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5章 黑灯舞
“管你们许不许呢！快点，你们谁做我的舞伴？”周通说着话，打开录放机卡槽，取出磁带，将另一盘磁带塞进去，按下播放键。
一个女孩走到周通身边，面对面站着，双手放在了周通肩膀上。
周通喊道：“哥们姐们，赶紧找到自己舞伴啊！一会灯关了，你们可别女的搂女的，男的搂男的啊！”
“槽！周通，你丫就坏吧！”一个男生喊道，“是男是女，抱一下就知道了！”
几个女孩的声音嚷嚷，有人骂说话的那个男生是流氓，有人骂周通不怀好意。
骂归骂，但没有女孩反对关灯。
她们的骂声中，带着嘻嘻哈哈的笑声。
陈文看向周通，立刻看见周通递来的眼神。陈文冲周通点点头。
随即，周通拔掉了墙上两串彩灯的插头。
整个房间立刻全黑！
是真的全黑！
周通房间的席梦思被竖起，靠在朝向窗户的墙上，把窗户给挡住了，外面的路灯透不进来。
录放机的音乐传来，慢四老曲子《战友的模样》。
黑暗中的房间里，众人一片欢闹的吵吵声。很快变成嘻嘻哈哈的声音。最后渐渐静下来。
6对青年男女留学生，12个人，结对搂在一起，随着慢四的曲子，轻轻地摇晃着身体，寻找各自心灵的寄托。
在周通关灯的一刹那，陈文已经把红毛衣女孩的身子转了过来，两人面对面站着。
黑暗中，女孩的双手抬起，扶住了陈文的两肩。陈文双手环住了女孩的腰，随着曲子，两人原地晃。
黑灯舞，陈文两世第一次跟女大学生跳，但不是没见识。他对这种玩法，业务是很熟的。前世94年，陈文进到一家羊城的舞厅打工，那里的环境和玩法，身为从业人员的他，那是相当了解的。
《战友的模样》播放到一半，陈文的手已经不在女孩的腰上了，他将红毛衣女孩抱紧在怀里，双臂裹住了她。
女孩也不是这种留学生私人舞会的新人，双臂缠住陈文的脖子，脑袋贴在了他的肩膀上。
陈文脑袋微微一低，轻轻吻了一下女孩的额头。
女孩被吻了，没有躲开，她抬起脸，迎了上来，吻住了陈文的嘴。
陈文心里一阵畅快，心想这是老战士啊，绝不是新兵，假模假式酝酿了一晚的情调，早知道这么顺利，就踏马不装那么累了。
陈文和女孩热吻在了一起，他的精神倒没有乱飞，反而很冷静，他懒得使用阿德里亚娜和霍莱教会他的两国高级吻技，只简简单单的动作与女孩交手。
百忙之中，陈文甚至还抽空想了一下周通。
陈文忽然想起，国庆节参加第1大学的活动，那天宋琴瑶在中间，一手一个挽住他和周通的胳膊，当时周通囧得脸红。这才不到两个月时间，周通已经能够游刃有余地张罗这样的私人舞会了，可见这哥们被资本主义腐化得不轻呀！
万恶的资本主义，果然是让人难舍难分嘛！
想着这事，接吻中的陈文不由得笑了。
红毛衣女孩松开嘴，问道：“你笑什么？”
陈文笑得嘿嘿的：“我想到周通以前可爱的往事，忍不住笑了。”
女孩说：“你和他是好朋友吧，我看见今天他陪着你来的。”
陈文伸手摸着女孩的脸颊：“在国内的时候，我和他是同班同学。”
女孩说：“周通这人挺好的，很热心，爱帮助人，脾气也好，乐呵呵的。”
陈文问：“喜欢他吗？”
女孩笑道：“留学期间，就别谈恋爱了，会互相耽误的。哎，这房间太闷了，我们出去走走？”
陈文问：“你也住这栋楼吗？”
女孩说：“嗯，也是这个楼层，斜对过。去我房间我们再聊聊？”
陈文说：“不用了，就在这里。”
女孩问：“就在这里，什么意思？”
陈文说：“现在是第二首曲子，接下来还有四首，咱们有足够时间。”
女孩有点慌：“你想干什么？”
陈文说：“嘘，别出声，被别人知道就不好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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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烟散尽。
两人整理好衣服，重新搂在一起，继续跳慢四。
周围一片漆黑，谁也不知道他俩干了什么，他俩也不知道周围其他人发生过什么。
偶尔能听见几声哼哼唧唧，听起来像是身边附近的人在亲亲。
过了一会，磁带最后一首曲子结束，播放键自动跳起。
周通的喊声传来：“哥们姐们，你们什么意思，咱们是继续黑灯下去，还是开灯换舞曲啊？”
几个女孩喊道：“开灯，跳迪斯科！”
周通又喊道：“陈文，你怎么个意思？”
陈文喊道：“蹦迪！”
“好嘞！”周通插上了彩灯的插头，房间里重新恢复亮光。
众人纷纷
眯着眼睛，适应从黑到亮的变化。
就着恢复的灯光，陈文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女孩，女孩用嗔怪且羞涩的笑容，看着陈文。
看了一眼周围，陈文发现，少了一对男女，天晓得他们跑哪去了。陈文心想，方才黑灯那会，房间门没开过呀？
正奇怪着。
忽然，卫生间的门打开了，失踪的那对男女留学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陈文不用猜，都能想到这俩人刚才去卫生间干嘛了。
旋律感强烈的音乐响起。
周通喊道：“巴黎的哥们姐们，蹦起来啊！今夜属于你，今夜属于我，今夜属于我们90年代的新一代！”
陈文刚才已经舒爽了一回，这会没了小火焰，浑身轻松地牵着红毛衣女孩的手，俩人在周通房间的临时舞池里蹦迪。
俩人蹦几步，身体便发生一下小碰撞。
逮着机会，陈文凑到女孩跟前，在她脸蛋上亲一下。
女孩也不跟他客气，逮着机会也亲一下陈文的下巴脸颊。
陈文喜欢上了留学生这种舞会。
三首迪斯科舞曲过后，舞会结束，大伙各回各家。
红毛衣女孩小声对陈文说：“你跳舞跳得真好，人也讨人喜欢，改天来找我玩吧。”
陈文搂着红毛衣女孩的腰，在她的嘴上吻了一下：“行，改天我来看你。”
女孩抱紧陈文的脖子，热情地亲吻陈文。
好一会，两人才松开。
“我就住在斜对过，你问问周通，就能找到我屋。”红毛衣女孩说完，转身出门了。
舞池是周通的公寓，房间里这时只剩哥俩了。
陈文主动帮忙，和周通一块把床板重新支起来，把竖在窗口的席梦思放回床架上。
周通问：“怎么样，哥们张罗的舞会精彩吧？”
“精彩！相当精彩！我喜欢！”陈文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厚厚一叠法郎，至少三千块，塞在了周通手里。
拿到陈文的大额打赏，周通乐坏了，一个劲地道谢：“陈文你放心，下回我继续张罗好玩的活动，一定让你玩得开心加舒心！”
陈文笑道：“今晚我确实很开心。今年以来，我玩得开心的次数很有限，很长时间我没这么放松了。周通，辛苦你了，谢谢！”
周通咧嘴笑道：“咱俩是同班同学，说什么谢啊！”
周通把陈文送出公寓楼，一直送到三厢车旁边。
陈文拿钥匙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驾车返回凡尔赛。
第1036章 老陈家有好事
今晚陈文确实很开心。
驾车路上，他盘点了一番重生以来和多个女孩的亲密关系，似乎只有和许美云相识相恋的初期，没有钱在因素在其中，直到两人确立恋人关系之后很久，他才买房送美人。在买房之前，陈文多次想送钱，许美云都以工资够花为由拒绝了。
和苏浅浅的起步期，那时候陈文带着苏康康赚钱发财，帮着姐弟俩解决生活费压力。与唐瑾的相识是通过盗歌，那些歌本身就包含两人各自巨大的利益。和林灵儿，更是直接给她现金去买好吃的麻辣烫。
其她的那些小情人们，陈文与她们相识的初期，全都有花钱和送钱的踪影。
但是今晚，陈文没有在那个红毛衣女孩身上花钱，更没有送钱给她，仅凭自己跳太空舞和两人之间的交谈，便让他享受到了美好的温柔。
这一晚的感觉，真好。
不开挂，不靠钱，不作弊，就能和新认识的女孩暧昧一会，这样的感觉让陈文非常愉快。他觉得这特么才叫凭本事泡妞。
想到这一层，陈文对周通的好感更是加深一大截，他觉得这位补习班同班同学真是一个擅长张罗活动的好帮手。
回到合租别墅，已经接近午夜。
洗了个热水澡，上到二层半，陈文舒舒服服躺到自己的床上。
暖气已经供应了超过一整天，整个别墅里暖融融的，格外舒适。
一夜好梦。
……
11月14日，星期六。
陈文起了个大早。
7点他就起床了。
凯塔将在9点来接他，陈文需要早些时候给苏浅浅打电话。
下个周末陈文将带着东南亚兄弟跟大野申二那伙日本豪门公子再次对赌，陈文知道自己肯定会赢，因为他记住了米兰德比的比分。
这次的对赌，他会继续从小鬼子身上赢钱。再加上他从菠菜公司下注，两笔的总盈利应该有几百万美刀。
米兰德比之后，今年再没有适合他买菠菜的比赛场次了，陈文在1992年的赚钱金手指也就全部用完。股市短平快是农历的年底，也就是明年1月份的前世记忆，不算1992年的账。
一千几百万美刀没必要全部带去非洲，带个几百万应该够用。
接下来陈文打算带着方经理，抄一波股市的短线。为了各种便利，他必须亲自回国一趟，把中行本外账户、股市账户的事情落实，还必须和方经理当面切磋一下具体的事宜。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陈文想苏浅浅了，想许美云和唐瑾了。他不知道自己明年能不能活下来，他必须在前往非洲之前，与三个女友见最后一面。
回国办这么多事，至少需要半个月。凡大的课肯定是要翘了，陈文不在乎，他找约瑟芬教授打个招呼就行了。
大哥大被接通。
听见陈文声音，苏浅浅开心得欢呼了好一会。
陈文问：“这会你那边应该下午两点，是你自己一人在家吗？”
苏浅浅说：“可岚今天上英语培训班去了，傍晚放学才会过来，灵儿也是晚饭时候过来。我们现在可乖了，晚饭从不出去吃，就在家里自己做。”
陈文笑道：“好，很乖！我给你说个事，下个月我要回国一趟。”
苏浅浅呀的一声：“太好了！呜……你留学课程怎么办？”
陈文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的，我跟教授关系很好，请假很方便。”
苏浅浅娇滴滴说：“你回来能呆几天啊？哪天回来？”
陈文说道：“你问的这两个事，我现在全都不确定，到时候看吧。”
苏浅浅问：“你怎么忽然想到回来啊？”
陈文说：“一是我想你了，非常非常想。二呢，我打算进股市，抄个底。对了，股市的事，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苏浅浅嘻嘻笑道：“我也非常非常想你！嘿嘿，你进股市的事，我才懒得去管，反正你赚钱的本事很大的！”
陈文笑道：“真乖。”
沪指和深指如今肯定跌得惨不忍睹，热钱冷钱压箱底的钱棺材本全都死得差不多了，真正的遍地黄金的时候，不过陈文不打算问苏浅浅关于股市的事。术业有专攻，这些事问方经理就行。
苏浅浅说：“陈文啊，哈哈，告诉你一件事。昨晚我爸妈打电话到大哥大了，告诉我一个好消息。”
陈文问：“好消息？他们在非洲能有什么好消息，难道铁路工程贯通了？”
苏浅浅笑嘻嘻说道：“这事是你们老陈家的，是你爸爸的好事。”
陈文好奇了：“哎，我爸的好事？快给我说说！”
苏浅浅说道：“我爸妈不让我告诉你，他们说，陈妈妈可能这两天会打电话给你，让她来告诉你。”
陈文心想，既然是这样，那就不用提前知道了，省得到时候还要假装惊喜哄老妈。他说道：“行吧，我就不逼问你了。”
一抬眼，陈文看见谢家姐妹从楼上下来，他决定收线：“行了，不聊了，一会我要去打靶。”
苏浅浅好奇道：“你打什么靶？”
陈文便把他和凯塔的约说给美人听：“那个非洲哥们才好玩呢，以前我不知道，他居然是埃塞俄比亚国防军上尉，哈哈！”
苏浅浅诧异道：“哎呀，原来留学这么好玩啊！你看看你结交的都是多有趣的人啊！陈文啊，你以前在沪市结交的那些人真是档次不行！你留学留对了！”
陈文嘿嘿一笑：“咱们用着老赵送的大哥大，就不埋汰他们那伙人了。行了，挂电话，一会凯塔来接我。”
电话收线。
陈文来到厨房，谢家姐妹正在做早餐。
谢甜甜问：“你刚才是和唐姐通电话吗？”
陈文糊弄地嗯了一声，没做解释。这事哪解释得清呢。
谢甜甜说：“唐姐真幸福，隔着半个地球，你还这么挂念她！”
陈文看了一眼灶台，早餐尚在加工，他拉开冰箱检查一番，又到了该采购的时候了。
从裤兜掏出钱包，陈文数了五百法郎，塞进谢甜甜牛仔裤屁兜。顺带掐了一把谢甜甜的多肉。
谢甜甜痛得差点嗷出声，想着姐姐在一旁，她硬生生忍住了痛，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表情瞪了陈文一眼。
其实陈文和谢甜甜的这点小动作，谢婷婷清清楚楚的。谢婷婷在琢磨她的心事，她在下决心，她在找时机，用她自己的身份，答应陈文的约。
只不过有些细节，谢婷婷暂时没想好。
吃完早餐，谢家姐妹去家乐福上班了。雅子才刚刚起床。
9点差一会，凯塔来到合租别墅接陈文。
