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0章 为爱节俭的女人
浑身脱力的孟想，如泥软般地被陈文搂在怀里。她抓起陈文的一只手，亲吻着梦中情人之一的手背。
陈文问：“四个月不见，你更妖孽了。这么多日子，你还好吗？”
孟想痴迷的表情：“我经常在梦里梦见你。”
陈文问：“梦见我？不应该是梦见李念吗？”
孟想说：“在认识你之前，我常常梦见李念。自从你出国，我开始梦见你了，你和李念交替出现。”
陈文来兴趣了，他以前常在梦里梦到苏浅浅和唐瑾，为了长发短发以及红色蓝色小衣服的问题，闹得精神出毛病。听孟想的说话，他很想知道自己在她人梦中是什么样。
陈文说道：“快，给我说说，在你的梦里我是怎样的。”
孟想回忆道：“最常出现的情况是你和李念同时出现。”
陈文笑了：“不会吧，你梦见自己跟我和李念一起那个？”
孟想气得打了陈文一下：“瞎说什么，你们两个一个一个出现的。”
陈文故意问：“哇，我懂了，你连打两场比赛，梦见我和李念一先一后跟你那个。”
孟想伸手在陈文腮帮子使劲掐了一下：“没有那个！”
陈文笑道：“不逗你了。继续说吧。”
孟想生气的表情：“我不说了。”
陈文说道：“这么大个人了，为这点小事生气，你越来越像19岁女大学生了。”
孟想说：“19岁的女大学生，那应该是你和张婉婷的样子。哎，你俩在法国处得怎样啊？睡觉了没？”
陈文笑嘻嘻：“我俩小日子过得可来劲了，你先说说你梦里的事，我再把我和张婉婷的趣事告诉你。”
孟想笑着骂道：“你啊，欺负我这个老女人。”
陈文说：“你不老，你才31岁，你还有整整十年的青年期，现在刚刚开始青年时光。”
孟想笑道：“你嘴巴真甜。好吧，我坦白了，以前在我梦里，我只梦见李念，但我早已忘记他的长相，每次都只梦到他的背影，他从来没有转身，我使劲喊啊叫啊，喊他的名字，看不到他的脸。
后来你出现了，就从你最后一次见过我的那个晚上开始，我梦里的李念转身了，我喊他，他转身了，我看见了他的脸，居然是你的脸。”
陈文这次没有打断孟想诉说，他侧过身，将女教授抱紧在怀里，抚着她光洁的背。
孟想的神情有些恍惚：“在梦里，李念转过身来，长着你的脸，我喊李念名字，他不理我，喊了好久，9月份，10月份，每次我都喊李念，喊得我嗓子都疼了，他就是不答应一声。后来……后来，上个月有一晚，我试着喊陈文，他……他居然冲我笑了，坏坏的样子，就像你的笑容一样。”
孟想摸着陈文的脸颊：“你说，李念就是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好吗？”
陈文脑海里想起李斯特那个傻缺，但为了哄孟想开心，他违心地说道：“嗯，我是陈文，我长得和李念一模一样。”
孟想甜甜地笑道：“谢谢你，下次我再梦到你们两个，我就不管是谁了，抱住使劲亲！”
陈文被孟想给感动了，心里涌起一股想疼爱她的愿望，吻了一下脸颊：“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来。”
孟想看了一眼床头柜的闹钟：“我的天，6点了，我们居然在被窝里了一个多小时！”
忙乱地穿衣服，孟想问：“食堂已经收摊了，我去校外餐馆给你买炒菜，你想吃什么？”
陈文说：“今晚我要消耗很多体力，你买点高热量的肉菜，多买点米饭。”
孟想穿戴整齐，走到床边，俯下身子吻了陈文一口：“你也好起来了，洗漱一下，我拿一套牙具给你，放去卫生间。”
女人转身，走到床尾对面的五斗橱前，蹲下身，拉开最下面一格抽屉，翻找几下，找出一条白色的毛巾和一柄新的牙刷。
“你看电视吗？哦，我给你打开。”孟想站起身，抬手按开了五斗橱上面摆放的一台电子管彩色电视机。
陈文起身穿衣服。
孟想走出卧室，去厨房了。
穿衣服时，陈文看了一眼电视机，他对里面播放的老土节目没兴趣，倒是这台电视，他觉得很有趣。
沪市电视一厂80年代生产的“金星牌”14吋彩色电视机。
长方形的面板，左侧四分之三是显像管屏幕，右侧四分之一的竖条区域的上半截是8个频道按钮，下半截是密集矩阵缺口的喇叭，最下方是电源开关。
电视里正在播放央妈一套的儿童节目，鞠萍姐姐正嗲声嗲气带着几个相当听话的小朋友做游戏，陈文看着就有一种亲切的年代感。
陈文走出卧室，在客厅里遇到即将出门的孟想。女教授拎着一个塑料条编织的软质地篮子，里面装着两个饭盒和一个很大的带盖子的搪瓷碗。
“我烟快抽完了，帮我带一包。”
“你抽什么牌子？”
“无所谓，5到10块的都行。”
孟想开门走了。
陈文刚才没忍心说抽华子，那玩意太贵。在孟想的家里，他通过物品的陈设看出了许多端倪。
孟想的收入是很高的，据陈文所知，沪外的正教授月薪至少五百块，法语班的收益和分成，孟老师是一号人物兼事实上的老板，每个月至少能到手两千块。
但是她的一居室里，真没什么值钱货。最贵的可能就是那台“金星牌”14吋彩色电视机，那玩意顶多是大几百块。
福克斯歌舞厅老陈新买的那台20吋，花了3980块，索尼还是松下，陈文忘了。孟想的这台国产货，没法比。
陈文在几个房间转悠了一圈，没有冰箱，没有洗衣机，没有空调，没有录像机，没有热水器，陈文给苏浅浅和许美云采购的那些提高生活质量的家电，孟想这里一件也没有。
马勒戈壁，孟想离婚是净身出户啊！
这女人不缺钱，为什么不给自己买呢？
陈文懂了，孟想不舍得给她自己乱花钱，她在努力赚钱，使劲存钱，她在攒自己将来在法国的生活费，她为自己的梦想做准备。
为了去找李念，孟想过着节俭的生活。
孟想的一居室是很简单的目字结构房，家里的大门开在中间那个口字的侧腰，进门是个门厅，无窗户。左拐是卫生间和厨房，有窗户，朝北。右拐是卧室，不带阳台，有一扇朝南的窗户。
陈文站在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看着楼下的风景，之前他和孟想一前一后地回家，就是从楼前的小路走过来。
卧室里一共四件家具，一米四宽的床、一张门字形的纯木结构书桌、一米五高的五斗橱和一米八高的大橱柜，最后这个柜子是两用的，一半是挂衣橱，另一半是书架。
床的位置靠着进门的墙壁，书桌摆在窗户前，大橱柜挨在书桌旁。
陈文拉开大橱柜的挂衣橱的门，里面挂着一些春夏的裙子，许多都是陈文在法语班见到孟想穿过的衣服，昔日课堂上他对孟想的那些幻想，一下子又涌上心头。
挂衣橱里的冬季衣服，只有一件羽绒服。陈文记起，孟想今天穿的是一件呢子大衣。一居室里只有两件冬天款的外套，这与苏浅浅、唐瑾那些满橱柜的高档大衣根本没法比。
关上挂衣橱的门，陈文走到床尾，五斗橱上面的电视机开始播放一群小朋友演唱主旋律歌曲，巧了，《走进新时代》。
陈文笑了。
前世这个时候肯定没有这个节目，这一世他提前5年把歌给盗出来了。
字幕里出现“作词陈文，作曲陈文”的字样，真是让陈文感到心情愉快！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低调当多久的小透明，陈文是真的不想做名人。其他麻烦就不说了，假如让媒体和公众知道《走进新时代》的作者跟一个大他十二岁的离异女教授搞到一起去，人民群众会怎么想呢？
陈文丝毫没有瞧不起孟想，他发自内心喜欢和敬重这个优秀的女人，但是群众的眼光不仅是雪亮的，而且带着刀子。陈文不怕别人拿舆论刀子砍他，但孟想不一定受得了。
坐在床尾，陈文拉开五斗橱的几个抽屉，看看孟想平时的私人物品，上面的几个抽屉存放着毛衣、春秋衣物、小衣服、袜子什么的，最下面一个抽屉里放着日用品，以及……两个相册。
第1281章 三个等级的华侨
陈文正打算拿出相册看看孟想的老照片，大门传来钥匙的声音。
来不及看了，陈文关上几个抽屉，走出卧室，来到门口迎接打饭归来的孟想。
孟想把一个塑料袋挂在门口的衣帽钩上：“这里面是一条男士小裤子，我看你今天什么东西也没带，给你买了。牙具我家里有好多，已经拿了一套放卫生间里。”
陈文伸手接篮子，孟想腾出的一只空手轻轻拍开陈文的手：“不要你动手干活。”
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双喜和一只打火机，塞到陈文手里。
两人来到饭桌前，孟想从篮子里取出两个长方形的铝饭盒和一个圆形带盖子的大号搪瓷碗，又转身走进厨房，拿来一只饭铲、两个小碗和两双筷子。
搪瓷碗里是满满一缸的米饭，孟想不许陈文动手，她添了两碗饭，这才打开两个铝饭盒的盖子。
一个饭盒里装着六只大大的狮子头，底下铺着一层小青菜。狮子头是华夏名吃，各地做法不一，陈文吃过老妈做的赣省风味和唐瑾做的杭城菜，沪市的做法则是与小青菜一起烧。
另一个饭盒里是满满的河鲜，孟想笑着解释：“饭盒很大，这一盒是两个炒菜，两条小黄鱼和一份河虾。”
陈文肚子也是饥饿了，晚上七点多，卧室里电视已经在放《新闻联播》了。
同样是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孟想给予陈文的感受是真的很像大姐姐。雅子和美树年龄比陈文大一两岁，但在相处的时候她俩更像小妹妹。
别的不说，就光是夹菜这个细节，孟想对陈文的照顾就不是小姑娘能比的。
她夹起一枚狮子头放到陈文碗里，又端起饭盒，顺着长方形的一个边角，将红烧的汤汁倒了一点，浇在陈文碗里的饭堆上，也不问陈文是否需要这样，做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当然了，陈文是很喜欢红烧汤汁泡饭。他能够感觉到，孟想对男人的了解很深刻，很多事信手拈来，自然而然。
与孟想在一起，陈文不会去关注女人身子各部件的初体验开采权是否是他，金君妍两个球门失守给陈文带来的遗憾感，在孟想这里是无关紧要的。
孟想有过轰轰烈烈的初恋，还离过一次婚，男人如果在她身上纠结那些无聊的事情，才叫自找没趣。陈文觉得，和孟想玩，享受的就是成熟女人的韵味。什么叫成熟，眼前这就是。
饱餐一顿高热量的饭菜，陈文感觉力量又回来了。
吃完饭，孟想到厨房洗碗，陈文跟了进去，从身后搂着她。
孟想一边干活，嘴里随口说道：“你要是乏了，可以抽烟，客厅卧室都可以抽。”
陈文说：“你洗完碗，我再抽，就在厨房抽，打开排风扇，不会熏到你。”
孟想说：“没关系的，我不怕烟味，我爸爸是老烟枪，前夫也抽烟，你抽吧。”
陈文拆开孟想买回来的双喜，拽出一根点上，背靠着厨房的门框，单腿支撑身体，右腿弯曲绕在左腿膝盖前。
孟想扭头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你这个姿势，跟李念当年抽烟一模一样，吊儿郎当的。”
陈文心里一乐，在巴黎的时候他当面和李念一起抽过烟，那混蛋被混混打断了腿，躺床上半死不活的样，一点也不吊儿郎当。
孟想又说道：“你应该是这两天逃回来的，在巴黎呆了四个月吧，有没有找到他？”
陈文吐出一口蓝色的烟箭，烟雾喷在孟想后脑的头发上，撞开了一片散雾：“没有。”
孟想表情有些呆滞：“巴黎华人成千上万，法国还有几十万华人，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他。”
她重新打开水龙头，冲刷搪瓷碗：“你在巴黎应该见过不少华人，他们……他们过得怎样？”
陈文说道：“上中下的水平，什么都有。我在凡尔赛见过一对夫妻，男的是公派，跟李念一样滞留。女的是他以前在国内结婚的老婆，今年办了团聚签证。他们家是一幢很漂亮的别墅，地段也好，凡尔赛宫附近，一个十字路口，楼上自住，楼下开了个小卖店，我在他们家店里买过饮用水。”
孟想问道：“听上去蛮不错，这对夫妻在华人当中属于什么水平。”
陈文说：“优秀的。”
孟想手里搪瓷碗当的一声，掉落在水池里，她一把关上水龙头：“优秀的？这种的，开小卖店的，是优秀的？那……那，那不优秀的是什么样？”
陈文把马克亮、李念那类地接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这才评价道：“像这种熬死了法国高龄配偶的老留，算是活得中等。他们的社保和医保经常断，做的基本上是短工，季节工，高校开学季他们跑接运学生，果蔬采摘季他们就去法国南部农场干农活。总的来说，他们有自己的房子，虽然房子不咋地，但好歹是平
房小院，汽车也买了，只要不生病受伤，一般吃饱喝足还是不难的。”
孟想问：“混得最差的，是什么样？”
陈文想起马克亮差点带他去找的乐子，面无表情说道：“两夫妻，住在郊区省的单间公寓，比你这个房子小一半，男的拉客，女的卖，上怕警察抓去罚款，下怕混混吃了不给钱，要多惨有多惨。生了病没钱看医生，跟等死差不多。还有一些女留学生，为了生计，同时给三五个男留学生做女朋友。”
孟想一阵眩晕，差点摔倒。
陈文抢前一步，一把抄住她的腰。
孟想呢喃：“天啊，华人在法国过得这么惨啊！”
陈文笑道：“华人的范畴是很大的，你要正确对待。准确讲，是大陆过去的人 在法国过得很惨，没根没基嘛，其他港岛人、湾湾人、东南亚华裔，很多人过得相当好。我吃过一家饭店，全巴黎仅有两家有包间的饭店之一，金港码头，就是港岛人开的，牌面相当不错，我案子如果有昭雪的一天，带你去重游巴黎，吃他这家。”
