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七章 卓菲亚村外的战斗(中)
(); 五十名突击工兵营的指战员。听到戈都诺夫再次旧事重提时,虽然天气很寒冷,但我的心里还是感到暖暖的。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让这些指战员留在我的身边,来保护我的安全。对于他的这番好意,我自然不能辜负,于是便假装思索了片刻,才回答说:“敌人如果要进攻的话,我们的村庄也将是他们进攻的目标。目前村里只有二十几名战士,力量很单薄,这样吧,戈都诺夫少校,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就把他们留下来,加强一下村里的守备力量。”
戈都诺夫听到我这么说,脸上顿时露出了微笑,他连忙回答说:“军长同志,我没有意见,坚决服从您的命令,就将他们留下来加强村里的守备力量吧。”
部署完任务,打发几名指挥员离开后,我便让尤先科去把卡捷琳娜叫进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量。
其实卡捷琳娜一直没走远,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听到尤先科说我找她,立即就跑了过来。一进门就急匆匆地问道:“指挥员同志,听说您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卡捷琳娜同志。”我客气地对她说道:“村西的国防工事,毕竟快两年没用过了,个别地段可能需要重新加固一下。不过我们的人手有限,不知道能不能请您派点人手协助我们?”
“没问题,指挥员同志。”卡捷琳娜大大咧咧地回答说:“在德国人刚刚闯进我们的国土时,我们不光把村里所有的男人都送上了战场,同时还把我们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在前线浴血奋战的红军。现在既然你们要打德国人,那么我们一定会全力协助你们的。”
“你们有多少人?”我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发现有些不妥,村里都是女人,而且还有上了年纪或者生病的人,她们可不能计算在其中。便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能参加修筑工事的人,有多少?”
“村里现在还有217人,”卡捷琳娜对村庄的情况了如指掌,听我一问。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说:“除掉上了年纪和生病的人,能参加义务劳动的人,大概有170 人。干起农活来,她们可个个都是把好手,修缮一下工事就更不在话下了。”
170人。这个数目超过了我的预期,更何况在我的印象中,苏联的女性比男人更加能吃苦耐劳,所以忙不迭地点头说:“卡捷琳娜同志,这真是太好了。麻烦您在明天上午八点,带着妇女同志们去了村西的工事后,找戈都诺夫少校,让他为你们安排工作。”
“好的,指挥员同志。”卡捷琳娜非常爽快地答应道,接着她又主动对我说:“时间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等卡捷琳娜离开后,尤先科有些不放心地问:“军长同志,让村里的妇女来协助我们加固工事,这真的合适吗?要知道女人在体力方面,天生就不如男人。”
听到尤先科这么看不起妇女的言论,我有些不满地说道:“大尉同志,你说得对。在力气方面,也许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可是你别忘了,在吃苦耐劳这方面,她们一点都不比男人弱。修筑和加固工事。靠的可不光是力气。”
教训完尤先科,我走到了报务员的身边,低下头问他:“报务员同志,在这段时间里。有新的电报过来吗?”
“没有,军长同志。”报务员连忙站起来向我报告说:“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电报。”
“好吧,继续工作。一有电报过来,就立即向我报告。”
“是!”报务员响亮地答应道。
最近几天,由于一直忙得要命。还没好好地休息过。我走到桌边坐下,本来只是想伏案休息片刻,没想到功夫不大,居然就睡着了。
直到我被尤先科摇醒,才坐直身体,懒洋洋地问道:“大尉同志,什么时间了?”
“七点了,军长同志。”尤先科在说完时间后,又连忙说明叫醒我的原因,免得我责怪他:“刚刚戈都诺夫少校派人来报告,说他们已开始加固工事。而卡捷琳娜也带着妇女们和战士们一起工作了。”
听完尤先科的汇报,我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对他说道:“走,大尉同志,陪我去看看。”说着,绕过了桌子,就朝门口走去。
尤先科连忙跟上,并在门口叫上了几名战士,跟着我一起朝村西的国防工事走去。
村西的工事里一片繁忙景象,战士们两人一组,扛在从远处树林砍伐下来的木头,朝战壕走去,准备加固被泡塌的地段。
看到我们的到来,戈都诺夫立即就迎了上来,向我敬礼后,报告说:“军长同志,我们正在抢修工事,请指示!”
“请继续吧,少校同志。”
“大家不要停,继续工作。”戈都诺夫冲后面那些因为看到我出现,而停下了手里工作的指战员们喊了一嗓子。看到大家都恢复了工作,他又对我说道:“军长同志,我已经检查过了,这国防工事除了钢筋混凝土的碉堡还完好外,战壕大多数地段都被雨水泡塌了,必须重新进行加固。这工程量可不小啊,我不知道我们能否在敌人进攻前,完成全部的加固工作。”
可能是看到我来了,不大功夫,卡捷琳娜也从正在砍伐树木的地方走了过来。还隔着老远,她就冲我大声地喊道:“喂,指挥员同志,您看到了吗?我们的妇女干起活来,可一点不必你们队伍里的小伙子差。”
“是这样的,卡捷琳娜同志。”我笑着回答她说:“你们集体农庄里的同志,个个都是好样的,我们能得到你们的帮助,相信很快就能完成工事的加固工作。”
就在这时,从远处跑来一名战士,看到他神色慌张的样子,戈都诺夫皱起了眉头,随后指着那名战士对我说:“军长,那名战士,是我派往镇子方向的侦察分队中的一员。看他的表情,估计是出了什么事情。”
侦察兵很快就跑到了我们的面前,他用双手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报……报告……少……少校同志……”
“不要着急。慢慢说。”戈都诺夫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摇晃了两下,追问道:“你们去镇子方向侦察,究竟发现了什么?”
侦察兵连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气喘吁吁地说道:“报告少校,我们在镇子外面侦察时,发现有大量的德军部队进入了镇子,排长决定情况很严重,他命令我立即回来向您报告,同时他和其他的同志继续留下监视敌人的动静。”
“战士同志,进入镇子的德军有多少的兵力?”我听到说敌人真的向镇子里增兵了,暗吃了一惊,连忙上前两步,走到侦察兵的身边。紧张地问道。
侦察兵看到我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连忙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对……对不起,军……军长同志,我刚刚没注意到您。”
“行了,别说这样没用的。”看到诚惶诚恐的侦察兵,我摆了摆手,不耐烦地催促道:“你快点说说,敌人究竟有多少兵力?”
侦察兵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回答说:“进入镇子的部队有十来辆坦克,以及相同数量的装甲车。后面有三十辆带篷的卡车,满载着步兵,估计至少有两个连的兵力。”
“他们有朝我们这里运动的迹象吗?”我接着又问,同时心里盘算。如果德军真的在短时间内向我们这边运动,我们根本没时间修复全部的工事,那么指战员们只能依托这破损的工事,和德军打一场艰苦的防御战了。
侦察兵听完这个问题后,立即就摇了摇头,回答说:“报告军长。根据我们的观察,德军的部队似乎经过了长途跋涉,也许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才能重新投入战斗。”
我听完侦察兵的报告,转身对戈都诺夫说:“少校同志,现在情况对我们很不妙啊,所以你们加固工事的速度要加快,必须赶在敌人进攻前,完成工事的修复工作。有信心吗?”
听我这么问,戈都诺夫连忙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请军长放心,我向您保证,我们一定会在敌人的进攻开始前,完成防御工事的修缮工作。”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说完这句话,我又转身对着站在一旁的卡捷琳娜说:“卡捷琳娜同志,估计要不了多长的时间,这里就将爆发激烈的战斗,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等这里的工事修缮一结束,您就立即带领妇女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卡捷琳娜听完我的这番话以后,耸了耸肩膀,出人意料地说道:“指挥员同志,只要德国佬还在我们的土地上,这里就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我强烈地向您请求,把我们的人留下来吧,让她们和红军战士们一起待在战壕里,向可恶的法西斯侵略者复仇。”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我指着不远处还在忙碌的指战员,对卡捷琳娜说道:“您看到了吗?这里的防御工事很多地段根本就无法使用,让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妇女们待在这样危险的地方,我不放心。”
看到卡捷琳娜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我放缓语气向她说明:“卡捷琳娜同志,在你们的中间,还有不少的年轻姑娘。作为一名部队的指挥员,我没有权力让未来的母亲,毫无价值地牺牲在战场上。”
“怎么能说是毫无价值的呢?”虽然听到我这么说,但卡捷琳娜依旧固执地说道:“我们中有不少人,在战争爆发后,已掌握了一定的军事技能,完全可以像一名战士一样参加战斗。请您一定要批准我们的人都留下来。”
看到她如此地固执己见,我知道要想在短时间内说服她,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于是便决定退让一步,以便事情能得到圆满的解决。我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卡捷琳娜同志,既然村里的妇女同志们都有如此高的战斗热情,直截了当地拒绝你们,似乎是有点不合适。”
我的话一出口,卡捷琳娜的脸上立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得意地说:“指挥员同志,您这么说就对了。我马上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说着,她就要转身离开。
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接着说道:“卡捷琳娜同志,不要着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还没有说完?”卡捷琳娜望着我,不解地反问:“您还有什么话要说。”
“是这样的,卡捷琳娜同志。”我连忙向她解释说:“虽然你们中间有一部分人掌握了战斗技能,但却没有必要把所有的人都摆在战壕里。这样吧,你选二十名合适的人员编入戈都诺夫少校的部队。剩下的人分成两队,一队负责和我的警卫部队一起担任村里的守备工作,以防备绕过我们的防线,来偷袭村庄的德国人;而另外一队人,不光要负责为前线送弹药和给养,同时也要尽量地把前线的伤员抬回村庄里来救治。我这样的安排,您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指挥员同志。”卡捷琳娜似乎对我的安排感到很满意,她随后说道:“如果您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去安排人手了。”
“去吧,卡捷琳娜同志,”我冲她挥了挥手,同时还叮嘱说:“如果有什么事情,您随时可以来找戈都诺夫少校解决。”
卡捷琳娜刚走远,戈都诺夫便小声地对我说:“军长同志,让村里的妇女参战,这合适吗?我担心她们一旦看到炮弹落在身边爆炸,子弹嗖嗖嗖地从头顶上飞过,坦克飞速驶来时,就会变得惊慌失措。一旦她们支持不住,调头逃跑的话,就会动摇我们的军心。”
戈都诺夫的话,说得非常有道理。我第一次上战场,也是害怕得全身发抖,村里的这些从来没上过战场的妇女,估计表现也不会比我强到哪里去。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我考虑了一阵后,吩咐戈都诺夫:“少校,将参加战斗的那些妇女,都安排在碉堡里,那里相对安全一点。只要多听一阵枪炮声,她们很快就能适应这个战场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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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八章 卓菲亚村外的战斗(下)
(); 戈都诺夫耐心地听着我的部署,同时还不停地点头,表示会不打折扣地执行我的命令。也许是出于关心的缘故,等我一说完,他立即就说:“军长同志,这里很快就会发生战斗,我建议您还是立即回到基洛夫格勒去吧!”
对于他的这番好意,我自然是明白,但在此时,我还真不愿意回到基洛夫格勒。一是那里有基里洛夫、维特科夫和班台萊耶夫他们几人在指挥;二来,一旦战事爆发,城里肯定会成为德军的重点打击目标,敌人除了会炮击城市,甚至还会出动飞机进行狂轰滥炸。而待在卓菲亚村的情况就要好得多,德国人才不会为了这么小的一个村庄,来浪费他们的炸弹。最大的可能,就是敌人会动用小规模的炮兵和坦克炮,对村庄进行炮击。
我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心里打着的小算盘,便摆了摆手,故意有点不耐烦地说:“行了,少校同志。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是少将指挥少校,而不是反过来的。对了,你们和炮兵营之间的电话线铺好了吗?”
“请军长同志放心,”戈都诺夫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师里给我们派来了好几名通讯兵,不光铺设好了通往炮兵营的电话线,我的指挥所甚至还能直接和各排通话呢。”
“很好。那就抓紧备战吧。”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朝村里走去。
在回村的路上,尤先科有些谨慎地对我说:“军长同志,我觉得戈都诺夫少校说得有道理,卓菲亚村的确不太安全,我们应该……”
“大尉同志,”没等他说完,我便直接打断了他后面的话,皱着眉头不满地问:“难道你也想让临阵脱逃,返回城里去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军长同志。”尤先科看到我有发怒的迹象,连忙拼命地摆手,出人意料地说:“我不是让你回城里去,是想请求您别把指挥所设在村里。”
“为什么呢?大尉同志。”尤先科的回答引起了我的好奇。便特意停住脚步问了一句。
“我觉得一旦战斗打响,除了我们刚刚离开的国防工事外,村庄也会成为德军炮火的重点打击目标。”尤先科说到这里,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说道:“军长同志。您也知道,村里都是木屋,只要其中两三栋房子中弹起火,那么很快整个村庄都会被烈火和浓烟所吞没。等到那时再想转移指挥部的话,估计我们的伤亡小不了。”
对于尤先科的这种说法,我站在原地想了想,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于是点了点头,随后吩咐尤先科:“大尉同志,你说得很有道理。指挥部绝对不能设在村里。可是要转移到什么地方,才能确保安全又能及时地看到战场上的情况呢?”
“军长同志,您请看。”尤先科用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对我说:“我估计在那上面能看清整个战场的情况。”
我看了看四周的地形,这个土坡应该是附近最高的位置,而且离村庄还有五六百米,就算德军炮击村庄,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想到这里,向前一挥手,大声地命令道:“走吧,大尉同志。我们上去看看。”
不大功夫,我就来到了土坡顶上,举起望远镜朝国防工事的方向望去。发现不光将戈都诺夫的防区和前面的平原尽收眼底,甚至连十几公里外的镇子。也能隐约可见。见此情况,我不由心里暗喜,这里视野开阔,完全可以建一个观察所。
我放下望远镜,对站在旁边的尤先科说道:“大尉同志,立即把你的部下召集起来。在土坡的后面建立一个反斜面掩体,再在山坡顶上修一个观察所。速度要快,敌人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是,军长同志。”尤先科大声地答应着,随后便吩咐一名部下去召集人手了。
过了一会儿,不光留在村里的指战员们都过来了,甚至留在指挥部里的两名通讯兵也跟着他们来了。
我看着报务员问道:“报务员同志,怎么样,有电报吗?”
