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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场唐人     燃烧的莫斯科txt下载     燃烧的莫斯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正文 第一〇〇二章 术后检查

    做手术时,打了麻药还没什么感觉,等麻药的药效一过,动过手术的眼睛便又涨又痛,让我难受得难以入眠。由于觉得口渴难耐,想起床倒杯水喝。没想到脚刚踩在地上,便觉得天旋地转,如果不是我及时地抓住床头的栏杆,估计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守在外面的尤先科听到屋里的动静,连忙跑进来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出什么事情了?”

    我双手抓住栏杆,冲他苦笑了一下,自嘲地说:“我有点口渴,想起来倒杯水,没想到头晕得厉害,一下床就差点摔一跤。”

    “司令员同志,我来帮您。”尤先科说着走到了桌前,拿起摆在上面的暖水瓶,倒了一杯水端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坐回床上喝了口水,又朝门外望了一眼,问:“大尉,门外除了你,还有几位战士执勤啊?”

    尤先科连忙挺直身体回答说:“我们白天是三个人执勤,十二个小时轮换一次;晚上两人执勤,每四个小时换一次岗。”

    “从我们住的旅馆,到医院这里,距离可不近啊。”听到尤先科这么说,我不禁为即将来换岗的战士担心起来,“他们没有夜间通行证,要是让他们每天这样来回奔波,如果遇到巡逻队盘查的话,有可能{ 会被当成逃兵抓起来的。”

    “司令员,这点您就放心吧。”尤先科信心十足地说道:“您所担心的事情,我早就考虑到了,所以让大家都从那家旅馆里搬了出来。集体住在对面的门诊大楼里。现在那些没有执勤的战士。都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呼呼大睡呢。”

    听说尤先科已解决了战士们的住宿问题。我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我再喝一口水后,将杯子递还给尤先科,打着哈欠说道:“大尉,这毕竟是在后方,敌人的间谍不可能混到这里来的,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待会儿换岗后,你也去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一觉吧。”

    “是。”尤先科答应一声,将我递给他的杯子放在桌上后。转身离开了我的病房。

    术后的第二天下午,值班医生到病房来通知我,说要检查一下视力恢复情况,让我跟他去二楼的诊断室。我刚走到门口,便遇到刚睡觉起来的尤先科,听说我要去检查,便自告奋勇要陪我一起去。

    进了诊断室,值班医生小心地拆掉了我左眼上的纱布,用一个眼罩挡住了我的右眼后,拿出一张视力表。想测测我的视力恢复情况。

    我原本一直闭着左眼,听到医生让我看视力表。便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以为一睁眼,就能看清墙上的视力表,结果却意外地发现眼前是一片漆黑。我心里暗说这个值班医生怎么搞的,屋里连灯都不开,怎么能看清视力表啊。

    刚想调侃他两句,却听他在问:“指挥员同志,能看清楚视力表上的这个字母开口是朝哪儿的吗?”

    医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苦笑了一下,挺委屈地说:“医生同志,您连灯都没开,我怎么能看清墙上的视力表啊?”

    我的话一出口,屋里顿时鸦雀无声。过了片刻,跟着我进来的尤先科才弱弱地说了句:“司令员同志,可屋里明明是开了灯的啊。”

    开了灯的,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我连忙眨巴眨巴眼睛,又努力地朝四周张望,可惜眼前还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这时我不禁慌了神,紧张地说:“尤先科大尉,你别骗我,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肯定没开灯!”

    “喂,医生,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正在慌乱的时候,忽然听到尤先科大声质问医生的声音:“昨天的手术不是挺成功吗,看为什么我们的司令员还什么都看不见呢?”

    医生被尤先科镇住了,他战战兢兢地回答说:“指……指挥员同……同志,可……可能是昨天的手术失败了。”

    “瞎说,”我听到值班医生这么说,立即打断他,厉声说道:“昨天你们的院长亲口告诉我,说我的手术很成功。”

    “那……那我……我就不……不知道……怎……怎么回……回事了。”我和尤先科的接连发难,吓得医生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谁能告诉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正当这里乱成一团糟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个威严的声音。

    我先听到靴子脚跟相碰的声音,随后听到尤先科恭恭敬敬地说:“您好,克罗奇科夫同志。”

    也许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克罗奇科夫客气地问道:“大尉,您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克罗奇科夫同志。”尤先科没有隐瞒,如实地把情况向克罗奇科夫说了一遍。

    “来人啊!”克罗奇科夫忽然大喝一声,“将这个企图谋害奥夏宁娜将军的德国奸细抓起来。”

    “我不是德国奸细,”医生大声地为自己辩解起来,“我也不知道指挥员的眼睛为什么会看不见东西,但我真的不是奸细……”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似乎被人捂住了嘴巴,只发出一连串的“呜呜呜”的声音。

    听到克罗奇科夫要把值班医生当德国间谍抓起来,我连忙掀开了罩在右眼上眼罩。当周围的一切景物清晰地出现在面前时,我看到尤先科站在门边,他的旁边就是一脸怒气的克罗奇科夫。而为我做检查的医生,此刻正被两名明显是来自内务部的战士反剪着双手,脸上一副可怜兮兮的委屈样。我对着克罗奇科夫说道:“克罗奇科夫同志,请等一下,我相信这位医生不是什么德国间谍,请您命令您的人先将他放开。”

    “你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也许就是他搞的鬼。”克罗奇科夫紧绷着脸。毫不客气地说:“我要把他带回去审问。看究竟是什么人指使他做的。”

    见到克罗奇科夫这么强硬的态度,我心里便明白如果让他将这名医生带走,估计医生就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了,连忙解释说:“昨天手术是您的熟人谢尔盖医生做的,可能只有将他本人叫过来问问,才能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克罗奇科夫听我说完,冲他的两名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开医生。接着又将一名战士叫了过去。简单地吩咐了几句后,让他立即去门诊大楼将谢尔盖医生叫过来。

    等那名战士离开后,我先招呼克罗奇科夫进来坐下,然后扭头问值班医生:“医生同志,说说吧,我为什么会出现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

    而值班医生早被克罗奇科夫刚刚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听到我的问题,除了口齿不清地吐了几个谁也听不明白的单词外,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克罗奇科夫看医生这样。气得一拍桌子,就准备站起来。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谢尔盖的声音:“亲爱的克罗奇科夫,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听到是自己老朋友谢尔盖的声音,克罗奇科夫收敛了脸上的怒容,笑着站起来对他说道:“您好啊,谢尔盖,我也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简单的寒暄过后,谢尔盖扭头对我说道:“将军同志,今天是您复查的日子,所以门诊部那边的事情一忙完,我就立即赶了过来,正好在门口遇到了克罗奇科夫派来的人。怎么样,检查的结果如何?”他后一句话,是冲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值班医生问的。

    “情况很糟糕,谢尔盖同志。”我看到值班医生还在浑身发抖,便代替他回答说:“拆了纱布以后,我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光感都没有,我还正想问问您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呢。”

    “指挥员同志,您说什么,您的左眼连光感都没有?”听到我的话,谢尔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快步地走到了我的身边,先是吩咐那不知所措的值班医生:“去把院长找来。”接着他戴上带反光镜的显微镜,为我做起检查来。

    检查了良久,谢尔盖背靠着墙壁,仰头望着天花板,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发呆。我张嘴正想问,却被坐在旁边的克罗奇科夫拉了一下,扭头望去,见他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打扰谢尔盖。

    在奥西米宁到来之前,谢尔盖就一直保持着望着天花板发呆的姿势,而我和克罗奇科夫就一言不发地坐在对面看着他。

    “谢尔盖,出了什么事情?”听到奥西米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时,我的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心说既然他来了,那么就能搞清楚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奥西米宁冲我们点了点头,快步地走到了谢尔盖的面前,低声地问道:“为什么会出现连光感都没有的情况呢?”

    谢尔盖摘掉头上的显微镜,递给了奥西米宁,有气无力地说:“院长同志,您瞧瞧吧。”

    于是,这次轮到奥西米宁反复地对我的眼睛进行了检查。过了一阵,他摘下显微镜,扭头问谢尔盖:“您猜到是什么原因了吗?”

    我见谢尔盖冲着奥西米宁点头表示认同后,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院长、谢尔盖同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的眼睛不会因此失明吧?”我说这话时,心里特别没有低,深怕两人给我肯定的答复,那样的话,我不光是苏军中的第一位女将军,也将是第一位独眼将军。

    谢尔盖忽然对着奥西米宁叽里哇啦地说了几句,我听清了谢尔盖所说的话,但一个词都没听懂,但我可以肯定他说的既不是俄语也不是德语。而奥西米宁却很平常,似乎他俩经常用这种语言进行交流,很随意用同样的语言和对方聊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两人说话告一段落,我赶紧再次追问:“两位,能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指挥员同志。”开口向我做解释的是奥西米宁,他皱着眉头说道:“经过我和谢尔盖大夫的反复检查,我们一致认为,您的眼睛之所以会出现连光感都没有的情况,可能是因为昨天手术时,发现您的眼压过低,注入的气体使您的晶体发生浑浊所引起的。”

    “那我该怎么办呢?”听奥西米宁这么说,我的心里更加不踏实,“我的眼睛还要等多长时间,才能看到东西?”

    奥西米宁听完我的问题,慢吞吞地说:“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您需要一直躺在床上静养,我们再给您开点药,争取早日让晶体变得清澈,您就能恢复正常的视力了。”

    “只要晶体恢复了清澈,就会有失明的危险吗?”奥西米宁的话刚说完,旁边的克罗奇科夫便关切地问道:“这件事情很重要,我希望您能告诉我实话。”

    “放心吧,克罗奇科夫同志。”奥西米宁说这话时,眼睛是看着我的,“经过我和谢尔盖大夫的反复检查,虽然在恢复后,视力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但绝对不会失眠。”

    离开诊断室以后,克罗奇科夫对我小声地说:“奥夏宁娜,我们先回你的病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你。”

    我知道以克罗奇科夫的身份,是不会随便炮弹医院这种地方来的。他今天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太多,的确不是一个谈话的地方,而我的病房门口有战士站岗,闲杂人等是不能随便靠近,私下讨论一些重要的事情,是再合适不过了。

    等回到病房,克罗奇科夫让跟着他来的两名战士,和尤先科他们一样守在门口,然后才和我一起走进了病房。

    他没有先说正事,而是督促我:“奥夏宁娜,刚刚院长同志让你在病房静养,你先躺下,我慢慢给你说究竟是什么事情。”

    可能刚做完手术没多长的时间,让我的身体变得格外虚弱,站一会儿就会觉得头晕目眩。从诊断室回到病房的这一段路,如果不是尤先科机灵,不时地扶我一把,我估计早倒在地上了。既然克罗奇科夫让我躺下和他交谈,我也就不再矫情,直接躺在了病床上,接着对他说:“好了,克罗奇科夫同志,您现在可以说明您的来意了。”

    “虽然你到预备队方面军担任参谋长的任命被取消了,但是最高统帅本人并没有忘记你。”克罗奇科夫语气平缓地对我说:“他打算让你回斯大林格勒去,组织和参与城市的重建工作。”

    “斯大林格勒?!”听到这个地名时,我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好不容易才离开了那个绞肉磨坊,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回去了。我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慌乱,故作淡定地问道:“是去驻军里担任职务吗?”

    “不是到军中担任指挥员的职务,而是去市政府工作。”克罗奇科夫深怕我听不明白,还特意补充说:“准确地说,是从军职转成文职。你对这样的任命,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克罗奇科夫在话里话外已说得很清楚,让我去斯大林格勒的市政府工作,是最高统帅本人的意思,如果我有异议的话,不是和上级唱对台戏么,那我不是前途堪忧么。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故作欣喜地回答说:“克罗奇科夫同志,放心吧,不光以后从事什么工作,我坚决服从上级的安排。”(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〇〇三章 忽然成了最受欢迎的人

    克罗奇科夫离去后,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考虑自己前往斯大林格勒以后,可能要承担的工作。

    城市已在战争中成为了一片废墟,被摧毁的房屋,肯定要重建;被破坏的电力和城市给排水系统,也要尽快恢复;更重要的,要尽快清理遗留在城里那数以万计的双方官兵和市民的尸体,否则等到疏散的市民大规模返回城市后,就有可能引发疫情。

    这些工作没有个五年以上的时间,是根本做不完的。也就是说,只要我待在斯大林格勒,那么攻克柏林这样的好事,就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一想到这里,我顿时就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我正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尤先科的声音:“上校同志,您好,是来看司令员的吧?”

    “是啊。”别济科夫的声音也从门外传来,“她在吗?”

    “在的在的,”尤先科连忙回答说:“她正在里面休息,您请进吧。”

    听着有人走进病房,我连忙侧头望去,见走进来的人果然是别济科夫,连忙向他打招呼:“上校,你来了。”

    别济科夫将一把椅子拉到我的床前,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后大大咧咧地说道:“丽达,我看你眼睛上的纱布已拆掉了。怎么~ 样,能看清东西了吗?”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我不禁苦笑连连,缓缓地摇摇头以后,委屈地说道:“唉。别提了。原以为动手术。就会一切都好。可没想到,今天拆了纱布一检查,才发现不光看不清东西不说,什么连光感都没有。”

    “什么,你的眼睛在手术后,连光感都没有?!”别济科夫听完我的话,猛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他紧张地问道:“你的主治医生呢?他在检查以后。是怎么说的?”

    “上校,别激动,先坐下吧。”我抬起右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又接着说:“今天检查的时候,院长奥西米向我解释过了,说这种情况,需要躺在床上静养几天,就会慢慢好起来的,让我别太担心。”

    别济科夫缓缓地重新坐下后。也没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我:“今天克罗奇科夫来医院看过你了吗?”

    “是啊。来过了。”我不知道别济科夫为什么会这么问,还是如实地回答了他:“你今天是不是带着什么使命来的?”

    我这么问,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考虑到他和我已经被划入了朱可夫一系,他这个时候来探望我,并专门问起克罗奇科夫,显然是有什么目的。

    果不其然当我问完这句话以后,他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丽达,我是奉朱可夫元帅的命令来探望你,顺便将元帅的决定通知你。”

    “元帅的决定?”别济科夫的话不由引起了我的好奇,同时也看到了一线转机,赶紧追问道:“不知道什么决定啊?”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听说波斯克列贝舍夫向斯大林同志建议,让你到斯大林格勒参加重建工作。这个消息,想必你都知道了吧。”别济科夫说到这里,有意停顿了片刻,见我点头表示认可,才接着说:“元帅同志认为,你在军事指挥方面的能力很强,如果从军队转到地方的话,是一种人才的浪费,所以他打算向最高统帅本人建议给你在军队里安排合适的职务。因此,我是奉命来征求你的意见,看你希望去哪支部队?”

    听别济科夫这么说,我不禁有些茫然,不是刚取消了我担任预备队方面军担任参谋长的任命吗,怎么又要在军队里给我安排什么职务?不过据我所知,目前各方面军的高级指挥员都是德高望重,有着丰富经验的将军,我这样的小角色根本上不了台面。不过既然朱可夫派别济科夫来征求我的意见,我也不能一言不发,只好反问道:“不知道元帅同志打算派我去哪支部队?”

    “元帅同志打算让你去草原方面军,也是担任参谋长职务。”可能是怕我搞不清楚状况,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草原方面军的司令员是科涅夫上将。”

    听到这个陌生的部队番号,感觉应该属于后方的部队。在这样的部队里,估计建功立业的机会不多,正是想到这一点,我有些不甘心地问:“除了草原方面军,还有其它的部队吗?”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到加里宁方面军去。”估计在别济科夫来之前,朱可夫向他交代得非常详细,见我对去草原方面军的态度不明确,又转而向我介绍新的部队:“目前该方面军参谋长是扎哈罗夫中将,如果你愿意去,元帅会把扎哈罗夫调任草原方面军的参谋长。”

    对于朱可夫给出的两个选择,我还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加里宁方面军参加战斗的机会多,那么作为方面军的参谋长,立功的机会就比较多,这样有利于我今后的发展。虽然我已有些心动,但却没有立即答复别济科夫,为了多了解一些这支部队的情况,我接着又问:“上校,能给我说说加里宁方面军的情况吗?”

    “没问题,”别济科夫非常爽快地答应一声,随后向我介绍加里宁方面军的情况:“加里宁方面军,是根据最高统帅部1941年10月17日训令,为统一指挥从西北方向掩护莫斯科的部队而组建的战役战略军团。辖西方面军右翼第22、第29、第30、第31集团军。野战领率机关由预备队第10集团军司令部改建,首任司令员是科涅夫上将。42年8月,科涅夫将军调任草原方面军的司令员以后,由普尔卡耶夫上将接任了司令员职务。”

    别济科夫的一番话,不禁让我怦然心动。不过高兴了没多久,我又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连忙又问:“上校。可克罗奇科夫同志刚宣布了调我去斯大林格勒的命令。元帅同志这个时候派您来征求我的意见,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没想到别济科夫听后,却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只要书面命令没下达,事情就还存在变数。”看我一脸担忧的样子,他不禁笑了笑,“只要你不愿意去斯大林格勒,就算书面命令下达了又有什么关系。要取消命令,还不就是元帅同志的一句话么。”

    别济科夫这么一说,让我茅塞顿开,虽然克罗奇科夫的顶头上司是波斯克列贝舍夫,但朱可夫可是副统帅,他在最高统帅本人面前说话的分量,绝对比前者强。想到这里,心里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地,我轻松地说道:“上校同志,请您回去转告朱可夫元帅。就说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暂时无法担任新的职务。能否等过一两个月,再让他为我安排工作?”

    别济科夫望了一眼后,点头表示同意:“好吧,我会把你的原话带给元帅同志的。”说完,他站起身,客气地向我告辞,“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向元帅同志复命了。”

    “去吧,上校同志。”我非常客气地说:“谢谢,谢谢您今天来探望我。”

    随着别济科夫的离开,我闭上眼睛,开始考虑自己未来的出路。从目前的情况看,我还可以继续留在军队里,至于去科涅夫的草原方面军,还是去普尔卡耶夫的加里宁方面军,还是听从朱可夫的安排吧。

    我正在胡思乱想时,忽然又听到门口传来了尤先科的声音:“这位同志,请您留步,这个病房您不能随便进入。”

    “大尉同志,”对方呵呵地笑着问:“你不认识我是谁吗?”

    外面沉默了一阵,随后又传来尤先科的声音:“对不起,我好像从来没见过您,所以我不能随便让您进入病房。”

    “既然是这样,那么大尉同志,能否请您进去向奥夏宁娜将军请示一下,”对于尤先科强硬的态度,那人没有发火,而是耐心极好地继续说:“说一位叫乌斯季诺夫的人要见她。”

    乌斯季诺夫,听到这个名字时,我差点从病床上蹦起来,心里把尤先科骂了个狗血淋头,居然敢把武器装备部的人民委员乌斯季诺夫挡在门外。所以我没等尤先科进来汇报,便大声地冲着门外喊道:“是乌斯季诺夫同志吗?快点请进来吧。尤先科大尉,快让客人进来!”

    听到我的吩咐,尤先科立即换上了恭谨的态度,他主动对乌斯季诺夫说:“您请进吧,将军同志在病房里躺着呢。”

    等乌斯季诺夫一走进房间,我便挣扎着坐直了身体,和走进来的乌斯季诺夫打招呼:“您好,人民委员同志,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说完,我便向他伸出了双手。

    他和我双手紧握时,客气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我听说您做了手术在住院,所以特地来看看你,顺便和你聊点事情。”

    我微笑着问:“人民委员同志,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我听说你到预备队方面军担任参谋长的命令,因为你住院而被取消了。”乌斯季诺夫面带微笑地对我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武器装备部来帮我啊?”

