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二章 德军的反击(下)
“坦克旅呢?”维特科夫等班台莱耶夫说完后,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将军同志,你把坦克第22旅部署在什么位置?”
听到维特科夫的问题,班台莱耶夫连忙扭头望向他,回答说:“参谋长,我派他们沿着h01号公路,向基辅方向推进了,如果发现沿途的敌人防御松懈的话,就找准战机打上一仗。”
“什么,您让坦克旅向基辅方向开进?”维特科夫听到这话,有点着急起来:“班台莱耶夫将军,您简直是胡闹。坦克第22旅,说是一个旅,但他们只有六辆坦克,还有两百来名没有坦克的坦克兵,就凭这样的兵力,您就让他们冲向基辅?这是让他们去送死。”说到激动时刻,维特科夫忍不住拍起了桌子。
我看到维特科夫发火时,班台莱耶夫的脸上却始终挂着微笑,便猜测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打算。等维特科夫话音一落,我便出来打圆场:“参谋长同志,先不要发火,让我们听听班台莱耶夫同志怎么说。”接着朝班台莱耶夫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班台莱耶夫拿出地图,摊在了我们的面前,指着上面用红箭头标注的位置说道:“大家请看,从斯米拉向北,在到达基辅以前,除了欧布科希夫是一个较大的城市外,其余的都是小城镇,想必敌人的守军数量会非常有限,以坦克旅的实力能够轻松地解决掉这些敌人。”也许是为了让我们安心,说到最后,他还抬起头望着维特科夫解释说。“参谋长,您有所不知,其实坦克旅的兵力并不少,除了有六辆坦克外,还有八百多名步兵。其中大部分是沙姆里赫上尉手下的游击队员,他们由于长期在这一地带活动,非常熟悉地形,再加上刚给他们换了装,战斗力有了大幅度地提高。”
听完班台莱耶夫这番解释,维特科夫又盯着地图看了看。随后说道:“虽然有点冒险,但从整体上来看,您的这个部署还是挺不错的。如果坦克旅能顺利地清除掉沿途城镇的德军部队,造成我们即将进攻基辅的态势,那样就会打乱德军的整体部署。”
这时。一直充当着旁听者的基里洛夫,扭头向我建议说:“丽达,你看我们是不是把我军的动向,给方面军司令部发个电报?”
说实话,自从我们军编入了西南方面军的第6集团军到现在,方面军和集团军这两级指挥机构的指挥员,我从来没见过面。由于我怕按照他们的指挥行事,到最后会死得渣都不剩。所以几乎都是独来独往。不光采取作战行动前不经请示,就连上级的命令,只要我觉得不合理。都会坚决地拒绝。
以前还可以用为保密的理由,不在行动前发电报请示,只在战斗结束后报告战果即可。目前,我的部队距离基辅只有一百多公里,甚至看起来还有夺取城市的机会还很大,如果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汇报的话。等到我被送上军事法庭时,就谁都保不住我了。
想到这里。我吩咐维特科夫:“参谋长,立即拟一份电文。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说我们已成功地占领了斯米拉,并有部队前出到欧布科希夫附近,请求他们指示我们的下一步行动。”看到维特科夫把记事本垫在膝盖上,按照我的意思整理出一份电报后,又补充了一句:“再给朱可夫元帅发一份。”
维特科夫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响亮地答应一声,将本子上的那页纸撕了下来,起身走到了报话机旁,交给了处于待命状态的拉祖梅耶娃。
趁维特科夫在监督拉祖梅耶娃发报的时候,班台莱耶夫悄声地问:“军长同志,如果我们不向上级报告的话,一旦发现战场形势对我们不利,我们就可以从切尔卡瑟或者卡尼伏渡过第聂伯河,向莫斯科的方向撤退。如果上报的话,我觉得上级让我们去攻打基辅的可能很大……”
“是的,班台莱耶夫将军。”没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您分析得很正确,瓦图京将军在接到我们的电报后,会立即向上级报告;而朱可夫元帅在接到电报后,则会直接向最高统帅本人汇报的。只要您能理解基辅的重要性,那就可以想到,他们最后得到的指令,肯定是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基辅。”
“军长同志,派往基辅侦察的侦察兵,还没有发回情况。”维特科夫走过来,忧心忡忡地说道:“就算我们接到上级收复基辅的命令,可在不了解敌人兵力部署的情况下,我们无法制订攻击基辅的作战计划。”
“再等等吧,参谋长同志。”我不以为然地说道:“就算是上级真正下达了进攻基辅的命令,但也要等我们的侦察兵搞清德军的兵力部署情况才行。而且要想夺取基辅,光靠我们这么一个不满员又没有重武器的轻装军,没有友军的配合,没有空军的支援,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看到维特科夫好像继续问下去的样子,我抬手拦住了他,直截了当地吩咐他:“参谋长,您立即和副军长联系一下,问问他们有没有拿下切尔卡瑟。还有从基洛夫格勒和亚历山德里亚撤出的部队,目前都到达什么位置了?”
“基辅,基辅。”基里洛夫把这个地方重复了两遍后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朱可夫元帅还担任总参谋长,就是因为向最高统帅本人提出放弃基辅,而被调任后备军司令员。由此可见,基辅在最高统帅的心目中,是多么重要。我担心的是,一旦上级给我们下达了收复基辅的命令,而我们又无法完成这个任务,会不会因此带来很严重的后果啊?”
基里洛夫的话一出口,帐篷里的空气似乎一下就凝固了。除了拉祖梅耶娃发报的滴答声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大家都开始思考政委所提出的这个严峻的问题,一旦接到上级下达的进攻命令,到最后又无法完成任务的话,等待大家的将是怎样的命运。
看到大家都是一脸肃穆的表情。我连忙咳嗽一声,扭头问班台莱耶夫:“我说,将军同志,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来得及问您,为什么你们师的电台无法联系啊?”
我的这个问题,立即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看到我们都把目光投向自己。班台莱耶夫顿时羞红了脸,接着向我认错说:“对不起,军长同志。为了防止暴露目标,我命令师里的无线电保持静默。而德军的轰炸开始后,我忙着去查看隐蔽在森林里的部队和居民。一时忘记取消这道命令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出言批评班台莱耶夫的人是基里洛夫,“您知不知道,当我们和你们师失去联系的时候,军里的指挥员是多么担心你们的安危。为此,军长还派出了一大批通讯兵,冒着危险赶到城里,去寻找你的下落。谁知道。谁知道……”说到最后,基里洛夫气得说不出话了,只有指向班台莱耶夫的那只手不停地哆嗦着。
“行了。政委同志,不要再说了。”我伸手将基里洛夫举起的手拉了下来,然后打着圆场说:“班台莱耶夫将军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他也是一时的疏忽,相信他以后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了。”说完,我又扭头看向班台莱耶夫。问,“将军同志。我说得对吗?”
班台莱耶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连连点头向我认错:“是。军长同志,我以后一定注意,绝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您先回部队去吧。”我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免得到最后师里的通讯军官还要受到惩罚,于是就睁一眼闭一眼让这事过去:“回到师里以后,就立即派部队到城里去把居民们组织起来,扑灭大火,救治伤员这些事情,您要亲自过问。明白了吗?”说完,不等他搭腔,我就冲他挥挥手,“去吧!”
“是!”班台莱耶夫答应一声,抬手向我们敬了一个环礼,又看了一眼因为生气而背过身去的基里洛夫,转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等班台莱耶夫一离开,我顾不得劝说基里洛夫,便转身问维特科夫:“参谋长,和罗曼诺夫将军联系上了吗?他们占领城市了吗?”
维特科夫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城里已看不到成建制的德军部队了,只有个别地区还有零星的抵抗。渡口的德军见势不妙,驾驶着全部的渡船撤往了河的对岸。也就是说,我们的主力无法从这里渡河。”
“没有渡船,就没有渡船吧,没啥了不起的。”切尔卡瑟这里的河面太宽,没有足够的渡船,要想把我们这一万多人连装备一起渡过去,花的时间一定不短。“我觉得最合适的渡河地段,还是在卡尼伏,不光河面窄而且水流也平缓,适合大部队通过。”
“军长同志,副统帅同志的回电来了。”正在这时,旁边传来了拉祖梅耶娃的声音:“暂时还没有收到方面军司令部的回电。”
我拿起朱可夫发来的电报,只见上面写着:“目前德军在乌克兰的主力部队,正被我沃罗涅日和西南两个方面军牵制在第聂伯河左岸,基辅城里的守军有限。你部应抓住这有利的时机,果断地向基辅发起进攻,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取这座重要的城市。制订好进攻计划,立即上报我处,我会安排地面部队和空军给予你们足够的支援。”
维特科夫站在我的身边,和我一起看完了朱可夫的回电,然后有些无奈地说:“军长同志,看来您的判断是正确的,上级果然给我们下达了夺取基辅的命令。可是以我们现有的兵力,能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吗?”
基里洛夫走过来,从我的手里要过电报看了一遍后,抬头对维特科夫说道:“参谋长同志,要有信心嘛。以前我们独立师坚守马马耶夫岗的时候,情况也比现在好不到哪里去。可在我们顽强的防御下,敌人就始终无法占领高地。……”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基里洛夫只是为了给维特科夫打气,便拿独立师当初的光辉事迹来举例,却让我猛地想到了一个问题。在真实的历史上,马马耶夫岗是敌我双方反复争夺的一个地点,直到战役结束时,该高地还是敌我双方各占一半。而随着我的出现,历史却在这里发生了偏移,马马耶夫岗居然成为了德军无法逾越的闸门。既然斯大林格勒战役的局面历史,因我而改变,那么接下来进攻基辅的战斗,会不会又是一次改变历史轨迹的机遇啊?
想到这里,我打断了还在为维特科夫打气的基里洛夫,自顾自地说道:“政委、参谋长,等天黑的时候,我们派出的侦察兵应该已把基辅附近的敌情摸得差不多了,到时我们再把三位师长召集起来,共同指定夺取基辅的战斗计划吧。”
两人脸上的表情,因为我的几句话,而重新变得轻松起来。我抓紧时间又问维特科夫:“参谋长,正在撤向斯米拉的两个团的情况如何?”
“盖达尔中校的四团,已清除了骚扰部队的游击队,正加速朝我们开过来。目前离这里只有不到五公里,大概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和我们汇合。”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为难地说道:“但是,从亚历山德里亚撤出来的情况就不太妙了。”
“出了什么事情?”听他这么说,我连忙紧张地问道:“他们被敌人缠上了吗?”
“是的,军长同志,您的判断很准确。”维特科夫把地图拉到我的面前,指着上面的兹纳米安卡杜哈说道:“在这里,他们的后卫部队和德军的追兵交上了火。目前,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三章 基辅战役(一)
听说有部队被德军围住了,我不由一把抓住维特科夫的手臂,紧张地问道:“我们有多少部队被敌人围住了,他们有希望摆脱掉敌人吗?”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后,维特科夫摇了摇头,惋惜地说道:“军长同志,根据我收到的电报,断后的那个连只剩下了33个人,其中还有五名没有什么战斗力的通讯兵,要想超过他们几倍的敌人手里逃出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小说/”
“33个人!”我把这个数字默念了一次后,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明白这点兵力,还不够给追兵塞牙缝的,只希望他们能在阵地上多坚持一阵,能给撤退的部队争取到一点宝贵的时间。而当务之急,是在斯米拉的城外建立必要的防御阵地,以抗击来自东面和南面的进攻。因此,我在看了一眼地图后,吩咐维特科夫:“参谋长,等盖达尔的四团和从亚历山德里亚撤出来的部队到达后,让他们负责城南的防御。”
“是!”维特科夫答应一声,转身就要离开,但却被我叫住了。
“等一等,参谋长同志,我还有事情要和您说。”我在脑子把要说的话重新组织了一次,这才继续说道:“给佩尔斯坚少校发报,让他所率领的坦克部队停止向基辅推进,改向卡尼伏前进,争取夺取城市,并占领河上的桥梁。”
“军长同志,为什么要下这样一道命令呢?”听到我发出的这道命令,维特科夫立即提醒我说:“既然上级已命令我们进攻基辅,如果我们的坦克部队能逼近基辅,并占领进攻出发点的话,就可以大大地缩短我们的进攻距离。”
“参谋长同志,您认为德国人都是傻瓜,会听任我们在他们的防区内楔入一根钉子吗?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您,只要坦克旅夺取了基辅附近的任何一个城市,都会招来德军疯狂的反击。以坦克旅那点有限的兵力,是根本守不住阵地的。”我见他没有理解我下这道命令的用意,只好将自己的意图告诉他:“我之所以让他们停止前进,便转向卡尼伏。就是为了麻痹德军,让他们以为我们的作战目标,不是夺取基辅,而只是为了渡河逃命。”
“明白了,军长同志。”我的话说到这里。维特科夫总算是恍然大悟,“先要让敌人产生一种错觉,让他们以为我们只是为了渡河逃命,而不是继续北上,他们就会放松警惕,等我们的战役发起时,所受到的抵抗就会减弱许多。”
当维特科夫督促报务员发报时,基里洛夫若有所思地问道:“丽达,我们刚刚是同时给方面军司令部和朱可夫元帅发的电报。如今元帅的电报已收到了,可瓦图京司令员那里还没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考虑的?”
对于瓦图京迟迟没回电报一事,我也纳闷无比,但作为下级,我又不能发电报去催促,只好无奈地说:“政委同志,再等等吧,我估计瓦图京司令员接到我们的电报后,自己没法作主,只好向上级请示,估计他此刻也在等命令。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我们正在说话。站在报话机旁边的维特科夫突然惊奇地“咦”了一声,随后快步走过来,脸上有一种隐隐约约压抑不住的兴奋。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我调侃地问道:“参谋长同志。看你这么开心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们啊?”
维特科夫立即得意地说道:“当然有好消息,是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将军亲自发来的电报。恭喜您,司令员同志!”
我听了维特科夫的话,不由一愣,随即说道:“什么司令员。参谋长同志,您在和我们开什么玩笑啊?”
维特科夫将电报递给我,说:“您还是自己看吧。”
趁维特科夫和基里洛夫在旁边交头接耳的时候,我把电报拿到眼前一看,电报的内容只有一点:为了便于基辅战役的开始,从即日起,第79步兵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坦克第3集团军合并,组建第聂伯河战役集群,由奥夏宁娜少将担任战役集群司令员。
我看完这份电报,不由心中纳闷,为什么这个晋职命令是瓦图京而不是朱可夫发给我的呢?更何况瓦图京是西南方面军的司令员,他根本没有权利调动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啊?
看到我闷闷不乐的样子,基里洛夫还走过来关切地问道:“丽达,上级让你担任集群司令员,你怎么还这么不开心啊?”
我将手里的电报递给了基里洛夫,苦着脸回答说:“政委同志,您看看吧,瓦图京将军给我来的这份电报里说,把我们军和沃罗涅日方面军的坦克第3集团军合并,组建第聂伯河战役集群。”
“有什么不对吗?”基里洛夫接过我手里的电报,好奇地反问道:“电文上写得很清楚,任命你为战役集群的司令员,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指挥权的问题了。”
“不是这样的,政委同志。”我看基里洛夫误会了我的意思,连忙解释说:“瓦图京将军现在是西南方面军的司令员,而坦克第3集团军,是隶属于戈利科夫将军指挥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如果仅凭这份电令的话,我想这支坦克集团军,我恐怕是指挥不动的。”
听我这么一说,基里洛夫也皱起了眉头。他思考了一会儿,向我建议说:“你看,我们是不是在给朱可夫元帅发个电报,向他落实一下这件事情,怎么样?”
“好吧,”基里洛夫的话音刚落,我立即就回答说:“就给朱可夫元帅拍个电报,将这个任命也一并上报给他。”
我们还没来得及发报,拉祖梅耶娃已举着一份电报冲到了我的面前,激动地说:“军长同志,这是朱可夫元帅给您的来电。”
我接过一看,上面的内容先是对我的任命,正式任命我为新组建的第聂伯河战役集群的司令员。接着列举了战役集群所属的部队番号:步兵第79军;辖坦克第12军和第15军的坦克第3集团军;格列博夫少将的近卫步兵第27师;瓦丘克少将的近卫第79师;马卡连科少将的步兵第321师师长。
最后电报中还写道:坦克第12军和步兵第321师,将在3月2日清晨,向普里卢基发起攻击;而坦克第15军和近卫步兵第27师、79师,也会在同一时间。向普瑞提发起进攻。一旦成功夺取了上述两地后,两支部队将合兵一处,继续向布鲁伐利攻击。和抵达基辅南面的第79步兵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我看完朱可夫的电报,交给了维特科夫。接着说道:“在傍晚的时候,不管各处的战斗进行得如何,都必须把所以的师级指挥员召集起来开个会,研究一下这个基辅该怎么打法?”
维特科夫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电报,有些担忧地说道:“军长同志。虽然上级一下给我们配备了这么多队伍,但他们和我们相隔太远,这几百公里的距离,他们两天内能赶到吗?”
“是啊,这是一个问题。”我在看完电报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可直到维特科夫问出这个问题时,我还没想到应对措施,所以只能含糊其词地说道:“等晚上开会时,我们再慢慢研究这件事吧。”
在天黑前,我的军指挥部迁到了城市里一栋还没被炸塌的教堂里。同时各方面的情报也陆续反馈回来。第171师和第308师已牢牢地控制住了切尔卡瑟,并在河边的渡口构筑了必要的防御工事;而从亚历山德里亚撤出的主力部队和盖达尔的四团,此刻正在城内构筑防御工事;戈都诺夫少校在完成阻击任务后,率领剩余的部队正在向斯米拉转移。
当我召集的三位师长陆续到达了军指挥部,正要开始开会时,普加乔夫少校忽然举着一份电报,急匆匆地从外面冲了进来,同时还大声地喊道:“军长同志,好消息,好消息。”
看到他满脸的喜色。我知道他带来的肯定是一个不小的好消息,便笑着问道:“少校,有什么好消息啊?正好趁三位师长都在,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普加乔夫虽然站在笔直,但笑容还是停留在他的脸上:“上午从亚历山德里亚撤出的部队,不是遭到了德军的追击吗?”见我点点头,他接着又说,“电报。就是那支断后的小部队发来的。”
“哦,小部队发来的电报?”听普加乔夫这么说,我不由也激动起来,连忙追问道:“情况怎么样,少校同志?他们还有几名战士幸存下来了?”
普加乔夫听我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摇着头说:“军长同志,他们都安全地回来了,一个牺牲都没有。”
“什么?一个牺牲的都没有?”我听到普加乔夫说这话时,第一反应就是他肯定搞错了。德军是守军的几倍,同时还装备有坦克大炮。要阻挡住这样敌人的进攻,断后的部队就算不全军覆没,至少也是伤亡惨重,在呢吗可能连一个牺牲的都没有。
除了我以外,军指挥部里参加会议的指挥员的脸上同样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简直像听到天方夜谭似的。普加乔夫看到大家都不相信,连忙扬起手里的电报,对我们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我刚接到这个电报时,也以为是搞错了,还准备打电报回去核实过,确认无误后,我才来向你们报告的。”
“少校同志,不要着急。”基里洛夫看到普加乔夫的失态,连忙安慰他说:“把电报上的内容给大家读读,让我们也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普加乔夫点了点头,展开手里的电报,向我们朗读起来:“……我们占领了路边一个小小的无名高地,在这里顽强地抗击着德军的进攻。
德军出动了30辆坦克,以及一个营的步兵将我们的高地团团围住。面对占据优势的敌人,连长季末伏上尉临危不惧,他将所有的人召到一起,给大家打气:‘沉住气,放近了打。’
德军离我们的阵地越来越近,连长一声令下,手里有反坦克手雷的战士手下冲了出去,一下就炸毁了前面的几辆坦克。虽然德军一开始就损失了坦克,但剩下的坦克依旧不管不顾地冲上来。
坦克很快冲到阵地前,我们的勇士再次冲出掩体,选好角度将一个燃烧瓶扔了过去,然后连滚带爬地翻进了掩体。
德军的一辆坦克被击中,冒着浓烟行驶了一会儿就不动弹了。接着这名战士又用同样的办法消灭了两辆坦克。
看着德军的坦克一辆接一辆被击毁,坚守在阵地上的我军指战员顿时信心大增,纷纷拿起了燃烧瓶,朝敌人的坦克砸了过去。甚至连战斗力最差的五名通讯兵,也拿起燃烧瓶扔向了敌人的坦克。
在整整一个白天里,我们共打死了150法西斯侵略者,击毁了27辆坦克。而我们只有一名战士负了轻伤……”
等普加乔夫读完电报,基里洛夫便连连点头,对我说:“丽达,这是很了不起的胜利,我们要给这些勇士记功。”
对于基里洛夫的提议,我立即就表示了支持:“不错,不光要记功,还要晋级。”随后,我又扭头吩咐普加乔夫:“少校同志,你立即回去将这些指战员的名字都搞清楚,我们要给每个参加了战斗的指战员都授勋,对于表现特别突出的,我们还要晋升他们的军衔。去吧。”
“是!”接到命令的普加乔夫答应一声,欢天喜地转身跑出了指挥部。
等普加乔夫一离开,我转身看着罗曼诺夫和安德留先科,笑着对两人说:“两位师长同志,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知道这支英雄的部队,是属于你们中间哪个人的部下了。”(未完待续。)
(..)