一辆去年出厂的新款雪铁龙轿车，全黑的，停在别墅外的小路边。
凯塔下车，敲响了别墅门。
陈文开门，凯塔伸手握拳，两人用拳头互相击打一下，又握手，互相拽了一下，来了个拥抱。
好朋友哈哈大笑。
陈文邀请凯塔走进合租别墅，参观了一遍一楼的环境。
雅子正在吃早餐，友善地与凯塔打招呼。
凯塔说：“其实我很羡慕你们，能够和不同国家的同学合租住在一起，每天有朋友陪着说话，相伴上学和放学。win，你的生活真的很让我羡慕。”
陈胜利懒得多解释，推着凯塔的背，俩人出门登车。
第1037章 苏造AK和罗造AK
凯塔的保镖驾车，就是那个被凯塔称为他爸爸部队里枪法排进前三的猛人。
陈文和凯塔坐在后排座，车行驶很稳，车速适中，人的体感很合适。
凯塔问：“win，今天你应该不是人生第一次开枪，你的枪法如何？”
对这个问题，陈文是有很复杂的自我认知。
他的枪法，特别怪异。有两款枪，五四式手枪和射击队使用的那种双筒猎枪，他可以做到百发百中，但是其他的枪，比如56式半自动步枪，陈文只能打出7、8环的水平
为什么会是这个情况，陈文到现在想不明白，他也很想通过今天的打靶来印证一下，是否能够对更多的枪做到人枪合一。
陈文笑着说道：“我的枪法很普通，基本上是刚刚上靶的水平，打7环比较有把握，8环算是超水平发挥了。”
凯塔微笑道：“我知道你们华夏是禁枪国家，你能够打出7至8环水平，已经非常了不起。”
陈文问：“你打9环10环应该没问题吧？”
凯塔点点头：“我从6岁开始，每晚都抱着枪睡觉。他们欧洲小孩抱着洋娃娃，我的洋娃娃是枪。”
陈文心里一阵感慨，不知道是应该羡慕凯塔还是同情这个小伙。玩枪嘛，男人的挚爱，能从小跟枪一起长大，绝对是让很多男人羡慕的事情。
可是，凯塔的祖国从70年代开始打内战，打打停停，停停打打，今年好不容易两派停火，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开打。而且陈文还知道，凯塔的国家明年就会被分为两个国家。
所以呢，从小抱着枪长大的孩子，他们的祖国都是处于战乱的，这件事是绝对不会让陈文羡慕的，他心里其实是充满同情。
雪铁龙轿车离开凡尔赛，没有向东走巴黎方向，直接向南进入埃松省。临近埃松省最南部时，在一个十字路口向右拐入垂直交叉的另一条快速路，向西进入了厄尔鲁瓦省。
路过一大片蔬菜农场，陈文隔着车窗感受到明媚的田园气息，心情也变得格外好。
“win，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们的国家，没有战争，也没有人想把你的国家分成两个。”凯塔看着窗外，忽然发感慨。
“我的国家也刚刚从战争中走过来，我们和越南的事几年前才算完全停火。”陈文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凯塔，他总不能大吹华夏安定团结来招凯塔的伤心吧。
“一个一分钱的硬币般的小国，也敢去挑战你们这个如同百元大钞的大国，他们太把自己当硬汉了。”凯塔笑道。
对于凯塔的这番言论，陈文是心旷神怡。小小越南不自量力，挑起边境战争，被我人民解放军摧枯拉朽给揍了回去。
怎一个爽字。
雪铁龙又行使一段。
保镖忽然说道：“凯塔罗塞拉少爷，我们马上到了，请您做好准备。”
凯塔淡淡回答：“谢谢。”
车开进一处庄园，停在了一幢两层的小楼前。这楼的建材是采用简易式拼接材料搭建的，如同厂房和工地的那类临时居所。
这种房子陈文太熟悉了，前世他做过建筑小工，在这种简易房里居住过，还发生过一些往事。
保镖下车，替凯塔少爷拉开车门。陈文没这种待遇，自己从车里拉动把手，推开车门下车。
射击场的负责人早已提前获悉凯塔今天上午抵达，安排了一个专属教练陪同。
教练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黑人，陈文瞧不出对方是那个国家的，他能猜到，射击场照顾凯塔，派了个非洲裔的工作人员来陪少爷玩枪。
黑人教练带路，态度恭敬地领着凯塔进入小楼，陈文和保镖跟在后面。还没进门呢，就能听见一声声的枪响。
四人进了小楼，来到办公室登记证件。
随后，教练带着三人去枪房选枪。
陈文出国前在帝都玩过商业射击场，来到法国这是头一次来到射击俱乐部，先买单还是后买单，他也不知道行情。他悄悄下了决心，一会买单的时候，他抢着付钱。
枪房修建在地下室，三人跟着教练走下一段楼梯，经过两道自动开合的铁门，来到了接待室。
凯塔问陈文：“win，你擅长什么枪？”
陈文说道：“我在我们国家打过双筒猎枪、五四式手枪和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凯塔说道：“这里没有双筒猎枪，也没有单发猎枪。你说的另外两款华夏仿品，这里也没有。我建议你选用这两款仿品的原版货。”
陈文笑道：“我尊重你的意见。”
凯塔吩咐教练：“苏造托卡列夫tt-33和罗造ak四十七，各一支，给我这位朋友。柯尔特m1911和m16，各一支，给我。子弹，给我配够。”
教练恭敬回答：“是，凯塔少爷。”
趁着教练领装备的工夫，陈文问凯塔：“你刚才说帮我选原版货，为什么ak不是苏造的，而是罗马尼亚的仿品？”
凯塔说道：“罗马尼亚造的ak，也是正版。
生产线、图纸全是苏联给的。在我们非洲，罗马尼亚生产的ak是数量最多的，苏联造的反而不是最多。苏造ak，不如罗造好用。哦，win，你将来到了非洲，千万别用苏造ak，枪和子弹都不要用。”
陈文立刻打醒十二分精神，武器的事情关乎他能否成功营救四位父母，这事绝对不能含糊！他赶忙向凯塔请教。
凯塔看了一眼保镖：“你是枪械专家，请为我的好朋友解释。”
保镖点头施礼，对陈文说：“过去8到10年，前苏联的经济越来越差，直到他们解体前，苏造的子弹遇到原材料的成本问题。哈哈，苏联人使用了替代办法，取消了子弹的铜壳，采用全钢。
他们太穷，造子弹用的钢是劣质货，有些材料是拿废弃的铁轨熔化，有些是民用废铁重新回炉。这种烂铁造出来的子弹很容易生锈，而且会在存储过程中变形。
苏造的子弹，特别容易炸膛。根据我们的实战经验，苏造的ak子弹，大概每两千发就会有一次炸膛，不得不更换枪管。”
陈文问：“你说的这是子弹的问题，那么苏造的枪呢？”
保镖继续说道：“枪的主体，苏造ak没有明显缺陷，第一原版还是值得信赖的。但是他们的配件和枪支是分拆贩卖的，枪是一条途径，弹夹和子弹是另一条途径。
苏造货，枪没问题，但子弹和弹夹问题很大。他们最近十年造的弹夹，钢材也是垃圾铁，板材比60、70年代版薄了三分之一，特别容易变形。
你如果使用的是苏造ak，那么你必须仔细甄别出厂年份。如果是最近十年的货，恭喜你，你千万不要压满30发子弹，否则子弹会在弹簧的力量下，把弹夹挤变形，一发子弹也打不出去。你看，苏造货你敢用吗？”
陈文笑了，这种垃圾货谁敢用啊，两千发子弹炸一次膛，天知道什么时候弹匣变形导致子弹全卡住！
“那么，罗马尼亚造的ak，质量会更好吗？”陈文必须问清楚这些事。
保镖说道：“罗造的ak，采用的是60年代从苏联引进的生产线和技术，他们严格秉承了第一正版的技术图纸和材料工艺，不论是枪，还是弹夹，使用的都是符合最佳工艺的板材。罗造的子弹，全都是铜壳弹头。子弹不会变形炸膛，弹夹也不会变形扭曲导致卡槽。”
陈文笑道：“这样看来，罗造ak才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ak。”
保镖说道：“准确说，70年代以前生产的苏造ak，和60年代以后生产的罗造ak，同样是最好的ak。你如果无法准确分辨年份，那就尽量使用罗造货。”
第1038章 30万美刀买路钱
陈文态度认真地道谢：“谢谢你，凯塔，考虑得如此周到，为我选择了最适合的枪械。”
凯塔说道：“不必客气。你抵达吉布提之后，我的人会接应你，护送你前往乌干达。理论上你不会遇到麻烦，不需要使用枪械参加战斗。
不过呢，我建议你在非洲买一些枪支。在我们埃塞俄比亚境内，我的人可以护着你。但是当你离开我的国家，你在其他国家遇到麻烦时，就要靠你自己了。”
陈文想起苏浅浅爸爸遇到土匪，被对方拿枪托打掉一颗槽牙。他心里更是坚定了抵达非洲就搞枪的决心。
陈文问道：“凯塔，你的人能够为我搞到枪吗？”
凯塔笑道：“这事很简单，但你需要支付费用。我们部队的枪，供应也是很紧张的，今年之前，我们的国家打了八年内战，到处都很穷。”
陈文笑道：“没问题，我有足够的资金支付武器的钱。我还需要车辆、燃油、野外宿营物资，以及一切与野外作战有关的装备，你能否帮我准备全套？”
凯塔眼珠子翻了向上，看了会天花板，问保镖：“你为我的朋友报个价。”
保镖说道：“30万美刀，武器、车辆、物资和人员，可以配齐，枪支有备份，包括了陈先生你从法国经沙特到吉布提，以及穿过埃塞俄比亚到乌干达的一切路费。”
凯塔保镖的报价，等于是派人派车派武器，护送陈文穿过交战区，这叫做买路钱。陈文说道：“价格合理，成交。我什么时候把钱给你？”
凯塔淡淡道：“这个月之内。我的人办事需要花钱。”
陈文想了想，说道：“明后天银行不上班，下个星期二我去银行转钱给你。”
凯塔将自己的账号写在了陈文的通讯录本子上：“你计划什么时候出发？”
陈文说道：“圣诞节之后。”
凯塔点点头。
这时，黑人教练打开了厚厚的金属封闭门，从枪库里走出来，肩膀上挂着两支长枪，腰里别着两支手枪。
他将枪支交给凯塔和陈文，又转身回到枪库，取了20盒各式子弹和8个弹匣。
这些武器和弹药是相当重的，四人各自拿着一部分，经过两道电动门，沿着楼梯回到小楼的地面，走向靶场。
靶场修建在小楼的另一侧。
陈文记得，帝都那家商业射击场的靶场依山修建，子弹打出去，不论是否击穿靶纸，都将一头扎进山坡，十分的安全。
眼前这家法
国射击场建在平原，没有山体依托。
来到靶场，陈文立刻为射击场点赞。
射击位是一长排的大号阳伞，射击方向是几十米的开阔地，靶纸的位置则是一处半开放式的大仓库。
就像是被拦腰切割了一半的大货仓。
货仓式靶位的背景，是一排宽几十米，高十几米的大型墙壁。陈文能够感觉到，墙壁非常有厚度，轻型武器的子弹不可能打穿。
半拉子货仓的两侧墙壁，呈扇形的开放态势，靶纸位置的区域偏窄，墙壁朝向射击位逐渐展开，向两只大手包住射击位。
陈文抬眼看了下天花板，也是被加强加厚的墙体。
换言之，在这里开枪，等于是将枪支的子弹打进那半截扇形货仓里面去，安全得很。
凯塔征求了陈文的意见，两人首先从手枪开始玩。
手枪打的是10米靶，靶位位于射击位的最边上。
凯塔打柯尔特m1911，陈文打托卡列夫tt-33。
陈文其实最想打五四式，这款国产的仿品他曾经在帝都射击场打出了全10环的佳绩，他记得当时是被一个名叫巫小柔的富家女挑战。这家法国射击场没有五四式，凯塔替陈文挑了五四式的原版货。
身为是被仿造的原版，托卡列夫的弹容量跟五四式一样，也是8发。
两款手枪的造型，简直是长得像亲兄弟，除了枪支的标号命名方式以及一些局部细节不一样，整体造型完全是复制的，就连枪把上的五角星都是一脉相承。
陈文从子弹盒里掏了8发，熟练地压进弹匣。又掏了8发，压进备用弹匣。射击场给的服务很到位，客人打完两个弹匣再重新上弹，射击体验感会更舒适。
身边的凯塔，在陈文上弹的时候，已经完成上弹，举起柯尔特m1911射击了。陈文不由得暗暗赞叹，埃塞俄比亚国防军上尉果然厉害，不愧是从小抱着枪当洋娃娃的人，上弹真快。
陈文将第一弹匣塞进枪机，单臂举枪，侧身瞄准。凯塔已经打完了一只弹匣，正在换弹匣。
深呼吸一下，陈文不得不遗憾地承认，他期待中的那股神奇力量没有出现，没有任何力量从他的手臂流入枪械。
陈文叹了口气，只能老老实实凭本事开枪了。
三点一线，陈文的视线通过准心，瞄准了10米外的靶纸。
手掌紧握枪把，唯食指放松，轻扣扳机。
啪！
陈文依稀能看见，靶纸上被打穿了一个小眼。位置嘛，离中心圈尚有一截距离。没有神秘力量的加持，陈文知道自己只能打出上靶的水平。
啪啪！啪啪！
连续扣动扳机，腕力压住上跳的手枪，陈文将弹匣里的剩下的7发子弹全部打出。
“关保险！退弹匣！检查空仓！”教练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陈文心想，凯塔打完一个弹匣，怎么不见你喊他？不过陈文很快就明白了，凯塔是用枪高手，肯定经常来这里玩，工作人员不需要盯凯塔，今天重点盯陈文这个新人。
依照教练的提示，陈文熟练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更换了备用弹匣。
第一张靶纸被自动传送回射击位。
8发子弹，6个7环，2个8环。
陈文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成绩拿到战场上，遇到对方是手枪高手，基本上自己是送人头的。
