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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场唐人     燃烧的莫斯科txt下载     燃烧的莫斯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一〇七章 德军的战前侦察(中)

    朱可夫等大家安静以后,站起身来,冲着他们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我认为奥夏宁娜司令员的这种特殊训练方式,在目前的情况下,是非常合适的。≧頂點小說,提高各部队的战斗力,是当前的首要任务,否则一旦和德军打起来,我们非吃亏不可,你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哦。”

    听到朱可夫这么说,所有的师长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再次整齐地回答道:“是!”如果说刚刚在回答我的时候,他们多少还有点敷衍的成分在内,此刻面对道高望重的副统帅、苏联元帅,他们的回答就是发自肺腑的。

    见面会结束后,朱可夫命令各师师长返回自己的部队,去进行战前准备。他继续留在司令部里,和我、丹尼洛夫、基里洛夫、波夫斯基在一起商量一些具体问题。

    朱可夫要和我们商量的具体问题,其实还是我刚刚提到过的,当德军向我军的防御地带发起猛攻时,为了减少无谓的牺牲,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一些不必要地段的方案。

    朱可夫快人快语,也不和我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丽达,如今大战在即,你提出的‘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的战术,我觉得还是只在你们近卫第6集团军内试行,其它的集团军就暂时不考虑了,免得引起混乱。”说完这个后,他忽然把话题一转,不放心地问道:“目前你们的备战情况如何?”

    我思索了片刻,郑重其事地回答说:“元帅同志,我集团军所属各师都进入战备状态,可以应付德军在任何时候发起的攻击。”

    听到我说得如此自信,朱可夫的脸上露出了不信任的表情,他轻哼了一声。随后问道:“上次丢失四号阵地的情况,真的不会再发生了吗?”

    “元帅同志,请您放心,上次的事件绝对不会再发生。”听到朱可夫提起了让整个集团军蒙羞的那次事件,丹尼洛夫羞得满脸通红,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地向朱可夫解释:“自从收复了四号阵地以后,我和司令员同志就多次去视察过,并督促防守该地段的团长,在阵地前敷设了雷区,并拉上了铁丝网。这样一来,德国人再想像上次那样偷偷地摸上我军的阵地,是根本做不到。”

    朱可夫听完丹尼洛夫的话,盯着他看了很久,又侧头看了我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那我就暂且相信你们,希望真的打起来的时候,这个四号阵地不要成为你们第一道防线上丢失的头一个阵地就好。”

    为了让朱可夫安心,我也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他保证说:“元帅同志,请您放心,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坚决守住四号阵地。哪怕只有一个战士还活在。也绝对不会放弃阵地。”

    朱可夫听完后,哼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不是说不要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吗?这会儿怎么变成了不惜一切代价要守住四号阵地,这和你刚刚说的话,不是自相矛盾吗?”

    听到朱可夫对我的责备,我没有马上辩解,而是将地图朝他面前推了推,指着我军的防御位置对他说:“元帅同志。我们在第一道防线上,共有六个主要的防御阵地,四号阵地就是其中之一。在这些阵地的前方,我们都敷设了雷区,拉上了铁丝网;阵地上有依托坑道修建的完善防御体系。并布置有重兵防守。就算第一道防线被德军突破,只要我们坚守住这六个火力支撑点,那么在我军实施反击时,就可以将德军的退路切断。”

    朱可夫盯着地图看了半天后,然后站起来对我们说:“好了,既然你们有了周详的安排,那么我就不多说。只希望在打起来以后,你们的表现不会让我失望才好。”

    “请元帅同志放心,”我赶紧向朱可夫保证说:“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朱可夫一离开,我就立即给刚返回部队的涅克拉索夫打电话,毕竟上次就是因为近卫第52师因防御不严,才被德国人钻了空子,如今大战在即,可不能再重蹈覆辙。

    电话一通,我就急匆匆地说道:“喂,是涅克拉索夫上校吗?我是奥夏宁娜司令员。”

    “您好,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的声音带着几分疏远,“我刚刚赶回部队,不知道您还有什么指示?”

    “上校同志,我想提醒你一下。”我知道作为集团军司令员,要竖立自己的威信,在自己的部下面前有时需要表现得强势一些,否则这些老军人是不会买我账的,“你们师防区内的四号阵地,有可能再次成为德军进攻的重点,所以必须要加强戒备,明白吗?”

    “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有点阴阳怪气地说:“我们遵照您的命令,在四号阵地南面敷设了地雷,并拉上了铁丝网,德军再想偷偷摸上我们的阵地,是不可能的。”

    我没有计较他的态度,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阵地上有多少守军?”

    “一个加强连,有185人。”涅克拉索夫向我汇报说:“平时大部分的兵力,是隐蔽在坑道里的,外面的战壕里只放了两个加强排。”

    想到德军偷袭不成,有可能出动坦克掩护步兵冲锋,我连忙又问:“配备重武器了吗?”

    “有五门迫击炮,和三个新式的反坦克火箭筒。”

    听说四号阵地上配备了新式的40火箭筒,我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有了这东东,就算德军出动最新型的虎式或者豹式坦克,也照样会被这样火箭筒打成一堆废铁的。虽然四号阵地的兵力和防御部署听起来都是无懈可击,但我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们还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涅克拉索夫想了一下,回答说:“司令员同志,目前南坡上有半米高的杂草和灌木,严重遮挡住了我军的视野,上次德军就是借助植被的掩护。悄悄地摸上了我军的阵地。因为我请示您,是否立即将南坡上的植被清除?”

    “不用,上校同志,不用清除植被。”我想到如果四号阵地的南坡真的是光秃秃的一片,我军的视野的确是开阔了,不过也不利于出击队伍的隐蔽。因此果断地拒绝了他的提议,并吩咐他说:“您立即派人在一些射击死角处埋上地雷,以防止德军在夜间的偷袭。”

    “是,”涅克拉索夫听到我的命令,只能无奈地答应道:“我立即安排工兵去布雷。”

    在挂断电话以前,我还特意叮嘱他说:“上校,别忘记今天在会议上,我说的那种训练方式,你要抓紧时间训练新兵。敌人留给我们的备战时间可不多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德军一侧风平浪静一点动静都没有,特拉夫金的侦察分队,从敌后返回后,又给我带回了一份德军集结地点的情报。我简单地看过情报后,就立即派拉斯米欣送往方面军司令部,希望能引起瓦图京的重视。

    至于特拉夫金的侦察分队,我给他们的命令。就是原地休息,等合适的时候。再派他们出去侦察。

    7月4日凌晨三点半,趴在桌上睡觉的我就被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我一把抓起电话,大声地说道:“喂,我是奥夏宁娜,您是哪里?”

    听筒里传出了涅克拉索夫慌乱的声音:“司令员同志。德军对四号高地发起大举进攻了!”

    “什么,德军开始进攻了?”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心说库尔斯克会战不是5号凌晨爆发的吗,怎么会提前了一天呢?难道是因为我的出现。导致已知的历史再度出现了偏差?由于我的声音太大,惊醒了指挥部里打盹的其他人,丹尼洛夫、基里洛夫、别济科夫他们都紧张地望着我,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作为集团军的最高指挥员,一定要保持镇定,才不会引起恐慌。因此在短暂的惊愕过去后,我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问道:“上校同志,报告一下情况,向四号阵地发起进攻的德军,用的是什么样的兵力?”

    涅克拉索夫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在沉默一阵后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据坚守阵地的连长打电话报告,德军至少出动了十辆坦克,和两百名士兵,正在向四号阵地发起进攻。”

    听说只有几百敌人,我不禁愣了一下,这么点兵力,就想轻易地夺取我们的阵地,真是有点太自不量力了。我深怕自己听错,又重新问了一便:“上校同志,您刚刚说的是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请再说一遍。”

    “德军出动了一个连的步兵,在十辆坦克的掩护下,正在向四号阵地发起进攻。”涅克拉索夫此刻已没有了刚刚那么慌张,他口齿清楚地报告说。

    “除了你所说的这些兵力,敌人在其它方向还部署有兵力吗?”我说完这句,发现自己说得不够准确,连忙又补充说:“我的意思是,德军有没有进攻你们的其它几个阵地?”

    “没有,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这股敌人本来是想偷袭四号阵地的,结果踩上了我们埋在山坡的地雷,爆炸声引起了我们指战员的注意,结果他们不得不把偷袭变为强攻。”

    “我明白了,上校同志,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说完,我中断了和他的通话,另外拨通了近卫第51师的电话。

    听到塔瓦尔特基拉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我立即问:“将军同志,德军正在进攻你们和第52师的结合部,你那里的三个阵地情况怎么样?”

    “报告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听到我的问题,立即就回答说:“我一分钟前,刚刚给三个阵地打过电话,那里都是风平浪静,没有看到任何敌人的踪迹。”

    他的回答让我感到意外,到目前为止,整个第一道防线,就只德军在进攻四号阵地,其余的阵地前都是平安无事,真不知德国人在搞什么鬼。我哦了一声后,对塔瓦尔特基拉泽说,“将军同志,我明白了,继续观察,有什么情况,就及时向我汇报。”

    放下电话,我就把自己的疑惑,对丹尼洛夫和基里洛夫讲了一遍。基里洛夫是政工干部,在军事上他没有什么好的见解,反而是丹尼洛夫听完我的话以后,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发生在四号阵地的战斗,并不是德军的大举进攻,反而像是一次战前侦察。”

    丹尼洛夫的话让我更加糊涂了,为了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虚心地向他请教:“战前侦察?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副司令员同志,您给我解释一下吗?”

    “司令员同志,根据我们的判断,德军在这几天,应该就会对我们的防区发动大规模的进攻作战。”丹尼洛夫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您认同我的这个说法吗?”

    我点着头,回答说:“没错,根据种种迹象显示,德军对我们的大举进攻迫在眉睫。可这个战前侦察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丹尼洛夫耐心地向我解释说:“德军选择我军防线的一个点,进行试探性的进攻,来试探我军的反应。如果进攻失败了,他们撤下去就是了;一旦侥幸攻占我们的一个阵地,那么这里就将变成他们的进攻出发点。您别忘记了,四号阵地正好位于第51和第52师的结合部,如果成功占领这里的话,就能将我们的第一道防线切成互不相连的两截,便于他们的进攻部队各个击破。”

    “明白了,副司令员同志。”丹尼洛夫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假如我还不明白的话,我就根本不配当这个集团军司令员。我扭头吩咐站在旁边的别济科夫:“参谋长同志,立即给方面军司令部发电报,说我军的第一道防线,遭到了德军小股部队的进攻,经过分析,可能是德军在实施战前侦察,请求他们指示下一步的行动。”(未完待续。)

第一一〇七章 德军的战前侦察(下)

    趁别济科夫去给方面军司令部发表的工夫,我再次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友邻的卡图科夫司令部。听到是我的声音,卡图科夫立即问道:“丽达,根据我的侦察兵报告,德军正在对你们的第一道防线发起进攻,需要我的支援吗?如果需要的话,你尽管说话,我立即命令克里沃舍因少将,让他的机械化第3军派部队进行支援。”

    “谢谢您,将军同志。”卡图科夫的话让我很感动,但我还是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德军只是投入了一支小部队,对我部的一线阵地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就算没有支援,我们的指战员也能很快打退他们的进攻。”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暂时不派兵增援了。”被我拒绝了的卡图科夫字斟句酌地说:“如果需要炮火支援的,也尽管开口,克里沃舍因的几个炮兵团可一直处于备战状态,随时能对进攻你们阵地的德军进行炮火覆盖。”

    “明白了,将军同志。”我笑着对卡图科夫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给您打电话的。”

    当我一放下电话,站在旁边的波夫斯基就立即接过话题,向我请示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在第一道防线后方,还布置有一个加农炮团和一个近卫火箭炮营,在这种时候,完全可以为我们的步兵战友提供炮火支援,需要命令他们开火吗?”

    “不用,上校同志。”我笑着对求战心切的波夫斯基说道:“既然我们已搞清楚了德军进攻的意图,是为了战前侦察,如果命令炮兵开火的话,就会暴露他们的位置。要是把德军的炮火或者飞机招来的话,我们就会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见波夫斯基在听完我的话以后,一脸落寂的表情,连忙安慰他说:“上校同志,现在进攻四号阵地的那些敌人,步兵就能应付。暂时还用不上你们。记住,好钢要用到刀刃上,在接下来的大战,才是你们炮兵大展身手的时候。”

    听到我这么说。波夫斯基脸上顿时又露出了笑容,他理解地说道:“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们的炮兵在今天的战斗中,就暂时当观众。等到德军大举进攻时,我们再用炮火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我俩正在说话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没等我去接,丹尼洛夫已一把抓起了话筒,贴在自己的耳边大声地说:“这里是集团军司令部,我是丹尼洛夫,你是哪里?”在听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司令员同志刚刚说了,进攻四号阵地的敌人,我们的步兵就能对付。暂时用不上你们。行了,就这样,等待命令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从丹尼洛夫所说的内容中,我知道可能是哪支部队又想参战,便好奇地问:“副司令员同志,电话是谁打来的?”

    “还能是谁,别雷上校呗。”丹尼洛夫说话时,习惯性地耸了耸肩膀,“他说在第一道防线后面,他部署了两个坦克营。问我是否让我们的坦克出击,狠狠地教训一下德国人。对于他的请求,我已经回绝了。”

    对于丹尼洛夫的做法,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但同时还说道:“副司令员同志,虽然在今天的战斗中,我们暂时用不上炮兵和坦克,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需要向别雷上校说清楚。免得产生不好的想法。”

    “不好的想法,什么不好的想法?”丹尼洛夫没想到我会忽然这么说,有点摸不清头脑地说:“根据条例,上级的命令,下级只能无条件地执行,不允许讨论和违抗。就算不给他解释理由,我想别雷上校也是能理解的。”

    “话不能这么说,副司令员同志。”对于丹尼洛夫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我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只能向他解释说:“下面的部队求战心切,主动向司令部请战,但我们却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一口回绝了对方。这样一来,就算下面的指挥员嘴里不说,但在他们的心里还有会留下一个疙瘩。”

    我的话出口后,深怕伤了丹尼洛夫的自尊,便紧张地盯着他,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好在他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便主动地说:“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这就给别雷上校打个电话,把事情给他讲清楚。”说着,他就伸手去拿桌上的电话。

    在电话接通前,我忽然想起光是给别雷说明不用他们的出击的理由,还是远远不够的,我还需要和他讨论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该如何使用坦克军的事宜。便对丹尼洛夫说:“副司令员同志,还是让别雷上校过来一趟吧,我有事情要当面交代他。”

    恰巧这时电话接通了,原本想向别雷解释几句的丹尼洛夫趁机对着话筒说道:“上校同志吗?我是丹尼洛夫,司令员同志命令您到司令部来一趟。”

    我抬手看了看表,离涅克拉索夫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过去了半个小时。我等丹尼洛夫一放下电话,就立即拿起来起来,通过通讯兵接通了近卫第52师师部。听到涅克拉索夫的声音后,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上校同志,四号阵地的情况如何?”

    “报告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有点激动地报告说:“敌人的第一次进攻,已经被四号高地上的守军打退了。敌人损失了两辆坦克,被击毙七八十人,剩下的已撤回他们的进攻出发阵地。”

    “打得不错啊,上校同志。”听到涅克拉索夫所报告的战绩,我称赞了一句后,想到在高地上的新兵不少,于是又问道:“我军的伤亡情况如何?”

    “我们的伤亡不大,牺牲了七个,伤了十几个。”涅克拉索夫说到这里,忽然有点歉疚地说:“司令员同志,对不起,请接受我的道歉!”

    我不知道涅克拉索夫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不觉一头雾水地问:“上校同志,您什么事情对不起我?”

    “是这样的,”涅克拉索夫听到我的反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您前几天不是提出一种特殊的训练方式吗?当时我虽然口头答应。但是心里却很不以为然,觉得您这是瞎胡闹。如果不是您一再强调四号阵地的话,我还不会让他们进行这种特殊训练。没想到今天在战斗中,这种特训的效果就显示出来了。面对敌人的猛攻,新兵们也能像老兵一样趁着迎战,并取得了不小的战果。”

    我从涅克拉索夫的话里,听出他只是在四号阵地的新兵中进行了我提出的那种特殊训练,于是便试探地问:“上校同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只在四号阵地上实施了这种训练方式,根本没有在全师范围内推广,对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您猜得没错。”涅克拉索夫毫不忌讳地承认了,随后他向我表态说:“不过经过今天的这场战斗,我已经发现您这种训练方式的优越性。等战斗一结束,我就立即在全师范围内进行推广。”

    “那你可要抓紧了,上校同志。”我没好气地说道:“敌人留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在今天天黑以前,你们师所有的部队,必须进行一次类似的训练。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响亮地回答说。

    “继续监视敌人,一旦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向我报告。”说完,我不等他说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基里洛夫等我放下电话后,有些惊喜地问道:“丽达,四号阵地前的敌人。被我们的部队击退了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军事委员同志。进攻四号阵地的敌人,在我军指战员的顽强阻击下。遗下了七八十具尸体,和两辆被击毁的坦克,灰溜溜地撤回了他们的出发阵地。”

    基里洛夫等我说完,也忍不住抬手看了看表,接着感慨地说:“近卫第52师的指战员真是好样的,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击退了德军的进攻。”

    “军事委员同志,”见基里洛夫有信心过于乐观,我便提醒他说:“只是德军的第一波进攻被我们击退了。他们退下来重新整顿一下部队,没准马上又会朝我们发起新的进攻。就看坚守四号高地的指战员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表现如何了。”

    基里洛夫听完我的这番话,不禁皱紧了眉头,担忧地说:“丽达,四号阵地不会变成斯大林格勒北面的那个5高地一样,成为我军和德军反复拉锯的战场吧?”

    “有这种可能。”在基里洛夫说这话前,我就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四号阵地经过丢失后,山坡上的工事得到了加强,还修筑了可以屯兵和囤积作战物资的坑道。这样一来,就算这个阵地成为敌我双方争夺的焦点,但我们的部队伤亡也会大大地减少。“不过四号阵地依托坑道修筑了较为完善的防御工事,我们坚守在上面的部队,绝对不会出现5高地那样一天就全部打光的情况。”

    我的话刚说完,别济科夫就拿着一张电报纸从门外走了进来。我猜测他拿着的可能是瓦图京的回电,便主动问道:“参谋长,方面军司令员是怎么回复我们的。”

    “瓦图京将军命令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四号阵地,绝对不能让那里变成德军的进攻出发点。”别济科夫说完,便将手里的电报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看了看,见上面的内容和别济科夫所说的一样,便随时递给了丹尼洛夫,同时还对他说道:“副司令员同志,看来上级也看清了德军夺取高地的意图,所以才会给我们下达不惜一切代价坚守的命令。”

    看完电报的丹尼洛夫把电报纸把桌上一搁,抬头望着我说:“上级的看法,和我们不谋而合,不管怎么样,四号阵地必须坚守住。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还是应该让炮兵和坦克军作好战斗准备,一旦敌人占领了四号阵地,我们就可以及时地实施反击。”

    对于丹尼洛夫的这种担忧,我笑了笑,轻松地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您别担心,德国人进攻四号高地的兵力有限,就算让他们打一天,也别想打下来。相反,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即要落实。”说到这里,我转身冲站在一旁的别济科夫说,“参谋长同志,请您立即给各师师长打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在部队里推广我提出的那种训练方式。凡是没有进行实弹训练的单位,必须在今天天黑以前完成训练工作。”

    丹尼洛夫听我对别济科夫下达这样一道命令,有些不解地说:“司令员同志,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强行推广这种训练方式呢?要知道我们还没来得及检验这种模式是否适用,就贸然在所有的部队里推广,万一在训练中造成了不必要的伤亡,可怎么办啊?”

