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新的战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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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德军第28步兵师的一个炮兵连,还是像往常一样,按时向近卫第90师的阵地打冷炮。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们通常是先打两发炮弹,过五分钟以后,在进行第二次炮击时,来个齐射。
可是今天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情况,正当德军炮兵准备进行第二次炮击时,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阵拖着长音的呼啸声。在场的都是炮兵,怎么会听不出是什么声音,甚至还有几个耳尖的士兵,听出即将落下的是重型炮弹。
炮兵们发一声喊,就地卧倒在地。自行火炮团打出的炮弹落在炮兵阵地上爆}炸。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大炮的被炸成了零件,炮兵们被炸得粉身碎骨。
在附近担任警戒任务的德军步兵,看到在仅仅几分钟时间内,这个炮兵连就在我军炮火的打击下灰飞烟灭,连忙向指挥官进行汇报。听说有一个炮兵连被我军的炮火消灭了,德军指挥官立即和后方的炮兵联系,让他们对侦察到我军炮兵位置实施了炮击。
可惜敌人的动作就是再快,还是慢了半拍。当他们的炮弹成片地落下来的时候,自行火炮团早就转移到了新的位置。
别济科夫接到西瓦科夫从前沿打来的电话,笑得眼睛都眯缝成了一条线。而我听说德军正在炮击空地时,忽然灵机一动,立即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立即给波夫斯基少将打电话,命令他集中两个自行火炮团的炮火,对敌人的炮兵阵地进行反制,争取尽可能多地消灭德军的炮兵。”
“司令员同志,”对于我所下达的这道命令,别济科夫有些迟疑地说道:“虽说自行火炮团配备的都是150毫米的重炮,但要想彻底地摧毁德军炮兵阵地,可能没有那么容易吧。况且德军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可能会疯狂反击,我担心我们的炮兵团会受到巨大的损失。”
我想了想,觉得别济科夫说得很有道理,德军的炮兵阵地不可能部署在同一位置,我们的炮兵在攻击他们其中一处阵地时,肯定会遭到来自其它方向的炮火打击,势必会遭受不小的损失。如果是其它的炮兵损失也就损失了,可自行火炮团装备的火炮,都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火炮,要是遭到损失就太可惜了。想到这里,我吩咐别济科夫:“再给空军打一个电话,命令他们立即出动,根据炮兵部队所提供的坐标,对敌人的炮兵阵地实施攻击。”
“没错没错。”奇斯佳科夫听到我这么说,顿时眼前一亮,抬头催促别济科夫:“参谋长,上级给我们配备的轰炸机团,完成转场都一个星期了,还没参加过战斗。既然德军的炮兵阵地已经暴露,就让歼击机团掩护他们出动,坚决地摧毁德军的炮兵阵地。”
德军做梦都没想到,他们的炮击刚刚开始,就遭到了我军炮火的反制。当他们刚刚锁定了我军两个自行火炮团所在位置时,又遭到了来自空中的轰炸。德军的战机从明斯克北面的机场紧急起飞,企图将我军的轰炸机从炮兵阵地的上空撵走,结果却遭到了法国志愿飞行团的迎头痛击,被击落了七架后,剩下灰溜溜地逃离了战场。
等战果统计出来后,别济科夫简直笑得合不拢嘴,他将战报放在我的面前,颇为得意地说:“司令员同志,这真是意外惊喜啊。本来只是想收拾一下朝我军打冷炮的德军炮兵,结果在不经意间取得看了这么大的战果……”
看到别济科夫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奇斯佳科夫忍不住打断了他,好奇地问道:“参谋长同志,说说我们所取得的战果吧?”
“在这次炮战中,我们摧毁了德军各式火炮51门,击落敌机7架。”别济科夫在报完战果以后,向我请示道:“司令员同志,需要立即将这个战果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吗?”
我本来想等狙击手部队取得了战果后,再统一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谁知奇斯佳科夫在听了别济科夫的话以后,居然附和说:“司令员同志,参谋长说得对,这可是了不起的胜利,我们需要立即向方面军司令部进行报告。”
见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的意见达成了一致,我也就不固执己见,便点了点头,对别济科夫说:“好吧,参谋长同志,那您就将今天所取得的战果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
就在别济科夫答应一声,准备转身离开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叫住了他:“参谋长,请等一下。”等他用诧异的目光望着我的时候,我开口问道:“我刚刚忘记问了,我们的战损情况如何?”
“有四门自行火炮被摧毁,两门被击伤。在空战中,我们有两架歼击机被击落。”听说我军居然有两架战机也被击落了,我不禁瞪大了眼睛,刚想细问时,听到别济科夫继续说,“两名跳伞的飞行员,一名飞行员因为落在了德军的防区,在着陆后被德军俘虏,而另外一名飞行员则落在了我军的防区内,已成功获救。”
“参谋长,在上报战果时,把我们的战损情况也顺便报上去。”我深怕别济科夫报喜不报忧,连忙提醒他说:“大将同志关心的不光是我们所取得战果,同时还有部队的战损情况,这样有利于他对敌人的实力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
别济科夫将草拟好的电报交给了报务员,吩咐他立即发完方面军司令部,随后重新回到了我们这里。我望着他问:“参谋长,狙击手连有什么消息吗?”
“奥夏宁大尉的狙击手连,在昨晚击毙了两名潜伏在我军阵地附近的德军狙击手,不过我们也损失了九名战士。”别济科夫首先向我汇报了莫济里方向的狙击手连的战果,接着又开始汇报卡林科维奇方向的情况:“近卫第23军所组建的狙击手连,暂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不过根据报告,他们的一个三人狙击手小组,已深入到了敌人的后方,我相信最迟明天,他们就能取得不俗的战果。”
我等别济科夫说完后,皱着眉头问道:“参谋长,为什么狙击连的伤亡会这么严重呢?”我甚至在怀疑,自己派出狙击手去反制德军狙击手的做法是否正确,昨晚初次交锋,我们就以九比二的伤亡比而落了下风。
“根据事后的检查,发现那两个德军狙击手在我们的阵地附近,至少潜伏了一个星期左右。由于他们一直没开过火,所以我们的战士根本就没发现他们。”别济科夫听我着重问起这件事,有点尴尬地说:“正是因为没有察觉到潜伏的敌人,我们的狙击小组在离开阵地时,遭到了突然袭击,结果经过一番较量,我们牺牲五名战士,才将这两名敌人干掉。”
虽然别济科夫已向我汇报了部队伤亡较大的原因,但我还是给西瓦科夫打去了电话,这件事我想亲口听听他的解释。所以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毫不客气地问道:“西瓦科夫将军,我想问问您,为什么狙击手连会牺牲了九名战士。一支部队还没有投入战斗,伤亡人数就超过了10%,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西瓦科夫听到我声音的时候,可能以为我会就今天的炮战所取得的战果,夸奖他几句,毕竟和德军炮兵进行势均力敌炮战的两个炮兵团,都是部署在他的防区内。能取得这么好的战果,他这位近卫军军长也是与有荣焉,但他没想到我一开口,问的居然是狙击手连损失严重这件事。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向我解释说:“司令员同志,请您听我解释。那两名德军狙击手潜伏在我军阵地前,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他们可能是为了狙杀更高级别的指挥员,所以在潜伏阵地上一直没有开过枪,因此我们就麻痹了。结果昨天狙击手连在离开防区时,遭到了他们的突然打击,经过一番战斗,我们在付出九死三伤的代价后,终于将敌人全部击毙了。”
听他说除了九名牺牲的狙击手外,还有三名负伤的,我不禁为奥夏宁担心起来。但要让我直接问奥夏宁的情况,我又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禁左右为难起来。
不过好在西瓦科夫也比较机灵,见我忽然不说话了,便猜到了我在为什么而担忧,连忙主动地说:“司令员同志,您放心吧,奥夏宁大尉没事,他还亲手击毙了一名德军狙击手。如今他已亲自率领三个狙击小组,深入到德军的后方去了。”
“我明白了,”听说奥夏宁平安无事,我的心里顿时变得轻松了,“狙击手连有什么新的战果,就及时向我汇报。”在挂断电话前,我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对了,我们在今天的炮战中,能取得这么好的战果,您是功不可没的。”
我这边刚放下电话,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指挥部。他直截了当地问我:“丽达,你怎么忽然想起和德军进行炮战呢?”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我连忙将发生这次炮击的原因,向他详细汇报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只是想教训了一下向我们打冷炮的德军炮兵,没想到一下就变成了团级以上的炮击规模。能取得这样的战果,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别说出乎你的意料,同样也出乎我的意料。”罗科索夫斯基笑呵呵地说道:“我接到你们上报的战果时,还觉得挺奇怪的,心里还在说,为什么你准备对德军发起攻击了,却没有向我进行汇报。原来只是为了消灭打冷炮的敌人,而采取的一次炮击行动啊。对了,狙击手又没有取得什么战果啊?”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将狙击手连伤亡严重的事情向他汇报,而是含糊其辞地说:“大将同志,我们的狙击手小组刚刚派出,可能最快要等到明天,才能有战果报告反馈回来。”
“明天就明天吧。”可能是因为受到炮战胜利的影响,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语气轻松地叮嘱我:“一旦有什么战果,记得及时向我汇报。”
“明白,大将同志。”我答应一声后,大声地重复着他的命令:“一旦狙击手取得什么战果,我一定及时向您进行汇报。”
就在我准备挂断电话时,忽然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又说道:“对了,丽达,明天你将指挥权移交给奇斯佳科夫将军,然后到我的司令部来一趟。”
听说要将指挥权移交给奇斯佳科夫,我便知道这次去司令部的时间不会太短,便紧张地问:“大将同志,不知道您让我去方面军司令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趁着现在没有什么大的战事,我打算召集所有的集团军司令员来学习一下新的战术。”罗科索夫斯基似乎没有察觉到我这种紧张的语气,若无其事地说:“为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以极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我觉得这样的学习是完全有必要的。”
当知道只是去方面军司令部进行学习,我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我现在深怕上级让我交出指挥权以后,将我调到后方去从事地方工作,或者是让我待在方面军司令部打下手,这两种情况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放下电话,我就开始向奇斯佳科夫移交工作。奇斯佳科夫首先一愣,接着吃惊地问:“司令员同志,这是怎么回事,您为什么要向您移交指挥权啊?难道上级对您有新的任命吗?”
“不是这样的,副司令员同志。”我冲奇斯佳科夫摆了摆手,说道:“您想多了,大将同志让我把指挥权暂时移交给您,是因为要让我到方面军司令部去学习一下新的战术,对我们接下来的战斗会有很大帮助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新的战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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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莫济里出发,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有几百公里的距离。虽然这些地段名义上都在我军的控制之中,但谁也不能保证在途中不会和德军的小股部队遭遇,因此我不光带上了一个警卫连,同时自己也选择乘坐安全系数高的装甲车。
和我一同前往的是警卫团副团长布科夫少校,在路上他笑着对我说:“司令员同志,以往陪您到前沿视察,这次去方面军司令部,怎么想到要坐装甲车啊?”
我清楚地记得最多再过一个月,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大将,就在外出视察的途中,遭到了敌人的袭击,结果负了重伤,在住院治疗很长时间后,还是不幸去世了。为了不重蹈覆辙,我可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等布科夫一说完,我就笑着对他说:“少校同志,我们去的地方远在几百公里以外,途中是否会遇到危险,这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事情,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坐装甲车稳当点。”
乘坐装甲车比吉普车安全,但是车内太闷,短程还好,要是长途行驶的话,就很容易出现晕车的症状。想着到方面军司令部有差不多十个小时的车程,为了防止晕车,车启动后,我和布科夫闲聊了几句,就背靠着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开始只是闭目养神,但随着车身晃荡了一阵后,我居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感觉到车停了下来,便立即睁开眼睛,警觉地问坐在旁边的布科夫:“少校,我们到什么地方了?”
听到我的问题,布科夫连忙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刚过了日洛宾不远,如今正在驶往普加乔夫。”
听说车还没到普加乔夫,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我们过了普加乔夫后,还要行驶一百多公里,才能到达方面军司令部,因此不客气地问:“为什么停车?”
“前面有枪声,”布科夫说完,侧耳听了一下外面,随后对我说:“从枪声来判断,有我们的莫辛拉甘步枪、波波夫冲锋枪,以及德军的mp40冲锋枪。”
我也侧耳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虽然枪声不断,但听起来却不像打阵地战。我扭头望着布科夫问道:“少校,你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我觉得可能是我们的人,和德军的小部队遭遇了。”布科夫为了让我搞清楚外面的状态,还特别补充一句:“德军有时会派摩托化小分队,绕过我军的防御地带,来袭击我们的运输线,我觉得可能就是这样的情况。”
对于布科夫的分析,我点头表示了同意,既然我们能派人到敌后去搞破坏,那么敌人也同样可以到我们的后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想到这里,我立即吩咐布科夫:“少校,你带人去前面看看是什么回事?”
“好的,”布科夫点着头说道:“我带一个排去看看,假如是德军的小部队,我们完全可以将他们全歼或者击退。”
“一个排太少了。”看到布科夫手搭在了车门把手上,我叫住了他,吩咐道:“给我留下一个班,剩下的战士你都带走吧。”
“啊,只留下一个班?”听到我这么说,布科夫的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他紧张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只留下这么点兵力,要是敌人朝这里冲过来,您不是会有危险吗?”
“放心吧,少校同志。在你回来之前,我就留在装甲车里,有一个班的战士保护我,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说完,我冲他摆了摆手,吩咐道:“快去吧,要是再拖延的话,那些和德军遭遇的指战员会付出更多的牺牲。”
等布科夫离开后,我就关上了车门,并吩咐控制机枪的那名战士:“做好战斗准备,假如看到德国人朝我们这边冲过来,就立即开火。用密集的火力,将他们全部干掉。”
“是,司令员同志。”坐在机枪前面的是一名上了年纪的下士,他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后,扭头对我说道:“我绝对不会让敌人冲到车前的。”
透过装甲车上瞭望孔,我看到布科夫带着上百名警卫连的战士,从我们的车旁跑过。而留下来保护我的那个警卫班,也在装甲车的四周拉开了警戒线,战士们各自找好了掩护,端着武器警惕地盯着前方。
布科夫带人冲上去以后,枪声先是变得激烈起来,同时还伴随着手榴弹的爆}炸声。过了不到五分钟,枪声变得稀疏起来。我想到布科夫是带了上百人,这样的兵力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消灭掉,那么被消灭的就只能德国人,心里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我站起身,微微地弯着腰想推开车门,旁边的战士连忙阻止我:“司令员同志,您不能出去,外面太危险了。”
“放心吧,战士同志。”我冲关心我安危的这位战士笑了笑,说道:“你没听见外面的枪声已经停歇了吗?这可能是布科夫少校率领警卫连的战士,把敌人都消灭了。”
战士听我这么说,主动帮我推开了车门,并率先下了车,站在车外左右张望了一番,扭头对我说:“司令员同志,外面很安全,您可以出来了。”
我站在装甲车旁,看到路的右侧是一个小山坡,而公路在前面五六十米远的地方,贴着山坡转了一个弯。看到从山坡另外一侧冒起的黑色硝烟,我便猜到前方肯定是战斗发生的地点,就是不知道被德军袭击的是什么车队。
就在这时,我身边的战士大声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您快瞧,布科夫少校回来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群人从山坡的一侧转了出来,正沿着公路朝我们这边走过来。我急于知道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快步地迎了上去。
我和布科夫带着的人还隔着十几米时,忽然从人群里快步地走出一个人,冲着我大声地说道:“您好啊,奥夏宁娜将军,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了。”
听到来人的声音很熟悉,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第65集团军司令员巴托夫将军,让我不禁大吃一惊。我上前几步,伸出双手握住他抢先伸出的手,关切地问道:“巴托夫将军,您怎么在这里,前面出了什么事情?”
巴托夫一边和我握手一边摇着头说道:“唉,别提了,我接到命令去方面军司令部开会,结果刚刚转过前面的弯,就遭到了德军的伏击。由于我们的车队暴露在没有什么遮挡的开阔路上,结果我带的警卫部队伤亡惨重,如果不是您的部下及时地赶到,估计现在您过去就只能为我收尸了。”
听巴托夫说得如此严重,我扭头望向站在他身后布科夫,大声地问:“少校同志,情况怎么样,敌人都消灭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布科夫点着头回答说:“我们从敌人的侧面冲上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敌人的人数不多,我们往上一冲,仅仅几分钟时间就把他们消灭了。”
“伤亡情况如何?”我没有问消灭了多少敌人,而是首先问部队的伤亡情况。
“奥夏宁娜同志,您真是好样的。”巴托夫听到我问布科夫的问题,立即冲我竖起了大拇指,“作为一名指挥员,你没有首先问部队所取得的战果,而是我军的伤亡情况,真是太体恤部下了。”他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又继续往下说,“我的警卫排牺牲了27人,打死敌人9人。而您的部队只牺牲3人负伤1人,就打死了11名敌人,还俘虏了4人。”
我等巴托夫说完后,问道:“俘虏在哪里?”
“在前面的路上。”布科夫朝冒着黑烟的方向摆了一下,向我请示道:“司令员同志,需要进行审问吗?”
听到布科夫这么问,我差点就让他将俘虏押过来让我进行审问,但转念一想,自己要急着赶往方面军司令部,没有必要在路上浪费时间,便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少校,你把俘虏带上,等我们到了方面军司令部以后,再对他们进行审问吧。”
说完,我笑着对巴托夫发出了邀请:“巴托夫将军,既然我们都是去方面军司令部,那么就坐我的装甲车一起走吧。”
车队继续前行,我通过瞭望孔望着路边正在燃烧的车辆,心有余悸地对巴托夫说:“巴托夫将军,您瞧瞧,您的车队有两辆吉普车和一辆卡车被击毁,真是太危险了。您为什么不乘坐装甲车里,这样就算遇到敌人的袭击,您的生命安全也能得到保证。”
没想到巴托夫听了我的担忧后,却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奥夏宁娜同志,作为一名高级指挥员,我们要给战士们做出表率。如果一出门就要乘坐装甲车,那样就会给战士们留下一种贪生怕死的印象,……”他刚说到这里,似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呵呵地笑着说,“对不起,我不是在说您,我……”
对于巴托夫的无心之言,我摆着手故作大方地说:“没关系,巴托夫将军,一点关系都没有,您不必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虽然我嘴里的话说得漂亮,但心里却在暗自嘀咕:“要是不做好自身的安全防护,万一在路上遇到德军袭击,把自己性命丢掉了,那该有多冤枉啊。”同时心里暗暗下定决定,以后不管去什么地方,都要乘坐装甲车,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乘坐坦克。虽然坦克里坐着比装甲车更难受,但至少大大提高了安全系数。
我关上了瞭望孔的装甲板,转过身问巴托夫:“巴托夫将军,您也是接到大将的命令,要赶到方面军司令部参加学习的吗?”
