”
郑子豪又跑了一趟，帮着把轮椅拿上楼。
柴曼娜跟在他后面提着大包小包。
郑子豪把轮椅放下，跟几人告别，走了。
柴曼娜送到楼下，看着他上了车，叮嘱刘凯：“路上开慢点儿。”
刘凯可是个老司机：“放心吧。”
离开陈竹月的小区，郑子豪嘿嘿笑着说道：“刘哥，带我去趟东二路呗，就停十分钟。”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鬼。”
“别跟我妈说。”
刘凯拉着郑子豪来到东二路，车刚停在一个小区门口，郑子豪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接着一个姑娘从小区大门跑出来。
两人抓着彼此的手相视一笑，然后相拥在一起。
明亮的路灯下，雪花飘飘洒洒，这场景还挺浪漫。
刘凯摸出打火机点了根烟，看着两人感慨：“年轻真好，都不怕冷。”
......
柴曼娜回到楼上关了门，刚要换鞋，就听见陈竹月絮絮叨叨：“你在门口把鞋好好蹭蹭，踩的到处都是印子。”
得，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柴曼娜立刻脱鞋踩在地上，接着拿起鞋：“我负责收拾干净。”
“我去煮饺子。”
柴曼娜已经进了卫生间，闻言喊道：“你还没吃？”
“等你们呢。”
茶海一听不免有些愧疚：“妈，不用等我们，你该吃就吃。”
“我不饿。”
都晚上十一点了，怎么可能不饿？
菓菓扒拉着茶几上的零食，哼哼唧唧：“姥姥，没有开心果。”
“开心果是啥？”
菓菓不高兴：“奶奶家都有。”
陈竹月从厨房探出头：“开心果是啥？”
“就是，就是...”菓菓也说不明白：“就是开心果！”
柴曼娜拿着卫生纸走到客厅：“刚吃了那么多，还想吃？我看你像开心果。”
“你欺负我。”
柴曼娜撕了一片卫生纸递给她：“来，把地擦了，我让你看看啥叫欺负你。”
“我只是个小朋友，我不会擦地。”
“哟呵，你姥姥说了，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踩着凳子给全家擀面条呢，让你擦个地都不行？”
陈竹月又把头探出来：“你自己擦了，使唤她干啥？”
“你这人咋这么双标呢？”柴曼娜蹲在地上，一边擦地一边怼她：“我小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小时候我让你干过活？”
“咋没有？”柴曼娜把弄脏的卫生纸扔进垃圾桶：“我那么多活都白干了？”
“咦，让你干点儿活都不行？生你干啥？”
“那我生菓菓干啥？”
陈竹月手里拿着勺子：“你还顶嘴？翅膀硬了？”
“说不过我就想打人啊？你就是双标。”
“你老说双标双标的，双标是个啥？”
柴曼娜转身走了：“不告诉你。”
茶海听着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怼来怼去，默默揉了揉菓菓的脑袋，心想原来老婆家是这样过除夕的。
果真家家都不一样啊。
第847章有没有暗恋你的
柴曼娜洗了手坐在茶海旁边，凑近他耳朵：“我家大年三十只有饺子。”
茶海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柴曼娜看见茶几上的糖纸，伸手扒拉菓菓的脑袋：“你又吃糖？你今天吃多少糖了？牙不要了？”
菓菓死命扭着头，就是不让她看自己。
柴曼娜无可奈何地放开手：“一会儿我给你刷牙。”
菓菓撒腿跑进厨房，还顺手关了门。
茶海压低声音：“妈给多多包了红包，我们给补上吧。”
“不至于吧？”
“妈就靠工资过日子，估计刚够吃饭的。”
柴曼娜瞪大眼睛看着他：“大哥，你别用你妈的消费水准来判断好不？我妈一个月有时候才花500块钱。”
“怎么可能！”
茶海死都不相信。
500块钱对于他来说，也就是一顿饭钱，甚至都不够买鞋的。
柴曼娜重重点头。
茶海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真的？”
“真的。”
茶海还是觉得难以置信：“500块钱够干什么？”
“够吃饭，水费，电费。”柴曼娜给他解惑：“我妈一个人，洗衣机一个礼拜开一次，或者就不用洗衣机，直接手洗，省水。平时看个电视，开个灯，不用空调的话，电费也没多少。吃饭就更简单了，一把挂面，西红柿炒鸡蛋，一顿饭搞定了，也就几块钱。”
茶海无话可说。
柴曼娜想了想继续说道：“年初她会交一年的物业费，平摊下来，一个月也没多少。夏天用空调，冬天用暖气，加起来也就是几千块钱的样子。反正她一个人花不了多少。”
“妈也太节约了。”
柴曼娜苦笑一下：“都是穷闹的。我妈是个普通人，不像你妈那么能干，以前身体不好早早就在家待着，全靠我爸一个人养家，不节约不行。”
“我们以后...”
厨房门开了，陈竹月招呼道：“娜娜擦桌子，吃饭。”
“好嘞。”
......
临近十二点了，外面的鞭炮声多了起来，还有人在放烟花。
柴曼娜调高了电视机的声音：“哎呀，每年这个时候都看不了电视，吵死了。”
茶海抓着她的手只是笑。
春节联欢晚会在熟悉的歌声中结束了，陈竹月打了个哈欠：“菓菓，跟姥姥睡觉去。”
“为什么？”
陈竹月看着茶海有些犯难：“娜娜，你还没让菓菓改口？”
“没有，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茶海倒是无所谓：“随她怎么叫。”
陈竹月这才跟菓菓说：“因为舅舅腿受伤了，你晚上要是踢到舅舅怎么办？”
“我睡在妈妈那边，不会踢到的。”
“太挤了呀。”
菓菓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那我还是跟你睡吧。”
柴曼娜给她洗漱好，把她送进陈竹月屋里：“乖乖睡觉哟，明天有新衣服穿。”
“我知道，奶奶跟我说了。”
“那就晚安喽。”
“晚安。”
柴曼娜顺手关灯关门，走到沙发旁：“我给你擦擦吧？”
“累不累？”
“还行，就是老觉得腰酸，不知道为什么。”
茶海心疼地搂住她：“最近辛苦你了。要不然我们雇个保姆，你也能轻松一点儿。”
“不要，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我还想在家裸奔呢。”
一句话把茶海给逗笑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好事？”
“别叨叨了，赶紧洗洗睡吧。”
给茶海齐齐擦了一遍，柴曼娜又累了一身汗，匆匆给自己洗了洗，躺下就准备睡觉。
“老婆~”
柴曼娜装死。
“菓菓不在~”
柴曼娜继续装死。
茶海见她没反应，伸手关了灯，转头盯着推拉门睡不着。
外面的鞭炮声还在此起彼伏，只是隔着窗户和推拉门，声音已经很微弱了。
新的一年开始了。
茶海想起去年的除夕，他一个人待在家里，想要隔着天花板听见楼上的动静，好判断柴曼娜的情况。
可惜一晚上什么都没听见。
现在知道了，那时候柴曼娜已经住在了陈竹月这里。
就像梦一样，柴曼娜此刻就躺在自己旁边，很不真实。
茶海转过头，却看见柴曼娜的眼睛大睁着，似乎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你没睡？”
“我等着你撩我呢，结果没下文了？”
茶海慢慢把手挪过去：“我以为...”
“以为什么？”柴曼娜翻身坐起，小心翼翼避开他受伤的腿：“烦人。”
......
柴曼娜睡到十点多才醒。
茶海倒是早就醒了，可他活动不方便，也只能躺着。
柴曼娜刚睁开眼，听见茶海笑她：“老婆，没想到啊，你...”
