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偶遇老同学
柴曼娜把菓菓哄睡着，望着天花板发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要和黎洪哲离婚？
天啊，自己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想要和黎洪哲离婚。
奇怪，自己怎么控制不了情绪呢，听到黎洪哲的声音就觉得很委屈，很伤心，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就连自己说什么都控制不了。
柴曼娜越想越后悔，她此时完全想不起来黎洪哲是怎么回答的，该不会当真了吧？
黎洪哲专属铃声响了起来，柴曼娜迅速接通，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手机传出的声音格外温柔：“老婆，你现在好点儿了吗？”
柴曼娜莫名其妙又开始掉眼泪：“我也不知道，我控制不了自己，一听见你的声音我就来气。”
“都是我不好。我妈那边应该我去对付的，却推到你身上。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柴曼娜哭出了声音：“你就是个大骗子，大坏蛋，就会欺负我。”
黎洪哲心都要碎了：“老婆别哭了，我心疼啊。”
“我不想跟你说话！”
“那你听着，我说。”
柴曼娜不吭声了。
“老婆，咱俩结婚这么多年了，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够，还请你给我机会，让我以后好好表现。”
“还有，你可能不知道，我真的很爱你，和你在一起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我没办法想象失去你的生活。”
柴曼娜的心尖颤动了一下，她很想告诉黎洪哲，其实她也一样，只是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我多希望立刻回到你身边，能够抱着你给你安慰，再也不想看到你流眼泪了。”
柴曼娜破涕为笑：“就你嘴甜。”
“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嗯。”
“这么敷衍啊，叫一声老公听听。”
柴曼娜别别扭扭地喊了一声：“老公。”
“不甜了，你偷工减料。”
柴曼娜忍不住笑起来，娇柔地叫了一声：“老公。”
“就是这个味儿！我腿都软了。”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柴曼娜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陈竹月的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和好了？”
柴曼娜拿起被子盖住脸：“你偷听啊！”
“我才没偷听呢，只是路过。”
柴曼娜才不信呢，“哎呀”叫了一声躲在被子里装死。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曹寻巧再也没给柴曼娜打过电话。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之间就来到了年末。
柴曼娜吃过午饭，看着日历对菓菓说道：“再有一个礼拜，爸爸就回来喽。”
菓菓已经快半岁了，身高已经达到了65公分，体重更是达到了8公斤。
柴曼娜把她绑在身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重了许多，更别提抱着她了。
陈竹月把厨房收拾干净，催促道：“走吧，该去买年货了。”
距离过年不到十天，家里还什么都没有准备，确实应该出去大采购了。
柴曼娜开车带着陈竹月，来到市区最大的连锁超市，光是找停车位就用掉多半个小时。
从地下停车场乘坐电梯来到超市入口，柴曼娜看见超市里面人山人海，感觉走几步路都要被挤成照片了。
再看另一边，二十几个收银台一字排开，每个收银台后面都是一条长龙，粗略估计结个账都得一个小时。
柴曼娜不由得心生怯意：“妈，我早说从网上买年货，还给送到楼下。你看这人多的，就像里面的东西不要钱一样。”
陈竹月已经做好准备往里冲了：“过年嘛，就是讲究个气氛，不来挤一挤多没意思。”
柴曼娜东瞅瞅西看看：“没有购物车。”
陈竹月眼睛一亮：“哎，刚才你停车的时候，旁边不是有个购物车吗？走走走，我们再下去。”
柴曼娜无可奈何地跟着陈竹月往地下停车场走：“吃了没经验的亏啊，刚才就应该把那辆车推上来。”
来到地下停车场，柴曼娜才发现原来有很多人和她们一样，也是下来找购物车的。
放在她车旁的那个购物车，早就被人推走了。
无奈之下，两人绕着停车场转圈圈，可是再也没找到一个无主的购物车。
转着转着，柴曼娜远远看到有个男人，正在把购物车上的商品往后备箱里放，她快步走了过去，客气地说道：“您好，等您装完了，购物车给我们用吧。”
男人偏头看了一眼：“柴曼娜？”
柴曼娜有些懵，这人认识自己？
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张脸有些眼熟，可是柴曼娜死活想不起来他是谁。
男人笑着调侃：“大班长，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初中同学，董昊阳。”
柴曼娜这才想起了起来，惊讶道：“你变化太大了吧！”
柴曼娜那时候就读重点初中实验班，全班一共105个学生。
董昊阳虽然是个男孩，初中三年却一直都是班里最矮的那个。
可能是自卑吧，平日里董昊阳如同隐形了一样，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
此时此刻，身高160的柴曼娜，得仰起脖子才能看见董昊阳的脸，少说他身高也得180。
董昊阳摸出手机点开递过来：“我上了高一就蹭蹭长个子。大美女，加个微信吧，差不多二十年没见了。”
柴曼娜拿出手机扫了董昊阳的二维码：“我平时也不在老家，工作忙和老同学联系的也少。”
董昊阳一边操作手机一边回道：“知道你在外面混的不错，哪像我，也就图个温饱。”
“看你英气勃发的样子，哪像你说的那么惨。”
柴曼娜脸上带着笑，心中暗暗想着，我哪里混的不错？连房子都买不起。
原本挂在柴曼娜身上睡觉的菓菓醒了，挥舞着小手想要把盖在脸上的背巾弄开。
柴曼娜赶紧抱着菓菓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够更好的观察外面的世界。
董昊阳惊奇道：“这是你孩子？我还以为你背了个款式新奇的包，想着大城市回来的，就是有个性。”
柴曼娜一头黑线，谁会背这种造型的包啊！
“这是我闺女，马上半岁了。”
董昊阳看着菓菓的小圆脸：“真像你，老二啊？”
“就这一个。”
“大城市回来的就是不一样，我家大丫头都上小学了，二丫头也上幼儿园中班了。”
第62章就是这么巧
柴曼娜听到董昊阳生了两个，冲着他伸出大拇指：“能养得起老二的，都是土豪。”
“嗨，小城市消费低，养两个也花不了多少钱。”
陈竹月原本站在远处等待，想着柴曼娜拿到购物车就该回来了，谁知道左等右等，柴曼娜还跟人聊上了。
惦记着买年货，陈竹月向着柴曼娜走了过去，到了跟前才看到她在跟谁说话，笑道：“小董，这么巧啊。”
柴曼娜很是吃惊，怎么着，陈竹月认识董昊阳？
董昊阳赶紧冲着陈竹月打招呼：“阿姨好。”
接着在柴曼娜和陈竹月之间看了看：“你们？”
陈竹月十分热情：“这是我闺女啊。”
“难怪第一次我看到阿姨就觉得眼熟，想要亲近呢。我和柴曼娜是初中同学。”
柴曼娜心想董昊阳这嘴巴挺甜啊。
陈竹月看了一眼购物车：“买年货啊？”
“嗨，光顾着说话了，忘了这茬。”
董昊阳迅速把购物车上的商品全部装进后备箱，三个人又说了几句话，董昊阳说自己该走了。
柴曼娜再次道谢，跟董昊阳告别之后，和陈竹月推着购物车往上走。
柴曼娜本来打算等着陈竹月自己开口，结果都要走到超市入口了，陈竹月还没吭声。
实在是憋不住，柴曼娜笑嘻嘻地看着陈竹月：“妈，你怎么认识他？”
“去年，你秋凤阿姨的养老保险出了点问题，我陪着她一起去处理，当时接待我们的就是这个小董。”
柴曼娜“嗯”了一声，心想也就是办了一次业务，怎么搞得跟熟人似的，不对劲啊。
“那你后来还见过他？”
“没有。”
柴曼娜险些吐出一口老血来：“妈，你就见过一次，刚才还那么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儿子呢。”
“小伙子多精神啊，接人待物也妥帖，招人喜欢。”
柴曼娜啧啧出声：“瞧瞧这夸的，跟夸亲儿子一样。”
陈竹月抬手拍了她一下：“整天胡说八道，总有你吃亏的时候。”
“我也就是跟你贫嘴，跟别人我才懒得说话。”
陈竹月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你说你，上学那会儿也没个喜欢的男同学？早点儿结婚多好，非得拖到三十多才生孩子。”
柴曼娜一本正经：“妈，我上学的时候，一心追求积极上进，哪有闲工夫喜欢别人啊。”
两人一边走一边闲扯，终于走进了人山人海的超市。
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周围都是来往的顾客，柴曼娜有些担心菓菓到了一个新环境会害怕，没想到她不仅没有哭闹，还转动着脖子看来看去。
柴曼娜调整了一下背巾的位置，好让菓菓的视野更加开阔，笑着逗她：“等你能坐起来，就可以坐在购物车上逛超市喽。”
菓菓裂开嘴笑了起来，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十分开心。
陈竹月进了超市，就像游鱼进了大海，那叫一个熟门熟路。
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她门儿清。
柴曼娜有些纳闷：“我看你平时也不来这里啊，怎么这么熟？”
“以前我跟你秋凤阿姨啊，最大的消遣就是逛超市。只要你想的起来的超市，我都有会员卡。”
柴曼娜双手抱拳：“佩服佩服！”
菓菓伸出小手放在柴曼娜的拳头上拍了拍，软软的触感让柴曼娜满心都是甜蜜。
大部分货架前面都是满满当当的顾客，不管买什么都得往里挤。
陈竹月担心挤着菓菓，就让柴曼娜站在一旁看着购物车，她去挑。
柴曼娜看着陈竹月如同战士一般的背影，心想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在超市里买东西这么大瘾头？
再说了，现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平时想吃什么买不到？
非得过年买一堆东西回去，没人吃，最后都得扔了。
陈竹月如同蚂蚁搬家一样，来来回回往购物车里放东西，柴曼娜推着购物车紧跟着她，随时注意她的动向。
菓菓扒着购物车的扶手，探着脑袋往里面看，也不知道她能认出来什么。
柴曼娜拿起一包奶糖说道：“糖，甜的，等你再大一些就可以吃了。”
菓菓伸出小手去抓，柴曼娜放在她面前，指着上面的图片：“好看吗？妈妈小时候可没有这么好吃好看的糖。”
菓菓抓了一会儿，对奶糖失去了兴趣，又探着上半身往购物车里张望。
柴曼娜把奶糖放回去，抓着菓菓的小手摇了摇，嘴里还给她配音：“呜呜呜，这么多好吃的，我都不能吃，好伤心啊。”
夸张的语气，惹的菓菓笑出了声，整个身体都扑腾起来。
柴曼娜赶紧把她护住：“小心掉下去了。”
逛了一大圈，陈竹月光是瓜子就买了三种，还有各种坚果、糖果，乱七八糟的年货堆满了购物车。
柴曼娜拎着奶糖袋子晃了晃：“买糖干什么？谁吃啊？”
陈竹月从她手里抢过去放进购物车：“没糖还能叫过年吗？”
这话说得好像挺有道理啊。
不管日子过的怎么样，谁家过年都得买糖买瓜子，只要这些玩意儿摆在茶几上，年的味道就已经弥漫开来。
超市这么大，顾客这么多，陈竹月推着购物车刚拐了一个弯，曹寻巧和刘良才迎面走来。
现在躲已经来不及了，柴曼娜只好带着笑脸迎过去：“爸，妈，你们也买年货啊。”
刘良才点点头。
曹寻巧笑着回道：“可不是嘛，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总得买些东西备着。”
“刚好，一会儿我把你们顺路带回去，免得你们打车不方便。”
曹寻巧喜笑颜开：“好好好。小宝贝，让奶奶看看你。”
菓菓眨巴着大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曹寻巧，似乎在琢磨她到底是谁。
曹寻巧伸出手刚把菓菓抱起来，菓菓张开嘴大哭起来，还扭着脖子往回看。
柴曼娜赶紧把菓菓接回来：“她现在认人了，除了我和姥姥之外，谁都不让抱。”
曹寻巧讪讪地收回了手，没再坚持。
柴曼娜赶紧岔开话题：“爸，妈，你们还买什么？”
刘良才指着那边的生鲜区：“准备去买牛肉。”
第63章这样才对嘛
陈竹月从来不吃牛羊肉，觉得闻起来一股味道，也就不想过去：“我走累了，在这里歇歇，你们去挑吧。”
柴曼娜跟着曹寻巧二人身后往生鲜区走去。
只见那边里三层外三层，堆的全是人，一个个拿着挑好的商品，伸长胳膊希望早点儿过称。
曹寻巧拽着柴曼娜的胳膊往里挤：“快快快，一会儿好肉都卖光了。”
柴曼娜生怕挤着菓菓，把身体向后坠着：“妈，人太多了，我就不进去了。”
“那怎么行？我一个人买不了几块。”
柴曼娜一边回头一边说：“不是还有我爸...”