“学习,什么学习?”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巴托夫一脸茫然地反问道:“不是通知说让我们去参加军事会议吗?”
“怎么,巴托夫将军,您接到的通知,是去参加军事会议?”巴托夫的话把我搞糊涂了,为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告诉我,说是去学习新的战术,而通知巴托夫时,却说是参加军事会议呢?想到这里,我好奇地问巴托夫:“不知道是谁给您打的电话。”
“还能是谁?当然是方面军参谋长马利宁将军。”巴托夫苦笑着说:“他命令我将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自己的副手,然后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方面军司令部,去参加即将召开的军事会议。”
由于我们接到的通知内容有区别,我现在也不知道哪种说法是正确,于是我也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便及时地转换了话题问道:“巴托夫将军,戈梅利的德军已经陷入了你们的合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对他们发起最后的攻击呢?”
“我想可能这次军事会议的主题,就是讨论什么时候消灭戈梅利的敌人。”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巴托夫表情乐观地对我说:“被我们围困的德军,由于陆路交通已经被我们完全切断,他们只能通过空中进行补给。不过随着我们的空军在该地区空中巡逻的加强,他们的空投数量已经大大地减少了,就算我们不主动发起进攻,相信他们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如果戈梅利的敌人不消灭,那么我们就会有相当数量的部队,被牵制在该地区。”虽然戈梅利的敌人处于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和我们方面军的围困之中,但我却没有巴托夫那么乐观,毕竟包围圈里还有一万多敌人,要想将他们完全吃掉,我们势必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只有将这里的敌人彻底消灭了,那么我们才能调过头来,集中优势的兵力,向明斯克方向的敌人发起最后的攻击。”
“没错没错,您说得很对。”我的话刚说完,巴托夫就点着头附和说:“只要戈梅利的敌人没有被彻底消灭,我集团军的部队就无法动弹,更别说调头北上去攻击明斯克了。这次见到大将同志的时候,我一定要请他尽快下达总共命令争取早点将戈梅利的敌人消灭掉。”(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新的战术(下)
我和巴托夫并肩走进罗科索夫斯基司令部时,他对我们两人同时到来感到有点意外:“你们两人怎么一起来了,我记得你们的防区还隔得很远。”
我和巴托夫对视一眼后,抢先回答说:“报告大将同志,我和巴托夫将军是在半路上遇到的,所以就结伴到这里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我说完后,将目光投向了巴托夫,立即就发现他的脸上白一道黑一道的,不禁惊诧地问:“巴托夫同志,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你刚从战场下来吗?”
“是这样的,大将同志。”巴托夫苦笑着回答说:“我在来方面军司令部的路上,遭到了德军小部队的伏击。在战斗中,我所带的警卫排几乎全部打光了,”说到这里,他扭头望着我,百感交集地说,“幸好奥夏宁娜同志从那里经过,派部队消灭了敌人,将我救了出来。”
听到巴托夫这么说,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大吃一惊,他快步地走到了巴托夫的面前,抬手抓住他的双臂,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关切地问道:“巴托夫同志,你没有受伤吧?”
“您就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巴托夫笑着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别看到我的样子挺狼狈的,其实我一根毫毛都没伤到。”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问正在旁边忙碌的马利宁:“参谋长,参加会议的人都到齐了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马利宁连忙站直身体回答说:“还有第61集团军司令员别洛夫将军没到。他是路程最远的一位指挥员,我估计最快都要一两个小时以后再到。”
对于马利宁的这种说法,我的心里非常赞同,别洛夫的防区在我们的左翼,要到这里来开会,他首先要穿过我的防区才行,这样起码要多花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参谋长,你带巴托夫将军去休息,这里的工作,就交给你的副手来完成吧。”罗科索夫斯基给马利宁下达了命令后,叫住了我:“丽达,你留下来,我有事情要向你交代。”
等马利宁和巴托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招呼我在桌边坐下,然后问我:“丽达,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叫来开会吗?”
“这还用说么,”我用手朝马利宁他们刚走出去的门口一指,说道:“您肯定是要向我们部署军事行动,否则就不会将所有的集团军司令员都叫到这里来开会了。”
“部署下一步的军事行动,仅仅是其中的一个方面。”罗科索夫斯基将一杯为我倒好的茶水推到我的面前,继续说道:“我还想抽时间向你传授一些新的战术。”
“没错,新的战术。”罗科索夫斯基语气坚定地说:“随着战局朝着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如今进攻的主动权已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从种种迹象来看,你早晚有一天会单独负责一个方向的作战,所以我打算给你讲讲大纵深战役理论?”
“大纵深战役理论?”我听到他所提到的这个新鲜名词时,居然将他提到我有机会独当一面的话直接忽略过去,努力在脑海里想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曾经听过这个名字。
“怎么,”罗科索夫斯基看到我皱眉苦思的样子,不禁奇怪地问:“难道你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战役理论吗?”
我听他这么说,猛地想起自己是在一部连续剧里听到过这个名词,当时有个女配要追求正在军事学院进行的男主角,便专门要学习了这种军事理论,以便两人在聊天时有共同语言。想到这里,我连忙点着头说道:“大将同志,我曾经听说过,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这样回答他,并不是自己谦虚,而是我根本不曾系统地受过陆军部队作战指挥方面的教育,假如不是了解一些历史的进程,估计连个普通的陆军班长都不如。因此,我恭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大将同志,您能给我讲解一下吗?”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给你详细地讲讲。”罗科索夫斯基看我的样子,便猜到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行,于是他耐着性子给我上起了军事理论课:“大纵深战役理论,又名大纵深战斗,被视为三四十年代我**事科学的最大成就。这一理论是我军于三十年代总结第一次世界大战经验教训的基础上,为适应武器装备的发展而提出的,实施进攻战役的重要指导思想。
大纵深战役是战役军团的一种作战形式。其实质在于,以杀伤兵器同时压制敌方整个防御纵队,在选定防向上突破其战术地幅。然后将发展胜利的梯队,比如说坦克、摩托化步兵、骑兵投入交战,并以空降兵实施机降,迅速将战术胜利转变为战役胜利,以求尽快达到预定的目的。”
罗科索夫斯基说第一句的话,我就连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了纸笔,将他所说的军事理论都尽可能详细地记下来。
他看到我在埋头记录,有意放慢了语速,以便我能跟上:“……大纵深作战理论的基础是早期所提倡的突破口理论:将我们的进攻部队分为两个梯队,第一个梯队主要由步兵组成,在炮兵和航空兵的火力准备结束后,在诸兵种协调下突破敌人的防线,扩大并巩固突破口;第二个梯队主要由装甲部队和摩托化部队组成,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穿过被第一梯队打开的突破口,向敌人的防御纵深继续发展。”
我记完这几句话以后,停下了手里的笔,向罗科索夫斯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大将同志,我想谈点自己个人的看法,这种突破口理论过于理想化了,要知道在实战中,当我们的第一梯队突破敌人的防线后,敌人往往会对我们实施反突击,以达到封闭突破口的目地。”
“没错,你说得很对。”罗科索夫斯基等我说完后,赞许地说道:“看来你的领悟力还不错,居然发现了突破口理论中所存在的缺点,这种理论在推出时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对手会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夸奖,我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埋头继续记录后面的内容:“在经过苏芬战争过后,这种突破口理论分成了两派。一派是等我们的进攻部队还没有在敌人的防线上形成突破口,但已取得决定性进展时,及时地投入第二梯队,协助第一梯队的完成突破,并向敌人的纵深发展。而另外一派呢,就是要在第一个梯队完成突破,扩大并巩固突破口以后,再投入完整的装甲部队,向敌人的纵深发展。
丽达,假如你是一个方面军的司令员,你将选择哪种方式呢?”
我再次停下笔,努力地思考了一番罗科索夫斯基所说的这些理论,然后回答说:“大将同志,如果是我指挥部队的话,我觉得在实战中,第一种战术的效果最好。指挥员要根据战场上战机的变化,选择在什么时机将第二梯队投入战斗,这是我们获得胜利与否和战果大小的关键。”
“说得不错。”他再次称赞我以后,继续往下说:“由于战争爆发的突然性,是我军一直处于战略防御状态,无法有效地使用突破口战术。但随着战局的变化,形势对我们越来越有利,于是大纵深战役理论又重新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由于我们的兵员素质和装备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所以在原来的理论基础上,我们又有了新的补充。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所要采取的战术将是,第一,用合成集团军和坦克集团军组成的突击集团以及航空兵,对敌人的整个战术纵深同时实施突击,以便摧毁敌人的防御;第二,用快速部队和空降兵的迅猛行动和航空兵的突击,将战术胜利发展成为战役胜利。”
罗科索夫斯基讲的认真,我这个学生也听得入神,丝毫没有察觉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直到马利宁走过来小声地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别洛夫将军到了,我们的会议可以开始了吗?”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发现已过了一个多小时。
“让别洛夫将军先休息一会儿。”罗科索夫斯基说着也抬手看了看表,补充说:“十分钟以后,让所有的集团军司令员进来开会。”
“是,”马利宁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了指挥部,向等在外面的各位集团军司令员去传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
“丽达,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还可以聊几句。”罗科索夫斯基说着将他面前的地图推了过来,用手点着上面说道:“如果你是方面军司令员,在目前的情况下,你将会采取什么样的军事行动。”
我看看摆在面前的地图,然后指着上面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大将同志,假如让我来指挥方面军的话,我会命令方面军所属的各集团军向北推进,去威胁明斯克。”
“方面军的主力部队北移,去威逼明斯克?”罗科索夫斯基听完我的话以后,呵呵地笑着说:“丽达,难道你没有发现在我们防区的北面,是森林和沼泽吗?我们根本无法在这一地区大量地使用坦克部队。因此我们要夺取明斯克的话,就必须绕开这片沼泽地区……”
我耐心地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反驳以后,小心地提醒他说:“大将同志,难道您忘记现在正是最冷的季节吗?沼泽早已上冻,我们的装甲部队完全可以从这一地区通过。如果我没有顾忌错误的话,敌人在这一地区应该没有什么重兵,他们根本挡不住我们的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是漫不经心的听着我分析形势,听到后面时,他不禁瞪大了眼睛,低着头将面前的地图看了一遍又一遍。我见到他的这个反应,连忙停止了讲述,免得会打乱他的思路。
过了许久,他终于抬起头望着我说:“丽达,我不得不说,你的这个计划真的很诱人,而且成功率也很高。如果我们用不少于三个集团军的兵力,向北面的明斯克推进,我想敌人是很难挡住我们的进攻。但是……”
我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称赞,本来心里还沾沾自喜,但听他说到“但是”这个单词时,心不禁往下一沉,心说我的建议肯定会被他否决。
“但是……”罗科索夫斯基接着说道:“由于现在最高统帅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乌克兰地区,所以不管是兵员还是装备的补充,都是优先照顾乌克兰方面。等到我们补充了足够的兵员和装备后,这些上冻的地段又该化冰了,到时我们的坦克和步兵就会被困在沼泽地区。德国人只需要实施炮击或者轰炸,就能给我们的这些突击部队造成巨大的伤亡。你明白吗?”
知道我所提出的进攻计划,因为上级给我们的补给不能及时到位,而不得不搁浅时,我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看来要以我个人的能力来改变历史,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就在这时,参加会议的各集团军司令员陆续走了进来,看到巴托夫和别洛夫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我连忙迎上去,和两人打招呼并一一握手,最后还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看到人都来齐了,马利宁站起身,目光从在座的每一位指挥员身上扫过,等屋里安静下来以后,他开口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么我们就开会了。今天会议的主题,就是讨论我们下一步的工作重点。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在现有的地段建立好防御,以防止德军可能实施的反突击……”
对于马利宁所说的内容,大家似乎早就心里有数,谁没有私下窃窃私语,都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埋头默默地记录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主攻方向(一)
会议结束后,罗科索夫斯基把我单独留下,说想要和我好好谈谈,同时还让我熟悉的参谋长马利宁一起来作陪。
马利宁和我闲聊了几句以后,将主题转到下一步作战任务方面。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丽达,当我们的军队在第聂伯河以及右岸的乌克兰地区取得了绝对的胜利后,我们将在什么方向开辟新的战场呢?”
“准确地说,是夏季战役的主攻方向,你觉得会在什么地方?”马利宁的话刚说完,罗科索夫斯基便补充说:“我觉得我军要在乌克兰地区取得完全的胜利,至少要等到五月以后。等最高统帅部为我们提供兵员和物资的补充,等投入战斗的时候,应该已经进入了夏季。所以我们现在要讨论的就是夏季战役的主攻方向。”
听完马利宁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我没有立即向两人说出自己的“推测”,而是奇怪地反问道:“大将同志、参谋长同志,我军夏季战役的主攻方向在哪里?这可是最高统帅部和总参谋部要考虑的问题,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集团军司令员,好像没有资格谈论这个吧?”
罗科索夫斯基等我说完后,和马利宁对视一笑,然后继续说道:“丽达,我首先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据来自最高统帅部的消息,你在不久的将来,也能会单独指挥一个方面军,没准到时我们两支部队会并肩作战。我们现在研究主攻方向,就是为将来的合作打基础。”
从罗科索夫斯基的嘴里,知道自己有机会担任方面军司令员一职,我的心跳顿时加速了,心说这是真事,还是他逗我玩儿呢?我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来回扫着,见他们都是神情如常的样子,估计不会再这种大事上忽悠我,于是我也不藏着掖着,将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以“推测”的形式说了出来。
“大将同志、参谋长同志,”我起身走到地图前,用手指着地图对两人说:“我觉得上级可能会命令波罗的海沿岸方面军的部队首先实施攻击,切断德军北方集团军群和本土的联系,让部队沿着西德威河向普洛兹克和德里萨发起攻击,去夺取里加。”
“等一等,丽达。”我刚说完波罗的海沿岸方面军部队即将采取的行动,就被马利宁打断了,他皱着眉头说道:“我认为在波罗的海沿岸对德军发起大规模进攻,并不能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因为德国人在这一战线上属于内线作战,他们可以利用手里控制着的完善铁路网和公路,保持他们在机动性上的优势。而另外一方面,这一地区有着很多的沼泽和湖泊,不利于我军使用坦克部队。”
“没错,参谋长同志,您分析得很对。”我等马利宁一说完,便接着说道:“在我们的主攻方向上,如果要运用坦克兵团进行作战的话,必须要有广阔的平原。这个问题,我们能想到,德国人也同样能考虑到。”
“有道理,有道理。”罗科索夫斯基插嘴说道:“根据德国人的军事理论,他们认为坦克部队更加适用于平原地带进行作战。丽达,既然你提到了这个问题,我想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说来听听吧。”
我冲罗科索夫斯基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大将同志,要想确保战役发起的突然性,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德军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其不意地发起进攻。这样一来,主攻方向就会有波罗的海沿岸,变成白俄罗斯的沼泽和湖泊地区。”
罗科索夫斯基听我说到这里,猛地站起身快步地走到了墙边,抬头望着面前的地图,皱着眉头思考起来。为了防止打断他的思路,我就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静静地望着他。
我没有说话,马利宁也不说话,我们就这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罗科索夫斯基,整个指挥部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过了许久,罗科索夫斯基转过身望着我说道:“丽达,我觉得你所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回到部队以后,你要多派出侦察小组,对德军进行全方位的侦察,搞清楚他们的兵力部署情况,以便我们将来展开进攻时,能对整个白俄罗斯的地形了如指掌。”
…………
我连夜赶回自己的司令部,一进门,奇斯佳科夫就迎上来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在今天的军事会议上,罗科索夫斯基大将都说了些什么,是我们的部队准备对明斯克发起进攻吗?”
我冲他摆了摆手,坐在自己座位上以后,才对他和坐在旁边的别济科夫说道:“今天的军事会议所讨论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让各集团军在现有的防区内,加固和完善防御体系,以防止德军可能实施的反突击。”
听我说完军事会议上的内容后,奇斯佳科夫颇为失望地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上级准备命令我们向明斯克发起进攻呢。”
“副司令员同志,”看到奇斯佳科夫一脸失望的表情,我连忙安慰他说:“别说是您,就连我,也想立即组织部队向明斯克发起进攻,将盘踞在那一地区的德军统统消灭,把我们的城市从敌人的魔爪中解救出来。可是,不行啊,目前的条件还不成熟。”
“什么条件还不成熟啊?”别济科夫听我说到这里,有些不服气地说:“德国人在白俄罗斯只有第2、第4和第9三个集团军,而我们的集团军数目足足要比他们多一倍。要是同时对他们发起攻击的话,我不相信他们能挡住。”
“参谋长同志,”听完别济科夫的这番气话,我耐心地说道:“别看敌人名义上只有三个集团军,但他们的兵力和装备和我们整个方面军相比,还是占据着优势。别说我们的兵力没有敌人多,就算在兵力上占据着优势,但如果没有充足的弹药,贸然向敌人发起进攻,到最后只能遭到失败的下场。去年年初我们在第聂伯河左岸的战斗,虽然兵力比敌人夺几倍,但由于后勤补给跟不上,结果还是被德国人打得一败涂地,我们在白俄罗斯的土地上,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上级有没有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向敌人发起进攻呢?”奇斯佳科夫不甘心地问。、
“目前我军正在第聂伯河右岸的乌克兰地区,和德军进行着艰苦的战斗。”我继续向两人解释说:“由于最高统帅部将兵员和武器装备的补给。都向乌克兰的部队倾斜,因此我们要等乌克兰的战斗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才能获得足够的补给。”
“第聂伯河右岸的战斗进行得很激烈。”奇斯佳科夫扭头望着挂在墙上的地图,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我们的部队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不断地向敌人发起攻击,但敌人也在进行着顽强的防御。我估计这场战斗,最快要到六月以后,才能见分晓。”
“什么,要等到六月才能见分晓?”别济科夫听完奇斯佳科夫的分析,吃惊地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对明斯克的进攻,不是要推迟到七月以后吗?”
