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让你多高兴几次
一晃就到了月底。
安娜婚礼当天。
柴曼娜把请柬翻来覆去地看，满脑子问号。
茶海正在帮菓菓擦手，见她这样，觉得好笑：“能看出花来？”
“她不是跟小仔旧情复燃吗？”
“看看，你也太不关心小仔了。”
柴曼娜只能认了。
这段时间，她忙着工作，别说白天，就连晚上都在忙着画图。
每天哄了菓菓睡觉，茶海都委屈巴巴地坐在她旁边，希望她能看自己一眼。
没用。
也就茶海临走前，才能亲她两口过过瘾。
至于更进一步的事情，哪有空？
茶海感觉自己要变成圣人了。
每天对着心爱的女人，什么都不能干。
嗯，他可以的，再忍一年没问题。
柴曼娜拿了梳子给菓菓梳头：“别吊我胃口呀。”
茶海一脸惆怅：“小仔是这么跟我说的，他俩当初分手，太没仪式感，所以在一起过了周末，正式分手。”
柴曼娜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这是什么骚操作？
菓菓提醒她：“妈妈，你把我揪疼了。”
柴曼娜赶紧放轻力道，给菓菓扎了一个海星头，配着她身上的粉色公主裙，只要她不开口说话，保持正常表情，妥妥地小公主。
一旦她开口，完蛋了，女汉子现形记。
给菓菓收拾利索，柴曼娜才开始捯饬自己。
犹豫再三，她穿了一条修身连衣裙。
茶海早就告诉她，今天参加安娜婚礼的人非常多，也许会有很多人跟她说话，所以不能太随便了。
经过茶海这段时间坚持不懈地投食，她比之前胖了一圈，原本瘦到脱相的脸，重新丰润起来。
再加上她天生资本雄厚，穿上连衣裙十分养眼。
只是她太久没有穿过裙子，实在不习惯双腿空荡荡的感觉，磨磨唧唧走出来，跟茶海抱怨：“这太没安全感了。”
茶海认认真真，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把她看了一遍，正要夸她，就见菓菓扑过去，直接钻进了她的裙摆里转圈圈，嘴里还喊着：“太好玩了，像帐篷一样。”
柴曼娜两条大腿几乎完全暴露在外面，她赶紧把菓菓拽出来：“头发搞乱了！”
茶海嘴角抽搐，打消了让她穿裙子的念头：“确实不安全，还是穿裤子吧。”
柴曼娜跳回屋里，快速换了一身简单大方的衣服。
重新给菓菓整理好头发，柴曼娜拿了梳子递给茶海：“你帮我分一下头发，就像菓菓那样。”
茶海笨手笨脚地帮她把头发分成五片，分别用小皮筋暂时固定。
柴曼娜又让他拿着镜子，放在脑袋后面，然后通过面前镜子的反射，梳了一个和菓菓一样的海星头。
当最后一缕头发塞进皮筋里，柴曼娜放下手：“胳膊都酸了，累死了。”
茶海旧事重提：“这样就酸了？我看你不忙了，跟我去健身吧？”
“不去，打死都不去，打不死更不去。”
茶海从兜里摸出一条项链，绕过她的脖子，作势要勒：“去不去？”
诱人的红色水滴，出现在柴曼娜的眼中，她本能地想拒绝，还没开口却被茶海拦住：“你说的，分开送，让你多高兴几次。”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柴曼娜忍了。
等茶海给她戴好项链，她跑回次卧，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扭扭捏捏递给茶海：“送你的。”
茶海很惊喜，拿到手里直接打开，一款男士手表。
柴曼娜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手上那块很贵，可我只能买得起这个。”
茶海立刻换了手上的表：“尺寸刚好，不松不紧。”
柴曼娜别别扭扭地拿起茶几上的表：“一套房子啊，就这样扔在茶几上？”
“嗨，我自己买的，也就是个工具，你送的，才有意义。”
柴曼娜咬着嘴唇，把表递给他：“今天你还是戴这个吧，不然别人看见了...”
茶海接了，放在表盒里：“我应该戴三块，看谁敢叨叨。”
柴曼娜笑出了声。
菓菓听见动静抬起头：“你在笑什么？”
柴曼娜冲着她招手：“来，看看妈妈的头发，漂不漂亮？”
菓菓颠颠跑到她身后，十分惊喜：“这就是我要的海星头。”
“对呀，妈妈和你梳一样的头发，好不好？”
“我最爱妈妈啦！”
陈竹月从阳台转出来：“你们还没走？”
柴曼娜撅起嘴：“你撵我走。”
陈竹月白了她一眼，去了厨房。
茶海轻笑出声。
相处这么久，他早就发现了，菓菓身上那些矫情的毛病，都是跟柴曼娜学的。
而柴曼娜，八成都是跟陈竹月学的。
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柴曼娜拿了包：“走吧。”
“嗯。”茶海抱起菓菓：“我们出去玩喽。”
柴曼娜提醒道：“表还在茶几上。”
“你收起来，回来再说。”
柴曼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收进了柜子里。
婚礼上那么多人，万一弄丢了，她能后悔一整年。
......
安娜的婚礼，在省城的五星级酒店举办。
茶海停车的时候，就已经有工作人员询问，出示请柬之后，工作人员引着他们进了酒店大门，还提醒道：“安小姐给来宾安排了客房，您可以凭请柬领取房卡。”
柴曼娜当时没说什么，等走开了才感叹：“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茶海逗着她：“你一个月工资，可以在这里住两晚。”
柴曼娜很意外：“这么便宜？”
“你以为呢？”茶海笑的更厉害：“听你这口气，也不像个穷人啊。”
柴曼娜吐了吐舌头，没接话。
走进了中厅，柴曼娜太兴奋了。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这种级别的酒店。
能够近距离欣赏设计大师的作品，她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
茶海看着她一直笑。
柴曼娜恼羞成怒，给了他一肘子：“笑你个头。”
“喜欢这里？”
柴曼娜很诚实：“喜欢啊，你看这个中厅的设计，和外面的植物相得益彰，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光线，营造出来的景色也不同。我好想蹲这儿拍一天照。”
“可以啊，我们多住几天，你拍个够。”
柴曼娜连连摇头：“还是不给你丢人了。”
“胡说什么。”茶海从来没这么想过。
领了房卡，他们先去了客房，反正婚礼还早。
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菓菓欢呼一声，甩掉鞋在上面跑起来。
柴曼娜一阵头疼，要知道是这情况，就不该给她早早换上裙子。
还是吃了没经验的亏。
第602章有什么好紧张的
柴曼娜坐在沙发上，把请柬拿出来，又仔细看了一遍，嘟囔道：“下午三点半结婚，真奇怪。”
“都是请人算过的。”茶海坐在她旁边，递给她一瓶水：“图个吉利。”
柴曼娜喝了几口，把瓶子又递给他：“封建迷信。”
茶海也不嫌弃，就着瓶口喝了一半，盖上瓶盖。
柴曼娜斜眼看他：“你怎么不早说是这种阵势？我还以为来了就差不多了。”
“你早上把请柬都快看破了，没注意时间？”
柴曼娜小嘴一撅：“人嘛，都是凭经验做事的，我当初中午十二点办婚礼，就想着大家都一样。”
茶海看了一眼菓菓，见她正踮着小脚踩地毯上的花纹，没有注意这里，迅速把柴曼娜搂住：“早上就想亲你了，妈和菓菓都在，一直没机会。”
柴曼娜自觉闭上眼睛。
一吻结束，茶海轻轻捏着她的手，声音淡淡的：“晚上不回去了，好不好？”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儿大，柴曼娜犹豫着没有吭声。
茶海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笑：“别多想，难得你有空，明天可以出去逛一逛。”
柴曼娜找理由：“都没拿换洗衣服...”
“买新的。”
柴曼娜还想说话，茶海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郑子豪打来的，直接给挂了。
“怎么不接？”
“不想再多一个电灯泡。”
手机又响了，安娜打来的。
茶海无奈地接起来：“有事？”
“房号，我去找你们。”
安娜不是一个人来的，屁股后面还跟着郑子豪。
一进门，郑子豪冲着菓菓走过去：“奶奶让我给你拿了好吃的。”
柴曼娜一头黑线。
当她这个妈不存在啊？
算了，算了，算了。
茶海招呼安娜坐下：“你还有空出来串门？”
“一会儿去化妆换衣服。”
柴曼娜想起自己结婚前的状态，笑着问她：“紧张吗？”
“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一个仪式么。”安娜摸出手机回了几条消息，看着茶海：“你送来的量不太够，能不能再送一回？”
“来这么多人？”
“你以为呢？”安娜撇撇嘴：“我跟你说，我家这边也就三十桌，他家倒好，昨天晚上才通知我们，又加了二十桌，总数破百了。”
茶海有些头疼：“那你昨晚就该告诉我。”
“事多，忘了。”
茶海拿出手机：“我现在就安排，争取两点送过来。”
柴曼娜安静地坐着，从两人的对话中，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
可她有些不明白，婚礼这种事情，难道两家不该早就沟通好吗？
怎么临时有这么大变动？
茶海站起身，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安娜挪到柴曼娜身边，伸出胳膊搂着她：“晚上别急着走，陪我说说话。”
柴曼娜脑袋里有很多个问号。
洞房花烛夜，安娜要跟自己说话？
再说了，伴娘团呢？
她总有几个闺蜜之类的吧。
“二姐，答应我嘛，我就想找个人聊聊天。”
柴曼娜点点头。
茶海走回来：“行了，不出意外两点送到。”
“谢了。”安娜站起来：“化妆去了。”
等安娜走了，郑子豪走过来：“我刚才看见安娜姐姐跟她妈吵架。”
没人接话。
大喜的日子，这种事情，知道了，也只能当做不知道。
郑子豪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你们坐哪桌？”
“c3。”
“爸妈在c1，我在b2，就我一个人。”
柴曼娜有些不确定地说：“安娜刚说加了二十桌，位置可能会变动。”
郑子豪眼睛一亮：“我得赶紧去问问，争取跟你们坐一起。”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柴曼娜走到菓菓身边，见她正在吃东西，板着脸：“洗手了吗？拿着就吃？”
“哥哥带我洗了。”
柴曼娜脑壳疼。
郑子豪管她叫姐姐，菓菓把郑子豪叫哥哥，这让外人听见了，得多热闹？
门铃响了，茶海走过去，服务人员推着小车进来：“您的午饭，请慢用。”
柴曼娜带着菓菓又去洗了手，回来准备吃饭。
三个人刚刚坐好，门铃又响了，茶海打开门，郑子豪也推着一辆小车：“我跟你们一起吃。”
茶海不乐意：“你那些朋友呢？”
“吃饭这种事情，一定要跟合适的人，才能有个好胃口。”
柴曼娜赶紧挪开椅子，帮着把郑子豪的饭菜放在桌上。
郑子豪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不公平啊，你们的菜这么多花样！”
茶海的语气不太好：“我们三个人。”
柴曼娜不知道他犯什么病，不就一顿饭么。
吃着吃着，郑子豪手机响了，他拿出来接通：“妈。”
“放心，我跟哥和嫂子吃饭呢。”
“我真没乱跑。”
电话挂了，郑子豪嘟囔着：“一点儿自由都没有。”
茶海一句话把他怼回去：“你没还成年呢。”
话音刚落，茶海手机响了，还是柳含烟。
