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来干啥
付昔时解开襁褓,看看婴儿,是个男娃,身上收拾的干净,脐带那一鼓一鼓。
又包好,豆包氏端了热水进来,付昔时道:“不用洗了,收拾的挺干净。”
她生了三个又一手带大,照顾孩子还行。
婴儿使劲哭,豆包氏看着心疼,轻声哄着,付昔时抱着婴儿慢慢晃悠,等豆渣端了粥过来,付昔时吹凉了,自己尝尝,用小勺一点点喂,没有米粒,是粥水。
孩子饿极了,粥水进嘴里吞咽。
豆包氏旁边看着,道:“慢点吃,别着急,别噎着了。”
知道婴儿听不懂,她也旁边哎呦哎呦的说。
吃的差不多饱了一会睡了。
三胞胎很好奇,一直没说话,等婴儿睡了,才轻声说道:“娘生的弟弟。”
豆包氏拉着他们出去,说:“不是你娘生的,是别人家的弟弟,你娘帮着看着。”
“那我娘啥时给我生弟弟?我喜欢有个小弟弟。”
另外两个我也喜欢的跟着说。
豆包氏道:“明年就生,再生两个。”
付昔时屋里听到,暗笑。
又看着小婴儿,替杨氏发愁。
中午没见三表舅他们过来,豆渣去了铺子,说岳父和韩大叔找来的人收拾铺子哪,他也留下干活。
一会,丁家的丁靖粱过来,送了些吃的,说他祖母让他送来的。
他站在院里,听到婴儿哭声,好奇,豆家住丁家时没婴儿,怎么一天时间多了个婴儿。别人家事,他也不会多问。
付昔时听说丁靖粱来了,出去,盯着他看,看和早上见过的大哭男人像不像。
不像。
丁靖粱莫名其妙,豆家媳妇专门出来看他,出门后,摸摸脸,因为我长得好?
嗯,肯定是。
天黑了,韩炳和陶福运付二栋回到豆家,付昔时看韩大叔神情不好,带着那个见过的男娃。
问了还没吃饭,付昔时让豆渣去做饭,她得留下来听听咋回事。
“这是我朋友的儿子,叫吴泰成。”
韩柄说了一句,对豆包氏说道:“表姐,你带他洗个脸。”
这是要避开他说事。
等他们出去,韩炳才说道:“我朋友没了,拜托我找他们娘儿俩,我找了很久没找到,才回了陶家铺。谁知道他娘带着他跟了个男人,那男人有家,家里不同意他接她们母子进门,昨天生了孩子,孩子娘没了,我帮着办了后事。”
付昔时心想,都不是韩大叔的,幸好,帮朋友养孩子总比养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要好。
杨氏什么命呀,就是帮别人养孩子的命?
付昔时问道:“那男人是谁?”
韩炳虽然奇怪她为何问这个,还是回答道:“姓丁。”
回答完也反应过来,陶福运吃惊。
付昔时道:“我见了那个男人,觉得和表姐夫有点像,表姐夫不是有个大哥吗?我在陶家没见过。”
陶福运刚去帮忙,见了那个男人,不过没注意看,那男人一直痛哭,鼻涕眼泪,他也没留意长相,原来是女婿兄长。
“混账!”陶福运说了一句。
韩炳皱了皱眉,那个男人一直说他要把孩子接回家,按道理是丁家骨肉,应该交给孩子父亲,可孩子娘临终前说如果丁家不认,拜托他养着孩子。
他打算两个一起带走,外室子回祖家,没有亲娘在,靠一个男人,能不能存活是个问题。当初答应朋友临终遗言,找到孩子把银子交给孩子,如今孩子娘没了,他不能不管孩子,一个也是管,两个也是管,孩子娘也是可怜人,才生的那个,男方家不认,他来养。
谁知是陶福运亲家的种,得看三哥怎么说。
陶福运也不知说啥好,刚一路上韩炳说了孩子不给男方,他带回去。可现在是丁家的,丁家不认那就带回去,要是丁家要这个孩子,韩炳毕竟是外人,不能强带走人,丁家去衙门一告一个准,韩炳得把孩子还给丁家。
陶福运说道:“得看丁家怎么说。”
韩炳道:“一会我去找朋友,先雇个奶娘。”
豆渣做好了饭,一起吃饭。
丁家。
丁老太太看着跪在她跟前痛哭的孙子,不耐烦,以为孙子又来求她同意接外室进门。
谁知孙子说孩子出生,娘没了。
丁老太太大吃一惊,站起来问道:“那孩子哪?”
“让人抱走了,祖母,求你,让我把孩子接回家,那是我儿子。”
丁老太太坐下,问道:“你真能确定孩子是你的?那为何别人抱走了?”
“是云巧之前男人的朋友,昨天云巧不行了,让我去街上找了个人,说了要找的人的名字,他们会找来,然后来了个人,带着人把孩子抱走了。祖母,云巧说了,丁家不认就让那人养孩子。祖母,孙子求你了,让我接儿子回家。”
丁老太太看着跪趴在地上痛哭的孙子,心里翻腾,以前咬死不同意,现在不能。
以前是那女人活着,她不同意进门,可如今那女人没了,孩子怎么办?
丁老太太让小丫鬟去找丈夫,等丈夫回来说了这事,丁老太爷也是吃一惊,说道:“孩子得接回来,不能让外人养,咱家造的孽,孩子无辜。”
他看了眼丁老太太,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当娘的不在了,咱不能铁石心肠,亲家那让靖贤爹娘去赔罪,就说养在咱跟前。”
丁老太太叹口气,只能如此。
丁老太爷对孙子说道:“明天带我和你祖母去,我们得给人家说清楚。”
丁靖贤跪着给祖父母磕了头,退出去,没回二房,又出门回到外面的家。
第二天,丁老太爷夫妻跟着孙子来到豆家,快走近豆家时,丁老太爷吃惊,这个地方他来过,豆家租的房子就在附近,等真的站在豆家门口,丁老太爷一脸的惊愕。
丁老太太问道:“怎么?你认识这家人?”
丁老太爷深呼吸,道:“进去再说。”
敲了门,开门的是豆包氏,互相吃一惊。
豆包氏是惊喜,急忙开门让开,说道:“大娘,你们怎么来了?昨天侄子送来吃的,一大早的让您老跑一趟。快进屋,家里现在乱着哪,又多了俩孩子,大铁娘屋里抱孩子哪。”
丁老太太吃惊的不会说话了,怎么把丁家骨肉抱走的是豆家?几天功夫怎么成这样?
进了屋,付昔时抱着小儿从里屋出来,她不惊讶,丁家知道了肯定会来人。
丁老太太夫妻坐下,丁靖贤站着,这会才注意付昔时,刚又听豆包氏和祖母说话,知道这家是之前住在丁家的亲戚,兄弟媳妇娘家人。
错愕。
豆包氏这时才感觉不对,丁家人脸色不好,跟来一个大男人,来豆家干啥?
227 真可怜
豆包氏疑惑的看着丁家人,丁老太太说道:“我想见见抱孩子走的那人。”
指的是韩炳。
付昔时把孩子交给胖婆婆抱着,说:“我去找韩大叔。”
丁老太太又说了一句:“让你表舅也来一趟。”
付昔时点点头,出去。
豆包氏这会反应过来,惊愕的张大嘴,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指着丁靖贤。
丁老太太苦笑一声,道:“是我家不争气的孙子造的孽。靖贤,过来见过你豆家大娘。”
丁靖贤低头上前行个礼。
豆包氏道:“你就是孩子他爹?”
不等丁靖贤回答,她急忙对丁老太太说道:“大娘,得把孩子抱回家,是个男娃。娘没了,爹再不要,那多可怜?虽然大炳说把孩子当亲生的养,再当亲生的也不是亲生。咱自个的血脉哪能让别人养孩子?这个理到哪都说不过去。”
丁老太太点头道:“是,这不我们来了?我也得见见要养孩子的人,孩子娘既然托付给他,说明信得过。我们抱孩子回去也得让人家放心。”
“大娘说的是,大炳是我表弟好兄弟,也是陶家铺人,一起长大,我姨母对他像对我表弟一样,这点大娘放心。我们来凤阳府租铺子都是大炳帮忙,是个热心人。”
丁老太太伸手,道:“我抱抱孩子。”
豆包氏递过去,小声道:“才吃了睡了,大炳找的奶娘,住跟前,喂了孩子回家,家里有自个的娃。大娘,看长得多好,哭起来声音大,是个健壮娃。”
丁老太太看着睡着的婴儿,脸上发红,出生第三天胎色还没退下去。
没见孩子只是觉得孩子可怜,这会抱在手里,心软心疼。
为何有的人家子孙抱着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回来,长辈会留下。自家的血脉,这么丁点大,谁能硬下心轰出去?
更何况孩子亲娘没了,再想着不能坏了规矩,也不忍心扔下孩子。
一会付昔时叫了人回来,韩炳上前给丁老太太夫妻行礼,付昔时把孩子抱过去放里屋床上,好让他们说话。
丁老太太一见韩炳吓一跳,脸上的疤痕,浑身的江湖味,感觉不像好人。
陶福运介绍了韩炳,说自小认识,他娘把韩炳当亲儿子一样,这次来亏得他跟着帮忙。
如此说是让丁家放心,韩炳如何他来担保。
韩炳说了怎么认识孩子娘,他一个朋友的女人,当初也是在别人手里救下来,后来跟了他,生了一个儿子。后来朋友出事,那女人为了救他伤了一只眼,养好了偷着带孩子跑了。朋友到处打听,才知道朋友出事是女人原主找人干的,那人凶残,女人为了不连累他朋友,才带着儿子跑了。
朋友最后身子不好想回老家,韩炳送他回老家,谁知到家没多久人没了,临死托付韩炳帮他找儿子。
韩炳去了女人家乡,又四处打听,没找到,回了陶家铺。陶家要来凤阳府他跟着过来帮忙。
听韩炳说的话丁老太爷夫妻知道他以前是在凤阳府混街面的人物。
韩炳最后说那女人后来找过他,又都是他不在凤阳府的时候,最后临死也是试着再找一次,刚好他在。他没说朋友有笔银子在他这,留也是就给朋友儿子,不是给丁家血脉。
丁靖贤接着说他和那个叫云巧女人的事。
他在家总和媳妇吵架,郁闷,出去喝酒散心,回家时撞到一个小儿,那小儿跌倒头出了血,一个妇人扑上来抱起孩子。
他带她们去医馆看了伤,送她们母子回家,哪是家呀,租了个人家墙外的一个破房,以前是牲口棚。
丁靖贤见云巧没了一只眼带着孩子给人洗衣服做工养活孩子,同情。自家媳妇好日子不过成天和他吵,更觉得云巧不容易。
过了几天给孩子买点补品送过去,遇见有人要欺负云巧,丁靖贤上去帮着把人打跑。
云巧抱着孩子哭,说为何她命这么苦。
丁靖贤留下点银子走了,过了几天又去看,没见人,回自家铺子。路上听人说有人投河,是对母子,被人救上来。
凤阳府最北面有条小河,丁靖贤小时候还去河里玩过,他感觉是那对母子,跑过去一看果然是。
付钱找人帮着送去医馆,丁靖贤实在看不下去,租了个小宅子安顿那母子。云巧身体好了,给他下跪。后来丁靖贤教她做陶罐,说她做的陶罐他全收。
云巧为了活着,拼命学,一个用心教一个用心学,相处久了,丁靖贤从同情到佩服到喜欢,云巧比他大,又没了一只眼,可是丁靖贤觉得她很温柔,和她在一起心平和安定。
云巧怀了身子,丁靖贤说带他们回家,云巧说不用,她不能扔下大儿子,丁靖贤说一起带回去当养子。
后来家里不同意,云巧也不勉强,说自己养。
再后来就是生了之后人没了。
丁靖贤说到最后仍旧是哭,里屋的付昔时跟着哭,太可怜了,能想到云巧只想好好活着,为何老天不待她?
命不由己。
给人当外室是不对,可她能怎么办?
豆包氏听的哭的呜呜的,拿出帕子抹眼泪鼻涕,丁老太太眼睛眼里都是泪。
孙子每次要给她说云巧的事,丁老太太拒绝,丁老太爷打听了说云巧是个可怜人,丁老太太怕自己听了心软,可怜人多了,自己孙子遇到一个接一个回来?
丁老太太擦了眼泪,对韩炳说道:“大侄子,孩子是我丁家的,以前的事不提,如今孩子娘没了,孩子我丁家接回,我们老夫妻养在身边,我身子还硬朗,把孩子养大,就是到时身子不行,他爹也不会不管。”
韩炳说道:“大娘,孩子是在外生的,家里有嫡母,嫡母同意才好接回去,不然孩子我养,我让孩子姓丁,给我当我养子,我媳妇心善,会对孩子好。”
丁老太太点点头说:“这个事我解决,我让靖贤爹娘去给他岳家赔罪,把情况说清楚,孩子接回来是我曾孙,亲娘是妾,我养在身边。”
韩炳点下头,他得给孩子确定名份,丁靖贤有妻,妻子不认,孩子在丁家是什么?嫡母认可是的庶子也比私生子名声好听。
如果孩子娘活着,丁家不认他可以收为养子,可孩子娘不是没了吗?丁家不认他接回家,丁家认就得给孩子一个名份。
事情谈好了,韩炳和陶福运走了,丁老太太抱着曾孙,眼泪止不住的流,丁靖贤更是抹眼泪。
“跪下!”丁老太太对孙子喝道。
丁靖贤扑通跪下。
“孩子可怜,可你哪?你不止这一个孩子,家里有闺女有嫡子。孩子娘的事你最早给祖母说,祖母能不伸手帮一把?你帮人家,帮出个儿子来?不是因为生儿子,孩子娘能没了?祖母帮着她们母子,再给她找个人嫁了,不比跟着你当外室强?你要是没媳妇,你给祖母说娶人家,祖母见了人知道她是个好的,祖母能不答应?就是不答应你死心塌地跟人家过祖母能不同意?当初你死心塌地娶你表妹,祖母怎么给你说的?说既然喜欢娶回来要珍惜,你表妹性子不好,你要多容忍。你怎么说的?说表妹小,成了亲就好了,说你喜欢表妹性子,真性情。”
丁老太爷打断老妻的话:“现在说这些有啥用?”