“差不多吧,”奇斯佳科夫的目光继续停留在地图上,对别济科夫的问题,他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乌克兰的几个方面军攻击顺利,在六月完成整个战役行动,那么我们就能在七月初或者稍早一些时间内,在白俄罗斯境内展开对德军的进攻。”
来自后世的我,对苏军的进攻时间记得非常清楚,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肯定不会跳出来当神棍,告诉两人对德军的进攻将在某月某日进行,而是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奇斯佳科夫虽然没有像真实的历史里那样,当上近卫第六集团军司令员,不过他还是非常有能力的。他起身走到墙边,指着墙上的地图对我们说:“你们看,我们的防区和明斯克之间,都是沼泽、湖泊和森林,如果是现在发起进攻,我们还能利用上冻的有利条件,在沼泽地区大量地使用坦克部队。假如进攻在六月底七月初开始的话,这些沼泽和湖泊就会成为我们使用坦克部队的障碍。”
我听完奇斯佳科夫的分析后,不禁暗暗点头,因为在几个月后发起的进攻中,由于沼泽和湖泊的影响,苏军投入战斗的坦克部队数量非常有限,他的分析和苏军总参谋部的判断是完全一致的。
奇斯佳科夫在发表完自己的看法后,转身望着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您有什么需要补充吗?”
“副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您说得很有道理。”我想奉承他一句后,接着说道:“如果进攻真的在六七月进行,我们的部队就只能通过沼泽和湖泊纵横的地区,向敌人发起进攻。不过我觉得既然我们都觉得这些地方,是很难使用坦克部队的,我相信德国人也会这么考虑的。”
奇斯佳科夫听我这么说,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等我一说完,立即反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您打算表达什么意思?”
“既然敌我双方都认为这些地方很难展开大部队。”我走到地图前,用讲解棒指着莫济里——卡林科维奇和明斯克之间的空白地带,对他说道:“那么一来,他们对这一地区的防御就不会很严密。你们看,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报,在沼泽的边缘,德军只在一些制高点上部署了零星的防御力量……”
“德军在沼泽的边缘,只部署了零星的小部队吗?”别济科夫听到这里时,忍不住插嘴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这个消息是途径获知的?”
我听到别济科夫这么问,立即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我们压根就没有派出侦察人员到敌人的防御地带去进行侦察,怎么可能知道敌人在沼泽的边缘,部署了怎么样的部队啊?于是我连忙改口说道:“这些情报,我是从方面军司令部的情报部门得知的。”想到两人不可能为了这种事情,去找罗科索夫斯基或马利宁核实,便厚着脸皮继续忽悠道,“我估计可能是巴托夫将军的部队,当初为了顺利地夺取莫济里和卡林科维奇,专门派人去进行过侦察。但由于他们被德军大白了,所以这些侦察到的情报,自然就上交给了方面军的情报部队。”
“哦,原来是这样啊。”听完我的辩解,别济科夫的脸上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接着说:“不过巴托夫将军他们所侦察的情报,都是很久以前的,也许随着我们顺利地占领了莫济里和卡林科维奇,德军的部署进行了调整也说不定。”
“参谋长说得很对。”奇斯佳科夫附和道:“为了搞清楚敌人的兵力部署,我觉得我们应该立即派出侦察人员,深入到敌人的防御纵深去,搞清楚他们的兵力部署情况。这样等进攻战役开始时,我们才能有针对性地展开攻击。”
“自从我们就从乌克兰第一方面军被划归了白俄罗斯方面军指挥后,最好的侦察兵特拉夫金少校就离开了哦我们的建制。”说到要派人去侦察,别济科夫就想起了以前的侦察营长特拉夫金,不禁感慨地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比他更加能干的侦察员,要是我们能将他从乌克兰第一方面军要回来就好了。”
说实话,我也非常想将特拉夫金从瓦图京那里要回来,但是一想到他所涉及任务的保密等级,便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是痴心妄想。我长叹一口气后,有些无奈对别济科夫说:“算了,参谋长同志,想让特拉夫金少校重新归建,我看是根本不可能的。为了稳妥起见,您还是在我们现有的部队里,挑选几名合适的侦察人员出来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主攻方向(二)
几万人的部队,要找出几名合格的侦察兵,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况且本来各师就有侦察连,集团军里还有一个侦察营。随着命令的下达,十几个侦察小组连夜出发,纷纷地深入到敌人的后方。
由于集团军司令部里没有侦察处,而情报处处长也在前几月的战斗中牺牲了,所以管理侦察小组的任务,我就交给了作战处长阿赫罗梅耶夫少校。
没过两天,各侦察小组纷纷发回了侦察报告,阿赫罗梅耶夫在汇总后,将侦察到的情报摆在了我的桌上。别济科夫灯我看完后,也拿起这些情报仔细地查看。看完以后,他若有所思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看来我们从方面军司令部所得到的情报,说完全正确的。敌人只在沼泽边缘上的一些制高点上,部署有少量的警戒部队。这样的部署,倒是和我们攻击卡林科维奇时的情形有几分相似之处。”
奇斯佳科夫等别济科夫一说完,立即摩拳擦掌地说:“司令员同志,既然我们已经搞清楚了德军的兵力部署,那么我们是不是该采取点什么行动?”
“采取行动?!”我把奇斯佳科夫的话重复一遍后,不解地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们对德军采取什么行动?”
“还能有什么行动,司令员同志?”没等奇斯佳科夫回答,别济科夫就兴冲冲地回答说:“既然德军的防御薄弱,我们不妨对他们实施一次出其不意地打击。利用沼泽上冻的有利时机,动用坦克掩护步兵去夺取这些制高点。”
“没错,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及时地对别济科夫表示了支持:“我们既然能在一周的时间,从斯摩棱斯克推进到这里,并夺取了莫济里和卡林科维奇两座城市。那么,我们就能复制这样的胜利,夺取德军在沼泽边缘的那些制高点。”
作为了解历史的我,知道了著名的“十次斯大林突击”中的第一次突击“列宁格勒——诺夫哥罗德战役”,和第二次突击“右岸乌克兰战役”,都和真实历史一样如期展开了。而白俄罗斯地区要展开对德军的进攻,则要等到六月,离现在还有差不多五个月的时间。如果我们在这种时候擅自行动,去攻击德军防御薄弱的地方,就算能取得一定的战果,但却会将我军未来的作战意图暴露给德国人。
想到这里,我反问道:“副司令员、参谋长,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考虑到,德军在白俄罗斯的力量远比我军更加强大。就算我们夺取了沼泽边缘的那些制高点,在德军的疯狂反扑下,我们能守住这些阵地吗?况且再过一个多月,就进入春节解冻的集结了,泥泞的沼泽将把我军主力和占领制高点的部队分割开来。得不到兵员和弹药及时补充的部队,很容易被围上来的德军优势兵力所歼灭。”
我的这番话说完以后,两人便乖乖地闭上了嘴,认真地思考前我所说的这些话。过了许久,奇斯佳科夫才开口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的进队正在对德军的北方集团军群展开强大的攻势,您觉得我们最后能取得什么样的战果啊?”
奇斯佳科夫所问的这些问题,就算换了朱可夫或者罗科索夫斯基来回答,估计都要考虑好长一段时间。不过对知道后世历史的我来说,却是张口就来:“我军虽然在1943年突破了德军对列宁格勒的封锁,可并没有彻底解除德军对列宁格勒的威胁,城市随时存在着再次被德军围困的危险。而这次的战役胜利后,不光可以彻底解除列宁格勒所受到的威胁,同时也为我军下一步解放波罗的海沿岸地区,和消灭卡累利阿地峡地区的芬兰匪军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有道理,有道理。”别济科夫在听完我的这番陈述后,连连点头,接着迫不及待地问:“那您在说说右岸乌克兰战役的意义吧。”
“德军统帅部为了达到以战略防御拖延对我国战争的目的,扼守第聂伯河右岸乌克兰地区就显得十分重要,因为这里不仅是巨大的粮食和原料基地,而且掩护着克里木和巴尔干半岛的接近地,因此他们在这里部署了重兵集团。德国人认为能否坚守住这一地区,将决定他们在整个东线战场的命运。”我说到这里时,忍不住笑了笑,接着补充道:“乌克兰目前有我们的四个方面军,我相信德军的防线在我军的打击下,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土崩瓦解。到时我军不光可以将敌人赶出我们的国境线,还能前出到敌人的领土,将他们的防御地段割裂开来,使他们无法互相呼应。”
“没错没错,您分析得真是太正确了。”奇斯佳科夫听完我的话,又盯着摆在面前的地图看了好一阵,然后不禁拍案叫绝:“只要我们的四个方面军解决了右岸乌克兰地区的敌人以后,就能前出到国境线,将战争转移到敌人的领土上进行。”
别济科夫等奇斯佳科夫一说完,立即激动地问我:“那您觉得我们的部队,将在什么时候,对德军展开全面的进攻呢?”
“参谋长同志,至少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是无法主动发起对德军的进攻。”看到他张嘴想问什么,我连忙补充说:“根据方面军司令部掌握的情报,敌人在整个白俄罗斯境内,部署有六十多个师,上百万的兵力,另外还有上万门各式火炮,坦克和自行火炮上千,以及一千多架作战飞机。”
“啊,敌人的兵力和装备居然如此雄厚?”别济科夫被我的话吓了一跳,不过他可能以为我的这些情报,是来自方面军司令部,所以没有追问消息的来源,而是谨慎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这都是真的吗?”
“也许数字不够准确,”为了让两人都心里有数,我特意强调说:“不过敌人兵力肯定要比我们所知道的更多,因此我们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建立坚固完善的防御,防止德军实施先发制人的进攻。”
“我们目前在白俄罗斯境内,只有一个方面军,不管是在兵力还是装备上,和德军相比,我们都处于绝对的劣势。以这样的兵力,去向坚守在坚固工事后面的德军发起进攻,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奇斯佳科夫听完我的话以后,立即做出了一个清醒的判断:“所以我军要想在白俄罗斯占据优势的话,至少还需要补充一两个方面军。”
“副司令员同志,您分析得很正确。”我称赞了奇斯佳科夫以后,向他们透露了一点自己知道的内幕消息:“这次我到方面军司令部开会,从参谋长那里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最高统帅部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在白俄罗斯境内,再组建一到两个方面军,用于对德军的作战。”
“再组建一到两个方面军?!”别济科夫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眼前一亮,他盯着我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如果真的要组建新的方面军,那么最高统帅部会不会让您去指挥其中的一支部队啊?”
自打上次罗科索夫斯基含蓄地告诉我,说我有可能出任方面军司令员一职后,我就一直心痒痒的,天天盼望着上级通知我到莫斯科去接受谈话,然后担任白俄罗斯新建方面军的司令员。不过都等了好几天,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此刻听到别济科夫提起此事,心中没底的我只好打着哈哈,假装谦虚地说:“参谋长同志,您太看得起我了。要知道在军队中,比我军龄长资历老级别高的指挥员比比皆是,最高统帅部要考虑方面军司令员人选的时候,肯定首先会考虑他们,哪里轮得上我这个后生晚辈。”
“司令员同志,您别谦虚了。”没想到我的话刚说完,奇斯佳科夫也附和地说道:“假如上级没有让您担任方面军司令员的打算,前段时间怎么可能会将第11、第61和第65三个集团军交给您统一指挥呢?要知道,您在接过了这三支部队的指挥权以后,仅仅用了两三天的时间,就解放了莫济里和卡林科维奇,并消灭和击溃了德军的七个师。我想这样辉煌的战绩,最高统帅部不会看不到吧?”
虽然奇斯佳科夫所说的话让我心花怒放,但我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副司令员同志,上级当时之所以将三支部队交给我指挥,无非是因为我集团军的实力,在几支部队里是最强的,决定最后战斗胜负的只能是我们。上级可能是为了防止另外两位司令员指挥不动我的部队,所以才勉为其难地让我担任临时的总指挥。”
让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就在我们三人在这里先聊的时候,在莫斯科的总参谋部里,正在讨论即将组建的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司令员的人选。由于斯大林也列席了会议,所以主持会议的华西列夫斯基显得有些拘束,他望着斯大林说道:“斯大林同志,为了更有效地打击在白俄罗斯地区的德国人,我们准备再增加两个方面军的建制。罗科索夫斯基大将的白俄罗斯方面军,将改称为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我们今天讨论的议题,就是由谁来担任新组建的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的司令员。”
斯大林听后,抬起攥着烟头的手摆了摆,说道:“华西列夫斯基,我今天是来列席会议,只带了耳朵没有带嘴。具体由谁来担任这个新建方面军司令员一职,还是你们说了算。”
自打上次罗科索夫斯基含蓄地告诉我,说我有可能出任方面军司令员一职后,我就一直心痒痒的,天天盼望着上级通知我到莫斯科去接受谈话,然后担任白俄罗斯新建方面军的司令员。不过都等了好几天,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此刻听到别济科夫提起此事,心中没底的我只好打着哈哈,假装谦虚地说:“参谋长同志,您太看得起我了。要知道在军队中,比我军龄长资历老级别高的指挥员比比皆是,最高统帅部要考虑方面军司令员人选的时候,肯定首先会考虑他们,哪里轮得上我这个后生晚辈。”
“司令员同志,您别谦虚了。”没想到我的话刚说完,奇斯佳科夫也附和地说道:“假如上级没有让您担任方面军司令员的打算,前段时间怎么可能会将第11、第61和第65三个集团军交给您统一指挥呢?要知道,您在接过了这三支部队的指挥权以后,仅仅用了两三天的时间,就解放了莫济里和卡林科维奇,并消灭和击溃了德军的七个师。我想这样辉煌的战绩,最高统帅部不会看不到吧?”
虽然奇斯佳科夫所说的话让我心花怒放,但我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副司令员同志,上级当时之所以将三支部队交给我指挥,无非是因为我集团军的实力,在几支部队里是最强的,决定最后战斗胜负的只能是我们。上级可能是为了防止另外两位司令员指挥不动我的部队,所以才勉为其难地让我担任临时的总指挥。”
让我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就在我们三人在这里先聊的时候,在莫斯科的总参谋部里,正在讨论即将组建的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司令员的人选。由于斯大林也列席了会议,所以主持会议的华西列夫斯基显得有些拘束,他望着斯大林说道:“斯大林同志,为了更有效地打击在白俄罗斯地区的德国人,我们准备再增加两个方面军的建制。罗科索夫斯基大将的白俄罗斯方面军,将改称为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我们今天讨论的议题,就是由谁来担任新组建的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的司令员。”
斯大林听后,抬起攥着烟头的手摆了摆,说道:“华西列夫斯基,我今天是来列席会议,只带了耳朵没有带嘴。具体由谁来担任这个新建方面军司令员一职,还是你们说了算。”(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主攻方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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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推选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司令员这样重要的职务,人选肯定不止我一个人。因此,伊万诺夫在听完华西列夫斯基的提问后,立即点着头回答说:“是的,总参谋长同志,另外还有两位人选。”
“都说来听听吧。”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斯大林忽然开口说道。
骤然听到斯大林的声音,伊万诺夫不禁哆嗦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一位是伊万·丹尼洛维奇切尔·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大将。”想到自己提到的这位指挥员,在战前还是一位普通的师长,是在华西列夫斯基的关注下,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快速地瞥了一眼华西列夫斯基以后,他连忙说出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履历,“……1941年2月任第12机械化军第28坦克师师长。6月23日起在西北方面军第8集团军序列内参战,全师的坦克在战斗中丧失殆尽,12月所部改为第241步兵师。
1942年5月3日授少将,6月任第18坦克军军长,坚守沃罗涅日。7月任第60集团军司令,先后在沃罗涅日方面军、中央方面军和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序列内作战。
1943年2月14日授中将,为表彰其率部强渡第聂伯河的果敢和英勇,1943年10月17日切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
1944年3月5日升上将……”
“不错,是一位很优秀的指挥员。”最开始表示自己只旁听不发言的斯大林,再次插嘴打断了伊万诺夫,他望着华西列夫斯基问道:“总参谋长同志,您同意我的看法吗?”
华西列夫斯基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是的,斯大林同志,我的意见和您一样,认为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同志是一位优秀的指挥员,况且他曾担任集团军司令员长达两年之久,有着丰富的指挥经验,我觉得由他来出任这个司令员的职务,是非常合适的。”
华西列夫斯基本以为斯大林会顺水推舟地答应自己的这个提议,没想到后者在听到他的这个提议后却摆了摆手,出人意料地说道:“不行,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我觉得由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来担任这个方面军司令员,是不合适的。”
斯大林的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别是华西列夫斯基,他是在听到斯大林对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称赞以后,才投其所好地提出这个人选,没想到却遭到了否决。就在大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时,只听斯大林又接着说:“第二方面军的规模太小,只有第47、第61和第70集团军,以及一个空军第6集团军,让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这样优秀的指挥员去担任司令员,有点太屈才了。而我们计划在四月组建的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除了有三个诸兵种合成集团军和一个空降军外,还有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这样的队伍就需要像他这样的指挥员。”
听说斯大林是打算任命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担任第三方面军司令员,华西列夫斯基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扭头冲着伊万诺夫说道:“副总参谋长同志,请继续说下一位候选人吧。”
“另外一位候选人,是帕维尔·阿列克谢耶维奇·库罗奇金上将。”相对切尔尼亚霍夫斯基而已,库罗奇金的履历就要好看多了,因此伊万诺夫在介绍他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底气也足了几分:“……他是曾经攻打过冬宫的老赤卫队远,1935年就是骑兵师长,苏芬战争期间,曾经出色地指挥过一个军。伟大的卫国战争爆发以来,他曾经先后担任过第20、第43、第11和第34集团军司令员,以及西北方面军副司令员和司令员、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副司令员职务。他在带兵治军、指挥作战方面,懂得掌握分寸,具有清晰明确的工作方法……”
但伊万诺夫介绍库罗奇金的简历时,斯大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攥着烟斗在旁边慢吞吞地走来走去,偶尔扭头看一眼正在发言的伊万诺夫。等伊万诺夫说完以后,华西列夫斯基连忙将目光投向了斯大林,想知道他是否会发表什么看法。谁知看到斯大林的烟斗没有叼在嘴里,而是继续握在手里,依旧面无表情地在室内来回走动着。
看到斯大林不打算发言,华西列夫斯基只好开口问伊万诺夫:“副参谋长同志,您觉得由谁来担任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的司令员,更合适一些呢?”