得，刘良才站在不远处，手扶着购物车，看那架势压根没想过来。
曹寻巧毕竟年纪大了，再加上柴曼娜生孩子胖了很多，她拽了半天都没拽走，转过身不满地抱怨：“不就是挤进去买块肉嘛，这么费劲。”
柴曼娜在心中默念婆婆不是妈，不会心疼自己的，把不爽的怨气都憋回去，平静地回道：“我怕挤着菓菓，万一把她挤出毛病来...”
话不用说完，至于菓菓真的被挤伤了，后面会发生什么，让曹寻巧自己去琢磨吧。
曹寻巧这才松了手：“哎呀，我也是心急忘了。”
柴曼娜不好跟她多计较，想了想说道：“妈，不如这样吧，明天一大早我去城东菜市场，把肉都买好了给家里送回去，又新鲜又实惠，还不用挤来挤去的。”
“好好好。那边肯定新鲜。”
柴曼娜见曹寻巧答应了，拉着她往购物车那边走。
刘良才大着嗓门喊道：“怎么没买？”
柴曼娜心想你身高体壮的都不去挤，让我们两个去挤？
唉，以前从来没有跟曹寻巧两口子一起逛过超市，这回可算是开眼了。
算了算了，身为儿媳妇，跟公公婆婆也没办法计较。
柴曼娜脸上带着笑：“爸，你和妈回去想一想，把需要的东西都记下来，我买好给你们送过去，也省得你们跑来跑去的。”
刘良才对柴曼娜的态度十分满意：“这样才对嘛，我们年纪大了，也该享享儿孙福。”
柴曼娜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你们想要享儿孙福，怎么不看看为儿孙付出了些什么？
“爸，妈，你们今天还要买什么吗？”
曹寻巧看了一眼购物车里的商品：“算了算了，先买这么多，剩下的我们列个清单给你。”
柴曼娜答应一声，又招呼陈竹月去结账。
收银台前面的队伍，此时不仅很长，还有变粗的趋势，总有些人在旁边晃来晃去想要借机插队。
柴曼娜实在头疼，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去啊？
菓菓突然开始哭闹起来，吵的柴曼娜更加心烦。
拉开背巾检查一下，发现菓菓拉臭臭了，柴曼娜赶紧说道：“妈，菓菓拉了，我先带她去换掉，不然小屁屁就红了。顺便喂喂她。”
“你上哪儿换？”
柴曼娜有些迟疑，她对这个商场不熟悉，也不知道上面有没有母婴室。
再加上妈咪包还放在后备箱里，怎么也得回去拿一趟。
“我去车上给她换，也就十几分钟的事。”
曹寻巧快速把自己购物车里的东西，全都放进了陈竹月手中的购物车，拽着刘良才的胳膊说道：“娜娜，我们和你一起过去，也能帮帮忙。”
柴曼娜怎么可能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帮忙？
先不说刘良才是个糙老爷们，就算是曹寻巧，她能帮什么忙？
菓菓眼看着就要半岁了，曹寻巧抱过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不就是看排队太长，曹寻巧不想排了，找个机会偷懒呗？
柴曼娜沉着脸，扭头对着陈竹月说道：“妈，干脆你跟我一起过去吧，这些东西不要了。”
曹寻巧一听这话，急了：“那怎么能行？这可都是我挑的。”
“那你们先在这里排队，我去去就来。”
柴曼娜说完也不等曹寻巧回话，找到了无购物通道，快速走了出去。
刘良才一看柴曼娜走了，伸出手指着她离开的方向：“真不像话！”
陈竹月瞬间黑脸，心想哪有老公公找儿媳妇毛病的？
再说了，真要挑毛病，你们两个的毛病能装一筐！
心里有气，陈竹月把曹寻巧刚才拿过来的东西全都给她丢了回去：“我们分开排队吧，更快。”
曹寻巧讪讪笑道：“亲家母，老头子就是嘴硬心软，你可别往心里去。”
陈竹月没接她的茬。
刘良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跟她陈竹月可没关系。
曹寻巧见陈竹月不搭理自己，心里也不痛快了，推着购物车往一旁走去。
只是刚走了一步，曹寻巧就被刘良才给拽了回来。
曹寻巧刚要开口，看到刘良才给她使眼色，突然明白了刘良才的意思，暗道一声自己怎么糊涂了，赶紧站在了刘良才的旁边，陈竹月的身后。
陈竹月很纳闷，刚才自己的态度都那样了，曹寻巧怎么还站自己身后？
不过这里是超市，她爱站在哪里自己也管不着。
柴曼娜回到停车场，快速给菓菓换了纸尿裤，喂了一顿，见她打哈欠，把她哄睡着用背巾盖好，这才折返回超市。
一来一回，总共耗费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出乎意料之外，陈竹月所在的队伍，进度还挺快，前面也就剩两辆购物车了。
“妈，我回来了。”
陈竹月见菓菓又变成了横卧的姿势，问道：“瞌睡了？”
“睡着了。第一次来超市，太兴奋了，累的快。”
曹寻巧插话道：“小孩子，就应该多出来逛逛。”
柴曼娜点点头：“快过年了，到时候我和洪哲带着她出去玩玩。”
说话间，就轮到了陈竹月结账。
柴曼娜先走到外面准备装袋，陈竹月把购物车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计价。
掏空的购物车刚推出去，曹寻巧迅速向前，把她购物车里的东西往上放：“我们一起的。”
陈竹月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他们不走，是想让柴曼娜结账啊。
陈竹月拿出钱包，把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东西往前一划拉：“我买的我付钱。”
曹寻巧脸上挂不住了：“亲家母，大过年的，让孩子掏钱。”
第64章多跑几趟就当锻炼
收银员看着眼前的几人，等着他们最后的决定。
柴曼娜拿出手机：“一起算吧。”
陈竹月看着收银员问道：“我这些多钱？”
“六百五十三。”
陈竹月心里有了数，扭头看着柴曼娜：“回去我给你。”
柴曼娜无奈极了，她从小就知道，陈竹月倔起来实在是要命。
陈竹月帮着柴曼娜把东西都装袋，又重新放进了购物车，沉着脸站在一旁等待。
“一共两千三百五十一。”
柴曼娜眨眨眼，陈竹月买了一车才六百多，曹寻巧买了什么东西这么贵？
随手翻了翻，怎么多了三盒西洋参？
自己应该没眼花吧，刚才明明没看到这些东西啊。
曹寻巧见柴曼娜翻动，解释道：“我最近睡眠质量太差，整夜整夜做梦，就琢磨着应该安安神。”
柴曼娜没有多说，点开手机付了款。
把所有东西都装了袋，柴曼娜催促道：“赶紧走吧，逛了这么久，我也挺累的。”
一行人来到停车场，把东西全都塞进后备箱。
刘良才打开副驾驶的门，看到座椅上的安全提篮，想要拿起来，发现有卡扣固定住了，伸手捏开卡扣，把安全提篮拿起来递到了后排，坐进了副驾驶。
柴曼娜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算了，也就是这么一次。
打开后门，柴曼娜把菓菓放进安全提篮，叮咛陈竹月：“妈，没有固定了，注意着点儿。”
刘良才扭头说道：“抱到怀里就行了，买这个有什么用。”
柴曼娜没有接话，曹寻巧瞪了刘良才一样：“现在孩子都金贵，你懂个屁。”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柴曼娜实在搞不懂曹寻巧两口子的相处模式，这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明明好好说话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扯着嗓子吵几句才行。
柴曼娜将车子开出了停车场，随口说道：“爸，妈，我把你们放在小区门口吧？”
刘良才看了一眼时间：“五点多了，吃完饭再回去吧。”
柴曼娜险些噎死，既然要吃饭，为什么不早说？
刚才直接上楼，商场里面肯定有吃饭的地方啊。
现在都已经出来了，再拐回去？
陈竹月扶着额头说道：“我头晕，想回去躺躺。”
柴曼娜透过后视镜，发现陈竹月脸色有些发白，紧张地问道：“妈，你没事吧？”
“晕车。”
柴曼娜还是头一次听说陈竹月晕车，以为她是不想跟曹寻巧两口子吃饭，赶紧接话道：“我都给忘了，家里晕车药吃完了，找家药店再买一瓶。”
曹寻巧一看这场面，借着台阶也就下来了：“娜娜，把我们放在小区门口就行，你赶紧带着亲家母回去休息吧。”
“爸，妈，不好意思啊。”
刘良才回头看了一眼陈竹月，也没多说什么。
很快就到了曹寻巧家小区门口，柴曼娜帮着他们把东西拿出来，跟他们告别：“爸，妈，我先回去了，今天也挺累的。”
刘良才已经抬腿走了，曹寻巧回道：“回去吧。我们一会儿把需要的东西发给你。”
“嗯，我会尽快买了送来的。”
柴曼娜打开车后门：“妈，安全提篮给我，还是放前面固定住。”
“我眯一会儿。”陈竹月把安全提篮递出来，靠在后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柴曼娜紧张极了：“妈，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就是犯困了。”
柴曼娜关好后车门，赶紧走到副驾驶那边把安全提篮固定好，这才开车回家。
一路顺利，把车停稳之后，柴曼娜解开安全带转头问道：“妈，到家了。”
陈竹月睁开眼睛：“老了啊，精神头和体力都不比以前了。”
柴曼娜把菓菓抱出来挂在身上，伸手扶着陈竹月：“我先送你们上去，再下来拿东西。”
“那多麻烦，我和你分担一下，一趟就完了。”
柴曼娜抓着陈竹月的胳膊往楼上走：“你看我胖的，多跑一趟就当锻炼了。”
陈竹月还是不放心：“你能拿动那么多东西？”
“自从生了菓菓，我发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大。以前十斤的米提都提不动，得背回家。现在近二十斤的菓菓，抱几个小时不带喘气的。”
陈竹月摇摇头：“以后有的你抱呢。”
把陈竹月和菓菓送进门，柴曼娜又跑了两趟，才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全都提上楼。
顾不上分门别类收拾，柴曼娜摊在沙发上甩手：“这个塑料袋的提手，简直就是反人类的设计，把手都快勒断了。”
陈竹月也坐在沙发上缓劲，听见这话笑道：“塑料袋多省事啊，以前我们赶集，还得带个小竹篮出门。”
柴曼娜嘻嘻笑起来：“小竹篮听着还挺浪漫。我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的垃圾都装在竹笼里，每次都是两个人抬着去倒。光是那个竹笼，估计都得五六斤。”
“哪有五六斤，顶多三四斤。”
柴曼娜扭头看着陈竹月：“对于一个几岁的小朋友，三四斤和五六斤有什么区别？都属于拿不动的范畴。”
陈竹月一脸嫌弃：“都是你姥姥姥爷把你给惯的。我七八岁的时候，都已经会擀面了。个子低够不到案板，脚下还踩了一个凳子。你现在别说擀面，能把面条煮熟了都谢天谢地。”
柴曼娜吐了吐舌头：“反正我想吃面条，你都会给我做嘛。”
“我要是死了呢？”
“呸呸呸。”柴曼娜又急又气：“你才刚过六十，还年轻着呢，什么死不死的。再说了，我看你能活到一百二。”
陈竹月夸张地回道：“我干脆活到五百算了，还一百二。”
“妈，咱就事论事啊，现在医疗条件进步了，活到一百岁很正常。”
陈竹月撇撇嘴：“古代也有活到一百岁的。”
柴曼娜既无奈又好笑：“你这属于抬杠。都到民国了，百姓的平均寿命也就四十岁左右，你说的百岁老人，那都是奇迹。”
陈竹月站起身往卧室走：“我才不听你瞎说，哄谁呢。”
“我怎么就哄你了？科技进步才带动了寿命增长...”