不想那么多了，抓紧今天的练枪机会，好好打吧！
啪啪啪！啪啪！
备用弹匣打完，靶纸传回。
8发子弹，5个7环，2个8环，1个9环。
陈文心里很高兴，那个9环是蒙的！
手枪空仓，放在桌面。
陈文走到凯塔的射击位，观看朋友的靶纸。
凯塔已经打完了3个弹匣，3张靶纸已经传回。
24发子弹，打出了18个10环，5个9环，只有1发是8环。
凯塔说道：“那个8环是第一枪打的，校验。这支柯尔特的准心有点歪。”
陈文心里暗暗赞叹，人家凯塔居然能够用第一枪来校验准心，他陈文却只是上靶打7、8环的水平，这分明是学霸和学渣的即视感。
不去想那么多了，继续练吧！
多练一枪，就多一点进步。能够多打几个9环，陈文也知足！
乒乒乓乓打了一个半小时，陈文打了50个弹匣，总计400发手枪弹，右胳膊都有点酸了。
凯塔那边，陈文没去数。那哥们射速极快，上弹动作也迅捷，很可能打掉了上千发手枪弹。
陈文的战绩呈现明显的抛物线数据，首尾两个阶段的成绩差，试射初期和最后的疲劳期战绩不行，只有3次9环。
但是中间阶段的30个弹匣，9环出现次数挺多，几乎每一个弹匣的8法子弹都能打出2次至3次9环。
第1039章 反派枪
对于今天的手枪表现，陈文还是挺满意的。9环的经常诞生，让他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
凯塔玩枪，那是真的在玩耍，在放松，消耗他过剩的荷尔蒙。
陈文玩枪，不是玩，而是在做自我训练，增加明年活下去的概率。
时间已过11点半。
凯塔将手里的柯尔特空仓，交给教练检查。他提议，先吃个饭，休息一会再玩步枪。
射击位的背后，排列着一长串的枪柜，每一个柜子都是厚厚的铁板。
教练用钥匙解锁凯塔射击位的枪柜，将两支步枪和两支手枪，以及子弹放进去，又锁上了门。
陈文想起帝都的那个射击场没有这样的枪柜。他记得，当初他带着唐瑾去玩枪，中途前往二楼小包间休息时，需要让老秦把枪械和没用完的子弹送回枪库。
就从这个细节来看，1992年法国射击运动的服务水平确实比华夏要好。
教练陪着三人，来到了射击场的餐厅。
陈文环顾一眼，装修谈不上精美，因为根本没有装修，纯粹是毛坯房。但是设施不错，一水的单人大沙发。
凯塔一屁股把自己砸进沙发，瞪着大眼睛哇哦了一声，表达了他的舒适心情。
陈文也像他一样，整个人摔到沙发里，立刻享受到坐垫舒适的弹性。
保镖向教练吩咐了午餐的内容。教练施礼转身离去，保镖坐在了隔着一条过道的另一处沙发里。
陈文发现，保镖的选位很有特点，与凯塔的落座方向是面对面，与陈文的位置是并排。凯塔和保镖，分别可以看见对方的身后，形成互相之间的保护和掩护。
倘若凯塔和保镖是同向落座，那么两人身后发生的事情将无法侦察。陈文默默地记住这一细节，或许将来能用得上。
15分钟后，牛排套餐被送来，还有一樽醒酒器，里面盛放了红酒。由于原装酒瓶没有送来，看不出酒的品牌。
服务人员施礼后告退。
保镖走过来，试图倒酒。
凯塔摆摆手：“为朋友倒酒，我应该亲自来。你休息一会，享用午餐吧。”
保镖点头：“是，凯塔罗塞拉少爷。”
凯塔为陈文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win，谢谢！”
陈文心里略微吃惊，常规的台词难道不是为某某各种乱七八糟事干杯吗？
心里疑惑，动作没乱，陈文与凯塔碰了一杯，喝了一大口。陈文品出来了，木桐酒庄的产品！
而且，档次不低！
要是说品酒，陈文是没什么学识和沉淀的。但是他有一个特点，这一世的学习能力特别强，凡是他吃过喝过的好东西，基本上都能记住。
陈文分不清木桐的各个年份酒有什么差别，但是他和唐瑾访问木桐酒庄期间，喝了正品木桐，记住了木桐特有的口感。
“噢，凯塔，谢谢你用木桐款待我。”陈文笑道，
“win，你也是一位有品味的绅士。”凯塔微微一笑，“能够一口就喝出木桐的人，并不多见。”
“对了，你为什么谢我？我似乎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30万美刀买你部队的武器物资，不算什么值得你道谢的事情。”陈文问道。
“出于两件事，我向你道谢。”凯塔说道。
“第一件事应该是我们的友谊。”陈文说道。
“是，你说的很对。”凯塔叹了口气，“来到法国几个月，我没有结交什么朋友，原因你知道的。”
“你的身份很敏感，属于重要人物，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肆意交友。”陈文问道，“我记得我们是在健身房认识的，为什么你我见了一面之后，你会与我做朋友呢？”
凯塔咧嘴笑出一个灿烂的表情，满口牙齿在黑脸上显得特别白：“这正是我要感谢你的第二个原因。”
陈文眉毛抬了一下，嗯哼了一下。
凯塔说道：“因为你们的国家，你的祖国是我们埃塞俄比亚的好朋友。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当晚，我打电话回国，征求了我父亲的意见。他允许我与你交朋友，并且委托我向你表达他和他的人民对你们国家的谢意。”
陈文很开心地笑了，主动举杯，与凯塔碰了一杯。
华夏与埃塞俄比亚，确实是相当好的朋友。
陈文家是铁建系统的，小时候他从父母的谈话中就知道，埃塞尔比亚的几条铁路是华夏援建的，施工单位和人员是华北几个省市的铁建员工。
此外，华夏还援建了埃塞俄比亚许多轻工用品的工厂。
但是由于过去8年埃塞俄比亚断断续续地打内战，铁路建设工程进度相当困难，而且还发生了很多让人遗憾的事情。
来法国游学三个月了，陈文结识了许多各国朋友。男生当中，银行界、奢侈品和赌场的那些人，陈文感觉自己与对方要么是利益瓜葛，要么是君子之交，很难说有什么私人感情在里。
算得上好朋友的，汉存水和周文昌这对东南亚兄弟那是铁磁。眼前的凯塔，陈文越来越感觉这个非洲当地巨头的儿子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陈文发自内心地暗暗祝福凯塔的爸爸在他们国内的仕途一路风顺，也祝愿凯塔将来能够在埃塞俄比亚拥有美好的未来。
当然了，陈文是重生人，他知道历史走势，埃塞俄比亚不会有什么美好的未来，拆分为两个国家之后，埃塞俄比亚和厄立特里亚将成为全球最不发达的国家和地区之二。
以美国为首的列强，不会容许红海沿岸存在完整的、强大的非洲国家，他们的做法是把这一带的国家拆分又拆分。索马里已经被拆成了索马里和吉布提，埃塞俄比亚即将被拆成埃塞俄比亚和厄立特里亚，苏丹则将被拆成苏丹和南苏丹。
明天有愁明天愁。
陈文和凯塔愉快地享用完午餐，喝光了醒酒器里的一整瓶量的木桐，来到休息区打了几局美式9球。
休息区里，也有其他一些客人，但大家互不认识，凯塔在法国没有交朋友的诉求和准许，连带使得陈文与那些人没有发生接触。
歇够了，哥俩重新回到靶场。
凯塔打m16，陈文玩ak。
m16，凯塔手里的那支自动步枪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军换装的第二代步枪，被誉为当今世界六大名枪之一。不过陈文对它一点兴趣都没有。
陈文只想学习和适应即将在非洲遇到的最大概率枪械，也就是上午他玩过的那支托卡列夫手枪和下午即将开打的ak突击步枪。
ak/四十七自动步枪，全称1947年式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由苏联枪械设计师米哈伊尔-季莫费耶维奇-卡拉什尼科夫所设计。
此枪的名气极大，步枪榜排名第一，全球/销/量/第一。1947年定型，1949年装备苏军部队。除了大规模装备于苏军外，世界上有许多国家也都进行了仿制或特许生产ak步枪系列，其中包括我国、德国、捷克斯洛伐克、前南斯拉夫、匈牙利、波兰、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埃及、古巴、朝鲜等等。
我国仿制这款步枪的产品就是著名的56枪族，包括56式班用机枪、56式冲锋枪和陈文在帝都射击场打过的56式半自动步枪。
ak还有一个名号，这事陈文是很知道的，“反派枪”。在几乎所有的涉及反恐的电影中，反派人物使用的武器总是有ak的踪影。
前世陈文从网上看过一则报道，一个哥伦比亚的毒枭在接受采访时抱怨，说他的人从来不使用ak，但是美国佬拍的哥伦比亚涉/du电影里，总是给那些扮演哥伦比亚毒贩子的演员们手里塞一支ak道具。
带着十分的好奇和百分的期待，陈文从教练手里接过了这支ak步枪，他两世第一次真正触摸到步枪榜排名第一的杀器。
第1040章 校准瞄准基线
ak入手，陈文立刻感觉到一股亲切感，长得像56半呗。
陈文立刻将手里的这支枪与他使用过的56式半自动步枪做了对比。
枪的重量，差不多，都十来公斤。从头到尾，两款枪的结构和长相都差不多，毕竟一个是正版，一个是仿品嘛。
端详了一番，陈文在枪身上找到了出厂钢印。根据凯塔保镖讲述的特征，陈文在这支ak上看到了罗马尼亚出产的相关字样。
嗯，罗造的，质量没问题。
他再扫了一眼桌上那几个已经打开盖子的子弹盒，里面的子弹一水的铜壳弹头。陈文更加放心了，不是苏造的垃圾铁子弹，不用担心打着打着就炸膛。
教练看见陈文把玩了一会之后扫了一眼子弹，立刻提示陈文，可以上弹了。
陈文将ak的背带挂在自己右肩，左手拿起桌上的一只弧形弹夹，右手从盒子里抓起几枚子弹，一只又一只地压进弹夹。
压子弹的操作，陈文不需要向教练请教，他有过56半的基础。两款武器从枪体到弹夹，再到子弹，全是9成相似的。至于枪机的工作原理，更是像亲兄弟。
压满了两个弹夹，陈文从右肩取下步枪，对准卡槽，将一只弹夹插进枪槽。
咔哒一声，弹夹顺利入槽。
陈文在枪身的右侧，找到了快慢机，他轻轻一扳，将机括打到了慢位。陈文今天玩枪的目的是练习，不是为了扣一次扳机就把30发子弹全打出去发泄。
附近的另一个射击位，m16的扫射声音已经哒哒哒地响起，凯塔的准备时间比陈文少，他又率先开始发泄荷尔蒙了。
陈文不着急，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拉动枪栓，左手的手心向上，抓紧枪颈，右手朝着内侧前方，握住枪把，右手食指放松，悬空放置在扳机前。
陈文端着ak，瞄准30米外的靶子。远处还有一排50米的靶子，陈文暂时先打近处的。
瞄了一眼，陈文立刻感觉到了ak与56半的最大区别，这苏联枪的瞄准太费劲了！
陈文发现，手里这支ak的瞄准具太短了。他收枪，又仔细端详了一会，机匣盖的位置太靠前了，瞄准具距离使用者的眼睛太远了，或者也可以说枪管太短，使得枪口的准星距离使用者太近了。
他很真切地做出判断，由于瞄准具和准星之间的距离比56半要近三指，ak的瞄准基线比56半要短两成。
陈文重新端枪，瞄准30米外的靶子。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
毫无悬念的，神奇力量
他老人家又放假了！
没有任何力量感觉从陈文手臂传进枪身。
陈文懂了，ak在他手里也是不能开挂的武器，他不得不凭本事去打这款步枪。
那就认认真真、踏踏实实打吧。
陈文通过瞄准基线，三点一线盯着30米靶子。
活了两世，陈文的视力还是不错的，30米距离的人形靶他看得清清楚楚。
想起上午凯塔玩柯尔特的时候，用第一枪校准了准星。陈文学习能力极强，立刻想到自己上午没能学朋友的招式，这会可以现用。
以尽量标准的瞄准基线，陈文右手食指轻扣扳机。
啪！
在ak击发后，枪口微微向上一跳，枪托在后坐力的作用下，朝着陈文的右肩窝狠狠顶了一下。
陈文的体格很强悍，左手牢牢抓紧枪颈，右手握住枪机将枪托死死抵住自己肩膀，ak只发生了轻轻跳动，便又回到了未击发的物理位置。
一颗子弹从ak的枪管里打出，洞穿了靶纸。
陈文努力看过去，30米位置一处人型靶的靶纸上，9环的圈上被打出一个洞！
呼！
陈文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首发9环啊！
比他打托卡列夫手枪那番7环起、8环止、9环蒙、10环绝的成绩强太多了！
陈文没有着急打第二枪，他在心里悄悄地整理总结刚才第一枪的经验。
他是按照这支枪的标准瞄准基线去瞄靶子的10环正中心，他看见靶纸的洞位于9环圈的左下方。
陈文明白了，自己的瞄准是没问题的，30米也不是很远的距离，应该是他的瞄准视线与手里这支ak的准星之间有偏差。
调整偏差的方式有很多种，用枪高手都知道，但陈文不知道那么多的办法。陈文采用了最简单的一招，我改不了枪，那我就改变自己，让自己去适应环境和工具。