伊万诺夫本来想提议库罗奇金的,但看到原本一直漫不经心的朱可夫忽然坐正了身体,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心里不禁有些发毛,他很清楚我和朱可夫的交情,见朱可夫的表现,心里便明白朱可夫希望担任司令员的人选是我,便连忙改口说:“虽然说库罗奇金的资历老,但他对于白俄罗斯地区不太熟悉,我建议还是由奥夏宁娜同志来担任司令员职务吧。”
伊万诺夫的话说完后,朱可夫转身冲着华西列夫斯基问道:“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我想知道您是什么意见?”
见朱可夫把选择的难题交给了自己,华西列夫斯基快速地瞥了一眼正在踱步的斯大林,随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正准备发表自己的意见时,忽然所有人都听到了斯大林的声音:“我不同意让奥夏宁娜同志担任方面军司令员职务。”
听到斯大林的这个决定,朱可夫不禁愣住了,他转过身吃惊地望着还站在伊万诺夫身后的斯大林,脑子里思考着对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斯大林没有理睬大家惊诧的目光,而是慢吞吞地走到自己的桌位前坐下,随后慢条斯理地说:“我承认奥夏宁娜是一位很不错的指挥员,她所指挥的部队所取得的一系列辉煌战果,是很多男指挥员都无法企及的……”
朱可夫在听到斯大林对我的点评时,双眉紧锁,心里不禁暗自嘀咕:“斯大林同志,既然您这么赏识她,可为什么又不让她来担任方面军司令员呢?”虽然他是这么想的,但他同时很明白有些话只能窝在心里,却不能随便说出来,因此只能耐着性子,等斯大林将最后的谜底揭开。
“……我之所以不同意她担任方面军司令员职务,一是她年轻,就算战功赫赫,也难以服众;二是她的军衔是三名候选人中最低的……”
朱可夫听到斯大林所说的理由,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华西列夫斯基,心说暗暗吐槽说:“如果您嫌丽达的军衔低,您可以晋升啊?华西列夫斯基在战争爆发时,只是一名少将。而您觉得他能力出众,还不是将他晋升为了元帅。由于担心将他晋升太快,会让我对您有意见,所以先将他晋升为大将,在一周后,再晋升为元帅的。”
就在朱可夫腹诽不已的时候,只听斯大林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我看这个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的司令员一职,还是由库罗奇金上将来担任吧。立即将这个任命,以命令的形式下达到库罗奇金同志的手里,让他立即赶往白俄罗斯,去组建他的部队。”
既然斯大林都做出了最后的决定,那么谁也不能再提出反对意见。于是华西列夫斯基连忙站起身,在答应一声后,吩咐伊万诺夫:“副总参谋长同志,您立即去准备命令吧?”
伊万诺夫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
等伊万诺夫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后,斯大林的面部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望着华西列夫斯基问道:“华西列夫斯基同志,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更换您的副手?”
“斯大林同志,”华西列夫斯基显然没有想到斯大林会再次提起这事,有些尴尬地回答说:“目前暂时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接替伊万诺夫同志的职务。”
朱可夫一听斯大林提起更换副总参谋长一职,心里立即明白他为什么要反对由我出任方面军司令员,原来是受到了伊万诺夫的牵连。斯大林对伊万诺夫没有好感这件事,朱可夫是心知肚明的,早在哈勒哈河战役的时候,由于要新建一个属于远东方面军司令施特恩的集群,斯大林督促总参谋部报告施特恩的详细行踪,在总参谋部工作的伊万诺夫,在接到施恩特到赤塔的电报后,想当然地认为对方一小时后就能到达战场,结果以这个推断进行了上报。结果斯大林在第二天接到施恩特因气象恶劣而滞留赤塔机场的报告后,大发雷霆,不光将伊万诺夫送上了军事法庭,并将他赶出总参谋部。
直到1942年,因参谋人员的缺乏,他才有机会重新回到总参谋部任副总参谋长。结果斯大林发现他以后,准备将他赶走,因为最高统帅本人不能容忍说谎的人呆在他在跟前,华西列夫斯基以人才难得的理由多次说情后,斯大林才收回了命令,同意让伊万诺夫继续留在总参谋部,条件是永远也不能在他面前出现。
正是因为他曾经犯下的一点小小的过错,使他就算有满腹才华,也得不到斯大林的赏识和信任。相反,他提出的不少建议或者推荐的人选,通常都会遭到斯大林的野蛮否决。而我这次在方面军司令员职务的竞争中落败,和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朱可夫想明白前因后果以后,心里立即有了主意。他委婉地对斯大林说道:“斯大林同志,我可以谈谈自己对这次任命的看法吗?”
斯大林猜到了他可能是想为我说情,但对于自己手下这位最得力的统帅,他通情达理地说:“朱可夫同志,您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就算是说错了,我也不会责备你的。”
在得到了斯大林的许可后,朱可夫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看法:“我觉得有库罗奇金同志担任方面军司令员,是不合适的。他虽然曾经担任过许多重要的职务,但他在战场上的表现平平,要是真的让他担任这个司令员的职务,我担心我们在下一阶段对白俄罗斯的反攻,有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问题。”
朱可夫是壮着胆子说这番话的,他担心自己这样和斯大林唱反调,会引起对方大发雷霆,甚至又将自己贬到预备队方面军去。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对于他的这种说法,斯大林居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地说:“没错,朱可夫同志,你分析得很多,库罗奇金的确不适合担任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
斯大林的话让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都傻眼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迷茫。见到两人一头雾水的样子,斯大林笑着向两人解释说:“我承认在指挥作战方面,丽达远远胜过了库罗奇金。不过如果说到组建部队嘛,我估计在这一点上,丽达就根本无法和库罗奇金相提并论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朱可夫也是聪明人,听斯大林这么一说,顿时心如明镜:“您是打算等库罗奇金完成部队的组建以后,再任命他担任其它职务吧。”
“我们即将在四月组建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同志上任后,他的第60集团军司令员一职,不就空出来了吗?”斯大林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在划火柴点燃了烟头后,继续往下说:“到时就让库罗奇金同志去担任集团军司令员吧。”
库罗奇金的能力如何,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的心里都非常明白,听到斯大林接下来为他安排的职务,是第60集团军司令员,两人都表示了赞同。
斯大林喷了一口烟以后,又接着问华西列夫斯基:“我听说罗科索夫斯基的参谋长马利宁,是一位优秀的参谋人员,你觉得让他和伊万诺夫进行对调,你觉得如何?”(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主攻方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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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同志,”虽然朱可夫心里很清楚斯大林厌恶伊万诺夫,但没想到在如今需要总参谋部协调指挥各大战场作战的关键时刻,还想着把伊万诺夫换掉,在这样的时刻,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保持沉默了,所以在华西列夫斯基开口前,他已抢先站了起来,瘪了瘪嘴开始向斯大林犯言直谏:“如今我军在列宁格勒和乌克兰地区,正在与德军进行着激战,如果在这种时候更换副总参谋长,我认为是非常不合适的。”
听完了朱可夫的反对意见,斯大林又扭头望着华西列夫斯基,不置可否地问道:“您的意见呢,华西列夫斯基同志?”
华西列夫斯基听到斯大林点自己的名,也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斯大林同志,您也知道,虽然我是总参谋长,不过大多数时间都和朱可夫元帅一样,待在各条战线上,总参谋部的工作其实一直是由伊万诺夫同志在负责。如果在这个时候更换副总参谋长,肯定会对总参的工作产生一些不好的负面影响。”
见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两人对更换副总参谋长一职,提出了反对意见,斯大林一声不吭地站起身,用拳头握着他那著名的烟斗,在屋里开始慢慢地踱步,同时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刚刚的提议是否太冲动了。
朱可夫见斯大林没有说话,只是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心里便明白他并不是真的想更换副总参谋长,只不过是对伊万诺夫这个人有意见而已,连忙顺水推舟地说:“根据我的了解,马利宁同志的主要特点是制定作战计划精打细算,用创造性的办法组织部队行动,力求不等待司令员的指示就提出必要的合理建议来警示上级。因此他所领导的方面军司令部,是我军所有方面军司令部里最优秀的,他手下的参谋人员都相处友好,工作进行得也很协调。”
斯大林听朱可夫这么说,不禁停下了脚步,有些意外地望着他,心里开始琢磨为什么他在反对两位指挥员对调的情况下,还要向自己介绍马利宁的优点呢?
看到斯大林停下脚步望向了自己,朱可夫又继续往下说:“不过他的性格急躁,和很多指挥员都不能融洽相处,只有和罗科索夫斯基的搭配是相得益彰。前不久,罗科索夫斯基曾向我建议,让马利宁到某个集团军去担任司令员的职务,却被他固执地拒绝了,他说他不想当什么集团军司令员,就想一辈子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参谋长。”
华西列夫斯基听到朱可夫夸奖马利宁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深怕斯大林会借此下定决心,让马利宁和伊万诺夫两人进行对调。等朱可夫说出后面的话以后,他总算明白原来朱可夫是在婉转地劝说斯大林改变主意。
好在如今的斯大林已不再像战前那么刚愎自用,能够虚心地听取部下的意见,见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都反对自己更换副总参谋长,他也就不再固执己见,而是随和地说道:“好吧,既然你们两人都不同意对调,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当总参谋部在讨论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司令员人选时,我正在向方面军参谋长马利宁将军汇报近期的侦察情况。马利宁记录完我汇报的情况后,笑着对我说:“丽达,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好消息?我听到马利宁这么说,心里暗想莫非上级要给我补充新部队了?虽说我的手里现在有四个步兵军,但如果上级再给我补充同样数量的部队,我也不会嫌多。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参谋长同志,是要给我们补充新的部队吗?”
“补充部队?”马利宁听到我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后回答说:“难道你忘记了,最高统帅部准备在白俄罗斯组建第二方面军,今天总参谋部正在讨论由谁来担任司令员一职。”
“啊,今天在讨论新组建的方面军人选?”我听到马利宁这么说的时候,还是感到蛮意外的,这应该算是件绝密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的,难道我军的保密程度这么低吗?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参谋长同志,不知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消息的来源,暂时保密。”马利宁没有回答我关心的问题,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方面军司令员的人选只有三个人,你就是其中之一。”
我急于了解另外两名竞争对手是谁,假如两人的优势比我强,我就基本没戏了,因此我迫不及待地问:“不知道另外两位指挥员是谁?”
马利宁不知道是从什么途径搞到的情报,居然准确地说出另外两名候选人的名字:“一位是第60集团军司令员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另外一位是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副司令员库罗奇金将军。”
“唉,参谋长同志,我看我是没戏了。”我等马利宁说完后,估计叹了口气,对他说道:“这两位将军不管是从军衔还是从资历上来说,都要比我高,我和他们两人一起参加竞选,肯定没什么希望了。”
“丽达,不要这么悲观嘛。”关于我能否就任第二方面军司令员一职,马利宁比我还着急,他听到我在唉声叹气,还特意安慰我说:“我和司令员研究过这个人选问题了。虽然在候选人中,有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这样出类拔萃的军事指挥人才,但上级却不会让他担任第二方面军司令员,而是让他出任在随后将组建的第三方面军司令员。”
我听完马利宁的这番话以后,不得不为他和罗科索夫斯基所作出的分析点赞,两人猜得真是太准确了,在真实的历史上,就是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担任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的司令员,直到45年2月牺牲,才换成了新的指挥员。
我心里很明白,自己能否在战争结束前当上元帅,就完全取决于能否在将德军赶出苏联国境前,成为某个方面军的司令员。根据我的经验,新组建的方面军的司令员位置,都是留给那些在战场上经受了最严峻考验的指挥员们,除了找个基本条件外,还需要有辉煌的战绩,和得到最高统帅本人的赏识。别看库罗奇金是方面军副司令员,但从战争爆发到现在,他一直战绩平平,只有他和我竞争的话,我成功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马利宁听到我久久没说话,以为我还在为可能落选的事情担心,便安慰我道:“放心吧,剩下的另外一位候选人库罗奇金将军,虽然他在战争爆发的初期就是集团军司令员,但由于他的战绩平平,一直不被上级所看好,所以就算他成为候选人,也不过是因为他的资历老而已,最后这个司令员的职务还非你莫属。”
别看库罗奇金曾经担任过瓦图京的副手,不过他对他还真没有什么印象,甚至是罗科索夫斯基来代理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司令员职务时,我都没有和这位副司令员打过交道。再努力地回想一下自己所记得那些苏联著名将领里,好像也没有听到过他的事迹。这样一想,我就自动把库罗奇金列入了酱油的角色。
“丽达,我相信对你的任命,今天晚一点就会传达下来。”马利宁善于地提醒我说:“你既然要离开了,那么就要尽快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接替你的职务。”
继任的人选,我根本就不用考虑,直接将奇斯佳科夫推了出去,毕竟如果不是我的突然出现,这个近卫第六集团军司令员的职务本来就是他的,所以我毫不迟疑地说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奇斯佳科夫同志,他完全能够胜任司令员的职务。”
“很好,那我就先把你推荐的人选记下来了。”马利宁快速地在本子上写下了奇斯佳科夫的名字后,又对我说:“一旦你的调令下来了,你就要立即将指挥权移交给你的副手,然后去新部队报道。”
想到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去新部队,那么很多工作的开展,肯定不会太容易,必须有人帮我才行。于是我试探地问:“参谋长同志,我去新部队时,能带几个人一起去吗?”
“没问题,这个是允许的。”马利宁深怕我没有经验,还善于地提醒我说:“我觉得你手下的那个作战处长挺有能力的,你不妨将他带过去。”
其实就算他不提醒,我也想将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带到新部队,毕竟这是我的老部下,用着称手。我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我想将现在的军事委员基里洛夫同志也带过去,不知道行不行?”
“如果你要带过去,肯定没有问题。不过……”马利宁有些为难地说:“由于他的军衔较低,估计不能再充当你的副手,只能到下面的集团军担任职务,或者是方面军的政治部工作。我建议你事先征求一下他意见。”
我刚放下电话,坐在旁边的奇斯佳科夫就站起身,主动向我伸出手来,笑着说:“司令员同志,我祝贺您晋升!”
我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摇晃了几下,谦虚地说:“副司令员同志,这还只是小道消息,至于由谁来担任方面军司令员,都是由上级说了算。”
“司令员同志,您太谦虚了。”奇斯佳科夫面带笑容地说道:“既然方面军参谋长都提前向您表示祝贺了,那这件事还不是板上钉钉跑不了的么。”说到这里,他凑近我的耳边低声地说,“况且我们在夺取莫济里和卡林科维奇时,上级交了另外三个集团军归您统一指挥,这就是对您的一种考验。值得庆幸的是,您指挥部队在短短地两三天时间内,就成功地将这两座城市从敌人的手里解放出来,可以说是顺利地通过考验,现在就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继奇斯佳科夫之后,别济科夫也向我表示了祝贺,他低声地对我说:“丽达,你去新部队的时候,能带上我一起过去吗?”
听完他的这个请求,我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奇斯佳科夫,然后为难地说:“参谋长,如果我真的要离开,把你和军事委员都带走了,就留下副司令员一个人唱独角戏。那样的话,他在接下来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没错,参谋长同志。”奇斯佳科夫等我一说完,也友好地对别济科夫说:“如果您跟着司令员一起离开的话,集团军的工作在短时间内就会陷入混乱。所以我有个提议,就算您想离开,也需要等上级给我们派来了新的参谋长和军事委员以后再离开。您看行吗?”
别济科夫见奇斯佳科夫说得如此诚恳,只好无奈地说:“好吧,副司令员同志,那我就先留下来,等集团军内部的工作理顺以后再离开。”
奇斯佳科夫想到我要离开了,便虚心地向我请教道:“司令员同志,在您离开以后,我们集团军的主要工作是什么?”
想到自己的这支部队,目前是距离基辅最近的,如果真的要在白俄罗斯发起反攻,那么他们必然是进攻的主力。想到这里,我对奇斯佳科夫说道:“副司令员同志,要给到敌人后方实施侦察的部队下达一道新的命令,让他们想尽办法和当地的游击队取得联系。”
“和游击队取得联系?”奇斯佳科夫听我这么说,不禁皱起了眉头:“司令员同志,游击队的战斗力有限,可能对我们起不了多大的帮助。”
“恰恰相反,我的副司令员同志。”见奇斯佳科夫对游击队所表现出不以为然的样子,我特意提醒他说:“只要我们和敌后的游击队建立了广泛的联系,你们在我们的进攻开始后,他们就能在敌人的后方捣乱,阻止敌人向前线输送预备队,通过无线电及时地向我们通报德军的动向等等。”
我给奇斯佳科夫刚交代完联络游击队的重要性,就接到马利宁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歉意地说:“丽达,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根据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上级打算任命库罗奇金将军担任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的司令员。”
虽然我对自己能否当上方面军司令员一职,始终没有什么信心,也做好了落选的准备。但真的听到马利宁将这个坏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酸酸的,不过我还是故作镇静地说:“我知道了,参谋长同志,这次当不上,没准以后还有机会的,谢谢您将这个消息通知我。”(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主攻方向(五)
当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知道我在方面军司令员的竞争中落选,脸上都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也许是担心我想不开,奇斯佳科夫还劝我说:“司令员同志,别难过,上级任命库罗奇金将军担任方面军司令员,可能是因为他的资格老,又有指挥方面军部队的经验,但从指挥水平上来说,我觉得他是比不上您的。”
我知道奇斯佳科夫是一番好意,冲他微微一笑,然后若无其事地说:“副司令员同志,谢谢您对我的劝解。其实吧,我觉得自己没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骤然由集团军司令员升任方面军司令员,可能在工作的开展上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虽然我也很想当这个司令员,但不强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一切顺其自然就是了。
就在我和奇斯佳科夫他们闲聊的时候,远在几百公里外的方面军司令部里,罗科索夫斯基也在和马利宁谈论我。罗科索夫斯基紧张地问马利宁:“参谋长,丽达听到你转述的消息以后,有什么反应吗?”
“反应很平淡。”马利宁回答道。
罗科索夫斯基对于马利宁的这个回答感到很意外,他惊诧地反问道:“难道她在得知自己落选以后,一点失望的情绪都没有吧?”