    武器装备部?乌斯季诺夫的话让我陷入了迷茫,在片刻的迟疑后,我谨慎地问道:“人民委员同志,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要知道我对武器制造之类的,完全是一个外行。如果真的去了您那里,没准不光帮不上忙,反而会给您添乱呢。”

    “奥夏宁娜同志,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乌斯季诺夫笑容可掬地说道:“虽然你一直待在部队里,但我曾听很多人说过你,知道你是个特别有本事的人。既然你因为住院而暂时无法在军队里继续保留职务,那不如就到我的部门来。具体的工作,等你出了院,我们在慢慢研究。你看这样的安排,你还满意吗?”

    我正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时候,忽然又听到尤先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您好,将军同志,请问您……”他刚说到这里,忽然就没有声音了。片刻之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声,“天啊,您是亚历山德罗夫,红旗歌舞团的亚历山德罗夫?”

    乌斯季诺夫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侧过身子,笑着对我说:“真是没想到,亚历山德罗夫居然会来看你。”

    亚历山德罗夫一走进门,就兴奋地冲乌斯季诺夫打起招呼来:“你好,亲爱的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乌斯季诺夫从自己坐的位置上站起来,笑着向亚历山德罗夫开起玩笑来:“将军同志,您是不是动了把奥夏宁娜同志招到您麾下的打算啊?”

    亚历山德罗夫听到乌斯季诺夫揭穿了自己的小伎俩,只是呵呵地笑了两句,随后对乌斯季诺夫说:“我曾经听别人说,奥夏宁娜唱歌的水平不错,所以特地到这里问问她,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红旗歌舞团?”

    谁知乌斯季诺夫听完亚历山德罗夫的话,立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我让她到武器装备部给我当副手,都嫌委屈她了,可你现在居然想让她去你的红旗歌舞团,这是坚决不行的。”

    亚历山德罗夫等乌斯季诺夫一说完,转头望着我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不知道您是怎么打算的?给我们两人一个准确的答复吧。”

    “谢谢您,亚历山德罗夫将军!谢谢您,乌斯季诺夫同志。”对于两人所发出的邀请,我委婉地说道:“我目前还处于术后恢复时期,要想康复估计时间还不短。不如这样吧,等我的眼睛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就会分别去红旗歌舞团和武器装备部看看。然后再决定,究竟去哪个单位。”

    乌斯季诺夫显然看出我是在推脱,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说太多,只是点了点头,用公事公办的语气淡淡地说道:“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就再多等一段时间,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等两人一同离去后,尤先科从外面跑了进来,他用崇拜的目光望着我说道:“司令员同志,这么部门的领导,都来邀请您去参与他们的工作,您真是太了不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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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〇四章 未雨绸缪的提议

    对于尤先科的奉承,我只是笑了笑,随后吩咐他:“大尉同志,能不能帮我找面镜子来,我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听到我的吩咐,尤先科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过了好一阵,他才迟疑地确认道:“司令员同志,您是说让我去找面镜子过来,对吗?”

    看到尤先科磨磨蹭蹭的样子,我心里升腾起一丝不满,没好气地说道:“是的,我的确说让你去找一面镜子回来。”看到他转身要离开,我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以后别再叫我什么司令员,我是没有职务的闲人,要是别有用心的人听到这样的称呼,没准会给我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尤先科答应着走出了病房,去为我找镜子去了。

    等尤先科离开,我便闭上了眼睛,自顾自地思考起自己目前的处境。虽然我也明白自己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但从自己的内心来讲,我还是希望待在自己喜欢的岗位上,能将自己的本事充分展示出来。不管是乌斯季诺夫的武器装备部,还是亚历山德罗夫的红旗歌舞团,对我都没有什么吸引力。对我来说,只有前线,才是最向往的地方,我只有在那里,才有机会建立不朽功勋的机会。

    在我的记忆中,再过几个月,著名的库尔斯克会战就要开始了。这不光是苏德战场上的决定性战役之一,也是德军企图重新夺回战略主动权,而最后一次对苏联发起的战略性的大规模进攻。这次战役是苏德战争的分水岭,如果说战役前,德军还掌握了一定程度的战略主动权,能够自主地选择发动进攻战役和进攻方向;那么在战役结束后,德军则完全丧失了战略主动权,被迫采取全面的战略防御,苏军也正式拉开了收复国土的大规模的全面进攻。

    如果我能赶到战役爆发前,重新回到部队,并单独指挥一支部队负责某个方向。那么等到战役结束。我的军衔和职务就能得到进一步的提升。如果无法及时地返回部队,就将错失了一个建功立业的良机,那样的话,没准等到柏林战役爆发时。我还是只能保持现有的军衔和与之匹配的职务。

    “将军同志,您要的镜子来了。”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尤先科的声音。他记住了我刚刚吩咐他的话,没有再称呼我为司令员,而叫的是我的军衔。看到他正急匆匆地走进房间。连忙向他伸出手去,同时说道:“快把镜子拿给我。”

    尤先科将一块巴掌大的圆镜递给我,低声地说道:“我是找护士接的,待会儿要还别人。”

    我虽然早就猜到自己的形象很狼狈,但当我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形象时,还是被吓了一跳。只见左眼肿的像桃子似的,眼球血红一片,看着挺篸人的。看清楚自己丑陋的造型后,我猛地明白了尤先科刚刚说那句话的原因,他可能是怕我照了镜子以后。会因情绪失控而将镜子摔掉,所以推说镜子待会儿要还回去。

    我把镜子递还给了尤先科,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好了,大尉同志,去把镜子还给别人吧。”

    “您不照镜子了?”尤先科没想到我在看完自己的形象后,还能保持如此冷静的情绪,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真的让我现在就去还镜子?”

    “去吧去吧,”我不耐烦地说:“快点去把镜子还给别人。”

    等尤先科离开后,我闭着眼睛继续想着库尔斯克会战的事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要想在战役爆发前,就单独指挥一支部队,是不太现实的。可不指挥部队的话,我又怎么去建功立业呢?

    正当我在犯愁的时候。隐约听到外面传来战士和别人对话的内容。先是执勤的战士问道:“……我说,你不是在坦克部队吗,怎么又变成步兵了?”

    接着,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说:“没办法,我们坦克旅的坦克,在战斗中全损失掉了。正好步兵又缺人手,我便被分配到了步兵部队。前不久,我们连被调回了莫斯科,在经过整补后,就被派来负责这座医院的警卫工作。”

    两人的对话,一个关键词引起了我的关注。坦克,对,就是坦克!库尔斯克会战,不就是苏德双方的坦克大会战么。面对德军大规模坦克的进攻,最利于防御的,莫过于著名的戈兰壕。虽然上次在马马耶夫岗没用上这种防御工事,但这次,我却可以在库尔斯克会战中,使用这种反坦克壕。上次是没有挖掘反坦克壕的条件,否则也不会让德军的坦克屡次开到山岗下,为他们的部队进攻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了。

    想到自己完全可以在会战中有用武之地,我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但库尔斯克会战的面积那么大,我总不可能在所有的地方都挖上戈兰壕吧,必须修在会发生坦克大对决的地段,才能发挥这种反坦克壕的长处。

    我隐约记得当时德军连续突破了苏军的两道防线,并击退了瓦图京所组织的一次又一次的反击,抵达了某个城市外面,与苏军的坦克上演了一场大决战。但这个城市叫什么名字,我仓促之间却想不起来了。

    如果此刻手里有张地图的话,我只需要查看一下库尔斯克附近城镇的名称,就会想起坦克大战是在哪个城市的附近进行。但此刻根本找不到地图,我就只能努力地会议这场著名的战斗,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展开的。

    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正在心烦的时候,忽然听到尤先科与别人交谈的声音,看样子他是还完东西又回来了。我连忙冲着外面叫道:“大尉,大尉同志。”听到他在外面应了一声,连忙吩咐他,“你进来一下。”

    片刻之后,尤先科站在我的面前,恭谨地问道:“将军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你知道在库尔斯克附近,都有些什么城市吗?”我开口问道。

    “库尔斯克附近?”尤先科嘴里重复了一遍我所说的地方,点了点头,“知道几个城市。”

    “把那些城市的名字说给我听听!”

    “奥廖尔、奥博扬……”尤先科对库尔斯克附近的城市似乎挺熟悉的。听我让他报地名,张口就连着说了七八个。

    我听着听着,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报给我的地方。都比较短,而我记得发生坦克大战的那个城市的名称挺长的。想到这里,我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问道:“大尉同志,有没有那个城市的名字比较长一些啊?”

    “有的。比如说普罗霍罗夫卡……”

    “停一停,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一听到尤先科说到普罗霍罗夫卡这个城市,我的记忆便变得清晰起来,我连忙再次打断了尤先科后面的话,兴奋地说道:“这里城外的地形开阔,应该是个决战的好地方。”

    “将军同志,您在说什么?”尤先科一头雾水地问道:“什么决战的好地方?我们要打仗吗,和谁打仗呢?要知道这个城市目前可在我军的控制之下呢。”

    “行了,大尉同志,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出去吧。”我自然不会告诉尤先科在几个月后,这个城市的郊外将发生一场举世瞩目的坦克大决战,便轻描淡写地对他说:“晚上留一个人值班,其余的人都去休息。”

    “是!”尤先科没有继续追问,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出了病房。

    既然知道了具体的地点,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进攻库尔斯克的敌人,一定是来自乌克兰境内,所以这道戈兰壕修筑的方向,应该是在普罗霍罗夫卡的城南。

    第二天一早。护士刚刚为我滴完了眼药水,别济科夫便来到了我的病房。考虑到他是最容易接近朱可夫的人,我便让他在桌边坐下,和他交谈起来:“上校同志。乌克兰境内的战斗进行得怎么样,我们的两个方面军将敌人都赶过第聂伯河了吗?”

    听到我这个问题,别济科夫一脸苦涩地回答说:“唉,别提了,我们两个方面军的部队,打不过兵力只有我们五分之一的德军不说。还让别人把哈尔科夫包围了。从现在的情况看,城里的守军最多只能坚守一个星期。”

    我想到库尔斯克会战时,哈尔科夫还在德军的手里,也就不再关心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命运,而转而问雷巴尔科的情况:“那么基辅的情况又如何呢?”

    “德军的中央集团军集群的部队,正从北面压向了基辅;而来自罗马尼亚的德军部队,在击退了我们的南方方面军以后,也正在向北推进。”别济科夫表情严肃地回答说:“面对德军的猛烈攻势,雷巴尔科将军正在组织部队进行顽强的防御。不过,如果他们在近期内得不到补充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命运,将是被合围或被击溃。”

    在真实的历史上,1943年的10月12日,获得库尔斯克会战的苏军发起了解放基辅的战斗,但由于德军的顽强抵抗,苏军的两次进攻都已失败告终。直到11月3日发起第三次进攻后,雷巴尔科将军的部队才成功地冲进了基辅。但如今的历史,却因为我的意外出现,而得到了改变,解放基辅的时间被提前了八个月。因此对基辅的得失,我比任何人更加在意:“既然基辅的情况这么糟糕,不知道朱可夫元帅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元帅同志已从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中央方面军里抽调了五个师和三个坦克旅,向基辅靠拢。”别济科夫简单地向我介绍说:“只要这支部队到达了基辅,那么城市的防御力量就能得到大大地加强,就算面对敌人的疯狂进攻,我们也能坚决守住。我们绝对不能容忍这座‘第聂伯河上的明珠’,再次落入德国人的手里。”

    听到朱可夫坚守基辅的态度很坚决,我的心顿时踏实了许多。我又把话题一转,谨慎地问道:“上校,我还有一个问题,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的部队守不住哈尔科夫,让敌人重新把城市夺了回去,那么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将会退向什么地方呢?”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别济科夫沉默了一阵,然后悠悠地说道:“还能退到哪里,可能只能退到库尔斯克,并在该地区构筑防御工事。要知道库尔斯克离莫斯科只有五百多公里,德军的坦克两天就可以冲到莫斯科的城外,为了防止这种最坏的局面出现,我们就必须在库尔斯克地区构筑必要的防御工事。”

    我听完别济科夫的这番话,我没有问是朱可夫的原话,还是仅仅是他个人的判断,但至少说明了一点:苏军的统帅部有在库尔斯克和德军交战的打算。这么一来,我向别济科夫提出在普罗霍罗夫卡构筑反坦克壕的提议,就不显得那么突兀了。我笑着对他说:“上校同志,如果德军真的重新占领了哈尔科夫,那么他们肯定会继续向北推进,去威逼莫斯科。”

    “当然,德军如果重新夺取了哈尔科夫,他们一定会以这里作为进攻出发阵地,再次发起对莫斯科的进攻。”别济科夫说到这些时,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凝重:“那么库尔斯克没准就会成为一个至关重要的战场。”

    “我有个建议,希望你能帮我转达给朱可夫元帅。”

    “建议,什么建议?”我的话引起了别济科夫浓厚的兴趣,他催促我道:“说来听听,待会儿我见到元帅同志的时候,就能把您的建议转述给他了。”

    “在库尔斯克的南面,构筑几道防线,形成足够宽阔的防御纵深。”我不慌不忙地向别济科夫讲述起我的想法:“整个防御体系由大量互相紧密配合的战壕、铁丝网、反坦克火力点和反坦克沟壕以及雷区组成,并在德军最可能的进攻方向上,聚集大量的兵力和火力。”(未完待续。)

    

第一〇〇五章 秘密试验基地(上)

    别济科夫听完我的建议后,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也许是为了照顾我的面子,他委婉地说道:“丽达,就算你不说,我想元帅同志也会命令驻扎在当地的部队这么做的。实话告诉你吧,元帅目前最担心的,是库尔斯克以南都是大平原,有利于德军的装甲部队运动,我们要想挡住敌人的进攻,势必要在那里部署数量相当的坦克。可是在目前的情况下,武器装备部还无法为我们提供足够数量的坦克。”

    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意,知道他是认为我所说的话太没新意了,刚才所说的那些内容,只要是和我同一级别的指挥员,都能说得出来。我笑了笑,说道:“上校同志,就算我们的坦克数量没有敌人多,但要挡住德军的装甲部队,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怎么挡?”别济科夫忧心忡忡地说道:“如果哈尔科夫真的失守,德军的坦克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推进到库尔斯克城下,我们的那些防御工事最多就只能起到迟滞的作用。”

    “如果有一种反坦克壕,能使德军的装甲部队束手无策。”我的心里已做好了向他推销戈兰壕的打算,所以等他一说完,我马上就问:“不知道元帅同志在听我了构想后,是否愿意在重要的防御地段,推广这种反坦克壕?”

    “新型的反坦克壕?”听我这么一说,别济科夫不由两眼放光。但片刻之后,他的神情又重新黯淡下去,不以为然地说道:“坦克壕能挡住德军的坦克,同样也会限制我军坦克的行动,我想元帅同志可能很难同意在防御地段推广。”

    他对新式反坦克壕的这种排斥态度,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我笑着问道:“上校,我还没有说我的新型反坦克壕是什么样的,您就能知道元帅同志不会同意推广吗?”

    听我这么说。他碍于情面,不得不在脸上强挤出笑容,勉为其难地说:“丽达,那你说来听听吧。我可以把你的意思转达给元帅,但他是否采用,我就无能为力了。”

    我之所以要向他推荐戈兰壕,是因为目前德军和苏军双方装甲力量的对比,和后世的叙利亚和以色列的情况差不多。所以我才会向他强力推荐这道著名的反坦克壕。

    “……这道反坦克壕壕沟口宽六米,底宽四米,深达九米。一般的反坦克壕所挖掘出来的泥土,应堆在坦克壕的两侧,而这种却要一反常态,积土全部堆在我方的一侧,并垒成一道两米多高的松软土堤。”

    别济科夫最初是心不在焉地在听我说,听我说到一半,他顿时来了精神,好奇地问道:“我们凭这样的反坦克壕。就能挡住德军冲向库尔斯克的坦克洪流吗?”

    “没错,别济科夫上校。”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后,详细解释说:“等德军冲到反坦克壕前,就会让他们头疼不已。用推土机填平壕沟吧,积土全堆积在我军这方,他们根本无土可填。学卡图科夫将军那样把坦克填进壕沟当桥吧,壕沟深九米,仅仅两米多高的坦克填进去一点用处都没有。就算他们找来工兵架桥,可是又因为我方这侧高出了两米多,他们所架的桥就是一头高一头低。且高的一端搭在松软土堤上,会使过桥的坦克左摇右晃,稍有不慎就会翻入壕沟中。”

    “嗯嗯嗯,丽达。你所说的这种反坦克壕听起来好像还不错。”别济科夫听了我的述说,满意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要是德军的坦克放慢过桥速度,还是会有不少坦克成功地翻越我们的壕沟,对于这些坦克,我军又该如何对付呢?”

    听到他的担忧。我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上校,你就放心吧。侥幸越过壕沟的坦克,将会遭受到更悲惨的命运。因为它们在跨越土堤时车体上昂,会把装甲薄弱的底部暴露在外;而越过土堤下来时,又会把脆弱的顶部显露无疑。这样一来,就给了部署在土堤后面的反坦克炮,提供了两次绝佳的瞄准射击的良机,让它们成为我们反坦克炮的活靶子。”

    “虽然这种反坦克壕能挡住敌人,但同样也限制了我军的行动。”别济科夫在高兴了片刻之后,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他谨慎地问道:“既然敌人都无法顺利地通过壕沟,那么我军的坦克不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吗?

    听到他的这个担忧,我呵呵地笑了起来,有意提醒他说:“上校,您别忘记了,积土都堆在我军的一侧,如果部队转入反攻时,推土机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积土推入壕沟,保障我们的坦克部队迅速通过并发起进攻。”

    别济科夫听完后,抬手一拍自己的额头,懊恼地骂了自己一句:“糊涂,简直是糊涂。”随后又站起身来,笑嘻嘻地对我说,“丽达,你刚刚说的这个反坦克壕,的确与我们所了解的坦克壕有很大的区别。这样吧,我立即回去向元帅同志报告,看看他的态度如何。”

    “去吧去吧。”我冲他摆了摆手,轻松地说道:“如果元帅同志还有什么疑问的话,您可以随时回来问我。”

    当别济科夫离开时,我以为最多第二天,就能再次看到他。谁知他一走就是四五天,我也没看到他的人影。我有意想让尤先科去打听一下情报吧,但想到别济科夫所在地方,尤先科是没有资格去的,便打消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而这几天在谢尔盖的精心治疗下,我左眼的视力开始慢慢恢复,虽然看东西还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但却比一点光感都没有情况强太多了。

    这天,谢尔盖检查完我的眼睛,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对我说:“将军同志,根据我的判断,您的视力再过半个月,就能恢复您手术前的水平。”见到我一脸窃喜的表情,赶紧又补充一句,“记住,这段时间还是不能做剧烈运动。否则会导致视网膜再次脱落。”

    “放心吧,医生同志。”我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如今在外面散步时的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

    我的话音刚落,立即逗得谢尔盖身边那名小护士咯咯地笑了起来。谢尔盖扭头望着她。不满地哼了一声,吓得小护士乖乖地闭上了嘴。谢尔盖面带微笑地对我说:“将军同志,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到别的病房查房去了。”

    我刚想挥手让他离开,猛烈想起了躺在病房里的瓦西里。又叫住了他,关切地问:“对了,医生同志,我的那位部下瓦西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瓦西里,哪个瓦西里?”谢尔盖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医生同志,”小护士连忙提醒他说:“就是那个著名的狙击手瓦西里.扎伊采夫。”

    “哦,原来是他啊,我知道了。”谢尔盖搞清楚我问的是谁以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遗憾地说道:“他眼睛的伤势太严重。特别是右眼,就算是治好了,估计也只能有微弱的光感,无法再继续当狙击手了。”

    听了谢尔盖的这番话,我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为瓦西里感到惋惜。如果没有出这个意外的话,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取得更好的战绩,获得更多的荣誉。如果眼睛出了问题,他最好的去处,就真的只能如我对他所说的那样。去狙击学校当一个教员,为我们的部队培养更多优秀的狙击手。

    谢尔盖他们正朝外走时,别济科夫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冲谢尔盖点了点头,随后又冲着我大声地说着:“丽达。快换衣服,我奉命带你去一个地方。”

    “上校同志。”听到别济科夫这么说,已走出门口的谢尔盖又调头回来,皱着眉头问他:“我能问问,你们待会儿去的地方远吗?”