孟想抱紧陈文，音量不大，力量不小地自言自语：“我要努力赚钱，我要多攒钱，将来我回到巴黎，不要做李念的负担，他很可能经济条件很差，我不能拖累他。”
陈文把烟头扔进水池，双手抱住孟想，揉着女教授的头发：“夏天我记得你说过，你要在四十岁的时候去巴黎找李念，你现在还是这个信念吗？”
孟想点点头。
陈文心想：你去吧，那时候李念和小夏应该生孩子了，可能还不止一个，你就去胡闹吧！
孟想的执念，也可以说是心病，陈文没资格也没能力去治愈，他更没时间去料理。在陈文看来，这都是小资情调瞎折腾她自己，他陈文的大事才叫高大上，玩命的事。
陈文说：“别多愁善感了，我又想要了。”
孟想笑了一下，嘟囔道：“年轻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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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烟散尽。
盖着被子，孟想眼皮都在打架。
陈文说：“这么早睡啊，别啊，起来聊天！”
孟想说：“我累死了！你不是人，你是妖孽！我老了，玩不赢你！”
第1282章 孟想的过去十年
陈文从床头柜抓过手包，拿出两个首饰盒，放到孟想的枕头边。
孟想打开看了看：“卡地亚，你破费了。”
陈文说道：“知道你是见过世面的人，区区两千美刀的卡地亚不会让你有什么波动，但这好歹是我的心意。最近我花钱太多，暂时没太多闲钱，以后我再买更贵更好的给你。”
孟想笑得上半身颤抖：“有钱，真好。”
陈文说：“你说得太对了，你这句话也是我在法国的最大体会。”
孟想把首饰盒递给陈文：“帮我戴上项链。”
陈文拿出那条卡地亚银项链，戴在了孟想的脖子上。
孟想说：“以前我戴了一条金的，是前夫的妈送的，离婚的时候，他们家让我摘下来，我只能摘了。”
陈文问：“委屈吗？”
孟想笑道：“有什么可委屈的，我自找的，谁叫我睡觉时候喊李念名字呢。他们全家气死了，以为我在外头有男人，给他家儿子戴绿帽。”
陈文问：“从没听你说过你的前夫，他是个怎样的人，能说给我听听吗？”
孟想反问：“你怎么会对他有兴趣？”
陈文说：“以人为镜，可知得失。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第三个男人，李念我已经很了解了，我自认很有必要了解你的前夫。”
孟想说：“行吧，他是个挺无趣的男人，有点小心眼，却对我有恩，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1980年，孟想考入沪市外国语大学法语系，她的班主任便是后来的丈夫，也就是再后来的前夫。
在沪外的两年，孟想花痴一样暗恋李念，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班主任也悄悄地暗恋她。
1982年，孟想去法国留学。1984年，学成归国，回到沪外任教。此时孟想已经正式大学毕业，前夫便对她展开了疯狂追求。
孟想的生日是1962年5月22日，比李念小两岁，比前夫小整整10岁。
陈文脑补了一下，孟想前夫居然跟中行沪市分行行长尚东北是同年。他感觉大家伙的年龄有点乱，他跟孟想前夫明显是两代人，但机缘巧合之下，都成为了孟想的男人。陈文觉得，从这一点来说呢，孟想其实不亏，把两代男人给睡了。
与李念分道扬镳之后，孟想在感情
上心灰意冷，一颗心全扎在了工作中，很快成为了法语系的教学骨干。84年，她直接获得讲师资格。86年，考试优异，内评全票通过，孟讲师升格孟副教授。
在同事们的眼里，留法归来的孟想没有沾染任何资本主义的不良风气，秉承艰苦朴素的作风和勤勤恳恳的敬业精神，大伙年年把孟想评为先进工作者。
孟想职业进步过程中，前夫为孟想出了不少力，上下奔走，事事处处替孟想说好话，维护人际关系。他的追求倒真没有打动铁石心肠的孟想，反而感动了全系的老帅们。
88年，系里的同事们一起劝孟想，还把校领导也给请来说媒。大伙的态度很一致：孟老师你已经26周岁了，那谁36周岁奔四十了，你俩现在结婚，正合适，再晚两年，夫妻生活质量就不高了。
同一时间，外国语大学里还有另一种传闻，有人背地里说，孟想其实是在法国染了脏病，不敢跟人结婚。为这事，前夫有一次找到几个传小道消息的人，跟他们吵架。
最后，孟想的父母也劝女儿：别挑了，别等了，结婚吧孩子。
各种压力下，年龄不小的孟想服从了大伙的善意，嫁给了大她十岁的前班主任。孟想是副教授，对方是正教授，学校给他俩分了一套大两居室当作婚房。
婚礼很热闹，成为沪外当年的一段佳话。
婚嫁的问题解决了，与孟想有关的不良传闻彻底瓦解，孟想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两口子，虽然孟想入行晚十年，但她的法语水平和学术科研能力甩开前夫两条街，而且孟想的政治觉悟相当了得。
她是88年结的婚，一年后的那次事件中，孟想展现出正确的政治立场，与某些破坏祖国的人士和力量展开了顽强的辩论和学术层面的斗争。
孟想根据自己在法国留学的见闻，在沪市多家报纸发表了精彩的文章，阐述了资本主义国家从体制到民生的阴暗之处，以及他们在文化领域对华夏的打压。
几个月后，1990年春节前，孟想被评为正教授。此时孟想28周岁，算29岁，成为沪外历史上为数不多的30岁不到就评为正教授的教师。
在这一年，孟想走上了人生巅峰。
人红是非多，出头的鸟就会被人拿枪打。
1990年夏天，不知道是谁，把孟想留学期间跟男同学睡觉的事给捅了出来。肯定是跟孟想李念
同一批留法归国的那几个人曝光出来的消息，但就是不知道是谁捅的一刀。
总之，这个传闻几乎在一夜间，传遍了整个沪外。
形成了这样一种风评，说孟想这辈子其实就是靠跟男人睡觉取得一步步上升，留学时候跟男同学睡觉换取考试作弊拿高分，回国参加工作又拿婚姻做筹码，胁迫那谁谁玩了命地在校方和系里为孟想铺路。
刚开始的时候，孟想夫妇对流言不置评价，淡然对待。这种态度是知识分子的通病，你淡然，你清高，你不屑于顾，但是对事态的发展是毫无阻拦意义的。
这种舆论概念，陈文太了解了。前世他见惯了21世纪的网络暴力。比如那个在泳池里被一个青少年摸的安医生，那女人明明是受害者，却最终被网络暴力给逼得吞药自杀。
随着流言没完没了地传，孟想夫妇在家里也开始有了争吵。前夫对孟想婚前**的事情，在这个时候也表露出耿耿于怀。
在这样的背景下，孟想外受他人非议，回到家内受丈夫的冷暴力，她心中愈发地思念唯一能够给她带来心灵安慰的李念。
以前她也会梦到李念，但梦见多是她在大学校园里偷偷看李念背单词。1990年下半年开始，孟想再梦见李念的时候，便会主动在梦里向李念诉说她的委屈。
这一开口，说顺了嘴，就不好办了。
梦里说着话，她躺在床上就给吐露出来了。
孟想睡梦中喊李念，被前夫听见了。枕边人嘛，听不到才怪呢。
日子没法过了，离婚。
1991年初，俩人以夫妻身份陪双方老人过完春节，按协商的计划办离婚手续。
好在没生孩子，毫无生活负担。
夫妻俩都是高知，人不狠，话也不多，简简单单办完了离婚手续，拿到了离婚证，潇潇洒洒把一份重新分配住房的申请报告，递交给了校办。
校办那边，按规矩重新分房。大两居交出去，前夫分了一套小两居，孟想分了一套一居室。俩人继续做着同系的同事，工作之外什么也不谈。
离婚后，孟想倒是想明白一件事，她的感情问题在国内是不可能解决了，既然对李念刻骨铭心，那就去找李念。
1991年上半年，孟想以他爸的名义，注册了公司，开设了“孟老师法语班”。
第1283章 孟老师也是书友
法语班私校的开业，标志着孟想正式开始了赚钱大业，为将来赴法国攒生活费。
从这时候起，她在沪外也不再玩命工作了，按部就班完成系里布置的任务，其他时间全部投进自己的自留地。
对于孟想这种做法，沪外和系里也曾经开会讨论过，商量来商量去，他们还真挑不出毛病。
人家孟想的本职工作完成得很出色，教学授课量超过平均水平，学术论文的数量和质量也在全校教职工排前20%。
孟想在校外搞的那个私校，名义上是用孟想老爸的名字注册的公司，孟想在那里是“义务”帮忙，一分钱工资也不拿，不违反学校的任何规定。
还有一点，孟想有一个免死金牌。她在市里宣传部门是备了案的人，她在祖国有困难的时候做出过杰出贡献，沪外不敢轻易搞她。
于是，沪外和系里既没有产生任何决议，也没有说出任何不好的话，领导们达成了一个默契，只要孟老师不耽误正常的教学工作，就由得她去赚外快吧！
不再竞争校内所有先进头衔和奖项的孟想，一门心思赚钱的孟老师，特猫的反而赢得了全校同仁的高看。随着她的法语班生意越来越好，她在沪外的风评反而变好了。
以前的流言蜚语再也没人提了，反而有了一种新的传闻。
许多人说，孟老师是响应改革开放精神的典范，自力更生奔小康，不给组织添麻烦，还帮国家解决了雷蒙老师的就业问题。
随着孟想的风评越来越好，于是乎，小语种系辅导员露易丝在孟老师法语班做兼职的事，不但没有同事抨击和举报，反而经常被人羡慕。
孟想说：“我的愿望是在40岁前，攒够一百二十万华夏币，兑换一百万法郎，将来在法国可以满足基本生活，不至于挨饿。”
陈文问：“你现在攒了多少？”
孟想说：“法语班去年没挣到钱，亏了一点。今年一年，抵掉去年亏损，我个人拿到5万多。”
陈文赞叹：“厉害啊，相当于你们沪外一个教师十年工资了。”
孟想轻轻叹气：“5万，相当于4万法郎，也就是一个法国工人平均年收入。”
陈文说：“我赞助你一笔吧。”
孟想问：“你想给我多少钱？”
陈文说：“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悬赏，不论你攒到多少钱，一百万或两百万，我赞助你同样金额。”
孟想说：“如果我攒到一千万呢？”
文说：“给你一千万。”
孟想问：“你舍得在我身上花这么多钱？”
陈文说：“我喜欢，我乐意。”
孟想笑了一下：“我拿着你给的钱，去找另一个男人，你会不高兴的。”
陈文心想，等你见到李斯特那个熊样，而且对方已经跟小夏结婚生子了，你要是还能插一杠子，我算你厉害！
对孟想，陈文非常想给予资金帮助，但他也知道，孟想是很独/立/自/主的女人，他基本上没机会用钱去包养她，更别提控制了。
至于爱情，算了吧，孟想的爱情在李念那个傻缺身上，陈文的爱情也没有额度分给孟想，俩人心照不宣。
陈文说道：“今晚我睡在这里，你可以使劲喊李念名字，我不会生气的。”
孟想说：“我今天心绪很静，不晓得会不会做梦。”
聊完天，夜深了。
两人都疲累了，相拥着，光光的，睡着了。
果然，这一夜孟想睡得很香，没有说梦话。
12月22日，星期二。
天刚亮，陈文就醒了。
他不想真早醒，却被一种特殊的舒服给弄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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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烟散尽。
陈文问：“哎我说，看你这水平，你以前也这样对待过李念和前夫吗？”
孟想说：“才没有呢，我和李念就只有过两次，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88年结婚，我前夫是一个在生活上很无趣的男人，我可从没这样对待过他。”
陈文更好奇了：“咱爷爷说过，实践出真知。你这个以前没实践过，那你是从哪学来的？”（咱爷爷，姓氏不让发出来，钞票上的，书友们自行脑补）
孟想说：“书上。”
陈文笑了，他约摸猜到了，问道：“什么书啊？”
孟想坐起身，挪到床边，伸手拉开书桌左侧最下面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摞a4那么大的版面书籍。
不需要等孟想把书端过来，陈文就已经认出来是什么了，正是陈大作家亲笔手书的“四大名著”。
陈文有一种很想笑的感觉，张婉婷读过他写的这套书，没想到张婉婷的恩师孟老师也是书友哇，哈哈！
这一刻，陈文觉
得自己不愧是“陈老师”，在生活上，他是孟老师的恩师。
孟想翻开其中一本，找到某一页，指着一段文字说：“你看，这里写的，跟我俩刚才是一模一样的。”
陈文笑道：“哦，这套书啊，在高校学生们当中挺流行的。哎，孟想，你说，咱俩将来是不是可以把这套书里的所有桥段全都试一遍呀。”
孟想骂道：“呸！你这个小坏蛋！真下流！嗯？你也看过这书？”
陈文说：“不光我看过，张婉婷也看过，我俩在巴黎还交流过读后感。”
孟想问道：“你和婉婷之间，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陈文反问：“你很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吗？”