第九百七十四章 基辅战役(二)
没等普加乔夫少校回来向我们报告他的调查结果,朱可夫的又一份电报先来了。
电报里正式宣布:由坦克第3集团军的司令员雷巴尔科中将,担任战役集群的副司令员,军事委员和参谋长的人选未定,可由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两人暂时代理上述职务。同时还宣布,第79步兵军的军长一职,由罗曼诺夫少将接任,而他空出来的第308师师长职务,由第171师师长安德留先科上校担任;第171师师长一职由副师长戈罗霍夫上校升任。
但我把电报上的内容向在场的指挥员们读了一遍后,屋里先是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儿,罗曼诺夫首先开口问道:“军长……不对,是司令员同志,上级让雷巴尔科将军担任战役集群的副司令员,这合适吗?”
罗曼诺夫的问题,我在看电报时就考虑过了,虽然我也曾经多次指挥过比我军衔高的指挥员,但那是因为我所取得的战功让他们不得不服气。而雷巴尔科的情况则不一样,他在一月的奥斯特罗戈日斯克—罗索什战役中,率部队推进了140公里,消灭了德、意大利、匈牙利的15个师,还抓了8万俘虏,并因此项战功,被晋升为中将军衔。在二月的战斗中,他的部队配合沃罗涅日方面军的部队,一举收复了哈尔科夫。让这样战功赫赫的将军来给我当副手,我的心里格外不踏实。
见我迟迟不说话,基里洛夫连忙出来帮我说话:“罗曼诺夫将军,话不能这么说。我想让奥夏宁娜同志担任战役集群的司令员,不光是朱可夫元帅的意思。可能也是最高统帅本人的意愿。对于这样的任命,我想雷巴尔科将军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基里洛夫的话说完后,屋里又陷入了一片沉寂。就在谁都不说话的时候,普加乔夫兴奋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同时还大声地喊道:“军长同志。都搞清楚了,负责断后的是第171师的指战员……”
他的话刚喊到一半,可能发现了室内的诡异气氛,所以及时地闭上了嘴。我还不容易找到一个打破沉默的机会,怎么肯轻易地放弃,连忙问道:“少校。继续说,把你刚才想说的话,当着大家说完。”
听到我这么说,普加乔夫才接着往下说:“担任阻击任务的,是第171师124团的一支连队。连长叫叶夫季费耶夫,上尉军衔;在战斗中,表现最突出的是上士卡利塔,他一个人就炸毁了六辆德军的坦克……”
普加乔夫在汇报时,我的脑子里就在盘算着该如何奖励这些立下了战功的指战员们。等他的汇报一结束,我就扭头对基里洛夫说:“政委同志,我打算晋升叶夫季费耶夫上尉为大尉军衔,上士卡利塔晋升为少尉。并授予全连指战员相应的勋章,不知您的意见如何?”
“我同意。”我的话音刚落,基里洛夫就立即表示了同意。“待会儿会议结束,我就安排给他们授勋的事宜。”
“好了,该说的事情都说了。”我等基里洛夫说完,又接着说:“接下来,我们就该讨论一下如何攻取基辅的事宜了。”
“军长同志,”维特科夫插话说:“可是侦察员的报告还没发回来。我们对敌人的兵力部署还一无所知,根本就无法制订具体的作战计划。”
我抬手看了看表。继续说道:“我相信可能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收到侦察员的报告了。不过在此之前。为了迷惑敌人让他们搞不清我们的作战意图。我们首先要想卡尼伏地区增派部队,摆出一副准备渡河北逃的假象,让敌人无法将注意力放在基辅地区,这样我们才会有可乘之机。”
“军长同志,您打算派哪支部队去增援卡尼伏的坦克旅呢?”维特科夫问了这话后,目光向在座的指挥员们扫了一遍,为难地说道:“目前我们的三个师减员都很严重,要是派往卡尼伏的部队少了,起不到迷惑敌人的效果;如果派的兵多了,那么我们在斯米拉和切尔卡瑟的防御力量就会减弱了。”
对于维特科夫的担忧,我连忙进行说明:“参谋长同志,您不用担心。我估计德军在第聂伯河右岸的兵力有限,他们在重新占领了基洛夫格勒和亚历山德里亚两地后,可能会暂时停止不前,等待新的部队到达后,他们才会向我们现在占领的地区推进。”
我的话一说完,我看到几乎所有的人都如释重负地长松一口气,见此情形,我深怕他们因此而轻敌,赶紧又说:“各位指挥员同志们,别以为德军的地面部队停止前进,我们就可以掉以轻心。目前战场的制空权掌握在德军的手里,他们随时可以出动空军,对我们所占领的城市,和行军中的队列进行轰炸,所以各部队的防空工作丝毫都不能放松。”
“司令员同志,”罗曼诺夫向我建议说:“我们是不是利用德军地面部队停止前进的有利时机,将三个师的部队集结到一起,除了少数留下坚守斯米拉和切尔卡瑟外,剩余的都悄悄向基辅附近运动。一旦时间成熟,我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向基辅发起进攻。”
对于罗曼诺夫俄提议,我考虑了片刻,刚要点头表示同意,却听到坐在墙边的拉祖梅耶娃在喊我:“军长,军长同志。”
虽然现在我被任命司令员,但指挥部里的人都还是喊我军长。我看到拉祖梅耶娃手里举着耳机和送话器,知道肯定又是某位比较重要的指挥员要和我通话,便急忙走了过去,问道:“中尉,什么事情啊?”
“军长同志,有位指挥员要和您通话。”
“什么人?”
拉祖梅耶娃摇摇头,回答说:“我不认识,不过他说他是雷巴尔科。只要一说名字,您就能知道他是谁。”
听说是雷巴尔科找我,我慌忙接过拉祖梅耶娃手里的耳机戴上,接着有点紧张地对着送话器说道:“雷巴尔科将军,您好!我是奥夏宁娜。”
耳机里传来了雷巴尔科爽朗的笑声:“您好啊。司令员同志。我是专门向您报道的,我和我的部队愿意接受您的指挥。”
本来我和雷巴尔科通话时,心情就格外紧张,深怕他因为没当上司令员,会有什么不满情绪,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更加没底了:“将军同志,瞧您说的,我的军衔比您低,怎么能指挥您呢。我觉得,这个司令员的职务。由您来担任还更合适一些。”
“任命您担任司令员,是最高统帅的意思,作为军人,我会无条件地付出上级的命令。”雷巴尔科听到我的话以后,可能猜出了我的担忧,连忙进行说明:“我们坦克集团军只是配合你们作战,要知道最后决定战斗胜利的,始终是步兵。而不是坦克。所以我认为上级的这个任命,是完全正确的。”
听完雷巴尔科的这番话,我的心里彻底踏实了下来。只要他肯服从我的命令,不阳奉阴违的话,那么我们取得基辅战役的胜利,还是有很大把握的。我停顿了片刻,忽然想起自己对坦克集团军的建制还不了解,赶紧问道:“将军同志。能将您手下部队的番号,和指挥员的名字都告诉我吗?”
“没问题。司令员同志。”雷巴尔科爽快地答应道:“为了防止泄密,我会把部队的番号和指挥员的名字。用电报的形式发给您。”说完这话,他沉默了片刻,又接着往下说,“我这个时候和您联系,是有一件事情想通知您一下。”
雷巴尔科的话,让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好,可能要出什么事。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将军同志,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吧。”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雷巴尔科有些为难地说:“由于运输的问题,配合我们进攻的步兵师都还没进入战斗位置,所以预定的进攻可能无法按时开始。”
虽然我早就知道明天的进攻有不能按时进行的可能,但这种可能真正变成现实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格外失落。
“那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我有气无力地问道。
雷巴尔科在沉默一阵后,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进攻的时间,最多推迟24小时。我们的部队,就可以在指定的区域对德军发起进攻。”
“好吧,既然是这样,将军同志,我就等着你们的好消息。”由于朱可夫做出发起基辅战役的决定过于仓促,所以一切准备工作都要从头开始,部队要是能在后天,也就是3月3日进入指定区域并发起进攻,已经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祝您健康!”
“祝您健康!”雷巴尔科说完这话后,就中断了和我联系。
我回到会议桌前时,基里洛夫连忙追问道:“丽达,雷巴尔科将军怎么说,他们为什么要推迟进攻啊?”
我摇了摇头,回答说:“具体的原因,虽然雷巴尔科将军虽然没说,但是我相信在座的指挥员都能猜到。组建第聂伯河战役集群,并发起基辅战役,是最高统帅部今天白天才做出的决定。那么的参战部队,不是说到位就能到位的,没准有些部队就算现在出发,也得两三天以后,才能到达指定的进攻位置。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更要加快向卡尼伏地区调派部队的速度,让敌人以为我们的目的,是渡河和北面的部队汇合,没准他们就会抽调基辅现有的守军,来攻击我们的侧翼。”
“只要城里的守军一离开,基辅就会成为一座空城。”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几乎所有的指挥员就猜到了后面的结果,维特科夫更是兴奋地说了出来,“到时只要我们兵临城下,基辅就会像一枚熟透的苹果落到我们的手里。”说完,他冲着门外大声地喊着,“普加乔夫,普加乔夫少校!”
随着他的喊声,普加乔夫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面对着他问道:“参谋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去基辅的侦察兵,有报告回来了吗?”维特科夫问道。
普加乔夫点了点头,答道:“是的,参谋长同志,侦察兵正在发送情报,暂时还没接收完毕。等收完电报,我会立即向您报告的。”
维特科夫听完他的回答,把眼睛一瞪:“既然侦察兵的情况正在发送情报,那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去通讯室守着,电报一接收完,就立即来向我们报告。”
普加乔夫大声地答应一句,转身跑了出去。
这时,拉祖梅耶娃走到我的旁边,将一份电文递给了我,同时说道:“军长同志,这是雷巴尔科将军刚发来的电报。”
我接过电报,冲她点了点头,等她离去后,才把电报拿到面前,仔细地看了起来。电报上写的坦克第3集团军的编制:坦克第12军,编有坦克第30、97和106旅以及摩托化步兵第13旅,军长是米特罗法诺夫坦克兵上校;坦克第15军由坦克第96、第105和第113旅以及摩托化步兵第17旅组成,军长为科普佐夫坦克兵少将。
我看完电文后,随后递给了维特科夫,同时笑着对大家说:“没想到雷巴尔科将军的坦克集团军里,居然还有两个步兵旅,这样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就算不另外为他们配备步兵部队,也能单独完成对城市的进攻和占领。”
我的话刚说完,普加乔夫便从外面再次走了进来,将手里拿着的电文交给了维特科夫。维特科夫连忙把电报拿到眼前,仔细地观看起来。看完后,他抬头望着我说:“军长同志,根据侦察兵的报告,德军在基辅城里,有两个步兵团,一个摩托化步兵旅,外加一个坦克团,总兵力有五千多人,以及七十辆坦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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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五章 基辅战役(三)
(); 听完维特科夫的话以后,我不禁沉默下来,基辅的守军虽然薄弱,但数量也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军要想在兵力和装备都不占优的情况下,从德军的手里夺取基辅这样的大城市,是非常困难的。而且就算勉强夺下来,我们也将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一旦德军实施疯狂的反扑,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守住这座城市。
一声不吭,维特科夫可能猜到了我心事,在叹了口气后说道:“军长同志,虽然德军只有五千多人,但另外还有七十来辆坦克,就算他们只守不攻,仅仅凭我们手里的这点兵力,拿他们也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错,”维特科夫的话音刚落,罗曼诺夫便接着说:“目前我们军的炮兵团只剩下了几门大炮,打打防御还可以,如果要进攻的话,力量就显得有些太薄弱了。而且我们军现在的总兵力就只有一万三多人,其中还是四千是刚补充的新兵,用这样的兵力去攻坚……”他的话说到这里就停止了,随后摇着头长叹了一声。
“是的,军长同志。”维特科夫接着补充说:“我们的部队是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结束后,才进行的补充,训练水平和装备标准都很不好。这段时间经过不断的战斗,部队减员很大,新兵员的加入,更进一步稀释了我军的战斗力。我们目前的现状,不仅仅物资保障很差,而且部队的指战员也没经过良好的训练,要攻克基辅这样的大城市,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维特科夫和罗曼诺夫所指出的问题,正是关系到基辅战役成败的关键。正当我为这些问题头痛的时候,拉祖梅耶娃又再次来到我的身边,在将一份电报递给我的时候,低声说道:“军长同志,是朱可夫元帅新来的电报。”
我接过电报一头便不禁皱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后勤部队和基地距集结地区太远,大大增加了作战部队保障工作的困难。再加上部队的集结地区,是刚从敌人手里解放出来的,没有条件安顿大批部队,战斗装备和物资器材。修建基地道路组织后勤等项工作只能与进攻准备同时进行。
目前只有一条卡斯托尔诺耶——库尔斯克铁路支线,一段很短的利夫内——马尔梅日沿战线的铁路,该支线上的列车只能到达希格拉车站。接连不断的暴风雪掩埋了道路。到处是厚厚的积雪。佐洛图欣诺——布达诺夫卡一段,运送物资的汽车只能在铁路路基上行驶。
在此种条件下。雷巴尔科将军所指挥的坦克第3集团军,和几个步兵师将无法在明天,也就是3月2日,按照原有的计划发起对敌人所占据城市的进攻。新的进攻将被推迟到3月3日中午,而且坦克集团军现有的弹药和燃料,也只能维持一天之用……”
可夫所发来的电报,我对着这次基辅会战的前景越发不。我把电报往桌上随手一扔,扭头问站在旁边的普加乔夫:“少校,德军在卡尼伏对岸有多少兵力。”
“报告军长同志。根据坦克旅的佩尔斯坚少校的报告,对岸有德军的两个连。”听到我的问题,普加乔夫连忙朝我走了一面,挺直身体回答说:“他们在铁桥的对岸构筑有防御工事,还配备有战防炮,我们企图夺取桥梁的几次进攻,都失败了。”
听说卡尼伏对岸的德军只有两个连的兵力。我心里踏实了许多,连忙吩咐班台萊耶夫:“将军同志,请您立即派出一个团,连夜赶到卡尼伏,去增援兵力薄弱的坦克旅。”
“是!”站起来接受命令的班台萊耶夫答应一声后,又重新坐了下去。
“副军长同志。”我接着又给罗曼诺夫下达命令:“第308师里除了留下一个营坚守渡口外,剩下的兵力和第171师一起,换上德军的军服,连夜沿着公路北上,去夺取基辅南面的欧布科希夫城,将其作为我们接下来的进攻出发点。记住,在占领城市后。要注意封锁消息,不能让敌人察觉我们已经到了他的鼻子底下。”
在听完我这道命令后,罗曼诺夫没有马上答复我,而是扭头对和他一起站起来的安德留先科说道:“上校同志,司令员的命令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军长同志。”安德留先科响亮地回答。
罗曼诺夫接着又说:“防守渡口的那个营,就由今天在防御战中,立下了功勋的叶夫季费耶夫大尉来指挥。正好该营的营长在白天的战斗中,因为负伤而退出了战斗,就需要像大尉这样有丰富经验的指挥员,来接替他的位置。”
曼诺夫对着安德留先科发号施令,我才想起他现在不再是副军长,也不是第308师师长,而是新晋的第79军军长。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了一下,没有打断他,继续耐心地听着他布置任务。
等两人坐下后,基里洛夫便好奇地问我:“丽达,我想问问你,调部队去卡尼伏做什么,难道真的打算夺取河上的那座桥梁吗?”
“是的,政委同志。”我肯定地回答说:“友军的进攻,因为种种原因,将会被推迟,所以我们这支孤军贸然进攻基辅的话,就会把我们的战役意图暴露给德国人。但在友军开始进攻前,我们又不能待在原地不动,必须要搞出点动静来,将德军的注意力吸引开。”
“丽达,你打算让谁来指挥这次进攻呢?”基里洛夫关切地问道。
“政委同志,还能有谁?!自然是我了。”我笑着对基里洛夫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脸色阴沉下来,连忙又补充说:“当然,除了我以外,您也得一起去。”
我这么一说,基里洛夫原本紧绷着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得意地说:“丽达,这就对了嘛,我是你的政委,是你的搭档。不管你去哪里,把我带上就对了。”
“军长政委,”维特科夫见我和基里洛夫在片刻之间就达成了一致,连忙出言劝说道:“卡尼伏太危险了,还是让我去指挥吧。”
“参谋长同志,您留下还有更重要的工作。”我抬手制止了维特科夫后面的话,指着罗曼诺夫对他说道:“您的工作。就是协助罗曼诺夫军长熟悉和指挥部队。明白吗?”
“明白。”听我这么说,维特科夫只好无比郁闷地答应一声。又重新坐了下去。
在交代完其余的任务后,我和基里洛夫就离开了指挥部,随着被班台萊耶夫抽调出来的阿赫罗梅耶夫的三团,一同前往卡尼伏。
到了卡尼伏的指挥所以后,我见到了坦克旅的临时最高指挥员——佩尔斯坚少校。见到我的到来,佩尔斯坚显得有些慌乱,他在举手向我们报告完以后,因为紧张,手一直放在额边迟迟没放下来。
我抬手把他的手从额边拉了下来。接着用平淡的语气问道:“佩尔斯坚少校,听说你们今天夺取桥梁的战斗失败了,能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基里洛夫也在旁边帮腔说:“是啊,少校同志,您和司令员同志也是老熟人了,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说,就算说错了。我们也不会怪您的。”
“司令员同志?”佩尔斯坚听到这个称呼后,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甚至还微微侧头,朝我的身后望去,们的后面是不是还跟着他不认识的指挥员。
见到他这个举动,和我们一起进来的阿赫罗梅耶夫笑着对他说:“少校同志。您在瞧什么啊,我们几个人不都在您的面前吗?”
