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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的1992全文阅读

作者:瑶湖居士     重生之我的1992txt下载     重生之我的1992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05章 谈钱不谈爱情

    陈文说的笑话,如果是一个2019年的人当听众,肯定懒得发笑,没准翻尴尬,因为内容太老了。但这些21世纪不晓得哪年的烂笑话,放在1992年可是石破天惊的新笑话,把个谢婷婷给乐得。

    谢婷婷被陈文逗得咯咯笑,事前的那些反感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了,她越来越感觉到给陈文做留学女友是一件挺可以接受的事情。

    休息了好一会,待女孩红润的气色消散,陈文拉着她起床穿衣。

    环住“谢甜甜”的好身材,陈文推着她走到桌边,下巴放在女孩的肩膀上,手把手教她怎样才能够一把抓到尽可能多的筹码。

    “甜甜啊,你看,你刚才那个手法可不是利益最大化。”陈文双手从谢婷婷两边腋下伸过去,握着她的手,“看,你应该这样抓。”

    “哦,这样啊!”谢婷婷笑着,之前的抵触情绪全没了,这会是真开心。

    抓钱嘛,是谁都开心。

    陈文让“谢甜甜”左手张开,手心向上,他亲手拢住10个100美刀筹码,放在女孩手心正中。

    放稳之后,他又从盒子里拢住第二组10个100美刀筹码,放在女孩手心偏上位置,压住三根手指第三节。

    随后,陈文再次拢住第三组10个100美刀筹码,放在女孩手心虎口位置,最下面的基座筹码半截悬空出去,陈文扶着“谢甜甜”的木制和食指,小心翼翼地勾住筹码的外沿。

    最后,陈文左右手各拢住第四组10个100美刀筹码,慢慢地,小心地,将这些筹码碟放到三拢筹码的上方。

    谢婷婷一动不敢动,喔圆了嘴,屏住呼吸,看着陈文帮她多抓钱。

    终于,大功告成,40个100美刀筹码被摞在谢婷婷的一只手上。

    “好!这些全是你的了!”陈文笑道,“可以放下了,装进你口袋吧。”

    “哎呀!”谢婷婷的手早已经酸了,一下子松了紧张,满手的筹码哗啦洒落在桌上,她赶忙双手捡拾,将筹码一个个地塞进自己上衣两边的口袋。

    看着“谢甜甜”捡筹码的动作,陈文心里既欢喜又心疼。

    欢喜是他找到了和谐处理他与“谢甜甜”之间关系的方式。心疼,则是他看出了这女孩为学费和生活费承受的巨大压力。

    才十八周岁的一对姐妹,每个人要分别扛着3年8万美刀的重负。

    “陈文,我好了,我可以走了吗?”谢婷婷开心地笑着问。

    陈文心中一阵呵护念头,他双手伸进大盒子里,一阵猛抓,两手各抓出一大把的筹码。

    不去管到底是多少个了,陈文将两手的大把筹码,粗暴地塞

    进女孩上衣两侧的口袋。

    “哎呀,陈文,你这是干什么啊。”谢婷婷慌张道,“说好了是我自己抓,你已经帮我抓了那么多了,怎么还……”

    “闭嘴!”陈文柔声呵斥,“我喜欢你,我乐意给你更多钱,你管不着!”

    谢婷婷的心底里,泛起了一股的感动,有了一种被男朋友呵护的感觉。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离开陈文的房间,谢婷婷捂着衣服两侧鼓鼓囊囊的口袋,小跑着坐电梯下楼,来到了赌场柜台,将口袋里数不清多少的筹码一把又一把地掏出来。

    谢婷婷的手都在抖。

    银行部的工作人员帮忙清点筹码。

    在陈文的“作弊”助攻下,谢婷婷带出来了83个100美刀筹码,8300块!

    谢婷婷从贴身衣袋里掏出那张10万美刀支票,报出了自己在凡尔赛的学生卡的号码,吩咐工作人员将支票和8300美刀全部转存进去。

    拿到转账回执单,谢婷婷一阵眩晕,差点没站稳。

    工作人员赶忙问道:“这位女士,你还好吗?需要我通知服务部的医护救援人员吗?”

    谢婷婷摆摆手:“谢谢,不用了,我没事。”

    踉踉跄跄走回酒店电梯的路上,谢婷婷悄悄地想,自己该不该以本来的身份,再与陈文谈一次留学女友的事情。

    她很犹豫,很纠结。

    下午四点,酒店楼层服务台打来电话,提醒陈先生赶飞机。

    陈文喊上谢家姐妹,三人收拾好背包,姐妹俩牵着手,跟着陈文下楼来到赌场柜台。

    那一盒子十几万美刀筹码,被陈文兑换现金,存入他的学生卡。

    谢家姐妹在一旁看着,脸上全是羡慕的表情。

    谢婷婷稍微好点,她刚刚收了10万8千3百美刀,对陈文盒子里14万多筹码的感觉不是太猛烈。

    谢甜甜就不一样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工作人员点验筹码,心想:这些筹码如果是我的,该多好啊!

    陈文看了一眼谢甜甜,心想:这丫头平时看上去挺大大咧咧不在乎钱的,没想到比她姐姐还要财迷,刚才已经拿了将近11万美刀,这会表情居然还这么饿狼!

    陈文心里暗暗乐:好,很好啊,你只要肯收钱,别跟我要爱情,我最喜欢了,我让你搬钱搬出一身汗!

    离开美妙的何赌王的赌场酒店,陈文叫了一辆出租车,载着三人赶往里斯本国际机场。

    办理完登机牌换领手续,三人通过安检门,进到国际出发

    厅的免税店大厅。

    双胞胎姐妹背着自己的背包,各自左手拎着在戴高乐国际机场买的一大袋子美宝莲,右手拎着在里斯本买的葡萄牙手工女包。

    这趟里斯本之行,与“谢甜甜”发展出了突飞猛进的留学情人关系,陈文非常满足,愉快说道:“你俩的手工女包是空的,这样不行,咱们在这里把两个包装满。”

    谢甜甜嘻嘻笑道:“陈文啊,你想怎么装满啊?”

    陈文伸手一指两排专柜:“去挑东西吧!”

    假如两个手提包全都装满奢侈品牌的腕表和珠宝,估计能让陈文喝一壶的。不过呢,谢家姐妹可不敢胡来,她俩是善良人家的孩子,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转悠了一圈,姐妹俩各挑了一条连衣裙和一双皮鞋。陈文觉得太便宜了,才接近一千美刀。

    买完连衣裙和皮鞋,陈文领着双胞胎姐妹来到了洛克星菲专柜,又是法国的奢侈品品牌,葡萄牙当地在这一块是拼不过人家世界第一的。

    陈文吩咐道:“本店所有物品,你俩各自任选一件。”

    谢家姐妹趴在玻璃柜台上,眼睛都直了,各种钻石饰品被柜子里的小灯给投出耀目的反光。

    陈文在一边旁观了片刻,发现谢家姐妹总是往同类商品价格偏低的物件上端详,心想这怎么行呢!

    “来来来,我看你俩似乎对项链看的时间久一些。”陈文笑道,“以我陪着唐姐买过上百万奢侈品的经历,还是我来替你俩决断吧。”

    谢婷婷嘘出一口气:“好嘛,你来嘛!”

    陈文选了两条钻石项链,吊坠圆润的一条送给谢甜甜,棱角分明的一条送给谢婷婷。

    两条项链价格相差不大,加起来3万多美刀。折合华夏币是小二十万,相当于沪市核心区一套两居室房子,放在1992年绝非寻常人能买得起,但在陈文这里,属于小钱。

    千金难买我乐意,千金难买陈半亿的身体愉悦。

    谢家姐妹让陈半亿相当愉悦。

    谢甜甜小声嘀咕:“将近二十万啊,比我们家房子还要贵哦!”

    谢婷婷小声嘘了一下。

    谢甜甜悄悄说:“姐姐啊,我们要不要把项链卖掉啊?”

    谢婷婷赶忙捂住妹妹的嘴。

    陈文身体被大神加强了,耳目、力量和敏捷感超越前世同期,买单的位置虽然离谢家姐妹有一段距离,但是他听见了谢甜甜的悄悄话。

    陈文心想:甜甜啊甜甜,你把哥哥服侍好了,将来给你更多钱!区区一条项链算什么呢!别说沪市民宅了,你要沪市别墅哥哥也送你!

第1006章 圆明园文物

    登机,起飞,落地。

    三人抵达戴高乐国际机场。

    陈文带路,出了到达厅,来到停车场找到三厢车,开开心心地回到了凡尔赛。

    进了合租别墅,中村雅子欢呼着迎了过来,给了陈文一个拥抱,又和谢家姐妹抱在了一起。

    “茶几上有你的电话记录。”雅子抱着双胞胎姐妹,扭头冲陈文喊了一声。

    三个女孩叽叽喳喳,谢甜甜嚷着肚子饿,她们一块去了厨房。

    陈文坐到沙发上,拿起便签本

    长长的名录,给他吓了一小跳,一共8条他的未接来电记录。

    最大牛的一条,陈妈妈昨晚来过电话,雅子告诉她,陈文和几个同学出去玩了。

    老妈电话陈文不着急,老妈回头会另找时间打电话的,反正华夏援建工地指挥部电话机就是专门给工程师们打给家人的。

    昨天星期六,周通、张婉婷、张媛、崔喜善、汉存水打过电话来。

    陈文琢磨了一下,这五个人的目的基本上比较容易想象。

    周通早就摸清了两个华夏女留学生的底细,属于是捡便宜一般可以享用的。上回陈文在他的带领下,享受了一个贪/官的女儿。

    周通那边还有一个女孩,上回陈文没顾上去试试,依稀记得周通说是个破产商人的女儿。陈文估计应该是这事,他心里对周通的活动和社交努力还是挺满意的。

    张婉婷、张媛和崔喜善,陈文猜测应该是想约他一起吃饭什么的,这事一点也不用着急,这几个姑娘都在老老实实留学,跑不了。

    汉存水嘛,陈文估计可能是那俩东南亚兄弟想和他聚聚,哥仨在一块总是挺开心,一起吐槽小鬼子,一起聊聊小姑娘。

    今天白天,有两个人打电话找过陈文。一个是杰西卡,陈文猜,这个文物大盗的曾外孙女可能帮他淘到好古董了。

    另一个未接来电,让陈文有些莫名其妙,居然是马克亮打来的。

    8月28日陈文飞来巴黎,地接团队的马克亮接待了陈文,陪着他去了一趟布鲁塞尔,又带着陈文完成了凡尔赛大学的报到和找住房。几天后陈文让马克亮带着他去机场接王巧,却热脸贴了人家的凉屁股。

    留学生报到季之后,马克亮去了法国南部做水果采摘工,他把地接团队另一人李斯特介绍给了陈

    文,此后陈文和马克亮再没了联系。

    陈文感觉有些奇怪,他和马克亮不是特别熟。

    根据两世积累的人生经验,这种不怎么熟悉,又忽然间找你的所谓老朋友,往往会有比较麻烦的事。至于事情是麻烦他,还是麻烦你,那就很难说了。

    7个朋友的来电,陈文排了个序,先回复跟钱有关的杰西卡,再给好哥们回电话,再给三个有小暧昧前途的女孩子回电,最后去问问马克亮有什么闲事。

    第一个电话,先打给了杰西卡。

    文物大盗的曾外孙女告诉陈文:“我的一个朋友,哦,其实应该说是蒙蒂的朋友,想卖一件很值钱的古董。”

    蒙蒂-莫德维尔是杰西卡的男朋友,香奈儿后台控股家族的少爷之一。

    陈文问:“是什么古玩,叫什么名字?很值钱?有多值钱?”

    杰西卡说:“蒙蒂也不知道是什么物件,他的朋友只说是你们华夏皇家园林圆明园的古董。”

    陈文心里顿时惊了一下,圆明园里被八国联军弄走的好玩意太多了!

    杰西卡继续说道:“蒙蒂的朋友说,那件东西的其他类似物件,几年前曾经拍出了一百万美刀的价格。现在嘛,蒙蒂的朋友最近在生意上遇到难事,急用钱,想卖掉这件藏品。”

    陈文心里狠狠骂了一顿八国联军无耻,又骂了几句满清腐朽无能,平复一下心情问道:“杰西卡,你打电话找我,应该是看好我能够买得起这件我们华夏的古物吧?”

    杰西卡笑道:“当然啦,我和蒙蒂都很看好你。你哪天有时间,最好是最近几天,我带你去见见那位朋友,你们当面谈。我陪你一起见他。”

    陈文当然明白杰西卡最后这句话的意图,微笑道:“这没有问题,你是介绍人,必须赴现场陪同我。如果可以成交,我愿意按照行规比例,支付佣金给你。”

    杰西卡妖媚地笑道:“非常好,亲爱的华夏财主,我喜欢和你这样的有钱人打交道。”

    陈文心想:老子也很乐意跟你这个文物大盗的曾外孙女打交道,老子还想好好地打打你的交道!

    陈文说道:“明天我上下午都有课,星期二我只有上午第一节大课,这样吧,星期二下午我希望你能够陪我去看看货。”

    杰西卡妖媚道:“好的,星期二上午第二节大课放学,你来我教室接我。”

    放下杰西卡电话,陈文拨打了汉存水的号码。

    不出意外,汉存水和周文昌想约陈文聚一聚。陈文解释自己去葡萄牙玩了两天。兄弟仨相约,接下来一个周末再聚。

    随后,陈文给周通打了个电话。意料之中,周通介绍女留学生给陈文认识,这个社交达人又结识了不少女孩。

    周通说:“下个周五,13号,我们公寓这边有个舞会,哥们你要是能来参加,绝对能把舞会档次提起来。我同你讲啊,漂亮女孩子好几个呢。我没告诉张婉婷,免得她和宋琴瑶也跑来凑热闹,那才没劲呢。”

    陈文说:“暂时我没别的安排,这事先这么说好了。哎对了,周五咱们是不是应该看望一下张婉婷宋琴瑶啊?”

    周通说:“那……咱俩先去看看她俩,吃个饭,吃完咱俩就撤?”

    陈文说:“行,一会我给张婉婷她俩打个电话。老规矩,你空手上门,我带东西过去。”

    周通赞叹道:“陈文,好兄弟,做人讲究!别说女孩了,我也愿意交你这样的好朋友!”