“妈，多多跟我们一起吃饭呢，他没乱跑。”
“知道了，你们路上注意点儿，酒店周边堵的厉害。”
等茶海挂了电话，郑子豪一脸委屈：“你们看，一点儿信任都没有。”
柴曼娜好心帮柳含烟说话：“他们是关心你，怕你有危险。”
“就我这身材，能有什么危险？”
柴曼娜眨眨眼：“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从背后给你一板砖，你也扛不住。”
“文明社会，哪来的这种事情。”
郑子豪嘴上这么说，可他心里知道轻重。
菓菓刚才吃了很多零食，这会儿吃不下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说：“妈妈，我吃饱了。”
“嗯，玩去吧。”
菓菓溜下椅子跑了。
郑子豪好奇地问道：“她说饱了，你真信啊？”
“当然啊，她都这么大了，饱没饱还不知道？”
“我看别人都是追着孩子喂饭的，你这直接不管了。”
柴曼娜放下筷子：“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不管。”
“那...”郑子豪刚说了一个字，被茶海拦住：“我老婆还没吃饱。”
吃过午饭，郑子豪还想留着，被茶海以要午睡的理由撵走了。
柴曼娜哭笑不得：“干嘛呀？他一个人，你放心？”
“他不会出酒店的。”
菓菓困了，柴曼娜把她哄睡着，很忧愁：“早知道这样，应该给她带换洗衣服的。”
茶海看了眼时间：“楼下有服装店，我这就去买。”
“别别别，也就一下午的事。”
茶海从后面抱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地问：“晚上不回去了，好不好？”
第603章到时候来喝喜酒
茶海的声音低沉又温柔。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语气，柴曼娜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要不要答应呢？
满打满算，两人在一起还不到一个月，会不会太快？
茶海继续在她耳边吹气：“就住这儿，好不好？”
柴曼娜心慌意乱，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我，我想在家里。”
茶海立刻改口：“婚宴结束我们就回去。”
柴曼娜哭笑不得。
这家伙，非得这么直白吗？
“安娜说晚上找我，还不知道几点来。”
茶海都要疯了，深吸口气：“明天也行。”
柴曼娜闭上眼睛，心想好歹又争取了一天。
不能逃避了，这事迟早都得来。
茶海就在身后虎视眈眈，他眼看着就要三十岁，总不能一直拖着。
纠结中，两人的手机一前一后响了起来。
柴曼娜迅速挣脱，拿起自己的手机按了静音，王宝琦打来的。
赶紧接通，王宝琦那痛快的声音传了出来：“小柴，我跟你住同一层，下去的时候喊我一声。”
柴曼娜脑壳疼。
不就下去参加个婚宴嘛，还拉帮结伙？
只能答应，挂了电话。
茶海表情凝重，说了几声“好”，也挂了电话。
柴曼娜看在眼里，没有开口问。
该她知道的，茶海一定会说，不该她知道的，问了也白搭。
茶海把手机放回茶几上：“小仔打的电话，让我帮他送个红包。”
柴曼娜觉得心口痛，为小仔，也为安娜。
茶海轻轻把她拉过来抱住：“我们要好好在一起。”
柴曼娜没有吭声。
到了这个年纪，她已经不再天真。
当年她和黎洪哲，不也是奔着白头偕老去的？
“又瞎想？”
柴曼娜摇摇头：“我有点儿困。”
“嗯，躺会儿吧。”
一觉睡醒，快三点了，柴曼娜匆匆忙忙给菓菓重新梳了头发，又给自己整理一番，准备和茶海下楼。
刚走到门口，她想起王宝琦的电话，赶紧告诉茶海：“我都给忘了，王宝琦打电话说，下去的时候喊他一声。我就纳了闷，干嘛非得一起走？”
茶海耐心帮她解谜：“今天这种环境，他不可能跟我爸妈一起，郑子豪年纪小，他不好去联系，所以，你懂的。”
柴曼娜再次感叹：“你们活的也太累了。”
出了门，茶海抱着菓菓去喊郑子豪，柴曼娜给王宝琦打电话。
王宝琦说着话从另一头走出门，冲着她招手。
柴曼娜回了一句“看见了”，挂断电话。
王宝琦跟老婆一起来的，没带王一鸣。
一行人汇合，王宝琦只是跟郑子豪打了个招呼，没有过分寒暄。
两人的年龄差距放在这里，他要是太热情，很容易显得别有用心。
虽然他心里很想跟郑子豪套近乎，可行动上，不能太显眼。
郑子豪也没有多说话，跟在茶海后面，冲着他怀里的菓菓挤眉弄眼，把菓菓逗得咯咯直笑。
柴曼娜完全没当回事，茶海也没放在心上，可这段画面落在王宝琦眼里，那信息量可就大了。
王宝琦知道柴曼娜已经见过了郑兴平夫妇，可他对于柴曼娜的前景，不怎么乐观。
今天郑子豪这表现，反而从侧面证实，柴曼娜的未来一片利好啊。
王宝琦心里不禁有些得意，为他的眼光。
当初只是想帮茶海一个小忙而已，没想到结了这么大的果实。
一行人来到大宴会厅门口，柴曼娜探头看了一眼，只觉得里面布置的美轮美奂，带着不切实际的梦幻感。
旁边有人跟茶海和郑子豪打招呼，郑子豪只是礼貌地回了一句，茶海客气之后，还把王宝琦介绍给了对方。
柴曼娜默默想着，这些人活的可真累。
那人和王宝琦互换了名片，走进了宴会厅。
王宝琦心里很感激：“谢了。”
“应该的。”茶海拿出两个红包，跟怀里的菓菓说：“走喽，送钱去喽。”
柴曼娜扯了郑子豪一把：“座位换了吗？”
“我找安娜姐姐说了，跟你们一起坐c3。”
柴曼娜点点头，心中对郑兴平又有了新评价。
明明加了二十桌，茶海的位置还能这么靠前，看来郑兴平的地位，比自己想象的高。
等她到了桌前，才发现c、d两列圆桌，分别位于中央t台的两侧，可以无遮挡地欣赏到整场婚礼。
而且，这张桌子只有六把椅子，他们就占了一半。
自然而然，茶海坐在中间，柴曼娜和郑子豪坐在他两边。
王宝琦本来也在c3，临时有了变动，换到了b4。
柴曼娜忍不住回头看他们，却看见他冲着自己摆手，让自己转回去。
郑子豪拆开喜糖袋，剥开一颗递给菓菓：“小宝贝，想不想吃？”
菓菓伸手刚要拿，柴曼娜拦住：“早上吃了那么多糕点，还吃糖？牙不要了？”
“姐姐，就一颗糖，你也太厉害了。”郑子豪把糖塞进菓菓嘴里：“哥，管管你老婆，凶巴巴的。”
茶海语气带着调侃：“我可管不了她，只有她管我的份。”
“哎，你们俩...”柴曼娜余光看见有人过来了，赶紧闭上嘴。
郑子豪看见是谁，赶紧站起来：“爸，妈。”
柴曼娜也慌忙站起来：“郑叔叔，柳阿姨。”
茶海带着菓菓也打了招呼。
郑兴平点点头，直接往前面去了。
柳含烟伸手接菓菓：“让奶奶抱抱，越来越沉了。”
菓菓撅起嘴：“我才不胖呢。”
“不胖，奶奶没说你胖，越来越漂亮了。”
菓菓听见这个，立刻喜笑颜开：“我本来就漂亮。”
柴曼娜低下头，心想这小家伙实在是，回去必须好好教育。
“柳总，这是孙女？”
柴曼娜回头一看，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她身后，正看着柳含烟笑。
柳含烟重新恢复了柔弱可人的样子：“对，小海的闺女。”
女人很惊讶：“小海结婚了？”
“快了，到时候来喝喜酒。”
茶海搂着柴曼娜的腰，也附和道：“孙阿姨，到时候一定要来。”
“好好好，一定到。”
又寒暄了几句，孙阿姨走了，柴曼娜苦着脸，心想这下咋办。
柳含烟一看旁边没人注意，立刻彪悍起来：“你还不想负责？”
“我...”柴曼娜感觉到腰间的手一紧，只能改口：“负责...”
柳含烟把菓菓交给茶海：“我跟老郑在前面，你们别惹事。多多，听见没？”
郑子豪连连点头：“妈，我一直很听话。”
柴曼娜坐回椅子上，偏头看郑子豪：“我感觉咱俩都挺惨的。”
“你的感觉是对的。”
第604章我没吃饱
旁边的圆桌，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很多人过来跟茶海和郑子豪打招呼。
柴曼娜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
眼看着婚礼就要开始，有两个男人走到了桌前，看了眼上面的号牌，坐下了。
柴曼娜偷偷瞥了一眼，发现茶海跟郑子豪，都不认识这两人。
这样挺好，不认识就不用多说话，完美。
可惜她想的太简单。
茶海把菓菓交到她怀里，客气地开始跟两人寒暄。
柴曼娜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这两人是新郎的朋友，特意从国外飞回来的。
婚礼开始了，司仪用尽了洪荒之力煽情，试图让新娘留下幸福的泪水。
可惜安娜自始至终，都带着温婉的笑容，别说哭了，就连眼神都没什么波动。
仪式比想象中短暂了许多，最重要的，柴曼娜没看到交换戒指和亲吻的单元。
更没有誓言。
一对新人下去了，空荡荡的舞台上，只留下装饰品。
柴曼娜微微叹了口气。
茶海在桌下抓着她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柴曼娜知道他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在新郎朋友面前失态。
可这场婚礼，真的很没意思。
桌上的饭菜很精美，菓菓早就想吃了，可妈妈没发话，她不敢。
这会儿见柴曼娜不再看向舞台，才小声问道：“妈妈，我能吃了吗？”
“可以呀。”拿起筷子，柴曼娜还没动，茶海伸手：“我抱着，你先吃。”
柴曼娜已经习惯了，把菓菓交过去，给餐盘里夹了一些不辣的菜，让茶海喂菓菓。
对面的两个男人，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其中一个用英语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话，配上满脸不屑地表情，就算柴曼娜只能听懂几个单词，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另一个笑着附和了一句。
可柴曼娜英语水平实在不行，并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郑子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水仙不开花，装什么呢。”
“我有跟你说话？”最先开口的男人，盯着郑子豪：“你爸妈没教过你礼貌？”
郑子豪一脸无辜：“我也没跟你说话呀。”
茶海指着桌上的号牌：“你们慎重考虑一下。”
在座的没傻子。
c3这个号码清楚地提醒大家，这个桌上的人，都不是好欺负的。
柴曼娜压低声音：“一会儿我们就走吧。”
“好。”
别的桌子都挺热闹，他们这一桌除了菓菓时不时要吃什么，其他人都没有再吭声。
柴曼娜心情不好，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就要接菓菓。
手刚伸出去，柳含烟从前面走过来：“娜娜，散席之后你来客房找我，带你认识几个人。”
“没必要吧...”柴曼娜很抗拒。
她不想活的那么累。
柳含烟嗔怪道：“都是自己人。”
“妈，我能陪着吗？”茶海一方面是担心，另一方面，他实在是不想跟柴曼娜分开。
当着外人的面，柳含烟不会那么彪悍，娇柔地一笑：“不能。”
柴曼娜只好答应下来。
柳含烟走了。
对面的两个男人，态度大改，热情地跟茶海搭话：“你是郑兴平的儿子？”
茶海瞥了一眼旁边的郑子豪：“他才是。”
郑子豪站起身：“吃饱了，先撤了。”
柴曼娜默默地接了菓菓，好让茶海吃饭。
桌上的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对面的两个男人，适应力还是挺强的，很快就调整了状态，继续和茶海东拉西扯，还夸菓菓可爱。
茶海一边敷衍一边吃饭，很快就解决了战斗。