“这个,也许有吧。”马利宁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估计她多少有点失望,不过从她语气中却听不出什么。”
“她还和你谈了些什么?”罗科索夫斯基很关心的是马利宁给我带来了坏消息以后,他又和我聊了半天,究竟聊了些什么。
“她说,她打算让侦察小组深入敌后去进行侦察的同时,想办法联络活动在该地区的游击队。”马利宁语气平缓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说:“等我军展开大规模进攻时,这些游击队就能派上用途了。”
“丽达说得很有道理。”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点着头说道:“战争爆发的初期,由于西方面军的指挥系统陷入了瘫痪,各自为政的部队根本无法抵挡快速推进的德军,结果我们有很多被打散的部队,散落在白俄罗斯境内,组成了一支支的游击队,长期和法西斯占领军进行着顽强的战斗。”
“说起游击队的战斗力嘛,”马利宁也许是被乌克兰境内的那些龙蛇混杂的游击队搞怕了,所以心有余悸地说:“打打顺风战还行,一旦在战斗中受挫,他们就会四散奔逃。我担心联络那些敌后的游击队,不管对我们起不到什么帮助,相反还会拖我们的后腿。”
“参谋长,话不能这么说。”对于马利宁的这种说法,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进行了反驳:“乌克兰是乌克兰,白俄罗斯是白俄罗斯,两者不能混为一谈。要知道在乌克兰的游击队,有支持我们的,有支持德国人,甚至还有两边都不支持,两边都打的。这样的部队,本来就是一团散沙,怎么可能形成战斗力?而白俄罗斯的情况则不同,在这里的游击队几乎是我军被打散的小部队组成,他们不光有统一的指挥,部队还有政工人员,不管是凝聚力还是战斗力,都远远地超过乌克兰游击队。”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后,试探地问道:“这么说的话,我们也该派出人手,到敌后去联络那些始终坚持斗争的游击队,并将他们组织起来。等我们向德军发起大规模进攻时,他们再配合我们,对敌人的后方实施骚扰。”
罗科索夫斯基对马利宁的这个提议,表示了支持,并吩咐道:“参谋长,你立即命令侦察处长选派合适的人选,深入德军的后方进行侦察,并想法和活动在这一地区的游击队取得联系。”
“我再补充一句。”马利宁记录完命令后,接着说道:“我觉得应该给每个侦察小组都配备电台,在和游击队取得联系后,就留在游击队里担任联络员,方便我们将各种作战命令下达给各支游击队。”
“你的提议不错。就这么办吧。”
马利宁刚起身给侦察处长打电话的时候,罗科索夫斯基面前的高频电话响了起来。他把拿起耳机贴在耳边,大声地说:“喂,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您是哪里?”
听筒里传出了朱可夫那低沉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是朱可夫,你最近还好吗?”
听到是朱可夫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挺直身体礼貌地说道:“你好,亲爱的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不知道你又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啊?”
朱可夫叹了口气说道:“很遗憾,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想我给你带来的是一个坏消息。”
朱可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大吃一惊,他心说难道除了什么大事,连忙追问道:“朱可夫同志,出什么事情了吗?”
“有两件事,”朱可夫慢条斯理地说道:“第一,是你的白俄罗斯方面军,将在2月17日正式改编为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可能要从你的部队编成内,调走一到两个集团军,以充实新组建的第二方面军。”
罗科索夫斯基将朱可夫的记在自己面前的本子上以后,接着问道:“元帅同志,不知道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据我所知,你和总参谋部的个别领导关系不错。”朱可夫没有和罗科索夫斯基绕圈子,便直截了当地说:“你应该知道在今天,将确定由谁来担任第二方面军司令员一职这件事。本来丽达也是候选人之一,不过因为出了点小小的状况,所以本来最有希望的她,到最后却落选了。”
从朱可夫的话中,罗科索夫斯基似乎听出了点什么,于是他谨慎地问道:“元帅同志,您能告诉我,出了什么样的小状况吗?”
“如果在推荐人选的时候,是我或者华西列夫斯基发言,也许丽达当上第二方面军司令员就是板上钉钉跑不了了。”朱可夫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遗憾地说:“谁知道向斯大林同志推荐丽达的,是副总参谋长伊万诺夫。”
朱可夫的话虽然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不过罗科索夫斯基却立即秒懂。因为斯大林厌恶伊万诺夫的事情,很多高级指挥员都知道,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我当司令员的事情最后会泡汤,原来是受到了伊万诺夫的牵连。
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良久,然后试探地问:“元帅同志,据我所知,虽然组建第三方面军还需要等待两个月,不过司令员的职务,已经内定为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了。我想问问,丽达以后还能有这样的机会吗?”
“机会,总会是有的。”朱可夫不可能将自己和斯大林、华西列夫斯基三人之间的私密对话,源源本本地告诉罗科索夫斯基,只是含糊其辞地说:“其实就算现在当上方面军司令员,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一支新组建的部队,要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以丽达的能力,她是难以应付的,与其这样,倒不如由有经验的人先把前面的基础打好。”
说完这番话以后,朱可夫不等罗科索夫斯基做出回应,便及时地转换了话题:“对了,我估计你早就把丽达落选的事情通知她了,她现在的情绪怎么样?”
虽然朱可夫的话说得含含糊糊,不过罗科索夫斯基依旧从他的话中,听出如今担任方面军司令员职务的库罗奇金,只是一个过渡的角色,心里不禁长松一口气。听到朱可夫后面的问题后,连忙笑着说:“元帅同志,别担心,她的心情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哦,”朱可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不禁有些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科索夫斯基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在得知她落选的消息后,就让参谋长马利宁将军打电话通知她。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许有点失落的感觉,不过她很快就和我的参谋长谈论起工作方面的事情来了。”
“都谈了些什么啊?”罗科索夫斯基让朱可夫越发赶到好奇,以至于他迫不及待地问:“她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啊?”
“您猜对了,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回答说:“她向马利宁建议,我们向敌后派出的侦察部队,除了侦察敌人的兵力部署情况外,还应该和当地的游击队取得联络,以便我们将来向德军展开大规模进攻的同时,游击队能在敌后配合我们的行动。”
“有意思,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朱可夫在说完这几句话以后,说道:“我亲自打电话问问她,看她究竟是怎么考虑的。”说完,不由分说地挂断了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命令接线员接通我的司令部的电话。
朱可夫的电话打进来时,我正在亲自叮嘱别济科夫,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抽调得力的人手,将侦察处和情报处建立起来。
朱可夫的话虽然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不过罗科索夫斯基却立即秒懂。因为斯大林厌恶伊万诺夫的事情,很多高级指挥员都知道,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我当司令员的事情最后会泡汤,原来是受到了伊万诺夫的牵连。
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良久,然后试探地问:“元帅同志,据我所知,虽然组建第三方面军还需要等待两个月,不过司令员的职务,已经内定为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将军了。我想问问,丽达以后还能有这样的机会吗?”
“机会,总会是有的。”朱可夫不可能将自己和斯大林、华西列夫斯基三人之间的私密对话,源源本本地告诉罗科索夫斯基,只是含糊其辞地说:“其实就算现在当上方面军司令员,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一支新组建的部队,要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以丽达的能力,她是难以应付的,与其这样,倒不如由有经验的人先把前面的基础打好。”
说完这番话以后,朱可夫不等罗科索夫斯基做出回应,便及时地转换了话题:“对了,我估计你早就把丽达落选的事情通知她了,她现在的情绪怎么样?”
虽然朱可夫的话说得含含糊糊,不过罗科索夫斯基依旧从他的话中,听出如今担任方面军司令员职务的库罗奇金,只是一个过渡的角色,心里不禁长松一口气。听到朱可夫后面的问题后,连忙笑着说:“元帅同志,别担心,她的心情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哦,”朱可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不禁有些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科索夫斯基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在得知她落选的消息后,就让参谋长马利宁将军打电话通知她。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许有点失落的感觉,不过她很快就和我的参谋长谈论起工作方面的事情来了。”
“都谈了些什么啊?”罗科索夫斯基让朱可夫越发赶到好奇,以至于他迫不及待地问:“她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啊?”
“您猜对了,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回答说:“她向马利宁建议,我们向敌后派出的侦察部队,除了侦察敌人的兵力部署情况外,还应该和当地的游击队取得联络,以便我们将来向德军展开大规模进攻的同时,游击队能在敌后配合我们的行动。”
“有意思,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朱可夫在说完这几句话以后,说道:“我亲自打电话问问她,看她究竟是怎么考虑的。”说完,不由分说地挂断了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命令接线员接通我的司令部的电话。
朱可夫的电话打进来时,我正在亲自叮嘱别济科夫,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抽调得力的人手,将侦察处和情报处建立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主攻方向(六)
从下午等到晚上,不管没有等到华西列夫斯基的电话,甚至连朱可夫电话也没有再打来。和我一起等电话的奇斯佳科夫叹了口气,失望地说:“司令员同志,看来上级对我们的计划不看好,所以连个电话都不打。”
别济科夫也垂头丧气地说:“本以为朱可夫元帅都认可了您的判断,那么肯定会引起总参谋部的必要重视,谁知到现在都没下文,我看他们是根本不相信您。”
我迟迟等不到来自莫斯科的电话,本来就心乱如麻,此刻听到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两人的一唱一和,越发心乱如麻,便冲两人挥了挥手,说道:“行了,副司令员、参谋长,天色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
等两人离开以后,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洗漱过后,躺上了床,本想好好地睡一觉,但由于有心事,始终没有丝毫的睡意。我躺在床上努力地回想自己和朱可夫的对话,发现说的那些内容,都是苏军在真实历史中实施白俄罗斯战役时,所采用的战略战术,应该没有什么错误才对,可为什么总参谋部的人对此会不理不睬呢?
一夜无眠,我早早地起身前往指挥部。刚从地下室里走出来,就看到一名参谋快步地超我走过来。看到他急匆匆的样子,我猜测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向我汇报,于是便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等他。
“司令员同志,”参谋快步地来到了我的面前,抬手敬礼后,报告说:“刚接到机场的电话,他们报告说在几分钟前,有一架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飞机降落了。”
“从方面军司令部来的飞机?”我听到这里,不禁蹙起眉头,反问道:“他们有没有说飞机上坐的是什么人?”
参谋先是摇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回答说:“他们就说来了两位将军。”
见从参谋这里无法获得更多的消息,我便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继续工作。我背着手在会议桌旁边来回走动着,心里在暗想,不知道是方面军的哪两位将军,到我们来视察了?
“司令员同志,”我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了奇斯佳科夫的声音:“您大清早就在这里来回走动,是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副司令员同志,您来得正好。”我等他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便将有两位将军乘飞机赶到这里的事情告诉了他,最后说道:“可惜我们不知道来的是哪两位将军。”
不过奇斯佳科夫在听完我的话以后,抬手看了看表,不慌不忙地说:“放心吧,司令员同志,从机场到我们的指挥部,就只有四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再等一会儿就知道来的是谁了。”说完,他见过一名参谋,吩咐道,“你到钟楼上去,看到有车开过来,就下来通知我们。”
他等参谋离开后,特意向我解释说:“不管来的是谁,毕竟是从方面军司令部来的,我们都应该出去迎接一下。不过现在天气冷,过早地等在外面也不合适,所以我才让参谋上去观察,等车来了以后,我们再出去迎接也不迟。”
我此刻最关心的,是这两位将军带着什么样的使命,是否奉命来训斥我,说我昨天所说的那些事情,都是无稽之谈?如果真的因为这事,被上级训斥一顿,没准会影响到我以后的前程。
奇斯佳科夫看到我愁眉苦脸的样子,连忙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是不是担心从方面军司令部来的这两位将军,是上级派来训斥您的吗?”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在自己的搭档面前,我也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点了点头以后,如实地回答说:“我所担心的正是此事。”
“我想应该不会吧。”奇斯佳科夫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如果上级要训斥您的话,完全可以给您打电话或者发电报,根本用不着专门派两个人过。除非……”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接着拼命地摇着头说,“不会,应该不会是这种情况。”
他的样子把我吓了一跳,吓得我有些慌乱地问道:“除非什么啊,我的副司令员同志,您能不能把话一次都说完,不然早晚把我吓出心脏病。”
“如果是以前,我还会认为可能上级派来接替您职务的。”奇斯佳科夫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在目前的情况下,解除您的职务,显然是非常不明确,所以我也无法判断他们的真实来意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别济科夫已来了。他听完我和奇斯佳科夫的猜测后,摇着头说道:“司令员同志,我看您是当局者迷,怎么能光把事情朝坏的方面想呢?我觉得没准他们是奉命来和您讨论细节的。”
人有时就喜欢自寻烦恼,我刚刚和奇斯佳科夫就钻了牛角尖,以为从方面军司令部来的人,肯定是准备来教训我的,压根没有朝别的方面想。听了别济科夫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连连点着头说:“对对对,还是参谋长说得对,我们怎么老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也许朱可夫元帅考虑了一夜以后,应该再研究一下细节问题,所以才让方面军司令员派专人到我们这里。”
我的话刚说完,桌上的电话铃声就骤然响了起来。别济科夫一把抓起话筒,贴在耳边听了片刻,然后递给我,低声地说:“司令员同志,是罗科索夫斯基大将打来的。”
我忐忑不安地接过话筒,贴在耳边,战战兢兢地说道:“您好,大将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马利宁同志到你那里了吗?”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说什么废话,而是开门见山地问。
“马利宁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我一头雾水,我正想反问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忽然想到了正朝我们这里赶过来的那两位将军,连忙惊喜地问道:“大将同志,您说坐飞机到我这里来的,是马利宁将军吗?”
“不是他,还能是谁?”罗科索夫斯基用略带不满的语气说道:“我估计他应该到你的司令部了,所以打电话问问。”
“大将同志,马利宁参谋长还没有到。”听说来的人中有马利宁,我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就算是上级派来训斥我的,至少能有一个级别比较高的指挥员,帮我说几句好话。我连忙恭谨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说:“不过他和另外一名指挥员已经在路上了。”
“怎么,你还不知道另外一个人是谁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我这么说,不由一愣,随即反问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是这样的,大将同志。”我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满,故此解释说:“机场只报告说来了两位将军,至于是谁,他们却没有说清楚。”
罗科索夫斯基听我这么说,顿时呵呵地笑了起来:“既然你不知道另外那人是谁,我就暂时不告诉你了,这样见面时能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
我放下电话以后,对站在旁边的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说道:“大将同志说,到我们这里是参谋长马利宁将军,和另外一名能给我们带来惊喜的神秘人物。”
“神秘人物?!”别济科夫嘴快,抢先说道:“会不会是朱可夫元帅?”
“瞎说,这怎么可能。”他的话音刚落,奇斯佳科夫就教训他说:“朱可夫是元帅,而到我们这里来的只是两位将军。”
“司令员同志,司令员同志,”刚刚被奇斯佳科夫派到钟楼上的那名参谋,一路小跑着从楼梯下来,到我们面前报告说:“远处来了三辆吉普车,可能是您要等的人。”
我等参谋说完后,冲奇斯佳科夫他们一摆头,说道:“走,我们出去迎接。”
我们三人站在教堂门口的平台上等了几分钟,就看到两辆吉普车开了过来。前面的那辆车,径直从门口开过,又向前开了十几米后停下。而第二辆车,则在教堂的台阶前停下。我知道这辆车里肯定坐着马利宁和那位神秘的将军,便带着奇斯佳科夫他们迎了过去。
没等我走到车门边,面向我的后车门便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胖乎乎的将军。我一眼就认出来的真是我所熟悉的参谋长马利宁,便连忙向他伸出手去,同时友好地说:“您好,参谋长同志,欢迎您到我们这里来视察。”
马利宁笑容满面地和我握了握手,随后朝身后敞着的车门一摆头,说道:“丽达,我来给你介绍和我同行的伙伴。”
从车里下来一位穿着军大衣,戴着圆筒军帽的将军。看着面前这位身材和马利宁差不多,脸也圆乎乎的指挥员,肩上扛着和我一样的军衔,让我有些踌躇,不知道是该先向对方敬礼呢,还是等对方先向我敬礼。
就在尴尬不已的情况下,就听马利宁向我介绍说:“丽达,你还不认识他吧,这位是红军的副总参谋长伊万诺夫中将,他是奉华西列夫斯基元帅的命令,特意到这里来见你的。”
得知对方的真实身份后,我立即毫不迟疑地向他敬了一个礼。虽然我和他的军衔一样,但别人是副总参谋长,职务比我高多了,岂有他先向我敬礼的道理,所以我敬礼结束以后,用下级对上级的那种恭谨态度说道:“副总参谋长同志,欢迎您来到我的指挥部。”
伊万诺夫也是个很随和的人,他抬手还礼后,分别与我、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一一握手。我等他和别济科夫握完手以后,礼貌地对他说:“副总参谋长同志,请进吧!”
我们一行人回到大厅角落的会议桌四周坐定以后,伊万诺夫向左右张望了一番,随后问我:“奥夏宁娜将军,不知道您的军事委员在什么地方?”
没等我答话,坐在伊万诺夫另外一侧的马利宁就凑近他,低声地说道:“副总参谋长同志,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向您解释吧。由于近卫第六集团军所接到的命令,不管是在莫济里——卡林科维奇地区建立防御,同时还有尽快地让城里居民生活恢复正常。这件事是由基里洛夫同志全权负责,所以他如今就待在城市里,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及时进行处理。”
听完马利宁的解释,伊万诺夫点了点头,扭头望着我随口问道:“奥夏宁娜同志,目前城市的重建工作,进行得怎么样啊?”
“整体进展还不错。”虽然我去城市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过对城里的建设情况还是非常了解,因为基里洛夫几乎每天都要向我报告一次,因此听到伊万诺夫的这个问题,我很轻松地回答道:“城里废墟的清理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居民都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家,或者住进了临时搭建的简易房屋里,没有露宿街头的情况。两座城里的工厂,也有半数开工,为了方便居民们的出行,我们重新恢复了几条公交线路……”
伊万诺夫听完我的汇报后,冲着马利宁笑了笑,说道:“马利宁同志,看来我们的奥夏宁娜将军真不简单呢,才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将两座刚解放的城市打理得井井有条。”听到伊万诺夫在夸奖我,和我关系好的马利宁自然要附和几句,屋里的气氛显得格外融洽。
该说的题外话都说完后,伊万诺夫便言归正传,他望着我严肃地问:“奥夏宁娜同志,我想问问您,难道我们真的只有从沼泽和湖泊纵横的地区,向德军发起进攻,才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吗?”