    放下周通电话,陈文拨打了张婉婷公寓号码。

    张婉婷和宋琴瑶刚下班回到家,听筒里陈文能听见疲惫和喘气的声音。

    陈文说:“你们辛苦了,最近还好吗?我上里斯本玩了两天,刚回到家,饭还没吃呢,就惦记给你回电话了。”

    张婉婷说:“我和琴瑶都挺好的,也没什么别的事。哎,就是那个,昨天忽然想找你聊聊天的,想约你今天中午吃个饭。”

    陈文问:“事儿急吗?急的话我现在开车过来。”

    张婉婷说:“不急不急!哎呀,就是……那个……我和李河最近来回了两封信,闹得挺不开心的,想找你说说话。”

    陈文明白了,张婉婷和男朋友吵架了,而且还是越洋书信吵架。陈文觉得这事真是有趣,十几块钱的邮票贴上去,漂洋过海十天一次单程信,就为了寄一封跟对象吵架的信。

    不过陈文也能理解,1992年通讯手段太不发达,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富裕,打越洋电话真不是大多数人能消费得起。国内接听电话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要跑到邮电局办理手续,大多数普通电话没有这种权限。

    张婉婷和李河闹别扭,想找陈文聊天,这就说明张婉婷不想和宋琴瑶聊这个事,或者是她俩聊过但聊得让张婉婷不满意。

第1007章 报销医疗费

    从法语班一路过来,陈文在法国就只有张婉婷和周通这俩同班同学。说同学感情还是有一点的,女同学遇到的烦心麻烦,而且是长得挺漂亮的张婉婷,陈文义不容辞得上去一趟。

    陈文说道:“今天时间晚了点,这样吧,明天傍晚我来看你俩,一起吃个饭,然后我陪你找个地方喝点,聊聊。”

    张婉婷说:“行,就这么说定了。”

    ……

    放下电话。

    张婉婷那边。

    宋琴瑶开口:“婉婷啊,你说你找陈文聊个什么劲,李河的事有什么可聊的,你俩千山万水的,这边的情况他根本理解不了。”

    张婉婷说:“可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啊!”

    宋琴瑶甩了下头发:“得得得,你跟他那两封信,我是劝不了你了。要我说啊,你干脆点,跟他分了得了。你看我这样多好,跟男朋友分了手再出国,轻轻松松留学。要不要再找新男朋友,看本姑娘心情。咱也不是非得有个男朋友睡觉,哼,你那个男朋友跟你在国内那两年,他就是拿你当……唉,不说了,说多了你又急!我洗澡去了!”

    张婉婷走到露台,看着楼下的街景,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

    陈文这边,拨通了张媛的电话。

    化学系女孩,9月初陈文填报学生卡信息,张媛抵达凡尔赛报到,他花钱让张媛同意他插队。上个礼拜在游泳池,俩人遇见了,陈文潜泳不小心扑到了张媛身上。

    前有插队的劣迹,后有在泳池里涉嫌占便宜的嫌疑,陈文跟这个女孩闹得真是来劲。

    张媛倒没往心里去:“哎,哪天再一块游泳去呗!”

    陈文说:“周一周二下午我约了人,要去巴黎两趟。周三四五还不知道会不会有约。”

    张媛说:“你真是忙啊!我平时一个礼拜会去游泳馆一两次,你要是碰得着我,就在泳池找找我。”

    陈文嘿嘿坏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在泳池里再次碰碰你?”

    张媛骂道:“少来了你!满嘴的昏话!”

    挂了张媛电话,中村雅子喊陈文快来吃饭。

    三大碗海鲜面。雅子早就吃过晚饭了,陈文和谢家姐妹一块吃。

    谢甜甜问:“你怎么会这么忙,有这么多人打电话找你?我和姐姐从来没人打电话找我们!”

    陈文一大口面

    条在嘴里,含糊道:“我踏马哪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找我!”

    谢婷婷看着妹妹:“陈文和我们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他朋友多,哪个国家的都有,找他的人多是正常的。”

    谢甜甜说:“哦,我懂了,陈文讨人喜欢,大伙都爱跟他玩。”

    陈文伸手揉了揉谢甜甜脑袋:“乖,我就喜欢听你吹拍!”

    吃完面条,三个女孩各回各屋,陈文洗了碗,给崔喜善打了个电话。

    崔喜善说:“原本想约你周末见个面,聊一聊。”

    陈文心里乐了,老子都快成妇女之友了,心情不好的女人都想找老子聊天,你们心情好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找我!

    心里胡说八道,陈文嘴上还是很客气地回答:“我上里斯本玩了两天,一小时前刚回到家。要不,星期二咱们上课见面聊?”

    崔喜善说:“星期二我请你吃个饭吧?我看过心理医生了,已经接受了一个疗程,前天结束。”

    陈文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崔喜善打电话约他了,女孩想找他报销医疗费!

    陈文回忆起,当初他和李允姬共同反对崔喜善“卖身求永居权”,他曾建议崔喜善去看心理医生,还承诺负担咨询费。一个月过来,陈文把这事差点忘干净。

    想起了自己的承诺,陈文赶忙说道:“星期二我约了你们班的杰西卡,去巴黎看望另一位朋友,中午放学我们就走。这样吧,我从巴黎回来以后,来找你?”

    崔喜善和杰西卡是同班同学,比陈文高一届。崔喜善问道:“你在追求杰西卡吗?”

    陈文解释:“不不,实际上星期二我约了杰西卡和她的男朋友,去看望杰西卡男朋友在巴黎的另一个朋友,这是一次礼节社交,与男女之事无关。”

    崔喜善笑道:“谢谢陈君的解释,星期二晚上我会在家里等你。”

    放下电话,陈文琢磨了一下崔喜善的心态。

    在法国看心理医生,费用是相当高的。留学生有医保,但是不包括心理咨询。陈文觉着,这女孩既然想找他报销医疗费,那么就说明她终于肯接受他的钱了。

    谈钱不谈爱情的交情,陈文最喜欢了。

    6个电话打下来,陈文脖子都酸了。

    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眼,居然没有啤酒。从中村雅子的购物袋里拽出一瓶清酒,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再翻找一阵,在

    谢家姐妹的袋子里找到了一大瓶酸奶,陈文拿出来,打开盖子灌了一大口口,酸得陈文牙都酸倒了!

    “我去啊!法国这边的酸奶怎么这么酸!”陈文难受得喊了出来。

    中村雅子的房门打开,女孩赶忙跑来厨房看详情。闹明白陈文的状况后,雅子笑得腰都弯了。

    “我被酸死了,你还笑!赶紧给我做人工呼吸,急救一下!”陈文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酸奶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做沙拉的时候当做配料的!”雅子解释道,“喝的那种酸奶呢,口味才会稍微甜一点,在超市里另外买的。”

    说着话,雅子从她的橱柜隔层拿出糖罐子,往酸奶瓶子里加了一勺糖,搅拌着说道:“你啊,平时去超市总是奔向那些昂贵的食材,这些便宜的东西你从来不去注意。”

    陈文接过雅子加工好的酸奶,小心地尝了一小口,果然不那么酸了,酸中带甜,口感正合适。

    “真不错,这味道。”可口的酸奶给陈文带来了提神,“谢谢你,雅子,有时候感觉你真像个可爱的日本妻子。”

    雅子轻轻地从身后抱住陈文的腰:“陈君啊,我知道自己的条件不优秀,比唐小姐差远了,我可没有信心争取做你的妻子。而且我还记得你说过,你不会到我们日本来长居的。”

    陈文心里被雅子带起了一片伤感。雅子嫁不了他,他娶不了唐瑾,这都是无奈的事情。

    陈文当然有财力养几个女朋友和情人,但那是有前提的,这就是女孩愿意被他养。

    雅子显然不适合这个规则。陈文知道这女孩家里不差钱,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得如同大野申二那种层级的富豪公子,但雅子家里是三代的银行职员,小富是肯定有的。

    “好啦,雅子,谢谢你的酸奶,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一个电话要打。”陈文喝完酸奶,在雅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陈君,你嘴唇上的酸奶蹭在我头上啦!”雅子假装了一个俏皮的生气表情。

    “嘿嘿,我故意的!”陈文笑道。

    雅子当然没生气,噘嘴做了个鬼脸,抽了一张纸巾擦脑门,回房间了。

    陈文坐回沙发前,拎起话机,拨打了电话便签本上7个未接来电的最后一个,马克亮的号码。

    这会陈文可没想到,就是这个电话,给他带来一点点小麻烦。

    马克亮不在巴黎,他从法国南部农场打来的,留的是农场的电话。

第1008章 李斯特出事了

    陈文打过去,对方是法国中南部一个农场的水果加工厂办公室。陈文等了将近20分钟,接电话的人终于把马克亮喊来了。

    这个时候陈文还没意识到,他打给马克亮的这个电话,在未来一段日子里给他带来了一连串的麻烦。至于这连串麻烦是头疼事还是快乐事,往下读吧。

    有个事是可以肯定的,马克亮给陈文带来的这个麻烦,绝对不是陈文在法国留学期间的最大麻烦。马克亮的咖位太低,闹不出什么太过分的事。

    电话接通。

    陈文问:“摘果子发财了吧?什么事,说吧!”

    马克亮支支吾吾:“这个,陈先生,我也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朋友帮忙,只能想到你了。”

    陈文心里一阵不爽,说道:“你少来,你特么在法国呆了小十年了,你会没朋友?少给我戴高帽子。”

    对于这帮法国的华人地接,陈文已经看穿了他们的层级。这些人没什么资源,人脉圈子仅限于跟他们同样层级的人,也就是从公派留学生变成黑户,再通过各种稀奇古怪手段转为永居的人。

    这些人,也就只能在那些新留学生们刚刚抵达时占据一点老留的见识优势,新留们从落地第二天开始就可以甩开他们了。

    像陈文这样的超级留学生,结交的人已经很上档次了,根本不屑于去跟马克亮这样的人打交道。以陈文的段位和实力,去跟瑞银公子拜亚和香奈儿公子蒙蒂玩,对他才比较有吸引力。

    被陈文一句话戳穿拍马屁,马克亮也不敢生气,他赔笑说道:“我那些朋友啊,都踏马跟我一样混得惨兮兮的,手头连闲钱都没有。他们顶不了什么事。”

    陈文笑了:“老马啊,你绕这么大圈,是想我花钱帮你救急吧?”

    马克亮嘿嘿笑道:“不是帮我,是我的一个朋友遇到了难事,唉,那人你也认识的。”

    陈文说道:“哎,等等,你认识的,我认识的,只有李斯特了。”

    马克亮说:“可不,就是他。”

    马克亮离开巴黎时,将另一名地接李斯特的电话留给陈文。后来陈文买二手三厢车,就是找李斯特带的路。

    陈文决定,先问问什么事、多少钱,再考虑怎么做。大家关系一般,犯不着替他们爹妈尽义务。

    陈文问:“李斯特遇到什么难事,需要多少

    钱解决?”

    马克亮说道:“事情这样的,李斯特不是找了个女朋友嘛,星期五的时候,老李接了个出车的活,带着女朋友一块去。回到家的时候,在他们家门口遇上劫道的了。

    他俩不但被抢了钱包,还被打了一顿。劫匪跑了,警察一个钟头才赶来,根本抓不到人。估计以后也抓不到。

    李斯特伤得比较重,他女朋友情况还好,只是轻伤。李斯特在医院躺了一天就住不起了,回家养伤。接下来至少一两个礼拜不能出门干活。

    他那个女朋友,老李说陈先生你也是见过的,办的商务考察签证,这个月底就到期了,马上就变成黑户。这女的也不敢出门找工作,万一被移民局的人逮着,肯定是个遣返。

    我们这些做地接的,其实就是到处干杂活的苦力,都穷兮兮的,手里基本上没闲钱。老李现在连医药费都困难,我们这些老兄弟大多数人都在外地农场打工,没钱也没时间去帮他。

    星期六李斯特打电话到农场,把事说给我听。陈先生您看,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我真帮不上他,可我,唉!”

    陈文说:“你等会,我留学还办了医保呢,他李斯特是永居,能没医保吗?”

    马克亮赶忙解释:“我们这些人,都没正当工作,哪里有活干,我们就打一段时间短工。有的时候,雇主能替我们交几个月医保。有的时候,没人给我们交,我们只能自己交。这个呢,有些时候,我们忘了交,有时候手头紧就不交了。老李他最近半年都没交。”

    陈文懂了,这帮地接是短工和黑工交叉地打,医保状态则是随缘了。李斯特被劫匪打伤,恰好目前他的医保断档了。

    在法国看病贵吗?

    陈文留学三个月,虽然没上过医院,但他知道如果没有医保,在法国看一个中等水平的病能把一个高于温饱线、低于中产水平的人给折腾破产。

    马克亮问:“陈先生,您还在听吗?”

    陈文说:“在听。”

    马克亮说:“老李现在真的很困难了,原本他就是我们这伙人当中比较穷的一个,现在又这样了,这个……陈先生您看,您能不能……”

    陈文琢磨了一下,帮这种忙,没什么好处。如果是小美女,起码还能得一份姑娘的人情。

    但是,马克亮和李斯特这类人,让陈文想起了两个人。

    一个是陈文自己,前世的陈文。那个时候他也遇到过很惨的日子,突然遭遇横祸之后是什么感觉,陈文是很清楚的。

    二个是陈文想到了欧可岚的爸爸。这帮公派留学生当中的相当一部分人,在国外过得真得很惨,无依无靠的,只能互相抱团,而且抱的这个团也经常不怎么可靠,互相之间的坑蒙拐骗也不是新鲜事。

    还有,陈文感觉到了马克亮和李斯特之间的友谊,这种友谊有点像前世他和李辰之间的那段。

    人和人之间,不能总是以利益和赚好处作为是否出手的标准。

    陈文的心底里有很多前世的印记,或者说是疼痛,马克亮低声下气的恳求,让陈文想起自己前世的一些经历。

    李斯特目前遇到的困境,更让陈文想起自己前世多次遭遇的相似情景。

    想明白这些感受,陈文决定帮一把李斯特,花个几万法郎对他是小意思,

    陈文说道:“行,一会我打个电话给李斯特。我尽量用合适的方式帮帮他。”

    马克亮感恩戴德:“谢谢陈先生,谢谢您!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谢,我这人不太会说话,我替老李谢谢您了!”