    “副司令员同志,您可能还不知道吧,四号阵地上面的新兵,就是在这两天进行过特训。”为了说服丹尼洛夫,我把刚刚涅克拉索夫所说的话向他重复了一遍,最后总结说:“正是因为在指战员们中间实施了这种特训,因此在今天的战斗中,该阵地上的守军不管是老兵还是新战士,表现得都很勇敢顽强,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松就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我正在和丹尼洛夫说话的时候,涅克拉索夫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在电话里急匆匆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德军在经过短暂的休整后,又向四号阵地发起了进攻。”

    “能挡住吗?”我简短地问道。

    “没问题,肯定能挡住。”涅克拉索夫信心十足地回答说。

    “敌人的坦克,你们能应付吗?”丹尼洛夫在旁边冲着话筒大声地问道。

    “请司令员、副司令员同志放心。”涅克拉索夫口齿清楚地回答说:“上级给我们配发的40火箭筒正是太好使了,隔着两三百米的距离,就能轻松地击穿德军坦克的正面装甲,比以前的反坦克炮和反坦克枪强多了。”

    听到涅克拉索夫的回答,我的心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心说40火箭筒这种来自未来的武器,在有效射程内,就算对上虎式或豹式坦克,都能轻松地击穿它们的正面装甲,更何况德军的三号四号坦克了。(未完待续。)

第一一〇八章 先发制人的炮击(上)

    临近中午的时候,涅克拉索夫再次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里兴奋地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进攻四号阵地德军,在他们的第五次进攻被我们击退后,已全部撤回到他们的出发阵地,看样子,他们在今天是不会再继续进攻了。”

    “上校同志,打得好。可是你们也不能骄傲,要命令指战员们抓紧时间加固工事,并做好继续作战的准备。”我在交代涅克拉索夫几句后,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又问道:“对了,在战斗中抓到俘虏了吗?”

    “抓到了,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兴奋地回答说:“敌人最后一次败退时,我命令部队出击了一次,抓了十几名俘虏,其中有一名中尉。”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听说抓到了俘虏,特别还是一个军官,我顿时喜出望外,在称赞他几句后,我又吩咐道:“立即把这名德军中尉送到集团军司令部来,我要亲自进行审问。对了,您也一起过来。”

    放下电话,我就立即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给所有的师长打电话,通知他们晚上十点过来开会。”

    基里洛夫等我吩咐完别济科夫,插嘴问道:“丽达,四号阵地的情况怎么样?”

    “据涅克拉索夫上校报告,进攻四号阵地的敌人,已被我们全部消灭了。”我见基里洛夫和丹尼洛夫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脸上都浮现出了喜悦的表情,赶紧又补充一句:“抓了十几名俘虏,其中还有一名中尉。我已经命令他把那名军官送过来,看能否从敌人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我的话刚说完,桌上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我拿起话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喂,奥夏宁娜吗?我是瓦图京!”

    听到是瓦图京的声音,我连忙来了个立正。同时恭恭敬敬地说:“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

    “四号阵地的情况怎么样了?”瓦图京也不绕圈子,便开门见山地问。

    “报告司令员同志。”由于我刚从涅克拉索夫那里得到了好消息。所以向瓦图京报告时,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一丝喜悦:“进攻四号阵地的德军部队已我军彻底击退了,好抓了几个俘虏。我让涅克拉索夫将俘虏送到集团军司令部来审问,还能否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四号阵地的指战员们表现得不错啊。”瓦图京听到这个好消息,也显得很高兴。在临挂电话前。还专门叮嘱我:“如果从俘虏的嘴里了解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就立即向我汇报。”

    中午一点的时候,涅克拉索夫亲自押解着被俘的德军中尉,来到了我们的指挥部。早在俘虏到来前,丹尼洛夫就自告奋勇,要承担审讯俘虏的工作。对此,我没有任何异议,还专门把格瑞特卡少尉叫过来做翻译。

    德军中尉走进指挥部,看到里面坐在这么多中高级军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挺直身体站在屋子的中间,用警惕的眼神在我们几个人的身上扫来扫去。

    涅克拉索夫向我们介绍说:“指挥员同志们,这是德军第197师的耿泽尔中尉,是在今天的战斗中被我军俘虏的。”

    丹尼洛夫不动神色地站起身,走到了耿泽尔的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怎么获得的铁十字勋章?”旁边的格瑞特卡连忙将他的话翻译给对方听。

    听到丹尼洛夫的问题,我才注意到德军中尉那又破又脏的军服上,居然挂着一枚铁十字勋章。连忙集中注意力聆听,想搞清楚他是如何获得的勋章。

    “在斯大林格勒。”耿泽尔中尉毫不掩饰地回答说:“当时我率领我的排。在中央火车站,击退了你们的几次反击。”

    “斯大林格勒?!”丹尼洛夫在重复了这个地方名后,冷笑着说道:“中尉先生,你真走运。对你来说,战争已经结束了。”

    没想到耿泽尔在听完丹尼洛夫的话以后,居然冷笑着叽里哇啦说了一大堆。等格瑞特卡翻译过来,我才知道他说的是:“虽然我成为了你们的俘虏,但你们的命运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明天你们又会像斯大林格勒那样,被我们打得狼狈不堪。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次到达莫斯科城下。我们已经接到了元首的命令。”

    “什么命令?”听完格瑞特卡的翻译,我和丹尼洛夫异口同声地问道。

    丹尼洛夫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好奇,想搞清德军的下一步有什么企图。而我的心里却是咯噔一声,心说难道真的像历史上那样,德军将在明天凌晨发动库尔斯克会战?

    耿泽尔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根据命令,我们在明天凌晨将要发动一次强大的攻击,这也是最后的决定性的攻击。”

    “什么时候开始?”听到这个消息,丹尼洛夫虽然努力保持镇静,可他的声音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带着一丝颤音。

    “7月5日凌晨三点。”耿泽尔轻描淡写地说出了最后的答案。

    我在听到这个情报后的反应,与丹尼洛夫、基里洛夫他们所表现的震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挥了挥手,命令站在俘虏身后的战士,将俘虏从指挥部里带走。随后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同志,立即给我接通方面军司令部,我要把这个重要的情报向瓦图京司令员汇报。”

    “啊,立即上报?”别济科夫听到我的命令,没有马上去执行,而是站在原地没动,同时还好心地提醒我:“丽达,你看是否再核实一下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假如我们将这个未加证实的情报上报后,发现只不过是德军的一个圈套,那可就麻烦了。”

    “参谋长同志,不要再瞻前顾后了。”我语气严厉地对别济科夫说道:“立即接通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我要亲自向瓦图京司令员报告。出了什么意外,由我来承担一切责任。如果不及时上报,贻误了战机,导致我们的防线被德军突破,那么我们都会被送上军事法庭。”

    别济科夫从认识我到现在。估计还是第一次见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他说话,只好无奈地答应一声,便拿起电话,让接线员负责接通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接电话的不是瓦图京,而是军事委员赫鲁晓夫。听到是我的声音,对方笑着用和蔼可亲的语气问道:“丽达,你有什么事情要找瓦图京同志吗?”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由于赫鲁晓夫是未来的一号首长。所以在和他交道的时候,我都保持着足够的尊重,这样就算将来得不到他的重用,但也不会遭到刻意的打压。此刻听到他的问题,我连忙如实地报告说:“我们刚刚审讯了一名被俘的德军军官,据他的供认,德军将要对我们发起全面的进攻。”

    “全面的进攻。”赫鲁晓夫将我的话重复一遍后,郑重其事地问道:“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

    “7月5日凌晨三点。”我在报告了准确的时间后,又用自己所知道的历史知识补充说:“敌人将采取南北对进的钳形攻势。同时从北面和南面两个方向,向我们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防区发起进攻。”

    “丽达,你所说的情报,都是真的吗?”在听完我的报告后,赫鲁晓夫的声音变得紧张起来,他严肃地问道:“你能保证你所说的内容,都是真实的吗?”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我用坚定的语气回答说:“我向您报告的情报,是绝对真实的,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丽达。请等一下。”赫鲁晓夫说完这句以后,我就从耳机里隐约听到他喊人的声音:“……你立即去把司令员同志请过来,就说有十万火急的军情等着他处理,快去……”

    接着。赫鲁晓夫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丽达,我已经派人去叫瓦图京司令员了,他很快就过来。等他来了以后,你再把刚刚的情报向他汇报一次,相信他会做出相应的部署。”

    没过多久,瓦图京就来了。他可能是从附近什么地方跑过来。说话还有点微微气喘,他紧张地问道:“奥夏宁娜,我听军事委员说你有十万火急的情报,出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为了引起瓦图京的重视,我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补充道:“既然我们知道敌人在集结,那么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来推迟敌人的进攻时间。”

    我本来以为自己这么一说,瓦图京多少会说几句让我加强戒备防止德军进攻之类的套话,没想到他在沉默片刻后,却缓缓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我不能做任何决定,必须立即向上报告。”

    “司令员同志,”见他到此刻还犹豫不决,我不禁有些着急了,全然不顾上下等级的差异,而是直接催促他:“现在离德军进攻就只剩下十来个小时,您可以早做决断啊。”

    “这个事情不用你来操心。”也许是我的话说得有点过火,瓦图京不耐烦地说道:“你要搞清楚,究竟你是方面军司令员,还是我是方面军司令员,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还有,你上报的这个情报虽然重要,但在没有得到最后核实的情况下,是不能相信的。也许你所审问的德军俘虏,相信你和你的部下都撒了谎。”

    面对瓦图京的责任,我只有哭笑连连,心说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以为把这样重要的情报报上前,上级就会立即有针对性地做出应对措施,没想到别人压根不相信我的情报。

    “是谁的电话啊?瓦图京同志。”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忽然听到话筒里又响起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禁暗喜,心说事情没准会有转机。

    “是近卫第6集团军司令员奥夏宁娜中将的电话。”瓦图京向对方报告说:“她向我报告说,她从德军俘虏的嘴里得知,敌人将在7月5日,也就是明天凌晨三点,同时从南北两个方向发起对我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进攻。”

    对方听完瓦图京的报告后,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对瓦图京说:“瓦图京同志,把电话给我。我亲自和丽达谈谈。”

    很快,话筒里传来了我熟悉的声音:“丽达,你好,我是华西列夫斯基!”

    “您好。总参谋长同志。”听到华西列夫斯基亲自对我讲话,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华西列夫斯基用友好的语气问道:“我听瓦图京同志说,你从俘虏那里得知了德军进攻的日期,有这么回事吧?”

    “没错。总参谋长同志。根据德军俘虏的交代,他们将在明天凌晨三点,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对我军的防线发起全面进攻。”

    听完我的陈述后,华西列夫斯基字斟句酌地问:“丽达,你的这个情报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德军俘虏会不会是在撒谎?”

    “总参谋长同志,”为了让他能相信我所说的话,我不得不向他进行分析:“我认为这个情报是真的。首先,我前两天曾经和朱可夫元帅谈过,根据种种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分析。德军的进攻,应是本月2号到8号之间;其次,今天曼斯坦因的部队,对我们集团军第一道防线上的四号阵地,进行了战前的火力侦察;还有,根据我们侦察兵的报告,敌人的一些师级或者军级指挥部,正在向前线移动。所有这一切,都说明他们已经准备开始进攻了。”

    “在凌晨三点,如果俘虏的话可靠的话。”华西列夫斯基听完我的分析,慢吞吞地说道:“那么再过十三个小时,敌人的进攻就会开始了。”

    “是的,总参谋长同志。”我相信他在听我的简短分析后,已经相信敌人会在明天发起进攻,便趁热打铁地说:“如果德军真的将在明天凌晨三点发起进攻,那么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措施呢?”

    华西列夫斯基在沉默一阵后,果断地说道:“当然是集中方面军的所有炮火,对德军的集结地点进行轰击。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们集团军的炮兵力量也是很强大的,这件事,你可以交给你的炮兵司令员负责。”

    “明白了,总参谋长同志。”听他这么说,我的心情越发变得愉快起来,我非常爽快地回答道:“我这就命令炮兵进入射击位置,随时做好开炮的准备。”

    放下电话,我抬头看着天花板,心说现在发生的事情,和历史上发生的好像有所出入,电影里是罗科索夫斯基从俘虏的嘴里得知了德军进攻的时间,并报告了朱可夫。如今这次却是我从俘虏那里得到了他们将要进攻的情报,并上报给了华西列夫斯基,相信他很快就会把这事向朱可夫进行通报。电影里,朱可夫得知确切的消息时,离战争爆发只剩下两个小时,而此刻却有长达十三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看着我盯着天花板发呆,波夫斯基连忙在旁边喊我:“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我们炮兵的任务是什么?”

    波夫斯基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我连忙把他叫到自己的面前,指着地图上的托马罗夫卡和鲍里索夫卡两个地点,对波夫斯基说道:“上校同志,命令我们所有的炮兵瞄准这两个地方,并做好开火的准备。”

    听到我所下达的命令,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这么说,司令员同志,我们的进攻要开始了?”

    “不是我们的进攻,上校同志。”见波夫斯基过于激动,我连忙给他泼了一盆冷水,“目前我们暂时还没有进攻德军的能力。向他们集结的地方开炮,只能推迟他们的进攻时间。要知道,战争机器一旦启动,是谁也无法阻止的。”

    波夫斯基听我这么说,连点了几下头,随后有些为难地说:“司令员同志,由于我们的炮兵分布过于分散,也许能参加炮击的火炮数量有限。”

    “为什么?”波夫斯基的话让我感到很奇怪,我心里说炮兵过于分散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不会被德军的空军或者炮兵一锅端掉,况且要打什么目标,只要提供一个参数给各炮兵团,让他们朝着一个方向开炮,一样可以保证火炮的密集覆盖面积。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波夫斯基见我蹙起眉头,慌忙向我解释说:“我们的炮兵团和火箭炮营,分别在三道防线。第三道防线的炮兵团,因为距离您所提供的炮击目标过远,射程不够的缘故,所以无法参加炮击。”

    听到原来是这么一个理由,我的心情重新放松下来,笑着对他说:“既然是这样,上校同志,那你就尽快安排部署在第三道防线的炮兵前移,在合适的地点建立炮兵阵地。等时间一到,就集中所有的炮火,对德军的集结地进行炮轰。”(未完待续。)

第一一〇五章 朱可夫五来了

    特拉夫金所率领的侦察小分队,每天都有侦察到的情报反馈回来。根据他们的情报显示,德军正在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一带集结大量的部队,其中刚刚进驻别尔哥罗德的坦克第19师,和步兵第332师正在进行战斗动员。

    德军的部队正在进行战斗动员的情报,是6月30日晚上十点左右收到的。我在看完情报后,就吩咐情报处长拉斯米欣通过电报的形式,将这个情报上报给了方面军司令部。

    不知道为什么,情报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以后,就如同泥牛入海,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等到半夜,看到丹尼洛夫和基里洛夫两人都哈欠连天,我便主动提出:“副司令员、军事委员、炮兵司令员同志,你们都累了,先去休息吧。”

    昏昏欲睡的丹尼洛夫听到我这么说,连忙摆摆手:“司令员同志,等方面军司令部的答复回来后,我们再去休息吧。”

    我抬手看了看表,见已经是7月1日的凌晨一点,既然这个时间都没接到上级的答复,那么在天亮以前,肯定是不会有答复给我们的。因此我郑重其事地对两人再次说道:“副司令员、军事委员,你们两人先去休息吧。这里我留下值班,只要上级的答复一来,我就会立即派人去通知你们的。”

    基里洛夫和了解我的性格,听我这么说 ,也就没坚持,站起来点了点头,拉着还想再说点什么的丹尼洛夫离开了指挥部。波夫斯基向我敬了个礼,跟在两人的后面走了出去。

    别济科夫看着基里洛夫和丹尼洛夫离开,也关切地对我说:“丽达,我估计在天亮以前。上级是不会给我们任何答复的,你不如也去休息,我留下就行了。”

    “不用不用,”我摆着手拒绝了他的好意,从接到特拉夫金他们发回的情报,我的心里就一直不踏实。因为距离库尔斯克会战爆发只剩下不到一百个小时,为了不被德军打个措手不及,我在接到情报后,第一时间就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就是希望他们能根据德军集结的情报,制订出应变的措施,没想到几个小时过去了,瓦图京那里却迟迟不给答复,就算让我去睡也根本睡不着。“我就留在这里等消息。如果累了,我就趴在桌上睡一会儿。”

    我坐在桌前,望着摊在面前的地图,仔细地思量着自己防区内可能存在的防御漏洞。瞧了半天,发现该埋地雷的地方,布置了雷区;该重点防御的地带,都依托山坡修筑了包括坑道在内的完善防御体系;而位于第一道和第二道防线之间的,便于德军坦克部队突击的平原地带。除了有雷区、反坦克火力点,还挖掘了大量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奥夏宁娜壕沟”。

    虽然防区内工事密布。重要的防御地带都布置了重兵把守,但面对德军的雷霆一击,我还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在考虑一旦第一、第二道防线失守,我该如何集中所有的兵力,在第三道防线固守待援。

    我盯着地图一直看到早晨六点。困劲也不知不觉上来了,正趴在桌上准备睡一会儿。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铃声骤然响了起来。我心里一个激灵:“难道是瓦图京打电话来了?”

    我刚抬起头,别济科夫已快速地冲到桌前,抓起了电话。在听了一阵后。他放下电话向我汇报说:“丽达,近卫第八十九师的师长报告,说朱可夫元帅的车队正朝着我们的司令部来了,大概再过十分钟就能到达我们这里。”

    我点了点头,转身吩咐屋里的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立即通知副司令员、军事委员、炮兵司令员,和我一起去迎接元帅同志。另外,再给各师师长打电话,命令他们马上赶到指挥部,等候朱可夫元帅的接见。”

    趁着阿赫罗梅耶夫打电话的工夫,我将桌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将铺在桌上上的各种情报归拢摆在了一旁,又正了正自己的军帽,然后冲着别济科夫一摆头说道:“走吧,参谋长同志,跟我去迎接元帅同志。”

    走出司令部所在的建筑物,警卫团长尤先科、副团长布科夫早已等候在那里。见到我和别济科夫走出来,尤先科跑上前来,敬礼后向我询问是开车去接还是步行去接。

    我把手一摆说:“城里的街道狭窄,汽车转弯不容易,还是步行去吧。不过既然是在城里,用不着去那么多的人,你们两个带一个班跟我去。”

    没等警卫班列队完毕,丹尼洛夫、基里洛夫、波夫斯基已急匆匆地从建筑物里跑出来。丹尼洛夫来到了我的旁边,一边系着腰间的皮带,一边有些紧张地说:“怎么朱可夫元帅说来就来啊,事先也不和我们打一个招呼,搞得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见该来的人都已经来齐全了,我也不废话,带着大家离开了司令部,迈着整齐的步伐沿街道朝城外走去。沿途遇到的几支巡逻队见到我们的到来,纷纷让到了路的一侧,并抬手向我们一行人敬礼。

    我们来到了城北的入口处,等了不多一会儿,就看到由两辆吉普车和三辆装甲车组成的车队朝我们驶来。我连忙冲着身后的指战员们大声地说:“大家注意,元帅同志的车队来了,立即列队。”

    说完,我就侧身站在了路边,接着丹尼洛夫、基里洛夫、波夫斯基、别济科夫等人纷纷站在了我的左侧,尤先科、布科夫和警卫班的战士则站在了我们的后面。

    第一辆吉普车经过我们的时候,只是放缓了速度,却并没有停下来。正当我在猜测朱可夫是不是在后面的装甲车上时,第二辆吉普车停在了我的面前,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一名中校,从车头方向绕到了左侧的后车门处,拉开了车门便挺直身体站在一旁。

    看到朱可夫从车里下来。我立即迎了上前,抬手敬礼后,礼貌地说道:“您好,元帅同志,欢迎您到近卫第6集团军来视察工作。司令员奥夏宁娜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朱可夫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主动伸手握住我的手,笑着说道:“丽达,我们又见面了!”接着他又和上前的丹尼洛夫、基里洛夫、波夫斯基、别济科夫等人一一握手。最后把大手一挥,说道:“好了,我们去你的司令部吧。”

    我们步行回到了司令部,来到了我的指挥部。朱可夫进门后左右张望了一番,跟着他进来的那名中校立即点了点头,凑近别济科夫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别济科夫听完,立即朝还待在屋里的阿赫罗梅耶夫、拉斯米欣等人招了招手。带着他们离开了这个房间。朱可夫看到屋里只剩下了我、丹尼洛夫、基里洛夫和波夫斯基几人后,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丽达,昨晚我接到了瓦图京将军的电话,说你们的侦察兵在别尔哥罗德发现了德军正在进行集结,有向我军发动进攻的迹象。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就连夜赶了过来,想搞清楚究竟是这么回事。”

    朱可夫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他为什么会大清早就出现在了我的防区。原来是在得到了我上报的情报后,心里感到不踏实。而是特定来核实情况的。我赶紧回答说:“元帅同志,从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德军大量地集结兵力,准备对我集团军的防区发起进攻的可能是存在的。”说完,我上前两步,拿起放在桌上的那叠情报。抽出几张我认为是重要的,递给了他。

    朱可夫接过我递给他的情况,低头仔细地浏览起来。看了一会儿,他抬起头问我:“丽达,以你的判断。德军将在什么时间,从什么方向向我们发起进攻呢?”