“闭嘴。”柴曼娜拉起被子盖住头：“我听见手机不停地响，你帮我回一下消息。”
“这么放心我？”
“嗯。”
茶海拿起她的手机，熟练地输入密码，挨个看消息，回消息。
看见不认识的，还会问：“这个汤澈是谁？”
“大学同学。”
“男的女的？”
“舍友，你说男的女的。”
茶海点开汤澈的朋友圈：“你们很少互动。”
“大家都忙。”
茶海退出来，又问另一个：“刘静呢？”
“还是舍友。”
“你们宿舍几个人？”
“六个。”
茶海翻了翻通讯录：“还有谁？”
“你干嘛呀？”柴曼娜把脑袋探出来：“我就加了三个。剩下两个，已经失去联系了。”
“你们毕业后没有同学聚会？”
“有，我没去。”
柴曼娜默默想着，其实我想去来着，黎洪哲不让我去。
茶海心中一动：“那下次我陪你去好不好？”
“好。”
听见这么痛快地回答，茶海心情极好。
翻着翻着，他又看见一个人：“这个清风徐来肯定不是同学吧？”
“也是啊，怎么了？”
“没改备注？”
“他就叫徐来，再说了，平时又不说话，懒得改。”
茶海凑近她：“那你跟我说说，这里面有没有暗恋你的？”
“别闹了，我都快四十了，谁暗恋我干什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肯定有。”
柴曼娜眨眨眼：“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这里面没有。”
“哦，那我知道了。”茶海打开黑名单：“这里肯定有。”
“你烦死了！”柴曼娜抢过手机：“那叫暗恋吗？那明明就是馋我的身子。”
茶海笑嘻嘻：“其实我也是。”
“滚蛋。”
柴曼娜坐起来，看了看他回复的消息，觉得没什么问题，随手放在一旁：“起来吧，上午还是饺子。”
第848章妈妈帮你存起来
陈竹月见他俩起来了，开始煮饺子。
菓菓嘚瑟地拿着红包跑过来：“看，我的大红包！”
“嗯，一会儿给我，帮你存起来。”
菓菓转身就跑：“我不给！”
“哎~你以前都给的。”
“我长大了，我要自己管着。”
柴曼娜声音温柔，就像哄小红帽地大灰狼：“这么多钱，你拿着很危险的，要是丢了怎么办？还是妈妈帮你存着吧。”
菓菓犹豫了。
她不认识钱，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多少，不过她知道，要是丢了，就没办法买东西了。
陈竹月帮腔：“菓菓，让妈妈帮你拿着。”
菓菓不情不愿地把红包递给柴曼娜：“给你。”
柴曼娜揉揉她的脑袋：“我都给你存银行里，以后你长大了自己安排，好不好？”
“好吧。”
茶海直接多了，把钱转进菓菓的银行卡，将转账界面给她看：“舅舅已经把红包帮你存银行了。”
菓菓不认识字，也不知道他说的真假，兴趣缺缺：“你说是就是吧。”
收拾利索，柴曼娜扶着茶海坐下，走进厨房准备帮忙，却看见外面阳光大亮：“天晴了？”
“晴了。”
“这也太那啥了吧？昨晚还下大雪。”
陈竹月给锅里添了水：“老天要放晴，你管的着？”
行吧，还是出去吧，跟陈竹月说着说着就得杠起来。
吃完饭，两人该去柳含烟家。
柴曼娜来回跑了几趟，先把礼品拿下去，再把轮椅拿下去，最后扶着茶海一路跳下去。
折腾的她满头大汗。
坐上车，她忍不住吐槽：“幸亏大姨跟小姨家都不用走楼梯，要不然我得废了呀。”
......
刚到柳含烟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把轮椅拿下来，大门开了，柳含烟招呼她：“别折腾了，出去玩。”
郑兴平拉着柳含烟，郑子豪挤上了柴曼娜的车。
唯独不见郑兴泽的身影。
柴曼娜忍不住问：“多多，小叔呢？”
“小叔懒得走路，在家看电影。”
行吧，这理由也是服气的。
“要去哪儿？”
“我妈说去五龙沟。”
柴曼娜从来没去过，也不知道位置，打开导航一搜，8.2公里，好近。
上了路，郑子豪开始嘟囔：“嫂子你猜猜我昨晚几点睡的。”
“两点？”
“还真是。我光洗碗就洗了一个小时。”
柴曼娜轻轻笑：“很正常啊，那么多盘子碗，要我洗，也得一个小时。”
“最惨的，早上还吃的剩饭，还是我自己用微波炉热的。”
柴曼娜笑出了声。
“张姨不在，家里都乱套了。”郑子豪说着看向菓菓：“你怎么蔫了？”
菓菓无精打采：“姥姥给我的红包，妈妈拿走了。”
“我都说了替你存着...”
郑子豪义正言辞：“你骗人！”
“我骗谁？我真的给菓菓存银行了。”
郑子豪压根不信：“我小时候我妈也这么说，后来一毛钱都没看见。”
茶海摸出手机，找到转账信息：“你看，这就是菓菓的银行卡号，我上午都给她存进去了。”
“大手笔啊！”郑子豪酸溜溜的：“妈才给了我一千块钱！”
柴曼娜从后视镜看一眼，纳闷道：“我妈就给了菓菓二百块钱，你存了多少？”
“没多少。”
“多多你来说。”
郑子豪转头看窗外：“我什么都没看见。”
“不说是吧？行。”
茶海赶紧找补：“反正就菓菓一个，迟早都是她的，对不对？”
“胡扯。”
柴曼娜决定不跟他多说，晚上看看到底是多少。
......