陈文双手配合，微微调整虚拟瞄准线，将ak的瞄准基线，点向了靶纸10环圆心的右上方，定在了9环圈的右上弧。
屏住呼吸。
陈文右手食指轻扣扳机。
啪！
第二发子弹打出！
ak枪声的跳动和反撞力，被陈文的手和肩膀力量牢牢压制住，他懒得去估计这种对常人很强烈、但对他微不足道的后坐力。
陈文紧紧盯着靶纸，他迫切想知道这一枪的成绩。
这一枪，将证明他对于校正准星这一技术的学习效果。
30米外的靶纸上，刷的出现一个洞！
陈文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脸颊上流露出一丝笑容。
陈文是两世妖孽，他平时的表情一点也不丰富，内心的情绪极少流露在脸上。为数不多的几次例子，大半是因为苏浅浅遇到了难事，陈文着急护美人。
今天，现在，陈文的喜悦心情流露在了脸上。
一秒钟的时间，笑容就只停留了一秒钟。
陈文迅速收起了笑容，换了一副冷峻的神情。
靶纸上的10环圆形区，出现了一个被子弹击穿的小洞！
陈文轻轻叹出一口气，心情相当喜悦。
不是沾沾自喜的喜悦，而是看到四位爸妈活下来的希望！
陈文双手一前一后，死死把住ak，按照他在第二枪完成的准星校准，将瞄准基线定在了10环圆形区右上方的9环方位。
右手食指第三次轻轻扣动扳机，啪的一枪，第三发子弹打出。
再次命中靶纸！
只不过这次没能打中10环，弹孔在10环圆形区右上方一点点的的位置，打穿了陈文瞄准的那块9环区域。
陈文明白了，自己第三枪的准心校准，校得稍稍过了头。
他立刻再次微调瞄准镜下，纯粹凭借手感，将枪口向左下的10环位置挪动一丝丝，右手食指扣动扳机，啪的一枪，第四发子弹打出，10环！。
陈文右边脸颊抵住了枪托，做不出表情。他的左边嘴角一扬，挑出一瞬间的微笑。
啪！
啪啪！
陈文连续扣动扳机，弧形弹夹里剩余的26发子弹，被他以单发方式逐一打出。
“射手，空仓！”身后的黑人教练喊道。
陈文按动机簧，将弹夹取下交给教练检查，再拉动枪栓，向教练展示空仓。
空仓的这会时间，靶纸已经被自动传递回靶位。
陈文两根手指捏起靶纸，数了一下弹孔，战绩还不错，30发子弹全部上靶，21个10环，8个9环，1个8环。
这成绩应该算是不错，但是能达到什么水平，陈文心里没底。
他问教练：“这张靶纸在你们俱乐部，所有客人当中，排在什么档次？”
黑人教练笑着回答：“能排进前十名。”
陈文心想：放你娘的屁！你拍客人马屁拍得太明显了！
第1041章 实战的射击校准技术
法国射击俱乐部的教练不老实，拍客人马匹太明显，陈文决定问问凯塔的保镖。
他拎着靶纸，走到后排的座椅前，将靶纸递给保镖：“嗨，伙计，凯塔说你是高手，你帮我看看，我这张打ak的战绩单，在你们部队里，我排在什么档次。”
保镖问：“从陈先生刚才试枪的动作，我判断你是第一次打ak，是这样吗？”
陈文点头：“你看得很准。”
保镖说：“以这张靶纸的成绩，陈先生的射术相当于我们警卫部队两年兵的水平。你远远超过普通部队的士兵。”
陈文问：“你们警卫部队顶尖士兵，是什么水平？”
保镖没说话，走到陈文的射击位，拿起ak，将另一只弹夹塞进卡槽。
枪一入这人的手，陈文立刻清晰地感觉到，这哥们绝对是老兵。那枪和那手的接触，那姿势，那流畅度，一个字，美。
保镖将快慢机调到连发，举枪瞄准。
啪！
陈文轻微皱眉，心里是大大吃惊。
凯塔的保镖居然轻松地在ak连发的设置下，打出了一个单发点射。
第一声单发的枪响不到半秒，哒哒哒哒哒哒……29发子弹疾风骤雨般打向了靶纸！
靶纸被自动传回。
保镖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文小心翼翼捏起靶纸——30个10环！
保镖指着10环区域密集的弹孔，解释道：“这个打在10环边线的弹孔是我的第一枪，我用这一枪校准瞄准基线。校准之后，我不需要再做特别瞄准了，唯一要做好的就是握紧武器。”
陈文赞叹道：“阁下不愧是你们部队的前三名射击高手啊！”
保镖笑道：“30米的靶子没有什么挑战性，在战场上敌人如果出现在这个距离，他们的子弹早已像沙尘暴般打向你。我建议陈先生多试试50米靶子。”
陈文由衷道：“谢谢你的指点。”
保镖不再多说话，回到靶位后方的沙滩椅，继续观看自家少爷和陈文玩枪。
陈文看了一眼凯塔，那哥们抱着m16，正龇牙咧嘴地虐靶纸。陈文心里乐，不能近女色的日子，绝对是把凯塔憋坏了。
为两个弹夹压进60发子弹，陈文将一只弹夹塞进卡槽，举枪瞄准50米外的对应靶纸。
陈文立刻有了新发现。
30米靶纸，他可以看清弹孔。但是50米靶纸，他只能看见环圈，无法再看清是否有弹孔。
陈文心想，这该如何校准瞄准基线呢？
不管了，先打一打再说。
三点一线，右手食指扣动扳机，啪！
第一枪打出去，陈文感觉应该击中了靶纸，但是看不清到底打在几环，更不可能知道打中环圈的哪个位置，也就无法微调瞄准基线了。
陈文心想，难道全要靠手感？难道战场上那些高手全是凭手感去杀敌？不应该啊，不可能都是靠蒙啊！
这才50米，如果是70米，那又该怎么办呢？
啪！第二枪打出去，陈文同样看不清到底打中什么靶纸什么地方。
啪啪！啪啪啪！
全部30枪打完，陈文完成空仓动作，靶纸同时被传回。
捏起靶纸，数了一下弹孔。30发全部上靶，但是成绩有点惨不忍睹。
没有10环，往下是3个9环，4个8环和2个6环，其余一大堆都是7环。
陈文心里不由得自嘲：七上八下嘛！
更换弹夹，又打了30发子弹。靶纸传回，依然是“七上八下”的成绩，整整20个7环，其余是8环、9环居多，没有10环。
陈文急需学习实战射击技巧，为了救爸妈的命，他不在乎面子问题，拎着两张靶纸，笑嘻嘻又走到保镖面前，虚心请教技术。
保镖看完陈文的战绩，没有再说什么几年兵打出这种水平的话。陈文也知道对方是照顾他的脸面。
陈文直接请教一个关键问题：如何在50米甚至是70米靶位进行瞄准基线的校准。
保镖问：“你的视力怎么样？”
陈文说：“可以看清30米靶纸上的弹孔，但看不清50米靶纸的弹孔。”
保镖想了想，说道：“我教你一个实战的瞄准方法，这个方法说起来很简单，但是能够做到的人并不多。”
陈文立刻有了浓厚的兴趣。
保镖领着陈文走回到靶位，拎起ak塞到陈文手里，指着一个50米靶纸：“你做一个瞄准动作。”
枪没有弹夹，陈文按照保镖的指示，举枪虚空瞄准。
保镖站到陈文侧方：“你现在试着做标准式的瞄准，从准星里盯着靶纸，盯死了，眼珠不要动，盯5分钟。”
陈文答应：“是。”
头30秒，陈文倒也轻松，但是很快，陈文的眼珠子就有点累，不由自主的，眼珠子就想转动一下，缓解眼部疲劳。
保镖说道：“眼珠不许动。”
陈文努力与眼部肌肉的疲劳做斗争：“眼珠很累。”
保镖又说道：“你现在试试，放松你的眼睛周边，让你的眼珠以尽量轻松的姿态，像打瞌睡一样盯着靶纸，但不要太放松了，必须保持随时击发的准备。
陈文嗯了一声，他的眼珠越来越想转动，从来没想到盯一个目标会这么辛苦。
保镖走向凯塔，借来了少爷正在使用的m16，又走回到陈文身边：“陈先生你注意，我马上要在你身边开枪了，打你正在盯的靶纸。你不要受到我的干扰，继续盯住你的靶纸，你眼睛的焦点不要离开你的目标，你试试会不会有意外的发现。”
陈文又嗯了一声，眼珠尽量放松，死死盯着靶纸，目标附近的区域处于他眼睛余光覆盖下。
保镖举枪，单发模式，一枪打中陈文靶纸的10环。
陈文的下巴微微的，开始有些颤抖。
方才，他有了意外的发现。
陈文眼睛的余光，刚才分明察觉到有一道闪亮的光影，从自己的身边飞向靶纸！
保镖微笑道：“怎么样，看来你有了新发现。”
陈文努力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是的，你的子弹带出一道光影，打中了我的靶纸！”
保镖说道：“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人，全是射击天才。祝贺你，陈先生你也是这样的人。接下来，你自己亲手制造光影吧。记住，你的眼球必须是静止的，你越是静止，周围的任何变化才会越明显。”
陈文说道：“谢谢！”
保镖回到休息椅。
陈文放下枪，迅速往弹夹里压满30发子弹，又将弹夹塞进卡槽，将快慢机设置为单发，拉动枪栓，举枪瞄准。
眼珠静止，放松，视线从准星孔盯住50米靶纸。
轻扣扳机，啪！
弹壳里的无烟火药炸开，将铜壳弹头送出枪管，膛线将弹头带出强烈的自旋转，弹头的铜壳接收到两重加热，温度秒升，闪着肉眼微不可及的光亮，从ak的枪口打出，飞向50米外的靶纸。
陈文的眼珠，乃至整套视觉系统正处于半放松的状态。在他的瞄准基线里，他的眼珠和靶纸之间建立起一道静止的瞄准线，视线里的余光范围全是半虚的背景。
亲手打出的子弹，制造了一道陈文掌控节奏的光影。子弹带着微弱的光影，瞬间飞过50米的距离，打中靶纸的某处位置。
陈文当然看不清子弹了，那玩意以每秒几百米的速度飞行，人的肉眼不可能看见这么快速度的东西。
但是，陈文的眼睛余光，捕捉到了这颗子弹在飞行初期带出的光影，他依稀地感觉到，那光影击中了靶纸右下方的位置，似乎不会打在10环，大概率打中7环上下。
陈文立刻放下枪，迫切想知道答案，克制起伏的心情，按动电钮。靶纸被自动传回。
陈文看了一眼，子弹果然在环圈右下方留下一个弹孔，6环，并不是7环。
第1042章 曳光弹、校准弹
这一枪打了多少环，并不重要。它的重要意义在于证明了陈文方才眼睛余光捕捉到了光影，那道光影的轨迹完全符合陈文对弹道路线的判断。
靶位已经自动更换了一张新的靶纸。
陈文重新举枪，按照三点一线的瞄准基本方法，先瞄准靶纸环圈最中心位置，随后放松眼珠，形成一片静止的视线区间。
右手食指轻扣扳机，弹夹里的第二颗子弹打出。
陈文眼睛余光再次捕捉到了弹道初始阶段的光影，他依稀能够感觉到，子弹飞向靶纸环圈的左侧，大约还是7环位置。
无需再将靶纸传回，这次直接尝试实战校准。
陈文微调瞄准基线，将枪口微微朝着正右移动一丝。
啪啪！啪啪啪！
一枪接一枪，29发子弹依次被陈文打向靶纸。
按动电钮，靶纸被传回。
陈文看了一眼靶纸，战绩喜人。
29发子弹，2个10环，4个9环，15个8环，其余是7环和6环。
之前他没有得到保镖指点，打的第一张50米靶纸战绩是3个9环，4个8环和2个6环，其余一大堆都是7环，没有10环。
显然，进步明显。
保镖教的实战校准方法是有效的。
陈文转过身，微笑向保镖颔首行礼。
保镖微笑向陈文点头。
掌握了方法，陈文的射击兴趣更浓厚了，弹夹压满，立刻继续尝试。
啪！
第一枪，陈文利用静止眼球余光捕捉到的弹道光影，再次找到了校准的视感和手感。
啪啪！啪啪啪！
一枪又一枪，陈文扣动29次扳机，将弹夹里的29颗子弹全部打出。
靶纸传回。
与上一张一样的是2个10环，4个9环。
不一样的地方嘛，8环从15个增加到17个，6环减少了2个。
陈文开心极了，继续压子弹。
整个下午，三个小时下来陈文打掉了50个弹夹，整整1500发子弹！
成绩嘛，ak在他的手上，最后10个弹夹已经稳定在了8环和9环水平，6环基本不会有了，少数几颗子弹能打中10环和7环。
收工，三人回到休息区。
教练端来了酒水饮料。
凯塔吩咐再开一瓶1979年木桐。
陈文赶忙拦住：“咱们喝啤酒吧？”
兄弟俩
一人一杯扎啤，大口吞着冰凉，爽死了。
凯塔打掉了至少2000发m16的子弹，两只眼睛里充满着火焰和舒爽。
陈文笑道：“你和你们埃塞俄比亚七仙女狂欢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种眼神呀？”
凯塔哈哈大笑。
离开俱乐部之前，陈文抢着刷卡买单。
凯塔拍了拍陈文肩膀，咧嘴笑着点点头。
今天上下午，手枪和步枪轮番造，兄弟俩打掉了将近5千发各种子弹，加上枪支的租金以及餐饮酒水消费，总共花掉了3万多法郎。
本来不至于这么贵，陈文看了眼消费单据，这才发现中午那瓶木桐不便宜。
凯塔平时经常来这里玩枪，他的消费水平是很上档次的。
埃塞俄比亚虽然是全球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但陈文懂一个道理，再穷的地方也有富人，更何况凯塔的爸爸是他们国家的三把手。
陈文猜想，自己从凯塔那支警卫部队买武器、车辆和补给花的30万美刀，搞不好还真的进了凯塔自己的腰包。
凯塔私生活和财务上的事情，陈文懒得去管。这个黑哥们能够帮助陈文以最快捷、最舒服的方式前往乌干达，这才是陈文最重要的需求！
陈文想到，在凯塔的安排下，他还可以走一趟沙特和吉布提，倒也是开眼界、长见识的好机会。
这一世陈文吃过见过欧洲白人姑娘和日韩女孩，但是阿拉伯的姑娘陈文还没见识过，传闻她们很神秘。陈文觉得，自己死前要是能揭开阿拉伯女郎神秘的面纱，也算是不落下遗憾了。
胡思乱想间，凯塔保镖驾车临近了凡尔赛。