    挂断电话,陈文捋了捋思路,整理了一下心情,拨通了李斯特住宅号码。

    那个小夏,李斯特的黑户女朋友接的。

    听见陈文自报家门,小夏一个劲地感谢。

    陈文说:“别忙谢,我什么事也做呢,不值当一谢。我刚刚接到老马的电话,他说老李出事了。我打过来问问老李什么情况,你给我说说。”

    小夏把来龙去脉还原给陈文:“我俩前天星期五晚上被两个接匪在家门口抢了,他们抢钱还打人,老李一条腿被打断了。后来警察来了,老李被救护车送进医院。

    他们法国这里真是的,救护车还要钱,出一趟车就是几百法郎。到了医院才知道,老李的医保断了。第一晚的住院费和治疗费就花掉了好几千法郎。

    老李身上钱被抢了,他家里一张卡上只剩几千块,我从国内带来的钱也没多少,付完第一晚医院的钱,我俩身上已经快没钱了。

    老李不敢在医院继续住下去,星期六他出院回家躺着。在家躺着吧,只能省下住院费,医药费还得自己掏钱买。明天还要上医院复查,真付不起钱了。”

第1009章 岁数活在狗身上

    陈文看了一眼手表,夜里9点半了。明天早上他是第二节大课,倒也不用早起。

    陈文说:“我这会过来看看你们。”

    小夏感激再三。

    挂断电话,陈文打开手包,里面有大几千的美刀和一万多法郎,负担李斯特接下来一个星期的医药费应该差不多了。

    想了下,自己和“谢甜甜”已经是留学恋爱对象了,应该告知一下。于是上二楼,敲开谢家姐妹的们,把去向和任务简单说了下。

    谢甜甜问:“那你今晚还回来吗?”

    陈文说:“不知道。明早我是第二节大课。睡李斯特家不影响明天上课。”

    谢甜甜说:“大门我们不上反锁,给你留门。”

    陈文揉了谢甜甜的脑袋:“乖!”

    离开合租别墅,陈文驾车,大半个钟头之后,抵达了李斯特家。

    停车,下车,敲门。

    小夏开的门。

    陈文问:“老李怎么样?”

    小夏一边说老李好惨好倒霉,一边把陈文往房子里请。

    来到卧室,陈文惊了一下。

    李斯特大字型躺在床上,一副惨兮兮的样,右腿打着石膏,左手缠着绷带,脸上全是伤。

    看着李斯特这副惨样,陈文第一反应想到了袁野,当初袁野被湾湾富商给打得住院,大腿软组织挫伤,左臂脱臼,满脸的淤肿。

    显然,李斯特的德行比当初袁野还要惨。

    哎,不对。

    陈文品出了不对劲,李斯特不应该伤成这样。被劫匪抢钱,伤得太重,这是被刻意殴打的,不正常,反常。

    “小……小夏,给陈先生倒……杯水。”李斯特的脸被打成肿猪头,说话都不利索了。

    陈文拦住小夏:“你别忙,我不喝,坐下吧。”

    李斯特颤巍巍说:“小夏,你……你照顾我三天了,也累了,去……隔壁睡吧,我……我和陈先生……聊会。”

    陈文看了眼李斯特的躺姿,他现在这个大字型样子,考虑到右腿的石膏,确实不方便让小夏睡在旁边。

    小夏睡了另一个卧室,陈文觉得自己今晚在这里没地方睡了,肯定需要回凡尔赛,谢家姐妹不反锁大门看来是对的。

    “哦,那我去睡了。陈先生,晚安。”小夏

    说完,出门倒了一杯水,又走回来放在床头柜,再次出门,带上了李斯特的房门。

    陈文坐到李斯特左侧的床边:“老李啊,你受苦了。马克亮差点在电话里冲我哭了。”

    李斯特叹了口气,半天没说话。

    陈文耐心等着。

    过了能有几分钟,李斯特小声说道:“陈先生,你悄悄出门看看,小夏有没有偷听我们说话。”

    陈文心里一惊,这俩人什么情况,患难的露水夫妻要内讧?

    起身走到门后,慢慢拧开房门,陈文从门缝观察一番,客厅里黑着灯。再把门拉开大一些,探头看了眼隔壁,房门关着。

    陈文走出去,从厨房冰箱里找出一只易拉罐啤酒,啪的打开,将啤酒倒在水池里,转身轻轻走到小夏的卧室门口。

    两间卧室的门都是内开的,如果把空易拉罐放在门脚下,由于小夏开门时门朝内打开,不会撞翻易拉罐。

    门把手是一体式的下压把手,陈文将空易拉罐小心地放在外侧的门把手上,假如小夏在里面开门,门外的把手也会向下旋动,易拉罐便会掉落砸在地下发出响声,这处位置是设置机关的窍门。

    回到李斯特的卧室,陈文关上门,坐到床边,把自己的布置解释了一番。

    李斯特说道:“陈先生你真厉害,你才19岁,比我厉害多了,我岁数都活在狗身上了。”

    陈文问:“你抽烟吗?”

    李斯特说:“抽。”

    陈文从手包里拿出中华烟和火柴,两根烟塞自己嘴里,划着火柴,一口吸燃了两根,取下一根烟,塞到李斯特嘴里。

    李斯特的脸肿得已经扭曲了,颤颤巍巍,使劲吸了一大口,一只好的手把烟卷捏住,长长吐了烟箭,呢喃道:“祖国的烟,真踏马舒服啊!”

    陈文没着急问话,陪着李斯特慢慢地把一根烟抽完。

    李斯特吸完最后一口,烟头弹到地下,问道:“这次我这事,透着蹊跷啊!”

    进门的时候,陈文就瞧出蹊跷了。

    陈文说道:“老马说你在家门口被两个劫匪抢钱,还被打伤。你觉得透着什么蹊跷?”

    李斯特又向陈文讨了第二根烟,点燃,吐了一口烟箭:“我踏马在法国呆了整整十年了,不是没被人抢过钱。这边抢钱,是有规矩的。你乖乖地把钱交出去,他们拿了钱就走,只要你没看见他们脸,他们不会为

    难你。你要是不痛快给钱,他们直接一枪崩了你,不跟你废话,更没空打你。

    前天晚上那两个劫匪,戴着面罩,我根本不可能看见他们脸。我第一时间就把钱包扔给他们了,他们拿了我钱包,又逼着小夏交出钱包。两个钱包到手,他们却开始打我,往死里打,打断了一条腿,差点打断一条胳膊。这踏马不是单纯抢钱,是寻仇啊!”

    陈文问:“这话马克亮没告诉我,是你没告诉他,还是他没对我说实话?”

    李斯特说:“我没告诉他,说了也没用。”

    陈文问:“这些事你对警察说了吗?”

    李斯特摇头:“他们勘察现场过后,向我提问。他们问什么,我答什么。我多说,也没有意义,他们只记录他们认为有用的事。法国这边警察办事,跟咱们国内完全不一样,法国警察哪可能真的为人民服务啊。”

    陈文吐了口烟:“你让我防着小夏偷听咱俩说话,这么看,你刚才说的这些,你也没对小夏说了。”

    李斯特说:“唉,我李斯特是良民,不招灾不惹事,从来没有结仇家,不可能有人找我寻仇。但自从小夏来了,我就开始倒霉了。”

    陈文说:“你别什么事都往女人身上推,你给我说出证据来。”

    李斯特说:“我都这样了,这还不叫证据吗?”

    陈文问:“你的那个小夏,她到底什么来历,你问过吗?”

    李斯特说:“我问过,她说她在国内有个男朋友,谈婚论嫁的关系,俩人婚前同居了,彩礼什么的都置办了,差点就办婚礼了。小夏因为长得漂亮,在她们单位挺招男同事喜欢,总有人追她,次数多了,她那个对象就受不了了,打了小夏。一来二去打顺了手,老踏马打小夏。小夏被打得受不了了,报了个考察团,跑法国来了。这不就遇上我了,跟我好上了,她想留在法国跟我过日子。”

    陈文从窗台上找来一只花盆,放在床头柜,俩人把烟头按灭在泥土里。

    “这种老掉渣的烂俗剧情,漏洞百出,你特么也能信?”陈文叹口气。

    李斯特也叹气:“我被这女人的漂亮劲迷了眼,一开始没多想。唉,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我躺在床上慢慢想,总算回过味了,我踏马岁数真是活在狗身上了!十年了我没得罪谁,就最近收了小夏这事跟我以前生活不搭配,我这是被人寻仇啊,他们不是冲我,是冲我做的事!”

    陈文说:“说半天你就是在把事情往女人身上推,你还是没证据。”

第1010章 三个可怜人

    李斯特情绪激动了一下,牵动脸上的淤肿,痛得他啊了一声。

    调整了一会情绪,这人继续说:“我是真没证据,这些话也没敢问小夏,我怕问了,她立刻就跑了。她一个可怜女人,这个月底签证就到期了,没合法身份,她连房子都租不到。离开了我这儿,她怎么活啊。”

    陈文冷笑道:“你特么自己都差点被人打死了,还操心小夏离开你能不能活下去。你这人,我真没法说你。”

    李斯特说:“我活了三十几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肯跟我一块过日子的女人,你知道吗,小夏是第一个肯跟我过日子的女人啊!”

    陈文笑道:“不会吧?你虽然长相有点老气,但我能看出来你年轻时候挺帅的,怎么会没女人跟你?三十多岁,槽,看上去跟四十多岁差不多。”

    李斯特说:“还不都是被生活给折磨的,唉,当年留学的时候谈过一个,但人各有志,没走到一块。后来在法国黑了一年多,娶了一个临终老太太,拿到了法国身份,熬了几年,运气不错,那老太太老死了。又单了两年,这不,今年遇到小夏了。我这辈子情感婚恋史就这么点事。”

    陈文在脑子里品了品李斯特的话,倒算过去,7年前李斯特娶了一个70多、80来岁的法国老太太,换来了他的永居权,确实足以把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给委屈成四十多岁的样,难怪他愁得头发都白了大半。

    陈文代入了一下他自己,如果让他在二十多岁年龄娶一个七、八十岁老太太,他估计自己没李斯特这么能扛,可能不用一年就要疯掉。

    李斯特说道:“我真的三十多,今年三十三周岁,刚过生日。我给你看我绿卡,床头柜抽屉里,你自己看。”

    陈文拉开抽屉,一眼看见一张法国身份证,伸手捏了出来。

    说是绿卡,其实“绿卡”是欧美国家长期居住证的一个统称,各个国家这玩意的颜色不一定都像美国一样是绿的。

    比如陈文手里这张李斯特的“绿卡”,浅蓝色的。

    忽然,陈文眼睛瞪大,目光发直!

    李斯特绿卡上,姓名印的拼写是“nian lee”!

    李念?

    孟想的初恋就是这个发音!

    陈文脸上不露痕迹,淡淡地问:“哎,你大号不是叫李斯特吗,怎么和你法国身份证上的名号不一样呢?”

    李斯特说:“我的大号叫李念,木子李,想念的念。李斯特是我读书时候的外语名。”

    陈文心里已有九成九的判断,这个李念就是孟想的那个李念。他继续问:“你出国前,读的是国内哪个大学啊?”

    李斯特回答:“沪市外国语。”

    陈文问:“你说你在法国呆了整十年,那么你是82年的公派?”

    李斯特回答:“对,没错。”

    陈文将李斯特的绿卡放回抽屉,推着关上。他已经百分百肯定,李斯特就是孟想心心念念的李念。

    出国前,陈文还对孟想说,法国那么大,找李念如大海捞针,没想到居然这么凑巧,被他无意中遇到了本主。

    端起小夏倒的那杯水,陈文喝着,想心事。

    要不要把李念的现状和地址电话告诉给孟想呢?

    陈文有点犹豫了。

    孟想如今是沪外的正教授,法语系的当家花旦。李念,在法国混了十年,把自己混得惨兮兮的。

    与8年前留学毕业时相比,孟想的素质提升了巨大幅度,然而李念非但没有提升综合素质,反而精神和物质层面双衰落。

    这俩人之间是有巨大的素质落差!

    他俩再相见,真的适合走到一起吗?

    孟想发誓要通过经营法语培训班赚足够的钱,跑来法国生活,来找李念。可是,孟想跑来法国,真的是对的吗?

    陈文心里重重叹气,天啊,怎么会是这样的呢,该怎么去向孟想交待啊。

    一杯水慢慢喝完,陈文说道:“小夏说给你听的她那个身世,漏洞太多,我就不替你整理疑点了,没什么意义,可能里面只有一两句无关紧要的东西是真的。你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李斯特说:“这两天我琢磨,可能是小夏在国内得罪了什么人,那边找来了,给我下了一个警告。”

    陈文笑了一下:“嗯,不错,智商在线。”

    李斯特一愣:“在线?什么意思?”

    陈文想起,这个词现在还没被发明,还要再过7、8年,互联网在线服务被推出时,才有这个词。

    陈文随口胡诌:“就是灯泡接通电线,亮着的意思。你继续说你打算怎么做。”

    李斯特说道:“小夏是8月底拿到签证,三个月期限,再过半个月就到期了。没当地人帮忙,她很难黑下来,法国不是美国,难。我现在这样子,动也动不了,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伺候,小夏在我这儿,还能当个护工用。我想啊,先让她继续呆在我身边,等我伤好了,再和她商量。”

    陈文说道:“老李,你想清楚啊,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

    陈文的提醒是非常有道理的,建立在他自己的推理和李斯特的供述上。

    那些匪徒既然

    是冲小夏来,就说明小夏在国内惹的仇家来头不小。他们收拾李斯特,就是给他一个警告,不许他继续收留小夏。

    假如李斯特用小夏来护理他,照顾他的伤势,很可能李斯特养伤期间再次遭遇不测。

    不过陈文的这些推理也仅仅是推理,没法替李斯特做每一个决定。这人已经33岁了,又不是小孩子。陈文只能点到为止。

    李斯特说:“我现在离不开小夏,赶她走,我没人护理啊,腿断了。”

    陈文拉开手包的拉链,里面有大几千的美刀和一万多法郎,全拿了出来,放在李斯特手里。

    李斯特感激道:“谢谢陈先生!这钱,算我从你这里借的,将来一定还你!”