    别济科夫虽然不明白谢尔盖这么问的原因,但还是如实回答说:“不近。坐车都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

    谢尔盖听后,看了我一眼后,对别济科夫说道:“上校同志,奥夏宁娜将军的眼睛还在恢复期间,如果长时间坐车,我担心那剧烈的颠簸,会导致她的视网膜再次脱落。为了她的眼睛着想,我建议最好再等两天。”

    谢尔盖的话,让别济科夫为难起来。他一脸苦涩地说道:“可是,我是奉命来接她。要是她今天不陪我跑这一趟的话,在上级的面前,我也不好交差啊。”

    没等我说话,谢尔盖又抢着警告别济科夫:“上校同志,奥夏宁娜将军的眼睛因为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所以恢复得比较慢。假如今天乘车出去,因为剧烈的颠簸,导致视网膜再次脱落的话,那就会有失明的危险。”

    看到别济科夫进退两难的尴尬表情,我连忙出来打圆场。我对谢尔盖说道:“医生同志,既然上校出现在这里,那就证明他是奉命而来。虽然您不是军人,但也应该知道,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被讨论,只能被执行的吧。”

    听到我这么说,谢尔盖只好无奈地说:“好吧,将军同志,既然您坚持要出去,我也不能阻拦。但是我再提醒您一点,车辆在通过凹凸不平的地段时,一定要减慢速度,以免震裂您的伤口,导致视力的恢复前功尽弃。”

    “放心吧,谢尔盖同志。”别济科夫听谢尔盖的语气放缓,便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包大揽地说道:“今天是我开的车,你所说的注意事项我都记住了。遇到凹凸不平的地段时,我会放缓车速的。”

    半个小时后,我穿着崭新的中将制服坐在了吉普车的副驾驶位。别济科夫在开车前,还好心地提醒我:“丽达,坐稳了,我要开车了。”说完,一踩油门,吉普车就缓缓朝前开去。

    由于市内道路上到处是街垒和检查站,所以我们的车速并不快。在最初的担忧过后,我侧头问开车的别济科夫:“上校,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别济科夫边开车边回答说:“一个位于郊外的秘密试验基地。”

    “秘密试验基地?”我把这个词重复一遍后,不解地反问道:“让我去那里做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别济科夫耸了耸肩膀,语气平稳地回答说:“是元帅同志下达的命令,我也只是奉命送你去那里。”

    听了别济科夫的答复,我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了解更多有用的信息,也就不再继续追问,而是背靠椅背闭上眼睛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忽然停了下来。我连忙睁开眼睛,问别济科夫:“上校,我们到地方了吗?”问完后,不等别济科夫回答,我就用那只完好的右眼朝车窗外望去。

    只见前面的路上有个检查站,一道横在路中间的栏杆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一名上尉带着两名全面武装的战士,迈着整齐的步伐朝我们走过来。当三人来到了车旁停下,上尉向前走了两步,微微地弯下腰问道:“请问是奥夏宁娜将军和别济科夫上校吗?”

    “是的,是我们。”我身边的别济科夫立即用洪亮的声音回答道:“上尉同志,您需要检查我们的证件吗?”

    上尉摇了摇头,回答说:“不用了,别济科夫上校。”随后他又冲着我说:“奥夏宁娜将军,我奉命送您去基地,请下车吧。”

    听到上尉这么说,我不由扭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别济科夫,纳闷地问道:“就我一个人吗,那上校怎么办?”

    上尉不卑不亢地回答说:“将军同志,我接到的命令,是送您一个人进去,至于上校嘛。”说这话的时候,他朝驾驶台的别济科夫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我们的检查站旁边有休息室,上校通知可以在那里等您出来。”

    “丽达,你就跟上尉走吧。”别济科夫似乎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不以为然地说:“我会在这里等你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一〇〇六章 秘密试验基地(中)

    我跟在上尉的身后进入了检查站,朝一辆停在路边涂成灰绿色的小轿车走去。看到我们的到来,司机连忙从车里出来,跑到后面打开了车门,然后挺直身体站在那里。上尉快步走到了车门边,向我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后恭恭敬敬地说道:“将军同志,请上车吧!”

    我们乘坐的小轿车,沿着林间的简易公路朝前缓缓开去。看到道路两侧密得如同一堵连绵不断的墙的森林里,不时出现一些地堡之类的工事,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上尉:“上尉同志,我们这是朝什么地方开啊?”

    听到我的问题,上尉立即侧转身来,淡淡地说道:“将军同志,我只是奉命将您送到下一个检查站,然后由别人带您前往目的地。”

    对于上尉的答复,我的心里感到有些恼火,但又无法发作,毕竟他也只是奉命行事。知道再问下去也是白问,我只好把目光重新投向了窗外,望着外面如墙一般的原始森林。

    前方道路的正中,出现了两扇高大的铁门,门的两侧是延伸到森林深处的土黄色的围墙,墙上拉着密密麻麻的铁丝网。将人的视野遮断的围墙外面,有三五成群的巡逻队,几乎每个巡逻队都带着一条军犬。见到巡逻的战士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更让我对这个即将进入的基地充满了好奇心。

    汽车开到离大门仅有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接着上尉和司机分别推开车门下了车,挺直身体站在车的两侧。他们的这个举动让我纳闷到了极点,不知道两人为什么连招呼都不和我打一个,就径直下车了。

    没等我决定是否下车,就看到两个人从铁门上敞开的小门里出来。而站在车旁的上尉见到两人,连忙迎了上前,向其中一人抬手敬礼后,用手朝我这边指了指,便带着对方朝车这里走了过来。

    两人来到车前。我才看清和上尉一起过来的,是一名少校。少校弯下腰朝车里看了看,随后抬手向我敬礼,礼貌地说道:“奥夏宁娜将军。您好,我奉命在这里等您,并送您到基地里去。”

    我点了点头,客气地说:“谢谢您,少校同志。那就请上车吧。”

    本来我以为少校会直接做到后排来,还特意向旁边移了移。没想到他直接拉开前面的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而他带来的那人则坐在了司机的位置上。少校等司机关上了车门,也没理睬外面的上尉,直接吩咐司机:“开车!”

    我们的车刚启动,原本禁闭的大门便敞开了。等我们的车一通过,两扇大门又重新关闭。我吸取了刚刚的教训,知道带路的指挥员什么问题都不会回答问,索性也就不问了。反正到地方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车行驶了大概五分钟,在一个岔道口向右边转。感觉到司机减慢了车速,我连忙从司机和少校中间的空隙望出去,见前面的路中间又是两扇带着围墙大铁门,门外站着七八名全副武装的战士。见到我们的车过去,其中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走到了路中央,高高地举起了右手,示意我们停车。

    车停住以后,少校推开车门下了车,朝拦路的军官走了过去。他和对方交谈了几句后。又给对方看了什么证件。接着,那名军官把身子一侧,做了个请的姿势。原本禁闭的大门再度缓缓地打开。

    少校一回到车上,就立即命令司机:“往前开!”

    我们的车以缓慢的速度开进了大铁门。我看到铁门后面有个简易的值班室,而刚才的那名军官正拿着电话在给什么人打电话。

    “少校,前面还有检查站吗?”看到身后的铁门再次关闭后,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将军同志。”少校侧过身子,恭谨地回答说:“我们还要通过一道检查站。才能到达最终的目的地。”

    过了几分钟,汽车再次转了一个弯,眼前又出现了带围墙的铁门。也许是因为门后面就是我要到达的秘密基地,所以戒备更加严密,除了有更多的巡逻队和执勤的战士外,路的两侧还各有一个钢筋混凝土的永久火力点。从火力点的射击孔里,露出了黑洞洞的机枪枪口。

    这一次少校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里等执勤的军官走过来。得到部下通报的军官,从铁门的侧门走过来。他拉开车门,把手抬到额边,说:“少校同志,欢迎您回来!”

    少校一声不吭地将一个证件递给了他。军官接过证件,只是简单地看了看,便将证件还给了他。做完这道手续后,军官低头问我:“请问您奥夏宁娜将军吗?”

    “是的!”我给了这位站在车旁的军官一个肯定的回答。

    他听了以后,挺直身体后退了一步,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看到前方禁闭的铁门也缓缓开启,少校砰地关上了车门,再次命令司机开车。

    不久,汽车在一栋高大的钢筋混凝土掩体旁停下。我一眼就看到在入口的铁门外,站着四名战士和一名执勤的军官。

    少校先推开车门跳下车,主动为我打开了后车门。我向少校道了声谢,慢吞吞地下了车。我看着面前这座高大的建筑物,心说:“这就是朱可夫元帅让我来的秘密基地吗?不过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而且这建筑物的面积也太小了点,充其量就是一个游泳池的面积。”

    我还在打量建筑物的时候,门口站着的军官走了过来,抬手向我敬礼后,礼貌地说:“您好,将军同志。请进吧,人民委员同志在里面等您半天了。”

    “人民委员?”我听到在里面等我的人,不是朱可夫,而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民委员,不禁纳闷地问:“是哪位人民委员啊?”

    “是武器装备部的乌斯季诺夫同志。”军官恭恭敬敬地对我说道:“将军同志,请吧,我带您到人民委员那里去。”

    我跟在军官的后面,走进了这栋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物。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前走的时候,我看到走廊每隔十几二十米,就有一名全副武装的战士。见到如此戒备森严,我忍不住和军官搭讪说:“你们这里的戒备挺森严的。”

    军官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礼貌的笑容回答我:“是的。将军同志,这里是基地的核心地带,戒备森严是理所当然的。”

    我们又朝前走了很久,甚至还下过两次长达四五十级的台阶。越向前走。我越对这个神秘的基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说外观看起来不算太大,但整个基地好像大半部分都深埋在地上,如果不是有人引路,我就算到了外围。也绝对不会想到地下会有这么大的一个基地。

    这是一条曲折亢长的坑道,两侧密密麻麻的打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洞室。不少的战士或者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手里拿着文件或者器材行色匆匆从我们的身边经过。

    但我们来到一个有哨兵站岗的屋子外面时,军官停下脚步,扭头对我说道:“将军同志,人民委员同志就在里面,您快点请进吧。”说完,抬手推开了房门,向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可以进去了。

    我点头向军官致谢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屋里的光线比走廊上亮堂多了,一进门,我就看清坐在长桌边的乌斯季诺夫,连忙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敬了个礼,恭谨地说道:“您好,人民委员同志。”

    乌斯季诺夫正在和其他人说话,听到我的声音,连忙扭转头来,冲着我微笑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您来了!”

    “是的,人民委员同志。”我不知道他把我叫到这个神秘基地来的目地,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奉命来向您报告,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行了行了,这里又不是军队,用不着那么多的礼节。”乌斯季诺夫让旁边的工作人员给我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后,招呼我:“奥夏宁娜同志,您请坐吧。很抱歉,在您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情况下。就把您叫到这里来了。”

    我刚刚坐下,听到乌斯季诺夫这么说,连忙又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人民委员同志,谢谢您的关心,我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等我重新坐下后,乌斯季诺夫又指着围坐在桌边的几位工程师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他们几位是都我们的军工专家,在弗洛宁同志的领导下,负责新式武器的研制工作。”

    我冲那几位军工专家点了点头,心说我对武器装备一窍不通,你把我叫过来做什么?正想向乌斯季诺夫问个究竟的时候,他已开口说道:“奥夏宁娜同志,也许您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把您叫到这里?”

    “是的,人民委员同志。”见他问得这么直接,我也就不隐瞒自己心里的想法,如实地对他说道:“对于武器装备这方面的工作,我完全是一个外行,不知道您召我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据我所知,将军同志。”离我不远的一名军工工程师问道:“弗洛宁同志研制的突击步枪,您是第一批使用者,我想听听您对这款武器的评价。”

    “工程师同志,”我面带着微笑,礼貌地对这位工程师说道:“我觉得这款新式的突击步枪非常不错,在我的使用过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卡壳或者其它的故障,射击精度和威力也相当不错。”

    “您觉得如果这种武器列装部队的话,会让部队的战斗力上一个台阶吗?”

    听说AK47突击步枪有可能列装部队,我的心中不禁狂喜。便冲着工程师连连点头说:“您说得很对,工程师同志。我的特别警卫连装备的就是这种突击步枪,别看他们只有一百多人,但却可以和至少一个营的德军相抗衡,而且还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不过……”

    工程师在听我夸奖突击步枪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听到我后面说的“不过”,他的神情顿时又紧张起来,连忙追问道:“不过什么,将军同志?”

    我叹了口气,回答说:“可惜就是弹药不足。突击步枪一旦把配套的子弹打光以后,就只能成为一个摆设了。要是我们能建立这种新型短筒子弹的生产线,那么将突击步枪列装部队,才能成为现实。”

    我的话刚说完,乌斯季诺夫便接着说道:“同志们,你们都听到奥夏宁娜将军的话了。突击步枪在战场上所发挥的威力,是绝对胜过我们现有的轻武器,所以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短筒子弹生产线的建设。不知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没有!”几位军工专家整齐地回答道。

    在片刻的沉寂之后,又有一名工程师开口说话。不过这次他不是对我说,而是对乌斯季诺夫说道:“人民委员同志,既然突击步枪的子弹生产线一事已达成了共识,那么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新型坦克的问题?”

    “新型坦克的威力嘛,我想大家都看到了。”乌斯季诺夫似乎对工程师的问题早有准备,听他这么问,立即回答说:“在两百米范围内,不光是我们的T-34坦克炮还是反坦克炮,甚至连缴获的德军坦克,都不能对新型坦克造成任何伤害。而它却可以在1500米甚至更远的距离,摧毁德军最新型的虎式坦克。”

    “这种坦克好是好,可惜有些生产技术我们还达不到标准。”那工程师叫苦连天地说道:“要是生产几辆还行,要想量产,我估计起码还要等上两年。”

    “什么,还要等两年?”听到工程师这么说,我忍不住插嘴说道:“工程师同志,您有没有想过,再过两年的话,德国人都被我们打败了,到时我们再将这种坦克用来列装部队,还有什么意义?”(未完待续。)

第一〇〇七章 秘密试验基地(下)

    “我们在两年内就能打败德国人?”说话的工程师飞速地瞥了一眼我的肩章后,委婉地说道:“将军同志,我没有理解错误吧?”

    我看到乌斯季诺夫的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便冲着发难的工程师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没错,工程师同志,您没有理解错误,最多再有两年的时间,我们就能打败德国人。至于理由嘛,”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故意停顿了片刻,以引起大家的注意,接着打着官腔说道,“德军在斯大林格勒遭受惨败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再加上纳粹德**事政治经济体质的种种缺陷,就注定了他们最终必定失败的最终命运。”

    我说完这番话以后,扭头望向乌斯季诺夫,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没想到他的脸上不光没有丝毫的笑容,反而蒙上了一层凝重的表情。我不知道自己说的那句话触动了他的心事,连忙岔开话题问道:“人民委员同志,不知道您今天让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乌斯季诺夫听到我的问题,没有马上答复后,而是站起身来,对那些工程师说:“工程师同志们,我认为奥夏宁娜说得对,如果真的等到两年后,再将这种新型坦克用来武装部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我在这里恳求你们,抓紧时间克服一切困难,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我们的坦克兵都开上这种坦克。”

    在座的工程师们听完乌斯季诺夫的话,交头接耳一阵后,一位年纪比较大的工程师站起来,向他保证说:“人民委员同志,我代表所有的人向您表态。我们一定在三个月内,攻克新型坦克所面临的问题,争取在八月以前,用这种坦克来武装我们的部队。”

    对于工程师的答复,乌斯季诺夫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大家的意见已经统一。那么尽快给我一份详细的报告,我好为你们准备必要的原料,以及提供足够的人手。”说完这两句话,他冲我一摆头。说,“奥夏宁娜同志,随我出去走走。”

    我猜测他可能有什么话要对我私下,便站起身,跟在他的身后走出门去。

    我们沿着灯光昏暗的走廊朝前走着。几名跟在后面的警卫人员有意落后了几步,免得影响到我们的私下聊天。而乌斯季诺夫却一言不发地朝前面走着,也许是为了照顾我,他走得很慢,让我能跟得上他的速度。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对我严肃地说:“奥夏宁娜,你知道了吗?哈尔科夫昨晚失守了。”

    “什么,哈尔科夫失守了?”这个意外的消息把我吓了一跳,没想到我军就算占领了基辅。分散了敌人的兵力,还是没能改变哈尔科夫失守的命运。我本能地问道:“那基辅呢,还在我们的手里吗?”

    乌斯季诺夫痛心地说道:“德军是在11号冲进哈尔科夫的,当时冲进城里的德军分成两路纵队,沿着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铁路线向哈尔科夫北部推进。但当他们冲到亚历山大区的时候,我军的一支小部队在一辆T—34的引导下,向德军实施了反击,并且成功地将他们驱出了城市。

    后来德军在包括俯冲轰炸机和突击炮在内的强大的空中级炮火支援下,再度攻入了城市。并击退了我军从哈尔科夫机场发起的反攻,击毁我军不少的T—34以后。在北部近郊住宅区建立了进攻的据点。

    3月12日,德军的装甲师突破了我军在北部住宅区的坚固防线,并和我军展开了激烈的逐屋争夺战,并向市中心快速地推进。……”

    当乌斯季诺夫讲述哈尔科夫战役经过时。我心里为基辅担心起来,哈尔科夫的失守,雷巴尔科他们就会被困在基辅地区,如果得不到上级的支援,哪怕德军不进攻,第聂伯河战役集群的部队。也会因为物资消耗殆尽而不战自溃。

    好不容易等乌斯季诺夫讲完,见他没提到基辅,我刚想再问问,结果他抢先说道:“走,陪我到上面去看看。”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叫苦连天,心说刚刚跟着那名军官走到这里,至少走了十几分钟,而且一路上眼睛上的伤口还不断地扯着疼。要是再这么走回去,我真的很担心会出现最坏的情况,导致视网膜再次脱落。

    没等我说话,乌斯季诺夫又抬腿朝前走去,见此情形,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不过好在没走多久,我就发现情况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乌斯季诺夫带着我来到了一部电梯前。见到我们的到来,电梯两侧站岗的哨兵连忙主动为我们拉开了电梯门,并请我们入内。

    我们两人进了电话,一直跟在后面的警卫人员也跟着走了进来。他们在关上电梯门以后,径直摁下了电梯的上升按钮,让我们所乘坐的电梯缓缓向上升。

    等电梯停稳,警卫人员拉开电梯门,就走到外面去担任警戒。乌斯季诺夫朝我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他带头朝外面走去。出了电梯,他站在原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朝右边一指,说道:“我们到外面去看看。”

    我们又经过了一道长长的走廊,终于来到建筑物的外面。在建筑物的墙边,整齐摆放的几辆用伪装网盖起来的坦克。从坦克的形状看,应该就是用弗洛宁带来的技术所生产出来的新型坦克。

    我以为乌斯季诺夫会让人掀开坦克上面的伪装网,让我这个土鳖见识一下我军最新式的坦克,谁知他脚步不停地继续朝前走去。

    我们又朝前走了一段,我忽然看清前面的开阔地上,有一片隆起的土堤,而在土堤上面还站着不少的人,附近还横七竖八地停着好几辆T—34坦克。我见到这种奇怪的现象,心说乌斯季诺夫带我走了这么远,不会就是专门带我来看这个土堤的吧?