    虽然我对这段历史比较了解,但我不能直接说出答案,只能摆出一副根据情报进行分析的语气说:“元帅同志,我觉得德军会采用南北对进的钳形攻势,向我们发起进攻,以达到包围歼灭库尔斯克突出部的我军部队的战役目的。至于进攻时间嘛,我觉得可能是在7月2日到8日之间。”

    听完我的分析,朱可夫把手里的情报搁在了桌上,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室内来回地踱步。我站在原地没动弹,只是眼球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我心里明白他正在思索我所说的一切,所以知趣地闭上了嘴巴,免得影响到他的思路。

    他在屋里来回地走了十几圈后,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快步地来到了我的面前停下,看着我有些纳闷地问道:“丽达,根据我们最近从各方面汇总的情报,德军对库尔斯克的进攻,的确有可能是在7月2号到8号展开。可是你是如何知道德军的这个进攻日期呢?”

    “元帅同志,请允许我来向您回答这个问题。”站在旁边的丹尼洛夫也向前两步,走到我的身边和我并列,恭恭敬敬地对朱可夫说道。见对方点头表示许可后,他接着又说,“司令员同志每天收到侦察小分队的情报后,就会在地图上进行反复的推演,推测德军可能进攻路线和所使用的兵力等等。因此,我认为她能分析出德军进攻的大致日期,是完全可能的。”

    朱可夫听丹尼洛夫这么说,皱着眉头转过了身子,把一只手握成拳头,不断地捶打着另外一只手的手心,似乎又陷入了思考之中。

    过了好一阵,朱可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快步地走到了桌边,低头去看摊放在上面的地图,看了一会儿后,他冲我们招了招手,同时说道:“你们都过来吧。”

    等看到我们都围在了桌边,他用手指着地图对我们说道:“要知道我们的部队,并没有从哈尔科夫战役的失利中恢复过来。如果德军真的主动向我们发起进攻,恰恰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你们看,经过我们这几个月的努力,炮兵团的数量第一次超过了步兵,而且超过的数量达一倍半之多。而部署重炮最多的地方,就是统帅部分析德军最可能进攻的那些方向。

    以罗科索夫斯基部的第13集团军为例,他们负责掩护奥廖尔——库尔斯克铁路线上受威胁最严重的地段,每一公里的战线上约有一百四十门火炮和迫击炮支援,比德军可以集中起来用于进攻的火炮要多得多。

    同时,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补充了九千多门火炮和迫击炮,总共从最高统帅部的预备队获得了九十二个炮兵团的增援。并沿着比较重要的方向配置了六千多们反坦克炮,埋设了近四十万颗地雷和**包。

    为了加强前线的领导工作,最高统帅本人昨天发表命令,让我的司令部进驻库尔斯克,负责协调中央方面军、布良斯克方面军和西方方面军的协同作战,而华西列夫斯基则负责对沃罗涅日方面军进行指导……”

    朱可夫所说的这一切,对我来说,很多都属于是绝密。我立即明白,他刚刚为什么要让他的部下,将级别不够的指挥员都从这个屋里撵了出去,就是为了防止泄密的可能。

    朱可夫说完这一切以后,抬头问我:“丽达,如今我军已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只等德军发起进攻,我们就可以予以迎头痛击,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我说的这一切,你都听明白了吗?”

    我虽然不知道朱可夫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听明白了,元帅同志。”

    “你们近卫第6集团军是沃罗涅日方面军中,最接近德军防线的,一旦遭到德军的进攻。”朱可夫问到这里时,略微停顿了片刻,然后试探地问:“你的部队能挡住他们吗?”

    朱可夫的话让我想起了几个小时前,在地图上进行的那次推演,便摇了摇头,如实地回答说:“元帅同志,虽然我想斩钉截铁地回答您说,我们能挡住德军的进攻。可是根据目前的敌我态势,我只能遗憾地回答您:对不起,我挡不住。至少在我军实施反攻开始前,第一、第二两道防线都有被突破的可能。”(未完待续。)( )

第一一〇六章 德军的前战前侦察(上)

    朱可夫听到我的回答,脸上露出了恼怒的表情,盯着我的那两只眼睛如同要喷出火似的。正当我心惊肉跳的时候,他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他伸手抓起放在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装在银制杯托里的玻璃杯,在坚硬的地面上摔得粉碎,裤脚被茶水渗湿的同时,几滴带着余温的茶水溅到了我的脸上,让我本能地朝后面退了一步。

    朱可夫怒气冲冲地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奥夏宁娜,我真是看错你了。我把总兵力将近八万人的近卫第6集团军交给你,就是希望你能像在斯大林格勒一样,将你们的防御地带变成如同马马耶夫岗那样,成为一道让德军无法逾越的闸门。没想到你居然告诉我,说你根本守不住防线。战斗还没有开始,你甚至都已经考虑到放弃第一、第二道防线了,这样的话,这场仗还怎么打,怎么打?”他可能是太生气了,以至于对我的称呼,都由他常用的“丽达”,变成了略显生疏的“奥夏宁娜”。

    此刻暴跳如雷的朱可夫,和平日里那种淡定自若的他判若两人。因为隔得太近,我的耳膜几乎被他洪亮的声音震破。虽然他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但出于对他的尊重,我丝毫没有在意他所说的话,只是默默地忍受着他的雷霆之怒。

    等他发完了脾气,重新安静下来以后,我方才不紧不慢地对他说道:“元帅同志,您能听我解释吗?”

    他瞪了我一眼,气呼呼地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便一屁股坐在了桌边。

    我没有立即向他进行解释,而是走到了墙边放茶壶的地方。重新倒了一杯茶,端到他的面前放下。而旁边原本被吓得噤若寒蝉的波夫斯基,见室内的气氛有所缓和,便蹲下身子开始收拾地下的狼藉。

    骂得口干舌燥的朱可夫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后,把杯子往桌上一顿,用缓和了许多的语气问道:“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元帅同志,”我盯着朱可夫说道:“虽然我们近卫第6集团军的兵力听起来不少,但由于防御正面过大,平均分配到三道防线上,就显得有些薄弱了。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只能削弱某些地段,进行重点防御。”

    “没错,我们的防御战,很多时候就是削弱一个方向。去加强另外的方向。”朱可夫对我的这种说法非常认同,因为以前他在担任列宁格勒方面军司令员时,就采取过同样的做法。他接着问道:“可是,这和你打算放弃第一、第二道防线,有什么联系吗?”

    “由于我把主要的兵力加强到重要的地段,这样个别地区的防御就显得薄弱。这样一来,德军一旦发动进攻,那么我们的防线就会出现多点被突破的可能。”我知道假如不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对朱可夫说清楚。他完全有可能做出“大义灭亲”,将我撤职并送上军事法庭的举动。因此我说道:“我们的目的是以消耗德军的有生力量为主,所以不用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所以就算德军突破了我们的第一、第二道防线,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们不光可以在第三道防线前挡住他们,而且前两道防线上的防御要点,依旧掌控在我军的手里,使德军不敢将所有的力量。都用于向库尔斯克的冲击。只要他们的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可以展开全面的反击。”

    “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朱可夫把我这句话颠来复去地念了几遍,最后疑惑不解地问:“这种说法和我军的一向指导思想是格格不入的,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要知道,我们一直教育指战员们。哪怕白骨暴露在荒野,也要像钉子一定钉在阵地上,一步也不能后退。如今再向他们宣传不要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这样会不会让指战员们在思想上产生混乱啊?”

    “元帅同志,”对于他的这个疑虑,我一本正经地解释说:“对于您所担心的事情,我想只需要派出政工人员到部队里,做好政治宣传工作就可以了。”

    朱可夫听完后,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岔开话题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看好这种战术,把你的理由说来听听。”

    见朱可夫要刨根问底,我只好把那著名的观点搬了出来:“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虽然从战术的角度来讲,我们会丢失一些阵地,可却保存了有生力量,早晚有一天我们还能将失去的阵地夺回来。”

    我记不得以前是否对朱可夫或者别人说过同样的论点,反正我说到这里时,基里洛夫便接嘴说道:“没错,元帅同志,我认为丽达说得对。德军占领我们的阵地后,他们势必要分兵把守。这样一来,他们用于正面进攻的力量,就会在无形中被减弱。”

    我和基里洛夫的话,让朱可夫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才慢吞吞地问道:“丽达,假如你是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司令员,在目前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听到朱可夫这么问,我立即明白他是想考察我的应变能力,连忙抛出了自己早已深思熟虑的答案:“元帅同志,既然我们知道德军准备向我们的防区发动强大的攻势,那么方面军所属部队均应该做好应战准备,除了炮兵要做好开炮准备外,空军集团军也要做好随时升空作战的准备。

    为了更好地指挥战斗,各集团军司令员、步兵军和师的指挥员都要进驻前线指挥所。同时从即日起,各集团军、军和师的政治部、政治处所属的政工人员,立即到各基层部队,在前线帮助各级指挥员和党团干部开展思想政治工作,找每个指战员进行战前动员。为了提高部队的警觉性,鼓舞指战员们为胜利而战,誓与敌人周旋到底的决心。指挥员和政工人员还需要在战斗进行前,进行振奋人心的动员演说。”

    朱可夫听我说完,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想不到你的思路,居然和瓦图京是一模一样的。对了,你还是坚持听任德军突破我军防线的观点吗?”

    “是的。元帅同志。”我在回答他这个问题的同时,又再度强调了自己的防御思路,免得在他的心里留下一根刺:“我刚刚说我们的第一、第二道防线会被德军突破,并不意味着我们不会去全力防守。而是指在一些无关轻重的地段,我们不会投入太多的兵力去防守,就算阵地失守,我们也不会组织部队去实施伤亡巨大的反击。而那些主要的防御阵地,才是我们的重中之重,除了派重兵把守。还要加强守军的火力,就算德军突破了我们的防线,他们也能在敌人的后方起到牵制的作用。”

    朱可夫耐心地听着我阐述自己的观点,出人意料地没有打断我,直到我最后说了一句:“我的话说完了。”他才不紧不慢地说:“既然你有了周详的考虑,那么我相信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你们近卫第6集团军一定会有不俗的表现。”

    基里洛夫见朱可夫的态度重新变得平和时,不失时机地提出:“元帅同志。我们各师的师长都来了,此刻就等在外面。您能接见他们一下吗?”

    朱可夫听到基里洛夫的建议,不由眉头紧锁,想了一会儿后,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基里洛夫同志亲自提出这件事,那我就见见吧。反正有不少人都是以前的老战友,趁这个机会还可以叙叙旧。”

    见朱可夫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基里洛夫冲站在旁边的波夫斯基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快步地走到了门边。冲着外面说道:“进来吧,指挥员同志们,都进来吧。苏联元帅同志要接见大家。”

    呼啦啦地涌进来十几人,让屋里顿时变得拥挤起来。几位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师长,显然和朱可夫很熟悉,他们亲切地叫着朱可夫的本名和父名,又是敬礼,又是握手,询问彼此的近况,显得亲密的很我刚听到朱可夫说有不少是他的老战友,以为他是随便说说,见此情形,才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由于屋里坐的地方有限,别济科夫这个参谋长又安排人搬了几张长凳进来,让所有的师级领导可以坐下听朱可夫讲话。

    等大家都就坐后,坐在桌边的朱可夫笑容可掬地说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好。今天我到这里来,一是检查部队的备战情况,二是顺便来看看大家。”说到这里,他忽然加重了语气问道:“你们都做好战斗准备了吗?”

    片刻的停顿后,在座的师长们齐声回答道:“准备好了。”

    朱可夫听到大家的回答,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喜色,而是板着脸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我们有可能马上就要打大仗了,所以平时你们要深入基层连队,了解真实的备战情况,看还存在什么问题,要立即予以解决。否则一遇到大仗恶仗,缺点再暴露出来,一切可就晚了。”

    丹尼洛夫等朱可夫说完,也补充说:“同志们,虽然我们集团军大部分的师,都是近卫师,战斗力比一般的部队强。但大家心里应该明白,之所以能比别人强,那是因为近卫师里的老兵比例高、战斗骨干多、武器装备好,战斗经验丰富。可是前期为了弥补近卫师的战损,也给你们补充了不少的新兵,对这些没有任何经验的新兵,你们要抓紧时间训练,尽快提高他们的战斗力,别让他们听到枪响就尿裤子,这样的部队是靠不住的。”

    丹尼洛夫的话说完后,引起了在场指挥员们的一片哄笑声。笑声过后,近卫第52师师长涅克拉索夫上校站了起来,附和说道:“副司令员同志说得对,我们前段时间丢失的那个阵地,就是因为守军里的新兵太多。听到枪响,不少人就慌了手脚,不懂得占据有利地形进行抵抗,不是在阵地上乱跑,就是跟着那些惊慌失措的胆小鬼朝后跑。”

    “涅克拉索夫上校,”我听到这里,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问道:“你们师的新兵经过实弹射击没有?”

    涅克拉索夫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师的新兵大多没有进行过实弹射击。但我相信他们在战斗中……”

    “连实弹射击都没有经历过的新兵,你能指望他们在战斗中发挥超常的战斗力吗?”我见涅克拉索夫有点不以为然,便毫不客气地向他指出:“更何况,你们师和近卫51师坚守着本集团军的第一道防线,如果部队的战斗素质不过硬,当你们在深陷敌后时,又能坚持多长的时间?”

    受到责备的涅克拉索夫羞红了脸,有些不服气地辩解说:“就算让新兵进行实弹射击,还是无法让他们达到近卫军老战士的水准啊。”

    “就算暂时达不到老战士的水准也不要紧,但实弹射击的训练必须立即开展。”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我给你两天的时间,必须确保每个新兵都要进行至少一轮的实弹射击,让他们听到敌人的枪响时,不至于出现惊慌失措的情况。”

    “两天时间太短了吧?”涅克拉索夫上校面红耳赤地说道,“我觉得这样的训练,很难达到你所想要的效果。”

    我这时忽然想到了倭国那个魔鬼教官在柳班地区,帮我训练新兵的往事,于是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非常事情,就要采用非常的训练方式。让你的新兵们都蹲在战壕里,然后让人对着战壕开枪,让他们真实地体会一下,子弹从头顶嗖嗖飞过的感觉是这样的。另外,还要让每个新兵至少投五枚手榴弹,让他们听到爆炸声也不会害怕。”

    我的这种训练方式,把涅克拉索夫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他才喃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这合适吗?”

    “合适,在目前的情况下,是再合适不过的。”我对涅克拉索夫说完这几句话以后,又面向所有的师长说:“这种训练方式,要立即在全集团军范围内推广。不过,你们要记住,一定要确保安全,因为我们每个战士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我们的这种训练,是为了减少他们在战斗中因为恐慌而造成的不必要伤亡。明白吗?”

    “明白了!”所有的师长齐声吼道。(未完待续。)( )

第一一〇七章 德军一的战前侦察(下)

    趁别济科夫去给方面军司令部发表的工夫,我再次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友邻的卡图科夫司令部。听到是我的声音,卡图科夫立即问道:“丽达,根据我的侦察兵报告,德军正在对你们的第一道防线发起进攻,需要我的支援吗?如果需要的话,你尽管说话,我立即命令克里沃舍因少将,让他的机械化第3军派部队进行支援。”

    “谢谢您,将军同志。”卡图科夫的话让我很感动,但我还是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德军只是投入了一支小部队,对我部的一线阵地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就算没有支援,我们的指战员也能很快打退他们的进攻。”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暂时不派兵增援了。”被我拒绝了的卡图科夫字斟句酌地说:“如果需要炮火支援的,也尽管开口,克里沃舍因的几个炮兵团可一直处于备战状态,随时能对进攻你们阵地的德军进行炮火覆盖。”

    “明白了,将军同志。”我笑着对卡图科夫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给您打电话的。”

    当我一放下电话,站在旁边的波夫斯基就立即接过话题,向我请示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在第一道防线后方,还布置有一个加农炮团和一个近卫火箭炮营,在这种时候,完全可以为我们的步兵战友提供炮火支援,需要命令他们开火吗?”

    “不用,上校同志。”我笑着对求战心切的波夫斯基说道:“既然我们已搞清楚了德军进攻的意图,是为了战前侦察。如果命令炮兵开火的话。就会暴露他们的位置。要是把德军的炮火或者飞机招来的话。我们就会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见波夫斯基在听完我的话以后,一脸落寂的表情,连忙安慰他说:“上校同志,现在进攻四号阵地的那些敌人,步兵就能应付,暂时还用不上你们。记住,好钢要用到刀刃上,在接下来的大战。才是你们炮兵大展身手的时候。”

    听到我这么说,波夫斯基脸上顿时又露出了笑容,他理解地说道:“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们的炮兵在今天的战斗中,就暂时当观众,等到德军大举进攻时,我们再用炮火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我俩正在说话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没等我去接,丹尼洛夫已一把抓起了话筒。贴在自己的耳边大声地说:“这里是集团军司令部,我是丹尼洛夫。你是哪里?”在听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司令员同志刚刚说了,进攻四号阵地的敌人,我们的步兵就能对付,暂时用不上你们。行了,就这样,等待命令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从丹尼洛夫所说的内容中,我知道可能是哪支部队又想参战,便好奇地问:“副司令员同志,电话是谁打来的?”