保镖边开车边说：“陈先生你将来如果遇到实战环境，我建议你在选购子弹的时候，买一些曳光弹。”
陈文问：“这是为了给打夜战做准备吗？”
保镖说道：“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作战，你都需要曳光弹。你记住，最后压进弹夹的子弹，应该是一枚曳光弹，它可以帮助你校准弹道。我们管这颗子弹叫校准弹。”
陈文认真说道：“谢谢你！”
保镖微笑：“不客气，你是我们少爷的好朋友。”
雪铁龙停靠在合租别墅外，陈文向凯塔道别，下车回到家。
厨房里，中村雅子正准备做晚饭。
陈文到厨房找水喝，雅子凑到他跟前闻了一下：“你身上什么味道，很刺鼻啊！”
“硝烟味道，打枪打得。”陈文也闻了下，确实难闻。
上楼拿了换洗衣服，洗了个澡，陈文这才感觉到腰酸背痛，尤其两条胳膊特别痛。
谢家姐妹下班回家，发现陈文疲惫样子。
吃晚饭的时候，谢甜甜问：“你今天去射击场，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陈文说道：“打了两千发子弹，端枪累着了。”
谢婷婷问：“你玩个枪，弄得这么夸张，图什么啊？”
陈文说：“我如果是为了杀人，你们信吗？”
三个女孩同时摇头。
陈文没多说话，吃完饭，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上楼回房间了。
坐在单人沙发上，陈文看着电视里的新闻节目。
美国新任总统克林吨赢得大选之后，这些天特别兴奋，工作上干劲十足，在白宫接见了一堆的各国使节，其中包括法国大使。
陈文心想，五角大楼这会肯定已经秘密向美国许多部队下达了动员令，他们将在两个月之后向索马里派驻两万美军。
电视画面里，克林吨一脸微笑地向各国大使表达美国zf对于推动和平的主张。陈文觉得，这一幕特别讽刺。
他倒不是觉得克林吨这人不行，而是他知道，换了谁做美国总统，都是这个德行。
下一段新闻，法国提高了1993年，也就是明年的难民接纳名额数量。陈文想到了21世纪的那些事，心里笑骂法国佬是傻蛋。
渐渐地，陈文坐在沙发里睡着了。
房门没有上反锁，被人从外面拧开了。
谢婷婷看了一眼陈文，轻轻叹了口气，轻手轻脚走进房间，从床上拿起被子，走回沙发前盖在陈文身上。
女孩今晚上楼来，原本是打算答应陈文前两天提出的那件事，以她自己的身份做陈文的留学女友。
可是陈文今天累坏了，谢婷婷也就知道了今天不是合适的日子。
谢婷婷坐在床边，静静看着陈文俊朗的脸颊。
看了很久，谢婷婷站起身，悄悄走到沙发旁，弯下身子，在陈文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随后，谢婷婷离开了阁楼。
……
11月15日，星期天。
半夜陈文醒来过一次，口渴闹的。
他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琢磨了一下，应该是别墅里哪个女孩帮的忙。
陈文喝了水，一觉睡到天亮。
躺在床上，陈文感觉了一下四肢，酸痛感觉已经消失了大半。
陈文起床，下楼放水，随后走出别墅，来到前院，趴到地下做俯卧撑。
他觉得，自己必须努力锻炼上肢肌肉，不能是打几千发子弹就累成昨晚那样。
第1043章 跟老爸是“同龄人”
练完俯卧撑，陈文主动做了早餐。
谢家姐妹起床下楼，谢甜甜惊呼：“太阳从西边出来啦，我们居然能吃到陈大懒虫做的早餐！”
陈文的心情节奏还维持在昨天射击场的感觉，微微一笑，没和谢甜甜逗嘴。
谢婷婷问：“陈文你昨晚睡得好吗？”
陈文反问：“我在沙发上睡着了，是你帮我盖的被子吧？”
谢婷婷点点头：“你下回别在外面玩得这么累了，搞坏身体的。”
陈文说：“好，听你的。”
谢婷婷嘟囔：“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陈文心想：不是不对劲，是和你们相聚的日子进入倒计时了，还有一个来月，老子要走咯！
谢家姐妹出门去家乐福上班了，雅子起床，吃着陈文做的早餐。
雅子吃完早餐，洗完碗，走上楼梯，来到阁楼。
陈文躺在床上，一手一只从院子里捡来的行道砖，正在一开一合练胸肌。
雅子说：“我和美树说好了，星期二我们三个人一起聚餐。”
陈文说：“好，我很期待。”
雅子侧着坐到床尾：“陈君，我感觉你怪怪的。”
陈文笑道：“我在练肌肉，练力量。”
雅子噘嘴道：“不对，我感觉你有心事，昨天你玩枪回来，整个人就有点不对劲了。”
陈文胡诌道：“看来昨天我练出了枪手的气质！”
雅子站起身：“你不想说就算了。”
陈文站起，一把将雅子拽进怀里，紧紧抱住，小声说道：“下个月我要回国一趟，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雅子吃惊问道：“期末考试你怎么办？”
陈文笑道：“不参加。”
雅子抬脸望着陈文：“我会等陈君回来。”
陈文轻轻叹了口气，没说话。
雅子听见了陈文的叹息声，忽然间，她心里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
楼下电话铃响。
雅子笑道：“别墅电话，10次有8次是找你的。”
陈文下楼接电话。
张婉婷打来的，约陈文明天晚上游泳，让陈文明晚去她那儿吃晚饭。
陈文答应了。
挂断电话，陈文想找雅子抱抱，却发现日本女孩已经溜出门了，不知道去哪了。
整个白天，陈文哪里也没去，呆在家里，练一会砖头，练一会俯卧撑，又把自己给折腾得上肢酸痛。
下午谢家姐妹下班回到家，陈文刚累出一身大汗，准备洗个澡。
谢甜甜问：“陈文啊，你这是瞎折腾什么啊，
好端端的干嘛猛练肌肉啊？”
陈文笑道：“昨天端枪不稳，我这是知耻而后勇。晚上你来给我捏捏胳膊吧！”
谢甜甜噘嘴做了个可爱的鬼脸：“才不要！”
晚上8点，陈文接到了老妈打来的电话。
闲聊几句，陈文问：“昨天我打电话给浅浅，她说啊，她爸妈告诉她，我老爸有好事。是什么事啊？”
陈妈妈嘿嘿笑了几声，压低了声音：“这会值班室没人，我告诉你啊，你爸提正处了。”
陈文又惊又喜！
不光是这一世，包括前世在内，陈文一直不知道自己老爸到底是什么级别。“三十年前”的1990年，老爸老妈出国去非洲参加援建，那时候陈文刚刚初中毕业，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
陈文赶忙问：“我爸出国前是副处？”
陈妈妈笑道：“你爸副处已经好几年了，你初二的时候他就副处了。”
陈文乐了：“挺好，我爸现在是正处了，进步得可以啊！”
陈妈妈呸了一下：“可以什么啊，前天我还说他，进步太慢！”
陈文说道：“怎么能说慢呢，我爸47年的，今年45岁，正处，可以了。”
陈妈妈叹气道：“跟他一个岁数的人，有人已经副厅了，那才叫进步可以。”
陈文笑道：“咱们自己过好自己小日子，别攀比别人。”
陈妈妈说道：“哎，你这话老气横秋的，咋跟你爸说的一模一样呢！”
陈文说：“我是我爸生的，当然像了。”
陈文心想：我两世累计活了46年11个月，跟我爸现在年龄是一样的，说话沉着很正常！
严格算起来，陈文比自己老爸还要“大”一岁几个月！
忽然陈文意识到自己跟老爸居然是“同龄人”，他有了一种荒谬的快乐！
陈妈妈说：“你爸这次进步，是因为立了功。至于什么功劳，这事现在我不方便告诉你，以后看机会吧。”
陈文心想，无非是老爸在工作中又有了什么杰出表现，便没追问详情。
陈文问：“浅浅她爸，我苏叔叔现在是什么级别？”
陈妈妈说道：“苏工去年就是正处了。唉，他这个人，有点厉害。”
陈文笑着问：“他怎么个厉害法了？”
陈妈妈说：“你看，我和你爸，还有苏工宋工，我们四个人都是66到6/8/届高中毕业，同一年插队，同一年读大学，条件全一样吧。”
陈文捧哏道：“嗯，你们都是一模一样老/三/届。”
陈妈妈说：“对呀，全一样的条件，可苏工就是稍微厉害一点点，什么事都比你爸早一年，你说气人不？”
陈文笑了下：“这有什么可气的？”
陈妈妈啧了一下：“咱家和苏家将来是要做亲家的，你爸要是比苏家姑娘她爸矮一级，这多不好看啊！哎，还好，你爸这次被提了一级，正式文件春节前应该下来。这以后啊，两家成一家了，一家人在一块吃饭，也不用担心谁高谁低的问题了。”
陈文噗嗤笑出声：“我的老妈啊，你太可爱了！我和浅浅还没到结婚年龄呢，你就已经在操心这些事了！”
陈妈妈哼了声：“我是你老妈，我不该操心你婚事吗？”
陈文赶忙应道：“是是是，你是我妈，我婚事你说了算。”
陈妈妈说：“这还差不多。唉，你不知道，非洲这边可无聊了，几年了，抬头低头就我们工程队这几个人，能聊的话题前年就聊干净了。幸亏你和苏家姑娘谈上了恋爱，我们四个老家伙才又多了好些新话题，不然真能闷死人。你爸那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闷瓢一个。”
陈文鼻子一酸，忍着眼眶里的眼泪：“行，我和浅浅的事，你们使劲聊，敞开了聊，聊完了办喜事，聊我和她给你们生孙子。”
陈妈妈说：“儿子说话，我爱听！行了，今天先到这，改天想你了，我再打给你！”
放下老妈的电话，陈文双手交叉，用力揉掐着对称的大臂肌肉，恶狠狠地想着，从现在到出发前往非洲这一个多月，必须每天玩命自虐练上肢肌肉，必须有足够强的力量去压制ak的枪口上跳！
回到阁楼，陈文反锁了门。
练肌肉练得浑身疲劳，陈文倒头就睡着了。
谢婷婷悄悄来到阁楼门口，拧门把手却没拧开。
继昨晚之后，双胞胎姐姐第二次悄悄来找陈文，她愿意以自己的身份，做陈文的留学女友。
但是她两次下了决心，都没有机会与陈文谈清楚。
她还会有第三次机会吗？
……
11月16日，星期一。
今天陈文是上午第二节大课和下午的课。
他没睡懒觉，起了个大早，练了一小时的俯卧撑和举砖头。
看着陈文眼里带着凶光在锻炼，谢婷婷心里涌起担心，谢甜甜则毫无心机地笑陈文是不是想参加健美比赛。
谢家姐妹、金佑振和阮氏香出门上学，陈文抓起电话，先打给了许美云。
依旧是两分钟通话，陈文和许美云互相体会到了相思的甜蜜。
接下来，陈文打到了温馨小院，还是没人接听。
陈文重新拨号，打通了“福王府”，张婉接听。
陈文语气不善：“怎么回事啊，好些天了，我打到家里，一直没人接！”
张婉委屈的语气：“文哥你别生气，我已经好多天没回家住了，家里电话当然没人接听了。”
第1044章 遍地黄金的机遇
陈文问：“什么情况？你怎么没回家住？你住哪？”
张婉赶忙解释：“唐姐去日本了，陪乐队参加演出，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害怕。胡同夜路，我不敢走。所以……所以这两个礼拜我住在福王府，客房有空闲我就睡客房，没空房我就在门房猫一宿。”
陈文心里一阵内疚，赶忙道歉：“对不起啊小婉，我不该冲你发火。你辛苦了，下个月我回来，好好犒劳你！”
张婉笑道：“文哥你是因为太久没听见唐姐声音，你着急啦！”
陈文问：“唐姐什么时候回来？”
张婉呜了一会：“唐姐不让我告诉你……不过，我悄悄告诉你，你不要出卖我啊！”
陈文笑了：“行，我替你保密。”
张婉说：“唐姐明天从日本回来，你后天打电话回家，她肯定在家。”
陈文满意道：“小婉立功了，回头我赏你好东西！”
放下电话，陈文心情也变得大好。
他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需要唐瑾，见不着人也渴望听见唐瑾声音。生活里缺了唐瑾，他的情绪总是会出现不耐烦的起伏。
带着良好的心情，陈文拨打了方经理办公室的电话。
他万没想到，刚刚恢复的好心情，很快雪崩了，直接掉进了悬崖底下，摔得粉碎。
电话接通。
方经理笑声传来：“陈文啊，我同你讲啊，上次你我聊过后，我好好研究了一下现在行情，真是遍地黄金啊！”
陈文问：“沪指现在跌成什么熊样？”
方经理说道：“截止上一个交易日，沪指总市值只有8月初峰值的15%。你应该晓得这是什么意思吧。”
陈文说：“嗯，85%的的市值蒸发掉了。”
方经理说：“蒸发掉的都是泡沫，股票还在，各种惨相。大跌已经没有了，但大盘仍然在下行，少数股票偶尔泛红，红不了几下又变绿。你上次提的那个想法，我分析了一下，沪指按照现在的下行速度，一个月以后只剩下峰值市值10%。陈文啊，我们大有可为啊！”
陈文说：“12月中旬，15号以前，我一定回来。这次我要带一大笔现金回来，中行那边我已经在谈了，他们会安排一个专职客户经理配合我。”
方经理嘶了一口凉气：“你这次多少资金啊？居然要劳动中行的人配合你？你本外账户多少资金？”
陈文淡淡说道：“至
少一千万美刀。”
方经理咳嗽了好几下：“大手笔啊！五千多万华夏币！哈哈！我要把我新买的两套房子，还有我家原来的一套房子，统统抵押出去，跟你一起干！”