    陈文微微一笑:“这钱送给你,不需要还。”

    李斯特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陈文淡淡道:“我说不用还,就不用。”

    在不知道李斯特真名之前,这钱陈文会不会让李斯特还,这事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陈文已经知道了李斯特就是李念,看在孟想的份上,陈文不在乎这点钱送给李念。

    李斯特手握紧大叠钞票,手在哆嗦,这是他现在的救命钱。

    陈文说道:“钱,你自己收好,塞枕头套里,别让其他人看见。小夏的事怎么处理,你自己做决定。反正现在你有钱了,几万法郎,够你雇一个护工了。有半个月时间,你也该可以勉强下地了。

    你比我大15岁,呵,我没资格教你怎么做事。我只能提一个希望,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将来会有一个女人,她会发自真心愿意和你过日子,她不会带给你灾祸,她会死心塌地爱着你。在她出现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做好准备呢?”

    李斯特问:“谢谢你的忠告。我也盼望有这样一个女人,可真的会有吗?”

    陈文笑道:“愿望是应该有的,万一它实现了呢?”

    李斯特也笑了:“和你说话,挺开心的,谢了。”

    陈文站起身,转身离去。出门之后,顺手从小夏房门的把手上,拿掉了那只空易拉罐。

    驾车返回凡尔赛的路上,陈文思考着许多问题,既有李斯特的,也有孟想的,还有小夏的。

    毫无疑问,这三个人都是可怜人,各有各的不幸。

    李斯特的不幸是选了一条糟糕的人生路,当年他是和孟想一批的同班留学生,而且此人的法语水平远在孟想之上。

    然而十年下来,李斯特活成了乞丐样,孟想成为了沪外的女教授。倘若李斯特当年不滞留法国,跟孟想一起回国,那么现在的李斯特应该也是外国语大学的教授了。

第1011章 复杂的相处关系

    现在的李斯特,已经不是当年的李念了,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孟想!

    想到孟想,陈文一阵心疼。

    多好的一个女人啊,就因为学生时代的一段初恋,一段痴恋,在她的内心深处埋下了一个炸弹。

    这炸弹,没完没了地在孟想心里引爆。孟想和前夫过婚姻生活时,这玩意炸得孟想会在梦里喊李念的名字,炸毁了孟想的婚姻,炸得她在遇到另一个法语天才陈文时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幻想。

    陈文可以肯定,假如他将来什么时候和孟想在一起过夜,可能睡梦中孟想又会不由自主喊李念的名字。

    那个时候,陈文又会是什么心情呢?会不会忍不住把李斯特在法国的情况如实告诉给孟想?

    每想一下孟想,陈文心里就一阵难受。

    难受了一会,陈文回到务实的节奏,琢磨李斯特这次惨事的罪魁祸首小夏。

    那个小夏,陈文笑了一下,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

    显然,小夏惹到了她惹不起的人,对方的能量强大到可以驱策法国这边的匪徒,有预谋地针对李斯特实施警告。

    这种闲事,陈文是不想管的。

    有没有好处他已经懒得去考虑了,一旦管了小夏的事,那些警告很可能会被转移到陈文自己身上。

    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不相干的女人,陈文设想自己万一像李斯特一样被打断腿,还怎么去非洲救四位父母呢?

    小夏惹的事,就该让她自己去面对。

    至于小夏编的那个故事,她身世的,被未婚夫家暴的那些话,陈文报以一笑。

    在国内被老公或男朋友打,受不了了,跑到欧美国家,黑在国外,博得海外华人同情,俩人合伙跟各种势力对抗一下,这种烂俗剧情陈文听着都想吐。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这么个俗套且经不起推敲的剧情,居然被90年代少壮派华夏导演们给拍了又拍。郑小龙拍过,赵宝钢拍过,陈文的好朋友冯晓刚也拍过。

    在《海马》剧组一块玩的时候,冯导挺有脑子一人啊,怎么将来拍电影的时候选剧情会犯这种毛病,拿观众当傻子糊弄吗?

    陈文又想到了李念。

    这家伙,在陈文看来,其实就是个没见过什么女人的可怜人。

    是,可以说他经历过三个女人,23岁的时候跟孟想睡过一两晚,25岁的时候娶了个法国七、八十岁老太太,33岁的时候又跟小夏同居了。

    可是在他认识小夏之前,真正意义上他睡过的女人只有孟想,而且也就只有那一两次,叫

    做上演了“回国前夜她睡了我”。

    他还没闹明白女人是怎么回事,他自己就离开了那批公派留学生团队,黑在了法国,随后孟想就回国了。

    李念跟那个七、八十岁法国老太太的5年婚姻,在陈文看来,李念与其说是那老太太的丈夫,不如说是临终孝子,给她养老送终。

    陈文不相信李念能够跟那个八十岁左右的老太太畅享男女之事,顶多就是陪老太太唠嗑,然后耗死那个老太太,李念凭借临终陪伴,利用法国的相关移民法令拿到绿卡。

    也就是说,在遇到小夏之前,李念只跟孟想有过那一两晚的美事!

    结合李念这十年来的各种遭遇,这人心理都可能出问题,于是他才会在遇到小夏之后,对那女人编排的故事失去了理智判断。

    都是可怜人啊!

    感叹完这句,陈文又想到了自己,他恶狠狠骂了一句:可怜你们麻痹!你们踏马有老子可怜吗?有苏浅浅可怜吗?四位爸妈都死了,老子和浅浅家破人亡了,过了二十七年孤儿生活!在老子面前当小可怜,你们全都不够看!

    回到合租别墅,已经过了凌晨两点。

    陈文到一楼卫生间洗漱一番,懒得洗澡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贴身衣裤,倒在阁楼大床,昏昏沉沉睡着。

    ……

    11月9日,星期一。

    一觉睡到快9点。

    吃早饭时,中村雅子问陈文:“昨晚你几点回来的?”

    陈文说:“两点多。”

    看着雅子关切的眼神,陈文解释:“我不是去玩,是一个朋友家出事了,他被劫匪袭击,断了一条腿,我去探望他,送了点钱给他。”

    雅子轻轻抓住陈文的手:“不用向我解释的,早晨谢家姐妹告诉我了,你遇到急事,深夜出去。”

    陈文将雅子拽进自己怀里,女孩坐在了他的腿上,两人吻在了一起。

    吻了一会,9点半多了,陈文松开雅子,笑着说道:“不敢再多吻了,我怕自己忍不住把你抱进房间里。走吧,咱们上学去。”

    雅子噘着嘴,用脑门顶了一下陈文的额头:“陈君啊,你真是让人家又喜欢,又无奈。”

    一人一辆自行车,陈文和雅子一路说说笑笑,来到教学楼。

    第二节大课,《法国文学导论》,朗格莱教授的课。

    同学们上交作业,陈文也交了。

    今天的课上,朗格莱教授提及作品当中,有一本介绍了巴黎大学的发展和演变,作者是谁陈文没记住,因为他被教授的这段演讲给带出了开小差。

    陈文忽然想起,开学第一堂课之后,朗格莱教授把陈文和雅子留堂了,这老头转达了校董事会的一个态度,希望两位游学生在一年期结束后,回国向各自的同胞宣传凡尔赛大学。当时陈文表态,想和校董见见面,朗格莱答应了。

    但是已经两个月过去了,这事一点音信也没有。陈文不知道是凡大的校董忙得没空见他,还是朗格莱压根就没向校董汇报陈文的请求。

    陈文心想,自己只是一只小蚂蚁,凡大的校董才不会重视他。

    中午放学,陈文去了一趟农业信贷银行,取了3万法郎现金傍身。

    回到合租别墅,谢家姐妹已经做好了午饭,一大锅的红烧鸡腿,一盘子蔬菜沙拉。

    陈文微微一笑,能沦落到吃上鸡腿,不用看冰箱里面,已经知道没什么好菜了。

    从手包里取出500法郎,递给了谢婷婷,叮嘱她抽空去家乐福买点昂贵食材。

    谢婷婷接下钱,什么话也没多说。谢甜甜大口吃着鸡腿,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冰箱里的值钱冷鲜肉食确实没了,只剩外面挂着的小半条火腿。

    谢婷婷在葡萄牙假扮妹妹的身份,做了陈文的留学女友,收了10万零几千美刀,但是她不能让妹妹知道,她要保护妹妹,所以她不能够忽然拿出很多钱去买食物。

    陈文这边角度,他以为自己是和谢甜甜好上了。而且在葡萄牙的时候,“谢甜甜”叮嘱他,不能让姐姐知道,回到凡尔赛也要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只可以悄悄和陈文找时间去凡尔赛宫大酒店幽会。

    于是,在合租别墅里,表面上,看起来,各人各演各戏,依然保持着以往的样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吃完饭,陈文自己回了二层半,没把谢甜甜往阁楼里诱,因为谢婷婷虎视眈眈盯着,有意无意地总是会出现在陈文和谢甜甜的附近。

    这一看似平静、实则复杂的相处关系,心情紧张的人只有谢婷婷自己。陈文和谢甜甜什么都不知道,这俩人反倒过得很轻松。

    下午大课,《法国雕塑史》,陈文上交了作业。

    放学后,陈文回到别墅,放下桶包,耽误估算了一会时间。

    拿手包,驾着三厢车来到家乐福超市,买了一袋子昂贵的海鱼和两只帝王蟹,带着这堆伴手礼,驾车离开凡尔赛,向东来到了张婉婷她们的公寓楼。

    “哟,陈文!”

    刚走进公寓楼,一个女孩的喊声传来。

    陈文一眼认出了对方,这栋公寓207寝室的那个女孩。

    207,门牌跟陈文在师专的寝室一样的数字,他记得特别清楚。

第1012章 红烧猪脚真好吃

    9月初,去诺曼底玩,这女孩被5个往届的华夏男留学生鼓动着,脱光了上衣在法国当地人的“无上衣浴场”晒了太阳。

    后来嘛,陈文在这个女孩的寝室里度过了半小时的愉快时光。

    女孩记住了陈文的名字,陈文从始至终没打听女孩叫什么名。

    “哎,你好!”陈文微笑回应。

    女孩问:“陈文你又来看张婉婷吗?”

    陈文回答:“还有宋琴瑶。”

    女孩噗嗤一笑:“咱俩这么熟了,你跟我还打什么马虎眼啊。来找她俩的男生,10个有9个是冲张婉婷的。”

    陈文好奇问道:“嗯?最近有10个男生来找过张婉婷吗?”

    女孩笑道:“你想知道啊?这里不是说话地儿,上我屋坐会。”

    确实俩人已经很熟了,陈文没矫情,拎着两袋子海鲜,跟着女孩上了二楼,进了207寝室。

    关上门,陈文将两个袋子扔在地下,从身后一把抱住女孩:“小妖精!诓我来你房间,你又欠收拾了吧!”

    上次俩人已经打过一场友谊赛了,这一次女孩什么废话也没多嘀咕,转过身就吻住了陈文的嘴。

    用不着陈文指点她该做什么,女孩自己主动地抓住了陈文的皮带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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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硝烟散尽。

    女孩替陈文系好皮带,整理衣服。

    陈文从手包里抽出300法郎。上回他心里有情绪,把钱扔在了地下。这一回陈文没再那么做,将三张钞票塞到女孩手里。

    女孩收下钱,问:“你那俩袋子,我看见帝王蟹了。”

    陈文说:“买了十条鱼和两只蟹,怎么了,想吃啊?”

    女孩点点头。

    陈文说:“给了你300法郎了,你自己去超市买吧。这两袋我买给张婉婷和宋琴瑶的。”

    女孩说:“你对张婉婷真好。”

    陈文说:“我们是同班同学。”

    女孩的表情有些失落:“少来了,要是长得丑的同班女同学,你们男的才不会买东西送她。”

    陈文笑道:“你看男人看得还真准,不愧是被好几个男朋友给同时调出来的。”

    女孩没跟陈文抬杠,哀求道:“你送我一只帝王蟹好吗?从来没有男孩子送过这么贵的礼物给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文没必要非得把这女孩给撵哭,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只帝王蟹,又从另一个袋子取出两条海鱼,放进了女孩房间的冰箱里。

    陈文收拾冰箱的时候,女孩从身后搂住他的腰,小声说道:“陈文,你真好!张婉婷那个死女人,真踏马有福气!

    关上冰箱门,陈文转过身搂住女孩:“什么福气不福气的,净瞎说。我不是张婉婷男朋友,我俩就是同班同学的关系。张婉婷在国内有男朋友,我不可能跟有男朋友的女孩怎么样。”

    女孩叹了口气,松开了手:“走吧,去找张婉婷吧!老娘今天已经赚了!谢谢你!”

    陈文抬手在女孩的好身材上揉了一把,拎起两个袋子,开门离开207,爬楼梯上到张婉婷的楼层。

    门开,进门,关门。

    墙壁橱柜正在烹饪,张婉婷和宋琴瑶联手干活,宋琴瑶离门近,她开的门。

    “陈文来啦,晚饭一会就得!”张婉婷没抬头。

    “你俩别管我,我把海鲜放冰箱。”陈文拉开冰箱门,往里塞东西,“8条鱼,1只帝王蟹。”

    “呀,帝王蟹!”宋琴瑶放下切蔬菜的刀,转身跑来跟前。

    “唉,本来两只的,路上遇到一熟人,被抢走了一只。”陈文侧头,在宋琴瑶额角亲了一下,“下回再补一只给你俩。”

    宋琴瑶没介意被陈文亲一下,俩人以前早就有过亲亲抱抱了。她伸手在陈文腰上轻轻掐了一下:“一只就一只,这一只也很大块了,足够我和婉婷吃一顿。”

    张婉婷说:“琴瑶你陪陈文坐会,我一个人做菜就行了。”

    房间里新添了一张长方形的折叠饭桌,不使用的时候不会占地方。

    宋琴瑶和陈文挨着坐在一块。

    陈文抓着宋琴瑶的小手,轻轻揉捏:“钱够花吗?”

    宋琴瑶噘嘴笑道:“幸亏有你上回给的那些钱,婉婷和我还有打工收入,我俩现在过得挺好的。”

    陈文拉开手包,拽出一叠法郎,没去点数,估计至少三千,塞进了宋琴瑶牛仔裤的屁兜。

    塞钱的时候,陈文手没拿出来,停在里面。陈文笑着说:“天凉了,我手凉,给我取取暖。”

    宋琴瑶说:“行,你放那儿吧,爱放多久放多久,回头我打个屁,臭到你手!”