    等走近了,看清土堤上站着的熟人弗洛宁,以及土堤下面那又宽又深的深坑,我顿时明白,这就是我提出的“戈兰壕”。这个反坦克壕的上下宽度和深度。都符合我所说的标准,由于他们只是检测这种反坦克壕的适用性,所以壕沟的长度只有三十米。

    弗洛宁从沟边绕了一圈,来到了我们的身边。和我们打过招呼后,就站在旁边向乌斯季诺夫介绍起这种反坦克壕的优点来。

    乌斯季诺夫听完,还是不放心地说:“工程师同志,您确定这道反坦克壕,就能挡住德军的钢铁洪流吗?”

    “人民委员同志。”弗洛宁谨慎地说道:“经过我们的测试,尽管进攻一方的坦克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依旧无法成功地跨越壕沟。刚刚做试验时,甚至还有一辆坦克翻进了沟里,导致车里的驾驶员还负了伤。”

    乌斯季诺夫听完,扭头笑着对我说道:“奥夏宁娜同志,看来您所研究出来的这种反坦克壕,还真的能派上大用途呢。”

    没想到弗洛宁听到他的话,吃惊地看着我问道:“人民委员同志,您刚刚说这种反坦克壕。是奥夏宁娜同志摸索出来的?”

    “没错,我就是从朱可夫元帅那里,得知了奥夏宁娜同志的这种创意,”他面带着微笑说道:“当时我听了以后,也是半信半疑的。但为了不扫元帅的面子,我还是同意挖一条这样的反坦克壕试试,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我估计,只要我们的前沿有大量这样的反坦克壕,一定可以让德国人头痛的。”

    当乌斯季诺夫走到沟边去看效果时,弗洛宁凑到我的身边。低声地问道:“丽达,我想问你一个事,您怎么知道‘戈兰壕’的?”

    弗洛宁的话让我的心一紧,心说完蛋了。难道他猜到我也是穿越者。正在考虑如何回答他的时候,他已自顾自地说道:“这种反坦克壕出现在1973年的中东战争中,当时实力薄弱的以色列军队,就是凭借这种反坦克壕,不仅挡住敌人的猛攻,甚至还发动了反击。全歼了入侵的敌军。”

    等他说完,我故作神秘地说:“工程师同志,其实这也是我瞎琢磨出来的。当时我还以为这个方案上报后,会被置于无人过问的情况,没想到你们居然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来修了这样一道反坦克壕。”

    弗洛宁谨慎地问道:“您的这种想法,是刚冒出来的,还是已深思熟虑很久的产物?”

    “当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说到戈兰壕,我就有点得意忘形,为了让弗洛宁明白,我还特地点名说:“其实早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时候,我就曾经想过在我们的马马耶夫岗前方,挖一条这样的反坦克壕,免得敌人每次进攻时,他们的坦克都是冲到山脚下,掩护步兵对我们发起的进攻。”

    “既然早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时候,您就想到了这样的反坦克壕。”听到我这么说,弗洛宁有些不解地问道:“那您为什么不派人在山脚下挖掘一条呢?您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反坦克壕,可以挡住敌人的装甲突击吗?”

    我长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地对弗洛宁说:“工程师,不是我不想修,而是没有条件。你也只能这种反坦克壕的土工作业面积太大,在没有专门的机械配合下,让我们的战士用铁锹挖,没有一两个月,是根本挖不出来的。而当时敌人就徘徊在马马耶夫岗附近,他们会给我们足够的时间修工事吗?”

    弗洛宁听完,摇了摇头,赞同地说道:“丽达,你说得对。德国人根本不可能会让你们在他们的眼皮下,修一条这么令他们为难的反坦克壕。估计你的壕沟还没修好,敌人的装甲部队就已冲到你们的面前。”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离我们最近的人也在十米开外,便低声地问“哈尔科夫的事情,您听说了吗?”

    听了我的话,弗洛宁一脸平静地说:“我知道,历史上的哈尔科夫战役,就是以我军失败德军胜利而告终。虽然在这次战役中,我军的伤亡远远大于德军,但对德国人来说,这却是一场得不偿失的胜利,他们大量的精锐部队,都在战斗中被我们消耗掉了。从而导致他们的部队战斗力大打折扣,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库尔斯克会战……”

    弗洛宁说道库尔斯克的时候,显然意识到自己还在1943年而不是1975年,不能泄露太多的天机,便直接停了下来。

    我听到他提起了库尔斯克会战,知道重头戏来了,连忙小声地追问道:“工程师同志,您能告诉我库尔斯克会战的细节吗?”

    哪知道他听了以后,只是冲我发了一个白眼,固执地说道:“丽达,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要是这个时候说出来,没准历史就会发生偏差,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吧。”

    见弗洛宁的态度很坚决,我也就在继续追问库尔斯克会战的事情,而是关心起那几辆新型坦克的事情来:“工程师同志,那几辆坦克,真的可以对付德国人的虎式坦克吗?要知道他们的这种坦克,我们45毫米反坦克拿它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弗洛宁听完我的话,冷笑了两声,不屑一顾地说道:“虎式算什么,在我们的T—72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我们只需要十辆T—72,就能对付德军一个团的坦克。”

    而这时,乌斯季诺夫从壕沟旁回来,他笑眯眯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我这个时候可以告诉你,为什么要把你叫到这里来的目的了。”看着我一脸茫然地望着他,他接着又说:“我打算让你负责管理这个秘密基地的日常事务,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如果愿意的话,明天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什么,人民委员同志,您说什么?”乌斯季诺夫的话把我惊呆了,我用难以置信的口吻反问道:“您打算让我来负责管理这个秘密基地?”(未完待续。)

    

第一〇〇八章 意外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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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乌斯季诺夫给我了一个肯定的回答后,看了旁边的弗洛宁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之所以想让你来负责这个秘密基地,最更关键的一点,是因为你是知道弗洛宁工程师真实来历的知情者之一。”

    乌斯季诺夫的这话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心说我的确知道弗洛宁是一个穿越者,但要是我不答应担任这个基地的负责人,那么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灭口啊?想到这些,我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起来,嘴角剧烈地抽搐几下后,我深吸一口气,艰难地问道:“人民委员同志,这是必须执行的命令吗?”

    乌斯季诺夫的眉毛一挑,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耸了耸肩膀:“奥夏宁娜,你不要这么敏感,即使你不愿意担任这个职务,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轻松了下来,心说这个秘密基地的负责人,我还真不愿意当,既然他已说过就算拒绝,也没有后遗症,我就可以放心大胆按照自己的心意来选择了。我故作沉思了片刻,然后委婉地说道:“人民委员同志,谢谢您的好意,我觉得自己不适合担任秘密基地的负责人,我还是喜欢待在前线,与敌人面对面地较量。”

    我的答复,似乎早在乌斯季诺夫的意料之中,他听完后,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就放弃,还在做最后的尝试:“奥夏宁娜同志,你真的决定不担任这个秘密基地的负责人吗?”

    “是的,人民委员同志。”我语气坚定地回答说:“我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很难胜任这个重要的职务。对不起!”

    乌斯季诺夫在我再次表明了态度以后,不禁叹了口气,惋惜地说:“唉,那真是太遗憾了。朱可夫同志曾对我说过,你喜欢待在前线指挥和参与战斗。而不愿留在后方工作,哪怕是这种重要性极高的职务,你也不会轻易接受。现在看来,朱可夫同志是正确的!”

    “还有,奥夏宁娜同志。”乌斯季诺夫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窘迫,连忙安慰我说:“虽然你没有接受我提供给你的职务。不过你也别担心会有什么不良的后果。也许正如朱可夫所说的,最适合你的位置在前线。”

    “是的,人民委员同志。”听他这么说,我连忙附和道:“也许是在前线待久了,早已适应了那种生活模式。猛地把我调到后方,我反而还诸多不适应了。”

    “奥夏宁娜,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出去吧。”乌斯季诺夫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平静地说:“本来我还打算等你同意担任基地负责人的职位后,带你去参观地底深处的几个研究室。既然你已经拒绝了我安排的职务,那么就不能带你去看这些实验室了。”

    当我们三人重新走回到那几辆坦克附近时,弗洛宁忽然向乌斯季诺夫说道:“人民委员同志。我觉得应该让丽达看看我们的新型坦克。您的意思呢?”

    乌斯季诺夫停住脚步,侧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好吧,就让她见识一下我们的新型坦克是什么样子的。”随后他冲着站在坦克附近的几名战士大声地吩咐,“将伪装网掀开。”

    随着乌斯季诺夫号令的下达,战士们上前将覆盖在坦克上的伪装网掀开,露出了t—72的庐山真面目。望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我不禁想到了这种坦克最初设计的目的。就是用于大规模快突击。如果不能以集群形式出现则使用效果不佳,少量使用的话。仅仅适合于低强度的冲突作战。而摆在我面前的这几辆t—72,在局部战场上也许起点作用。要是用在有数以百计坦克混战的战场上,所起的作用就会大打折扣。

    乌斯季诺夫也许是看到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坦克呆,特意问道:“奥夏宁娜同志,你觉得我们的新型坦克如何啊?”

    我赶紧回答说:“不错,看起来非常棒!”

    乌斯季诺夫听后,笑着对我说:“我们的新坦克可不仅仅是看起来非常棒,就是到了战场上,它的表现也会让你大吃一惊。别的不说,对于德军常见的三号四号坦克,我们一辆起码能打它们十辆。”

    我望着那125毫米的主炮,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心说看来你根本不了解t—72的威力,别说十辆德军坦克,就算来上二十辆三十辆又怎么样,它们依旧奈何不了这个来自后世的新式坦克。

    我的笑容让乌斯季诺夫再度误会了,他接着又略带不满地问道:“怎么,奥夏宁娜同志,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您误会了,人民委员同志。”我连忙向他解释说:“既然弗洛宁工程师提供的突击步枪,在战场上都有不俗的表现,那么在他的指导下生产出来的坦克,威力就可想而知了。”

    弗洛宁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抬手看了看表,对我们说:“我还要回反坦克壕那里,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地方,就不陪你们了。”

    “您请便吧!”乌斯季诺夫客气地对他说道。

    等弗洛宁离开后,乌斯季诺夫带着我绕过建筑物,朝停车的地方走去。走了一会儿,他回头看了看远远跟在我们后面的警卫,然后低声地对我说:“奥夏宁娜,我提前告诉你一个消息,在四月中旬,我们将组织一个代表团去美国,朱可夫同志向最高统帅本人推荐了你。”

    去美国,听到乌斯季诺夫这么说,我不禁纳闷地问:“人民委员同志,我可以问问,我们去美国的目的是什么吗?”

    “很简单,代表团的成员。负责向美国人民介绍苏联政府和人民英勇抗击法西斯侵略者的伟大事迹。”乌斯季诺夫说到这里,又习惯性地耸了耸肩膀,补充说:“当然,如果有可能,还希望他们为我们提供更多的军事援助。以及说服那里的政治家和民众支持同盟国反攻欧洲。最高统帅本人非常渴望英美两国开辟第二战场,迫使纳粹分兵,从而减轻我们所承受的压力。……”

    由于乌斯季诺夫要介绍的内容很多,以至于我们走到停车的地方,他的话还没有讲完。那名送我来的少校见到乌斯季诺夫的出现,想过来打招呼。谁知刚朝我们走了几步,却被乌斯季诺夫挥手撵开了。

    乌斯季诺夫继续对我说道:“……去年年底,为敦促同盟国开辟第二战场,我们派出了战功赫赫的女狙击手柳德米拉出访美国。她不光受到了美国人民的喜爱,还收获了罗斯福夫人的友谊……由于克里姆林宫对这位巾帼英雄的表现非常满意。所以在她回国后,就将她的军衔从中尉晋升为少校,并同时授予‘苏联英雄’称号。……”

    就这样,我们站在离小轿车不远的地方,足足谈了半个多小时,乌斯季诺夫才说道:“好了,奥夏宁娜同志,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回去抓紧时间学习一下英文,没准到时能派上用途。”

    “是!”我等他一说完。连忙恭恭敬敬地答应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等我从秘密基地里出来,重新坐进别济科夫所开的车里时,他扭头对我说道:“丽达,我刚刚接到了一个电话,和你有关的。”

    “和我有关?”别济科夫的话让我感到茫然,我一头雾水地问道:“是医院打来的吗?”

    他没有立即答复我。等车开到看不到检查站的位置,他才回答说:“不是医院打来的电话。是朱可夫元帅来的电话。他知道我送你到这里来,所以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检查站。”

    “元帅同志的电话?”别济科夫的话让我感到很意外。我有些摸不清头脑地问:“他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是关于基辅那边的消息。”别济科夫边开车边简短地回答。

    “基辅?!”听到这个地名时,我的心不禁悬了起来,有些慌乱地问道:“那里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你原来的一个部下,是一名团长,在未经请示的情况下,下令将俘虏的两百多名德军官兵全部枪毙了。”别济科夫侧头看了我一眼,快地说道:“雷巴尔科将军在得知这件事情后,命人将那名团长扣押起来,并将情况向元帅同志做了汇报。元帅同志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看如何处置这名团长。”

    听到原来是这样的事,我连忙板着脸严肃地问:“哪个团团长叫什么名字?”

    “近卫第22师一团的团长谢杰里科夫中校。”

    听说是谢杰里科夫,我不由陷入了沉思,在我的印象中,谢杰里科夫一向是个性稳重的人,他怎么会随便下令屠杀俘虏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想到这里,我接着又问:“上校,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别济科夫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谢杰里科夫中校率部攻占了基辅北面的希来兹集中营,在里面现了大批遇难者尸骨。据说这个集中营建于1942年6月,主要是关押战俘反纳粹人士和犹太人,每天都有不少人死亡。据统计,集中营至少夺取了25ooo人的生命。”

    我听到别济科夫这么说,心里立即就明白谢杰里科夫为什么会一反常态,“还有吗?”

    “还有,据俘虏供认,他们在1941年9月占领基辅后,曾在离集中营不远的巴比雅山谷进行了系统的屠杀。”为了让我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别济科夫还进行了详细的说明:“1941年9月24日到28日,城中血多德军占领军所使用的建筑物相继生了大爆炸,造成了大批德国人的死亡。本来这些行动,是我们的地下抵抗组织所为,但德国人却把这些事情的责任推到了犹太人的身上,占领军负责人决定将城内所有的犹太人都处死。

    城市里原来有十六万犹太人,其中十万人在基辅沦陷前,就已经疏散到了后方。9月28日,党卫军在城市里到处张贴告示,名字犹太人第二天上午从房屋里出来,到大街上集合。29日上午8点,所有的犹太人被召集到几个街区,然后党卫军将他们驱赶到了巴比雅山谷。进入山谷的犹太人都被要求将手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取下,并脱掉身上全部的衣服,十人一组向山谷深处走去。一进入预定地点,就会遭到机枪扫射,就这样大批的犹太人被杀死。短短两天时间内,就有33771名犹太人惨遭杀害。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成千上万的犹太人被捕获,并被送人巴比雅山谷处死。除了犹太人以外,许多我军的战俘和吉普赛人也在那里被杀害……”

    等别济科夫介绍完全部的情况后,我忍不住暴怒起来,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道:“如果换成我是谢杰里科夫,但看到集中营里的那些尸骨后,也会毫不迟疑地下达同样的命令。因为我们的战士杀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帮没有人性的德国畜生。”

    “丽达,你打算如何回复元帅同志?”

    虽然别济科夫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但我心里很明白他说的是该如何处置谢杰里科夫。于是我毫不迟疑地表态说:“上校,我个人认为,在这起事件中,谢杰里科夫中校不但不应该受到惩罚,相反还应该受到表彰。请您将我的意思,转告给元帅同志吧。”

    别济科夫听完我这番话,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友好地说道:“没问题,我会把你的原话带给元帅同志的。”并安慰我说,“放心吧,元帅同志知道这位中校是你手下的爱将,不然也不会在如何处置他的问题上,专门让我来征求你的意见了。好了,今天出来这么就,你应该也累了,我这就送你回医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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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〇九章 朱可夫召见

    从秘密基地回来后,我就成为了被遗忘的人,除了每天来查房的谢尔盖医生、滴眼药水的护士,以及在门外站岗的警卫员们,就再也没有谁出现在我的病房里。

    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不光克罗奇科夫没来过,就算是和我关系最亲近的别济科夫,也没见到踪迹,这到底是几个意思?面对这种反常的情况,我不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心里琢磨了又琢磨,反复回忆那天在基地里和乌斯季诺夫所说的每一句话,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说错什么,应该不会落到被雪藏的命运啊,可为什么没人来看我呢?

    正当我快要陷于绝望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是别济科夫来了,我的心里立即就冒出了这个念头,接着用手肘将身体抬起来,迫不及待地望向了门口。

    等我看清出现在门口的几个人后,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失望地重新躺下,随后漫不经心地问道:“奥西米宁院长,有什么事情吗?”

    奥西米宁走到我的面前,俯下身子恭恭敬敬地对我说:“将军同志,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我和谢尔盖大夫一致认为可以让您出院了。不知道您的意思如何?”

    听说可以出院了,我心里叫了声“谢天谢地”,心说在这样在床上躺下去,估计我的人都快躺散架了。慌忙坐起身来,紧张地问:“院长同志,不知道我什么事情可以办出院手续?”

    奥西米宁满脸堆笑地说:“将军同志,只要您乐意,随时都可以办理出院手续。”说完这句话,还向我解释说,“如果不是最近住院部的床位很紧张,连走廊上都住满了病患,完全可以让你在这里再多住一段时间。”

    住院部床位紧张的情况,我早就发现了,本想再休养两天,等眼睛的视力完全恢复后。再问问什么时候能出院,既然现在奥西米宁主动提出了这事,我也就顺理成章地地说:“那我这就安排人去帮我办理出院手续。”说完,我就大声地叫尤先科的名字。

    等尤先科走进来后。我立即吩咐他:“大尉同志,待会儿你跟着院长同志去办公室,帮我办理一下出院手续。”

    奥西米宁等我吩咐完尤先科以后,脸上的笑容更盛:“谢谢您,奥夏宁娜同志。对了。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声,你现在的伤口虽说已完全愈合了,但在三个月内,最好还是不要做剧烈运动。”

    “我记住了,院长同志。”由于我急着离开这待了半个多月的地方,所以和奥西米宁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急匆匆地催促尤先科:“大尉同志,时间不早了,快点随院长同志去把我的出院手续办好。”

    等尤先科和奥西米宁离开后,我就为出院后。该到什么地方落脚的事情犯起愁来。如果我一个人还好吧,可以厚着脸皮去朱可夫那里,让他帮我安排一个住宿的地方,可现在除我以外,还有八名警卫人员,住宿安排起来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正在犯愁的时候,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我心说这个尤先科的动作还挺麻利的,这么快就办完手续回来了。因为我正在收拾东西,所以头也不回地问道:“手续都办好了吗?”

    “手续,什么手续?”新进来的人听到我的问题。不禁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听到别济科夫那熟悉的声音,我的心里不禁暗喜,看来朱可夫还是没忘记我,终于派别济科夫来找我了。这次肯定又有什么重要的任务。想到这里,我站直身体,转过身去,笑着问别济科夫:“上校同志,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别济科夫见我放在床上的军官。试探地问:“你这是打算出院了?”