五龙沟是由关中民居、山水风景、民俗文化相结合组成的一处风景区。
景点借着天然的地理条件，沿着一条沟壑纵向展开，有仿古的亭台楼阁，园林荷塘，还有现代的游乐设施，以及美食一条街，足以满足游客的大部分需求。
柴曼娜是第一次来。
从停车场出来，距离风景区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搭乘景区的观光车。
一路大下坡，菓菓兴奋地大呼小叫。
柴曼娜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似乎比昨天柔和多了。
抵达终点，柴曼娜撑轮椅，郑子豪背茶海，先把他给安置好。
柳含烟从包里拿出墨镜：“先去哪儿？”
郑子豪喊道：“先吃饭！”
美食街在景区最后面，至少还得走个三公里。
不过一路上到处都是风景，也不觉得累。
除了菓菓。
刚走了不到一公里，菓菓已经开始哼哼唧唧不想走了。
茶海笑着把她抱到腿上：“让你享受一下vip待遇。”
柴曼娜顺手把包塞到茶海旁边：“太沉了，让我也歇歇。”
负责推轮椅的郑子豪，有气无力地哼唧：“我饿的没力气了。”
柳含烟回头看他：“我虐待你了？”
“没有没有。”郑子豪立刻精神起来：“我还能走！”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适合全家出游。
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候，柴曼娜心情大好，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柳含烟挽着郑兴平，两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说话，态度亲昵，让人羡慕。
柴曼娜忍不住想，如果老柴还在，陈竹月和他应该也会像这样吧？
茶海轻轻抓住柴曼娜的手：“过两天带妈一起来转转。”
“嗯。”
一行人玩到天黑才准备回家。
菓菓早就跑累了，窝在茶海怀里连动都不想动。
柴曼娜取笑她：“这轮椅像给你买的。”
郑子豪推了那么久，手也累了：“嫂子你应该买个电动的，省劲。”
“对呀！”柴曼娜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我咋没想到呢。”
茶海提醒她：“电动的肯定更沉，拿来拿去不方便。”
“那倒也是。”柴曼娜蔫了：“到时候看看吧。”
来到停车场，柳含烟扶着车门：“娜娜，你跟我们回去，还是？”
柴曼娜想了想，昨晚在陈竹月家住的，明天初二还要去陈竹月家。
她笑着回应：“当然跟你们回去啦。”
进了门，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视亮着。
郑兴泽躺在沙发上，还在看电影。
郑子豪把茶海放在沙发上：“小叔，你看了一天？”
“中间睡了一觉。你们玩的咋样？”
“累死了，走了好多路。”
郑兴泽笑的开心：“我太明智了，在家多舒服。”
“明智，小叔不愧是小叔，有先见之明。”
柴曼娜默默带着菓菓去洗手，洗着洗着，突然意识到，大过年的，郑兴泽一个人在这边，那他的老婆孩子呢？
第849章我还没找你算账
这个疑问一直堵在柴曼娜心里，搞的她心神不宁。
直到晚上哄了菓菓睡觉，她才有机会问问茶海。
答案既意外又在情理之中，郑兴泽至今未婚，还是单身。
柴曼娜“嗯”了一声钻进被子里。
茶海碰了碰她：“就这反应？”
“我大概也猜到了，不然大过年的，小叔一个人在这边。”
柴曼娜翻了个身，眼睛亮亮的：“其实这样也挺好，一个人自由自在，想干什么都行。”
“有些人是主动单身，有些人是被动单身，感受肯定不一样。”
“那倒也是。”柴曼娜拱进他怀里：“我觉得你好像变了一点儿。”
“哪儿？”
“说不清楚。”
茶海下意识地捞起她一缕头发绕着玩：“走了那么多路，脚累不累？”
“脚还好，就是觉得小肚子坠的慌。”
“是不是快来例假了？”
“有可能。”
茶海摸了手机，点开看了看：“日子不对，还差8天。”
“那玩意当个参考行了，太冷，太累，情绪起伏太大，都会有影响的。”
柴曼娜说着说着不禁失笑，这家伙，还记这种事情。
怪怪的。
“女人真辛苦。”茶海心中一动，放下手机关了灯，凑到她耳边：“想不想远离这种烦恼？”
“想啊，可是没办法，除非过了更年期。”
“我有办法。”
柴曼娜好奇极了，搂着他的脖子眼睛瞪大。
“最少可以远离十个月。”
柴曼娜回过味儿来了：“睡觉。”
“老婆~”
柴曼娜轻轻碰了碰他的腿：“我要是怀孕了，怎么照顾你？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还早着呢。”
茶海一听有戏：“医生说了半个月就能长上，到时候复查看看情况。”
“长上跟长好是两码事。”
“家里这么多人，还照顾不了咱俩？”
柴曼娜脑壳疼，她不想生，可她也不想伤害到茶海，只能敷衍：“这种事情要随缘，对不对？”
“一直有措施，哪来的机会？”
柴曼娜不由得烦躁起来：“你还说措施，有一回都断了好不好？我真是服了，幸亏发现的早。”
“你不想给我生孩子？”
“什么叫给你生孩子？不也是我的吗？”柴曼娜生气了，翻身滚到另一边：“睡觉，不许再跟我说话。”
茶海伸长胳膊扒拉她：“过来。”
柴曼娜不理。
“过来。”
柴曼娜不仅没过去，还往边挪了挪。
茶海撑起上半身向她移动，嘴里还故意发出痛苦的声音：“哎呀我的腿。”
柴曼娜回头一看，赶紧把他按回去：“你搞什么？要是错位了怎么办？”
“抱抱~”
“我真是服了你。”
柴曼娜认命地重新蹭到他怀里。
安静了一会儿，她喃喃问道：“你以前，有追过女孩吗？”
茶海连思考都没思考，脱口而出：“没有。”
“嗯。”
“怎么了？”
柴曼娜幽幽说道：“我只是在想，就你这样的攻势，不管换了谁，肯定都扛不住。”
“你以前抗住了。要不是黎洪哲自己作死，你会跟我在一起？”
“婚内不会，我要脸。”
茶海笑笑：“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婚姻是反人性的。”
柴曼娜惊讶极了：“我？没有吧？我只跟黎洪哲讨论过这个。”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他跟我说的吧。”
提起黎洪哲，柴曼娜就一肚子气：“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怎么能背着我跟他搅和到一起？”
“我是个商人，有赚钱的机会，当然不能浪费。”
“游戏行业投资周期很长，而且风险也很大，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吧？”
茶海见她在为自己考虑，这叫一个开心：“没你想的那么惨，已经有回报了。”
“这么快？”柴曼娜将信将疑：“几个月而已，哪有这么快？”
“真的，赚了不少钱。”
柴曼娜语气好了一些：“那能提出来还债吗？”
茶海一时语塞。
他已经从游戏公司拿过钱了，不过他撒了谎，说是ktv来了大客户。
现在怎么办？
唉，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慌去掩盖。
茶海决定还是招了吧。
“老婆，我跟你说件事，你别生气。”
柴曼娜立刻从他怀里脱出来：“我不想听，睡觉。”
“老婆...”
柴曼娜翻身背对着他：“大过年的，我不想生气，睡吧。”
茶海只好憋了回去。
......
黎洪哲在电脑前坐了一天。
吃了两顿饺子。
要是加上昨晚的那一顿，已经连续吃了三顿。
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韭菜味。
柴曼娜跟陈竹月调的饺子馅味道不一样，陈竹月的更好吃。
不过他还是喜欢吃柴曼娜包的，可以假装自己正在和柴曼娜一起过年。
上午爷爷给他打了电话，他怕老人家担心，撒谎说在公司加班，没回来。
爷爷很生气：“我跟你奶奶这把岁数，见一回少一回，你是想等我们死了才回来？”
黎洪哲无言以对。
爷爷骂了一顿，怒气缓和下来：“让娜娜带着孩子过来看看，我跟你奶奶把红包都准备好了。”
黎洪哲拒绝了：“娜娜已经嫁人了，今天初一，她肯定在婆婆家。爷，娜娜跟咱家已经没关系了，她没必要去看你。”
听见这个，爷爷再次暴躁：“你别哄我，她带着个拖油瓶，谁要她？”
黎洪哲直接挂了电话。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家的这些亲戚，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讲理的人。
爷爷又打过来，他干脆关了机，省得心烦。
中午的时候，曹珊珊来了。
黎洪哲连门都没开：“我哪儿都不想去，你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打你电话打不通，我跟爸都担心你出事...”
“别管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曹珊珊在门外劝了半天，都没有改变黎洪哲的想法，想要给柴曼娜打电话让她劝劝，在拨出去的前一秒，还是放弃了。
大年初一，柴曼娜肯定在婆婆家拜年，还是别给她添堵了。
这些年，她为黎洪哲做的已经够多了。
曹珊珊心里酸酸的，以前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这个嫂子有多好，现在明白了，可是已经没用了。
“哥，那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黎洪哲在电脑前坐了一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其它时间只想让自己忙起来。
不能闲着，一旦闲着他就会胡思乱想，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晚上八点多，门铃响了，黎洪哲还以为是曹珊珊：“我说了你别管我，又来干什么？”
“是我，张然。”
黎洪哲打开门：“你来干什么？”
第850章你还爱她吗
张然脸蛋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急的。
看见黎洪哲安然无恙，她松了口气：“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
面对一个关心自己的同事，还是个小姑娘，黎洪哲有再大的脾气也得忍着：“谢谢。”
张然声音惴惴的：“不客气。”
黎洪哲看了眼时间：“我记得你家在省城？”
“对...”
“大过年的，你跑这边来，你爸妈该担心了。”
张然不敢看黎洪哲，低着头小声回道：“他们，他们不知道我过来...”