陈文笑道：“行啊，这一笔要是做得好，你家又要增加两套房子。”
方经理叹道：“我们在这里商量赚大钱，唉，有的人亏得精神崩溃，人跟人真是没法比啊。”
陈文说道：“芸芸众生，我们哪里顾得了全国股民，又不认识他们，我们管好自己赚钱就行。”
方经理说道：“不完全是你不认识的人。”
陈文问：“我认识的人？”
方经理说：“今年上半年，我们两个用22万从一个姓谢的人手里买了10套认购证，我1套，你9套。你还记得那个人吗？”
陈文当然记得那人，谢老伯。他甚至还有更多的联想，这个联想直接与谢家姐妹有关。
在陈文刚刚入住凡尔赛合租别墅的时候，他就有一点怀疑，但他始终没有问谢家姐妹是否是谢老伯的女儿。
不敢轻易问，他怕问了以后惹是生非。
陈文问：“那个人好像姓谢，对吧？”
方经理说道：“是的，你记忆力真好，就是谢老伯。”
陈文问：“谢老伯怎么了？”
方经理说道：“谢老伯疯了！”
陈文吃惊道：“你怎么知道他疯了？”
方经理解释道：“前段时间我给你说过一个事，有好几个人在沪交所门口闹事，你还记得吧？”
陈文说：“嗯，有这事，有人自杀，有人发疯。”
方经理说道：“对啊，就是那些人。有一个疯掉的人，开始我还不晓得是谢老伯，前几天我才晓得。”
陈文心情难过道：“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疯了？”
陈文直觉判断，谢老伯九成九是谢家姐妹的父亲，如果这位疯了，陈文不敢想象谢家姐妹知道情况以后会怎么样！
从最近几天合租别墅里的气氛来看，谢家姐妹应该还不知道这事。
方经理说道：“心理不平衡呗。你想啊，他3万买了10套认购证，22万卖给我们，他赚了19万。后来7月份的时候，认购证最高价40几万，在他看来，他少赚了400万。”
陈文说：“人之常情，很合理的观点。”
方经
理说道：“上个礼拜我晓得他的事情以后，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哎呀，那个谢老伯，真是……唉，他把自己家房子抵押出去，贷款杀进股市，7月份杀进去的！”
陈文叹气了，7月份进股市，等于是自杀啊！
那个买了陈文认购证的湾湾商人王先生，也是7月份进场，连认购证加股票，总共4千万华夏币投资，现在市值还剩3百万，欠了财务公司一大笔钱，导致工厂破产，小老婆卷了细软逃到法国，搭上了孟想的初恋情人李念。
乱七八糟一连串的勾当。
方经理继续说道：“连番重挫，两度被打击，谢老伯精神崩溃了，整个人疯疯癫癫。前段时间他跑到沪交所门口大喊大闹，后来被人带走了。”
陈文问：“老方你知道谢老伯家住在哪里吗？”
方经理说：“他在我们证券公司开户的时候填了资料，我知道他家在哪里。你想做什么，管这个闲事啊？”
陈文说：“暂时说不准，或许我管一下。”
方经理重重叹了口气：“你这个人肯定是个好人，还是个热心肠，但是我提醒你，谢老伯精神出问题是他自己在投资上的失败导致，不是因为你造成的，你自己不要有心理负担。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你精神要是也出问题，我可不答应啊！”
陈文说道：“老方你的意思我明白，谢谢你的好意。我想帮谢老伯，既不是因为同情，也不是我有什么内疚情绪，而是因为另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出手。”
方经理问：“你现在是我赚钱的指路明灯，我必须了解你的心情。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想的？”
陈文叹气：“谢老伯22万卖掉认购证，为的是送一对双胞胎来法国留学，你记得这事吧？”
方经理说：“我记得的。”
陈文问：“我在哪里留学呢？”
“法国嘛。啊！不对！”方经理忽然意识到情况，语气急促，“你……你不会是跟谢老伯的双胞胎女儿认识吧？”
陈又叹气：“何止认识，不瞒你说，我现在住的这个合租别墅里，正好有一对双胞胎女同学，正好姓谢，也来自沪市，她俩跟我读的是同一个大学。”
方经理惊讶的语气：“乖乖耶，不会这么巧吧？”
陈文说道：“我没问那对姐妹情况，但我估计九成应该是。”
方经理哦了一下：“这样讲的话，你出手帮谢老伯，就等于是帮你自己同学的父母了，这是人之常情啊。”
第1045章 年龄不大，毛病不少
陈文说道：“老方，我拜托你一个事。”
方经理赶忙说：“这么客气干嘛。”
陈文说：“你想想办法打听下，谢老伯的房子现在有没有被财务公司收走，他们两口子住在哪里。还有，他现在情况怎样，疯病，就是精神病的状况怎样，家里现在经济情况如何。”
方经理答应道：“好，没问题，这事简单。礼拜四你打电话给我。”
放下电话，陈文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喊上中村雅子，两人出门骑车上学。
第二节大课，《法国文学导论》。
心事重重的陈文，上课也没了兴趣，注意力很不集中，课堂笔记写一笔，停两笔，心思完全不在教室里。
雅子坐在一旁，噘着嘴不敢问。在她的角度，从前天下午开始，陈文的情绪就不对劲了，今天上午打完电话，陈文更是阴郁得厉害。
雅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很担忧。
中午放学回到家，骑车先一步到家的陈文一言不发地主动做午饭。
谢家姐妹进门，看见陈文居然在做饭，高兴得她俩蹦蹦跳跳地跑到厨房捣乱。
吃饭时，陈文心里惴惴不安，想问又不敢问。
他盼着谢家姐妹不是谢老伯的女儿，但是“沪市来的留学生”、“姓谢”、“今年高中毕业”、“双胞胎”这几个关键词，跟陈文当初买认购证时从谢老伯嘴里探听的消息是对得上号的。
难道今年从沪市来巴黎的留学生出了两对姓谢的双胞胎女孩？而且还都是刚刚高中毕业？可能吗？
看着谢家姐妹跟雅子言谈甚欢，陈文真是不忍心把谢老伯的病情告诉给她俩。
陈文心想，既然她俩不知道她们老爸得了精神病，自己不妨回沪市悄悄把好事做了，不让谢家姐妹知道合租别墅里出了个雷锋？
陈文觉得，自己已经和谢甜甜暧昧过了，应该为女孩做点事。钱是王八蛋，陈文不差钱，有足够财力帮帮谢家。
稀里糊涂吃完饭，稀里糊涂地上学，稀里糊涂地完成了下午的课，鬼知道卢浮宫讲解员阿尔达老师在《雕塑史》这堂课上讲了什么。
放学后，陈文回到别墅，腾空桶包里的课本，将毛巾、泳裤和洗漱用品扔进去，再把装钱的手包也放进去，跟雅子打了个招呼，晚上不在家吃饭。
雅子问：“你晚上回来睡觉吗？”
陈文说：“张婉婷约了我游泳。”
雅子小心翼翼：“陈君，我希望你尽快好起来，你的精神状况有点问题。”
陈文笑道：“我的精神没问题，是其他人精神出了问题！唉，我没法给你解释清楚，这是最麻烦的！”
陈文出
门才不到5点，张婉婷没那么快回到公寓，他驾车来到家乐福，买了一袋子死贵的菜。
想了一下，又买了两套其它颜色的比基尼，一会送给张婉婷。
驾车来到西区公寓楼。
陈文停好车，拎着几个购物袋走进楼。在楼梯口，遇到了一个算得上是熟人的男生。
就是上回陈文送两只帝王蟹给207公寓那个女孩时，在女孩房间见过的她的三个男朋友之一。当时陈文敲门的时候，这男生刚脱了裤子，不得不又提了上去。
男生今天没再向陈文甩脸色，态度很客气地打招呼：“哟，陈文，来找张婉婷啊？”
陈文随口嗯了一声，问道：“你今天没去207开一炮？”
男生笑呵呵回答：“唉，今天不轮到我，明天才是我的班。”
陈文的脸皮何其厚，笑着说道：“你们真踏马会玩，三对一，排班次。”
男生笑道：“没办法啊，我们这些人穷，一对一养不起啊。”
说着话，男生到了3楼，拐进走廊，陈文继续爬了一层。
来到张婉婷和宋琴瑶的宿舍，陈文敲门。
宋琴瑶开的门，张婉婷在炒菜。
陈文和宋琴瑶把食材放进冰箱。
宋琴瑶看见小购物袋，打开一看，发现是两件比基尼，女孩笑着问：“陈文你这是给我和婉婷每人买了一件吗？”
陈文说：“你要是敢穿呢，就拿一件去。你要是不要，两件就都是婉婷的。”
宋琴瑶嘟囔：“我还是不敢穿，两件全给婉婷吧。”
张婉婷翻动锅铲：“谢啦，陈文你真懂我，我现在就爱穿比基尼！”
陈文关上冰箱门，转身正好冲着张婉婷后背。但他上回无意中知道了张婉婷的一个小习惯，这女孩不喜欢男人从背后去碰她，于是只打了个招呼，没对张婉婷做什么后抱动作。
一会泳池里有更美妙的肌肤接触，着什么急呢！
牵着宋琴瑶的手，陈文坐到了床边，让女孩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接吻在了一起。
陈文的吻技很厉害的，被法国大歌星和意大利职业模特传授过两国技艺嘛。吻了几分钟，陈文把宋琴瑶给逗得面红耳赤。
松开宋琴瑶，陈文掏钱包问：“你俩最近钱够花吗？”
宋琴瑶赶忙阻止陈文的动作：“最近几次你给了我俩不少钱，还有好多呢，你别着急再给了。”
有钱白拿，还婉拒。陈文感觉宋琴瑶这女孩还是挺单纯可爱的，没被法国资本主义的风气给彻底污染。
“行了，你俩别腻歪了，开饭了！”张婉婷炒好了菜。
三个菜，份量都很足。
陈文尤其喜欢其中一道葱花炒鸡蛋，味道特别香，随口表扬了一句。
宋琴瑶说道：“婉婷做的鸡蛋特别好吃，炒的蒸的，都好吃。”
张婉婷说：“小时候家里穷，一年吃不上两次肉，鸡蛋比肉吃得多，别的没学会，**蛋菜倒是学会了。”
陈文笑道：“只要是做得好吃的菜，什么菜我都爱吃。”
张婉婷用她自己的筷子，又给陈文夹了几筷炒鸡蛋。
吃完饭，宋琴瑶催促：“已经7点了，你俩要游泳就赶紧走，那边9点打烊。”
张婉婷问：“你不一起去吗？”
宋琴瑶笑道：“婉婷啊，你就别跟我假惺惺了，你俩在水里，次次都抱在一起，我才不当电灯泡呢。”
张婉婷问陈文：“你说啊，我穿哪件泳衣呢，以前那件旧的，还是你今天新买的呀？”
陈文从正面，双手环住张婉婷的脖子：“我对泳衣的颜色没有偏好，你爱穿哪件都行，反正布料都差不多。”
张婉婷推开陈文，转身从小购物袋里拿出两件新泳衣，挑了一件亮黄的，放下另一件粉色的。
两人出门，来到附近的游泳馆，陈文交了10法郎门票。
张婉婷从女更衣室走出来时，陈文眼睛一亮，新泳衣带来了全新的视觉感受。陈文有了个认识，这女孩啊，就应该经常换新衣服，老穿同一件，再好看也会审美疲劳。
泳池里，还是浅水区，陈文继续教张婉婷游泳。
双腿打水，张婉婷已经练得有点模样了。
陈文站在前面，面对着张婉婷。
女孩双手扶住陈文两肩，身体趴在水面，双腿按照自泳的泳姿上下打水，形成动力，推着陈文倒退。
陈文双手扶着张婉婷的两边腋侧。
他发现一个细节，考虑改天要不要送一把手动剃刀给张婉婷？但又怕送了那剃刀，惹得女孩不高兴，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到亲密程度。
两人在浅水区一趟又一趟的，来来回回，练了大半个钟头。
“哎呀，累了累了，我累了，休息一下！”张婉婷双脚沉到水下，踩住了池底。
陈文上岸，从男更衣室他的储物柜里拿了两瓶水，回到泳池，扔给张婉婷一瓶。
两人泡在浅水区，肩并肩，后背靠着池壁。
陈文说：“琴瑶说咱俩在水里老是抱在一起，这会你看，咱俩要不要听琴瑶的呢？”
张婉婷不以为然的表情：“你想抱就抱呗。只不过，你不许吻我。”
陈文笑道：“年龄不大，毛病不少！”
第1046章 张婉婷的恋爱史
陈文没像前几次那样在水里拥抱张婉婷，他左手从女孩背后绕过去，轻轻搂着张婉婷的左腰，两人背靠着池壁闲聊天。
张婉婷问：“你今天怎么不抱我了？”
陈文说：“心情不好。你别担心，不是因为你。”
张婉婷问：“那你因为什么？”
陈文说：“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我在想办法该怎么帮。”
张婉婷说：“肯定是女孩子。如果是男生，你不会这么上心。”
陈文叹了口气：“你认识的，谢家姐妹。”
张婉婷表情紧张道：“婷婷和甜甜啊？她俩家里怎么了？”
陈文说：“国内一个朋友今天电话告诉我，可能谢家姐妹的爸爸把他家房子抵押了，拿着贷款进股市，结果亏掉了九成的钱，这会嘛，谢爸爸的身体状况出了问题。”
张婉婷问：“婷婷和甜甜知道这事吗？”
陈文摇摇头：“她俩今天还是像平常一样乐呵呵，我估计，她俩不知道。那个身体出问题的人，我猜，九成九是她俩爸爸。我已经让朋友去打探确认了。”
张婉婷问：“你打算怎么帮啊？”
陈文说：“还没想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出手。最简单的办法是我拿一笔钱去帮忙，谢家房子的事很容易保住，但她俩爸爸的病情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张婉婷问：“你拿一套房子的钱去帮谢家，你会不会以此要挟谢家姐妹跟你睡啊？”