“是的,军长同志。”报务员连忙回答道:“就在几分钟前,参谋长同志亲自发来一份电报。我正打算给您送去,就遇到大尉的人来叫我们,说您打算把指挥部设在山坡。”
“是的,报务员同志,待会儿反斜面掩体修好后,你们俩就待在那里。”我从他的手里接过电报后,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连忙补充说:“对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们抓紧时间给我牵一条通往前线的电话线,毕竟用报话机通话,太容易遭到敌人的窃听了。”
“请军长放心,我们马上就去办这件事情。”两名通讯兵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战斗在下午两点正式展开。
敌人的十四辆坦克展开战斗队形,分成两排,每排七辆,气势汹汹地朝戈都诺夫少校的阵地冲过来。在坦克的后面,有零星的三轮摩托车,和排成散兵队形的步兵。
我站在坡顶的观察所里,一手举着望远镜,一手抓着电话,冲着话筒大声地喊道:“喂,喂,库里申科上尉,德国人的坦克正朝我们冲过来,你们一定要挡住他们。戈都诺夫少校的步兵可没有什么远程的反坦克武器,一旦敌人逼近,就只能让战士们冲上去用反坦克手雷和燃烧瓶炸坦克了。”
“明白,军长同志。”库里申科上尉在电话的另外一头急匆匆地回答我说:“我们营的十二门反坦克火炮已做好了射击准备。不过敌人的坦克距离还很远,离我们至少有两公里左右。在这样的距离上射击,炮弹是无法洞穿敌人坦克的正面装甲的,我们必须把他们放近一点再打。”
“好吧,上尉同志。”听到库里申科这么说,我只好无奈地说叮嘱说:“只要敌人的坦克一进入有效的射程,就立即开火射击,明白了吗?”
“明白!”库里申科响亮地回答道。
不过还没等待库里申科的炮兵营射击,敌人的坦克抢先开火了。他们的炮弹落在我们的战壕前后左右爆炸,掀起一股股冲天的雪柱。甚至还有一发炮弹直接命中了我们的一个碉堡,顷刻之间。碉堡就被硝烟所笼罩。
等硝烟散尽,我发觉被命中的碉堡除了有块地方被炸出了凹坑外,整体还是完好无损。看到这种情形,我的心里踏实了许多。只要敌人的坦克炮不能洞穿我们的碉堡。那么接下来的战斗就好打多了。
当敌人的坦克驶到离我军的阵地只有500米的距离,库里申科的炮兵营果断地开了火。在猛烈的炮火打击下,前面的七辆坦克中,有五辆顿时成为了一堆堆燃烧的废铁。看到自己同伴的遭遇,后排的坦克慌乱起来。有的开始徘徊不前,有的却开始倒车后退,搞得紧随车后的步兵队形大乱。
我看到炮兵营的炮击效果后,在连声叫好的同时,也有一丝遗憾,假如重炮营在的话,德军的坦克根本就推进不到这么近的距离,所有的坦克早就在推进的过程中,被我们强大的炮火所摧毁了。
不过德军毕竟是训练有素,在短暂的慌乱后。他们又恢复了正常。后面的坦克绕过那些燃烧着的残骸,继续朝前冲。而刚刚进行了一轮射击的炮兵阵地,成为他们的首要打击目标。看到敌人的坦克炮弹落在炮兵阵地上爆炸,我们的炮兵战士在硝烟和火光中不断地倒下,我的心里都在流血。
我又观察了一下战场的情况,发现镇子里的德军已倾巢出动,跟在坦克后面的那三百多步兵,应该就是德军能够动用的全部力量。我放下望远镜,从报务员的手里接过耳机和送话器,和在森林里待命的佩尔斯坚联系:“喂。佩尔斯坚少校吗?我是奥夏宁娜,你看到了吗?敌人的坦克已从你们的伏击阵地前方通过了,我命令你立即出击,但剩下的德军坦克全部干掉。少校。别犹豫了,出击吧!”
“明白,军长同志。”我从耳机里听到了佩尔斯坚那兴奋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他在对自己的车手大声地喊道:“同志们,军长下命令,然后开始进攻。我命令。突击开始!”
结束和佩尔斯坚的通话,我又拿起了电话,摇通了戈都诺夫那里。电话一通,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喂,少校,你那里的情况如何?”
“报告军长,”戈都诺夫语气平稳地报告说:“敌人的坦克向我军阵地炮击时,战士们都隐蔽在战壕或者避弹壕里,除了十几名指战员负伤外,一个牺牲的都没有。对了,卓菲亚村来的妇女,都安排在离营指挥部最近的几个碉堡里,没有出现任何的伤亡。”
“很好,干得不错。”我称赞完他以后,又接着说道:“少校同志,一旦看到佩尔斯坚的坦克营从德军的侧面冲出来,你就率领战壕里的部队实施反冲锋。动作要快要猛,最好不要放一个敌人跑掉。”
虽然明知道完成这个任务有一定的难度,但戈都诺夫还是很爽快地回答说:“明白了,军长同志,我这就通知下面的两位连长,让他们赶紧把指战员们组织起来。只要敌人的进攻队列一陷入混乱,我们就实施反冲锋。”
“少校,祝你好运!”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刚把话筒给在电话底座上,报务员便站起来将一张电报纸递给我,同时还说着:“是政委发来的急电,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听说有重要的事情,我连忙把电报拿到自己的面前,一目十行地看起来。这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基里洛夫向我通报一件事情,说被俘的德国将军西奥多.艾克,昨晚在转移过程中,因为看护人员的疏忽,将他遗忘在车厢里,结果导致伤势严重的党卫队将军被活活冻死。他在电文的最后,向我请示该如何处置艾克的尸体。
我看了一眼还站在我面前等待命令的报务员,简单地回答说:“告诉政委,将尸体就地掩埋。”看到报务员重新坐回到报话机旁,准备开始拍发电报,我连忙又制止了他,并简单地命令他:“用不着发报,直接用明语通话告诉政委就行了。”
交代完这件事,我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战场上。一直站在我们旁边没说话的尤先科,此刻也兴奋地说:“军长同志,您看看,我们的炮兵营和坦克营干得真是太棒了。炮兵摧毁了德军一大半的坦克,剩下的几辆坦克,也被我们突然从森林里冲出来的坦克营摧毁了。敌人的步兵看到他们所倚仗的坦克被我们摧毁,都被吓破了胆子,您看,他们正纷纷调头逃跑呢。”说到这里,他哼了一声,轻蔑地补充说,“德国佬也不看看,在这个平原上,他们能跑得过我们坦克的履带吗?”
“行了,大尉同志,别太得意忘形了。”我一边举着望远镜观看着我军步兵指战员在坦克的掩护下,追杀仓皇逃跑的德军步兵,一边笑着尤先科说道:“别看我军在战场上占据着优势,但要想全歼这股敌人,还真的很困难,我们的兵力太少了。”
战斗在半个小时后结束。战场上燃烧着的残骸,都是被我军击毁的德军坦克,佩尔斯坚的坦克营完好无损。而远处雪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也以德军居多。想到刚刚库里申科上尉的炮兵阵地曾遭到德军坦克的炮击,似乎还有不小的伤亡,我连忙拨通了炮兵营的电话。
听到库里申科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时,我立即关切地问道:“喂,上尉同志,我刚刚看到敌人的坦克曾经炮击过你们的阵地,部队的伤亡情况如何?”
“报告军长,”库里申科语气沉重地回答说:“全营共有十二门反坦克炮,在刚结束的战斗中,被摧毁了三门,另外一门受损严重,正在进行紧急修复。炮手牺牲28人,负伤41人,全营的战斗力还基本完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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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九章 挡子弹的未来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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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都诺夫来汇报战果时,身后还跟着卡捷琳娜和两位两名中年妇女。看卡捷琳娜她们三人脸上的喜悦之色,和身上背着的德制步枪,我便知道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她们也有不小的收获。
几人来到了土坡上的观察所门口,见我从里面走出,卡捷琳娜三人便停步不前,而是由戈都诺夫独自一人上前,向我汇报战果。
虽然战斗已结束,但为了防止有潜伏的德军狙击手,戈都诺夫走到我面前停住后,没有敬礼,而是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在刚结束的战斗中,我们共击毁了德军十四辆坦克,全歼了两个步兵连队,打死219人,活捉83人,其中有5名军官。缴获了一批武器弹药,除了补充我们的部队外,剩下的都给了卡捷琳娜她们。”
听完他的汇报,我又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我们的伤亡如何?”
“除了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分队外,步兵和炮兵都有伤亡。炮兵那边的伤亡情况,我还没来得及统计,不过估计小不了。步兵这边,牺牲46人,伤了69人,其中有11人是重伤员,需要立即送到卫生营去治疗。”
“少校,立即安排人手,将需要治疗的重伤员送到这里来。”我抬手看了看表,又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觉得这个时候去基洛夫格勒,应该不会遭到敌机的空袭,又补充一句:“我在回军指挥部的时候,顺便把伤员们也带到城里去,让他们接受应有的治疗。”
等戈都诺夫一离开,卡捷琳娜便走了过来,举起一支德制冲锋枪。面带喜色地向我炫耀说:“指挥员同志,您看,多好的武器。这可是我亲手从法西斯侵略者手里缴过来的。”
“那就留下吧,卡捷琳娜同志。”我想着对她说道:“不光是这支冲锋枪。戈都诺夫少校送给你们的武器,都可以留下。因为只有你们武装起来,那样就算德国人再回来,你们也不用再提心吊胆。”
我的话音刚落,卡捷琳娜脸上的表情便骤然变得严肃起来。她挥手让那两名中年妇女离开后,又向我走近了两步,左右张望了一下,随即谨慎地问道:“指挥员同志。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德国人还要回来,难道你们准备再次放弃这里,把我们丢下,重新留给德国人吗?”说到后面时,她不禁提高了嗓门。
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和颜悦色地说道:“卡捷琳娜同志,您以为我下达放弃这些地方的命令时,心里就不痛心吗?要知道这可是我们苏维埃祖国的土地,我就忍心眼睁睁地看到法西斯侵略者蹂躏她吗?如果有哪怕那么一点可能,我也不愿意轻易放弃……”
卡捷琳娜没等我说完。就插话说:“可是,我们刚刚才打了一场胜仗,消灭了两三百个法西斯侵略者。我听说在基洛夫格勒城里。还有上万的主力部队,要是他们也打一场这样的胜仗,消灭和他们数量差不多的敌人,那么你们就能在这附近立住脚跟。”
对于卡捷琳娜片面的理解,我没有随便打断她,等她说完后,我这才接着说道:“卡捷琳娜同志,虽然我们取得了一场微不足道的胜利,但对整个局势来说。却是于事无补的。虽然我们有一万多人,可我们如今是在敌人的后方。弹药粮食药品都很难得到及时地补给。短时间内,敌人也许拿我们没办法。但时间一长,他们就是不打,我们的部队也会因为补给不足,而逐步地丧失战斗力。要知道德军在乌克兰的部队,可有几十万,切不说他们有大量的飞机坦克大炮,就算拼人数,我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啊,情况这么严重啊?”卡捷琳娜被我所说的话吓住了,她紧张地追问道:“那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虽然我不打算隐瞒她,但有些具体的细节,我却不能对她说,只能大而化之地说道:“先在基洛夫格勒附近和德军周旋,如果形势不妙的话,我们就要寻找合适的方向,突破德军对我们的围困,渡过第聂伯河去和友军汇合,避免被敌人歼灭的下场。”
“要渡过第聂伯河啊?”卡捷琳娜听我向她分析了厉害关系后,也不再纠结我们将再次放弃她们的事情,而是皱着眉头为我们军的前途思考起来:“现在河上的冰开始化冻了,要从冰层上过河不太现实;而水又太冷了,如果泅渡的话,没等你们游到对岸,估计大半的人都会被冻死,剩下的人就算勉强到达对岸,也基本丧失了战斗力。……”
我听卡捷琳娜分析得如此透彻,立即被引起了兴趣,看她有停下不说的迹象,还催促她:“说吧,卡捷琳娜同志,继续往下说。”
卡捷琳娜点了点头,又继续往下说:“这样一来,你们就只剩下两个选择:一是从有桥梁的地段过河,不过这好像也不现实,这种地方一定会有德国人的重兵把守,要强行突破的话,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剩下的最后一条路,就是找船渡河,不过……”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似乎因为顾忌而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我咳嗽了一声,补充说道:“卡捷琳娜同志,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担心我们这么多人要渡河,在仓促之间找不到那么多船只,是吧?”见她点头表示认可,我又接着往下说:“而且就算勉强找到能将一万多人渡过河的船只,但重武器也不得不全部丢弃。我说得对吧?”
听完我的话,卡捷琳娜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指挥员同志,怪不得您能当将军呢,连我心里想的话都能猜到,这是太了不起了。”
对于她的评价,我苦笑了一下,心里暗说,其实你刚刚所说的那一切。我早就想过了。如果有万无一失的渡河方案,估计我早带着部队北上和沃罗涅日方面军会师了,还用得着在德军的后方瞎转悠吗?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反问道:“卡捷琳娜同志,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卡捷琳娜耸耸肩膀。有些无奈地说道:“还能怎么办?除了年老行动不便的人留下外,剩下的人都跟着你们转移。”看到我一脸吃惊的样子,又继续说道:“比如说我的那个副手米拉,对第聂伯河附近的地形就很熟悉。如果你们要渡河的话,她没准能帮上你们的忙。”
正说着话,看到远处有一大群人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卡捷琳娜看了一眼,随后兴奋地对我说:“指挥员同志,您快看。少校他们不光抬了我们的伤员过来,还把那群德军的俘虏也一起带了过来。”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大群人正朝我们这边走过来。走在前面有十来副担架,虽然抬担架的是德军俘虏,但上面躺着的却是我军的伤员。看到跟在后面的俘虏里除了几个包着头部,或者把胳膊吊在胸前的伤员外,就没看到什么躺在担架上的重伤员,我便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奇怪,德军俘虏里怎么没重伤员啊?”