    “还能是谁,别雷上校呗。”丹尼洛夫说话时,习惯性地耸了耸肩膀,“他说在第一道防线后面,他部署了两个坦克营,问我是否让我们的坦克出击,狠狠地教训一下德国人。对于他的请求,我已经回绝了。”

    对于丹尼洛夫的做法,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但同时还说道:“副司令员同志,虽然在今天的战斗中,我们暂时用不上炮兵和坦克,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需要向别雷上校说清楚,免得产生不好的想法。”

    “不好的想法,什么不好的想法?”丹尼洛夫没想到我会忽然这么说,有点摸不清头脑地说:“根据条例,上级的命令,下级只能无条件地执行,不允许讨论和违抗。就算不给他解释理由,我想别雷上校也是能理解的。”

    “话不能这么说,副司令员同志。”对于丹尼洛夫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我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只能向他解释说:“下面的部队求战心切,主动向司令部请战,但我们却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一口回绝了对方。这样一来,就算下面的指挥员嘴里不说,但在他们的心里还有会留下一个疙瘩。”

    我的话出口后,深怕伤了丹尼洛夫的自尊,便紧张地盯着他,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好在他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皱着眉头想了片刻,便主动地说:“我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这就给别雷上校打个电话,把事情给他讲清楚。”说着,他就伸手去拿桌上的电话。

    在电话接通前,我忽然想起光是给别雷说明不用他们的出击的理由,还是远远不够的,我还需要和他讨论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该如何使用坦克军的事宜。便对丹尼洛夫说:“副司令员同志,还是让别雷上校过来一趟吧,我有事情要当面交代他。”

    恰巧这时电话接通了,原本想向别雷解释几句的丹尼洛夫趁机对着话筒说道:“上校同志吗?我是丹尼洛夫,司令员同志命令您到司令部来一趟。”

    我抬手看了看表,离涅克拉索夫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已过去了半个小时。我等丹尼洛夫一放下电话,就立即拿起来起来,通过通讯兵接通了近卫第52师师部。听到涅克拉索夫的声音后,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上校同志,四号阵地的情况如何?”

    “报告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有点激动地报告说:“敌人的第一次进攻,已经被四号高地上的守军打退了。敌人损失了两辆坦克,被击毙七八十人,剩下的已撤回他们的进攻出发阵地。”

    “打得不错啊,上校同志。”听到涅克拉索夫所报告的战绩,我称赞了一句后,想到在高地上的新兵不少,于是又问道:“我军的伤亡情况如何?”

    “我们的伤亡不大,牺牲了七个,伤了十几个。”涅克拉索夫说到这里。忽然有点歉疚地说:“司令员同志。对不起。请接受我的道歉!”

    我不知道涅克拉索夫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不觉一头雾水地问:“上校同志,您什么事情对不起我?”

    “是这样的,”涅克拉索夫听到我的反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您前几天不是提出一种特殊的训练方式吗?当时我虽然口头答应,但是心里却很不以为然,觉得您这是瞎胡闹。如果不是您一再强调四号阵地的话,我还不会让他们进行这种特殊训练。没想到今天在战斗中。这种特训的效果就显示出来了,面对敌人的猛攻,新兵们也能像老兵一样趁着迎战,并取得了不小的战果。”

    我从涅克拉索夫的话里,听出他只是在四号阵地的新兵中进行了我提出的那种特殊训练,于是便试探地问:“上校同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只在四号阵地上实施了这种训练方式,根本没有在全师范围内推广,对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您猜得没错。”涅克拉索夫毫不忌讳地承认了。随后他向我表态说:“不过经过今天的这场战斗,我已经发现您这种训练方式的优越性。等战斗一结束,我就立即在全师范围内进行推广。”

    “那你可要抓紧了,上校同志。”我没好气地说道:“敌人留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在今天天黑以前,你们师所有的部队,必须进行一次类似的训练。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涅克拉索夫响亮地回答说。

    “继续监视敌人,一旦他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向我报告。”说完,我不等他说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基里洛夫等我放下电话后,有些惊喜地问道:“丽达,四号阵地前的敌人,被我们的部队击退了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军事委员同志。进攻四号阵地的敌人,在我军指战员的顽强阻击下,遗下了七八十具尸体,和两辆被击毁的坦克,灰溜溜地撤回了他们的出发阵地。”

    基里洛夫等我说完,也忍不住抬手看了看表,接着感慨地说:“近卫第52师的指战员真是好样的,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击退了德军的进攻。”

    “军事委员同志,”见基里洛夫有信心过于乐观,我便提醒他说:“只是德军的第一波进攻被我们击退了。他们退下来重新整顿一下部队,没准马上又会朝我们发起新的进攻。就看坚守四号高地的指战员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表现如何了。”

    基里洛夫听完我的这番话,不禁皱紧了眉头,担忧地说:“丽达,四号阵地不会变成斯大林格勒北面的那个5高地一样,成为我军和德军反复拉锯的战场吧?”

    “有这种可能。”在基里洛夫说这话前,我就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四号阵地经过丢失后,山坡上的工事得到了加强,还修筑了可以屯兵和囤积作战物资的坑道。这样一来,就算这个阵地成为敌我双方争夺的焦点,但我们的部队伤亡也会大大地减少。“不过四号阵地依托坑道修筑了较为完善的防御工事,我们坚守在上面的部队,绝对不会出现5高地那样一天就全部打光的情况。”

    我的话刚说完,别济科夫就拿着一张电报纸从门外走了进来。我猜测他拿着的可能是瓦图京的回电,便主动问道:“参谋长,方面军司令员是怎么回复我们的。”

    “瓦图京将军命令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四号阵地,绝对不能让那里变成德军的进攻出发点。”别济科夫说完,便将手里的电报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看了看,见上面的内容和别济科夫所说的一样,便随时递给了丹尼洛夫,同时还对他说道:“副司令员同志,看来上级也看清了德军夺取高地的意图,所以才会给我们下达不惜一切代价坚守的命令。”

    看完电报的丹尼洛夫把电报纸把桌上一搁,抬头望着我说:“上级的看法,和我们不谋而合,不管怎么样,四号阵地必须坚守住。司令员同志,我觉得还是应该让炮兵和坦克军作好战斗准备,一旦敌人占领了四号阵地,我们就可以及时地实施反击。”

    对于丹尼洛夫的这种担忧,我笑了笑,轻松地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您别担心,德国人进攻四号高地的兵力有限,就算让他们打一天,也别想打下来。相反,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即要落实。”说到这里,我转身冲站在一旁的别济科夫说,“参谋长同志,请您立即给各师师长打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在部队里推广我提出的那种训练方式。凡是没有进行实弹训练的单位,必须在今天天黑以前完成训练工作。”

    丹尼洛夫听我对别济科夫下达这样一道命令,有些不解地说:“司令员同志,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强行推广这种训练方式呢?要知道我们还没来得及检验这种模式是否适用,就贸然在所有的部队里推广,万一在训练中造成了不必要的伤亡,可怎么办啊?”

    “副司令员同志,您可能还不知道吧,四号阵地上面的新兵,就是在这两天进行过特训。”为了说服丹尼洛夫,我把刚刚涅克拉索夫所说的话向他重复了一遍,最后总结说:“正是因为在指战员们中间实施了这种特训,因此在今天的战斗中,该阵地上的守军不管是老兵还是新战士,表现得都很勇敢顽强,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松就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我正在和丹尼洛夫说话的时候,涅克拉索夫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在电话里急匆匆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德军在经过短暂的休整后,又向四号阵地发起了进攻。”

    “能挡住吗?”我简短地问道。

    “没问题,肯定能挡住。”涅克拉索夫信心十足地回答说。

    “敌人的坦克,你们能应付吗?”丹尼洛夫在旁边冲着话筒大声地问道。

    “请司令员、副司令员同志放心。”涅克拉索夫口齿清楚地回答说:“上级给我们配发的40火箭筒正是太好使了,隔着两三百米的距离,就能轻松地击穿德军坦克的正面装甲,比以前的反坦克炮和反坦克枪强多了。”

    听到涅克拉索夫的回答,我的心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心说40火箭筒这种来自未来的武器,在有效射程内,就算对上虎式或豹式坦克,都能轻松地击穿它们的正面装甲,更何况德军的三号四号坦克了。(未完待续。)( )

第一一〇九章 先发制人的炮击(中)

    波夫斯基给部署在第三道方向的炮兵打电话时,早就接到了命令的别雷上校,终于来到了指挥部。看着姗姗来迟的别雷,基里洛夫用老朋友的口吻责备他说:“上校同志,副司令员同志给您打电话,都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以前的事情了。您怎么现在才来?”

    别雷上校老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我刚离开军指挥部,就遇到来找我的第101坦克旅旅长,说他们旅又到了十辆新型坦克,让我去看看。因此,就耽误了。”在解释完原因后,他就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等待我表态。

    按照我的本意,是想责备他两句的,不过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便摆了摆手,大度地说道:“算了,上校同志,希望你下次在接到司令部的电话后,不要拖延那么长的时间才过来,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别雷见我不责怪他,脸上立即露出了高兴的表情。片刻之后,他开口问道:“不知道您让我司令部来,有什么重要的指示吗?”

    “上校同志,”我抬手朝桌边的空位一指,示意他坐下,然后表情严肃地对他说:“我们和德军的大战可能就要开始了。”

    “要和德国人开战了?”刚刚坐下的别雷听到我这句话,立即从桌位上蹦了起来,急吼吼地问道:“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段?”

    “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最新情报,明天凌晨三点,曼斯坦因的部队就会从南面。向我集团军的防御地带发起猛攻。”考虑到他的坦克军将在会战中大展神威。我接着问道:“目前坦克军的换装完成了吗?”

    “报告司令员同志。”别雷一本正经地回答说:“目前坦克军共有新型坦克120辆。t—34坦克60辆,还有一些淘汰下来,还没来得及运走的老式坦克,就交给坦克兵们当靶车。”

    “部队都形成战斗力了吗?”我继续追问道。

    “司令员同志,您请放心,我们的坦克兵都有着丰富驾驶和战斗经验,掌握这种新型坦克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别雷有些得意地说道:“上次两个坦克连,就轻松地全歼了包括虎式坦克在内的德军装甲小分队。如果真的大战爆发的话。我的坦克军可以在平原上,轻松地歼灭和我们数量相等的坦克。”

    “上校同志,中国有句老话,叫‘骄兵必败’。”我见别雷上校有点得意忘形,便提醒他说:“虽然我们打了一次胜仗,但并不等于说我们的实力就远远地超过了德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和德军之间还会进行更加残酷的战斗。”

    “司令员同志,我有个想法。”别雷上校忽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对我说:“为了防止我军的防线被德军突破,我建议将部署在第二、第三道防线的坦克部队。都调到第一道防线后方去。”

    “上校,您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丹尼洛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

    “副司令员同志,是这样的。”对于丹尼洛夫的问题,别雷谨慎地回答说:“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德军突破了我军的第一道防线,那么部署在防线后方的坦克部队,就可以对德军实施反击,将敌人赶回去。”

    我明白别雷为什么如此谨慎的原因,说我们的防线有可能被德军突破,也就是等于说我们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的防线,是根本挡不住敌人的。那么,说得好一些,这是荒唐无稽的想法;说得不好一些,就是失败主义的表现嘛。

    为了避免别雷因为过于小心而变得谨小慎微,影响到他指挥能力的发挥,我笑着安慰他说:“你想法不错,不坦克军所有的坦克都部署在第一道防线后面,的确可以挡住敌人的突击,让他们难以前进。不过这么一来,我们就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别雷上校在听完我的话以后,义正严词地说道:“只要能坚守住阵地,不让德国人前进一步,哪怕付出再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为祖国献身,是一种光荣。而我们不能为了这种所谓的荣誉,就随意地让指战员们去做无谓的牺牲。”我说完这句话以后,有意地瞥了一眼丹尼洛夫,深怕他会反驳我的观点,见他只是一声不吭地坐在桌位上,便接着说:“第一道防线,我们只需要守住那几个关键的阵地,至于其余的地段,德国人想突破,就让他们突破吧,用不着进行什么反击,和他们硬碰硬地死磕。”

    “司令员同志,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听完我所说的内容,丹尼洛夫没说话,基里洛夫没说话,甚至别雷也没说话,唯独站在旁边的涅克拉索夫奇怪地问道:“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突破我们的防线,却什么也不去做吗?”、

    我正想回答涅克拉索夫的疑问,却看到有各师的师长正在陆续地走进屋子,便冲着他一摆手说道:“涅克拉索夫上校,等人到齐以后,我会当众说明这件事的。”

    几分钟以后,接到通知的师长们都全部到齐,于是原本晚上十点召开的会议便提前了。我站在桌边,看着坐在面前的这几排指挥员,镇定自若地说道:“指挥员同志们,今天之所以把大家都召到这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再过十二个小时,德军就会向我军的防御地带,发起全面的进攻!”

    我说完这句话,便停了下来,眼睛在全场扫来扫去,观察大家的反应。只见坐在下面的师长们互相对望着,眼睛里充满了疑问,但谁也没有说话。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等待我向他们下达新的命令。

    我习惯性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这个情报是审问由涅克拉索夫上校亲自送来的俘虏而得到的。我已将这件事上报给了方面军司令部。司令员命令。让我们的炮兵做好战斗准备,抢在德军开火前,首先对他们的集结地进行猛烈的炮击,尽量延迟他们的进攻时间。”

    “司令员同志,”我的话刚说完,首先站起来就是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他关切地问道:“我想问一下,我们近卫第51师的任务是什么?”

    “将军同志。一旦战争爆发,您和涅克拉索夫上校所部坚守的第一道防线,就会成为德军首要的打击目标。”为了让大家都明白我的作战意图,我有意先来一个铺垫:“在这种情况下,和德军硬拼,显然是不明智的。所以我命令您和涅克拉索夫上校,只需要集中兵力坚守住那几个重要的阵地就行了。至于其它的地段,德国人愿意突破,就让他们突破去吧,反正在他们的前面。还有我们的第二道、第三道阵地等着他呢。”

    “可是,司令员同志。这合适吗?”塔瓦尔特基拉泽的反应和涅克拉索夫刚刚的反应一模一样,他小心地问道:“如果敌人冲破了的防线,那么我们两个师就会被合围在敌人的后方了。”

    “您说的没错,将军同志。”对塔瓦尔特基拉泽的分析,我表示赞同,但同时还继续说道:“你们回去以后,一定要做好指战员们的正在缩小学校工作,告诉他们,被敌人包围只是暂时的,我们的主力很快就会实施反攻的。”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涅克拉索夫对我提出的疑问,便一并在这里说了出来:“只要你们牢牢地坚守住几个关键阵地,达到了诱敌深入的目的。等到我军的大反攻开始时,你们就要积极行动起来,迅速地肃清防线上的德军部队,形成关门打狗的态势,让他们一个都逃不掉。”

    我的话一出口,塔瓦尔特基拉泽和涅克拉索夫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同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丰富起来。

    我这种打法的灵感,还是来自于n年前玩过的一款战斗游戏。在那个游戏里,假如你在电脑这个敌人前进的路上,密密麻麻地修满了防御工事的话,那么电脑就会挨着一个又一个把所有工事摧毁了再前进。但如果只是把各种防御工事修在路的两侧,那么电脑就会傻乎乎从两个防御工事中间通过,全然不顾自身可能遭到的伤亡。以前玩的是电脑游戏,而如今我就把这种战术照搬了过来,也不知道等真的打起来,是否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虽然我对自己的这种安排心里没啥底,但表面那淡定自若的神情,还是带有很大的欺骗性。下面坐着的师长们低声地议论了一阵后,似乎对我的部署也没有任何异议。

    在布置完步兵的任务后,我又点了别雷上校的名字,专门叮嘱他:“上校同志,一旦德军突破了我们的第一道防线,扑向第二道防线时,您就把部署在后面两道防线的坦克部队,都调到第二道防线去。以德军的能力,他们的坦克,是根本无法跨越修筑在第二道防线前面的‘奥夏宁娜壕沟’。当他们的装甲部队陷入混乱时,您就可以率部突击了。”

    坐在我旁边的波夫斯基等我说完后,小声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原来部署在第三道防线的炮兵团,可以在晚上八点左右,全部进入指定的射击位置。”

    “波夫斯基同志,您做得不错。”对于炮兵司令员的安排,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斯大林同志曾经说过:炮兵是战争之神。等到了凌晨,你们的大炮就可以大展神威,狠狠地教训教训德国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炮击?”波夫斯基接着问道。

    我摇了摇头,回答说:“这个我暂时还不知道,相信要不了多久,方面军司令部就会给我们一个确切的炮击开始时间。”

    看到我说得差不多了,丹尼洛夫站起身来,冲着众多的师长问道:“各位师长同志们,你们对守住自己的阵地,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话音刚落,第375师的师长戈沃鲁年科上校就站了起来,板着脸问道:“副司令员同志,我想问一个问题。我们师既没有反坦克炮,也没有反坦克步枪,只有前段时间上级发给我们的什么40火箭筒。这种所谓的新型武器,能对付德军的坦克吗?”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丹尼洛夫扭头望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示意由我来向戈沃鲁年科上校解答这个问题。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后站起来,对戈沃鲁年科说道:“上校同志,您也许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新式反坦克武器,所以心里没谱。至于这种武器,对上敌人的坦克有没有用处,我想还是由涅克拉索夫上校向您介绍吧。据我所知,在今天的战斗中,他的部下用这种火箭筒,至少击毁了八辆以上的德军坦克。”

    “击毁了八辆德军坦克?”戈沃鲁年科上校被这样的战绩镇住了,他扭转头望着坐在旁边的涅克拉索夫,有些失态地问:“涅克拉索夫师长,司令员同志说得都是真的吗?”

    “完全正确,戈沃鲁年科上校。”涅克拉索夫笑着站起身,既像是对他,也像是对全体的指挥员说道:“说实话,我刚看到这种火箭筒的时候,对能否击毁德军的坦克抱有疑问,可在今天的战斗中,却让我长了见识。那火箭弹可以轻松地撕开德军坦克的装甲,将那庞然大物炸成一团残骸。”

    涅克拉索夫的话,顿时在师长们引起了一片骚动,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开始议论起来。我没有制止,而是面带着微笑,听着他们之间的讨论。事实胜于雄辩,我在这里说再多,都比不上涅克拉索夫这种经历过实战的人所说的一句话。当大家都了解了这种新式反坦克武器的威力后,打起防御战来,也会更加有信心的。

    正当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别济科夫起身拿起了电话,听了一阵后,他捂住话筒对我说:“报告司令员同志,上级命令我们在明天凌晨2点20分,对德军的可能集结地点进行炮击!”(未完待续。)( )

第一一一〇章 先发制人的炮击(下)

    “指挥员同志们,我想大家都听到了参谋长刚刚所说的话,方面军司令员已下达了炮击德军的命令。”我努力使自己说话的声调和往常一样,尽量让在场的师长们感觉我只是在布置例行的任务一般。“不过大家也不要对这次炮击抱过大的期望,因为我们暂时无法掌握德军集结的具体区域,要想通过炮击来彻底消灭敌人是不现实的。炮击只是为了打乱敌人的进攻计划,让我们能有更多的备战时间。”

    “我来说几句。”丹尼洛夫等我说完后,接过话题说道:“虽然我们在库尔斯克地区获得了长达三月之久的布防时间,在防区内修筑了大量的防御工事,并补充了兵员和新式的武器装备。但和有着优良的装备和丰富战斗经验的敌人相比,我军依然处于劣势。明天凌晨的炮击,只能延迟他们的进攻时间,而无法阻止他们的疯狂进攻。所以各师师长在回到各自的部队后,要立即发出战斗警报并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准备迎击德军的疯狂进攻。”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停,把目光停留在塔瓦尔特基拉泽和涅克拉索夫的身上,随后问道:“两位师长同志,你们两个师部署在整个集团军的最前沿。一旦开战,你们将会是最先承受德军强攻的地段,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被点名的两位师长对望一眼,语气坚定地回答说:“请副司令员同志放心,我们都做好了一起战斗准备,随时准备粉粹德军的进攻。”

    “这次战斗的规模。也许会超出我们的想象。”听到两位师长的表态。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两句。于是便接着说道:“因此我给你们的作战方针,是持久作战,积极防御,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更大的胜利。在防御作战中,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就算德军突破你们的防线也不要紧,只要把那几个防御阵地给我守牢靠就行了,这是绝对不准丢失。因为将来反攻时,我们还要依靠这几个防御支撑点,来达到关门打狗的目地。”

    “两位师长同志。”我的话刚说完,基里洛夫也站起身来,笑呵呵地问道:“司令员的意思,就是必须认真地在战术上解决一些问题,换句话说,就是要能够找出一些守得住的办法,这样才能以小的代价取得更大的胜利。”

    “为了有效地进行防御,我们制订了一些措施。”性格沉稳的塔瓦尔特基拉泽说:“比如在兵力部署上的前轻后重。武器装备上的前重后轻;还有组织部队适当的撤退和反击,来夺回失去的阵地等等。”

    “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您说得很对,这些措施听起来非常不错。”基里洛夫接过来说:“打防御战,就是不能一味的死守。我们不能因防御而防御,要采取积极防御作战思维,充分地发挥主观能动性,拿出切实有效的办法,来抵消德军的兵力和火力优势……”

    基里洛夫不愧是当政工干部的,说起话是一套套的,听得在座的指挥员们连连点头。丹尼洛夫在旁边小声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位老搭档,除了自己的本行工作干得不错,在军事方面的水平也不低嘛。”

    听到丹尼洛夫对基里洛夫的夸奖,我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还在滔滔不绝讲个不停的基里洛夫,我的心里真是暗自庆幸,自己能有一个这样配合默契的副手,这样在指挥作战时,就不会因为意见不和而出现掣肘的情况。

    好不容易等基里洛夫说完,我抬手让塔瓦尔特基拉泽他们坐下,扫视一遍全场后说:“各师师长回去以后,抓紧时间检查一下各自的防御工事。对那些不合格的工事,要抓紧时间进行加固,否则等德国人的大炮一轰飞机一炸,工事就轰然倒塌了,那接下来的仗还怎么打?”