陈文嗤了一下：“我是这样的人吗？我陈文跟女孩打交道，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给钱也是给得互相情愿，我用不着去欺负人。”
张婉婷叹道：“和你做朋友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陈文侧头看着张婉婷，左手摸着张婉婷的腰，笑了一下：“身子被我占便宜，也是幸运吗？”
张婉婷说：“只要女孩子自己不介意，就不算被你占便宜，大家互相开心啊。”
陈文左手一用力，将张婉婷扳到自己面前，两人面对面，他双手环住女孩的腰，问道：“我一直有几个疑问，总也找不到机会问你，要不，趁今天气氛不暧昧，你给我解解惑吧。”
张婉婷双手掐着陈文胸膛肌肉：“你问吧，只要别太不堪，我可以告诉你。”
陈文琢磨了一下，说道：“我有三个问题。第一，孟老师是你在沪外的授课老师，你俩很熟，她肯定知道你有男朋友，咱俩出国前，她当着咱俩的面，让我在法国照顾你生活，这说明她不看好你和李河的事，她觉得咱俩在一起更顺眼。周通告诉我，他出国前，孟老师也向他叮嘱了同样的事。我告诉你，我跟孟老师很熟悉，我觉得她一而再再而三这样说，她应该是真觉得你和李河不合适。”
张婉婷点点头：“还有呢，你有第一了，说说第二第三吧？”
陈文继续说道：“第二，你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这点比我要执着。有原则的人，其实挺容易给自己设枷锁。你看，孟老师不看好你和李河，但你却对自己和李河事讲原则，你这么执着，应该不是出于贞洁观念。
咱俩在西西里的海里，你都有那样的反应了，呵，我知道那天你身体发生的情况，我有三个女朋友，女孩满足了有什么反应，我是很了解的。可是你看，你都拿我当药引子了，却不肯让我亲，这说明你心里有想法，却在做挣扎。我很好奇，你这个执着是怎么来的。”
张婉婷问：“还有吗？”
陈文笑道：“有！第三，我发现一件事，每次我从身后抱你，你的抗拒特别强烈，似乎你很反感被人从身后碰。还有，你刚开始打工那次，琴瑶告诉我，你在公交站台被老外摸pp，当时你忽然变得很暴躁，跟那人吵架，结果你挨了一耳光。
我脑补了一下场景，那人应该是从身后摸你。所以呢，他摸你，不是导致你爆发的导火索。他从身后动你，这才是点炸你的导火索。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反感被别人从身后碰你。”
张婉婷问：“还有吗？”
陈文说：“暂时就这三个问题，其她的嘛，都是你生活上挺可爱的女孩细节。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你，反正我挺喜欢你的那些小毛病的。比如你有时候会教训我和周通，唉，其实我和周通心里挺得劲的。”
张婉婷噗嗤笑道：“你们男生真是贱兮兮的，被女孩骂，反而心里得劲。”
陈文双手摸着张婉婷的光背：“被美女骂，被我们喜欢的女孩骂，才是得劲的。丑八怪骂我，我抽她嘴巴。”
张婉婷闭上眼睛，身子靠进陈文怀里，两人正面相拥。
过了好一会，张婉婷长长地叹了口气，开始讲述她和李河从相识到相恋，再到张婉婷产生反感的过程。
陈文听完，大大地叹气。
……
张婉婷是豫省东部农场的女孩，李河是徽省西部农村的男孩。俩人的村子离着特别近，不到三十里地。他俩老家村子之间的距离，比他俩从各自家前往所在地的县城还要近。
张婉婷和李河在饮食习惯和方言口音上，那是非常相似的。省份不同，却形同一对真老乡。
俩人的老家村子虽然近，但他们原本并不认识。
张婉婷读的是沪市外国语大学法语系，今年刚刚读完大三。李河是沪市交通大学机械系，今年大二升大三，比张婉婷小一届。
俩人是在张婉婷大二上学期开学不久后认识的。李河那时候大一军训结束，跟着老乡跑来沪外找其他老乡玩，你介绍他，他拉来她，三拉两拉的，豫省和徽省老乡拉串了岗，张婉婷也不知道是怎么个被拉伙的过程，反正她和李河认识了。
第一印象，张婉婷其实挺瞧不上李河。李河其貌不扬，剃个寸头，模样挺丑，身高撑死只有1米70，说话还总是喜欢怼人，要么就干脆不说话。总之张婉婷见过李河第一面以后，就没把他放心里。
张婉婷大一上学期的后半截，进入11月的时候，忽然有一段时间，她老是发现李河跑来沪外。张婉婷上课时，李河就猫在教室窗外旁听。一来二去，李河的法语居然靠蹭课给入门了。
当时被李河蹭听窗根的课，正好就是孟想老师主讲的课程。
有一天下课，孟老师逮住李河，问：你哪个系的，为什么在窗外听课？
李河说：我交大的，喜欢法语，来旁听。
孟老师说：行了，以后我的课你不用听窗根了，来教室里听吧，外面太冷，冻得你流鼻涕。
于是李河获得了进入教室听孟老师课的资格。
在窗外蹭课那是打发时间，进了教室以后李河哪还有兴趣听课，这家伙每个星期来沪外两次，专门选孟老师的课，每次都坐在张婉婷旁边。
司马昭之心，法语系这一个班的同学全都看出来了，这个沪交大的男生就是奔着张婉婷来的。
1990年12月的时候，李河陪着张婉婷上了四次课，张婉婷实在受不了了，有一天下课，张婉婷把李河带到教学楼外僻静处，问他：“他们都说你是冲我来的。我问你，你是不是冲我来的。”
第1047章 一千块赎身费
李河承认：我就是冲你来的，我喜欢你。
张婉婷说：可是我不想在读大学期间谈恋爱。
讲述这段的时候，张婉婷告诉陈文：“其实她当时这番话的意思是她不想和李河谈恋爱。”
陈文没有打断追问张婉婷，你明明不喜欢他，为什么后来跟他谈恋爱。因为陈文知道答案，后来张婉婷跟李河好上了，所以呢，耐心听故事就行。
张婉婷继续讲述。
尽管第一次示爱被张婉婷拒绝，但李河没死心，他继续跑来沪外陪张婉婷听孟老师的课。
只不过因为临近期末，李河来沪外的次数减少到每周一次。
进入到两个星期的考试周，李河告诉张婉婷，他也要考试，接下来两周他不来沪外。临走前，李河拿走了张婉婷的学生证，他负责订放假返家的车票。
期末考试最后一天考完，傍晚李河来到沪外，将火车票交给张婉婷。
两天之后，两人登上了从沪市开往豫省省会郑市的列车。一路上，李河像伺候老佛爷一样，把张婉婷给照顾得周周到到。
张婉婷肚子不舒服，不能喝凉水。李河把水壶塞到自己衣服里面，用他的肚子把水壶捂热了，再给张婉婷喝温水。
两人的座位是双人座，20多个小时的火车，晚上睡觉时，李河让张婉婷一个人侧躺在座位上，他钻到座位底下睡地铺。
陈文听到这里，觉得就以追女孩和疼女孩这两件事来说，李河做得相当到位，难怪能最后追到张婉婷，而且还睡了一年半。
张婉婷和李河的票不到终点站，倒数第几站的时候，两人下了火车。李河护送张婉婷，来到了豫东张婉婷老家所在地的县城。李河掏钱，替张婉婷置办了一些送亲戚的年货，随后李河坐过路长途车返回东面三十里地的皖西他老家村子。
临分别前，李河说：大年初二我来看你，拜访你的家人，今天这些东西就当是我上门的伴手礼了，初二我不带东西了。
讲述到这里，张婉婷告诉陈文：“我活到这个时候，仍然是一个很天真、很单纯、很简单的女孩子，从来没想过任何复杂的事情，我也从来不懂得拒绝人，不懂拒绝对我好的人，不懂拒绝我的家人。陈文你能明白吗，那时候的我就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女孩。”
泳池里陈文抱紧张婉婷：“我明白，我认识一模一样的女孩，她和我一样大的岁数，她到现在也还是这样的女孩，逆来顺受的。”
陈文说的女孩，就是张娟。
张婉婷说的这个时间点，在她的人生里非常重要，是
她的转折点，随后她的人生发生了剧变。
送别李河，张婉婷搭乘班车。中巴车在村口附近的县道停了一站，张婉婷下车，拎着行李和李河买的东西，走进了小村，回到了自己的家。
进门之后，张婉婷的天空，塌了。
吃完一顿份量足足的油泼面，当天夜里，张婉婷的妈妈告诉女儿一个消息，家里给她说了一门亲事。
让张婉婷崩溃的亲事。
这门亲事是——换亲！
与前世张娟一样，张婉婷也遇到了亿万农村女孩在八零和九零年代常见的婚恋方式。
但是两个女孩的情况又有很大的不同。
前世张娟是因为肚子被陈文睡大了，身价暴跌，张家逼张娟打胎之后，拿张娟去跟一个哑巴家里做了换亲，换哑巴的妹妹来给张娟哥哥做媳妇。
张婉婷的筹码意义正好反过来，她是鸡窝飞出的凤凰，是大学生，抬起了身价，帮张家老大去攀一门更高的人家。
张婉婷家四个孩子，上面一个哥哥，下面两个弟弟，她排第二。
豫东很穷，张婉婷家所在的村子是穷中穷，张家在村子里又是垫底的穷，家里根本无力给张婉婷的哥哥拿出彩礼钱。张婉婷的大哥奔三了，还没媳妇。
好在张家姑娘有出息，硬是考到了全国重点大学之一的沪外。于是张家爹妈看到了希望。这希望可不是盼着张婉婷大学毕业以后远走高飞，而是看到了家中长子娶媳妇有了着落。
张婉婷大一寒假的时候，就曾经有人上门来提亲，这种提亲其实就是换亲。对方是同村的，张家爹妈瞧不上对方。凭什么啊，我家姑娘是大学生，你们家拿一个小学、初中毕业生来换？
大一暑假的时候，又有镇上的人来张家提亲，还是换亲。对方姑娘的条件升到了高中毕业。张家爹妈还是不满意，觉得亏了，于是又拒绝了。
这一次，张婉婷大二寒假前夕，有一个人家被牵线到了张家。张家爹妈很满意，对方是县里的，儿子是个科长，自来水公司的，女儿是中专毕业，在县里一家工厂当会计。
牵线的人带话过来，那边之所以乐意换亲，图的就是张家姑娘在全国重点大学读书。
张家爹妈开心坏了，家里大儿子过完这个春节就是29周岁，算三十的人，忽然间能捞着一个县里会计做媳妇，张家还能得了一个做科长的姑爷。
同意，答应！
收了对方一堆东西，值好几百块。
张婉婷听完亲娘的讲述，当时就傻了。
对方那个什么科长，她见都没见过，莫名其妙就被许配出去了。
而且张婉婷正在读大二，学校不允许在校本科生结婚，她不可能违反规定。况且她压根不想被换亲。
张娘劝女儿：咱可以先把酒摆了，把婚事做了，等你毕业以后再领证，那就不违反你们学校规定了。
张婉婷说：我一个堂堂的大学生，怎么可以这样被嫁出去啊，移风易俗都多少年了，怎么我会遇到这种事啊！
张娘说：你别觉着自己读了破大学就了不起了，你到底还是老张家的闺女，你哥娶媳妇的事不着落在你头上还能着落在哪儿？你能眼瞅着老张家绝了后？
张婉婷委屈道：老张家又不是只有我大哥一个，还有三弟四弟呢，大哥不能传宗接代，还有两个弟弟。
张娘骂道：放屁！你大哥找不着媳妇，你两个弟弟还想找媳妇，谁家姑娘肯嫁过来？咱老张家还不被人戳脊梁骨戳死了！
张婉婷心里乱极了，李河是沪交大的高材生，她都不乐意给李河做女朋友，现在回到自己家了，居然要莫名其妙嫁给一个什么县里的科长，她当然更不乐意了。
张婉婷不敢跟老娘硬杠，她从来都不敢。于是张婉婷悄悄打定主意，过了初五，她就悄悄溜掉，逃回沪市，未来几个寒暑假她再也不回来。
女儿的这点小心思，岂能逃过做爹娘的眼睛。接下来的几天，覆盖了除夕和初一，张婉婷被盯死了，上茅房都被大哥和两个弟弟轮流盯梢，身份证、学生证、现金也全部被缴掉。
张家爹妈说：你不要想逃掉，你哥的婚事你必须给个交待，咱家和亲家说好了，初六在家里摆一桌酒，六六大顺，你和你哥两门亲事就成了。
张婉婷几乎崩溃了，证件和现金被没收，逃也逃不掉。大年初一这天，张婉婷心里只剩最后一丝希望，她盼着明天李河能够像他说的那样，来张家上门拜年。
这个时候，张婉婷并没想过做李河女朋友，她只是想着李河能帮她逃跑。
初二，李河来了。
之前张婉婷拎回家一堆东西，都是李河买的。张家收了一份年货，倒也没立刻赶走李河。
了解情况以后，李河与张婉婷见了一面，拿了一千块现金给她，让她好好跟爹妈谈谈，用这些钱去给张家大哥说一门同村的门当户对的亲事。
张婉婷这时候已经濒临绝望，根本顾不上问李河哪来这么多钱，便收下李河的钱。
李河说：我家离你们村不远，村里婚嫁该花多少钱，我是清楚的，一千块够你赎身了。
第1048章 从自救到新的牢笼
张婉婷收下钱，问李河：假如我办妥事了，咋找你？
李河说：我到你们镇上招待所等你，你说通家人以后，就来找我，我们一起回沪市。
李河走后，张婉婷把自己的事情，以及大哥的婚事，包括亲家那边兄妹的情况，在脑瓜里好好地捋了捋。
张婉婷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村姑了，这时候的她已经在沪外读了一年半的大学，孟老师的高足，法语系这一届的首席学霸，思维和逻辑努力很强的，眼界也是开了的。
之前刚到家那晚，直到今天，她只是因为生活上的惯性，对家里人处于本能的逆来顺受。
这会手里拿着李河给的一千块，而且是关乎自己四天之后就要被人按到一张床上的人生大变，张婉婷在几番思索之下，思想成熟了。
琢磨出一番说辞，张婉婷在晚饭时候，开导张家二老。