总让人站在门口也不是个事，万一有邻居回来看见，误会怎么办？
黎洪哲转动轮椅让开门：“先进来吧，外面冷。”
“用不用换鞋？”
“不用。”
张然只在黎洪哲出院那天进来一次，待了几个小时就走了。
今天第二次进来，看见满屋的照片，她还是觉得很难受。
黎洪哲招呼道：“纸杯在饮水机下面，你要是渴了，自己接水喝。”
“好。”
张然说完这个字，再没吭声。
两人沉默着坐了一刻钟。
黎洪哲在这漫长的15分钟里，突然明白了张然的心思。
之前他确实不知道，也没往这个地方想，只是觉得张然假扮女朋友还挺像回事，在医院里把他照顾的很妥当，他还跟张然说，等他能站起来，一定请她吃饭感谢她。
张然笑嘻嘻的答应了。
出院那天，柴曼娜把他们拉回来，在电梯里就分开了。
张然推着他进门，又帮着打扫了卫生，还要买菜做饭。
黎洪哲拦都拦不住。
他觉得两个人单独待着很尴尬，也不太合适，把菓菓抱了上来。
没想到菓菓十分不喜欢张然，哭着闹着要回家，搞的张然手足无措不说，也让黎洪哲更加尴尬。
当时黎洪哲差点儿没控制住情绪，都想把菓菓打一顿好让她安分一些，还是张然急中生智，跑到次卧躲了起来，把空间留给父女两个，好让他把菓菓安抚下来。
黎洪哲耐着性子哄了半天，终于把菓菓哄好了，陪她玩了一会儿，怕张然在次卧乱动电脑，万一删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把菓菓又送了下去。
后来张然接了电话终于走了，他还挺开心。
黎洪哲自嘲地想着，看来菓菓早就发现了张然的心思，比自己敏感多了，哭闹也只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
万幸啊，那天要是教训了菓菓，柴曼娜一定会骂死他。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小姑娘的感情需要保护，该怎么拒绝才好？
黎洪哲发愁，张然也发愁。
她觉得自己都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为什么黎洪哲还不明白？
明明他已经结过一次婚，应该比自己更有经验才对。
非得让自己当面表白才行？
怎么说才不会显得自己很随便？
万一让他误解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对坐了十五分钟。
最后还是黎洪哲先开的口：“天不早了，我给你叫辆车送你回去吧。”
张然愣住了。
黎洪哲的语气和之前区别很大，带着刻意的疏远。
她刚刚积攒起来的勇气，突然就没了，弱弱地回道：“好。”
见张然答应了，黎洪哲松了口气。
只要她愿意走就行。
至于其它的事情，以后再慢慢解决。
黎洪哲重新开机联系出租车，结果问了好几家出租车公司，没一个司机愿意跑省城的。
想想也是，大年初一，待在家里陪老婆孩子不好吗？
实在无奈，黎洪哲只能提议：“小张，要不把你送到高铁站，你坐高铁回去吧，20分钟就到。”
张然心里还有一丝侥幸，抬起头：“这么晚了，还有车吗？”
“10点还有一趟，我坐过。现在出发还来得及。”
张然又低下了头：“好。”
黎洪哲赶紧联系出租车，只想尽快把张然送走。
电话还没拨出去，张然突然问道：“你还爱她吗？”
虽然没提名字，可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黎洪哲也没犹豫：“爱。”
“她已经结婚了。”
黎洪哲在心里哀嚎，来了来了，还是来了，为什么非要挑明呢？
多尴尬！
这下怎么办？
想来想去，黎洪哲只能告诉她：“你还小，可能理解不了婚姻。我对她的感情，有爱情，有亲情，还有最可怕的，她已经变成了我的习惯。不管是谁想要改变这个习惯，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张然沉默了。
她之前挺乐观的，觉得自己年轻，长的也不差，努力一下应该有机会。
可现实却给她泼了一盆冰水。
张然一直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黎洪哲也不催，只是静静看着，心想只要你不傻，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良久之后，张然猛地站起来：“我走了。”
“还没联系好车，你等一下。”
“不用...我开车来的。”
黎洪哲心里有一万匹神兽奔腾而过。
你开车来的不早说？
小姑娘就是麻烦。
张然推开门：“我过完年可能要去别的地方...”
“祝你前途似锦。”
门关了，黎洪哲松了口气。
他才懒得花心思去哄小姑娘，要什么又不说，猜又猜不到，哄又哄不好，还不知道给台阶下，太麻烦。
哪像柴曼娜...
算了。
最后柴曼娜也没给台阶，也不让自己哄了。
黎洪哲关了客厅的灯，重新回到电脑前，却没心思工作了。
就像他刚才说的，习惯，太可怕了。
和柴曼娜在一起十年，他早就习惯了她的习惯。
家里的东西，都是按照她的习惯摆放的，天长日久，他也那么放了。
外面有人在放烟花，红的绿的蓝的，给天空带来短暂的明亮。
黎洪哲出了次卧来到阳台，望着外面灯火点点的公园，悲哀的发现，自己这辈子恐怕没办法再接受别人了。
重新开始一段感情，需要投入时间、精力和金钱。
抛开金钱不谈，光是时间和精力这两样，就足够让他畏惧。
先得认识，然后熟悉，慢慢了解，最后生活在一起还得磨合，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太多了。
多到黎洪哲一想就头疼。
而且这些还建立在两人合适的基础上。
可是如果真在一起，那个人也会带来她的习惯，黎洪哲没有信心再去适应一次。
不如就这样保持着柴曼娜的习惯。
除了她不在，什么都不用改变。
第851章什么时候生
大年初二回娘家。
柴曼娜睡醒发现茶海跟菓菓都不见了。
她有些懊恼。
明明说好照顾茶海的，怎么连他起来都不知道？
打开门，听见客厅里热闹的交谈声，她还有些纳闷。
走近栏杆向下一看，原来是郑瑞兰和郑瑞芝一家来了，怪不得这么热闹。
这样一来，郑家兄弟姐妹四人都凑齐了，真是难得。
只是郑瑞兰的儿子和儿媳没来。
柴曼娜想了想，对呀，人家儿媳妇也要回娘家的嘛。
再仔细一看，郑瑞芝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脸上洋溢着慈母的笑容。
柴曼娜又退回卧室。
刚才着急，她还穿着睡衣，随便把头发拢了上去，压根就没梳，反正都是家里人，也不怕看见。
现在有客人，当然得好好收拾收拾，省得给柳含烟和茶海丢脸。
只是她昨晚脱下来的衣服，明明放在沙发上了，怎么不见了？