“我刚刚听政委同志说到了司令员,”佩尔斯坚喃喃地说道:“我想是不是跟着你们后面进的指挥所。”
他的话音刚落,就引起了我们几人的一阵轻笑。笑过以后,阿赫罗梅耶夫用手指着我说:“除了我们以外,哪里还有什么别的指挥员。实话告诉您吧,上级今天刚刚以我们军为基础。组建了第聂伯河战役集群,而我们的军长,就是这个集群的司令员。”
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佩尔斯坚先是一愣,随即又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同时还面带微笑对我真诚地说道:“司令员同志,请接受我对您所表达的祝贺。”
当我们四人落座以后,我再次问起了刚才的那个问题。佩尔斯坚才回答说:“军长同志,是这样的。”他在述说时,没有察觉自己对我的称呼,依旧是原来的军长而不是现任的司令员,但我也没纠正他,只是静静地听他叙述今天的战斗情况:“……当经过战斗,敌人被我们从城里驱赶出去后,普里霍季科少校亲自驾驶着一辆坦克,率领上百名战士,尾随着敌人冲上了桥梁。当时我在一栋楼房的顶楼上,用望远镜这一幕,乐观地认为我们已完全占领了这座可以通往河对岸的桥梁时,却发生了意外。
我们冲到了对岸的部队,刚刚离开桥梁,就遭到了早已埋伏在工事后面德军的伏击。我们的指战员立即就陷入了德军由机枪迫击炮战防炮所组成的火力网,冲在前面的指战员纷纷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之下。
而普里霍季科少校为了掩护步兵撤退,亲自驾驶着坦克朝敌人的阵地冲过去,他想用履带碾碎敌人的机枪阵地,用坦克炮摧毁敌人的迫击炮,让更多的指战员能从敌人的伏击圈里脱险。但是很可惜,他的坦克离敌人的战壕还有三十几米时,就被一门战防炮命中起火。他逃出了燃烧的坦克,在撤回我军阵地的途中,不幸中弹牺牲。”
佩尔斯坚说到这里,可能是和基里洛夫两人脸上的严肃表情,连忙又进行了说明:“冲过桥的指战员有一百二十多人,其中大多数的数是沙姆里赫游击队的战士,由于打正规战的经验不足,所以伤亡很大,最后退回我方阵地的,只要十几个人。”
他刚说到这里,忽然门外人在兴奋地喊道:“少校同志,好消息,有好消息。”接着一名穿着政工人员制服的指挥员冲进了屋里。
进来的人显然不知道屋里会有这么多人,在短暂的茫然后,他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抬手向我敬礼报告说:“军长同志,您好。坦克第22旅一营营教导员瓦吉姆向您报告,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我认出来人是我亲自带到坦克营的政工人员瓦吉姆,连忙站起身,笑着向他伸出手去,礼貌地说道:“原来是您啊,瓦吉姆同志。”
握过手以后,我好奇地问道:“教导员同志,您刚刚说有好消息。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好消息,能让您开心成这样。”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听到我问这个问题,瓦吉姆的情绪有激动起来:“今天白天,我们对河对岸发起过进攻,但冲过桥的部队遭到了敌人的伏击,结果伤亡惨重。”
我听到这里,连连点头并惋惜地说:“是的,教导员同志,佩尔斯坚少校刚刚正在对我们讲这件事情呢。可惜啊,坦克营的副营长普里霍季科少校就这么白白牺牲了。……”
“没有,军长同志,普里霍季科少校没有牺牲。”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情绪激动的瓦吉姆打断了:“他只是负了伤,刚刚已经回来了,如今就在外面。”
“什么,教导员同志,您说什么?”佩尔斯坚听到这里,冲过一把抓住瓦吉姆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大声地问道:“我亲眼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下,您怎么会说他没有牺牲了?您一定是搞错了。”
“没错,少校同志。”瓦吉姆虽然人都快被佩尔斯坚摇散架了,但他还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副营长同志没牺牲,他还活着。他负伤后,倒在一个弹坑里躲避敌人密集的火力,等天一黑,他就偷偷地爬了回来。而且不光他一个人回来,另外还有三名伤员一起爬回来。他们如今就在外面。”
“那您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带我去”佩尔斯坚因为听到战友死而复生,因为激动甚至忘记了我们还在场,推着瓦吉姆就要朝外面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九百七十六章 基辅战役(四)
“等一等,少校同志。●⌒,”好在瓦吉姆没有激动得昏了头,连忙小声地提醒佩尔斯坚。“军长和政委还在这里呢。”
听到瓦吉姆的提醒,佩尔斯坚顿时想到原来这里还有比他军衔更高的指挥员在,连忙停住了脚步,真诚地向我致歉说:“对不起,军长同志,我听到自己的副营长没有牺牲,有点过于激动了,请您原谅。”
我知道佩尔斯坚的失态,是因为自己的战友死而复生,过于激动所导致,所以丝毫没有怪罪他的意思。只是冲他摆了摆手,随后眼睛望着瓦吉姆问道:“教导员同志,普里霍季科少校在什么地方?”
“就在门口的走廊上。”瓦吉姆回答道,
“那还愣着做什么,立即带我们去看看。”听说刚刚生还的普里霍季科少校就在外面走廊上,我先催促瓦吉姆给我们带路,接着还扭头对后面的基里洛夫说:“政委同志,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我们一行人在瓦吉姆的带领下,走出指挥所,来到了外面的走廊上。我看到在走廊一侧贴墙放着四个担架,每个担架上都躺着一个人,旁边还有卫生员正在为他们包扎。
我不知道谁才是普里霍季科少校,便停住脚步,问瓦吉姆:“教导员同志,不知道哪位是普里霍季科少校啊?”
我的话音刚落,蹲在第二个担架旁边的卫生员连忙抬手向我们招呼说:“少校在这里。”
我走到那副担架前,蹲下身子,望着躺在上面浑身缠得像木乃伊似的伤员,关切地问道:“少校,我是奥夏宁娜,能听到我说话吗?”
听到我的声音,头部被包扎得只露出了五官的伤员,试图挣扎着坐起来,我连忙压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坐起来。并连声说道:“少校,您身上有伤,还是继续躺着吧。”普里霍季科少校嗯嗯了两声,又重新躺下不动。
“卫生员同志。”我等普里霍季科躺好以后,扭头问蹲在旁边的卫生员:“少校的伤势严重吗?”
卫生员听完我的问题,摇了摇头,回答说:“除了左腿中了那一枪外,都是皮外伤。修养十天半个月就能好了。”
听完卫生员的介绍,我的心里踏实了许多,至少我面前这位浑身缠满了绷带的少校,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他是暂时从死神的魔掌里逃出来了。
我和普里霍季科少校聊了几句后,便站了起来,让到一旁,等待佩尔斯坚、瓦吉姆他们一一蹲下慰问自己的战友。
等重新回来指挥所时,我开门见山地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如果明天让你的三团向桥对面发起进攻的话。你有把握把桥夺下来吗?”
阿赫罗梅耶夫听完我的问题后,沉默了片刻,随后谨慎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假如我们只从正面发起进攻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您,就算付出惨重的代价,我们也不一定能夺取河上的桥梁。”
阿赫罗梅耶夫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冷冷地问道:“少校,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根据佩尔斯坚少校的描述。敌人在对岸的火力很猛,我们的整个冲锋道路,都在敌人的火力覆盖区域内。”在解释原因时,阿赫罗梅耶夫的脸上露出了难色:“就算我们的指战员再英勇。可血肉之躯始终无法挡住敌人密集的子弹和猛烈的炮火。”
“丽达,阿赫罗梅耶夫少校说得对。”基里洛夫等阿赫罗梅耶夫一说完,立即帮腔说:“如果一味强攻的话,我们必将付出巨大的代价。”
等基里洛夫的说完,我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对于从德军的手里夺取桥梁,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有的,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胸有成竹地回答说:“我们可以趁夜色先用船偷运一支小部队过去,等到明天天亮进攻时,偷渡的小部队可以突然出现在敌人的后方,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样,我们的正面进攻再冲上去,和他们前后夹击,彻底地消灭河对岸的敌人。”
“这个想法不错。”阿赫罗梅耶夫的提议,非常和我的心意,所以在听完后,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往下问道:“你打算派多少部队偷渡啊?”
“部队不能太多,否则会被对岸的敌人发现的。”阿赫罗梅耶夫沉思片刻后,对我说道:“我觉得有一个连就足够了。”
“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的话刚说完,没等我说话,佩尔斯坚就抢着说:“河面上到处都破碎的冰块,会把我们运送部队的船只撞得粉碎的,所以我请司令员同志再仔细地考虑一下阿赫罗梅耶夫少校的方案。”
佩尔斯坚的话,让我不得不对阿赫罗梅耶夫提出的方案慎重地考虑起来:如果不派部队偷渡,那么明天我们只能冒着敌人密集的火力,用人去填;如果派部队吧,我还真怕运送部队的小船,被河上的浮冰撞得粉碎。
见我迟迟不说话,阿赫罗梅耶夫有些着急了,他催促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时间紧迫,您快下决心吧!”
“是啊,丽达,下决心吧。”基里洛夫也催促我。
“司令员同志,您可要仔细考虑啊。”不等我做出什么决定,佩尔斯坚也再次提醒我。
让指战员们用性命去填的打法,一向都是我不会采用的战术,所以思之再三,我最后还是决定采用阿赫罗梅耶夫的办法,派小部队偷渡到对岸去。等明天正面进攻时,再让他们从敌人的后面冲出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主意打定,我便正式宣布道:“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我决定还是采用你的办法,派小部队偷渡到对岸去。但由于河上的浮冰太多,所以你最多只能派出一个排的兵力。你打算派谁来指挥这支小部队啊?”
“罗森贝格上尉,”阿赫罗梅耶夫毫不迟疑地说出了一名指挥员的名字,深怕我对这名指挥员不了解,还特地向我说明:“他原来是第51集团军的,负伤归队时。因为找不到原部队,便加入我们独立师。”
“嗯嗯,少校,这位罗森贝格上尉我认识。还和他打个交道。当初我率部队离开马马耶夫岗,北上迎接友军时,他就在部队里。”对于阿赫罗梅耶夫推荐的这个人,我立即点头表示了同意:“他是一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指挥员,这次的偷渡小部分就由他指挥部。”说到这里。我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时间不早了,立即给罗森贝格上尉他们安排偷渡的船只。”
“是!”阿赫罗梅耶夫答应一声,便转身离开了指挥所,去布置偷渡任务去了。
阿赫罗梅耶夫的办事效率很高,过了不到四十分钟,我在指挥所里就接到了他从河边打来的电话。他说:“司令员同志,偷渡小分队已经出发,共有三只小船三十名指战员。由罗森贝格上尉指挥。每只船上都配备了手电,一旦成功到达对岸,他们会给我们发信号的。”
“很好,”对于他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我大声地称赞一句后,又吩咐他说:“注意观察河面上的动静,一旦他们成功登陆后,就立即向我报告。”
“是,”阿赫罗梅耶夫答道:“我会及时向您汇报的。”
我想到这段河面只有两百多米宽,偷渡部队最多二十分钟就能成功地到达对岸。所以我一直盯着手表,希望能快点听到阿赫罗梅耶夫的好消息。平时走得挺快的指针,今天却如同粘在了表面上似的,几乎看不到移动。
正当我焦急万分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我听到铃声响起的第一反应,就是随手抓起了话筒,同时心里说道:这一定是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打来报告好消息的电话。当听到听筒里果然传出了少校的声音时,我的心情大好,笑着问道:“少校,是不是我们的部队已成功地登上了对岸啊?”
没想到阿赫罗梅耶夫用沉痛的声音回答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们的偷渡失败了。”
“失败了?”阿赫罗梅耶夫的汇报把我搞糊涂了,我侧耳朝外面听了听,没有听到枪炮声,应该不是被敌人发现了,便追问道:“少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说一遍。”
“报告司令员。”阿赫罗梅耶夫恭谨地回答说:“有一只小船刚离开岸边没多远,便被河上的浮冰挤回了岸边。”
“一只船被浮冰挤回了岸边,”这个坏消息让我的心情变得郁闷起来,不过想到还有两只船,便接着问道:“那另外的两只船呢?”
“另外一只船在河的中央,就被浮冰撞碎了,船上所有的指战员都落了水。”阿赫罗梅耶夫在诉说时,还深吸了一口气,“经过我们的抢救,所有的人都被救了起来。不过有八人负伤,其中一名重伤,另外还有一名战士牺牲。”
“罗森贝格上尉呢?”听到有两只船偷渡失败,我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最后一只船上,连声追问道:“罗森贝格上尉在哪只船上,他没事吧?”
对于我的连声追问,阿赫罗梅耶夫连忙回答说:“司令员同志,目前我们已和罗森贝格上尉他们那只船失去了联系。负责观察河面的战士,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发现对面出现灯光联络信号。”
“我知道了。少校同志。”我有气无力地吩咐他说:“派人顺河而下去搜索,看看上尉他们是不是被冲到下游去了。”
“是,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这就派人去沿河搜索。”
看到我放下电话后,一脸沮丧的样子,基里洛夫立即明白今晚的偷渡是凶多吉少,为了确定此事,他连忙问道:“丽达,是不是偷渡的小部队出了什么事情?”
我听了他的话以后,先看了一眼旁边的佩尔斯坚,心说早知道听他的话,今晚的偷渡就不会失败了。随后我扭头看着基里洛夫,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是的,政委同志,小分队的偷渡行动彻底失败了。”接着我便把电话里的内容,向他和佩尔斯坚、瓦吉姆他们三人重新讲了一遍。
基里洛夫听完我的讲述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挠了挠后脑勺,叹了口气,用遗憾地口吻说道:“唉,真是太可惜了。既然今晚的偷渡已经失败,那么明天的进攻,我们就只能用人命去填了。”
“佩尔斯坚少校,”想到要让那么多指战员去赴汤蹈火,我又有点于心不忍,便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佩尔斯坚:“坦克旅还有几辆坦克?”
佩尔斯坚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全旅现在还剩下四辆坦克,另外还有六百多名没有坦克的坦克兵。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旅的指战员也可以全部投入明天的进攻。”
“把训练有素的坦克兵,当成步兵来使用,”对于他的提议,我义正严词地说道:“这样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我要交给你们的任务,是为朝河对岸发起进攻的三团,提供必要的炮火掩护。”
“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瓦吉姆也站出来向我表决心:“虽然我们只有四辆坦克,但今天从德国人的军械库里,缴获了八门迫击炮。明天在进攻时,除了可以用坦克炮轰击敌人的阵地,也能用迫击炮压制敌人的火力点,掩护我们的指战员发起进攻。”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本来我以为三团的指战员在明天的进攻中,最多只能得到有限的坦克炮火的支援,没想到现在居然一下多了八门迫击炮出来,那样我们掩护步兵进攻的火力就大大加强。但刚高兴没多久,我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便又问瓦吉姆:“有足够的炮兵吗?”
“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对于我的担忧,瓦吉姆立即给我吃了颗定心丸:“我们的坦克手里有不少的合格的炮手,将这些迫击炮交给他们使用,一点都不会比专业的炮兵差。”(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十七章 基辅战役(五)
虽然昨晚的偷渡失败了,但白天一到,夺取桥北岸的战斗还是要按机会进行。◎,
天刚蒙蒙亮,我和基里洛夫便来到了位于桥南端的三团指挥所。
走进指挥所,正好看到阿赫罗梅耶夫在向他的手下布置战斗任务。见到我和基里洛夫进来,他连忙暂停了会议,向我们跑了过来。
等他向我敬礼完毕后,我直截了当地问:“少校,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阿赫罗梅耶夫在简短地回答完毕后,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司令员同志,请您给指挥员们讲几句吧,这样大家在战斗时,就能够有胜利的信心。”
我明白他是想让我鼓舞一下士气,便毫不迟疑地朝前走了两步,面对那些站得笔直的连营级指挥员首先问道:“同志们,接下来的战斗任务,大家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十几名指挥员整齐地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接着又说:“虽然我们打的是进攻战,但对岸只有德军的两个连,而我们却有一个团。一个团打敌人的两个连,大家有信心打赢他们吗?”
指挥员们在片刻的沉默后,再次整齐地回答说:“能打赢!”
“很好!”对于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信心,我感到很满意,随后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有信心,我也就放心了。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在进攻的时候,要打得狠打得猛,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桥北的阵地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大家有信心吗?”
“有!”屋里所有的指挥员齐声吼道。
等屋里重新安静下来以后,我扭头对阿赫罗梅耶夫说:“少校,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继续指挥你的部队了。”
阿赫罗梅耶夫等我说完,冲着那些指挥员一挥手,大声地说:“大家都回各自的部队去,抓紧时间做好一切战斗准备。等八点一到。就立即向桥对岸发起进攻。”
等所有的营连级指挥员一离开指挥所,我便郑重其事地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你觉得夺取桥梁有几分的把握?”
对于我这个问题,阿赫罗梅耶夫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一张手绘的地图推到了我的面前,这才开口说道:“司令员同志,您请看这张地图。敌人的防御阵地,在桥北约一百米的位置,这里有一条环形的战壕。战壕里有几个钢筋混凝土的碉堡。我们的指战员哪怕在敌人的密集火力中冲过了桥梁,但只要一离开大桥,布置在环形战壕里的德军火力,就可以从三个方向同时射向他们。”
基里洛夫听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完,抬起头对我说:“丽达,根据少校刚刚所讲的情况,我们的战士一离开桥梁,就会遭到来自三方的火力杀伤,这样一来,形势对我们就很不利。就算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也不见得能夺取这座桥梁啊。”
对于基里洛夫的担忧,我没有表态,而是扭头望着阿赫罗梅耶夫问:“少校,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司令员同志,”阿赫罗梅耶夫用手指点着地图上的德军工事,向我解说道:“虽然战壕里有几座钢筋混凝土的碉堡,但由于当初修建时,是为了防止来自北侧的进攻,所以碉堡的射击孔都是朝着北面的。也就是说,德军的机枪火力点都是布置在战壕而不是碉堡里。目前。只有两门被德军拆卸的战防炮,是安装在碉堡里的。”
“少校同志,”听完阿赫罗梅耶夫所报告的情报后,我“你估计要消灭北岸的敌人。我们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我的问题,让阿赫罗梅耶夫沉默了许久。久得都让我快失去耐心了,正当我打算开口问一声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道:“司令员同志,如果要我说实话的话,我只能遗憾地告诉您。就算有坦克的炮火支援,我们要夺取对岸的德军阵地,至少也要付出一个营的牺牲。”
阿赫罗梅耶夫的回答,把基里洛夫吓了一跳,他膛目结舌地说道:“天啊,要牺牲那么多人?要知道三团的装备和战斗力,在我们军也是数一数二的。军长同志,您看这次的进攻能不能取消,要知道按计划,这只是吸引德军注意力的一次佯攻行动。”
想到我们和德军已在第聂伯河出现了对峙,如果没有任何行动的话,肯定会引起德军的怀疑,因此我只能咬着牙说:“少校,就算牺牲再大,这仗也得打下去。”
在战斗开始前,我们在阿赫罗梅耶夫的引导下,来到了一栋离桥边不远的建筑物里。登上三楼,找到了一个可以看到战场全貌的房间,把这里作为了我们的临时指挥所。
我站在窗边,举起望远镜朝外面望去。只见在桥南侧我军这一方的阵地上,也有一条环形战壕,我们的进攻部队就隐蔽在战壕里,等待着进攻命令的发出。
我又继续观察了一会儿外面的情况,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放下望远镜,抬手看时间。见指针一点点地指向了八点,便扭头吩咐站在身后、手里握着话筒的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时间到了,开始进攻吧。”
听完我的命令,阿赫罗梅耶夫冲着话筒大声地重复着我的命令:“开始进攻!”
随着他的命令下达,楼外传来了高喊“乌拉”的声音。我连忙把望远镜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数以百计的指战员,从自己藏身的战壕里跃出,手里端着武器,嘴里喊着口号,快速地朝对岸冲去。
部队的前锋刚冲上桥梁,对面的机枪火力点就开始射击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战士中弹倒地后,后面的指战员立即疏散开,朝前冲几步,便停下来,躲在桥面上钢铁结构的拱架后面,冲远处的德军火力点开枪还击。
我数了一下,远处德军战壕里里,大概有七八挺机枪在不停地开火。我军战士的还击,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只见到越来越多的指战员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之下。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有些生气,心说不是说好了,步兵在进攻时,由坦克部队和迫击炮分队为他们提供炮火支援吗?现在我们的指战员都冲过了桥中间。可还没看到佩尔斯坚的部下出现。
基里洛夫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他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个佩尔斯坚少校是怎么搞的,他究竟在什么地方,难道没看到步兵已发起进攻了吗?”