    陈文说:“嗯,你们家有开水瓶塞子吗?”

    宋琴瑶问:“你要干嘛?”

    陈文笑道:“防止你打屁啊!”

    宋琴瑶抬手轻轻在陈文大腿上打了一拳:“陈文你坏死了!”

    “菜来啦!”张婉婷一手一个,端着两个盘子送到小饭桌上。

    陈文手从宋琴瑶牛仔裤屁兜里拿出来,起身上卫生间洗手洗脸。

    两个菜,鸡蛋远远多于西红柿的西红柿炒蛋,一大盆子的红烧猪脚。

    张婉婷说:“本来想买猪大肠,给你做了吃。琴瑶不让,她说那玩意味儿大,弄得家里全是骚/臭/味。”

    宋琴瑶说:“本来就是嘛,猪大肠好吃,但不好弄。”

    陈文问:“婉婷你可以啊,巧手厨娘,猪大肠你也会收拾。跟我老妈一样厉害。”

    张婉婷随口说道:“哦,哈哈,你爱吃啊,李河也爱吃这个……啊!”

    说了这句话,张婉婷忽然不说话了,低头扒饭。

    陈文知道了,张婉婷提起李河,是她下意识的举动,但这女孩跟李河最近闹别扭,她把自己给说得不愉快了。

    猪大肠是张婉婷自己开的话头,不关陈文和宋琴瑶的事,俩人也低头扒饭,不吭声。

    饭桌气氛一阵沉寂。

    陈文说:“我说个笑话吧?”

    宋琴瑶嗯了一声:“你说吧。”

    陈文说:“父子在家。儿子说,爸,我谈恋爱了。爸爸边看报纸边不以为然地说,谈就谈呗,爸爸又不是不许你谈恋爱。”

    讲到这里,陈文继续吃饭,不说话了。

    沉寂了一会,张婉婷问:“然后呢?”

    陈文看了她一眼,做了个惊诧的表情:“然后,他爸忽然反应过来,说,不对啊,你读的是男子学校啊!”

    张婉婷和宋琴瑶品了品,同时噗嗤笑了。

    宋琴瑶笑道:“陈文你真是蔫坏的!”

    陈文说道:“红烧猪脚真好吃。”

    吃完饭。

    陈文提议:“婉婷啊,咱们走呗,我开了车,咱们找间咖啡屋,聊聊呗。”

    宋琴瑶说:“你俩别出去了,上咖啡屋还得花钱。我到旁边串门去,你俩在家里聊吧。”

    说完,不等陈文和张婉婷有表示,宋琴瑶拉开房门跑掉了。

    “哈,琴瑶就是这样,做事干干脆脆的。”张婉婷拉开冰箱门,“陈文你喝啤酒吗?”

    “我开了车来,不喝酒,不酒驾。”陈文拒绝。

    “那我给你泡杯咖啡吧。”张婉婷拿出一罐雀巢,给陈文冲了一杯速溶。

    陈文对咖啡没有培养出什么品好,不论是速溶的还是现磨的,对他而言都一个样,他只对茶叶很挑剔,尤其爱秦扬沏的茶。

    张婉婷给她自己打开了一罐啤酒。

    两人坐在饭桌边,各喝各的。

    张婉婷说:“那天和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挺想聊的。可这会咱俩安安静静坐在一起了,反倒不知道从哪说起了。”

    陈文说:“我们弄点气氛吧。”

    张婉婷问:“怎么弄啊?”

    陈文笑道:“跳舞吧,慢三慢四,你会吧?”

    张婉婷咧嘴一笑:“我不会。我们这儿也没录放机。”

    陈文说:“来,我教你,不用音乐。”

    张婉婷把饭桌上碗筷收拾掉,餐桌折叠起来,靠墙放好,腾出了橱柜到床之间的小块空地。

第1013章 懂得和女朋友聊天

    陈文做了起手式,张婉婷学着样,镜像跟了个起手式,小手被陈文握住,后肩胛被他另一只手搂住。

    张婉婷紧张得腰身一挺,猛的一个深呼吸。

    陈文笑道:“紧张什么?在西西里岛,海里,咱们又不是没抱过。”

    张婉婷说:“那不一样。”

    陈文心想,有什么不一样的,抱就是抱过,哪还分那么多讲究。

    “婉婷,你跟着我动作,咱们慢慢来。”陈文教了个简易版,“慢三就是蹦擦擦,慢四就是蹦擦擦擦,很好学的。”

    “哦,好!”张婉婷脚步笨拙地跟着陈文转圈,“我很笨的,你不要嫌弃我!”

    交谊舞,如果是转大圈,甩开了跳,确实需要一定的训练和配合。但像陈文和张婉婷这样,在3平米见方的小块范围转小圈,那就简单多了,跟贴面舞的效果差不多。

    陈文前世在娱乐行业吃了二十几年饭,交谊舞、贴面舞,里面的技巧和玄虚,他早就门清。甚至一些比较下流的舞,他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不想用在张婉婷身上。

    交谊舞的一个特点是社交,男女搂在一起,两张脸孔的距离不到20公分,说话时你鼻子的热气喷在我脸上,我嘴里的香味扑在你脸上。

    气味有没有口臭,这事不重要。异性相吸嘛,异性口鼻的气味,总是能让对方着迷的。尤其是没有睡过的异性,什么气味都是吸引人的。

    陈文身上的气味是很吸引女孩子的。

    发财至今半年来,他的衣着是很讲究的,内衣穿几次就会扔掉再买新的,不会等到起球了还在穿。使用的洗漱护理品全是高档货。饮食也多是享用能够买到的最贵一类食材。喝的茶是秦扬给的顶级产品。

    以至于陈文身上养出来的气味,大大地好于其他绝大部分男士。

    几十圈转下来,张婉婷有些扛不住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近距离吸入了陈文身上太多的气息,她的脚步越来越沉,身子往下坠。

    “婉婷你累了吗?”陈文右手离开张婉婷的左后肩胛,整个地环过她的腰,右手把住了张婉婷右侧腋下。

    如此一来,陈文等于是单手紧紧搂住了张婉婷。

    “呜……是有点脚步跟不上了。”张婉婷笑道,“可我还想和你再蹦擦擦一会。”

    陈文左手带着张婉婷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肩上,他左手也环住张婉婷的腰:“来,你左手也搂我脖子上。”

    张婉婷听话第双手搂住陈文脖子,陈文则双手搂住张婉婷的腰。

    两人拥抱在一起,慢慢地摇着,晃着,脚步慢慢地转圈。

    张婉婷闭上了眼睛,脸埋在陈文肩膀,额头碰着陈文的鼻尖:“唉,陈文,你真是很懂浪漫。”

    陈文长长呼出一口气,右手抚背,左手放腰,柔声说道:“来吧,说出你心中的郁结,趁着我有兴趣听。”

    张婉婷说出了她和李河书信闹别扭的过程。

    从法国到华夏,平信单程需要10天。张婉婷抵达巴黎至今,她和李河完成了两次书信来回。

    第一回合,张婉婷早已给陈文说过。她在信里讲述了诺曼底之行的见闻,结果被李河教训“不要做伤风败俗的事”。

    第二回合,张婉婷在信里讲述了她和宋琴瑶打工的事,写了她在公交站被老外骚扰和打耳光的过程。

    李河回信劝张婉婷减少打工,让张婉婷努力学功课争取继续考到全奖,他会想办法寄钱到法国。

    在张婉婷收到第二封信的前后脚,她在中行的本外账户里真的收到了李河的存入款,多达一万华夏币!

    张婉婷大为吃惊。

    1992年华夏大城市人的平均月收入只有几百块,一万块意味着什么,张婉婷太知道了。李河是来自豫省农村的大学生,虽然平时有办法挣点小外快,但哪有那么容易弄来这么多钱。

    为了这事,张婉婷买了电话卡,打越洋长途到李河宿舍门房,俩人电话里来了一次争执。

    张婉婷问:一万块是怎么回事,你哪来这么多钱。

    李河说:你别管,反正不是偷来抢来的,你是我女人,我拿钱给你花,你就花。

    张婉婷说:不明不白的钱,我不要,还给你。

    李河说:我没银行账户,你没法还给我。

    张婉婷说:等我将来回国了还给你。

    李河说:你回国了,立刻跟我结婚,咱俩一块过日子,踏踏实实的,没事别再瞎折腾出国乱跑了。

    张婉婷说:我不一定三年之后就回国,没准继续读两年博士。

    李河说:我等你五年,反正我必须娶你。

    张婉婷说: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结婚,只想过好自己在法国的生活。

    李河问:你到底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张婉婷说:我不要以前那样的生活,也不要以前那样的以后的生活,我想自己试着寻一种新的生活。

    李河说: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怎样,反正我在国内等着你,等你五年,等你回来跟你结婚。

    ……

    听完张婉婷的诉说,陈文搂着她继续蹦擦擦,心里想,这俩人的世界观不一样啊!

    张婉婷问道:“陈文啊,你说,我跟李河还有共同语言吗?”

    陈文抬起一只手,摸着张婉婷后脑勺的秀发:“你俩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哪来的共同语言啊!”

    张婉婷抬脸,近距离仰望陈文的眼睛:“你这么肯定啊?”

    陈文说:“他想的是你毕业之后立刻回国,跟他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让你给他生一堆的娃。啊,我这是比喻,李河兄根本不敢挑战计划生育政策。”

    陈文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按他的想法,你回国以后,你俩各自找个什么单位,分一间筒子楼,一块努力攒‘筒龄’,一边努力造孩子。假如你俩运气好,发财了,发大财了,够钱买别墅了,过的日子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关起门努力造孩子。你说你俩能聊什么,你俩有聊的话题吗?”

    张婉婷和李河的恋爱,陈文已经看穿了,他俩压根就没什么共同话题,恐怕连聊天的话题都欠缺。

    陈文自己有三个女朋友,他是很知道爱情里俩人之间聊天聊得开心是什么感觉了。

    跟苏浅浅聊天,那是每晚睡前的悄悄话,各种好玩的话题,怎么聊也聊不够。跟唐瑾,各种赚钱话题,折腾事业,各种求姐姐呵护的小撒娇。

    也就是跟许美云聊得少一点,主要原因是相处的机会不多。不过这是以前的行情,今后嘛,陈文知道自己的钱会越来越多,许美云在银行理财部上班,将来钞票升值的事情少不了要劳动第二女友去费心费力。

    跟许美云聊什么?当然是聊钱生钱啊,这是人类最愉快的话题!

    谈恋爱是什么感觉,陈文的心得是总有聊不完的天,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总有享不尽的快乐。

    照着这个做标尺,陈文发现,他可以判断,张婉婷和李河这种一想到对方就闹心的状态,这不是快乐的爱情,这是负担,是累心。至少在张婉婷这一方面,已经形成了单向的反感。

    至于李河那一方面,陈文觉得也有问题,你想跟你女朋友将来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你有没有想过对方乐意不乐意。

第1014章 假话比真话还要真

    就说张婉婷,她想不想毕业之后立马跟你李河结婚,给你生孩子陪你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你李河连怎么哄女朋友都没闹明白,连怎么跟张婉婷说话都摸不准她的脉,你就光知道唱“你快回来”。

    人张婉婷回来跟你干嘛呢?尽妻子义务陪你睡觉给你生孩子,生完了替你养孩子,伺候你吃伺候你穿,完后你想睡就睡,完全不知道怎么把张婉婷哄开心,关键是你根本不知道她心思,你不懂怎么跟张婉婷聊天,你连怎么跟女人聊天恐怕都不知道。

    陈文想出一个词:禁锢。

    陈文把他的这堆对李河爱情观的吐槽,站在张婉婷的立场上,一股脑说了出来。

    听完陈文那番“筒龄”“老婆孩子热炕头”,张婉婷笑了,笑得很开心。

    她说道:“陈文你说得真形象,李河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陈文说:“他恐怕不怎么和你聊天,想要了就把你按在床上,他爽完了也不逗你玩。”

    张婉婷说:“他倒是有件事挺疼我。”

    陈文问:“什么事?”

    张婉婷说:“我俩周末在一块的时候,他会算日子,假如是危险期,他就不会睡我,他会郁闷得拿脑袋撞墙。只有安全期,他才会让我做那事。”

    陈文问:“你为这事感动吗?”

    张婉婷说:“说不上感动,只是刚才想来想去,也就这么一件事他疼我。”

    陈文说:“这是一个男人最起码应该做到的。男人自己爽的时候,别让女人受伤害。”

    忽然陈文想到一个细节,问道:“你俩在一起好了多长时间了?”

    张婉婷说:“我大二那年冬天,他追的我,到我出国前,我俩在一起一年半了。”

    陈文说道:“你俩运气真好!用这种安全期避孕法,居然一年半了你都没有中招,我真是佩服你的运气!以前我还以为你俩跟我一样,用的是那种重复使用的套,槽,你俩真可以,服了你们!”

    张婉婷说:“以前我也不懂这个,后来跟他在一起了,才慢慢懂的,现在回想,也挺后怕的。”

    俩人跳了一个多钟头舞,张婉婷真累了,拉着陈文的手,两人躺在床上。

    侧躺着,互相看着对方。

    张婉婷问:“陈文你真的有三个女朋友?”

    陈文点头。

    张婉婷问:“那你是开心多,还是不开心多?”

    陈文说:“肯定是开心多,不过也确实累,就她们三个了,再有女孩到我身边,我就不谈感情了,只谈钱。”

    张婉婷抬手摸着陈文的脸颊:“我懂了。”

    陈文笑道:“行,你懂了就好。”

    张婉婷说:

    “哪天有时间,我俩再去游泳吧?”

    陈文说:“好,我喜欢你穿比基尼。”

    张婉婷说:“我也很喜欢穿比基尼。”

    陈文伸手,搂住张婉婷的腰,两个人就这么侧躺着,静静地抱在一起,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至少有一个小时,忽然传来门锁的声音。

    宋琴瑶回来了。

    张婉婷吓得立刻就要起身,陈文搂紧她:“没事,不用紧张,琴瑶不会笑话你。”

    宋琴瑶走到床边,开心地笑道:“婉婷难过了好些天,为了她那个男朋友!陈文啊,还是你有办法!婉婷啊,被陈文抱了一晚上,你不难过了吧?”