    考虑到普罗霍洛夫卡这次战役的重点,我又专门问驻守在该地的步兵第375师师长戈沃鲁年科:“上校同志,您那里的布防情况如何?”

    戈沃鲁年科上校连忙站起来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师防区内的各项防御工事,全部符合防御标准,而且在防御时,还能得到炮兵和坦克的支援。部署在高地上的大炮和坦克,可以使德军的进攻部队遭受相当大的伤亡。”

    “没错,司令员同志。”丹尼洛夫插嘴说道:“我曾经到普罗霍洛夫卡去视察过,见那里构筑了完善的防御体系,完全能顶住德军的凶猛进攻。除此之外,最高统帅部还在第375师的后方,布置了步兵第183师作为机动部队,以便在这里的防线被突破后,可以立即赶调过去填补缺口,同时这个师也是一直可观的反攻力量,在适当的时机就可以投入战斗。”

    “步兵第183师?”听到这个陌生的番号,让我想起瓦图京为了确定库尔斯克南侧防线的安全,在我集团军的后方摆了几支部队,作为预备队。此刻我忍不住好奇地问:“他们是支什么样的部队,战斗力如何?”

    我这么问的目的,是了解一下友军的实力,深怕来个猪一样的队友,等打起仗来,不光不能帮忙,反而还要分出兵力去帮助他们,那就让人头痛了。

    “拉斯米欣中校,”丹尼洛夫扭头叫着情报处长的名字,并吩咐对方:“您向司令员同志介绍一下这个师的情况。”

    “是。”拉斯米欣答应了一声,站起来说道:“步兵第183师,是1940年8月到9月在原拉脱维亚陆军拉特加列和泽姆加列步兵师基础上组建。因为战斗中表现突出,曾经获得过列宁勋章。……”拉斯米欣在简单地介绍完该师的情况后,就重新坐了下去。

    我本来还有点不以为然。不过后来听说该师曾经获得过列宁勋章。心里就踏实了许多。能获得勋章的部队。相信他们的战斗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被改编成近卫师也是早晚的事。

    会议又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我见该交代的该叮嘱的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便宣布散会,让各师师长立即赶回自己的部队,做好必要的战斗准备。准备迎接德军的凶猛进攻。

    在等待炮击开始这段时间里,我焦急不安地在指挥部里来回走动着。虽然我知道德军的具体进攻时间,也知道德军最后成为了库尔斯克会战的大输家,但在战斗真正打响前,我的心里却始终不踏实。

    直到凌晨一点时,波夫斯基才向我报告,说所有的炮兵都已进入指定位置,并做好了开炮的准备。虽然炮兵就位的时间,比我规定的时间晚了好几个小时,但我也并没有因此责备波夫斯基。因为我心里明白,大兵团作战。部队的调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想了想,对波夫斯基说道:“炮兵司令员同志,根据命令,我们要对敌人集结的区域进行四十分钟的炮击。等炮击结束后,您要命令各炮兵团迅速地向原来的驻地撤退。在确保速度的同时,部队不能出现混乱。能办到吗?”

    对于我的这个要求,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见到他的这种反应,我有些不满地说道:“上校同志,我们的炮击结束后,德军肯定会发起进攻。如果我们把炮兵部队摆在现在的位置,那么只要德军的装甲部队来上一个突击,就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这次战斗的规模会很大,没有炮兵,我们是会吃大亏的。”

    听我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波夫斯基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过了好一阵,他才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要将炮兵撤出现有的阵地,至少需要两个小时。就是不知道德国人会不会给我们这么长的时间。”

    “放心吧,上校同志。”我清楚地记得德军在南线的进攻,是在清晨六点发起的,再加上他们还要花时间突破我们的第一道防线,因此在五六个小时以内,只要德军不出动空军轰炸,那么部署在第二道防线前面的炮兵阵地,是相对安全的。我虽然不能说出真相,但还是要说几句宽波夫斯基的心:“我觉得我们的炮击结束后,至少能争取到三个小时的转移时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把炮兵团都转移回原来的阵地,没问题吧?”

    波夫斯基听到我这么说,脸上立即露出了微笑,随后自信地说:“司令员同志,既然能有这么长的时间,那么把炮兵安全转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为了增强说服力,他还特意强调说,“炮兵团进入阵地之所以会花那么多的时间,是因为他们要构筑掩体工事,所以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知道了,上校同志。”我深怕他说起来就没个完,连忙催促他:“快点去给炮兵团打电话,让他们先有个心理准备,免得炮击一结束,就宣布撤退,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两点整的时候,瓦图京亲自给我打来电话。他语气平稳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你那里准备得怎么样了?”

    “报告司令员同志,”听到他的问题,我立即信心十足地回答说:“我们已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就能您的命令了。”

    “很好,你做得很好。”瓦图京在夸奖我一句后,接着说道:“我们来对表,现在是7月5日凌晨两点零一分。记住,2点20分的时候,就向着德军的可能集结区域开炮。”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

    放下电话,我把波夫斯基叫过来,让他和我对表。不对不知道,一对吓一跳,他的表居然比我的表慢了五分钟。他在调整完时间后,庆幸地说:“司令员同志,幸好对了时间,否则我们就会比其他的炮兵部队晚开火五分钟。”

    见波夫斯基手表的时间都不准,我对下面的那些炮兵团团长就更加不放心了,连忙吩咐他:“上校同志,立即给各个炮兵团团长打电话,和他们对一下时间,千万不要因为表不准,而贻误了战机。”波夫斯基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立即答应一声,给他的部下打电话去了。

    离炮击开始还剩下最后五分钟时,通讯处长洛普霍夫少校带人搬了台报话机进来,依次地呼叫所有的炮兵团和火箭炮营的指挥员。当完成所有的呼叫后,洛普霍夫少校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所有的炮兵指挥员都联系上了。”

    我点了点头,抬手看了看时间,见只剩下最后两分钟,便吩咐波夫斯基:“上校同志,时间快到了,做好准备吧。”

    随着我的命令,波夫斯基接过了洛普霍夫手里的话筒,贴在了自己的耳边,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等待我发出开炮的命令。

    我的眼睛盯着手表上快速走动的秒针,看到一点点走向12时,我因为紧张不禁屏住了呼吸。几乎是在秒针和分针同时指向12的时候,我果断地下达了命令:“开炮!”

    与此同时,接到我命令的波夫斯基冲着话筒大声地说:“司令员命令,全体炮兵,开炮!”

    片刻之后,整个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防御地带万炮齐鸣,除了我集团军的炮兵外,方面军的直属炮兵也同时开火。重炮的轰击声和“喀秋莎”的爆炸声交汇在一起,震天动地,惊心动魄。

    著名的库尔斯克会战正式爆发!

    听着外面隐隐传来的爆炸声,丹尼洛夫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他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了几个来回后,停在了我的面前,担忧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的炮击真的能取得效果吗?”

    此时,我坐在自己的集团军司令部里,心情反而比开炮前平静了许多,见丹尼洛夫如此忐忑不安,还笑着安慰他:“放心吧,副司令同志,德军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先发制人,抢先向他们开炮,一定会被我们打得灰头土脸的。您就别担心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 target="_blank">( )

第一一一一章 艰难的第一天(上)

    虽然观察不到炮击效果,但丝毫不影响我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我闭着眼睛坐在桌旁,脑子里仿佛像放电影似的,将德军遭受到炮击的场景一幕幕地展示出来:成片的炮弹划过天空,准确地砸到了刚刚集结完毕的德军队列里。密匝匝的炮弹炸起的漫天烟尘中,数不清的炸点爆出的成千上万的弹片,在四周交织成一层层的死亡之网,削断的肢体割碎的血肉混着爆出的鲜血四处飞溅,拥挤着无数官兵的集结地,瞬间就被清出一块块空地。连不可一世的虎式坦克,也在惊天动地的爆炸中,像玩具似的被掀翻或者解体燃烧。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放松了,连基里洛夫也有点不踏实地问:“丽达,你真的认为我军的炮击能给德军造成巨大的损失吗?”

“没错,我的军事委员同志。”我睁开眼睛,笑着对忧心忡忡的基里洛夫说道:“正在集结中的德军遭到我们的炮火轰击后,一定会损失惨重。他们要想重新集结起来,向我们发起进攻的话,至少要比原来的时间晚几个小时。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们的炮击,已彻底打乱了德军的进攻计划。”我之所以说得这么有把握,底气全是来自于后世那部有关库尔斯克会战的影片。

基里洛夫听完我的这番话以后,叹了口气说:“真是可惜,仅仅是将德军的进攻时间推迟了,要是我们的炮击,能将敌人的进攻从他们的作战计划中取消就好了。”

我抬手表,见炮击已进行了三十分钟,便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电话,让通讯兵帮我接通了近卫第51师的师部。

听到塔瓦尔特基拉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我笑着问他:“将军同志,怎么样,能们对面的德国人吗?”

没想到塔瓦尔特基拉泽在沉默一阵后。谨慎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我在观察所里只罗霍洛夫卡方向浓烟滚滚,究竟给敌人造成了什么样的伤亡,我们暂时无法知晓。”

我知道他说的是实情,自打特拉夫金的侦察分队在前几天撤回后,就再也没向敌人的占领区派遣过侦察部队,因此只好说了句:“继续观察。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报告。”

接着我又拨通了近卫第52师的师部。问接电话的涅克拉索夫:“上校,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能遭到炮击的地段吗?”

“具体的情况,只能烟滚滚,想必德军的伤亡一定不小吧。”涅克拉索夫在回答完我的问题后,还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需要我派人去侦察吗?”

我已快三点,天开始渐渐地亮了起来,这个时候派人去侦察。不利于隐蔽,等于让侦察兵白白送死。所以我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的这个提议:“不用了,上校同志。这次炮击以后,德军至少还要花几个小时的时间,才能组织起新的进攻,你要利用这段时间做好备战的准备。”

给两位师长打完电话以后,我尼洛夫和基里洛夫两人一脸担忧的样子。还笑着安慰他俩说:“副司令员军事委员,你们怎么愁眉苦脸的,难道你们不清楚我们的炮兵有多少吗?要知道这么多的火炮同时开火,肯定会把德军的主力部队打残的。他们就算能重新组织起进攻,攻击的力度也会大大地低于我们的预期。”

在库尔斯克会战结束后,我才从朱可夫那里知晓。我们这次的炮兵火力准备开始得过早了。当时大多数的德军官兵还躺在掩体里深沟里或者掩蔽部里,装甲部队还隐蔽在待机地域。假如我们的炮击再稍微推迟20分钟或者半个小时再开始,效果会更好。再加上在炮击前,我们并没有准确地查明德军在进攻前的集中地点,因此大多数的炮击都是面积覆盖,而不是阵地具体目标的炮击,这样就在无形中使德军避免了更大的伤亡。

在了解这个情况后。我当时不禁感慨电影里的情节,还真是不靠谱。这次先发制人的炮击所取得的战果,肯定被作为拍摄方的苏联夸大了。如果德军真的在进攻前,就遭受到那么严重的损失,是绝对不可能在短短的两三个小时后,就发起了对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全面进攻,而且还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了两个方面军的多个防御地带。

三点整的时候,对德军的炮击停了下来,外面的世界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别济科夫侧耳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随后试探地说:“炮击好像停止了?”

“没错,是停止了。”丹尼洛夫接着说道。

听两人这么说,我也集中精神,侧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除了司令部的参谋在外面走来走去的脚步声,隔壁电讯室里滴滴嗒嗒的电报声外,那低沉的爆炸声果然听不到了。听清楚外面的动静,我坐直了身体,对在座的几人说:“没错,我们对德军的炮击结束了,如今外面一点动静都听不到,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说完这几句话,不等他们表态,我又冲着波夫斯基说:“上校同志,立即给你的炮兵战士们下命令吧,让他们抓紧这宝贵的几个小时,立即回撤到他们原来的防御地带。记住,在完成回防后,要尽快做好战斗准备,准备迎击突破了我军防线的德军装甲部队。”

我的话让波夫斯基愣了片刻,但他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就走到了报话机那里,给他的部下发号施令去了。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瓦图京将电话打到了我的指挥部,他一开口就直截了当地问:“喂,奥夏宁娜同志,你那里能军有什么动静吗?”

我连忙回答说:“没有动静,司令员同志。整个前沿像死一般寂静,我估计德军在遭受我们的炮击后,正在调整部署,可能还要过几个小时才能发起进攻。”

我的答复让瓦图京感到了意外,他吃惊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德军还要过几个小时才能发起新一轮的进攻呢?”

“司令员同志,”我心里虽然清楚德军对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准确进攻时间。不过我不会直接告诉他,免得他产生怀疑,而是以分析的口吻说:“准备对我们发起进攻的德军部队,一定是数目非常庞大,在刚刚结束的炮击中,他们的建制被我们打乱了,要想重新组织新一轮的进攻。首先得把部队先收拢起来。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断定德军的进攻。应该是在几个小时以后。”

而瓦图京在听完我的解释后,沉默了很久,才迟疑不决地说:“奥夏宁娜,我想听你一句实话,你觉得我们的炮击,真的给德国人造成伤亡了吗?”

“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想我没听懂您的意思。”瓦图京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我搞得一头雾水。因此我不解地反问道:“难道我们上千门火炮同时开火,还不能给正在集结的德军部队予重创吗?”

“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听到我的问题,瓦图京连忙解释说:“虽说炮击是必要的,但是我担心的是我们的火炮根本没有击中什么有效目标,没准大部分的炮弹都落在了空旷无人处。”话刚说到这里,他可能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立即停了下来,接着吩咐我:“奥夏宁娜同志,注意观察,有什么情况,就及时向我汇报。”

结束了和瓦图京的通话,我顾不上和丹尼洛夫他们说话。便直接拨通了塔瓦尔特基拉泽,着急地问道:“将军同志,炮击已结束了这么久,你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报告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礼貌地回答说:“除了远处的滚滚浓烟外,前沿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甚至怀疑,准备进攻的德军部队,已被我们的炮火全部消灭了。”

“将军同志。不要太盲目乐观了。”从他的声音中,我听出他有些过于轻敌,连忙提醒他:“德军如果真的这么容易被我们消灭的话,他们早就被我们赶出国境线了。继续保持警惕,有情况要立即向我进行报告。”

塔瓦尔特基拉泽这里没有任何动静,涅克拉索夫那边依旧没动静。听到他们的报告,我的心里反而变得踏实了,军正在集结,我们甚至可以利用这几个小时,来进一步加固现有的防御工事。

我放下电话,站在桌边,闭着眼睛思索起来,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以便抓紧时间进行弥补。想了半天,觉得要对付蜂拥而至的德军装甲部队,除了步兵的反坦克武器外,还需要坦克部队的配合。想到这里,我又给别雷上校打去了电话。

我听到他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便礼貌地说:“您好,别雷上校。”

“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别雷在说完这句官话后,忽然把话题一转,问道:“如果德军进攻的话,我们的坦克军应该摆在什么位置?”

“你们军在第一道防线的后方,一共布置了多少的部队?”我小心地问道。

“司令员同志,”别雷回答说:“根据您的命令,我们军的坦克都集结在普罗霍洛夫卡地区,而第一道防线后,就只摆了两个坦克营。”

听说第一道防线后面,居然还有两个坦克营,真是让我喜出望外。虽然他他们只有五十来辆坦克,但如果装备的都是新型的T—54/55坦克,那么就算全歼德军的一个装甲团,简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于是我连忙命令别雷:“上校同志,根据这段时间德军的动向分析,四号阵地会成为他们的主攻方向,我命令你,立即调一个坦克营到四号阵地后方去。如果遇到德军的装甲大部队的突击,千万不要去硬碰硬,只需要在侧面偷袭一下就行了。”

“明白了。”对于这道命令,熟悉我的别雷上校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我会立即将第82坦克旅的那个营派过去,相信他们在战斗中的表现,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次再放下电话时,丹尼洛夫总算找到了插嘴的机会,他赶紧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有个提议。”

“请说吧,副司令员同志。”我客套地说道。

“我建议立即把集团军所属的工兵部队派到前沿去。”丹尼洛夫不等我问为什么,就直接说出了答案:“为了减缓德军的突击速度,工兵应该在德军可能经过的地方进行布雷。”

听了丹尼洛夫的这个提议,我不禁连连点头,逛想到如今的部队装备了新型坦克40火箭筒卡拉什尼科夫步枪等新式武器,居然就忽略了地雷在战斗中的作用。意识到这个疏漏后,我就马上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听到副司令员同志说的话了吗?立即向集团军所属的工兵部队下令,让他们兵分两路,分别赶往近卫第5152师的防区,执行紧急布雷的特殊任务。”

命令很快就下达,工兵部队也在一个小时内集结完毕,分乘三十辆卡车赶往了第一道防线。几乎是在工兵指挥员打电话回来向我们报告,说顺利地抵达了第一道防线,正在防线后方布雷的同时,塔瓦尔特基拉泽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我接过别济科夫手里的电话,就听到里面传出了塔瓦尔特基拉泽有些慌乱的声音:“不好了,司令员同志,德军开始进攻了!”

我抬手下表,时针已指向了六的位置,军还是和历史上一样,准时发起了从南面对库尔斯克的进攻。我将桌上的笔记本摊开,拿起铅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这才接着问:“说说吧,将军同志,德军的进攻部队有多大的规模?”

“根据一号阵地的报告,德军出动了上百辆坦克,掩护步兵朝我们的阵地发起了进攻。”塔瓦尔特基拉泽可能是因为着急的缘故,说话的语速很快:“冲在进攻队列最前面的,是德军的虎式坦克,它们以十到十五辆为一组,在前面开路,用坦克炮猛烈地炮击我们的防御阵地。接着后面出现了德军的三号四号坦克,也快速地向我们的阵地扑来,在他们的后面,是满载着德军士兵的装甲运输车。”(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二章 艰难的第一天(中)

    听筒里隐约传来的爆炸声,让我意识也许前沿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许多,因此我紧张地问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同志,你们能守住阵地吗?”