步兵的冲击速度很快,就在我们说话的两三分钟内。有不少的战士,已从桥面上冲了过去,闯进了那片被德军火力封锁的死亡地带。
看到我们的指战员闯进了他们的射程,原来只有几挺机枪开火的战壕里,骤然间又冒出了无数的枪口焰。在敌人密集的火力打击下,进入了开阔地的战士,除了少数反应快的人就地卧倒还击外,剩下的非死即伤,纷纷栽倒在地上。
我军的第一波进攻,仅仅只用了不到五分钟。便以失败告终。冲锋的两百来名战士,成功地退回桥南岸的人,不超过原来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不是当场牺牲,就是负伤后倒地不起,无法自行返回我们的进攻出发阵地。
正当我想让阿赫罗梅耶夫打电话催催佩尔斯坚的时候,楼下传来了一阵坦克马达的轰鸣声。我低头朝下面一看,只见两辆坦克正一前一后地朝桥头驶去。
坦克开到桥头停住后,炮塔缓缓地调整了一下角度,便朝着对面的德军阵地开了火。两发炮弹落在一个在不停射击的机枪火力点附近爆炸,等硝烟散去。那个火力点就再没有了动静,似乎被炮火摧毁了。
在完成首轮射击后,我们的坦克又继续射击,依次打击那些暴露出来的德军火力点。随着一个又一个的火力点被炮火摧毁。待在我方战壕里的指挥员似乎看到了进攻良机的到来,他们纷纷跃出战壕,挥舞着手里的手枪,招呼着战士们随他们发起冲锋。
坦克兵在发现我们的步兵又发起了冲锋,其中一辆便立即停止了射击。车后喷出一股黑烟后,车身猛地一震。随即引导着步兵朝对岸冲去。
“这辆坦克能顺利地冲到敌人的阵地上去吗?”看到那辆义无反顾冲向敌人阵地的坦克时,我的心里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但坦克冲到对岸,刚离开桥梁,德军的战防炮便开火了。稀稀落落的炮弹落在坦克的四周爆炸,以至于坦克为了躲避敌人的炮火,不得不走起了s型。可好景不长,当它离德军的战壕还有三十几米时,不幸被炮弹命中,车身上立即冒出了熊熊烈火,又向前开了几米后,便彻底地停了下来。
看到我们的坦克被摧毁,跟在后面的指战员不敢恋战,丢下死伤的战友,他们边跑边冲着后面胡乱地放着枪,狼狈地从桥面上逃了回来。
看到连续两次进攻,都被德军轻易击退,我的脸上不满了寒霜。没等我说话,善于察言观色的阿赫罗梅耶夫,便冲着话筒大声地喊道:“喂,喂,是杜布罗夫斯基大尉吗?我是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我命令您,立即组织部队再次发起进攻。记住,告诉所有的指战员,进攻的速度要快,你们冲得越快,子弹就越打不到你们。”
他的命令下达后不久,我看到又有一波战士从战壕里冲出来,呐喊着冲向了桥头。德军用机枪火力封锁了桥面,子弹打得桥面上的水泥渣,弹起了2、30公分高。冲在最前面的五六个人,转眼间就倒了下去,在桥面上挣扎着、翻滚着,**着。虽然前面的战友倒下了,但后面的指战员依旧前赴后继地朝前冲去。
由于有一辆我军的坦克在为步兵提供火力支援,所以德军的迫击炮不敢随便开火,否则的话,只要它一暴露目标的,坦克炮弹就会像长了眼睛似的飞过去,将它们砸得稀巴烂。但对方战防炮的存在,让我军仅存的这辆坦克也不敢随便出击,只能停在桥边充当着固定的炮台,为步兵提供有限的炮火支援。
“少校,给佩尔斯坚少校打电话。”看到桥头那辆唱独角戏的坦克,我不禁无名火气,扭头冲着阿赫罗梅耶夫大声地喊道:“问问他,其它的坦克在哪里?还有他答应的迫击炮分队,又在哪里?”
听到我开始发火,阿赫罗梅耶夫不敢怠慢,连忙冲着话筒呼叫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放下话筒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佩尔斯坚少校报告说,另外两辆坦克出了点故障,刚刚完成修复,正和新组建的迫击炮分队朝桥头赶来。”
“等他们赶来,黄花菜都凉了。”我小声地嘀咕一声后,侧身对基里洛夫说:“政委同志,您留在这里,我到前面去看看。”
我的话一出口,立即就把基里洛夫和阿赫罗梅耶夫吓了一跳。基里洛夫连忙劝阻我说:“丽达,前面太危险,你瞧瞧,敌人的机枪子弹都能打到我们这侧的战壕里,还是不要去冒险了吧。”
阿赫罗梅耶夫也连忙配合着基里洛夫劝说我:“是啊,司令员同志,如果您不放心的话,您和政委留在这里,我亲自到前面去指挥。”
“不行,我必须到前沿去。”看到连续两次进攻失败,第三次进攻又再次受挫时,我在这个临时指挥所里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因为我固执地说:“政委同志留下。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你跟我来。”说完,摘下挎在肩膀上的突击步枪,提在手里就朝外面走。
见我的决心以下,熟悉我性格的阿赫罗梅耶夫,只好无奈地和基里洛夫对视了一眼,也拿起一支冲锋枪,跟在我的身后走出来了指挥所。
我们离开楼房后,就迅速地进行了战壕。为了防止被敌人的流弹所伤,我弯着腰沿着战壕朝前面跑去。阿赫罗梅耶夫和尤先科则提着武器,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
我刚找到待在战壕里指挥部队的一营长杜布罗夫斯基大尉时,身后便传来了坦克马达的轰鸣声。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另外两辆我军的坦克,正沿着街道朝我们这里驶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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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八章 基辅战役(六)
(); 对岸的几名德军机枪手,可能是发现了正在街道上行驶的坦克,全然不顾被停在桥头那辆坦克发现后,有被炮火摧毁的危险,对我们这个方向的射击变得更加疯狂起来。听着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为了防止被流弹击中,我不得不伏下身子,蹲在战壕里向杜布罗夫斯基交代任务。
我对蹲在我对面的杜布罗夫斯基大声地说道:“大尉,对岸的德军数量有限,如果我们的的攻势再猛一些,敌人的守不住的。现在我们的坦克上来了,我给你一个小时,一定要把对面的阵地给我拿下来。”
我的话刚说完,蹲在我身后的阿赫罗梅耶夫也大声地补充说:“大尉同志, 你们营能完成任务吗?如果不能完成,你开口说一声,我立即就把进攻的任务交给别的营去完成。”
虽然从阿赫罗梅耶夫的语气中,能听出这是明显的激将法,但杜布罗夫斯基还是中了计,他猛地站直了身体,不顾从头顶飞过的子弹,低着头高声地说:“军长团长,请你们放心,就算我的一营全部打光了,我也要把敌人的阵地夺下来。”
说完,他拔出腰间的手枪,爬满了战壕,站在战壕的前面。环顾还在战壕里的指战员,扯开嗓子喊道:“一连跟我上”随后举着高举着手枪就往前跑去,一连的指战员连忙纷纷爬出战壕,呐喊着紧随其后。
我抬手看了看手臂,正好是八点三十分。我扭头问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你觉得杜布罗夫斯基大尉他们能成功吗?”
阿赫罗梅耶夫听完我的问题后,使劲地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说:“请司令员同志放心,一营是三团战斗力最强的部队,我相信既然杜布罗夫斯基大尉亲自带队冲锋了,那么我们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我们正说着话,两辆坦克轰隆隆地从我们身边驶过,但我看到后面跟着的那辆车的时候。不禁惊呆了。好一阵我才回过神,用手拍了拍阿赫罗梅耶夫的肩膀,大声地问道:“喂,少校同志。我是不是看花眼了,跟在坦克后来的那辆车,好像是我军的喀秋莎火箭炮吧?”
阿赫罗梅耶夫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回答说:“是啊,司令员同志。真的是我们的喀秋莎火箭炮。”
虽然得到了阿赫罗梅耶夫肯定的回答,但这门突然冒出来的火箭炮,还是让我感到了纳闷:“见鬼,佩尔斯坚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搞到的火箭炮?”
“我估计是德军从我军手里缴获的。”阿赫罗梅耶夫皱着眉头为我分析说:“也许他们看到只有一辆,觉得没有什么用处,就扔在了仓库里。大概是佩尔斯坚少校他们夺取卡尼伏之后,又从仓库里重新缴获了这门火箭炮吧。”
这时杜布罗夫斯基率领人已冲到了桥的北段,但被敌人密集的火力阻击,他们被压制在地面上无法抬头。
此刻,我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两辆刚开到桥头的坦克。和那辆“喀秋莎”火箭炮,想看看他们是如何用炮火支援前方的步兵。
两辆坦克停在了原先那辆坦克的旁边,三辆坦克一字排开,朝着对面的德军阵地开炮,逐一摧毁着那些正在疯狂喷射着死亡的机枪火力点。
看到那辆“喀秋莎”火箭炮,晃晃悠悠地开到了坦克旁边停下后,驾驶室里的战士下车,在做发射前的准备时,阿赫罗梅耶夫不禁惊叫起来:“天啊,他们不会想这样就射击吧?这么近的距离。爆炸的冲击波会伤到我们自己人的。”
没等阿赫罗梅耶夫跳出战壕去制止炮兵的这种冒险举动,火箭炮发射架上的火箭已冒着火焰飞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拖着长长焰尾的火箭弹,在空中仅仅飞行了一两秒钟。便一头扎进了德军西侧的阵地。接着便响起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被命中的区域立即被硝烟和火光所笼罩,无数的水泥的碎片武器的零件和人体的残肢,被气浪抛向了空中。
由于爆炸的地点太近,我们不光感觉到地面在颤抖,甚至那巨大的爆炸声。还将我的震得生疼生疼的。阿赫罗梅耶夫在旁边冲我大声地喊着什么,我的耳朵里如同塞满了棉花,他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连忙用手揉了揉耳朵,凑近他侧耳细听,才听清他在说:“司令员同志,不能让火箭炮开火了。您瞧瞧,虽然他们一口气摧毁了德军阵地的地段,但火箭炮的宽阔杀伤面积,和巨大的爆炸声,会误伤到我们自己的战士。必须让他们停止射击。”
我听清他所说的话以后,冲他一摆手,大声地说:“去吧,少校同志。告诉佩尔斯坚少校,除了坦克继续为我们的步兵提高炮火支援外,火箭炮就不要再参与射击了。”
“是”阿赫罗梅耶夫大声地答应一声后,爬出战壕,弯着腰朝前面跑去。
等阿赫罗梅耶夫一离开,一直跟在我们左右的尤先科赶紧劝说我:“司令员同志,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临时指挥部吧。”
我看了看浓烟滚滚的对岸,和响个不停的枪炮声,依旧不时从头顶掠过的流弹,的确想立即返回相对安全的临时指挥部。正想点头时,忽然看到战壕里还有不少三团的指战员,便立即改变了主意,觉得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要是当着这么多指战员的面,回楼里的指挥所的话,对军心士气多少还是会有影响。
想到这里,我连忙冲尤先科摆了摆手,故作镇静地说:“大尉同志,在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他们夺取对面的阵地以前,我哪里都不会去的。”看到他还想劝说我,我立即制止了他,“在刚刚的炮击中,阵地上的敌人已遭到了重创,他们支撑不了多久的。等这里的战斗一结束,我就立即回指挥部去。”
尤先科见我这么固执己见,也不敢继续再劝,只能委屈地答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德军环形工事的西侧,在刚刚火箭炮的打击下,里面顽抗的官兵死伤狼藉。所有的火力点几乎都被摧毁,再也构不成对我们的威胁。现在只剩下正北面和东面战壕和工事里的德军还在不停地冲我们射击着。
虽然我们有三辆坦克在不停地朝着敌人的阵地开炮,但敌人阵地上的战防炮也不甘示弱,集中炮火轰击着我们的坦克。零星的炮弹落在了我军坦克的四周爆炸,横飞的弹片不时地将附近的指战员削倒。
而杜布罗夫斯基大尉和他的部下。都还趴在桥的北段没有动弹,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爆炸,让他们暂时失去了进攻的能力。当我正在犹豫是否该派人去把杜布罗夫斯基他们叫回来,让火箭炮再来上两轮覆盖射击,将阵地上的德军消灭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发起进攻的时候。
站在后面的尤先科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情绪激动地叫了起来:“司令员同志,您看,您快看,在东侧。德军的东侧阵地上,好像发生了混乱。好像有什么人和他们打起来了。”
我听到尤先科的提醒后,嘴里小声地嘟囔道:“胡说八道,我们的人都还在趴在桥头不敢动弹,哪里会有什么人冲进德军的阵地,和他们打起来。”话刚说完,我猛地想起了昨晚偷渡的小分队里,由二连长罗森贝格上尉率领的那个班下落不明。我当时还以为他们都在河里牺牲了,难道他们昨晚成功地登上了对岸,并在敌人的后方隐蔽起来了吗?一想到这种可能。我连忙调转望远镜,朝尤先科指给我看的方向望了过去。
从望远镜的镜头里,我看到对岸东侧的战壕里,正在进行着短兵相接的战斗。好几挺正拼命射击压制着桥头我军部队的机枪。忽然哑了火,战壕里的敌人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经过一阵的观察后,我发现在战壕里晃动的钢盔中,有一部分是我军的制式,便立即判断出正和德军发生交火的部队,肯定是罗森贝格上尉的小分队。
不光我发现了德军阵地上的异样。就连被压制在桥头的杜布罗夫斯基也发现了这种情况。原本趴在地上的指战员们呼啦啦地站了起来,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勇敢地向前方的敌人阵地冲过去。
遭到我军炮火压制的德军,本来就在苦苦支撑,没想到会突然从他们的侧面冲出一支我军的小分队,他们顿时阵脚大乱。看到被他们用火力压制在桥头的指战员,又如同下山猛虎般冲过去,顿时便士气全无,不是调头爬出战壕向北面跑去,就是留在战壕里乖乖举手投降。
战斗结束后,我带着尤先科朝桥头走去。这时,卫生队在部分指战员的协助下,将前面的伤员和烈士的遗体陆续地抬了下来。
我站在桥口,先是看到桥上横七竖八的我军指战员的遗体,接着又看到一个个浑身是血躺在担架上的伤员,从我的身边被抬了过去。让我感到最揪心的,是一名被抬下来的少尉,他的头盖骨不知道被弹片还是子弹掀开了,雪白的脑浆伴随着鲜红的血液顺着担架往下流。看到这个场景时,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连忙将自己的目光移开。
幸好这个时候,我看到阿赫罗梅耶夫带着杜布罗夫斯基,还有刚刚建立了功勋的罗森贝格上尉,正朝我快步走过来。我连忙朝他们迎了过去,还隔着老远,我就主动朝他们伸出手去,同时大声地说道:“少校,我向你们表示祝贺。祝贺你们成功地夺下了敌人的阵地。”
三人齐刷刷地停在了我的面前,把身体挺得笔直地回答说:“为苏维埃祖国服务”
我上前和他们一一握手,特别是和罗森贝格上尉握手时,我还友好地说道:“上尉同志,看到你还活着,我感到很欣慰。对了,你们昨晚既然成功地渡过了第聂伯河,为什么不按照规定给团里发信号啊?还害得你们团长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以为你牺牲了呢。”
罗森贝格上尉听到我的问题,苦笑着回答说:“报告军长同志,……”这时,阿赫罗梅耶夫打断他,提醒说:“现在不应该叫军长,而是要叫司令员。我们的军长昨天已被晋升为新成立的战役集群的司令员了。”
听到阿赫罗梅耶夫这么说,罗森贝格上尉顿时眼前一亮,随即重新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请允许我向您报告昨晚的渡河情况。”见我点头表示许可,便接着往下说说,“我们的船在河中心的时候,被浮冰撞碎了,指战员们是抱着破碎的木板,拼命地游到了北岸。至于为什么没按照规定发信号嘛,是因为我带的手电,不小心落入了河中,所以就没法按规定给团里发信号了。”
“原来是这样啊。”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即就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接着又关切地问:“小分队的伤亡情况怎么样?”
“渡河的时候,有一名战士失踪,估计是牺牲了。”罗森贝格说到和自己一起偷渡时,牺牲在河里的战士时,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在刚刚的战斗中,有两名战士负伤,三人牺牲。”
“不管是牺牲了烈士,还是活着的幸存者。”等罗森贝格上尉一说完,我就立即表态说:“都是我们的英雄,我要给他们记功给他们授勋,还要让人把他们的事迹都记录下来,让我们的子子孙孙永远记住他们。上尉,待会儿你就把他们的名字报给我,我会让政委同志亲自跟进此事的。”
“是”满脸兴奋的罗森贝格上尉用洪亮地声音大声地回答道。
我和阿赫罗梅耶夫回临时指挥部时,看到底楼已变成了临时的医院。被抬回来的伤员几乎都躺在这里,仅有的几名卫生员正忙得脚不沾地,正在紧张地为伤员们包扎伤口。我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见一名卫生员的医药箱里的绷带和止血带用完后,他将自己身上的衬衣撕成布条,来为伤员们进行包扎。
见到这一幕,我扭头对阿赫罗梅耶夫说道:“少校,立即派人到城里的医院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足够的绷带和止血带,以及必须的药品,并立即送到这里来。我们的战士既然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就更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明白吗?”
“明白,”阿赫罗梅耶夫小声地回答说:“我立即安排人手去办这件事。”未完待续。
...
第九百七十九章 基辅战役(七)
(); 见到第聂伯河上的桥梁,被我军成功地占领,我又在卡尼伏停留了一阵,便和基里洛夫一起返回了斯米拉,了解第聂伯河左岸各部队的情况。
一返回指挥部,我就看到了维特科夫手里那厚厚的一叠电报。为了让我尽快地了解战场上的情况,维特科夫把最重要的电报,都是放在了上面,以便我能首先浏览。
摆在最上面的,是雷巴尔科将军发来的电报。电报里说:“坦克第12军的第30坦克旅,和摩托化步兵第13旅,在到达普里卢基附近后,发现城里只有德军不到一个营的步兵,便果断地发起了进攻,激战两小时,成功地击溃了守军,并占领了普里卢基。
坦克第15军的第96坦克旅,在普瑞提城外,与先期到达的近卫步兵第27师会师,成功地夺取了普瑞提。目前战斗正在向纵深发展。”
我看完雷巴尔科的电报后,抬头对维特科夫:“参谋长同志,雷巴尔科将军说的我军占领了普瑞提,战斗正在向纵深发展,是什么意思啊?”
“司令员同志,您请看。”维特科夫拿起桌上的地图,在我的面前展开,指着上面的位置说道:“根据雷巴尔科副司令员同志的后继电报,可以得知我们的近卫步兵第27师,目前正在向南进攻赫瑞宾卡。一旦占领城市,他们只需要再向南推进八十公里,就能和我们在卡尼伏的部队会师。”
我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觉得雷巴尔科的这种打法很有意思,他在肃清进攻道路侧翼的敌人同时,还让孤立在敌后的我们,和战役集群的主力建立了联系。就算接下来的战事进展不利,我们也能沿着这条打通的道路,顺利地朝莫斯科方向撤退。
我又拿起第二份电报,这是率部偷袭欧布科希夫的罗曼诺夫将军发来的电报。他向我报告,说部队已成功地占领了城市。城里的德国人做梦都没想到。我军的部队会伪装偷袭,几千人的大部队悄然抵达欧布科希夫城下的时候,睡梦中的几百德军如何能够抵挡?
根据罗曼诺夫将军提供的战报,战斗进行得很顺利。在侦察兵的带领下,指战员们出了动用刺刀、铁锹之类的冷兵器外,竟然一枪未发。在解决到城里的岗哨后,营房里的德军就成为了待宰羔羊。在战斗结束后,除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外。整个城市的黎明静悄悄,居民们做梦都想不到城里原来的守军,已换成了我们自己的部队。
我看完这份振奋人心的电报后,随手递给了基里洛夫,同时兴奋地说:“政委同志,看看吧,罗曼诺夫将军干得真是太棒了,他们不声不响就拿下了欧布科希夫,这样我们离基辅就尽在咫尺了。”
我趁基里洛夫看电报的机会,问维特科夫:“参谋长。对于罗曼诺夫将军的这份电报,您是怎么回复的?”
维特科夫听我这么问,连忙回答说:“我在给将军的回电中,让他们继续伪装成德军,并严格地封锁消息,在城内实行戒严,整个城市只能进不能出,绝对不让敌人知道我们的部队,已悄悄地摸到了他们的鼻子底下。这样的话,只要等第聂伯河左岸的友军一到。就能立即发起对基辅的进攻。”
基里洛夫看完电报以后,也激动地说:“丽达,罗曼诺夫将军干得真是太棒了。我们不伤一兵一卒,不费一枪一旦。就占领了基辅附近的欧布科希夫。”
我等他一说完,立即补充说:“雷巴尔科将军的坦克集团军表现得也非常棒,他手下的指挥员不等所有的部队就位,就果断地发起了对普里卢基和普瑞提两个目标的进攻,并成功地夺取了上述两个城市。”
“司令员同志,”维特科夫等我说完。恭恭敬敬地问道:“您觉得德军下一步将会如何应对我们的进攻呢?”