陈竹月顺手关上房门：“我躺会儿。”
第65章这也太多了吧
柴曼娜真是哭笑不得。
她早就发现了，自从老柴走了之后，陈竹月的思维模式就有些变化，凡是她不熟悉的，不了解的事情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接受。
曾经柴曼娜和黎洪哲说起过这一点，黎洪哲建议她好好查查资料，不要随便下结论。
柴曼娜听取了他的意见，好好研究了一番，发现这是老年人的通病，习惯用以往的经验来处理问题，是他们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也没什么对错之分。
此刻陈竹月已经回去躺下了，柴曼娜把买回来的东西分类整理好，放在各自合适的位置上，才回了次卧。
一觉睡醒，天都已经黑了。
柴曼娜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扭头发现身旁的菓菓早就醒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看，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菓菓见柴曼娜醒了，裂开了小嘴冲着她笑，小腿一蹬一蹬的，小胳膊挥舞起来往柴曼娜身边凑。
柴曼娜赶紧把她抱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两个人脸对脸。
柴曼娜还笑嘻嘻地逗菓菓：“真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啊，醒了也不吵不闹，真棒！”
菓菓笑的更开心了，一滴口水顺着她的下巴落在了柴曼娜的脸上。
“哎呀呀，又流口水啦。”
柴曼娜不慌不忙地把菓菓放好，拿起一旁的手绢先替她擦干净，才抽了一张抽纸擦了擦自己的脸。
“让妈妈看看，是不是小牙齿长出来了。”
柴曼娜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掰开菓菓的嘴唇，想要看看是不是出牙了。
菓菓最近口水特别多，柴曼娜查了资料，都说是出牙期，牙龈受到了刺激才会分泌那么多口水。
只不过卧室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不够亮，看不清菓菓到底有没有冒出牙齿。
陈竹月听到动静推开门：“醒了？吃饭吧。”
“妈，她怎么还不出牙？”
柴曼娜无奈地收回手，心里总是有些不太安稳。
“早一天晚一天关系不大。再说，她要是长牙了，有你受的。”
此时的柴曼娜，显然理解不了陈竹月的意思。
喂饱了菓菓和自己，柴曼娜又带着菓菓回了次卧，让她坐着靠在自己身上，拿起闪卡陪着她玩。
只是菓菓坐着坐着就往下出溜，柴曼娜只好时不时把她往上提一提。
菓菓再一次滑了下去，挥舞着小手去抓悬在她脑袋上方的闪卡，柴曼娜把闪卡递到她手里：“你想要就说嘛，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菓菓抓住了闪卡，直接就往嘴里塞，柴曼娜迅速拽住：“这个不能吃，是纸做的。”
菓菓一看吃不到了，小嘴一扁“哇哇哇”哭了起来。
陈竹月听到哭声走进来：“怎么了？”
柴曼娜十分无奈：“她要吃这个。”
“都五个多月了，要不然给她喂点儿辅食？”
柴曼娜有些迟疑，她原本计划六个月开始喂辅食，可是菓菓现在的样子，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不要试试呢？
想来想去，她还是拒绝了陈竹月：“妈，反正也快六个月了，再缓缓吧。”
“随便你，反正是你生的。”
柴曼娜一听就知道陈竹月又较上劲了，唉，自己这个妈呀，什么都挺好的，就是有时候吧，说话的语气和内容，不怎么好听。
明明是为了别人好的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有一股嫌弃和埋怨的味道，让人心里不痛快。
自己身为她的闺女，知道她就是这么个脾气，可以不在乎。
可是外面的人，哪有闲工夫好好了解她？
柴曼娜只好拿出撒娇耍赖的功夫：“妈，我这不是没经验怕出问题嘛，晚一点儿总是比早一点儿安全吧？”
陈竹月还是那句：“随便你。”
柴曼娜真的很无奈，感觉陈竹月比以前更难哄了，脾气也比以前古怪了许多。
手机响了，柴曼娜赶紧拿起手机，发现是曹寻巧打来的，迅速接通：“喂，妈。”
“给你发的微信看见没有？”
“我刚睡醒，还没来得及看呢。”
“我们要的东西都在上面了，你明天记着买啊。”
柴曼娜连声答应，挂断了电话。
点开微信，曹寻巧发来了十几条消息。
陈竹月沉着脸：“又找你干什么？”
“妈，我明天去城东菜市场买肉，你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陈竹月说着出了门，留给柴曼娜一个背影。
柴曼娜冲着客厅喊道：“那我随便买了啊。”
仔细看了看微信，柴曼娜一阵头疼，也就是过个年而已，曹寻巧至于买这么多东西吗？
牛里脊十斤，切片。
羊排十斤，剁寸段。
羊肉十斤，切块。
猪后腿肉两斤，打成饺子馅。
猪里脊肉十斤，切片。
卤鸡两只......
先不说过年这几天能不能吃的完，家里的冰箱也放不下啊！
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错乱，曹寻巧过年也只有两天会待客。
初一自己和黎洪哲回去吃顿晚饭，初二黎洪哲的舅舅们过去吃顿晚饭，其它时间曹寻巧两口子都会出门做客，哪有机会吃掉这么多东西？
柴曼娜很想打电话过去问问曹寻巧，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又怕曹寻巧觉得自己事多，最终还是忍住了。
至于给黎洪哲打电话，算了吧，这么点儿小事，不至于。
第二天早上六点，柴曼娜就起了床，喂饱了菓菓，一个人开车去了城东菜市场。
她想着这个时间出门，应该恰到好处。
来批发的商户早就走了，买菜的大爷大妈应该还没来，按理来说菜市场应该没什么人才对。
结果她停好车走进菜市场，才发现自己真是低估了广大老百姓对于过年的热情，同时也有些庆幸，没有带菓菓来就对了。
好不容易从人缝里找到了牛羊肉店，柴曼娜报上了自己需要的数量，老板看了她一眼：“你家几口人？”
柴曼娜能怎么办？
她只能打着马虎眼：“过年嘛，都回来了，人多。”
反正都是赚钱做生意，老板也不再多问，很快便把她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还招呼了个伙计帮她送到了汽车旁。
第66章冰箱坏了
柴曼娜对帮忙的伙计千恩万谢，如果不是他，这几十斤肉，自己至少得搬两趟才行。
买好了牛羊肉，柴曼娜这才去买猪肉。
只是陈竹月没说她要多少，该怎么办呢？
柴曼娜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计算，按照以往的经验，大年三十、初一、初五都要吃饺子，初二、十五两个姨都会到家里来吃晚饭。
仔细算算，正月十五的东西没必要现在就买，离的还远呢。
其实按照柴曼娜自己的想法，现在买肉回去都有些早，还不如等几天再买，免得在家放的时间长了不新鲜。
可是自己给曹寻巧买了这么多东西，要是不给陈竹月买，又担心她会不高兴。
算了算了，少买一点儿，这两天就给她吃光，然后再买。
打定了主意，柴曼娜才走进店里买了猪肉。
这次可没人帮她送了。
她只能两只手来回换着提，一路小跑着回到了车旁。
把猪肉放进后备箱，柴曼娜把两只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然后搓了搓。
看到从她面前走过去的大爷大妈，全都拉着一个带轮子的东西来买菜，柴曼娜不禁有些感叹：“还是吃了没经验的亏啊。”
柴曼娜直接把车停在了曹寻巧楼下，给她打电话：“妈，你要的我都买好了，就在楼下。”
“那你给提上来吧。”
柴曼娜这叫一个郁闷，这是我一个人能提完的东西吗？
“妈，几十斤呢，我一个人也拿不了啊。”
“多拿几次嘛，我正忙着打扫卫生呢。”
行吧，既然曹寻巧都这么说了，柴曼娜再跟她磨叽就显得有些矫情。
挂了电话，柴曼娜不禁苦笑，昨天去逛超市干什么？
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一共跑了三趟，柴曼娜才把给曹寻巧买的东西全都拿回去。
至于曹寻巧说她在打扫卫生，柴曼娜表示自己没看到。
明明曹寻巧和刘良才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哪有打扫卫生的样子？
柴曼娜看着堆在橱柜上的东西喊道：“妈，我把这些放冰箱了？”
实际上她是想让曹寻巧进来看看，这么大一堆东西，冰箱根本塞不下。
曹寻巧踢踢踏踏走进了厨房：“冰箱坏了。”
柴曼娜有些懵，冰箱坏了？什么时候的事？
如果早就坏了，还让自己买这么多肉，什么意思？
曹寻巧见柴曼娜没有接话的意思，打开了冰箱门：“坏了几个月了，说换总是忘，你看这事闹的。”
柴曼娜立刻明白了，这两人又给自己下套呢？
估计是想让自己掏钱买个新冰箱吧？
他们平时就两个人，买个小一些的就够用了，想来也就千把块钱，买就买吧。
“妈，我给你们买一个就是了。”
曹寻巧喜笑颜开：“我就知道你孝顺。走走走，现在就去商场看看。”
柴曼娜对此没意见。
橱柜上还堆着那么多肉呢，冰箱早一点儿买回来，肉也能早一点儿放进去啊！
开车带着曹寻巧夫妇来到了电器商场。
柴曼娜也没多逛，直接走进一家店，指着一个双开门的冰箱：“妈，这个就差不多够用了。”
曹寻巧打开冰箱门看了看里面的构造，有些不满：“这哪儿够用？你买的那些肉都放不进去呢。”
说完曹寻巧转身走到了一个四开门的冰箱旁边：“这个还差不多。”
柴曼娜看了一眼标牌上的报价，暗暗磨了磨牙，这个可比自己看的那个，贵了三千多。
刘良才也在旁边搭话：“总是买一次，当然买好的。”
柴曼娜微笑着回道：“妈，你看我爸多体贴，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怎么样？”
曹寻巧一听这话，生怕柴曼娜不肯掏钱，赶紧笑着圆场：“你爸平时对我就挺好的，没必要特别表现。”
刘良才权当没听见两人的对话，背着手出去溜达了。
柴曼娜心里不舒服，突然冒出了一个坏念头，心想你既然走了，可别怪我说话不好听。
她拉着曹寻巧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说道：“妈，我爸工资可不低呢，你可得看紧点儿，省得他把钱花到别人身上。”
“不可能！”曹寻巧的语气特别坚决：“你爸不是那种人！”
柴曼娜实在是想笑，刘良才到底是哪种人，你不比我清楚？
可她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妈，我也是有些担心。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亲婆婆，我总得为你着想吧？”
曹寻巧其实心里一直也有这种担心，只是她不肯表露出来罢了。
柴曼娜见曹寻巧若有所思，也不再多说，直接走到售货员旁边：“就要这个大的，开票吧。什么时候能送货？”
售货员原本以为今天只能卖个小冰箱，没想到柴曼娜这么痛快，喜滋滋地回道：“你们来的早，下午就能送。”