卡捷琳娜听后呵呵一笑,得意洋洋地说道:“其实在打扫战场时。还真发现了几个动弹不了的德国伤兵,是少校说这种人反正也救不活,留着也是浪费我们宝贵的药品。让战士把他们都解决了。”
其实我刚刚心里就有这种想法,听卡捷琳娜大大咧咧说出来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不过转念一想,杀就杀了吧,反正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就会实施突围行动。到时候自己的伤员怎么携带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敌人的伤员了。这么一杀,我们倒在无形中卸掉了一个大包袱。
看到担架整齐地摆在了山脚的空地上,被我军战士看管的俘虏也老老实实地站成了一个方队。我便和卡捷琳娜顺着山坡朝下走去,想近距离看看这些俘虏。
我刚走到了山脚。戈都诺夫便带着两名战士从人群中走出来,来到我的面前报告说:“报告军长同志。我们的重伤员都抬过来了。另外我们还把俘虏也带过来了,想让您回城里的时候,把他们一起带走。”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戈都诺夫身后的两名战士,他们手里端着**沙冲锋枪,身上居然还穿着突击步兵的那种钢甲。我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后对戈都诺夫开玩笑地说道:“少校同志,我还以为你把突击步兵营的战士都留给了我,没想到你自己还留下了两个。”
“军长同志,我……”虽然我是用调侃的语气对戈都诺夫说这句话的,但还是让他感到了紧张,他连忙向我辩解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
没等戈都诺夫把他自己的理由说完,我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在俘虏群里,有个穿黑色坦克兵制服的俘虏,正在诡异地移动自己的身体。我连忙抬手打断了戈都诺夫后面的话,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俘虏,同时握紧了手里的突击步枪。
我刚想叫戈都诺夫将那个俘虏从人群中抓出来时,坦克兵俘虏已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支手枪,架在前面的一名俘虏的肩膀上,瞄向我这边。
说时迟那时快,看到敌人的枪口对准了我,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大吼了一声:“军长,小心!”几乎是在我听到枪响的同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啪啪啪”,随着三声枪响,挡在我前面的战士向后猛地一仰,巨大的冲击力将我撞得连退了几步。
“哒哒哒……哒哒哒!”我还来不及下命令,身边响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面前那些德军俘虏如同被割倒的稻谷一样,纷纷倒在了地上。
接着,我又听到戈都诺夫那威严的声音:“停止射击!”
周围的射击声在他的喊声中停止了,但是原本站得密密麻麻的俘虏队伍,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十几人。而且幸存者个个都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少校同志?”我看到事态已平息,连忙上前一步,冲着戈都诺夫大声地问道:“为什么俘虏的身上还有武器?”
面对我的责备,戈都诺夫低下头,羞愧万分地回答说:“军长同志,开枪的俘虏是名坦克兵,可能我们的战士在搜身时就疏忽了,让他在身上藏了一把手枪。”
我重重地哼了一身,又看了一眼血流满地的德军俘虏尸体,不客气地说道:“少校,记住这次的教训吧,这次被刺杀的目标是我,下次没准是更高军衔的指挥员。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估计你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说完,我就不再搭理他,而是转身问站在旁边,正用手揉着胸口的战士,关切地问道:“战士同志,你没事吧?”
“没事,军长同志。”战士一脸憨笑地回答说:“全靠有这胸甲,俘虏的子弹才没有打中我的要害。不过就是子弹的撞击力太强了,我的胸口还隐隐有点做痛。”
我握住战士的一只手,使劲地摇晃着,同时感激地说道:“谢谢,谢谢你!战士同志,如果不是你反应快,估计我就性命难保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战士松开我的手以后,挺直身体回答说:“报告军长同志,我叫亚佐夫,是原新三团突击一营的战士,现在是戈都诺夫少校的警卫员。”
亚佐夫,我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听起来挺耳熟的,便又接着问道:“战士同志,你的父名和本名呢?”
战士听到我的问题,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德米特里.季莫费耶维奇.亚佐夫。”
德米特里.季莫费耶维奇.亚佐夫?听到这个名字时,我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来是他,苏联未来的元帅,没想到居然是救我性命的人居然是他,难怪听到他的名字,会感觉这么耳熟。(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〇章 一面光荣的军旗
(); 虽然亚佐夫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我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他的脸上带着的痛苦表情,连忙抓住他的手臂,又冲着站在旁边,已被刚刚一幕吓傻了的卡捷琳娜喊道:“卡捷琳娜,卡捷琳娜同志。”
我连着喊了两声,呆若木鸡的卡捷琳娜才从震惊中面前清醒了过来,神情恍惚地问道:“指……指挥员同……同志,您……您叫我有……有什么事情?”
“过来帮我一把,把战士同志扶到前面那个树墩上去坐坐。”我看出她还没有完全从刚才血腥的一幕中清醒过来,便提高了嗓门:“别愣着了,快过来!”
也许我最后吼的那声,将卡捷琳娜从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中惊醒过来,连忙过来,帮着我把亚佐夫搀扶到附近的一个树墩上坐下。这时卫生员也赶了过来,向我敬礼后,俯身吩咐亚佐夫:“战士同志,请把衣服脱下,我给您检查一下伤势。”
亚佐夫卸掉胸甲,脱掉军大衣,掀开套头衫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胸口有几个红印子,如果不是胸甲挡住子弹,估计他早就命丧黄泉了。卫生员可能是怕他的肋骨被震断,用手摸着他的肋骨,边检查边关切地问他痛不痛。
检查完毕后,卫生员站起来向我报告:“军长同志,这位战士的肋骨没断,只是一些皮外伤,只要上点药,过几天就能好了。”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尤先科正带着两名战士,急匆匆地向我跑过来,可能是来通知我,说警卫部队已做好了出发准备。我俯下身子,抬手拍了拍亚佐夫的肩膀,笑着对他说:“战士同志。再次谢谢你救了我。我们有机会再见吧。”说着便主动向他伸出手去。
坐在树墩上的亚佐夫见我要和他握手,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站了起来。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使劲地摇晃着。激动地说道:“军长同志,您是一军之长,以后可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啊。”
“我会的,亚佐夫同志。”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将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向他点了点头,转身朝尤先科迎过去。
“军长同志,警卫部队已集结完毕。”尤先科向我汇报完部队的情况后。又请示道:“可以出发了吗?”
“走吧,大尉同志。”该打的仗已经打完了,再留下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我一摆手,说道:“你把警卫部队带上,和我一起回基洛夫格勒去。”
尤先科跟着我走了几步,回头看一眼站在尸体堆里的十几名俘虏,小心地问道:“军长同志,那么这些俘虏怎么处理?”
我停住脚步,扭头看了看这些被吓破了胆子。站在尸体堆里瑟瑟发抖的俘虏,心中升起了恻隐之心,于是心一软。吩咐尤先科:“把他们和伤员一起带回城里去。”
大概一个小时后,我们便顺利地返回了城里,当我出现在军指挥部门口,意外地发现礼貌除了基里洛夫维特科夫和普加乔夫外,连第308师的政委斯维林中校也在,另外他的旁边,还坐着三名穿着破旧坦克兵制服的低级指挥员。
正当我在门口发呆时,普加乔夫发现了我,他惊喜地叫了一声:“军长回来了!”随后便朝我迎了过来。从我的手里接过那支突击步枪,同时还关切地问。“您路上顺利吗?”
“很顺利,少校同志。”我将突击步枪递到他手里。便快步地走到了屋子中间,和基里洛夫他们几人一一握手。
等握完手以后,我朝那三位站在旁边,有些手足无措的指挥员看了一眼后,扭头问维特科夫:“参谋长同志,这三位指挥员是……?!”
维特科夫听到我的问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旁边的斯维林中校一眼,又转身面对我,笑着说:“军长同志,这三位指挥员是斯维林中校带来的,还是由他向您做介绍吧。”
听维特科夫这么说,我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斯维林的身上,笑着说道:“斯维林政委,既然人是您带来的,就由您向我介绍一下吧。”
说完,他走到了那三名指挥员的面前,转身向我介绍说:“军长同志,这三位指挥员现在是兹纳米安卡杜哈游击队的指挥员。”然后从最左边开始介绍:“这位沙姆里赫上尉,坦克连连长;政治指导员沙伯瓦连科,坦克连指导员;雅库达中尉,坦克连的副连长。他们在战争爆发时,都是隶属于白俄罗斯特别军区的坦克第22旅。”
等斯维林介绍完毕后,我上前和这三位军服上打满了补丁的指挥员一一握手,同时客套地对每一个人说:“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基里洛夫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边,等我和三名指挥员握过手以后,先招呼他们重新坐下后,这才对我说:“丽达,我们刚刚在听三位指挥员讲他们的战斗经历,既然你回来了,那就一起坐下听听吧。”说完,冲他们一挥手,“沙姆里赫上尉,您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你的故事再对军长讲一遍。”
沙姆里赫上尉站起来答应一声后,开始向我正式地讲述起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在战争爆发前,我们坦克旅驻扎在波尔塔瓦地区,这里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被水量充沛的普肖尔河的许多陡峭的河湾分割成了两块。
当战争爆发后,德军的几个装甲师在九月突破了我军的防线,强渡了第聂伯河以后,就直接扑向了哈尔科夫。而我们的坦克旅虽然在空袭和敌人的坦克会战中,遭受了重创,但是幸存下来的坦克依旧还在继续战斗着。
我们连在和主力部队失散后,就一直留在普肖尔河流域,继续和德军进行着殊死的战斗。我们利用自己熟悉地形的优势,在通往哈尔科夫的道路沿途打着伏击,攻击敌人的运输车队,袭击设在路边的运输指挥所和村庄里数量不多的守备部队。”
“上尉同志。请等一下。”等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了他,好奇地问道:“你们既然和主力失去了联系。那么我很好奇的是你们从什么地方获得补给,难道是在你们活动的区域内。还有没被德军发现的我军战备仓库吗?”
“不是这样的,将军同志。”沙姆里赫上尉摇摇头,面无表情地回答说:“虽然我们坦克的燃料早就用光了,但我们的战士还是想办法从废弃的拖拉机站里搞到了足够的燃料,并从停满在新近发生过战斗的战场上的被击毁了的坦克里搜集弹药,以确保我们能继续战斗。
我们所发起的连续袭击,终于引起了德军方面的重视,他们甚至命令正在开赴前线的部队停止前进。掉过头来围剿我们。经过无数次众寡悬殊的战斗后,我们连的实力终于被消耗殆尽。在奥尔什玆附近的战斗中,我们的最后一辆坦克也被击毁了。
全连就只剩下了八个人,除了我们三人外,还有一名上士,和四名战士。虽然我们是一群失去了坦克的坦克兵,失去了惯用武器的战士,虽然我们深陷敌后,但没有一个人想到向法西斯侵略者头像,都表示要继续和侵略者顽强地战斗下去。
当我们八个人进入了树林。我宣布停下来休息时,指导员沙伯瓦连科同志从他的怀里掏出一面包在衬衣里的军旗,在从树叶中间透下来的月光底下把它展开。他把这面光荣的军旗紧紧地抱在胸前。用庄严而坚决的语气对同志们说:‘同志们,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活着,手里还拿着武器,只要这面光荣的军旗还和我们在一起,我们坦克旅就没有被敌人消灭。它还存在,它还在继续战斗着。同志们,让我们在这面旗帜面前宣誓:我们绝不因为胆怯气馁,而使它蒙受耻辱;只要我们还活着,就绝不放下武器。只要我们中间还有一个人的心脏还在跳动,我们一定要包围这面光荣的旗帜。狠狠地打击法西斯侵略者。’
听到指导员说完这番话,我当时就感觉自己热血沸腾。哪怕此刻在我的面前出现一百个法西斯匪徒,我也会端着武器勇敢地朝他们冲上去。于是我第一个单膝跪下,率先说道:‘我宣誓!’并吻了一下战旗的一角。接着每一位同志都跟着我做了同样的动作。”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站了起来,情绪有点激动地问道:“上尉,你们坦克旅的军旗在什么地方?”
沙姆里赫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后,扭头对还坐在位置上的沙伯瓦连科说:“指导员同志,把我们的军旗给将军同志看看吧。”
沙伯瓦连科连忙站起身来,解开了自己的外衣,从怀里掏出一面绣金的红色绸旗,用双手展开。看到红旗正中那个列宁的头像,基里洛夫忍不住走上前去,单膝下跪,双手捧起了军旗的一角,亲吻了一下。
既然基里洛夫已做出表率,维特科夫普加乔夫也先后亲吻了军旗。看到基里洛夫他们三人都轮番亲吻了军旗,我作为一军之长,肯定只能依瓢画葫芦照做。我在亲吻完军旗,站起身以后后,转身面向屋里的其他人大声地说道:“向我们的党,向祖国和人民,我们宣誓:让我们永远忠于列宁的旗帜,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来捍卫我们神圣的祖国。我们宣誓!”
我的话音刚落,屋子里顿时响起了一片整齐而庄重的声音:“我们宣誓!”
等大家重新落座后,基里洛夫又好奇地问道:“上尉同志,你们又是怎么从白俄罗斯来到乌克兰呢?”