我接过他手里的地图,连手里那些电报一起放在桌上,随后说道:“你来看,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雷巴尔科将军的部队和另外三个师的部队,在明天就可以大举向布鲁伐利推进,给基辅的守军造成一种兵临城下的压力。这样一来,敌人为了守住布鲁伐利这座基辅的东大门,就完全有可能将城里的守军东调。只要城里的守军空袭,那么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可是,司令员同志,敌人目前已知道我军已夺取了斯米拉和卡尼伏两个城市,”维特科夫指着我们所在的位置,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敌人能放心大胆地将部队派遣到布鲁伐利去吗?”
“参谋长,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看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连忙安慰他说:“我相信我军今天夺取卡尼伏第聂伯河大桥的战斗,一定已吸引了德军的注意,再加上雷巴尔科将军他们在军事上的积极行动。我相信已给德军造成了一种错觉,认为我们军的行动意图,就是突围去和左岸的友军汇合。在这种情况下,敌人可能会只派出一部分兵力见识我们所在的方向,而守军的大部分,将被调往布鲁伐利,加强那里的防御力量。”
“参谋长同志,”我的话刚说完,看完了电报的基里洛夫忽然问道:“在我们的南面,占领基洛夫格勒和亚历山德里亚的敌人,有什么动静吗?”
维特科夫摇了摇头,回答说:“根据侦察员的报告,德军在占领上述两个城市后,可能是因为兵力有限,便停止不前,但同时在城里清理曾和我军打过交道的居民,以及清查那些刚参加队伍的指战员们的家属。”
“今天有德军的飞机来轰炸吗?”想着德军昨天曾经轰炸过斯米拉,给城内没有撤离的居民造成了较大的伤亡,我忍不住关切地问:“还有那些昨晚从城外撤回来的居民,有不少人住的房屋已在轰炸中倒塌,有没有把他们妥善安置?”
“司令员同志,请放心吧。那些失去了自己房屋的居民,我已把他们都安置在了城里的几座学校里。虽然学校里的条件差一些,但总比在露天挨冻强。”交代完难民的安置问题后,他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天刚亮的时候。曾出现过几架侦察机,在城市的上空转了两圈,就飞走了。从种种迹象来看,如果德军要轰炸的话。估计早就轰炸了。现在已是下午,我想敌人的飞机是不会再来了。”
看到此刻在我们的周围,暂时没有爆发大型战斗的可能,于是我吩咐维特科夫:“参谋长,等天黑以后。立即将斯米拉的防务移交给盖达尔中校的四团。我们连夜赶往欧布科希夫,并在那里指挥接下来的战斗。”
“要是敌人发现斯米拉城的守军不多,调动大军猛攻过来,我们又该怎么办?”维特科夫作为参谋长,几乎每听到我一个命令,他都要从全局来考虑一番:“如果我们迟迟无法夺取基辅,而德军又从我们的身后猛攻上来,那么我们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参谋长,别担心,只要我们前期的准备工作做得好。那么在接下来的战斗,就会进行得非常顺利。”我在说完这番话以后,又吩咐他说:“你给罗曼诺夫将军去个电报,告诉他,在封锁欧布科希夫的同时,不能按兵不动,要迅速分兵,以营为单位,扫清欧布科希夫外围和周围城镇的所有德军,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打好基础。”
“参谋长。请等一等。”基里洛夫看到维特科夫转身就要去拍电报,连忙叫住了他,又补充说:“在肃清了周围的德军部队后,要从当地的居民里。抽调信得过的人,迅速地组建几支能配合我们作战的游击队。”他也许是怕我反对他的意见,在说完这番话以后,还特意转过脸对着我说,“这些新组建的游击队,都是本地人。就算他们的战斗力再差,也能帮我们运送物资或者看管俘虏,使我们能把更多的兵力用于一线作战。”
对于基里洛夫的这种考虑,我几乎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下来。我点点头,对维特科夫说道:“参谋长,听到政委同志说的话了吗?将这部分内容也加到电报里去,让罗曼诺夫将军尽量地清除德军在基辅附近的势力,并将我们的人民发动起来。”
但傍晚时分,我们在将斯米拉的防务正式移交给盖达尔中校以后,正准备转移的时候,拉祖梅耶娃忽然拿着一份电报走到了我的面前,表情严肃地说道:“司令员同志, 这雷巴尔科副司令员来的电报。”
我看到她这幅表情,便知道电报上面不会又是那么好事。将电报拿到面前一看,果然是坏消息,上面说坦克第97旅,刚离开普里卢基不久,就遭到了德军俯冲轰炸机的狂轰滥炸。在长达半个小时的轰炸后,该旅损失了二十辆坦克,以及十几辆弹药车和燃料罐车,还有两百多名指战员牺牲或者负伤。由于该旅在空袭中,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有生力量,所以不得不暂时停止前进,在公路附近的一片森林里隐蔽休整。
我看电报的时候,维特科夫也从旁边伸长脖子凑过来,和我一起看电报。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随即愤愤不平地说:“该死的德国佬,仗着他们有制空权,就对我们行进中的部队进行狂轰滥炸,早晚有一天,我们要报这个仇的。”
我看完了电报以后,折好放进了公文包,随后对维特科夫说:“参谋长同志,这个仇,我们肯定要找德国人报的。但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即转移,连夜赶往欧布科希夫,在那里指挥战役集群的所有部队。我和政委先走一步,剩下的善后事宜,就由您负责了。”说完这句话,我对站在旁边的基里洛夫一摆头,说,“政委同志,我们先走吧。”
我们的吉普车在路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终于赶到了欧布科希夫的南郊。在这里,我们遇到了一直等待我们的一团长谢杰里科夫。
当我们的吉普车在路边稳稳停下后,谢杰里科夫快步地跑到了我的车窗外,抬手向我敬礼后,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近卫步兵第22师一团团长中校谢杰里科夫,奉命前来迎接您和政委,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等他报告完毕后,我没有过多的废话,只是简短地说了一个单词:“上车!”
等谢杰里科夫在副驾驶的位置就坐后,司机一轰油门,我们的吉普车又继续向前驶去。
看着车窗外那些穿着德军制服的巡逻队,我问前排的谢杰里科夫:“中校同志,你们的伪装,被城里的居民识破没有?”
谢杰里科夫听到我的这个问题,连忙摇头说:“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我们的伪装绝对没有被居民识破。他们似乎很怕德国人,看到街上的我军巡逻队时,他们就躲得远远的。”
“中校同志,”基里洛夫听到我和谢杰里科夫之间的对话,有点公事公办的强调,连忙出来打圆场:“你们团有没有派出部队,去参与扫清附近城镇德军的行动啊?”
“有的,政委同志。”谢杰里科夫连忙又把目光转向了基里洛夫,如实地回答说:“我派出的谢列勃良内营,这支以营长名字命名的部队,战斗力是最强的。由他们去执行这样的任务,不光是我们团领导,就连师长本人,也是很放心的。仅今天下午,他们就肃清了城南的两个村庄和一个镇子里的德军,消灭了大概六十多人,自己这边除五名轻伤外,一个牺牲的都没有。”
基里洛夫听完谢杰里科夫的汇报,扭头冲我笑了笑,欣慰地说:“丽达,谢杰里科夫中校他们不愧是独立师的老底子,在这样小规模的战斗中,表现就是要比别的部队更好。要是我们能多几支这样的部队,拿下基辅,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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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〇章 基辅战役(八)
没等我回答,远处忽然传来了隐约的枪炮声。[++虽然声音不太响,但对我来说,无异于一个惊雷在身边炸响。
我连忙大喊了一声:“停车!”
随着我的喊声,司机猛地踩下了刹车,巨大的惯性,让我的身体差点撞在前面的椅背上。我用手支撑着前面的椅背,侧耳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枪炮声,同时对基里洛夫他们说:“政委、中校,你俩听听,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在交火啊?”
谢杰里科夫侧耳听了一下,立即大叫起来:“哎呀,不好,这声音是从卢茨克传来的,难道偷袭那里的部队被德军发现了?”
听到谢杰里科夫这么说,我的心里更加慌乱起来,连忙抬手拍着司机的肩膀,催促他:“司机,快点开车,立即赶到军指挥部去。”
司机在谢杰里科夫的指点下,沿着宽阔的街道快速地行驶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停在了罗曼诺夫的军指挥部门口。车刚一停稳,我就立即推开车门跳下去,小跑着进入了建筑物,连忙门口立着向我敬礼的那些指战员,我都来不及搭理。
当我气喘吁吁地跑进军指挥部时,发现里面乱糟糟的,墙边的通讯兵,有的对着送话器在高声喊叫着,有的则在滴滴嗒嗒地发着电报。而中间的木桌前,围着一大群指挥员,正在紧张地讨论着什么。
我停在原处看了一会儿,随后快步地走到了罗曼诺夫的身后,大声地问道:“罗曼诺夫将军,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我的声音,站在桌边的指挥员们齐刷刷转过头来。见到来人的是我,罗曼诺夫连忙朝我走了过来,点了点头以后,向我汇报说:“司令员同志,我们派出的部队进入卢茨克以后,发现在河边停着三支小型的巡逻艇。便打算上去缴敌人的械。没想到船上的部队,不是一般的国防军,而是党卫队。所以当我们的战士企图登船时,就立即遭到了对方的拒绝。带队的霍鲁绍夫大尉怕夜长梦多。便下令强行登船,战士们一拥而上,准备用匕首、刺刀和铁锹把巡逻艇上的敌人全部干掉。
当我们的战士强行登船时,德军担任警戒的士兵就看出了部队,马上就冲着我们的战士开了枪。枪声一响。我们的行踪就彻底暴露了,于是一营的战士们也开枪还击,很快就将船上的十几名党卫队士兵干掉了。
可是这么一来,枪声惊动了在附近军营里的德军,敌人马上意识到他们遭到了我们的袭击,便纷纷从军营里冲出来,朝着我们的部队开始射击。
霍鲁绍夫大尉见偷袭失败,果断地将偷袭改成强攻,命令一连担任对其它方向的警戒,、二连、三连、四连则组织火力发起强攻。准备坚决地消灭军营里的敌人。
德军指挥官见我军的攻势很猛烈,一边指挥部队依托兵营里的工事负隅顽抗外,同时还向附近的部队打电话求救。我们在夺取欧布科希夫以后,将敌人的通讯系统都保留了下来,留下了信得过的德军投诚人员执守,刚刚他们也接到了卢茨克的求救电话。”
“卢茨克离最近的城镇有多远?”我听完罗曼诺夫的汇报后,没好气地问道:“河边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会惊动附近的敌人吗?”
罗曼诺夫听完我的问题,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军长同志,卢茨克离布流金只有三四公里。我想就算卢茨克的党卫队没向布流金的守军求救,布流金镇里的敌人只要不是聋子,也一定能听到从卢茨克河边传来的枪炮声。”
“这件事情发生后,您采取了什么措施?”我语气严厉地问道。
“报告司令员同志。”从人群中走出了二团的团长奥列格中校,他恭恭敬敬地向我报告说:“在听到从卢茨克传来的枪声后,我就立即派出了特鲁申大尉的那个营,赶往河边增援霍鲁绍夫大尉。”
“中校,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布流金的守军出动大部队。向卢茨克的我军发起进攻的话,”听奥列格说派往卢茨克增援的,居然是特鲁申大尉的民兵营,我立即加重语气说道:“你觉得,他们能挡住敌人吗?”我的话,让奥列格中校沉默了下来。
“军长同志,”一名通讯兵快速地跑到了罗曼诺夫的身边,将一份刚收到的电报交到了他的手里。
罗曼诺夫看了一眼后,抬起头对我说:“司令员,有一支德军的小部队,已经从布流金出发,直扑向了卢茨克,看样子是打算增援城里的守军,夹击我们的一营。”
“城里的应该还有几辆装甲车吧,立即都派出去。”虽然现在罗曼诺夫是军长,可在这种紧急的时刻,我忍不住还是进行了越级指挥,“有了装甲车的支援,相信我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卢茨克,和从布流金来增援的敌人。”
“是,我立即安排这件事。”罗曼诺夫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叫过了一名指挥员,向对方交代起任务来。
等接到命令的指挥员离开后,我这才看清站在屋里的,居然还有班台萊耶夫、安德留先科,以及新上任的171师师长戈罗霍夫上校。
我和基里洛夫先后落座后,又招呼其余的指挥员坐下。等所有人都就坐后,我扭头问罗曼诺夫:“将军同志,等卢茨克城里的守军被我们全歼以后,您有什么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罗曼诺夫把我这个突兀的问题问得发起呆来,过了好一阵,他才试探地对我说:“由于我军在夺取卢茨克的战斗中,和敌人的守军发生了激烈的战斗。这样一来,我们在欧布科希夫继续隐蔽下去,也就没什么必要了。我建议趁敌人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的时候,连夜向基辅发起进攻。”
“司令员同志,”罗曼诺夫的话刚一说完,班台萊耶夫便附和说:“我认为罗曼诺夫将军说得对,我们应该以最快的速度发起对基辅的进攻,趁敌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把基辅从他们的手里夺过来。”
我听完班台萊耶夫的话以后,不禁冷笑了一声。随后说道:“班台萊耶夫将军,我想提请您注意一件事情,在基辅城内,德军有五千守军以及七十辆坦克。以我军现有实力,就算是实施偷袭,您觉得我们有取胜的可能吗?”
我的话把班台萊耶夫噎住了,看到老伙计吃瘪的表情,基里洛夫有些于心不忍。连忙出来打圆场说:“丽达,目前敌人已经发现我们在卢茨克的行动,基辅的守军势必会加强防御。如果这样的话,就算雷巴尔科将军的部队到达了指定的攻击地点,德军可能也不会轻易地将城里的守军抽走。”
“政委同志,别那么悲观,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我说完这话以后,见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不等他们问,便主动说了出来:“班台萊耶夫将军。待会儿您亲自给霍鲁绍夫大尉发电话,告诉他,一旦消灭了敌人,一定要想方设法缴获敌人的电台或其它的通讯器材。如果遇到基辅方面来电询问时,就由格拉姆斯上尉的部下去应该他们。”
罗曼诺夫听我这么说,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他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您的意思,难道是敌人打电话或发电报来询问卢茨克发生了什么事情时,我们可以在这事上做文章?”
“是的。将军同志。”见他领略了我的意图,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敌人问起的时候,就由我们的战士告诉对方。说卢茨克遭到了小股游击队的袭击,在得到布流金部队的增援后,来犯的游击队已全军覆没。”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听完我的设想后,罗曼诺夫不禁拍案叫绝,他连声地说道:“这么一来。基辅的德军就不会在朝向我们的防御地带,摆上过多的兵力。而且一旦雷巴尔科将军的部队向布鲁伐利发起进攻的时候,敌人就会把基辅城内的兵力调往该地区,以抗击我军的猛烈攻势。”说完这番话,他侧身叫过一名通讯兵,让他把我刚刚所说的话,以电报的形式发给霍鲁绍夫。
由于罗曼诺夫现在是第79步兵军的军长,我随便不能越俎代庖,所以就将指挥战斗的事情,交给他全权负责。
当桌边只剩下了我和基里洛夫两个人的时候,他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后小声地对我说:“丽达,您觉得上级任命罗曼诺夫将军担任第79步兵军的军长,合适吗?”
我看到罗曼诺夫正站在一部报话机旁,和下面的指挥员通话,也压低了嗓门反问道:“罗曼诺夫将军在战争爆发初期,就已经是将军。如果不是中途被俘,而是一直留在部队里,没准早就成为集团军司令员了,最不济也会被授予中将军衔。”
“我就是想说他被俘的事情,”基里洛夫又把声音放低了一些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对那些曾经被俘过的指战员,都要进行审查吗?这次他能被晋升为军长,估计还是朱可夫元帅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做出这样的决定。难道你就从来没担心过,在形势危险的时候,他会临阵倒戈吗?”
听完基里洛夫的怀疑,我连忙摇着头为罗曼诺夫辩解:“政委同志,您想得太多了。虽然我认识罗曼诺夫将军的时间不长,但我绝对信任他。”说到这里时,我心中在暗暗地说,如果罗曼诺夫要当叛徒的话,在真实的历史里,就不会在1943年被德军杀害了。对了打消基里洛夫的疑虑,我还加重语气说道:“政委同志,我们搭档时间也不短了,您应该了解我看人的眼光究竟如何。我说罗曼诺夫将军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员,他对祖国的忠诚是不容置疑,那就绝对没有错。请您以后不要再用假定的口吻,来评价一名举足轻重的指挥员,这样会让他寒心的。”
我的这番长篇大论,听到基里洛夫连连点头:“丽达,我很了解你。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以后也会像你一样,无条件地信任罗曼诺夫将军。”
他的话刚说完,罗曼诺夫就快步地走回到了桌边。我抬头望着面对喜色的他问道:“将军同志,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们啊?”
“对对对!司令员同志,的确是有好消息。”罗曼诺夫身体前倾,双手扶着桌子的边缘向我和基里洛夫报告说:“根据霍鲁绍夫大尉的报告,他们在特鲁申大尉营的帮助下,消灭了卢茨克军营里的敌人,接着又调头围歼了从布流金来增援的敌人。一个俘虏都没跑掉,还成功地缴获了他们全部的通讯器材。”
“基辅的敌人,有没有和卢茨克的敌人进行联系?”基里洛夫等他一说完,立即紧张地接口问道。
罗曼诺夫再次点头回答说:“联系过了,霍鲁绍夫大尉按照您的吩咐,向敌人进行的回复,就说有一支亲德的游击队,不知道为什么发生了叛乱,结果一番激烈的战斗,已将这支部队全歼。”
“这个霍鲁绍夫大尉是好样,”我听完罗曼诺夫的汇报,立即称赞起霍鲁绍夫来:“我相信他这样的回答,一定不会引起德国人的怀疑。在等待雷巴尔科将军的过程中,敌人就不会发现我们隐藏在欧布科希夫的主力部队。对了,雷巴尔科将军有消息过来吗?”
“报务员,”罗曼诺夫站直身体,扭头冲后面喊道:“你那里有雷巴尔科将军的消息吗?”
被他叫到的报务员连忙摘下耳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如实地向他报告说:“报告军长同志,暂时还没有收到来自友军的电文。”
“报务员同志,继续工作吧。”罗曼诺夫冲他一摆手,吩咐道:“一有消息,就立即向我报告。”(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一章 基辅战役(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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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报务员将一份新收到的电报,交给了罗曼诺夫iqi.见到看完电报的罗曼诺夫面色铁青,手也在不停地颤抖着,我心里顿时升腾起一种不详的预感,连忙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紧张地问道:“将军同志,出了什么事情?”同时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电报。
罗曼诺夫看了我一眼,将电报递过来,说道:“是我们派到愣地镇的部队回来的情报。据我们审讯俘虏得知,在城市西南方向十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叫愣地的镇子里,里面驻扎着东方营的一个连,我派了171师的一个营,伪装成德军去缴他们的械。”
我没看罗曼诺夫递给我的电话,随手递给了基里洛夫,问道:“我们去缴械的部队,被敌人识破了吗?”
罗曼诺夫听完,摇了摇头,说:“我想应该没有吧,据下面的指挥员报告,他们刚进入镇子,街上的哨兵就开枪示警,镇口的两个火力点也开火射击,打伤了我们七八名战士。”
“将军同志,您的意思,是说镇子里的守军,一现我们的部队,就果断地开枪射击了?”我听到他这么说,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便开始追问细节:“我们的战士有没有冲他们喊话,报出自己伪装的德军番号啊?”