柴曼娜转回头：“妈，你跟她说一下咱家的地址，再留一下你的电话。”
曹寻巧稀里糊涂地留了地址和电话，被柴曼娜带着往外走。
刘良才一看她们出来了，有些不放心：“买了？”
柴曼娜把发票递给他：“爸说得对，总是买一次，当然买好的。下午就能送到。”
刘良才拿着发票看了一眼金额，满意极了。
柴曼娜开车把两人送到小区门口：“爸，妈，我就不进去了，还得回家看菓菓呢。”
刘良才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曹寻巧明显有心事，都没有多说什么。
柴曼娜开着车往回赶，心里暗暗想着，今天这五千块钱花的，也算值了。
刚走到单元门口，柴曼娜就听见楼上传来了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心脏猛地一抽，柴曼娜立刻意识到这是菓菓的哭声。
她一步踏过两个台阶，急匆匆往楼上跑。
拿出钥匙打开门，菓菓躺在沙发上扯着嗓子哭，陈竹月坐在她旁边铁青着脸。
柴曼娜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自己只不过出去了几个小时而已。
“妈，怎么了？”
菓菓听见柴曼娜的说话声，哭的更加厉害了。
柴曼娜赶紧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把菓菓抱起来哄。
陈竹月显然气的够呛：“她死活都不让我抱！”
柴曼娜松了口气：“她认人呢，一天一个样。”
陈竹月站起身，拿起地上的东西往厨房走：“我以后可不管了，你自己带！”
第67章我回来了
柴曼娜脑壳疼。
菓菓只是一个不到半岁的婴儿，所作所为全都是本能而已，很有可能她自己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
陈竹月都六十多了，跟菓菓计较什么？
可是柴曼娜也不能跟陈竹月这么说话，那可是她亲妈呀。
思来想去，柴曼娜只能无奈地叹气，看来以后不管去哪儿，都得把菓菓带在身边。
好在陈竹月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到了吃饭的时候，陈竹月已经和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了。
柴曼娜饿坏了，大口大口往下咽。
陈竹月见她吃的这么急，赶紧劝着：“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柴曼娜又吃了一阵子，才缓过了劲：“我都快饿死了。”
“不就是出去买个菜嘛，怎么这么久？”
柴曼娜可不敢告诉陈竹月实话，只能打马虎眼：“菜市场人太多了，真可谓摩肩接踵，车水马龙啊。”
陈竹月板着脸瞪了她一眼：“吃饭。”
一顿饭吃完，柴曼娜瘫在沙发上，两只手扶着菓菓的腋下，让菓菓坐在她肚子上。
菓菓一上午没见到柴曼娜，此时坐在她身上开心极了，挥舞着手脚发出“咯咯”的笑声。
柴曼娜看着菓菓的小脸，嘴角带着笑容：“真是神奇啊，本来我挺累的，怎么一看见你就觉得精神百倍呢。”
菓菓当然听不懂，可她能从柴曼娜的语气中，知道柴曼娜说的是好话，于是更加开心，嘴巴裂开的更大，口水又流了出来。
柴曼娜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拿起别在她衣服里的手绢给她擦嘴：“小臭蛋又流口水了，下巴都红了。”
擦着擦着，柴曼娜隐约看到一点儿白色的东西，迅速把手绢丢到一旁，把菓菓平躺着放在沙发上，轻轻掰开她的嘴巴，果然看到下门牙的位置，冒出了一点儿白色。
柴曼娜兴奋极了：“妈，菓菓出牙啦！”
陈竹月从厨房走出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也该出牙了。”
“昨天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柴曼娜用手指轻轻摸着菓菓的牙龈，明显感觉到里面有两个小小尖尖的东西，开心不已：“出了两个呢。”
“出牙都是一对一对的，哪有出一个的？”
柴曼娜抬起头：“妈，你吃枪药了？”
陈竹月转身就走：“我累了，要躺会儿。”
柴曼娜抱起菓菓追在她后面：“你看你，有话直说呗，我可猜不透你的心思啊。”
陈竹月直接把柴曼娜关在了门外。
柴曼娜无语极了，只好抱着菓菓回了次卧，把她平放好，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脸蛋：“小宝贝，姥姥年纪大了，我们别跟她计较，好不好？”
菓菓哪能听懂这些？
她只是觉得好玩，也伸手去摸柴曼娜的脸。
......
转眼之间就到了大年三十。
陈竹月从下午三点就开始包饺子，等到晚上七点，又招呼着柴曼娜出门给老柴送纸钱。
柴曼娜把菓菓绑好，跟着陈竹月来到十字路口，看着她用粉笔在地上画了一个不完整的圈，把纸钱放进了圈里。
陈竹月点燃了纸钱，开始念念叨叨，主要内容就是我们都挺好的，你别操心，缺什么想要什么，记得告诉我们。
柴曼娜蹲不下去，只能站在一旁。
周围还有好几家，柴曼娜看了一圈，心中默默想着，虽说这些都是封建迷信，却寄托了人们对逝去亲人的思念，就算不值得提倡，也没必要全盘否定。
送完了纸钱，回到家刚好赶上春节联欢晚会。
柴曼娜和陈竹月两个人把菓菓夹在了中间，让她自己坐在沙发上，好腾出手来吃饺子。
菓菓还是第一次过春节，更是第一次看电视，对于电视上播放的内容十分好奇，两只大眼睛死死盯着电视不放。
柴曼娜咽下嘴里的饺子，伸出手在菓菓眼前晃了晃：“今天情况特殊，就让你看一次电视，以后可没这待遇了。”
陈竹月不以为然：“你小时候不也整天看电视，我也没见你受到什么影响。”
“我近视呀！”
“又不严重。”
柴曼娜无可奈何地回道：“妈，实话告诉你，我已经达到了百米之外人畜不分的境界。”
陈竹月险些被噎住：“咳咳咳，怎么说话呢？”
柴曼娜笑嘻嘻地帮着她捶背，结果挡住了菓菓的视线，菓菓不满地挥舞着小拳头抗议。
柴曼娜扭头看着菓菓：“你现在太小了，电视画面太刺激你的眼球，看一会儿就得歇一会儿。”
陈竹月缓过了劲：“她能听懂个啥。”
“你可别小看她，聪明着呢。谁真心对她好，谁糊弄她，一清二楚。”
说话间，门铃响了，柴曼娜立刻站起身去开门。
黎洪哲拎着行李站在门外，看到柴曼娜，直接用一只胳膊搂住她：“老婆，我回来了。”
柴曼娜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蛋：“刚好，吃饺子吧。”
“妈，我回来了。”
陈竹月答应一声，去厨房给黎洪哲下饺子。
黎洪哲进门换了拖鞋，脱掉了大衣，伸手就要去抱菓菓，柴曼娜拉着他的胳膊：“洗手去，别把细菌带给她了。”
黎洪哲笑着去卫生间洗了个手，想要抱菓菓，却突然发现自己不会抱这么大的孩子。
犹豫了一下，黎洪哲把双手放在了菓菓的腋下，就这么把她提了起来。
菓菓显然不认识他，裂开小嘴开始哭。
柴曼娜站在菓菓背后，用手托着她的屁股：“小宝贝，这是爸爸，爸爸。”
菓菓可不买这种帐，依旧哭闹不休。
黎洪哲尴尬极了：“老婆，还是你抱吧。”
柴曼娜轻轻拍了拍菓菓的小屁股：“爸爸都不认识，完蛋了。”
菓菓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顿时委屈极了，哭的更加大声。
柴曼娜这叫一个郁闷，伸手把她抱过来，用力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矫情啊，戏精啊，那么轻的力度，至于吗？”
黎洪哲笑着看母女俩互动，感觉人生追求的幸福，也不过如此。
陈竹月又重新下了一锅饺子，等熟了盛出来，招呼黎洪哲：“吃饺子！”
第68章我好想你
陈竹月包的饺子薄皮大馅，黎洪哲吃了三十个就已经感觉饱了，端起桌上的碗筷和盘子往厨房走。
陈竹月赶紧拦住他：“放下吧，折腾一路也挺累的。”
“妈，洗个碗没多累。”
柴曼娜闻言笑嘻嘻地揉着菓菓的脸蛋：“你长大了也帮我洗碗好不好？”
陈竹月没好气地瞪了柴曼娜一眼：“你都是个懒蛋，还指望她能勤快到哪儿去？”
黎洪哲赶紧打圆场：“妈，娜娜挺勤快的，家务都是她做的。”
柴曼娜早就习惯了陈竹月这么说她，也没往心里去。
她把菓菓放在自己腿上，摇晃着脑袋说道：“哎呀呀，我是个懒蛋，只能靠着菓菓干家务啦。”
菓菓的注意力还放在电视机上，拼命扭着头想要去看，根本不在乎柴曼娜说了什么。
柴曼娜一看这还了得？
柴曼娜故意逆着菓菓扭头的方向把她转来转去，急的菓菓挥舞着小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嘴里发出呜啦啦的声音，感觉都快哭了。
陈竹月一把将菓菓抱过去：“大过年的，你逗她干啥？不就是看个电视嘛，有啥不行的？”
柴曼娜真是哭笑不得，前几天是谁说以后再也不管的？
黎洪哲洗好了碗筷，坐在了柴曼娜身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
在外面工作几个月，忙和累都无所谓，只是下班回了家，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黎洪哲感觉十分难熬。
虽然柴曼娜怀孕后期两人也分开过一段时间，可满打满算也只有两个月而已，很快就熬过去了。
这还是头一次分开这么久，黎洪哲实在是太想念柴曼娜了，恨不得现在就拉着她回房，好好聊一聊彼此的生活。
可今天是大年三十，还当着丈母娘的面，黎洪哲还真是干不出来这种事。
电视节目很热闹，菓菓坐在陈竹月的腿上，小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两个小手挥舞着，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
十点多，菓菓开始犯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身体也摇晃起来。
陈竹月把菓菓递给柴曼娜：“抱进去睡吧。”
“晚会还没完呢。”柴曼娜把菓菓横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哄她睡觉，眼睛还盯着电视。
黎洪哲都已经做好回房的准备了，结果柴曼娜来了这么一句，他郁闷的恨不得把柴曼娜拖回去，分开这么久了，她就不想和自己单独相处吗？
陈竹月拿起遥控器直接关了电视：“明天看重播一样的，早点儿睡吧。”
柴曼娜十分诧异：“妈，你不守夜了？”
“我老了，熬不住。”
陈竹月说着话，已经走进了主卧，直接关上了门。
柴曼娜还是不明白陈竹月的意思，纳闷道：“老公，你说我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黎洪哲抬手敲了敲柴曼娜的额头：“你是不是傻？很明显啊，妈是想让咱俩早点儿回房。”
柴曼娜还是一头雾水：“大年三十啊，睡那么早干什么？”
黎洪哲恨不得把柴曼娜脑袋劈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都已经老夫老妻了，菓菓都生了，她还不懂吗？
“老婆，你是不是在逗我玩？你说干什么？”
柴曼娜摇摇头：“我没逗你啊，我还想看压轴的小品...”