孟想点点头：“算是我自己的一个小期盼吧。其实我知道你俩不适合，你们两个的性格有点雷同，都是很有主意的人，你俩在一起会打架的。可我总是在婉婷身上看到我自己的影子，她具备我当年没有的一种气质，有时候我盼着她能替我弥补遗憾。”
陈文说道：“张婉婷性格比较倔，而且很有原则，她和她男朋友提出分手，对方一直不肯答应。由于她男朋友不回信，张婉婷始终放不开，不肯跟我发生事情。唉，我和张婉婷亲过抱过，仅此而已。”
孟想笑道：“你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不对女孩用强迫。”
陈文抱紧孟想：“我喜欢坐享其成的感觉，喜欢被年龄比我大的女孩呵护。我觉得，如果要我去呵护小妹妹女友，我会感觉很辛苦。我这人很懒的。”
孟想问：“法国警方不会派人来抓你吧？”
陈文说：“他们肯定没资格，但国际刑警就难说了，总之我是逃犯，你是窝藏犯。”
孟想笑了，哈哈大笑，笑了好一会才说话：“你可以一直住在我这里，别出门，躲一阵子吧。”
陈文问：“为了我，做这种冒险的事情，你害怕吗？”
孟想说道：“我有一种很开心的感觉。”
陈文懂了，84年孟想没有做打破规则的事，这女人心底里有这样一个遗憾。
时间才7点，孟想穿好衣服，出门去食堂打早餐了。
陈文穿衣洗漱，想好了计较。
一会孟想去上班，他就该离开了。
他会给孟想留一张字条，告诉她，他继续逃亡了，一年半载之后如果还活着，再来见面。
陈文觉得，给孟想制造一点这样的小惊险小悬疑，有利于治愈她的多年心病。
第1284章 关爱警察
不一会，孟想拎着塑料篮子回来了，两只长方形铝饭盒装着早餐。
两人坐在客厅饭桌前，喝着稀饭，吃着肉包子。
孟想说：“中午我会带饭回来，你等我。”
陈文故意问：“我需要交伙食费吗？”
孟想白了他一眼：“你把住宿费也一起给了！”
吃完早餐，孟想拿起挎包，准备出门。
陈文一把抱住她，献出一个长时间的深吻。
孟想走后，陈文回到卧室，拿书桌上的圆珠笔和稿纸写了张留言：不想给你带来危险，我去流浪了，一年后如果还活着，再回来找你。
手包里之前还剩一点钱，昨天出门前陈文又补了两万。他把两万块拿出来，压在信纸留言上。
走到床尾，拉开最下面的抽屉，取出昨天没来得及观看的两个相册。
第一个相册是家人的主题，全是孟想小时候的照片以及和她和父母亲人的合影。陈文全面地了解到孟想的成长环境，很温馨的家庭，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家境也不错，这样的家庭培养出了不缺面包、崇尚浪漫的孟想。
第二个相册是大学和工作主题，照片数量只有前一个相册的一半，陈文看到了孟想当年留学的照片，背景是他熟悉的巴黎第1大学。
张婉婷正在读的大学，当年正是孟想留学的学校。
其中一张照片的拍摄地是第1大学的广场，陈文认出了背景建筑物，他找汉存水阴那群湾湾学生，就是在这个地点。
翻了两页，陈文看到了孟想的前夫。
一张彩照的两人合影，孟想穿着红色的上衣，头上戴着一朵红花，和一个年龄比她大一截的男人并排坐着。照片的左上方印着一行小字：结婚留念，1988年。
男人长相普通，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很有知识气质，典型的高校男教师形象。
对于孟想的前夫，陈文没资格、也不想去评价。此人和孟想的婚姻，以及缘分，成为过去时了，评价功过已毫无意义。
合上相册，将两本放回抽屉。
想了想，陈文把手包里那张巴黎警局的保释回执单，也压在了两万块的下面，当做留给孟想的纪念品。
昨天换下来的男士裤裤，扔在枕头底下，就留给孟想吧。
身上穿的是孟想买给他的新裤裤，先穿回家，换一条自己的，再扔掉这条。
……
8点多，离开孟想家，陈文打车前往浦江信义律师事务所。
熟门熟路，找到列车反击小队的队友柯自律。
老战友相见，当然是一番欢喜。
柯自律问：“你不是留学去了吗？”
陈文说：“法国那边放圣诞假期，我回国看女朋友。”
柯自律说：“别
走了，中午一块吃个饭，我攒了几个月工资，够请你吃顿好的。”
陈文摆摆手：“咱俩换命之交，不搞这个虚礼了。我在国内呆不了几天，过两天就要飞回欧洲，中午陪女朋友。今天过来，我又要办遗嘱。”
柯自律笑道：“你又要把房子送女朋友吗？”
陈文从手包里掏出三张卡和一张存折：“办理授权，条款与夏天一样，一旦我身亡，三个账户的继承权归我女朋友苏浅浅。”
三卡一折，长城卡和存折是中行的，另外两张信用卡是瑞士两家银行的。
由于三张卡没有明显的标称价值，所以不需要去公证处办理公证，在律师事务所办一份遗嘱授权即可，相关文件陈文签字后，由柯自律他们事务所保管。
事情办完。
陈文问道：“咱们那两个老战友，最近几个月来过沪市吗？”
柯自律说：“老何伤愈出院之后，没有再来沪市，我和他打过两次电话，他在老家做买卖。老卫来过一次沪市，我俩吃了一次饭。”
陈文说：“你这个联络官和发起人很称职。行了，我走了，留学结束再来看你。”
……
离开律师事务所，陈文打车来到杨浦小区。
中午许美云下班，打包了三个菜带回来，俩人吃了一顿温馨午饭。
许美云例假进行中，陈文没敢乱动，乖乖搂着第二女友睡午觉。
1点45。
许美云起床上班去。
陈文看了一眼手表，从现在到晚上和苏浅浅见面，还有整个下午的时间，闲着发呆太无聊，不如找点有意义的事情。
离开小区，往市局反扒队打了个电话，朱队在队里。
陈文打车来到市局，求教擒拿格斗。
上回陈文被朱队摔了三十跤，骨头都快散架了，但愉快地复制了朱队的背摔技术，跑去杭城碰巧拿马小云和两个未来阿里罗汉练手了。
华夏四个最大的大都市北上广深，深现在综合深度还不咋地，主要是前三个大都市拥有的资源必然是全国最佳。能在全国第二的大都市的市局当反扒队长，朱队的功夫那是毋庸置疑的。
见了面，朱队领着陈文来到拳房，他说道：“今天没太多时间陪你，一会我要出任务，带你练半个小时，教你三招小擒拿手。”
朱队说：“小擒拿手和大擒拿手在路数上差别很大，但很多基本功是相同原理。上回我教你的过肩摔，其实就是小擒拿手里的夹颈过背技术。
过肩摔是很灵活的，不光可以夹颈，敌人什么部位你都可以去夹，脸、手、肘、肩、腰、腿、脚等等，只要是你用对了巧劲，顶住他下面的受力支撑点，上面拿住他暴露无防护的部位，一定可以把他摔出去。
还有，你记住，过肩摔是摔的一种，从方向上来说，掀和甩也可以实现与摔相
同的效果。实战当中，须随机应变，不可拘泥一种。你的悟性很好，慢慢体会。接下来，我教你三招实战技术。”
陈文认真学习，仔细挨打。
朱队教的三招，分别是接臂，接腿和接匕首。
半小时很短暂，朱队没有时间将招式进行展开，只教会陈文最标准的招式，剩下的就让陈文自己回家体会。
接臂，指的是对方一拳或一肘打来，陈文用双手拿捏对方的小臂和肘关节，使用一些身体的旋转走位，反向扭曲对方被拿捏的那条胳膊，实现制服敌人。
接腿，很容易理解了，对方抬腿踢来，陈文拿捏对方的脚踝和小腿，采用掀的技术，将对方掀翻。
朱队特别解释一点：“分筋错骨手有一招极其狠辣的招式，接臂和接腿之后，做720度动作，直接扭断对方的臂膀和腿关节。我不教你这个，你在实战当中也不许使用。”
最后一招，接匕首，顾名思义，对方手持匕首，陈文空手夺刃。
与接臂不同，这一招是对方手里有匕首，陈文不能够继续把对方的手臂往自己的怀里抱。
朱队在这一招上花的时间是前两招的总和，脚下步伐、诱敌出击、躲避匕首、拿捏手腕、脚下勾踢等等，一连串的技术，毫无保留地全部教会给了陈文。
半小时到，朱队收工。
陈文认认真真向朱队鞠躬道谢。
朱队笑容满面：“我教过无数同事，也与许多武术爱好者切磋过，陈老师你的悟性是非常高的。不过，我提醒你，今后你在面对歹徒时，还是要谨慎、慎重，不要轻易将自己陷于险地。有些歹徒穷凶极恶，出手不讲道义，唉，前天我们有一个同事重伤，在医院躺着。”
陈文赶忙问：“发生什么情况了？”
朱队说：“一对五，被五个歹徒捅了三刀，伤得不轻。”
陈文问：“凶手被抓到了吗？”
朱队点点头。
陈文从地下捡起手包，拉开拉链，里面还有三千多块，他全都掏出来，塞到朱队手里：“我看港片里演的，皇家警察有人出事，弟兄们都会凑个份子，我也不知道咱们大陆是不是也有这个规矩。朱队长您教我功夫，就是我师父，您的同事是我师叔伯，这点钱算我一份心意，请帮我转交给那位英雄。”
朱队接过钱，轻轻点点头，拍了下陈文肩膀。
从市局出来，陈文忽然有了个主意，一个慈善公益的念头。
按照他和苏浅浅商量，将来苏浅浅将掌管一个慈善基金。
这个做慈善，项目是很多的，捐资助学什么的肯定有人做，比如“希望小学”，没有陈文搀和，前世也有人做得红红火火。
前世的“老兵不死”，这一世在陈文的推动下，以“关爱老兵”的名目提前二十年运作起来了，而且由有关部门在做，也用不着苏浅浅再去费心。
第1285章 英雄气短
现在，陈文萌生了另一个项目：关爱警察。
全国每年因公牺牲、致残的警察成百上千，虽然国家会发放一笔抚恤金，但陈文估计金额肯定不会太高。
陈文想着，97的时候他和苏浅浅应该有几十亿了，钱拿去做投资，将来每年的收益很容易上亿，自己家肯定花不完，不如拿出一大笔钱去关爱牺牲、致残的警察。
打车回到财大，下午四点多。
陈文先回了一趟一居室，换了一条小裤裤，把孟想买给他的裤子扔到了楼下垃圾桶，可不能让苏浅浅知道他穿回家一条新的。
随后，陈文呼叫苏浅浅的call机。
苏浅浅复机，两人很快在财大门口见面。
陈文贱兮兮问：“你亲戚全都走干净了吧？”
虽然跟陈文已经谈了几乎一整年恋爱，但被男朋友在大庭广众问这种问题，苏浅浅还是羞红了脸。
陈文嘿嘿一笑：“走，回家！”
路上，陈文讲述了今天找朱队学擒拿格斗的经历，说出了“关爱警察”公益项目的构思。
苏浅浅说：“全国范围很大的，到时候恐怕需要帮助的牺牲和致残警察成千上万，就算你有几个亿、几十个亿恐怕都不够分的。”
陈文说：“那就先从沪市开始，紧着沪市警察先照顾，全国其他地方以后再说。”
到家，进门，关门。
苏浅浅笑嘻嘻扑进陈文怀里。
陈文把刚才在校门口的问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会在家里，苏浅浅脸上虽然带着羞涩，但嘴里已经敢说难为情的话了，美人红着脸说道：“你要不要亲自检查一下啊！”
陈文进卧室打开暖风机，哈哈大笑：“等着，我们先去洗脸洗手。”
洗干净，两人关上卧室门，没羞没臊搂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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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烟散尽。
陈文心想，还是跟正牌女友在一起最舒服，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不用搞那些什么弯弯绕。
不过呢，这话他是不敢当着苏浅浅的面说出来的，于是说出了另一件让他很满意的体验：“不用戴套的感觉真踏马爽！”
苏浅浅亲戚昨天刚走，今天是安全期，不用考虑买事后药。美人收拾干净现场，穿好衣服问：“快6点了，来不及
买菜烧饭，晚上咱们出去吃吧？”
陈文说：“羊肉火锅，冬季滋补！”
财大附近，一家店面很小的火锅店，只有堂食，没有包间。
两人坐在角落的小桌前，桌子很小，只能两人用。
环境不咋地，但和苏浅浅在一起，破店小桌倒也恰到好处的温馨。
吃着香喷喷的纯正羊肉，陈文挺满意，1992年的人们还没“发明”掺杂鸭肉、耗子肉的“羊肉卷”。
苏浅浅问：“你昨晚去请法语班老师吃饭，聊得怎样呢？”
陈文便把孟老师职业发展和婚姻失败的过程，讲述给苏浅浅听。
苏浅浅惊呼：“孟老师真可怜啊，她工作表现那么优秀，却老是被单位里的人说三道四，他们沪外怎么那样啊。”
陈文说：“你们财大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还记得霍中华老师吧？也是一样，被同僚非议了二十年。”
苏浅浅说：“看来啊，你不让我留校是正确的。体制内是挺麻烦的。”
陈文说：“不管是不是体制内，都很麻烦，国营的，民营的，外企，合资，有人的地方都有职场规则，身为从业者肯定要接受一些事情。只不过呢，咱家这条件，你我这辈子不需要给别人打工，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能钱生钱。”
苏浅浅问：“做好什么事？”
陈文加了一筷子羊肉喂到苏浅浅嘴里，说道：“交朋友。”
苏浅浅又问：“就像我和陈菲儿、欧可岚、林灵儿那样交朋友吗？”
陈文笑得肩膀发颤：“她们那叫闺蜜，闺中密友，我说的是生意上的朋友。嗯……就像唐赫德、拜亚、博萨这样的人，对了，还有伊莲娜-霍莱。”
苏浅浅追问：“你在帝都的那些文艺界朋友，还有送咱们电话那个老赵，算不算朋友？”
陈文淡淡说出两个词：“资源，工具。”
苏浅浅噘嘴道：“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我听着不舒服，你跟帝都那些朋友称兄弟道姐妹，原来你把他们当资源。”