去卫生间找了一圈，只有换下的内衣裤。
看来衣服应该是拿去洗衣房了。
至于吗？就穿了一天，能有多脏？
打开衣柜，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柳含烟买的新衣服，大部分都没有拆标签。
柴曼娜找了一套适合现在穿的，认真梳了头，才下楼去了。
“大姑，大姑父，小姑，小姑父。”
挨个喊了一圈，柴曼娜才坐在茶海旁边，偷偷拧他腰上的肉，让你不叫我起床。
她没用多少劲儿，茶海不仅不疼，反而还有些痒，笑着抓住她的手，在她手心里挠了挠：“睡够了？”
“你怎么不叫我？”
“叫了，你没反应。”
柴曼娜大囧。
她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菓菓呢？”
“多多跟皮皮带着去游乐室了。”
柴曼娜下巴都要惊掉了：“那么粉嫩嫩的游乐室，他们两个小伙子还爱玩？”
“等我腿好了，我也想去试试。”
柴曼娜服了。
这一个个大老爷们心里，都住了个小公主啊。
郑瑞芝抬手招呼她：“娜娜，坐我这儿来。”
“来喽。”
两人年龄差不多，还有爱看书这个共同爱好，能说到一起去。
柴曼娜麻溜儿挪到郑瑞芝旁边，摸了摸她的肚子：“什么时候生？”
“六七月吧，这都不好说。”郑瑞芝低头看肚子：“我想生在七月，放暑假了，不耽误事。”
柴曼娜笑笑：“现在都有空调，生在七月也没关系。”
“刚才菓菓说了，我肚子里是个女孩。”
“小姑啊，你还信这个？”
“讨个好兆头嘛。”
柴曼娜笑着接话：“女孩好，都是妈妈的小棉袄，我就爱女孩。”
“你没打算再生一个？”
柴曼娜瞄了一眼柳含烟，小声问道：“我婆婆让你问的？”
“不是。”
柴曼娜不敢说不想生，只能含含糊糊地敷衍：“我现在还没打算，你看小海的腿，至少三个月不能动，我总得照顾他。”
“我倒是觉得，小海腿不方便，你现在怀孕正好避开前三个月，省得他缠你。”
柴曼娜瞬间红了脸：“小姑！”
“咱俩都是过来人，你害羞啥？”
“哎呀！别说了。”
柴曼娜真服了。
以前咋不知道郑瑞芝这么奔放？
“那你们打算啥时候办婚礼？”
这又是一道送命题。
柴曼娜也不想办婚礼。
“你还装，这肯定是我婆婆让你问的。”
郑瑞芝刚要说话，她的肚子突然鼓起一块，迅速又消失了。
柴曼娜忍不住摸了摸：“踢你了。”
“跟我怀皮皮那时候一样，天天在肚子里闹腾，不让我好好睡觉。”
柴曼娜忍不住想着，怪不得冯时的小名叫皮皮，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跟郑瑞芝开玩笑：“一样的调皮淘气，这个小名是不是叫淘淘？”
“哪有女孩叫淘淘的？”
“可以取谐音嘛，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叫桃桃也不错。”
郑瑞芝调侃她：“那你呢？有了菓菓，下一个叫什么？”
柴曼娜脑壳疼，好不容易把话题拐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茶海喊她：“老婆，我们该走了，快中午了。”
“哎，好。”
柴曼娜又摸了摸郑瑞芝的肚子：“小海第一次跟我初二回娘家，太晚了不合适，我们得走了。”
“走吧，后面还聚呢。”
柴曼娜去游乐室喊菓菓，一推开门，好家伙，郑子豪跟冯时两个人正在用球球互砸，而菓菓躲在跳跳床的防摔网里拍手叫好。
唉，男孩子之间的相处方式，都这么暴力吗？
“菓菓，我们该走了。”
郑子豪正砸的起劲，听见声音迅速扔了手里的球：“嫂子。”
冯时趁他手里没武器，连续砸了好几个，然后跑到柴曼娜旁边：“我不玩了！”
“奸诈！”郑子豪说着把菓菓抱出来，慢慢往这边移动，生怕摔了伤到菓菓。
柴曼娜只觉得几条黑线从额头滑了下来：“你让她自己走，又不是没腿。”
“我就要哥哥抱。”
菓菓的头发乱糟糟，额头上都是汗，柴曼娜摸了摸裤兜，没装纸，用手帮她擦了擦：“疯的一头汗。”
郑子豪穿上鞋：“嫂子，你们要走了？”
“嗯，怎么，舍不得我啊？”
郑子豪打了个哆嗦：“得亏我成年了，要不然你调戏我，犯法。”
“我调戏你？”柴曼娜十分不屑：“你哥那么帅，你觉得我还能看上谁？”
郑子豪捂着心口：“你是不是毕业于插刀大学一插一个准专业？”
柴曼娜哈哈大笑起来。
跟家里人告别，一家三口离开了。
驶出小区，茶海摸出几个红包：“老婆，这是我妈他们给菓菓的红包。”
“你先装着。”
“你不怕我私吞了？”
柴曼娜还没吭声，菓菓问道：“私吞是什么意思？”
“私吞就是，拿了不给你。”
菓菓急了，伸出小手：“还给我，你不能私吞。”
“你叫我爸爸，我就还给你。”
明显菓菓捋不清这其中的关系：“为什么呀？”
“因为我想有小宝贝这么可爱的女儿呀。”
“你自己生一个。”菓菓说完顿了一下，补充道：“不对，你生一个，也没有我可爱。”
茶海丝毫没有受到打击，还在想办法：“只有爸爸才会给女儿发红包，你不叫，我不能给你。”
菓菓嘴巴一扁，脑袋一转，看着窗外不理他了。
茶海不免有些心虚：“小宝贝？”
菓菓没动静。
“小宝贝？”
还是没动静。
茶海揉了揉她的脑袋，把红包递给她：“给你喽。”
菓菓没接：“我不要！”
茶海向柴曼娜求救：“老婆怎么办？”
“凉拌。”
第852章那你还爱谁
菓菓一路上都在看窗外，死活都不肯回头。
茶海感觉自己用尽了洪荒之力，都没什么用处。
柴曼娜瞄了好几眼，想要说什么，又觉得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
菓菓还小，才四岁多点儿，理解不了大人之间复杂的关系。
再说只有语言也不够，还是等回了家，抱着她好好跟她说，让她知道不管怎么样，妈妈都是爱她的。
在茶海绞尽脑汁哄菓菓开心的话语中，车停在了陈竹月家楼下。
柴曼娜只觉得头疼。
三楼不高，可对于现在的茶海，真是天堑一般。
“老公，我先把菓菓送上去，然后来接你。”
“别忘了给妈买的东西。”
柴曼娜答应一声，打开后备箱拿了给陈竹月买的年礼，然后把菓菓抱下来，让她跟着自己走。
茶海跟菓菓挥手：“小宝贝先上去，舅舅一会儿找你哟。”
菓菓头也不回地抓着柴曼娜的袖子走了。
等母女俩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之后，茶海郁闷地向后一靠。
太急了，还是太急了。
以前试过一次让菓菓改口，她反应不太好，想着已经这么久了，可能会有改善，结果还是...
担心，很担心。
随着菓菓越来越大，懂的越来越多，迟早都会知道大人之间的事情，那到时候不知道她会怎么看待自己？
是不是改口的几率更小了？
茶海想的认真，可他忘了一件事，柳含烟跟郑兴平结婚也二十年了，他还管郑兴平叫叔叔呢。
......