“没错,副总参谋长同志。”见伊万诺夫一本正经地向我提问,我也郑重其事地说:“根据我们的侦察,德军在沼泽的尽头,只在一些制高点上部署了少数的兵力。只要我们通过沼泽地区,向他们发起突然袭击的话,就能轻松地突破他们的防御,并快速地退向明斯克。”(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主攻方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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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诺夫耐着性子听我说完自己的看法后,反问道:“奥夏宁娜同志,在您所说的那些地区,地形非常复杂,有大量的河流河滩,还有不少的沼泽,我们的大部队运动起来格外困难。我想搞清楚,您为什么坚持要将进攻方向选择在这里,要知道,我们沿着公路向敌人占领的城市推进,一定能取得巨大的战果啊?”
“副总参谋长同志,”我听到伊万诺夫的这个问题,笑着回答说:“沿着公路去突破德军的防线,看起来无疑是最理想的,但德军不是笨蛋,他们在公路附近的主要制高点都设有强大和纵深的梯形防御工事,同时还将轻重火力进行了梯次配备,我们从正面所发起的进攻,势必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对,丽达考虑得很周到。”我的话刚说完,马利宁就附和道:“从没有河流和沼泽阻隔的地段,向德军的防御阵地发起进攻,这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他们的官兵会躲在坚固的防御工事里,将参与进攻的指战员当成靶子打。”
“那技术装备呢?”伊万诺夫等马利宁一说完,便继续问我:“我们的战士倒是能过去,可坦克和大炮,它们又该怎么通过沼泽呢?”
“放心吧,副总参谋长同志。”至于怎么让坦克通过沼泽地,我早就从电影里找到了答案,便胸有成竹地回答说:“只要战士们能过去的地方,那么我们的坦克也能过去,这会让德国人想不到。”
见我说得这么有信心,他接着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我有个重要的问题要问问你,怎样才能使德国人无法发现我们集结部队的行动呢?”他深怕我听不明白,还补充了一句,“要知道投入战斗绝对不是一两个师,而是一两个集团军,这么大规模的集结,要想不被德军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副总参谋长同志,我们可以制造假象,给德军造成一种错觉。”对于他提出的这个问题,我略踌躇了片刻,接着把握十足地回答说:“在进攻战斗开始的初期,我们不用大量的坦克配合行动,让坦克集团军依旧停留在原来的驻地,让德军以为我们的进攻重点不在白俄罗斯。这样就算防线遭到了我军的攻击,他们也会以为我们所发起的进攻,只是为了配合乌克兰战场所进行的牵制性进攻。”
伊万诺夫将我所说的内容,一一记在本子上以后,抬头继续问我:“奥夏宁娜同志,假如您是总参谋长,您打算如何指挥在白俄罗斯境内发起的战役呢?”
我在穿越前,曾经看过苏军在白俄罗斯战役中的进攻示意图,再加上我天天没事就看地图,早就了烂熟在胸了。听到伊万诺夫的问题,我低头指着面前的地图向他解释说:“副总参谋长同志,您请看,如果要消灭白俄罗斯的敌人,我们至少要动用四个方面军的兵力。最南面的是白俄罗斯方面军,依次向北是第二、第三方面军,以及巴格拉米扬将军的波罗的海沿岸方面军。四个方面军采取齐头并进的方式向西推进,在首先完成夺取基辅的任务后,再继续向西,将敌人赶出我们的国境线……”
伊万诺夫听我说到让四个方面军同时行动,采取齐头并进的方式由东向西推进,不禁抬起头来,他冲马利宁笑了笑,说道:“看来奥夏宁娜同志对我们在白俄罗斯取得胜利,还是蛮有信心的嘛。”说完,他转头望着我,表情严肃地说,“奥夏宁娜同志,不知道您有没有想过,同时将这么多的部队投入战斗,该怎么克服可能出现混乱的局面。要知道,我们在几年前保卫斯摩棱斯克的战役中,就是因为投入的部队太多,战斗一打响以后,所有的部队都乱了套,不光没有打退敌人,还让部队陷入了德军的合围。”
“斯摩棱斯克战役?”我听到伊万诺夫提起这个战役时,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因为我对苏军在战争初期那一系列的失败不感兴趣,所以不清楚他究竟说的是什么事情。我想起了罗科索夫斯基也参加过斯摩棱斯克的保卫战,当时马利宁就是他的参谋长了,想必他知道了一些内情,于是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他。
马利宁见我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便猜到我对斯摩棱斯克保卫战不了解,便主动出来为我解围说:“丽达,你是后期才加入莫斯科保卫战的,所以对发生在斯摩棱斯克地区的战斗,知道得不是那么详细,我就简单地给你介绍一下。
当时为了对付德军所采取的钳形攻势,方面军司令员铁木辛哥元帅将四个集团军投入了战斗。罗科索夫斯基的第16集团军将德军的钳口向上顶,而卢金将军的第20集团军则将钳口向下压,另外两个集团军接到的命令,是同时攻击德军的两个钳柄。但战斗打响后,我们的进攻部队就陷入混乱,没能进行有效的配合,只能各自为战,直到最后被德军的优势兵力击溃……”
我等马利宁说完斯摩棱斯克时所发生的事情后,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然后慢吞吞地向伊万诺夫他们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副总参谋长同志,斯摩棱斯克保卫战中所出现的混乱情况,根据我的判断,应该是这样的:由于在战争初期,我们的不少高级指挥员都没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以他们当时的能力不足以控制这样规模的攻势;而我军参谋的能力有限,不足以组织好这样规模的攻势;再加上我军当时的后勤保障能力,也不足以支持这样规模的攻势。这样一来,本应该是一场互相协调的工事,却注定成为了一场逐次投入、互相没有协调配合的混战。”
我的这番话说完后,伊万诺夫用吃惊的目光望着我,惊诧地说:“奥夏宁娜同志,难道您曾经听谁点评过这次战役失败的原因吗,居然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之所在。”
我自然不会告诉对方,说自己是从后世的军事论坛上看到这些内容,而是厚着脸皮说道:“副总参谋长同志,谁也没告诉过我什么。在不久以前,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军在保卫斯摩棱斯克的战役中,居然一次投入了四个集团军的事情。这些,都是我自己根据地图的推演,而判断出来的。”
“了不起,真是太了不起了。”伊万诺夫扭头对马利宁激动地说:“以前我老是听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他们说奥夏宁娜同志如何如何厉害,我还不相信,觉得他们有点言过其实了。今天一见,才知道他们是所言非虚啊!”
说完,他站起身,主动向我伸出手来,友好地说道:“放心吧,奥夏宁娜同志,我会将您刚刚所说的内容,向最高统帅本人和总参谋长汇报的。”
“谢谢!”我知道伊万诺夫的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所以连忙站起来,向他表达了自己真挚的谢意:“谢谢您的好意!”
“不用客气,奥夏宁娜同志。”他冲我摆了摆手,重新坐下后说道:“如果您不是真的有本事,我就是想帮您也帮不了。昨天的事情,我想您应该也知道了。”他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片刻,等我点头确认后,才继续说,“不过您也不要灰心,我相信对您来说,机会还有的是。”
旁边的马利宁等他说完以后,插嘴问道:“丽达,我还想问问你,你打算如何让我们的坦克通过沼泽地?”
“这个很简单,参谋长同志。”如果马利宁不提醒,我还差点忘记告诉伊万诺夫,如何让参战的坦克通过沼泽地的事情了。“我们在炮火准备的时候,让工兵用树木在沼泽地里铺出几条通道,让我们的坦克顺利通过。”
“炮火准备的时间里,真的能用木材在沼泽里铺出道路吗?”伊万诺夫对我的说法,持怀疑态度。
“也许够,也许不够。”虽然我在电影里看到苏军在炮击结束前,就铺好了通往沼泽对岸的道路,但由于我不确定这种情况是否经过了艺术加工,因此只能婉转地说:“在炮击开始后,我们的工兵在铺路时,步兵就会抢先通过沼泽。就算炮击结束后,通往对岸的道路还没有铺好,没有坦克掩护的步兵,也可以先向敌人发起进攻。毕竟德军在这些地区没有什么坚固的防线,只是在少数干燥的高地上,建立有规模不大的防御阵地。”
……
送走伊万诺夫和马利宁以后,奇斯佳科夫忽然激动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听副总参谋长的意思,您将来还是有机会担任方面军司令员的。”
我深怕自己将来又是空欢喜一场,连忙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同时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我将来是否有机会担任方面军司令员,这个上级会有统筹的安排,我们在私下就不要随便讨论了。”我随后又将别济科夫叫到面前,吩咐道,“参谋长,立即给近卫第22和第23军军长下命令,让他们组织战士砍伐树木,并将砍下来的木头,都存放在各自的防区内。”(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日托米尔之行(上)
从伊万诺夫离开的第二天开始,我就一直待在近卫第22军的军部,督促西瓦科夫指挥部队砍伐树木。
由于我没有告诉西瓦科夫砍树的真实目地,所以他在连着砍了一个星期的树木过后,向我抱怨说:“司令员同志,我们下属三个师所砍伐的树木,足够莫济里城里的全体居民烧一个冬天的。”
我考虑到我们一直没有接到上级新的命令,部队肯定要继续待在这里。如果让这几万人整天无所事事的话,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出现扰民的情况,苏军在占领德国以后的那些劣迹,我可是印象深刻。听完西瓦科夫的抱怨后,我吩咐他给卫戍司令别洛博罗多夫将军打个电话,让他派人到城外来拉木材。
西瓦科夫给别洛博罗多夫打完电话以后,哭丧着脸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您瞧瞧,我的部队都成伐木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级才给我们下达进攻任务?”
“西瓦科夫同志,不要着急。”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安慰他说:“马上就要进入春季解冻的阶段,在这个期间,由于道路泥泞,后勤运输困难,我们是不可能向敌人发起进攻的。我估计最快要等到五六月,我们才会发起对敌人的进攻。”
“什么,要等到五六月。”听我说还需要等那么久,西瓦科夫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战士们听说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部队又打了一个打胜仗,都有点沉不住气了。”
我知道西瓦科夫所说的胜仗,是乌克兰第一和第二方面军协同作战,在科尔孙-舍夫琴科夫斯基地域合围了德军的两个军。但由于瓦图京掉以轻心,居然让德军从他的防线突出了重围,幸亏科涅夫行动果断,才再次将德军合围。
科涅夫的这个举动,得到了斯大林的赏识,他为了嘉奖科涅夫,除了将原属于第一方面军的第27集团军划归他指挥,同时还让他负责指挥围歼被合围的德军部队。
被围的德军六万官兵,有四万多人成功突出了重围,不过在包围圈里的党卫军“维京师”却遭到了重创,全师伤亡超过了四成,甚至连负责断后的第11军军长施特莫尔曼上将,也在战斗中阵亡。
虽然这场战役的规模,无法与那些动辄上百万人的战役相提并论,但它在整个卫国战争中却占有重要的位置,德军在乌克兰的最后进攻力量被消耗殆尽了,为苏军在1944年中期胜利挺进波兰、罗马尼亚以及巴尔干创造了有利条件。
“我看沉不住气的人是您吧。”我一眼就识破了他的小伎俩,笑着对他说:“西瓦科夫同志,不要着急,等乌克兰战场打得差不多了,就该轮到我们了。”
“真的吗?”西瓦科夫就是一个典型的为战争而生的军人,一听到有仗打,顿时兴奋得两眼放光:“等到乌克兰那边打得差不多了,真的就该我们上场了吗?”
“没错没错,”我使劲地点了点头,连声说道:“再等两三个月,就该我们去教训德国人了。不过在此之前,砍伐树木的工作还必须继续进行下去。”
“还要砍树啊?”听到我这么说,西瓦科夫简直是欲哭无泪,他望着一脸茫然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们两个近卫军每天砍树吗?”
“现在时机不成熟,还不能告诉您。”我当天和伊万诺夫的谈话,只有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清楚,甚至连基里洛夫都不知道,我自然不会随便对手下的一名军长说明真相,只能含糊其辞地说:“到时候您就明白我让你们这样做的目地了。”
我的话刚说完,西瓦科夫就接到了从司令部打来的电话。他听了片刻后,将话筒递给了我,表情严肃地说:“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是参谋长打来的。”
别济科夫听到我的声音后,立即急冲冲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您能立即回司令部来一趟吗?”
以我对别济科夫的了解,如果他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那么肯定出了什么大事。想到这里,我不禁皱着眉头问道:“参谋长,出了什么事情?”
“电话里不好说,”别济科夫没有说出了什么事情,只是一个劲地催促我:“您还是快点回来吧。”
听说出了大事,我向西瓦科夫交代一声,便匆匆驱车赶回了司令部。不过在下车时,我看到了教堂外停着两辆很久没见过的t-54/55坦克,两辆装甲车和十几辆带篷的卡车。
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快步走进了教堂,冲迎上来的别济科夫问道:“参谋长,外面的坦克和装甲车是怎么回事?”
“司令员同志,出大事了。”别济科夫再次向我提起了此事。
“出什么事情了?”我一边朝会议桌走去,一边问。同时心里还在想,我们的防区这两天没遭到德军的攻击啊,那还能出什么事情呢?
站在桌边的奇斯佳科夫等我走近以后,凑近我低声地说道:“司令员同志,瓦图京大将出事了!”
瓦图京出事了?虽然我早知道他会出事,但听到奇斯佳科夫这么说的时候,心里还是觉得有点难过。我连忙抓住奇斯佳科夫的手臂,紧张地问:“副司令员同志,瓦图京大将出什么事情了?”
“他在前往下属集团军的路上,遭到了敌人散兵游勇的伏击,结果不幸中弹负伤。”奇斯佳科夫在介绍完瓦图京出了什么事情后,又补充说:“本来在该方面军视察的朱可夫元帅,曾建议他派自己的副手去做这项工作,但他却坚持自己去,结果在一个小村庄里,遭到了敌人的伏击。”
瓦图京受伤的情况,我早就在历史书上看到过,知道这些内容不奇怪。但此刻向我介绍情况的奇斯佳科夫,居然也知道如此详细,就让我有些意外了。我好奇地反问道:“副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这个情报,消息的来源可靠吗?”
奇斯佳科夫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回答说:“瓦图京大将负伤的消息,是马利宁参谋长打电话告诉我们的。他另外还让我转告您,将部队的指挥权移交给我以后,立即赶完日托米尔,朱可夫元帅要见您。”
“朱可夫元帅要见我?”听说朱可夫要见我,让我感到非常意外,要知道我现在又不是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成员,让从白俄罗斯跑到日托米尔,算几个意思啊?为了搞清楚朱可夫的意图,我接着问奇斯佳科夫:“有没有说什么事情啊?”
“没有。”奇斯佳科夫摇了摇头,回答说:“只是说让您立即赶往日托米尔,其余的什么都没说。”
奇斯佳科夫的话,让我想起了停在教堂外面的坦克、装甲车和卡车,估计和我这次南下有关,因此我继续问:“门外停的坦克装甲车和卡车,是准备护送我去日托米尔的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点头认可了我的猜测:“为了您的安全,我从近卫第2坦克团抽调了两辆坦克和两辆装甲车,又从第十突击工兵旅抽调了一个连,由他们护送您去日托米尔,这样我们才能放心。”
对于奇斯佳科夫的安排,我感到非常满意。有了新型的t-54/55坦克,就算和德军的虎式坦克遭遇,我也不用担心。而突击工兵旅指战员的战斗力,不弱于我的警卫团和集团军的其它精锐部队。有他们的保护,我相信一定可以平安无事地到达日托米尔。
此刻已是傍晚了,看来今天只能连夜赶路,争取在明天天亮以前赶到日托米尔。我抬手看了看表,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请将布科夫少校叫来,我准备让他陪我一同前往日托米尔。”(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日托米尔之行(中)
虽说从我的司令部到日托米尔有几百公里,路上也不太安全,可能会和敌人的散兵游勇遭遇,加强点安保措施也无可厚非。按照我的意思,有两辆装甲车和十来辆满载着战士的卡车,就绰绰有余了,再派两辆坦克随行,确实有点太夸张了。
但当我吩咐将坦克留下,只带装甲车和卡车车队上路时,却遭到了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的一致反对,两人强调说这是罗科索夫斯基亲自下达的命令,要尽一切可能保护我的安全。见两人将罗科索夫斯基都抬出来了,我也没法再和他们争论下去,只能同意让坦克护送。
我们在行军时,两辆坦克一辆在前面开路,一辆在车队的最后面压阵,中间是一长串的卡车,而我所乘坐的装甲车,在整个车队的最中间。
坐在闷热的装甲车内,想到自己要颠簸几百公里才能到达目的地,我就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凭心而论,赶这么远的路,乘飞机是最方便的,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其次,是乘坐吉普车,七八个小时就能赶到目的地;可如今车队里有两辆坦克,我们的行军速度就被大大地拖慢了,虽然坦克的设计时速为五十公里,但根据我的感觉,时速最多只有三十公里。
“司令员同志,出了什么大事吗?”坐在旁边的布科夫少校凑近我的耳边问道:“上级居然派出坦克来护送您,一定是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吧?”