沙姆里赫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继续说道:“在损失了所有的坦克以后,我们这群步行的坦克兵便打起了游击,由于陆续有被打散的小部队,或者是当地不满德军统治的居民工人或者农庄庄员的加入,我们的队伍越来越强大。
仅仅在1941年的秋天,我都不记得拦截过德军多少支运输队,烧掉了多少辆汽车,在草原上打伏击打死了多少个敌人,以及有多少德军急需运回国去的粮食,被我们烧掉或者发还给当地的老百姓。”
“为什么不统计一下呢?上尉同志。”维特科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上尉腼腆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上校同志,我们当时只是在行动着,根本顾不上去统计战果。我们所采用的作战方式,是非常巧妙的。总是突然出现在草地上,又突然消失,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正是因为我们采取的这种神出鬼没的战术,让德军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位于波尔塔瓦的德军司令部,甚至还发布了一道‘关于与在维里克雷伦可别利亚克和累歇基洛夫一带头戴坦克兵头盔,数量多达数千人左右的苏军空降部队作战’的训令。
在训令里,德军司令部要求德军和仆从国的官兵在通过草原时,要保持谨慎,并禁止在天黑以后外出,禁止十五辆以下的车辆在没有护卫队的情况下单独通行。德军司令部夜间警卫人员增加,各村守备部队从农舍搬到公共建筑物里去。
同时他们还四处张贴告示,告诉当地的居民,如果能提供苏军‘头戴坦克兵头盔的匪徒’的线索,或者能把其中一个人,无论是死是活都带到德军司令部的话,就可以获得巨额的奖金和其它的许多好处。
他们的告示贴出去后,没有任何人到他们那里告密,或者送上活着或死去的游击队员。德军在万般无赖的情况下,只能将大批的党卫队队员从遥远的地方调到了普肖尔河,在各个村庄里进行大规模的搜查盯梢和逮捕。战地警察的骑兵纵队在草原上训练,在溪谷和山涧到处搜索,放火焚烧干枯的芦苇丛。企图将我们从自己的藏身处逼出来,并驱赶到开阔处予以彻底地歼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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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六十一章 重建坦克旅(上)
(); 沙姆里赫见我们依旧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知道大家还想知道后面的故事,便继续往下说:“进入冬季后,我们依旧在继续不断地打击着法西斯侵略者,屡屡遭受失败的敌人由于无法掌握我们的行踪,只好无奈地在他们的通报里,说我们这支部队是苏军从后方某秘密基地空运过来做一次袭击,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运回去了。”
听到这里,基里洛夫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环顾四周,对大家说道:“同志们,你们都听到了吧?敌人拿我们英勇的游击队没办法,就只好对他们的自己人撒这种弥天大谎,以便出现军心动摇的情况。”
“政委,您先别说话,听沙姆里赫上尉继续说。”我深怕基里洛夫的话会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便立即打断了他,并催促沙姆里赫:“上尉同志,请继续说下去。”
沙姆里赫点了点头,接着又说:“我们的游击队受到了居民们的支持,他们主动地接纳我们,邀请我们进入他们所在的村庄进行休整。就算党卫队和战地警察包围村庄,我们也不用转移或者隐藏起来,因为这些忠实的朋友,会把我们伪装成鞋匠、渔夫甚至是农夫,一直等到搜查结束,这一地区恢复正常为止。然后又帮着把武器和装备从隐藏的地方拿出来,将我们送出村庄。”
“那你们后来是怎么离开白俄罗斯,来到乌克兰的呢?”维特科夫听到沙姆里赫一直提到的都是他们所取得的一系列战果,却迟迟不提他们为什么会来乌克兰,便忍不住问了一句。
再度听到这个问题的沙姆里赫,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他有些羞愧地回答:“当乌克兰的战事平息后,德军调遣了不少部队进入了白俄罗斯,加强了对我们活动区域的搜索和围剿活动。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部队里出现了不坚定分子,他因为受不了长期战斗的艰辛。又垂涎德军丰厚的奖励,便偷偷地跑到德国人那里,向敌人通报了我们的情报。结果敌人一下就出动了两个装甲团,围住了我们的宿营地。从几个方向同时发起了进攻。
不过幸运的是,敌人在调兵遣将时,就被当地的村民发现了,他们连夜赶来向我们通风报信,使我们能有足够的时间。转移到新的宿营地,让敌人的围剿计划落了空。……”
听沙姆里赫说部队里出现了叛徒的时候,我立即就顺理成章地想到,他的游击队势必在敌人的围剿下伤亡惨重,最后走投无路,才带着部队撤到乌克兰来的。不过当我听到他说他们事先得到了情报,还赶在敌人合围前,跳出了敌人的包围圈时,不由意外地“咦”了一声,不过我没有随便开口打断他。 而是静静地听他继续说。
“……扑了一个空的法西斯匪徒们,变得更加疯狂。他们在叛徒的指引下,对那些曾经帮助过我们的村庄实施报复。除了常见的把所有的村民聚集在一起,用机枪扫射的方式外,他们还研究出了许多杀人的手法。比如说,对于人数少的村庄,他们就会让村民们自己挖一个大坑,然后把所有人推进坑里,朝里面扔手榴弹,直到把所有的人炸死为止。还有一个在矿区的村庄。法西斯匪徒把村民分成一小批一小批地带到竖井旁,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推下数十米深的井里去,德国人深怕那么多人同时被扔进竖井,不会全部都死掉。最后还把两辆煤车推了下去。我是三天后率领部队赶到那里的,站在井边,依旧能清晰地听到那些还没有死去的人们所发出的**声……”说到这里,沙姆里赫因为哽咽而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该死的法西斯匪徒!”基里洛夫听到这里,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地说道:“指挥员同志们。大家都记住吧,记住他们对我们祖国的人民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向他们讨还这笔血债的。”
基里洛夫的话顿时引起了大家的共鸣,维特科夫紧接着义愤填膺地说道:“我们要把这帮该死的法西斯侵略者杀光杀绝,这帮该死的家伙,早晚我们要把他们的柏林烧得精光,把他们的希特勒炸得稀巴烂!”
沙姆里赫等大家都说完后,才继续说后来发生的事情:“为了防止德国人的继续疯狂报复,也为了保护支持我们的村民,我们就没有再在村庄里停留,而是宿营在森林或者山谷里。由于条件很艰苦,越来越多立场不坚定的人,纷纷离开了队伍,当了可耻的逃兵和叛徒。
再接连遭到德军的几次围剿后,我们减员很厉害,原本五百多人的部队,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七十人。经过我和指导员的商议,我们决定离开白俄罗斯,到新的地区去开展游击战。于是我们来到了第聂伯河畔,顺河南下进入了乌克兰。
我们到达切尔诺贝利地区时,发现敌人在这里的力量薄弱,还活跃着大量的游击队。本来我们最初打算在这里建立新的游击区,但很快我就发现那些所谓的游击队,有不少是德国佬的走狗,他们不光不打德国人,还经常派出部队到处抢劫村庄,甚至还和我们发生过几次冲突。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得不重新选择新的游击区域,几经波折,我们最后来到了兹纳米安卡杜哈地区,从地理位置看,向北渡过第聂伯河以后,只要继续向北,就能和我军的部队会师,所有我们就在这里停留下来,积极地扩充实力,打算在合适的时候,向北和我军的主力会师。”
我听沙姆里赫讲完他们的战斗历程,又看了看被指导员沙伯瓦连科抱在怀里的军旗,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由于坦克第84旅全军覆没,军里已没有了装甲部队。在上级为别雷上校重新补充新部队以前,是不是可以把军里剩下的坦克集中起来,重建一个坦克第22旅,旅长就由别雷上校来代理,而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营就正式编入这个坦克旅的建制。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就决定立即将这事付诸实施,于是我扭头对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说道:“政委、参谋长。我有个想法,想和你们说说。”
听到我有话说,基里洛夫面带着微笑说:“请说吧,丽达。”
“我打算重组沙姆里赫上尉他们的坦克第22旅。”我说完这话。还特别留意了一下沙姆里赫上尉和沙伯瓦连科的表情,见两人都因为这突兀的好消息,激动得在窃窃私语。便继续说道:“军里所属的三个师里,都有各自的坦克营,虽然目前我们的坦克几乎损失殆尽。但还可以将失去坦克的坦克兵们集中起来,把坦克旅的框架先搭起来,其余坦克可以等以后条件成熟时再说。”
“那坦克第84旅怎么办?”维特科夫听完我的话以后,开口问道:“虽然在前段时间的战斗中,所有的坦克都损失掉了,但毕竟旅长别雷上校和不少的坦克兵还活着,要让他们取消番号吗?”
“参谋长同志,难道您刚刚没听清楚。”一直没说完的斯维林中校对维特科夫说道:“军长同志说了,重建坦克第22旅后,也只是让别雷上校暂时代理旅长的职务。一旦坦克第84旅完成补充后,就会换其他人来接替这个职务。”
对于斯维林所解读的内容,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随后对维特科夫说道:“虽然坦克第22旅只剩下了沙姆里赫他们几个人,还一辆坦克都没有,但他们却克服了一切的困难,将他们那面光荣的军旗保存了下来,就冲这一点,也应该尽快地将坦克旅重建起来。”
“我同意军长的意见!”我的话说完后。首先表态的是基里洛夫,他对着所有的人说:“坦克第22旅的指战员们,在和主力部队失去联系的情况下,在敌人的后方顽强地战斗了将近两年。对于他们所取得战绩,我认为应该给予嘉奖。而在最短的时间里,重建这支英雄的坦克旅,就是对他们最大的肯定。我这么说,大家有不同意见吗?”
我等他一说完,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没意见!”
接着斯维林和普加乔夫也先后表态说:“我赞成政委的意见!”“我坚决同意军长和政委的意见!”
而慢了半拍的维特科夫在有资格表态的几个人说完后。也开口地说道:“我也没有不同意见。不过这件事情,是不是应该向上级请示一下?”
“请示,向谁请示?”我听到维特科夫说出这么不敢负责任的话,心里不满有些不高兴,便反问道:“难道您不知道我们的集团军司令部已被打垮,有什么命令,都是方面军首长亲自给我们下命令吗?而且在这个时候,贸然给上级发报,一旦情报被德军截获,那么我们的底细就全部暴露给敌人了。”
对于我这种先斩后奏的一贯做法,早已有了免疫力的维特科夫只好无奈地说:“好把,军长同志,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就先把坦克第22旅组建起来,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向上级报告吧。”
见维特科夫能领悟我的意图,我心里还是有一丝小小的得意,接着吩咐普加乔夫:“少校,重建坦克旅的事情,我就交给你负责。你抓紧时间各师的坦克兵都召集起来。对了,还在养伤的别雷上校,你也亲自去通知他一声,看他能否亲自出席这个重建仪式。”
“那佩尔斯坚少校的坦克营呢?”普加乔夫等我说完后,又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他们此刻正驻扎在卓菲亚村里,如果撤回来的话,对该地区的防御会有影响吗?”
“把他们招回来吧。”我回想了一下几个小时前的那场战斗,觉得在那里摆一支坦克分队,有点画蛇添足的感觉。进攻的德军刚被我们全歼,要想重新发起新的进攻,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与其让佩尔斯坚他们待在那里无所事事,倒不如调回城里来协助防御。主意打定,我便对普加乔夫说:“少校,把他们先调回来吧。坦克旅重建这么大的现场,如果连辆坦克都没有,这算什么事儿啊?”
接着,我又对旁边热泪盈眶的沙姆里赫他们三人说:“上尉同志,你们三个就跟着少校走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对他说,少校会帮你们处理好的。”
“谢谢,谢谢您,将军同志。”沙姆里赫三人情绪激动地向我表示了谢意后,跟在普加乔夫的身后离开了指挥部。
等指挥部里只剩下我们三个军领导和第308师的师政委斯维林时,我望着斯维林问道:“中校同志,能将亚历山德里亚的情况对我说说吗?”之所以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我从进指挥部开始,就发现他的神情非常淡然,便知道第308师的防区内没有什么大事,负责他也不会亲自带着三名指挥员到军指挥部来。
“军长同志,”听到我的问话,斯维林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向我汇报说:“从几个方向扑向城市的敌人,和我们的守备部队交了一阵火以后,便纷纷地撤离了。据侦察员的报告,敌人只在城市的北、西、东三个方向留下了少量的部队,以监视我军的动向,而其余的主力部队,则调头北上,正在大规模地渡过第聂伯河。”
“军长同志,既然敌人的主力渡河北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维特科夫看了一眼我的反应,随后小心地问道:“是继续坚守现在的两个城市,还是寻找合适的战机去打击敌人,或者寻找适合的地段渡河去和友军汇合呢?”
我思索了片刻后,回答说道:“只要河这边的德军部队一减少,那么我们的下一步行动,不管是战还是守,所承受的压力都将大大减轻。既然德军留下部队来监视我军,那么就暂时按兵不动吧,等德军安心渡河后,我们再找机会在他们的后方闹个天翻地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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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斯维林那里了解了亚历山德里亚的大致情形后,我又问维特科夫:“参谋长同志,这里的情况怎么样,德军发起过进攻吗?”
“报告军长,”维特科夫恭恭敬敬地报告说:“敌人只出动了小部队,对我军的前沿进行了试探姓进攻。只要我军开火还击,并实施反击的话,他们立即就会撤回进攻出发点。”
“基洛夫格勒附近敌人的兵力是怎么部署的?”对于他的回答,未置可否,而是接着问道:“配备有坦克大炮吗?”
我的这个问题,一下就把维特科夫问住了,他过了好一阵才回答说:“军长同志,由于近卫第22师一直在城里构筑防御工事,没能及时地派出侦察部队,所以我们对城市附近出现的德军情况还不太清楚。”
“班台萊耶夫将军的部队派不出侦察兵,难道我们军直部队也派不出吗?”我不满意维特科夫的这个回答,立即吩咐他:“立即把特拉夫金上尉叫过来,让他立即安排人手去进行侦察,一定要把敌人的兵力和部署情况搞清楚,这样我们才能有针对地制定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明白了吗?”
“明白。”维特科夫语气平稳地答应道,随后他走到了桌边,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后,对着话筒说道:“喂,侦察营吗?我是参谋长维特科夫上校,你们的副营长特拉夫金上尉在吗?让他立即到军指挥部来一趟,军长有任务要交代给他。”
等维特科夫放下电话走过来,我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参谋长同志,我们现在身陷敌后,不光要打进攻战,还要打防御战。在进行城市防御战的时候,我们不能单纯地为了防御而防御,要采取积极主动的防御,在合适的时机对敌人实施反击。如果我们搞不清敌人的兵力部署和武器配置,那么这反击还怎么打?”
“军长同志。我错了。”维特科夫听完我的批评,立即向我认错道:“以后我会在部队到达一个新的地区后,就立即安排人手实施侦察,摸清敌人的虚实。”
“这样说就对了。参谋长同志。”我刚称赞完他,还想再说两句时,却看到特拉夫金兴匆匆地走进了指挥部,便撇下维特科夫,朝军侦察营副营长走了过去:“上尉。你来了。”
“军长同志,”听到我的声音,特拉夫金连忙挺直身体向我报告说:“上尉特拉夫金奉命前来,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上尉,我来问你。”我没有直接向他布置任务,而是先问道:“军侦察营有多少人啊?”
“连指挥员在内,共有195人。”
“195人,人数是少了点。”虽然特拉夫金说出的数字,远远低于我的预期。但我却没有丝毫责备他的意思,毕竟在最近的战斗中,军直部队里的警卫营和侦察营,都曾多次被当成普通的部队使用,伤亡减员就在所难免,但这将近两百人,要完成我的命令却不是一件什么难事,我便接着说:“我想让你立即派出侦察兵,对城市四周的德军防区实施侦察,并迅速地将最新的情况反馈回来。”
我的这道命令。让特拉夫金暗吃一惊,他等我说完后,小心地问道:“军长同志,现在就派出侦察分队吗?要知道一离开城市。外面就是无遮无拦的大平原,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到德国人的眼里。”
我的本意就是想让特拉夫金他们立即出发,去侦察敌人的情况。听他这么一说,知道自己有点太操之过急了,只好叹了口气,对他说道:“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就先把侦察分队组织后,等天黑以后再分批派出。”
“侦察分队携带通讯器材吗?”特拉夫金等我下完命令后,连忙追问了一句。
我用奇怪的目光望了他一眼,不解地问道:“上尉同志,这是很明显的。你们以前每次出去执行侦察任务时,不都携带了通讯器材吗?这样发现了什么重要的敌情,可以立即通过电台向我们报告,避免出现贻误战机的情况。”
“我们的通讯器材在前期损失了不少,目前全营只剩下了三部步话机。”特拉夫金有些为难地说道:“而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对几个方向的德军实施侦察,我至少要派出六支侦察分队。也就是说到时会有一半的分队没有通讯器材,那样的话,他们侦察到的情况,就只能派人回来报告了……”
“行了,上尉同志。”我不等特拉夫金说完,便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就他担心的问题特意做了说明:“我们在卡夫巴斯的缴获物资里,就有一批通讯器材,你待会儿直接去找普加乔夫少校,就说是我交代的,让他为你们提供一切所需的物资。”
“是!”特拉夫金答应一声,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我走回桌边,对基里洛夫、维特科夫他们三人说道:“指挥员同志们,虽然我们不得不在基洛夫格勒和亚历山德里亚打一场防御战,但丝毫不影响我们在合适的时候,再打一场进攻战。”
我的话音刚落,基里洛夫立即就激动地问道:“丽达,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算不上,只是我个人的一些想法,我不想让敌人就这么轻易地将我们围歼。大家来看,”我让大家围过来后,指着地图对他们说道:“从目前的态势来分析,一定我们在第聂伯河对岸的两个方面军的攻势猛烈,打得敌人难以招架,所有他们才会匆匆忙忙地将准备进攻我们的部队,调到对岸去增援。这么一来,我们军可以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继续在敌人的后方实施骚扰,甚至还可以兵指基辅。”
“什么,基辅?”维特科夫听我这么说,不禁大吃一惊,他好心地提醒我:“军长同志,早在我们的实力远比现在强大时,我就曾向您建议过,在部队占领基洛夫格勒和亚历山德里亚后,就向基辅推进。可是这个提议被您否定了,为什么您今天会主动提出这个方案呢?”