柴曼娜带着菓菓上了楼，两只手都提着东西，只能大喊：“妈，开门！”
门开了，米博简站在里面：“惊喜不惊喜？”
“你来的挺早啊。”
“来混饭。”
米博简自觉接了她手里的东西。
柴曼娜看见他觉得妥了：“刚好，小海上不来，你跟我一起下去。”
“没问题。”
陈竹月从厨房拐出来：“又买这些东西干啥？净乱花钱。”
“你女婿孝敬你的，我说不用买，他说我想陷害他。”
“啥？”
陈竹月压根没听懂。
柴曼娜笑着解释：“你女婿说了，初二陪老婆回娘家，空着手，明摆着是想在你面前抹黑他形象，故意陷害他。”
陈竹月这回听懂了，哭笑不得拎着东西去阳台了。
菓菓进了门自觉换了鞋，又去洗了手，然后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连零食都没兴趣瞧。
柴曼娜想了想，让米博简先下去。
将菓菓抱到怀里，柴曼娜用额头抵着她的：“妈妈爱你。”
“有多爱？”
“嗯~有~超级无敌螺旋爱。”
菓菓还是不高兴：“那你还爱谁？”
柴曼娜脑壳疼。
这是养闺女吗？
明明就是在跟一个傲娇小姑娘谈恋爱，得哄着，得宠着，这到底是跟谁学的？
反正不是跟自己。
柴曼娜亲了亲她的小圆脸：“我呀，我还爱姥姥。”
“还有呢？”
“还有，我也爱我老公。”
菓菓抬起头盯着她：“你老公是谁？”
柴曼娜默默叹了口气，来了来了，还是来了。
该来的躲不过，迟早有这么一天。
“我老公呀，他叫茶海，你认识的，对不对？”
“他为什么是你老公？”
柴曼娜脑壳更疼了。
这样的问题，到底要从哪个角度来回答呢？
为什么，为什么，小孩的世界非要问出为什么。
可这世上的问题，并不是每一个都有答案的。
柴曼娜又亲了她一口：“因为妈妈和他结婚了呀，所以他是我老公。”
“结婚是什么？”
“结婚呀，结婚就是两个人想要生活在一起。”
菓菓问出了终极问题：“你不想跟爸爸生活吗？”
怎么办？
柴曼娜不知道怎么办。
说不想，怕伤害到菓菓。
说想，这不是扯淡吗？
看着菓干净清澈的眼睛，柴曼娜只能反问：“你想跟爸爸生活吗？”
“想。”
“那你可以跟爸爸生活的，妈妈没意见。”
“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
这句话已经听过很多很多次了，每一次都会让柴曼娜愧疚不已。
可是，没有回头路了。
柴曼娜把菓菓抱紧，轻轻摇晃起来：“妈妈是你的妈妈，爸爸还是你的爸爸，我们都爱你，永远都爱你。”
菓菓趴在她肩膀上不吭声了。
柴曼娜的眼睛，忍不住有些酸。
菓菓虽然小，其实她应该多少都明白一些。
阳台传来陈竹月的声音：“过来帮忙。”
柴曼娜直接抱着菓菓去了阳台，看见陈竹月站在凳子上，想要把柜子上层的袋子拿下来。
匆忙放下菓菓，柴曼娜赶紧扶着陈竹月：“让我拿呀，你上去干啥？你腿本来就不好。”
陈竹月扶着柜门从凳子上下来：“看着没多高。”
“不是高不高的问题，这凳子是塑料的，不结实，害怕你踩烂摔下来。”柴曼娜脱了鞋站上去：“你要啥？”
“就那个，那个红袋子。”
柴曼娜脑壳疼，上面放了三个红色的袋子，都是衣服的包装袋，到底要哪一个？
“就最边边那个。”
拿下陈竹月要的袋子，还得听她唠叨：“笨的很，要啥你都不知道。”
柴曼娜没吭声，心想你又没说清楚，我咋能知道？
菓菓听见陈竹月说妈妈笨，终于笑了。
柴曼娜下来捏着她的脸蛋：“笑话妈妈是不是？”
菓菓笑的更厉害了。
陈竹月拎着袋子走了，柴曼娜随口问道：“啥东西？”
“木耳。”
柴曼娜立刻精神了：“啥时候的木耳？”
“想不起来了。”
柴曼娜头都大了：“说不定都坏了，你看看。”
“放你的心，木耳咋能坏？”陈竹月一边走一边解开袋子：“应该是去年跟秋凤一块买的，几月来着？”
为了保险，柴曼娜仔细检查了木耳，又用手机搜了干木耳的保质期，确认没问题才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米博简下去有一阵子了，还没上来？
“菓菓，你在家待着，我下去看看舅舅。”
“我可以吃糖吗？”
柴曼娜见她一脸期待，只好答应：“最多五个，不能再多了。”
打开门准备下楼，却听见楼下传来米博简和茶海的聊天声，以及脚步声。
柴曼娜匆匆走下去，看见米博简扶着茶海，而茶海，正一步一步向上跳。
“你背他上来不行？”
米博简很尴尬：“我背不动。”
（感谢.asxs.读者“梦回女儿国”打赏。这几天要忙死了，盼着开学好让小神兽回笼。）
第853章我也想要孩子
黎洪哲无聊地看着电视，听见有人敲门，调静音之后挪到门口：“谁？”
他真是怕了。
“是我。”
迅速打开门，黎洪哲意外之余，还有些激动：“你怎么来了？”
“想着你吃了一天的饺子，应该吃腻了。”柴曼娜说着进了门，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茶几上：“我妈炒的菜，拿了两个馒头，应该够你吃了。”
“替我谢谢妈。”
柴曼娜看着他的腿：“你感觉怎么样？”
“还行。”
“小海上个厕所都得我跟着，你一个人...”
黎洪哲笑笑：“跳着就去了，总不能尿裤子吧？”
“需要帮忙打电话，别硬撑着。”
“也没什么。”
柴曼娜点点头，指着厨房：“保温桶我带走。”
“还没洗...”
“不用，我拿回去洗就行了。那什么，晚上我回来的时候，再给你送一顿。”
柴曼娜走了。
黎洪哲其实已经吃过了。
曹珊珊给他送来的。
只是两人实在说不到一起，曹珊珊放下就走，不愿意跟他多说。
黎洪哲也不想多说，省得听她冷嘲热讽，让自己更闹心。
这个年，不管是黎洪哲，还是刘良才、曹珊珊，都过的不好。
过年过的就是热闹，就是团圆，就是喜庆，可他们的情况，哪个都没有。
曹寻巧走了，刘良才是黎洪哲的继父，其实两人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曹珊珊是刘良才跟前妻生的，跟黎洪哲也没什么关系。
完全可以不管他的。
正想着，又有人敲门，黎洪哲下意识地问道：“谁？”
“还是我。”
黎洪哲再次打开门：“忘了什么？”
“我下了楼才想起来，你要不要带菓菓回去看看你爸？还有爷爷奶奶。”
“我这样...”
柴曼娜安抚道：“我可以送你去，等你要走的时候，我再去接你。”
“算了，不去了，那已经不是我家了。”
柴曼娜欲言又止。
黎洪哲笑笑：“你赶紧回去吧，初二家里那么多客人，有你忙的。”
“嗯，晚上我再来。”
......
今年的初二，家里人格外地多。
陈竹云从外地回来了，带着米芊芊一家，大大小小全算上，一共8口人。
郑希晨跟着油婉婉回娘家，自然也跟来了这边。
客厅感觉都要挤爆了。
陈竹云想要跟两个妹妹说说话，可3个小不点吵吵闹闹，什么也听不清。
“娜娜，你把她们3个弄走，吵死了。”
柴曼娜答应一声，把菓菓、泡泡和沫沫赶进了次卧，让她们在这边玩。
米芊芊抱着最小的那个，也跟着进了次卧。
柴曼娜关了房门：“看你气色不错。”
“自从搬出来住，看啥都顺眼，吃啥都顺心，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房门开了，油婉婉的脑袋探进来：“你俩不叫我？”
柴曼娜跟她开玩笑：“你跟你师兄像连体婴似的，叫你过来还得做个分离手术。”
油婉婉恼羞成怒，扑到柴曼娜身上：“让我摸摸你是不是胖了。”
“哎哎哎，你别呀...”
两人闹起来，把3个小丫头都赶到一边去了。
菓菓站在枕头上：“妈妈加油！妈妈加油！”
油婉婉把柴曼娜两只手压到头顶上：“我厉害不？”
“看你这架势，很熟练嘛，难不成你跟你师兄天天这么玩？”
“二姐！”油婉婉羞的脸通红：“你学坏了。”
柴曼娜趁机滚到一边去：“不好意思，我本来就是这种人，以前只是隐藏的好。”
米芊芊大乐：“娜娜，你跟小海在一起，变了好多。”
“是吗？”柴曼娜嘚瑟地甩了甩头发：“是不是更美了？”
“美，美翻了。”
油婉婉招呼菓菓：“来，你跟小姨说说，妈妈平时在家和...”