听我这么问,罗曼诺夫摘下头上的帽子,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回答说:“敌人开火后,我们的指战员立即隐蔽起来,并向他们报出了我们伪装的番号,可以对方不但不停火,反正火力更猛了,甚至还动用了迫击炮。”
“难道我们部队的伪装被敌人识破了?”基里洛夫看完电报后,纳闷地问道:“可我觉得又不像啊,我们的部队刚出现,敌人就冲他们开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在桌边坐下,努力地思索起这奇怪的事情。觉得东方营的反应太出乎常理了。看到有别的部队出现,就开枪射击,还有可能是哨兵因为紧张,而出的错误信号。可他们接下来的举动更加反常。特别是我们的指战员报出了假冒的德军番号后,他们的射击居然更加猛烈,甚至还动用了迫击炮。
思前想后了半天,我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支部队之所以看到德军装扮的部队出现。就开枪射击,难道是看到当前的形势对德军不利,私下里有反水的打算吗?这个念头一出现,我的心跳就自觉地加快了。
我站起身来,对罗曼诺夫说道:“将军同志,请您立即给在愣地镇的指挥员电报,让他们向敌人表明我们的真实身份。”
“什么?表明我们的真实身份?”罗曼诺夫被我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惊呆了,他愣了好一阵,才迟疑不决地问道:“军长同志,您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执行命令吧。将军同志。”我点了点头,语气平稳地对罗曼诺夫说道。
“丽达,这事要慎重啊!”看着罗曼诺夫转身要去执行我的命令,基里洛夫连忙开口叫住了他,随后劝说我:“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政委同志。”虽然我觉得向敌人报出我们的真实番号,没准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但一时半刻也向两人解释不清楚,所以便冲罗曼诺夫摆了摆手,催促他:“快去报吧。向敌人喊话时,就把我们部队的番号告诉他们。”
但罗曼诺夫点了点头,去报时,基里洛夫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拉着我坐下来,同时低声地说:“丽达,你疯了。我们如今正在想方设法地隐藏我们的行踪,可你却要把我们的真实番号告诉给一帮背叛了祖国的敌人。这合适吗?”
“政委同志,我们的部队和镇子里的敌人已交上了火,那么就算我们不报上真实的番号。那么战斗也会继续进行下去。”说到这里,我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地说:“既然是这样,我们何不赌一把呢,赌这支部队冲我们的部队开火,只不过是因为想反水。”
“反水?”基里洛夫听到我的这种说法,先是一愣,随即反驳道:“不会吧。虽然以前曾经有两支东方营的部队,向我们投诚,可这支在穷乡僻壤地部队,估计听都没听说过我们,怎么会有反水的想法呢?”
“政委同志,稍安勿躁。”看到罗曼诺夫朝我们走过来,我连忙岔开话题说道:“我们再等一会儿,很快就能知道答案,现在我们先要搞清楚的一点,就是在欧布科希夫周围,有多少城镇,已在不声不响中落入了我们的手中。”
在等待前方回电的这段时间里,罗曼诺夫耐心地向我俩讲述城市四周的那些城镇,已被我们成功占领,目前的守军有多少人,是哪支部队等等。
我等他汇报完,正想问问他准备安排哪个师担任进攻基辅的主力时,报务员快步地来到了他的身边,将新收到的电报递给了他。
我知道这份电报肯定和愣地镇有关,连忙紧张地盯着罗曼诺夫,想从他脸上的表情变化,来判断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罗曼诺夫飞快地把电报看了一遍,脸上先是露出了惊愕的表情,接着又把电报快地浏览了一遍,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看到他脸上的喜色,我知道愣地镇的事情,说不定已得到了妥善的处理,便笑着问道:“将军同志,是不是有关愣地镇的情报啊?”
听到我这么问,罗曼诺夫连忙将电报递给了基里洛夫,笑着回答说:“是的,司令员同志。您猜得不错,的确是来自愣地镇的消息。”
虽然我猜想敌人可能是在知道我军的真实番号,就立即停止抵抗并缴械投降,但还是试探地问道:“敌人缴械投降了?”
罗曼诺夫连连点头,兴奋地说道:“当我们的指挥员冲着镇子里喊话,说我们是奥夏宁娜将军的部队,镇子里的敌人立即就停止了抵抗,并在他们连长的带领下,出来向我们的部队缴械投降。”
看完电报的基里洛夫等罗曼诺夫一说完,也笑着接口说道:“没想到啊,丽达在敌人那边的名声居然这么大。把她的名字一报出来,敌人就立即缴械投降了。”
我虽然面带着微笑,听基里洛夫说这段话,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我的名字在德军中。有不少中高级的德军指挥官都知道,可在我们自己人这边,知道的却不多,以至于我每次接触到新的指挥员时,都不得不一再地进行自我介绍。
我扭头对罗曼诺夫说:“将军同志。既然东方营的部队已投降,那么就通知我们的指挥员,将这个连的官兵分散编入他们的部队。对了,还有那个连长,立即派人把他送到我这里来,我想和他聊聊。”
“是!”罗曼诺夫笑呵呵地答应着,又走到了报务员的身边,去吩咐他给愣地镇的指挥员报。
这次,基里洛夫等罗曼诺夫一走开,就冲我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称赞说:“丽达,你真是太棒了,居然知道敌人一听到我们的番号,就会放下武器投降。你能给我说说,你是如何判断出来的吗?”
“政委同志,这事很简单。”反正事情已尘埃落定,我也就有了闲情逸致,来向基里洛夫解释我为什么会做出那个决定的原因:“您可能还记得最初的那份电报,镇里的哨兵一现我们的部队,就立即鸣枪示警。而镇外的火力点也紧接着开火。”
“是的,我记得电报里是这样写的。”基里洛夫边听边点头,同时还催促我:“你接着说你的判断,我听着呢。”
“如果是最初的开火。是因为误会。但当我们的部队报出了一个假番号,而且还是一支刚刚被我们消灭了的部队的番号。在这种情况下,镇里的敌人,是无法判断番号真假的。听到汇报后,我就大胆地判断,既然敌人在听到番号后。依旧没有停火,甚至还加大了火力的投入,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准备反水。”
“不错不错,丽达,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基里洛夫听我这么一说,立即就恍然大悟,还主动为我补充说:“怪不得你那么胸有成竹地要命令罗曼诺夫将军,让他通知部队向敌人报出我军的真实番号呢,原来是这样回事。”
重新返回桌边的罗曼诺夫,脸都要笑开花了,让我和基里洛夫都感到很惊奇。基里洛夫忍不住开口问道:“罗曼诺夫将军,又有什么喜事啊,让你高兴成这样?”
“司令员政委,还真是天大的喜事呢。”罗曼诺夫将手里的电报往我们面前一放,接着说:“投诚的连长主动告诉我们的指挥员,说在镇子附近的森林里,有我军当年留下的一个隐蔽的军事仓库,并主动充当向导,但我们的指挥员去查看。”
罗曼诺夫的话,让我想起当初我率小分队到敌后侦察时,也曾经现了一个巨大的仓库,并用其中的武器武装了四五百名被解救出来的指战员们。想到战争都进行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在敌人的后方,居然还有我们的军事仓库存在。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问罗曼诺夫:“将军同志,这个隐蔽的仓库里,都有些什么武器装备啊?”
“司令员同志,如果把这批武器装备我们部队的话,那么部队的整体实力,将会大大地提升。”罗曼诺夫说完这几句话以后,为了让我和基里洛夫有个更形象的了解,便拿起电报,为我们读上面的装备数据:“……我们现的所有地下仓库里都是满当当的,光是装甲车就是五十辆,另外还有三十辆坦克,两百辆卡车,全部都是未使用过的。加农炮反坦克炮迫击炮轻重机枪冲锋枪步枪都有。经过初步的清点,这些武器应该是按照我们两个步兵师的标准配备的。子弹炮弹手榴弹的数目因为太多,目前正在清点中。”
听完电报,我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慌忙吩咐罗曼诺夫:“将军同志,立即再增派部队过去,要尽快把这批武器弹药都运出来。特别是坦克和装甲车,那可是好东西啊,我们在进攻基辅的时候,如果有这些技术装备,那么战斗的进程就能大大地加快。”
听完我的吩咐,罗曼诺夫立即将自己的想法向我进行了汇报:“司令员同志,我打算派第171师去接收这批装备,同时再把坦克第22旅也派过去,毕竟坦克不是人人都能开的。您看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有什么要补充的?”我将罗曼诺夫的话重复一遍后,调侃地说道:“将军同志,您难道忘记了仓库里还有各种火炮吗?正好卡维林中校炮兵团的火炮数目不足,正好可以把缴获的火炮和反坦克炮都交给他们。这次去接收准备的部队里,再把卡维林中校他们加上吧。”
罗曼诺夫点点头,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一号以后,对着话筒说道:“喂,171师指挥部吗?我是罗曼诺夫将军,请叫你们的师长接电话,我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他。”
自从听到罗曼诺夫报告的那一连串缴获数据后,基里洛夫便兴奋得难以自已,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使劲地摇晃说:“太好了,丽达,这真是太好了。要是我们的部队有了这批装备,就算在敌人的后方再周旋一两个月,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政委同志,难道您还没在敌人的后方待够吗?”我微笑着对他说:“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地夺取基辅,在敌人的防御纵深里楔入一颗钉子,让他们日夜不得安宁。只要我们能守住基辅,那么正在乌克兰境内的沃罗涅日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就能迅地赶过来和我们汇合。有了基辅这个立足点,我们就能将更多的部队源源不断地派过来。那样的话,肃清乌克兰境内的德军,就指日可待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二章 基辅战役(十)
(); 愣地镇的那名军官还没到指挥部,雷巴尔科将军的电报先过来了。∑,虽然罗曼诺夫现在是第79步兵军的军长,但他从报务员的手里接过这份电报后,目光压根没朝电报上瞅一眼,就转身递给了我。
我接过雷巴尔科的电报,仔细地查看起来。第聂伯河左岸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乐观多了,坦克第12军的部队,已悄悄抵达了布鲁伐利东北方向一个叫卡尼夫卡的小镇;坦克第15军的部队,已推进到了离布鲁伐利不到十公里的鲍里斯波尔城外。等天一亮,两支部队就可以同时向布鲁伐利发起进攻。同时,近卫步兵第79师的一部,正在快速地向卡尼伏挺进,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和留守在卡尼伏的阿赫罗梅耶夫团会师。
我看到这份振奋人心的电报后,随后递给了基里洛夫,抬头想和罗曼诺夫说几句,却发现他此刻正站在报话机的旁边,俯身在对报务员说着什么。
等他重新走回到我的面前时,我好奇地问道:“将军同志,您刚刚又向部队下达了什么命令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罗曼诺夫肯定地回答说:“我让报务员给此刻隐蔽在基辅附近的侦察分队发报,让他们密切地注意城里敌人的动向。一旦发现德军有调动部队的迹象,就立即向我报告。”
对于罗曼诺夫的未雨绸缪,我满意地点点头,说:“将军同志,您考虑得很周到。虽然雷巴尔科将军的部队,是趁夜向敌人的防御地带推进,但要想不被敌人察觉,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面对我军的逼近,布鲁伐利城里的守军,势必会向基辅求援。而敌人应该已被我们在卡尼伏的假行动所吸引了,所以他们调动城里的守军去增援布鲁伐利。是势在必行的。”
“我们的计谋,不会被德军识破吧?”罗曼诺夫担忧地问道。
我趁罗曼诺夫不留意,快速地冲他翻了白眼,心说德国人早摸透了苏军常用的呆板战术。肯定还用老一套战术来对付苏军,不调动部队去增援布鲁伐利才怪了。虽然心里对他所持的怀疑态度不满,但表面上还得客客气气地对他说:“将军同志,德军压根想不到欧布科希夫已落入了我军的手里,所以他们会将防御重点。放到东面的布鲁伐利。最迟明天白天,基辅的守军就会大举向布鲁伐利增援。”
“如果敌人真的去增援布鲁伐利,”罗曼诺夫听完我的话,也认真地思考起来,“那么,我们应该在什么时间段,发起对城市的进攻呢?”
“虽然刚刚缴获了一批武器装备,但是我们却没有制空权。就算基辅是空城一座,我们要发起前强攻的话,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我在说进攻安排前。先把我军存在的不足说给罗曼诺夫听,免得他产生轻敌的思想:“因此,我们的进攻,只能安排在晚上。敌人在遭到我们的突然袭击时,很难组织有效的抵抗,再加上没有空中支援,他们要想守住城市,是非常困难的。”
正说着话,一名参谋人员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罗曼诺夫报告说:“军长同志。那名起义的东方营指挥员到了,您需要立即见他吗?”
罗曼诺夫没有马上答复对方,而是把咨询的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见我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的时候。他才吩咐那名参谋:“去把他叫进来吧。”
参谋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指挥员们在里面等您!”
很快,一名身材不高,却长得很结实,穿着德军制服的军官。快步地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快速地从我们三人身上扫过以后,抬手向我敬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报告将军同志,红军上士康斯坦丁.苏汉诺夫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我没有说话,背着手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瞥了一眼他肩膀上的中尉军衔,说道:“苏汉诺夫中尉,看样子,您在德军里混的不错啊,居然从上士晋升为了中尉。”
听到我这么说,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显得很激动地对我说:“将军同志,在战争爆发后,我也参加过几次激烈战斗,后来是在战斗中负伤才被俘的。如果我当时没有负伤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当俘虏的。”
“行了,丽达,别吓唬他了。”基里洛夫见苏汉诺夫的情绪很激动,连忙出来缓和气氛。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友好地说:“中尉,不要害怕,我们谁也没责怪您当了俘虏,毕竟您是负伤后才被俘的嘛。”
“对啊,在失去抵抗的情况下被俘,我觉得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罗曼诺夫此刻也现身说法,他耸了耸肩膀:“在战争爆发后不久,我也曾经因负伤而被敌人俘虏过。”
听到罗曼诺夫这么说,苏汉诺夫扭头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将军,过了好一阵,他才试探地问:“请问您是罗曼诺夫将军吗?”
对于一名刚刚投诚的军官能认出自己,罗曼诺夫感到很惊讶,他好奇地问:“怎么,苏汉诺夫同志,您以前就认识我吗?”
苏汉诺夫使劲地点点头,肯定地回答说:“是的,将军同志,虽然我不是您的部下,可我所在的部队也参加了保卫莫吉廖夫的战斗。后来在突围的时候,我们的部队被打散了,我也因为负伤,和一群伤员一起被俘。”
“苏汉诺夫中尉,有件事情我很好奇,”等两人叙旧结束后,我冲着苏汉诺夫问道:“您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将军同志,您请问吧。”苏汉诺夫恭谨地说道:“只要我知道,我一定如实回答。”
“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您的哨兵一看到我们的部队出现,就会立即开枪,而且当他们报上了德军的番号后,你们的火力变得更加猛烈了?”我非常想了解苏汉诺夫当时下令时的想法,所以就直截了当地问:“当你们听到我军的真实番号后,就立即停火并放下武器向我军投诚。对于这事,我始终没有搞明白,希望您能给我一个答案。”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苏汉诺夫用一口极其纯正的俄语,不紧不慢地说道:“虽然我和我的部下被德国人从战俘营里挑出来,可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地信任过我们,而我们也从来没有死心塌地地为他们效力。前两个星期。我的部下听说您的部队在第聂伯河边的表现,便有几个人开了小差,想去投奔你们。
结果他们的运气不好,刚离开营房,就被连里的德军督察员发现了。被抓回来后。德国人二话不说就把他们全部枪毙了,并将我们连从欧布科希夫迁到了现在的愣地镇。由于担心德国人对我们进一步的报复,我在部队里宣布,一旦发现夜晚有部队接近我们所在的镇子,不用警告,就可以直接开枪射击。正是因为这道命令,所以哨兵一看到你们的出现,就果断地鸣枪示警,而镇外的火力点也随即开火射击。”
基里洛夫听完苏汉诺夫的话以后,不解地问道:“中尉。我不明白。既然你们连的逃兵都被德国人枪毙了,他们还会怎么报复你们呢?”
“是这样的,指挥员同志。”苏汉诺夫朝基里洛夫看了一眼后,因为搞不清对方的军衔,只好含含糊糊地称呼了一声,接着说道:“我怕德国人半夜摸到我们的营地,将我们连全部缴械后,不是就地枪毙,就是重新送回战俘营。因为我听到我的部下说镇外的部队说他们是德军,让我们立即停火时。我就果断地下定了决心,反正是个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这么反了。不管能打死多少德国人,总比坐以待毙强吧。”
“嗯,我明白了。”罗曼诺夫补充说:“当您听到在镇外的部队,不是德国人,而是伪装城敌人的我军部队时,您就立即下令停火。并主动向我军缴械吧?”
“是这样的,将军同志。”苏汉诺夫点着头肯定地回答说。
“对了,苏汉诺夫中尉,那森林里的军火库是怎么回事?”搞清楚了苏汉诺夫他们反水的原因,我又继续问那突然出现的军火库:“是你们还是德国人发现的?”
苏汉诺夫毫不踌躇地回答道:“报告将军同志,德国人压根不知道那个军火库。前两天我的人在森林里发现了几名苏军士兵,很巧的是,我的部下恰好认识其中的一个人。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原来是留守仓库的士兵,因为和上级失去了联系,又没得到命令,所以只能留了下来。由于通往仓库的林间道路被他们破坏,所以德国人始终没有发现在离基辅这么近的地方,居然还有一个如此完善的军火仓库。”
“这两年时间,他们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吗?”听说森林里居然还有当初遗留下来的我军小股部队,不禁引起了基里洛夫的兴趣:“他们难道从来没被德国人察觉吗?”
“是这样的,指挥员同志。”苏汉诺夫如实地回答说:“以前他们依靠仓库里库存的食物,和在森林里打猎,来维持正常的生活。可如今仓库里的食物吃完了,他们就不得不冒险到镇子里来找吃的,结果就被我的人发现了。我没有把他们交给德国人,而是将他们隐藏在我们的部队里。”
“好样的,苏汉诺夫中尉。”听完苏汉诺夫的述说,罗曼诺夫不禁喜形于色,他上前用力地拍打着对方的肩膀,连声称赞道:“您可能想不到,这批军火对我们有多么重要。这样一来,我们就算在城镇居民里再征召几千人,武器也足够用了。”
我等罗曼诺夫说完后,便冲着苏汉诺夫说:“苏汉诺夫中尉,忙碌了一晚上,您应该已经累了,去休息一下吧。”说完,我冲着还站在门口的那名参谋喊道:“参谋同志,你带苏汉诺夫中尉去休息吧。”
等苏汉诺夫一走,我就让罗曼诺夫将三位师长,以及炮兵团长卡维林、坦克旅的副官佩尔斯坚少校都召集到指挥部来,共同讨论明天进攻基辅的细节问题。
留在斯米拉处理善后工作的维特科夫,在其他指挥员到齐以前,就回到了指挥部。但他听说我们找到了足够装备两个师的军火时,顿时喜出望外,还一个劲地对我和基里洛夫说:“司令员、政委,这真是太好了。在来这的路上,我还在考虑,仅仅凭佩尔斯坚少校他们的那几辆坦克,和卡维林中校团里有限的火炮,如果能减少我军在强攻基辅时所付出的伤亡。如今,一下多了这么多的军火,特别是那三十辆坦克,让我们军的攻坚能力大大地提高了。”
正说着话,来开会的指挥员们都陆续地走了指挥部,看到维特科夫已顺利地从斯米拉返回了指挥部,也纷纷上来和他打招呼。
我见开会的人来得差不多了,便用手拍了拍桌面,大声地宣布说:“指挥员同志们,请安静,我们要开会了。”
听到我这么说,原本正在和维特科夫热烈交谈的指挥员们,纷纷安静下来,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等待我宣布新的作战命令。
我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指挥员同志们,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位于第聂伯河左岸的雷巴尔科将军的部队,都相继进入了攻击位置,明天就可以对德军盘踞的布鲁伐利发起进攻,和我们军形成对基辅的夹击之势。至于进攻基辅的详细计划嘛,就由你们的军长罗曼诺夫将军来向你们宣布。”
说完,我扭头对罗曼诺夫说:“将军同志,就由您来向他们布置作战任务吧。”
罗曼诺夫答应一声,站了起来,开始向在场的指挥员们宣布我们三人刚刚拟订的,从敌人的手里夺取基辅的作战计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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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三章 基辅战役(十一)
(); 罗曼诺夫用他浑厚的男低音说道:“指挥员同志们!决定性的时刻到来了,为基辅讨还血债的时刻,为基辅的人民所遭受的种种苦难而惩罚敌人的时刻到来了!