    “是的。”我点了点头,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说:“奥西米宁院长刚刚来过,他说我眼睛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先出院回家静养。”

    别济科夫扭头朝门口望了一眼,然后问道:“那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本来正为接下来去什么地方的事情犯愁,听他这么一问,我连忙顺着他的话说:“上校,你就是不问这事儿,我还打算去找你帮忙。你瞧瞧我们**个人,总不可能露宿街头吧。”

    “露宿街头?!”别济科夫听我这么说,有些忍俊不禁地说:“真是见鬼,你现在可是将军啊,以你的级别,谁有权利让你和你的部下去露宿街头。放心吧,住宿的事情交给我了,我待会儿就为你安排。”

    既然住宿的事情解决了,我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看到别济科夫这副急匆匆的样子,可不像来和我叙旧的,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任务。于是,在片刻的沉默后,我开口问道:“上校,你今天来这里,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唉,还不是为了当前的战局。”别济科夫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上,仰头望着我说道:“德军在击败了我们的西南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后,集中优势兵力向基辅压了过去。”

    听说基辅的形势不乐观,我不禁为自己留在那里的老部下们担心起来:“上校,那里的情况怎么样,能顶住德军的攻势吗?”

    别济科夫缓缓地摇摇头,说道:“情况很不乐观,虽然我们在那里有两个坦克军、一个步兵军以及三个步兵师的兵力,但和德军的兵力比起来,还是处于劣势。况且德军还有比我们多得多的坦克大炮和战场的制空权,以我的分析,雷巴尔科将军他们能在那里坚守一个星期,都算是一个奇迹了。”

    “元帅同志打算怎么办?”想到雷巴尔科他们要是被合围,等待他们的就只有被俘或者被打死的命运,所以我迫不及待地问道:“他打算派遣援兵,还是让雷巴尔科将军在敌人的包围圈形成前,从基辅撤出来?”

    “撤出基辅?”别济科夫听完我的话以后,用奇怪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后,自顾自地说道:“根据上级的意图,哪怕付出再大的牺牲,也不能轻易地放弃基辅。前几天从罗科索夫斯基的中央方面军抽调的部队,在前往基辅的途中。遭到德军的轰炸和阻击。在经过几天的激烈战斗以后,他们不得不撤回到进攻出发点。”

    听完别济科夫的话,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为留在基辅附近的几万部队的命运担心起来。要知道在卫国战争爆发初期的基辅战役中。苏军足足有六十多万人成为了德军的俘虏,如今我们就只有区区几万人,要想顶住二十来万德军的猛攻,这真是谈何容易啊。

    过了良久,我才语气沉重地说道:“上校。雷巴尔科将军他们缺乏足够的补给,一旦被德军围住的话,他们将很快出现弹尽粮绝的情况,就算德军不进攻,饥饿也能让他们丧失战斗力。”

    对于我的这种说法,别济科夫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丽达,你说的不错。当年几十万人都没等挡住冲向基辅的敌人,想让雷巴尔科将军的几万人挡住敌人的猛攻,牢牢地守住基辅。除非是有奇迹发生。”

    我们正说着话,尤先科兴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他一进门,就大声地对我说:“将军同志,出院手续办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吗?”说话以后,才发现屋里居然还有别济科夫在场,连忙来了个立正,向别济科夫问好。

    看到尤先科回来了,别济科夫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腰间的皮带,随后对我说:“行了,丽达,大尉同志也回来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上校。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啊?”尤先科一脸茫然地问道。

    “朱可夫让我在他的指挥部附近,给你们找了几间空置的民宅,到时你们就住在那里。”说完这话,他冲着还穿着病号服的我说:“丽达,你抓紧时间换衣服吧,我和尤先科大尉在外面等你。”说完。拉着尤先科就走了出去,同时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别济科夫给我们安排的民宅,就在和朱可夫的指挥部在同一条大街上,走路最多七八分钟就能到达。在为我们安排房间的时候,别济科夫还专门向我介绍说:“这条街上的居民,几乎都在德军兵临莫斯科城下的时候,陆续疏散到了后方。而我们的指挥部搬到这里后,为了工作的需要,便临时征用了这里所有空置的民宅,来安置我们的指战员。”

    “上校,”看到别济科夫安排好一切后,就有离开的打算,我连忙叫住他,问道:“不知道我什么事情能去见元帅同志?”

    别济科夫抬手看了看表,随后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回去向元帅请示一下,看他什么时候可以接见你。”说完,冲我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看到别济科夫离开的背影,尤先科走到我的身边,低声地问道:“将军同志,住的地方倒是解决了,可吃的该怎么办?”

    “吃的?”我望着尤先科,不解地说道:“要吃什么,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到街上去买,用不着向我请示。”

    听我这么一说,尤先科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喃喃地向我解释说:“将军同志,您有所不知,您在住院时,我们都是沾您的光,吃的是医院里的伙食。可现在我们离开医院了,就需要重新找地方吃饭。要知道城里如今实行的是配给制度,没有市里发放的配给证,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东西。”

    我等他说完,顿时明白了他为难的原因。但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也没办法为他们解决配给证的问题,只能等别济科夫待会儿回来的时候,让他想想办法。

    看到尤先科还站在我的面前等待我的答复,我冲他摆了摆手,说道:“大尉,你先带着你的人去把房间打扫一下,至于配给证的事情,等别济科夫上校再来的时候,我让他帮大家解决这个难题。”

    话虽然说得很轻松,但我的心里却很担心,毕竟配给证的发放,有很严格的章程,就算有别济科夫的帮助,想拿到足够的配给证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下午别济科夫一出现,我就立即拉着他,将我们没有配给证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他听完后,沉默了片刻,说:“丽达,目前城里对配给证管理得很严格,就算我出马,对方也不见的能多给我两张配给证,而你们现在有**个人,想每人一本配给证,是不可能的。”

    我听他这样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忧虑之色,要是没有配给证,花钱又买不到东西的话,那我的这几个部下,不是就有饿死的可能吗?正打算再求求别济科夫,让他再帮我们想想办法,没想到他先开口说道:“这样吧,我先给你们弄三个配给证,让你们可以去领必须的食品。至于剩下人的口粮,我可以派人给你们送一点过来。”

    别济科夫这样的安排,虽然很难令人满意,但我心里也明白这是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为我们提供的最大限度的帮助了,连忙代表所有的人向他表示感谢。

    他等我一说完,便拉着我的衣袖朝外走,同时嘴里说道:“走吧,丽达,更我去一趟指挥部,元帅同志在那里等你呢。”

    随我们一起离开房间的,只有尤先科一人,剩下的战士都留在家里打扫卫生。

    在路上的时候,别济科夫一脸忧色地对我说:“丽达,基辅的情况比我们设想的还要糟糕。根据最新的情报,我们和他们之间的物资运输线,已被德国人切断,要不了两天,他们就会彻底断粮。元帅同志让我把你叫过去,想听听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听别济科夫这么说,我不禁苦笑连连,心说我又不是神仙,部队遭到德军围困,朱可夫这样的名将都束手无策,我又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吗?

    别济科夫拉着我进了朱可夫的办公室,走到正在埋头看地图的朱可夫附近,挺直身体报告说:“元帅同志,我已经将奥夏宁娜将军带来了。”(未完待续。)( )

第一〇一〇章 朱可夫的无奈

    听到别济科夫的报告,朱可夫站直了身体,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和蔼地笑着说:“丽达,你真是不简单啊,仅仅一年的时间,你的胸前就挂上了这么多的勋章,甚至还得到了让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金星奖章。不错,你真是好样的!”

    我对于朱可夫的夸奖,心里感到很高兴,心说他突然把我招到这里来,是不是又重新派我上前线的打算。所以等他的话音刚落,连忙接口说道:“元帅同志,哪怕您立即派我回前线,我也努力不辜负您对我的信任。”

    “回部队,现在还不是时候。”朱可夫含糊地说道。

    我听朱可夫这么说,知道自己马上回部队的几率不大,心里不免有些微微的失望。

    朱可夫将一把椅子拉了出来,拍拍椅背对我说道:“丽达,你的眼睛还没痊愈,别站太久了,先坐下吧。”

    看着我顺从地在椅子上坐下,朱可夫又扭头吩咐别济科夫:“上校,去拿两瓶美国盟友给我们的那种什么什么饮料……”

    “可口可乐!”别济科夫见朱可夫迟迟想不起那种饮料的名字,连忙小声提醒了他一句。

    朱可夫用手一拍自己的额头,笑着说:“对对对,就是可口可乐,去拿两瓶过来招待丽达,让她也尝尝美国盟友的饮料是什么味道。”

    看着别济科夫离开了房间,我赶紧问朱可夫:“元帅同志,基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朱可夫一瘪嘴,表情严肃地说:“从现在的情况看,最迟明天傍晚以前,德军就可以对基辅地区的我军形成合围。”

    我从种种迹象判断,大本营不愿轻易地放弃重新夺取的基辅,朱可夫也不可能下达让雷巴尔科撤退的命令,因此我委婉地问道:“元帅同志,那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好把他们从目前的困境中解救出来。”

    朱可夫听完我的话,摆了摆手说道:“目前雷巴尔科他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坚决地守住基辅,我们的空军会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空中支援。”

    他的话还没说完。别济科夫已去而复返,手里拎着两瓶可口可乐走了进来。他来到我们的旁边,一脸笑容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打开吗?”

    “当然,这还用说吗。”朱可夫说:“把两瓶都打开吧。”

    别济科夫答应一声。把瓶盖靠在桌边,用力一拍,盖子便飞了出去。瓶盖打开后,他拿起放在旁边的一个空玻璃杯,倒了一半的可乐进去。

    我正想伸手去接的时候,但接着发生的一幕却让我目瞪口呆。

    只见别济科夫又拿起旁边的一个水瓶,朝可乐里倒水。等看到水倒满了,他又将放方糖的小碟拿了过来,礼貌地问我:“丽达,你要放几块糖。”

    看到他这种暴殄天物的做法。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小心地问道:“上校同志,你们平时都是这么喝可乐的吗?”

    别济科夫点了点头,诧异地问道:“是啊,不这样喝,还能怎么喝啊?!”

    “不错!”等别济科夫说完,朱可夫也接口说道:“说实话,这种盟友提供给我们的饮料是真不好喝。如果不是为了让你尝尝稀奇,我早让人把这些饮料送到别的地方去了。”

    当发现朱可夫也不知道可口可乐是怎么个喝法时,我顿时有了一种抓狂的感觉。只听说可乐在进入华夏时,大家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喝,曾经出现过这种奇葩的喝法,没想到连朱可夫这样的大人物。也会犯类似的错误。我连忙咳嗽了一声,弱弱地问道:“元帅同志,难道您不知道这种可口可乐是怎么喝的吗?”

    看到朱可夫摇了摇头,我连忙从别济科夫的手里接过另外一瓶可乐,直接往一个空杯子里倒了半杯后,将杯子递到了朱可夫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元帅同志,您尝尝味道,看和您平时喝的,有没有什么区别?”

    “就这样直接喝吗?”朱可夫一脸茫然地问道。

    “是的,元帅同志。”我微笑着对他解释说:“这种饮料就是这样直接喝的,用不着加水和放糖。”

    朱可夫接过我手里的饮料,皱着眉头试探地抿了一口。等饮料在他的嘴里停留片刻,并顺着喉咙滑入他的胃里时,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于是,他果断地将杯子里剩下的可乐一饮而尽。当他放下杯子时,他呵呵地笑着说:“真是没想到,这个可乐原来是这样喝的。改天我见到斯大林同志的时候,一定要把这种正确的喝法告诉他。”

    听朱可夫提到了斯大林,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心说幸好今天只是纠正朱可夫喝饮料的方式,要是面对最高统帅本人,就算看到他用错误的方法喝可乐,我也不敢随便开口提醒他,只能将错就错地保持沉默。

    可乐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朱可夫为我讲解莫斯科如今所面临的情况。他说:“根据最新的战报,德军已从波尔塔瓦和克拉斯诺格勒转入了进攻,对我们的沃罗涅日和西南两个方面军的交叉点施加重压。”

    看到急剧恶化的敌我态势,我等朱可夫一说完,没等他向我提问,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元帅同志,我觉得应该尽可能地从最高统帅部运队和友邻方面军调拨部队,阻止德军夺取别尔哥罗德以及沿库尔斯克方向展开突击。”

    “丽达,你的意见和我的考虑不谋而合。”朱可夫在称赞我一句后,向我解释说:“我在向最高统帅本人汇报后,他已命令坦克第1集团军、第21和第64集团军进入别尔哥罗德的确,挡住企图继续向北推进的德军部队。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朱可夫的这个问题,带有一定考察的成分,似乎想通过这个问题,来了解我真正的实力。以我对他的了解,自然能说出他感兴趣的答案。我盯着地图上代表敌我双方的图片说道:“元帅同志,不管我们在这一地区集结了多少的部队,我都建议您先不要转入反攻。我们可以在防御阵地上疲惫敌人,消灭他们的坦克,然后投入新的预备队。转入总攻,最后到达歼灭德军主力的目地。”

    听我提到了消灭德军坦克,朱可夫若有所思地说道:“丽达,你上次提到的反坦克壕。我让乌斯季诺夫同志帮我们测试了一下,结果效果很好,特别是对付德军的装甲突击兵团相对有效果。我今天刚给中央方面军、西方方面军、布良斯克方面军、草原方面军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在现有的地区构筑防御工事,特别是必须构筑你所摸索出的这种新型的防坦克壕。”

    听到朱可夫说打算在所有的防御地带。都推行“戈兰壕”,我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如果他的命令能被下面的指挥员不折不扣地执行,那么德军在不久后的库尔斯克会战中,将蒙受比历史上更惨痛的损失。

    我正准备再问问他是打算如何支援基辅的细节问题时,却听他悠悠地说道:“丽达,还有一件时间,我想有必要告诉你。原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司令员戈利科夫将军,已在今天被解除了职务,由西南方面军的瓦图京将军接替他的职务。”

    “那西南方面军的司令员职务,又由谁来接替呢?”

    对于我的问题。朱可夫很爽快地回答说:“瓦图京将军留下的职务,由副司令员罗季翁雅科夫列维奇马利诺夫斯基上将接任。”

    “那戈利科夫将军呢?”对于这位昔日的老上级,我还是非常关心他被解职以后的去向,深怕他也像在战争初期丧师辱国的巴甫洛夫大将那样被枪毙了。

    “他目前已被斯大林同志召回了莫斯科。”朱可夫看出了他的担忧,特地说明了戈利科夫未来的去向:“据说打算任命他为副国防人民委员,主管干部工作。”

    听说戈利科夫不会遭到被枪毙的命运,而且还幸运地担任了类似于国防部副部长的职务,我心里悬着的巨石算落了地。

    这时,我又听到朱可夫说:“瓦图京将军上任后,立即就和方面军的军事委员赫鲁晓夫同志一起。向斯大林通知提出了建议,应当集中兵力向部署在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的确的德军进行先发制人的突击。”

    这个意外的消息,让我大吃一惊,要知道德军刚刚打败了我军的两大方面军。在军心涣散士气低迷的时候,向德军发起新一轮的进攻,无异于以卵击石。我因为知道这种事情的最终决定权掌握在斯大林的手里,所以连忙问朱可夫:“元帅同志,最高统帅本人是什么意见?”

    “他也是摇摆不定,不能决定究竟应以坚固的防御来对付敌人。还是发起先发制人的突击来对付敌人的进攻。”朱可夫瞥了一眼在旁边站得笔直的别济科夫,有些不满地说道:“斯大林同志说我们的防御会顶不住德军的进攻,就仿佛我们的军队还和1941或1942年似的。”

    看着朱可夫一脸无奈的表情,我连忙站起身,语气坚定地对他说:“元帅同志,我恳求您,一定要再和最高统帅本人谈谈,让他打消在现阶段实施反击的念头。因为我们的部队刚打了败仗,不光部队的建制不再完整,而且军心涣散士气低迷,根本不适合再开展一次没有任何希望的进攻作战。我们应该让德军在我们的纵深梯次防御中消耗和弄得精疲力尽,然后我们再沿着别尔哥罗德——哈尔科夫和奥廖尔方向以强有力的反击来打击敌人。”

    “不错,丽达,你的想法很不错。”朱可夫等我说完,立即大声地夸奖我,同时还补充说:“我、华西列夫斯基、安东诺夫和总参谋部的许多成员,都不同意在现阶段对德军实施没有任何成功希望的进攻。虽然我把大家的意见,向斯大林同志做了汇报,但他被瓦图京他们所说的那种诱人战果所吸引,所以一直摇摆不定,迟迟无法做出最后的决定。”

    “难道斯大林同志就无法被您说服吗?”我听朱可夫这么说,不禁紧张地问道。因为我清晰地记得,在库尔斯克会战爆发前,苏军几乎没有任何的进攻行动。如果斯大林真的被瓦图京和赫鲁晓夫所说动,贸然地命令部队发起进攻,势必会遭到惨败。

    朱可夫缓缓地摇摇头,说:“他在听完我的汇报后,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说要考虑考虑再给我答案。”

    看到地图上的敌我态势,我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于是说道:“元帅同志,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吧。”朱可夫有些无奈地说道:“我让别济科夫把你叫到这里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看能否对我有帮助。”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首先对基辅进行支援,派出空军为他们空投物资,确保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坚守住基辅。”我深怕朱可夫不同意自己的意见,还专门说明:“只要他们守住了基辅,就可以将大量地敌人牵制在他们的四周,这样德军在库尔斯克方向所布置的部队数量,就会大大地减少。”

    “嗯,你的这个想法不错。我觉得可以试试,待会儿我就给空军第1集团军的司令员打给招呼,让他派运输机为坚守在基辅的部队空投给养和武器弹药。”

    正当我有些得意忘形的时候,又听到朱可夫接着说的一句话:“丽达,经过我再三的考虑,我打算安排你和斯大林同志见过面,由你去向他讲解目前战场上的态势,应该比我们去说更有效果。”

    “什么,让我去劝说斯大林?”听到朱可夫这么说,我立即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过了好一阵,我才战战兢兢地问朱可夫:“元帅同志,不知道是您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让我去劝说最高统帅本人,这也太离谱了吧。”

    “没错,丽达,你没有听错,我就是打算让你去劝说斯大林同志。”朱可夫为了打消我的疑虑,还特意说道:“其实这一年多以来,斯大林同志还是很惦记你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派出尤先科的特别警卫连,却保护你的安全。我待会儿就派人送你去见最高统帅本人,你先好好考虑见面后该怎么说吧。”(未完待续。)

第一〇一一章 应对措施(上)

    听说朱可夫要安排我去见斯大林,我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我扪心自问,面对斯大林这样固执的人,连朱可夫都无法说服他,我这样人微言轻的角色出马,能取得比他更好的效果吗?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我有些为难地说:“元帅同志,这合适吗?”

    朱可夫一摆手,大大咧咧地说:“没有什么不合适,待会儿让别济科夫上校陪你去,只要有他的带领,你就能在未经召唤的情况下进入克里姆林宫。”

    “可是、可是我在见到最高统帅本人后,我该说点什么呢?”虽然朱可夫表现得很轻松,但我却不敢掉以轻心,只能谨慎地问道:“如果他问他是否该向德军实施反击的话,我该如何回答他呢?”

    对于我这一连串的问题,朱可夫只思索了片刻,便果断地说:“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不用有什么顾忌。”看到我一脸担心的样子,还特意安慰我说,“别担心,根据我的判断,斯大林同志非常愿意听取你的真实想法,所以我才会安排你去见他。”

    在朱可夫的指挥部里磨蹭了半天,又闲聊了一些无关轻重的事情后,我在别济科夫的陪同下,来到了克里姆林宫里。

    可能是朱可夫事先曾打电话沟通过,我们的车刚在广场上停下,便立即有一名上校跑了过来,想别济科夫经历后,转向我问道:“请问是奥夏宁娜同志吗?”

    “是的,上校同志。”我知道这可能是来接我军官,点了点头后,试探地问:“是您陪我去见最高统帅本人吗?”