客气地告别，茶海接了菓菓，柴曼娜跟在后面，撤了。
等电梯的时候，柴曼娜小声说道：“我没吃饱。”
“我也没吃饱。”茶海干脆给郑子豪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来，一起再去小餐厅吃点儿别的。
结果他说他就在小餐厅。
茶海问清楚位置，带着柴曼娜过去了。
酒店里有好几个小餐厅，风格各异，郑子豪选了一个中式餐厅。
柴曼娜坐在他对面：“你挺奸诈啊，自己一个人来吃好的。”
“哥，你掏钱啊，我可是穷学生。”
茶海没理他，把菓菓放在椅子上，询问柴曼娜：“老婆，想吃什么？”
“我想吃点儿热乎乎的，带汤的东西。”柴曼娜一边回答一边想，这家伙喊老婆越发熟练了啊？
菓菓小声嘟囔：“我想吃冰淇淋。”
茶海用眼神询问柴曼娜，见她点头才笑道：“好的，给小宝贝来一份冰淇淋。”
很快，茶海点的东西端了上来，两碗羊肉泡馍。
柴曼娜不禁失笑，在五星级酒店吃这个，真是别出心裁啊。
茶海帮她掰开烧饼：“你说的，热乎乎的，带汤的。”
“嗯，我喜欢。”柴曼娜端起碗，就着碗沿喝了一口汤，感受着热汤从食道滑下去的快感，呼出一口气：“这才是人生啊。”
本来郑子豪面前放着几个菜，被柴曼娜这么一搅和，也起了吃羊肉泡馍的念头。
可他不好意思提，让菓菓给他当枪：“小宝贝，你想不想喝汤？”
“我要吃冰淇淋！”
茶海安抚道：“冰淇淋在另外一个地方，得一会儿才能拿过来。”
“好吧。”菓菓的眼睛瞄向大碗：“那我尝尝这个吧。”
郑子豪喜出望外：“哥哥给你买一份新的，好不好？”
“不要。”菓菓伸手扒拉柴曼娜：“我吃妈妈的。”
郑子豪噎住了。
对呀，菓菓可以吃妈妈的，他总不能吃哥哥的？
眼珠一转，郑子豪又打起了柴曼娜的主意：“姐姐，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两个人，用英语说了什么？”
柴曼娜一边喂菓菓，一边回道：“没兴趣。”
“这么冷淡的吗？”郑子豪也不管她是真没兴趣，还是装没兴趣：“第一个说，中国的小孩真娇气，这么大还让家长喂。国外的小孩特别独立，这么大早就自己吃饭穿衣了。第二个也跟着附和。”
柴曼娜点点头：“我乐意。”
“姐姐，你有没有想过让菓菓出国念书？”
“没想过，咱们国家的基础教育，才是全世界最好的，干嘛出去？”
郑子豪继续追问：“本科呢？研究生呢？”
柴曼娜忍不住皱起眉头：“清北这么好的大学，干嘛非得出去读？”
说完她自己笑了：“这话说的太自大了，就像菓菓能考上一样。”
第605章想吃就说嘛
菓菓虽然听不太懂，可她能感受到柴曼娜的情绪，不爽地反驳：“我可厉害了！”
“嗯，厉害。”柴曼娜把筷子塞给她：“自己吃吧。”
菓菓一直用的都是学习筷，从来没用过这种大筷子，气呼呼地把筷子扔在桌上：“你又欺负我！”
柴曼娜捡起筷子：“爱吃不吃。”
郑子豪向菓菓伸出了友谊之手：“哥哥买一碗喂你好不好？”
茶海淡淡说了一句：“你想吃自己买去，少拿我闺女当枪使。”
正好冰淇淋送过来了，菓菓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郑子豪拉不下脸，只能吃着面前的菜，闻着羊肉汤的香味过过瘾。
柴曼娜偷偷观察了他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多多，你想吃就说嘛，这么别扭？”
“我不吃。”
柴曼娜好笑不已：“让你往东你往西，显然没过青春期。”
打嘴仗，郑子豪谁都不怕：“那你明明爱我哥，还藏着掖着，是不是也没过青春期？”
柴曼娜一脸无辜：“你可算是说对了，我才16岁呢。”
“呕！”郑子豪站起身：“我去洗手间。”
茶海见他走远了，菓菓埋头在吃冰淇淋，伸手搂住柴曼娜的腰：“藏着掖着？”
“我哪有。”柴曼娜快速看了一圈，没人注意这里，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先吃饭，回去再说。”
“回去说什么？”
柴曼娜知道他是故意的，咬着嘴唇哼唧出一句：“藏着掖着的事。”
茶海满意了：“我等着哟。”
没多久，服务员又端来了一碗羊肉泡馍，郑子豪若无其事地走回来，坐下就吃。
柴曼娜从他碗里夹了一块羊肉：“我没吃过瘾。”
“你怎么老欺负我啊？”
柴曼娜冲着他抛媚眼：“喜欢你啊。”
“呕！”郑子豪一边掰烧饼，一边笑：“说吧，想问什么？”
“你觉得，你妈会介绍谁给我认识？”
“问我哥也行，干嘛非得问我？”
“你妈最疼你了，你知道的消息比你哥更准确。”
郑子豪摇摇头：“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我哥想娶谁就娶谁，我能吗？我妈最疼的还是他。”
茶海笑笑：“我兜里就这俩钱，谁会惦记？你不一样...”
“茶海？”
桌上的三人一起转头，一个女人袅袅婷婷走了过来：“还真是你啊，多久没见过了？”
郑子豪先认了出来：“瑞希姐姐，你一个人？”
茶海听见名字才想起来，凑近柴曼娜耳朵：“我妈朋友的女儿，蒲瑞希。”
柴曼娜轻轻嗯了一声。
“多多？长这么帅了。”蒲瑞希拉开椅子坐下：“我妈跟你妈喝酒去了，我没吃饱，过来看看有什么吃的。”
郑子豪笑着回应：“我们也没吃饱。”
蒲瑞希看着柴曼娜：“这位是？”
“我老婆。”茶海又揉了揉菓菓的脑袋：“小宝贝，叫阿姨。”
菓菓抬起头，舔掉嘴边的冰淇淋：“阿姨好。”
蒲瑞希心里震惊不已，脸上依旧平静：“你女儿这么大了？结婚怎么没通知？”
“我们两个不在乎这些俗礼。”茶海搂住柴曼娜的腰：“不过要是办婚礼，肯定会邀请你的。”
蒲瑞希笑着答应下来，看着桌上的食物：“你们吃的还挺丰富，不介意我凑两口吧？”
茶海不喜欢跟不熟的人吃饭，可蒲瑞希都坐下来了，总不能撵走吧？
郑子豪用筷子把面前的菜，齐齐翻动了一遍：“瑞希姐姐，这些都挺好吃的，你尝尝呗。”
柴曼娜低着头，憋着笑，心想你这么搞，除了自家人，谁还能吃的下去啊？
蒲瑞希又不是个傻的，知道郑子豪的意思，笑着站起身：“我先去趟洗手间。”
等她走了，郑子豪催促道：“速战速决，完了撤退。”
柴曼娜看着他笑：“你们都喜欢用洗手间当借口啊？”
“别说话，赶紧吃。”
三个人匆匆吃完饭，茶海抱起菓菓就走。
等蒲瑞希再回来的时候，桌子都清理干净了。
郑子豪跟着他们回了客房，脱了鞋半躺在沙发上：“哥，给我拿瓶水。”
茶海取了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他：“我记得你小时候挺喜欢她的，今天怎么回事？”
“我还不是为了你着想？”郑子豪转头看着柴曼娜：“姐姐，你想不想听一些浪漫的故事？”
柴曼娜对他的打算心知肚明：“没兴趣。”
“唉，我发现了，自从你进了我家的门，我想看热闹都没机会了。”郑子豪喝完水，把瓶子盖好随手放在一旁：“就我哥这模样，看上他的女人，不夸张的说，能绕着我家围一圈。”
柴曼娜走到他旁边坐下：“实不相瞒，我就是看上你哥这张脸了，要不是他长得帅，我才懒得搭理他。”
“听听，这是人话吗？”郑子豪大乐：“跟我哥在一起，好像很委屈似的。”
柴曼娜冲着菓菓招手：“小宝贝，过来。”
菓菓正在研究地毯上的花纹：“忙着呢。”
“过来呀！”
菓菓不情不愿地走到她旁边：“叫我干嘛？”
“你觉得舅舅长得帅吗？”
“帅呀！”
柴曼娜把她抱到腿上：“哥哥帅吗？”
菓菓迟疑地看着郑子豪：“还行吧。”
郑子豪不乐意了：“什么叫还行吧？我好歹也继承了我爸妈的优点。”
柴曼娜亲亲菓菓的脸蛋：“玩去吧。”
菓菓走了，柴曼娜这才转头跟郑子豪说：“如果你跟你哥年龄相仿，你觉得那些女人，还会追在他屁股后面吗？”
郑子豪倒是挺直接：“哈哈，估计我挑剩下的，能轮到他。”
茶海伸手拽他：“赶紧滚蛋，我们要休息。”
“就快要散席了，姐姐要去妈那儿，你休息什么？”
话刚说完，茶海手机响了，柳含烟打来的，让柴曼娜带着菓菓去找她。
柴曼娜这叫一个紧张，苦着脸：“我能不能不去啊？”
“我送你们过去，在门口等着，别怕。”茶海也很担心，可他不能表现出来，免得让她更紧张。
柴曼娜搂着他的脖子，闭上眼睛：“给我点儿力量。”
郑子豪嗷嗷叫：“这还有一个未成年呢！”
没人搭理他。
一吻结束，柴曼娜深吸口气：“我可以的。”
茶海抱起菓菓，给她穿鞋：“一会儿见了外人要有礼貌，跟着妈妈，好不好？”
“好吧。”
第606章都是我闺蜜
来到柳含烟客房门口，柴曼娜死死抓着茶海的手不放，紧张到表情僵硬。
“别怕，我妈在，没人会欺负你的。”茶海示意她看旁边的小厅：“我就在那儿等你。”
柴曼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伸手接了菓菓：“好，那我进去了。”
茶海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可以的。”
说完他往旁边挪了几步，避免开门时被里面的人看见。
柴曼娜敲了门，很快门就开了，柳含烟看见她笑的十分开心，然后调皮地探头向外看了一圈，冲着茶海摆摆手，拉着柴曼娜进了门。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小海的媳妇跟闺女。”
进了门，柴曼娜反而没那么慌了，来都来了，又不能夺门而逃。
除了柳含烟之外，屋里还有三个女人，年纪都和柳含烟差不多。
柴曼娜挤出礼貌的笑容：“各位阿姨好。”
菓菓懂事地喊了一声：“奶奶好。”
柴曼娜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心想这小家伙总算没掉链子。
三个女人纷纷跟柴曼娜打招呼，彼此交换着眼神。
柳含烟伸出手：“来，让奶奶抱抱。”
柴曼娜闻见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有些不太放心。
可当着外人的面，她也不好拒绝，只能站在柳含烟旁边，随时准备出手。
柳含烟抱着菓菓走过去：“看看我孙女，漂不漂亮？”
其中一个笑道：“跟小海小时候长的可真像。”
柴曼娜心里有了数，看来这个跟柳含烟认识的年头很长了。
柳含烟给柴曼娜介绍：“这几位啊，用现在流行的话，都是我闺蜜。”
三个女人大笑起来。
柴曼娜只能客气地笑，心里十分忐忑，不知道柳含烟叫自己来，到底准备干什么。
“娜娜，你可记住了，这位，姓钱，你以后缺钱，找她。”
柴曼娜赶紧打招呼：“钱阿姨好。”
“这位姓刘，文刀刘，以后遇上官司，找她。”
“刘阿姨好。”
柳含烟挪到关系最好的那位面前，把菓菓递给她：“这位嘛，跟老郑一个姓，以后就算你半个婆婆。”
“郑阿姨好。”柴曼娜心里这叫一个憋屈，有一个婆婆就够了，怎么还来了半个？
以后怎么相处呢？
柳含烟说出这话，钱刘两位不乐意了：“你这也太明显了，亲疏有别啊？”
“就是，我们两个加起来，当不了半个婆婆？”
柴曼娜一头黑线，心里在呐喊，别呀，现在已经一个半了，你俩就别凑热闹了。
郑阿姨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大红包，塞给菓菓：“我可是有备而来，你俩呢？”
“说的谁没准备？”
也就半分钟，菓菓怀里抱了三个红包，一脸紧张地看着柴曼娜：“妈妈...”
柴曼娜知道她想说什么，赶紧笑着安抚：“奶奶给你的，就拿着吧。”
现场这种情况，不拿肯定不行啊。
柳含烟拿起手机：“我把娜娜的手机号发给你们，以后可别装作不认识啊。”
几人又说笑了几句，柳含烟开口道：“娜娜，陪三位阿姨喝几杯。”
柴曼娜脑袋都大了。
虽然她酒量不错，可她不想喝酒啊。
看今晚这架势，估计回不了家，万一喝多了，把持不住，晚上把茶海这样那样...
“阿姨...”
柳含烟板着脸：“还叫阿姨呢？”
柴曼娜只能改口：“妈，我喝不...”