丁老太太转头怒视丈夫,道:“我气不过!他身为男人,办的什么事?”
付昔时走过来把孩子抱进里屋,你们吵,别惊着孩子睡觉。
丁老太太又对孙子说道:“事情是你办的,你跟着你爹娘去你岳家赔罪,给你岳父跪下,把我的意见说了,你岳父揍你你受着,媳妇打你也受着,以后好好跟媳妇过日子,她性子不改你改!既然是你做错事,以后让着媳妇,嫡子嫡女好好教,别毁在你们糊涂爹娘手里。”
才决定要把这个孙子的嫡子女接到正院里,现在只能让他们亲爹亲娘去养,二房还有祖父祖母,这个孩子要是在嫡母跟前,就孙媳那个性子,嫡子都养不好,病病歪歪,庶子怎么会管?
当着豆家人一顿安排,丁老太太也是间接给韩炳一个交代。
丁靖贤是祖母说什么他答应什么,等丁家人出去,看见一个男娃站在门口,是吴泰成。
他先给丁老太太夫妻行礼,又对丁靖贤说道:“叔,我养弟弟,我能养活。”
丁靖贤仰头,眼泪往下流,他抹把脸,道:“叔养,你放心,你愿意跟着叔,叔接你回家。”
吴泰成摇摇头。
丁老太爷叹口气,对老妻说道:“走吧。”
等丁家人走了,豆包氏对付昔时说道:“太可怜了,好不容易遇到桂琴大伯子哥算是个好人,可又生孩子没了。孩子更可怜,还好丁家接回去,没娘没爹的孩子可怜哟。”
付昔时说道:“再怎么可怜给人当外室不对,这要是正经嫁人不会出现孩子归谁养的事。”
付昔时预防胖婆婆说什么给人当外室也是迫不得已的话,因为豆家有个立志当有钱人外室的豆莲花。
哼!云巧是真可怜,你家豆莲花是真不要脸。
228 办不到
丁家三人回到家,丁老太太把二房夫妻叫进来,说了外面孩子的事,丁二老爷和章氏大吃一惊,看向丁靖贤。
“这事前阵子靖贤给我说了,要接外面的人进家,我没同意。前几天让她媳妇回家,就是让她避一避。靖贤死心眼,我怕他在亲戚面上和媳妇吵起来。可是,孩子娘没了,我们不能让孩子流落在外面。孩子养在我跟前,但得靖贤媳妇同意接回来,你们带着靖贤去章家赔罪,把媳妇接回来。孩子现在在靖祥媳妇表姑那,人家刚租了铺子,不能长时间帮咱养孩子。”
信息太多,怎么又和老二岳家扯上,丁二老爷夫妻一时消化不了这些信息,不敢问爹娘,匆匆带着儿子出去问清楚。
丁老太太看着他们一家三口背影,丁老太爷说道:“把靖祥过继的事拖一拖,看情况再说。”
“这个事能拖,孩子的事拖不了,不能老放亲家那。你说这事闹的,让靖贤媳妇回娘家就是怕亲戚知道了咱家没脸,可偏偏孩子在人家那。真是丢人丢到兄弟岳父家,丁家脸往哪搁?我都没法抬头。”
丁老太爷道:“如今不是抬头不抬头的事,就看章家怎么说,要是章家不同意,还得咱老俩去一趟,看咱老脸值不值钱。”
丁老太太怒道:“不是他章家女尖酸刻薄天天在家打鸡骂狗,靖贤能不着家?和自己男人过不到一块,和妯娌无事生非,他章家女什么样自己不知道?靖贤他亲娘也是章家的,他章家要是闹腾,让靖贤他娘去说这个好媳妇在婆家如何!”
丁老太爷道:“怎么说都是靖贤做了让人拿着把柄之事,章家有气只能咱低头。为了丁家为了一对曾孙女曾孙,咱该低头。”
丁老太太只是嘴里发恨,实在需要他们老两口出面,低头也得给章家赔礼。
过了一个多时辰,二房人回来了,两个老的一脸气,丁靖贤一脸抓痕。
一进门,丁二老爷气呼呼说道:“靖贤他舅家不同意,说看中谁纳回来正大光明的生子,一个私生子让章家认下,把章家当什么?”
章氏脸上又是气又是恼又是愧,是儿子岳父又是她亲哥,嫂子把她一顿骂,侄女儿媳扑上去把儿子打了,抓了一脸伤。
丁老太爷说道:“我和你娘去一趟,你们也跟着,是跟着再赔礼,不是去吵架,你儿子做的事,在亲家跟前愿打愿罚是应该。”
丁家人又去了章家。
章家人在丁家走后,章氏嫂子劝女儿说道:“一会丁家祖父母来,我们说话,你也别闹了,已经这样只能把孩子接回来,又不让你养,有了这事以后女婿还不是任你拿捏?不过娘得说你,也别太过了,你也收收脾气,过日子总吵吵闹闹再有感情也吵没了,你和靖贤有自小长大的情意,谁也比不了。”
丁大嫂趴着哭得跟个泪人,抬起身道:“他说一辈子只对我好,就这样对我好?我要是不会生,他在外面生一个抱回家我认,可我生了杰哥儿,他抱回来一个私生子跟杰哥儿争家产?凭什么让我认?”
章氏嫂子说道:“我和你爹说了,等丁家老太太来,我和你爹和丁家谈,抱回家可以,但要说清楚,以后二房家产没那个私生的份。那两个老的要养活,自己给那个孽种,丁家大房盯着,怎么会让自己该得的给了那个孽种?你以后防着你妯娌就行,你婆婆说了人家可比你聪明。”
丁大嫂听到这不哭了,想起婆婆说的孩子在妯娌娘家人那。好呀,背不住这事就是那姓陶的指使的,派人勾引靖贤,让我们大房丢脸,你陶氏得意了?
刚婆婆说的时候没想到这,想让我吃这哑巴亏,你们等着。
丁大嫂拢了拢头发,想的啥没给亲娘说,说了也是让她咽下这口气。
我偏偏咽不下!
丁家人来了,章氏亲爹去世,亲娘在,但眼聋耳花,有事她也不出面。
章氏哥嫂接待了丁老太爷夫妻,丁老太爷没坐,惭愧说道:“对不住,是我家靖贤不对,这事搁到谁谁也生气,前阵靖贤给我和他祖母说,我们说啥也不同意,他祖母说不缺曾孙,想接回家不可能。可是孩子生了,亲娘没了,接回家我们两个老的养。是靖贤错,你们要打要骂我们不拦着。”
丁靖贤跪下,章氏大哥拉着丁老太爷坐下,道:“有事坐下说,听了这事我们生气,你们也要理解。现在杰哥儿他娘还哭得伤心,当初靖贤跪着给我当舅的说,对杰哥儿他娘好一辈子,我信了,也信丁家家风。我妹子嫁到丁家,女儿嫁过去是侄女更贴心。所以才没想到靖贤做出这事。伯父伯母,你们坐。”
丁老太爷夫妻坐下,章氏大哥又招呼章氏夫妻坐下。
他叹气道:“小辈做事闹的伯父伯母来,实在是……实在是……”
丁老太爷道:“是我丁家对不住,我给你陪不是。”
说完站起来,章氏大哥赶紧站起托着丁老太爷胳膊,他再装大也不能让长辈给他行礼。
丁靖贤一直跪着,丁老太爷和章氏大哥周旋一阵,让章家做足脸面,最后章氏大哥说道:“我让杰哥儿他娘出来,小俩口道个歉,有什么也让他们当咱们面说清楚。”
丁老太太说道:“是,让靖贤给杰哥儿他娘赔不是,以后回去好好过日子。”
章氏大嫂扶着丁大嫂进来,丁老太太见她两眼红肿,是委屈了她,哪个女人也不愿意摊上这事。
章氏大哥刚开口说话,丁大嫂打断父亲的话,对着跪着的丁靖贤说道:“这事是不是姓陶的在后面挑唆的?”
所有人吃一惊,章氏大哥也是一愣,怎么又冒出一个姓陶的?女婿除了这个还有风流事?
“你别护着你兄弟,我是对姓陶的说话不好听,她就背后找人勾引你?你被你兄弟下了套还不知道,回回向着他们说话。让你有个私生子她就能多分家产?啊呸!让我认?可以,得让姓陶的给我下跪道歉!不然我宁可和离也不受她的气!”
丁老太太明白了,她说的是靖祥媳妇,章氏夫妻疑惑的看着爹娘,章氏大哥大嫂同样,这会也听出来说的是丁靖贤兄弟媳妇。
丁靖贤站起来,说道:“这事和我兄弟无关,你不要乱说。”
他越这么说,丁大嫂越气,一巴掌打过去,怒道:“什么时候了你还向着他们?屎盆子扣你头上你也吃进去?为何陶氏进门我们开始吵架?我一说她不好,你就向着她说话,说我无理取闹。她好!她好的跟天仙似的,是不是你当大伯的吃不到嘴里才去外面吃?姓陶的阴险狡诈,这一切都是她做的!不然孩子怎么在她娘家人那?她娘家人怎么偏偏孩子要生了赶来凤阳府?就是用孩子拿捏丁家!偏偏你们都信了,偏偏让我认下野种!是不是丁家的种去问问陶氏!没准是她陶家的种要分丁家家产!”
丁老太爷夫妻哆嗦,是气的,章氏夫妻将信将疑,章氏大哥大嫂疑惑。
丁靖贤怒了,道:“无中生有!每件事你都疑神疑鬼,我和云巧认识的时候靖祥还没娶媳妇,人家在陶家铺怎么陷害你?”
他转身对父母岳父母说道:“不单单是这事,她就是这样,每个事都能扯到别人身上,每次都是疑神疑鬼,胡搅蛮缠。我和大房堂兄一起吃个饭,她说堂兄不怀好意。祖母给我们个啥,她要打听给别人什么有没有偏心。我娘对靖祥媳妇热情点,她说我娘在她过门时说把她当亲闺女就是这样,难道只能对她一人笑?靖祥媳妇因为她回回找事,人家连屋子都不出,她又说人家不搭理她。这次事是我错,和别人无关。”
丁大嫂指着他,看着屋里人说道:“你们听听,就这样他还要护着姓陶的。用不着你证明,我天天在家和她面对面还不知道她是啥人?我娘都说她比我聪明。对,是我傻,傻的男人也向着她,人家聪明,被下了套的也得说她好!我就一句话,让我认,陶氏给我下跪道歉!让我接这屎盆子也得让她承认这事是她背后做的!”
丁老太太是气的只喘气,话都不会说了,丁家让孙媳说成啥样?这会明白孙子为何在外面也不愿回家。
章氏听到最后也气了,小儿媳如何她知道,平时向着点侄女儿媳,那是娘家人,可这么胡说八道,说的好像大儿子偷窥兄弟媳妇,这个可比大儿子在外有外室名声难听。
“杰哥儿他娘,你冤枉陶氏了,她不是那样人。是靖贤做错,回去我让他十年不出门,孩子不进我二房,以后不分二房家产。”
不是章氏向着侄女,她得赶紧堵着侄女的嘴,不然她还得胡说八道什么。
可她不该说冤枉陶氏这句话,丁大嫂见姑母婆婆也向着陶氏,更气。
让我捏着鼻子回去受陶氏的气?
办不到!
229 那个气
丁大嫂听婆婆袒护陶氏,不由得更怒,冷冷道:“好!你们都向着姓陶的,欺负我一个是吧?是不是觉得我为了杰哥儿也得忍下这口气。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走!我让位!我给你说丁靖贤,我就是走了她也是你……”
章氏一个巴掌打上去,丁大嫂捂着脸,丁靖贤大声怒道:“和离就和离!”
转身对着岳父说道:“舅父,我不能因为我让丁家家宅不宁。当初是我求娶表妹想的是夫妻恩爱,不是娶了媳妇让家里鸡飞狗跳。有别的女人是我错,我对不住祖父祖母,对不住爹娘和舅父,对不住一双儿女。我以后不会再娶妻,悦姐儿和杰哥儿是我唯一嫡子女。”
丁靖贤跪下对着祖父祖母、爹娘、岳父岳母磕头,起来后搀着祖母往外走。
章氏看了看大哥大嫂,跟着公婆,丁二老爷给章氏大哥拱了拱手,一言不发走了。
章家人追也不是,站也不是,章氏大哥恨恨瞪了女儿一眼,追出去。
章氏大嫂也气女儿说的话,她指着女儿说道:“我让你别说话,你干嘛非得说那些?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娘也怪我?爹娘不说帮着亲闺女,听着丁靖贤指责我也不骂他?明明是他对不住我,他不说给我磕头认错,还要和我和离?是我在外偷人了吗?爹娘明知道丁家护着他丁家人,还不替我说话,想让我委曲求全认下野种,婆家欺负我,娘家也不帮我,为何我的命这么苦?可怜我的杰哥儿……”
丁大嫂嚎啕大哭,章氏大嫂被女儿的话气的,拉下脸说道:“爹娘不向着你为何和丁家人谈条件?还不是为了你和杰哥儿打算?女婿已经做下错事,丁家也来赔礼,爹娘难道把他们轰出去?那你怎么回丁家?你胡说一顿把事情弄成这样又抱怨爹娘,娘为了你给你婆婆赔笑脸,你见过哪家当嫂子的给小姑子赔笑脸?我劝你多少回别和女婿吵,把杰哥儿照顾好,早点再生一个,你听了吗?”