    “没错,将军同志。”上校礼貌地对我说道:“我奉命带您上去,请给我来吧。”

    当我在他的带领下,进入了斯大林办公的那栋大楼,沿着楼梯上楼时,因为担心震疼伤口,我走得很谨慎。速度自然也就快不起了。上校显然是知道我的情况,所以他见我走得很慢的时候,也不由地放慢了脚步。

    我们沿着走廊慢慢朝前走去时,上校还关切地问:“将军同志。您是伤口在疼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上校同志。虽然我是在十来天前做的手术,可是伤口的愈合情况并不理想,如果走得太快。我担心会崩裂伤口。”

    我们很快就走到了一扇高大的房门前,上校让我稍等一下,他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我清晰地听到他在说:“报告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奥夏宁娜将军到了。”

    “让他进来吧。”门里传出斯大林的办公室主任波斯克列贝舍夫那平淡的声音。

    “是!”上校答应一声,从门里走了出来,让到一旁,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可以进去了。

    我向上校致谢后,跨过了大门。看到站在写字桌旁边的波斯克列贝舍夫,这位个子不高、剃着光头穿着军便服的办公室主任,冲我微微一下,礼貌地说道:“您好,奥夏宁娜将军!”说着,还向我伸出手来。

    我连忙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客套地说道:“您好,波斯克列贝舍夫,很高兴见到您。”

    等松开他的手以后,他低声地说道:“最高统帅本人在里面等您。请进吧。”说完,他走到另一扇通向里面房间的门。

    他率先走了进去,站在门口对里面说道:“斯大林同志,奥夏宁娜同志来了!”

    “让她进来吧。”屋里传出斯大林那无比威严的声音。

    波斯克列贝舍夫重新走回到门外。面无表情地对我说:“请进吧,奥夏宁娜同志,最高统帅本人在里面等着您呢。”

    我向他点头致谢后,迈步走进了这个宽敞的办公室。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大写字桌,在另一边放着一张长条桌,应该是用来开会用的。墙上挂着几张画像。其中的三张画像,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认出了是列宁和马克思、恩格斯。而斯大林本人正叼着烟斗,在画像的前面来回慢慢地踱着步。

    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斯大林,我强行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快步地走了上前。在离他五六步的地方停住,抬手敬礼后,大声地报告说:“最高统帅同志,中将奥夏宁娜奉您的命令前来,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斯大林停住脚步,把烟斗从嘴巴移开,面带着笑容,和蔼可亲地说道:“丽达,你这一年多的时间,去过了不少的战场,还立下了赫赫战功。辛苦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连忙习惯性地回答说:“愿为苏联祖国服务!”

    斯大林满意地点了点头,把烟斗重新叼在嘴上,说道:“看来你服务得不错,居然都有了那么多重量级的勋章。”

    对于他的夸奖,我没有说话,只是礼貌地笑了笑。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拘束,斯大林招呼我在桌边坐下后,慢吞吞地说道:“丽达,我今天把你找来,是有事情想听听你的意见!”

    他的话音刚落,我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恭谨地说道:“我听从您的指示!”

    “情况是这样的,”斯大林一边抬手向了虚压,示意我坐下,一边自顾自地说道:“新任的沃罗诺夫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同志,和军事委员赫鲁晓夫同志给我打来了电话,向我建议在近期对德军实施一次反击,趁他们立足未稳,重新夺取哈尔科夫。”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等我发言,见我只是一声不吭地注视着他,便又继续往下说:“可是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他们,却提出了完全相反的意见,建议我在现有的防御地带固守,等德军的兵力遭到消耗后,再实施最后的反攻。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情是怎么想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虽然斯大林说是征求我的意见,但我心中明白,估计他早就有了打算,这么问我,无非是想找一个人来附和他的意见而已。想到历史上的库尔斯克会战前,苏军并没有什么大的军事行动,所以我放心大胆的说:“斯大林同志,请恕我直言,我觉得我军在目前的情况下,并不适合发起对德军的反击。”

    听到我这么说,斯大林的脸上没有露出半点吃惊的表情。他在我旁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用握着烟斗的手指了指我,“说说你的想法。”

    “斯大林同志,”我委婉地说道:“从目前的情况看,虽然我们的兵力比德军多,但德军在武器装备上占据着优势,再加上我们的前线机场遭到了德军的破坏,而备用机场离前线又太远,所以制空权也基本掌握在德国人的手里。在这种情况下发起一场反击,我不认为有取得胜利的把握。”

    “那你是赞同朱可夫他们的意见了?”斯大林听完后,又不置可否地问道:“难道我们真的要等敌人哈尔科夫站稳脚跟以后,再和他们进行一场大的战役吗?”

    “我觉得瓦图京将军在刚刚接任沃罗涅日方面军,连下面的部队都还没有熟悉的情况下,就贸然地做出了进攻的决定,是不太恰当的。”我猜测斯大林虽然犹豫不决,但他的内心并不想发起一场没有胜利把握的反击,所以大胆地说道:“我向您建议,让朱可夫元帅和瓦图京将军视察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所有部队,帮助各部队指挥员估计局势,并制定以后的作战计划。我相信通过这次的视察,朱可夫元帅可以把敌我双方的情况做个比较,并准备一套新的会战计划的预先方案。”

    我说完这番话以后,立即目不转睛地望着斯大林,等待他对我的点评。斯大林抽了一口烟斗,随后说道:“丽达,你的这个看法是比较恰当的。我会立即安排朱可夫到部队去视察,等搞清楚了敌人的情况后,再决定是否发起一次反击。”

    听到斯大林认可了我的说法,我的心里不禁长松了一口气,没等我高兴出来,他忽然又问了一句:“丽达,你再说说,假如德军要向我军所占据的库尔斯克地区发起进攻的话,我们应该在什么地方构筑主要的防御区域?”

    虽然我不是曼斯坦因肚子里的蛔虫,可我记得历史上库尔斯克会战的大体进程,所以胸有成竹地回答说:“斯大林同志,我觉得我们应该在普罗霍罗夫卡地区布置重兵集团,因为这里是库尔斯克南面的屏障,来自哈尔科夫的德军,肯定会夺取这里,并将其变成攻击库尔斯克的出发点。”

    “没错,你的分析和总参谋部所分析的不谋而合。”我的话刚说完,斯大林便对我的分析表示了赞同,“华西列夫斯基说,如果敌我双方真的要在库尔斯克方向展开一场大战的话,那么普罗霍罗夫卡地区将会成为敌我双方争夺的焦点。”

    我等斯大林说完后,小心地说道:“斯大林同志,根据我的判断,虽然德军迫使我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不得不后退,可他们在短期内,并没有发动大规模战役的能力,所以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调兵遣将,并加固完善我们的防御体系。”(未完待续。)

第一〇一二章 应对措施(中)

    斯大林听我说完后,饶有兴趣的问道:“丽达,说说看,你是怎么判断出德军没有发动大规模战役的能力呢?要知道他们刚刚打败了我们的几十万部队,士气正盛,哪怕没有新的兵员和武器装备的补充,也可以继续向我军的防御纵深推进。”

    对于斯大林的这个问题,我略微思索以后回答说:“斯大林同志,德军经过长期的战斗以后,不光官兵们已非常疲劳,而且战斗所需的各类军用物资也极度缺乏。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得不停下进攻的步伐,来巩固现有的防御地带和进行短期的休整。”

    我的回答,显然不能让斯大林感到满意。他站了起来,叼着烟斗又在屋里慢慢地踱起步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我也不敢掉以轻心,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着。

    当看到他停下脚步,缓缓地朝我这边转过身来的时候,我猜测他可能有什么话要问我,便连忙站了起来。他转过身,见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便用攥着烟斗的那只手指向了我,准备开口向我提问。

    就在这时,房门响了一下。我和斯大林都不约而同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波斯克列贝舍夫在敞开的门边站得笔直。见我们注意到了他,他连忙说道:“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到了!”

    “请他进来!”斯大林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向门边走去。

    波斯克列贝舍夫刚退出门外不久,一身戎装的罗科索夫斯基便走了进来。一进门,他便抬手向出现在他面前的斯大林敬了个礼,同时礼貌地说道:“您好,斯大林同志,我奉命前来向您报告,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斯大林把烟斗换到了左手,然后用右手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从额边拉下来。紧紧地握住,使劲地摇晃着热情地说道:“欢迎您,罗科索夫斯基同志。”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和斯大林肩并肩地朝我这里走过来,我连忙微笑着抬手向他敬了个礼。主动招呼道:“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

    他抬手还了个礼,接着走过来握住我的手,友好地说:“你好啊,丽达。我听说你住院了。正打算过两天去看你呢,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你了。”

    “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待会儿有时间的时候,你们两人再慢慢叙旧吧。”斯大林打断了我们的交谈,催促道:“先给说说中央方面军的情况。”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斯大林这么说,连忙挺直了身体,恭恭敬敬地报告说:“斯大林同志,中央方面军于2月25日至今天,在谢夫斯克方向实施进攻战役。向前推进了30到60公里,成功地抵近了谢夫斯克,并切断了布良斯克+科诺托普的铁路线……”

    我动手术住院的这半个多月里,虽然偶尔有别济科夫来告诉我一些最新的战报外,大多数的时间都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在向斯大林汇报战报,我并集中精神,仔细地聆听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斯大林听完他的汇报后,问了一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你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可以集中几个方面军的力量,对刚刚占领了哈尔科夫的德军实施一次反击吗?”

    他的话音刚落,罗科索夫斯基便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斯大林同志。现在进攻,对我们来说毕竟不是时候,这只能白白削弱自己的力量。”他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随后像鼓足了很大勇气般说道,“在来这里以前。我接到了大本营的指示:立即派第21集团军前往奥勃亚尼地区归沃罗涅什方面军司令员指挥。原来,敌军大批部队已在哈尔科夫和别尔哥罗德方向突破,构成向库尔斯克推进的威胁。

    斯大林同志,在这里我不得不向您报告,我们的处境每况愈下,方面军的作战部队和后勤部门迟迟未到,物资供应问题没有解决,而敌军大大加强了对付我方面军的军事力量,第21集团军的调离使力量对比变得完全对我不利。”

    斯大林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没有立即表态,转身面对着我问道:“丽达,假如让你来做决定的话,你打算怎么安排?”

    对于斯大林这个突兀的问题,我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胸有成竹地说道:“斯大林同志,我觉得中央方面军目前的任务,应该是立即转入防御。”为了说得更准确,我的眼睛望着摊开在桌上的地图,念着上面的地名,“防御地区为戈罗基谢、小阿尔汉格尔斯克、特罗斯纳、柳杰日、科列涅沃。同时应为中央方面军补充罗马年科将军的第48集团军,从布良斯克方面军转来的普震夫的第13集团军及其所占领的地段,还有沃罗涅什方面军转来的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第60集团军及其所占的地段。……”

    虽然我面前的地方并没有标注各部队的配属位置,但我还是根据自己的记忆,将库尔斯克会战前苏军的兵力部署巧妙地说了出来。

    斯大林等我一说完,就笑着问罗科索夫斯基:“亲爱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地方吗?”

    罗科索夫斯基先是吃惊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回答说:“斯大林同志,我们必须建立敌人攻不破的防御。防御应纵深梯次配置,首先要能防敌人坦克。我们从以前战斗中的痛苦教训中清楚地知道,敌发起进攻时将大量使用坦克。因此,我们首先应作好对付敌军坦克的准备。

    还有,我们之所以那么快就失去哈尔科夫和别尔哥罗德。我认为,我们失败的原因是没有重视及时组成预备队。敌军进攻时,我们力量消耗殆尽,战线拉成长长的一条线,远离后方基地。另一个原因是我们的战役战略侦察太差。这样,敌军有可能边退边组成大规模军队集团并进行突然的反突击,而我们则无兵力击退其突击。我们防御纵深没有战役预备队,使得敌军能在狭窄地段突破我战线,几乎不遇任何抵抗就完成对我军的包围。”

    对罗科索夫斯基的总结。斯大林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把烟斗叼在嘴里,赞叹地说:“不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考虑问题考虑得很全面。目前在敌人的防御地带中间,出现了一个长达两百公里的弧形地带,我打算把防守这个弧形地带的任务,交给你的中央方面军和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而且在你们的后方,我还将部署上一个新组建的预备队方面军的部队。”

    “还有坦克。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等斯大林一说完,立即迫不及待地说道:“德军装备了一种新式坦克,我们的反坦克炮就算在四百米的距离上,所发射的穿甲弹,也无法洞穿这种坦克的装甲。”

    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我心里便明白,他的部队一定也遇上了德军的虎式坦克。连忙把目光投向斯大林,看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对于德军的这种新型坦克,您完全不用担心。”斯大林将烟斗从嘴里拿出来。攥在手里,慢条斯理地说道:“早在突破列宁格勒封锁的战斗还在进行时,朱可夫就曾经向我报告,说我们的炮兵击毁了一辆德军的坦克,从这辆坦克的外形看,与我们所熟知的坦克型号都不大一样。而且,在坦克被击毁后,希特勒匪徒千方百计地想把它从被击毁的位置拖走。

    我们对这一报告很感兴趣,命令由一个步兵排和4辆坦克组成一个专门小分队,负责缴获敌人坦克。把它拖到我军阵地,以便进行详细研究。为了确保行动的成功,我们还准备强大的炮兵火力,为小分队提供火力掩护。

    小分队在队长科萨列夫大尉率领下。在天黑以后开始执行这一战斗任务。敌人不断向被击毁的坦克所在地射击。然而,坦克还是被拖回来了。就连坦克被打断的履带也从雪地上捡回来了。坦克的构造确实不寻常。经查明它是‘虎—1’型新式重型坦克的试验样品,是希特勒统帅部送到沃尔霍夫前线进行试验的。

    我们的专家们对缴获的坦克进行了全面的研究,用试验的办法查明了它的易损部位。研究结果前两天刚送到了我这里,不久以后,就会传达到我军所有部队。这样在今后的战斗中。我们的坦克手和炮手就敢于同它进行单独斗争了。”

    我听斯大林说缴获德军虎式坦克的过程时,不禁联想起在东方某小岛上被反坦克地雷炸断履带的那辆t—62,苏军为了防止这辆新型的坦克被抢走,不幸用炮火覆盖坦克所在区域,直到坦克残骸沉入水中为止。

    “丽达!丽达!!”我因为想得太入神了,以至于斯大林连叫我两声,我才听到。他看到我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不满地说道:“你去过秘密研究所,把你所了解坦克和反坦克武器的情况,都向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说说。”

    我答应一声,接着向罗科索夫斯基介绍我所了解的一下绝密情报:“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向您介绍一下研究所新研究出来的一些武器。第一个是突击步枪,这种步兵用的轻武器,我想您应该早就见过了吧?”

    我问这话是有根据的,因为弗洛宁在推出这种武器后,曾经送到当时的第16和第20集团军,让少数的指战员试过这种新枪,所以在介绍新式武器时,首先就听到了突击步枪,以便罗科索夫斯基能对后面所说的那些新式武器有个感性的认识。

    果不其然,罗科索夫斯基在听完我的话以后,点了点头,肯定地说:“不错,我见过这种突击步枪,它综合了莫辛纳甘步枪和**沙冲锋枪两者的优点。不过有一点我没想明白,这种武器既然早就研究出来了,为什么一年多过去了,还迟迟没列装部队呢?”

    “迟迟不能列装部队的原因,是因为弹药的问题。”我看到罗科索夫斯基露出了一脸茫然的表情,便向他解释说:“这种突击步枪使用的是一种短筒子弹,以我们现有的军工生产工艺,暂时无法大规模生产,因此就导致这种突击步枪无法列装部队。”

    “那什么时候可以列装部队呢?”罗科索夫斯基迫不及待地问道。

    “目前研究所已建立了一条短筒子弹的生产线,”我语气平缓地说道:“假如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大概再过两三个月,就能大规模地列装部队。”

    我刚说完,罗科索夫斯基又问道:“除了突击步枪,还有什么新式的武器吗?”

    “有的。”我接着介绍说:“反坦克武器里,新推出一种反坦克火箭筒,不光体积比美国的巴祖卡火箭筒小,携带方便,而且威力也不小,可以在两百米的距离上击穿德军坦克的正面装甲。”

    见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情报,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激动情绪,我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重磅炸弹”:“还有,研究所还研制出了一种新型坦克。和德军的虎式相比,它的装甲更厚火力更强。据测试的人员说,现有的六辆坦克,可以轻松地对付德军一个坦克营。但我认为他们说得与事实不符。”

    我的话把罗科索夫斯基吓了一跳,他紧张地问道:“怎么回事?难道根本打不过吗?”

    我朝斯大林望了一眼,见到正面带笑容地抽着烟斗,便知道他对于新型坦克的威力是有所了解的,这屋里唯一不知情的,就只有罗科索夫斯基一人。“不是打不过,而是这些研究人员远远地低估了新式坦克的威力。别说一个坦克营,就算是一个坦克团,我们的这六辆坦克,也照样能取得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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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一三章 应对措施(下)

    “什么?六辆新式坦克,就能对付德军的一个坦克团?”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如果他不是对我有所了解的话,估计早就开口反驳了。

    “没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斯大林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对我表示了支持:“丽达所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新研制出来的坦克,对于德寇来说,就是一种无敌的存在。”

    虽然斯大林出于保密的缘故,没有告诉罗科索夫斯基说这些新式的坦克,是在后世的工程师指点下制造出来的,但却让罗科索夫斯基喜出望外。他兴奋地计算着敌我双方的装甲力量:“六辆就能对方德军的一个坦克团,如果我们中央方面军的部队能配备一百二十辆,就算战果打折扣,那么起码也能对付德军上千辆的坦克。……”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高兴得太早了。”斯大林忽然给有些得意忘形的罗科索夫斯基泼了一盆冷水:“以我们现有的生产流程和炼钢的技术,暂时无法大规模生产新式坦克所需的特殊钢材。也就是说,我们的部队想在近期装备新式坦克,是完全行不通的。”

    斯大林的这番话,不光让罗科索夫斯基大吃一惊,甚至连我都感到了意外,没想到这种新型的坦克制造出来后,竟然会因为缺乏特殊钢材的缘故,而无法大规模列装部队,那么在接下来的库尔斯克会战中,新坦克就没有什么大展神威的机会。

    “可是,斯大林同志,我还有一个疑问。”罗科索夫斯基在片刻的失神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恭恭敬敬地问道:“我们方面军所属的坦克军,在什么时候可以得到补充给他们的坦克?”

    听到这个问题,斯大林想了想回答说:“我想最快要等到六月中旬,你的中央方面军才能得到坦克等技术装备的补充。”

    “斯大林同志,请恕我直言。”罗科索夫斯基听完斯大林的回答后。正色说道:“从哈尔科夫到库尔斯克之间,几乎都是平原,非常利于德军的大规模机械化突击。如果我们没有足够与之抗衡的装甲力量,面对数以百计的德军坦克。我们是根本挡不住的。”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抱怨,斯大林表现得很宽容,他抽了一口烟后说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虽然大本营暂时无法为中央方面军提供足够的坦克,但却有其它的防御手段来对付德军的坦克。战争中的一系列经验教训告诉我们。反坦克战斗的成败,是对抗德军进攻的关键。我军之所以在战争爆发初期,被德军打得一败涂地,正是因为反坦克作战无方而直接导致的,他们先是被德军坦克击溃,然后又被后续拥上来的大量德军步兵包围歼灭。”

    “斯大林同志,不知道我们该采取什么样的防御措施,来应对德军可能发起的大规模装甲突击?”罗科索夫斯基忧心忡忡地说道:“就算我们有一两百公里的防御纵深,面对德军坦克的突击,我们的防御会显得力不从心的。”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不要担心。”斯大林慢条斯理地说道:“虽然大本营暂时没有为你们方面军提供足够的坦克,但是却有其它的防御手段。比如说正在大量生产的火箭筒,还是即将列装部队的突击步枪。另外还有一种反坦克壕。”说着,他将我上报的那种“戈兰壕”的长宽高都告诉了罗科索夫斯基、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略一沉吟,还是半信半疑地问道:“斯大林同志,您所说的这种反坦克壕,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是不知道在实战中,究竟能发挥多大的功效。”

    斯大林用攥烟斗的手朝我一指。说道:“这种新型的反坦克壕推出后,乌斯季诺夫同志所率领的小分队,就专门做过了试验。从他今天早晨交给我的报告中可以看出,就算再强大的德军装甲部队。在这么一条反坦克壕前,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由于这种反坦克壕是丽达研究出来的,我建议以她的姓氏来命名,就叫‘奥夏宁娜壕’吧!”