郑阿姨拉着柴曼娜的手：“你光让她改口，红包呢？”
“瞧瞧，这就护上了？”柳含烟开着玩笑，转身从后面拿了一个纸袋：“大手笔，才能担得起正牌婆婆这个名头。”
柴曼娜心慌意乱地接了纸袋，没敢打开看。
郑阿姨从她手里接过来：“我看看，你可别糊弄我们。”
纸袋拆开了，郑阿姨从里面掏出一本房产证，翻开一看，上面写着柴曼娜的名字。
“真是大手笔啊！”郑阿姨把房产证装回去：“这是给咱三个下套呢。”
柴曼娜满脑子问号，她的身份证从不离身，名下怎么就多了一套房？
最重要的，她跟茶海没有婚姻关系，两人要是分了...
柳含烟把三个红包也放进袋子：“娜娜，今天她们都是见证人，我认了你这个儿媳妇。”
柴曼娜脑袋里的问号，更多了。
是不是儿媳妇，难道不是看结婚证？
怎么还需要人证呢？
脑子乱，人就有些不受控制，稀里糊涂就跟她们喝上了。
等她反应过来，四个人，喝光了两瓶红酒。
柳含烟在一旁陪着菓菓玩，一老一小，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笑声不断。
柴曼娜有些头晕，想跑又没借口，惆怅的不行。
又开了一瓶，她苦着脸刚端起杯子，有人敲门。
柳含烟开了门：“你怎么来了？”
“柳阿姨，我找二...哦，嫂子。”
柴曼娜一听是安娜的声音，抬腿就往门口走：“我在。”
安娜抱着柴曼娜的胳膊：“柳阿姨，让嫂子陪我聊会儿呗。”
柴曼娜巴不得赶紧走，眼巴巴地看着柳含烟，生怕她不愿意。
柳含烟自以为看破了真相：“小海让你来的吧？”
安娜笑的很乖巧：“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小宝贝，来。”
菓菓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门口。
“跟妈妈回去吧。”柳含烟说着把纸袋递给柴曼娜：“我可等着你再来家里，别让我等太久。”
柴曼娜稀里糊涂点点头，拉着菓菓，和安娜一起走了。
茶海早就站在了不远处，看见柴曼娜脸色红红的，迅速走过来：“我妈灌你酒了？”
“还行，没喝多少。”
回到自己的客房，柴曼娜先跑进卫生间放了水，又洗了把脸，感觉舒服多了。
等她出来，看到茶海带着菓菓去了另一侧，两人凑在一起看动画片。
安娜手里拿着酒杯：“二姐，来，陪我喝两杯。”
柴曼娜好想哭。
新娘不跟新郎谈情说爱，跑来找自己喝酒？
“二姐，来嘛，我只能找你。”
柴曼娜明白了，今天来的这些人，彼此之间都有各种利益牵扯，安娜确实不好跟别人说什么。
而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圈子，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唉，喝就喝吧，大不了就吐呗。
两个女人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碰了碰杯子。
安娜苦笑着：“你应该瞧不上我吧？”
“没有。”
“结婚前，还跟小仔扯不清，你肯定瞧不上我。”
柴曼娜抓着她的手：“真没有。”
第607章姐姐教我嘛
安娜忽然就流下了眼泪：“我疼啊，到处都疼，可我没得选。”
柴曼娜没接话，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试图给她一点儿安慰。
“我家看着挺风光的，也就是看着。”安娜吸了吸鼻子：“以前吧，我贪玩，根本不关心这些，总觉得天塌下来有我爸妈顶着，谁知道，他们顶不住了，得靠我。”
“你说我能逃吗？换了是你，你会逃吗？”
“我不会。”柴曼娜晃了晃酒杯：“走一个。”
两人坐了多半个小时，安娜渐渐喝多了，说话开始颠三倒四。
柴曼娜陪着她，搂着她，听着她的唠叨，也只能听着。
到了后来，安娜喝醉了，傻笑着：“我跟你说，那天我跟小仔重逢，我当时觉得全世界都不存在了，你明白吗？”
柴曼娜轻轻“嗯”了一声。
“我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来，他根本就没放下。”安娜笑的很得意：“我跟你说，我和小仔才是天生一对，我们就该在一起。”
“我跟你说，小仔其实可好哄了，你看他花心，其实他，他...”
安娜说了一半，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又大笑起来：“我跟你说，他家有女人的东西，我看见了，我也扔了，可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我有什么资格...”
安娜趴在柴曼娜肩膀上“呜呜呜”哭了起来。
熟悉的口头禅，频频从安娜嘴里冒出来，让柴曼娜有些恍惚。
就像坐在她身边的，是另一个米博简。
爱情这种东西，摸不到看不见，却能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柴曼娜顺着安娜的后背，轻声安慰：“爱过的，就留在生命里吧。放下，也是放过自己。”
说完她自己愣住了。
这句话，完全可以用在自己身上。
爱过黎洪哲，就让他留在生命里吧，扯不清的。
如果非要剥离开来，只会留下一地的鲜血淋漓。
放下吧，也是放过自己。
安娜哭着哭着没了动静，柴曼娜叹了口气，扭头喊茶海：“小海。”
茶海迅速走过来：“睡着了？”
“应该是。”
“麻烦，我要是送她回去，肯定被误会。”
柴曼娜一想还真是。
安娜喝成这个鬼样子，茶海要是把她抱回去，路上只要碰见一个熟人，肯定会闹出大乱子来。
茶海拿出手机，给郑子豪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把安娜带走。
柴曼娜十分担心：“这样也不合适吧？”
“他是个小孩。”
“他马上就成年了。”
茶海又给柳含烟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处理。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郑子豪抱起安娜，跟着柳含烟走了。
柴曼娜看了眼时间，快十点，菓菓早就该睡觉了，还在看动画片。
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周围没护栏，只能让她睡中间，还得谨防她半夜从床尾掉下去。
柴曼娜看了一圈，指挥茶海：“把椅子都拿过来，背对着床尾摆一排。”
茶海答应一声去忙活了。
柴曼娜这才喊道：“菓菓，刷牙洗脸啦。”
“等一下，我把这集看完。”
柴曼娜走到她旁边，陪着她看完一集，才带着她去洗漱。
等她俩出来，赫然发现屋子里多了一张儿童床，上面还架着一个粉色的网纱帐篷，牢牢固定在床上。
就算菓菓在里面打滚，都掉不下去。
菓菓欢呼一声扑过去：“这就是我想要的公主床！”
柴曼娜暗暗磨牙。
茶海连忙解释：“是我妈要的。”
柴曼娜欲言又止。
柳含烟还真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菓菓钻进帐篷里：“妈妈，帮我脱裙裙！”
“我妈还拿了睡衣。”
柴曼娜面无表情地接过袋子，从里面掏出粉色的那套，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进鼻腔，竟然还是洗过的。
柴曼娜斜眼看着茶海：“真是你妈拿来的？”
“真的！”茶海拿起自己那套：“我去洗澡。”
柴曼娜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在撒谎。
给菓菓换好睡衣，讲了一个公主的故事，把她哄睡着了。
柴曼娜这才从袋子里，拿出属于自己的那套。
乳白色的丝质睡衣，长袖长裤，该挡的地方都能挡严实。
柴曼娜松了口气，她真怕拿出来的是一条吊带裙。
茶海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见菓菓睡着了，小声说道：“我洗完了。”
柴曼娜没好气地看着他，只要不是瞎子，谁看不出来啊。
茶海打开床边的小灯，关了大灯，然后从柜子里拿出备用的枕头被子：“我可以打地铺。”
柴曼娜静静看他做完这一切，丢下两个字“虚伪”，去洗澡。
“我，我哪虚伪？”茶海把被子放在地上，把枕头扔上去，躺在上面半铺半盖。
柴曼娜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虚伪！”柴曼娜从他身上跨过去，上床关灯一气呵成。
视觉失去了作用，听觉就变得格外灵敏。
茶海听着柴曼娜翻身的动静，轻声问道：“你喝了多少？头疼吗？”
柴曼娜不理他。
茶海从地上爬起来：“我承认我虚伪好了吧？”
柴曼娜还是不理他。
茶海绕到柴曼娜所在的那侧，蹲在她面前：“你说的，你想在家里。”
柴曼娜翻了个身，留给他一个后背。
茶海立刻躺在她旁边，从后面抱着她的腰：“可以吗？”
柴曼娜只觉得身后很烫，往前挪了挪。
茶海有些挫败：“我真的什么都不懂，怕你不满意。”
柴曼娜如同被针扎了，迅速坐起来，一言不发地下了床。
黑暗中，茶海什么都看不清，没多久听见倒水的声音，询问道：“你渴了？要不要开灯？”
柴曼娜没回答。
茶海听见她倒了好几杯，还听见她深呼吸了几次，才看见一个黑影走了回来，把自己往床中间推了推。
茶海正要说话，一个温热的，带着红酒气息的吻，扰乱了他的思维。
这样的体验，前所未有，茶海又紧张又期待，却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没人教过这个。
柴曼娜抬起头喘着气：“你还在等什么？”
“我，我...”
茶海很窘迫，他是真没经验，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柴曼娜忍不住闷笑起来。
“姐姐教我嘛。”
柴曼娜抬腿压在他身上：“姐姐带你玩点儿有意思的。”
茶海的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就反客为主，变成了上面那个。
千钧一发之际，柴曼娜伸手推他：“装备呢？”
“什么？”
“你没准备？怀孕怎么办？”
茶海打开床头灯，在屋里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
“我去买。”
柴曼娜咬着牙：“你想死啊！”
第608章搬到我那儿去住吧
两人一旦有了亲密接触，看彼此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茶海抱着柴曼娜爱不释手，一双眼睛就像粘在了她脸上，不想错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柴曼娜反而躲闪起来。
她本来就是个害羞的人，见不得这么直白的目光。
尽管折腾了很久，两人还是早早起了床，免得菓菓醒来看见，解释起来很麻烦。
茶海跟她商量：“带菓菓出去逛一逛吧？”
“嗯，她第一次来这边。”
“那我叫早饭了。”
柴曼娜把被子拉平：“行，我去洗漱，真饿了。”
“能不饿吗？”茶海笑的很暧昧。
柴曼娜躲进卫生间，心想这家伙真是欠揍！
茶海要了早饭，想去卫生间找她，却发现门锁了。
“老婆，我要放水。”
柴曼娜打开门，嘴里叼着牙刷向外走。
茶海挡在她面前，把她推进去：“你刷你的。”
柴曼娜攥起拳头挥了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说的，两个人最先需要跨过的，就是屎尿屁这个坎。你该不会嫌弃我吧？”
柴曼娜皱起眉头，吐掉嘴里的泡沫：“我以前说过的话，都成了你对付我的武器啊？”
“哪有？”茶海掀起马桶圈，背对着她：“我妈估计早上就走了，你陪我送多多回学校吧？”
“嗯。”柴曼娜喝了一口水，抬起头呼噜呼噜漱口。
茶海洗了手，从后面抱着她：“你体力太差了，必须跟我去健身。”
柴曼娜红了脸：“不去！”
茶海咬着她的耳朵：“为了咱俩的幸福生活，你不能偷懒啊。”
柴曼娜总觉得这句话有歧义，给了茶海一肘子。
“哎呀，哎呀，你把我打疼了。”
柴曼娜又给了他一肘子。
“明明昨晚很温柔...”