由于这次进攻基辅的行动,我们将在夜晚进行。所以我们将在没有炮火准备的情况下,直接向城市发起进攻。现在,我宣布各师在战斗中的进攻路线。”
虽然大家听到在进攻前,没有炮火准备时,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谁也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罗曼诺夫布置任务。
“佩尔斯坚少校指挥的坦克第22旅,将是我们全军的先头部队。你们从城南进入了苏姆斯卡大街后,沿着街道向北进行突击,肃清沿途你们所见到的每一个敌人。当部队到达城中心的‘十月革命广场’后,在主力继续冲向城北机场的同时,应留下少量的部队,在该地区构筑防御工事,以防被德军切断了后路。
班台萊耶夫将军的近卫第22师,从城市的东面发起进攻,沿着街道向北面推进。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占领圣索菲亚大教堂、佩乔尔斯克修道院、洞穴教堂、圣弗拉基米尔大教堂等地,避免被我装甲部队击溃的德军,躲进这些坚固的建筑物里负隅顽抗。
安德留先科上校的第308师,沿着坦克旅的路线,向城北机场推进,并肃清沿途建筑物里的德军部队。
至于戈罗霍夫上校的第171师,从基辅的西侧发起进攻,并快速地迂回到城市北面的沃斯霍诺德,切断敌军北逃的通道。”
看到三个步兵师和坦克旅都有了各自的任务,没有接到进攻前炮火准备命令的卡维林中校,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地问道:“军长同志,我想问问,我们炮兵团的任务是什么?”
见卡维林站起来打断了自己的后面的话,罗曼诺夫带着明显不满地说道:“中校同志。不是告诉您了嘛,我们将在夜晚发起进攻。为了避免误伤到城里的居民,所以进攻前,不需要进行炮火准备。你们团。这次战斗就暂时不参加了吧。”
“可是,军长同志。”听到罗曼诺夫这么说,卡维林有些着急了,他告诉地说道:“我们团里有不少乌克兰的战士,让他们待在后方。看着其他的友军部队和敌人作战,我担心很多指战员会有情绪的。”
“我看有情绪的是你吧,中校同志。”罗曼诺夫等他一说完,就毫不客气地说道:“既然命令已经下达,您的团就在了欧布科希夫吧,顺便熟悉一下刚补充给你们的各式火炮。”
“罗曼诺夫将军,”我看到卡维林中校的脸上满是失望之色,连忙出来打圆场,“虽然我们不需要进攻前的炮火准备,但在巷战中。炮兵还是可以派上用途的。”随后我冲着卡维林说,“中校同志,等进攻开始后,您让您的炮兵随着步兵向前推进,遇到敌人的火力点,就采用直瞄的方式摧毁。要让我们的大炮也上刺刀,在近距离狠狠地打击敌人。”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听到我所下达的命令后,卡维林响亮地回答道。随后他又望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我可以坐下吗?”
“请坐吧。中校同志。”我微笑着回答他,然后又冲着在场的指挥员说:“这次参与进攻的指战员们,全部都要穿上德军的制服,以便让敌人在遭到我们的攻击时。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了防止误伤,我们自己人的左臂上,都绑上一条白色的毛巾。”
在我布置完任务以后,可能出于想鼓舞士气的缘故,基里洛夫站起身来,冲着在场的指挥员们大声地说:“同志们。等解放了基辅,我请大家到城里最大的饭店,去吃基辅最著名的冷鳟鱼和奶油焗杂拌,你们说好不好啊?”
基里洛夫的话音刚落,屋里顿时响起了整齐的喊声:“好!”
喊声刚停,和基里洛夫关系特别好的班台萊耶夫站了起来,笑着冲他说:“喂,我说老伙计,大家都啃了那么久的干面包了,您不能随便用两道菜就把我们打发了。至少乌克兰最著名的萨洛和红菜汤不能少吧。”
“对对对,将军同志说得对。”班台萊耶夫刚说完,马上就有人接话说:“乌克兰的名菜还不少,还有土豆饼、鸡肝、青瓜芥酱煎饼,这些东西可一样都不能少啊。”
基里洛夫扭头看了我一眼,随后笑呵呵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说道:“没问题,只要能解放基辅,不管你们想吃什么,我和司令员同志,都会满足你们的愿望。你说是吧,丽达?”
“没错!”听到基里洛夫和指挥员们报出的一连串菜名,我都忍不住想流口水,听到基里洛夫问我,连忙肯定对大家说:“就像政委说的,只要解放了基辅,大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让大家一次吃个够。”
罗曼诺夫等大家闹腾得差不多了,这才郑重其事地宣布:“指挥员同志们,任务已经明确了。具体的进攻时间,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现在没事了,都回各自的部队去吧。”
等所有的指挥员都离开后,和我一起站在报务员身后的基里洛夫,在抬手看了看表后,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只要侦察员搞清楚基辅的德军有没有把部队调往基辅,我们就能把进攻的时间表确定下来。”
“喂,我说,反正侦察兵还没有把侦察到敌情发回来,你们就别站在报话机旁,影响报务员哦概念股在了吧。都过来吧,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坐在桌边的基里洛夫可能是认为我们两人冷落了他,便大声地招呼我们。
等我和罗曼诺夫回到他的身边,他抬头望着我,神秘地说:“丽达、罗曼诺夫将军,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党证,当着我俩的面打开,将夹在中间的一张橙红色的小纸片拿了出来。
我接过他手里这张做工粗糙的纸片,见上面写满了字,便好奇地查看起来。看了片刻,我认出这是一张足球比赛的入场券。我将入场券递给罗曼诺夫后。一头雾水地问基里洛夫:“政委同志,您给我们看这张球赛的入场券做什么?”
没等基里洛夫说话,刚接过球票的罗曼诺夫忽然惊呼起来:“我的天啊,政委同志。这不是赫鲁晓夫共和国体育场的入场券吗?日期是1941年6月22日,正好是战争爆发的日子。”说着,他将入场券递还给基里洛夫,不解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把我都搞糊涂了。”
而坐在基里洛夫旁边的维特科夫。伸手接过了那张入场券,看了以后,递给基里洛夫,同时说道:“没错,是1941年6月22日,赫鲁晓夫共和国体育场的入场券。政委同志,这张票的来历是怎样的,给我们说说吧。”
基里洛夫接过那张入场券,小心地夹回了党证里。抬头对我们说:“丽达、罗曼诺夫、维特科夫,你们也许不知道吧。基辅的新体育场在两年前重建后,改名为‘赫鲁晓夫共和国体育场’,为了庆祝体育场的建成,预定在1941年6月22日这天举行的开幕式上,举行一场隆重的足球比赛。由于当时我正在基辅执行任务,所以有幸也得到了一张入场券。本想去参加这个扩建以后占地80万平米,可容纳五万观众,仅此于莫斯科体育场和列宁格勒体育场,苏联的第三大体育场的开幕式。没想到,在体育场举行开幕式的当天。战争爆发了……”
基里洛夫的话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罗曼诺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安慰他说:“政委同志,不要难过。我们如今就在基辅的附近,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解放这座被敌人霸占了将近两年的城市。到时,我陪您一起去体育场参观参观。”
我们几人正说笑着,报务员兴匆匆地跑过来,将一份电报递给了罗曼诺夫。罗曼诺夫只看了一眼。便连连拍案叫好。接着他将电报朝我递了过来,并兴奋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情况真的和您判断得一样,敌人在察觉我军的部队逼近了布鲁伐利以后,果然调动了城中的部队,去增援布鲁伐利了。”
“城里还有多少兵力?”我没有看电报,而是随手递给了维特科夫,直截了当地问罗曼诺夫:“敌人的坦克部队也去增援了吗?”
罗曼诺夫使劲地点点头,肯定地回答说:“根据侦察员的报告,敌人不光从城里调走了大量的部队,坦克已开走了不少。”
听到罗曼诺夫这么笼统的回答,我有些不满地问道:“侦察员提供了具体的数目了吗?”
听到我的问题,刚看完电报的维特科夫立即回答说:“根据侦察员提供的报告,目前城里还剩下德军的一个团,和两个坦克连。”说完具体的数据后,他不禁感慨地说:“这么大的城市,就摆这么点兵力,和空城也差不多。我们的坦克旅和三个步兵师一冲进,敌人的防御就会立即土崩瓦解。”
“参谋长,千万不能轻敌。”看到维特科夫有点沾沾自喜的样子,我连忙提醒他说:“别说城里的守军还有一个团上千人,和拥有十来辆坦克的两个坦克连,就算一个敌人没有,我们也不能太掉以轻心了。轻敌,是会吃大亏的。”
听完我这么说,维特科夫连连点头,主动地向我承认错误:“司令员同志,是我太轻敌了,以后我会注意的。”说完这番话以后,他又郑重其事地向我请示,“既然我们发现敌人向布鲁伐利增兵了,是不是需要将这个情报通报给雷巴尔科将军,让他也能提前做好准备。”
“参谋长同志,您考虑得很周到。”对于维特科夫这个提议,我立即就表示了认可,同时还说道:“德军在布鲁伐利城里的兵力部署,雷巴尔科将军他们也许都搞清楚,但绝对不会想到敌人会连夜调这么的兵力去增援布鲁伐利,一旦打起来,他们有可能会吃大亏的。别耽误时间了,快点去发报吧。”
提醒雷巴尔科的电报发出后不到半个小时,回电便到了。雷巴尔科在电报上写道:“我部已根据敌人的增兵情况,重新调整了兵力部署,适当地加强了坦克第15军方向的进攻力量。请司令员放心,我们坦克第三集团军和三个步兵师,一定能光荣地、成功地履行自己对祖国所应该承担的职责,在转入决定性的攻势后,坚决地粉碎在我们前方抵抗的敌军部队,迅速地向基辅推进。解放这座在法西斯侵略者铁蹄下**的伟大城市。”
基里洛夫一看完这份电报,情绪马上又激动起来,他连声地说道:“看来雷巴尔科将军的部下情绪高涨,布鲁伐利这个小小的城市,是根本挡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如果他们进展顺利的话,估计明天晚上,就能到达基辅城下。”
罗曼诺夫听完基里洛夫这番情绪激昂的言论后,扭头谨慎地问我:“司令员同志,假如明天雷巴尔科将军的部队,在下午就推进到了基辅城下,我们的进攻计划需要提前吗?”
“罗曼诺夫将军,这倒不必。”对于罗曼诺夫的疑问,我向他解说道:“我们这里离基辅还有几十公里,白天行军的话,容易遇到敌机的空袭。而且就算我们顺利地到达基辅城下,城里的守军也会有所防备,那样一来,我们的偷袭就会变成强攻。在没有炮火准备的情况下,向这座防御坚固的城市发起进攻,我们将付出超出想象的伤亡。不管明天雷巴尔科将军他们打得如何,我们都要按计划执行,等到天黑以后,再全军向基辅推进。”
说完,我又吩咐维特科夫:“参谋长同志,给雷巴尔科将军回电,预祝他取得胜利!”(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四章 基辅战役(十二)
(); 雷巴尔科将军指挥的部队,在第二天上午八点,准时发起了对布鲁伐利的进攻。
开始的时候,战斗进展得很顺利,不到九点,同时从两个方向进攻的部队,就相继突破了德军在布鲁伐利城外的阵地,从几个打开的缺口处冲进了城里,和敌人展开了巷战。
首先得到这一战报的维特科夫情绪格外激动,他扬着手里的电报对我说:“司令员同志,虽然布鲁伐利的德军得到来自基辅守军的加强,但他们在雷巴尔科将军强大的装甲部队的打击下,很难形成有效的防御。您瞧瞧,战斗进行了还不到一个小时,敌人防御坚固的外围阵地,就相继被我们突破了。照这样打下去,说不定中午就能夺取布鲁伐利。”
受到维特科夫的情绪影响,罗曼诺夫和基里洛夫两人也很兴奋。他们甚至在地图上研究雷巴尔科将军夺取布鲁伐利以后,才从哪条道路直接推进到基辅的城下。
对于他们三人因为得知胜利喜讯,所表现出来的反应,我只是报以了淡淡的微笑。我心里明白,虽然目前我军占据着战场上的优势,但德军绝对是不会甘心失败的,他们接下来肯定会进行疯狂的反扑。别的不说,战场的制空权不在我们一方,就是令我格外头痛的一件事情。就算我们的装甲部队再多一倍,只要德军的飞机一出动,也只能成为挨炸的靶子。
过了十点以后,友军在占领了城东和城南两个方向后,随着被压缩到一块的德军部队的抵抗越来越顽强,他们向城里推进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有些地段甚至陷入了反复的争夺之中,战事变得越发激烈。
维特科夫看到雷巴尔科将军发来的电报,不禁心烦意乱起来,他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还在不停嘟囔着:“见鬼,真是见鬼了。不就是打巷战嘛。我们的部队比敌人多几倍,就算几个换一个,也早把城市夺下来了。”
“参谋长同志,”一名报务员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冲离他不远的维特科夫喊道:“有一份新的电报到了。”
“难道又有什么坏消息来了吗?”维特科夫过去接过电报,小声嘀咕着朝我走了过来。走到我的面前时,他也正好看完电报,然后面沉如水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情况很不妙。敌人出动了空军,对我们进攻部队的集结点进行狂轰滥炸。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雷巴尔科将军打算命令部队暂停进攻,就地疏散隐蔽并做好防空准备。”
“该死的德国佬。”坐在旁边的罗曼诺夫听到这个小时,忍不住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
我朝罗曼诺夫望了一眼后,吩咐维特科夫:“给雷巴尔科将军回电,同意他的请求,让部队暂时停止进攻,并就地隐蔽防空。等敌人的飞机飞走以后,再继续向城里发起冲进。还有。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他不用事事请示,能作主的事情,就让他自己作主吧。”
虽然维特科夫满脸的不高兴,但还是遵照我的吩咐,去给雷巴尔科发电报去了。
我们的进攻刚刚停止,布鲁伐利城内的德军就在空军的掩护下,向那些被我军占领的阵地实施了反击。虽然我们的指战员在顽强地战斗中,但由于敌人占据着空中优势,一些刚占领不久的阵地便相继失守。
看到一封又一封带来坏消息的电报。维特科夫有些抓狂了,他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道:“司令员同志,情况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如果我们只是单纯地防御,不实施反击的话。最迟到天黑,今天上午夺取的阵地,就会被德军全部夺回去。”
“反击?参谋长同志,您给我说说,怎么个反击法?”我看到维特科夫有些头脑发热,便毫不客气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让我们的指战员们冒着敌机的狂轰滥炸,和城里德军的密集炮火,端着武器唱着歌去冲锋吗?您觉得指战员们就算表现得再英勇,他们的血肉之躯,能挡住敌人的子弹和弹片吗?”
听到我这么一说,维特科夫顿时沉默不语了。旁边的罗曼诺夫张了张口,似乎想说点什么,却被基里洛夫狠狠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后,乖乖地闭上了嘴。
我看到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又接着说道:“虽然雷巴尔科将军他们暂时受到了挫折,但我们的兵力毕竟比德国人雄厚,就算是拼消耗,我们也拼得起。哪怕上午夺取的阵地都丢失了,也无所谓。反正只要雷巴尔科将军的部队,能将德军的主力牵制在第聂伯河左岸,那么我们夺取基辅的压力就会大大地减轻。”
我的话一说完,维特科夫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原本丧失掉的信心,又重新恢复起来。他挺直了腰板对我说:“司令员同志,我明白了。基辅才是我们的主要目标,其它地段的战斗无论胜败,都可以起到牵制敌人,配合我们夺取基辅的行动。”
对于维特科夫的理解能力,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作为一名高级指挥员,要保持良好的心态,这样在指挥大部队作战时,才不至于出现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发出一系列错误指令,导致最后战斗失利的情况。好了,你继续去负责来自雷巴尔科将军方面的情报吧,我要考虑一下晚上偷袭基辅的计划,看还有没有什么细节需要完善的。”
等维特科夫走开后,我凝视着面前的地图,细细地回想着进攻计划的每个步骤,仔细地思索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过了许久,我抬起头,对罗曼诺夫说道:“将军同志,请通知您的部下,部队将在今晚七点出发。率先发起进攻的坦克旅,必须在八点以前到达进攻位置。”
罗曼诺夫等我说完后,又问了一句:“我们这里到基辅有差不多五十公里,步兵步行的话,可能要凌晨才能赶到,坦克旅孤军作战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们不是还有几百辆卡车吗?”我见他居然冒出了让步兵步行的念头,连忙提醒他说:“别忘记了,我们参与今晚进攻的指战员们,穿的都是德军制服,他们可以大摇大摆地乘坐卡车向基辅前进。就算路上遇到敌人,只要说是去增援基辅的,也不会引起怀疑。”
在隔壁电讯室里的普加乔夫忽然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一进门,就兴奋地喊道:“好消息,司令员同志,有好消息!”
听到有好消息传来,大家紧锁的眉头都舒展开来。我笑着问普加乔夫:“喂,少校同志,不知道你给我们大家带来了什么样的好消息啊?”
普加乔夫连忙在我的面前挺直了身体,回答说:“我刚接到阿赫罗梅耶夫少校打来的电话,他说近卫步兵第79师的先头部队,已成功地到达了卡尼伏,和他们团会师了。”
“会师了?!”听到这个消息,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基里洛夫,他激动地对我说:“丽达,这么一来,我们就不再是孤悬敌后了。至少有通道可以和我军主力的防御地区连在一起了。”
我笑着冲他点点头,又回头问普加乔夫:“阿赫罗梅耶夫少校还说什么没有?”
普加乔夫微一颔首,回答说:“有的,阿赫罗梅耶夫少校让我向您请示,是否可以将如今在卡尼伏的两千名伤员,通过这条刚刚打通的通道送走?”
虽然当初我准备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放弃那些行动困难的重伤员,但最后还是于心不忍,最后还是将他们全部转移到了卡尼伏。这么一来,小小的城市里,一下子就多了几千名我军的伤员,其中光重伤员就有两千人。阿赫罗梅耶夫所提出的,就是通过新开辟的通道,将这批重伤员转移到我军的后方去。
对于他这样的提议,我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于是忙不迭地点头,并吩咐普加乔夫:“少校同志,请你转告阿赫罗梅耶夫少校,除了伤员以外,凡是愿意离开的市民,也可以通过这条新开辟出来的通道,统统送到我军的后方去。”
我们几人因为这个好消息,正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偏偏就有新的噩耗传来。维特科夫接过报务员新送来的电报,看了几眼后,顿时神情大变,接着有些慌乱地向我汇报说:“司令员同志,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我听他这么一说,心不禁就悬到了半空中,连忙追问道:“是雷巴尔科将军来的电报吗?”
“是的!”他在肯定回答了我的问题后,又接着说:“雷巴尔科将军报告,说敌机轰炸了位于鲍里斯波尔的坦克第15军的指挥部。在敌机长达半个小时的轰炸中,一枚炸弹直接命中了坦克军的指挥部,里面的参谋人员伤亡惨重,军长科普佐夫坦克兵少将不幸牺牲!”(未完待续。)
第九百八十五章 基辅战役(十三)
维特科夫报告的噩耗,让指挥部里的空气凝固了。所有人都一声不吭,屋里一片寂静。过了好一阵,罗曼诺夫率先摘下了头上的大檐帽,低头向这位牺牲的指挥员默哀。看到基里洛夫、维特科夫,甚至指挥部里的报务员也纷纷地摘下了帽子。
我摘下了戴在头上的钢盔,低头默哀。虽然我从来没见过科普佐夫将军,但此刻却对他的牺牲心痛不已,战斗刚刚开始不久,我的手下就损失了一名将军级的指挥员,再打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等默哀结束,重新戴上钢盔后,我问维特科夫:“参谋长,目前坦克第15军,是谁在指挥部队?”