“参谋长同志,战场的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们作为指挥员。也要根据局势的变化,来调整原有的兵力部署。”为了让他心服口服,我还特意进一步说明:“从斯维林中校的汇报中,我们就能发现一个事实,敌人的主力部队已北渡第聂伯河。却增援对岸的友军,只留下少量的部队对我们进行监视。也就是随着兵力的北调,德军原本占领的很多大城市,都将面临着兵力不足的情况。这样我们就算攻坚,难度也不会太大。”
“军长同志,我认为这件事情要慎重。”维特科夫此刻也变得谨慎起来,他再次提醒我说:“由于没有对敌人所在的位置实施侦察,我们对敌人的真实情况还搞不清楚,所有我建议,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应该继续按兵不动,并抓紧时间进行休整,等进入三月以后,再试探性地向敌人的大城市发起进攻。”
“时间不等人啊,参谋长同志。”一想到德军从罗马尼亚调过来的部队,我就头疼不已,那里的部队可没经过连番的大战,装备和士气都一定都是极好的,和我们这样的疲惫之师交战,那绝对是稳操胜劵。正式基于这种考虑。所以我才会命令特拉夫金他们抓紧时间进行侦察,搞清楚敌人的兵力部署和装备情况,以便我们能及时地做出相应的兵力调整。“敌人在罗马尼亚的部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兵临城下。对于这样的生力军,我们是无法抗衡的,所以必须在他们赶到前,离开现有的防御区域,向新的目标转进。”
“军长同志。”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了普加乔夫的声音。
听到喊声,我连忙站直身体。并转过身去,望着站在门口的普加乔夫问道:“少校同志,是不是特拉夫金上尉到你那里领取物资了?都给他们吧,他们要什么就给什么,这是我亲自下的命令。”
没想到普加乔夫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回答说:“不是的,军长同志。特拉夫金上尉他们所需的物资,我已派人陪他们去仓库领取了。”、
“那是什么事儿啊?”既然不是关于特拉夫金他们领取物资的事情,普加乔夫手里又没拿什么电报纸之类的,我一时间还真的搞不明白他的来意。
看到我愣在原地没说话,普加乔夫连忙上前两步,小声而神秘地对我说:“军长同志,别雷上校来了。”
“哦,上校来了?!”听说别雷来我的指挥部了,我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追问道:“他在什么地方?”
普加乔夫朝门的方向望了一眼后,回答说:“就在门口。”
基里洛夫听了普加乔夫的回答,立即兴奋地吩咐他:“快,快!少校,快点把别雷上校请进来。”
普加乔夫答应一身,快步地走到了门边,冲外面喊道:“喂,两位战士同志,快点把你们的上校抬进来吧。”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我便看到有两名抬着担架的男卫生员出现在门口。担架上躺着的人,身上抬着一件长长的军大衣,虽然他是背对着我们,但我从他身形上还是轻松地认出他是坦克旅的旅长别雷上校。
当担架搁在两张长凳上以后,我率先走了过来,主动招呼躺在担架上的上校:“别雷上校,别雷上校!”
随着我的呼喊,别雷上校慢慢地翻过身来,缓缓地睁开双眼。但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哦我们几个人时,连忙把手肘支在担架上,努力地想坐起身来。旁边的战士连忙上前帮忙,将他扶着坐了起来。
别雷抬手向我们敬了一个礼,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您好,军长同志!您好,政委同志!不知道你们让我到这里来,有什么指示吗?”
我连忙上前,俯下身子,握住别雷上校那冰凉的手,关切地问:“上校同志,您的伤势如何,好些了吗?”
别雷抬头望着我,慢吞吞地说道:“放心吧,军长同志,暂时还死不了。我还等着您把我的坦克旅重新补充起来,去参加新的战斗呢。”
看到别雷的伤势不光没有减轻,反而又加重的迹象,我抬头望着站在别雷左右的两名卫生员,怒气冲冲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上校的伤势没有好转,反而又加重的迹象?说啊,你们怎么不说话,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当两名卫生员因为羞愧而低下头的时候,别雷用手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看到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的身上时,他努力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对我说:“军长同志,您错怪他们了。在卫生员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对我照顾得很好,但由于医疗条件有限,我身上的几块弹片无法取出,导致伤口化脓了,这才加剧了伤势。”
别雷这么一说,忽然让我想起了那莫名其妙死掉的艾克将军。便扭头对基里洛夫说:“政委同志,还有一件事情,我没有搞明白,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请问吧,丽达!”基里洛夫面带着笑容客气地说道。
“西奥多.艾克究竟是怎么死的?”我望着基里洛夫问道。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没等基里洛夫说话,维特科夫已抢先说道:“艾克是和我们的伤员一起乘坐卡车来到城里的。由于在卸车时,负责抬艾克的两名卫生员,还没来得及将他抬下车,就接到了别的命令,去了别的地方。等他们想起艾克还留在车上时,已过了整整一个昼夜,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停放在带篷卡车上的艾克已被冻死了。情况就是这样的,我已经命人将这两名战士关了禁闭。如果军长同志觉得我处罚得太轻,那我完全可以延长他们的禁闭时间。”
“不用了,参谋长同志。艾克死就死了吧,犯不着处理我们的战士,待会儿就把那两名为什么放出来。”我对维特科夫说完后,又俯下身子对别雷说道:“上校,很抱歉,我不知道您的伤势这么重,还让人把您从卫生营抬到了这里。”
“军长同志,我明白。如果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打扰我养伤的。”说到这里,他在两名卫生员的帮助下,坐直了身体,表情坚毅地向我表态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三章 重建坦克旅(下)
(); 我再次俯下身子对他说:“是这样的,上校同志,我们打算重建坦克第22旅。今天特意把您请来,是想让您在重建仪式负责接受我们授予的军旗,并让你暂时代理该坦克旅的旅长。”说到这里,我看了看被两名战士扶着,身体都在微微晃动着的别雷,有些遗憾地补充说,“不过从您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您可能无法胜任这项任务。”
“军长同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坦克第22旅隶属于白俄罗斯特别军区,在伟大的卫国战争爆发后不久,就已经全军覆没,被最高统帅部撤销了番号。”别雷作为坦克兵上校,对机械化部队方面的情报,了解得就是比我透彻,我刚说出坦克第22旅的番号,他就把所知道的资料说了出来:“您怎么会想到重组这支部队的呢?”
“上校,您说的没错。”我首先肯定了别雷所说的内容后,又向他解释说:“这个坦克旅在战争爆发后,的确是几乎消耗殆尽,但他们还有一个被截断在敌后的坦克连,不光坚持了两年的游击战,而且还将他们的军旗完整地保持了下来。”
“军长同志,那面光荣的军旗在哪里?”听说有被撤销建制的部队,居然还有完整的军旗保存下来,别雷上校的情绪激动起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紧张地问道:“快点让我看看。”
我直起身子,吩咐站在旁边的普加乔夫:“少校,去把军旗拿来给别雷上校看看。”
普加乔夫答应一声,走出了指挥部,过了一会儿,他双手捧着那面叠得整整齐齐的绸面军旗,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我看到普加乔夫手里的军旗后,冲他点点头,随后命令道:“少校,把军旗展开吧。让上校看看。”
普加乔夫抓住旗帜的两个角,猛地一抖,展开了坦克旅的军旗。
别雷上校看着眼前的军旗,伸手去摸旗面正中的镰刀、锤子推案。以及写有所属部队的番号。他一边摸着旗帜一边激动不已地说:“军长同志,没错,没错,这就是坦克第22旅的军旗,当年坦克旅组建时。还是我陪铁木辛哥元帅一起去授的旗。原以为这面光荣的旗帜,已在战斗中随着坦克旅的覆灭而损失掉了,没想到我还能重新见到它。对了,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找到这面旗帜的?”
“是这样的,上校同志。”出来为他做解释的,是基里洛夫,他将沙姆里赫上尉的光荣战绩,以及如何保存这面旗帜的经过,向别雷上校源源不断地讲了一遍。
听完基里洛夫的讲述后,别雷抹了一把脸上激动的泪水。抬头望着基里洛夫问道:“政委同志,这些光荣的坦克兵战士在哪里,我想见见他们。”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你见他们。”我说完这句话以后,便问普加乔夫:“少校,沙姆里赫上尉他们几人如今在什么地方?”
“我安排他们在隔壁的房间休息。”普加乔夫听到我这么问,连着挺直身体回答说:“需要把他们叫过来吗?”
“这还用说,少校同志。”听说沙姆里赫他们几人就在旁边的房间休息,我立即迫不及待地命令普加乔夫:“立即把他们都叫过来,让他们都来和坦克旅的代理旅长别雷上校认识一下。”
等普加乔夫离开后。别雷上校抬起头,艰难地对我说道:“军长同志,我想问问,重建的坦克旅。您打算抽调那些部队组成?”
别雷的问题刚一问完,我便回答说:“军里的三个步兵师里,都有各自的坦克营。虽然在连续的战斗中,几个坦克营的坦克已损失殆尽,但坦克兵还有不少。我打算把三个师里的所有坦克兵集中起来,重建坦克第22旅。”
“军长同志。目前我们还有坦克吗?”别雷有些遗憾地问道,“如果一辆坦克都没有的话,那么这个重建仪式的重要性,就会大打折扣。”
“放心吧,上校同志。”听完他的担忧,我连忙安慰他说:“近卫第22师的坦克营,还有六辆坦克,我已命令该营营长佩尔斯坚少校立即率部队从卓菲亚村赶过来,参加坦克旅的重建仪式。”
“坦克旅的建制,您打算怎么安排呢?”别雷上校接着又问道。
我想了想回答说:“全旅暂时编为四个营,三个步兵师的师属坦克营,分别编成一二三营,而沙姆里赫上尉的部队,则改编为四营。从您的身体状况来看,是没有办法亲自接受授旗的。这样吧,重建仪式开始时,您就和我们军领导在旁边观礼,而接旗的荣誉,就交给佩尔斯坚少校吧。”
“军长同志,我没意见,都听从您的安排!”别雷听我这么说,立即毫不迟疑地答道。
正说着话,普加乔夫带着三名坦克兵指挥员走进了指挥部,面向着别雷的担架站成了一排。看到他们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别雷,我连忙绕过担架,走到他们的面前。从左到右为别雷做介绍:“上校同志,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三位坦克兵指挥员:沙姆里赫上尉,坦克连连长;政治指导员沙伯瓦连科,坦克连指导员;雅库达中尉,坦克连的副连长。”
介绍完三人的身份后,我又转过身面对着他们,指着坐在担架上的别雷说道:“三位指挥员同志,现在轮到我来为你们做介绍了,这位是坦克第84旅旅长别雷上校,现在他是你们坦克第22旅的代理旅长。你们都去和自己的指挥员打个招呼吧。”
三人听我说完,连忙上前一步,抬手向别雷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异口同声地说道:“您好,旅长同志。”
“你们好,同志们。”别雷上校坐在担架上向三人还了礼,微笑着对他们说道:“请原谅我的失礼,因为伤势太重,我只能坐着和你们说话。”
“旅长同志,您身上有伤,就别这么客气了。”沙姆里赫上尉说着便走到了担架旁,低声和别雷说起话来。看到连长在和旅长谈话。站在我身边的指导员和副连长也走了过去。
趁他们说话的机会,我扭头问站在旁边的普加乔夫:“少校,佩尔斯坚的坦克营到了吗?”
他摇了摇头,回答我说:“我已问过城南的观察所。他们还没有看到坦克部队出现。”见我一脸焦急的样子,又小声地问了一句,“需要我打电话催一下吗?”
“不用了,佩尔斯坚少校不是一个行动迟缓的指挥员。”对于普加乔夫的提议,我立即摇头否定了。同时还为佩尔斯坚辩解说:“他迟迟没来,肯定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否则早就到城里了。对了,你把城里的坦克兵都召集起来了吗?”
“是的,军长同志。”普加乔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留在城里的近卫第22师的坦克营官兵都已集结起来,而第171师和第308师的坦克营官兵,正乘坐卡车朝我们这里进发,估计在傍晚时分能干赶到。”
我正在和普加乔夫说话时,忽然听到桌上的电话铃声在响,我想着维特科夫他们就在电话旁边。不用担心没人接电话,便不受影响地继续对普加乔夫说:“在新组建的坦克旅里,兵力最多的是沙姆里赫上尉的四营,不过我估计里面没有几个真正的坦克兵,所以你要从另外三个营里抽调技术骨干,和从四营抽调出来的普通战士进行对换,要确保整个坦克营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就在这时,我听到维特科夫在喊我:“军长同志,军长同志!”
我连忙结束了和普加乔夫的对话。转身冲着维特科夫问道:“参谋长同志,什么事?”
维特科夫朝我扬起了手里的话筒,同时说道:“军长同志,是副军长罗曼诺夫将军打来的电话。他说有重要的情报要向您汇报。”
重要情报,听到这个单词时,我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说难道是亚历山德里亚又出了什么事情吗?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向维特科夫报告,而是要专门向我报告?我绕过担架。走到了桌子的另外一侧,从维特科夫的手里接过电话,对着话筒说道:“喂,是副军长同志吗?我是奥夏宁娜。”
“军长同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想您汇报。”听筒里传出了罗曼诺夫那低沉的声音:“德军派了一名中校到了我的指挥部,说要和我们进行谈判。”
“有什么可谈的?”我想到上次那个企图劝降我的伯格中校,顿时就无名火气,便没好气地冲着话筒说道:“我们和德国佬没有什么好谈,副军长同志,你直接把来人轰走就是了。”
“军长同志,我觉得您还是应该亲自到亚历山德里亚来一趟。”罗曼诺夫迟疑片刻后,随后还是果断地对我说道:“他们这次来,是想我们进行交换。”
“交换?”罗曼诺夫所说的话,让我愣了片刻,接着我一头雾水地反问道:“副军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德国人有没有说和我们进行什么样的交换?”
