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那年那些事2
那时候的黄小培，每一个动作在乐平云眼里都是一个复杂的情绪，每一句话都是一道阅读理解题，这种感觉乐平云从来未有过。
这个人，乐平云似乎已经认定了，当他默默观察许久以后，他决定了采取行动，但是那个时候他突然发现了黄小培已经有了个在学医同届的老乡男朋友还是高中同学，而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似乎非常的牢固，每个周末黄小培都会去找他。
他也慢慢发现平时黄小培都很严肃，只有快到周末的时候可以在她眼角看出那么一丝高兴和愉悦，那种他知道那是真爱。
就这样乐平云的这份暗恋和挚爱还没有开始就被现实扼杀在摇篮里了，虽然如此，乐平云并没有自怨自艾更没有像谢敏一样一蹶不振，因为他知道黄小培的这份爱情也是真爱。
只要对方是幸福的，乐平云并不像打扰，那时候流行的所谓的挖墙脚对于他是不光明的且对与感情是一种污蔑，所以他自从知道黄小培有男朋友的事情以后就从未在外人面前表露过自己的心思，而是把这份爱默默的埋在心里，并且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关心着黄小培的一切。
之后的乐平云则继续努力学习，大学四年，他真的做到了没谈过一次恋爱，而谢敏在第二学年就开始淡忘了乐平云，谈起了新的恋情，可是没多又无疾而终，重复几次以后，等到快毕业的时候她又是单身了，而这几年谢敏也发现乐平云一直都没有找女朋友，这多少给了谢敏一些安慰，她甚至开始怀疑当初乐平云跟她说的要努力学习这个托词是真的，因为他真的做到了不谈恋爱，好好学习了，对于这样的男人，谢敏就更加爱慕了，也让谢敏又开始抱有一丝希望了。
特别是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大家纷纷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教书，而乐平云却争取到了一家上海的学校，这让谢敏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于是她再一次鼓起勇气找到乐平云表达自己的好感时，而乐平云则再一次婉言的拒绝了她。
那一次经过，谢敏至今还历历在目。
谢敏看到乐平云冷漠的脸质问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的决绝，不试试你怎么不知道我们不合适呢？”
“现在就觉得不合适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去试试，最后还是发现不合适，那时候我就是在耍流氓了。”乐平云说道。
这句话谢敏听着莫名有些感动，而后她又问道：“好，你要是真的对我没有好感，那你为什么要想尽一切办法留在上海工作？”
“上海是大城市，这里的机会更多，我留在上海只是想尽快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报复。”
“理想？报复？”
“是啊，我的梦想从来都不是当一名老师，为社会做更多的贡献。”
“那当老师不也是辛勤的园丁，可以为社会做贡献嘛。”
“老师能做的贡献毕竟少，我想有自己的学校，为更多的人造福。”
乐平云说这句话的时候谢敏感觉到了他身上正在闪闪发光。
也就是乐平云的这句话，让谢敏从此有了自己的梦想，那就是跟他一样，倒不是说跟乐平云说的那么伟大，她只是想跟着自己爱慕的人脚步走。
“好，那我以后的理想也是这个，我愿意跟着你一起实现你的理想。”
“谢敏，真的，我们不是很适合，你有的骄傲和理想，跟我不是一路人。”
“我的理想就是跟你一样啊，我刚跟不是说了啊？”
“我想要的理想伴侣并不是需要为了我而去讨好什么，她可以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报复，我会尊重她。”乐平云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心中在照着谁描述，表情里都是亮光，可是谢敏知道那个亮光不是对自己的。
“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
大学这几年，谢敏除了中途有过男朋友的时候没有对乐平云进行骚扰，其他时间，乐平云都感到了来自她的无尽压力和困恼，现在既然毕业了，不必再顾忌对方的面子了，乐平云也直言不讳地说道：“对，没错，我其实一直有自己欣赏的人。”
“是谁？”
“是谁不用你管。”
“我知道，肯定是黄小培对不对，我平时找你，你除了问她，其他的时候都是冷冰冰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隐瞒了，确实是她，我理想中的灵魂伴侣就是她那样的。”
“可是她早就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啊，所以我并没有去打扰她，甚至她从未知道过我对她的好感。”
“你就是为了这样一份不值得的暗恋，4年都不谈恋爱？”谢敏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认为这份纯真的爱意才是最值得的，这也许就是我们的不同。”
这回谢敏是彻底死心了，她走了，去了国外读硕士，并找到了新的男朋友，回国以后他们就打算结婚了，但是在结婚前谢敏还是去乐平云的学校找了他。
那时候那时候的正好就是在他一家机构做辅导老师，所以刚刚黄小培所说他现在的从业范围，谢敏一点也不意外。
而谢敏这次找到他，就是想告诉他，她要结婚了，假如乐平云愿意，她还是不会结婚。
但是乐平云只说了句：“祝福你，找到了自己真正适合的人。”
听到这话以后谢敏离开了，并彻底删除了乐平云的所有联系方式，这一别竟是十来前的事情了。
回国以后的谢敏不知道要干什么，最后还是当了老师，再过几年，她无意中发现黄小培考到了她所在的学校，大学4年，之后也从未联系过的她们再次见面各自都结婚生孩子了，慢慢的谢敏就跟黄小培成为了好朋友，但是对于当年的事情，谢敏只字未提。
乐平云这个人也成为了过去式，这次黄小培突然提起也是让谢敏惊讶不已，甚至她有一瞬间以为她们两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谢敏看着黄小培的样子，应该也只是真的泛泛之交吧，可是十来年不提的人，突然再一次提起却让谢敏心中不能平静了，想着自己这十来年的婚姻，真是一地鸡毛，年少时那种纯情的爱情故事再次让她向往。
谢敏再望向那一串号码，但她却没有勇气拨通，只无奈且不舍地放下了手机。
【197】子宫肌瘤加妊娠期糖尿病
话说经过苏庆春的情趣沟通以及谢敏的不以为然以后，黄小培对于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也没那么在意了。
到了下班时间也就正常下班了，下班以后按照往常的习惯直接去了苏子轩的我是查看学习情况，苏子轩则跟早上事情没发生一样，看到妈妈来了马上把自己准备好了的保证书给了黄小培，黄小培看了一眼那满满一页纸的保证书，只说了句：“以后以此为戒，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嗯，知道了！”说着苏子轩还自觉的交出了ipad，并说道，“妈，说好了一个月，一个月到了就还给我。”
“嗯，说好了一个月就会还给你的。”
苏子轩很爽快地把ipad给了黄小培，然后继续写作业。
而何美珍看到儿媳妇回家后直接去了孙女房间，再想象儿子今天的话，也就没再提早上的事情了，家里一下子就跟往常一样回归平静了。
时间就像流水，缓缓的流过，很快就到了7月了，学校都陆续放假了，而谢敏捣鼓的那个家补习班如她说的一样该办的手续很快就办妥了，也顺利开班了。
在开班当天，黄小培还打趣这是谢敏人生中做的最坚持的一件事情。
这个补习班跟原来黄小培上的补习班不一样，这个是她有份额的，所以做起事情来非常的卖力，每天工作也是起早贪黑，不但要教授课程，还有负责招生，不分昼夜，感觉她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拿着手机回答着永远回不完的家长问题。
这个暑假黄小培是真正进入了忙碌的模式，对于苏子轩的学习也没那么多时间了，只给她报了平时上的补习班，并没有多加。
这照往年可没那么容易啊，往年暑假的时候，黄小培可是会给苏子轩增加很多暑假班的，现在她也确实有点力不从心的，只有按照往常的时间让婆婆送去离得近的补习班了。
而医院里，苏庆春则继续过着他日复一日的工作，一直在一个组上的师弟江况也转科去了急诊。
蔡君梅对他态度一直没变，忽冷忽热。
这天早上查完房以后蔡君梅叫住了苏庆春。
“小苏，上午没手术吧？”
“没有。”
“那你跟我一起取下冯主任哪里。”
“冯主任？”苏庆春纳闷道。
“是啊，她那边有个比较复杂的病人，上回那次手术以后这玉月啊对你印象很好，这回特意叫我把你一块叫去。”
“哦。”
苏庆春说完便跟着蔡君梅一同去了产科的办公室找冯主任。
此时只见医生办公室的冯玉月正在跟另外一个医生说话，她看到蔡君梅和苏庆春以后连忙跟自己身边的医生结束了谈话，并大步走到了蔡君梅的跟前说道：“来了。”
“嗯，”蔡君梅直截了当地说道，“什么情况啊？”
“病人她是一个高龄初产妇，今年46岁。”冯玉月说着朝旁边的医生喊道，“小李，你把刚刚那个病人的资料拿过来。”
说着又朝蔡君梅强调道，“主要是她还有两个巨大的子宫肌瘤加妊娠期糖尿病。”
蔡君梅一听，脸露难色。
“这么高龄初产妇还有两个巨大子宫肌瘤，还有妊娠期糖尿病啊？”蔡君梅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乐观地说道，“那是真的好复杂啊！”
话说着的时候小李已经把病人的病历等相关资料拿到了他们面前。
蔡君梅并没有结果病历，而是朝苏庆春说道：“小苏，你看看吧。”
“哦。”
此时的苏庆春连忙接过病人的资料，并开始翻阅起来。
“是啊！所以才让你们一起帮忙嘛。”冯玉月回道。
“她以前做过手术？”苏庆春拿着一个检查报告问道。
“对，她的经历其实也很复杂，她曾在2年前在别的医院曾做过一次巧克力囊肿的开腹手术，剥去了囊肿。”
“开腹做的？”苏庆春追问道。
“没错！这个我也问过病人，怎么不是通过宫腔镜？病人说也不是很清楚，就说当时医生没说什么就这么做的，所以我猜可能是当时的囊肿已经很大了方便宫腔吧。”
“没有哪个医院做手术的记录吗？”
“没有，病人说找不到了。”
“哦！”
冯玉月继续说道：“病人是术后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算是顺利怀上了孩子，之后就到我们医院产检，但妊娠并没有常规性地阻止“卵巢囊肿”生长的脚步。”
“她初次产检时就说挂的我的号，当时我就发现了她左侧卵巢10x9x8cm、右侧13x12x10cm大小的囊肿，这当时就完全达到了手术的指征。”
“可是当时如果执意行手术，必然对胎儿和产妇都有影响，但是不做手术的话，随着胎儿的长大，盆腔空间越来越小，卵巢就很有可能会被挤到腹腔，引发卵巢扭转、破裂、甚至坏死，危及母婴性命。”
“当时就这件事情我还特意跟陶主任沟通过这事情。”
“我师傅吗?”苏庆春插嘴道。
“对，卵巢囊肿你师傅在这方面还是非常有经验的，经过跟他的沟通，我也表达了家属的意愿，并针对囊肿去与留的风险利弊进行了全面的评估最后，根据最后我们一直同意患者的意愿，还是决定采取了带瘤继续妊娠的治疗方案。”
“之后我也一直严密观察产妇的囊肿变化，计划是等到孩子足月后，行剖宫产手术，取出胎儿，然后再一并剥除囊肿。”
“可后来我没想到，随着孕妇的孕龄增加她的体重出现了过度增长，伴有妊娠糖尿病，我便立即调整产妇的饮食计划还让她推荐她做孕期瑜伽。”