黎洪哲实在忍不了，拽着柴曼娜的胳膊把她拉起来，往次卧走去。
柴曼娜无可奈何地跟着他，心里想着今天怎么回事？我妈和黎洪哲显然都不太对劲啊。
黎洪哲一进次卧，发现婴儿床不见了，大床三面还挡上了护栏。
床的左侧放着一个大枕头，右侧铺着小褥子，明显是菓菓睡觉的地方。
黎洪哲没料到菓菓已经不睡婴儿床了，笑着说道：“老婆，你是打算让我睡沙发吗？”
柴曼娜从预留的缺口爬上床，把菓菓小心翼翼地放下，给她盖上小被子。
接着她又爬下来，打开衣柜，拿出一个枕头放在中间：“我睡中间，你睡旁边。”
黎洪哲用手摇了摇护栏：“这东西很不方便啊。”
“能放下来的。平时我和菓菓就在里面关着玩，免得她掉下去。”
柴曼娜指挥黎洪哲按住护栏另一头的开关，两人一起用力把左侧的护栏放了下来。
柴曼娜想了想，又打开衣柜，准备再拿一床被子出来。
黎洪哲伸手从后面抱住了柴曼娜的腰，在她耳朵旁边轻声说道：“我好想你。”
柴曼娜如同醍醐灌顶，刚才想不通的问题，此时此刻全都想通了，羞的耳朵都红了，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还没到半年呢...”
黎洪哲哪能轻易放弃呢？
“也就差几天了，没关系的。”
柴曼娜紧张地语无伦次：“那个，我，我先去洗洗...”
“我们一起洗。”
柴曼娜连忙摇头：“我就刷个牙洗个脸，很快的。你，你看着菓菓，她会翻身了，别让她趴着睡了。”
说完柴曼娜逃也似地离开了次卧。
站在卫生间的面盆前，柴曼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脸蛋通红，眼神慌乱地如同做贼，不由失笑，自己都当妈了，怎么还这样。
磨磨蹭蹭地洗漱完毕，柴曼娜鬼鬼祟祟地走出了卫生间，生怕被陈竹月听到什么动静。
轻轻推开次卧的房门，柴曼娜看到黎洪哲正靠着床头玩手机，见她回来了坐起身：“洗完了？那我去洗。”
柴曼娜点点头，等黎洪哲走了，飞快地钻进了被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黎洪哲洗漱的速度一向很快，只是当他躺下的时候，发现柴曼娜竟然睡着了。
轻轻推了推柴曼娜，没反应。
又加了点儿力气，还是没反应。
黎洪哲无语至极，柴曼娜到底搞什么？
自己刚才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吧？
她难道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吗？
分开快半年了，再加上她怀孕的时间，自己都快憋疯了，好不容易可以解禁，她怎么就睡了呢！
黎洪哲又叫了柴曼娜一会儿，无奈她死活都没有反应。
唉，算了算了，想来她带菓菓也挺累的，睡就睡吧，反正自己正月十六才走呢，有的是时间。
第69章这就是亲妈
菓菓半夜醒了两次，柴曼娜迷迷糊糊地把她喂饱，又睡了过去。
到了凌晨，柴曼娜总感觉身边挤得慌，心里还有些奇怪，平时菓菓虽然也会挤自己，可也没这么夸张啊。
然后才反应过来，对了，黎洪哲回来了，就在旁边躺着呢，肯定挤呀。
想了想，柴曼娜轻轻把菓菓抱起来往里面挪了挪，这才感觉宽敞了一些。
还没等她睡着，黎洪哲又挤过来了。
柴曼娜这叫一个郁闷啊。
一米八的大床，菓菓一个人就要占一半，剩下的九十公分，黎洪哲还要占去三分之二，给自己就剩了三十公分，只能侧躺着，还不敢翻身。
柴曼娜没办法，又把菓菓往里面挪。
黎洪哲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想把她给拽过去：“你躲着我？”
“没有，你不觉得挤吗？”
黎洪哲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满：“以前你也没觉得挤，天天睡我胳膊上。”
柴曼娜讪讪笑道：“没办法啊，孕后期左侧卧了几个月，习惯了。”
“菓菓不会醒吧？”
“不知道...”
柴曼娜的回答，让黎洪哲极其不满，什么叫做不知道？
都快半岁了，晚上闹夜的次数应该少了才对。
黎洪哲的沉默让柴曼娜有些心慌，其实她也没想躲，这种事情是自己作为妻子应尽的义务，只是有些不太适应罢了。
主动往黎洪哲那边靠过去，柴曼娜也没吭声，心想只要黎洪哲不傻，总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黎洪哲轻轻笑了起来，连带着身体都在抖动。
柴曼娜恼羞成怒，捶了他一拳。
......
早上六点多，菓菓准时醒了过来，扯着嗓子开始哭。
柴曼娜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抱起菓菓开始喂，顺带捏了捏她的纸尿裤，想着一会儿给她换掉，免得她不舒服。
黎洪哲也被吵醒了，等柴曼娜喂完了，拿起一个干净的纸尿裤说道：“我给她换，你再睡会儿吧。”
柴曼娜点点头，顺手把菓菓递给了黎洪哲。
只是菓菓认人，发现自己被送到黎洪哲怀里，挥舞着手脚奋力抗争，还咧着小嘴干嚎，反正是没见一滴眼泪。
黎洪哲真是哭笑不得，只能耐着性子哄：“小菓菓，我是爸爸呀。”
或许是黎洪哲的语气十分温柔，又或许是菓菓想起了黎洪哲的声音，小眉头疑惑地皱了起来，一双大眼睛盯着黎洪哲看了又看，停止了哭闹。
柴曼娜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笑道：“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看来这句话还真没错啊。”
黎洪哲解开菓菓的连体衣，稍稍有些生疏地给她换掉纸尿裤，接着拿起尿湿的纸尿裤晃了晃：“她现在一晚上就只用一片了？”
“是啊，这一点随了我，膀胱特好。”
黎洪哲一边穿鞋一边感叹：“我还记得她月子里，最多的一天用了十三片纸尿裤，当时我感觉她就是个碎钞机啊。”
柴曼娜也想起来那件事，用手指戳着菓菓的小脸蛋笑道：“矫情呗，尿湿一点儿都不肯穿，换了才消停。”
黎洪哲已经出了次卧，扔掉手中的垃圾顺便上了个厕所。
等他出来，看到陈竹月打开了房门，赶紧打招呼：“妈，你起来这么早？今天我做饭，你再睡会儿吧。”
“我老了，睡觉少。你们还年轻，多睡会儿。”
柴曼娜听见外面的动静，喊了一嗓子：“妈，我饿了。”
陈竹月没好气地走过来说她：“你昨晚吃了六十个饺子，又饿了？”
黎洪哲吓一跳，三十个饺子都把他撑的够呛，柴曼娜竟然吃了六十个？
柴曼娜理直气壮地回道：“我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当然吃的多了。”
“我就是欠你的！等会儿，我洗洗去做饭。”
黎洪哲赶紧往自己身上揽事：“妈，我弄吧，一年到头了，你也该歇歇。”
“冰箱里还有饺子，煮了吃吧。”
柴曼娜看了一眼手机，发现才七点多，不情愿地喊道：“大清早就吃饺子啊？这么硬的吗？”
“爱吃不吃。”陈竹月丢下这一句，出了次卧去洗漱。
黎洪哲压低声音教训柴曼娜：“又不用你动手，还挑三拣四。”
柴曼娜做了个鬼脸，冲着菓菓说道：“听见了没？这就是亲妈！”
菓菓被她给逗笑了，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
黎洪哲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柴曼娜从小就这样，只要陈竹月在她身边，她很少做家务，顶多收拾收拾次卧，洗洗自己的贴身衣物。
当初刚在一起的时候，黎洪哲还有些担心，怕柴曼娜不会做家务，还打算手把手的教她，没想到她什么都会，就是不做。
黎洪哲很是纳闷，认真地问柴曼娜为什么在娘家不干活？
柴曼娜给了他一个很奇怪的理由：“因为我妈需要通过做家务来体现她的价值。”
一开始黎洪哲不太理解，后来和陈竹月接触的多了，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陈竹月年轻的时候忙着工作，后来身体不好提前病退，一直待在家里照顾老柴和小柴，确实没有别的渠道来展示自己的能力。
好在经过多年的休养，陈竹月的身体大为改观，不然柴曼娜也不会多年在外打工，早就回来陪着陈竹月了。
陈竹月洗漱完毕，走进厨房给柴曼娜蒸鸡蛋羹。
等到黎洪哲换着柴曼娜洗漱完，鸡蛋羹已经蒸好了。
柴曼娜笑嘻嘻地抱着陈竹月的脖子撒娇：“我就知道我妈最好了！”
陈竹月眼睛里带着笑，手上却嫌弃地推柴曼娜：“去去去，一边去，烦不烦。”
柴曼娜松开手，给鸡蛋羹里倒了点儿酱油，摸出一个勺子就站在厨房开始吃。
黎洪哲抱着菓菓走进来，看到柴曼娜这副架势，心想她就这么饿？至于站在厨房吃吗？
菓菓看见柴曼娜在吃东西，上半身往前倾着去抓她，黎洪哲赶紧凑过去说道：“老婆，菓菓也想吃呢。”
柴曼娜三两口吃完了鸡蛋羹，把空空的碗在菓菓面前晃了晃：“没了。”
菓菓一看没自己的份，裂开小嘴哭了起来。
第70章这都是基本操作
柴曼娜这番操作把黎洪哲给搞懵了。
菓菓在他怀里扑腾着抗议，似乎随时都能窜出去，吓得他赶紧往前挪了两步，让菓菓靠在了柴曼娜身上。
黎洪哲原以为菓菓肯定会继续闹脾气，结果和他想象中不一样，菓菓伸手抱住了柴曼娜的脖子，委屈巴巴地把脑袋靠在她肩上，鼻子里发出“哼唧”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告状。
柴曼娜抱着菓菓走出了厨房，嘴里念叨着：“不是我不给你吃，而是你不能吃。”
黎洪哲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以前自己就搞不懂老婆在想什么，现在又加上一个闺女，不管年纪大小，这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啊。
陈竹月随手把空碗放进洗碗池：“洪哲你也吃吧，我做了三份。”
黎洪哲掀开锅盖，发现里面确实还放着两碗鸡蛋羹，赶紧端出一碗，又拿出一把勺子，嘴里念叨着：“这下菓菓有的吃了。”
陈竹月压低声音提醒他：“菓菓到现在还没添加辅食，小心娜娜骂你。”
黎洪哲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听见这话赶紧又退回来：“妈，菓菓眼看着半岁了，应该能加了吧？”
“娜娜非要半岁加，提前一天都不行。”
黎洪哲能听出来陈竹月语气中的抱怨，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去劝她，没必要这么固执。”
黎洪哲走进次卧，看到柴曼娜盘腿坐着，而菓菓歪歪斜斜地坐在她的腿弯里，两人正在看闪卡。
黎洪哲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老婆，我准备去做饭，菓菓吃什么？”
柴曼娜连余光都没有给他一个：“她不吃饭。”
黎洪哲故作惊讶：“她都这么大了，还没吃饭？”
柴曼娜不满地抬起头：“还不到半岁啊，吃什么饭？”
黎洪哲心里不免打起了退堂鼓，何必为了这种小事和柴曼娜怼上呢？
原本菓菓还在乖乖的玩手中的闪卡，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吃饭”的意思，突然闹了起来，挣扎着要往黎洪哲那里爬，就像她知道黎洪哲会给她吃饭一样。
只是菓菓还没学会爬，只能上半身趴在柴曼娜的小腿上扑腾。
柴曼娜抓着菓菓的两只脚腕：“哎呀呀，现在都知道找人撑腰了呀。”
黎洪哲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伸手把菓菓抱起来，认真地说道：“老婆，也就差几天了，没必要那么精确吧？再说了，新年新气象，给菓菓一种新的体验，不也挺好的？”
菓菓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安静地待在黎洪哲怀里，一双大眼睛盯着柴曼娜，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柴曼娜只好妥协了：“行吧，煮个鸡蛋给她尝尝蛋黄。”
黎洪哲从来没研究过辅食，听见这话纳闷道：“鸡蛋羹不能吃？”
柴曼娜打开手机一边操作一边说：“我把添加辅食的注意事项都发给你了，自己研究去。”
黎洪哲坐在床边，拿起手机点开看了一遍，总结出来无非就是“循序渐进”四个字。