陈文笑了：“他们何尝不是把我当资源呢？若无利益诉求，他们根本不会理我。况且呢，他们的段位普遍不高，撑死也不过是所谓的影帝影后。嘿，我在帝都认识一个王大佬，这人才叫做幕后大老板。但我不打算带你认识他，他太危险了，手段太狠。”
苏浅浅问：“陈文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没告诉我。”
陈文说：“是的，我知道王老板一些事，
知道他对文艺界做的很多事，但我不想告诉你，那会给你带来麻烦。”
苏浅浅哦了一下。
陈文又说道：“虽然我的朋友不多，但今年在沪市我认识了两个可以谈友谊的人，一个是柯自律，你知道的，还一个是反扒大队的朱队长。哦对了，今天下午我又去找他学功夫了。把你电话本给我，我把朱队电话写给你，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如果遇到麻烦，打电话给他，或许管用，报我名号就好。”
苏浅浅噘嘴：“你在家真好，我什么都不用怕。”
两人甜甜蜜蜜吃火锅，过自己的小日子，忽然另一桌的声音大了起来。
三个小流氓相貌的人，对苏浅浅的美丽容貌指指点点。
陈文叹了口气，他很想出手收拾了这几个人，但他不敢。
跟着朱队学了两次功夫，陈文感觉自己很神奇地复制了对方大半的技术，收拾这三个小流氓是没问题的，但是陈文知道自己再过两天就离开了，他担心小混混吃了亏之后，将来盯上苏浅浅。
算了，不能惹，那就走吧。
火锅配菜还没吃完，陈文提前买单，带着苏浅浅回家了。
走在路上，陈文有了一种英雄气短的无奈。
回到家，苏浅浅立刻扑进陈文怀里，美人笑眯眯说：“陈文你真好！虽然那几个小流氓对我指指点点，但你克制了自己脾气，没有冒冒失失动手！”
陈文说：“我委屈死了。”
苏浅浅甜甜地说道：“别委屈啦，我来补偿你！”
这一晚，苏浅浅扮演臣妾，把皇上男朋友伺候得像真皇上一样。
12月23日，星期三。
手包里的两万多，昨天送给孟想和负伤刑警。
陈文查看了一下行李箱的袋子，从帝都带回来的现金还有8万块。他拿了两万放进手包，当零花钱。
之前在小空姐家里，送了一万多法郎给陈菲儿，现在陈文手里的外汇现金只剩5千多美刀，他打算带着出国，飞沙特需要有点现金傍身。
苏浅浅去上学，陈文打车来到证券公司，见了方经理一面。
看了一眼大厅的电子屏，大半红、少数绿。
股市形势还行。
方经理说：“除了触底反弹第二天是全红以外，其余每天都有少数股票是绿的。虽然不能跟上半年最火的时候相比，但也算不错了，现在股民们正在恢复信心，我们后台看得到资金流向，形势大好啊。”
第1286章 拜访秦家
陈文问：“我的产品，现在盈利情况如何？”
方经理说：“你已经赚到10%了。”
苏浅浅名义开户的股票账户，初始本金是1点1269亿，按照方经理说的，已经盈利1127万华夏币了。
陈文心里暗暗喝彩：骂了隔壁，用资本来赚钱，真他妈容易啊！
回想往昔，费劲半年才把资产从几百块变成了“陈千万”，如今完全不一样了，逮住一个好行情，才几天工夫，一千万赚到！
陈文笑道：“你家投了一百万，现在也有十万赚头了，开心吧？”
方经理也笑道：“我老婆开心死了，说要请你和许小姐吃饭。”
陈文说道：“后天我飞机，马上又要出国了，不和你们两口子吃饭了。中午我约了美云，这几天我尽量多陪陪她。”
方经理已经知道苏浅浅和许美云的事情，而且上个星期天谈妥了将来辞职帮陈文和苏浅浅做事，如今他已经不敢再多嘴陈文的私生活了。
陈文吩咐：“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把握好时机，随时保持和苏小姐联络。我走了，将来再见。”
方经理忽然说道：“昨天我老婆去秦家茶铺了。”
陈文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方经理犹豫的表情：“听我老婆讲，秦扬爸爸病情好像有点麻烦。”
陈文问：“你什么意思，是让我去接近秦扬吗？”
方经理尴尬一笑：“我什么意思也没有，我觉得大家既然都这么熟，她家里好像又有困难，你看……”
陈文心里有点想笑，当初他一点也不想跟许美云谈恋爱，故意躲着不见，是方经理用一番“美人恩情不可辜负”，把陈文给劝得去见许美云，结果一见之下，许美云主动把初吻献给陈文，戳中了陈文内心感情世界的一块空白。
方经理的为人处世，陈文很了解。这人是典型的居家型好男人，对老婆从一而终。可是，这哥们现在明知陈文有苏浅浅和许美云，又鼓励陈文去找秦扬，这就很有意思了，什么心态呢？
陈文拿出双喜烟盒，拽了两根，分给方经理，点上，问道：“老方啊，你给我说实话，你他妈是不是对秦扬也有点那个意思？”
方经理赶忙解释：“我哪里会对她有那个意思！我有老婆的！我跟我老婆很恩爱的！”
陈文心想：男人啊！老子不懂女人心，但我自己好歹也是男人，活了两世的老男人，我能不懂男人心吗？
陈文笑道：“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把你给试出来，但我不想对你使用那些招式。咱俩是很好的朋友，也是生意上最好的伙伴，将来你还是我和苏小姐的合伙人。
我不介意把我自己的心思给你说清楚。是，没错，我有苏小姐，也有美云，我不知足，我还喜欢秦扬。我希望你把话讲明白，假如你也喜欢秦扬，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搞得你我兄弟出现隔阂。”
方经理说道：“假如是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男的，他们去照顾秦扬，我会觉得很不舒服。但是你呢，你是例外，我一直觉得，你照顾一下秦扬，你看，就像今年这个样子，你照顾她照顾得好好的，我感觉很舒服。”
陈文懂了，老方的心里也有一颗护花的心，但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这人不敢向秦扬献殷勤，老方把他代入到了陈文的角色，陈文把秦扬给照顾了，老方心里很爽。
掐灭烟头，陈文说道：“我不在国内的时候，你帮忙多买秦家茶铺一点茶叶。后天我就走了，今天下午我去看看她。”
沪交所的位置，离秦家茶铺不远，但陈文不打算现在过去，因为已经快中午了。
陈文打了个电话到工行理财部，他告诉许美云：“中午你不用打饭菜，我买好带过来。”
放下电话，找了一家牌面挺大的饭店，打包了四个菜，拎着袋子，打车来到杨浦小区。
附近那些漂亮餐馆是肯定不能去吃的，周边全是各个银行的机构，到了饭点全是许美云的熟人。
中午，许美云下班回到家，两人开开心心吃温馨午饭。
其实在许美云的身上，陈文有挺多遗憾。在他身边的所有女朋友和小情人当中，许美云的开发度是最少的。
许美云天性恬静，性格温婉，除了想要陈文的爱情，其它什么东西她都不要。再加上前些天陈文心急办了错事，让许美云吃了大苦头，以至于他对美云的内疚之情又增加了。
几重心态下，陈文不敢胡乱冲许美云强行抡锄头开荒，生怕再害得许美云遭罪。
要说乖巧，许美云不会输给中村雅子。陈文暗暗叹气，两个这么乖的女孩子，为什么偏偏他全都搞得自己这么内疚。
陈文想想，觉得还是算了，那些没脸开口的事情，找其她小情人解馋就行了。
还是跟那些只认钱的女孩子打交道轻松啊，比如李允姬那个妖精，一点感情麻烦都没有。
吃完饭，两人脱了外衣，陈文搂着许美云睡午觉。
许美云闭着眼睛说：“这些天我觉得是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
陈文骂道：“放屁！把最字给我收回去！说这种话不吉利！”
……
1点45。
许美云起床穿衣，上班去了。
出门前，美云像每天一样，深深地吻了陈文。
随后，陈文也离开了杨浦小区，打车回到沪交所附近，抵达了秦家茶铺。
秦扬不在。
伙计说：“我们老掌柜前两天住医院了，掌柜的陪着照料，现在什么情况，小的也不知道。”
陈文问：“地址给我，我去看看。”
伙计说出医院名号和病床号。
陈文打车来到医院，找到住院部。
目标病床空着，床头柜也是空的，陈文吓一跳，心想莫非秦老爹挂了？
不应该啊！如果是这样，伙计没理由不知道。
找护士站打听了一下，秦老爹病情稳定了，今天上午已经出院了。又询问了一番秦老爹的病情记录，陈文心里有数了。
从医院打电话到秦家茶铺，伙计将秦家两居室的地址告诉给陈文。
认识秦扬大半年了，陈文今天第一次来到秦家的另一个住处。
买了两袋水果，拎着上门。
敲门，门开。
秦扬开的门，一见是陈文，开心得她，抓住陈文的手领着他进门。
寒暄一番，互相认识。
陈文见到了秦老爹和秦大妈。
二老的岁数都不小，差不多有六十岁。
陈文在心里做了个减法，秦扬是1967年2月17日的生日，再过两个月26周岁，她爸妈的样貌有60了，说明这俩人是三十老几岁才生了秦扬。
而且陈文还知道秦扬是独生女，60年代乃至70年代是没有计划生育的。陈文没兄弟姐妹是因为爸妈长期各自跑全国工程，聚少离多，没多少机会再生育。这秦扬父母是长年在沪市恩恩爱爱住一起的，为什么也没二胎？
秦大妈虽然年近花甲，但陈文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候绝对是大美人。陈文暗暗赞叹，秦扬一定是把她老妈的基因给继承了。
秦老爹得的是癌症，脸上长了许多褐色斑，近一年的药物治疗，导致皮肤有水肿的现象，人显得非常虚弱。
第1287章 秦扬爸爸的托付
陈文被秦扬领进父亲卧室，安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秦扬向父亲介绍了陈文的身份。
秦老爹眼睛露出惊喜的神色，上下打量陈文，说：“好，好啊，好小伙！”
陈文心想，您老这分明是老丈人看女婿的眼色。
秦老爹说：“扬扬全都给我说了，老头子谢过陈先生了。”
陈文赶忙说道：“您快别这样叫我了，我和秦姐现在是好朋友，也是茶场合作伙伴，于公于私我都是晚辈，你喊小陈就行。”
秦老爹说：“我这病，把家里给拖惨了，今年前前后后，为我花了有三十万。如果不是小陈仗义出手，恐怕石库门的房子扬扬已经卖掉了。”
秦扬说：“爸，你别这样说。只要您的病能治好，卖掉房子也值得。”
秦老爹笑了：“治好？不可能治好。我这条命，现在就是靠药物吊着。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出去一下，我想和小陈单独聊聊。”
秦扬听话地离开。
卧室清场。
陈文喝着秦家的香茶，听秦老爹交待事。
秦老爹说：“我和扬扬妈二十岁结婚，也不知问题出在谁身上，就是怀不上，三十六岁才有了扬扬，她是我们心头肉。扬扬这孩子，从小就出落得漂亮，好些男的，老的小的，都想对她下手。”
陈文心想，这女方不孕不育的毛病，莫非秦扬也遗传了她老娘？秦扬和前夫结婚三年，一直没怀孩子，她前夫找了个小三，不到一年就有了身孕。
秦老爹继续说：“我和她妈一直宠着她，护着她，生怕她被**害了。我们想着，给她找个知根知底的夫君，最起码也算安全。可没想到，唉，事情你都知道，我就不啰嗦了。
扬扬婚姻失败，我和她妈是有责任的，我们管得太多了。回想起来，扬扬以前被男孩子追求，我们应该放手，应该让她去尝试恋爱。
唉，我们怕她吃亏，护得太死了，她结婚后我们才发现，她不懂得谦让和容忍夫君。我自己对她妈，倒是做得很到位，可扬扬以前没学会这些。现在她懂了，呵呵，她告诉我，是你教会她懂的。”
陈文微笑一下，没吭声。
秦老爹说道：“扬扬说，你有女朋友，是一个和你一样年轻，很漂亮的银行女孩子。”
陈文点点头。
秦老爹继续
说：“扬扬很漂亮，各方面都是很好的，但她离过婚了，用世俗的话说，她是残缺的女人，是克夫的人。我也是男人，在生意场上打拼了几十年，我很懂男人的心，在男人眼里，扬扬这样的女人不是做老婆的人选，男人更愿意把扬扬这样漂亮的离异女人当做调味品，当做玩物。小陈，你觉得呢？”
陈文当然觉得秦老爹说得对，他自己就是这样的心态，他根本不想做回应，连点头都不敢，但被秦老爹逼着追问，陈文不得不开口。
思考一小会，陈文觉得，自己两世虽然活了47岁，却还是比秦老爹少活一个生肖。而且秦老爹一辈子专注于替女儿打狼，在秦老爹这种将死之人面前，他陈文的那点下流心思根本不可能掩藏，还不如袒露心意。
陈文放下茶杯，诚恳地说道：“第一次见到秦姐时，我仅仅感觉她长得漂亮，没什么别的想法，当时我只想买她的认购证和豫园股票，坐等升值发财。这是我最初的真实想法。
后来与秦姐接触次数多了，我有时会冒出一些卑鄙的念头，但是每次都会被秦姐察觉，她犀利却宽容的眼光，每次都会浇灭我内心的火苗，以至于我挺怕她。”
秦老爹哈哈笑了。
陈文继续说道：“我自己父母长年不在国内，我过着像孤儿一样的生活，我特别钦佩那些有孝心的人。您生病后，秦姐变卖家产，我出手帮她，不完全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更大的原因是我在帮助我自己，帮我自己填补内心的一块缺失。我没有机会对自己父母尽孝，我特别想帮秦姐对您尽孝。”