    我的话让塔瓦尔特基拉泽沉默了很久,接着一字一顿地说:“司令员同志,我只能告诉您,我和我的部下将誓死守住三个重要的阵地,而其它的地段,只能忍痛放弃了。”

    “就算要放弃那些无关紧要的地段,也要在经过战斗以后。”我深怕塔瓦尔特基拉泽会随便下达撤退的命令,因此强调说:“让指战员们在消耗了敌人的有生力量后,放弃开阔地上的阵地,迅速地撤往两侧的高地,去加强主要防御阵地的防御力量。”

    我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又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接着这种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响成一片,使我一点都听不清楚塔瓦尔特基拉泽在说什么。片刻之后,话筒里的声音骤然全部消失。

    “为什么话筒忽然没声音了?”我举着话筒,大声质问站在不远处的通讯处长洛普霍夫少校:“少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普霍夫连忙走过来,从我的手里接过电话听了一会儿,随后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应该是电话线被炸断了。”

    “能修复吗?”基里洛夫关切地问道:“假如不能迅速恢复的话,我们就不能及时地了解前沿的情况了。”

    洛普霍夫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喃喃地说道:“军事委员同志,这里距离前沿有几十公里,我们无法确定是哪一段的电话线被炸断了,该由谁来负责修复,所以在短时间内恢复电话通讯,是不太现实。”说到这里,见我们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他感觉又接着往下说。“当然,要想及时了解前沿的情况,还可以通过电报。只要各师的电台不被摧毁,那么联系就不会中断。”

    我见到洛普霍夫少校一直站在原地和基里洛夫和说话。把话筒往电话机座上一搁,不耐烦地说:“洛普霍夫少校,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去给近卫第51师发表,搞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洛普霍夫的背影从门口消失,我忽然又想到了友邻的机械化第三军。近卫第51师的阵地遭到进攻,他们的防区估计也不能独善其身,必须要和卡图科夫研究一个好的章程出来,于是拿起话筒,吩咐通讯兵:“给我接近卫第一坦克集团军,找卡图科夫将军。”

    电话打到了坦克集团军的司令部,卡图科夫却没在指挥部,我冲着接电话的参谋长焦急地问道:“您知道司令员同志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对方沉默了片刻后,支支吾吾地说:“奥夏宁娜将军,因为防区内没有战事发生。所以司令员同志这两天去度假了。”

    “什么,去度假了?”听到集团军参谋长的话,我不禁大吃一惊,心说假如卡图科夫不能迅速回到他的司令部,那么在我部遭受德军猛烈攻击的同时,机械化第三军就无法向我们提供必要的帮助。所以听到卡图科夫去度假,我不免有些乱了阵脚,慌忙问道:“您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司令部吗?”

    “将军同志,请不要担心,我们已在坦克集团军的范围内。发出了战斗警报,也派人去通知了司令员同志。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他的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接着我听到耳机里传来他惊喜的声音:“司令员同志,您回来了!”

    “回来了,”我听到卡图科夫无比威严地说道:“我一听到你所发出的战斗警报,就立即赶了回来。对了,参谋长,你在和谁通话啊?”

    “是友军的奥夏宁娜将军。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您说。”参谋长赶紧回答说:“她还在线上等着您呢。”

    当卡图科夫的声音从耳机里清晰地传出来时,我不禁精神一振,兴奋地说:“您好,卡图科夫将军,可把您盼回来了。”

    卡图科夫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我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找他,肯定不是为了叙旧,而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也不和我兜圈子,而是开门见山地说:“丽达,客套话我们就不说了,是不是你的部队需要得到我部的支援啊?”

    “是的,卡图科夫将军,近卫第51师的师长塔瓦尔特基拉泽向我报告,说德军的大部队正冲向他的阵地。”因为我需要得到卡图科夫的支援,所以对战场上发生的事情,我就没对他隐瞒:“我正在和他通话时,电话突然中断了,因此我们暂时无法搞清楚战场上目前的情况如何。”

    “丽达,请等一下,我问问参谋长,我们这里是什么样的情况再说。”说完,他没等我答复他,便低声地和旁边的参谋长嘀咕起来。虽然我努力地想听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却一句都没清楚。

    过了一会儿,卡图科夫的声音重新变得清晰起来:“丽达,我刚刚问过参谋长了,机械化第三军的情况也不乐观,个别防御地带正在遭受德军的攻击。因此,我只能抽出二十辆坦克和一个营的步兵,去支援你的近卫第51师,共同防御别尔哥罗德——库尔斯克的公路,不让德军通过这里。”

    听到增援部队配备了二十辆坦克,但我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的神情,而是谨慎地问道:“卡图科夫将军,不知道这二十辆坦克,都是什么型号的?”

    “有十五辆T—34和五辆KV—1,驾驶员都是优秀的坦克兵。”

    “为什么没有新式坦克呢?”听到卡图科夫所报出的坦克型号,我不禁暗暗失望,他所说的这两种坦克,都可以被装备了88毫米坦克炮和长身管75毫米炮的虎式坦克、黑豹坦克或最新型号的四号坦克,在1000米甚至更远的地方击毁。而我们的这些坦克,就算进入五百米的距离,所装备的76毫米坦克炮,也很难对虎式和黑豹坦克构成威胁。我用抱怨的语气问道:“将军同志,据我所知,你们集团军共装备了将近五百辆新型坦克。为什么不在今天用上呢?”

    我本来以为卡图科夫会说要保持实力,等到反击时,再把装备了新型坦克的主力投入战斗。没想到他却说:“丽达,你有所不知。我们的坦克兵因为前期人员损失过大,再加上在战争中不停地消耗,到目前为止,部队里的大多数坦克兵,都是缺乏训练的。而且新型坦克列装部队已有一段时间了。可能熟练掌握的坦克兵却不多。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让坦克手驾驶着还没有完全熟悉性能的坦克,在缺乏地形掩护的条件下,和德军装甲部队进行交战,那么有可能会成为一边倒的被屠杀。”

    这时,一名通讯参谋出现在了门口,他快步地走到我的面前,抬手敬礼后,从架在腋下的一个文件夹里取出一份电报纸交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发来的电报。只见上面写着:“……德军出动了空军支援地面部队的进攻,他们以20到50架为一个编队,不断地对我军阵地实施轰炸。……目前我师的阵地上,指战员们和敌人展开了激烈而顽强的争夺战,他们用40火箭筒和反坦克手雷对付敌人的坦克,用机枪火力和迫击炮向进攻中的敌人进行射击……”

    丹尼洛夫站在我的身边,歪着头看完了电报后,自言自语地地说了一句:“我们的指战员打得不错,都表现得很顽强。”

    可能是我光顾着看电报,而忽略了卡图科夫。以至于他在电话另外一头着急地问:“喂,丽达,丽达,你还在吗?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卡图科夫将军。”我在慌忙回答一声后,向他解释原因说:“我正在看前线发回来的电报。目前德军除了出动大量的坦克,掩护他们的步兵向我们的阵地发起进攻,同时还出动了大批的轰炸机,对我们的阵地进行狂轰滥炸。我们的指战员还在坚守自己的阵地,与入侵的敌人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

    “什么。德军人出动了空军?”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卡图科夫不由担心起来,“如果不掌握制空权的话,就算我派出再多的坦克,也会成为德军飞机攻击的靶子。不行,我要给瓦图京司令员打个电话,请求他让空军第五集团军出击,将德军的飞机从我们防御地带的上空撵走。”

    我觉得卡图科夫的这个提议不错,连忙附和说:“卡图科夫将军,请求空军出动的事情,就拜托您和瓦图京司令员交涉了。”

    过了不到十分钟,到外面去观察情况的别济科夫回到了屋里,向我们报告说:“……我们的空军出动了,根据我的观察,每个飞行编队第一是由六到八架的强击机和轰炸机组成。看样子,他们不光准备要将德军的飞机从战场上空撵走,同时还打算攻击德军的坦克、炮兵和步兵。”

    基里洛夫听后,用怀疑的口吻说道:“我们的飞机数量有限,就算以德军的坦克为攻击目标,那么又能击毁几辆呢?”

    “军事委员同志,您这就孤陋寡闻了。”丹尼洛夫听到我们的空军出动后,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此刻听到基里洛夫这么说,插嘴说道:“据我所知,我们的空军刚刚装备了一种新型的反坦克炸弹。虽然重量就只有1.5—2.5千克,但投掷到德军坦克上不会弹开,会粘在坦克车身上爆炸,让敌人的坦克瞬间就燃烧起来。”

    我的心里还在猜测这种反坦克炸弹,是否又是弗洛宁工程师的杰作时,又有通讯参谋快步走了过来,将一份新的电报交给离门口最近的别济科夫手里。

    别济科夫看了一眼后,走回到桌边,向我们大声地朗读起电报来:“……我们的战士具有钢铁般的意志,奋不顾身地保卫着自己的阵地。在保卫四号阵地的战斗中,高地上的加强连与由28辆坦克掩护的德军步兵展开了激战。……虽然在战斗结束后,高地上只剩下了17个人,可他们顽强地挡住了德军的进攻,击毁了德军18辆坦克,以及300多名士兵。……”

    电报里的每一个字,都代表着一场血战,每一单词都意味着成百上千人的死亡,别济科夫在将电报递给我的时候,还低声感慨地说:“丽达,你在战前的会议上的发言,就如同搞演习,好像把一切都估计到了……”

    别济科夫的话没说完,基里洛夫就插嘴说道:“丽达,看来你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四号阵地是德军的进攻重点,应该立即命令涅克拉索夫上校,让他给四号阵地派援兵。”

    涅克拉索夫的报告,让我的心像被什么狠狠地揪了一把似的疼痛起来,原以为四号阵地上有完善的防御体系,一个加强连守个十天半个月是绰绰有余,结果一个小时不到,全连就只剩下了十分之一的人。照这样打下去,这里早晚又会变成一个“血肉磨坊”。

    丹尼洛夫望着我问:“看来光用步兵守阵地,是不行,伤亡太大。司令员同志,您看是否可以在德军下次进攻时,动用炮兵对敌人进行炮火拦截,同时派坦克营从德军的侧翼突击,消灭他们的坦克?”

    对于丹尼洛夫的提议,我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同时向他说明自己的理由:“副司令同志,再等一下,看看我们的空军表现如何再说。如果没有制空权,哪怕我们的新型坦克的装甲再厚,在敌人空军的狂轰滥炸下,想生存下来,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可是,司令员同志,如果单纯依靠步兵坚守阵地,那样我们会付出巨大的伤亡。”虽然自己的提议被我拒绝了,丹尼洛夫依旧不甘心地说:“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指战员,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敌人的进攻吗?”

    没等我说话,别济科夫又从进门的通讯参谋手里接过了一份电报,快速地朝我走了过来,同时嘴里还在说:“司令员同志,总算来了一个好消息。”(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三章 艰难的第一天(下)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听到别济科夫的话,我的眉毛不由往上一扬,意外地问道:“参谋长同志,不知道什么样的好消息?”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一边将电报递给我,一边尊称着我的军衔,报告说:“电报上说了两件事:一是上级将第96坦克旅划归我集团军指挥;二是我们刚刚派出的工兵部队发来的,指挥员在电报中报告,他们正利用战斗的间隙,在四号阵地的前面敷设地雷。其中有大量的反坦克雷,相信一定能迟滞德军装甲部队的推进速度。”

    我草草地看了一眼电报,随手递给了丹尼洛夫,随后对别济科夫说道:“参谋长,给他们回电,如果雷区真的能挡住德军坦克的话,等他们回来的时候,;m我亲自为他们授勋。”我说完后,立即紧张地盯着丹尼洛夫和基里洛夫,深怕两人会提出反对意见。

    没想到丹尼洛夫通情达理地说:“我同意司令员的意见。工兵指战员们是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冒着敌人的炮火在布雷,这个任务很困难,很艰巨,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将付出巨大的伤亡,我觉得给他们嘉奖授勋,是完全必要的。”

    听到丹尼洛夫这么说,基里洛夫也附和道:“参谋长,你在回电里,一定要给他们说清楚。只要能完成任务,不管是活着还是牺牲的指战员,都将得到他们应有的荣誉。”

    “是,我马上就去办。”别济科夫答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丹尼洛夫见屋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人的时候,又再次旧事重提:“司令员同志啊,既然我们的指战员能打退德军的第一次进攻。那么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再打退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的进攻。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把我们的预备队调上去增援呢?要知道,我们手里至少有三个师的机动力量可以使用。”

    “副司令员同志,请您听我解释。”丹尼洛夫的一根筋表现,让我感到异常头痛。不过还得耐下性子向他解释说:“虽然我们的炮击打乱了德军的进攻步骤,可不得不说他们的实力,还是非常强大的。他们的进攻,就如同海啸一般铺天盖地而来,我们就算修建再坚固的堤坝,也会在惊涛骇浪中被拍得粉碎。只有等他们突破了我们第一道防线后,这种力度才会有所减弱,这时我们的第二道防线就能充分地发挥闸门的作用,挡住他们的进攻。”

    “第一道防线都被突破了。您就那么有把握守住第二道防线吗?”丹尼洛夫不放心地继续追问道。

    “应该可以守住,也必须守住。”为了丹尼洛夫不再胡思乱想,我有必要向他表明自己的心迹:“在纵深防御上,我考虑的是部队反坦克防御能力,以便抵抗敌人大规模装甲部队突击。构筑各种反坦克障碍。在受坦克威胁最大的阵地前和防御纵深内,构筑了各种反坦克障碍。同时,为了对付敌人准备广泛使用的虎式坦克和裴迪南式自行火炮。我们在最危险方向上构筑有强大支撑点的坚固反坦克地段,并使火炮达到最大密度。这一点。可以由集团军的炮兵司令员波夫斯基上校向您说明。”

    波夫斯基听到我点他的命令,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对丹尼洛夫说:“由于进行了系统的训练,我们炮兵的技能有了显著的提高。如今在某某地区出现敌人后,只要炮兵观察员能及时地指出希特勒匪徒所在的坐标,要不了一分钟,我们的炮兵就能准确地开炮。”

    我和波夫斯基的话,总算让丹尼洛夫安了心。望着坐在桌边盯着地图想事情的丹尼洛夫。我不禁暗叹了一口气,心说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每一步计划,偏偏在关键时刻,却老沉不住气,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为了让他安心,我不得不花费时间去向他做解释。同时,我也感到庆幸,幸好他不是司令员,否则以他朝令夕改的性格,这个仗就没法打了。

    从外面走进来的别济科夫身后,居然还跟着格瑞特卡少尉。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来到了墙边,打开了搁在角落的收音机。在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响过以后,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了出来,格瑞特卡站在一旁为我们进行着同步传译:“……我们的口号是:不是胜利就是死亡。元首说过,我一切从头开始,元首的这些话正在得到进一步的证实,伟大的日耳曼军队,已经开始了一场对库尔斯克前所未有的进攻。只要再有一次决定性的打击,布尔什维克的战线,就会崩溃了。……上帝啊,愿你保佑我们的军威……”

    听到这里,基里洛夫忽然开口说道:“行了,关上吧,戈培尔就只会用自吹自擂,来掩盖德军失败的真相。”接着冲格瑞特卡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出去。

    等格瑞特卡离开后,丹尼洛夫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戈培尔说的都是大话,但我认为德军的意图很明显,就是通过南北对进的钳形攻势,将部署在库尔斯克突出部的我军部队全部消灭掉。”说到这里,他冷笑了一声,“他们的胃口倒不小,就看他们有没有一副好牙口了。没准到最后,我们可以把他们的牙全崩掉。”

    关上收音机走过来的别济科夫,站在桌边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望着我,面带忧色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从目前的态势看,我们的第一道防线被突破,只是早晚的事情。”说到这里,他有意停顿了片刻,见我点头表示认可,才接着往下说,“不过我最担心的不是第一道防线,而是部署在布托沃地区的近卫第67师。他们的任务是监视德军的‘大德意志’师,并负责掩护机械化第3军的右翼。”

    听完别济科夫的担忧,我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后,回答说:“在托马罗夫卡和布托沃之间,到处是小河和沼泽地。还布满了地雷。德军如果选择这里作为进攻方向的话,势必会付出重大的伤亡。况且近卫第67师的师长巴克索夫上校,也是一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他肯定做好了足够的防御措施。”说到这里,我岔开了话题,“我们目前面对的难题。是如何让德军不再进攻前沿的主要阵地,而是顺着我们有意放弃的地段冲过来。”

    我的这句话出口后,屋里谁也没接话。我等了一阵,见他们还是继续保持着沉默,只好自言自语地说:“既然德国人不识抬举,那么让他们在我们的阵地前多碰碰壁,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多消耗一些他们的有生力量。”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通讯处长洛普霍夫冲进了屋里。看到他的意外出现,我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说难道近卫第51、第52师的防区又遭到德军的进攻了?所以没等他开口,我就抢先问道:“少校,是近卫第51、第52师的消息吗?”

    洛普霍夫听后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说:“不是的,司令员同志。”我的心里刚暗自松了一口气,就听他接着说:“是近卫第67师发来的紧急电报。”

    听说只近卫第67师的电报。我心里再度涌起了不详的预感,连忙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电报。拿到眼前仔细地查看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德军出动了一个团的步兵,和七十辆坦克,在六七十架战机的支援下,正在向布托沃发起猛攻。”

    “司令员同志,出什么事情了?”丹尼洛夫好奇地追问道:“我看您的脸色都变了。”

    我将电报塞进了丹尼洛夫的手里。表情凝重地说道:“德军的‘大德意志’师开始向布托沃发起进攻了。”说着,我便走到桌边,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基里洛夫在一旁好奇地问我:“丽达,你这是要给谁打电话啊?”

    “我给瓦图京司令员打个电话,请求他派空军部队去支援布托沃。”我先吩咐通讯兵接通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在等待对方响应的时候,对基里洛夫说道:“近卫第67师没有什么防空力量,在德军的轰炸下,会遭受惨重伤亡的。”

    电话一通,我就直截了当地对接电话的瓦图京说道:“司令员同志,‘大德意志’师出动了一个步兵团和七十辆坦克,向布托沃发起了进攻,同时还有六七十架敌机正在轰炸我军的阵地。我请求您,派出空军对布托沃的守军进行支援,否则他们在德军的立体攻势下,是很难坚守住阵地。”

    “奥夏宁娜同志,”瓦图京听到我的请求,有些无奈地解释说:“为了争夺战场的制空权,我们所有的飞机都派出去了。就算要对布托沃进行空中支援,至少也要一个小时以后。”

    一个小时,听到瓦图京这么说的时候,我真是欲哭无泪,要等这么长的时间,黄花菜都凉了,看来求人不如求己。我放下电话后,长叹一口气,对围在旁边的几位同僚说道:“瓦图京司令员说,我们战机都升空和德军的空军争夺战场的制空权去了,所以就算要支援布托沃,至少也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一个小时,等待的时间也太长了吧?!”丹尼洛夫有些绝望地说:“没有什么防空武器的近卫第67师,在遭到如此密集的轰炸后,估计伤亡一定小不了吧。”

    我闭着眼睛想了片刻,扭头问别济科夫:“参谋长同志,离布托沃最近的部队是哪支?”我心中想的是布托沃绝对不能丢,因此要考虑派部队增援。“对了,你刚刚不是说上级将第96坦克旅划归我们指挥了吗?不知道他们离布托沃远不远,实在不行,就由他们先去增援近卫第67师。”

    别济科夫听后摇了摇头,苦着脸说道:“司令员同志,第96坦克旅目前还没到达奥博扬呢,没有四五个小时,他们根本赶不到布托沃。”说到这里,见我蹙起眉头,连忙又说,“不过谢杰里科夫中校的步兵团离布托沃很近,而且他的团里还有一个坦克连,八辆坦克都是刚列装部队的新型坦克,可以派他过去支援。”

    “不急,再等等。”如果第96坦克旅在的话,我肯定毫不迟疑地就将他们派过去了,谁知道如今能动用的,只有谢杰里科夫团里的一个坦克连,对于布托沃的防御简直是杯水车薪,所以我就含糊地说:“等布托沃失守了再说吧。”

    话刚说完,又有一名通讯参谋走了进来,将一份电报交给了我。看完电报的那一刻,我真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一个耳光,骂自己是个乌鸦嘴。说布托沃要失守,没想到还真的失守了。巴克索夫上校的电报中写道:“……布托沃已失守,我师在德军的压迫下,正在向切尔卡斯科耶地区撤退,请集团军指示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我把电报往桌上重重地一拍,气呼呼地吩咐别济科夫:“参谋长,你却给巴克索夫上校回电报,告诉他,我的命令是在天黑之前,不惜一切代价,把布托沃给我夺回来。”

    “那需要从什么地方给他调派援兵吗?”别济科夫在离开前,还特意征询我的意见。

    在这种情况下,我就算再看不清谢杰里科夫的新编团,但为了确保我集团军的右翼,我还是果断地下令说:“你顺便给谢杰里科夫中校发电报,让他留下一个营的兵力,继续负责交通线的保卫工作,剩下的两个步兵营和一个坦克连,立即向布托沃开拔。让他积极配合巴克索夫师对布托沃的反击。明白了吗?”