    斯大林的这番话,吓得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本是以色列国防部长名字命名的一条反坦克壕,结果阴错阳差之下。就变成了以我自己名字命名的反坦克壕。

    在短时间的沉默过后,斯大林又开口笑着说:“丽达,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单独指挥一个方面军啊?如果你有这个意愿的话,我可以考虑任命你为新组建的预备队方面军的司令员,部署在库尔斯克的东北方向,作为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预备队。”

    虽然这话是斯大林亲口说出来的,但我只能当他是在调侃和开玩笑。我在军队里的资历和威望都不够,如果想要在某个方向总揽全局的话,一定会招来一片反对之声,再说我也没有统帅全局的经验,根本就做不好。

    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不是适合担任独当一面的指挥员,所以如实地向斯大林报告说:“斯大林同志,谢谢您的好意。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的能力有限,暂时无法担任新组建的方面军司令员,请您另选别人吧。”

    对于我的回答,斯大林似乎早就有准备。他听完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将我和罗科索夫斯基叫到了桌边,指着上面的地图对我说:“你们来看看这张地图吧,我给你们说说新的兵力部署情况。

    西方方面军,将部署在卡卢加的附近,除了第11集团军坚守卡卢加外,其余的第10集团军、第50集团军、近卫第1集团军、第61集团军,以及空军第1集团军,他们将主要负责奥卡河流域的防御,监视位于布良斯克和奥廖尔地区的德军中央集团军群。

    而由近卫第4集团军、近卫坦克第3集团军、步兵第3集团军、第63集团军,以及空军第15集团军组成的布良斯克方面军,将负责西方方面军的侧翼防御工作。

    接下来,就是你的中央方面军和瓦图京的沃罗涅日方面军,你们将负责在库尔斯克地区构筑足够的防御纵深,以抵挡德军可能发起的进攻。”

    斯大林在结束自己的讲话前,还特定追问了一句:“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真的觉得我们不适合在现在对德军实施反击吗?”

    “是的,斯大林同志。”听到斯大林的提问,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说:“由于目前天气转暖,道路因为化雪而变得泥泞不堪。导致部队的补给情况很糟糕,而且很多部队在经过长期的战斗后,指战员们都很疲惫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仓促发起一场对德军的反击,我看不出有成功的希望。”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说完以后。斯大林若有所思地说道:“到目前为止,除了瓦图京和赫鲁晓夫以外,不管是朱可夫还是华西列夫斯基,都强烈地向我请求,不要在目前的情况下,贸然向德军发起反击,以免消耗掉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精锐部队。”

    “完全正确,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斯大林说出了自己想说的内容,连忙附和道:“所以我建议我们的部队暂时停留在现有的防御地带,构筑防御工事。等我们在防御中大量地消耗掉敌人的实力后。再发起最后的反击。”

    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后,斯大林走向了不远处的电话机,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片刻之后,我听到他在问:“喂,是朱可夫同志吗?你那里又收到了什么关于敌人的情报没有?”

    由于室内很安静,所以就算我站得位置隔斯大林还有四五米远,可依旧能听清楚听筒里的声音,朱可夫慢吞吞地回答说:“是的,斯大林同志,我刚刚接到了沃罗涅日方面军转来的侦察报告。”

    “立即派人送到我这里来。”斯大林简短地命令道。

    朱可夫连忙回答说:“斯大林同志。我已经派人将最新的情报送往您那里,相信您很快就能看到了。”

    几乎与此同时,门口再次传来了响动,紧接着手里拿着一张纸的波斯克列贝舍夫。快步地走到了斯大林的身边,随后便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

    斯大林瞥了他一眼后,对着话筒说道:“朱可夫同志,我想应该是你派人送的情报到了,等我看完后再和你联系。”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斯大林接过了波斯克列贝舍夫手里的那张纸。看了没几眼,眉头便紧皱起来。等看完后,他缓缓地走到了我们的面前,将纸递给了罗科索夫斯基,语气平淡地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看看这份最新的情报。”

    罗科索夫斯基在看情报时,我也不禁把头凑过去,想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居然可以让斯大林的表情变得这么严肃。不看则已,一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上面写着:

    “现时,沃罗涅日方面军当面之敌为:

    1.第一线有9个步兵师(第26、68、323、75、255、57、332、167及番号不明的1个师)。这些师在红十月村、大切尔涅特奇纳、克拉斯诺波利耶、卡扎茨科耶一线占领防御。番号不明的那个师,据俘虏供称,系开往索耳达茨科耶地域,与步兵第332师换班的。

    上述情报正在核实。尚有未经证实的情报说,敌人在第二梯队中有6个步兵师。这些师的位置目前未查明,对这项情报也正在核实。据无线电侦察发现,在哈尔科夫地域有1个匈牙利师司令部。该师可能是调往次要方向的。

    2.目前敌人共有6个坦克师(‘大日耳曼’、‘阿道夫希特勒’、‘骷髅’、‘帝国’、第6和第11坦克师),其中3个在第一线,3个(‘大日耳曼’、第6和第11坦克师)在第二线。据无线电侦察的情报,敌第17坦克师司令部的驻地已由阿列克谢耶夫斯基迁往塔夏戈夫卡。这表明第l?坦克师正向北凋动。根据现有兵力来看,敌人有可能由西南方面军地段向别尔哥罗德地域增调3个坦克师。

    3.因而预计,敌人在沃罗涅日当面可能组建兵力达10个坦克师和至少6个步兵师的突击集群。该集群总计将有1500辆坦克,而且预计会集中在鲍里索夫卡、别尔哥罗德、穆罗姆、卡扎奇亚洛潘地域。该突击集群可能得到约500架轰炸机和至少300架歼击帆的强大的航空兵支援。

    敌人的企图是由别尔哥罗德地域向东北并由奥廖尔地域向东南实施向心突击, 以合围位于别尔哥罗德、库尔斯克一线以西的我军部队。

    尔后,预计敌人将在东南方向上向我西南方面军的翼侧和后方实施突击,以保障尔后在北方方向上作战。

    但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即在本年内敌人会放弃向东南进攻的计划,而是在完成了由别尔哥罗德和奥廖尔地域实施的向心突击后,再向东北进攻,以迂回莫斯科。应当估计到这种可能并相应地准备好预备队。”

    而在我和罗科索夫斯基看情报时,斯大林再度拿起了电话。只听他说道:“朱可夫同志,您对瓦图京和赫鲁晓夫提供的情报,有什么看法吗?”

    “有的,斯大林同志。”朱可夫语气平稳地说道:“我们应该让中央方面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指战员们,抓紧时间在科尔斯克方向紧急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以防止德军可能发起的攻击。”

    斯大林等朱可夫说完后,用客气的口吻问道:“您估计德军的进攻将在什么时候展开?”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敌人目前尚未作好大规模进攻的准备。发起进攻预计不会早于本年4月20日,也有可能在5月初。”朱可夫在说完自己的分析后,也许是为了增强斯大林的信心,他还特意强调说:“占领基辅的雷巴尔科将军的部队,也会牵制一部分德军的兵力和技术装备,让他们必须花费更长的时间来做进攻前的准备。”

    斯大林长叹一声,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朱可夫同志,您在敌情的分析上,是正确的。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的确不应该贸然地对德军实施反击,以免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部队,白白地损失在毫无希望的反击战中。就按照您所说的那样,所有的部队都就地转入防御,准备应付德军即将到来的进攻。”(未完待续。)

第一〇一四章 拯救瓦西里的眼睛(上)

    听到斯大林对朱可夫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忽然恍然大悟,明白朱可夫派我出马,并没有指望我能说服斯大林改弦易张,而只是让我先来做个铺垫,为随后出现的罗科索夫斯基营造一个良好的劝说环境,最后再抛出早已准备好的侦察分析报告,以达到最终说服最高统帅本人的目的。从现在的情况看,他显然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虽然我搞清楚了朱可夫的真实意图,但我却没有丝毫责备他的意思,毕竟他又创造了让我和最高统帅本人见面的机会,这么一来,不管以后我是继续留在军队里,还是在地方工作,都会有极大的好处。

    等斯大林放下电话,重新走回到我们面前时,他慢条斯理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回到部队后,要把修筑工事的工作放在首尾,特别是‘奥夏宁娜壕’的修筑,您更要亲自督工完成。因为只有在德军进攻前,完成这种防坦克壕的修建,才能有效地抵御德军装甲部队的突击。”

    “是,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回答说:“我回到部队后,会亲自过问各项防御工事的修筑工作。”

    斯大林点了点头,又转向我说:“至于你嘛,丽达,可能闲着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暗自猜测,他是不是打算派我去协助罗科索夫斯基啊。想到这里,不由扭头瞥了一眼在旁边站得笔直的罗科索夫斯基。没想到斯大林看到我的这个小动作后,却摆了摆手,想看穿了我的内心似的:“丽达,你想错了,我暂时不会派你到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中央方面军去。你的任务,是四月中旬跟随访问团去美国。”

    看到我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斯大林还以为我对此事毫不在乎,还特意进行了说明:“早在去年年底,我们就派出了一名战功赫赫的女狙击手柳德米拉。跟随我们的青年代表团访问美国。她的使命,就是代表最高统帅部,去说服那里的政治家和民众支持同盟国反攻欧洲大陆,开辟第二战场。迫使纳粹分兵,从而减轻我们所承受的压力。”

    等他的话告一段落的时候,我小心地问道:“我的任务是什么?”

    斯大林用攥在烟斗的拳头虚指向我,说:“虽然柳德米拉拜会了罗斯福,成为了首批造访白宫的苏联公民之一。也成功地和第一夫人埃莉诺罗斯福建立了友谊。但可能是因为她的级别太低,只是一名中尉,所以她呼吁的第二战场,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响应。这次,我决定派你跟随代表团去美国,继续完成柳德米拉中尉没有完成的任务。你有信心吗?”他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意加重了语气。

    对于斯大林的这个问题,我不敢随便答复,由于我知道诺曼底登陆是在1944年,所以就算派我去美国进行游说。开辟第二战场的时间也不会被提前。正因为如此,过了好一阵,我才底气不足地说道:“斯大林同志,我会尽力而为的。”

    说完这句话,我就紧张地盯着斯大林,深怕他会因为我的答复而大发雷霆。不过好在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只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一声不吭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看到斯大林的这个举动,站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朝我投来了责备的目光。而我只能冲着他苦笑了一下,心说开辟第二战场牵扯的方方面面太多。英美两国怎么可能因为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说几句,就立即毫不迟疑地将开辟第二战场的事情定下来。

    斯大林走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他似乎忘记了刚刚我的答复。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丽达,这几天我会派人去教你学英语,这样在和美**方会晤时,就可以不用随时带着翻译,也可以防止泄密事件的发生。”

    他的这几句话,又让我心里叫苦不迭。你以为英语这么好学啊。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哪怕我是语言天才,能掌握基本交流必须的词汇就很不错了,要想记住那些军事上的专业词汇,就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了。

    不过想到刚刚的答复,就让斯大林脸上露出了不悦的表情,如果我此刻再提出困难的话,估计就会在他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便打肿脸充胖子地说:“是,斯大林同志,我会利用这段时间认真学习英文的。我向您保证,在前往美国之前,一定熟练地掌握这门外语。”

    我的这个答复,让斯大林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点了点头,说道:“很好,看到你有这样的信心,我很满意。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接着聊聊。”

    听到他对我下达了逐客令,我的心里居然感到了一阵轻松,连忙抬手向他和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个礼,随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我来到了外面的房间,坐在桌边正在忙碌的波斯克列贝舍夫抬起头,笑着问道:“奥夏宁娜同志,您要回去了吗?”

    “是的,波斯克列贝舍夫。”对于这位最高统帅的办公室主任,我恭谨地说道:“您能告诉我,在什么地方能找到送我过来的上校吗?”

    “请等一下,我马上让他过来。”波斯克列贝舍夫说着,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以后,对着话筒说道:“喂,我是波斯克列贝舍夫,奥夏宁娜将军打算回她的住处,你让上校同志过来一下。”

    当他放下电话后,向旁边空着的椅子指了指,说道:“奥夏宁娜同志,你先坐吧,护送你回家的上校马上就过来。”

    他等我坐下后,也没有再和我说话,而是低头忙着看摆在他面前的那些文件去了。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通往走廊的方面忽然打开了,送我来的那位上校出现在了门口。看到他的出现,波斯克列贝舍夫再次抬头吩咐他:“上校,由于别济科夫上校另有公干,护送奥夏宁娜将军回家的任务,我就交给您了。”

    上校答应一声,然后把身子侧到一旁。向我做了个请的姿势,礼貌地说道:“将军同志,请吧,我送您回家。”

    我站起身。向波斯克列贝舍夫道谢后,跟着上校走了出去。

    我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在家里等了我差不多一天的尤先科,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好不容易看到我出现。他立即迎了上来,礼貌地问道:“将军同志,您可回来了,谢尔盖医生都等了四个多小时了。”

    “谢尔盖医生?”听到自己主治医生的名字,我不禁有些纳闷,伤口早就拆线,而且我也正式从医院出院了,他还追来做什么?虽然心里疑问重重,但我还是故作镇静地问:“他在什么地方?”

    “在客厅里。”尤先科简单地回答道。

    我和他一起朝屋里走去时,还特地问道:“大尉。谢尔盖医生有没有说,他为什么会来找我?”

    尤先科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我曾经问过他,但他说必须等您回来以后,才能把最新的消息告诉您。”

    莫名其妙,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后,来到了客厅里,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谢尔盖。一见他的面,我便主动向他伸出双手,礼貌地说道:“您好。谢尔盖医生,欢迎您到我这里来做客。”但看到谢尔盖身旁那张空荡荡的木桌时,我扭头吩咐尤先科:“大尉同志,去给医生来杯咖啡。再找点吃的东西。”

    等尤先科一离开,我便在桌边坐下,同时望着还保持站立姿势的谢尔盖,奇怪地问道:“医生同志,您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谢尔盖一脸严肃地说道:“经过我们的检查,您的部下瓦西里扎伊采夫的眼部伤势严重,可能没有任何治愈的可能。所以院长奥西米宁和军代表商议后决定,为瓦西里同志做眼球摘除手术。”

    “什么,眼球摘除手术?”谢尔盖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我紧张地追问道:“要是瓦西里同志摘除了眼球,那他不就成瞎子了吗?”

    谢尔盖点了点头,非常肯定地说道:“您说得对,将军同志,一旦眼球摘除的话,他不光无法再从事狙击手的职业,同时还有可能因为失明,而导致情绪失控。”

    “谢尔盖医生,您到我这里来,不知道有什么目的?”我对于谢尔盖的突然出现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只能打破砂锅了:“还有,这个手术方案,有变更的可能吗?”

    “这就是我到这里来找您的目地,将军同志。”谢尔盖表情紧张地对我说:“只有您出面,才能避免这种悲剧的发生。”

    “其实根据我的诊断,瓦西里同志的眼伤虽然迟迟不能痊愈,是因为有弹片插进了眼球的缘故,影响到了他的恢复,根本达不到将眼球摘除的程度。”谢尔盖可能是因为比较激动,所以他说话的语速也变得非常快:“所以我冒昧地跑来找您,希望您能出面,去找上面的人交涉此事,避免让一名优秀的狙击手成为盲人的悲剧发生。”

    谢尔盖的一番话,让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连忙问道:“为了阻止这个悲剧的发生,我应该找谁去交涉这件事情呢,是找院长奥西米宁同志吗?”

    哪知道谢尔盖听完我的话之后,居然迟疑着摇了摇头,回答说:“对于这件事情,可能连奥西米宁院长也无能为力,下达为瓦西里做手术命令的人,是医院的军代表。”

    “军代表?”听到这个名词时,我感到特别意外,忍不住好奇地问:“这个军代表是做什么的?”

    “将军同志,您也知道如今是战争期间。”谢尔盖在向我解释这件事情的时候,表情中充满了无奈:“所有的医院就被纳入了军队的管理范围内,我们的医院也不例外。而这位军代表,就是军队派到我们医院来的。”

    听他这么说,我明白军代表的级别肯定比奥西米宁高,在医院里属于一言九鼎的角色,因此我在迟疑片刻后,问道:“他是什么军衔?”问这话时,我显得特别没有底气,心说只要对方的军衔和我相等或者比我高,那么我就必须去朱可夫出面来协调。

    “中尉,将军同志。”谢尔盖快速地回答说:“他只是一名中尉,级别虽然比您低得多,但是他在医院里是说一不二的。”

    听说对方只是一名小小的中尉,我的底气一下就上来了,等他一说完,我又立即问道:“瓦西里的手术安排在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谢尔盖焦急地说道:“手术将由奥西米宁院长亲自主刀。”

    虽然我刚刚从外面回来,但听到这样一件大事,我便再也呆不下去了,连忙吩咐尤先科:“大尉同志,你到指挥部去借一辆吉普车来,我们要立即赶到眼科医院去一趟。”

    尤先科刚刚站在旁边听清楚了全部的对话,他也对瓦西里的命运感到担心,听到我的吩咐,立即答应一声,快步地跑了出去。

    看着尤先科离开后,谢尔盖继续往下说:“瓦西里的眼睛,表面看来是无法痊愈,但根据我最近的研究,只要再动一次手术,清除遗留在他眼球里的弹片,他的眼睛还是有希望恢复的。”看到我的脸上露出喜色,他赶紧又补充一句,“不过就算眼睛好了,视力也会严重受损,到时他就不得不戴上眼镜了。”

    对于他的担忧,我摇了摇手,不以为然地说:“医生同志,对于瓦西里这样优秀的狙击手来说,就算视力再差,也绝对比成为盲人强得多。”想到谢尔盖为了这事,在这里等了我好几个小时,我又笑着对他说:“谢谢你,谢尔盖医生,我代表瓦西里同志向您表示真挚的感谢!”(未完待续。)

第一〇一五章 拯救瓦西里的眼睛(中)

    坐在前往医院的车上时,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我真是劳碌命啊,刚离开医院不久,又要回去处理这种琐碎的小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瓦西里不是我看重的部下,没准我还不会专门跑这一趟,反正那个医院的军代表就是名中尉,尤先科出马也可以把事情处理好。

    车在驶近医院大门时,我察觉到门口站着的两名战士的行动有点反常。两人等我们的车一进入大门,就走到了一起,还朝我们的方向指指点点,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以后,有些不满地问坐在身旁的谢尔盖:“谢尔盖同志,那两名战士为什么不坚守自己的岗位,还聚在一起闲聊?”

    谢尔盖扭头冲大门看了看,随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些是卫戍司令部给我们派的战士,管辖权在那位军代表那里,我们医院是无权过问的。”

    我们的车停在了住院部的门口,刚要下车,忽然看到了一群战士大呼小叫地从门诊大楼里跑出来,穿过满是积雪的开阔地,冲进了住院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从另外一辆吉普车下来的尤先科走到我的身边,一头雾水地问谢尔盖:“他们为什么表现得这么慌张?”