陈文又思考了片刻，才再开口：“我向您坦白一件事，秦姐也许已告诉过您，我是有女朋友的。我承认，在与秦姐接触的过程中，我有过动心，我挣扎过，但我不敢，我不敢把自己下流的想法说出口。我知道秦姐最恨出轨的男人，她前夫就是这样的人，我怕自己成为秦姐最恨的那种人。
实不相瞒，今天我和证券公司方经理一起见面了，听说您是他的老客户。我俩聊了股票，顺便我找他聊了秦姐。我有一个感悟，似乎，嗯，似乎我悄悄地在身后，悄悄护着秦姐，也是挺美的一件事。喜欢一个女人，不一定非要睡她。悄悄帮助她，也算是陶冶了自己。”
端起茶杯，茶水已经从烫变温，陈文一口喝光，舒服地哈出一口气：“这些话我憋了很久，今天总算说出来了，而且是对秦姐的爸爸说的，好痛快啊！”
秦老爹看着陈文，久久没有说话。
陈文被这位长辈盯得有点发毛，浑身不舒服。
秦老爹伸出一只右手。
陈文赶忙双手握住。
秦老爹说道：“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陈文脱口而出：“卧槽，您老不是要搞白帝城托孤吧？”
秦老爹点点头。
陈文说道：“您说吧，只要我花得起的钱，我一定出手帮秦姐。”
秦老爹说道：“跟花钱没关系。”
陈文表情有点为难，不花钱的事情是最麻烦的。
秦老爹说：“我身体我知道，越来越差，好不了，谁知道哪天人就没了。我想求你，我走之后，你把扬扬给照顾起来。”
陈文问：“您说的这个照顾，什么意思啊？”
秦老爹表情为难，带着期盼和祈求的神色：“如果可以，将来扬扬怀了孩子，你能不能让孩子姓秦？”
陈文早已是心情不上脸的人，却被秦老爹石破天惊的话给惊得满脸羞红。
活了两世，陈文只让一个女人怀过孕，就是张娟，而且胎儿还被打掉了，张娟自杀了，以至于陈文对女孩怀孕这件事存在巨大的心理障碍。
陈文被自己的唾液呛得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来：“秦老爹，您不是开玩笑吧？”
秦老爹说：“扬扬喜欢你，虽然你俩差了七岁，但扬扬真的喜欢你。从小到大她从来没主动在我和她妈面前提起过哪个男孩子，最近半年她每次见到我们都会说你。她那眼神，我知道的，她对你有心思。”
在六十岁老头面前，陈文没必要扮老成，而且秦老爹自愿做陈文的老丈杆子，陈文更是感觉放得开了。
陈文使出撒泼撒娇**：“秦姐恨出轨男，我有女朋友，我不可能甩掉女朋友去跟秦姐生孩子。您是最懂秦姐的人，我不管了，您管杀必须管埋，给我支个招，我怎么才能对秦姐好。”
秦老爹手指勾勾，陈文脑袋凑过去。
准老丈杆子在准女婿耳朵边，用最小的音量，传授了一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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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文再一次被惊得脸红，他结结巴巴说：“这……这这这，秦老爹，您是认真的吗？”
第1288章 秦扬之吻
秦老爹说：“我一个将死之人，我骗你干什么。我只有两个心愿，扬扬能找到可托付终身的人，扬扬将来生的孩子能姓秦。小陈啊，老头子拜托你了。”
陈文心想，知女莫如父，当爹的存心出卖女儿，不对，叫做为女儿谋幸福，还真是没法阻挡。
陈文说：“行，您的托付，我接了！”
秦老爹笑道：“儿啊，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岳父啊。”
陈文说：“现在不叫。您老给我使劲活着，事成之后我一定叫您岳父！”
秦老爹立刻答应：“哎，乖！”
陈文呼呵：“不好，你占我便宜！”
秦老爹这会笑而不语了。
陈文心想，这生意场上的老狐狸真狡猾啊！
房门被敲响，秦扬的声音：“爸，阿文，开饭了！”
门开，秦扬走进来，看见她爸欢喜的表情：“你们俩聊什么了，爸你气色不错啊！”
秦老爹说：“我和小陈聊了点生意上的事情，挺高兴。”
陈文嘿嘿一笑，心想这老狐狸说假话的本事也是了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秦扬搀扶着她爸，走来客厅，落座。
饭桌上，一家四口人吃得很温馨。
陈文在心底里很愿意用一家四口人这个称呼。
刚才秦老爹的那番托付，实际上已经视陈文为他的女婿。
虽然不是什么有名分的女婿，却尽显一个癌症晚期父亲的真心，老人家是彻底想通了，他只求能够让自己的女儿获得幸福。
陈文懂的，假如不是因为秦家出了这么多惨事变故，秦老爹未必会这样开通，很可能会继续玩命护着女儿。
秦老爹前面大半生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这事已经不重要。对陈文而言，他已经拿到了秦扬老爸的许可证，可以进攻秦扬了。
只不过，唯一的难题是秦扬自己的态度。
吃着菜，嚼着饭，陈文又感觉到，其实秦老爹的鼓励也没什么用，有没有他的许可，陈文和秦扬的事不会受影响。
心事重重，把饭吃完。
吃完饭，陈文搀着秦老爹，走回卧室，扶着他躺回床上。
秦扬想替下陈文，被陈文单臂轻轻挡开了。
陈文觉得，他从非洲活下来的概率挺大的，但秦老爹能不能活过1993年却是很大的悬疑。
趁着老人家还在世，陈文今天必须做一次孝子孝婿。
陈文从手包里取出两万块，塞到秦老爹的枕头下面。
秦扬立刻试图阻止：“你在瑞士已经给了我10万美刀，够多了，我不能再要你钱。”
陈文心说：你爹都已经把你许给我做小的了，你还跟这儿唧唧歪歪，真是不懂事！
心里的底牌是不能说的，陈文换了个说辞：“在我们赣省老家，老人的枕头下面需要放一点钱，这叫踏实钱。你爸都没说个不，你吵吵什么，站一边去。”
秦扬不说话了，乖乖站到一旁。
其实陈文有句话没说，踏实钱一般是儿媳妇或者女婿给老人的，或者是老人的配偶给准备的。
秦老爹今天心愿达成，再加上耗费了不少心力，晚饭吃得极少，躺回床上立刻犯困。
陈文向秦老爹告辞。
老人家伸出右手，抓住陈文的手，轻轻晃了晃。
再向秦大妈告辞。
离开秦家二居室。
秦扬送陈文下楼，两人边走边说话。
陈文说：“今天去了你家茶铺，心思有点乱，没顾上买茶叶。不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有机会买。”
秦扬说：“改天我包两斤，送到许小姐和你家里。”
陈文说：“后天我飞机，又要出国了。下次回国再来买茶叶。”
秦扬问：“法国你不能回去吧？”
陈文说：“我去非洲，看我爸妈，明年和他们一块过个年。太久没有跟爸妈一起过年了，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秦扬说：“我祝你一路平安。”
陈文站停，侧转身：“秦姐，我要走了，想抱一抱你，当是告别。”
秦扬点点头，轻轻靠进陈文怀里。
陈文双臂环出，力量由轻到重，最后紧紧抱住秦扬肩膀。
秦扬的脑子里告诫自己，只是一个礼节般的拥抱，但当陈文双臂力量越来越大，秦扬在心里提醒自己该拒绝，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听指挥，美人的两条胳膊从男人两侧腋下伸过去，抱住陈文穿着厚重羽绒衣的腰。
秦扬双手诚实地想抓紧陈文的后腰，但羽绒服的布料太滑，她的指甲刮出吱吱声。
陈文双手离开秦扬后肩，捧住她的两侧脸颊，低头吻向秦扬的嘴。
秦扬下意识试图向后闪开，陈文捧紧她的脑袋，轻声呵斥“不许动”，一口吻住了美人的双唇。
秦扬的身子一僵，脑子里轰的一声，全无了意识，任由陈文粗暴地亲吻她。
在心底里，秦扬知道自己和陈文接吻是不对的，她是很抗拒的，她不想让陈文变得跟她的前夫一样，她更不想自己变成跟前夫的小三一样，她不想破坏自己和陈文在对方心目中互相的形象。
可是，渐渐的，秦扬不受她自己控制般，用行动回应着陈文的吻。
一团火焰从秦扬的脚底燃起，焚烧她的整个躯体，越来越烫，燥热得让她想跳进冰水里让自己获得降温。
秦扬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她难受得几乎想哭出声，却又有一股舒服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涌出来。
秦扬害怕了，她怕自己做出更丢人的事情，她怕以后再也没脸面对陈文。
她想阻止陈文吻她，可她没有力气做到。
忽然，自行车的铃铛声响起。
一位夜归的人，骑着车从小区大门而来。接吻中的秦扬和陈文，挡在小路上，被人拿铃铛警示。
秦扬一把推开陈文，跳到了远离他的另一
侧路边。
自行车从两人之间驶过，消失在楼房尽头的一个单元口。
秦扬和陈文隔着小路，一人站在一侧，默默看着对方。
看了很久，陈文开口说话：“外面冷，别送了，回去吧。”
秦扬结巴道：“刚才……刚才我们……”
陈文打断道：“别说了，刚才事，悄悄记住就好。秦老爹康复前，你不要再一个人住石库门了，就住在这里，帮我照顾好……那个，照顾好咱爸咱妈。”
说完，陈文转身走向小区门口，没再回头。
秦扬木讷讷地站在楼下，看着陈文远去。
过了很长时间，秦扬才呢喃一声：“我……我真的可以这样吗。”
……
打车回到财大小区。
苏浅浅正在卧室里复习功课，坐在书桌前喊了陈文一声。
陈文进门，从箱子里拿出一瓶啤酒，欧可岚和林灵儿买的。
起开瓶盖，走进卧室，坐到床尾，喝酒看苏浅浅复习功课。
苏浅浅转过身问道：“你怎么了，情绪不太对。”
陈文说：“我今天去看望了秦姐爸爸，老头情况有点回光返照的味道，挺吓人的。”
苏浅浅站起身，走到陈文面前，将男友的脑袋抱紧在她肚皮上。
陈文说：“我爷爷去世的时候我还在读小学，但我记得他的样子，也是这个样子，忽然间变得很健谈，状态很好的样子。”
苏浅浅没有说话，用她的温柔，帮男友化解忧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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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烟散尽。
陈文搂着苏浅浅，神情恍惚道：“我做过一个梦，梦见我爸妈，还有你爸妈，他们四个人的骨灰盒摆放在我们面前，我很害怕，我不想他们死，我要把他们救回来，我不想任何人杀他们，谁敢下黑手，我杀了谁。”
一遍遍叨念，陈文累了，睡着了。
听着陈文的轻微鼾声，苏浅浅小声说道：“我也做过同样的梦，梦见他们四个的骨灰盒，那是我们两个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好奇怪的梦啊。陈文，为什么你会带给我这样的梦？”
12月24日，星期四。
今天是圣诞节前一天，西方人每年的家庭团聚日，晚上被称为平安夜。
上周六，在林灵儿的提议下，今天五个人去外滩一带的教堂守岁。
早上起床，苏浅浅蹲在床边，动手帮陈文收拾行李箱。
陈文从身后抱住苏浅浅：“这次去帝都，过几天去沙特，我不带行李箱，就一个桶包可以了。”
苏浅浅问：“你不带行李吗？”
陈文说：“回头我自己收拾背包，你别管了。”
苏浅浅拿出行李箱里的黑塑料袋，里面还有6万现金：“这些你全带着吧？”
第1289章 纽约！纽约！
陈文摇摇头，吻着女友后脑勺：“华夏币在非洲花不了。我身上还有5千美刀和3千华夏币，我带这些就行了，这6万留给你当零花钱。我带瑞联银的信用卡，中行和瑞士银行集团的卡，留给你。”
苏浅浅侧转头：“你在帝都还要呆几天，钱不够花怎么办。”
陈文笑道：“我在帝都有产业，福王府账面上有几十万流水，不担心。”
送苏浅浅去了教学楼，陈文回到一居室，收拾行李。
必带物品包括两只史丹利水壶、两只天美时手表、两只劳力士手表。
换洗衣服包括3条小裤裤、3双袜子和3件圆领衫。
牙具毛巾一套，塑料漱口杯一个，手动双刃剃须刀一个，这玩意可以带上飞机。
电话本、美刀、华夏币、信用卡、身份证、护照和机票放进手包。
其他长裤外套一件也不带，身上穿的厚衣服路上脱下来扔掉，从沙特到乌干达，低海拔地区热得像夏天，高海拔也有20几度，陈文估计自己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最后只需要保留牛仔裤。
其实他很想弄一套法军或者美军的沙漠迷彩，但华夏买不到，他在巴黎也没看见有卖。
脚下带绒的87军靴暂时穿着，另一双春夏款的87军靴塞进桶包，28号换上它。
收拾完毕，背着桶包离开一居室，前往杨浦小区。
菜场买了一堆菜，认认真真给许美云做了四菜一汤。说不定是和第二女友的最后一顿呢。
午饭吃得温馨幸福，许美云开心笑道：“阿文你做菜手艺真好！我有点被你宠坏啦！你早点从非洲回来啊！”
陈文答应：“好！”
搂着许美云又睡了一个午觉。
美人上班去，陈文收拾饭桌。