“好在产妇还算是非常的配合，母体和胎儿的体重在孕后期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苏庆春总算停下来了翻阅病历了，突然问道:“哦，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现在的情况是今天早上7点，产妇突来分娩征兆，她这才35周零一天，产妇早上8点多被送进了我们医院，本来我原计划手术是找陶主任帮忙的，这个患者需要切除囊肿，而且盆腔是否有黏连我们还不知道，现在陶主任退休了，就只能找师姐你了。”
“病人之前做的手术的开腹的，那很有可能有黏连。”苏庆春带着肯定的语气说道。
【198】医生的责任和顾虑
冯玉月看了一眼苏庆春，然后回道：“是啊！所以说这个手术可能会很复杂，这不只有找你们了。”
“苏医生，现在时间紧急，病人的大概情况你现在了解了吧？”冯玉月看着病例材料朝苏庆春问道。
“嗯，差不多了，病例我也粗略地看了一遍。”苏庆春说道，“您刚刚情况也差不多说了下，我基本了解了，只是我有一个疑惑。”
“哦？什么疑惑呢？”冯玉月说道，“你说。”
“其实这个病人的情况我觉得在这时候剥离囊肿要比平时风险要大很多的。”
苏庆春继续说道，“如果从规避手术风险来看，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让患者生产后，哺乳期结束，再来做卵巢囊肿剥离术啊？”
“是啊！”蔡君梅也呼应道。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冯玉月说道，“一般情况下，这个患者这种情况我们是应该考虑风险而让手术延后的。”
“但是这个病人情况比较特殊，她已经做了一次开腹手术了，如果我们第二次开腹不一次性把囊肿处理完，她势必还要面临做第三次开腹手术，这会对患者造成很大的伤害啊！”
冯玉月继续解释道，“而且你们也看到了病人的囊肿已经很大了，其潜在性风险会随时触发。”
听到冯玉月的话让苏庆春顿时感觉到了冯玉月作为主任医生的责任心，其实这样的病人，要是放在以前苏庆春也是会义无反顾地支持冯主任的方案，但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以后，特别是之前的那起直接导致师傅提前早退的医疗事故让苏庆春开始变得犹豫了。
为了自己不再有医疗事故，安全起见他还是觉得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个手术的。
但是，说实话站在病人的角度，能较少一些伤害就尽量减少一些伤害，特别是年纪这么大的产妇，从这个角度冯主任这样的手术确实是最佳的方案。
假如这个病人是自己的家人亦或者是确定这个而病人不会手术后出了问题医闹，那苏庆春也会毫不犹豫地支持这样做。
但是现在，他对病人的信任度已经下降了，他再也不敢说病人出了什么事情家属一定不医闹了，而且从这个手术的难度上来说，不成功的概率和其他不可控的因数很多，他觉得现在这样手术方案其实风险很大。
苏庆春面对如此正义凌然的冯玉月没说话，只看了一眼蔡君梅，蔡君梅也心领神会地看了一眼冯玉月。
冯玉月自然很清楚他们两个人的意思，她解释道：“我知道你们的担心和疑虑，可是我们做医生的，不能因为自保，害怕出医疗事故，就把更多的风险和痛苦留给患者吧？”
“你们说是吧？”
“呃......玉月啊，其实你说的确实没错，但是你确定跟病人家属沟通好了？这个病人情况很复杂，很多术中和术后的并发症我们都很难预料的。”
蔡君梅作为冯玉月的师姐，再次提醒道。
“我知道，这个病人家属我们跟了很久，病人和家属都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包括之前的哪个保胎的决定其实我们也是经过很多挣扎以后才做出的决定，我不能肯定的说这个病人家属会在出了什么时候以后发生特别的事后追究责任的话，但是我感觉他们发生这样的概率会比较小，这也是我最后选择这个方案的原因，”冯玉月继续说道，“这个病人太不容易了，我相信她。”
苏庆春看到冯玉月的样子，感觉那似乎的曾经的自己，那么笃定。
“对，冯主任，你这句话说的很对，刚刚是我考虑不周了。”苏庆春赶紧就自己刚刚的提问表示了歉意。
“不是你考虑不周，只是你不知道病人曾经遭受过多大的痛苦而已，我相信你之前见过病人就会跟我一样考虑了。”
“嗯，冯主任，那我明白了。”
冯玉月见苏庆春不再有顾虑，便笑着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去手术室吧？”
“现在就去？”苏庆春问道。
“是啊，不是听师姐说上午你们都没有安排手术吗？”冯玉月说道，“而且现在产妇已经在手术室里了，我们产科的医生现在应该已经在跟她进行剖宫产了。”
“根据这个产妇的情况，剖腹产后随时可能发生产后出血、子宫收缩乏力的可能，所以我们要赶紧上手术了。”
蔡君梅拍了拍苏庆春的肩膀说道：“去吧，我们一块去。”
冯玉月话音刚落，只见护士站一个护士跑进了医生值班室，并说道：“冯主任，手术室打电话过来，让你马上过去一趟。”
“哦，好的。”冯玉月回道。
“我们现在赶紧过去吧，估计孩子快出来了。”
“嗯！”
......
在大家疾步去手术室的路上，冯玉月继续把病情的情况跟大家详细说了一遍，而听到冯玉月的分析后，苏庆春更加明白了病人的病情严重性。
一路上他脑海里一直在思考这个病人的病情，他见过的病人很多，在大部分手术面前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但是今天这个手术就复杂多了，要是说单纯的剖宫产或没有腹腔粘连的卵巢囊肿剥离术并没那么难，但是今天他们要给产妇做的是复合手术，而且产妇之前已经有过1次开腹手术史，难度和风险就远远高于常人了。
所以苏庆春一路走的都是非常的沉重，他虽然没有看到病人，但是对她的情况一点也不乐观。
很快他们换好衣服，进入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产科的另外一名医生已经把胎儿取出来。
“怎么样啊？”冯玉月朝产科医生陈青问道。
“冯主任，你来了，孩子刚刚出去，待胎盘取出后就交给你了。”陈青回道。
陈青是苏庆春的研究生同学，她看到苏庆春进来了，还打了个招呼。
苏庆春也点了点头。
冯玉月领着苏庆春和蔡君梅一同在液晶屏下面观察着产科医生陈青的手术。
只见她很快便熟练的取出胎儿胎盘，并完美地缝合了子宫。
而同时苏庆春并没有心思去观察她的手术，他的心思全部放在了观察产妇的盆腔环境了，苏庆春发现病人的盆腔似乎有充血。
他眉头紧锁，不敢眨眼，怕错过一点问题。
很快，产科医生陈青迅速的缝合好了子宫。
“冯主任，我这边结束了，算是圆满的完成任务了，现在交给你了。”
产科医生陈青说道。
“好。”
说着苏庆春和蔡君梅一同跟着冯玉月慢慢地朝手术台走去。
【199】不寻常的手抖
在上手上台的路上，蔡君梅突然朝苏庆春说道：“这台手术你主刀。”
原本苏庆春以为只是来辅助的，可没想到这么大的手术蔡君梅居然让他主刀，这令苏庆春太意外了。
苏庆春转头一脸懵地看着蔡君梅。
可蔡君梅眼睛只看着手术台方向。
“蔡主任，我主刀不太合适吧？”苏庆春弱弱地说道。
只见蔡君梅转头看着苏庆春，眼神笃定地回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今天你主刀，我辅助。”
“可是今天的手术还是挺复杂了，我其实也没100%的把握。”
“没事，我和冯主任都会在旁边协助你。”蔡君梅鼓励着。
冯玉月经过上次的那次手术，对苏庆春的技术还是很认可的，不然她也不会让蔡君梅叫他过来，但是原本她也以为是蔡君梅主刀。
对这样的决定她也有些疑惑，她也转头看了一眼蔡君梅。
蔡君梅明白师妹的眼里的疑惑，立刻解释道：“今天就小苏主刀，没问题的。”
既然师姐都这么说了，冯玉月也不再质疑了，只见她先是点点头，然后朝着还有些不自信的苏庆春鼓励道：“苏医生，放心，有师姐和我在，你就大胆干好了。”
面对这样的临危受命，又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苏庆春不敢怠慢。
只见他肯定地回道：“好！”
苏庆春说完便迅速地走上了手术台。
而陈青则走到了液晶显示仪那边去观察手术进展。
上了手术台，苏庆春一看病人的情况，他脸色马上就耷拉了下来，面露青色。
患者的病历上手术前苏庆春其实已经了解清楚了，而且刚刚冯玉月也跟她说了情况，刚刚他也一直在观察情况，算是做好手术艰难的准备，可当真正当他看到患者盆腔内状况时，依然诧异不已。
因为病人的境况远比他预估要糟糕得多。
病人最大的右侧囊肿足有婴儿头大小，左侧的也有成年男性拳头般，是多房性的子宫内膜异位性囊肿和包裹性积液，囊肿壁薄的地方薄如蝉翼，里面的积液晶莹可见，整个囊肿与周围组织肠管、大网膜广泛粘连。
当然看到病人的这个情况诧异的不只是苏庆春一个人，还有在手术台上的另外两个主任医师。
冯玉月和蔡君梅见到这个情况后第一时间不自觉地互相看了一眼，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得出来这个手术确实很难很复杂。
两人心领神会又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了一眼苏庆春。
此时即使隔着口罩大家都能感觉到苏庆春脸色的变化。
这一切站在不远处的陈青都看在眼里，他明白手术的难度，原本有些担忧的陈青看到大家的表情更加忧心了。
这要是因为卵巢囊肿导致手术失败，陈青在病人那边也是难辞其咎啊。
这种情况大家都知道术中随时会有大出血的意外，而这个病人比常人有着更加复杂的盆腔环境。
而且这边子宫未恢复、盆腔粘连等各种因素增加了手术的难度，同时也会延长手术时间；
而另一方面手术时间一旦延长，又会增加产妇感染的风险。
如此复杂的剖宫产合并卵巢囊肿摘除，无论对医生，还是对患者来说，都是一次巨大贡献挑战。
这一点在场所有医生都非常的清楚。
手术室里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了，空气都如凝固了一样，大家除了能够听到了“滴滴”输液水的声音了甚至就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够听到了。
冯玉月望着一直发愣的苏庆春心中有些担忧了，她能感觉到了苏庆春的难处，
“苏医生，你觉得，可以吗？”冯玉月小心翼翼地征询着苏庆春的意见。
苏庆春没直接回话，而是看了一眼自己的上级医生蔡君梅。
此时的蔡君梅只怔怔地站一旁用同样疑惑的表情看着苏庆春，也不置可否。
此时的苏庆春明白这事情还是得自己拿主意。
于是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冯玉月点点头。
并说道：“病人的情况确实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不过我会尽我所能，全力以赴。”
苏庆春的这句话相当于接受了这次的挑战。
冯玉月听到了这话非常沉稳地回道：“好！我也相信你能做到，你毕竟是老陶的学生，肯定肯定行的。”
此时冯玉月也就只有鼓励了。
蔡君梅还是如往常一样，坚定地说道：“小苏，放轻松，我们都在，没事的。”
“嗯！”
蔡君梅的话其实就是苏庆春的定心丸，他马上就进入了状态，投入工作中。
在附属医院有着十多年的手术经验的苏庆春，只要站在手术台上，即使他这个手术再难，但是只要一上手，他都能够非常镇静、胸有成竹地应对。
很快，苏庆春找到突破点，他仔细分离粘连，交替电凝止血，一点一点儿分开，分开一点凝一点。
蔡君梅则在一旁当起了苏庆春的一助来了，这是苏庆春从未享受过的，主任医师给他真正做助手。
开始蔡君梅也配合的很好，每一次的分开蔡君梅都尽力让苏庆春的视线清晰，血渍清理也很及时。