柴曼娜气的踩了他一脚。
门铃响了。
茶海放开她：“应该是早饭。”
打开门，外面不仅站着服务员，还有郑子豪。
“哥，妈走了，让你送我回学校。”
“自己打车回去。”
这要是让柴曼娜听见了，肯定会说他虚伪。
明明早就计划好了，还嘴硬，真是别扭的人。
郑子豪推着小车进了门：“我是穷学生，你就送送我呗。哎，菓菓还没醒，姐姐呢？”
“有事再喊你。”茶海打发了服务员，关上门：“叫嫂子！”
郑子豪走到菓菓旁边蹲下，见她睡得很沉，纳闷道：“你们昨晚几点睡的觉？”
“小孩觉多，菓菓要睡十个小时左右，快醒了。”
郑子豪站起身：“亲爹也不过如此。”
柴曼娜从卫生间走出来：“你起的挺早啊。饿了吧？”
“还行。”郑子豪上下打量了她一圈：“我怎么感觉你和昨天不一样？”
柴曼娜装傻：“我昨天喝了那么多红酒，肯定变漂亮了呗。”
郑子豪信以为真：“怪不得我妈喜欢喝红酒。”
茶海憋着笑，去卫生间洗漱。
柴曼娜掀开盖子，看了眼早饭，伸手捏了一个蒸饺咬了一口。
“你偷吃？”
柴曼娜把另一半塞进嘴里：“光明正大的吃。”
几个人都没有刻意控制音量，菓菓终于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粉色帐篷，菓菓一咕噜翻起来：“妈妈，给我们家也买一个好不好？”
“不好。”柴曼娜走过去把她抱出来：“家里没有这么小的床。”
郑子豪立刻接话：“让奶奶给你买，你去跟奶奶住。”
“不要。”菓菓一听不能和柴曼娜住，吓得抱着她不松手。
柴曼娜控制着情绪，认真看着郑子豪：“我知道你妈很喜欢菓菓，可菓菓是我一手带大的，从来没有跟我分开过，你这样说话，会吓到她。”
郑子豪连忙道歉：“对不起嫂子，我不是有意的。”
“你要跟菓菓道歉。”
郑子豪还从来没有这种经历，为难地看着菓菓。
柴曼娜见他这样，抱着菓菓去了大床边：“你转过去，我给她换衣服。”
郑子豪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街景，心里忐忑不已，生怕柴曼娜因为这件事情，对他有看法。
在他心里面，茶海这个哥哥还是挺重要的，连带着茶海的老婆，也变的重要起来。
更何况柳含烟明确表态，已经接受了柴曼娜，他俩不会再有变动。
茶海出来了：“我洗完了，老婆你赶紧给菓菓洗。”
“嗯。”柴曼娜把菓菓放在地上，拉着她往卫生间走。
郑子豪赶紧转身：“小宝贝，哥哥不是想吓唬你，我给你道歉。”
菓菓眨巴着大眼睛：“我，我接受你的道歉。”
柴曼娜揉了揉她的脑袋：“刷牙洗脸。”
等母女俩进了卫生间，茶海询问发生了什么。
郑子豪不敢隐瞒，老老实实交代了一遍。
茶海看向卫生间：“菓菓的亲奶奶，一天都没有带过她。你嘴里的奶奶，菓菓有可能分不清楚是谁，所以才会害怕。”
郑子豪这才明白了：“哥，我真不知道。”
“以后注意就是了。”茶海把早饭往桌上摆：“努努力，让菓菓只把咱妈当奶奶，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
郑子豪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吃完早饭，把郑子豪送到学校门口，茶海从包里摸了一沓现金给他，才开车离去。
柴曼娜调侃他：“是谁说的，他很烦这个弟弟？”
“烦归烦，该管还是得管。”
......
带着菓菓在省城逛了一天，吃过晚饭才往回走。
路上菓菓就睡着了。
茶海一想到回去就要跟柴曼娜分开，试探地开口：“老婆，你搬到我那儿去住吧？”
“为什么？”柴曼娜这叫揣着明白装糊涂。
茶海当然知道她装傻，哼哼唧唧：“我想和你一起睡。”
“呵呵。”柴曼娜盯着他的后脑勺：“虚伪。”
“你想想，我马上就三十了，才刚...”
柴曼娜赶紧打断他：“停！”
“搬过来嘛，不然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柴曼娜一想还真是。
以前黎洪哲没地方住，在陈竹月家里过夜，还勉强说的过去。
茶海明明住的不远，还留着不走，那目的，简直就是秃头上的虱子，不要太明显。
别说他，柴曼娜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茶海见她犹豫，继续哼唧：“好老婆~”
“无缘无故突然要搬，怎么跟我妈说啊？还有菓菓，她睡哪儿？”
“只要你答应，这些都好办，我来解决。”
柴曼娜却没松口：“让我考虑考虑。”
第609章怎么能骗我呢
周一把菓菓送进幼儿园，柴曼娜没在老地方看见茶海的车，纳闷道：“车呢？”
茶海拉着她的手：“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啊？”
“早饭也准备好了。”
“啊？”
“走吧，跟我回家。”
柴曼娜死死向后坠着：“大白天的，你能不能矜持一点儿！”
“不能。”
周二，柴曼娜没上班。
周三，柴曼娜没上班。
周四，柴曼娜七点半就把菓菓送进了幼儿园。
茶海八点上了楼，一问才知道，柴曼娜早跑了。
直接杀到公司，办公室里没人。
给她打电话，关机。
这可把茶海难住了，能跑哪儿去？
他心里明白，这几天把柴曼娜累坏了，可他忍不住啊。
尤其是每天早上睡醒，身边都空荡荡的，太难受了。
逮不住人，茶海也没浪费时间，去省城买了儿童家具，打算把次卧布置出来，然后再哄柴曼娜搬过来。
这样白天就能腾出来工作了。
柴曼娜可不知道他的想法，躲在油婉婉家里休息。
幸亏钥匙给了她一把，不然她只能去宾馆了。
到了下午，要去接菓菓了，柴曼娜刚刚走到幼儿园附近，茶海就看见了她，快步走到她身边：“你躲小仔家里去了？”
“不告诉你。”
“我有那么吓人吗？”
柴曼娜抬起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像捏着一粒小米：“我距离死亡，就差这么点儿。”
“夸张死了。”茶海牵起她的手：“必须得健身，就你这身体素质，以后住一起怎么办？”
柴曼娜苦着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不该喝那么多酒。要不是喝那么多酒，也不会被你的美色所惑，以致于一失足成千古恨。”
“从下周一开始，每天晚上七点到八点半，必须跟我去健身房。”
“好吧，我也觉得我不练不行了。”
茶海见她答应了，补了一句：“明早跟我去跑步。”
“我不要！我跑不动！”
“循序渐进，先快走也行。”
最近几天都是茶海接菓菓放学，今天菓菓看见柴曼娜很惊喜：“妈妈，你今天没睡觉！”
柴曼娜真是臊得慌。
都怪茶海！
进了门，柴曼娜紧紧跟着菓菓，哪怕去卫生间，都会带菓菓一起，坚决不给茶海单独相处的机会。
茶海真是哭笑不得。
吃过晚饭柴曼娜就要走，茶海怎么可能答应？
一整天没见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磨磨唧唧到了八点多，柴曼娜再次提出要走，茶海尽管不乐意，也没有强留。
还叮嘱她早点儿睡，定个闹钟，明早六点见。
柴曼娜压根没往心里去。
到时候她不起来，茶海能把她怎么样？
......
早上五点五十，茶海就已经坐在了她床边。
柴曼娜感觉到旁边有人，睁眼看见是他，吓了一跳：“你怎么进来的？”
“妈给了我一把钥匙。”
柴曼娜这叫一个恨，陈竹月到底是谁的妈？
茶海弹了弹她的脑门：“起来吧，跟我去锻炼。”
柴曼娜往一旁滚去：“谁都别想让我跟床分开。”
“要么跟我去公园锻炼，要么我上床帮你锻炼，你选一个。”
柴曼娜咬着牙：“你真是偶像剧看多了。”
说归说，迫于形势，她还是爬起来了。
这么早去公园，她还是第一次。
没想到公园里已经有不少人在晨跑。
呼吸着新鲜空气，她确实感觉精神了许多。
茶海找出快走课程，带着她按照节拍，顺着河边的健康步道快走。
柴曼娜很多年没有锻炼过，只不过走了十分钟，感觉小腿肚子疼的厉害，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十五分钟，柴曼娜停在了原地：“我腿疼，能不能休息一会儿？”
“坚持，过了三十分钟，身体就会给你奖励，让你感到愉悦。”
柴曼娜一听还得十五分钟，愁眉苦脸：“如果都是这种奖励机制，人类早绝种了。”
她只是抱怨而已，茶海却想歪了：“你调戏我。”
“啊？”
茶海拉着她的手：“回家。”
“啊？”
茶海笑的暧昧：“我想体验立刻就能得到奖励的运动。”
柴曼娜死死向后坠着：“说好一起来锻炼，你不能出尔反尔啊。”
“那你还要不要休息？”
“不要，我能坚持。”
第一天出来，茶海没有给她太大的压力，只走了三十分钟。
结束之后，柴曼娜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茶海看了眼时间，提醒道：“还得拉伸，跟着我做。”
“啊？”
柴曼娜学着茶海的样子，放松了肌肉，才回去喊菓菓起床。
到了中午，茶海去公司接她吃饭，目的地是老房子。
她一想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危险了，立刻拒绝。
茶海信誓旦旦：“放心，我知道你下午要工作，只是吃个饭而已。”
“真的？”
“骗你是狗。”
事实证明，茶海的话根本不能信。
眼看着菓菓要放学了，柴曼娜挣扎着坐起来：“你怎么能骗我呢？”
“汪汪汪。”
柴曼娜真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好不容易熬到周六，柴曼娜打定主意，就算天塌下来，她都不会下楼。
结果柳含烟九点多给她打电话，让她带菓菓回去吃饭。
柴曼娜记得很清楚，当初柳含烟说过，让两人有进展了再回去。
今天这通电话，岂不是说明柳含烟知道了？
啊，柴曼娜恨不得买块豆腐撞死。
太丢人了！
气不过，她揪着茶海的领子：“你跟你妈说了？”
“这还用说？”茶海一脸无辜：“睡衣是我妈买的，酒是她让你喝的，咱俩住一间房，你觉得她能想不到？”
柴曼娜松开手扑到床上：“我的脸啊，全都丢光了。”
“婆婆知道怕什么？”茶海咬着她的耳朵：“你这个姿势，很诱人啊。”
柴曼娜迅速坐起来：“我这就收拾东西。”
茶海憋着笑，他现在抓住了柴曼娜的软肋，一捏一个准。
每次她想偷懒耍赖，只要露出一点儿那种意思，她立刻就会改变主意。
陪着陈竹月吃了午饭，又等菓菓睡完午觉，茶海带着母女俩回到柳含烟家里。
出乎意料，郑子豪也在。
一问才知道，高考结束了，他放暑假了。
柴曼娜想问问他考的怎么样，刚张开嘴，就被他给堵了回去：“别问，问就是不行，只能去街上要饭。”
“好吧，你好好休息。”
第610章你到底在怕什么
柳含烟看见菓菓开心不已，抱到沙发边，拿出一套新玩具：“奶奶给你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柴曼娜乖巧地喊了声“妈”，坐在一旁装鹌鹑。
柳含烟跟菓菓说了几句，随口问道：“娜娜，房子你去看了吗？觉得怎么样？”
柴曼娜早就忘了：“什么房子？”
“给你买的那套房子呀。”
柴曼娜一拍大腿：“完蛋了，还在小海后备箱里。”
茶海不知道她说的什么，立刻站起来：“我去找找。”
柳含烟看着柴曼娜，就像看见了个怪物：“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就扔在后备箱？”
柴曼娜低下头不敢吭声，心想我压根就没打算要，准备给茶海的，结果给忘了。
郑子豪帮着她说话：“妈，你也知道，嫂子这人对钱没兴趣。”
“我有！”柴曼娜才没那么清高：“可有些东西，名不正言不顺的...”