“没错,少校同志,的确是出了大事,”我漫不经心地回答说:“朱可夫元帅点名让我去日托米尔,具体是什么事情,转达命令的人也没说。”
布科夫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再次凑近我的耳边,低声地问:“司令员同志,方便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急着去日托米尔的原因,除了我以外,只有奇斯佳科夫和别济科夫知道,甚至连基里洛夫都不知道。虽然布科夫的级别比较低,不过他作为我的随行人员,要负责保护我的安全,这种事我也就不打算瞒他了:“瓦图京大将今天外出时,遭到了敌人的伏击,负了重伤。然后朱可夫元帅就通过罗科索夫斯基大将传令,让我连夜赶往日托米尔。”
“啊,瓦图京大将负伤了?”布科夫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不过他很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上级要给我们配备两辆坦克了,是为了防止在路上发生意外。虽然我军在乌克兰地区取得了一连串的胜利,但德国人总是还有一些被打垮的小部队,隐蔽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有了坦克的保护,我们就能平安地到达目的地。”
“大将同志也是太敏感了。”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所提供的这种保护措施,我有些哭笑不得地吐槽说:“其实给我派了一辆装甲车,再带上一个警卫连就足够。没想到上级却多此一举地给我配备了两辆坦克,这样一来,直接影响到了整个部队的行军速度。”
我本来以为布科夫会附和我,甚至给我出谋划策,偷偷地建议我撇下坦克和车队,直接乘坐装甲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日托米尔。没想到他听完后,却表情严肃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上级做出这样的安保措施,是完全应当的,毕竟今天才有高级指挥员在路上遭到了敌人的附近。”
“少校同志,你有所不知,瓦图京大将今天出去视察时,只带了三辆吉普车。”我不清楚瓦图京遇伏的真实情况,只能按照自己从电影里看过的情节向布科夫介绍说:“第一辆吉普车压上了地雷被炸毁,车上的战士全部牺牲。而瓦图京坐在第二辆车上,看到前面的车触雷,连忙跳下车指挥随行的战士和冲过来的敌人继续战斗。他就是在战斗中,不幸被敌人的子弹击中的。”说到这里,我不禁苦笑一下,“要是他带的随行人员和我一样多,就算没有坦克装甲车,也能将敌人全部消灭掉。”
“必要的安全还是要注意的。”布科夫的责任就是保护我的安全,听我说完瓦图京遇袭的经过后,他一本正经地说:“虽然我们前段时间打了胜仗,歼灭了德军大量的有生力量,但德军的残部有可能在道路的两侧,建立了临时的阵地,专门伏击我们来往的车队。而且就算没有成建制的德军,也可能有一些脱离部队的士兵,会朝他们所看到的目标开枪。总而言之,从莫济里到日托米尔的这条路上,我认为都是危险的。”
我知道布科夫是一个讲原则的人,既然他都认为上级派出坦克护送,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要是提出甩掉坦克和装甲车,单独乘装甲车去日托米尔,肯定会遭到他强烈反对的。我见话不投机,便不再说话,把身体往后一扬,背靠着椅背开始闭目养神。
开始只是想打个盹,没想到却在装甲车的左右摇晃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装甲车忽然停了下来。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少校,我们到地方了吗?”
“好像还没有,司令员同志。”布科夫说着站起身,用力地向外推开了车门,冲着外面大声地问:“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停车?”
很快,我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脚步声消失后,有人向布科夫报告说:“少校同志,我们在前面抓住一个人,她看到我们的车队出现以后,不光没有躲闪,反而还站在路的中央拦车,我们的坦克兵就下去了一个人,将她逮住了。”
我从他的称呼里,听出被坦克兵抓住的人是个女的,连忙吩咐布科夫:“少校,让他们把那个拦车的女人带到这里来。”
过了几分钟,坐在车里的我,看到两名战士带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包着头巾的女人走了过来。两人带着女人来到站在车下的布科夫面前,抬手敬礼后报告说:“少校,我们把人带来了。”
布科夫冲两人点了点头,便冲着那位包裹严实的女人问道:“妇女同志,您是谁,从什么地方来的,为什么拦我们的车队?”
听到布科夫一连串的问题,那个女人扯开了包着脸的围巾,冲着布科夫问道:“您是这样的最高指挥官吗?”她揭开围巾的时候,我清楚地看清了她的侧脸,居然是一位漂亮的年轻姑娘。
“您的身份,和我是不是最高指挥官,有什么联系吗?”布科夫被姑娘的问题搞糊涂了,他扭头看了一眼还坐在车里的我,随后说道:“请您先回答我的问题。”
“在见到你们的最高指挥员以前,我是不会表明自己身份的。”听说布科夫不是最高指挥员,姑娘固执地说道:“这关系到二十几个人的生死。”
“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吧。”我看到外面的情形有点不妙,连忙开口说道:“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员。”
姑娘在和布科夫说话时,可能没有想到在敞开车门的装甲车里,还坐着我这么一位。我突然一开口,把她吓了一个哆嗦。等她转头看到我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用怀疑的语气问道:“指挥员同志,您真的是他们的最高指挥员?”
“没错,我叫奥夏宁娜,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员。”我没有起身,继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微笑着和姑娘对话,“现在你可以表明你的身份了。”
“奥夏宁娜?”姑娘将我的名字重复一遍后,忽然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盯着我。过了一会儿,她放下了捂住嘴巴的手,试探地问:“您就是近卫第六集团军司令员奥夏宁娜将军?”
如果是刚刚我让姑娘吃惊,此刻就是这位姑娘让我们所有人吃惊了。我自问自己的名声,还不至于大到路上随便一个行人都知道的程度,此刻我对面前这位姑娘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心里暗想这是不是德国人派来暗杀我的啊?
正在我准备把手搭在枪套上,做好防范措施的时候,站在姑娘身旁的布科夫已经动手了。他将姑娘的左手反剪在身后,然后用手枪顶住姑娘的头,恶狠狠地问道:“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司令员?”
姑娘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就会让身后的人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他慌忙边挣扎边紧张地说:“自己人,我是自己人。我知道奥夏宁娜将军,是有原因。”
我看到姑娘在说话时带着哭腔,而且眼眶里也有泪水在闪烁。从她的反应上,我判断她应该不是什么德国人的特工,便冲布科夫摆了摆手,吩咐道:“少校,放开她,让她上车。”
“司令员同志,”布科夫松开姑娘的手以后,手里握着的手枪却还指着对方,同时紧张地提醒我:“在搞清楚她的身份以前,不能让她上车,这样太危险了。”
我知道布科夫是职责所在,没有搞清楚姑娘的身份以前,他肯定是不会让她上车,于是我笑着问姑娘:“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是做什么的,以及为什么知道我的身份。”
“将军同志,”姑娘站直了身体,红着眼睛对我说:“我叫萨莎,是附近村子里的,是一名地下抵抗组织的成员。我之所以知道您的身份,是因为我以前在苏联情报局的战报中,听到过您的名字,您曾经指挥部队在全年年初,成功地从敌人的手里解放了基辅……”
“见鬼,”布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萨莎后面的话,“据我所知,德军占领村庄以后,会把所有村民家的电源都掐断,以防他们通过广播收听苏联情报局的战报。我想问问你,在没有电的情况下,你是怎么收听到节目的?”
“没错,指挥员同志,村里的电都被德国人严厉控制起来了,只能他们使用,而我们就算照明,也只能点蜡烛或者油灯。”萨莎扭头望着冲她发难的布科夫,不卑不亢地说:“但是我的叔叔家旁边,就有一条电线通过,他每天等到天黑,就用绑在竹竿上的挂钩,将线搭在德国人的电线上,这样我们的收音机就有电了。”
萨莎的叙述很有现场感,我仿佛看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老人,每天等天一黑,就拿着一根长竹竿,小心翼翼地从屋里出来,然后将连着电线的挂钩搭在德国人的专用电线上。
萨莎的解释,让布科夫消除了对她的怀疑,他甚至还伸出手去搀扶她上车,同时用亲切有礼的柔和语气对萨莎说:“姑娘,你在外面呆了这么久,一定冻坏了吧?快点上车暖和暖和,和我们一起出发。”
等姑娘坐上车以后,布科夫还掏出一个不锈钢的酒壶,拔掉盖子递到了姑娘的面前:“来,亲爱的萨莎,喝一口吧,这样能让你暖和点。”萨莎抬头望着向自己献殷勤的男人,从他的手里接过酒壶,却没有立即喝,而是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我。
“喝吧,萨莎。”虽然我基本不喝酒,但却不反对别人在不过量的情况下,喝点酒来御寒,此刻见萨莎局促不安的样子,我连忙用柔和的语气说道:“你肯定冻坏了,喝两口御御寒,这样你的身子感觉暖和点。”
听到我这么说,萨莎抬头看着布科夫,甜甜地笑着说了句“谢谢”,然后将酒壶凑近唇边喝了一大口。
看到萨莎要将酒壶递还给自己,布科夫连忙客气地说:“再来点!”
萨莎使劲地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将手里的酒壶递还给布科夫,同时说道:“不喝了,再喝酒醉了,谢谢您!”
等布科夫将酒壶收起来以后,我望着萨莎,一本正经地问道:“好了,萨莎,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拦我们的车队?”(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日托米尔之行(下)
萨莎沉默了片刻,然后对我说道:“奥夏宁娜将军,德国人占领乌克兰以后,我们村和附近几个村子的年轻人,因为不甘心臣服于德国人的同志,就悄悄成立了一个地下抵抗组织。由于我们没有武器,所以只能采用在村里和镇上贴传单,和破坏德国人的电话线路方式进行。对了,在去年的十月革}命节,我们还趁着夜色在德军指挥部附近的建筑物上,升起了一面我们的国旗。”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不知道布科夫是被眼前这位年轻的姑娘迷住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对方还没有说完,他就开口附和道:“在敌人的指挥部附近升起国旗,就是告诉敌人,我们没有屈服,还在为保卫祖国勇敢地战斗着。”
装甲车里除了我们三人外,还有三名乘员:车长、驾驶员和机枪手。他们看清楚和我们同车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原本沉默不语的他们立即变得活跃起来。车长吩咐驾驶员:“喂,老弟,给这位姑娘来一盒‘第二战场’。”
“第二战场?!”布科夫将这个奇怪的名字重复一遍后,好奇地问车长:“上士同志,您说的是什么东西啊?”
我虽然知道“第二战场”名字的来历,但却笑而不语,只是抬头望着车长,看他打算如何向布科夫解释。
车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望着萨莎说道:“就是美国人援助给我们的焖肉罐头,我们大伙儿把它叫‘第二战场’。”
布科夫听完后,不禁莞尔,他连忙冲着车长说道:“上士同志,别磨蹭了,快点把你的焖肉罐头拿过来,我们这位年轻的姑娘肯定都饿坏了。”
等机枪手将启封的焖肉罐头递过来的时候,布科夫也再次将酒壶递向了萨莎,但却被拒绝了。车长还拿出了一块黑面包,切成厚厚的一片一片,递给了萨莎,关切地说:“姑娘,我想你肯定饿坏了,多吃点吧。”
萨莎接过面包和焖肉罐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看样子她真的是饿坏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吃掉半罐焖肉和七八片面包。我看她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接着问道:“萨莎,你刚刚的话好像还没有说完,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我,因为关系着十几个人的性命。”
“没错,奥夏宁娜将军。”萨莎费力地将嘴里的面包咽下去以后,抬头望着我说:“前几天,我们有个成员在贴传单的时候,被德国人抓住了。他经不住严刑拷打,就供出了我们的组织,然后德国人就开始挨家挨户地抓人。我正好去了亲戚家,德国人才没有抓到我。”
从她所说的话里,我隐约觉得她到路上来拦车,可能和这些同伴被捕有关系,便接着问道:“那你又是怎么想到来找我们的呢?”
“我从收音机里听到,德国人打了败仗,要开始大规模撤退了。”萨莎望着我,情绪有些激动地说:“我本以为我们的部队很快就要过来,结果等了好几天,村里的德国人都大多数撤走了,可你们还没有来。我今天从一个村民那里听说,德国人明天一早,就会将那些被捕的伙伴全部枪毙掉,所以我连夜出来找我们自己的部队。幸好遇到了你们,否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村子在什么地方?”我听说大多数的德国人已经撤走,相信剩下的人不会太多,我也许只要派一个排,就能解决掉这股敌人。不过在下达命令以前,我要搞清楚敌人的兵力及所在的位置。“还剩下多少德国人。”
“村子就在路的西面,离这里大概五俄里。”萨莎仔细地向我讲述:“村里还剩下六个德国人,他们把抓到的人,都关在村里的谷仓里。”
“村口有德国人的岗哨吗?”布科夫插嘴问道。
萨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为了防止我们的人逃跑,他们都待在谷仓里看守呢。”
布科夫听完萨莎所介绍的情况,扭头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您只要给我一个排的兵力,我就能将这些被捕的同志都营救出来。”
“有道路通向村里吗?”想到五俄里差不多有六公里远,如果靠步行的话,至少要走半个小时以上,所以我专门向萨莎解释:“如同能通行车辆的话,我们就能尽快地将你的同伴,从敌人的魔掌里解救出来。”
萨莎点了点头,回答说:“有的,再往前开一点,有一条岔路通往我们的村庄。现在天气冷,到处都上冻了,卡车开过去没问题。”
听说有道路能通往村庄,我的心里就踏实了许多,让战士们乘车去,可以节约时间和体力。想到这里,我吩咐车长:“上士同志,和另外的装甲车联系一下,让他们的车长到我这里来一趟。”
“好的,”车长答应了一声,也没见他用车内的通话器,我们乘坐的装甲车就慢慢地停在了路边。车刚停稳,车长就扭头对我说:“司令员同志,那位车长马上就过来。”
他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外面有人在用拳头砸门。听到这个声音,车长笑着说:“司令员同志,他来了。”说完,他探起身伸手打开了车门。
车外果然站着一名穿坦克兵制服的上士,看到车门打开后,他朝车里望了望,看清楚我以后,连忙抬手敬礼,恭谨地说道:“司令员同志,请问您叫我过来,有什么指示吗?”
我根本没看到车长使用车里的无线电,而车外的这位车长就主动找过来了。虽然我对此事很好奇,不过救人如救火,在这种时候,我顾不得询问他是怎么知道我召唤他的,便开门见山地对吩咐道:“上士同志,你和少校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具体的情况,待会儿少校会在路上告诉你的。”
我又扭头对布科夫说:“少校同志,你带一个排再带上装甲车,由萨莎做向导,去村里消灭德国人,将那些被捕的年轻人都解救出来。”
等别济科夫他们离开后,我好奇地问车长:“上士同志,我不明白,你又没有使用无线电,为什么后面车上的车长,会知道我在召唤他呢?”
车长冲我笑了笑,然后解释说:“司令员同志,我们之间有很多种联络方式,其中一项就是灯光打讯号的方法,我只要在装甲车后面的小灯闪两下,那位车长就知道您有事情要吩咐他了。”
“原来是这样啊,”车长所说的话,让我感到很意外,我一直都认为老毛子是做事古板,而且又是一根筋的人,没想到他们居然还能想出这么巧妙的方式进行联系,简直让我对他们刮目相看。
我在车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去执行任务的布科夫终于回来了。我不管他进门时所带进来的刺骨寒气,便迫不及待地问:“少校同志,情况怎么样,我们的人都救出来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布科夫满脸兴奋地说:“都救出来了。那些德国人做梦都没想到,我们会突然冲进村子,除了一个在看守那些被捕的年轻人外,剩下的都在呼呼大睡。连神都没过来,就被我们全部干掉了。”
我听他说得如此轻松,便知道在刚刚的行动中,他一定没有吃什么亏,便随口问道:“我们有伤亡吗?”
“没有,”布科夫摇着头说道:“本来我担心装甲车会暴露目标,让车长停留在村庄有一公里远的地方,便告诉他,假如听到村里响起激烈的枪声或爆}炸声,就赶过来为我们提供火力支援。没想到,除了干掉那个没睡觉的士兵时开了一枪后,剩下的士兵见到我们冲进去,根本就没有抵抗,便举手向我们投降了。”
我看到萨莎没有和他一起回来,不禁好奇地问:“萨莎在什么地方?”
“她留在村里了。”布科夫笑着回答说:“我把那些抓到的德国人,都交给了她和她的伙伴们。她说会好好看押这些俘虏的,等天一亮,她就让别人到附近寻找我们的部队,然后将这些俘虏交给他们。”
由于我们要赶往日托米尔,带上几个俘虏会有诸多不便,因为我对于他的处置方式,也没有发表什么异议,只是吩咐车长:“开车吧,车长同志,我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够长了。”
我们的车队,是上午八点左右赶到日托米尔的。在城外设防的部队,看到一支规模不算打也不算小的车队,朝他们驶去,还以为是德军来偷袭,连忙进行紧急备战状态。不过误会很快就澄清了,他们也解除了战斗警报。一名上校还专门派人为我们的车队引路,前往朱可夫所呆的方面军司令部。
司令部门口执勤的一名少尉,见到我从装甲车里下来,又朝着他走过来,连忙引上来向我敬了一个礼,然后礼貌地问道;“将军同志,请问我又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我是近卫第六集团军司令员奥夏宁娜,”我冲着少尉礼貌地说道:“是奉朱可夫元帅的命令赶过来的。请问我现在可以去见他吗?”
“没问题没问题,”少尉听我表明了身份,连忙陪着笑说:“奥夏宁娜将军,元帅同志在二楼会议室旁边的房间里,我带您去吧。”
我在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时,很容易找不准方向,此刻既然有人愿意当我的向导,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于是我冲他笑了笑,客气地对说:“少尉,请在前面带路吧。”
在少尉的引导下,我来到了二楼,沿着长长地走廊走了一会儿,就看到摆着门外的一张办公桌,这好像是军队里的一种惯例了,我通常能从坐在门口值班的军官的军衔,猜出屋里人的级别。
此刻坐在门口的是一名上校,他看到我在少尉的引导下,朝他所在的位置走过来,连忙站起身,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抢先问道:“请问是奥夏宁娜将军吗?”
“没错,是我。”听到上校这么问,我连忙加快了脚步,走到他的面前停下后,接着说道:“我是奉朱可夫元帅的命令到来的。”
“奥夏宁娜将军,元帅同志一直在等您。”上校态度恭谨地对我说:“他刚刚还在问您到了没有呢,您快进去吧。”
我向为我引路的少尉道了谢以后,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不等里面答话,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朱可夫的办公室,大概了有二十几个平方,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军事地图,摆在屋子中间的长木桌上,摆满各式的纸张,应该是来自各部队的战报之类的文件。没等我开口,背对着我,正在看地图的朱可夫就瓮声瓮气地问;“有什么事情吗?”
“报告元帅同志,”我知道朱可夫把我错当成门口值班的上校,连忙上前两步,大声地报告说:“近卫第六集团军司令员奥夏宁娜中将向您报道,我已奉命从莫济里赶来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朱可夫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冲我咧嘴笑了笑,随后问道:“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啊?”