    别济科夫刚离开不久,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丹尼洛夫拿起电话听了一会儿后,表情严肃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报告,德军在飞机的掩护下,出动了约两百辆坦克扑向了近卫第51师的阵地,企图在行进间突破我们的阵地。”(未完待续。)( )

第一一一四章 拉锯战(上)

    布托沃失守,雅科夫列沃又受到了德军的重兵冲击,令我头疼不已。偏偏在这个时候,丹尼洛夫又旧事重提:“司令员同志,看来近卫第51师的情况很危险啊,没准在敌人的突击下,他们根本守不住阵地。所以我建议,立即将集团军直属的近卫第八十九、第九十两个师投入战斗。”

    “我不同意,副司令员同志。”我听了他的话,顿时无名火气,不过为了顾忌自己的形象,我没有暴跳如雷,只是语气严厉地说:“您刚刚提到的两个师,是我们的总预备队,不到最后的时刻,不能轻易动用。而且从他们的驻地赶到雅科夫列沃,有差不多五十公里的距离,就算乘车,最快也要两个小时才能赶到。现在敌机正在我们的上空飞来飞去,要是路上出现一支超过两百辆卡车组成的车队,肯定会成为敌机攻击的目标。估计还不等他们赶到雅科夫列沃,就已经在敌机的狂轰滥炸下溃不成军了。”

    谁知道丹尼洛夫听了以后,不以为然地说:“司令员同志,如果我们不及时对近卫第51师实施增援的话,我担心他们是扛不住德军的进攻。况且,为了确保防线不被德军突破,我觉得付出再大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我听完他的话以后,瘪了瘪嘴,心中暗自苦笑:“这就是老一辈军人的固定思维,他们为了取得胜利,凭的只是个人的勇敢和一腔热血。对他们来说,只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哪怕付出再大的牺牲也在所不惜。而我,要做的就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

    我还在考虑如何答复的时候,旁边接了一个电话的波夫斯基忽然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据炮兵观测员报告,集团军炮兵凌晨炮击时的阵地,在几分钟前,遭到了德军空军的猛烈轰炸。几门还没来得及转移的重炮。在轰炸中全部被炸毁,有近百名炮兵伤亡。”

    听到这个坏消息,我气得在桌上狠狠地一拍桌子,冲着波夫斯基发作起来:“上校同志。我不是让您命令炮兵在完成炮击后,就立即撤回到原来的防区吗?为什么还有炮兵和大炮留在原来的位置,难道你们就没想到,敌人会对该地区进行报复性的炮击或者轰炸吗?”

    受到我批评的波夫斯基低下了头,羞愧万分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在凌晨的炮击结束后,该重炮营也接到了转移的命令。由于在转移过程中,一辆牵引火炮的卡车出了问题,在中途抛了锚。营长为了等那辆车,所以就命令全营停了下来。谁知道,那辆车迟迟没修好,德军的飞机却先来了。”

    “上校,立即把这个营长撤职,将他送上军事法庭。”我听到原来是一名炮兵营长的错误命令,直接导致了我军的几门重炮被毁。上百名指战员伤亡的悲剧发生,不由怒不可遏。我抬手指着波夫斯基,吩咐他:“您立即去下达这道命令。”

    波夫斯基听到我的这个命令后,苦着脸说道:“司令员同志,请原谅,我想可能没法把这位炮兵营长送上军事法庭了?”

    “为什么?”我怒气冲冲地问道,同时心里在想,这位炮兵营长就算是有什么来头,我也绝对不能轻饶他。

    “因为,因为……”波夫斯基在连着说了两个因为后。忽然鼓足勇气接着说道:“在敌机的轰炸中,炮兵营长所乘坐的卡车,被炸弹直接命中,并引起了车厢内炮弹的殉爆。他被炸得尸骨无存。”

    波夫斯基的话让我的气立即消了一大半,既然那位下达错误命令的营长已殉职了,我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而是吩咐波夫斯基:“上校同志,目前我们的空军还没能掌握战场的制空权,所以我们的炮兵要注意隐蔽。别成为敌机的靶子。要是炮兵全损失光了,接下来的仗,我们就没法打了。”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向我保证说:“我会再和各团团长打招呼,避免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我又把话题转到了雅科夫列沃,“上校,目前德军正扑向塔瓦尔特基拉泽师的阵地,我们的炮兵能帮他们一把吗?”

    “没问题。”波夫斯基答应得很爽快,“在第一道防线后方,我们部署有一个加农炮团和一个近卫火箭炮营,除了凌晨的炮击外,他们就一直处于待命状态,我可以命令他们对冲击雅科夫列沃的德军队列,实行炮火拦截。”

    “上校,既然是这样,那您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听到波夫斯基的这个提议,我连忙催促他:“快点给炮兵下达开炮命令,尽量将更多的德军坦克消灭在开阔地上。”

    波夫斯基给他的部下布置任务时,我面前桌上的电话再度响了起来。丹尼洛夫拿起来听了片刻,便用手捂住话筒递了过来,同时还好心地提醒我:“是瓦图京司令员打来的电话,他的态度可不友好啊。”

    我很清楚瓦图京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八成是为了布托沃失守的事情来兴师问罪的,因此我默默地接过了丹尼洛夫手里的电话,贴到耳边,恭恭敬敬地说道:“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是奥夏宁娜,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片刻之后,瓦图京那咆哮的声音几乎把我的耳膜震破,以至于我不得不把听筒从耳边移开一些,只听他怒气冲冲地说:“奥夏宁娜同志,请您给我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把布托沃丢失了,为什么不及时向我报告?假如我不是从情报部门截获的情报中,看到德军占领布托沃的消息,我还不知道我们方面军的防线,已被德军突破了。”

    对于瓦图京的职责,我真是哭笑不得,早在布托沃遭到德军轰炸,和地面装甲部队突击的时候,我就曾经向他汇报过,同时还请求他派遣空军支援。没想到此刻他却将布托沃失守的责任全推到了我的身上。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等他说完,我还得陪着小心说:“司令员同志,我已经命令近卫第67师师长巴克索夫上校组织部队反击,并要求他在天黑之前,必须将布托沃夺回来。”

    瓦图京听了我的回答后,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客气地说:“奥夏宁娜同志,你记住,虽然这次德军的攻势凶猛,但你们无论如何要守住布托沃。就算守不住,也至少要在那里把敌人拖上三天。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后,向他解释道:“我已经派出谢杰里科夫中校的新编团,去协助巴克索夫师对布托沃的反击,我相信一定可以把城市夺回来。”

    “这个团长可靠吗?”瓦图京听了我的话以后,有些迟疑地问道:“我是说这个什么谢杰里科夫中校可靠吗,他有没有相关的战斗经验?”

    “请放心,司令员同志。”谢杰里科夫一直是我非常器重的部下之一,不管是打防御战还是进攻战,他都很有一套,此刻听到瓦图京问起,我自然要帮他说几句好话:“谢杰里科夫中校从独立师在斯大林格勒组建开始,就一直是我的部下,他是一位有丰富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

    我介绍完谢杰里科夫以后,听到瓦图京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接着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在三个小时以后,也就是下午两点,再向我报告进攻布托沃的情报吧。”

    丹尼洛夫见我放下了电话,迟疑片刻后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目前的情况很不乐观,我们的第一道防线已岌岌可危,必须要给我们的指战员提供点什么帮助才行。要不,把切尔若夫上校的近卫第90师调去加强近卫第67师吧?”

    我盯着丹尼洛夫没有说话,我此刻的心情极为矛盾,就犹如一个股民刚买进一只票没多久,就立即遭遇了跌停板。是壮士解腕果断出呢?还是再耐心地等到保本再卖呢?不过在做出这个决定前,我首先要搞清楚,这种暴跌是大势所趋还是技术调整。

    我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后,思维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库尔斯克会战最后是以苏军的胜利德军的失败而告终,那么目前所遇到的困难都是暂时的,得到了部分换装的近卫师,以自身的实力,不管是挡住德军的进攻还是反攻布托沃,都是应该可以做到的。

    想到这里,我停住了脚步,转身快步走到了桌边,对丹尼洛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我的决心已定,预备队不动。”看到他开口想说点什么,我连忙抬手制止了他,自顾自地说:“我相信不管是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还是巴克索夫上校,以他们的实力守住雅科夫列沃或收复布托沃,都是能做到的。”

    见我如此固执,丹尼洛夫也无计可施,只能捏着鼻子答应道:“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这么说,我尊重您的决定。”

    快十二点时,通讯处长洛普霍夫送来了两份电报:一份是塔瓦尔特基拉泽少将发来的,而另外一份则是巴克索夫上校发来的。

    塔瓦尔特基拉泽的电报上写道:“德军的进攻,已被我们英勇的近卫军战士所粉碎。他们在我们的阵地前,丢下了将近四十辆燃烧的坦克,和五百多具尸体后,灰溜溜地退回了他们的出发阵地。”

    而巴克索夫的电报更简单:“布托沃已收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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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五章 拉锯战(中)

    所有人看过这份电报后,指挥部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人人都非常高兴而且感到松了一口气。布托沃在奥博扬的西南方向,一旦德军在那里站稳了脚跟,就会成为他们养精蓄锐,准备向奥博扬发起攻击的一个极好的进攻出发点。

    虽然瓦图京命令我午两点向他报告反攻布托沃的情况,但既然丢失的城市已收复,就用不着再等那么长的时间,我要尽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瓦图京听到我的声音,懒洋洋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需要我派空军,掩护你们对布托沃展开进攻啊?”

    我没有计较瓦图京的这种态度,而是笑呵呵地向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在不久以前,我们的近卫第67师已经把德军逐出了布托沃,成功地收复了城市。”

    “什么,布托沃收复了?!”瓦图京吃惊地问道:“上次通话结束还不到一个小时,你们居然就成功地收复了布托沃?”

    “是的,司令员同志。”对于他这种怀疑的态度,我真心感到无语。不过我还是如实地回答:“虽然我还没接到详细的战况,但巴克索夫上校指挥他的部队已成功地收复了布托沃,将城里的德军赶走或消灭了。”

    “既然把城市夺了回来,那么就坚决地守住它吧。”瓦图京语气平稳地说道:“要知道德军的‘大德意志’师想冲向奥博扬的话,就必须首先夺取布托沃,其余的地方不是小河就是沼泽地,还布满了地雷,不利于他们机械化部队的展开。”

    瓦图京的这番话,让我明白了他为什么在听说布托沃失守后。会冲着我大发雷霆,因为布托沃就如同一道闸门似的,牢牢地卡住了德军通往奥博扬的道路。一旦让德军占领了这里。他们的大部队就会像潮水一般漫向奥博扬,打开通往库尔斯克的道路。

    结束和瓦图京的通话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便立即问别济科夫:“参谋长,近卫第52师有最新的战报吗?”

    别济科夫摇了摇头,回答说:“德军的第一波进攻被打退后,就再也没有对近卫第52师发动新的攻势,而是把主力部队转向了近卫第51师所在的方向reads();。看样子,他们是想集中兵力先突破一点,然后形成对近卫第51第52师的合围。”

    “没关系。那两个近卫师在自己的重点防御阵地上,囤积有大量的武器弹药和物资,足够支撑一两周的高强度战斗。”对于别济科夫的担忧,我不以为然地说:“德军就算将他们合围,也没啥了不起的。最多一个星期,我们就能打得他们狼狈逃窜。……”

    说到这里,我忽然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目光望着我,立即就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把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连忙闭上了嘴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看着摊放在自己面前的地图。

    而我的话却引起了基里洛夫的注意,他和我搭档的时间不短。知道我说话从来都不会无的放矢,因此关切地问:“丽达,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认为最多一个星期,我们就能击退德军的进攻吗?”

    所有的人都因为基里洛夫的这几句话,将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身上。见这个问题无法回避,我快速地思考片刻,便想好了应对之策,便打着哈哈回答说:“指挥员同志们。你们别看这次德军来势汹汹,一副不夺取库尔斯克就不甘心的样子。可是他们忘记了。我们在这里陈兵百万,不光获得了长达三个月的休整时间。并修筑了完善的防御体系。德军的凶猛进攻,会在我们坚固的防御体系面前,被一点点地削弱,他们的有生力量也会被大量消耗点。我正是根据这一点,判断出德军的攻势最多持续一周左右,就会因为力量消耗殆尽而被我们打败。”

    我的话说完后,丹尼洛夫出人意料地表示了赞同,他点着头说道:“没错,我认为司令员同志说得非常有道理。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我们修筑了总长四百公里的堑壕和交通壕,埋设了八万枚地雷和爆破雷,架设了六十公里的铁丝网。……”

    虽然丹尼洛夫不适合担任独当一面的指挥员,但作为一个副司令员,他无疑是非常合格的。防区内的各种数据,他根本不用看笔记本上的记录,张口就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别济科夫等丹尼洛夫表达完自己的看法后,望着我问道:“司令员同志,我有个提议,是不是应该让别雷上校把他的指挥部搬到我们这里来?”

    我听完别济科夫的提议,不禁纳闷地问道:“参谋长,为什么要别雷上校把他的指挥部搬到这里来呢?”

    “司令员同志,”别济科夫一本正经地回答说:“目前在我们的防区里,有三个坦克旅。如今每次调动坦克部队,都先要给别雷上校达命令,再由他向各坦克旅传达。战场上的敌情瞬息万变,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让别雷上校到这里,您的每一道命令就能直接传达到坦克旅,而不用浪费时间转一次。”

    我仔细地思考了别济科夫所说的话,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便抬起手指着他说道:“参谋长,你的这个提议不错。那就马上给别雷上校打电话,让他将坦克军的指挥部迁到这里来。”

    别济科夫在打电话,洛普霍夫又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他手里捏着的电报纸,我心里就格外不舒服,因为这意味着某个地段又遭到了德军的进攻。等他走到我的面前,我皱着眉头问道:“少校,这次又是什么地方的坏消息啊?”

    洛普霍夫一边将电报纸递给我,一边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德军再次对雅科夫列沃发起了进攻。目前在近卫第51师的一号二号三号前面,都发现了大量的敌人reads();。”

    我接过电报。随便地瞥了一眼,见和洛普霍夫说得内容差不多,便随手递给了身后的丹尼洛夫。随口问道:“少校,和近卫第51第52师的电话线路修复了吗?”

    洛普霍夫摇了摇头。说:“从目前的情况看,前沿部队和司令部的电话线路,还没有得到彻底的修复,所以我们的联络暂时只能通过电报来完成。”不过他一见我皱起了眉头,赶紧又说,“不过请您放心,我们这里和前沿的通讯部队,都派出了通讯兵去查线。也许再过半个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就能恢复和前线的电话联络。”

    我打发洛普霍夫离开后,便招呼了丹尼洛夫基里洛夫他们,一起围在桌前的地图旁,研究塔瓦尔特基拉泽将军会采取何种措施,来阻挡住德军对雅科夫列沃的进攻。

    经过我们几人的反复推演,觉得不管怎么说,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近卫第51师,都完全有能力可以挡住德军的进攻。便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随时抓起了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说:“喂,我是奥夏宁娜,您是哪里?”

    片刻之后,我就听到近卫第51师师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他激动地说:“您好,司令员同志,我是塔瓦尔特基拉泽。”

    “您好,将军同志。”我从他的生意里听出了压抑不住的喜悦。于是也心情大好地问道:“您的部队是不是又把德军的进攻打退了?”

    “没错,司令员同志。您猜得太正确了。敌人的有一次进攻,被我们打退了。”塔瓦尔特基拉泽兴奋地向我述说着他们战斗的过程:“当敌人冲过来的时候。我们的大炮迫击炮卡秋莎火箭炮和机枪,以猛烈的火力给敌人以迎头痛击。直接瞄准火炮和反坦克枪对敌人坦克抵近射击。我们的空军也十分活跃。

    在战斗中,敌我双方都打得十分艰苦顽强。敌人坦克进入我们的雷场后,一辆接着一辆被炸毁,但后面的坦克还是继续往前冲,企图为后继部队在雷区中开辟出一条道路来。他们的虎式坦克和裴迪南式自行火炮,用炮火掩护中型坦克和步兵冲击。

    面对这一钢铁狂潮的进攻,我们的部队打得十分英勇,他们利用一切武器抗击敌人。战士们使用40火箭筒从近距离瞄准履带开炮,一些勇敢的战士还冒着生命危险,冲到敌人的坦克跟前,向坦克履带塞地雷扔手榴弹和燃烧瓶。而我们的指战员就利用敌人的坦克陷入混乱,无法照顾到步兵的机会,端着新式的突击步枪冲出去,将这些失去了坦克掩护的步兵全部消灭掉。”

    我正听得兴高采烈,忽然见到情报处长拉斯米欣跑了进来,手里攥在张电报纸不说,脸色也格外难看。见此情形,我连忙捂住话筒,紧张地问他:“中校同志,出了什么事情?”

    拉斯米欣还没走到我的面前,就抬手将电报纸张递向了我,同时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说:“司令员同志,刚收到的最新情报,德军又冲进了布托沃。”

    拉斯米欣的话一出口,指挥部里的空气顿时便凝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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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六章 拉锯战(下)

    可想而知,这个消息对大家是何其的震撼,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这次寂静无声维持了相当长的时间以后,丹尼洛夫才结结巴巴地说:“司令员同志,怎……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刚收复布托沃没多久吗?”

    我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后,最后落在了丹尼洛夫的身上,就在这短暂的几十秒内,我已做出自己的决定。我对丹尼洛夫说道:“副司令员同志,我打算亲自到近卫第67师去一趟,督促他们把布托沃再夺回来。司令部这里,我就交给您全权负责了。”

    这句话如同凉水滴进了滚烫的油锅,丹尼洛夫、基里洛夫和别济科夫都异口同声地说:“不行,坚决不行。那里太危险了。”

    别济科夫甚至还自告奋勇地说:“司令员同志,如果您信得过我的话,就让我去吧,我一定亲自督促巴克索夫上校重新夺回布托沃。”

    我一摆手说道:“我已经决定了,大家就不要再劝了,按照我的命令执行吧。对了,参谋长同志,立即给方面军司令部发报,将布托沃丢失的消息报上去。”

    听到我的这道命令,别济科夫显得有些犹豫,他慢吞吞地说:“司令员同志,我们能否都重新收复了布托沃以后,再向上级报告这件事?”