手术台上一上台特别是开腹手术其实拼的是体力活，所以外科医生大部分是男性也有这个原因。
而妇产科因为科室的特殊性，女医生还是居多的，不过在苏庆春的师傅陶建国看来，手术做的好的依然还是男医生，毕竟体力活在那里，所以他们科历届科主任大部分都是男性。
而这个手术男女差别也很明显，开始蔡君梅配合的还不错，不过大概半小时左右，蔡君梅突然出现了手抖的现象。
作为外科医生，上了手术，必须保持镇定，手抖最忌讳抖动，特别的宫腔镜，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手指不可避免的没有那么稳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业内有种说法是外科手术其实并不是医生年纪越大越好，特别是上了一定的年纪外科医生上手术不可避免的会有些抖，这也是后来苏庆春的师傅陶建国上手术少的原因之一。
而今天的蔡君梅作为助手刚刚抖一下苏庆春倒也觉得没什么，他只当是蔡主任一是女性，二是年纪大，就没当回事。
但是蔡君梅望着眼前的情况却不淡定了，她额头突然冒汗，一旁的护士则不停地在擦汗，而后这个抖动幅度在蔡君梅的紧张下似乎幅度越来越大。
蔡君梅为了不让情况变得难看，竭尽全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手，但是事与愿违，似乎蔡君梅越控制，手抖的越厉害。
【200】不寻常的麻醉方案
此时，在一旁辅助的冯玉月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非常好奇地看了一眼蔡君梅，毕竟蔡君梅按说年纪大有点手抖能理解，可这么抖太奇怪了。
蔡君梅明显感觉到了冯玉月的余光。
可是她怎么似乎越尽力控制越把事情搞砸了。
冯玉月关心地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没事。”
蔡君梅尽力掩饰自己的紧张情绪。
并吩咐道，“继续吧！”
于是大家马上又投入了紧张的手术。
但是没过几分钟，手抖再次出现，蔡君梅现在这样的配合已经有些影响到苏庆春手术的进度了。
苏庆春看了一眼蔡君梅，说道：“没事，蔡主任，你慢慢来。”
这句话苏庆春只是希望蔡君梅不要急，可是蔡君梅似乎很在意这件事情，在她听着似乎苏庆春是在跟她说：“你不要能再稳点吗？”
这个手术本来就特殊，手术时间决对不能拖太长，不然有感染风险，这点大家都很清楚。
蔡君梅做为主任医师有自己的职责，她不能因为自己也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了手术的进度。
于是她略显尴尬地解释道：“这手术有些复杂，我可能太紧张了，要不玉月，你来给小苏做一助吧，其他人我不放心。”
“好！”冯玉月并没多话，而是直接接上了蔡君梅的工作。
主任医师因为紧张主动退出手术这太少见了，苏庆春一脸疑惑地看了一眼蔡君梅。
接上手术的冯玉月发现了苏庆春的分心，立刻提醒道：“仔细手术，不要分心。”
于是苏庆春心思又被拉回来了。
他继续一点一点儿分开，分开一点凝一点，冯玉月上手后苏庆春的手术明显快了很多，很快他便分开的地方干干净净，根本不会因为出血导致看不清分离，也不会因为分离不好，导致囊肿破裂影响分离或大出血，更没有损伤其他组织器官。
他的手术娴熟而精湛，在液晶显示屏下观看的陈青更是人不住地时时朝同样退到二线的蔡君梅啧啧称赞。
不久后，苏庆春非常完美的剥除了囊肿，保留了卵巢组织，而且同时清理好盆腔粘连。
这个手术可以称得上完美。
大家都惊讶于苏庆春手术的娴熟，早就忘记了蔡君梅术中那不起眼的手抖。
可这事情苏庆春却觉得很奇怪，一个久经战阵的主任医师因为这样的手术紧张到手抖的那么厉害，简直不可思议，苏庆春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但总的来说，这次手术圆满成功也是喜事，苏庆春也不好对上级医生的工作过多揣测和怀疑，事情过了也就过了。
这个手术下了等她们回到科室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于是大家各自吃饭去了。
今天下午苏庆春原本有台宫腔镜手术，但是刚吃完饭回来的他听说病人家属临时取消了，上午的手术他实在是太累了，所以饭后没事的苏庆春索性在跑医院的值班室稍作休息了。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苏庆春突然听到了有人叫他。
等他睁开眼睛一看是蔡君梅。
他连忙解释道：“蔡主任，我下午手术取消了所以在这里打个盹。”
“我知道。”
蔡君梅笑着说道，“是这样子的，我这边下午2点钟有个手术，你跟我一起上吧。”
苏庆春一脸懵地看着蔡君梅，要知道除了被派去和其他科室合作的时候，苏庆春来这么久蔡君梅在自己祖上的手术这还是是第一次主动让他上手术。
蔡君梅看着苏庆春没有直接回复，又问道：“怎么样，还吃得消吗？”
“当......当然没问题，”苏庆春结巴道。
说着连忙起床了。
“不着急，手术两点开始呢，你先休息下吧。”
“没事，我先准备准备，”苏庆春说道，“您先回办公室休息吧，麻好了我再叫您。”
“行，你找小徐要下病人资料吧。
“好。”
话说完苏庆春激动地回到了医生办公室，并找徐医生要到了病人的资料。
蔡主任亲自上台的手术，苏庆春心想着肯定是四类手术，这样的机会苏庆春可是好久没上了。
苏庆春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想着估计今天自己的手术终于让蔡主任认可了自己以后在科里再也不用做单一的手术了。
可当徐医生跟苏庆春介绍病人情况的时候，苏庆春瞬间凉了半截，原来这只是一个子宫肌瘤的手术，实在是太常规了，一点也不值得他们两个人都上台。
但是既然蔡主任都说了，他也不好意思推辞了。
于是苏庆春只简单看了下病人的检查报告，子宫肌瘤才6cm，虽然是在粘膜下肌，但是做宫腔镜手术取出肌瘤这个手术对于苏庆春来说太简单了，这样的手术苏庆春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台了，对苏庆春来说这样的手术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就这样的手术，蔡君梅是主任医师做主刀医生，苏庆春主治医师做助手，这在苏庆春看来真的是一种浪费。
尽管如此，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但是刚刚的那种所谓重用的猜测让苏庆春开始打消念头了。
术前准备的一些工作苏庆春也没注意看，加上午的手术也很累，所以他又趴在桌子小眯了一会。
1点半的时候他便去了手术室，到手术室不久麻醉师便开始替病人麻醉。
苏庆春突然发现麻醉师给病人的用量打的腰麻。
可是苏庆春知道宫腔镜是需要气腹（打气让肚子鼓起来），这样才可以使手术视野更好的暴露，而这样的操作是需要病人在全麻的情况下进行操作处理的，也避免手术的的痛苦。
于是他好奇地朝还不是看着有些眼生的麻醉医生问道：“这病人怎么是半麻啊？不是全麻啊？”
这个麻醉医生应该是来医院不久的，虽说他是新来不久的，可是他并没有给苏庆春好脸色，只白了一眼苏庆春，而后继续干自己的工作。
话说麻醉医生是很讨厌外科医生对他们麻醉质疑的，虽然外科医生是病人的主治医生，但是在麻醉方面他们才是专业的。
苏庆春看到这新来的麻醉师这样的态度也是来气我本来他就是好心提醒，怕他是新人搞错了，没想到他是这态度，于是苏庆春继续说道：“你有没有看清楚啊？这手术不是腰麻。”
麻醉师没好气地回道：“我们麻醉方案最终的选择还是要看病人的意愿和主治医生的建议，这个病人就是腰麻。”
“可是这台手术是宫腔镜，腰麻怎么够啊？”苏庆春继续质疑道。
麻醉医生没再理苏庆春。
他看着麻醉医生的态度实在有些恼火，好心提醒非但没有感谢还碰了一鼻子灰，好在苏庆春这个人性格一向比较温和，这要是碰到别人估计要好好跟这新来的理论一番的。
苏庆春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赶紧去核对手术方案，用事实证明给他看。
不过等他看到手术方案以后他诧异愣住了。
原来是他错怪了麻醉科医生，病人的手术是开腹手术治疗所以做的是腰麻。
【201】手术方案的选择
苏庆春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好在这位麻醉医生也没再说话，不然苏庆春真要尴尬死了。
尴尬过后苏庆春又不禁疑惑了：按照这个病人的实际情况完全没必要开腹啊！
宫腹腔镜才是她最佳的选择。
当然这个问题他不能再傻傻地问麻醉医生了，正当他满腹狐疑的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原来是蔡君梅来了。
于是他连忙朝蔡君梅询问道：“蔡主任，怎么这台手术不是宫腔镜手术嘛，刚刚我看麻醉师打的居然是腰麻。”
“哦，是腰麻，这个病人是开腹手术。”
蔡君梅淡淡地回道。
说完她看着苏庆春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便继续解释道，“这个手术方案是综合病人的实际情况最终选择开腹的。”
因为是腰麻病人其实是清醒的，所以苏庆春凑近蔡君梅小声地问道：“这个病人的情况我之前看了下完全可以做宫腔镜手术的，再不行也可以宫腹腔镜联合手术啊，怎么是最终选择开腹做啊？这样创伤会很大的。”
“而且我看着病人还没有结婚呢，做了开腹手术那以后黏连的可能性要高很多啊。”
苏庆春这话就像在质疑蔡君梅一般，他说话一向就是这么的直接和简单。
“开腹确实不如宫腔镜好，这个我肯定知道。”
苏庆春说完马上感觉到了自己刚刚语言上的不委婉，于是连忙又解释道：“不好意思，蔡主任，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病人似乎没有必要做开腹。”
“手术方案是病人及家属最终选择的，就是开腹手术，”蔡君梅肯定地说道，“这个你就不要管了。”
“哦。”
蔡君梅说完之后看了一眼苏庆春，然后又补充道，“这个病人情况也比较特殊，选择开腹手术一是费用会低一些，还有手术本身会做的干净一些。”
一般临床上涉及到费用问题的时候，确实是让医生很为难也很敏感。
“宫腔镜费用是高一点，但是这个手术也不大，也是也差不了多少吧？”苏庆春说道，“既然她都决定来做手术了，这点钱跟可能存在的风险相比真的没必要这么较真。”
“嗨......这手术费用的事情没有什么差不多，有时候差几百块的病人都要怀疑的我们有意为了多赚钱故意的，你就不要再为这个事情纠结了，手术的方式最后选择还是要遵从病人的想法，我们肯定不好强制的。”
蔡君梅说完又继续补充道，“而且这个病人的这个肌瘤有6cm，还是在粘膜下肌，还是开腹保险一点吧。”
“粘膜下肌6厘米完全可以做宫腔镜，这么大的我之前做过好几台，都是没问题的，之前我还有个病人将近7厘米的我都做了宫腔镜。”苏庆春坚持道。
“即使做不了宫腔镜，那也可以做宫腹联合手术嘛。”
“你说的这个也都是因人而异的，而且也要看实际情况，”蔡君梅似乎有些不认同苏庆春的意见，似乎也不太想再跟苏庆春纠结这件事情。
只说道：“这是事情就不再讨论了，手术方案家属已经签字了。”
“哦……那病人坚持就没办法了，我只是觉得病人这么小就做开腹手术有些可惜了。”苏庆春无奈地回道。
尽管蔡君梅解释了这是家属的意思，但是苏庆春似乎有点不能接受。
他明白在选择手术方案的时候医生是要遵从家属和病人的意见和想法，但是作为医生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这样的手术采取开腹的方案。
毕竟一台手术是要综合考虑很多因素的，当然他也知道传统开腹手术具有容易操作，医生做起来比较熟练，成功率高，费用合理等优点。