“元帅同志,您也知道路程太远了,”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我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由于罗科索夫斯基大将给我安排了两辆坦克护送,所以我们的行军速度就受到了影响。”
“原来是这样啊。”朱可夫一边招呼我坐下,一边为罗科索夫斯基辩解说:“我想罗科索夫斯基这么做,还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要知道瓦图京同志就是因为出行时,没有带上足够的警卫员,结果发生了意外。”
“瓦图京将军伤得严重吗?”我等朱可夫说完后,试探地问道。
“伤得不轻,腿部和腹部多处中弹,我看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他是没法再指挥部队的。”朱可夫望着继续说道:“根据最高统帅部的命令,在他不能指挥部队的这段时间里,暂时由我接替方面军司令员一职。”(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三章 意外的任命
我听到朱可夫这么说,心里不禁感到纳闷:瓦图京负伤后,由你这位负责两个方面军协同作战的大本营代表,临时担任第一方面军司令员,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啊,可把我这个不相关的人,从几百公里以外紧急召唤到这里,是几个意思啊?不过我知道朱可夫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识趣地保持着沉默,听他继续往下说。
朱可夫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着,嘴里继续说道:“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作战任务非常繁重,他们在一二月份成功地实施了科尔孙—舍甫琴柯夫斯基战役,和科涅夫的第二方面军在战役中围歼了德军十几个师。同时又以右翼的的第13和第60集团军,对敌人实施了罗夫诺——卢茨克战役,并顺利地占领了让我军可以由北方向德军南方集团军群侧后方实施突击的有利位置……”
我对罗夫诺——卢茨克战役不熟悉,可能是因为这次战役的规模不大,持续的时间也很短,最后取得的战果无法和同期的战役相提并论。我虽然急于弄清楚朱可夫叫我来的原因,不过我知道他不喜欢别人打断他的话,所以只能耐着性子,静静地听他讲述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光荣战绩。
他好不容易说完了,重新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将放在桌上的茶杯端起喝了一口水后,又重新放下了。我连忙起身端起他的茶杯,走到旁边端起茶壶给他续上了水。当我将茶杯轻轻地放在他的面前以后,才恭恭敬敬地问道:“元帅同志,不知道您把我叫到这里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朱可夫抬头望着我说道:“我作为负责两个方面军协调工作的大本营代表,让我长时间待在第一方面军司令部,这是很不现实的。可是瓦图京受伤前,他的副手库罗奇金将军就到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担任司令员去了,我继续找个合适的人选,来协助我进行工作。”
朱可夫的话让我感到很意外,我心里在暗想:协助工作,不知道怎么个协助法?当负责政治工作的军事委员会委员,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朱可夫知道我对这方面的工作不擅长;至于方面军参谋长一职,我觉得就更加不可能了,现在的参谋长博戈柳博夫将军是非常胜任这一职务的。
我正在胡乱猜测的时候,只听朱可夫忽然又问了一句:“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回来,代理副司令员一职?我不在的时候,方面军的日常事务由你全权负责。”
如果说刚刚朱可夫说让我协助工作时,让我感到意外;而此刻,他说让我代理副司令员,并在他离开的期间,负责整个方面军的日常事务时,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在担任代理副司令员以后,该如何行使自己的权利,而是在想:这太荒唐了吧,居然让我指挥一个有几十万人的方面军,肯定是我听错了。
等着我答复的朱可夫,见我老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提高了嗓门,用不满地语气问道:“喂,丽达,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啊,元帅同志。”我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回答说:“我在考虑自己是否胜任这个职务。”
“有什么不能胜任的。”朱可夫皱着眉头对我说:“要知道前段时间,我还在总参谋部里参与讨论如何使用你的会议,虽然因为种种原因,你没有能当上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的司令员,但这和你的能力无关。”
“元帅同志,”我不清楚让我担任方面军副司令员一职,究竟是大本营的意思,还是他个人做出的决定,所以不得不谨慎地说:“我担心我的资历不能服众。”
“说说你的理由吧。”朱可夫听了我的话,出人意料地没有发火,反而是语气平和对我说:“我听听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愿意担任方面军副司令员一职的?”
“我虽然在这几年的表现比较抢眼,但是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既然朱可夫让我说说自己的心里话,我肯定要把自己心里所想的事情说出来,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态度:“第一方面军如今有六个集团军,坦克集团军和空军集团军各一个。这些集团军的司令员,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立下了无数的赫赫战功。如果平时大家级别相等的话,勉强还能做到相安无事,可一旦让我这个年轻的后辈,整个方面军里资历最浅的集团军司令员,来担任负责方面军事务的副司令员,我估计很多人就会不服气。”
我说完这几句话以后,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朱可夫的表情,见他似乎被我的话打动了,正皱眉头在思考。我连忙趁热打铁地说:“就算他们出于服从上级命令的缘故,不会当场翻脸,估计也会对我所发出的命令阳奉阴违。如果他们不能对我心服口服,而您又贸然启用了我,这样很可能导致将帅失和,留下危险的隐患,是兵家大忌。”
我的这番话,让朱可夫陷入了沉思。看到他背靠椅背,皱着眉头望着天花板发呆,我连忙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深怕影响到他的思考。
过了一阵,朱可夫重新坐直身体,望着我说道:“丽达,我明白你心中的顾忌。不过你不用担心,为了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我们大胆地启用了不少的年轻指挥员。事实证明,这些得到提拔重用的指挥员,在战场上指挥部队都取得了不俗的战果。”
说实话,我真的想顺水推舟地答应朱可夫的任命,不过如果表现得太急切,没准会给他留下了一个不好意思,因此我准备再推脱一下:“可是,元帅同志,我和这些指挥员还是有区别的。他们在战前,就在部队担任旅长甚至师长的职务,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而我呢,是战争爆发后才参的军,如果不是得到了您的赏识,我现在也许还是一名普通的女兵。”
“行了,丽达,客气话就不要说了。”朱可夫抬手打断了我后面的话,自顾自地说道:“虽然你是被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可要是你自己没有过人的本事,估计现在充其量是个营长,绝对不可能担任全军最年轻的集团军司令员。”
看到我沉默不语,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后,又接着说:“前段时间讨论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司令员一职时,我本来非常看好你的。当你的提名被斯大林否决以后,我还为你感到遗憾,不过转念一想,你没有指挥几十万人作战的经验,要是贸然将你推上这个职务,对你反而不是什么好事。如今正好遇上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正副司令员空缺,所以我就想让你先回到自己熟悉的部队,来担任一段时间的副司令员。等你积累一些实际经验后,对将来的晋升也是有很大帮助的。”
我仔细地品味着朱可夫的话,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自己没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经验,这一点从我指挥近卫第六集团军上就能看出来,虽然战绩辉煌,但经常发出一些让手下指挥员无所适从的错误命令,好在是瑕不遮瑜,没有影响到最后的胜利。可假如我骤然晋升为方面军司令员,以前的那些小错误就有可能变成致命的错误。朱可夫之所以安排我在老部队里担任副司令员,一是机缘巧合,二是这个方面军里的诸多集团军司令员,都是我所认识的人,不管彼此间的交情如何,至少在我上任后,只需要经过一个很短的磨合期,一切便能走上正轨。
在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我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对朱可夫说:“元帅同志,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开始工作。”
“不急不急。”朱可夫冲我摆了摆手,说道:“我先把下面的各位集团军司令员召集起来开个会,当众宣布对你的任命,这样对你今后的工作开展,也是非常有利的。”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对着话筒说道:“我是朱可夫,你立即通知方面军所属的各集团军司令员,在下午一点赶到我这里来开会,我要给他们介绍新的方面军副司令员。”
听到朱可夫对着话筒发号施令的时候,我整个人还有点昏沉沉的,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似的,前几天我还在为自己没当上方面军司令员而懊恼,结果今天机会就从天而降。不过让我感到庆幸的,是自己昔日的上级崔可夫,没有在这个方面军里,否则副司令员一职,还不见得能落到自己的头上。
想想崔可夫的运气也真够差的,如果他不是回国太晚,让其他指挥员将重要的职务都占了,他也不会在解放柏林时,还只指挥着一个近卫第八集团军。如果我不能好好地把握住这次机会,那么没准将来我就会和他一样,到战争结束时,都还只指挥着一个集团军。(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五十四章 虎父无犬女(上)
担任这个副司令员,既是机遇又是挑战,如果我不能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估计我的未来也就止步于集团军司令员,像崔可夫一样,到战争结束之时,也只能指挥一个集团军。
朱可夫打完电话以后,又摁铃将门口的上校叫了进来,吩咐他:“你去找个参谋,但副司令员同志熟悉了一下环境。”
“副司令员同志?”上校听到朱可夫这么说以后,脸上露出了迷茫之色,他一头雾水地问道:“元帅同志,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位副司令员?”
朱可夫一瘪嘴,冲我所在的位置摆了一下头,不耐烦地说:“还能是谁?难道你没看到,这里就我和奥夏宁娜将军两个人。”
上校也是个聪明人,听朱可夫这么一说,顿时心领神会,连忙点着说:“我明白了,元帅同志。”随后走到我的面前,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礼貌地说,“副司令员同志,请给我来吧,我找人带您去熟悉一下环境。”
从朱可夫的办公室出来以后,上校对我礼貌地说:“副司令员同志,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找一位参谋过来,让他陪着您到处走走。”
我抬手看了看表,见已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而布科夫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便对上校说道:“上校同志,干脆这样吧,我们两人兵分两路,您去帮我找参谋,我到门口去看看我的那些部下,待会儿我们在门口汇合,您看怎么样?”
对于我的提议,上校不假思索地答应道:“是,副司令员同志。过五分钟,我带人到门口去找您。”
我朝沿着走廊朝门口走去的时候,看到有两名将军迎面走来。我眼尖,一下就看清楚走在前面的,是现任第38集团军司令员莫斯卡连科中将,而后面的那位将军看起来却是个生面孔。
我连忙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将手举到额边,向莫斯卡连科敬了一个礼,同时笑着说:“您好啊,莫斯卡连科将军!”
莫斯卡连科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先是楞了片刻,但很快就认出了我,连忙加快了脚步,走上来和我握手,友好地说:“原来是你啊,奥夏宁娜同志。你不是调到白俄罗斯方面军去了吗,今天想着到我们这里来串门啊?”
虽然我对莫斯卡连科没什么好感,但毕竟曾经在好几处地方并肩作战,所以我还是表现出了足够的礼貌:“将军同志,我是朱可夫元帅召唤到这里的。”我说完这句话以后,扭头望着他身旁的那位将军问,“不知道这位将军是?”
那位圆脸的中将见我问起了他,连忙上前一步,主动向我伸出手,并自我介绍说:“你好,奥夏宁娜将军!我来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日马琴科,莫斯卡连科将军在调到第38集团军担任司令员以后,我接替了他原来的第40集团军司令员职务。”
“您好,日马琴科将军。”我和日马琴科握过手以后,扭头对莫斯卡连科说道:“将军同志,您是来找元帅的吧?他此刻在办公室。”
“谢谢。”莫斯卡连科先向我道谢后,随即问道:“你在这里能待多长时间?如果你能多待两天的话,我还想叫上几个老朋友,和你好好地聚一聚。”
“放心吧,我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我没有将自己即将出任方面军副司令员的事情告诉他,而是含糊其辞地说:“到时候有的是机会可以相聚。”
莫斯卡连科没有察觉到我对他的冷漠,还在热情地问:“你现在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自己会在日托米尔待多长的时间,”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我礼貌地回答说:“护送我来日托米尔的战士们,还等在外面呢,我先去把他们安顿好。”
“那你快去安顿他们吧,”莫斯卡连科催促说:“等会儿等我见完元帅同志出来以后,我们再好好地聊一聊。”
走出建筑物的大门,迎面扑来的寒风就让我打了一个哆嗦,这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我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四处张望,寻找布科夫他们的踪影,很快就发现布科夫和七八名战士站在路对面的一堵断墙旁,浑身已落满了积雪,变成了一群雪人。
我快步地走到他们的面前,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少校,外面下这么大的雪,你们为什么不找个地方避一避啊?你瞧瞧,你们一个个都变成了雪人。”
布科夫和战士们互相对望了几眼后,呵呵地笑着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担心您出来的时候找不到我们,所以才站在这里等您。”他停顿片刻后,试探地问我,“我们现在回集团军司令部吗?”
“怎么就只有你们几个人,其他人呢?”我没有立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朝四处张望了一番,没有看到随我同来的坦克装甲车和卡车,所以关切地问:“他们在什么地方?”
布科夫抬手朝旁边一指,说道:“那边有个广场,卫戍司令部的同志让我们们把车队停在那里,警卫部队也在那里休息。”他在汇报完车队的所在位置后,又接着问我:“司令员同志,我们现在回莫济里吗?”
“我们暂时不回莫济里了。”面对归心似箭的布科夫,我摇着头对他说:“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可能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不回莫济里了?”我的话让布科夫感到很意外,他楞了片刻后,小心地问:“司令员同志,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让您在短期内无法回莫济里吗?”
虽然我刚刚没有对莫斯卡连科说出实情,但当着自己最信任的部下,我却没有隐瞒:“元帅同志打算让我担任方面军副司令员,所以在短期内,是不会在回莫济里了。”
“方…方面军…副…司…司令员?”布科夫听了我的这几句话以后,有些结巴地问:“这是真的吗?”
“没错,”我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布科夫:“少校,你去找卫戍司令部的人,让他们给你们安排一个地方,你们就先住在这里吧。”
“是!”布科夫答应一声,带着人就想离开,但走了没两步,他又停下了脚步,向我伸出手,恭谨地说:“司令员同志,我祝贺您担任更高的职务。”
“谢谢,”我和他轻轻地一握,然后松开手,吩咐他说:“好了,你去执行命令吧。”
…………
朱可夫主持召开的见面会,在下午准时举行。
朱可夫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我和参谋长坐在他的右手边,而坐在他左手的则是两位军事委员会委员:赫鲁晓夫中将和克赖纽科夫少将。之所以会出现两位军事委员,是因为在收复基辅后,赫鲁晓夫就被任命为乌克兰人民委员会主席,并兼任乌克兰中}央委员会的第一书}记。由于他长期不在部队里,而政治宣传工作又不能停顿,所以上级便任命了克赖纽科夫来协助他在部队的工作。
看到我在朱可夫的身边落座,坐在不远的莫斯卡连科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就在他准备开口问话的时候,朱可夫宣布会议开始。
朱可夫站起身,双手支在会议桌的边缘,身体微微向前倾,对在座的指挥员说道:“各位指挥员同志们,大家都知道,瓦图京同志在昨天遭遇敌人的伏击,负了重伤,暂时不能指挥部队,所以大本营让我来暂时接替他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而方面军的副司令员库罗奇金将军,也在前段时间调走了。为了让方面军的工作能正常运作,我在经过报请最高统帅本人同意后,决定任命奥夏宁娜同志代理方面军副司令员的职务。”
朱可夫的话说完以后,整个屋里立即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看到这种情形,我的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我暗自想道:“难道真的像我猜测的那样,大家对我就任副司令员一职,哪怕是临时的,也因为我的资历太浅,而不愿意接受吗?”
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坐在我斜对面的一名中年将军站起身,冲着朱可夫说道:“元帅同志,我的部队曾经和奥夏宁娜将军的部队并肩作战,对于她的能力,我是非常认可的,我觉得上级任命她来担任方面军副司令员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我盯着对方看了片刻之后,立即就认出这位光头将军是第13集团军司令员普霍夫中将,以前的确曾经和他并肩作战过,对于他力挺我的这种举动,我心存感激地冲他微笑了一下。普霍夫看了我一眼,也点了点头,随后重新坐下。
见有同僚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莫斯卡连科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发表了和普霍夫类似的言论。接着第27集团军司令员特罗菲缅科、第40集团军司令员日马琴科、第60集团军司令员、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司令员雷巴尔科和空军第2集团军司令员,也纷纷对我担任副司令员一职表示了认可。
见没人对我担任副司令员一职表示异议,我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了。接下来,在讨论其它任务时,会议室的气氛就变得融洽多了。
会议开了足足一个小时,交代完所有任务的朱可夫先扭头问左边的赫鲁晓夫:“军事委员同志,您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赫鲁晓夫摇了摇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朱可夫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了我,问了相同的问题:“你呢,丽达,有什么需要向各位指挥员交代的事情吗?”
“没有,元帅同志。”我也摇了摇头,回答说:“我要先花几天熟悉一下环境,然后再正式地开展工作。”
“我给你两天的时间。”朱可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我说:“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和第二方面军开展新的战役,所以你要尽快熟悉方面军内部事务。”他说完这几句话以后,专门停顿了片刻,等我点头确认后,大声地宣布道:“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散会!”
几位集团军司令员纷纷站起身,慢吞吞地从敞开的房门走了出去。我和朱可夫打了一个招呼后,也起身向门口走去,打算和雷巴尔科这位老朋友聊几句。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我就看到一名年轻的中尉,沿着走廊小跑过来。他朝从会议室内走出来的指挥员们看了一会儿后,果断地朝莫斯卡连科走去。
莫斯卡连科显然认识这位中尉,他停住了脚步,身体靠近墙边,等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中尉。我看到那名中尉走到了他的身边,贴近他的耳朵,低声地说了几句。
莫斯卡连科听完中尉所说的话,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他转过身,快步地朝会议室走过来。他经过我的身边,走进了会议室,冲着还在收拾东西的朱可夫慌张地说道:“元帅同志,不好了,阿达负伤了?”
“什么,阿达负伤了?”听到这个消息,不光朱可夫大惊失色,就连坐在旁边聊天的赫鲁晓夫也惊得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看到两人都神情慌张地朝门口走过来,我的心里不禁犯开了嘀咕:不知道莫斯卡连科嘴里所说的阿达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让两位军中大佬如此失态。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朱可夫已冲到了莫斯卡连科的面前,抬手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问:“她是怎么负伤的?”没等莫斯卡连科说出个所以然,朱可夫已连声催促道:“她在什么地方?快点带我们去,具体的情况,我们边走边走。”
看到朱可夫和莫斯卡连科一阵风似的从我身旁经过,我正在犹豫是否应该跟上去的时候,赫鲁晓夫在旁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奇怪地问道:“丽达,你不去吗?”
我听赫鲁晓夫的语气,是准备让我也一起去看这位受伤的阿达。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拉上我,但我还是随口答道:“去,我当然要去。既然您和元帅同志都要去,我自然也不能例外,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
我们跟在朱可夫他们的后面,沿着走廊往前走的时候,那些集团军司令员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问,而是用好奇的眼光盯着我们的背影。
我趁左右没人的时候,悄声地问赫鲁晓夫:“军事委员同志,我能问问,这位阿达到底是什么人吗?为什么您和元帅同志听说她负伤了,会这么紧张呢?”
赫鲁晓夫侧着脸对我说:“阿达,你可能不认识。但她的父亲,你却非常熟悉。”
听说我和阿达的父亲熟悉,我本能地问道:“谁?!”
“罗科索夫斯基,”赫鲁晓夫冲我一笑,意味深长地说:“白俄罗斯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大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