    “不行,参谋长同志,不能这样做。”虽然我和瓦图京打交道的时间并不长,但我心里很明白他绝不会容忍部下欺瞒他,就算是取得了胜利后再向他报告之前的失利也不行。今天布托沃第一次丢失时,就因为我们的上报速度稍微慢了一点,他还大发过雷霆。因此我接着对别济科夫说:“在给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报中,还要补充说明我会亲自赶往布托沃,了解一下那里的局势,并指挥近卫第67师的部队,在最短的时间内收复该城。”

    对于我的固执己见,基里洛夫长叹了一口气。等别济科夫到隔壁去发报的时候。他对我说道:“丽达,为了安全起见,你待会儿去布托沃的时候,多带点人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的军事委员同志。”我心里明白自己就算带上一个连的战士,如果和德军部队遭遇,估计也是白给。而且就算没遇上德军,七八辆车组成的车队,也容易成为德军空军攻击的目标。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所以我委婉地拒绝了基里洛夫的好意:“目前德国人的空军还占据着战场的制空权,为了不暴露目标,我还是只带一辆吉普车和两名战士过去,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及时脱身。”

    军情紧急,我说完这句话后,抬腿就朝外面走,丹尼洛夫和基里洛夫连忙跟了出来。正好布科夫从门外经过,就被丹尼洛夫叫住了:“少校同志,司令员要到前沿去。你去挑两个机灵点的战士陪她一起去。”

    布科夫听到丹尼洛夫下达的命令,看了我一眼后,小心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路上不安全,还是我陪您一起去吧?”

    我没有拒绝布科夫的好意,毕竟他现在担任着我的警卫团副团长,由他陪我去,相信丹尼洛夫、基里洛夫他们也能感到心安。于是,我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少校同志,您去挑两名战士,跟我一起出发。”

    我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让布科夫和他带的两名战士坐在了后排。等车门一关上,我就命令司机:“开车吧,到布托沃去。”

    离开司令部所在的小城市不远,我就感受到了战争的气氛。放眼望去,到处都能看到升腾到空中的黑色烟柱,隐约可以闻到混杂血腥的硝烟味。我侧过身子。好奇地问坐在后排的布科夫:“少校,德国人好像把我们所在的这座小城市漏掉了,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他们的飞机出现过。”

    “司令员同志,德国人的飞行员也不是瞎子,早就派飞机来光顾这里了。”布科夫笑着对我说:“不过他们遇到了我们的自行高炮营的拦截,有三架轰炸机被我们的炮火击落,剩下的飞机被吓得逃走了。”

    “自行高射炮营?”听到布科夫说的这支部队,我忍不住朝窗外四处张望,路的两侧除了靠近森林的位置,能看到几道步兵防守的战壕外,根本没有看到什么高炮阵地。我不禁好奇地问道:“少校,我们的高炮阵地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看不到啊?”

    我的话让布科夫一愣,随即他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两名战士,委婉地提醒我:“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忘记在五月阅兵式的时候,出现的那种自行高射炮了吗?”

    布科夫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了,于是试探地问:“你的意思,他们没有固定的阵地,每次作战完毕后,就及时地转移了阵地?”

    “是的,”布科夫肯定地回答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防空高炮,不光移动速度快而且打得也准。连着打下来三架敌机,就只有一台车被炸伤,经过抢修又能重新投入战斗。”

    城外的防空作战,如果布科夫不说的话,我压根都不知道。作为参谋长的别济科夫也许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他肯定觉得这样的小事,没有什么向我汇报的必要,所以在我的面前压根提都没提。虽然德军的空袭被我们击退了,但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明后天肯定还会再来。所以等我回司令部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在城里多挖掘防空洞,以应付敌人可能发动的空袭。

    虽然我们在路上,几次遇到了德军的飞行编队,可不知是由于司机及时把车开进旁边的小树林隐蔽,没被敌人发现;还是敌机没把我们这辆孤零零的小吉普车当一回事,我们在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成功地到达了离布托沃只有两三公里的一个小村庄。

    在这个村庄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兵营。我们的车在凹凸不平的村间道路行驶时,不时有成队的指战员或者穿着便服的武装人员,和我们擦肩而过。

    布科夫深怕我搞不清外面那些人的身份,还小声地向我解释说:“司令员同志,穿军装的是近卫第67师的指战员;穿便服的,应该是谢杰里科夫中校的新编团。他们刚刚从民兵改编过来,还没来得及统一更换军装。”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后,吩咐司机停车。随后我推开了车门。但并没有下车,叫住一名从车旁经过的军官:“喂,指挥员同志,您是哪一部分的?”

    被我叫住的那名军官瞥了一眼我的肩章,连忙在原地来了个立正。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请原谅我没有一下子认出您。我是近卫步兵第67师的少尉萨利里,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你们的师长巴克索夫上校?”我问道。

    少尉毫不迟疑朝西南方向一指,果断地说道:“师指挥部设在村南的一个小木屋里,师长此刻应该和几位团长在讨论作战部署。”

    “我知道了,谢谢您,少尉同志。”我向少尉道谢后,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到村子南面的师指挥部去。”

    吉普车沿着土路又开了几百米,我看到在路左侧的一个大木屋外。有不少站岗的哨兵,便朝那边一指,对司机说:“师指挥部就在那里,把车开过去吧。”

    等车停在了指挥部的门口,立即有值勤的军官走了过来,看清从车里下来的人是我后,连忙抬手向我敬礼,并报告说:“您好,司令员同志,师长同志正在里面开作战会议。”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对刚从车里下来的布科夫和他的两名部下说道:“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一个人进行就可以了。”

    我在执勤军官的引导下,走进了巴克索夫的指挥部。一进门,就看到一群戴着钢盔的指挥员正围着屋子中间的那张简易木桌。盯着摊放在上面的地图研究着什么。

    我走到离他们只有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冲着他们大声地问道:“指挥员同志们,你们都在做什么?”

    正在议论的人们听了下来,看清楚进来的人是我,大家纷纷挺直了身体,在原地立正。而巴克索夫上校则向我敬了一个礼。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近卫第67师正在研究如何收复布托沃。师长巴克索夫上校。”

    我向前两步,来到桌边坐下,接着桌上汽灯的照明,看了一样摊着的那张又脏又破的地图,随口问道:“你们研究得怎么样了?”

    在我面前站得笔直的巴克索夫报告说:“根据目前的形势看,我们的指战员正在为保卫布托沃而英勇战斗……”

    “等一等,上校同志。”我听到这里,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集团军司令部已知道布托沃被德国人占领了,您所说的‘英勇战斗’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巴克索夫辩解说:“虽然德军占领布托沃的大部分地区,但我们还有几支小部队在城里坚守,我相信他们很快就能突围出来。”

    “突围,向什么地方突围?”听到巴克索夫的这番话,我不禁无名火气,也记不得要给他留面子,当着他的部下就开始批评他:“让他们都逃到这个村庄来,把城市完整地交给德国人吗?”

    受到我批评的巴克索夫什么都没说,只是摘下了头上的钢盔,用袖子在满是汗水的额头上抹了一把。

    见到他这种颇为狼狈的样子,我又有些于心不忍,便放缓语气问道:“留在城里的都是些什么部队,有多少兵力?”

    “司令员同志,请允许我向您报告。”屋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听着很耳熟的声音,我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见站在桌子对面说话的人,居然是谢杰里科夫中校。

    看到自己的这位老部下,我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冲他扬了扬下巴,友好地说:“中校同志,就由你来汇报吧。”

    “几个小时前,我们成功地将德国人逐出了布托沃,就在城南方向加固工事,以应付敌人的再次进攻。”谢杰里科夫用平静的语调说:“没想到,德军趁我们立足未稳之际,又再度发起了进攻。由于我们的工事在前期的战斗中,都被炮火或者轰炸所毁掉了,因此在面对有坦克掩护的步兵,我们虽然进行顽强抵抗,但还是被德国人再次冲进了布托沃。不过我们团有两个连还留在了城里,依托街道工事,和敌人在进行着巷战。”

    如果是巴克索夫说部队在巷战,我还会担心,因为他们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只会采用人海战术去和德国人拼消耗,那样除了增加部队的伤亡外,对保卫布托沃一点帮助都没有。而听到是谢杰里科夫的部下在城里进行巷战,我的心里就踏实了许多,要知道谢杰里科夫团虽然是新编团,但指挥员和战斗骨干都是经过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打巷战是轻车熟路,就算人数再少,也应该能坚持到我们的部队重新冲进城。

    我抬手看了看,抬头问巴克索夫:“上校同志,现在是下午三点,您的部队在四点以前,能夺回布托沃吗?”

    听了我的话以后,巴克索夫默不作声,从他紧皱的眉头,我猜测他正在盘算能否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我所下达的命令。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摇了摇头,回答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想我做不到。”

    “给我一个理由,上校同志。”虽然我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说话的口吻却依旧是咄咄逼人。

    “司令员同志,”巴克索夫说道:“我的战士从凌晨开始,就一直处于紧张的战斗状态,他们已经非常疲劳了,需要休息。作为您的部下,我不愿意向您撒谎,我们能够做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努力去做。如果我们能得到炮火和空军的支援,那么在今晚十点左右,能把德国人赶走。但是要在四点前就把德国人赶走,我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七章 巷战(上)

    巴克索夫的表态,让我感到了强烈的恐慌,他作为一师之长,都没有收复城市的信心,那他手下的那些指挥员,会不会也抱着和他一样的心理呢?不行,这个布托沃一定要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并遵照瓦图京的命令,坚守三天以上。

    想到这里,我望着巴克索夫说:“上校同志,您应该知道布托沃的重要性。一旦德军站稳了脚跟,那么他们就会把这里,作为他们进攻奥博扬的进攻出发点。只要奥博扬失守,那么通往库尔斯克的道路就会被打开。巴克索夫同志,情况是非常危急的,以德军装甲部队的突击能力,他们在一两个小时内,就会冲到奥博扬。”

    “看来我们必须要尽快将德军从城里驱逐出去,并牢牢地守住布托沃,让他们一步都不能前进。”巴克索夫一脸无奈地问:“允许我到前沿去指挥进攻吗,司令员同志?”

    虽然巴克索夫成为我部下的时间不短了,可我从来没见过他指挥作战,不知道他的能力究竟如何。此刻听他说要去前沿指挥战斗,我连忙接口说道:“可以,上校同志,我跟您一起到前沿去。”

    听到我这么说,巴克索夫皱起了眉头,劝说道:“司令员同志,假如我是您的话,我就会放弃这个荒唐的念头。作为一位集团军司令员,您根本没有必要到前沿去冒什么生命危险,要知道那里没有一个地方是子弹打不到的,甚至还会遭到敌人的炮击。”

    对于巴克索夫的担忧,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道:“您别吓唬我,上校同志。要知道从我入伍开始,几乎就一直待在前线,参加过的战斗可能比您能想象得还多。”说到这里,我稍微停了一下,因为我看到巴克索夫的脸红了,赶紧放缓语气说:“我要去见见你的部下。看看那些准备收复布托沃的人,以集团军司令员的身份,给他们鼓鼓气。”

    巴克索夫犹豫了片刻,随即转过身向站在桌边的指挥员们大声发号施令:“所有的团长。都跟我来,我们到前线去。”

    在沿着交通壕往前沿指挥所去的路上,我低声地问在前面引路的巴克索夫:“上校同志,布托沃的居民疏散没有?”

    巴克索夫听到我的问题,放缓了脚步。扭头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昨天的会议结束后,我回到城里连夜组织人手,安排居民们疏散了。”由于我在听完后,没有立即表态,巴克索夫不免有些忐忑起来,主动向我承认起错误来:“司令员同志,我错了,我不敢在没有向您请示的情况下,就将城里的居民疏散了。”

    巴克索夫的话让我一愣。本来我正在想如果他们没有及时把城里居民疏散的话,在今天的攻防战里,平民的伤亡比例一定大得惊人。没想到巴克索夫却误会了,他以为我没说话,是在心里怪罪他呢。我连忙笑着对他说:“上校同志,瞧您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您连夜疏散了居民,不光没有错,相反还有功劳呢。”

    我的话却没有让巴克索夫感到安心,他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上级不是说疏散居民,会对部队的士气产生不好的影响吗?”

    我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上级之所以不愿疏散居民,是考虑到我们的指战员们修筑了工事,准备不惜一切代价捍卫我们的防御地带。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任何人不用背井离乡地被疏散到其它地方去。可是你看看今天的这种情况。假如不是连夜将居民转移了,那么在德军的炮击和轰炸中,将会有多少无辜的平民失去生命?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会说您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这么一说,总算让巴克索夫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我接着又问:“上校,待会儿您打算派哪支部队进攻布托沃啊?”

    巴克索夫想了想。回答说:“我打算派201团出击,他们今天一直作为预备队留在后方,还没有参加过战斗呢。”

    我们还没来到前沿指挥所,就感受了战场的气氛,不是有零星的炮弹落在战壕的前后爆炸,带着热度的泥土从空中落进战壕,撒得我们浑身都是。

    巴克索夫带着我们来到了一个营的指挥所,这里离布托沃只有五百来米远。看着我们一群人走进掩蔽部,坐在里面的两名指挥员连忙站起来,抬手向我们敬礼。

    站在巴克索夫旁边的那位胖乎乎的中校,是近卫第201团的团长,他笑着向我介绍说:“司令员同志,这是一营营长和他的教导员。”说完,他扭头冲着营长问道:“大尉同志,你们营做好进攻的准备了吗?”

    左边那名大尉在片刻的迟疑后,果断地回答说:“报告团长同志,全营已进入出击位置,请您下达进攻命令!”

    中校听了他的话,没有马上回答,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巴克索夫,而巴克索夫又把目光转向了我。我冲巴克索夫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开始进攻。于是巴克索夫冲着大尉猛地一挥手,大声地说道:“行动吧,大尉同志,把布托沃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

    “是!”大尉答应一声,和他的教导员一起离开了指挥所。

    等两人离开后,巴克索夫走到了另外一侧的门口,转身礼貌地对我说:“司令员同志,这里是观察所,可以看到战场上的情况。”

    我穿过房门,来到了观察所里的瞭望孔前,举起搁在旁边的望远镜,朝外面望去。只见远处的布托沃边缘的房屋,都被炸成了一片废墟,在还没有完全倒塌的那些残缺墙壁后面,隐约可以看到晃动的人影。

    没有冲锋号也没有口号,近卫师的战士们在各级指挥员的带领下,从战壕里爬出来,端着武器就朝着被德军占据的城市大踏步前进。一发炮弹飞过来落在人群中爆炸,横飞的弹片顷刻间将七八名战士削倒在地,其余的指战员如同没有看见,继续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进攻部队行进到一半路程时,隐蔽在只剩下半截的楼房里的几挺机枪也开火了,密集的子弹钻入地上。将泥土打得如同开了锅似的溅起老高,而打入人体的子弹,溅出了大团大团的血雾和碎肉,。

    我在望远镜里。看到向布托沃推进的近卫军战士,在机枪的扫射和迫击炮的轰击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但此刻我却心如止水,丝毫没有在107。5高地,看着那位身负重伤的海军大尉。高喊着“弟兄们,让我们最后报效祖国”,然后率领部队义无反顾地朝敌人冲去时的那种热血沸腾和痛心疾首的感觉。

    但部队前进到离敌人的防御工事只剩下一百多米时,走在最前面的指战员改变了队形,他们就地翻滚着,找寻离自己身体最近的弹坑、树木,然后躲在后面,快速地检查自己的枪支情况,再大致地观察一下地形,就躲在掩体后开枪还击。

    见到这种情况。我不禁暗暗点了点头,虽然这次进攻,没有得到什么炮火的支援,但战士表现得很不错,至少他们不是端着枪傻乎乎地朝敌人的枪口下冲,而是依托掩体和敌人展开对射。

    我放下望远镜,扭头问也在观察敌情的巴克索夫:“上校同志,您能为步兵战士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吗?”

    巴克索夫迟疑了一下,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们师的炮兵团早就转移到后面去了。估计一两个小时内,是无法为步兵提供炮火支援的。”

    “坦克,坦克呢?”我忽然想起了那来自未来的新型坦克T—54/55,便一把抓住巴克索夫的手臂。激动地问:“不是还有几辆新型的坦克,你们为什么不用上?”

    巴克索夫这次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站在门口冲着隔壁喊道:“喂,谢杰里科夫中校,您请过来一下。”

    随着他的喊声,谢杰里科夫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正奇怪巴克索夫把他叫过来做什么时。就听巴克索夫抢先问道:“中校同志,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您那里还有几辆新型的坦克?”

    “没错,师长同志。”谢杰里科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带来的坦克连,在完成了夺取布托沃的战斗后,为了防止成为敌机的攻击目标,已全部到了离这里几公里的树林里。”

    “能让他们为我们的步兵提供一点炮火支援吗?”虽然巴克索夫的军衔比谢杰里科夫高,但他说话时,用的不是命令的而是用商量的语气:“要知道那种坦克,只要不是遇到敌人的重炮或者轰炸,在这种地方还真没有什么克星。”

    虽然巴克索夫的话说得很客气,可谢杰里科夫却没有立即答应他,因为两人本来就没有隶属关系,谢杰里科夫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都是因为我命令他率部队来协助巴克索夫打巷战。别看谢杰里科夫团新组建没多久,但说到打巷战,整个集团军里能胜过他们的还真不多。

    谢杰里科夫的目光刚移过来,我没等他开口,就抢先说道:“谢杰里科夫中校,既然巴克索夫上校都亲自向你提出了恳求,那么你就答应他的请求吧。”

    “是,司令员同志。”谢杰里科夫恭谨地回答说:“我这就命令人去把坦克连调过来。”

    等谢杰里科夫离开后,我又拿起望远镜继续朝正在激战的地方望去。虽然我们的部队,依旧受到了德军的火力压制,但打得却很有章法。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战员,再朝着敌人开完一枪后,不管是否打中,就立即缩回趴下,等待着下一次机会。

    我边看边对巴克索夫说道:“上校同志,您的部队表现得不错,虽然受到了德军的火力压制,但表现得很顽强。相信只要炮火一来,就可以将这些德军的火力点一一地摧毁掉。”

    正说着话,谢杰里科夫又重新走进了观察所。看到他的出现,我好奇地问道:“中校,你不是应该调坦克连去了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谢杰里科夫笑着回答说:“司令员同志,如今的坦克都装备有车载电话,我只需要到隔壁的通讯室,用报话机给他们下一个命令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亲自跑一趟。您瞧着吧,再过几分钟,我们的坦克一出现,就轮到我们把德国佬揍得满地找牙了。”

    几分钟以后,六辆我军的新式坦克就在战壕前排成了整齐的一排。随着口令的下达,六门坦克炮微调角度,接着连续的闷响过后,几发坦克炮弹划过了天空,朝着德军火力密集的机枪火力点飞去。

    炮弹准确地落在了楼里爆炸,爆炸的气浪将人体的残肢和武器的零件掀得老高,德军阵地上原本密集的火力变得稀疏起来。首轮射击就取得战果的坦克连,又再度开炮,这次的目标选择的是德军的那些迫击炮火力点。

    也许是被命中的迫击炮弹的殉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以后,那激动矗立在街道两侧的半截楼房轰然倒塌。在漫天飞舞的烟雾和尘土中,原本躲在弹坑或者大树后面的我军战士纷纷现身,一声不吭地端着武器朝城里冲去。

    看到成群结队的战士冲击了漫天飞舞的烟雾里,而我们的坦克还停在原地没动,我抬腿踢了谢杰里科夫一脚,笑骂道:“中校,你没看到我们的战士都冲进城去了么?还不快让坦克连跟着冲上去,否则遇上敌人的坦克,我们没有反坦克武器的步兵还会被赶出来的。”我这话不是危言耸听,早在莫斯科保卫战期间,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们的反击部队冲进城里,结果迎头遇上了几辆德军的坦克,因为没有反坦克武器,最后在伤亡惨重的情况下,不得不灰溜溜地退出城来,我可不想让我的部队重蹈覆辙。(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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