郑子豪和柳含烟一起开了口，发现听不清，又一起闭了嘴。
“妈你先来。”
柳含烟把菓菓抱到腿上：“你跟小海领了证，不就名正言顺了？”
柴曼娜欲言又止。
“我都准备好当婆婆、当奶奶，你要是不答应，把我孙女带走，哎哟，我这个头啊，有些晕。”
说着柳含烟向后一靠，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柴曼娜脑壳疼。
菓菓觉得好玩，咯咯咯笑起来：“你在表演吗？”
柳含烟对着她挤了挤左眼，声音还是那么大：“妈妈想赖皮，怎么办？”
“我妈妈才不会赖皮呢。”菓菓从她腿上滑下地，跑到柴曼娜身边，直接窜到她怀里：“你不会赖皮，对不对？”
柴曼娜咬着后槽牙，还得脸带微笑：“对。”
茶海终于回来了。
他哭笑不得：“老婆你倒是跟我说一声，你就这么放在后备箱，幸亏我昨天犯懒没收拾，不然就给扔了。”
柴曼娜连小声哔哔都不敢。
茶海把纸袋放在茶几上：“几万块钱，加上房产证，你就这么不放在眼里？”
柴曼娜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试图用眼神让他明白，自己压根不想要。
茶海看懂了，无可奈何地把纸袋推向柳含烟：“妈，这太多了，她心理负担太重。”
柳含烟抬起手捂着脑门：“我这个头啊，最近总是晕，我看我是活不了几年了。”
柴曼娜此刻，不仅脑壳疼，连牙都开始疼了。
柳含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郑子豪伸手把纸袋拉到面前：“没人要，给我呀。穷学生整天等我哥救济。”
纸袋打开了，郑子豪把里面的钱拿出来，并排放在茶几上，又把房产证拿出来，打开看了一眼，放在钱上面：“妈，这点儿钱都不够装修的，你也太抠门了吧？”
柴曼娜赶紧解释：“钱是别的阿姨给的...”
郑子豪把钱拿起来递给她：“谁给你的，你还给谁，给我妈，岂不是让她赚去了。”
柳含烟扶着头：“你说得对，这钱不该给我。”
柴曼娜都愣住了。
这家人都是什么脑回路啊？
怪不得以前总觉得茶海脑回路不正常，原来根子在这里。
郑子豪见她没反应，哄着菓菓：“小宝贝，你帮妈妈收着好不好？”
“不要。”菓菓才是真正的对钱没兴趣：“我只是个小朋友。”
郑子豪看着柴曼娜：“你跟钱有仇？”
柴曼娜都快哭了，她是真不想要啊。
茶海心疼地搂着她：“你肯定又想歪了，我妈给你房，是怕你觉得我在耍你，让你安心。”
柴曼娜没吭声，她从来没这么想过。
茶海对她怎么样，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
柳含烟不装头疼了，吩咐郑子豪：“多多，都装起来。”
“袋子破了。”郑子豪拿起袋子，把底部对着柳含烟：“你看看，钱都能漏出去。”
“小张，拿个袋子过来。”
很快张姨拿了一个塑料袋走过来：“柳姐。”
柳含烟也不挑剔，接了塑料袋，随口问道：“多久吃饭？”
“十几分钟。”
“行，你忙去吧。”
柳含烟把塑料袋递给茶海：“你先收着吧。”
茶海答应了。
柳含烟招手喊菓菓：“小宝贝，跟奶奶去洗手。”
“好。”
柴曼娜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
茶海把塑料袋系好口，看着她很无奈：“你到底在怕什么？”
柴曼娜摇摇头。
“哥，你也太笨了。很明显，她怕别人说她傍大款，看上你的钱。”
郑子豪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嘴长在别人身上，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别人爱说什么，让他说去。”
如果柴曼娜像他一样，只有十七岁，也会这么想。
可她不是了。
她知道，流言这种东西，真的能逼死人。
茶海故意装着惊讶的样子：“看来我比钱更讨你喜欢。”
柴曼娜忍不住笑了，伸手去捏他的脸：“对，我就喜欢你这张脸。”
“哎呀，我的这双眼睛，要瞎了。”郑子豪说着走了。
茶海凑到柴曼娜耳边：“只是喜欢脸吗？我别的地方不好吗？”
柴曼娜不受控制地向下看了一眼。
茶海正要再逗她几句，听见张姨招呼吃饭，只能作罢。
饭菜依旧花样丰富。
柳含烟照顾菓菓，茶海照顾柴曼娜，剩下郑子豪一个人，抱怨自己没人疼。
柴曼娜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郑子豪得意地看着茶海：“嫂子给我夹菜。”
茶海淡淡回道：“长嫂如母，你琢磨吧。”
吃过晚饭，到了柳含烟看电视的时间。
上回柴曼娜吃完就走了，没赶上这种日常，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
年近六十的柳含烟，看的竟然是霸道总裁偶像剧！
最夸张的，竟然还会掉眼泪。
茶海忙着给她递纸。
郑子豪一脸嫌弃，却也陪在旁边。
菓菓坐在柴曼娜腿上，无聊地玩自己的手指头，时不时瞄一眼屏幕，也很嫌弃。
中场休息的时候，柳含烟红着眼睛问柴曼娜：“你平时看什么电视？”
柴曼娜直接把黑锅甩给菓菓：“各种动画片啊，小猪佩奇，汪汪队立大功，海底小纵队，真挺好看的。”
茶海无奈又好笑地开口：“我跟多多就惨了，从小陪我妈看这些东西。”
柴曼娜总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茶海有时候抽风说那些话，原来真是偶像剧看多了啊！
待到八点多，该走了，郑子豪再次提醒柴曼娜：“嫂子，明天一定要来。”
“明天？”
“明天就是10号！你答应我了！”
柴曼娜一头雾水：“什么日子啊？”
“你来了就知道了。”
第611章你能躲到啥时候
离开柳含烟家，柴曼娜问了茶海好几遍，他都说不知道10号什么日子。
没办法，柴曼娜只能一个一个猜：“你妈生日？”
“三月的，已经过了。”
“郑叔叔生日？”
茶海想了想回道：“我奶奶这个月生日，我爸在她后面。郑叔叔的生日，还在我后面。”
“多多生日？”
茶海有些不确定：“我真不知道。”
“那估计就是他生日，否则也不用神神秘秘的。”柴曼娜开始发愁：“给他送什么合适？”
茶海没接话。
郑子豪都十七岁了，茶海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的生日是哪一天，更没参与过。
如果明天真是郑子豪的生日，那他就已经十八岁了。
是个成年人了。
茶海突然觉得他这个哥哥，实在有些不合格。
尤其是郑子豪对柴曼娜这么友善的前提下，更显得他小心眼。
柴曼娜很少跟这么大的孩子打交道，实在不知道送什么。
想来想去，她只能想出一个：“他玩游戏吗？我送他一个最新款的游戏机？”
“他房里一堆游戏机。”
柴曼娜一想也是，郑子豪又不差钱，想要什么自己就买了。
“那我真不知道送什么。”
茶海有了主意：“这样，你送他去学车，我给他买辆车。”
“这个好。”柴曼娜忍不住夸茶海：“还是你厉害。”
茶海看了一眼后视镜：“菓菓睡着了吗？”
“我才没睡着呢。”菓菓半闭着眼睛：“我一点儿都不困。”
柴曼娜揉了揉她的脑袋：“嗯，我们不困。”
茶海原本想说“我最厉害的地方，你猜猜是哪”，既然菓菓没睡着，只能咽回了肚子里。
上楼进门，陈竹月不在家。
柴曼娜把菓菓安置好，回到客厅坐下：“我想到一件事，刚才多多神神秘秘的样子，你妈该不会不知道吧？”
“无所谓，明天下午回去就知道了。”茶海说着抱住她：“两天两夜了。”
柴曼娜心知肚明，却有意装傻：“我手机呢？”
“别想逃。你什么时候搬？”
柴曼娜很为难：“这事很难跟我妈说。”
“不难，只要你答应，我去跟妈说。”
柴曼娜皱着眉头没吭声。
“老婆，时间不等人啊，过一天就少一天，你不想跟我一起住吗？”
柴曼娜还是不吭声。
茶海把她抱到腿上，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你就看着我受折磨，不心疼？”
“我要是搬过去，受折磨的就是我了。”柴曼娜老老实实坐着，不敢动一下，生怕刺激到茶海，让他当场失控。
“太伤心了，我那么尽心尽力，只想让你...”
柴曼娜捂住他的嘴：“我老了啊，经不住那么造。”
“好老婆...”
茶海剩下的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钥匙的响动。
陈竹月回来了。
柴曼娜迅速从他腿上站起来，坐在一旁装作若无其事：“妈。”
茶海也叫了一声“妈”。
陈竹月手里拿着一盆多肉，眉飞色舞：“看看，我新买的。”
柴曼娜凑过去，肥嘟嘟的叶片，像小熊爪子一样，毛茸茸。
“这是什么？”
“熊童子。”陈竹月换了鞋：“死了那么多，总得添新的。”
柴曼娜这叫一个心虚。
陈竹月一直没提，她还以为没发现呢。
“我那都是有数的，少了几盆，我还能不知道？”陈竹月白了她一眼：“明天给这个换盆，你给我帮忙。”
柴曼娜赶紧答应，争取将功补过。
茶海笑着说道：“妈，我家有不少呢，下回拿过来一些。”
“我有的品种就算了，没有的可以拿一些。”
茶海答应一声，看时间不早了，告辞离开。
陈竹月把多肉放到阳台上，走过来问柴曼娜：“你去他家两回了，他妈怎么说？”
“我困了，先睡了。”
“你就躲吧，我看你能躲到啥时候。”
......
第二天，茶海又是一大早就来了。
柴曼娜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不需要睡眠？
两人睡的一样晚，柴曼娜哈欠连天，茶海精神百倍。
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陪着陈竹月吃了午饭，又帮她给熊童子换了花盆，茶海才带着母女俩出门。
柴曼娜困得要命，靠在椅背上：“我好想睡觉。”
“回市中心睡吧。”
“不要。”柴曼娜掐了自己一把：“我就是说说。”
茶海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放心，你跟菓菓一起睡，我保证乖乖的。”
“你在我心中，一点儿可信度都没有。”
菓菓很纳闷：“可信度是什么？”
柴曼娜赶紧转移话题：“你想不想吃冰淇淋？”
“想！”
茶海把车开到市中心，买了一个蛋筒冰淇淋，直接回了老房子。
当着菓菓的面，柴曼娜没有说什么，进了门才趁着菓菓不注意，给了他一拳。
吃完冰淇淋没多久，菓菓困了，柴曼娜迅速带着她去了主卧，还锁了门。
一直到菓菓睡着，茶海都没有进来，柴曼娜还以为他转性了。
不管了，先睡觉再说。
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
柴曼娜睁开眼，看见房门还是关着的，走出去在屋里转了一圈，没看见茶海的人影。
奇怪，跑哪去了？
柴曼娜又去卫生间看了一眼，没人。
拿起手机，给茶海打电话，被挂断了。
柴曼娜知道他有事，没有再打。
菓菓很快也醒了，母女俩收拾利索，眼看着就要五点，茶海依旧没回来。
怎么办？
等还是不等？
柴曼娜犹豫了一会儿，算了，打车去吧。
母女俩刚刚走到小区门口，茶海回来了，把车停在路边：“怎么出来了？”
“五点了。”
“先上来吧。”
坐进车里，柴曼娜见他表情不太好，担心地问道：“遇上麻烦了？”
“晚上回家跟你说。”
“嗯。”
一路上，茶海不像往日那样话痨，一直沉默着开车。
柴曼娜心里更不安了。
他们相处了这么久，柴曼娜还没见过茶海生气的样子，今天这算是头一次？
到底什么事会让他生气？
菓菓虽然小，可也能感觉到气氛不对，全程乖乖坐着看窗外，偶尔才跟柴曼娜说一句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柴曼娜越来越心慌。
她实在不习惯这样的茶海。
她忍不住想着，其实自己对茶海的了解，也只是一部分。
而且只是他给自己看的那一部分。
第612章你太狠了
停好车，茶海的表情恢复了正常，还和往常一样抱了菓菓，牵着柴曼娜一起走。
开门的是郑子豪，看见他们很开心。
柳含烟和郑兴平都不在。
柴曼娜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如果真是郑子豪的生日，他爸妈会不知道？
郑子豪拉着柴曼娜的胳膊：“哥，把嫂子借我一会儿。”
“不行。”
“别这么小气嘛。”
郑子豪拉着柴曼娜上了二楼，到了他卧室门口，小声说道：“嫂子，我本来想趁着爸妈不在，跟你说件重要的事。没想到有几个同学过来了，正在说上什么大学，你听一下，帮我拿拿主意。”
“啊？这事应该找你爸妈，或者你哥，轮不到我管啊？”
郑子豪很委屈：“他们都说不管。”
柴曼娜转身看向楼下，茶海和菓菓坐在沙发上，手里都拿着一个苹果在啃。
“其实你哥这人挺别扭的。他想关心你，又拉不下脸，明白不？”
郑子豪也向楼下看：“完全看不出来。”
柴曼娜叹了口气：“你俩都别扭。你这事吧，轮不到我管...”