“他不进我屋我跟谁生?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是正经原配,难道让我学着外面女人那样拉着男人进屋?天天不着家外面的狐狸精不定用了啥手段。”
丁大嫂说到这,眼神亮了,急忙说道:“娘去打听一下,问问外面的女人长啥样,像不像家里的那个。”
章氏见女儿总是记恨妯娌,心里面疑惑,难道女儿的怀疑是真的?“娘,我给你说,咱们心底纯善,可别人不一定了,姓陶的不吭不哈阴着哪,她娘家那个表弟媳妇,一看就是狐狸精,看人一副媚态,笑起来勾魂。娘帮我打听一下,要是长得像姓陶的,我让他丁家臭大街!大伯子惦记兄弟媳妇,你们不给我脸我让你丁家一家子没脸。”
章氏大嫂答应了女儿,她想的是万一是真的,得拿捏丁家乖乖接女儿回家,还得分二房大部分家产,让丁靖贤兄弟啥也捞不着。
不说章家母女打算,丁家人回去后,丁老太爷黑着脸进屋,丁二老爷把儿子踹的跪下,章氏闭紧嘴,一句话不敢说。
丁老太太说道:“和离的话不是随便说,悦姐儿姐弟怎么办?”
丁靖贤道:“我不再娶妻,我的儿女我照顾。”
丁老太爷道:“不娶也好,心性不定,娶了也是一团糟,嫡子庶子填房子,二房你一个人就能祸祸完了。”
丁老太太闭了闭眼,直喘粗气,当初羡慕陶家兄弟和睦,孙媳他爹是老三,带着全家走出一条道,他两个兄长跟着一起,没说用嫡长身份要压兄弟一头。丈夫说这样的亲家好,希望自己儿孙也能像陶家一样。
丁靖贤是二房长子,他们夫妻一个没用,一个善妒,恨不得兄弟一家滚蛋,家产全是她长房的。
丁大嫂为何针对陶氏,丁老太太猜的出来,一是当初靖祥没娶她娘家表妹,二是陶氏夫妻恩爱,对比自己夫妻,她眼里有刺,三就是想霸着他们二房家产,分别人一点她哪里受得了。
这样的媳妇娶来是败家的,丁家做了什么孽有这样的媳妇?
罢了!孙子既然想和离随他。
丁家人默认丁靖贤和离,就等章家来提条件。
章氏打听了事急忙回家告诉女儿,丁大嫂听了吃惊,万万没想到丈夫找的是那样的女人。
她瞪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转眼一脸涨红,又哭道:“他宁肯跟一个瞎眼丑女人也不回家,他这样侮辱我?娘,你看到了吧?他就是要恶心我,为了气我他丁靖贤找个那样女人。娘,丁家老太太还说咬死不让那女人进门,当然了,怎么会让那种女人进门丢丁家脸?一家子糊弄我,说为了我不让那女人进门,等那女人死了接野种回来,丁家巴不得吧?是不是丁家动了手脚那女人才没的?肯定是这样,丁家人狠吧,等有了孙子才下手。我说怎么这么巧孩子一生那女人就没了。想糊弄我,真以为我傻?”
章氏大嫂听女儿说的,想想有可能是这么回事,马上去找丈夫商量。
章氏大哥听了媳妇说的,想了想说道:“如果是真的,有证据吗?死无对证,我们能如何?反正我是不同意女儿和离,和离回娘家嫁到谁家搅合谁家,别信她的话,从小在家里搅合,嫁了人在婆家搅合,谁让女婿不长眼非得娶她?你就别听她的,赶紧去丁家赔不是,就说杰哥儿他娘失心疯胡说,说杰哥儿他娘想儿子想的夜夜哭。你给闺女说,再胡说八道丁家不要她,回来我就送她去当姑子,章家没有被休的姑奶奶,和离的也不行。她说的轻巧,丁家真要和离她才傻眼了哪,她闹腾无非是想拿捏女婿拿捏婆家。你就告诉她,女婿铁了心要和离,丁家同意,看她怎么说。”
章氏大嫂只好听了丈夫的话,给女儿说了,丁大嫂发恨说道:“吓唬谁?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低头?和离就和离,离了他丁家我还没活路?”
章氏大嫂说道:“那好,我给你爹说,明天和丁家谈,让你爹争取把嫁妆拉回一半,你爹说了,和离了送你当姑子。”
丁大嫂见亲娘真的要走,傻眼。等亲娘走出屋子,赶紧上前拉进来。
“娘,我只是说说,谁要和离了?我没真要和离,我只想靖贤给我道歉,以后让着我。娘,我不能和离,杰哥儿怎么办?我去找爹,让爹去丁家说,丁家看在杰哥儿份上也不能赶我走。”
说完急匆匆往外走,章氏大嫂那个气。
230 护犊子
章家大哥夫妻又去了丁家,章家大哥给丁老太爷赔不是,章氏大嫂带着长媳给丁老太太哭诉。
哭诉的是丁大嫂的大嫂章家长媳刘氏,她是真哭呀,万一小姑子和离了,回娘家她可受不了。
所以哭的那个悲惨凄凉。
“小妹上了吊,说离了杰哥儿她不活了,老太太,小妹好歹是杰哥儿亲娘,没娘的孩子太可怜。小妹和妹夫青梅竹马,心里有他才胡思乱想,她知道错了,后悔,哭的要断了气。老太太,看在杰哥儿悦姐儿面上,给小妹一次机会,我求你了。”
刘氏跪地磕头,章氏大嫂跟着要下跪,丁老太太起来扶起,还没说话,刘氏抬起脸,眼泪糊满脸,可怜巴巴的说道:“老太太,你就可怜可怜杰哥儿,别让他们母子分开。”
刘氏真想说: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磕三百个头我也愿意,只要别让小姑子和离。
丁老太太叹气,把孙子叫进来,章氏大嫂一把拉着丁靖贤,道:“靖贤,杰哥儿娘上吊被救下来,你不能逼死她?和离了让她怎么活?舅母求你了,救救你表妹,看在杰哥儿面上,救救她吧!不能赶她走呀,好歹给你生了悦姐儿姐弟,亲娘没了,让他们上香的地都没。靖贤,女婿,你表妹能不能活就你一句话,不能让她埋的地方都没有。我可怜的闺女,可怜的外孙。”
知道章家要挟,丁靖贤也说不出她爱干啥就干啥的话,丁家只好让丁大嫂回来。
章家快速把女儿送回来,不说什么丁家来人接的话。
丁大嫂委委屈屈,羞辱参杂的回了丁家,等着外室子进门。
付昔时等着丁家人来接孩子,五六天没见人影,咋回事?
不认也得来说一声呀,她每天在家看孩子,门都出不去,来凤阳府可不是给人看孩子的。
豆包氏嘟囔道:“肯定是桂琴大嫂不同意,那个女的一看就不是好人。桂琴有这个妯娌真倒霉,还好男人对她好,这一胎生个小子在婆家站住脚,我教桂琴好好收拾她大嫂。要是欺负我家人,我可不怕她,打不死她。”
胖婆婆现在说话注意多了,按照她的性子,这段话起码带三个脏话。
“要不我明天去丁家看看,我不提孩子的事,看丁家老太太怎么说,见了我总不能啥也不提吧。”
付昔时道:“行,娘就说给表姐送吃的,我明早做点面糕,松软,给老太太送点。”
婆媳俩最近挺和睦,因为忙,一个婴儿要照顾,还有三胞胎,天天的要看弟弟。
还有个吴泰成,沉默,让他干啥干啥,其余时间守着弟弟。
豆渣白天去铺子帮忙收拾,天黑了回来。
付昔时和胖婆婆没空看彼此不顺眼,齐心合力要把孩子照顾好,小儿没满月,别生病,不好交代。虽然不是她们的责任,但既然帮着照看,那就得尽心。
所以婆媳俩难得的和睦,一起围着孩子忙乎,付昔时还得做三顿饭。
陶福运他们在外面吃,不来添麻烦,韩炳天天来看看孩子,啥也不问,不提丁家。
第二天,没等豆包氏去丁家,丁老太太夫妻来了,让豆渣把陶福运和韩炳找来。
人来齐了,丁老太太说道:“最近有点事,不好意思。奶娘找好了,今天我来接孩子回去。靖贤岳父家同意,先跟着我们老俩口,等我们不在了,跟着靖贤爹娘。这个你放心,是他们孙子,他们会护着,大了娶妻生子,以后分家,按规定办。”
那就是按照庶子该得的分,丁老太太这样说是和章家谈妥了。
对此,韩炳没什么意见,他说了句以后有劳大娘。
丁老太太又对豆包氏婆媳说道:“辛苦你们,都在凤阳府,常来家里坐坐。”
豆包氏道:“没啥辛苦,孩子能吃能睡好带,大娘接回去我可算放心了,今天本来想去看看,就怕桂琴大嫂不好说话不同意接孩子回去。大娘脾气忒好,小辈不能惯着,不然要上天。该骂得骂,就是打了她能怎么滴?桂琴大嫂看着人不行,孩子千万别落她手里,不然给丁家造孽。”
陶福运听表姐胡咧咧,再看豆渣媳妇一本正经抱着孩子坐着,也没反驳。婆媳俩相处的挺好。
豆渣打断亲娘的话,说道:“娘,少说两句。”
豆包氏瞪儿子一眼,闭嘴。
丁老太爷咳咳两声,道:“亲家侄子,有件事给你说下,到时也让你做个见证。”
陶福运不知何事,恭敬道:“您老吩咐就是。”
“我本来有三个儿子,老小没养大,一直想从孙子里挑一个过继到老小名下,好让三房有个香火。我和你大娘商量了,把靖祥过继到三房。”
陶福运吃一惊,突然过继会不会和这次事情有关?
丁老太爷看他神情,说道:“过继的事很早以前给两个儿子说过,人选没定下来。靖贤这事让我想明白了,他那样也别连累他兄弟,以后他兄弟不用忌讳长兄,做事缩手缩脚。惭愧,不如你陶家,所以我定了靖祥过继,是我丁家三房,以后如何,看他自己努力吧。”
丁家的事,虽然陶福运是丁靖祥岳父,也不能干涉。
不过心里满意丁家的做法,过继后就是独立的三房,女儿头上没正经婆婆,又没妯娌小姑子大姑子,二房夫妻能仗着血缘指手画脚,但不能仗着身份,身份上是伯父伯娘。
所有人明白过继后的改变,付昔时明白一点,亲戚称呼还没弄全哪,只知道过继要叫别人爹娘。
豆包氏在人走后,乐。
“我就说嘛,丁老太太是个明白人。过继好,以后桂琴没公婆没妯娌,多好。不用看婆婆脸色看妯娌臭脸,独自一个院子,不想搭理谁不让她进门。嘿!老太太明理,等你外祖母来了,让她们俩好好说话。”
付昔时一听,也为表姐高兴,表姐在丁家,天天憋在屋里,出门还得给婆婆说一声。以后自己的院子,哪怕小点,也是自己的天地呀。
“等铺子开了,让表姐来铺子吃饭,想吃啥我做,月子饭我也会,到时天天给表姐煲个汤,一定补的白白胖胖。”
豆包氏对外人小气,桂琴是她娘家人,见儿媳如此说,满意。
“对,我每天送饭,丁家人太多了,指望变成伯娘的婆婆伺候她月子?我看不靠谱,老太太虽然心好,不可能亲手照顾孙媳。哎呀,等生的时候到时你外祖母来了,让你外祖母去丁家盯着。”
付昔时笑道:“好,那丁家那个大嫂得受气了,外祖母肯定不让别人欺负表姐。”
豆包氏得意道:“那是,你外祖母最护犊子,桂琴虽然不是亲孙女,是我姨母的孙女,你外祖母就得护着,跟护豆渣一样护着。”
231 又吵了
婴儿丁家接回去了,大的吴泰成留在豆家,韩柄说等他回去时带他一起走。
豆包氏在家里看着三胞胎和吴泰成,付昔时这才抽开身和豆渣去铺子。
铺子修整的差不多,门脸焕然一新,里面墙粉刷好了。付昔时主要看厨房,这里一般叫灶房。她一瞅,还不错。
她交代豆渣,厨房得有一个大灶两个小灶,面案也得要两个,客人多的时候她和豆渣两人同时拉面。
转着看,突然想到现代当着客人做拉面,面条在手上飞舞,那才吸引人哪。
付昔时又去后院看了看,厨房隔着一道墙盖了间后厨房,和厨房连一起,里面一个大锅,还留有空间,用来做豆腐之类的。
后院是个小院子,盖了间厨房,没多大地方,还有一间屋,可以住人。
磨盘工具放在住宅那边,有些能在家做的事在那边做,铺子放不下。
回到前面,付昔时给豆渣说了她的想法,把厨房挨着前面的那道墙打掉一半,两个面案对着前堂,让客人清楚的看见他们拉面,前面厨房只煮面,其他的在后面厨房做。
边说边比划。
“就到这个位置,比面案高点,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目了然。小灶台炖肘子豆腐皮,正好连豆腐皮一起卖,一份多少钱。客人能看到我们拉面,我们做到让客人吃的放心、安心、欢心。再加上我炖的豆腐皮,熟的也卖,一张一张的也卖,正好连豆腐豆腐皮一起卖,多好。早餐胡辣汤豆腐脑包子,就做两种馅,肉和胡萝卜,多了麻烦。凤阳府不会像石河镇那样包子卖的少吧?人手不够,不然我连炒菜也做。我爹说了,我娘家只做点心,那我就做炒菜,还有油豆皮腐竹豆腐皮都做。只要能賺钱的,我翻花样做。”
豆渣看着越说眼睛越亮的媳妇,心里跟着飞腾。
“好,我给韩大叔说,小昔看看灶房里还要添点什么。”
“没啥了,韩大叔找的人懂行,需要的都备置好了。”
看看四面墙,付昔时说道:“等爹来了,让爹写几副字。对了,写一句:舌尖上的美味,美味在豆家。”
付昔时说啥豆渣都点头,反正觉得媳妇说的好,比他懂得多,安排的也好。
说到这,付昔时想起店名还没想好,干脆就叫豆家拉面馆好了,简单好记有标识。
给豆渣说了,豆渣眼睛一亮,点头说好。
“渣哥,豆家拉面馆多好,突出卖点,通俗易懂。那副对联大门口一边贴一句,反正咱爹会写字,呆着没事干,一天写一副,天天都是新的。
豆渣……
我爹……好像只能干这个。
安排好了,回家,这里交给豆渣,让他独立下,不要啥都自己做,儿子教几年还得学着独立哪。
豆渣不放心要送她回去,付昔时道:“怕啥?能打过我的不是一般人,不是一般人也不会找年轻妇人的麻烦。放心吧,你媳妇不会跟人跑,要跑也得回家带上三胞胎。”
一旁干活的人低头偷笑,另一个看豆渣的脸,脸上是说不出话的憋屈,那人使劲忍着,不好笑出声。
付昔时挥挥手走了,表舅亲爹不在,不用打招呼,一路哼着歌往家走。
没走到家,有三个半大小子拦着了,不是,是三人站着望着她。
付昔时斜一眼,哼了一声走了。
三个小屁孩,还想学着纨绔调戏良家妇女不成?