但是缺点却是更多，比如开腹手术就意味着手术中出血较多，创伤较大，肚子上会留下较长的手术疤痕等问题，总得来说就是开腹手术对病人的损伤大。
虽然宫腔镜手术会比开腹手术费用高点，但是优点却很明显：出血少、创伤较小、手术后恢复较快，肚子上只留下3个小孔。
而且假如病人曾经做过剖腹产、阑尾炎或其他开腹手术，肚皮已经破相，更加有必要选择宫腔镜了。
苏庆春这个手术的女孩子年纪并不大，也没有开腹手术经历的，但是一旦做了开腹手术，那术后子宫黏连的风险可是比宫腔镜手术大的多，这对于未生育过的女孩子来说尤其重要。
对于手术费来说，这些开腹存在的潜在风险才更加重要的，再加上病人的肌瘤并不大很大，宫腔镜下能够完成。
所以苏庆春理实在是觉得就这么开腹做手术太可惜了，假如这个病人是他的，他也会极力说服家属和病人采取宫腹腔镜做。
但医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就跟蔡主任说的一样，很无奈，你真心替病人着想，却经常会有病人怀疑你的本意。
无论如何，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纠纷，一般情况下医生还是尊重病人和家属的决定。
此时的病人其实人是完全清醒的，她似乎听到医生在一旁窃窃私语，有些担忧地说道：“医生，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蔡君梅看了一病人，马上给了苏庆春一个眼神，并走到手术台上，说道：“哦，没事，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些手术上面的事情。”
“哦，我还以为是我手术有什么问题。”
“不用担心，我们还没开始，没问题的，放心好了。”蔡君梅安抚道。
“那什么时候开始可以手术啊？”
蔡君梅看了一眼钟表，回道：“很快了，你先稍微休息下。”
安抚好病人以后，她便走回去跟苏庆春说道：“这事情不要再提了。”
“嗯。”
既然蔡君梅都说了是病人的选择，那苏庆春觉得再可惜也没办法，也没再提这事情了。
手术开始以后，苏庆春便配合蔡君梅做手术。
开腹以后，苏庆春发现病人的肌瘤比他预想的要多很多，他突然感觉要是他自己做这台手术要是做宫腔镜可能也会有些吃力，不过宫腹腔镜联合应该是没问题的。
一想到病人还没结婚，他又有些惋惜了。
心想：就这样的一个肌瘤要开腹真的而不值得啊。
可是无论苏庆春一万个觉得不值得，再惋惜也没办法了。
医生经常也是这么无奈的，明明有一些比较好的医疗方式，但是你告诉病人，病人总是会以另外一个角度考虑医生的出发点，这也会让医生在手术上会选择一些比较保守的治疗方式。
这很无奈也很现实，苏庆春对于这样的问题也无可无奈何。
现在这台手术虽然跟苏庆春所预料的不一样，但是完全可以做腔镜。
不过开腹手术对于手术医生来说，在操作方面倒是要简单、熟练一些，而且视野开阔，做的会比较干净，像这台手术，假如做腔镜，那是很考验一名医生的技术的。
不过，苏庆春相信这是难不倒蔡主任的，话说就目前的手术来看，苏庆春猜测这台手术不出意外的话，蔡君梅应该很快就完成了肌瘤切除。
【202】手抖的成谜
果不其然，大概半小时左右，蔡君梅就在苏庆春的协助下把肌瘤就切除了。
正当蔡君梅进行伤口清洗的时候苏庆春发现她反而手抖起来了，这次的手抖就像上午一样，先是轻微的而后慢慢地开始幅度变大。
这种手抖再一次吸引了苏庆春的眼球，他再次用疑惑地眼神看了一下蔡君梅那紧张的神情，这次他再一次确定这种手抖不一般。
现场手术的不光是苏庆春，还有一些进修的医生和学生，这种情况下，苏庆春第一反应是赶紧接过蔡君梅的手术。
于是他问道：“蔡主任，要不我来？”
只见蔡君梅头也没抬地回道：“不用！”
蔡君梅这样的回答，让苏庆春也很无奈，其实他只是想帮她，但是他也明白这个时候蔡主任换下来可能会有损她的面子，于是他也没再多问，继续配合着蔡君梅。
好在这次的手抖明显没上午那么持续，很快蔡君梅便稳定了下来，苏庆春便尽力地配合着蔡君梅清创。
手术在苏庆春配合下清创也很快结束了，终于到了缝皮的时候。
缝皮工作属于外科医生入门第一步，一般学生跟着上手术一是为了学习手术经验，第二个就是为了能上手，当然作为非本院的医生，手术学生肯定没机会上的，所以缝皮便成为了他们上手术上手的唯一机会，当然要是遇到人手不多的时候，本院医生又看的起，扶扶镜子、缝缝皮还是会给机会的。
苏庆春也是这么一步步走来的，所以只要他上手术带着自己的师弟师妹们，苏庆春都会把缝皮这个机会让给他们。
上级医生到了一定的年纪，基本不会再做缝皮这样的工作，不过，苏庆春一直听说蔡君梅做手术非常的谨慎，所以今天苏庆春作为一助，他猜想缝皮的工作蔡君梅肯定会让他做。
他也是做好了缝皮的准备，他其实也许久没有缝皮了，也怕手生，想正好趁机练练手。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出现手抖让蔡君梅更有表现自己的想法还是什么，原本完全没必要亲自上手缝皮工作蔡君梅居然没多说话就直接上了。
“蔡主任，要不现在就我来吧？”苏庆春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
“没事，我来，我可以的。”蔡君梅坚定地回道。
既然主任医师这么坚定，身边又那么多人看着，苏庆春肯定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苏庆春便站在一旁看着。
可令苏庆春没想到的是到了缝皮的时候蔡君梅的手抖再次出现。
蔡君梅当初在附属医院是出了名的缝皮高手，那伤口缝的是又密又美观。
可现在蔡君梅缝的这两针苏庆春看着明显不如以前了，而且看的出来蔡君梅的手似乎已经没什么力道了，再加上手抖问题，才没缝的几针在苏庆春不上一点美观大方甚至有些粗糙。
于是苏庆春又主动请缨：“蔡主任，你这手术做的很好，您站了这么久也累了，要不我来缝皮吧。”
苏庆春说话还是很注意蔡君梅的形象的，更何况病人现在其实是清醒的。
蔡君梅看了一眼苏庆春，只见苏庆春给了她一个眼神。
蔡君梅明白苏庆春是真心想帮他忙，便回道：“好吧，你来吧，我确实累了。”
“嗯，那您去旁边休息一会吧，这边交给我。”
苏庆春接过来后，只见他进针、穿出、打结一气呵成。
下针准确的方向，下手精确的力度，精准的判断力以及恰到好处的穿入深度和弧度，均匀以及稳定的手法，都是看着简单但是那个熟练程度和熟练却是需要多年的锻炼才能有的。
就这样，在苏庆春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下，缝皮很快就结束了。
看到苏庆春缝皮完了，蔡君梅连忙走过去观看结果。
她惊讶于这缝线的均匀程度就像跟流水线的手法。
“你这缝皮的手法也是越来越了得了啊！都快达到了流水线的水平了，太匀称了。”
蔡君梅忍不住夸奖道。
“蔡主任，您过奖了，当初我这缝皮的手法还是您教的呢，您记得吗？”
“呵呵，当然记得。”
“所以在您面前我怎么敢说缝的好啊，您可是原来我们附属医院出了名的缝合高手。”
“嗨......那都是过去式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你现在都比我好啊，再说我教的人很多，有你这造诣的却很少啊，别谦虚了。”
蔡君梅还没等苏庆春回复，她便走到手术台，跟病人小声地安慰道：“手术结束了，一切都很顺利。”
“结束了啊？”病人不敢确定地问道。
“对，结束了。一切都很顺利。”
“你稍微休息会，过会护士便会把你送回病房的。”
“哦。谢谢！”
说完话蔡君梅便往手术室门口走去，苏庆春看的出来蔡君梅似乎有意回避他。
于是他便也很识相地停止了这个话题。
不过蔡君梅这手抖的问题，苏庆春这心里总是有个疑问。
苏庆春回到科室以后反复地回想蔡君梅手抖的样子，按照年龄的手抖不该是这么严重的，苏庆春越想越觉得不对，再仔细一想，上午蔡君梅情绪不对，猜想她估计也是因为这个问题，不然她见识那么多这样的病例怎么会紧张呢？
可是这事情是蔡君梅的私事，苏庆春即使再好奇也不好去问她，苏庆春更怕像自己猜想是那样事出有因，那再问就更怕伤了蔡君梅的自尊心了但是
这事情苏庆春也就这么过了。
眼看着已经五点多了，苏庆春去看了病房看了下病人回来发现好多病例都没整，便在办公室里整理一下病人的资料，而蔡君梅则正好有病人找她，她去病房了。
正在此时，突然有个中年男性走了进来问道：“请问蔡医生在吗？”
“哦，她现在有事情去病房了，您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苏庆春回道。
“哦，医生，你好，我是1034病房彭玥的爸爸，她说她觉得肚子好痛。”
“1034？”苏庆春一想，这不就是他刚刚做了手术的病人嘛。
“哦，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于是苏庆春跟着彭玥的爸爸一同来到了病房。
【203】手术方案的疑惑
苏庆春来到病房以后看到病床旁陪着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病人的母亲。
她见到苏庆春进来，连忙站起来焦急地说道：
“医生，你总算来了，麻烦帮看看玥玥怎么回事啊？”
“手术室下来没过多久就一直喊痛。”
苏庆春听到后连忙把目光转移到了病床上。
出手术室的时候他看了下彭玥状况还不错，这会儿看着她脸色苍惨白，眼神也有些漂浮。
“彭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苏庆春问道。
“医生……我……感觉肚子……好痛。”彭玥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微弱地说道。
“具体是哪里啊？”
说着苏庆春马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然后轻轻地摸了摸彭玥的刚刚做手术的部位。
“是这里吗？”
“嗯……”彭玥表情痛苦地轻声哼道。
“哦……”苏庆春了然于胸，然后说道，“你这里是刚刚做完手术，然后现在麻醉也在慢慢醒，所以会感觉有点痛。”
“那医生你能不能帮开个止痛药啊？不然孩子哪里受得了啊？”***央求道。
“是啊。”彭玥爸爸也呼应道。
“可以。”
说着苏庆春便看了一眼彭玥现在在打针的处方单。
而后他说道，“我看蔡主任已经开了止痛的药了。”
“开了止痛药还这么痛啊？”彭玥爸爸连忙问说道。
“点滴什么时候打得啊？”苏庆春问道。
“就下手术不久就打了，得有一个来小时了吧。你看这瓶都快打完了。”
彭玥爸爸回道。
还没等苏庆春说话，彭玥妈妈又接话道：“医生啊，你看这打了止痛针还这么难受是不是证明没有效果啊？”
苏庆春刚想说话，又被彭玥妈妈打断了，
“医生，你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啊，总不能就这样让孩子干痛着吧？”
“是啊，医生，你看玥玥疼的都出了虚汗了。”龚玥爸爸也呼应道。
苏庆春看着他们终于停了下来，才有机会说话。
“她刚刚手术结束刀口有点痛是正常的，这个止痛针刚刚打一个小时可能效果还没那么好。”
“一个小时还没效果啊？是不是这药不行啊？”龚玥妈妈再次质疑道。
这个止痛药是他们常规使用的药，整个效果还算是不错的，苏庆春其实只想表达即使止痛针效果再好，毕竟是做了手术的刀口，有点痛是正常的。
但是似乎病人的爸妈无法理解。
又想到这个病人是开腹做的，要是宫腹腔镜可能还不至于这么痛这手术方案原本就是病人选择的，现在又各种怪，实在是无奈。
他只有小心建议道：“要不我给她开镇痛棒吧，镇痛棒可以缓解一下术后疼痛，可能会比现在舒服点。”
“那赶紧开。”龚玥妈妈肯定道。
苏庆春听到龚玥妈妈的话，突然又想到蔡君梅说病人为了钱不做宫腔镜的问题，连忙补充道：“不过镇痛棒可能需要几百块钱。”
“你们看下是否还要开啊？”