“来谈判的德军中校叫胡伯,他说以前曾经和您打过交道……”
“是的,副军长同志,他说的没错。”我气呼呼地说道:“上次他企图劝降我们,被我骂走了。没想到他现在贼心不死,居然又来了。”
“胡伯中校说,他希望我们能交还‘骷髅师’师长艾克将军的遗体。作为回报,”罗曼诺夫也许是有些激动,说话的语速非常快:“他将交还第6集团军司令员哈里东诺夫将军的遗体,以及被俘的两百名伤员。”
如果德军提出的其它条件,估计我压根不会搭理,可他们这次提出的是用第6集团军司令员的遗体,和两百名被俘的伤员,来交换被埋在土里的艾克的尸体,这笔交易怎么看,我们都不吃亏。所有我在片刻的思索后,便果断地对罗曼诺夫说:“副军长同志,您先把德国人的谈判代表稳住,我立即就赶过去。”
一放下电话,我就冲着维特科夫问道:“参谋长同志,您知道艾克的尸体在什么地方吗?”
“艾克的尸体?”维特科夫听到我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回答说:“好像是埋在了城外的什么地方了,这件事情是由普加乔夫少校负责的,具体的位置只有他知道。”
听维特科夫这么说,我立即扭头吩咐普加乔夫:“少校,你立即带几个人,去把艾克的尸体从墓地里挖出来,把身上擦干净,放到卡车上去。明白了吗?”
普加乔夫对我的命令,根本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答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指挥部。
等普加乔夫离开后,基里洛夫便惊诧地问道:“丽达,你要艾克的尸体做什么?”
“是这样的,政委同志。”和德军进行交换的事情关系最大,所以我必须和基里洛夫还有维特科夫通通气:“德军派了谈判代表去了亚历山德里亚,向副军长提出了条件。说只要我们交还艾克的尸体,那么他们就将向我们移交哈里东诺夫将军的遗体,以及两百名被俘的伤员。我让副军长先把谈判代表稳住,然后我亲自过去和德军的代表谈。”
“那重建坦克旅的授旗仪式,你就不参加了?”基里洛夫等我说完后,谨慎地问道:“你打算派谁来代替你,主持这次的仪式?”
“还能有谁,当然是您了,我的政委同志。”授旗仪式和交换俘虏两件事情都很重要,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去主持交换仪式。想到自己不能出席授旗仪式,别雷他们一定会很失望的,于是在向基里洛夫交代几句后,我走到了别雷的担架旁,握住他的手,歉意地说道:“上校同志,虽然我很想亲自主持重建坦克旅的授旗仪式,但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所以只能对您说声抱歉了。至于仪式嘛,就由政委和参谋长来主持了。”
“军长同志,我刚刚都听到了。”对于我所表达的歉意,别雷上校非常理解地说道:“虽然我很希望你能亲自主持我们的授旗仪式,但在亚历山德里亚那里,有两百名战士等着您去营救,您就放心地去吧,我相信全旅的指战员都能理解您的。”(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四章 交换仪式(上)
(); 我出发去亚历山德里亚,除带上了尤先科和一个特别警卫排外,还向班台萊耶夫要了师里的通讯连连长拉祖梅耶娃,毕竟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彼此间很熟悉,用着趁手。
拉祖梅耶娃和我同坐在吉普车的后排,在等待战士们上车的时间,拉祖梅耶娃忽然看到后面有战士正在把一口棺材抬上卡车,便好奇地问道:“军长同志,棺材里装的是谁,也是一位将军吗?”
我正在考虑和德军谈妥交换条件后,是否应该向上级报告这件事情,听到拉祖梅耶娃这么问,便漫不经心地答道:“是的,是一位将军。”
“是第308师的师长古尔季耶夫将军吗?”
“怎么会呢,古尔季耶夫将军是在亚历山德里亚牺牲的,遗体还停在那边的城里。”说到这里,我也回头从后车窗朝后面望了望,见战士们正在陆续等车,便接着说:“那棺材里的是一名被俘的德国将军尸体。”
“德国将军的尸体?”拉祖梅耶娃吃惊地问道:“要把尸体送到什么地方去安葬吗?”
“送去给德国人。”说完这句话以后,我的身体微微前倾,用手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吩咐道:“开车吧,司机同志。”
“我们为什么要把德国将军的尸体,送给德国人呢?”拉祖梅耶娃看了我一眼后,担忧地问:“要知道正在打仗,给他们送尸体过去,会不会遇到危险?”
“这个德国将军的尸体很重要,”因为拉祖梅耶娃和我很熟,因此我特地向她解说:“用他的尸体,我们可以换回一批被俘的伤员。所以就算明知道有危险,我们也必须把尸体给德国人送过去。”
“我们现在就直接去德国人那里吗?”拉祖梅耶娃试探地问道,从她带着点儿嘶哑的声音里,我听出她感到了害怕。
“不是的。”我连忙答道:“先把尸体拉到亚历山德里亚,那里有德军的谈判代表。和他们谈妥交换条件后。再安排合适的时间地点进行交换。”说完,我把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毕竟有些事情。拉祖梅耶娃还没有可以知晓的权限,免得她问出来,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
进入亚历山德里亚后,司机在街上执勤的战士指引下,把车开到了师指挥部的门口。等车停稳后。才回头对我说:“军长同志,我们到地方了。”
“谢谢你,司机同志。”和司机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又扭头对拉祖梅耶娃说:“中尉,你先在车上等一会儿,我待会儿会让师里的通讯军官来找你的。”
“是,军长同志。”
我带着尤先科在一名308师的参谋带领下,沿着长长的走廊,朝罗曼诺夫所在的会议室走去。走廊上的军官,在看到我出现的时候。纷纷让到一旁,背靠着墙壁抬手向我敬礼。
来到走廊尽头时,两扇禁闭的大门外,一名没戴帽子的军官看到我们的出现,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抬手向我敬礼。
我瞥了一眼他的领章,随口问道:“中尉,副军长在里面吗?”
中尉听到我的话,先是愣了片刻,随即明白我嘴里说的副军长。就是现在第308师的师长罗曼诺夫将军,连忙回答说:“是的,军长同志。师长同志们和德军的谈判。”
我没有在意他说的不是师长,而是市长们。而是直接吩咐他:“中尉,我的通讯连连长还在外面的车上,你找个人去安排一下她的住宿。”
“是,军长同志。”中尉连忙回答说。“我这就去安排。”
我上前一步,推开沉重的大门,大踏步走了进去。直接屋里摆着一张做工考究的大长桌。在面对门的那一端,坐着两个人,是罗曼诺夫和第171师师长安德留先科上校,另外还有几名指挥员分坐在桌子的两侧。
“您好,奥夏宁娜将军,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没等我看清德军的谈判代表在什么位置,耳边已经响起了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
我侧头望去,见德军中校胡伯正从桌边靠门的位置站了起来。见我注意到了他,连忙并拢双腿,微微地向我弯了一下腰,接着满脸堆笑地说道:“将军,上次我们曾经发生过一点小小的误会,请您千万不要介意,不要影响到我们今天的谈判。”
“胡伯中校,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请坐,我和你接着谈下去的。”说完,我向他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随后自己径直朝罗曼诺夫所在的位置走去。
其实在我进屋后不久,包括罗曼诺夫在内的所有指挥员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挺直身体站在原处,默默地向我行着注目礼。
罗曼诺夫从自己的位置上走出,向我伸出手来,同时小声地说道:“军长同志,您可来了。这个德国佬太狡猾了,非要我们先交换艾克的尸体后在,再把哈里东诺夫将军的遗体,和被俘的伤员交换给我们。”
我微微颔首,也低声地回答说:“行了,副军长同志,这事就交给我们处理吧。”说着就朝罗曼诺夫让出来的位置走去。而原本坐在罗曼诺夫身边的安德留先科,和我握手后,便主动地坐到旁边的位置上。
我在正中的位置就坐后,隔着长长的木桌,冲着远处的胡伯中校,大声地说道:“中校先生,请你将你们曼斯坦因元帅的交换条件,再说一遍吧。”
听到我的这番话,刚刚坐下的胡伯再度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说道:“将军阁下,我们元帅的意思,是请你们先将艾克将军的遗体交还给我们,等确认无误后,再将你们的哈里东诺夫将军的遗体,和另外两百名被俘的伤员,交还给贵军。”
我听完胡伯的话以后,冷笑了两声,随即用嘲讽的口吻问道:“要是我们将艾克的尸体先交给你们,而你们在确认无误后,却不能履行自己的诺言,那该怎么办?”
我的话让胡伯一时语塞。他在沉默半天后,方才回答说:“将军阁下,我只是奉曼斯坦因元帅的命令,来和你们商议交换事宜的。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一旦我们收到了艾克将军的尸体,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确保我军履行谈妥的义务。”
“保证?!哼!”我站起身,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对胡伯说道:“中校先生。请你回去转告曼斯坦因元帅,我们要进行现场交接。在我们将艾克的尸体移交给你们的同时,你们也必须同时释放我们的伤员,和归还哈里东诺夫将军的遗体。”
“这个,这个……”我的提议,让胡伯的脸上露出了万分为难的表情,过了许久,他才像下定了决心似的对我说:“将军阁下,我没有获得这样的权限,必须要回去向元帅请示。”
听到他的语气里出现了松动。我点了点头,大度地说道:“中校先生,你的提议很合理,我完全同意。你这就回去和曼斯坦因元帅商议吧,一旦有了准信,你可以让你们驻扎在城外的部队派人来通知我们。”
胡伯拿起放在桌上的军帽,戴在头上,朝我敬了一个礼后,转身向门口走去。坐在门口的一名指挥员连忙从座位上蹦起来,冲过去帮着拉开了木门。胡伯冲对方点头表示感谢后。径直走出了门外。
等胡伯离开后,罗曼诺夫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军长同志,我们真的要和德国人进行交易吗?”
“是的,副军长同志。”虽然罗曼诺夫现在是第308师的代理师长。但我还是习惯称呼他为副军长,“我们不能让哈里东诺夫将军的遗体落在德国人的手里,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把英雄的遗骸弄回来。况且艾克已经死了,对我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把一具没有什么价值的尸体还给德国人,却可以换回将军的遗体。和两百名被俘的伤兵,这个交易不管怎么看,我们都不吃亏。”
“可是,军长同志。”坐在旁边的一名少校忽然开口说道:“最高统帅不是说过,我们没有战俘,只有祖国的叛徒吗?我们用德国将军的尸体,去换一群叛徒回来,这合适吗?”
少校的这番突兀的言语,立即让屋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我阴沉着脸望着那名少校,恨不得上去抽他两个耳光,心说你这不是让我当众下不了台吗?
没等我说话,一边的罗曼诺夫却拍了桌子:“少校同志,你在胡说什么?你没听德国人都说要交还给我们的,都是伤员吗?我们的指战员在战场上顽强地和敌人进行战斗,因为丧失了战斗力而被俘,这有什么可耻的?我就在战争爆发后,因为受伤被俘过,难道我就是祖国的叛徒吗?”罗曼诺夫从即将交换回来的那些伤兵,想起了自己过去那段耻辱的历史,所以对这个在错误的时间,发表不恰当言论的少校,说的话很重,以至于那么少校听后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还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副军长同志说得对!”我知道在这种时候,自己应该主动站出来表明态度,统一在场指挥员的思想,所以旗帜鲜明地站在罗曼诺夫的角度说道:“既然敌人想把这批伤员交还给我们,那么证明他们都是好样的,就算身陷囹圄,也没有向敌人屈服。”我盯着那名少校,“和德国人交换我军被俘的伤兵,是我和其他军领导商议后做出的决定。少校,你这么说,是想在部队里制造混乱,是想和军师两级领导唱对台戏吗?”
那名少校理屈词穷,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吭,只是低着头,额头上直冒冷汗。
看到少校这样的表情,我想到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自己在未请示上级的情况下,就擅自觉得和德军交换俘虏,如果上面真的深究下来,自己还是脱不了干系,便放缓语气说道:“少校,你给我听着,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从现在起,我再听到你说被俘的伤员是祖国的叛徒,我就撤你的职,将你送上军事法庭。听明白了吗?”
少校连忙抬起头来,看了看罗曼诺夫,又看了看我,脸色铁青地回答说:“明白了,军长同志。是我错了,不该乱说话,我检讨!”
当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罗曼诺夫、安德留先科三个人的时候,罗曼诺夫谨慎而关切地问道:“军长同志,在没有向上级请示的情况下,擅自和德国人进行私下的交换仪式,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副军长,不用担心。”看到他忐忑不安的样子,我连忙安慰他说:“虽然这次没有请示上级,但毕竟是因为我们军一直处在战斗中,和上级联系不上是很正常的。等交换仪式完成后,我再向上级汇报也不吃。”
“这,这合适吗?”说话的是安德留先科,他对即将进行的交换仪式,同样充满了担忧。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是一军之长,有权利根据具体的情况和自己的判断,做出任何决定。”为了别老在这事儿上纠缠,我有意查看了话题:“对了,安德留先科上校,你们师到达亚历山德里亚以后,都布置在什么地方?”
“都部署好了,”安德留先科说着,站起身走到墙边,从墙边的桌上拿起一幅卷着的地图,重新走回桌边,在我们的面前摊开后,向我汇报说:“军长同志,您请看。我们师到达了亚历山德里亚后,分别部署在城市的西面和南面,负责掩护第308师的侧翼。”
“很好,很好。”看完第171师的兵力部署后,我又扭头对罗曼诺夫说:“对了,副军长同志,还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沙姆里赫上尉原来指挥的游击队,已被改编成了坦克第22旅的四营,最迟明天,这支部队就要调到基洛夫格勒去。”为了防止罗曼诺夫产生什么不好的联想,我还特意进行了说明,“虽然游击队的人数不少,可是战斗力太弱,把他们调到基洛夫格勒,是为了将他们和有丰富战斗经验的部队实行混编,争取早日形成强大的战斗力。”(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五章 交换仪式(中)
(); 闲聊几句后,安德留先科忽然又把话题扯回到交换的事情上去了,他半信半疑地问我:“军长同志,您觉得德国人能答应咱们提出的条件,当面和我们进行交换吗?”