刚要错身而过,其中一个调笑道:“长得不错呀,谁家的姐姐?”
说话阴阳怪气,带着南方的调调。
付昔时站住,对着他们眨眨眼,伸手一勾,道:“过来告诉你。”
说话的那个嬉笑着走过来,付昔时等他靠近,揪着脖颈子猛一甩,又不松手,把那人甩的原地转个圈,勒得他喘不上气,翻白眼。
付昔时这才松手,瞪一眼说道:“你家的姑奶奶都不认识了?回家问你娘去。”
拍拍手走了。
那个被甩的摸着脖子使劲咳嗽,另外两个目瞪口呆,其中一个道:“好塞雷呀。”
然后笑得嘎嘎的,变声期的中二少年。
“似我大家姐,点知边度都有野蛮女,边个叫你嘴甘臭,抵死!”
被勒脖的少年郎十五六岁,他红着脸说道:“边度来的泼妇?看个样生得咁靓,赞下佢竟然动手?吓死人咩。”
一直没说话的人说道:“别说鸟语,欺负我听不懂,以后不和你们出来。”
三人嬉笑着走了。
付昔时走了不远,回头看那三人,穿着鲜亮,不像住在附近的人。这里的街坊都是下层,中层都算不上,丁家是下层中的上层,丁家老太太穿得还没陶姨姥好,丁家听着是在凤阳府大地方的人,不见得比陶家富裕。
街上有的人穿布衣的人多,付昔时现在知道古代穿戴什么都要分等级,等级不够,再有钱也不能穿绸缎,犯法。
越靠近京城的地方越严格,小地方老百姓还能穿点带色的衣服,应天府那里的百姓只能穿本色麻衣。也难怪丁老太太穿得普通。
那三个少年郎穿得衣服颜色鲜亮,质地精致,没事跑这来干啥?满街寻找可调戏的良家妇女?还是偶遇卖身葬父的小娇娘?
付昔时撇撇嘴,继续走。
回到家,院里三胞胎在打仗,木铲木勺木棍乱打,吴泰成一旁看着,没见胖婆婆。
“大铁,祖母哪?”
“去玩。”大铁放下木勺,上前问道:“好吃的哪?”
糟糕,忘了买。
“娘看到有个小朋友好可怜,把好吃的给小朋友吃了,下次出去再买。”
三胞胎伸大拇指,意思是做得好。
付昔时又问吴泰成:“你知道阿婆去哪里了?”
“阿婆说去隔壁。”
付昔时无语,说了不要出门,这婆婆心大的,把孩子交给五岁的小儿守着,她跑去串门?
刚要带孩子进屋,外门推开,胖婆婆回来了。
“我在隔壁听到门响知道是你,赶紧回来。”
“娘,你就这么放心出去串门?四个孩子在家,出点事咋办?”
豆包氏不以为然道:“能出什么事?泰成听话,我说看着大铁他们,他一动不动守着。再说我就在隔壁,注意听着门响。”
“不是出去才出事,在家就没事吗?后头有个井,娘忘记盖盖几回了?”
豆包氏这会知道自己不对,可媳妇当着孩子面说她,脸挂不住。她拉下脸道:“谁让你出去的?你守着不就行了?”
付昔时这个气,就知道你好日子过不了,不和你吵你难受。
“我守着,娘出去賺钱?要不娘回家,谁说跟来看大铁他们的?来了就慌得串门,你孙子重要还是你串门重要?”
232 好显摆
两人只顾吵,没留意门口有个人,还是吴泰成看到走过去。
豆包氏回头一看,是隔壁的王李氏。
王李氏尴尬说道:“这是我娘让我送来的年糕,给大铁哥几个尝尝。”
豆包氏上前接过,道:“瞧你婆婆客气的,多谢啦,等我家铺子开了去我家吃饭。”
付昔时听胖婆婆连请字都不肯说,就怕说了谁真去白吃。太了解她了。
她也热情微笑道:“婶子,进屋坐会,我也刚进门。”
王李氏摆手道:“不了不了,我得回去做午饭。”
这一打岔,豆家婆媳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豆包氏说道:“豆渣没跟你一道回来?午饭回家吃不?我和了面,二铁要吃哨子面,隔壁给了几根萝卜,所以刚才我送去几块点心。”
付昔时真无语,刚才你怎么不说,非得吵完了再解释。
对豆家这种吵完了当没事人似的,付昔时更无语,要不外祖母说你要是计较只能是自己憋自己,胖婆婆是该吵就吵,该说该笑不耽误。
现在的付昔时也适应豆家的这种生活方式。
她接着胖婆婆的话说道:“街坊邻居就该这样,和和气气,你送我一个我回你一个。”
其实很想说你送的点心是剩了两天的,不然你也不舍得送。
还是不说了,说了又得吵。
王李氏从豆家出来,急忙回去,给婆婆说道:“娘,难怪豆家嫂子说她媳妇不好,我去送年糕,看着豆家媳妇瞪着眼睛和婆婆吵,婆婆在家看孙子,她回来没进屋在院里训斥婆婆。我的乖乖,还没见过这样的儿媳哪。”
王老太太说道:“也别偏信一人说的话,谁都是挑自己对的地方说,豆家婆婆一看就不是善茬,性子马虎,我说了两遍孩子在家快回去,她说没有事,有人看着。一个五岁的看着三个不到两岁的,心真大。”
王李氏道:“就是为这吵起来,豆家儿媳还轰婆婆回去,真厉害。”
羡慕呀,王李氏心想我们当儿媳的哪敢对婆婆这样。
王老太太笑下没吱声。
付昔时牵着三胞胎招呼吴泰成进屋,让他们洗手。吴泰成很快适应豆家的勤洗手习惯,他等三胞胎洗了自己洗。
付昔时看到他脑海里出现一句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能当家的孩子首先是懂事,吴泰成太懂事了,有些事情不用教看一遍就跟着做。
玩完了洗手,饭前洗手,吃了饭帮着收拾碗筷。没人让他干活,可他每天很早起来扫院子,三胞胎要是在院里玩,他就一旁守着。
这个是没爹没娘的苦菜花,不对,是苦菜根。眼神里没有同龄孩子那种纯真无邪的纯净,有着平静和悲伤,但,从没有当人面哭过。
胖婆婆说起他都是一句一个可怜的娃,接着就是幸好遇到你韩大叔。
这时有人敲门,吴泰成第一个跑去开门,付昔时跟着走出来,看到是豆祖母,当然还有豆老爹。
“祖母,爹。”
豆包氏听到声音,赶紧出来,三胞胎跑出来扑上去。
“祖祖,祖父。”
豆陈氏挨个摸摸,激动的说:“想曾祖母了吗?”
三胞胎拍拍胸口道:“这里想。”
豆全柱道:“快进去,门口有东西要搬进来。”
豆包氏慌忙出去,边走边说道:“咋没在家等等我,我还说过几天回去接,家里的东西我得看着搬。哎呦,怎么拿了这么点?”
豆全柱道:“先拿这些,下回有车再拿。“
付昔时走出来,见门口一辆马车,马车旁站个人,见过,夏老三。
“是三叔,多谢三叔送我祖母过来。”
夏老三客气道:“自家人,别客气。”
豆全柱走出来介绍道:“你三叔如今帮着顾举人家做事,我们坐顾家的马车过来。你表舅哪?一起认识认识,今晚来家吃饭,我请客。”
付昔时明白了,上次叛军来时,外祖母说夏老三把顾家老夫人藏起来,顾家肯定会感谢他,看情况他没要赏银,跟着顾家做事,身份变了,不再是街上的老混混。
“三叔进屋坐,我搬了东西去找表舅和我爹。”
夏老三哪里会自己进去,帮着搬东西。付昔时一看豆老爹就带了铺盖和衣物,和一个木箱,不用猜,豆老爹的书。其他啥也没带。不过马车也放不下。
搬好东西,付昔时去铺子里找豆渣,让他把表舅他们叫回来。
付昔时自个先回去,在院里能到听胖婆婆的大嗓门,心想以后可好,小宅子家里吵架隔壁邻居全听见。
豆老爹和夏老三在堂屋里坐着,付昔时进来打了招呼进里屋,问道:“外祖母他们没来?”
豆陈氏说道:“接到信把东西归拢好,本来想和你外祖母他们一起来,正好顾家要来一趟凤阳府,我和你爹商量,我们先来,来了也能帮着做点事。”
付昔时心里说,来了帮着看三胞胎,那我可以放心出门了。
她微笑道:“大铁他们问祖祖何时来,天天念叨哪。”
豆祖母心疼道:“曾祖母也想大铁二铁焱华,做梦都想。”
堂屋里豆全柱看着刚才给他们倒茶的吴泰成,这会站在屋角,不知道谁家娃,难道儿子儿媳来这捡的孩子?
不可能,有媳妇在,捡金捡银可以,捡个要吃的孩子不可能。
豆包氏从里屋出来,见丈夫打量吴泰成,说道:“是大炳朋友的儿子,爹娘都没了,大炳要带回陶家铺。”
豆全柱点点头,刚屋里屋外院子里转了看了,小了点,不过大了费银子,能住下就行。
他给夏老三说道:“凤阳府什么都比咱石河镇贵,能租这么大地方就得不少银子。”
夏老三说道:“那是,要是在应天府,更不得了,我认识个人,说去应天府一趟,花钱如流水,呆了几天带去的银子要见底,赶紧跑回来。”
他又奉承豆家几句,能在凤阳府落脚开铺子,那就是本事,还在这么短时间里。外地人想站住脚哪会容易?不是他奉承,豆家是好本事。
再听里屋豆家媳妇的笑声,夏老三他娘在家说豆家是娶了这个媳妇旺家,说那会付家怎么没去夏家讨水喝,她也会买下给自个孙子当媳妇。
夏老三知道亲娘是羡慕,该是谁家的运气羡慕也没用。
豆包氏和夏老三亲娘吵过架,那都是过去的事,不妨碍现在问人家好。
“你娘身体好吗?啥时你过来把你娘捎来,不然一辈子没出过石河镇,来了住我这,和我睡一屋,让豆渣爹去铺子里睡。”
豆全柱看看媳妇,变化挺大呀,板凳还没坐热哪,听了这话。
豆包氏心里是恨不得来个石河镇的人,好显摆显摆。
233 心太大
陶福运三人回来,互相介绍了下,夏老三对韩柄拱手道:“韩哥,久仰,以后有什么需要给兄弟说一声,义不容辞。”
付昔时心里喝,这俩人可是分外投缘吧。
韩柄道:“客气客气,都是家乡人,互相关照。”
是呀,走出来大家都是上封县人氏。
各自简单说了说情况后,陶福运站起来道:“今日我做东,不远有个福缘楼,咱去喝两杯,正好带我姐夫看看咱家三个铺子。”
男人们出门,豆渣跟着,三胞胎挥手,道:“打包,打包。”
豆全柱不明白,来了凤阳府孙子学了新名词。
陶福运哈哈乐,道:“给我们大铁哥仨打包肉回来,在家等着。”
家里只有妇人和四个娃,付昔时对胖婆婆说道:“我守着他们,娘去做饭。”
挑挑眉,你不是说我咋不守着孩子嘛。
没等豆包氏说话,二铁道:“娘做饭娘做饭。”
拉着付昔时往外走,付昔时知道儿子嫌胖婆婆做饭不好吃,可还是心里气哟,白眼狼,咋不心疼心疼你娘?
付昔时站住,叉腰对着儿子们说:“娘去做饭,但是,你们要是乱跑出大门,跑后头井盖那玩,娘绝对让你们天天吃狗屎!”