    张婉婷羞红了脸,骂了一声:“再说,我撕你嘴!”

    陈文从侧躺换成平躺,把自己挪到中间,伸右手招呼:“来,琴瑶,过来抱抱。”

    宋琴瑶脱了鞋和外套,大大方方躺到陈文右手边。

    陈文左手搂着张婉婷,右手搂着宋琴瑶。两个女孩对向侧躺,脑袋枕着他的两条胳膊。

    躺了一会,陈文叹气道:“该回家了,明天还要早起。”

    两个女孩赶忙起身,脑袋离开了陈文的两条胳膊。

    陈文起床站在床边,在宋琴瑶额头上吻了一下,看向张婉婷:“我就不吻你了,你有男朋友,免得说不清。”

    张婉婷和宋琴瑶送陈文下楼,看着他钻进三厢车,驾车远去。

    宋琴瑶问:“你俩一晚上就躺床上抱着了?”

    张婉婷说:“他教我跳慢四,跳了一个钟头,我俩累了才躺床上的。”

    宋琴瑶笑道:“婉婷,走,回家,你教教我怎么跳慢四。”

    张婉婷开心地笑了:“走,我教你!跳一会,浑身热乎,睡觉也不冷!”

    又半个小时之后,宋琴瑶浑身热乎地钻被窝了,张婉婷坐到书桌前,拿出信纸,给李河写回信。

    提着笔,张婉婷写下了一句话,整封信只有这一句:我们还有共同语言吗?

    ……

    11月10日,星期二。

    早上陈文起了个大早,今天他是上午第一节大课,《西方文学导论》。

    吃早餐时,谢甜甜没心没肺跟陈文说笑,谢婷婷怀揣心事在一旁冷脸监视。

    陈文什么内情都不知道。

    在他的认知角度,谢甜甜已经是他的留学女友,只不过他答应了“谢甜甜”,在她姐姐面前要装没事人。

    陈文觉得这个游戏挺有意思,他琢磨两件事,一个是找个时间带谢甜甜去酒店,另一个是找个机会把谢婷婷也发展一下。

    谢家姐妹没

    自行车,出门时间更早。陈文吃完,洗了碗,与中村雅子一道,骑车上学。

    教室里。

    陈文继续坐在雅子和崔喜善之间。

    前天晚上陈文与崔喜善通过电话,这女孩说她已经接受了一个疗程的心理治疗,陈文答应兑现之前的承诺,替她买单治疗费,而且约了今晚去四个南朝鲜女孩合租别墅。

    这会雅子在旁边,陈文觉得不方便跟崔喜善多聊。

    平安无事的两节小课。

    下课后,陈文向雅子道别,跟着崔喜善来到了她们二年级班的第二节大课教室。

    杰西卡和崔喜善是同班同学。

    前晚陈文电话与杰西卡约好,今天放学后跟着杰西卡去找她的男朋友,香奈儿的公子蒙蒂,再由蒙蒂带着,去见蒙蒂那位愿意出卖华夏古董的朋友。

    楼道里,陈文把自己和杰西卡的约,告诉给了崔喜善。

    陈文问:“你的治疗费多少钱,晚上我必须带够现金呀。”

    崔喜善说:“6千多法郎。”

    陈文说:“我给你7千。”

    崔喜善走前两步,转身站停在陈文面前:“谢谢陈君。今晚我想和你认真地谈谈,希望你不要嫌我纠结。”

    陈文当然知道她纠结什么,李允姬告诉过他,也就是崔喜善出国前在她国家遭遇的那一年练习生的生活,那些不堪的经历导致崔喜善的心理出现问题。

    妇女之友陈老师最不怕的就是心理有问题的女孩,只要是女孩不跟他谈爱情,他有大把钞票和甜言蜜语哄她们开心,让她们当女王都行。

    陈文说道:“别说这种话,我和你,和李允姬,我们都是好朋友。你们遇到困难,我愿意提供援助。”

    崔喜善展露了一个表情认真的微笑:“谢谢陈君!”

    走进文学院二年级班教室。

    陈文一眼就看见了杰西卡。

    不是他用力去找,而是杰西卡正被几个法国男生围着,她放肆的大笑声音把陈文的注意力给带了过去。

    陈文不由得心想:这女人一边在跟蒙蒂谈着恋爱,两人平时每周五天一个在凡尔赛、一个在巴黎,只有周末做夫妻,杰西卡会不会平时给蒙蒂戴一堆的绿帽子啊?

    陈文又想:没准人家杰西卡和蒙蒂享受的就是这一调调呢?没准蒙蒂身边有一堆女人呢?没准他俩就乐意了!

    与杰西卡打了个招呼,陈文没跟她坐一块,没座位。他和崔喜善找了靠边的两个座位,肩并肩坐在一起。

    不一会,上课铃响。

    教授查验听课证,陈文出示了他的一年级证,向教授解释了一番,理由是一通胡诌,“我深爱您的课、仰慕您的才学”,获准临时旁听。

第1015章 两条黑背

    教授转身去查验其他人的听课证。

    崔喜善小声笑道:“陈君你的假话说得比真话还要真。”

    陈文假装了个担忧的表情:“你不要去举报我啊,我很害怕的!”

    崔喜善右手捂着肚子笑,左手在陈文大腿上掐了一下。

    教授在讲台上讲了什么,不重要,陈文不关心。

    整堂课他都在默默观赏崔喜善。

    尚未到手但或可即将到手的女孩,是最有吸引力的。这与女孩的美貌等级无关,而与男人的心理有直接关联。

    陈文从一旁,以各种视角窥视崔喜善。

    从美貌程度来说,崔喜善的脸蛋不如李允姬漂亮。身材上很相似,两个女孩都是159左右的身高,不算苗条,典型的南朝鲜女孩略显肉肉的腰。

    李允姬身上是有她的优点的。如今已经11月,天气挺凉,崔喜善穿着宽松厚实的外套,陈文无法确定她的好身材与李允姬是不是一样,9月初他做客别墅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陈文不着急,晚上或许能揭晓答案。

    放学后,陈文向崔喜善道别,找到了杰西卡。

    杰西卡即将赚到古董交易的佣金,对陈文的态度相当热情。她拒绝了好几个法国男生的午饭邀请,陪着陈文来到了凡大的食堂。

    陈文表态愿意请她下馆子。

    杰西卡说:“迟些时候我还有事情,不得不赶时间,带你去见到蒙蒂,我们抓紧时间吃饭,不去餐厅了。”

    在食堂里,陈文遇见了蒂特林和丹尼尔,三人开心地打了招呼。

    对于大多数住公寓楼的留学生而言,午饭,甚至是晚饭,在食堂吃是很寻常的事情。尤其欧美学生,厨艺基本上仅限于做三明治应付早餐。

    陈文问:“你俩最近还打网球吗?”

    丹尼尔说:“每天都打。”

    蒂特林告诉陈文:“我和丹尼尔约好,圣诞节假期去他的家乡瑞士滑雪。”

    陈文看着他俩的举止架势,感觉到浓浓的“给里给气”。心想这俩家伙不会是好上了吧?太特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陈文眼神里透出的信息,被丹尼尔给读到了,这位瑞联银的公子笑道:“陈先生你别误会,我和蒂特林的取向没有问题。”

    蒂特林说道:“丹尼尔有女朋友。下个月去瑞士,他还要把女朋友介绍给我认识。”

    陈文笑道:“你俩

    只要不是那个情况,我就放心了。我这人的思想比较保守,不太理解两个男人之间的那种事。”

    四人坐到同一桌。

    文学院万人迷杰西卡的名气和魅力都很大,蒂特林和丹尼尔很快就与这个女孩聊到了一起。

    陈文悄悄观察了一番,他发现杰西卡对待两个男生的态度有差别。

    蒂特林是杰西卡的法国同胞,但是杰西卡对于这个来自法国南部乡下的帅哥学霸没什么兴趣。这女孩对丹尼尔更热情。

    陈文懂了。

    丹尼尔是瑞士联合银行董事儿子,他的身份在凡大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

    杰西卡的男朋友蒙蒂-维德摩尔是香奈儿背后家族的公子,这个品牌是法国的著名奢侈品,算得上是豪门。但是香奈儿跟瑞联银相比,显然是不够看的。

    陈文扪心自问,就私人交往来说,他更愿意与蒂特林打交道,这个法国平民家庭的学霸待人更真诚。

    至于丹尼尔,陈文总觉得自己很难跟他成为好朋友。

    陈文又想到了瑞士银行界的另一位公子,瑞银集团董事的儿子拜亚。还想到了德国一家投资银行股东的公子莫雷诺。

    陈文感觉,假如不是有彼得-博萨的这层关系,他其实不可能与拜亚和莫雷诺建立交情。

    想着心事,陈文很快吃完了套餐。

    杰西卡也吃完了。

    两人向蒂特林和丹尼尔道别,离开餐厅,回到合租别墅。

    陈文驾驶三厢车,杰西卡指路,来到了巴黎第1大学。

    张婉婷和宋琴瑶在这里读大学,陈文今天中午没时间去找她俩玩。

    跟着杰西卡,寻到了正在教室里写论文的蒙蒂。

    蒙蒂与陈文有过两面之交,这次他帮好友卖古董,杰西卡帮学弟陈文买东西,蒙蒂对待陈文的态度比上次私人拍卖会更友好。

    杰西卡与男朋友亲吻一下,把陈文交给蒙蒂:“亲爱的,我们抓紧时间吧,下午我虽然没课,但约了几个朋友有事情。”

    蒙蒂将书本收进书包,领着陈文和杰西卡离开第1大学,从附近一处停车场找到他的雪铁龙。

    陈文没找他的车,钻进了蒙蒂的车。

    半小时后,蒙蒂驾车抵达了巴黎东部一处豪宅别墅院落。

    车从院门进入,停在了私人停车库。

    陈文下车后,端详了一眼周边

    环境。

    很气派的一座院子,占地一千平米,与上次陈文参加私人拍卖会的那处院子的奢华程度相似,但是不带游泳池。他心想,看来这处院子的主人不爱游泳。

    院子里有两条没有拴狗链的“黑背”,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高档货,给陈文喜欢得,眼睛盯着它俩就离不开了。

    “陈先生,这边请。”蒙蒂礼貌地做了个手势。

    杰西卡挽着蒙蒂的手臂,陈文跟着他,走向了住宅。

    那是一座三层的大别墅,陈文现在已经不是欧洲建筑的小白了,《建筑史》的课上了三个月,凭目力便能看出这房子的几处细节有巴洛克风格的仿建痕迹。

    别墅的主人从住宅迎接出来,大约接近三十岁的样貌,热情地与蒙蒂拥抱,陈文能看出他俩是老交情。

    蒙蒂做介绍人,陈文与别墅主人握手问候。

    别墅主人叫德桑克,蒙蒂没有介绍他的姓氏,只说对方家族是古奇集团的股东。

    陈文心里琢磨了一下,古奇和古驰都是奢侈品品牌,跟蒙蒂家的香奈儿是一个大类的,难怪这俩少爷玩得这么熟,没准人家两家互相还有交叉持股。

    德桑克领着陈文一行人,走进他家的大别墅。

    从外面看,大别墅一共三层,但建筑的高度达到了寻常别墅五层。

    走进别墅,一楼大厅的挑高非常高,至少5米,厅堂面积超过一百五十平米,给人相当气派的感觉,比上回那个私人拍卖会别墅的大厅要更适合搞拍卖。

    大厅的天花板有壁画,四周有一圈的柱子,被雕刻成人形,很是精美。陈文深深地感觉到,这家古奇集团股东的宅子,花了许多精力来修建。

    蒙蒂将来意表达给德桑克,他介绍了陈文的华夏人身份,以及陈文对购买华夏古物的热情。

    德桑克微笑向陈文颔首,风度翩翩地说道:“感谢陈先生的购买愿望,我家的藏品非常多,其中一部分是你们华夏的古物,祝你遇到你中意的目标。”

    对于这个法国豪门公子的彬彬有礼,陈文心里是不以为然的。

    为什么?因为这人家里的所谓藏品,来路不正!

    八国联军从华夏抢来的,英法殖民者从华夏民间强取豪夺的,以及通过卢芹斋倒卖的,这三类基本上构成了欧洲收藏界的华夏文物精品的主流。

    不论是欧洲各拍卖行正在交易的拍品,还是各城市富豪阶层之间经常举行的私人藏品拍卖转让,都逃不开这个规律。

第1016章 圆明园流失文物

    不过陈文涵养好,最近又从大野申二身上学了不少装腔作势的礼貌姿态,他也彬彬有礼地说道:“感谢德桑克先生忍着心中的痛,出让贵府上的藏品,我本人必将感念法中两国的友谊,将来向我的同胞介绍您和您家族的友好。”

    虚头巴脑的假大空说完,德桑克领着陈文一行人来到了他家的藏宝库。

    陈文以为会进地下室,但他又估错了。

    德桑克带着他,沿着楼梯走上了二楼。

    一楼的层高很高,爬二楼的工程量等于寻常别墅的三楼。

    上到二楼,陈文发现走廊并非一条直线,而是月牙形的弧线。人走在这样的走廊里,并没有不适感,反而感觉到对前方房间有一种神秘期待。

    经过三个门之后,来到一处双开门的房间,德桑克用钥匙解锁,推开了房门。

    四人进门。

    陈文跟着蒙蒂落座,杰西卡坐在男朋友身边,还是亲密地挽着胳膊。

    房间大约三十平米,布局类似中世纪后期的贵族宅邸小客厅,古香古色的壁纸和窗帘,带有宫廷气质的高背椅。只能说类似,因为陈文看见一排铁皮保险柜,与房间的装修风格不搭。

    尽管现代风格的保险柜与小客厅风格格格不入,但陈文知道,这排铁皮柜才是这间小客厅的主角,值钱货一定存放在里面。

    墙根下摆着一溜排,五座保险柜,体积全都不小,高度达到德桑克的肩膀,看上去能装挺多东西。

    保险柜很复杂,双重的锁,一道是钥匙,一道是密码转盘。

    德桑克走到进门数起的第二个保险柜前,背对着三人,先用钥匙解开第一道锁,又捏着密码转盘鼓捣了好一会。

    咔哒一声脆响。

    陈文听见声了,保险柜打开了!