“当然要开啊，医生，麻烦你帮我赶紧开，”龚玥爸爸一副不差钱的样子说道，“别说几百块钱了，几千块钱都要开啊，我们既然来了医院就是为了治好病，钱可以再赚，健康钱去买不到的。”
“而且手术费我们都付了，还差这几百块钱的镇痛棒嘛。”
“赶紧开。”
“是啊，是啊，医生麻烦赶紧帮我们开。”龚玥妈妈也点头呼应道。
苏庆春听龚玥父母这话就好奇了，本来其实病人要是做宫腔镜不用这么痛苦的。
于是苏庆春略带疑惑地问道：“这开腹手术病人是会多遭一些罪的，创伤也大。”
“其实当初真的没有必要因为一点手术费而选择开腹的，宫腹腔镜病人恢复快很多，创伤也小。”
苏庆春这话里话外都有点责备他们的意思。
没想到，龚玥爸爸也是一脸无奈地说道：“哎……我们也知道微创好啊，那不是蔡主任说玥玥的这个子宫肌瘤已经超过了宫腔镜手术的指标嘛没办法才这么做的嘛。”
“怪只怪我们发现的太晚了。”
说完龚玥爸爸十分自责地补充道。
听到这里苏庆春诧异不已：
怎么家属这边的说法跟蔡主任的说法完全不一样啊？
这时候再次引起了苏庆春的好奇。
于是他连忙说道：“哦，没有达到宫腹腔镜指标啊？”
“那就没办法就只有开腹了。”
“是啊，蔡主任也是真说的。”
“哦，那就没办法了，”苏庆春连忙岔开话题道，“那……要是没别的什么事情我先去开医嘱了，早点开病人也就早点用镇痛棒。”
“没什么事那医生你先忙吧。”龚玥爸爸回道。
听到龚玥爸爸的话后，苏庆春迅速撤离了病房。
但是在回办公室的途中苏庆春却整个人都不好了。
无数个问题刷的一下进入了他的脑海里：
“为什么蔡主任和家属说的不一样？”
“到底谁说谎了？”
想着家属说话的口气、穿着以及对孩子关心的样子，苏庆春怎么也不觉得他们是会为了这点手术差价让自己孩子受苦的父母。
毕竟他也是为人父，他能够明白刚刚病人父母的那份焦虑，当孩子受苦的时候他宁愿这份苦由他自己承受。
加上刚刚家属也说了，是蔡主任说病人的病情没有达到宫腹腔镜的指标，这话他感觉不是专业人士告诉他，他肯定不知道。
所以蔡君梅的那个为了钱让孩子承受更多的痛苦，他有点不相信。
说实话，现在同为父母角度的苏庆春甚至更愿意相信家属的说法。
可是，一旦相信了家属，那就意味着蔡主任说谎了。
而她——蔡君梅，为什么会说谎呢？
这个问题再一次让苏庆春陷入了深深的困境里。
蔡君梅作为主任医师，对于医学的判断首先肯定是不会错的，这点苏庆春很肯定，那她又是出于什么考虑去决定让病人做开腹手术呢？
“难道是手术前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问题，最后让作为主治医生的蔡君梅决定病人只能做开腹手术？”
带着这些疑问，苏庆春终于来到了办公室。
【204】医者的职责
苏庆春对于这件事情出现在前所未有的好奇之心，只见他路过值班室时并没有直接进入，而是直接来到了主任医师的办公室，不过他敲门以后发现没人回应，再一看手机，已经是下午六点多。
苏庆春猜测蔡君梅已经下班了，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医生办公室。
苏庆春其实不是那么八卦的人，对于很多事情也不喜欢刨根问底，但是面对自己专业上的问题他却从来表现的异常认真和谨慎。
这跟他从事的行业有关，医学这个行业跟其他行业真不一样，来不得半点马虎，任何的稍有不慎，对于病人的伤害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他去想问清楚事情的原委无非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医学判断出错？
可是回家的路上，他又对自己如此执着追究真相的行为开始反问是否值得？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
苏庆春也知道作为下级医生对上级医生如此质疑是非常不妥，但是作为医生，他又觉得他既然知道这个手术的问题那就不得不去把问题搞清楚。
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当然他也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但是无论是自己错了还是对了，这件事情他选择去拆穿就是对自己以后处境的一种探雷。
眼看着以前不怎么受待见的自己刚刚取得了蔡主任的信任，现在这样刨根问底这不就等于去找事嘛？
可不去问清楚，他又过不了自己心理这一关。
翌日清晨，苏庆春照常跟着蔡君梅以及其他同事去病房查房。
交班时他看到蔡君梅，还是没有勇气直接问，但当来到彭玥病房的时候，苏庆春实在无法逃避自己的内心。
他最后还是决定冒着再次被冷落的风险鼓起勇气主动开口了，不过他没直接找白落梅，而问彭玥状况：
“怎么样？今天没那么痛了吧？”
今天的彭玥明显比昨天状态好很多，朝苏庆春回道：“舒服了一些。”
“是啊，昨天晚上开始的时候玥玥还是觉得不舒服，之后慢慢就睡了，还好，我本来还以为这一晚上会折腾的没法睡呢。”
龚玥妈妈作为唯一陪床的家属在一旁补充道。
“那就好。”
苏庆春说完便向蔡君梅解释道：“昨天下手术以后病人说伤口很痛，所以我给加了镇痛棒。”
“哦，”蔡君梅听完朝病人及家属说道：“开腹手术术后伤口不可避免的会有些疼痛的，要尽量克服一下哈。”
“嗯，我们知道，好在苏医生昨天开了这个镇痛棒好了很多。”
“那就好，那还有别的不舒服的吗？”蔡君梅继续问道。
“没有。”
“早上护士体温测的都正常吗？”
“正常。”
“那行，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就来办公室找我。”
蔡君梅说完便带着大家离开了病房。
出了病房以后苏庆春特意追到了蔡君梅旁边说道：“蔡主任昨天我给病人开医嘱的时候听他们说原本他们也是希望选择微创腔镜下手术的，说是您告诉他们不符合腔镜指标才选择腔镜的。”
蔡君梅一听苏庆春这话突然停下了脚步，并转头看了一眼苏庆春。
心里想着：他这分明是来质疑自己手术方案选择错误的嘛？
苏庆春也不怯直面蔡君梅那犀利的眼神，他有着自己对专业的自信以及对职责的信仰。
而跟在旁边的医生却都是一头雾水，看到蔡主任突然停了下来，还以为有什么事情，纷纷停了下来。
蔡君梅看着大家也都停了下来，便苏庆春朝说道：“这事情先不聊了，等查完房再说吧！”
“好。”
苏庆春一点都没感觉到蔡君梅的不悦，还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查完房后，众人路过医生办公室时，蔡君梅说道：“小徐，你待会把龚玥的病例给我拿到办公室来。”
说完还补充了句，“要所有的。”
“哦。”徐医生一脸疑惑地回道！
“小苏，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蔡君梅说完便往办公室走去。
而一头雾水的徐医生先去看了一眼远去蔡君梅，然后望着苏庆春纳闷的问道：“啥意思啊？不是手术已经结束了吗？”
苏庆春对于蔡君梅这个举动自然了然于胸，他就是想要知道这个手术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于是他问道：“怎么了？病例没整理好啊？”
“那倒不是，今天倒是真赶巧了，还好我昨天然后那些学生整理了，要是平时这昨天才做完的手术完整的资料还真不一定齐全。”
“那整理了不就行，你去拿来呗，我去下办公室。”
说着苏庆春便也去了主任办公室。
其实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思虑他没什么顾虑的了，也豁出去了：问了，假如因此得罪了自己的上级那大不叫还跟以前一样，大手术没机会上呗，但是这事情就这么憋着不问，不当回事，他这一辈子心理都过不去。
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他也没什么可怕的啦，这番去蔡主任办公室他已经做好了要面对蔡君梅大动干戈的准备了。
眼见着已经来到了办公室前，他依然非常绅士有礼貌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回应他才进来。
只见蔡君梅见到苏庆春笑着说道：“来了，把门关上吧。”
蔡君梅表面并没有苏庆春想的那么凶神恶煞，反而看着比平时还要和蔼可亲一些这倒让苏庆春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就这样愣站在一旁。
蔡君梅看到苏庆春那不自然的望着，笑着调侃道：“你刚刚不是有话要说嘛，怎么现在又胆怯了？”
“不说了？”
蔡君梅反问道。
“也没什么。”苏庆春尴尬地回道。
“现在你没事找我，我可有事找你了，”蔡君梅说道。
说完他看着苏庆春还是一拘谨的样子，便继续说道，“快过来坐吧，别傻站着了，你不是对10号床病人的情况很感兴趣嘛，那今天我们就好好聊聊吧。”
苏庆春听到后，连忙上前坐到了蔡君梅的对面。
【205】秘密揭露
苏庆春坐下后想着可能会被蔡君梅奚落一顿。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蔡君梅不但没有发作，反而是一副笑脸看着苏庆春。
这让苏庆春心理更加没底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还好蔡君梅马上打破了僵局，只见她边喝水边淡淡地问道：“小苏啊，你知道老陶退休后找过我一次吗？”
苏庆春听到后诧异不已，他万万没想到蔡君梅居然突然跟他聊起了自己的师傅，一面疑惑诶问道：“您是说我师父吗？”
“对啊，就在他去旅游出发前的一天。”
“哦，这……我还真不知道。”苏庆春回道。
“他回国以后又去北京了，你知道吗？”蔡君梅又问道。
“啊？他又去北京啦，这……我还液不知道啊……”
“呵呵……看来你师傅的动向你不是很清楚啊。”
“说实话，他退休后我也没怎么联系过，也就是发过一次微信，当时他还在国外。”
苏庆春有些愧疚地说道，他之所以愧疚也是因为师傅的早退他隐约能感觉到跟自己有点关系，但是自己其实在处理人际关系上面并不是很好，显得有些冷淡。
“呵呵……老陶是真的待你不错，上回他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你。”蔡君梅用长辈的口吻说道。
“为了我？”
苏庆春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啊，那天他特意把我约出来我也很好奇，虽然一直也是闲聊，但是他一直跟我再三强调他这个徒弟性格有些执拗，让我有个准备。”
蔡君梅继续说道，“后来回过神我来才知道那次聚餐他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让我多体谅你，可见他对你是真的用心良苦啊。”
“是啊，我师父虽然说平时对我很严厉，但是也是真的对我很好。”
苏庆春委实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
“也难怪他这样，毕竟你是他就在医院唯一的学生，而且他那儿子也一向跟他不怎么亲近，他对你上点心也是正常的。”蔡君梅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剖析着这件事情。
他对于我来说也更像个父亲，可惜我做的并不好。”
苏庆春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也真的没怎么关心师傅，再想到他为自己做的事情就更加愧疚了。
“要真说起来，你是该多关心关心他，”
蔡君梅说完连忙又解释道，“当然那些都是你们师徒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也不便多说，你也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今天提起这事情其实是想跟你说起先我也没觉得有什么，想着像你们这些年轻的后辈技术过硬的有点傲气也是能理解的，不过今天我倒是见识了你师傅说的执拗的真实含义了。”