“上校同志。”没等我说话,罗曼诺夫已抢先一步,表情严肃地对安德留先科说:“您在奥夏宁娜军长的手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您还对她的能力有所怀疑吗?她所下的判断,所做出的决定,有哪次不是正确的?所以我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德国人肯定会按照她所分析的那样,同意我们提出的条件。”
虽然老毛子没有谦虚一说,可听到罗曼诺夫给了我这么高的评价,我还是有些汗颜。见他还想继续训斥安德留先科,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副军长同志,不用再说了。您所说的这些,安德留先科上校应该都了解,他只不过关心则乱,担心我们的那些伤员无法逃脱敌人的魔掌,所以才会这么担心。”
我之所以要制止罗曼诺夫说下去,是因为虽然他的军衔比安德留先科高,但毕竟两人都是一师之长,被同级的指挥员这么指责,估计安德留先科的心里也不会舒服。
听到我这么一说,罗曼诺夫也意识到自己失误了,连忙咳嗽了一声,主动向安德留先科道歉:“对不起,上校同志,都怪我的性子急,不该向您发火,我正式向您道歉。”
安德留先科听后摆了摆手,大度地说:“副军长同志,您说得对,我应该相信军长,不该随意怀疑她的判断。”说到这里,他又扭头望着我,向我道歉说,“对不起,军长同志,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判断,不该向您的权威挑战。”
对于安德留先科的这种低姿态,我呵呵地笑了两声,随后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目前德国人的举动很反常,如果昨天他们抓住古尔季耶夫将军刚刚牺牲,罗曼诺夫将军还没就任,第308师群龙无首的有利时机,加大一点进攻力度。那么此刻。亚历山德里亚应该已重新落入了德国人魔掌。越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越要提高警惕,提防敌人的突然袭击。”
“明白了,军长同志。”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说:“我们会让部队加强战备的。”
“你们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见两人并没有因城市周围的德军部队减少,就掉以轻心,这点让我非常满意。接着我又问起了有关古尔季耶夫的情况:“对了,副军长同志,古尔季耶夫将军的遗体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瞻仰一下他的遗容。”
我的这个提议,让罗曼诺夫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军长同志。其实我们并没有能完整地将古尔季耶夫将军的尸体收集起来。”
“没有完整地将尸体收集起来,”我听他这么说,顿时一头雾水地反问道:“副军长,我没有听懂您的意思。”
罗曼诺夫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向我解释说:“据师部幸存的参谋所说,古尔季耶夫将军是被敌机的炸弹直接命中的,被炸得粉身碎骨。后来他们仔细在附近寻找了半天,除了找到将军的一部分残肢外,还有被炸烂的钢盔和一枚勋章。我昨晚亲自带人将他的遗体安葬在附近的公墓里。并做好了记号,以便将来寻找。”
“您做得很好,副军长同志。”在目前的情况下,罗曼诺夫对古尔季耶夫遗体的处理方式已是最恰当不过的。所以我点了点头,赞同地说道:“等战争结束后,再通知将军的家人,让他们来将遗骸迁回家乡去安葬。”
“城里有反坦克武器吗?”我片刻之后又问道。
“有的,不过很少。”罗曼诺夫一脸遗憾地说道:“第308师在夺取城市时,缴获了一批德军的武器装备。有四门反坦克炮,和五挺高射机枪,都是我军的制式武器。这些武器,应该是当年被德军占领的那些仓库里的库存,所以弹药有效,不能支持长期作战。”
对于罗曼诺夫的诉苦,我只能仰天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副军长同志,虽然我们在卡夫巴斯缴获敌人一批反坦克炮,但数量有限,只能勉强装备了近卫第22师和炮兵团。既然您这里的反坦克力量薄弱的话,我待会儿打电话给参谋长,让卡维林中校从炮兵团里抽一个营,来加强你们。”
“太好了,军长同志,这真是太好了。”罗曼诺夫说这话时,看了安德留先科一眼,情绪激动地说道:“有了这个炮兵营,我们对付德军装甲部队的时候,就更有把握了。”
我们正说着话,会议室的大木门忽然被推开了,一名少尉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我们的面前,抬手敬了一个礼后,就站在原地迟迟没有说话,似乎在犹豫该向谁报告。
罗曼诺夫看出了少尉的为难,连忙对他说道:“少尉,有什么事情,直接向军长同志汇报。”
“是!”少尉答应一声,随即报告说:“军长同志,刚刚接到前沿打来的电话,德军向他们派出了联络人员。”
虽然我早就知道德军会答应我的交换条件,但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前,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一听到少尉说德军派联络员来了,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德国人怎么说?”
“他们说交换将在明天上午八点进行,至于地点嘛,”少尉说到这里时,稍稍地停顿了片刻,似乎正在回忆电话的内容。但他很快就肯定地说:“在城市东北方向的前沿阵地外。”
“知道了,少尉同志。”我在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后,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然后吩咐他:“你去给前沿回电话,说我们同意德军提出的时间和地点,明天上午八点双方准时进行交换。”
“是!”少尉答应一声,转身朝后走去,准备去执行我刚下达的命令。
少尉刚走出会议室,罗曼诺夫就向我请缨:“军长同志,明天上午的交换仪式。就交给我吧。”
“不行,副军长同志。我担心德国人会有什么阴谋,为了安全起见,您应该和军长留在指挥部里。而由我来负责这次的交换仪式。”他的话音刚落,安德留先科就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表情凝重地说道:“就算我发生了什么意外,也可以由您来指挥我的第171师。”
“上校同志,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员。由谁去负责这件事情,我说了算。”罗曼诺夫也不甘示弱地说:“在目前的情况下,我觉得德国人还不敢搞什么小动作,毕竟交换地点就在我们的前沿。一旦发现敌人有什么异动,也能及时地撤回我军的阵地,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安德留先科似乎想把这项危险的任务抢到来,所以罗曼诺夫的话刚说完,他立即又接着说:“可是,将军同志……”
“行了,行了!你们两位师长不要再继续争论了。”我看到两人马上就要展开争论。连忙打断了他们的话,自顾自地说道:“你们明天都不用去了,还是各自留在师里掌握好自己的部队。而交换战俘的事情,还是由我亲自来负责吧。”
“什么?”正在争论的两人听到我这么说,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在短暂的沉默后,齐声地劝说起我来:“军长同志,您是一军之长,可不能随便去冒险啊。”
对两人的好意,我笑了笑。接着不以为然地说道:“刚刚副军长也说了,交换的场地在我军的前沿阵地外面,一旦发现敌人有什么阴谋的话,我也能及时地退回前沿阵地。”为了让两人安心。我还特意强调说,“像曼斯坦因这样的老军人,多少还是有点骑士精神,是不屑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阴谋的。你们就放心吧,我不会有危险的。”
我的话虽然已说的如此明了,但罗曼诺夫依旧不放心。他主动提出:“军长同志,前沿阵地上的兵力不多,只有半个营,为了安全起见,我再派您派一个连吧?”
我听后点了点头,说:“这样最好不过。我到这里来,身边就只带了一个警卫排,要是让他们去帮着抬伤员的话,估计人数不够,有了您派出的这个连,再加上阵地上原有的兵力,那人手就绰绰有余了。”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尤先科和警卫排的战士,早早地赶到了前沿阵地。一走进战壕,立即有两名指挥员过来向我报告,其中一名上尉是坚守阵地的连长,而旁边的那名中尉,则是罗曼诺夫给我派出的那个连的连长。
由于外面的天气有点冷,所以我们几个人都待在不算太冷的观察所里,静静地望着北面的公路。尤先科见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不由着急起来,他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念叨着:“军长同志,怎么还不来啊?会不会德国人是骗我们的……”
我被他念叨得心烦意乱,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没好气地说:“行了,大尉同志,别再念叨了。德国人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他们既然说好要来,那肯定就会来的,耐心等着吧。”
“是。”被我数落的尤先科立即就乖乖地闭上了嘴。但我心里明白,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对德军会按照约定,把我们被俘的伤员送来的事情,还是半信半疑。
离八点还差几分钟,德军的车队出现了。前面是一辆三轮摩托车开道,中间是一支由十几辆带篷卡车组成的车队,卡车的后面跟着十来辆摩托车,再后面是两辆装甲车在压阵。可能是为了防止发生误会,坐在挎斗里的那名军官,手里还举着一面白旗。
看到德军在离前沿一百米的地方停下后,就不再前进,我心里便明白那就是德军选择的正式交换地点,便对守军上尉说:“上尉,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你的战士做好战斗准备。”接着冲尤先科和中尉一摆头,说:“走吧,给我到德国人那里去走一趟。”
我们三人离开战壕后,特别警卫排的战士也纷纷爬出战壕,成散兵队形跟在我们的后面。而装着艾克尸体的棺材,则有八名身强力壮的战士抬着,紧跟在我们的后面,朝德军车队走去。
双方见面了,刚从领头的卡车驾驶室里下来的胡伯中校,见我只带了一个排,他感到很意外,简单的寒暄过后,他试探地问:“将军阁下,你只带这么点人马,难道不怕我们的车队里不是贵军的伤员,而是我们的精锐部队吗?”
我笑了笑,自信地回答说:“不怕,我相信曼斯坦因元帅是一个具有骑士精神的军人,绝对不会搞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
听我这么说,胡伯中校有点尴尬地笑了两声,随后朝后面招了招手,立即就有六名士兵,抬着一口棺材,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等棺材在我们的身边放下后,胡伯用手一指,对我说:“将军阁下,棺材里就是贵军哈里东诺夫将军的遗体,您需要检查一下吗?”
“不用了。”我从来没见过哈里东诺夫,就算开棺,我也无法辨别是否将军本人,索性装出大方的样子,对胡伯说:“中校先生,我信任您。”说完,转身冲站在后面的八名战士一挥手,命令道,“把棺材交给他们。”
在移交完装有对方将军遗体的棺材后,胡伯又半侧着身子,指向不远处的人群,说道:“那是贵军被俘的伤员,您可以派人去接收了。”说完,他转过身来,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将军阁下,我的任务完成了,请允许我告退。”
“谢谢您,胡伯中校。”虽然我们彼此是敌对的,但看在这次交易还算圆满的情况下,我主动向对方伸出手,礼貌地说道:“希望我们将来还有合作的机会。”
听我这么说,胡伯中校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握住我的手,礼貌地说道:“再见,将军阁下,后会有期!”说完,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带着那六名抬着棺材的士兵,朝车队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六章 交换仪式(下)
(); 当德军的车队调头朝远处驶去时,我才带着人朝那些聚集在空地上的伤员走去。虽然我在战场上的时间也不短了,见过数以千计的伤员,自己也几度负伤,但看到这些刚刚脱离德军魔掌的伤员时,心里还是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悲凄。
地上摆着的十几副担架,上面躺着的是无法动弹的重伤员。就算是站立着的伤员,情况也不见能好到哪里去。从他们身上缠着的绷带,就看得出来他们的伤势不轻,其中不少人还缺胳膊少腿,少了一只胳膊的人还好,少了一条腿的战士,连独自站立都无法做到。看到我们一行人朝他们走去,但还是在周围人的搀扶下,借助拐杖的力量,站在排得整整齐齐的队伍里。每位伤员,都挺直了自己的腰杆,笔直地站在队列,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谁也没有因为伤势的疼痛而哼一声。
我们这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帮坚强不屈的伤员所吸引。看到站在前排的一名少了一条腿的伤员摇摇欲坠,走在我身边的尤先科加快了脚步,打算过去帮他一把,却被我抬手拦住了。看到尤先科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时,我轻轻地说:“大尉,暂时不要去帮忙。他们都是勇敢的军人,是我们祖国的英雄。让他们在回到我们中间之前,再完成最后一次集合。”
我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我周围的战士都听到了。除了尤先科外,本来还有人想上前帮忙,但听到我的话以后,也纷纷地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用钦佩的目光望着对面那些伤员,等待他们完成最后的集合。
“指挥员同志,”对面的伤员队列里忽然传出一个撕心裂肺的喊声:“我们都是祖国的叛徒,您为什么要把我们换回来?我们都这么惨了,难道您还打算把我们送到西伯利亚的苦寒之地,去自生自灭吗?”
随着这声突兀的喊声。原本站得整整齐齐的伤兵方阵,骤然变得混乱起来,除了少数的伤员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外,其余的人已拥挤在了一起。大声地喧哗着,谈论着自己未知的命运。
“安静,大家安静!”我冲着队伍连声高喊着,试图让大家平静下来,可惜我的声音很快就被伤员们所发出的喊声所淹没。根本没有人听到我在喊什么。
“啪啪啪!”就在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了几声清脆的枪声。我扭头一看,开枪的原来是尤先科大尉,他可能是看到我无法镇住这帮伤兵,所以才对天开枪的。
随着枪响,伤兵们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紧张地朝枪响的位置望了过来。
见场面暂时得到了控制,我向前又走了两步,对着面前的伤员大声地说:“同志们,谁告诉你们。说我会把你们送到西伯利亚的劳改营去?”说完,我停顿了片刻,见没人说话,便接着往下说,“你们不是什么叛徒,相反,你们还是祖国的英雄。你们在战场上顽强地同法西斯侵略者战斗,为了祖国和人民而光荣负伤,甚至还有人因此落下了终身的残疾,但你们即使身陷囹圄。也没有向敌人屈服,还在进行着抗争。试问,天下有这样的叛徒吗?我,第79步兵军的军长奥夏宁娜少将。向你们郑重保证,只要你们在第79军里,就绝对不会有一个人歧视你们,相反我们的指战员还会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兄弟对待,争取让你们早日康复,能够有机会再次拿起武器。去找法西斯侵略者来讨还自己的血债。”
我的这番话,让原来已把头低下的伤员,又重新抬起头来,甚至还高高地扬起了自己的下巴。见此情形,我后退一步,随后冲着站在我左右的指挥员高声地喊着:“听我的口令,全体都有,敬礼!”说完,我带头把手举到了额边。
随着我的命令一下,周围的几十名战士,也齐刷刷地抬手向对面那些没有向敌人屈服的伤员们敬了一个军礼。
对面的伤员,只要胳膊还能动弹的,纷纷抬手向我们还礼,甚至连躺在担架上的伤员,也挣扎着支起身子,艰难地朝我们这边敬着军礼。这一幕,让我在热血沸腾的同时,泪水也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我本觉得当着自己手下的指战员流泪,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但当我试图去擦拭泪水时,却发现所有的人都是和我一样热泪盈眶。
一名右臂吊在胸前的指挥员看着大家礼毕,独自从队列里走了出来,用左手向我敬了一个军长,接着大声地报告说:“将军同志,近卫军上尉纳索诺夫向您报告,我率领两百名脱离法西斯侵略者魔掌的伤员,向您报告,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我瞥了一眼上尉肩头佩戴着的新式肩章,点了点头,也大声地说道:“第79步兵军军长少将奥夏宁娜,带领自己的特别警卫排,来保护你们返回我军的防区。”说完,我顿了顿,又冲着伤员道:“祖国的英雄们,欢迎你们回家!”