“长嫂如母，你也有责任啊！”
柴曼娜脑壳疼。
进了郑子豪的卧室，柴曼娜看见里面坐着五男三女，心想得亏这屋子大，不然哪能坐下这么多人？
那些少年少女，都疑惑地看着郑子豪，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嫂子，我想让她帮我参谋参谋。”
有个嘴甜的男同学，开口喊了一声“姐姐”，别的同学也跟着喊了一声。
柴曼娜笑着回应了一下，捡了个空位坐下：“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谁能当她不存在？
郑子豪先开了口：“我爸的意思，想让我在国内读书，怕我出去乱来。”
“我爸跟你爸一样。”
“我家是我妈说了算，都给我安排好了。”
“我成绩不好，他们只能把我送出去。”
“出去多好，天高皇帝远，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是，外面多自由。”
也许是柴曼娜太过于安静，太没有存在感，同学们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七嘴八舌地什么都敢说。
柴曼娜听了一阵子，总算是听明白了。
这帮小家伙，一大半都觉得国外的月亮比较圆，都想着出去上大学。
也是，家里都有钱，出去没人管，多爽？
人一多，就乱，慢慢的，话题就开始变味了，成了国内教育制度的批判大会。
什么遏制天性，什么填鸭式教育，就连校服难看，都能拿出来骂一骂。
柴曼娜默默想着，这要是换了其他人，估计早就摆出家长的架子，教训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朋友。
说着说着，有个女同学扭头看见了柴曼娜，才意识到她的存在，喊了一声：“大家都静一静，听听姐姐怎么说。”
同学们纷纷转头看向她，郑子豪也想知道她会说出什么。
柴曼娜面带微笑，只说了一句话：“这年头，爱国怎么就成了丢人的事？”
也许这句话太过于伟光正，同学们都惊呆了。
柴曼娜站起身：“我就是个俗人。”
拉开门，她出去了。
屋里安静了几秒，瞬间炸了锅。
有说柴曼娜装腔作势的。
有说她没见过世面，才这么说话的。
有说她太想当然，看起来就不聪明的。
郑子豪听着乱糟糟的声音，脑子里也乱糟糟的。
他真的没想到，柴曼娜会说出那么一句话。
......
柴曼娜下了楼，茶海和菓菓不见了。
连忙给茶海打电话，才知道他们在后院。
柴曼娜找了一圈，问了张姨，才找到去后院的门。
她有些郁闷地想着，房子大了也是件麻烦事。
每天光打扫卫生，就得耗费很多时间。
要是不请人来帮忙，这些琐事会把人拴在家里，哪都去不了。
已经是傍晚，太阳懒懒地挂在天边，随时都会落下去，气温却依旧炎热。
院子里一高一矮，手里各自拿了一把水枪，正在激烈地战斗。
看见柴曼娜过来了，菓菓冲着她大喊：“看我的超级无敌螺旋大水枪。”
一股水流喷到了她衣服上。
“啊，我中弹了。”她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胸口：“你，你这个叛徒...”
菓菓扔下水枪跑过来：“疼不疼？”
“不疼，妈妈跟你闹着玩呢。”
柴曼娜刚蹲下来，菓菓扑到她身上：“我给姥姥选了好多肉肉。”
茶海拿着两把水枪走过来：“我也不知道什么品种，看着漂亮的都拿了。”
柴曼娜一想就知道，后院的花草，肯定是柳含烟的喜好。
茶海就这么拿走，岂不是找死？
柴曼娜虽然不养花，可经过陈竹月多年的熏陶，她还是有一点儿知识的，给茶海解释：“多肉只需要一些叶片就可以繁殖，没必要整盆端走。”
“这样也行？”
柴曼娜点点头：“当然可以啊，我妈经常把繁殖出来的小苗，送给别人。”
“那你来选吧。”
柴曼娜把菓菓从身上扯下来，在后院转了一圈，赞叹道：“地方大就是不一样，花养的这么好。”
“我妈平时也没时间搞，都是张姨替她管着。”
柴曼娜早就想问了，只是碍着面子不好开口，既然茶海提起来，她借机问道：“张姨在你们家多久了？”
茶海被问住了。
他算了又算，才无奈地回道：“我妈认识郑叔叔的时候，张姨就已经在家里了。”
柴曼娜眼睛瞪的老大，心想这种狗血剧情，竟然真的能碰见！
茶海一看就知道她想歪了，伸手捏她的脸：“思想不纯洁啊。”
“我什么都没想，是你不纯洁。”
茶海伸手扒拉菓菓的头，把水枪递给她：“给我们的武器，再装点子弹。”
菓菓屁颠屁颠跑了。
茶海这才把柴曼娜抱住：“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不纯洁的事。”
“忍着。”
“你太狠了！”
柴曼娜嘻嘻笑着跟他闹：“以前二十多年都忍过来了，你可以的。”
“这种事情一旦...”茶海说了一半，看见郑子豪过来了，立刻改口：“你跑来当电灯泡？”
“哥，嫂子，我和同学出去吃饭，跟你们说一声。”
茶海从兜里摸出手机：“给你转点钱，别玩太晚，十点必须回家。”
“知道了。”
第613章妈妈今天好反常
郑子豪走了，柳含烟没回来，茶海也不想再留着。
“老婆，我们也出去吃吧？”
“好。”柴曼娜举双手赞成，她待在这里总觉得不自在。
拿了一袋子多肉叶片，给菓菓收拾利索，茶海跟张姨说了一声，带着母女俩走了。
驶出小区大门，茶海才开口问郑子豪的事。
柴曼娜大概说了一遍，最后感叹：“我从来不知道，咱们这个小破地方，这么多有钱人。”
“全市长住人口550多万，出几个有钱的，很正常。”
“这个我知道，可多多的同学，按理说大部分应该都是省城的才对。”
茶海摇摇头：“还真不是，他那个班，全都是外地去省城求学的，学费挺贵的。”
这些话，菓菓都听不懂，却也眨巴着大眼睛在听，也不知道她脑子在想什么。
“别说他了，你想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周末过得稀里糊涂的。”
柴曼娜总感觉跟茶海确定关系以后，日子就乱糟糟的。
所有熟悉的生活方式，都渐渐脱离了控制，向着未知的方向狂奔。
茶海听见她这么说，也附和道：“最近确实有点儿乱。对了，我忘了跟你说，我给你买了健身卡，然后那栋楼里，还有很多培训班，让菓菓去试试吧？”
柴曼娜很疑惑：“给我报健身我能理解，怎么突然想起给菓菓报班？”
“江子墨跟我说，你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没时间实施。”茶海装着委屈：“你能跟他说，为什么不问我？”
柴曼娜早把那次聊天给忘了，经茶海这么一提，才想起来：“我就跟他随便聊了聊，他还挺上心啊。我和他那天主要说**的事，他把我批判了一番。”
“**的事我知道，你跟我说过。”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那么想不对？”
茶海当即否认：“你别瞎想好吗？我观察了一段时间，**没你想象的那么靠谱。”
“他靠不靠谱，跟我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他有天赋，不想浪费。”
“这样，你先招人，只要不耽误事，可以放他出去。”
柴曼娜白了他一眼：“人家卖给你了？”
“你要知道，公司给他发工资，就是为了让他创造价值的。”
柴曼娜不说话了。
她想起来了，以前茶海就说过，他是个生意人，是要赚钱的。
而自己，只是个打工的。
两人的屁股坐在不同地方，思维方式自然也不一样。
茶海从后视镜看她一眼，见她看着窗外，知道她又想多了：“老婆，我肯定不会坑你啊。”
“嗯，我知道。”柴曼娜有些蔫蔫的。
茶海无可奈何地告诉她：“咱俩以后不要聊工作上的事，你有问题，还是跟江子墨商量吧。”
“好。”
柴曼娜还是盯着窗外，心中对未来有些迷茫。
她和茶海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处于热恋期，彼此还能包容，时间长了，肯定会有各种矛盾。
到时候该怎么办？
茶海频频看她，知道她在胡思乱想，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女人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复杂了。
大路走不通，那就走小道，茶海开口问菓菓：“小宝贝，晚上吃什么饭？”
“我想吃汉堡！”
柴曼娜立刻扭头：“吃什么汉堡？你最近都没好好吃蔬菜，拉屎都费劲，还想吃汉堡？”
“你给我买汉堡，我就好好吃菜。”
柴曼娜伸手捏她脸：“哎呀，都学会讨价还价了？我看你还是饿的轻。”
“你就会欺负我！”
茶海哪里想到，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引发了世界大战，赶紧帮着菓菓说话：“可以跟她商量嘛，吃一个汉堡，然后吃一盘蔬菜。”
柴曼娜瞪了他一眼：“少叨叨，小心我连你一块收拾。”
茶海立刻收声。
菓菓“呜呜呜”哭起来：“我就要吃汉堡！”
柴曼娜板着脸：“我数到3，你要是还装哭...”