说完斜眼看胖婆婆,心想,这个你们包括你。
可惜胖婆婆没听出来,跟着儿媳吓唬孙子:“听到你娘说的话吗?要是趁祖母不在,跑出去跑后头,你娘给你们吃狗屎,到时祖母吃好吃的,不给你们。”
付昔时泄气,做饭去吧,走前给豆祖母叮嘱一声,胖婆婆指望不住。
做了清汤面,量不多,三胞胎肯定惦记打包的东西,就是胖婆婆也惦记。
以前谁没事总去外面吃饭?最近陶福运他们天天在外吃饭,最开始是付昔时说把没吃完的打包回来,解释了什么是打包。
陶福运不会打包吃剩的,每回另外叫两个菜带回来,所以三胞胎对打包记得牢牢的,谁说出去吃饭,赶紧说打包。
豆全柱拎着食盒回来,这会知道啥叫打包了,回到家,见孙子院里坐着,等吃。
他就纳闷了,自家伙食不差,儿媳手艺好,可三个孙子对吃的情有独钟,午睡都不睡了,焱华瞌睡的直点头,就这还要等着。
院里有个圆桌,一家人围着又吃了一顿,豆包氏每次先给孙子夹菜,等大家吃好了,她把剩下的吃完,剩的多留着下顿,不多她就自己吃。
付昔时给她说过很多回别吃菜汤汁,没用,胖婆婆仍旧吃的干干净净。
付昔时吐槽,难怪这么胖,来凤阳府胖婆婆更胖了,衣服要撑破。
豆陈氏母子坐了一天半车,他们在路上住了一晚,这会累了,回屋休息。
付昔时带着三胞胎午睡,吴泰成没有午睡的习惯,睡不着,付昔时给他的笔墨本子,他在院里写字。
认识一些字是丁靖贤教的,还会画画,凭自己感觉画陶罐。
下午,豆全柱拿着他的画,看了半天,有机会找韩柄说说。
晚上吴泰成和豆陈氏一个屋,他给豆陈氏端热水,主动要给豆家祖母洗脚。
豆陈氏哪里会让他洗,见他小小年纪这么有眼色,手脚勤快,想到他的身世,分外怜惜。
豆包氏给丈夫说了丁家的事,夸赞丁老太太,骂了丁大嫂,虽然不知道丁大嫂的胡说八道,只觉得她不好,所以豆包氏骂她,好不容易可以骂人了,啰里啰嗦的说了大半夜。
付昔时给豆渣说了胖婆婆让吴泰成看三胞胎的事,气的豆渣说道:“我娘就是这样,我小时候带我去上街,和小贩吵起来,吵完了,我也不见了,吓得我娘跑回家。幸好我自己认得路回家了,外祖母追着我娘打,不长记性。”
“所以前阵住丁家我敢和你出去,搬这来,出门办完事赶紧往回跑,就怕你娘乱串。”
夫妻俩一致认为坚决不能让豆包氏单独看孩子。
第二天一早,付昔时做了早饭,吃饭时说自己要出去忙铺子的事,租了宅子就出去一趟,胖婆婆还串门去了。
当着胖婆婆面告状,好让豆祖母和豆老爹多操点心,别指望胖婆婆。
豆包氏不高兴也没办法,事情是她做的。豆老爹严厉批评,举出石河镇因为长辈疏忽造成小儿伤亡的例子,本来想解释的豆包氏一句话不说,怕说了丈夫带她回石河镇。
豆陈氏也沉着脸,她急急忙忙赶来,就是不放心儿媳,孙辈不少,可是挨着来的,儿媳那会去哪都背着孩子,大点的会帮着看小的,再加上她。
曾孙一下来三个,没法一起背,就害怕儿媳心大出差错,幸好赶来了。
付昔时和豆渣一起去铺子,她想看下娘家的铺面,离着不远去看了下。
付二栋一直忙乎自家铺子,重新归置,按照通常点心铺子规模修整。付昔时没指手画脚,她可不觉得自己比爹娘有本事,没透明玻璃没塑料的古代,她也没什么好主意。
表舅的铺子她就更没发言的话,隔行如隔山,陶罐方面她不懂。
两天后,包姥姥付家人陶家人来了,没想到的是陶桂芳母女来了。
陶家陆氏带着陶哲孝兄妹,长子夫妻留在陶家铺。陶桂芳母女跟着陶家住。
没空聚堆,先收拾各自宅院。
付昔时带着豆渣帮着娘家收整,包姥姥在豆家看三胞胎。
陆氏打算带着一双儿女先去丁家,一是拜访,二是看望怀孕的女儿。陶桂琴出来后没回过娘家,陆氏很激动,恨不得马上去见女儿。
陶福运把丁家最近发生的事说了,陆氏意外又吃惊,转而又是喜。
“见过桂琴妯娌一回,觉得不是好相处的,担心妯娌不和,再说婆婆肯定会向着娘家侄女。过继也好,以后我常去看桂琴不用看她婆婆脸色,隔房的伯娘,管不着了。”
她边说边把带来的补品装起来。
“接到桂琴有了的信,娘欢喜得很,让我带这些给桂琴,那包是给亲家老太太的。还有给丁家大房二房的。”
陆氏停下手,抿嘴一笑,道:“再收拾一份给三房,呵呵。”
陶福运歪躺在床上听着媳妇说笑,他眯着眼,在想别的事。
“这突然过继会不会有什么事?”陆氏又问道。
陶福运坐起身,道:“没,早就有这打算。”
“我记得丁家大房还有个小儿子,二房只有两个儿子,怎么会选中二房?”
“那是丁家的事,咱不管,以后多帮帮女婿就行。”
陆氏道:“我就随口一问,挑中女婿更好,以后分家了搬出去,独门独院,娘家也好经常上门。”
心疼闺女经常上门是为了照应,有一些打秋风的那是恨不得经常去女儿女婿家蹭吃蹭喝蹭银子。
234 怀双胎
陶福运租的是二进院,儿子女儿和他们夫妻住前院,前院有东西厢房。陶桂芳母女住后院,空着的屋子放陶罐。
陶哲孝安顿好首先去付家的宅子看看,付家是一进院,正屋三间,付二栋夫妻和小女儿付昔云住,东屋是付原海哥俩住一屋。
“你屋子太小了,小表弟,你住我那吧。我自个住东屋,里外两间,咱俩还跟在陶家铺一样,住一个床,外间可以当你书房,多好。”
付原河不说话,心里想,好不容易摆脱你了,还让我和你住一屋,做梦。
付温氏走进来说道:“小七,你家都收拾好了?”
“婶子,收拾好了,我爹让我过来帮忙。婶子,我家地方大,我一个人住西屋,让小表弟和我住吧,我也好照顾小表弟。”
付温氏笑了笑说道:“原河同意就好。一会在这吃饭,我这就去做饭。”
等付温氏走后,付原河说道:“你是不是想混饭才过来的?”
陶哲孝道:“你看你?我要是为了混饭肯定要住这里,干嘛让你搬我那?别把我想得龌鹾,我对你的一片心呀,真让我伤心。”
装着抹把泪,还甩一下。
付原河翻他一眼,心想,你怎么不去当戏子?
付原海出去了,不打搅他们。
“你看你哥多无趣,我就没听他说过几句话,你大姐挺爱说话的,你话也不少,怎么你哥和你二姐都不怎么爱说话。”
“因为我俩把他俩的话都说完了。”
陶哲孝听了嘎嘎笑,笑完说道:“也对,就像我和我妹子,我娘就说我把我妹的话说完了,所以我妹没话说,成天不言语,我都替未来的妹夫发愁。将来成亲我妹一个眼神,妹夫看不懂,这样过日子好累。有嘴不说话,光吃饭呀。”
付原河道:“你吃饭说话两不耽误。”
陶哲孝嘿嘿,道:“不然闲着也是闲着,得发挥作用。”
见小表弟一直在收拾东西,问道:“整这些干嘛?”
“豆先生让我写的,说来了凤阳府会检查。”
陶哲孝道:“没准姑丈忘记了。”
付原河:“我没忘就行。”
陶哲孝:……
挠挠头,这个小表弟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爹总说他太笨,十个加起来都比不上小表弟。
也是,就读书这块,陶哲孝自己知道他比不上付原河。
留在付家吃了饭,付原河没同意搬他那去住,很遗憾。
在陶家铺相处了大半年,很舍不得,自己兄长比他大好几岁,和兄长在一起板板正正,哪像和小表弟在一起想说啥说啥。
以前和六堂哥玩的好,但一家人,有些话不能全放开说。
还是和小表弟相处随心。
第二天陆氏带着儿女去了丁家,提前捎了信,丁老太太让长媳戴氏门口候着。
陆氏到了地方,戴氏迎上去,“妹子,路上辛苦吧,快进屋,我娘屋里等着哪,桂琴和靖贤都在屋。”
陶哲孝和陶桂花行了礼,戴氏道:“一年多没见长这么高了,桂琴兄弟和我家老小差不多大,以后常来家里。”
陶哲孝道了谢,陶桂花微微一笑。
边进院边说话,陆氏说了些客气话,感谢戴氏照应桂琴。
陶桂琴听到母亲声音,站起来,丁靖祥扶着她往门口走。
出门看见亲娘亲弟亲妹,陶桂琴忍不住眼睛湿润,陆氏急忙上前扶着她。
“出来干嘛?快进屋。”
“娘,小七,桂花。”
“大姐。”
陶哲孝激动,以前大姐没出嫁,对他最好,但打他也多,姐弟俩感情一直很好,大姐出嫁,他跟着爹娘送到凤阳府。
进了屋,陆氏带着儿女给丁老太太请安,小辈分别拜见大房二房长辈。
因为是陆氏前来,丁老太爷和大房二房男子没出面,戴氏和章氏在场。
丁靖祥作为女婿肯定要在场。
丁老太太给陶哲孝兄妹见面礼,陆氏道:“他们都大了,不用给了。”
丁老太太说道:“没成亲就是娃,拿着,等成亲时我给份大红包。”
陶哲孝兄妹接过道谢。
坐下后互相问候家里人,说些客气话,有个小丫鬟上了茶后退下。
丁老太太说道:“去年买了个丫头,我想着年纪大了,有个啥让丫头跑跑腿、传传话。本来我们普通人家使个下人招人眼。靖祥祖父说又不偷又不抢管别人说啥。我想想也是。以前腿脚好不生病还能走两步,去年病了一场,靖祥祖父守了一夜,想去儿子院里叫人都走不开。所以病好了靖祥祖父去买了个丫头。”
陆氏道:“是,儿子媳妇再孝顺,不在一个院住,有事没法马上知道。桂琴他爹早就说给桂琴祖母买一个人伺候,桂琴祖母说过几年再说。”
陆氏说着话一直瞅女儿,丁老太太让孙媳带陆氏娘几个回他们屋里说话。
自从丁靖祥过继后,丁老太太让他们夫妻搬到正院东屋住,说以后分家二房三房都要搬出这里,现在就和祖父母住一个院。
进了屋,丁靖祥重新郑重给陆氏请了安,然后留下岳家人好说话,他出去。
出去看见亲娘从正屋出来,丁靖祥叫了声:“二伯娘。”
章氏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走了。
东屋陆氏先是问女儿身子如何,有没有害口,听女儿说一切都好,提着的心才放下。
打量女儿身子,问道:“不到四个月吧?怎么肚子像四五个月,会不会随了你祖母?”这个祖母是说陶姨姥。
陶桂琴小声说道:“祖母找了大夫看了,说是双胎,没给别人说,我连靖祥都没说。祖母说不用提前张扬,等七八个月那会再说。”这个是夫家祖母丁老太太。
陆氏喜道:“真的?要是跟大铁娘一样,生两个小子,那你可算站住脚了。”
陶桂琴抿嘴一笑,道:“两个闺女我也愿意,祖母说了,是啥都高兴。娘,表姑说给表弟妹找的稳婆是爹找来的,我想让爹帮我找一下。”
陆氏道:“回去我就给你爹说,早点找来,银子娘付,你不用管。还有过几天让你姨祖母来看你,本来今天要过来,你姨祖母去看大铁他们了,你爹说我们先来,回头单独再带姨母过来。对了,刚才见你婆婆……现在应该是你二伯娘了,我看她脸色不好,是不是不同意你们过继?”
陶桂琴说道:“祖父祖母做的决定,其他人不敢说啥。”
陆氏看小儿女在,没法问二房外室子回来的事,以后单独来再问吧。
章氏拿着陆氏给的礼物回了二房,进了儿媳屋里,把给悦姐儿杰哥儿的拿出来。
丁大嫂走过来看看,说道:“陶家挺有钱的嘛,不会是姓陶的补贴娘家的吧。”
她翻看礼物,拿出几样,说道:“她补贴娘家,我难道没娘家?等我娘来了让她拿回去。”
章氏如今也烦了侄女,听她还这样说话,训斥道:“你就少挑刺,陶家有没有钱关你啥事?有那个闲心把杰哥儿照顾好。”
丁大嫂嘟囔道:“靖贤把杰哥儿抱到正院,晚上带着住西屋。面都不想见我。”
丁靖祥夫妻搬出二房,空出西屋,丁靖贤自己搬到西屋住了,白天把儿子送到祖母院里,外面没啥事他就守在家里,晚上回二房和儿子住在西屋。
丁大嫂生气,也没办法,夫妻俩见面谁也不理谁。
235 可怜我
三家安顿下来,离得不远,互相串门看看,又去看铺子。
三家的铺子收拾的差不多,陶福运准备和韩炳回一趟陶家铺运陶罐。付家豆家置办食材。
豆家买了两个石磨,一个用来磨细面,做拉面用。虽然石河镇家里有磨,那玩意太重,运输不值当。
付昔时打算端午节开业,时间有点紧,不止是做豆腐,还有面馆,就她和豆渣,怕来不及。
她打算和豆渣商量雇两个人,凤阳府有给人打散工的,一天多少钱,可以找韩大叔帮忙介绍,人绝对可靠。
付昔时惊奇古代也有中介,叫牙人或者掮客。不要以为雇人是街上随便找个就领家里,那样谁也不放心。有牙人作保,而牙人通常是祖辈几代人的行业,有信誉保证。
韩炳在凤阳府能混开,那也是年轻时救了个本地的帮头,脸上的疤就是那回留下的。
付昔时还没给豆渣说,陶哲孝和付原河来了。
“大姐,我和七表哥来帮忙,家里的活我俩干不了,大姐家的可以干。”
付昔时乐道:“太棒了,我正发愁人手不够。”
陶哲孝问道:“不会让我俩推磨吧?”
付原河道:“那你会干啥?做豆腐?”
这会落轮到陶哲孝白他一眼。
好气哟!
怎么给小表弟说搬来和他一起住,他都不肯,今天突然来找他,同意了。陶哲孝挺高兴,觉得小表弟嘴硬心软,还是舍不得表哥。
谁知他搬来后,说:“你家现在没啥事,咱俩呆着多无聊呀。我家挺忙的,我哥我姐帮我娘准备做点心的东西。咱俩这方面只会吃不会做,这样吧,去我大姐家,咱俩总不能白吃饭,我大姐家的活咱俩能干。”
陶哲孝听了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原来你搬来是拉着我一起去干活?
你要是不搬来住叫上我,我不会多想,这样一来,我咋觉得你不安好心哪,我的心我的热情,付东水哟!