心里有了数，黎洪哲笑着对菓菓说道：“爸爸这就给你煮鸡蛋去。”
只是他刚想把菓菓放下，菓菓却抱着他的脖子死活不撒手。
柴曼娜没好气地把菓菓拽下来：“喜新厌旧啊？妈妈都不要了？”
黎洪哲笑着摇了摇头，出去弄吃的。
菓菓眼睁睁看着黎洪哲走出了次卧门，心里委屈极了，张开小嘴嚎啕大哭。
柴曼娜哄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改善，只能抱着她走进厨房：“别哭了，爸爸给你做饭呢。”
很快鸡蛋就煮好了，黎洪哲小心翼翼地把蛋黄剥出来，用勺子压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老婆，就这样吃？”
柴曼娜探头看了一眼：“太干了吧？要不要加点儿开水？”
黎洪哲拿起一旁的暖水瓶，打开盖子，拔掉塞子：“我加，你看着点儿，觉得合适了就喊停。”
柴曼娜干脆把菓菓直接放在了橱柜台面上：“你扶着她，我来弄。”
两人换了一下手，柴曼娜谨慎地往蛋黄里面倒了一点儿水，然后搅了搅，觉得还是太干又倒了一点儿。
菓菓挥舞着小手一直往碗那边凑，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柴曼娜端起碗在她眼前晃了晃：“想吃吗？现在还不行，太烫。”
碗靠近菓菓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到她眼睛亮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碗又被拿走了，菓菓哪受得了这个委屈，扯着嗓子开始干嚎，一边嚎还一边用眼睛偷偷看柴曼娜。
黎洪哲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着实吓了一跳：“菓菓是不是有点儿不太正常？”
“什么？”柴曼娜搅拌着手中的蛋黄泥，没听懂黎洪哲的意思。
“你看她这副做派，哪里像一个半岁的孩子？”
柴曼娜扭头看了一眼菓菓，随即又把视线挪了回去：“基操，勿六，皆坐。”
黎洪哲还是感觉难以置信：“你确定？她才这么点儿大。”
“这算什么？前几天中午我刚睡醒，发现她早就醒了，手里抓着一本布书躺着玩。接下来你猜怎么着？”
黎洪哲的视线在菓菓脸上转了几圈，摇摇头：“猜不出来。”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她用余光看到我醒了，还特意看了一眼确定，紧接着假装没看到的样子继续玩布书，就在我准备说话的时候，她突然扭了个头，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打算吓我一跳，结果我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她还很失望。”
黎洪哲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
他以前从来没想过，半岁的孩子会做出这种举动，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柴曼娜见他不信，笑道：“我有视频为证。”
黎洪哲心痒难耐：“光说有，拿出来啊。”
柴曼娜端着碗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手机在床头柜上，你自己拿。我先试着给她喂喂。”
黎洪哲把菓菓放在沙发上坐好，迫不及待地走进卧室去拿手机。
柴曼娜坐在菓菓身旁，用勺子挑了一点点蛋黄泥送到她嘴边：“尝尝吧，一直闹腾。”
菓菓十分谨慎地伸出了小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蛋黄泥，好像没尝出什么味道，又舔了一口。
柴曼娜把勺子送进菓菓嘴里：“来吧，开启美食的大门吧。”
第71章你闺女你说了算
菓菓的吃饭人生，开启的极其缓慢。
有了第一口的经验，为了防着柴曼娜把勺子塞进她嘴里，菓菓嘴巴只张开了一条缝，用舌头尖沾了一点儿蛋黄泥就迅速收回去，然后带着奇怪的表情感受蛋黄泥的味道和质感。
柴曼娜陪着她几个月，早就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没必要这么谨慎吧？妈妈又不会给你下毒。”
刚才没掺和的陈竹月听见这话走了过来：“她不吃？”
“你自己看。”
柴曼娜把勺子往前凑了凑，搁在了菓菓的嘴边，结果她这次别说张嘴了，连舌头都不肯伸出来。
陈竹月从柴曼娜手里接过碗，自己尝了尝，一脸嫌弃：“没盐没醋，这怎么吃？我去给她加点儿盐。”
柴曼娜迅速把碗抢了过来：“妈，一岁之内的孩子不能吃盐！”
“胡说八道！不吃盐哪来的力气？”
柴曼娜真是哭笑不得：“力气这种东西，当然是从食物里来的。要不然你试试只吃盐不吃饭，看看有没有力气。”
陈竹月脸色不太好看了，扭头就走。
柴曼娜赶紧解释：“妈，我不是针对你啊。菓菓这么小，真的不能吃盐！”
陈竹月的声音从卧室传来：“你闺女你说了算，我才懒得管。”
柴曼娜看着菓菓叹了口气，我说先别给她吃辅食吧，肯定都是各种事。
陈竹月用过的勺子，肯定不能再给菓菓用，老年人口腔中的细菌远比孩子复杂的多，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柴曼娜干脆把碗往茶几上一放，抱起菓菓回了次卧。
黎洪哲正拿着柴曼娜的手机傻乐，见她进来了笑道：“喂完了？”
“我跟和我妈说话那么大声音，你没听见？”
黎洪哲暂停了视频，皱起眉头：“你又惹妈不高兴了？”
柴曼娜无语凝噎。
我怎么就惹妈不高兴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黎洪哲看了一眼客厅，轻声问道：“妈呢？”
“回房了。”
“我看着菓菓，你去哄哄。”
柴曼娜点点头，把菓菓递给黎洪哲，又交代了一句：“注意着点儿。”
黎洪哲连声答应，用下巴示意柴曼娜赶紧去。
柴曼娜走出次卧，先把吃剩下的蛋黄泥倒掉，把碗洗干净放好，才去了陈竹月房里。
门虚掩着，柴曼娜直接推门而入。
陈竹月正站在窗户边摆弄她的花花草草，听到动静却没有回头。
“妈，我刚才可能语气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
“你小时候还不是什么都吃，现在这么矫情。”
柴曼娜拿出撒娇耍赖的手段，伸手抱着陈竹月的胳膊晃：“我就是矫情，也是随你。”
陈竹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噢，你的毛病都随我？”
“这怎么能叫毛病呢？这叫对生活的细致体验。”
“行行行，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柴曼娜把脑袋放在陈竹月的肩膀上：“妈，这几个月你辛苦了，谢谢。”
“我不干谁干？总不能放着你不管吧？”
柴曼娜的视线落在开的正艳的长寿花上，纳闷道：“这盆颜色好奇怪啊。”
陈竹月指着另外一盆说道：“我也觉得奇怪，都是从一盆分出来的，两盆颜色还不一样了。”
柴曼娜松开陈竹月，凑近了仔细看了看，下了结论：“我估摸着应该和土有关系，你这盆换了土吧？”
“你说对了，这两盆的土还真是不一样。”
柴曼娜用手指拨拉着长寿花的叶子笑道：“你看，只是换了个土，花的颜色就差这么多。要是孩子换个妈，那区别岂不是就更大了。”
陈竹月打掉柴曼娜的手：“别碰我的花，去去去，少在我这里烦人。”
“那我走了啊。”
“走走走。”
柴曼娜转过身往前挪了几步，又故意用搞怪的声调问道：“那我真走了啊。”
“你烦不烦？你能走哪儿去？”
柴曼娜假装委屈地哭丧着脸：“你嫌弃我穷，买不起房。”
“哎，你把门关上，我有话跟你说。”
柴曼娜诧异了：“你不是我说可以撤了吗？”
“让你关，你就关。”
柴曼娜只好老老实实地把房门关好，等着陈竹月训示。
“洪哲过年待几天？”
“我没问。”
陈竹月嘴角又耷拉下来了：“你一天天都操什么心？怎么不问哪？”
“没顾上。”
“你呀，该怎么说你才好。”
柴曼娜眨眨眼：“他才回来几个小时啊？我还没机会跟他扯淡呢。”
陈竹月做贼一样压低了声音：“你要不要和洪哲商量商量买房的事？”
说实话，柴曼娜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的计划一直都是要回魔都继续工作的，怎么可能在老家买房？
至于在魔都买房，柴曼娜知道这两年是买不起的。
陈竹月见柴曼娜不吭声，提醒她：“别忘了你公公婆婆的事。”
“妈，打死我也不会跟他们一起住，打不死更不会。”
“你也就这么说，到时候还真让他们睡大街去？”
柴曼娜叹了口气：“唉，我也就只能跟你这么说，当着洪哲的面，我可...”
黎洪哲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老婆你在厕所吗？”
陈竹月推着柴曼娜：“去吧去吧。”
走出主卧，柴曼娜看到黎洪哲双手扶着菓菓的腋下，把她吊在半空中，而菓菓笑嘻嘻地挥舞着手脚，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怎么了？”
“拉臭臭了，我给她换，她不配合啊。”
柴曼娜转身去卫生间拿起盒子接了半盒温水，又抽出几张湿巾泡进去，走出来说道：“去那边换。”
进了次卧，柴曼娜从菓菓那边的床尾拿出隔尿垫，摊开铺平：“把她放下呗。”
菓菓躺下之后一点儿也不消停，小胳膊小腿来来回回地折腾，看的黎洪哲直皱眉头：“这怎么换？”
柴曼娜伸手解开菓菓的连体衣，直接把她的腿从裤腿里掏出来，一只手抓着她的两只脚腕向上提，另一只手撕掉弄脏的纸尿裤，随便折了一下放在旁边。
黎洪哲赶紧拿起来卷了卷：“没什么气味啊。”
柴曼娜一边帮菓菓擦洗小屁屁，一边笑道：“吃奶的孩子，能有什么气味。”
第72章那都是巧合啊
擦洗了两遍，柴曼娜还有些不放心，又凑过去仔细查看。
没料到菓菓突然打了个喷嚏，柴曼娜迅速抬起头，一道黄色飚射而出，直接喷在了她的衣服上。
柴曼娜低头看着睡衣上的屎尿混合物，心有余悸：“额滴神啊！险些就喷我脸上了。”
黎洪哲使劲憋着，但是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
柴曼娜气呼呼地拍了拍菓菓的小屁股：“你说你，能不能一次解决完？留着存货折腾我啊！”
菓菓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柴曼娜快手快脚地把菓菓收拾利索，让黎洪哲看着她，自己跑到卫生间脱了身上的睡衣，顺手清洗。
陈竹月听见哗哗的水声走过来：“你这是干什么？”
柴曼娜的心情十分复杂，哭笑不得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陈竹月听了也开始笑起来。
柴曼娜手上洗着睡衣，听见陈竹月笑，扭头娇嗔道：“妈，你也笑话我呀！”
陈竹月抬腿往次卧走：“我去给你再拿套衣服，不嫌冷啊。”
柴曼娜穿上干净的衣服，仔仔细细地把睡衣洗了一遍，又凑近闻了闻，没闻见什么怪味才放了心。
陈竹月指着卫生间的暖气片：“晾这儿，晚上就干了，你睡觉还能穿。”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陈竹月笑道：“你小时候拉一裤子，不也没事吗？”
柴曼娜不满地嘟囔：“那怎么能一样呢？那可是自己的。”
“菓菓是你闺女啊，你还嫌弃她不成？”
柴曼娜晾好了睡衣，又擦干净手，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儿女真的就是来讨债的。”
“这才哪到哪？以后有你操心的。”
柴曼娜厚着脸皮回道：“我要求不多，只要菓菓像我一样就行了。”
陈竹月扭头就走：“得得得，又开始自吹自擂了。”
柴曼娜追在她后面：“妈，你不能对我的优秀视而不见啊！你想想，我从小到大，多省心啊。”
陈竹月停下脚步，转过身一脸认真：“家里第一台电视机、电风扇，可都是坏在你手里的。还有我结婚时候，你姥爷陪嫁的大衣柜，上面那块大穿衣镜，谁给弄碎的？还有我用了十几年的炒菜锅，就让你洗了一次...”