油婉婉卡壳了。
柴曼娜收了笑容：“还是叫舅舅。”
接着她转头看向三个小丫头：“你们要不要过家家？有新玩具。”
“要！”
给她们三个安排好，柴曼娜拉着米芊芊和油婉婉坐在一起：“我正发愁这事。今天小海想让菓菓改口，然后菓菓就生气...也不是生气，应该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那种状态，就是，沮丧？也不完全是，唉。”
油婉婉支持菓菓：“不想改口就不改了，问题不大。”
米芊芊反对：“一直叫舅舅太不像话了，哪有舅舅跟妈妈结婚的？他俩都领证了，又不是以前。”
柴曼娜点头：“对，叫叔叔都比叫舅舅强。”
三个人围绕这个难题讨论了起来，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
客厅里，长辈和小辈分成了两堆。
丁瀚池很尴尬。
茶海跟米博简是基友，跟郑希晨的关系也挺近，就是跟他不太熟悉。
虽然米芊芊生老三的时候，茶海陪着柴曼娜在医院待了几天，可两人也没说过几句话。
而且丁瀚池的年纪，比黎洪哲还要大几岁，比另外三个更是大得多，这代沟简直深过太平洋。
想想以前过年的时候，他和黎洪哲的交集也不多，可两人还是能说上话的，这回尴尬了，人家三个聊的东西，他既没兴趣，也听不懂。
茶海跟米博简说了几句，余光看见丁瀚池的样子，主动招呼他：“姐夫，你平时打不打游戏？”
“不打，玩不明白。”
茶海继续问：“会不会打麻将？咱四个打麻将吧？”
郑希晨很为难：“我不会。”
四个人说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大家都能做的事情：抽王八。
米博简问陈竹月：“二姨，家里有没有扑克牌？”
“没有。”
他站起来：“我下去买。”
“算了，来回折腾多麻烦。”
没有扑克牌，就抽不了王八，四个人还得找个能玩的事情。
次卧门开了，油婉婉走出来：“姐夫...”
茶海回头看她：“怎么了？”
“没叫你。”油婉婉看着丁瀚池：“球球拉了，大姐说让你拿个纸尿裤。”
“我这就拿。”
丁瀚池忙活去了，茶海语带羡慕：“我也想给我儿子换纸尿裤。”
郑希晨笑的开心：“我估计比你早，我跟婉婉今年就要孩子。”
“你们商量好了？”
“对。”
茶海太羡慕了：“我也想要孩子。”
米博简给他出馊主意：“笨，你想想办法，比如扎个洞什么的。”
“会被娜娜打死吧？”茶海摇摇头：“我不想勉强她。”
“你不说，她怎么知道？”
茶海还是拒绝：“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第854章就当从来没见过
晚上八点多，柴曼娜把油婉婉送上车，看着他们离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扶着腰往回走。
下午她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站了好几个小时，累的腰酸背痛。
吃完饭，她又在厨房洗了一个多小时的碗，一直半弯着腰，更是难受。
回到陈竹月家里，她瘫在沙发上：“我觉得腰快断了。”
茶海很担心：“去医院查查吧。”
“就是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陈竹月听她喊腰疼，从抽屉里找出膏药：“来，给你贴上。”
“别别别，难闻死了。”
柴曼娜从小就不喜欢膏药的气味，立刻坐起来：“我好了，不疼了。”
“贴上贴上，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管用。”
柴曼娜奋力拒绝：“我不要，黏糊糊的，哎呀呀，我不要。”
陈竹月死活让她贴。
实在拗不过，柴曼娜还是妥协了，趴在沙发上，让陈竹月贴在了后腰中间。
米博简从卫生间出来：“二姐，咱什么时候走？”
“别过来！”
米博简很纳闷：“怎么了？”
茶海挪动轮椅挡住他：“给她贴膏药呢。”
“好好的，贴膏药？”
“她说她腰疼。”
贴完膏药，柴曼娜浑身僵硬，总觉得后背上难受的要死，打定主意回去就揭掉。
“妈，那我们走了，明天来接你。”
“别忘了厨房里的菜。”
“知道。”
......
天色刚刚暗下来，黎洪哲就坐在了客厅里。
谁让柴曼娜说她晚上还来。
敲门声响起，黎洪哲迅速打开门：“你来...”
门外不是柴曼娜，是曹珊珊。
“我怎么？”
“没事。”
曹珊珊走进来：“来晚了，你赶紧吃吧。”
“放着吧。”
曹珊珊没理他，自顾自去了厨房拿了碗筷，过来放在茶几上。
“我记得水池里有个保温桶没洗。”
“娜娜过来拿走了。”
曹珊珊一听柴曼娜来了，看向黎洪哲：“什么时候？”
“中午，过来给我送饭。”
“那我明天不来了，跟刘璃出去逛逛。”
敲门声响起，黎洪哲赶紧打开门，这回是柴曼娜。
“珊珊来了？”
“嫂子。”
柴曼娜看看茶几上的饭菜，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心想既然有人送，就用不着自己了。
“嫂子你瘦了好多。”
“还好吧。”柴曼娜放下手里的东西：“你们聊，我回去了，菓菓还等着我给她刷牙呢。”
黎洪哲不想让她走，可又没理由。
曹珊珊迅速拿起包：“我也得走了。”
门关了，黎洪哲很郁闷。
两人前后脚来，一起走，屋里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楼道里，曹珊珊有些紧张地问：“嫂子，除夕那天我...遇见你表弟了。”
“他就那样，不喜欢在家待着，整天在外面晃荡。”柴曼娜说着按了电梯：“你哪天走？”
“初六。”
“票买了吗？”
“买了。”
电梯门开了，柴曼娜走进去按着开门键：“来呀。”
“嗯。”
柴曼娜按了18楼，又按了1楼：“我累了一天，回去睡了，你路上小心点儿。”
“嫂子，我...”
“怎么了？”
曹珊珊忍住了：“没事。”
曹珊珊本来想跟她要米博简的联系方式，又不敢。
电梯在18楼停了，柴曼娜跟她告别：“那我走了，再见。”
“嫂子再见。”
电梯门开了，米博简站在外面，看见曹珊珊和柴曼娜在里面，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柴曼娜可不知道他俩之间的事情：“你又出去玩？”
“我忘了拿车钥匙。”米博简说着转身：“明天你走的时候，喊我一声，我跟你们一起过去。”
“丢三落四的。”
电梯门关了，米博简看到电梯向下走，才松了口气。
真是邪门了，怎么每次都能在电梯里碰见？
故意在家磨叽了一会儿，米博简准备再次出去，一开门，好家伙，曹珊珊就在门口站着。
米博简吓了一跳，一把将她拉进门：“你疯了呀！让我二姐看见，非得把我皮扒了。”
“我...”
“你到底要干什么？”
曹珊珊低着头：“我那天...”
“那天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说，就当从来没见过。”
曹珊珊扭着双手：“我知道自己长的不好看，身材也不好...”