付原河见他不高兴,说道:“你不想去我自己去,晚上去接我,我怕黑。”
陶哲孝跟着一起来了,来了推磨。
俩人并排推,陶哲孝扭头看小表弟,这小家伙,知道豆家缺俩推磨的。
付昔时让豆渣找木匠做木盒,给他们收拾铺子的有木匠,又交代他买些零碎物件。告诉他要是不知道去哪里买鼻子底下有嘴,要不去找韩大叔,但是你得跟着韩大叔一起去,别揣着手当掌柜的,不是,是当掌门。
豆渣本来想说话,让媳妇这么一说,忘记要说啥了,摸摸头走了。
刚出门,见表舅牵着头驴走过来。
“表舅。”
“给你家买头驴。”
豆渣高兴的牵驴进去,豆全柱从屋里出来,看着驴发愁,没有驴棚呀。
陶福运一进院就看见自己儿子和付家小儿在推磨,俩人停下,一起望着驴。
不错,知道来帮忙干活。
陶哲孝一见驴,高兴了。
“哎呀,太好了。”
付原河道:“让你干驴的活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豆全柱扭头,憋笑。
豆包氏道:“可不委屈吗?我们小七是要当将军的人。”
付昔时赶紧走到三胞胎跟前,怕三个憨货要凑驴跟前。
果然,三胞胎兴奋,准备走近围观。
“别靠近,小心驴踢你们。”
陶福运说道:“可得看好了,这要是踢一脚不得了。”
他站在驴后方,拍了驴一下,驴后踢一踢,陶福运躲开。
付昔时对三胞胎说道:“怕不怕?”
大铁几个摇头道:“不怕。”
晕!
这可不是英雄的时候。
“能把嘴踢烂,怕不怕?”
三胞胎后退,捂嘴,“怕。”
嘴烂了吃不了饭。
豆渣小声说道:“我小时候被驴踢过。”
付昔时道:“是不是踢的头?”
看你就像脑袋被驴踢了。
“不是,踢到我肚子上,一大块青紫,疼了我好几天。从那以后我见马、驴躲得远远的。”
付昔时道:“你的意思让儿子们也被驴踢一下才长记性?”
豆渣忙道:“别,我那会五六岁了,大铁他们才多大?得看住,不然好奇。”
好奇被驴踢。
宅院太小,只好在厨房旁搭个驴棚,能想象以后家里的味吧。
驴开始拉磨,三胞胎离远远的看着,在陶家铺磨豆腐在后院,三胞胎见不到。这会见了新奇。
陶福运进屋和豆全柱说话,说了过两天回趟陶家铺。豆全柱想了想先给表小舅子说下,让他给韩炳说说也好。
“福运,那个叫吴泰成的小娃,大炳准备收养是吧?”
“是的姐夫,怎么了?他在这……”
陶福运以为这个没爹又突然没了娘的孩子,会有什么不妥问题。
豆全柱道:“没,是个乖巧孩子,懂事。我说的不是这个,这几天我看了他画的画,虽然看得出来没人教,但有股灵性。我想,你不妨给大炳说说,找个先生教教。”
陶福运明白了,表姐夫看那个娃有读书天份就惋惜,对付家小儿更是。付家来了后,他首先检查付原河的学业,就怕耽误了孩子。
“我给大炳说下。”
他们这次回去是要带着吴泰成回陶家铺,韩炳家里有媳妇,让媳妇照顾。
豆全柱见陶福运答应的痛快,怕他是敷衍,又说道:“要是大炳手头困难,把孩子搁我这,一个孩子吃不了多少,我家负担的起。先不用请先生,跟着我念书也好。”
陶福运知道姐夫为人实在,母亲的话说,豆家母子都是老好人。
“姐夫放心,我会把姐夫的意思告诉大炳,回头见了他就说。”
豆全柱放心了,又让陶福运打听一下附近有啥好的学堂,说付家小儿一定得去学堂里读书,他所学有限,怕耽误孩子。
陶福运应了。
来前母亲曾交代他,说付家要是手头紧,陶家出银子送付原河去学堂,千万不能因为没银子耽搁孩子。
虽然付原河是付家孩子,但听豆全柱说这个孩子要是好好读书,将来不得了。所以陶家人也希望亲戚里出一个读书郎,豆全柱只是个童生,走出去受人尊敬,就是因为人家是读书人。
豆全柱早上看着来家里推磨的付原河,直心疼,这个孩子怎么不把时间用在念书上哪?
真恨不得是自家孩子,能硬压着他去读书。
家里地方太小,不然让付原河住家里,早晚盯着他念书,不信盯不出一个秀才,中了秀才恨不得跟着他,非得盯着中举,然后是会员,争取前十甲。
想到这,豆全柱沉着脸走过去,站在和三胞胎说话的付原河跟前,说道:“你该读书了,别浪费大好光阴。”
付原河抬头说道:“和外甥说话相处是培养感情,我大姐说的,人相处才会有感情,不然远亲不如近邻。”
豆全柱道:“咱两家是姻亲又住不远,天天见面,不必特意花时间相处。”
付原河道:“豆先生说过劳逸结合,一张一弛,还有,我大姐说,什么时间该做什么,还说我是孩子,应该好好玩玩,不然像小老头。”
豆全柱:儿媳话怎么那么多?以后孙子可不能让她教,成天带着孩子玩,玩物丧志。
“二三岁为孩提,十岁为幼学,所以,把心放在读书上才对。”
付原河叹口气,道:“我跟先生去读书,不然先生太累了。”
豆全柱正要走,一滞,难道是可怜我?
236 得补补
付原河跟着豆全柱进屋读书,进屋前给陶哲孝吩咐,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大姐做的。
“你不是说闲着也是闲着,你家陶罐没拉来,闲着多没意思,帮我大姐干活,正好等我。”
陶哲孝真无语,不用你交代我也会留下干活的好不好。
豆包氏很高兴,免费的劳力,半大小子吃得多干活也有力气。
有豆陈氏在,豆包氏跟着儿媳一起做事,今天要做一些豆腐,明天儿媳说了,一家人一起做油豆皮。
豆包氏听说付家只做点心,动了心思,还没张口,儿媳自己说做油豆皮。她那个高兴,早就盯上油豆皮了,可以放,去哪都能卖,最好的买卖。
付昔时准备做各种豆制品的工具,厨房里搭一条条竹竿,用来晾油豆皮。
豆陈氏跟着三胞胎,今天他们很安静,坐着小板凳看驴。
“祖祖,驴吃什么?”
豆陈氏回答:“驴吃干草,还吃豆面饼。”
二铁说:“不吃肉呀。”
焱华道:“不吃肉好。”
午饭有豆面饼,三胞胎拿了没吃放起来,付昔时好奇,问道:“怎么不吃?”
三胞胎一起说道:“给驴吃。”
豆陈氏赶紧解释道:“大铁他们问驴吃什么,我说了吃豆面饼。”
付昔时笑了,豆祖母不好当着曾孙面说是豆渣饼。
“驴不爱吃这个,要吃豆腐渣渣做的饼,明天娘做。”
谁家给驴吃豆面做的饼呀,那是养宠驴,不是干活的驴。
三胞胎乖乖吃了豆面饼,付原河不爱吃豆面饼,陶哲孝说他是精贵人,爱吃的都是有钱人家吃的。
不爱吃也要吃,付原河自认为自己不挑食,只要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吃进嘴里。
想像到这,大姐说道:“今天去买菜,我让杀猪的给我留了猪肝。”
付原河一阵反胃,又听大姐对着他说:“吃猪肝对眼睛好,原河总看书,要多吃。”
付原河放下筷子,看了看豆先生,说道:“那我就少看书。”
豆全柱真想让儿媳在兄弟读书方面少发言,太耽误事了。
豆家热火朝天做事,付家也在做点心,付温氏安顿好家里,带着女儿去逛街,不,去考察街上的点心铺子里都卖啥,味道怎么样。
店里有招牌点心,买点回来,再分豆家一份。
付昔时吃着娘家送来的点心,听胖婆婆说隔壁王家媳妇说的,西大街有家铺子卖的点心最好,价格也贵。
以前在石河镇隔壁姓王,搬这里隔壁又是姓王,付昔时想起那句隔壁老王的各种梗,使劲笑,豆渣不知为何因为姓王就要笑,王是大姓,遇见不奇怪,又不像他们姓豆,一个县没几家姓豆的。
二铁吃着点心,说道:“我要吃肉,这个没肉。”
付昔时眼睛亮了,怎么没想起这个?
她说要去娘家一趟,撒丫子跑了。
豆包氏好奇问豆渣:“你媳妇这是咋啦?怎么听到二铁说吃肉就回娘家?”
转头问付原河:“你家买肉了?”
付原河摇头道:“没,我家天天吃点心。”
所以我来这里混饭吃,没想到还是吃点心。
付昔时一路小跑先去买了一斤肉,然后去了娘家,付温氏见女儿气喘吁吁,吓!
“咋啦咋啦?”
“没事,我想起一个点心,赶紧过来给娘说下。”
付温氏摸摸心跳,道:“想起来也别慌成这样,吓得我以为……”
以为外孙出啥事了。
“我来做,娘帮我一起。”
去了厨房,付昔时开始烧水焯肉。
她想起了肉松,点心做肉松面包,猪肉鸡肉只要是肉都可以做。
做肉松不算多费事,主要的味道要好,这就交给亲娘研究了。
“外祖母哪?”
“去丁家了,小七他娘带着一起去的,我做了些点心让她们捎过去。家里太忙,等空闲了,我也得去看看你表姐。怎么说你和大铁他们在丁家住了一阵,多亏人家照顾。”
付昔时道:“丁家老太太可好了,笑眯眯的,大铁他们有时闹腾,她没有不耐烦,还说小儿都这样。”
边干活边说了丁家的事,付温氏已经知道丁家二房有外室子的事,听了那女人的事,唏嘘。没根底的人活着太难,好在她自己有男人有儿女。如今又有亲家、姻亲,大家互相帮着,越过越好。
做好了肉松,付温氏尝了一下,问道:“你是说点心里可以放这个?”
“对呀,叫肉松,主要是蓬松,越蓬松越好,今天的不够,点心里面可以放,像包子那样,也可以一层一层。反正娘去琢磨,到时咱们店里也得有几个招牌,我回头好好想想,想起来再给娘说。”
付昔时说完赶紧回家,没带肉松,她想着还是母亲做好了点心家里再尝,免得胖婆婆又盯上。
回家之前去附近买了烧卖,没想到凤阳府有烧卖卖的,急忙忙跑出来总得有个借口。
到家后,豆包氏首先问道:“你跑那么快干嘛去了?问你话都不回。”
“没听到,我听二铁说要吃肉,想起马上端午节,让我娘包肉粽子卖,到时给家里送些过来。”
又拿出烧卖,“刚出锅的,爹喜欢吃。”
豆包氏接过烧卖,拿出一半送进屋,“你爹看书费脑子,得给他补补。”
付昔时真对胖婆婆服气,那啥时都会想着让丈夫先吃。
她拿着另一半回屋给三胞胎,已经睡了,豆陈氏屋里守着。
“祖母,不好意思,有点事回来晚了。”
豆陈氏从床上下来,小声道:“你也睡会,一大早起来辛苦了。”
付昔时送祖母出门,回来洗了手躺下。
包姥姥今天去丁家,陆氏不知内里情况,只是当姨祖母的去看外甥孙女。
可包姥姥心里激动,桂琴在娘家时,她去陶家,妹妹总会把桂琴叫来陪她。
陶福运的四个儿女,包姥姥和桂琴相处最多,偏偏她懂事能干,包姥姥对她比对外甥孙还亲。
到了丁家,先是和丁家老太太寒暄客气。
丁老太太见过陶姨姥,猛一见包姥姥以为是亲家母,一看眼神和神情不同。
俩老太太拉着手坐下,互问好。包姥姥说了妹妹让她捎来的话,拿出礼物。
陶桂琴挨着包姥姥坐着,态度亲昵。
同样是客气话说完,包姥姥和陆氏去了陶桂琴屋里。
在院子里遇见来看儿子的丁大嫂,陶桂琴礼貌的叫了声:“堂嫂。”
丁大嫂笑了笑,道:“娘家人来了呀?你们坐,我去祖母那。”
包姥姥眼神只是一撇,瞅了瞅她,见桂琴没介绍,她也当没看见丁大嫂,扶着桂琴往东屋走过去。
陆氏同样看都没看丁大嫂一眼,另一边扶着女儿。
237 不吃惊
三人去了东屋,坐下后,陆氏问道:“你大嫂经常来正院?”
陶桂琴说道:“每天来一趟,祖母把她打发回去,让她不要总过来,她说想杰哥儿。大嫂从娘家回来,大哥出门就把杰哥儿抱到祖母这。”
陆氏看了眼包姥姥,女婿不在,没外人,她问道:“那个孩子哪?”
陶桂琴知道问的是才抱回来的晨哥儿,道:“祖母雇了奶娘,养在祖母房里,大嫂来了也见不着。”
包姥姥说道:“桂琴,你得留意你家大嫂,没事别出屋。我看她眼里不对,像魔障了。这样的人一旦发疯不管不顾,你啥也别动,尽量别和她搭话。这种性子的人,不用别人,自己会把自己逼疯。你信姨祖母,我见过这样的人,最后没好下场。”
陆氏也急急说道:“你见她来了,别出屋,她总不好进你屋吧,要是进来,你躺床上休息。”
陶桂琴道:“我知道,在祖母屋里看到大嫂来,我坐着不动,等她走了才起来。”
虽然她并不知丁大嫂如何猜测她的,一年的相处,知道这个大嫂性子乖张,疑神疑鬼,所以陶桂琴一直回避她。
包姥姥又嘱咐一些女子孕期注意事项,说有事给娘家捎信,别顾忌婆家,啥也比不上自己身子重要。
陶桂琴一一答应了,包姥姥怜惜的握着她的手,说道:“你爹端午后回家,来时去趟谭家庄,把给大铁娘接生的阿婆找来,到时和你一个屋住,最近你别出屋,院里不是有个小丫鬟吗,有啥让她跑跑腿。”
正打算问这事的,知道娘家已经办了这事,陶桂芳心暖。
说的差不多了,陶桂琴也有事要给姨祖母说,她又看看母亲,怕姨祖母家里的事让母亲知道了姨祖母难堪。
但这会不说,不知何时姨祖母单独来丁家,她怀着身子不方便出去。
包姥姥看她的犹豫,不知桂琴要给她说什么,难道前阵女儿住在丁家又口无遮拦了?