说完蔡君梅笑了笑。
那笑容非常的亲切，倒让苏庆春觉得自己像个恶人，“坏小孩！”
“蔡主任，我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苏庆春刚想解释，直接被蔡君梅制止了，只见她说道：“你不用解释的，我明白你只是有疑惑而已，有疑惑提出来很正常，我支持你的，而且我也不想我们在一个组上工作大家有隔阂，你这样做是对的。”
蔡君梅话音刚落，便听到敲门声。
进来的人正是徐医生，只见她拿着一坨子纸质资料，苏庆春猜测这肯定就是龚玥的病例资料。
“都准备齐全了吗？”蔡君梅问道。
“齐了。”
“那行，都放着吧。”
“好。”
放下东西后徐医生麻溜地关门离开了。
“你看看吧？”蔡君梅朝苏庆春说道。
“龚玥病例吗？”
“是啊！”
“之前我已经看过的。”
“你在仔细看看……”
蔡君梅还是坚持着。
苏庆春只好拿起病人的病案再看了一遍，这回他发现了好几张他之前没见过的检查单。
其中有一张检查单是入院后腹部彩超，显示的肌瘤多而且最大的有7厘米。
这是苏庆春之没看到的，他之前看到的那个报告他再看发现是较早些时间的。
现在他终于明白蔡君梅为什么可能会选择开腹手术了，毕竟从这个报告来看肌瘤既多又很大的。
反而是实力状况比报告看到的要好些，苏庆春有些尴尬地说道：“这张报告昨天我还真美看到……”
“那如果是你看到了，你还会坚持腔镜做吗？”
蔡君梅淡淡地问道。
“这……”
苏庆春突然语塞了。
“我知道你无论是宫腔镜还是腹腔镜亦或是联合手术在腔镜下面你都做的很漂亮，但是我们不提昨天现场看到的结果，你只说你看到这些检查结果，你该怎么选择？”
蔡君梅直逼问题。
“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太武断了，因为我不是主刀所以手术前我对病人情况了解不够，这点我确实需要检讨。”苏庆春立马就承认了自己的鲁莽。
同时他也庆幸有这样结果，因为假如跟他想的那样，那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医疗问题了，那就涉及到职业道德了。
此时他反而松了口气。
“我们做医生的，不同其他行业，来不得一点马虎，任何一个遗漏^对病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你上手术前要对每个病人的情况了如指掌才能正确的选择治疗方案。”蔡君梅说道。
“嗯……我明白。”
苏庆春连连点头。
蔡君梅说完又看了一眼苏庆春，说道：“当然这件事情也怪我，毕竟这个病人一直是小徐在管，临时把你叫上来当时时间也紧张，我也能够理解！”
“不，这事情确实很我不对，不管是不是我管床，上了手术我就该对病人情况吃透，而且就算之前搞错了，至少后面我应该为了慎重起见再去详细研究下病例再来找您的。”
苏庆春对错误认识的倒是很透彻，丝毫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
蔡君梅看着他那个态度诚恳，自然也不没有再责备的意思，而且这件事情苏庆春虽然有对病人不熟悉的错误，但是他认真对待每一个病例的态度她还是很满意的。
而正在此时，蔡君梅突然又手抖了。
这什么都没有做，突然手抖再次引起了苏庆春的注意。
其实苏庆春并不是个鲁莽的人，今天这么冲动主要还是因为昨天手术时蔡君梅出现的多次手抖，让他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些，根本没想到查病人病案的事情。
【206】误会解除
蔡君梅此时也注意到了苏庆春异样的眼神，她也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说道：“我知道你这两天对我这手很关心啊。”
苏庆春看到蔡君梅似乎识破了自己，也坦诚布公了。
“蔡主任，既然您已经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瞒您了，其实说实话昨天的手术我会那么草率的质疑您也就是看到您手抖的事情。”
“可能您会觉得我很冒昧，但是我从进医院开始，很多事情都是跟着您学习的，我昨天看到您手抖的样子，真的替您着急，您这手是怎么了？”
苏庆春说的也是心里话，其实他是真的担忧蔡君梅的手。
苏庆春的师傅陶建国跟蔡君梅家是世交，两人关系一直很高，蔡君梅在医院这么多年也是最信任陶建国的，所以在陶建国退休的时候让自己最心爱的徒弟跟了她也算是对她的一种信任。
而蔡君梅面对这个世交的徒弟也是很欣赏，既然话都问到这里了，而且都在一个组上再想瞒也很难了。
于是蔡君梅说道：“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我这手抖确实跟你猜的一样，并不是常规的手抖，而是因为帕金森。”
“啊？帕金森？”苏庆春惊讶不已，忙问道，
“您不是还年轻嘛，怎么会得这个病啊？”
“嗨……这病也不是说一定是年老人得的，有很多病例跟我这个年纪的人得的。”
蔡君梅看着似乎对这病倒是挺释然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得有几个月了。”
“那……不严重吧？”
“现在还算是轻微，发现的还算是及时，用药还算能控制住，不过有时候手术确实会有点力不从心。”
“特别是腔镜手术，”蔡君梅强调道，“所以你师傅走以后我就想让你过来帮我，也是这个原因。”
苏庆春顿时才明白为什么来到蔡主任组上以后自己变成了专门做腔镜手术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师父知道您这情况嘛？”苏庆春又问道。
“我跟他说了一嘴，不过他不知道现在会影响手术。”蔡君梅说完又笑了笑。
从那个笑苏庆春感觉到了一种心酸和无奈，这是对亲人朋友强忍着的坚强。
反而让苏庆春难过了。
他尽力宽慰道：“蔡主任，您也别担心，应该坚持用药会好的。”
不过这句话听起来又是多么的无力啊，作为医生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帕金森基本难治愈，最多控制减缓发病而已。
蔡君梅也知道苏庆春是好意，只说道：“希望慢慢会控制好吧，不过像昨天那种情况我也是少见，要是以后真一直这样，那我真的就要离开手术室了。”
“不会的，肯定会好的。”
苏庆春否定道。
蔡君梅只笑了笑，而后交代道：“这往后你就要多辛苦一下，手术可能不光上镜了，开腹估计你也要帮着我点了。”
“没关系的，我能上都尽量上。”
“我知道你很努力，我这原本啊，还想着就让你做做腔镜，不要太累，经过昨天的手术来看，现在我这情况看来是时好时坏啊，你要是不上台我这心里还真没底啊。”
蔡君梅的这话更加让苏庆春无地自容了，想想当初他因为蔡君梅没让自己跟着上手术还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更加是羞愧难当啊。
苏庆春惭愧地说道：“蔡主任，您放心，只要是我能做的，一定全力以赴。”
“嗯，”蔡君梅说完又补充道，“哦，对了，我这情况医院里除了老陶和你，没让第四人知晓，就连小徐也不知道，所以我希望不到特殊情况，请你也替我保密。”
“嗯，我明白的。”
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是蔡君梅的私事，而且说来可大可小，苏庆春也是懂得分寸的。
蔡君梅说完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连忙又问道：“哦，对了，我突然又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啊？”
“你师傅那天还特意提起你升副高的事情，让我帮着提点下，我这最近因为自己的事情，加上家里最近也挺多事情的也给忘记了。”
蔡君梅说道，“好像你这次副高职称还没过是吧？”
“是啊。”
苏庆春有些失落地回道。
“你也别难过，好事多磨嘛。”
蔡君梅现在自己的事情也是自顾不暇，反倒安慰起苏庆春来了，这让苏庆春大为感动。
“嗯，我明白的，这事情其实我现在也看开了，没事的。”
“这副高啊，你说不在意嘛，也不可能，我也是过来人，你现在的心情我也是明白的，这毕竟是对自己职业的一种认可，但也急不来，”蔡君梅说道，“你也别太着急，早晚会轮到的，说起来我职称评的也比较晚。”
“对了，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的课题啊？”蔡君梅又问道。
“课题？”
“对啊，这评职称文章也是考核的重要指标啊。”
“我之前有一些课题，但是苦于没有实验，都是让师弟师妹们帮着做，但是他们都是硕士，说实话能力也是有限，也没在比较强的是实验组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结题的时候都是拖拖拉拉拖好几年的，文章发出来的也都是低分的。”
“在文章这方面我也就是胜在数量上，而且大部分稍微有点质量的还是我自己读书的时候写的，所以在文章方面我确实不如现在的这些博士，他们比我有很强的科研优势，至少博士期间都发了不错的文章。”
“那你在这方面就要努努力了，确实我们在临床上工作本来就很忙，再去花很多时间再了科研上会有点力不从心。”
“是啊，这每天上班都很忙，能有点时间休息就不错了，现在家里孩子都在抱怨陪她的时间少之又少，这再把时间压缩了，那估计孩子都不知道我这个爸爸了。”
“哎……医疗工作者就是这样的，但是没办法，既然选择了从事医生这个行业，我们的时间就注定不能给到家人，虽然说起来冷血无情，但医生就是这样，不光要会手术，科研也不能拉下，不然也就只是会拿刀的技术人员，且永远达不到高精尖这个水准了。”蔡君梅深有体会地说道。
“努努力、想想办法，总是会有想法的。”
“嗯，我知道了，尽力而为吧。”
“对，尽力而为，不让自己后悔就好，至于怎么做你自己衡量吧。”
“嗯，明白了。”
“行了，那没什么事情你就先去忙吧。”
“嗯。”
说着苏庆春边站起来并离开了蔡君梅的办公室了。
【207】再遇友人
苏庆春离开主任办公室以后，一身轻松。
这么几个月来压在心里的那个疙瘩终于解开了，他高兴地回到办公室，还没等坐下就听到有人喊：“苏医生！”
于是苏庆春又开始了这一天的忙碌。
而在苏庆春医院忙碌的同时，黄小培这边也没停着。
话说黄小培培训班这边自从开班以来就如火如荼，每一天都在不断增加学员，这黄小培她们是又当老师又当接待员。
这不，中饭刚吃完她便接到了一位家长带着孩子来看培训班的场地，黄小培接待他们完送出去的时候在不远处隐约看到了个熟悉的背影。
由于天气炎热加上光线的照射，把她的的眼睛刺痛的厉害，黄小培只好拿手放在额头前再次打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乐平云。
此时正在和一行人一同现在门店外面打量着什么都乐平云似乎也察觉到了远处的目光。
他转身一看，惊讶地喊道，“小培？”
黄小培听到叫声后站在原地只朝对方笑了笑。
而后她大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但她并没有向前的意思。
只见乐平云先是跟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连忙又朝黄小培方向跑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啊？”乐平云也问道。
此时黄小培才发现乐平云看着比五月份清瘦了许多，人也黑了很多，估摸着是天气热的原因吧。
反正整体感觉人似乎很憔悴，不过他脸上的那温暖的笑容还在。