打车回到财大，接苏浅浅放学。
两人来到复旦大门口，等到了林灵儿。又等了一会，欧可岚坐公交车从沪外赶过来。
四个人打了一辆车，来到了石库门。
陈文站在门前，看着熟悉的大门，墙边那个石槽依旧。
苏浅浅掏钥匙，打开了苏宅的门，招呼众人进门。
苏康康已经到家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陈文问：“新买的宅子呢？看看去呀！”
苏浅浅带着三人来到隔壁，拿钥匙解锁。
陈文走进去，参观了一番。
新买的宅子原本属于邻居家，苏浅浅比市场价多花了几万块拿下了，总价60万出头。
与苏宅的格局完全相同，
面积大小一模一样，只不过是镜像的。
假如把苏宅一楼电视机背后的那堵墙打通，那么两家的一楼厅堂将可以连起来。
苏浅浅问：“哎，你上次说暂时不要打通，到底要不要打掉墙啊？”
陈文说：“等我从非洲回来再说吧，到时候我找两个小工，看情况再做装修。这种脏活怎么忍心让你动手。你看，这里，小锤定位，大锤一砸，到时候让你看陈大锤表演职业绝技。”
苏浅浅笑道：“你还抡大锤，懂不懂啊？”
陈文心想，老子前世做过装修小工，抡大锤是基本功！
笑闹的工夫，欧可岚也赶来了。
晚饭在“东北王”吃的。
陈文说：“明天一早，我就去赶飞机了，你们几个在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读书期间不许谈恋爱。”
林灵儿说：“讨厌！跟我爸一个口气！”
欧可岚说：“我肯定不会谈恋爱，我现在忙死了。”
吃完饭，五个人逛外滩。
对苏家姐弟和欧可岚来说，外滩是他们家乡最熟悉的景点，陈文这一年来经常跑外滩。
林灵儿今年只来过一次，今晚是头一回看外滩夜景，看什么都新鲜。
外滩观景台有照相服务。
林灵儿说大伙一起照个合影。
照相的时候，陈文想起自己曾经和许美云在这里拍过两人合影，洗了两张照片全放在许美云家。
逛街的时候，陈文看见他经常带小情人们入住的那家四星级酒店，于是提议今晚开三间房，大伙可以从窗户看外滩和黄浦江夜景。
欧可岚说：“还是不要乱花钱了。”
苏浅浅和林灵儿也附和。
晚上11点，五个人来到一家教堂，基du教的。
教堂里已经聚了不少人，信这个的人，不信但也来凑平安夜热闹的人，两百多个。
座位早就没有了。
五个人站在墙角一小块空地。
林灵儿问：“陈文你在法国去过教堂吗？”
陈文说：“法国教堂我没去，我在意大利西西里岛去过教堂，向神父做了祷告。”
午夜零点。
唱诗班开始演唱赞美诗，随后众多会唱英文歌的华夏人一块跟着合唱圣诞歌。
来教堂里守岁的全是年轻人，而且大半是性格活泼的人。
有几个20来岁的人，男的女的都有，在那儿大喊：“我要去美国！我要去纽约！”
他们的喊声，吸引了更多人跟着一块喊：“纽约！纽约！”
对于赴美这件事，陈文来自2019年，当然是有非常全面的认识和认知。
眼前这群年轻人，大喊大叫要去纽约的70后们，在陈文看来假如他们去了美国，会发现国外很多东西与大家从影视剧和报纸看来的东西不一样。
但陈文也知道，他左右不了那群人的决定，也不可能影响他们的选择。现在是1992年，正是出国热的时代，成千上万年轻人都以出国为目标，尤其许多人把美国当作理想地带。
这是时代的现象，只能由时间，由历史去慢慢改变。
教堂的热闹凑完，五个人回到苏宅。
三个女孩睡苏家爸妈的主卧，陈文和苏康康睡次卧的高低床。
苏浅浅从柜子里取出被子交给陈文。
陈文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居然是今年1月份他从洪城来到沪市，背来的那床军被！
苏浅浅说：“被子我已经晒过了，干净的。”
陈文说：“将来不管什么时候，这床被子别扔，它挺有纪念意义。”
凌晨了，众人抓紧时间睡觉。
苏康康呼噜声震天，陈文不怕吵，这要得益于他前世的底层生活，什么样的恶劣环境他都能睡得香。
12月25日，星期五。
早上6点，苏浅浅把大伙喊起床了。
圣诞节欧美人放假，华夏可不放假，除了陈文是辍学生，其他四人今天全要上学。
姑娘们抢卫生间的工夫，陈文跑到巷口，买回来生煎包、油条和豆浆。
洗漱完，吃早餐。
五个人离开苏宅，来到巷口，站在马路边拦出租车。
陈文先把林灵儿和欧可岚搂进怀里，一手一个揉了揉她俩的脑袋。
最后，陈文拥抱了苏家姐弟。
8月份陈文赶飞机去法国，姑娘们和苏康康全都哭得稀里哗啦。
这一次，陈文很是伤感，但其他人反倒不怎么难过。在他们看来，陈文去非洲看爸妈，过完春节就回来了。
只有陈文自己知道，这次去非洲可不像去法国留学那么写意，是要玩命的。
苏浅浅他们赶时间上课，率先登上出租车离去。
陈文看了一眼手表，这会才7点多，他的机票是9点的。
打车来到机场，换领登机牌，安检，候机，登机，整点起飞。
国航航班，空乘是一身暗红套裙的空姐，陈文更喜欢沪航的蓝色套装。
第1290章 启动地产项目的诀窍
飞机落地，抵达帝都国际机场。
陈文没有行李箱，背着鼓鼓囊囊的桶包轻松走出。如果不是因为包里有一双中帮靴，他还能更轻松。
看了一眼手表，才10点半多点，在国内到达厅外面找到一家小店，使用公用电话。
今天25号圣诞节，飞沙特的机票是28号的。原本陈文预留这三天是为了陪唐瑾，但姐姐女友今天和老男孩乐队正在东南亚，陈文等于给他自己弄了个瞎胡闹的小假期。
张婉和戴饶是陈文的女人，不着急立刻去找她们，晚上肯定能住一块。
这次回帝都，陈文带着一个自找的小任务，就是收购唐瑾爸爸的那家国营冰棒厂。
折腾这事，陈文需要拉巫小柔的那个地产商爸爸巫向阳入伙。
照着巫向阳名片留的电话，陈文拨打通了他的大哥大。
巫向阳在他公司，让陈文直接过去。
打了一台面的，抵达向阳地产的大楼。
地处北三环，一幢三十几层的大楼。
楼门口大厅墙上挂着一大片的公司牌子，向阳地产是其中之一。
乘坐电梯来到正确楼层，出了电梯，看见左侧半边楼层是向阳地产的办公环境。
公司前台，坐着一个漂亮小姑娘，礼貌地询问陈文找谁。
陈文说：“我叫陈文，和你家巫向阳老板约好了，请帮我带个话。”
小姑娘立刻笑得更漂亮了：“我们老板刚才已经交待过了，陈先生您请跟我来。”
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门口，小姑娘敲门再推门。
陈文见到了巫向阳。
上过对越反击战战场的汽车兵从班台的后面站起身，热情招呼：“来，小陈，这边坐。”
两人落座真皮沙发，一个美少妇从门外走进来，端着茶壶茶杯。
陈文认出来了，这女的姓黄，上个月他去巫家赔罪吃饭，见过这女人。据推测，女人是巫向阳的情妇。
在陈文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听巫向阳父女话里的意思，似乎巫小柔的母亲仍然健在，可为什么她老爸敢明目张胆养情妇，而且还让女人住在他家的豪宅里。
这特么是什么玩法啊？
老东西是怎么做到的！
少妇沏了茶，说了声“陈先生您慢用”，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关上了门。
爷俩喝着茶。
陈文品了一口就尝出价格了，五百块一斤的毛尖。
巫向阳看着陈文的表情，问道：“这茶味道还行吧？”
陈文说：“跟我在巴黎留学时候喝的差不多。巫叔叔，我今天来是有事请教，我来求学的，希望您能教教我。”
巫向阳笑道：“好说！”
陈文便把唐瑾爸爸唐四海那家国营冰棒厂的事，介绍了一番。
陈文说：“对于房地产，我的了解很肤浅，只知道开发商买地盖房，卖出去能够赚钱。今天我登门就是来求学的，求巫叔叔指点一下。”
巫向阳拿出一个方形铁盒，里面装着50支卷烟，扔了一根给陈文，俩人各自点上。
陈文看了一眼烟把，没有任何厂标，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感觉神神秘秘。吸了一口，挺香，不冲。
巫向阳哈了一口烟雾，笑着说道：“杭城这两年真热闹，去年宗庆厚8000万收购罐头厂，我也听说了。不过呢，我听说宗庆厚这个人是个实干家，他买下国营厂子以后认认真真搞企业，好几个开发商找过他，想合伙一起搞房地产，他没答应。”
巫向阳喝了一口茶，又问道：“小陈啊，听你这话，你女朋友爸爸是杭城那个冰棒厂的厂长？你觉得他能起多大作用？”
陈文说：“我不知道呀！”
巫向阳说道：“你女朋友爸爸帮不上什么忙，他就一背锅的，真要是厂子的地卖掉，一帮子脑子不理智的工人能把他打死。”
陈文心想，这老汽车兵说得太对了，唐四海之前已经工人被打断三根肋骨了。他笑着说道：“巫叔叔高见，国企的工人确实爱厂如命，以前还有护厂队呢。”
巫向阳掐灭烟头：“我知道你找我什么意思，你想让我出面去做了这事，带着你和你女朋友一家发财，我说得对不对？”
陈文笑了：“是，我确实有这个意思。”
巫向阳说道：“可你没路子，从来也没做过房地产，你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对不对？”
陈文点点头。
巫向阳右手手心向上，四根手指勾勾：“你过来，我教你。”
陈文脑袋凑过去。
巫向阳小声说道：“你找我，这件事我也做不成。我的根基在帝都，发迹是在东北，杭城那边我不认识人。但我可以告诉你应该去找谁。”
陈文问：“找谁？”
巫向阳说道：“三个人，你听好了……”
……
盗版君们，想知道巫向阳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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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向阳又从烟盒里拽出两支无厂标的卷烟，扔了一根给陈文，微笑说道：“你把这三个位置上的人拿下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用钱还是用女人，只要你撂倒了他们三个，你老丈杆子那个破厂的房地产项目一定能成。少一个，你这项目肯定不行。”
陈文上半身靠到沙发靠背上，长长地吐了一口烟箭，马勒戈壁，原来房地产项目的启动是这样一个过程啊，从1992年开始，前世未来的几十年里，我们国家管房地产的那些人，他们该拿了多少好处哇！
巫向阳的话已经很直接了，他没有实力和人脉去做杭城的项目，但他给陈文指明了启动冰棒厂项目的方向。
这个方向，陈文知道了，却也无力实施。
一方面是陈文没时间，他马上要去非洲。
二方面是他财力有限，手里拿一个多亿的钱正在愉快地搞金融投资，扔到房地产里有点像胡闹。
三是陈文的兴趣不在房地产，他懂娱乐业、又与金融业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但是他不懂房地产。
因为不懂，所以本能地有点排斥。
陈文拿一千万入股娃哈哈，由唐四海替他持股，等于是陈文做甩手掌柜，他不需要去跟着宗庆厚折腾工厂，未来舒舒服服拿分红。
但是听巫向阳刚才的话，这个老汽车兵不打算亲自去杭城启动项目，那么项目只能是陈文自己去折腾，他陈文需要去公关那三个位置上的人。
这事就很讨厌了。
巫向阳微笑说道：“小陈啊，你是个好孩子，这个，啊，我听小柔说起，说你是最近很出名的音乐家，好些个挺好听的歌曲都是你写的。”
陈文笑了一下，心想，巫小柔可能天天在家里叨念他的名字。
巫向阳继续说道：“你有女朋友，不愿脚踩两条船，这很好啊，很好的品质。你和小柔做普通朋友，我很支持，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可以互相影响。上回我说的话继续算数，你什么时候乐意了，随时来我公司，副总的位置我给你留着。”
陈文心想，进军房地产的事，现在没有契机，将来再说吧。
他客客气气向老汽车兵道谢，起身告辞。
巫向阳挽留陈文吃午饭：“饭点了，小陈你别走，我让司机去接小柔过来，一块吃。”
第1291章 女首富
陈文说：“过两天我又要出国了，今天刚从沪市飞过来，我公司几个艺人正在唱片公司接受培训，我必须过去看看。等我从国外回来，再拜访巫叔叔。”
离开向阳地产公司，陈文打车前往箭厂胡同。
“福王府”。
张婉坐在前台，端着一本书看。
陈文从门廊拐过来，张婉一眼看见，喜得她，跳起来喊：“文哥！你回来啦！”
女孩绕过前台桌子，跑到门口，扑进老板怀里。
陈文吻了张婉的嘴，表扬道：“小婉辛苦了，一个人守着咱家宾馆。”
张婉笑道：“嘻嘻，还好啦！文哥你刚下飞机吗？吃饭了吗？”
陈文说道：“饭不忙吃，我先吃你！咱家这会有空房吗？”
张婉说：“今天圣诞节，房间全满，不过这会超过一半房间没有人。”
陈文想了想：“走，去张国容那屋。”
陈赫德给张国容包下的长包房是北院的东厢房，房租已经付了一年的，但他俩自从上个月以来，再没来入住。