张婉婷说：我和那家科长的婚事，挺合适，但是大哥和对方家姑娘，县里会计的婚事，不合适。
张家爹妈说：你凭什么说不合适啊？那家姑娘条件多好啊，会计耶，县里的会计耶，打着灯笼你到我们村里都找不到能跟人家比的！
张婉婷说：就是因为对方姑娘条件太好了，不合适大哥，你们想啊，那么好一姑娘，多少人惦记，结婚以后还会有好些男人惦记，大哥守这样的媳妇，该多累啊！爹啊娘啊，大哥只有小学文化，他伺候不了中专学历媳妇，咱村里女人才适合大哥！
女儿这话，合情合理，更体现出利益，张爹张娘也不是白痴，听了女儿这番向着自家老大的说辞，渐渐也觉得有道理。
张娘问：那你说，你大哥的事咋办，咱家收了县里那家人几百块的东西，都是年货，吃也吃掉了，吐不出来。
张婉婷拿出李河给她的一千块：这钱是今天来的那个我的同学给的，算我从他那儿借的，将来我挣钱还他，你们拿这钱分两份，还了县里那家的年货钱，剩下的钱，家里再凑点东西，给大哥说个同村媳妇。
张家大哥一直蹲在门口听着，不吭声，他那人就那样。
张婉婷问：大哥，你要是娶了县里会计给我们做嫂子，你可守不住她，她上外头偷汉子，你可没辙。
张家大哥说：爹，娘，我不要县里会计做媳妇，她偷汉子我管不住，以前咱家没钱，现在有婉婷给的一千块了，有钱说媳妇了，你们上村西头老憨家，把他闺女说给我。
张家爹娘拿到手一千块钱，听进去了女儿说的话，也听见了大儿子的表态，二老觉得有理。
于是撤销了对张婉婷的“关押”，发还了证件和路费。
年初三一大早，天还没全亮，张婉婷拎着行李逃出了家门。张婉婷像快乐的鸟儿一样，一路跑着，来到了镇上，在招待所找到李河。
过年期间，招待所没什么人住。一间八人房，只有李河一个人住。张婉婷进了门，李河立刻就抱她。服务员特别警惕，从外面敲门提醒俩人，不许乱搞男女关系。
张婉婷说：我逃出来的，怕他们变卦，我们赶紧回沪市吧。
于是，两人立刻离开了镇上，坐班车赶到县火车站，搭乘了一趟过路的长途火车。年初三的列车，空空荡荡，两人在卧铺车厢各睡一条三人座，顺利回到沪市。
学校宿舍关闭，李河带着张婉婷来到了交大附近一处民宅。临街的一楼，其中的一间房。
李河解释了一千块的来历。
他读的机械系，跟三个物理系、电子系的同学合伙，四人折腾电器维修，租了这间临街单间，大一上学期挣了四千块，每人分了一千。
学校正月十六开学，在开学前的这十二天，张婉婷和李河同居在了这间维修铺子。
某一个夜里，在李河的软磨硬泡下，感觉欠下李河天大一笔人情的张婉婷，便从了他，将身子给了他。
从那之后的一年半，张婉婷从来没有再回老家。她大哥的喜酒，张婉婷也没回去喝，理由是学校功课紧，缺课要被开除。
平日里，李河和三个同学轮番、结伴到维修铺子干活，张婉婷只要是自己学校没课，就跑来拿电炉子给他们做好吃的。寒暑假，张婉婷就和李河在维修铺子里同居。
张婉婷尽心尽力地伺候李河，像妻子一样尽义务。李河想要，张婉婷就给，从不说个不字。铺子里没别人，张婉婷就在铺子里尽义务。铺子里有另外几个交大学生干活，张婉婷就陪着李河回交大，在男生宿舍任李河作为。
同居了一年半，张婉婷对李河也不像一开始那么热情，只剩一些按部就班的事情。实际上，李河对某些事情始终很热情，只是张婉婷没了热情。
这个某些事情，恰恰是张婉婷特别不能接受，却又委屈自己去接受的事情。
李河每次对待张婉婷，从来只有一种方式，这就是从背后去扑张婉婷。
从来不换方式，整整一年半，千篇一律。
张婉婷曾经问李河：你为什么只用这一种方式。
李河说：不为什么，我就喜欢这样。
张婉婷说：村里牲畜才这样，狗啊驴啊。
李河说：别的方式我不喜欢。
婉婷很想说，她不喜欢这样，但她不敢说。
同居的一年半里，张婉婷已经越来越不敢对李河说不了。
两人有时会因为一些问题，发表不同的观点。只要是李河站不住道理，他便会吊丧着一张脸，斜眼瞪着张婉婷。
张婉婷特别害怕李河的这种表情，她很多次想好好跟李河讨论问题，但每次都没法说到一起去。
有时候李河也能够与张婉婷为了一些事情发生争论，但是争论到最后，李河总会给张婉婷讲一些关于感恩、报恩、不忘本之类的名人典故。
一年半的同居生活，像这样的教训张婉婷要记住感恩的道理典故，李河发生过好几次。每一次，张婉婷听完，就不敢再多和李河争执了，她不敢，她害怕，她总觉得自己欠了李河一份天大的人情，欠了那一千块的赎身费。
生活上，李河对张婉婷的宠爱依旧，暖水暖床暖被窝，这些常规的夫妻般的小细节很到位。但是在一切涉及思想意识上的事情，李河一定会强加他的干预。
尽管李河会口口声声地表态尊重张婉婷，不反对张婉婷去做她想做的事，但是李河实际的做派却是干预。
张婉婷想把长到脚腕的裙摆改成露出小腿，李河劝张婉婷多穿长裤，长裤才是他认为最美的。
张婉婷勤工助学挣钱，李河劝张婉婷辞掉工作，来维修铺子打工，他给张婉婷发工资，说是给他洗衣做饭也是工作，他宁愿张婉婷给他打工，也不要张婉婷出去抛头露面被别人拳打脚踢，他愿意养张婉婷一辈子。
张婉婷说：我是外国语大学高材生，我的职业不应该是保姆。李河说：所有女人嫁给男人，都是做保姆的，生孩子，照顾男人。
太多次了，张婉婷被李河噎得没话说。
张婉婷想出国留学。
李河问：你为什么出国，国内没你一块地了吗？
张婉婷说：我是学法语专业的，总该去法国看看。
李河说：你这是盲目。
张婉婷反问：你不盲目，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理想？
李河说：理想全是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不谈这种话题。
张婉婷问：你总不能一辈子守着这么个维修铺子吧？
李河说：维修铺子怎么了，咱俩平时吃的用的花的，都是我这个维修铺子挣的。
张婉婷说：你是不是还想说，救我的一千块钱，也维修铺子挣的。
李河说：事实如此，但这事我不会提，你也不需要提，那笔钱我说过，不要你还钱。
第1049章 老婆孩子热炕头
张婉婷说：你学理工的，可以干一辈子维修铺子，甚至将来自己开一家工厂，可是我是学外语专业的，我有我的专业方向啊。
李河说：你那么想出国，那你去吧，去了国外遭了罪，你别后悔。
张婉婷说：你也试试考外语，也出国看看吧。
李河说：我不出国，我一辈子也不想出国，我就留在国内。
后来，大三的时候，张婉婷报了孟老师法语班，跟着恩师学习法语等级考试技巧。在陈文刚刚升入高级班的时候，张婉婷凭借接近满分的考试成绩，拿到了巴黎第1大学的全额奖学金。
1992年的上半年，张婉婷大三下学期，也是她备战法语等级考试的阶段，她与李河见面次数减少，因为除了校内校外的课，张婉婷还打工挣机票钱。
李河知道张婉婷缺钱买机票，他要拿维修铺子的收入给张婉婷做路费，但张婉婷不要。
张婉婷说：我拿过你一千块赎身钱，不想再拿你钱，我自己可以挣钱，学费我自己可以拿全奖，路费我可以打工，法国的生活费我到了巴黎继续打工。
李河说：你留学回来，我们立刻结婚，我要娶你，我要你给我生孩子，我们过日子。
有一回，张婉婷问出了她思考很久却不敢问的一个问题：李河啊，假如我们将来结婚了，我们的生活到底应该是怎样的啊？
李河说：老婆孩子热炕头。
张婉婷说：除了给你生孩子，伺候你吃喝拉撒，还有别的吗？
李河说：结婚不都是这样的吗？
张婉婷没敢跟李河继续讨论这个深刻的话题，她越来越害怕，说多了又要遇到李河的臭态度，又要被说教感恩图报。
战战兢兢地尽义务，像妻子一样。任由李河用他最喜欢的那种牲畜姿势，张婉婷不敢忤逆他。
每次，张婉婷的内心都是在发抖的，恶心得发抖，厌恶得发抖，但是她不敢说不，因为说了也没有用。她以前表达过不喜欢，但李河坚持表示他喜欢。
夏天，读孟老师法语班的高级班，张婉婷遇到了陈文。课堂上，孟老师几次夸奖陈文是她一生中遇到的两位法语天才之一。
回到交大附近的维修铺子，张婉婷随口把孟老师夸奖陈文的话，说给了李河听。张婉
婷告诉李河：陈文是师范生，他半路出家从零开始学法语都可以那么厉害，你是交大高材生，你也考一下外语吧。
张婉婷的本意是鼓励李河和她一起出国，但李河压根不想这事。李河向张婉婷提出，请陈文吃个饭，他要交待陈文在法国照顾张婉婷。
泳池里，张婉婷靠在陈文怀里，她说：“那天我们三个一起吃饭，李河在饭桌上拜托你照顾我。你还记得吗？”
陈文说：“当然记得。他说着那一套，但他的眼神是有妒忌的。”
张婉婷说：“那天回到维修铺子，他生气了，他让我离你远点。他说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这种人都是花花公子，玩女孩子像换袜子。”
陈文笑道：“他说得很对，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这种人特别拉仇恨，其他男生恨死我了。”
张婉婷忽然问：“我是哪种人呢？”
陈文琢磨了一下，这道题不容易回答，万一答不好，容易得罪美女，答好了，也容易得罪张婉婷，但是不答，又不行。陈文得出一个判断，张婉婷这个女人真是心事重，活得累。
陈文轻轻叹气道：“坦率说啊，我不知道你是哪种人。我认识的女孩子们当中，从没遇到过像你的。哦，你们家拿你换亲这事，我倒是有一个女同学和你有同样经历。但是像你这样的性格魅力的，我没遇到过。”
张婉婷问：“我给你说了我和李河的事，你给我说说你和你女朋友的事吧，我想知道，你会不会干预她们的生活和理想。”
陈文乐了，笑得肩膀发颤，这事他自认绝对比李河李大霸道做得好。
陈文说道：“我的第一女友是个大学生，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将来她毕业想留校就留校，想出来工作就工作，反正我对她没任何事业和理想的干涉。我给了她一百几十万，让她去买几套房子，娘的，就算是不工作，收房租当包租婆也能活得很滋润。”
张婉婷噗嗤笑了：“还有呢？”
陈文说道：“第二女友在银行上班，她有吸储任务，我拿钱帮她完成任务。她自己工资够花，平时不要我给零花钱，我也不管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张婉婷笑道：“你还真是个甩手掌柜的，给你做女朋友真是轻松啊。”
陈文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女朋友，她在帝都。我给
了她一笔钱，让她在帝都做生意，开了一家民俗酒店，还买了一间酒吧，反正应该饿不死。”
张婉婷叹气道：“这就是你们有钱人的生活，跟我们这种穷人不在一个维度上。我们奋斗一生得不到的水平，你们随手就获得了。”
陈文抱着张婉婷，挪到舷梯，他坐到横杆，让张婉婷骑坐在他的大腿上。
陈文双手扶住张婉婷光洁的腰：“有钱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那都是玩命挣来的。我不是富二代，我的钱都是自己赚的。至于怎么赚的，咱俩没到那个份上，我没法给你说清楚。”
张婉婷笑道：“我不是那种妒忌的人，我不会仇视有钱人。”
陈文说道：“婉婷啊，今晚听了你的诉说，我感觉你已经不爱李河兄了。”
张婉婷身子前倾，脑袋枕着陈文肩膀，鼻子点着陈文的脖子，语速很缓慢，却又带着力度地说道：“不是已经不爱，以前我也不爱他。我和他的那一段，根本不是爱。或者说，不是我爱他，只是我报恩。”
张婉婷忽然开始哭了，哽咽说道：“出国以后，我和他离着远了，我才敢仔细去回想。如果没有他的一千块，我会被换亲给那个科长，做老婆，生孩子，伺候他们一家人吃喝拉撒。
李河把我从换亲救出来，可是我还是像被换亲一样做了李河的女人，伺候他睡觉，伺候他吃喝拉撒，将来还要嫁给他，给他生孩子，伺候他一家老小吃喝拉撒。陈文你说，给那个科长做老婆，跟给李河做老婆，有区别吗？”
陈文没正面回答，没必要回答，因为张婉婷这话问得，其实已经说明了她的内心想法。
不过陈文懒得去附和，他说道：“我懂了，你对过去的生活和方式不满意，不接受。其实啊婉婷，你可以这样来想，你自己已经在国外了，将来不管是留法还是回国，你的路都是你自己来选。我也是这样劝自己的，我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回国，我连明天我会不会死掉都不知道，过好当下的生活，把该赚的钱赚到，想做的事做到，就行了。”
张婉婷说道：“谢谢你，你的话我听进去了，从现在起，我要为我自己活着。”
陈文没再说话，张婉婷的心结算是解开了，他身为朋友和同学，也是感到很高兴。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互相摸着对方光赤的肩膀和后背，但是没有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