维特科夫看了一眼电报后,回答我说:“科普佐夫将军牺牲后,雷巴尔科将军任命该军的军事委员洛佐夫斯基中校,接替了部队的指挥权。”
我听后点了点头,说:“洛佐夫斯基中校虽然军衔低了点,但既然雷巴尔科将军能任命他为军长,就证明他能够胜任这个职务,希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的表现不会令我们失望。”
德军对雷巴尔科所部的空袭又进行了没多久,因为天气忽然变得恶劣起来,而不得不停了下来。当从外面进来的普加乔夫向我们报告,说外面下起了暴风雪的时候↘基里洛夫立即激动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兴奋地对我说:“丽达,外面开始下暴风雪了,这可是个好消息啊。敌人的飞机无法再升空作战。那么我们进攻基辅的部队。就能提前出发了。”
“政委同志。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朝心有灵犀的基里洛夫笑了笑,又转头对旁边的罗曼诺夫说道:“将军同志,可以给各级指挥员下命令,让他们立即冒雪出发。”说到这里,我抬手看了看表,给他订了一个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我希望在五点的时候。坦克第22旅的部队,能发起向基辅的进攻。”
“没问题,司令员同志。”罗曼诺夫干净利落地回答说:“我就去安排。”说完,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号以后,大声地说道:“喂,近卫第22师吗?我是罗曼诺夫,让你们的军长班台萊耶夫将军接电话。”
我坐在旁边,默默地听他给三个步兵师,以及坦克旅、炮兵团的军事主官。一一打去电话,命令让部队立即冒雪出发。并不得迟于傍晚五点发起对基辅的进攻。
没等部队出发,朱可夫的电报就发过来。他在电报上简短地写道:“最高统帅部在等候你们解放基辅的好消息。”
捏着这份只有简短一句话的电报,我却感到了很大的压力,朱可夫的话虽然简短,但要表明的含义却很清晰:最高统帅部在等待着你们的好消息,假如不能拿下基辅的话,所造成的后果,就有你们全权负责。
基里洛夫、维特科夫、罗曼诺夫几人看过电报后,脸上都同样露出了和我一样凝重的表情,看来他们也领会了朱可夫电报的含义。
我坐在桌边思考了片刻,随即抬头对维特科夫说:“参谋长,给雷巴尔科将军去个电报,将我们即将进攻基辅的消息通知他。并以我名义命令他,一旦基辅方向的战斗打响,他的部队必须重新投入对布鲁伐利的进攻,将那里的敌人牢牢地牵制住,不能让他们回师救援基辅。对于在战斗中迟疑不前,贻误战机的指战员,一律就地枪毙。”
听到我下达的命令,基里洛夫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也被我这道严厉的命令惊呆了。看到维特科夫要去拍发电报,他连忙叫住了对方,谨慎地提醒我说:“丽达,您给雷巴尔科将军的命令,是不是太过于严厉了?将军看了电报后,会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呢?”
“政委同志,顾不了那么多了。”对于基里洛夫的犹豫,我不假思索地说道:“虽然朱可夫元帅的电报上的内容很简短,但我想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一旦我们不能成功地夺取基辅,那么我们几人都有被送上军事法庭的可能。”说完,冲着还站在原地的维特科夫一摆手,“参谋长,立即去发报。”
等维特科夫一走开,我又转身对罗曼诺夫说:“将军同志,请您去转告那些即将参加战斗的指挥员。在战斗中,不要一味地猛打猛冲,而是要依靠火力来压制敌人,反正我们刚缴获了一批军火,只要能降低部队的伤亡,就算弹药的消耗大一些也无所谓。”
“明白,我这就去告诉他们。”罗曼诺夫说完,便走出了指挥部,去找那些即将出发去基辅的指挥员们去了。
“朱可夫元帅那里,需要给他回个电报吗?”等桌边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基里洛夫小声地问道:“是不是把我们即将进攻的消息通知他,让他也能安心?”
对于基里洛夫的提议,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否定了:“不行,政委同志,暂时不能向上级报告。如果我们向元帅同志报告的话,就势必要详细地报告发起进攻的时间、兵力部署,以及进攻的各条路线。一旦情报被敌人破获,那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我们解放基辅的战斗,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我们做的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呢?”基里洛夫接着问道。
我苦笑了一声,回答他说:“政委同志,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希望这场雪不要太早停下来才好,这样我们的部队就不用担心会遭到德军的空袭,可以平安地到达基辅城外。”
也许是见我们迟迟没有回电,朱可夫又来了一份电报,他在电报里告诉我们。基辅的城防工事坚固。除了有以前我军修的工事。也有德军进驻后增加的工事,利于死守。所以我们对基辅的攻击速度一定要快,否则等德军的援兵一到,我们的攻城部队就会被合围。到时,不光拿不下基辅不说,还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看到朱可夫的第二份电报,不光基里洛夫,就连维特科夫、罗曼诺夫他们也着急起来。看到他们脸上焦急的表情。我把电报往桌上一放,抬头问道:“进攻基辅的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司令员同志,看完元帅的这份电报,我的心里很担心。”首先发言的是罗曼诺夫,他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们对夺取基辅的考虑,是不是过于乐观了?虽然从计划上来看,是无懈可击的,但是城里德军的布防情况,因为时间的缘故。我们的侦察员根本就没搞清楚。就是这样去进攻一座有着坚固防御工事的大城市,有点太冒险了?”
我不满地瞥了罗曼诺夫一眼。心说在制定计划时,你们个个都在叫好。可如今朱可夫的电报一来,你就慌了神,既然打起了退堂鼓。但有些话只能心里想想,却不能说出来,便礼貌地道:“将军同志,那您的想法是什么,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听听吧?”
听到我这么问,罗曼诺夫谨慎地回答说:“我觉得应该立即给前线指挥员发报,让他们到达基辅外围后,立即停下来构筑防御工事,等城里的情况搞清楚以后,再发起进攻。”
我听完没有立即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扭头问维特科夫:“参谋长同志,您的看法呢?”
正皱着眉头在苦苦思索的维特科夫听到我这么问,连忙站起来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罗曼诺夫将军的这种方案不可取。我们原来制订的夺取基辅的方案,本来就是以偷袭为主,在暴露行踪的情况下,再由偷袭转为强攻。如果真的在城外停下,并构筑防御工事,那么敌人就会察觉到我们的行动。就算在布鲁伐利的部队不撤回,他们出动空军轰炸,也能给我们造成重大的伤亡。”
“参谋长同志说得对。”基里洛夫听维特科夫一说完,就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接着又对罗曼诺夫说道:“将军同志,您的方案听起来好像考虑得挺周详,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是不可取的。一旦让德军有了防备,以我们现有的兵力进行攻坚,就算付出惨重的代价,也不见得能夺取城市。我认为还是应该继续采用司令员同志的方案,以偷袭为主,强攻为辅,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还是等战斗打响以后再说吧。”
罗曼诺夫听到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的意见高度统一,也就没再征求我的意见,免得再次碰壁,只好无奈地答应一声:“那好吧,我们等着前线传回来的最新消息。”
五点刚到,普加乔夫就从外面跑了进来。他将一份电报递到了我的手里,同时激动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是安德留先科上校发来的电报,他说进攻基辅的战斗打响了!”
我接过电报,深怕看到什么坏消息,便随手递给了维特科夫,还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他说:“参谋长,您看看安德留先科上校的电报上,都说了些什么,给我们大家读一读。”
维特科夫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电报,随后兴奋地对我们几人说道:“安德留先科上校报告说,坦克旅到达基辅的外围后,立即以营为单位,引导着第308师的步兵,在基辅城里实施穿插进攻,直扑位于市中心佩克斯克拉区的十月革命广场。具体的战报,会随时上报的。”
我听完维特科夫的话以后,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吩咐他说:“参谋长,您立即给雷巴尔科将军发报,说我们对基辅的进攻已开始,让他也立即向布鲁伐利展开进攻,一定要将敌人的重兵集团牢牢地牵制在那里。”
“是,我立即去发报。”维特科夫答应一声,便跑到报话机那里,监督报务员发报去了。
我看了一眼还站在我的面前的普加乔夫,便吩咐他:“少校,去给朱可夫元帅发份电报,说我们对基辅的进攻,已正式展开,具体的战报,我们会随时向他汇报的。”
维特科夫从报话机旁回来后,特意向我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除了给雷巴尔科将军发了电报外,还分别给安德留先科上校和班台萊耶夫将军也发去了电报,命令他们的部队在突入城中以后,战斗要果敢,坚决粉碎敌人的一切顽抗。遇到敌人的火力点,就用炮兵团的火炮摧毁它们,让敌人没有和我军顽抗的资本。”
“不错,参谋长同志。”对于维特科夫的部署,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夸奖他说:“您安排得很妥当。只有迅速果断地摧毁敌人的火力点,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摧毁基辅城里德军的抵抗。这样我们夺取基辅的几率才会大大增加。”
没过多久,普加乔夫再次走了进来。从他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我便知道他带来的一定是好消息。果不其然,他向我们报告说:“……根据前线发回的报道,我们的先头部队已逼近了十月革命广场。也许敌人压根没想到我们会对基辅发起进攻,所以街道上连街垒工事都没有。面对我军的进攻,敌人只能躲在那些停在路边的大小车辆后面顽抗。
面对敌人的步枪、冲锋枪和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对我们的坦克部队一点威胁都没有。车载机枪先是打得敌人抬不起头,紧接着我们的坦克一辆接一辆地冲上去,用履带将躲在车辆后面顽抗的敌人,连人带车撵得粉碎。看到我们的坦克不管不顾地沿着街道朝前冲去,敌人慌了神,有不少人从旁边的建筑物里冲出来,企图用集束手榴弹炸毁我军的坦克。但跟在坦克后面装甲车上的战士们,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立即用密集的火力,将这些胆大妄为的敌人打得血肉横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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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六章 基辅战役(十四)
战斗在继续,不光坦克旅和第308师的推进很顺利,就连班台萊耶夫师所在的方向,遭受到的抵抗同样也很微弱,到七点的时候,近卫第22师除成功地占领了几座教堂外,甚至还控制了通往第聂伯河左岸的两座桥梁,彻底将第聂伯河两岸德军的联系切断了。
而迂回到敌人北面的第171师也发来电报,说他们已成功地绕到了基辅的北面,除留下一个团监视基辅的敌人外,主力部队正在向沃斯霍诺德发起猛攻。只要成功地夺取了这座城市,就彻底切断了德军北逃的通道。
看到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大家都喜形于色。基里洛夫甚至还向我建议:“丽达,从目前的情况看,各部进展都很顺利,估计在明天白天拿下基辅,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你看是不是该给朱可夫元帅发个电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虽然他几个小时前,曾经建议我向朱可夫发报,但当时我对部队能否按时发起进攻一事心中无底,所以就没有同意他的建议。此刻看到部队进展顺利,而毫无准备的德军,在我们猛烈的攻势下溃不成军,相信再有十来个小时的时间,部队就能完全占领基辅。如今局势已经明了,的确该给朱可夫发的电报,让他也能安心。
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对维特科夫说道:“参谋长同志,给朱可夫元帅发封电报,将我军已成功攻入了基辅的事情,向他进行详细的汇报。同时,还要向他说明,我军为了达到奇袭的目的,参加战斗的指战员全部都穿的是德军军装,以便在战斗打响后,可以让摸不清头脑的敌人彻底陷入混乱,从而组织不起像样的抵抗。”
维特科夫听完我的吩咐后,没有马上去安排报务员发报。又接着问道:“雷巴尔科将军那里呢,需要给他也发个电报吗?”
“可以,给元帅的电文一发送完毕,就立即给雷巴尔科将军发报。”维特科夫的提醒很及时。让我想起除了进攻基辅的第79步兵军以外,在第聂伯河的左岸,还有一支归我指挥的部队,正在向敌人重兵集结的布鲁伐利发起猛攻。向他们公布我军攻入基辅的消息,也能起到一个鼓舞士气的作用。“告诉将军。我军已成功地攻入了基辅,正在和城里的守军发起激战。让他们加快进攻速度,尽快赶来和我们汇合。”
等维特科夫发了电报回来后,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便谨慎地问道:“参谋长,在前线反馈回来的战报里,有没有提及城里的居民情况?”
维特科夫不知道我问这句话的目的,一脸茫然地摇摇头,随后如实回答说:“没有,从前线发回来的电报里。没有提及城里的居民情况。”
基里洛夫等维特科夫说完,也好奇地问我:“丽达,你为什么想起问这件事情啊。难道你担心基辅的德军,也会像切尔卡瑟的敌人一样,把居民推出来挡子弹吗?”
对于基里洛夫的猜测,我摆了摆手,随后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我们是来解放基辅,就算和德军打得再厉害,也不能置几十万平民百姓的生命财产于不顾。虽然我们的进展很顺利,对城市的破坏很小。但肯定还是有一些地段的居民会受到印象。参谋长同志,给前沿发电,凡是发现那些从家里逃出来的居民,一定要及时地进行疏散。并将他们隐蔽到安全的地方去,尽量减少居民的伤亡。”
听完说完这番话以后,基里洛夫沉吟了片刻,说道:“丽达同志考虑得很周到,基辅的人民在法西斯侵略者的铁蹄下生活了差不多两年,一直盼望着我们的部队回来解放他们。如果我们在进攻时。造成了重大的平民伤亡,会给我们解放基辅以后的管理工作带来不便。罗曼诺夫将军,您立即去给前方的指挥员发报,将丽达的意见转达给他们。”
“好的,我这就去。”罗曼诺夫答应一声,便走向了报务员。
从外面走进来的普加乔夫,又给我们带来了一份新的电报。雷巴尔科将军在电报里说,在经过激战以后,冲入布鲁伐利的部队,占领了城市三分之二的区域。目前,主力部队正在向残余德军盘踞的区域发起攻击,同时还专门抽调了专门的连队,负责清剿已占领区域内的零星德军。
看完这份电报,维特科夫乐观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按照雷巴尔科将军的这种打法,我想最迟天亮的时候,他的部队就能抵达基辅的东郊。到时候,近卫第22师就可以冲过河去,和他们东西夹击,全歼在城东的德军残部。”
我深怕他过于得意忘形,连忙提醒他说:“参谋长,先别这么高兴,在战斗结束前,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我们作为指挥员的,始终保持冷静是非常必要的。”
正说着话,罗曼诺夫从报话机旁走了回来,将一份电报放在了桌上,同时说道:“司令员同志,我们的进攻遇到了点麻烦。”
我看到维特科夫伸手拿起了那份电报,便抬头问罗曼诺夫:“将军同志,你说说,前线出什么情况了?”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罗曼诺夫瘪了瘪嘴,表情严肃地说:“德军虽然在遭到我们的突然袭击后,被打得晕头转向,不过战斗进行了这么长的时间,敌人多少也回过点味来,他们在街道的两侧楼房里,布置了火力点,居高临下地扫射我们跟在坦克和装甲车后面冲锋的步兵,给我们的部队造成了一定的伤亡。
情况更为恶劣的,是大约一个多营的德军,沿着格鲁舍夫斯基大街退到了十月革命广场,并边打边撤地进入广场北面的马林斯基宫,用炮火和机枪火力封锁我军的前进道路。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一营,在损失了七八辆坦克和装甲车以后,被德军的火力压制在广场南侧的马林斯基公园里。”
维特科夫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说道:“马林斯基宫是石质建筑,能抗住坦克炮的直瞄射击。看来我们想拿下这个建筑物,势必要付出巨大的牺牲。”
我想了一下。觉得维特科夫说得有道理,我们本来就缺乏攻城的重炮,要是德军躲在马林斯基宫里负隅顽抗,我们就算拿人命去填。也不见得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取建筑物。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建筑物摧毁,让躲在里面的敌人一个都活不了。于是,我开口对罗曼诺夫说道:“将军同志,请您给佩尔斯坚少校发报。让他将营里的火箭炮调到公园里去,再加上卡维林中校的炮兵部队,集中火力轰击马林斯基宫。”
我的命令下达后,罗曼诺夫的表情还很平静,但维特科夫却大惊失色,他心疼地说道:“司令员同志,要是动用火箭炮的话,估计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建筑物就会灰飞烟灭。我建议还是组织部队,在坦克炮火的掩护,向马林斯基宫发起进攻。只要我们的部队能成功地冲进去。就可能和敌人进行逐屋争夺,以我们的兵力优势,消灭他们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我把眼睛一瞪,不满地说道:“参谋长同志,是马林斯基宫重要,还是我们指战员的生命宝贵?摧毁了大楼,可以消灭里面的法西斯侵略者,等战争结束后,我们可以在那里修建更好更漂亮的大楼。要是我们的战士牺牲了,可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听我这么说。维特科夫也沉默下来。眼看屋里的空气又会因此事而凝固,基里洛夫及时地出来打圆场:“丽达说得对,再好再漂亮的建筑物,能比得上我们指战员的生命宝贵吗?罗曼诺夫将军。您别愣在那里了,快点去给基辅前线的指挥员们发报吧。”
看到罗曼诺夫一声不吭地转身走向了报话机,我便从自己的座位上战起身来,对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说道:“政委、参谋长,你们二位就暂时留在罗曼诺夫将军的指挥所……”
没等我的话说完,基里洛夫便警惕地问道:“丽达。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又想亲自跑到前线去看看?”
对于基里洛夫的猜测,我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我们能否拿下基辅,就看今晚的战斗进展情况。不亲眼看到马林斯基宫的敌人被消灭,我的心里始终不踏实,所以我一定要到城里去看看。”
“你一个人去可不行。”基里洛夫等我说完后,不由分说地说道:“我们两人是搭档,你却哪里,我就跟着你去哪里。”
我知道基里洛夫的性格是表面随和,但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我非常爽快地答应道:“那好吧,政委同志,您就和我一起去基辅吧。而您,参谋长同志,就继续留在这里,协调指挥各部队进行战斗。”
维特科夫见我和基里洛夫再次将他撇下,虽然心有不满,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答应道:“是,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
我和基里洛夫坐上吉普车的时候,我冲着开车的司机问道:“司机同志,我们要去基辅,你大概多长时间能到?”
司机冲窗外望了望,随后回答说:“司令员同志,外面的大雪已停止了,估计在四十分钟内,就能到达基辅的城外。”
“很好,那就开车吧。”
吉普车启动后,基里洛夫开口问道:“丽达,夺取基辅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基里洛夫的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问住了。我这段时间一直考虑的,就是如何指挥部队夺取基辅,并将这里变成我军进攻的一个桥头堡,多余的事情,还真没考虑过。
过了许久,我才用特别官方的回答来答复他:“还能有什么打算,既然夺取了基辅,那么我们就要想方设法守住这个城市,不让它再次落入敌人的魔掌。”
基里洛夫听完我的回答后,不置可否地又问道:“那你觉得如果我们夺取了基辅后,在敌人的疯狂反扑下,我们的部队能守住基辅吗?”
这个新提出的问题,真的让我无言以对,要知道在战争初期,苏军的西南方面军七十多万人,都没守住基辅。我要想凭借现有的这几万兵力挡住德军的猛攻,怎么看都有点像痴人说梦。
不过好在基里洛夫看出了我的为难,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这段如坐针毡的行程,直到我们进入了基辅的市区,才算告一段落。基里洛夫看着街道两侧完整的建筑,和不时走过穿着德军军服,左臂上绑着白毛巾的我军指战员,忍不住惊奇地说:“丽达,看来今晚的战斗进行得还不算太残酷,你瞧瞧两侧的楼房,甚至连窗户上的玻璃都是完整的。”
说着话,我们所乘坐的吉普车,在城里的战士指引下,来到了马林斯基公园。在这里,我见到了第308师师长安德留先科上校、炮兵团长卡维林中校以及坦克营长佩尔斯坚少校。等三人都在我们的面前站好后,我首先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怎么样,马林斯基宫夺下来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安德留先科代表三人回答我说:“在经过猛烈的炮火打击,马林斯基宫的墙壁,就被我们的大炮轰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了。我们的步兵跟着坦克和装甲车冲上,击毙那些还在废墟里负隅顽抗的敌人。
旁边那栋最高拉达大楼里的守军,也许是被我们雷霆般的手段吓坏了,没等我们朝他们发起进攻,居然就在窗户上挂起了白旗,向我们投降了。我刚刚就派出了一个营的部队,进入大楼去接受德军的投降,并收缴他们的武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