虽然陈文当面答应过张国容，东厢房他绝对不会使用，但是嘛，这年头最不可靠的就是陈老怪的这张嘴，眼下陈文急缺一个空房间享用张婉，哪还顾得上管信誉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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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烟散尽。
张婉到卫生间洗漱一番，两人回到前台。
陈文问：“我们该吃午饭了。”
张婉说：“我去对过饭馆打包，文哥你想吃什么，还是饺子吗？”
陈文说：“两斤饺子，再弄两个菜，一荤一素。”
十几分钟后，张婉领着饭店伙计回来，端来了饺子、酱牛肉和凉拌什锦。
两人并排坐在前台跟前，陈文左手在桌面下，放在张婉的大腿上，嘻嘻哈哈吃着午饭。
陈文问：“汪锋和戴饶最近怎么样，他俩每天去咱家酒吧驻场吗？”
张婉说：“我不知道啊，戴饶来福王府找我玩过两次，汪锋我没见过。”
陈文又问：“上个礼拜我去了杭城，见着唐姐了，这会她在港岛，来过电话吗？”
张婉说：“唐姐昨天来过一个电话，祝我平安夜快乐。我一个人过平安夜，哪有什么快乐啊。”
陈文笑道：“今晚我陪你过圣诞节。
张婉嘻嘻笑着，筷子夹了一大片牛肉送到陈文嘴里。
……
吃完饭，张婉继续盯前台。
虽然“福王府”今天客房全满，但张婉有守门值班的任务，其他保洁员和烟酒店的老板不方便代班。
陈文告诉她：“我去找马老师玩玩，晚上你下班，带你去咱家酒吧转转。”
出了“福王府”，沿着箭厂胡同向北走了一百米，抵达了马老师工作室的院门外。
陈文这会感觉到，在帝都的小日子还真是过得方便，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好朋友，扎堆在附近，快活似神仙。
其他那些文艺界的歌星哥哥姐姐们，陈文暂时不想去拜访，没什么必要，从现在起，未来一年内他陈文被十几家唱片公司给“封杀”了，他写的歌太厉害，大佬们恳请他别那么快再写歌。
还是跟马老师打交道轻松愉快，因为总能一起愉快发财呀。
写歌哪有赚钱开心。
助理领着陈文上楼，根本不需要通传。
马老师正在办公室里接待一个客人，见陈文进门，他笑着招呼：“你先坐会，我一会就得。”
陈文坐到沙发上，从兜里掏出孟想买给他的双喜烟，还剩一半，拽了一根点上，看着马老师跟客户谈买卖。
一个比陈文老爸岁数还要大几岁的女人，个头不高，身形挺富态，日字形的脸，半短发炸炸着，宽鼻阔口咧腮，面相不像个善茬。
女人身穿清代款式的冬季棉袄，双手的中指，各戴着一枚个头不小的绿玉戒指，十分显眼的宝贝。
陈文两世对珠宝没有积累什么知识，但这一世他见过不少世面。仅凭直觉，陈文觉得那两枚绿玉戒指不是凡品，因为那玩意的色泽让人看着太舒服了。
马老师与女人之间的谈话，在陈文来前已经进行了一段，陈文坐沙发上抽烟这会，俩人已经谈到尾声了。
似乎是女人想拿一个什么东西，交换马老师手里一件藏品，但是马老师舍不得。女人没能如愿得到心仪的东西，虽然表情无奈，却依然很客气地向马老师道别。
俩人隔着办公桌，面对面坐着，侧脸冲着陈文。
女人起身，半转身离座，正脸冲着陈文。
这下，陈文看清了她的长相，认出来了，女首富陈立华。
就是她，把83版《西游记》唐僧给“娶”回家。
马老师亲自把陈立华送出门，下楼。过了好一会，老家伙回来了。
“哎哟，陈文，嘿嘿，又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马老师坐到陈文身边另一张沙发，“沪市的事办完了？什么时候到帝都的？”
“办完了，今天中午刚到帝都。”陈文问，“陈立华找您干什么，瞧上您什么好东西了？”
“唉，我好不容易得了一件喜欢的东西，被这女人知道了，这几天没完没了缠着我。”马老师伸手从办公桌拿来他自己茶杯。
陈文早就自己不客气地倒了茶，喝了一口：“她不会是看上咱们的蛇首吧？”
马老师微笑：“前阵子我得了一套窗户，明代，紫檀的，一组八扇。”
陈文说：“好东西啊！”
马老师说：“这女人特别喜欢紫檀、红木、黄花梨一类的，她听说我得了一套紫檀窗户，打飞的从港岛飞过来找我买。我《电视剧》拍完了，最近不着急寻钱，没打算答应她。”
陈文笑道：“她们家紫檀多了去，马老师您这八扇窗户别卖她。”
“我压根就没打算卖给她。”马老师伸手指了指窗外南边方向，“你那个‘福王府’，里头有几件红木家具，虽然品相不是特别好，但我觉着吧，你摆在宾馆客房里有点可惜。”
陈文问：“在哪几间房里？”
马老师说：“北院，三个方向厢房里都有。”
陈文琢磨了一下：“哎哟，那还是算了，不动了。北院东厢房已经租给张国容做长包房了，动里头家具，他该不乐意了。将来您博物馆办起来，我放您那儿展览去。”
从家具，又聊到瓷器。
马老师问：“你越来越有钱了，投资点瓷器呗。”
陈文说：“28号我要去非洲看爸妈了，明年我回来以后，咱们再商量投资古玩的事，嘿嘿，我是完全不懂的，到时候请马老师帮忙掌眼。”
用马老师办公室电话机，陈文把柏林和骆桑师徒给喊来了。
5点不到，陈文拽着三个人，来到附近的全聚德吃烤鸭。
要了一个小包间，边吃边谈。
谈什么？
当然是谈经纪合同。
之前唐瑾找他俩谈，没谈下来，这师徒俩是各种不敢。
陈文给唐瑾交待过一二三四，这几天他亲自在帝都，干脆把谈判的事揽下，替他的唐姐分忧。
唐瑾依照陈文的吩咐，给师徒俩开的签字费是每人10万块，这笔钱相当于他们从现在起到退休年份的工资。当然了，是按1992年的收入来计算的。
第1292章 你跟他俩亲妈似的
柏林和骆桑现在是体制内的人，按照规定来说，是不可以签这种经纪合同。
陈文问：“上回和你俩说的，排练喜剧口技，进展如何？”
柏林说：“来，骆桑，给陈老师表演一个。”
骆桑喜滋滋站起身，就在包间里，表演了一段架子鼓的口技模仿。
陈文拍案叫绝，分明就是前世骆桑的经典节目！
陈文夸道：“这个表演很有意思，观众肯定喜欢，我问你们，你俩和央妈有接触没有？我记得有一个节目，好像专门是曲艺类的，相声小品的。”
柏林说：“《曲苑杂坛》。”
陈文明知故问：“他们导演是谁？”
柏林说：“汪纹华。”
陈文问：“你俩有没有当着汪导的面表演一次？”
柏林说：“我俩试着约过一次，但没约上。”
陈文琢磨了一下，前世这对师徒是在1993年2月份登上了《曲苑杂坛》节目，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位伯乐把他俩推荐给汪导。
既然这一世已经与这对师徒建立友谊了，那就好事做到底，再送一程。
陈文让三位先继续吃着，他离开包间，借用全聚德的电话，打通了英哒的号码。
英哒一听是《我爱我家》赞助商的电话，态度非常热情，一个劲说要请陈老师吃饭。
陈文问：“你跟央妈《曲苑杂坛》导演汪纹华能说上话吗？我有两个喜剧演员想推荐给她。”
英哒说：“我和汪纹华认识，说不上话，但我认识有人说得上话，你也认识。”
陈文问：“谁？”
英哒说：“梁佐，陈配斯。”
陈文问：“他俩谁跟汪导更熟一些？”
英哒说：“梁佐给《曲苑杂坛》两个相声节目写过本子，陈配斯和汪导是好些年的好朋友，陈配斯的《二子开店》本子是梁佐写的。这仨人，熟得一塌糊涂，你找谁都成。”
陈文说：“谢谢了，我马上给他俩打电话，争取明天约个饭局，英导你也一起参加一下吧。”
英哒说：“我没问题，随叫随到。”
挂断电话，陈文琢磨了一下。
论起拉关系这种事，不能看相识时间长短，得看有没有利益关系。按照这个道理，显然陈文和陈配斯关系更紧密，电影投资方嘛。
于是陈文拨打了陈配斯家里电话。
陈配斯一听是陈文，立刻说：“嘿，我可算逮着你了！”
陈文说：“我没偷你家钱啊，你逮我干嘛！”
陈配斯笑道：“《天生我材必有用》第六集我写了个本子，正愁找不着你研究一下。”
陈文说：“好说好说，咱俩明天碰面，我正好有事请陈导你帮忙。我遇到两个喜剧演员，感觉条件挺不错，想推荐给《曲苑杂坛》导演汪纹华。听另一个剧组的人说，
陈导你和汪导很熟，能不能帮我约个饭局？”
陈配斯说：“小事一桩。你那儿挺吵的，不在家？”
陈文把饭店号码告诉给陈配斯。
挂断电话。
等了几分钟，电话铃声响。
陈配斯打来的：“妥了，我给你约好了。你记一下饭店，明天中午饭。”
陈文说：“谢了！”
随后，陈文又拨打了梁佐电话，请他中午参加饭局，帮忙把两个喜剧演员推荐给汪纹华。
最后，二次拨打英哒电话，请他把和宋旦旦喊上，明晚一块吃饭。
前前后后，花了15分钟，陈文呼出一口气，他有了个感悟，在文艺圈谈生意必须依靠人脉，这个人和那个人互相认识，能说得上话，事情会非常容易办。
陈文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他自己亲自跑关系，肯定比唐瑾强许多。
回到小包间，陈文把明晚饭局的事告诉给柏林和骆桑。
师徒俩一个劲地道谢。
陈文说：“我不是学雷锋义务做好事，我费力把你俩推荐给汪导，就是想帮你俩出名。你俩出名了，赏我一口饭钱。怎么样，谈谈经纪合同吧。”
骆桑说：“我的事柏林老师拿主意。”
柏林说：“如果明晚汪导看上骆桑了，那么我俩出名就有戏了，将来我俩辞职也不愁没饭吃，和你签经纪合同问题不大。”
陈文说：“行，这事明晚你俩看着办，就算你俩最后不跟我签，我也祝福你俩成为华夏一线明星，绝不破坏我们之间友谊。”
烤鸭吃饱，四人道别，两两离开。
文化工作室和福王府在箭厂胡同，陈文和马老师同路。
马老师问：“你对这俩人真好，从我剧组到现在，你跟他俩亲妈似的。你图什么？钱？”
陈文说道：“我的钱很多了，金融市场我赚钱速度非常快，远大于文瑾公司这块。实际上文瑾公司一直在烧钱，前前后后烧出去小一百万，到现在还没盈利。”
马老师说：“演艺圈挣钱难度很大，你怎么会选这样一条路。”
陈文说：“我不是为自己，我是为唐姐。当初我连累她丢了电台工作，她是学新闻专业的，我必须偿还一份文化产业工作给她。为了唐姐，我成立文瑾公司，签下一群有潜质的演员，只要唐姐重新找到工作自信，我就开心。”
马老师笑道：“你行，有情有义。唐瑾是个好女孩，你将来肯定不会亏待她。”
陈文知道，马老师清楚张婉的存在，他能够听懂马老师的潜台词。
把马老师送回工作室，陈文来到“福王府”。
退伍兵张小军已经来上夜班了，张婉正在前台跟他闲聊天。
张婉见陈文来了，挽着情郎胳膊，离开宾馆，打车前往后海。
……
半个多月没来
，刚走到后海南沿自家酒吧门前，陈文立刻感觉到不一样。
生意真好啊！
站在门外，隔着南墙根落地玻璃窗，就能看见小舞台上的驻场歌手在卖力地嚎。
“让我们一起摇摆耶，一起摇摆耶……忘掉防晒霜，忘掉付税单，忘掉去年夏天糟糕的爱……”
汪锋同学正在唱着前世他自己作词作曲的摇滚，那架势，那听觉效果，陈文不得不承认，原版就是比盗版好听，汪锋唱得比黄勤强多了。
只不过在这一世，叫做汪锋翻唱打败黄勤原唱。
陈文领着张婉刚走进自家酒吧大门，秋雁立刻认出大老板，赶忙迎接。
落座在远离舞台的一处卡座。
不一会，孙志杰端着托盘，亲自送来酒水小吃。
陈文看了一眼环境，八成以上的座位已经有客人了，笑着说道：“阿杰你的管理水平进步了嘛，大半个月前咱家酒吧别说上座率了，每天能有一两个客人来都让人惊喜。”
孙志杰笑道：“全是仰仗文哥！文哥找来那俩歌手，水平真是了得，现在好些客人每晚就奔着他俩来的。”
陈文问：“戴饶呢？”
孙志杰回答：“她和汪锋倒班，俩人轮流来。要不要我call她一个？”
陈文摇摇头：“算了，明晚我过来看她演出。你忙去吧，招呼好这帮财神爷。”
孙志杰半鞠躬，领着秋雁忙生意去了。
这会，酒吧里已经满员了。尤其是靠近小舞台的半个场子，一群男女跟着汪锋一块嚎歌。
陈文心里赞叹，舞台互动这件事，汪锋是有天赋的，别的歌手需要学着怎么带动歌迷情绪，汪锋天生有这个本事。
听着汪锋带劲的现场摇滚，陈文和张婉挨着身子坐在卡座，吃着瓜子喝啤酒，小声说着少儿不宜的话，商量一会回到温馨小院要好好畅快几百个回合。
舞台休息时间。
汪锋喜气洋洋跑过来：“陈老师好！小婉姐好！”
陈文招呼汪锋坐在对面卡座。对于汪锋刚才的称呼，陈文默认了。
阿杰、张婉、黄勤、戴饶都是江湖中人，他们岁数全都比陈文大，却理所当然地喊文哥。汪锋这个学院派的家伙，文哥两个字他喊不出口，坚持喊陈老师，由得他去吧。
汪锋用崇敬的语气说话：“陈老师您难得来一趟，今晚您能不能上台演出一首，为我做一次教学呀，好歹我也是您的学生！”
陈文说道：“我实话实说，虽然我会写摇滚，但我这嗓子真不适合唱摇滚，比你天赋差远了。”
汪锋说：“摇滚不唱，您唱你最拿手的民谣吧，我从没听过您的现场版，让我圆个梦吧！”
张婉也说：“好啊好啊，我也想听文哥的现场版。”
陈文想了想，正好借今晚的机会，再把自家酒吧名号弄得火一些，便站起身走向舞台。
第1293章 爸爸们你们要捧场啊
有几个近期常来的客人，已经认准了汪锋摇滚，见到是一个他们不认识的新人坐上舞台，有点不乐意。
一个客人喊：“槽，你踏马谁啊，给爷下去！换那个长毛来唱摇摆！”
坐到汪锋刚才坐的高脚凳上，陈文把嘴贴近麦克风：“各位宾朋大家好，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我叫陈文。”
大厅里刷的一下，全安静了。