“有啥你就说,没事,你娘知道你表姑性子,她就是那张嘴臭。”
陶桂琴道:“不是表姑。”
包姥姥惊讶,问道:“是大铁娘?”
“不是,是表妹。”
包姥姥一时没反应过来,表妹,哪个表妹?
“是莲花表妹。”
包姥姥吃一惊,“她来找你了?”
知道外孙女在凤阳府,她没给家里捎信,没人知道她是死是活。怎么桂琴知道她消息?
陶桂琴说道:“没,我没见过她,是三表姐给我捎信,让我帮下她,那会家里有事我没空出去,我有个一起长大的小姐妹秀芬,娘知道她,嫁了人婆家不好,她离了婆家,路过这来看看我,我让她去了表妹那,能帮就帮一把。”
豆莲花跟着巴昌庆回到凤阳府,另外租了宅子,她认识的石河镇的刘大姐撺掇她问巴昌庆要银子,俩人合开一个饭铺子。
开在哪?巴昌庆家附近,巴家祖宅不在凤阳府,他在这买了个小宅子,刘大姐的宅子也在这。豆莲花投奔刘大姐,才认识巴昌庆,俩人热乎了五天,她把巴昌庆带回石河镇,准备在那做买卖,没想到巴昌庆媳妇派人找过去,豆莲花又跟着巴昌庆回到凤阳府。
豆莲花和家里人谁都没联系,就给嫁在乡下的豆三姐去了信,说了她和刘大姐开铺子的事。
正常人都会觉得那个刘大姐心术不正,真要和豆莲花一起做买卖,哪里开铺子不好,非得开在巴昌庆家跟前?豆莲花能在铺子里露面?
可是遇到一门心思发大财的豆莲花,偏偏信了,以为坐等家里就能数银子。
豆三姐不知怎么知道陶桂琴嫁在凤阳府,联系上了,给陶桂琴说,帮着看下,别被刘大姐骗了。
陶桂琴知道这个表妹当人外室不耻,没给婆家人说,让秀芬去了豆莲花那。
包姥姥听了后,气道:“你就别管她,管她也落不着好,她就是个王八蛋。好好的闺女不正正经经嫁人,见个男人跟人跑,跟个没媳妇的男人跑了也算行,偏偏以为人家有俩钱,不要脸的贴上去,活该被人骗。”
在别人家又当着怀孕的陶桂琴,包姥姥没好使劲骂,那也是气呼呼说了几句,又嘱咐陶桂琴以后别管她事。
“没给你表姑说吧?”
“没,知道姨祖母要来,等着见了姨祖母再说。”
“别给你表姑说,你表姑是个没脑子的货,这会豆家正忙,她再把莲花那破事搅进来,烦死个人。”
正说着话,外面小丫鬟禀报说有人来见三房奶奶。
陶桂琴不知是谁,走出门一看,是秀芬。
刚说到表妹的事,她就来了,真巧。
陶桂琴介绍了秀芬,秀芬给包姥姥和陆氏行了礼,她认得陆氏,见了后分外亲切。
知道包姥姥是豆莲花外祖母,秀芬欲言又止,包姥姥道:“闺女,是不是莲花的事?有啥说啥,阿婆知道她啥样。”
秀芬这才开口,一脸的憋屈。
“阿婆,不是我说莲花妹子,我是没见过这样的女子,看在桂琴面上,我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下,不是,是翻了脸走了。”
包姥姥一点不惊讶,听着秀芬说了外孙女的事。
“我去的时候,那个刘大姐一见我,马上黑脸,莲花给她解释说不是专门让我来的,刚好我路过要找事做,莲花的表姐让我过来。我劝莲花,收回银子,不和刘大姐合伙做买卖,买个宅子也是安身之处。可莲花训斥我,说别把人想的太坏,刘大姐和她那可是跟亲姐妹一样。铺子开了,刘大姐让店里人个个和我作对,厨师和我吵,伙计往我身上泼水,人都是她找的,肯定听她的吩咐。反过来又给莲花告状,反正死活不让我去铺子。我也不愿意呆,走人就是。可是莲花怀了身子,不知怎么听了姓巴的又落胎,没流干净,吃药养着。我得照顾她,哎呦,真正没见过那样的人,跟疯狗似的。”
包姥姥道:“别说你说,她几个姐和她娘都骂像疯狗。”
秀芬继续说道:“早上给她做饭,早了她说还没睡醒打搅她,那好,第二天晚点,她又说饿死她了。我又不是她下人。气的我要走,她又可怜巴巴痛哭一个人在外没人照顾。我这人心软,想总要等她做了小月子再走。忍着吧。”
包姥姥呵呵冷笑,陆氏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没想到豆渣还有这样一个姐姐,难怪豆家人从不提起她。
“她不高兴和那个姓巴的也吵,高兴了甜言蜜语。我要走,她劝我,说女子去外面哪有这么容易,让我在凤阳府找事做。人呀,有时在乎面子,和她拉不下脸,又可怜她一个人别被人骗。还有我得賺钱有路费才能走。我找了个饭铺子洗碗的活计,晚上回来住。第三天,敲不开门,喊了两声,莲花才小声答应后给我开了门,手里拿把刀,吓我一跳。原来姓巴的媳妇带着一儿一女来了,吓得莲花顶着门,那媳妇往院子里扔了垃圾,在门口喊着让姓巴的回家,快要过年了嘛,人家找丈夫回祖宅。”
包姥姥就像听戏,没啥吃惊和意外,只有陆氏脸上变来变去,太吃惊。包姥姥心道,等再了解了解你也没啥吃惊的。
238 不意外
“知道莲花为何这么怕姓巴的媳妇?她和姓巴的从石河镇回来时,被人家媳妇打了。”
包姥姥不知道这事,也不知道胖闺女知不知道。
“那个媳妇也厉害,买卖人家出身,不是呆在内院哭哭啼啼的那种。人家带着几个姐妹把莲花打了,莲花说把她嘴里面都撕烂,一脸疤半年都没下去。所以人家找上门来把她吓死,让我辞工,帮她搬家。又找了个宅子,姓巴的跟着媳妇回家了,她不敢出门,给银子让我找了个小宅子搬过去。然后我打算走。”
包姥姥轻轻笑一声道:“没走成吧?”
秀芬道:“还是阿婆了解她。”
包姥姥叹口气道:“过了一辈子,啥人都见过,又是自己外孙女,能不知道她?用着你时死皮赖脸,用不着马上轰你走。”
秀芬连连点头道:“阿婆说的太对了,我一时半时走不脱,姓巴的又说过年他不在凤阳府,让我陪着莲花过年,他过了年回来。过年期间我去做工洗碗时认得的一个姐妹家住了两天,回来后,屋子进不去,吓我一跳。因为宅子是我出面找的,主家就住隔壁,认得我,帮着开了门,一进屋,更吓。屋里一堆碎酒瓶,桌上一把刀。墙上写了一堆话。主家找了认字的来看,写的是,姓巴的是人贩子白眼狼,怎么怎么对不住她,最后一句是:爹,女儿不孝。咋看咋像遗言。主家吓坏了要报案。凭着对莲花的了解,我说先等等,两天她不回来再报案。第三天天黑了莲花回来了,一进屋就问:‘那个牲口哪?’,那个牲口要是在我也在家,她不吃了我?莲花换了新衣服,梳了个高高发髻,带着金头饰。她说去了安平府一个朋友那。过了年,莲花说她认识个人开个作坊,好心介绍我去。我是想去了賺上路费我就走人,不再和莲花联系,桂琴给我的一些银子除了我买点必需品全花在照顾莲花身上了,总要賺点路费才能走。”
陆氏问了句:“咋又走不成了?”
“作坊在凤阳府下面一个小镇上,好歹是离了莲花。谁知道第八天,莲花来了,她来了!”
秀芬做出惊恐状,知道她是夸张表达,陶桂琴忍不住要笑。
“她来了,说姓巴的不见了,没回凤阳府。不见了又不是我拐跑了,找我干啥?找我是让我去找姓巴的!”
包姥姥都听笑了,没人说话,听着秀芬“说戏”,比说戏还精彩。
“她男人不见了让我去找?也是,她哪敢上门。好,我去找,问题是,她男人祖宅在哪她不知道?他男人哪里人她不知道?”
秀芬的表情已经没法形容了,陆氏不再有吃惊神色,知道后续还有更意外的事。
“莲花只知道姓巴的是上盂县人,跟着他在一家客栈住过,只有这个信息就非得让我去找,还给了姓巴的姐夫铺子名字,说姓巴的姐夫支持她嫁给姓巴的,去了找他。就有这个信息让我找人?可笑不可笑?给了我她写给巴家的一封信,说写的不卑不亢,尽显读书人家出来的教养。我找人给我念了,写的低三下四,奴婢一般。”
没人打断她,看的出秀芬憋了一肚子气,不把这事说完难受。
“我去了客栈,给客栈说自家妹子被这里男人拐了私奔,那客栈找了登记册,有姓巴的留的家里地址。我照着地址雇了车去了村子里,找到姓巴的家。当然我没说自己是莲花派来的,说姓巴的在凤阳府欠我家钱,丈夫摔伤来不了,我只好跑一趟。姓巴的媳妇怀疑的眼神,说姓巴的回凤阳府了要找他去凤阳府。我为了试探姓巴的在不在家,大声嚷嚷,没见人出来,只好返回上盂县。又去找了姓巴的姐夫,他姐夫说姓巴的啥意思很明白,非得说清楚吗?我说不想要莲花也给她当面说清楚,缩头不见算什么男人。找不到人我回到作坊,豆莲花一问,没找到人,当即黑脸说:‘你还是没本事吗?人都找不到。’我那个气呀,等着莲花走人。她不走,住在作坊,来时对外说她是我表妹,然后作坊管事找我,说:让你表妹赶紧走人,天天在屋子里骂人,要不你也走。作坊工人管住,好几个人住一个屋,她白天躺我床上,有回屋的人进来,她骂人不敲门进来是什么东西。”
包姥姥说道:“你只好又辞工带她回来。”
“是,不过我先给莲花说,事情已经这样,你还年轻,回去找个事做,再想法把那个铺子投的银子收回来,好歹身上有点钱,比我强。你要是回去能自己面对,那就自己回,要是觉得自己一个人难过,我和你一起回,我也找事做,宅子租金一人一半,半年后我再走。莲花说让我和她一起走,她感激的说:秀芬,我知道你一直要去富阳府,是为了我才留下来,谢谢你。之前她也说过这话,感觉好歹懂点礼。可是,等我们到了凤阳府,她去见了刘大姐,说姓巴的在找她,拉着脸训斥说我非要跟她回来,说,看,宅子那么小,怎么住?让我三天之内滚蛋。”
除了包姥姥,陆氏和陶桂琴吃惊坏了,哪有这样的人?明知道人家秀芬为了你回来,身无分文,就这样让人走?
包姥姥不意外,豆莲花做啥事她也不意外,随了包家的无耻。
“我都不气了,是我活该,桂琴给我说过,要是情况不好让我别管她,是我心软呆了这么久。离开后我去找了过年住过的一个姐妹,借了二十文钱,然后去了富阳府找了个活计。现在要回陶家铺,想了想还是过来给你说说。不然回头她见了你们不定把我说成啥哪。”
包姥姥说道:“闺女,你放心,不会怪你,是给你添麻烦。”
秀芬说完了才不好意思一笑,道:“桂琴知道我,虽然我脾气不算好,可是看在桂琴面上,莲花有时明白时候说几句人话,见她又可怜,我才忍了又忍。桂琴,我可以发誓,就是她翻脸轰我出来,我一句话都没说,从没和她吵过。之前她说我什么我也没说过一句,因为和她说不清。她想法和正常人不一样,给我说姓巴的俩儿子,将来她绝对把人家儿子培养成秀才。人家媳妇同意你培养?她觉得认得字,比姓巴的媳妇强。说姓巴的媳妇不要脸,男人不要她了还死缠着男人不放。说她和姓巴的情投意合谁也拆不散,不是原配挡着她早就是巴家三奶奶。还有哪,一时想说不完,总之,她是情真意切坚贞不屈的委屈人,原配是无耻不要脸的贱人。”
包姥姥虽然不意外豆莲花做出什么事,听了这话,还是啊呸了一声,道:“丢死个人!”
“还有哪,”秀芬继续说道,“她来凤阳府之前,去了安平府下的县城,以前有一个学子曾在石河镇呆过,不知怎么认识莲花。她去了安平府,那人在衙门里做事,她去衙门里闹,说那人骗了她,后来怎么样她没说。只给我说,谁要得罪我,我整死他!我整得衙门不要他,惹我,想清楚了再说。反正是她给我说的,结果如何没说,只说先是从石河镇离开去安平府,然后才投奔了刘大姐认识了姓巴的。”
包姥姥呸呸呸的,说道:“就是那次,她偷着跑了,家里找出一封男人写给她的信,说什么宅子准备好了,头面首饰准备好了,就缺你这个大奶奶了。豆渣大姐夫亲自去那个男人留的地址去找,在旁边的一个县城,那男人说没见豆莲花过来,还等她来。之后再回来就是带着姓巴的,那会我去了陶家铺不在家,回来听说姓巴的媳妇派了人来找,莲花跟姓巴的跑了。这就不是我外孙女,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丢死人!