“我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在这里呢？”黄小培笑着说道。
由于乐平云身高的优势，黄小培抬头看他的时候放在额头前遮挡烈日的手依然没放下。
乐平云反映了一会，笑着说道：“哦……呵呵……我是在这里看门店啊。”
“看门店？”
“是啊，我们打算在这一片开个分校。”
“又开分校啊？厉害啊你。”
“嗨……总是要发展的嘛，现在我们学校在各大区基本都有分校了，现在就差这个区没有校点了。”
“哦，那你们看的怎么样啊？”黄小培说完还看了一眼刚刚乐平云的一行人方向，看着他们似乎正在严肃地讨论着什么事情。
“这几天看了几家，就这家还好，我们这个校点原本计划开的也不大，主要是方便学生们报名方便，跟办事处类似。”
“哦，这样啊，那你现在过来不耽误你时间吧？”
“没事，我们其实已经看的差不多了，刚刚只是出来看看整体这边的人流量以及醒目程度而已。”
“你觉得这里如何啊？”说完乐平云还询问了下黄小培的建议。
黄小培看了看，手指着离她不到四个门店的位置问道：“是那家吗？”
“对啊，你觉得如何啊？”
“那里原来我记得也是做个培训班吧。”
“对，以前确实是，是做小学培训的，里面的空间还是挺大的。”
“我就说有点印象，那应该不错啊，不过你不是做职业教育的嘛，怎么会选在这里啊？”黄小培不解地问道。
“这旁边不是有一所师范大学的老校区嘛。”
“哦，对了，现在改成主要做成人教育了。”
“是啊，这里我们其实开课有个好处，还可以租赁里面的教师。”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那是挺好的，这个位置也不错。”
“是吧，那就好。”乐平云说完才发现自己光顾着自己说话了，连忙追问道，“对了，这个时间你又怎么会在这里啊？”
“我学校就在这里啊，你忘记了？”
“没啊，你学校在这旁边我怎么会忘记呢，我是指现在不是放暑假了嘛？”乐平云回道，“现在又是大中午的。”
黄小培抬头看了一眼乐平云，我是笑而不语。
作为曾经也当过老师的乐平云看着黄小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
他反问道：“你在上课啊？”
黄小培笑着点点头。
“但是你不是在那边上补习班吗？”乐平云手指着自己之前结果黄小培的方向。
“没去那里了，这里是我们自己办的，之前跟你说过的，跟谢敏一起。”
“哦，这么快就弄好了？”乐平云听到谢敏的名字后明显没有刚刚那么自在了。
“是啊。”
“厉害厉害！”乐平云竖起大拇指。
“嗨……就是小打小闹，跟你没法比。”
“你太谦虚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一个培训班就弄好了，我们都做不到的。”乐平云对黄小培的夸赞从来都不吝啬。
“我几乎没帮什么忙，主要还是谢敏，前期都是她在弄这些事情的。”
“哦……”黄小培再次提到谢敏，乐平云直接就没接话了。
黄小培说着才发现两人就现在正午的烈日下聊了半天。
赶忙说道：“今天天气太热了，要不请你的朋友一块进去坐坐，喝杯凉水，凉快凉快。”
“不用了，我们刚刚也只是出来外面看看而已，里面也是凉快的。”
“哦……”
说着黄小培望向乐平云之前的方向，确实之前的一行人已经不见了。
估摸着应该是已经回去避暑了。
于是黄小培便说道：“那你朋友有事，你就进去看看吧？”
黄小培再次发出邀请。
“远吗？”
“就在这里。”
黄小培抬头指着正在前方的一个小门店。
由于这门店之前也是做培训机构的，时间匆忙她们几乎就是直接用了，连招牌都没改。
“云教育？”
乐平云念了一遍。
“呵呵……这还是人家的招牌，我们都没来得及改。”
黄小培笑着解释道。
“哦……”
现在正值七月，中午的日头实在太烈了，她也快熬不住了，连忙催促道：“太热了，赶紧进去坐下吧，顺便你这个专业人士也给我们提点建议呗。”
乐平云犹豫了一会。
黄小培实在不愿意现在烈日聊天了，便说道：“这都到门口了，都不进去，太不给老同学面子了吧？再说你朋友他们也进去休息了，现在天气这么热，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走。”
黄小培哪里知道乐平云和谢敏曾经的那段故事吧，毫不避讳地再三邀请道。
乐平云看了看这店面里面，试图想看看能不能看到谢敏，他也不好直接问，思虑了一会，再看着已经被晒的通红脸蛋的黄小培，终于松口了，“那好吧。”
说着两人一同走了进去。
［208］尴尬的再次相遇
乐平云想着这培训班既然是谢敏主办的，那这个时间正是大中午，想着原来谢敏的性格，应该是不会愿意吃这个苦还在学校的，所以他也算是跟自己打了个赌，猜测她肯定不在。
可是乐平云哪里知道她们这个培训班才刚刚起步，连个前台都没有来得及请，都是她们几个老师自己轮流值班的。
他们刚穿过前台的房间就看到一个很大的柜台，在柜台的正前方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人正低头在做什么。
对方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头也没抬地问道：“怎么样啊？那家长怎么说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正在埋头核算这几天费用支出的谢敏。
“小敏，你看谁来了。”黄小培笑着说道。
“谁啊？”
会说着的同时谢敏也抬起了头望向门口方向。
虽然谢敏已经好多年没再见过乐平云了，但是就在她抬头的第一时间便发现了站在黄小培旁边那个高个子的乐平云。
她直接怔住了。
而乐平云此时也发现了眼前的人便是谢敏。
他突然停止了脚步，两人的眼神就这样对视了一眼，乐平云连忙转移眼神，此时的他表情一下子也变得微妙起来。
可黄小培根本没有发现他们两个眼神交汇时的尴尬和无措。
她看到乐平云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下来，并朝谢敏说道：“赶紧出来吧，还愣着干嘛呀。”
黄小培说着便把乐平云引到了不远处的接待桌旁，并马上给他去拿了一瓶冰镇的矿泉水。
“喝口水吧，凉快凉快！”
“今天外面真是热啊，得有38度了吧。”
乐平云只小声应答道。
黄小培拿完水以后也坐在了乐平云旁，待她这系列动作结束以后发现谢敏还没走出柜台。
于是她又催促道：“小敏，赶紧啊，出来招待老同学啊。”
“哦……”
谢敏回了话以后才缓缓地走了出来，黄小培哪里知道此时的谢敏心理有多么紧张啊。
她也想马上出来，看看这个多年未见且时常出现在梦里的男人啊。
可是她又不敢也不知道该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说什么？
他又是否还记得自己，是否介意曾经的过往？
乐平云的出现实在是太意外了，她还没准备好，就被黄小培活生生地拉出来了。
“赶紧啊，”黄小培笑着问道，“还记得他吧？”
黄小培见谢敏还是没说话，便问道：“你不会忘记了吧？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说着话的时候谢敏已经被黄小培拉着来到了乐平云的面前。
乐平云见到谢敏后也很绅士的站起来了。
该来的还得来，乐平云虽然不愿意见到谢敏，但是既来之则安之。
而且事情也过去真多年了，大家也都各自组成了家庭，也没什么不敢面对的了，这点乐平云倒是做的很好，虽然他内心并不愿意见到谢敏，但见到谢敏的时候还是主动打招呼道：“谢敏，你好，好久不见。”
“你好，好久不见。”谢敏拘谨地回应道。
“你还记得谢敏对吧？”黄小培倒是很意外，原本她以为以之前两人的表现感觉应该对互相都没啥印象的，还想着要她介绍呢。
“我就说不可能不记得嘛。”
此时的黄小培就像是个局外人说着局外人的话，但大家都没有去揭穿这一切。
“记得，我当然记得可，当年我们都是在一个大班上课的。”乐平云笑着回道。
“对啊。”
黄小培说完才发现此时三人都傻傻地站着聊天。
于是她又说道：“都站着干嘛啊，坐吧。”
谢敏这才稍微缓了点过来，招呼道：“哦，对……赶紧坐吧。”
坐下后，谢敏也慢慢适应了，便用质问的语气问道：“你们这是怎么遇到的啊？”
黄小培抬头笑了笑，没说话，她的这一举动让一旁的谢敏看着一愣一愣的。
其实黄小培只是觉得他们遇见好巧，没有别的意思。
但是谢敏此时看着黄小培，总感觉那个笑显得特别的暧昧。
让她很不舒服。
虽说多年未见过谢敏，但是乐平云对曾经的谢敏是很了解的，谢敏向来善妒，曾经因为看到他和一个女同学讨论题目，之后找到别人，让她离自己远点。
这让这位女生特别的尴尬，还特意来跟乐平云解释。
此类种种的霸道行为也是乐平云一直对谢敏印象不好的原因。
她在处理乐平云的事情上向来太过霸道又自私。
乐平云看着眼前的谢敏还是跟当年一样，他连忙解释道：“说来巧了，我正好来这边办事的时候就遇到了小培。”
谢敏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看了一眼黄小培，问道：“真的？”
只见黄小培点头示意她，看着谢敏还是一脸狐疑。
见状，黄小培又把具体两人的遇见过程说了一遍。
谢敏这才算勉强相信了。
其实这么多年谢敏一直知道了乐平云大学时就对黄小培有好感，所以从开始黄小培说见到乐平云的时候她就有些奇怪。
这回她自然也是靠着女人的直觉感觉没那么简单，但是她哪里知道黄小培对乐平云曾经的那点心思毫不知晓啊。
而乐平云也在疑惑，就谢敏的性格怎么会跟黄小培又到了一起，她们按理说根本不是一类人。
曾经的谢敏是多么的高傲。
但乐平云不知道女人在爱情面前有时候就是就是这么盲目，谢敏不知道自己因为爱的太深所以才会有那么在意在乐平云那里是最大的问题。
其实平时的谢敏也就是个寻常女人，这么多年她跟黄小培相处也还算融洽。
话说回来，此时其实最尴尬的其实是乐平云，现在真后悔刚刚进来了，他看着谢敏的样子，虽然多年不见，感觉还是向从前那般语言刻薄犀利。
只见他连忙打量四周，并转移话题道：“你们这里弄的挺不错的啊。”
“是吧？听小培说你现在开了很多培训学校啊。”谢敏略带轻蔑地回道，“跟你比起来我这里就是小作坊。”
“你说的不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乐平云尴尬地回道。
“小敏，人家可是专业的，肯定是认真的啦。”黄小培打圆场道。
“对啊，我都忘记了，你现在是可是教育家了。”
“教育家？呵呵……你说的？”乐平云说着的时候看了一眼黄小培，那眼里全是黄小培。
“对啊，你做这么大，称为教育家也没错，是吧？小敏！。”黄小培笑着回答。
而后她转身看了一眼谢敏。
可她顿时感觉谢敏的表情不太对，不耐烦里透出了恶狠，于是她连忙收起了笑声。
此时的她才发现氛围不太对劲，她连忙微咳了一声，缓解尴尬的气氛。
三人瞬间陷入了沉默当中。
【209】请客吃饭
乐平云看着谢敏的样子，知道自己现在不受欢迎了。
连忙站起来说道：“那个……我那边还有事，要不就先过去了。”
“啊？就走啊？不多坐会儿？”黄小培惊讶道。
“不了，我那边还有事等着我一起商量呢。”
乐平云说着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接待桌的椅子。
“哦，这样啊，”黄小培也跟着站起来了，说道：“那你有事就先忙。”
说着跟在后面补充道，“我送送你。”
此时黄小培转身看了一眼还坐着的谢敏，赶紧给了她一个眼神。
谢敏这才明白过来，也站起来，跟着黄小培一起把乐平云送到了门口。
待乐平云走后，黄小培纳闷地朝谢敏问道：“小敏，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啊？”谢敏反问道。
“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你今天很奇怪吗？”黄小培再次疑惑不解地看着谢敏问道
“怎么奇怪了？”
“该怎么奇怪，就是你对乐平云的态度啊，”黄小培解释道，“平时你对其他人不是这样的。”