柴曼娜拔腿就跑，快速关上了次卧的门。
黎洪哲憋着笑看她。
柴曼娜没好气地瞪他：“笑什么笑。”
“妈用了十几年的炒菜锅怎么了？”
柴曼娜太憋屈了！
她一叠声地说道：“老公，我冤枉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里的东西还真是都坏在我手里了。你说那电风扇的旋钮也太不结实了，我就那么轻轻一拧，断了。”
黎洪哲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真的吗？”
柴曼娜恨不得赌咒发誓：“当然是真的！还有那电视机，我就换个台，也断了。”
黎洪哲以前从来没听柴曼娜说起过这些，此时听得津津有味，感觉柴曼娜整个人更加立体了。
“炒菜锅怎么回事？”
“提起我都郁闷啊。我还记得那时候应该是大二寒假，那天我特别积极，帮着我妈洗碗。说起来也奇怪啊，平平整整的橱柜，放在上面的炒菜锅，毫无征兆地掉地上了，然后锅底破了一个大洞。”
黎洪哲见柴曼娜说的起劲，又问道：“穿衣镜怎么回事？”
“你没去过我家老房子，那边卧室放了一个大衣柜，是我姥爷亲手做的，给我妈当嫁妆的。”
柴曼娜说着在衣柜中间比划了一下：“正中间，有一块大穿衣镜。我那会儿也就上四五年级，有一天中午准备去上学，对着镜子看头发梳好了没有，手就那么轻轻一抬，碰到了镜子，你猜怎么着？”
“镜子碎了？”
柴曼娜用力点头：“对啊！你说我冤不冤？我只是一个小朋友，能有多大力气？而且我手上一点儿伤都没有，那镜子就在我面前碎了。”
黎洪哲将信将疑：“我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太对。”
柴曼娜急了：“我跟你说啊，那面镜子比这个大一些...”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衣柜的左侧门，毫无征兆，穿衣镜迎面倒下，柴曼娜双手扶着镜面陷入了茫然之中。
黎洪哲赶紧帮着扶起穿衣镜：“这也太巧了。”
柴曼娜倒吸一口凉气：“额滴神啊，差点儿就砸我脸上。”
黎洪哲检查了一下镜子后面说道：“时间长了，后面的胶失效了，掉下来了。”
柴曼娜叮嘱道：“你站在这儿别动，一会儿给我作证啊。”
柴曼娜小跑着把陈竹月拉了过来，指着穿衣镜说道：“妈，这次我可有人证啊，真的与我无关。”
黎洪哲连连点头：“妈，我亲眼看见的，她一打开柜门，镜子就倒下来了。”
柴曼娜还在替自己开脱：“妈，幸亏是我啊，要是你开柜子，肯定被镜子砸了。”
陈竹月摇了摇头：“你要是不开柜子，它肯定不会掉下来，还是你的错。”
柴曼娜欲哭无泪啊！
“洪哲，你把镜子搬到阳台去，过完年再说吧。”
柴曼娜委屈巴巴地看着陈竹月：“妈，这次真不是我干的。”
“那你承认电视机和电风扇都是你弄坏的？”
柴曼娜怎么可能承认呢！
“那都是巧合！我绝对没有故意弄坏它们的意思。”
陈竹月一边摇头一边向外走：“你呀，从小到大，弄坏的东西可不止这一两件。”
“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把你大姨的定情信物给弄丢了。”
柴曼娜目瞪口呆，她还真记不起来这码事。
“妈，我什么时候还弄丢过这么重要的东西？”
陈竹月回忆了一下，说道：“那会儿你大概也就六七岁吧，冬天冷，家里不能洗澡。你跟着大姨出去洗澡，把她戴的手表拿出来玩，最后忘在洗澡堂了。”
陈竹月这么一提，柴曼娜还真有些印象，她记得有段时间特别喜欢玩一块手表，后来就找不到了，原来是自己给弄丢了。
柴曼娜心里翻涌起各种情绪，心疼，后悔，内疚，伤心，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第73章你有没有良心
黎洪哲待在次卧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见柴曼娜没有动静，走出来安慰：“我们再给大姨买一块新的，好不好？”
柴曼娜点点头。
“等过了初五，我们出去逛一逛，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柴曼娜再次点头。
陈竹月见黎洪哲有这份心，还是挺受用的：“洪哲啊，这事当年我们就解决了，别往心里去。”
柴曼娜嘴巴张的老大：“我怎么不知道？也没见你们打我啊。”
“你就是个孩子，能知道什么？”
“妈，辛苦你了。”
和以前的语气不同，柴曼娜这句话说得特别走心。
自从有了菓菓，柴曼娜一天比一天更加明白做父母的不易。
陈竹月还是很嫌弃地说道：“去去去，赶紧躺着去吧，半夜菓菓又醒了吧？肯定折腾你。”
柴曼娜心虚不已，菓菓的确醒了两次，可她还好。
折腾自己的，其实是黎洪哲。
柴曼娜不敢再跟陈竹月多说，生怕自己又暴露了什么，一边往次卧逃一边回道：“我还真的有点儿困。”
黎洪哲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往厨房走：“妈，今天我做饭。”
陈竹月赶在他前面进了厨房，双手一张直接挡住了厨房门：“你们小两口这么久没见，好好说说话吧。”
黎洪哲总不能上手去拉丈母娘吧？
只好答应了一声，回了次卧。
柴曼娜躺在菓菓身边，一双眼睛望着天花板，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黎洪哲关好房门，坐在了柴曼娜身旁，拿起她的手机继续看视频。
柴曼娜听到动静扭头问道：“还看啊？”
“多好玩啊。还是你有心，拍了这么多视频。”
柴曼娜指了指护栏上的手机支架：“经常我睡醒的时候，菓菓也已经醒了，就很好奇她在我睡着的时候，都在干什么。然后发现大部分时候，她也只比我早醒那么几分钟而已。”
黎洪哲伸手把柴曼娜拽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把手机屏幕往两人中间挪了挪，笑道：“你看这个，太逗了。”
画面中，菓菓正趴着在练习抬头，嘴里还发出十分委屈的声音。
柴曼娜眼神十分温柔：“这也就一个多月吧。带她去体检打预防针的时候，医生建议让每天练习一下抬头。”
“菓菓好像很不情愿。”
“是啊，她不愿意，可她打不过我，没办法抗争啊。”
黎洪哲扭头看了柴曼娜一眼：“你这样的态度可不行，得爱她。”
“切！”柴曼娜对黎洪哲的言论十分不屑：“这还用你教！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就是我了。你都得靠边站。”
黎洪哲放下手机，把柴曼娜又往怀里带了带：“老婆，我不在你身边，你把菓菓照顾的很好，辛苦了。”
柴曼娜依偎在黎洪哲怀里，一根手指在他的胸口戳来戳去，没有说话。
黎洪哲心痒难耐，一个翻身把柴曼娜压在了下面。
柴曼娜用力推着他，小声说道：“大清早的，干什么！”
“你说呢？”
柴曼娜咬牙切齿地怒道：“别闹了！晚上再说。”
黎洪哲迅速坐回去：“一言为定。”
柴曼娜这才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
又羞又怒，柴曼娜捏起黎洪哲胳膊上的一块肉转了转：“黎洪哲，你就是个大骗子！”
黎洪哲忍着疼，凑过来亲她，嘴里还说着：“我这辈子就只骗你一个人。”
不管哪个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
就算黎洪哲说出的话，充满了童话般的虚假，也把柴曼娜哄的心花怒放。
两人靠在一起说了一些悄悄话，柴曼娜打了几个哈欠，闭上眼睛睡了。
黎洪哲看着柴曼娜和菓菓一模一样的睡姿，拿起手机给她俩拍了一张照片。
他正要把手机放下，突然看到有电话打了进来。
为了避免把她俩吵醒，黎洪哲迅速穿鞋来到了客厅。
“喂，妈。”
“儿子，大年初一，你还不回来？”
黎洪哲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九点，按照往年的习惯，自己都是下午两点左右才回去。
以前曹寻巧也从来没有打电话催过，今年这是怎么了？
“妈，菓菓刚睡着，等她醒了我们就过去。”
“孩子睡了怕什么，你们开车又不是走路。”
黎洪哲只好撒谎：“妈，我昨天回来也没睡好，这会儿还困呢，等我睡醒了再回去啊。”
“你晚上帮着管孩子了？你说你操那心干什么？让娜娜带着孩子跟她妈睡去，你自己一个人多省心。”
黎洪哲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曹寻巧这说的是人话吗？
柴曼娜是自己的老婆，菓菓是自己的闺女，自己怎么可能嫌麻烦不和她们睡一起？
再说了，和柴曼娜分开这么久，陈竹月都知道小两口需要时间独处，曹寻巧难道就不懂？
同样都是给人当妈，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妈，我真的很困，先挂了。”
陈竹月待在厨房里，把黎洪哲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就连曹寻巧说了什么，她也能猜个**不离十。
只是她身为丈母娘，知道自己该待在什么位置，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继续做饭。
黎洪哲刚要往次卧走，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是曹珊珊打来的。
接通电话，曹珊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黎洪哲，你有没有良心？大年初一你不回自己家，还待在别人那里干什么？”
黎洪哲憋着火走进了卫生间，关好门回道：“那是我老婆和闺女，怎么能是别人！”
“那是你老婆家吗？那是你丈母娘家！”
这句话可算是捅到黎洪哲的痛处了。
他也想有自己的房子，一家三口住在里面和和美美。
可是这个梦想，被家里这些糟心的亲戚一再破坏。
“真是不可理喻！”
黎洪哲回了这么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想了想，黎洪哲干脆关了手机，免得她们再打电话过来。
顺便解了个手，黎洪哲才回了次卧。
推开门，一眼看见柴曼娜正在通电话，嘴里一叠声地回道：“行行行，我们这就回去。好好好，放心吧。”
挂了电话，柴曼娜坐起身揉了揉脸，准备穿鞋收拾东西。
第74章早点儿过去吧
黎洪哲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可他不能说自己刚拒绝了曹寻巧，只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柴曼娜睡得正熟被吵醒，整个人还有些懵，听到黎洪哲的问题，反应了一会儿才回道：“噢，妈打电话说想菓菓了，让早点儿回去。”
黎洪哲尽管早就知道答案，可他还是有些生气，曹寻巧刚才跟自己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黎洪哲觉得曹寻巧根本不可能想菓菓，那些话都只是借口罢了。
“老婆，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儿，我跟妈解释。”
柴曼娜刚把双脚塞进拖鞋里，闻言摇了摇头：“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少睡一会儿不要紧。”
黎洪哲着实心疼她。
虽然他昨晚确实累了，可心里有事，睡得并不是特别踏实，隐隐约约也能知道柴曼娜半夜起来了几次。
再加上后来的事，柴曼娜根本就没睡够，还起的那么早，肯定困。
想到这里，黎洪哲伸手压着柴曼娜的双肩：“别起来了，再睡会儿吧，感觉你都反应迟钝了。”