后海一带的酒吧，有那么几家的老板是成名歌手和当红歌星，比如有三家是田振的，还有几家是其他几个歌手的产业。
陈文这家酒吧，早已经在圈内流传来了，许多人都知道阿杰的后台老板是1992年风头最劲的音乐人陈文当家，来这儿的客人有不少人一直盼着见见陈文真人。
只不过陈文一直低调，从不开演唱会，也没有通过媒体发布过他的形象，老百姓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今天，就现在，陈文现身舞台，底下的顾客很快从惊讶变成热情，口哨声都起来了。
玩酒吧，陈文的老本行，什么招式他都懂。
陈文问：“你们都很想听我唱歌吧？”
顾客们喊：“想~~”
陈文笑道：“想白听白/嫖，门都没有！窗户也没有！”
顾客们哄堂大笑。
陈文说道：“既然进了我家门，那就给点表示。要我唱歌，没问题，你们每桌再增加半打啤酒消费，算是打赏我了。”
顾客们大声答应，纷纷喊服务员。
阿杰和秋雁一顿猛忙，一百多件啤酒很快送到所有桌面。
陈文抱起吉他：“我自己写的经典民谣，改了两个词，各位，上眼！”
“让我掉下眼泪的……后海，带不走的只有你……走在北二环的尽头……坐在我酒吧的门口……”
盗自《成都》的《外滩》，又被陈文把“外滩”和“中山路”改成了应景的“后海”和“北二环”。
一曲唱罢，酒吧里这伙人全疯狂了，嗷嗷叫着求陈老板再来一首。
陈文说：“行，买一赠一。”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卖给庾成庆的《情非得已》，也被陈文唱出来娱乐歌迷了。
顾客们哪能放过这种难得机会，吵吵着要听第三首。好些人呼吁全场每桌再买一打啤酒。
陈文说：“各位爸爸们，啤酒你们别买了，今晚别买了。我不能够唱通宵啊，你们得累死我。”
众人哈哈大笑。
于是，陈文唱出了正在随老男孩乐队越来越火的《最美》。
有顾客问：“陈老板您什么时候再来酒吧啊？”
陈文说：“我没法保证每天来自家酒吧，但我可以剧透一件事，明晚我肯定过来，我要给我家驻场歌手戴饶站台。”
顾客喊：“戴小姐我们知道，昨天我们还跟这儿听她唱了一晚。”
陈文说：“戴饶是咱们皇城根土生土长的姑娘，将来她如果在帝都开演唱会，各位爸爸们你们要捧场啊！”
离开后海酒吧，陈文领着张婉回到南锣。
进了家门，俩人搂着一块，来到卧室，打开暖风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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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烟散尽。
张婉说道：“谢谢文哥，圣诞快乐！”
陈文摸着女孩的头发：“也谢谢你，圣诞快乐！”
想着刚才张婉配合他，圆了他对张婉婷的一个小梦，真是开心。
12月26日，星期六。
一大早，唐瑾打来电话。
唐瑾笑嘻嘻说：“你和小婉昨晚玩得开心吧？”
陈文看着正在穿衣服的张婉，嬉皮笑脸说道：“谢谢唐姐关心。你这会在哪儿呢，还在港岛吗？”
唐瑾说：“昨晚在港岛演出完，我们赶飞机，没顾上给你打电话，这会已经在吉隆坡了。后天去印尼，30号晚上飞东京。”
陈文心想，马来西亚首都啊，汉存水就是马来西亚的国籍，唐瑾即将前往的印尼，是周文昌的大本营。
陈文说道：“唐姐辛苦了，我给你说说你爸厂子地皮的事。”
接下来，陈文挑精要内容，把他和巫向阳见面的事，讲述一遍。
唐瑾说：“房地产的事，里头黑/幕太多，不做才好呢。我爸这次能够跳槽去宗叔叔他厂子，也算是发挥余热了，我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对于唐瑾的观点，陈文是不以为然的，房地产未来的利润有多大，那是可以捧出一个王首富啊！
正所谓“实业误国、地产兴邦”，这话虽然是老百姓的反话，却也证明一个道理，投资房地产是可以赚大钱的，兴不了邦，却足以让自己家兴财。
陈文说：“房地产的事将来再说吧，后天我就要飞沙特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
再见到你。”
挂断电话，吃着张婉买回来的早餐。
张婉出门去“福王府”上班了，陈文留家里。
吃完早饭，距离中午饭局还有三个钟头，陈文闲着没事，来到门外，坐在租了临街房的鲁省炒货店门口，跟那对憨厚的夫妻闲聊天。
老板娘猛抓各类炒货给陈文。
陈文只抓了一把葵花籽，说刚吃完早饭，吃不下花生大枣。
两口子是农村人，三十大几、四十来岁的年龄，比陈文爸妈明显小一截，带着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
聊天得知，这男孩是夫妻俩第三个孩子，上面还有两个姐姐，老大今年十六了，在京郊一家做家具的厂里打工。
陈文吃惊问道：“你俩没到四十吧，有三十五吗？大女儿居然已经十六了！”
店老板嘿嘿笑：“俺们农村人，结婚早，生娃早，不比你们城里人，搞什么晚婚晚育。”
陈文说：“不对，这小子是你们家老三，你家超生啊。村里没罚你们款？”
老板娘说：“罚，罚得可狠了，俺家房子都叫他们扒塌下半拉，大丫头险些叫房梁砸死。”
陈文问：“大丫头在家具厂打工，二丫头呢？”
店老板说：“二丫头十一，留在老家，她姥姥姥爷带着。麻烦着呢，过几年她大了，莫身份证。”
陈文问：“什么情况？你俩超生超了老三，老大老二应该能上户口啊？”
店老板说：“罚是罚了，可数忒大，俺们没缴足。这不，当初老大上户口用掉一个指标，老二指标没敢用，想着来个儿，给儿用上。老大老三都上了户口，老二没着落呢。”
陈文心想，这帮底层不容易啊，多生一个娃，遭这么大的罪，尤其二丫头吃亏最大，户口指标让给了弟弟。农村人盼着有个儿子传香火，这事真没法去管。
不过呢，陈文并不觉得这对鲁省夫妻超生有什么错，他来自2019年，知道未来我们国家人口问题很严重，男人比女人多三千万。
眼前这对鲁省夫妻生了两女一男，等于是为将来的国计民生多做出了一个女儿的贡献呀！眼前的困难嘛，咬咬牙，挺一挺就过去了。
而且陈文对这家很照顾，按照6月份谈的房租方案，每年才涨8%，上下两层的两间大房，现在收他们每个月两千块，到2002年才每月四千块，陈文已经是良心房东了。
要说赚钱，陈文有的是路子，他一点也不想在这么一个小店铺上盘剥这对勤恳的鲁省夫妻。
第1294章 《曲苑杂坛》导演
闲扯淡的工夫，不断有街坊和路人买炒货。陈文感觉，这对夫妻的生意还不错，每个月交完房租，应该能有至少一千的盈余，很可以了。
忽然，陈文感觉自己屁股被人踹了一脚。
“卧槽！谁踏马踢我！”陈文坐在塑料凳上，扭头向后看。
“你骂谁？”巫小柔笑嘻嘻站着。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又来了！”陈文叹气道，他是真不想招惹这个富家女，姑娘魅力极强，可陈文不敢吃。
巫小柔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走到炒货店里，左手一把花生，右手一撮葵花籽，扔进一个搪瓷盘子，端到门口坐在另一个凳子上。
店老板夫妻见过巫小柔好几次，知道这个富贵气十足的帝都姑娘是陈老板的好朋友，不敢向姑娘讨要吃货钱。
“我爸昨晚回家说你昨天上他地产公司了？”巫小柔笑嘻嘻，“你找我爸干什么呀？是不是想通了，来当大跑腿呀？”
陈文说：“一个项目的事，我想当然了，有点幼稚。你鼻子真够灵的，闻着点味儿就寻到我这儿了。”
巫小柔骂道：“你怎么说话的！谁鼻子灵了！”
陈文说：“好好好，我鼻子灵，行吧。哎，巫小柔，我今天没空陪你，中午约了人吃饭。”
巫小柔问：“你约了女孩子吗？”
陈文说：“几个导演和演员，谈公事。”
巫小柔问：“我也去好不好？”
陈文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不用去上课吗？”
巫小柔不屑道：“一个破大学有什么好去的，我给我爸说好了，明年给我报名凡尔赛大学，本姑娘要和你做同学。”
陈文苦笑：“你踏马懂法语吗？”
巫小柔说：“你懂法语就行了。还有，不许在我跟前踏马踏马的，没规矩！”
陈文真想把《董小姐》和《斑马斑马》给盗出来，那两首歌里面脏话才叫酣畅。
……
西三环。
航天桥。
钓/yu/台/山庄以北。
航/天/部大院附近，一处名叫“高粱地”的饭店，装修很有牌面。
从这地方稍微往南一点，西三环西侧就是央妈现在的办公场院，全国最著名的电视塔就立在那里。
陈文领着甩都甩不掉的巫小柔，来参加宴请《曲苑杂坛》导演汪纹华的饭局。他可以想象到，
陈配斯选了这么个地方，图的是离汪纹华上班的央妈近。
11点一刻，陈文和巫小柔抵达了“高粱地”。
柏林和骆桑师徒早就到了，呆在大厅等着，其他人没到。
陈文与他俩打了招呼，为巫小柔做了互相介绍。
向服务员要了一个大包间，四个人进了房间。
陈文交待巫小柔：“今天你紧着吃，我跟人谈公事，你别捣乱。”
巫小柔哼了一声：“我懒得说话。哎，晚上你陪我去你酒吧玩好不好？”
陈文不耐烦：“吃完午饭再说！”
教训完巫小柔，陈文对师徒俩说：“吃饭的时候，我起个哄，让骆桑大哥在汪导跟前表演个节目，你们看行不行？”
柏林伸手，握住骆桑的手：“骆桑，加油！”
骆桑双手捂着脸：“我揉揉腮帮子，都僵了！”
陈文心里不紧张，前世他听过传闻，说是汪纹华见过骆桑的表演之后，立刻就拍板让这对师徒上节目。
不一会，英哒领着宋旦旦，带着梁佐抵达了。
众人又是一番寒暄。
梁佐与柏林骆桑是老熟人了，骆桑在《海马》里主演的那一集的剧本就是梁佐给写的。
英哒夫妻是头一回见这对师徒。宋旦旦大嗓门嚷：“哎哟，说起来咱都是曲艺界的人啊！你俩将来要是发达了，别忘了带一带我啊！”
柏林表情恳切：“我和骆桑是半路出家的曲艺演员，今天还希望宋老师，希望各位老师多多替我们师徒美言，我柏林在这里谢过了。”
说完，柏林领着骆桑，认认真真给大伙鞠躬。
看着这对师徒的表现，陈文从心底里赞叹柏林是个好老师。想着前世骆桑酒驾身亡，他更是想骂骆桑不懂事。
过了一会，最重要客人来了。
陈配斯陪着汪纹华，来到了包间。
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大光头身后跟着两个大美人。
陈文一眼认出来了“苏妲己”付艺伟和“玉兔精”李铃玉。
跟付艺伟，陈文已经是老熟人了。欢哥的聚会上见过，在法国南特也见过。
李铃玉，陈文两世头一回见。
身为华夏大陆乐坛的甜歌皇后，李铃玉的歌红遍了整个80年代。1987年，她参与拍摄83版西游记，扮演了玉兔精，还演唱了剧中《天竺少女》这首备受观众喜欢的插曲。
陈文前世就很喜欢李铃玉，今天见了面，他没有乱了主次，先通过陈配斯的介绍，与汪纹华导演热情握手，再与付艺伟打招呼，最后诚恳地表达了对李铃玉的推崇。
汪纹华如今在央妈的风头是非常厉害的，饭桌上几个大咖都称赞她是“第一女主持”。
英哒以前没机会搭上汪纹华的路子，今天他算是捞着了，列举了一堆的数据，《曲苑杂坛》从1991年开播以来，过去一年半的收视率排名台里第二，仅次于《新闻联播》。
陈配斯在饭桌上曝了一个料，汪纹华是评书泰斗袁阔成的得意弟子。
陈文立刻站起身，恭恭敬敬地以这个理由敬了汪纹华一杯酒：“我从小听着袁阔成、单田芳、田连元几位老师评书长大的！”
汪纹华说：“陈老师您写的歌我全都听过，已是我的精神食粮。您的《走进新时代》现在是我们台里职工演唱队的必修曲目，我个人也是非常推崇，我敬您一杯，祝您将来为全国观众听众创作更多优秀歌曲！”
听闻柏林和骆桑是来自芭蕾舞团和话剧团的业余喜剧演员，汪纹华不等陈文做局说废话，她主动邀请这对师徒表演一段节目。
原本今天陈文和他俩商量着让骆桑表演，这一下，柏林也被汪导点名了。
就在包间的空地上，师徒俩站在汪纹华的正对面，隔着圆形饭桌，表演了一段幽默口技。
柏林演唱的是陈文作词作曲的《画》，节奏欢快。骆桑则在一旁模拟了小号和电子琴的伴奏口技，惟妙惟肖。
汪纹华问：“你们这个节目，本子是谁写的？”
柏林说：“我写的。”
汪纹华又问：“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编制？”
师徒俩认认真真介绍了各自的单位。
汪纹华请他俩落座，对着众人说：“最近几个月，我们《曲苑杂坛》收视率在下滑，来来去去都是些老面孔，排练来排列去也总是老节目形式，我正在为节目创新犯愁。”
不用陈文捧哏，陈配斯及时递话：“小汪啊，你觉得他俩行的话，就给人家一个机会试试，对吧，人家芭蕾舞团和话剧团演员现在都挺不容易的。试一试嘛，没准全国观众看到新鲜形式节目，忽然间喜欢上了呢！”
陈文心里为陈配斯大大点赞，因为前世的走势就是这样。
汪纹华看向对面的师徒俩：“我很愿意邀请你们来《曲苑杂坛》试试，只不过我有几个问题。”
柏林激动得搓手：“汪导您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