    他对于即将出现在他面前的卖品充满好。

    以德桑克家这宅子的气派程度,凭古奇集团股东的名头,不至于把一件烂大街的华夏古董藏在这样的保险箱里。

    德桑克从保险柜里抱出一个尺码挺大的木匣子,转身走到三人面前,将匣子摆放在茶几上。

    主人没着急打开,陈文也不便于催他,于是平心静气端详木匣子。

    木匣子是个立方体,边长达到了大约半米,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不知道。

    从德桑克方才抱匣子的费力劲,陈文能猜测到,里面的物件份量不会轻。

    德桑克的身材是很健壮的,身高一米八几的大个,如果匣子里是瓷器,不至于让他那么费劲。

    陈文猜,难道里面是金属制品?

    铜鼎?有可能,不过必须是小号一些的鼎,如果像

    砸死嬴荡的那种鼎,体量是很巨大的,德桑克未必举得动。

    香炉?这个可能性不小。

    石头佛首?也是有可能的,当年侵略者从华夏寺庙偷走了许多佛像的头部。

    一边猜着,陈文一边端详匣子的外观。

    他认不出木头的材质,只能看出板材的质地很密实,纹路均匀,外观呈现暗红。光这个木匣子,就不像是便宜货。

    陈文心想,如果马老师在这里就好了,一定能认出来。

    德桑克这时说话了:“陈先生,可以的话,请允许我打开盒子。”

    陈文心想:谁不允许你打开了?你特么故意吊我胃口!

    心里骂人,陈文嘴上礼貌回答:“麻烦德桑克先生向我展示盒内的古物了。”

    德桑克打开了木匣子的盖子。

    盖子在上方,三人坐着是看不到内里乾坤的,全都不约而同站起身。

    陈文的位置距离最近,他站起来,上身微微前倾,低头从盒子上口看进去。

    他心里大大的震惊!

    里面的物件他认识!

    虽然陈文是文物领域的小白,但是木匣子里的物品他认识!

    一件铜制的铸像,不是黄铜,也不是青铜,而是呈现赤色的红铜铸像。

    铸像的造型是一个蛇的头部,尺寸挺大,超过一个正常成年人的脑袋大小。

    陈文心里翻江倒海,努力保持脸上的平静。

    得益于前世成龙的电影《十二生肖》,以及众多爱国商人在拍卖场上展现的“文物回家”善举,使得十二件一套的文物深入华夏人的心里。

    是的,陈文认出了,眼前的这只红铜蛇头铸像是圆明园十二生肖兽首铜像的第六个——蛇首!

    陈文盯着蛇首,脑子里快速搜索前世记忆。

    他依稀想起,在他重生前夕,圆明园十二生肖当中的七件回到了祖国,另有一件龙首被湾湾人收藏,但是其余四件始终下落不明。

    失踪的四件,分别是蛇首、羊首、鸡首、狗首。

    现在,蛇首就在陈文眼前!

    买不买?

    这个问题不需要问的好吧!

    陈文收起目光,抬眼看了德桑克一下,问道:“德桑克先生,这件铜制品你确定是我们华夏的?”

    德桑克说道:“当然是你们华夏的,这件是你们清朝时期皇家园林的物品,由我**人带回来的。”

    陈文做了个嫌弃的表情,道貌岸然地说瞎话:“这件动物脑袋看上去像是你们欧洲的工艺风格,你有证据证明它是我们华

    夏的物品吗?”

    德桑克微笑颔首,转身走向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只纸质文件袋交给陈文。

    陈文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旧报纸,法国报纸。

    几份报纸的发行年份是5年前,日期相隔很近,记录着同一件事:企业家蔡辰男在苏富比拍卖会上购得牛首、虎首、马首和猴首。

    但是,报纸上没有写出蔡辰男购得这四件文物的准确价格,只描述了一句“超过一百万美刀”。

    蔡辰男这个名字,勾起了陈文的前世记忆。

    在前世,这个蔡辰男跟十二兽首的三分之一发生了直接关联。

    2000年4月30日,蔡辰男拿出了两只兽首,送到苏富比拍卖会,分别是牛首和猴首,成交价分别是774.5万港币和818.5万港币。

    两天之后,2000年5月2日,蔡辰男又拿出了一只兽首,送到苏富比拍卖会,便是虎首,成交价翻了倍,万港币。

    三只兽首全部被保利集团购得,存放于保利艺术博物馆。

    此后,十二兽首成为了“文物回家”主题的热门物件,众多的爱国商人纷纷踊跃参加各种拍卖会,争夺这套文物的其他成员,使得价格一路飙升。

    欧美那些持有者们,也是看准了机会,狠狠地赚华夏爱国商人的钱。

    7年后,2007年9月20日,蔡辰男又拿出了一只兽首,送到苏富比拍卖会,这次拿出的是马首。这件马首被古玩界称为“白马王子”,也是十二兽首里造型最漂亮的一只。

    “午马”在十二兽首当中还有一个在使用上的独特地位。

    十二兽首实际上是喷水池的水龙头,每个时辰一只兽首喷水。“午”这个时刻是正午,当年圆明园每到正午时分,除了马首喷水,其余11只兽首也会一同喷水,故而马首被称为十二兽首的“总领”。

    那件马首在2007年拍卖时,被何鸿森拍下,总价达到了创纪录的9610万港币。后来,何赌王将马首捐赠给了华夏国家博物馆。

    说蔡辰男是爱国商人?似乎谈不上。

    从十二兽首的事情上,蔡辰男从其他爱国商人身上狠狠地赚了钱。从这个角度来说,何鸿森才算是爱国商人。

    陈文盯着蛇首,想到了蔡辰男和何鸿森在华夏文物史上的口碑和地位,心里在盘算他该怎么做。

    眼前的这只蛇首,陈文觉得自己必须努力买下来。

    卖?陈文认为,将来他绝对不能拿出去卖,他愿意捐给华夏的博物馆,让这件文物回家。

    亏钱?也许有人会认为买下这件文物捐给国家,对个人而言是亏钱。但那是某些人的看法。陈文不这样认为。

第1017章 传说中的蛇首到手

    陈文认为,买下这件文物捐给国家,哪怕是仅仅获得一张奖状和五百块钱,也是有意义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能用钱去衡量。

    决定了要买下,陈文脑子活泛了,开始琢磨一些运作上的细节。

    首先他考虑到了真伪的问题。

    这件蛇首必须验明真伪,可别花了大笔美刀买了一只赝品回家。

    陈文装着漫不经心地态度问道:“德桑克先生,你能够证明这件铸像是真品吗?”

    德桑克回答道:“我们可以前往苏富比,由他们进行验证。几年前他们曾经拍卖过这套华夏古物的另外四件,当然有办法验明真伪。”

    陈文说:“这个提议很好,我赞同。”

    德桑克说道:“在我们前往苏富比之前,我想,我们应该先把价格谈妥。此外,苏富比的鉴定费,也由陈先生你来承担。”

    陈文说:“你报价吧。”

    德桑克说道:“几年前,那位湾湾买家从苏富比拍下了四件同类铸像,总价格接近150万美刀。考虑到增值,那四件现在应该可以达到200万美刀。陈先生你认为是否合理呢?”

    陈文说:“合理。”

    德桑克说道:“这只蛇首铸像,我要价50万美刀。”

    陈文想了一下,150万,平均一只不到40万,这是几年前的价格,现在50万美刀一只,折合250万华夏币,的确不贵。

    跟2007年9610万港币一只相比,简直是白菜价。与2000年800万港币一只相比,也是便宜了许多。

    陈文懒得讨价还价,费半天劲砍几万美刀没劲,于是点头道:“杰西卡和蒙蒂是我的好朋友,你是蒙蒂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不应该过分讨价还价。我认为你的价格合理,我可以接受。”

    德桑克微微一笑:“陈先生你是做事干脆的人,让我们现在前往苏富比。”

    陈文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墙根那一排的保险柜,那里面估计也是好东西。

    不过陈文明白,自己今天与德桑克初次相见,达成第一笔买卖之后,将来再徐缓图之。

    四人两台车,抵达了苏富比。

    陈文第二次来到苏富比巴黎总部,上回他和东南亚兄弟造访过这里,拍下了一尊铜制小骆驼。

    一顿检验鉴定,确认蛇首真品。

    鉴定费1万5千美刀。

    欧洲的文物出入境管理,有着很鲜明的时代特点。

    假如是15年后,2007年一件圆明园兽首卖到了近亿港币的天价,那个时候兽首想以

    私人藏品转让的方式离开法国,难度会非常大。

    但现在是1992年,管控说严不严,说松不松。

    陈文采纳了苏富比的建议,走这家拍卖会的途径,等于是运作成德桑克将这件蛇首寄卖在苏富比,通过苏富比卖给陈文,苏富比将这件蛇首运到华夏。

    作为中间商,苏富比收取10%,也就是5万美刀的中间费。这笔中间费,把鉴定费和运费全给涵盖进去了。

    此外,陈文向杰西卡支付了3%的信息费,也就是1万5千美刀。

    这只蛇首,陈文总共花了56.5万美刀,按照5.15的汇率,折合接近291万华夏币。

    收件人,陈文直接填写了马老师的名字和地址。

    论亲密程度,唐瑾肯定是陈文在帝都最信任的人,第三女友嘛。但陈文考虑到,这件文物过于珍贵,它的保管和安全是个很大的问题,让唐瑾保管这样的文物,闹不好会给唐瑾带来危险,还是马老师比较适合。

    至于马老师会不会贪墨了陈文的这件蛇首。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考虑。

    人与人之间有一种概念叫做情分和信任,况且陈文真不是很在意300来万华夏币的价格。

    事情办妥,皆大欢喜。

    陈文讨要了蒙蒂和德桑克的电话,与德桑克道别。蒙蒂驾车把陈文和杰西卡带回到第1大学,陈文找回自己的车,驾车载着杰西卡返回凡尔赛。

    一路上,陈文和杰西卡互相道谢,陈文谢对方领路买到了心意的华夏文物,杰西卡则感谢陈文依照诺言支付了佣金。

    杰西卡挣了1万5千美刀,开心得,一路上嘻嘻哈哈唱着歌。陈文也觉得杰西卡以前说的话是真的,这女孩祖母一支的传人,很可能没有保留下来几件华夏文物。

    即便有一两件好东西镇宅,陈文也没办法上门去强买。今天能够通过杰西卡到蒙蒂这条路子,买到蛇首,陈文很满足了。

    将杰西卡送回公寓楼,陈文驾车调头,回到了合租别墅。

    时间已经5点多,陈文这会想着的是晚上与崔喜善的约会,心里不由得有了一点小期待。

    谢家姐妹和中村雅子正在做晚饭,陈文进门时,谢甜甜正在洗米。

    谢甜甜笑着说:“陈文你回来得真巧,我还来得及给你加把米。”

    一转身,陈文发现金佑振居然回来了。

    拿出中华烟,两人到院子里抽了一根,聊了一会。

    金佑振的农场短工生涯结束了,艰苦的劳动之后,这家伙被晒得更黑了。至于他赚了多少工钱,会不会影响这个学期的考勤和期末考试,陈文懒得去关心。

    晚饭轻松愉快,谢甜甜嘻嘻哈哈,谢婷婷在一旁冷面盯着,陈文对于这对姐妹的谜底一无所知。

    吃完饭,陈文洗碗,金佑振去了图书馆,三个女孩各回各屋。

    6点半,陈文离开了家,驾车来到了南朝鲜女孩们的合租别墅。

    出乎陈文意料,除了崔喜善之外,李允姬也在家。陈文暗暗心惊,难道今晚他要经历两世的第一次双打?

    李允姬打开大门,把陈文领了进来。

    陈文小声问:“我和崔喜善约好了今晚见面,你不应该为我们腾地方吗?”

    李允姬叹气道:“欧巴啊,你和崔喜善谈吧,我在客厅等你。唉,我对你们的事情不看好。”

    陈文心想,难道崔喜善的心理毛病没治好?这事可有点麻烦,那女孩未必放得开身心呀。

    李允姬又说道:“我很想赚你许诺的3千法郎,但可能我赚不到。唉,不说了了,你自己去和她谈吧!”

    陈文大约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来崔喜善还是没下定决心做打赏小情人,这女孩仍然没从过去那一年的屈辱经历里走出来。

    不过陈文倒没有灰心丧气,他不介意陪崔喜善聊聊天。至于聊完天嘛,还是可以跟李允姬打一场友谊赛的。

    双打打不成,单打一样很愉快。

    陈文推门走进崔喜善和李允姬的卧室,顺手关上了门。

    崔喜善坐在书桌前看书,转头看见陈文进门,她立刻站起身迎到门口,抓住陈文的手:“欧巴,你来啦!”

    陈文从手包里拿出7千法郎,交到崔喜善手里,随后搂住崔喜善的肩膀,轻轻地拥抱,柔声说道:“你是个受过苦的姑娘,我愿意照顾你。之前我承诺过,负担你的心理治疗费。”

    崔喜善说:“治疗费6千多,你给多了。”

    陈文抱着她,笑道:“多出来的几百块就当请你吃饭了。前晚你电话说心理治疗已经结束了一个疗程,来给我说说,怎么个过程?”

    崔喜善牵着陈文的手,两人坐到了床尾:“15天的疗程,每3天一次,一共5次。过程嘛,欧巴你想听吗?”

    陈文说:“我没接受过心理治疗,有点好奇。我看电影里拍的,有些心理治疗师很神的,拿一枚硬币或者项链吊坠,就给病人弄催眠,然后医生问什么,病人就交待什么。病人交待完了秘密,心理毛病也就好了。”

    崔喜善噗嗤笑了:“欧巴你真幽默!”

    陈文问:“你这次心理治疗不是这样吗?”

    崔喜善做了个韩式的俏皮表情,压沉嗓音嚷道:“噢~~当然不是了。”

第1018章 崔喜善的病不轻

    陈文侧头,在崔喜善脸颊上吻了一下。

    崔喜善笑了笑,没有回应。

    陈文问:“我吻你,你没感觉吗?”

    崔喜善摇摇头。

    陈文又问:“我吻李允姬时,她的反应可强了!”