后面的惩罚还没说出来，菓菓就已经停止了假哭，愤怒地看着柴曼娜：“你欺负我！”
“耍赖，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自己好好想想。”
柴曼娜说完转过头不理她。
菓菓摆弄着手指头，好半天才小声叫“妈妈”。
柴曼娜答应一声，没有多说。
“妈妈，你转过来！”
柴曼娜看着她：“想好了？”
“我，我好好吃菜，你下次给我买汉堡。”
“可以。”
“拉勾！”
菓菓伸出右手小拇指，和柴曼娜的勾在一起：“骗人是小狗。”
“放心，我不会骗人的。”
菓菓这才嘟着嘴：“我也不会。”
茶海见战事平息了，才敢开口：“那晚上吃什么？”
“随便。”
茶海都要愁死了。
柴曼娜嘴里的“随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婆，你能不能给我指条明路？”
柴曼娜随口回道：“看看家门口有什么，随便吃点儿。”
得到这么一个答案，茶海很无奈。
放假，还不如工作日呢。
直接让水中月送饭多简单的事情。
到了小区门口，柴曼娜看了一圈，发现馄饨店门口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两个大字，“转让”。
开的好好的，怎么要转让？
柴曼娜决定去问问。
进了店门，老板娘看起来明显比过去憔悴多了，看见她打招呼：“好久没见你了。”
“嗯，最近事太多。”柴曼娜拉开凳子坐下：“还是老样子。”
茶海带着菓菓坐在她对面：“晚上就吃这个？”
“你可以不吃。”
茶海委屈巴巴地看着菓菓：“妈妈今天好反常。”
很快，馄饨和包子都来了，柴曼娜吃了几口，假装随意问道：“怎么要转让？”
“要回老家去。”
“你老家不是在山里吗？”
老板娘突然就红了眼圈：“我老公，跟我朋友搞到一起，都让我抓住了，还不承认。”
柴曼娜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我让他俩断绝关系别来往，他连家也不回了。我给婆婆打电话，她说管不了。我还有啥盼头！”
柴曼娜抽了张纸，递给老板娘：“你有手艺能赚钱，为什么不离婚？”
“多丢人呀！”老板娘擦着眼泪：“离过婚的女人，不值钱了。”
柴曼娜指着旁边的茶海：“我离婚了，又找了个这样的，你也可以啊！”
“我跟你比不了。”
“有啥比不了？”柴曼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家都是人，我不比你多长一只眼睛。”
老板娘抽抽噎噎：“你上过学有文化，我没有。”
第614章出事了
柴曼娜绞尽脑汁劝了半天，老板娘都没有想过离婚，她就想回老家，让公公婆婆给她做主。
这不是笑话吗？
公公也好，婆婆也好，都是她老公的父母，怎么可能帮着她说话？
最后柴曼娜只能无奈地告诉她：“这是我手机号，以后需要帮助，找我。”
离开馄饨店，柴曼娜心情更差了。
上了楼，陈竹月竟然在家。
柴曼娜挤出笑容，把多肉叶子递给她：“妈，看看这是什么。”
“啥玩意？”陈竹月接了袋子，打开一看，喜笑颜开：“我这就去养着。”
菓菓很好奇，跟着一起去了阳台。
离开陈竹月的视线，柴曼娜的表情又垮了下来。
茶海坐在她旁边：“别人的生活，你不能干涉太多。”
“我知道。”柴曼娜靠在他身上：“我只是有些难过。”
茶海抓着她的手：“本来我有些事想告诉你，现在不敢说了。”
“为什么？”
“因为，跟女人有关系。”
柴曼娜坐直身体：“你也出轨了？”
“怎么可能！”茶海伸手把她搂回来：“没人比的上你。”
柴曼娜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猜我信不信？”
茶海深知，不能跟着她的思路走，否则肯定会落入她的语言陷阱。
最好的办法，只有就事论事，赶紧交代清楚。
“中午你睡着了，我接了个电话，去了水中月。”茶海想起来就生气：“蒲瑞希你还记得吧？”
“嗯，安娜结婚那天见过。”
“不知道张倩怎么跟她认识的。两人一聊，把我和你的事给聊出来了。张倩说，我为了掩饰喜欢男人的事实，才跟你在一起的。你之所以答应，也是因为已经有了孩子，不在乎我喜欢男人。”
茶海都要后悔死了，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不该跟张倩有那么一段。
“所以呢？”柴曼娜对这事兴趣不大，只是佩服张倩的脑洞。
反正说破天，茶海也是她的。
如果茶海变了心，她也会大方松手，给他自由。
“蒲瑞希跑来找我，说她可以帮忙掩饰，没必要找个圈外人。”
柴曼娜轻笑出声：“以前她干嘛去了？为什么不早出手？”
“她出手了，没用，我对她没兴趣。”
“嗯，然后呢？”
茶海很郁闷：“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信我是真的爱你。最后没办法，我只能把抱着你睡觉的照片给她看，告诉她，我只对你有兴趣。”
柴曼娜炸了毛：“什么？”
“放心，就露了个肩膀。”
“你偷拍我！是不是想死？”柴曼娜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茶海老实交上手机，还把密码告诉了她。
柴曼娜点开相册，发现里面存着好多自己的照片，大部分都在工作，小部分在睡觉，还有一些发呆的照片。
“别删呀！”茶海抢过手机：“这都是我的精神食粮。”
“你把我拍的这么丑，还给别的女人看？”柴曼娜掐着他的脖子：“我弄死你得了！”
“多可爱啊，哪里丑？”
“哪里不丑？”柴曼娜气的牙痒痒：“以后只许存好看的，丑照全都删掉。”
茶海没搞明白：“你生气，是因为照片，而不是因为蒲瑞希？”
“废话！”柴曼娜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她跟我又没关系，我干嘛因为她生气？”
茶海将她抱到腿上：“我担心了一下午，生怕你误会我。”
“所以你一直板着脸？”
“我那时候，都想雇凶杀人了。”茶海在她耳朵边轻轻蹭：“我真怕你误会，不要我了。”
“我说过，我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不会随便误会你的。”
次卧传来脚步声，柴曼娜刚站起来，陈竹月出来了，目不斜视去了卫生间洗手。
菓菓跟在后面蹦蹦跳跳：“妈妈，太好玩了！”
一双小手沾着泥巴，就要往柴曼娜身上蹭，吓得柴曼娜往后退：“脏，脏！”
菓菓停下脚步：“你嫌弃我。”
“我就嫌弃你了，怎么了？”柴曼娜绕到她后面，捏着她的脖子往卫生间走：“洗洗该睡觉了。”
哄了菓菓睡觉，茶海和柴曼娜磨叽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
睡到半夜，柴曼娜被陈竹月叫醒了：“娜娜！娜娜！”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妈，怎么了？”
“出事了，你赶紧接电话。”
柴曼娜接过手机，刚“喂”了一声，那边传来曹寻巧哭哭啼啼的声音：“娜娜，你爸半夜心口疼，打了120送医院，医生说他心梗。”
柴曼娜瞬间清醒了：“你们在哪家医院？”
“中心医院。我给洪哲打电话，他关机了。”
“妈，你别急，我这就去找洪哲，你千万别慌啊。”
挂了电话，柴曼娜抹了把脸，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曹寻巧打来的。
因为茶海晚上总给她发消息，她为了睡个好觉，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没想到误了这么重要的电话。
幸亏曹寻巧存着陈竹月的号码！
陈竹月催着她：“你赶紧去找洪哲，我在家看着菓菓。”
柴曼娜打着哈欠下了床：“你不是很讨厌他们吗？怎么还...”
“再讨厌，那也是一条人命。”陈竹月坐在床边：“到了我们这年纪，说不准哪天一蹬腿就走了。你赶紧去吧，我睡这边。”
“嗯。”
柴曼娜匆匆换了衣服，随便拢了拢头发，拎起包就跑。
到了19楼，柴曼娜哐哐哐砸门，好半天黎洪哲才打开门，看见是她，又惊又喜：“你不生气了？”
黎洪哲还是那么瘦，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有一股汗味，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澡。
柴曼娜没时间跟他寒暄：“你爸心梗住院了，你妈给你打电话，你关机。”
黎洪哲抓了抓头发：“手机可能没电了，几点了？”
“半夜一点多！”柴曼娜走进门：“你赶紧收拾。”
屋里比想象中干净许多。
黎洪哲明显有些糊涂：“半夜？我还以为是下午。”
柴曼娜催着他：“别说废话，赶紧收拾东西，跟我去医院。”
“我拿下手机。”
两人打了辆车直奔医院。
路上柴曼娜才知道，黎洪哲沉迷工作，每天只睡几个小时，过的昏天黑地，连今天是几号都不清楚。
原因只有一个，他想做出点儿成绩，才有脸再去见柴曼娜，争取她的原谅。
柴曼娜心里五味杂陈。
第615章情况非常糟糕
刘良才的状态，比想象中好的多。
如果事先不知道他有病，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柴曼娜默默想着，当年老柴因为脑梗突然就走了，看来心梗也很恐怖。
因为是半夜，不能办理住院手续，临时把刘良才安排在急诊输液厅。
大厅里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喝多了打架受伤的。
有的包着头，有的包着手，身边还陪着流眼泪的小姑娘。
柴曼娜看着那些乱糟糟的人，心想午夜时分的急诊，又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啊。
原来自己对生活了这么久的城市，其实一点儿也不了解。
刘良才身上挂着许多监控仪器，打着吊瓶，靠着床头还在开玩笑：“没事，歇两天就好了。”
曹寻巧红着眼睛教训他：“少说话！”
柴曼娜走到她旁边，伸手扶着她的肩膀：“妈，现在医学很发达了，不会有事的。”
黎洪哲更关心具体情况：“医生怎么说？”
“心梗，明天安排做造影...”曹寻巧说着又哭了起来：“看看血管堵了多少，要放支架。”
柴曼娜安慰道：“放支架没那么吓人，我妈的同学，去年就放了两个，按时吃药，按时检查，没事的。”
刘良才也安慰曹寻巧：“你听娜娜的，准没错，我这就是小毛病。”
柴曼娜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心里很感慨。
谁说半路夫妻走不远？
曹寻巧和刘良才，虽然平时吵吵闹闹，可一旦遇上事，不也互相体谅互相安慰吗？
熬到天亮，终于可以去办住院手续了。
只要办完住院，立刻就可以安排做心脏造影。
医生详细跟家属讲了造影的过程，以及作用，还有可能遇到的危险。
曹寻巧听完，慌的六神无主，死死抓着刘良才的手，生怕他人突然没了。
柴曼娜催着黎洪哲赶紧去办住院手续，争取早上就做完。
黎洪哲窘迫地看着她。
他兜里没钱。
可男人的自尊，让他开不了口。
多年的夫妻，就算离婚了，柴曼娜一看就知道他什么意思，掏出银行卡：“里面还有五万多，密码你知道，先拿着用吧，不够我再想办法。”
黎洪哲动了动嘴巴，想道谢，却又觉得语言是这么苍白。
柴曼娜拍拍他的胳膊：“我们是亲人。”
手续办完，刘良才很快就被推进了造影室。
厚厚的防辐射门关闭前，柴曼娜看见走廊里停着许多平车，看来刘良才还得排队。
等待的时间最煎熬。
时不时会有病人从里面推出来，接着家属会被医生叫过去说情况。
有的时间短，有的时间长。
明显时间长的，家属脸色更难看一些。
曹寻巧紧张地全身都在发抖。
柴曼娜搂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爸一直都挺健康的，应该没大问题。有可能血管只是堵了一点儿，放上支架就行。”
“支架到底是个啥？”
黎洪哲从柴曼娜兜里拿出手机搜索，看着上面的介绍：“支架就是个金属的小玩意，先在动脉上开个小口子，用一根细导管从血管里面插进去，顺着血管走到动脉狭窄的位置，然后用一个气球一样的东西，把那块撑开，再把支架放在撑在那块，然后把导管全都收回来，就行了。”
曹寻巧更慌了：“给血管里放东西，那人还能活吗？”
“妈，这种治疗方法已经很成熟了，放心吧。”柴曼娜说着瞪了黎洪哲一眼，心想你跟她说这么细干什么？吓唬她？
曹寻巧这才想到钱的问题：“贵不贵？”
柴曼娜轻轻顺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安心：“先治病，钱的问题你就别操心了。”
“娜娜，我知道你跟洪哲离婚了，我想着，你俩也没啥大矛盾，为啥就不能和好呢？”
柴曼娜张了张嘴，还是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这种时候，就不要再给曹寻巧添堵了。
“妈，你别想那么多，现在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好好照顾爸，其它事情都别操心。”
曹寻巧又哭了：“我知道我这个婆婆做的不好，我总觉得你脾气好，也不会闹。我没想到，你真的跟洪哲离了。”
柴曼娜迅速看了一圈，好在等待的家属都没人注意这边，赶紧劝她：“妈，别想这些事了，照顾爸最重要。”
“娜娜。”曹寻巧抓着她的手：“洪哲做错事，你打他，你骂他，别跟他离啊！”
黎洪哲深深低着头，他心里明白，柴曼娜是因为彻底对他失望，才走的。
他反省过，就他干的那些事情，换了别的女人，早跑了，也就柴曼娜才能忍这么多年。
而且要不是他对菓菓太疏忽，柴曼娜也许还会忍下去。
该怎么做才能补救？
造影室的门开了，曹寻巧慌张地走过去，发现不是刘良才，感觉腿一软，差点儿坐在地上。
黎洪哲迅速把她扶回来：“妈，你别着急，还排队呢。”
等了半个多小时，旁边的小门开了，有个医生询问：“谁是刘良才的家属？”
曹寻巧慌乱地站起来：“我是。”
“你进来，我跟你说说情况。”
黎洪哲扶着曹寻巧进去了，柴曼娜坐在外面，心里忐忑不已。
这情况不对啊。
之前那些，都是人推出来之后，医生才跟家属说几句。
刘良才还没出来，医生就找了家属，难道说他的问题很严重？
柴曼娜盯着那扇小门，觉得时间格外漫长。
十几分钟过去了，曹寻巧和黎洪哲才走出来。
曹寻巧看上去瞬间老了好几岁，脸色十分难看。
柴曼娜赶紧迎上去：“什么情况？”
黎洪哲对着她轻轻摇头，扶着曹寻巧坐下。
柴曼娜着急啊：“摇头干什么？说啊！”
“情况非常糟糕，如果要放支架，至少得六个。医生刚说了，一次最多只能放两个，然后观察一段时间，没有副作用再考虑放其它的。”
柴曼娜一听有的治，点点头：“那就放啊，钱不是问题。”
“老婆，每个支架放进去，那都是一个隐患点。万一出了问题，脱落了，随着血液在身体里面乱跑，非常危险。所以，支架越少越好。”
柴曼娜明白了。
一个支架都有各种风险，要是放了六个，风险可不是六倍那么简单。
曹寻巧整个人都傻了，眼睛直愣愣盯着前面，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柴曼娜想了想，追问道：“还有别的治疗方案吗？”
“有，要做开胸手术，给心脏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