“怎么，我对他不好你生气了啊？”谢敏问道。
“你这是说啥呢，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啊，只是你这行为举止太奇怪了吧？”黄小培不解道，“虽然说大家多年未见，但是好歹也是校友嘛，你这搞得很不待见人家一样。”
“不说同学、校友情分，最起码也是同行吧，你搞的怎么见面就跟仇人似得总是怼人家啊，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叫她打电话他进来了，搞得现在多尴尬啊。”黄小培还补充道。
被黄小培这么说才发现了自己有些太过激了。
“我真的有对他很不客气吗？”谢敏疑惑地问道。
“有啊，不要太明显了啊，你看人家话都没怎么说就走了。”
“怎么他走了你好可惜啊？”谢敏口气又变成了刚刚那个样子。
“那我不是看他是做教育这方面还是专家，想让他来我们这里指点指点嘛。”黄小培说道，“我怎么发现你今天说话阴阳怪气的啊？”
“真的就是让他来指点的？”谢敏还是一副怀疑的样子。
“当然是指点啦，不然还能干嘛啊，”黄小培唉声叹气道，“多好的机会啊？被你浪费了。”
说着黄小培便一脸遗憾地走回了办公室。
谢敏看着黄小培的样子，再想想刚刚自己的行为，觉得确实有点过了。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也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跟读书的时候一样未免太小家子气。
谢敏想了想做人还是要放的开，该放下的早晚还是得放下，于是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连忙追上黄小培。谢敏追上去问道：“小培，我刚刚真的很失礼？”
“不然你以为呢？”
黄小培白了一眼谢敏。
“搞得我都尴尬死了，原本想着让人家来给我们提点宝贵经验的，这是多么难得机会啊，结果你一副人家要要偷学艺的感觉。”
“还很不待见人，刚刚你那样子只差哄人走了。”
“有那么夸张吗？”
“当然有了，毕竟是第一次见，你好歹也客气点啊，就算你不认识，就当是我朋友你也不能那个样子嘛。”
黄小培有些不高兴了，毕竟人是她主张带进来的，现在搞得如此收场她也是尴尬的。
谢敏连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大中午没睡觉也是有点懵了，我现在给你陪个不是总可以了吧？”
“你给我陪不是有什么用啊？”黄小培说道，“你对不起的又不是我。”
谢敏犹豫了一会说道：“要不……要不我晚上请他吃饭，算是赔礼道歉，你觉得怎么样？”
“吃饭？”
黄小培好奇地问道，毕竟这转弯转的有点快。
“对啊，你觉得怎么样？”
“好是好，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哦。”
“那就麻烦你联系下他呗，你打电话给他，他肯定会来的。”谢敏说道。
“我是不好意思再打电话给他哦。”
“好小培，你就帮帮忙嘛，你也不好就这么难堪吧，你可别忘了今天可是你自己把他请进来的，反正我本身跟他接触也不多，你以后觉得见面不尴尬就行。”
黄小培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谢敏一向都懂得怎么去做黄小培工作。
她看到黄小培在犹豫就知道十拿九稳了，继续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哈，反正我弥补的态度已经表示了。”
说着谢敏就走了。
黄小培想了想反追着谢敏问道：“确定今天吃饭啊？”
“当然了，这择日不如撞日，反正请客就今天，过时不候哈。”
黄小培问道：“那定在哪里啊？”
谢敏偷笑着回道：“地方你选，我请客。”
“这还差不多，那就去幸福里吧，那里环境好像不错。”
“行，就定那里。”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黄小培问道。
“打吧。”
“总怕他会不会因为刚刚的事情拒绝啊？”
“不会的了，放心。”
“真的。”黄小培疑惑地说道，“那我试试吧。”
“嗯。”
说着黄小培便拿起了电话。
此时的乐平云已经离开了刚刚他们所在的门店。
正开着车。
看到黄小培的电话，他连忙接通了。
“在忙吗？”黄小培问道。
“哦，没事，你说。”
“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是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情，这不是刚刚你来我们这边还没来得及给我们指导工作嘛，所以想晚上你晚上有空就请你吃个便饭。”黄小培委婉地说道。
“指导工作真的谈不上，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
“你太谦虚了，不管是指导工作还是朋友聚餐吧，今天晚上7点幸福里餐厅哈。”
“吃饭真的没必要了吧，更何况等我们学校定了，这今后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你们已经定好哪里了？”
“差不多了吧。”
“那很好啊，正好庆祝下。”
乐平云其实心里是很想跟黄小培吃这顿饭的，因为回到家里他也是一个人，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也让他很烦心，工作上久了，很多私人的事情也不愿意说，真想能说的上话的根本没几个。
但是我知道今天这顿饭，不可能绕开谢敏。
可转而他又想，既然新校区定在这里了，而且他以后还是这边的主要负责人，不可能绕开谢敏的，想到这里，他想着既然躲不开，那还不如早点把僵局打开。
于是他回道：“那行吧，不过说了好晚上我请客，一起叫上谢敏吧”
“不用你请客，我们来，说好了是我们请你的。”
“哪有女士请客的道理，就这么定了，时间和地方就按照你们的来，我现在在开车，先这么说哈。”
“哦，你在开车吧，那先这么说哈。”
黄小培说着连忙挂了电话。
【210】调侃
谢敏见黄小培挂完电话，其实内心很想知道结果如何，但还是佯装淡定地问道：“答应了吧？”
“应该算是答应了吧。”
“什么叫应该啊？到底他来不来啊？”谢敏问道。
“来是来，不过他说他请客。”
“那来就行了，谁请客无所谓。”谢敏满意地继续走回了柜台。
“那我跟我老公说声晚上不回去了。”
“嗯。”
此时医院里的苏庆春正在手术室里做术前的准备，无法接电话。
黄小培看到电话未接，便给他发了个微信，然后电话叮嘱婆婆少做点饭也是忙工作了。
夜幕降临，谢敏驱车载着黄小培提前来到了原定的餐厅幸福里。
此时太阳还未彻底落下山，黄小培这边还埋冤谢敏来太早了，毕竟培训班晚上还有课，只留另外一个老师在那边黄小培都不放心，怕她了忙不过来。
黄小培哪里知道谢敏有多么期待这次的晚餐啊。
对于中午的表现谢敏很是自责，所以一下午她都在憧憬着能在晚上的聚餐给乐平云留下个好印象。
她们很快来到了预定的位置坐下，还没等服务员过来谢敏就催促着黄小培：“你打电话问问他来了没有啊？”
“不用催了吧？这还有十多分钟才到七点呢。”
“那你给他发定位了吗？”
“发了，早发了。”
“那他收到了吗？”
“应该收到了吧，”黄小培边喝水边回道。
“什么叫应该啊？收到了就收到了，没收到就没收到。”谢敏闻到，“他没给你回信息啊？”
“没有。”
“那你再发一次吧，怕他没收到。”
“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啊，没回信息肯定是没看到了。”
“我发的时候他应该是还在开车夜不方便回信息，之后可能也就忘了回了。”黄小培猜测道。
“你还是再发一个定位吧，以防万一嘛。”谢敏又催促道。
“现在发会不会感觉是我们在催他的意思啊？不太好吧？”
正在两人纠结是否要发这个信息的时候包厢的门开了。
只见乐平云先是跟引路的工作人员致谢，然后款款地走了进来。
“你们就到了？”乐平云看到已经落坐的两人惊讶道。
“我们刚到而已。”黄小培笑着回道，而后看了一眼谢敏似乎在说：还好没发信息。
乐平云进来后很自然地坐到了离黄小培近的位置。
谢敏看到乐平云坐下后，便吩咐服务员给乐平云单独再拿份菜单。
乐平云看到菜单以后马上说道：“菜还是你们点吧，我都可以。”
“那怎么行呢？说好请你吃饭的，肯定是你点了，你有什么喜欢吃的菜自己点吧？”黄小培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
“说好的我请客，真的不用客气了，你们爱吃什么就点什么，我真的对点菜不在行。”
谢敏听到后便说道：“还是你点吧，而且刚刚我们也点了两道菜。”
“就是啊。”黄小培也呼应道。
乐平云见状也就没推迟，看了会菜单，便服务员说道：“来份蛋黄南瓜、盐焗鸡。”
“哦，这两份菜这位女士刚刚都点了。”服务员回道。
乐平云抬头看了一眼谢敏，这两道菜其实是乐平云一直都喜欢吃的菜。
他没说什么，然后继续掉了几个菜就打发服务员走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三人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敏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对了，刚刚忘记说了，你老婆晚上方便过来吃饭嘛，叫她一起过来吧。”
谢敏这心里可是憋着想知道眼前这个拒绝他多次的男人最后娶了何方仙女。
黄小培听到后也呼应道：“哦，是啊，我给忘记了说了，你赶紧打电话给你老婆看看方不方便过来啊！”
黄小培其实心里可没这么想过，走过那次的不愉快，她可不想要第二次。
但是话到这里肯定不好意思说不让来。
“什么方便不方便啊，就算是吃了饭也可以过来玩玩嘛。”谢敏说道。
“对啊，你赶紧打电话让她过来吧。”
“不用了，她一般这时候都在家带孩子，不方便出来。”乐平云果断拒绝了。
黄小培听到乐平云的理由心想她那老婆哪里是带孩子的人啊，她也不是没见过她老婆带孩子的样子，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连喂个奶粉都不会的，她估摸着乐平云这么说最多是她原本就不愿意来而已。
“那带孩子也一起来嘛。”谢敏依然坚持道。
“不用了，孩子还很小，不方便来。”乐平云说道。
“也对，他们家老二确实很小。”黄小培打圆场道。
“是啊，孩子太小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嗯，那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出来我们看看啊，”谢敏说道，“我可听小培说你老婆又年轻又漂亮的！”
“哪里，也不小了。”
“不会是90后吧？”谢敏笑着问道。
“没有，也是80后，80末。”
“那也比我们小很多啊，有机会一定要见见。”
乐平云只笑了笑，没回话。
她们哪里知道就在半个月以前他已经跟他的妻子正式的办理了离婚手续啊。
现在别说他老婆了，就连孩子们都被他母亲带回老家了。
现在他那诺大的三室一厅就只留他一个人住了。
但离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口，而且他的离婚更加是个笑话。
因为他是被妻子戴了个大大的绿帽子，且长达2年之久他都不知道。
这说出去不就是个笑话嘛，就连离婚的时候她妻子两个孩子都不要，房子也不要，就这样净身出户了，走的非常爽快，这可能很多人从经济的角度觉得乐平云不亏，不但孩子得到了家产一分没少，可是在乐平云看来，这其实是对他的一种严重羞辱，自己是得有多么不堪才会让妻子如此的不管不顾毫不留恋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