陆氏听包姥姥恨恨骂了一通,她算是服气,真有这种人?不是姨母同样说,她会以为秀芬胡说八道。
陶桂芳明白秀芬为何又来给她说一遍,见秀芬也看了她一眼。
“秀芬,对不住,不该让你去,也不会有这些事了。”
秀芬道:“桂琴,咱俩像亲姐妹,你帮过我,别说对不住的话,只要你信我就行。”
“我信你。”
秀芬道:“那我得走了,真不好意思,这会给你说这些。恭喜你,将来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她看到陶桂琴肚子明显,那就是怀了身子。
陶桂琴要送她出门,秀芬没让,自己走了。
239 简单事
付昔时这会不知道豆莲花的这些事,以后知道了,也只有一个字,服!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堂哥付老大曾说过,不要命的直来直去,一言不合把刀子,不要脸的会死皮赖脸、纠缠不清、背后整人。比如这两人打架,不要命的直接攻击,不要脸的会想出很多不要脸的阴招,所以不要脸的所向无敌。
她觉得自己顶多算横的,遇到不要命的只有缩头,要是和不要脸的遇见,她要脸,所以比不过。
幻想一下,如果豆渣找的真爱是这种,她绝对把豆渣留给真爱,因为那是豆渣的“福气”,自己坐等看热闹就好。
丁家,包姥姥硬憋着气没骂人,说道:“老话说随了跟,要是根底不强,不知哪个儿孙随了去。当初你表姑嫁给豆家,我是看上豆家母子,人老实也比无耻强。豆家大房贪财好过包家无耻。桂琴,以后你儿女结亲,一定要看看对方人家的情况,要是有个能闹腾的,哪怕不是婆婆,是姑奶奶姑太太,那也完蛋,万一将来孩子随了去,才叫人像吃了臭虫似的,吐又吐不出来,不吐恶心。”
说完看了看陆氏,住嘴不说了。老三媳妇不知自己和老三的事情,要是知道了再听她这些话,不定怎么想哪。
陆氏说道:“姨母说的是,这样的事情不少,桂琴祖母交代过,不看穷富,一定要看家里人如何,有个歪人别考虑。”
陶桂琴在想丁家祖母的话,说同意大哥娶丁大嫂后悔了,当初见章家人不错,她婆婆也可以,丁大嫂亲娘有点歪,没想到她闺女随了亲娘不说,比亲娘歪的厉害。不知大哥的两个孩子会不会随了他们亲娘。
豆莲花之事多少影响了包姥姥心情,她说以后别提她,也别给豆家说,还说希望那姓巴的能管她一辈子,免得回娘家祸祸。
包姥姥回到付家,付温氏看她脸色不好,以为丁家又出了什么事,没问,只拿了新做的点心让干娘尝尝。
是按照女儿说的方子做的肉松糕。
包姥姥尝了一口,问道:“这是啥?像棉絮,好吃。”
付温氏道:“是肉做的。”
包姥姥惊奇道:“没吃出来,这个好,还没吃过用肉做的点心哪。还有那个叫什么来着,缠糖,名字别扭。这两个做咱店招牌点心就可以。”
“大铁总说是糖糕,以后就叫糖糕。”
“好,糖糕,容易记。”
俩人说说话,付温氏去忙,包姥姥自己坐着想事。
陶桂芳母女来是陶姨姥的意思,让她跟着陶福运,也好离孙家远点,过两年找个人家嫁了。
又给包姥姥说,让桂芳跟着付温氏学做点心,好歹会个手艺。
陶桂芳来了后,没去丁家看望堂妹,她觉得自己如今状况,还是不要去见怀孕的妹子,怕不吉利。只是托三婶给堂妹送了礼。
包姥姥带着大妞,陆氏带着女儿陶桂花每天去付家帮忙,陶哲孝和付原河每天去豆家。
韩炳带着陶福运付二栋在外面交友,韩炳把他的过命兄弟和至交好友介绍给他们认识。
免不了喝的醉醺醺,陶福运发现付二栋喝多少酒始终清醒,从没失态,话不多,但句句说到位。
难怪母亲说在大户人家做过事的人场面见得多,脑子不好使的呆不下。
豆家热火朝天,所有人做油豆皮,争取开业前赶出来一批,别说付原河,就是豆全柱每天干活,他把晾干的油豆皮装竹筐里,因为劲大了莽撞了,干、薄、脆的油豆皮容易烂。这个活轻巧但要仔细,豆家能胜任的非他莫属。
所以付昔时鼓动豆渣把此重要任务交给豆老爹,反正付原河说了,闲着也是闲着。
陶哲孝和付原河一人一口锅,是在大锅边旁站着,手拿木棍,锅里出豆皮,木棍从锅中间捞起油豆皮,然后是豆渣和付昔时挂起来。
工作是不断的重复,乏味。
刚开始陶哲孝觉得有趣,不到一个时辰,累呀,闷呀,枯燥呀。
他想和表嫂换换,挂豆皮好歹能爬上爬下,活动活动。
付原河见他时不时挪动身体,总看向挂豆皮的大姐和大姐夫,明白他的想法,撇了一眼他。
“我说你动来动去想个猴子似的,就差抓耳挠腮了。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想做?还说要当将军哪。”
陶哲孝道:“当将军就非得要做油豆皮呀?”
付原河摇摇头道:“不是,是定性,别看这个简单的事,看得出一个人的定性。应该是这个词吧。”
“我又没在庙里念过经,没那个定性。”
“此话差矣,这个和在庙里念没念过经没关系。一个人做同样的事情,哪怕是很简单的事,容易疲劳,比做复杂的或者是重活还容易疲劳,因为枯燥乏味,精力疲惫比身体疲惫还让人疲惫,头脑会变得反应慢。但是,越是这样越能锻炼人的心性。为何和尚荣辱不惊,就是这样。念经多枯燥呀,不让你念经,你就做这个,做上几年,你绝对不会遇事抓耳挠腮,一点坐不住,跟猴子似的。”
陶哲孝翻白眼,道:“我哪里像猴子了?还有,我干嘛非得做这个做上几年?我不会骑马骑个几年?那也是同样的事情。”
付原河摇头道:“那不一样,骑马你有兴趣心里兴奋,还有,让你除了吃喝拉撒睡觉,其余都在马上,看你以后见了马还兴奋不?”
陶哲孝心里承认小表弟说的对,嘴上和他抬杠,不然太无聊了。付原河也知道,随着他一起废话,俩人边干活边废话,从骑马说到挥刀。
“就说你要当将军,得练习拼刺吧,唱戏的有句话: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你得每天不停的挥刀,重复的挥刀。好比我要考秀才,天天念书,也枯燥呀,为了不让大姐夫他爹难过,不然我到时随便考考,我也不想费劲天天看书,太枯燥,还不如这会捞豆皮哪。可以和你说话,说的话听得懂,说书本上的你听不懂,我也没趣。”
陶哲孝……
不要这么打击人好不好?
豆渣听着他俩扯皮乐呵呵,付昔时觉得小和尚说的那些话好熟悉,在哪里听过,不是付老大说的,使劲想。
这时豆包氏拿着个方木盒进来,问道:“这是啥?大铁他们拿着玩哪。”
付昔时一看,方木块是她让豆渣做的,准备做凉粉的模具。
“做食材用的。”
豆包氏放下,嘟囔道:“那也不收好,大铁几个要装土玩。”
付昔时一下想起来,在哪听过小和尚说的话,也一下想到要给儿子们做个玩具。
哈哈!
240 是书生
付昔时想起前世看个节目,各种挑战,曾经有个魔方挑战,那个快速呀。
当然不是想让儿子练魔方,而是节目上有个老师说了一句话,当初渣爹说确实是这么回事,他小时候玩过魔方,就是那种感觉,她记住了。
人做同样的事情,很容易疲劳,体力脑力都会疲劳,脑筋的反应会慢下来。
就是这句话,刚才原河说的也是这个意思。付昔时对这个小和尚弟弟佩服,瞧人家那脑子,他肯定是以前念经得出的结论。
普通人,特别是小孩子很难从自己经过的事去思考,或者说特意思考,更何况是思考行为层面上的思想。而原河总会轻易得到一些和他年龄不符的一些思想。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
付昔时从方木盒想起哪里听来的那句话,魔方比赛,但她没打算让儿子们玩魔方,主要是她做不出来魔方,不然肯定让三个儿子和魔方做几年斗争。
她想到的是投篮,孩子还小,做个方木盒挂在院里墙上,然后让儿子们投沙包,随时调整高度和远近距离。
这也是简单的事情重复做,可以锻炼心性、耐心和毅力。
再大点,想法做个篮球,她和儿子们一起打篮球。
豆渣见媳妇笑盈盈,以为也是听两个人废话感觉好笑,他对付昔时挑挑眉,咧嘴一笑。
付昔时眨巴眨巴眼,这才注意听小七他们说到哪里了。
“我爹说要给你找个书院,让你去书院读书,你去不去呀?”
“为何要去书院读书?花那个钱干嘛?跟着大姐夫他爹读书挺好的。”
“书院里的先生是举人身份,学问更好,大铁祖父说不能耽误你,你别担心银子,我爹说我家出银子,你爹娘也会让你去。”
付原河对这个无所谓,让他选择,更愿意在家读书,他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没自由。
“我娘没给我说,要是说了,我就是免费我就去,要钱不去。姐夫他爹不收银子我才愿意跟着学,要是收银子我肯定一个字不写,浪费钱学没用的东西,还不如学念经,遇到事情念经也能赚银子。”
“你咋那么在乎银子?又不用你掏钱?”
付原河叹口气道:“我觉得我挺没用的,干嘛给我浪费银子,我又不想做官,混碗饭吃就行。”
陶哲孝撇嘴,心想,所以你就想给人当上门女婿。
现在不能拿这话开玩笑了,小表弟会急眼。
“你挺聪明的呀,你要说自己没用我更是废物了。”
“你别安慰我,老和尚说他见过一个比我聪明多的人,老和尚说他比不上那个人。”
陶哲孝想象比小表弟聪明的人会是啥样。
豆渣凑到付昔时跟前说:“过几年让大铁几个上书院读书。”
他对老爹不太信任,秀才都没考上,儿子们还是去书院读书好。
付昔时说道:“那你就得多賺钱,没钱去不了书院。”
别以为古代有九年免费教育,不然怎么这么多文盲?普通人家哪里供的起读书郎,更何况三个。
所以原河才说免费才去,别看他当了多年和尚,油盐柴米贵读书更贵还是知道的。
午饭后休息的时候,付昔时拉着豆渣找了木板做了个木盒,上下漏空,用来扔沙包。
做好后钉在墙上,等三胞胎午睡起来,带着他们三个排队,亲自做示范,让他们投沙包。
开始离的很近,很容易投进去,然后往后退,有些距离,投篮难点。
难点不怕,更让三胞胎有了挑战之心。
豆陈氏一旁守着,豆包氏见了说道:“这个好,不用四处跑追都追不上。”
她拿起沙包轻易放进去,付昔时拿个沙包轻易一扔,扔到窗户上边那个窗沿上。
三胞胎拍巴掌,豆包氏不服气,不想当着孙子面认输,她也往高里扔,打着窗户,沙包掉下来,三胞胎没鼓掌。
付昔时哈哈笑,豆包氏白了她一眼走了。
一下午三胞胎排队扔沙包,谁扔的谁捡,然后再排队,豆陈氏守着做沙包。
豆全柱直起腰,边捶腰边看孙子玩耍,心想儿媳总是能想出没见过的东西,就是都是玩的东西。
这会他觉得哪怕是轻巧活,不停的重复,特别是弯腰,不停的弯腰放油豆皮,老腰呀。
再看厨房里干活的付家小儿,一动不动,熟练挑起豆皮,一天下来没见他皱眉,没见他嚷嚷累,顶多休息时来回走动下,跺跺脚。
实在是喜欢这个小儿,可惜豆渣没个妹子,不然就当豆家上门女婿,然后盯着他念书。
付原河吃了晚饭和陶哲孝回家,他说回付家看看,两天没回家了,陶哲孝陪着他一起去了付家。
付温氏见他们进来,拿出新做的点心。
洗手时陶哲孝抱怨道:“你咋不要说要回来,不然我晚饭少吃点。”
付原河道:“我出门才想起,我也吃得很饱,一会咱们拿回去当宵夜。”
陶哲孝这才心里舒服,没故意瞒着他。
付温氏又给他们倒了茶,陶哲孝说了谢谢,如今跟着小表弟学会了很讲礼貌,小表弟说是态度问题,自家人更得要有感谢的心。
“新做的点心,你们尝尝味道怎么样。”
陶哲孝拿了一个掰开分两半给小表弟一半,看外形,没见过,尝了口,急忙点头。
“好吃,软乎。”
付原河看他一眼,跟着尝了一口,说道:“肉做的。”
陶哲孝好奇,拿着点心看了半天,问道:“你怎么说是肉做的?没看到肉呀?”
付原河指了指肉松,道:“肯定是这个,反正有肉味。”
付温氏对养子的灵敏鼻子不奇怪,早就发现他对食物,应该说对味道很敏感。
陶哲孝问道:“婶子,是肉做的吗?”
“是,那个就是肉做的。”
付原河道:“还是鸡肉。”
陶哲孝见付家婶子没说话,知道他说对了,笑道:“我算服了你的鼻子,你属啥的?”
“属狗。”
陶哲孝哈哈笑。
付温氏出去又拿了个食盒,说道:“正好你们带回去,省得我跑一趟了。”
陶哲孝道了谢,又说了他爹给小表弟找学堂的事。
付温氏说道:“今天你爹来说了,说咱东街有个学堂,你韩大叔的朋友帮忙,让原河去见见山长。原河,最近先别去你大姐家,好好看看书,争取进学堂。”
付原河说道:“娘,正好我也想说说,我不想去学堂,不喜欢。”
陶哲孝赶紧说:“他是怕花银子。”
付原河白了他一眼,又对付温氏说道:“一个是花银子,一个是我不喜欢,我喜欢自己读书,不喜欢一堆人。”
付温氏觉得原河是小时候在庙里呆的了,更可怜他,说道:“慢慢就会习惯,人长大了总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老呆在家里不好,男子和女子不同。原河聪明,很快会习惯。”
陶哲孝又说道:“要是书院不要费用还管饭,小表弟肯定会去。”
付原河从桌子下踢他一脚,“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陶哲孝嘿嘿,道:“因为我最了解你。”
付温氏说道:“你爹说了,过了端午节带你去,别的啥也别想,费用爹娘能賺回来。”
回去的路上,付原河说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陶哲孝道:“谁说的?最没有的是我,你还会读书,将来考个秀才,你爹娘肯定高兴,你会读书为什么不读?会读书长辈才最满意。我娘说,我要是像你一样会读书,勒紧裤腰带也得供我读书。”
“那好吧,我去读书。”
说完又说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