“跟这些都没关系。”
米博简头都大了。
他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可曹珊珊这么二的，他真是没见过。
一般情况下，只要他露出一点儿拒绝的意思，女人下一秒就跑了，绝对不会跟他磨叽个没完。
快餐时代，大家都忙，就不要互相浪费时间了。
曹珊珊眼泪吧嗒吧嗒向下掉。
米博简手忙脚乱拿了抽纸：“你哭什么呀？我，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曹珊珊只是低着头。
门铃响了，外面传来柴曼娜的声音：“小仔，你走了没？”
米博简都要吓死了，抓着曹珊珊的胳膊向卧室走：“还没，你要干什么？”
曹珊珊也吓了一跳。
“打火机给我一个。”
米博简把曹珊珊推进卧室：“你就在这儿待着，千万千万不要出来。”
“嗯。”
米博简关上卧室门，几步跑过去打开防盗门：“你来的正好，我刚要出去。”
“都几点了还出去。”柴曼娜伸手：“打火机给我。”
米博简不敢耽搁时间，从鞋柜抽屉里摸了一个打火机：“这个行不行？”
“行，菓菓有个发卡下面的包布开了，我烧一下给它粘上。”
“那我出去了。”
柴曼娜白了他一眼：“关灯呀，屋里没人还开灯，浪费电。”
米博简坐着电梯下了楼，又坐着电梯回来，鬼鬼祟祟回了家。
打开灯，客厅里没人，曹珊珊还老实待在卧室里。
米博简走到卧室门口：“出来吧，没事了。”
“对不起。”曹珊珊小声道歉：“我给你惹麻烦了。”
“这算个什么，还对不起。”米博简深吸口气，又吐出来：“我送你回去吧。”
“嗯。”
一路无话。
车停在小区门口，曹珊珊低着头只顾着扭手。
“你哥以前是我姐夫，他俩离婚了，我跟你明显不合适。”
“我不好看。”
“跟这个没关系。”
曹珊珊很固执：“我知道我不好看。”
“真跟这个没关系。”
“我知道你以前女朋友很漂亮。”
米博简头更大了。
这孩子咋这么固执？
第855章你想要什么
米博简很惆怅。
怎么办？
大过年的，也不能说的太过分，更何况曹珊珊还是黎洪哲的妹妹，总得顾忌一下。
米博简想来想去，只能贬低自己：“我跟你说，我真不是什么好人，不值得你这样。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如好好提升自己多赚点儿钱。”
曹珊珊还是低着头，轻轻回了一句：“谢谢。”
米博简真是一脑袋问号，谢什么？
“再见。”
曹珊珊转身走了，速度还挺快。
米博简一直看着她在小区里拐了个弯，确认她不会再出来，才上了车。
他本来想出去蹦迪，被曹珊珊一搅和没了心情，还是回家吧。
只是进了门，他又后悔了，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了。
以前还可以去找油婉婉互相怼一怼，现在能找谁？
陈家这边，不管是比他大的，还是比他小的，全结婚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再想想，米文耀那边跟他同辈的，也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单着。
比他小两岁的堂弟，去年都结婚了。
不过从小他就跟那边的亲戚不熟，谈不上什么感情。
“我也想结婚啊！”
米博简用力捶着沙发：“老天爷，你赶紧送一个眼瞎的过来！”
......
柴曼娜睡了一觉，感觉身上舒服多了。
和往常一样，身边早就没人了。
不过这是在自己家，不用担心婆婆对自己有意见，她打了个滚，冲着客厅喊：“老公~小宝贝~”
很快茶海扶着墙跳进来：“你醒了？”
“菓菓呢？”
“早上黎洪哲给你打电话，我接的，把菓菓送上去了。”
柴曼娜眼睛瞪的老大：“怎么送上去的？”
“菓菓按的电梯。”
“哇塞，菓菓真的长大了，都能摸到19楼的按钮了。”柴曼娜翻身望着天花板：“真不容易。”
茶海摸着她的头发：“起来吧。”
“不嘛~”柴曼娜哼哼唧唧撒娇：“我要抱抱~”
茶海好笑不已，将她的脑袋捞到腿上：“难得一见。”
“反正没人知道。”
“再来一次。”
柴曼娜在他肚子上蹭：“我不想起来~我要抱抱~”
“要叫老公。”
柴曼娜蹭的更起劲了：“老公~我要抱抱~”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把茶海撩的心猿意马，正要进行下一步，柴曼娜起来跑了。
茶海郁闷地冲着她喊：“你给我等着！”
“哈哈哈，你来打我呀~”
茶海一条腿肯定逮不住她，直接往地上一坐：“哎呀，我的腿，啊，好疼。”
没有意外，柴曼娜窜了回来：“怎么了？”
茶海揉着左腿：“摔了，太疼了。”
“我看看。”
柴曼娜刚蹲下，就被他抱到怀里：“逮住了，我看你往哪儿跑。”
“没事就好。”
柴曼娜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地上，脑袋放在他腿上，不动了。
茶海摸着她的头发，也没有说话。
两人安静了一阵子，小动作越来越多，气氛越来越暧昧。
柴曼娜突然开口：“要我说，还贴什么膏药？直接往地上一躺，这地暖比膏药好用多了，我这会儿屁股都是烫的。”
“你真是...”
柴曼娜抬眼看他：“你想要什么？直说啊，对不对？”
“你知道的。”
柴曼娜嘿嘿笑着爬起来，骑坐在他大腿上：“还要出门呢，晚上呗。”
“我说的不是这个。”
柴曼娜顿住了。
她当然知道茶海想要什么，昨天丁瀚池给球球换纸尿裤的时候，茶海一脸向往，傻子才看不出来。
可这个愿望，唉。
茶海见她一脸为难，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挤出笑容：“等我腿好了再商量也不迟。”
“嗯。”
“不早了，去洗吧。”
柴曼娜轻轻点头，拉着茶海站起来，去了卫生间洗漱。
茶海扶着墙跳出去，坐在沙发上继续回消息。
柴曼娜刷着牙，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茶海刚才没坐轮椅，赶紧走出来：“你明明一个人也能活动，还非要我扶着你尿？”
“我，我只能跳，站不稳。”
柴曼娜回去吐掉嘴里的泡沫，重新拐出来：“过分！”
......
黎洪哲跟菓菓玩的正开心，有人敲门。
“肯定是妈妈，快去开门。”
菓菓麻溜儿跑过去，打开门一看，真是柴曼娜：“妈妈！”
“哎~”
柴曼娜把她抱起来，亲了又亲。
“懒蛋妈妈！”
柴曼娜撅起嘴：“我要是懒蛋，这世上就没勤快人了。”
菓菓伸出小手捏着她的嘴，笑的十分开心。
黎洪哲转着轮椅挪过来：“想着你也该来了，今天去大姨家？”
“是啊，一直都是这么个顺序。”
柴曼娜扒拉开菓菓的手，把她放下地：“洗手去，一股桔子的味道。”
菓菓自己闻了闻，跑去洗手了。
黎洪哲招呼柴曼娜坐下，随口问道：“菓菓说，她多了一个小姨夫，婉婉结婚了？”
柴曼娜这才想起来，油婉婉跟郑希晨领证的事，黎洪哲根本不知道。
“嗯，婉婉去年十月份领证了，初五办婚礼。”
“挺突然的。”黎洪哲感慨不已：“我记得第一次见婉婉，她好像上高二吧？”
“嗯，应该是高二暑假，她去找我玩。”
“时间过的真快。”
菓菓从卫生间跑过来，举着两只小手扑到柴曼娜身上：“你再闻闻。”
柴曼娜夸张地闻了一下：“嗯~洗的真干净，香香的~”
得到了表扬，菓菓特别高兴，窝在柴曼娜怀里不停地闻自己的小手。
柴曼娜好笑不已，亲了她好几口。
黎洪哲挪过来抓着菓菓的手：“让爸爸也闻闻。”
“不要，你的胡子乱扎人。”
“就要就要。”
父女俩闹腾起来。
柴曼娜有些不自在地向后躲，把菓菓往前送，省得黎洪哲打到自己身上。
只是有菓菓这个猪队友，一直往她怀里钻，黎洪哲顺着力道也往前倾，脑袋都已经到了她眼皮底下。
放在以前，这是很温馨的场面，现在，柴曼娜只觉得尴尬。
好在黎洪哲很快反应过来，迅速放开菓菓：“小宝贝，你该跟妈妈走啦。”
柴曼娜放下菓菓：“我给你穿鞋。”
收拾利索，菓菓跟黎洪哲告别：“爸爸我走了，明天来跟你玩。”
“好的，再见~”
门关了，黎洪哲脸上的笑容垮了。
刚才那么近的距离，他闻见柴曼娜身上的香味变了。
也许是她换了洗衣粉，也许是她换了沐浴露，总之，她身上已经没了自己熟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