    谢尔盖先是摇摇头,同样不解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要知道这些指战员虽然负责医院的安全,但平时他们都只待在门诊部,很少到住院部这里来。难道真的是出什么大事了?”

    “大尉同志,我们进去看看吧。”说完,我就带头朝大楼里走去。

    进入大楼后,我立即就感到里面乱糟糟的,走廊上站着不少穿病号服的患者,正东一堆西一群地讨论着什么。我走到离我最近的几个患者旁边,礼貌地问道:“请问一下,楼里出了什么事情?”

    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头侧头看了我一眼。朝天花板上面努了努嘴,说道:“指挥员同志,好像是二楼的哪个病房出了问题,负责医院安全的战士去了不少。”

    “您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吗?”尤先科等他一说完。立即接口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回答说:“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楼梯口有战士把守,我们这些普通人根本就上不去。”

    尤先科见从老人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扭头望着我,等待我下一步的指示。我朝不远处的楼梯口望去。见那里的确有几名端着武器的战士把守,看样子二楼真的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于是我一摆头,对尤先科说:“走吧,大尉同志,我们到二楼去看看。”

    当我们来到楼梯口的时候,一名把守的战士立即抬手拦住了我们,礼貌地说道:“指挥员同志,对不起,在没有得到军代表的同意前,您不能随便上楼。”

    “你说什么?”听到战士的这几句话。原来站在我身后的尤先科立即就发作起来:“难道您没有看清将军的军衔吗?别说你们的军代表,就算你们的团长来,也得乖乖地服从她的命令。”

    说完,他用力地将那名战士推到了一旁,随后侧转身子对我说:“将军同志,请吧。”

    对于尤先科的这种粗鲁的处理方式,我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这种不识时务的人,就是应该采取点强硬措施。看到我抬腿就朝楼上走去,谢尔盖医生和尤先科他们几人也紧随其后。

    我们来到二楼以后。看到患者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不少站在最外面的患者还垫着脚尖朝里面张望。见此情况,我的心里更加不踏实,连忙吩咐尤先科:“大尉。让这些患者先给我们让路。”

    尤先科答应一声,带着另外几名警卫员朝前面挤了过去,同时嘴里还嚷嚷道:“同志们,请让一下,请让一下。”边说边朝前挤,几人硬生生地从人群里给我挤出了一条通道。

    我顺着通道朝前走了几步。便发现有些没对劲,被患者围住的地方,居然是瓦西里住的病房。看到门口手挽手站成一排的几名战士,我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说不会是瓦西里除什么问题了吗?

    我来到了战士的人墙前,表情严肃地问道:“战士同志,你们出了什么事情?”

    被我问到的那名战士瞥了一眼我的肩章后,连忙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将军同志,里面有个伤员要自杀,军代表和医院院长正在劝说他呢。”

    “什么,有伤员要自杀?”战士的答复让我吓了一跳,我赶紧吩咐他:“让我过去看看。”

    “将军同志。”战士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里面太危险,那伤员的手里有枪,我怕他会误伤到您。”

    “走开吧。”尤先科也不和战士废话,抓住他的衣领,一下就将他拉到了一旁,为我打开了一个缺口。

    我带着好奇走进病房后,立即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眼睛上依旧缠着纱布的瓦西里扎伊采夫,正盘坐在他自己的床上,手里挥舞着一支手枪,情绪激动地大声喊道:“走开,你们都走开!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摘掉我的眼球。”随着他的喊声,他手里的枪一会儿顶住自己的太阳**,一会儿又凭自己的感觉指向屋里的其他人。

    而屋里和他对峙的是十几名全副武装的战士,他们手里的步枪、冲锋枪的枪口都指向了瓦西里,看样子只要一发现情况不对劲,他们就会立即开枪射击。而离瓦西里床位最近的两个人,一个是院长奥西米宁,而另外一位是名中尉,应该就是谢尔盖提过的军代表。

    我抬手将身边的一支步枪的枪口用力压了下去,同时大声地说道:“你们在做什么,是谁给你们的权利,允许你们将枪口对准一名战功赫赫的英雄?全体都有,听我的命令,把枪都放下。”

    听到我的声音,拿着枪的战士面面相觑,可谁也没有放低枪口。而站在前面的军代表也回过头来,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个不速之客。这时,奥西米宁凑近他的耳边。快速地说了几句。

    军代表听完奥西米宁的介绍,连忙抬起手又迅速地挥下,接着大声地命令自己的部下:“你们的耳朵都聋了,没听到将军的命令吗?都把枪给我放下。”

    奥西米宁一路小跑来到我的身边。瞅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谢尔盖,然后身体微微向前倾,讨好地问道:“将军同志,您怎么来了?要知道虽然您眼睛上的伤口已拆了线,但还需要不短的时间来进行疗养。您每天像这样跑来跑去。非常不利于您的恢复。”

    看到情绪依旧激动的瓦西里,我冷冷地问道:“院长同志,我能问问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等奥西米宁说话,军代表已走到了我的面前,抬手敬礼后,礼貌地问道:“可以报告吗,将军同志?”

    “好,中尉同志,请说吧。”为了防止他东拉西扯说半天废话,我特定叮嘱他:“用最简短的话语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军代表扭头朝瓦西里看了一眼后,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将军同志,我今天在查看瓦西里同志的病例时,发现他眼睛的伤势有恶化的趋势,所以就和院长商议,将其中的一只眼球摘除。谁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被瓦西里本人知道了,所以就闹腾了起来。”说到这里,他把双手一摊,“为了确保医院里其他患者的安全,我只能采取一些特别的措施了。”

    “院长同志。”我听完中尉的报告。只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即侧身问奥西米宁:“难道真的需要摘除瓦西里同志的眼球吗?要知道对一名优秀的狙击手来说,变成瞎子,从心理上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可是将军同志。”奥西米宁有些为难地说:“根据眼前的情况来看,瓦西里同志的右眼感染严重,如果不及时地摘除病眼,那么相对完好的左眼也会受到影响。”

    对于这些医学上的事情,我完全是外行,所以听到奥西米宁这么说。我也不禁变得踌躇起来。我扭头问谢尔盖:“谢尔盖同志,院长同志说得对吗?”

    “是的,将军同志。”谢尔盖先是附和了奥西米宁的意见,接着又主动谈起自己的看法:“不过目前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还有挽回的余地。我打算明天就为他再做一次手术,清理到眼球里的脓水,尽力保证他不会失明。”

    奥西米宁听谢尔盖这么说,只是用冷漠的眼神望了他一眼,却一声不吭。而军代表却有些沉不住气,开口辩解说:“将军同志,我觉得还是应该遵从院长同志的诊断,给瓦西里同志实施摘除眼球的手术。”

    对于突然插嘴的军代表,我很不满地问道:“中尉同志,您在军队里待了多少年?”

    军代表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他,在短暂的沉默后,响亮地回答说:“报告将军同志,我在军队里待了四年。曾经参加过解放波兰和粉碎芬兰白军入侵列宁格勒的战争,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

    “中尉同志,我对您的战斗经验不敢兴趣。”没等军代表说完,我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接着问道:“在参军前,您从事的是什么职业?”

    有些慌了神的军代表连忙回答说:“在参军前,我在列宁格勒的基洛夫工厂工作,是一名铣工,四级铣工。”

    “铣工,原来是机械工人啊。”我把他从前的职业重复一遍后,没好气地说道:“既然您以前不是医生,那您有什么权利来过问病患者的治疗方式呢?”

    “将军同志,”军代表有些委屈地说:“可我是医院的军代表啊。”我从他的画外之音里听出,他想说明既然自己是管理医院的军代表,那么医院的一切事务,他都有过问的权利。

    我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后,不客气地说:“中尉同志,我请您搞清楚一点。您作为医院的军代表,主要的任务是确保医院的安全,而不是随便干涉医生的治疗方案。外行是没有资格来指挥内行的,明白了吗?”说最后一句话时,我有意加重了语气。

    对于我的指责,军代表羞得满脸通红,虽然有心反驳,但看到我的军衔比他高出许多,只好无奈地答应道:“是,将军同志。我记住了,我的任务是负责医院的安全,而不是随便干涉医生的治疗方案。”

    我担心他们继续留在这里,会让瓦西里的情绪不稳定,便冲军代表挥挥手,说道:“中尉同志,这里没什么事了,您和您的部下都先离开吧。”

    “可是,将军同志。”军代表再度回头看了瓦西里一眼,紧张地说道:“这位伤员的手里有枪,我担心他会对您的安全造成了威胁。”

    “你想得太多了,”见他不愿离开,我连忙向他说明:“这位伤员是我的部下,和我很熟悉,不会对我有什么威胁的,您还是先带着您的人离开吧。”

    见我的态度坚决,军代表也不坚持,向我敬礼后,带着他的十几名部下离开了病房。

    等屋里只剩下我、奥西米宁、谢尔盖、尤先科和几名警卫员后,我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了几步,在离瓦西里还有两三米的地方停住,对他说道:“瓦西里,我是奥夏宁娜!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也许是听到屋里大部分的人都离开了,瓦西里的情绪也变得稳定多了。他侧着耳朵听了一下,试探地问道:“军长同志,是您吗?”

    “是的,是我。”看到他缓缓地放下了手枪,我连忙向前几步,走到床边挨着他坐下。一边轻轻地从他的手里夺过手枪,一边说道:“瓦西里同志,你为什么要这么冲动。这枪是用来打敌人的,可不是用来威胁自己的同志,或者是结束自己的生命用的。”

    “军长同志,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瓦西里听到我这么说,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可是他们要动手术摘掉我的眼球,让我变成一个瞎子。一个狙击手变成了瞎子,那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让我去死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〇一六章 拯救瓦西里的眼睛(下)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住了嘴,把脑袋垂到了胸前,无声地抽泣着,肩膀在不停地抖动着。

    我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瓦西里,别担心,有我在这里,谁也没有权利让你变成瞎子。但是明天的手术,还是必须照常进行,由谢尔盖医生为你清除眼球里的脓水,不然的话,你真的会因此而失明。”

    瓦西里抬起头,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自言自语地说道:“对一个狙击手来说,最宝贵的就是他的眼睛。如果让他变成一个瞎子,那么他就会生不如死。”

    “放心吧,瓦西里。”我继续说道:“我向你保证,你的眼睛绝对不会瞎。”

    瓦西里侧了侧头,似乎努力地想听清楚我在说什么。接着,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您是在安慰我吗,军长同志?”

    听他这么问,我连忙肯定地回答说:“是的,瓦西里,我在安慰你。现在我安慰你,是想让你有勇气继续生活下去。”

    我的话不光没让瓦西里放松,反而让他突然警惕起来:“您真的确认,我不会失明吗?”

    听他这么说,我忽然在一种难以克制的感情驱使下,扭头望向了站在屋里的奥西米宁和谢尔盖,没有刻意地去挑选字眼,就自然而然地问道:“院长、谢尔盖医生,你们能向我保证,经过明天的手术后,瓦西里的眼睛不会失明吗?”

    我的问题,让奥西米宁有些慌乱起来。他有些惊慌失措地回答说:“将军同志,在我们现有的条件下进行手术,要想100%成功,是不太现实的。我能说的,只是我们会尽力而为。”

    对于奥西米宁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微微地蹙起眉头,又扭头望向谢尔盖,直截了当地问他:“谢尔盖医生,您的意思呢?”

    谢尔盖好像在想心事。听到我的问题,他迟疑了片刻,接着,紧盯着我说道:“将军同志。虽然风险比较大,但是我还是愿意试试。”

    我同样看着他的眼睛回答说:“谢尔盖医生,我信任您的医术,我相信您一定能成功的。”

    他默默地点点头,接着便一声不吭了。

    “听到了吗。瓦西里?”我转过身来,接着安慰情绪已趋于稳定的瓦西里,“谢尔盖医生说了,虽然手术存在一定的风险,但是可以保证不会让你失明。”为了增强他的信心,我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我的眼睛手术就是他主刀的。”

    我的话说完后,瓦西里再次有了反应。他昂起头。朝向了谢尔盖所在的位置,真诚地说道:“谢谢,谢谢您,医生同志。”然后扭头对着我说,“军长同志,谢谢您,您放心吧,我明天和配合谢尔盖医生做好手术的。”

    听到瓦西里总算解开了自己的心结,我也不由自主地长松了一口气。这时,奥西米宁走到了我的身边。用手肘碰了碰,在引起我的注意以后,他朝摆在床铺上的那把手枪努了努嘴,接着向我使了个眼色。示意让我把那把枪收起来,以免瓦西里再做傻事。

    我摇了摇头,伸出左手抓住了瓦西里的右手,轻轻地扳到了手心朝天的角度,然后又拿起床上那把沉甸甸的手枪,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他的手心。

    瓦西里握着手里的手枪。笑着问我:“军长同志,您把手枪还给我,难道不担心我再做傻事了吗?”

    “是的,不担心了。”我口气生硬地说:“不过我提醒你注意,我们的枪口只能对准敌人,而不能对着自己或者我们的同志,明白了吗?”

    “明白了,军长同志。”瓦西里答应一声,将手枪重新塞回了枕头下面。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说着,我站起身,对站在旁边的奥西米宁和谢尔盖一摆头,说:“院长、医生,你们和我一起走。”

    走到门口时,我看到走廊上还是挤满了病患者,只不过因为有我的警卫员拦住,他们才没有挤过来。我冲尤先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人群驱散。尤先科对我的暗示立即心领神会,连忙向前一步,走到了病患者的面前,大声地说:“同志们,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别忘了你们都还是病人,如果不好好修养的话,你们待在医院里的时间就会无限期延长。都散了吧,都回各自的病房去休息吧。”

    等病患者纷纷散去后,我跟着奥西米宁来到了他的院长室。等他关上房门,忍耐了很久的我终于忍不住发火了。我怒气冲冲地问道:“院长同志,请您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把要摘除瓦西里眼球的事情,告诉了他本人?”

    奥西米宁见我毫无征兆地发火,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连说道:“将……将军同……同志,我……我……不……不知……知道。”

    谢尔盖看到奥西米宁被吓得够呛,连忙出来为他打圆场:“将军同志,我估计这件事情,与院长同志无关,有可能是去病房换药的护士,在无意中说漏了嘴。”

    “好吧,就算是护士不小心说漏了嘴,可是您这位医院的院长在事情发生后,又做了些什么?”想到刚刚有一群人用枪指向瓦西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您没有及时处理就罢了,居然还让医院的军代表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用枪口指向我们的英雄。”

    看到奥西米宁被吓得用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水,我还是不解气地说:“您知道瓦西里是什么人吗?他可是战功赫赫的优秀狙击手,登载他英雄事迹的报纸,曾不止一次摆在了斯大林同志的面前。要是我晚去一步,发生了什么意外,上级又追查下来的话,就是把你和那个军代表枪毙十次,也难消上级的心头之气。”

    我最后的一句话,成为压垮奥西米宁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道:“不要。不要枪毙我,我是忠于斯大林同志……”

    本来为了瓦西里的事情,我还想狠狠地教训奥西米宁一顿,不过看到他坐在地上的狼狈相。我不禁又有些心软。我扭头吩咐尤先科:“大尉同志,把院长扶起来。”

    尤先科答应一声,上前几步来到奥西米宁的身边,弯下身就想扶他起来。没想到奥西米宁看起来不胖,但尤先科却没能将他拉起来。幸好旁边的谢尔盖没有袖手旁观。他也上前帮忙,和尤先科一起,将如一滩烂泥的奥西米宁搀到了一张长凳上坐下。

    我走到失神落魄的奥西米宁面前,咳嗽一声后,放缓语气对奥西米宁说:“院长同志,明天的手术,由谢尔盖医生主刀,而您,就去做他的助手吧。”

    原本陷入绝望的奥西米宁听到我这么说,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劲,猛地站起来,扑到我的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拍着胸脯向我保证起来:“将军同志,您放心,在明天的手术里,我一定给谢尔盖医生当好助手的。”

    “这样最好。”我冷冷地对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又冲着旁边的尤先科一摆头:“大尉同志,我们回去吧。”

    在回驻地的车上。尤先科好奇地问我:“将军同志,我有两件事情不太明白,能问问您愿意吗?”

    他的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便客气地说:“你问吧。只要我能回答你的,我肯定会告诉你答案。”

    “第一、既然奥西米宁院长明显放下了很大的错误,您为什么不向卫生部门提出将他撤换的请求呢?”尤先科在得到我的允许后,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至于第二点,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处置军代表,而只是将他撵走?要知道以您的级别。就算将他就地免职,也是完全可以办到的。”

    我听完尤先科的问题后,叹了口气,说道:“大尉同志,你以为我没有这样的念头吗?但是不行啊,卫生部门我根本没熟人,就算说什么,也没人买账。至于你所说的军代表一事,我之所以没有对他做出处罚,是因为负责医院保卫工作的都是正规军。他们的实力,和普通的民兵部队比起来,强得可不是一星半点。要是把他们调走了,谁知道新来的部队会是什么样的是,所以对这位军代表所犯的错,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们刚回到住处,留守的两名战士中的一位,就迎上来向我报告说:“将军同志,里面有一名少校在等您。”

    “是别济科夫上校的部下吗?”我边朝里走,边奇怪地问道。

    警卫员拼命地咬着头,回答说:“不是的,将军同志,来的这位少校,我根本不认识,是一个生面孔,”

    “是一个生面孔?”我将战士的话重复一遍后,有些意外地说:“既然是有事找我,为什么朱可夫元帅不派别济科夫上校,而派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少校来呢?”

    警卫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只好笑呵呵地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很抱歉,将军同志,我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们走进会客的那间客厅时,我见到另外一名警卫员,正陪着一名少校坐在桌边,边喝茶边闲聊着什么,两人不时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的脚步声惊动了两人,他们停止了交谈,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望来。见到我的出现,两人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把身子挺得笔直。

    我走到少校的面前,笑着问道:“少校,是您找我吗?”

    “是的,将军同志。”少校响亮地回答说:“我是奉命前来向您传话的。”

    我走到一张空椅子旁坐下,接着又对他说:“少校同志,请问朱可夫元帅这个时候派您到我们这里,是有什么任务传达吗?”

    “朱可夫元帅?!”少校在将朱可夫的名字重复一遍后,摇了摇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对不起,将军同志,我认为您可能搞错了。我根本不认识元帅同志,他怎么可能向我下达什么命令呢?”

    “您不是朱可夫元帅的部下?!”少校的回答,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笑着问道:“少校,假如允许的话,您能告诉我,您是谁的部下吗?”

    “报告将军同志。”少校没有计较我嘲讽的语气,恭恭敬敬地报告说:“我是奉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命令,前来见您的。”

    “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少校的话让我感到非常意外,我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会派人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所以一头雾水地问道:“他让您来见我做什么?”

    “将军同志,”少校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对我说:“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让我通知您,三天后,也就是3月29日,请您跟他一起到前线去视察部队。到时,由我来接您去和司令员同志汇合。”

    “罗科索夫斯基让我和他去前线视察部队?”这个意外的消息,让我有些茫然了,我紧张地追问道:“少校,您知道些什么吗?”

    少校的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将军同志,据我所知,司令员是得到了最高统帅本人的授意,才做出这样的决定。”说完,他不等我回过神来,又抢先问道:“允许我离开吗,将军同志?”

    听到他的话,我本能地点点头,冲他摆了摆手,说:“您走吧,少校同志。”

    等少校离开后很久,我都没有从这个意外的消息带给我的震撼中清醒过来。就在这时,我听到尤先科用羡慕的语气说道:“将军同志,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您要走运了!”

    “走运,走什么运?”我没有听懂尤先科没头没脑的这句话,所以有些不满地反问道:“大尉同志,你别再和我打哑谜了,能把事情说得明白点,让我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行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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