柴曼娜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又揉了揉眼睛：“妈刚才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挺委屈的。想想也对，大年初一，咱俩去晚了也不合适。”
黎洪哲还要再劝，柴曼娜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说，要真是去晚了，你妈只会记恨我，绝对不可能认为是你不想去的。”
黎洪哲哑口无言。
他刚才已经很明确地告诉曹寻巧，自己很困，想中午再过去，结果呢？
柴曼娜刚打开衣柜看了一眼，又转过身爬到菓菓身边，顺着她的袖口看了看，重新站在衣柜前开始发呆。
黎洪哲被她这一连串的操作给搞糊涂了：“你在干什么？”
柴曼娜眉头皱的紧紧的，十分为难的样子：“你家没有暖气，菓菓穿成这样肯定会冷，我在想该给她穿什么。”
黎洪哲走到柴曼娜身后，发现柜子里挂着一排小孩衣服。
伸出手捏了捏，黎洪哲感觉这些衣服都挺轻薄的，纳闷道：“你没给她买冬天的棉衣？”
“啊，你提醒我了。”
柴曼娜蹲下身子，拉开衣柜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件厚厚的绿色连体衣，抖开放在眼前上下看了一圈，顺手丢到了床上，又开始翻衣服。
“怎么买了个绿色？”
黎洪哲感觉绿色怪怪的，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件豌豆荚造型的连体衣。
黎洪哲不禁失笑：“别人都把自己的闺女打扮成小公主，你倒好。”
“我是豌豆公主，我闺女当然是豌豆了。”
黎洪哲笑的更厉害了。
柴曼娜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衣服，关好抽屉站起身，把那件连体衣在黎洪哲面前抖开，嘚瑟地问道：“好看吗？”
黎洪哲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件白底红点，中式造型的连体衣，上面的盘扣十分精致。
“好看。那就穿这一件吧。”
柴曼娜顺手关上了衣柜门，转过身看着菓菓：“她身上那件薄的穿在最里面，中间穿这个中式的，再套一个豌豆荚，应该不会冷了。”
黎洪哲惊讶不已：“太夸张了吧？”
“你好好想想，往年我们回去，都穿的什么？”
“羽绒服啊。”
柴曼娜见他还记得，提醒道：“你是个大老爷们，在你家客厅都穿着羽绒服，菓菓才多大点儿？更何况这两件只是丝棉的，还不是羽绒的。”
黎洪哲捏了捏手上的衣服：“你怎么没给她买羽绒服？”
“兄弟，这么大的孩子，哪来的羽绒服？再说入冬以后，除了打预防针，我几乎没带她出去过，就没准备那么多厚衣服。”
黎洪哲不想为这些小事跟柴曼娜计较，顺着她说道：“老婆英明！”
柴曼娜抬腿就往外面走，黎洪哲纳闷道：“不是给菓菓换衣服吗？”
“我先把自己收拾利索了，再给她收拾。”
黎洪哲一听这话，知道出发还早，靠着床头准备玩会儿手机。
刚开机，就收到了好几条通知消息，有短信也有微信。
短信是未接来电的通知，微信是曹珊珊发来的。
黎洪哲懒得看，无非就是一些青春少女不懂事的言论。
柴曼娜从挂杆上拿下妈咪包，打开检查，纸巾，湿巾，口水巾，隔尿垫，纸尿裤，哎，好像少了个什么。
柴曼娜站在原地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跑到厨房：“妈，上次洗的小毯子收到哪儿了？”
“没在你那边？”
“没有。”
“那可能我顺手放在我柜子里了。”
柴曼娜抬腿就要走，想起自己要出门，赶紧转过身：“妈，你别做那么多了，我们这就去婆婆家了。”
陈竹月晃了晃手里的木耳：“我给明天泡干货呢，谁给你做饭。”
柴曼娜笑嘻嘻地凑过去：“明天我要吃你特制的那种莲菜丝。”
“吃吃吃，就知道吃。”
柴曼娜伸出舌头：“略略略...”
柴曼娜从主卧衣柜里找到了小毯子，塞进妈咪包，觉得不妥当，又拿了几片纸尿裤。
再三确认没有什么忘带的，这才拉上了拉链。
回到次卧，柴曼娜看到黎洪哲在玩手机，催促道：“你也收拾啊，我很快就好了。”
黎洪哲心想我有什么好收拾的？
换条裤子，穿上羽绒服就完事了。
倒是你，估计还得一会儿。
只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柴曼娜打开衣柜右侧的柜门，从里面随便拉了一条裤子出来，直接往身上一套，接着关上了柜门，转身爬上床准备给菓菓套衣服。
黎洪哲看着她身上那条运动裤造型的厚棉裤，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婆，你审美退化了？”
柴曼娜没好气地回道：“退化你个头。一天天忙的哪有时间捯饬，当然怎么快怎么暖和，就怎么来了。”
黎洪哲安慰她：“也就这么一段时间，以后你还是可以美美的。”
“可拉倒吧！你看我胖的，一时半会儿绝对瘦不回去了。”
黎洪哲凑到她耳朵边笑道：“胖了好，不硌。”
柴曼娜手上的动作一滞，扭过头羞恼地骂他：“讨厌不讨厌！”
第75章送些什么好
菓菓睡得很沉，柴曼娜给她套了两层衣服，她都没有醒。
黎洪哲抱起菓菓：“没想到啊，就多了两层衣服，感觉变沉了好多。”
柴曼娜站在菓菓的头部，把豌豆荚上的帽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
菓菓此刻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张圆脸露在外面，看起来格外有喜感。
两大一小来到了客厅，柴曼娜跟陈竹月打招呼：“妈，我们这就走了，下午回来。”
陈竹月停下手里的活计，转过身叮嘱：“别忘了买年礼。”
“放心吧，不会忘的。”
走出单元楼，柴曼娜动了动鼻子：“空气中弥漫着过年的味道。”
黎洪哲低头看着满地的鞭炮碎屑，一时间无言以对。
柴曼娜倒是兴致勃勃：“哎，我小时候过年，总是装一兜炮，拿着一根长长的香，跑到外面去放炮。我还记得对门那小子，故意把炮扔到我帽子里，让我爸给收拾了。”
黎洪哲笑着听柴曼娜絮叨，同时心中还有些疑惑，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其实柴曼娜很少说起自己的事情。
仔细想想，光是今天一个早上，就听到了柴曼娜那么多童年的故事，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黎洪哲秉持着不懂就问的态度，直接开口：“老婆，你以前怎么从来没说起过？”
“你也没问过啊。”
“我今天也没问啊。”
柴曼娜笑着看向菓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生了她，总是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两人说着话，很快走到了车旁。
柴曼娜打开副驾驶的门：“老公，把菓菓放在这里面。”
“你还特意买了个这玩意？”
“买儿童安全座椅送的。其实她现在就可以坐那个了，我担心过年的时候爸妈要出去玩，就没装。”
黎洪哲把菓菓安置好，关上了副驾驶的门，顺手拉开了后车门。
柴曼娜惊讶道：“你不开车？”
“我本来就不喜欢开车，你开吧。”
柴曼娜更惊讶：“那你闹着买车干什么？”
“为了带你出去玩啊。”
行吧，黎洪哲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
柴曼娜慢悠悠地开着车，黎洪哲也不催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眼看着就要抵达曹寻巧所在的那条街，柴曼娜提醒道：“还没买东西呢。”
“小区对面有家超市，去那里随便买点儿什么就行了。”
柴曼娜有些迟疑，她总感觉曹寻巧今年的态度和往年不同，要是太随便了，会不会让她不满意？
更何况，往年的年礼，可都是他们出去旅游带回来的各种稀罕玩意。
“老公，妈说她最近休息不好，买点儿保健品怎么样？”
黎洪哲十分不屑：“保健品就是收智商税的，没用。”
“你换个角度，能哄老人高兴，就是有用的。”
两人就这个问题争执了一番，最后柴曼娜妥协了，反正少花钱自己也乐意。
到了小区门口，原本停满了车的街道，变得空空荡荡。
柴曼娜刚把车停稳，黎洪哲就已经打开了门，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去买，你在这里等着，外面冷。”
柴曼娜心中感动，透过车窗看着黎洪哲的背影，心想就冲黎洪哲对自己的这份心意，多忍忍他家人，也是值得的。
黎洪哲走进超市，随便选了几样东西，提着就出来了。
柴曼娜赶紧下车背起妈咪包，又抱起菓菓。
还没等锁好车，黎洪哲已经站在了她身边。
“你这也太快了吧。”
“随便买点儿什么就行了，反正就是个意思。”
柴曼娜低头一看，一箱牛奶，一抓香蕉，一盒曲奇饼干，一盒老婆饼，心中有些不安：“这些是不是太少了？再给爸买两条烟？”
黎洪哲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转身又去了超市。
最终，黎洪哲又买了一瓶酒，一条烟。
柴曼娜实在是憋不住，提醒道：“白酒送双，你只买一瓶不合适啊。”
黎洪哲以前从来没注意过这些，闻言惊讶道：“还有这种说法。”
“我真服了你了。”
柴曼娜知道黎洪哲不擅交际，或者说他平时懒得交际，只是这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更何况黎洪哲比起别的男人来，也更顾家一些。
黎洪哲第三次跑进超市，终于凑成了两瓶酒两条烟，再加上刚才那些东西，柴曼娜这才感觉差不多了。
站在曹寻巧家门前，柴曼娜怀里抱着菓菓，示意黎洪哲敲门。
没想到黎洪哲懒得放下东西，直接用脚踢了踢门。
“来了来了。”
曹寻巧的声音响起，防盗门也应声而开。
柴曼娜带着笑喊道：“妈，过年好。”
“好，都好。”曹寻巧一边接过黎洪哲手里的东西，一边念叨：“回自己家，还买什么东西。”
柴曼娜知道曹寻巧只是说说，要是真不买，她肯定不愿意。
“爸，我们回来了。”
刘良才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两个凉菜，一瓶白酒，左手夹了一根香烟，右手扶着一个小酒杯。
见柴曼娜跟他打招呼，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黎洪哲把刚买的烟酒放在茶几上：“爸，特意给你买的。”
刘良才一口喝光了酒杯里的白酒，眯着眼睛撇了一下，笑道：“你妈都不让我喝酒抽烟，你们还送。”
柴曼娜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让你喝酒抽烟，那你在干什么？
黎洪哲也不想跟他多说话，看了一圈问道：“珊珊呢？”
“在她屋里。”
黎洪哲推开曹珊珊的房门，见她正斜躺在床上玩手机，提醒她：“出去跟你嫂子打个招呼。”
曹珊珊没有理他。
黎洪哲提高了声音：“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曹珊珊不耐烦地回道：“听见了，不想去。”
黎洪哲走到她旁边，伸手拿走了手机：“多大的人了，有没有礼貌？”
曹珊珊轻哼一声翻了个身，留给黎洪哲一个背影。
黎洪哲直接把手机装进了裤兜：“手机没收了。”
曹珊珊迅速坐起身：“我去，我去还不行嘛。”
柴曼娜正在沙发上坐立难安，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菓菓逃离二手烟的危害，就见曹珊珊耷拉着脸从卧室走了出门，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