    崔喜善苦笑一下:“李允姬那个女人没有心病,当然是开开心心和你吻了。”

    陈文是故意逗崔喜善开心,帮她走出心魔,其实也是为了陈文自己的幸福生活。

    他干脆脱鞋坐到床上,将崔喜善搂进怀里,让她躺靠在自己腿上,讲述她的治疗经历。

    崔喜善的心病是很深的,深得让她对男人这方面的概念产生了厌烦和抵触。

    过去半个月她接受的治疗,其实是寻常的心理辅导和一点药物治疗。

    两年前,崔喜善做过南朝鲜娱乐圈的“练习生”,电影电视剧全都没捞着机会拍,只拍了一段广告,被经纪公司安排着,像礼物一样送给了一个娱乐圈的大佬做私人玩物。那段日子,持续了半年多。

    由于签了二十年的长约,崔喜善根本逃脱不了被经纪公司控制,每月拿着略高于平均线的工资,偶尔能获得一点点小费打赏,做着让她自己感到恶心的事情,却无力反抗。

    为了逃脱被控制,崔喜善悄悄攒钱,跑到法国来留学。经纪公司那边起诉了崔喜善,追讨巨额的违约金。崔喜善不得不想办法在法国拿到长期居住资格,否则一旦回到南朝鲜,她必然会遭遇官司,而且输定了。

    出于必须留法的目的,崔喜善曾经动念做结婚移民,但遇人不贤,对方是一个拥有好几个女朋友的法籍印度人。实际上这一类的目标男人,基本上都是这种情况。临终老人,崔喜善不想也不敢去找,万一对方活个二十年,崔喜善整个大好年华就搭进去了,生不如死。

    崔喜善把自己的这些秘密,全都告诉给了心理医生。

    崔喜善对医生说:我遇到一个很好的华夏男孩,他很富有,长得帅,愿意资助我,但是我不敢做他的女朋友。

    医生问:这么好的男孩子,你为什么不想与他交往?

    崔喜善说:我现在对男人一点反应没有,毫无反应。

    医生说:你这种情况是因为屈辱的经历导致丧失了生理上的基本反应。

    崔喜善说:医生你有办法帮我治疗吗?

    法国医生很有道德,人家又不是日本风俗片里的那些医生,岂能借这种机会沾崔喜善的便宜。

    于是医生给崔喜善开了一些口服的抗/抑/郁的药物,每隔两天在崔喜善上门求心理辅导时,陪她聊天,帮她开解思想负担。

    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心理辅导时,崔喜善说:我的事情已经向闺蜜、那个华夏男孩和医生你诉说了,我感觉自己应该已经倾诉几次了,可是我现在看见男人依然没有反应。

    医生建议:你不妨找个男人接触一下,尝试谈一次恋爱,或者直接找你喜欢的哪个华夏男孩试试。

    最后一次辅导过后,崔喜善打电话给陈文,但陈文带着谢家姐妹去了里斯本。周日陈文回电,崔喜善与他约到今天晚上见面。

    听完崔喜善的诉说,陈文心里既开心又感到麻烦。

    崔喜善喜欢他,愿意做他的打赏女朋友,这事陈文很高兴。但这女孩现在遇到了生理冷淡,陈文以前没遇到过冷淡的女孩,感觉很麻烦。

    崔喜善说:“过去两天我试过求李允姬帮助我,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陈文问:“你的意思是你让李允姬帮你尝试物理治疗?”

    崔喜善仰脸看着天花板,笑道:“是啊,就是你想的那样!可是没有效果!”

    陈文脑补了一下崔喜善和李允姬两个女孩互相之间做了什么事,他心里一阵的小激动。问道:“李允姬是女人,当然不会有效果了。我来试试!”

    崔喜善点点头:“好,欧巴你随意试试吧。”

    陈文大喜,以前没遇到过这种生理冷淡的女孩,但不代表他没有办法,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既然崔喜善愿意让他尝试帮助她,陈文也就不再客气了。

    里斯本归来,陈文又已经旱了两天,小火焰攒了不少,正好借帮助崔喜善的机会,也帮一把他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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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崔喜善吐得相当凶猛,把她吃的晚饭都给呕出来了。

    哇哇地吐。

    刚刚硝烟散尽舒爽过的陈文,心里却是一阵难过。

    陈文懂了,崔喜善刚才是看他辛苦,刻意委屈她自己,服侍他降火。

    但是崔喜善的心里是感到十分恶心的。恶心到她在事情结束后,立刻有了如此强烈的呕吐反应。

    崔喜善心底里对男人的排斥,以及她的生理冷淡,依然十分牢固和顽强,这一切来自她的那一年练习生经历。

    这女孩的心病,没有治好。

    陈文掀开被子,穿上衣服,下床穿鞋。

    崔喜善已经不呕吐了,但整个人都十分疲惫,脸上的食物残渣很狼狈。

    “你的脸盆呢?”陈文问。

    “红色的,在床底下。”崔喜善回答。

    陈文弯腰看向床底,一红一白两个脸盆,他拿出崔喜善的脸盆,另一只白脸盆应该是李允姬的。

    在床头位置的下方,陈文看见了一卷垃圾袋,他取出,撕下一只,更换了垃圾桶里的袋子。

    拎着装满呕吐物的垃圾袋,端着崔喜善的脸盆,陈文开门,一眼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李允姬。

    李允姬什么话也没说,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接过垃圾袋,出门扔掉。

    陈文来到卫生间,接了半盆水,端回了卧室。用崔喜善的口杯装了一杯水,让她漱口。女孩漱了一杯,几口吐进了垃圾桶的袋子里。

    陈文拿起崔喜善的毛巾,打湿,拧干,亲手替女孩擦拭脸颊。擦完脸,再投了一遍毛巾,再拧干,替她擦拭双手。

    崔喜善眼泪汪汪:“生病被人伺候的感觉真好。”

    陈文轻轻地吻了一下崔喜善的手背:“你明明自己感觉那么恶心了,还愿意帮我解决,谢谢你,对不起。”

    崔喜善说:“欧巴,你真好,我真的很想做你的女朋友。我心里很喜欢你,可是我的身体不听我指挥啊。”

    陈文想起了前世的几个韩国女星,她们有的已经从练习生阶段毕业,成为了当红明星,有的人仍然是练习生,那几个女孩的共同点是自杀身亡。

    看着崔喜善,陈文懂了,那些韩国女练习生遭遇的非人待遇,真的是魔鬼地狱般的,让女孩们的心理出现了严重的毛病,轻则性格扭曲,重则跳楼或吞药自尽!

    这时,李允姬也走进房间。

    “崔喜善你这个女人,衣服也不穿一件!你不怕感冒吗!”李允姬从床尾捡起几件衣服,走到床边帮崔喜善穿上,嘴里说埋怨话,脸上是关切表情。

    “谢谢你,李允姬!”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从崔喜善的脸上滑落下来。

    陈文轻轻揉了下李允姬的脑袋,起身端着脸盆去卫生间倒脏水。

    重新回到卧室,陈文看见两个女孩笑盈盈看着他。

    李允姬说:“欧巴你该兑现给我的赏金了,为了你们两人的事,我花了很多时间呢!”

第1019章 天涯咫尺会秦扬

    1019章 天涯咫尺会秦扬

    “好的,我最喜欢在女孩身上花钱了。”陈文微笑着,从手包里拿出3千法郎,交给李允姬。

    陈文又对崔喜善说道:“我曾拜托李允姬,让她帮助我接近你,这是许诺给她的赏金,希望你不要生气。”

    崔喜善的恶心呕吐感已经结束,表情恢复了平时的开朗,笑着回答:“我才不会生气,李允姬这个女人很擅长利用一切手段发财,她如果不向你索要赏金,才叫不正常!”

    陈文问:“咱们三个人的关系,以后怎么处理呢?”

    李允姬不屑的表情:“有什么值得处理的!欧巴你还是每个星期来找我买一次书,我这里是没有问题的!”

    崔喜善深呼吸一下,张嘴大喊了一声啊,随后表情尽量轻松地说道:“我也愿意像李允姬一样卖书给欧巴,只不过……哦,只不过我可能……我尽量做到吧,欧巴你不要嫌弃我!”

    陈文一手一个,将两个女孩搂进怀里。

    吻了一会右手的李允姬,又吻了一会左手的崔喜善,这一刻,陈文感觉到了非常美好,左拥右抱,张婉婷宋琴瑶之后又一对。

    “买书的价钱,从下周起翻倍,你们每人两千法郎!”陈文做出了新承诺。

    “欧巴,你真英俊!”李允姬回吻陈文一下。

    “欧巴,谢谢你!”崔喜善在陈文脸颊上亲了一口。

    回到自己的合租别墅,陈文洗澡更衣,上楼的时候遇到了谢婷婷。

    谢婷婷问:“大晚上的,你又跑出去。”

    陈文嬉皮笑脸:“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女施主陪贫僧谈谈禅?”

    谢婷婷脸一红:“没正经!”

    陈文心想:你真该向你妹妹好好学习!

    谢婷婷从楼下厨房倒了一杯水,回到卧室,坐在床头,心里在想她和陈文的事情。

    从里斯本回到凡尔赛已经两天了,陈文每天脚不离地到处跑,谢婷婷没有找到机会再假扮妹妹身份去找陈文,她有点担心陈文随时会找她妹妹。

    谢婷婷心想,自己必须尽快找机会和陈文在一起畅快,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文精力过剩去找谢甜甜,那就很麻烦了。

    楼上的阁楼里。

    陈文躺在床上,也在想心事,不是想谢家姐妹,也不是想两个女南朝鲜小姐姐,而是他在想秦扬。

    多么让人意外的名字,多么跳跃的思绪。

    回家一路上,陈文在琢磨崔喜善的心理毛病。

    崔喜善和李允姬全都答应做陈文的打赏情人,这个结果让陈文很高兴,但谈不上满足,因为崔喜善能为陈文做的事情很有限。

    假如陈文不管不顾,拿崔喜善当降火药,这女孩也不会拒绝,会像今晚一样尽义务。

    但是,崔喜善的身体会很诚实地恶心,会呕吐,会煞风景。

    在陈文的理想中,最好的情况是大家都很愉快,他和李允姬、崔喜善一起相处,三人全都开开心心地体验到快乐。

    崔喜善的心病,心理毛病,陈文觉得自己还是必须继续找办法去解决。

    陈文从他认识的人当中寻找病例,找来找去,他想到了秦扬!

    秦扬与前夫的那段婚姻,恩恩怨怨的几年生活,其实也是有心理毛病的。秦扬的前夫,心理问题占一半,秦扬自己的问题,占另一半。

    秦扬是一只精致且复杂的锁,她前夫没有找到解开这只锁的办法,而是上外面找了一只更简单、档次更低的锁。

    以前陈文觉得,秦扬的前夫水平太低了,放着那么美、那么好的老婆,没能够好好开发,把俩人的夫妻关系搞得一塌糊涂,实在是太浪费了。

    但是现在,陈文有了新的认识,秦扬的前夫未必是没努力开发,而是那家伙水平有限,解不开秦扬这只超级复杂的锁。

    秦扬的前夫可能仅仅是一只档次很低的钥匙,只适配那些档次低的锁,跟他家生意里的女职员的生活也许更适合他的段位。

    陈文曾经很自信地认为,他有办法解开秦扬的心结,帮秦扬找到她从来不曾享受到的快乐。

    但现在,尤其是今晚经历了崔喜善之后,陈文心里有点敲小鼓了,他不太敢挑战秦扬的心理防线,他怕自己万一办砸了,毁了他和秦扬之间的郎情妾意。

    陈文有点紧张了,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似乎他从来没遇到过。曾经在面对许美云和唐瑾时,陈文有过纠结,那些纠结是该不该接受两个女孩的爱,与他对秦扬的感情不一样。

    对秦扬,陈文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开她的那把锁。

    他又想起,不久前秦扬的伙计告诉他,秦扬正在办理签证,打算参加一个茶叶考察团,来巴黎。

    陈文心想,自己连崔喜善的心理和生理问题都无法解决,又该拿什么本事去攻略秦扬呢?

    他曾经盼着秦扬早些来巴黎,现在他叨念秦扬迟些来法国,多给他一点时间想办法。

    想得头都疼了,陈文渐渐睡着。

    11月11日,星期三。

    今天上午陈文没课,下午有《法国绘画导论》。

    陈文起得晚,吃早餐时家里其他四人已经去上课了,只剩他和中村雅子。

    手拿三明治,陈文站在卧室门口,倚着门框看雅子做女红。

    居然是肚兜!

    雅子一边缝制,一边说道:“中秋节那天我来参加你们的晚宴,答应过谢家姐妹,为她俩制作这件你们华夏的传统内衣。已经过了快两个月,我才通过巴黎的同胞找来丝绸。”

    陈文走进雅子卧室,看着床上铺开的布料,一红一绿,他问道:“你只打算做两件吗?为什么不想给你自己也做一件?”

    雅子手里针线没停:“我不是华夏女孩,穿这个没有感觉的。你想啊,如果让谢家姐妹穿上和服,会不会也怪怪的呢?”

    陈文笑道:“她俩如果穿上你们的和服,或者浴袍,我会觉得很好看很有味道。”

    雅子嘻嘻笑道:“陈君你是一个色眯眯的男人,但不是那种让人讨厌的色鬼。”

    陈文抓住雅子的肩膀,在女孩额头吻了一下,转身离开她的房间,关上房门,打电话去了。

    巴黎时间9点多,华夏时间下午4点多。

    陈文拨打了秦家茶铺的电话。

    很幸运,秦扬接的。

    秦扬没有问陈文怎么会打电话来,而是说了一句让陈文诧异的话:“这几日我总是心绪不宁,老想着阿文你什么时候会打电话给我,没想到你今天打来了。”

    陈文问:“秦姐你遇到事情了吗?”

    秦扬说:“你盼着我遇到事情呀?”

    陈文笑道:“我担心你遇到麻烦,关心则乱。”

    秦扬说:“最近日子平静,也很平淡,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忽然这几天想着你会不会打来电话,却又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事。”

    从秦扬的话里,陈文感受到了思念和被思念,这让他非常舒畅。万里相隔却又互相挂念的感觉,让他心动。想碰又不知从何碰起的局面,更是乱人心。

    电话里,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说话。

    陈文听见秦扬的呼吸声,他觉得,秦扬应该也听见了他的鼻息。

    这一瞬间,明明远在天涯,陈文仿佛与秦扬近在咫尺,四目相对,脸距一掌,能品到对方呼出的香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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