话音刚落,伤员队列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虽然男人当众大哭有点没面子,但我的心里却很理解他们,毕竟人负伤后,心理就比较脆弱,再加上刚脱离虎口,喜极而泣就在所难免了。
我没有多想,只是侧身一挥手,命令站在我左右的指战员们:“上去帮忙!”随着我命令的下达,早就按捺不住的指战员们全数冲上前去,帮助抬担架和搀扶那些行走困难的伤员。当我看到我们的人数似乎比伤员更多时,才知道那些原本在战壕里待命的指战员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悄悄来到了我们的身后,一听到我的命令,就立即冲上来帮忙。
在往回走的时候,尤先科在我耳边低声地问道:“军长同志,有不少的伤员就算痊愈了,也没法再继续当兵,我们该怎么安排他们呢?”
我听到他的问题,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先把他们都送到卫生营去治疗吧,至于那些伤势太重或者无法再重新回队伍的伤员,就把他们安排在居民的家里。这样就算我们的部队撤走了,他们也能有个安身之地。”
“是,我马上去办!”尤先科说完,叫上两名战士,便跑步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七章 威逼基辅(上)
(); 我做出留下重伤员和那些会落下残疾的伤员的决定,也是迫不得已,因为要不了几天,我们的部队就会转移。大量伤员的存在,势必会降低部队的行动速度,那样我们就很难从德军的重围中突出去。
回到第308师指挥部时,这里只剩下了罗曼诺夫和几名参谋人员,以及几名通讯兵,拉祖梅耶娃也在其中。看到我的归来,罗曼诺夫立即关切地问道:“军长同志,事情都办妥了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伤员们都回来了,哈里东诺夫将军的遗体也换回来了。我专门让认识将军的战士辨认过,的确是将军本人,目前我已安排人将棺材存放在教堂里。如果我们要转移的话,就找个合适地方先将他下葬。”
“伤员的情况怎么样?”罗曼诺夫接着问道:“如果部队要紧急转移的话,这么多伤员的存在,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行军速度。”
“很遗憾,副军长同志。”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我只能遗憾地回答说:“在两百名伤员中,没有行动能力的重伤员,和落下了残疾的伤员,占了三分之一。我已经命令尤先科大尉,在为这些伤员进行治疗后,除了必须留在卫生营救治的,其余的都暂时安置到居民家中。这样等我们撤离后,也能有人照顾他们。”
罗曼诺夫听到我的安排,先是一愣,接着吃惊地问道:“军长同志,您把这些伤员留在城里,要是德国人来了,等待他们的将是怎么样的命运?我们今天刚刚把他们救出来,难道又这样把他们退入火坑吗?”
“没办法,副军长同志。”我把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您以为我不想带着他们转移吗?但是我们现在身处敌后,谁也不知道将来会遇到什么样恶劣的情况。他们留下还有活着的希望。要是跟着我们的转移,大部分的重伤员将会因为缺医少药,和没有良好的治疗环境而死去……”
没等我说完,在一旁忙碌的拉祖梅耶娃忽然走到了我的面前。将一份电报递给了我,嘴里说道:“军长同志,是方面军司令部来的电报。”
方面军司令部的电报,听到拉祖梅耶娃说这话时,我不禁愣了一下。心说瓦图京这个时候给我发电报,会有什么事情呢?想到这里,我把电报拿到眼前,仔细地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写着:“据方面军情报部队截获的德军情报中说:德军‘骷髅师’的师长艾克将军,在2月26日视察哈尔科夫前线时,因为飞机故障而不幸遇难,不久将为他举行隆重的葬礼。你部前期曾报告说艾克被活捉,为何他还会到哈尔科夫的前线视察?望奥夏宁娜少将在接到电报后,立即回电向司令部说明情况。”
我看到电报后,便随手递给了罗曼诺夫。自己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情该如何答复司令部。面色已经有些阴沉的罗曼诺夫看完后,把电报放在了桌上,抬头问道:“军长同志,您打算怎么回复上级?”虽然表情上没有什么变化,但目光里透出的担忧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还能怎么报告?”我耸了耸肩膀,慢条斯理地说:“自然是把实际情况向方面军司令员说明。和德军进行交换的事情,就算我们不汇报,上级也会通过其它途径知道的,与其等那个时候陷入被动,倒不如主动一点。向他们如实汇报。”
听完我的这番话,罗曼诺夫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坚毅起来,他挺直身体对我说:“军长同志,作为第79步兵军的副军长。我请求您在发电报时,把我的名字也署上去。就算上级要怪罪的话,我也应该和您一起来分担这个责任。”
罗曼诺夫的话让我的鼻子一阵阵发酸,眼泪差点就夺眶而出。虽然这样的话,基里洛夫也曾多次说过,但毕竟和我搭档的时间不断。对我了解得很透彻,知道我所做出的决定都有自己的道理。而罗曼诺夫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认识我没几天,却能给予我如此的信任,并愿意和我同进共退,这怎么能不让我感动呢。
说完,他就转身对拉祖梅耶娃说:“中尉同志,请记录电文内容。方面军司令部,我部所俘获的德军党卫队将军艾克,在2月26日晚因伤重不治而毙命。德军有关方面在获知这一情报后,主动派出人员,要求和我军进行交换。由于敌方提出以我军阵亡的哈里东诺夫将军的遗体,以及两百名被俘我方伤员,交换艾克的尸体,所以我们接受了对方的条件,并进行了交换。”
听着罗曼诺夫口述的电报,我忍不住插了一句:“拉祖梅耶娃中尉,在后面再添上没改交换仪式,是由我亲自负责的。”看到她记录完命令,我从她的手里接过电文,在后面署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罗曼诺夫也在电文的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电报发出后,我和罗曼诺夫坐在会议桌前,谁也没说话,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瓦图京的回电,等待着他对自己命运的宣判。
也许是看到我过于紧张的表情,罗曼诺夫还善意地向我提出:“军长同志,如果上级怪罪下来的话,您可以把这件事情往我的头上推,就说我在没有向您请示的情况下,就擅自同意了和德军的交易。”
“胡闹,副军长同志,您这不是胡闹吗。”他的话让我的心里有些小感动,但我表面上还是摆出一副要责怪他的样子:“我是一军之长,有什么责任,都由我来承担。”说这话时,我的心里打开了小算盘,心想要是情况不对,我再让拉祖梅耶娃给朱可夫发个电报,将所发生的事情向他汇报,没准他在知道实际情况后,就不但无罪反而有功了。
正这么想着,我忽然看到拉祖梅耶娃从自己的座位上蹦了起来,接着一路小跑来到了我的面前,面带着笑容,将一份电报递给了我。
从拉祖梅耶娃的表情来看,我知道这次肯定又化险为夷了。我立即接过电报,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只有一个单词:“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八章 威逼基辅(中)
(); 虽然电报上的内容很简单,但我心里明白瓦图京是想告诉我们,不管我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他都既往不咎了。有了他的这份电报,我终于可以安心地调兵遣将了。
我一边命令拉祖梅耶娃给171师师长安德留先科打电话,让他立即赶到308师的师指挥部来,一边将罗曼诺夫叫到了桌边。指着地图问他:“副军长同志,说说德军在城市周围的兵力部署情况。”
罗曼诺夫俯下身子,拿起桌上的红蓝铅笔,指着亚历山德里亚的位置说道:“根据我们的侦察,德军的部队又纷纷离开了亚历山德里亚,一部向北沿着公路撤到了第聂伯河的方向;另外一部则沿着道路向南撤向了派特克哈特。而我们和兹纳米安卡杜哈之间的敌人,则已完全被肃清。”
“那其它方向的敌人呢?”我听完罗曼诺夫的介绍后,又指着南面和西面两个方向问道:“这些地方的敌人不会也撤退了吗?”
“城市的南面和西面,只是一些不大的村落和居民点,守军的数量非常有限,有的村庄里只有四五名德国兵”罗曼诺夫轻松地说道:“我打算从游击队里抽出一部分熟悉地形的同志,让他们为正规军充当向导,去负责清剿散布在周围的散兵游勇。”
“我们的兵力有限,”我的眼睛始终盯着地图,等罗曼诺夫说完后,我有些担心地问道:“要是抽调部队去清剿这些零星的德军部队,那么我们就没有能力和可能来犯的德军进行大规模的战斗。”
“放心吧,军长同志。”罗曼诺夫的反应很快,他立即就判断出我究竟担心的是什么,连忙向我解释说:“我刚刚说过。德军在这一地区的兵力不光少,而且分散。我们只需要抽出几个排级小分队,就足以将他们全部消灭。”
罗曼诺夫提出的用小部队去消灭德军的散兵游勇的提议。让我立即联想到某部电影里,小分队去剿灭盘踞在地形险要山寨里的土匪的情节。由此。我判断出他的这个提议是非常合适的,于是便点了点头,赞同地说:“副军长同志,你这个方案不错啊。以少量的兵力,去清剿散布在我军纵深的散兵游勇。虽然每次消灭的敌人不多,但把所有的战果加起来,也不亚于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啊。就这样决定了,您立即安排吧。”
就在罗曼诺夫给他的部下打电话时。接到命令的安德留先科来到了指挥部。我将他叫到了地图前,在正式布置任务前,我首先问道:“上校同志,你们师现在有多少人啊?”
“报告军长,”听到我的问题,安德留先科连忙挺直身体报告说:“我们团原有一千九百多人,到达亚历山德里亚后,动员了八百多工人和居民加入了我们的队伍,并给他们配备了武器。”
从安德留先科的汇报中,我虽然知道171师现在的总兵力是两千八百人左右。但如果真的打起仗来,刚加入的新战士,也就只能凑个人数。根本形不成什么战斗力。想到这里,我又继续问道:“这些新兵,您是怎么分配?单独组建一个新兵营,还是把他们分散补充到各团去了?”
对于我这么简单的问题,安德留先科笑着回答说:“军长同志,如今正在打仗,我们哪有时间把他们放进新兵营慢慢训练嘛。我是把他们分散补充进了前期减员严重的各团,希望他们在战斗骨干的带领下,新兵们能尽快地形成战斗力。”
“很好。上校同志。”对于安德留先科的这样安排,我冲他翘起了大拇指。脸上称赞道:“您的这个安排很合适,老兵和新兵合理搭配。非常有利于部队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军长同志,你们在谈什么啊?”刚打完电话走回来的罗曼诺夫正好听到了我们后面的两句话,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什么老兵和新兵合理搭配啊?”
“是这样的,副军长同志。”既然罗曼诺夫问到这事,我也很有耐心地向他解释说:“因为第171师刚补充了八百多新兵,为了尽快地提高战斗力,所以安德留先科上校将新兵分散补充到各个团里去,采用老兵带新兵的方式,来迅速地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对了,你们第308师补充了多少新兵啊?”
听到我这个问题,罗曼诺夫和安德留先科对视一眼,然后两人呵呵大笑起来。没等我问他俩在笑什么,安德留先科便主动向我解释说:“军长同志,您也许不知道吧,副军长同志在接任师长赶跑进攻城市的德军以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量地不补充新兵。据我所知,他从红星机械厂里,就招收了四百多名参加过军事训练的工人,再加上另外几个工厂里的工人,以及支持我军的居民,第308师共补充了将近两千人。”
“什么,两千人?”说实话,这个数据还真的把我吓了一跳,要知道我们接下来打的都是恶仗,一下补充这么多新兵,看着人数是多了,可部队的战斗力却被稀释了。我一把抓住罗曼诺夫的手臂,紧张地问道:“副军长同志,这批新兵,您又是如何安排的?”
“军长同志,您这是怎么了?”罗曼诺夫有些奇怪地看着我说道:“新兵补充进部队以后,自然是像第171师那样,直接分散编入各团。我对下面的三个团长说,每个连排里的新兵和老兵之比,要保持在二比一,也就是说,每两个新兵就有一名负责管理他们的老兵。这种以老带新的搭配方式,有利于新战士迅速地融入我们的大集体,增加部队的凝聚力,同时也能快速地提高他们的技战术水平。”
“很好,你们两人在这件事情上做得都不错。”我在称赞完他们以后,便言归正传:“好了,记下来我们讨论我军下一步的作战方向。”我指着地图。对两人说,“根据副军长刚刚的报告,原来进攻城市的敌军。已分别撤向了第聂伯河边和派特克哈特。对于这两个方向的德军,我们暂时不用理睬。只需要派出部队监视他们就可以了。然后你们把主力集中起来,以兹纳米安卡杜哈为基地,向西北方向运动。只要发现哪个城市的守军力量薄弱,我们就冲上去狠狠地教训他们。只要我们消灭了德军盘踞在这些城市的小股部队,那么我们就可以得到兵员和武器装备的补充,这样对我们接下来的战斗有很大的帮助。”
罗曼诺夫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地滑动着,似乎正在考虑我提出方案的可行性。忽然他的手指停止了移动,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看到他这个表情。我猜想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便赶紧问道:“副军长同志,您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军长同志,我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您请看!”罗曼诺夫用手指先点了点我们所在亚历山德里亚,接着沿着公路向西北方向移动,随后说道:“从兹纳米安卡杜哈出发,到基辅的距离不到三百公里,而中间只有两三座不算太大的城市,相信德军在城市里也不会有太多的兵力。因为第聂伯河对岸的兵力吃紧,这些城市的兵力,有可能都抽调一空。而我们就可以抓住这个空档。果断地向基辅推进,看有没有可能从德军的手里,将这座城市夺回来。”
我听了他的想法后,不置可否地盯着地图,心里暗说:“想当初,朱可夫看到基辅的部队有被德军合围的危险,向斯大林建议放弃基辅,将兵力撤过第聂伯河的计划,结果被斯大林发配去了预备队方面军。由此可见。斯大林对基辅是如何地看重,假如我真的能率领部队。从德军的手里重夺基辅,哪怕只坚守几天时间。那也是奇功一件,没准斯大林一高兴,就直接将我晋升为中将也说不定。”这么一想,我对罗曼诺夫的方案也不禁怦然心动,心中开始盘算起有几分胜算。
但看了一阵后,我的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我摇着头对罗曼诺夫说:“副军长同志,您的提议非常不错,不过我们军现在不光兵力不足,而且缺乏坦克大炮这样的重型装备,又没有制空权,要想夺取敌人重兵防御的基辅,那简直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听我这么说,罗曼诺夫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但他还是心有不甘地说道:“军长同志,我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应该试试。”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用目光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安德留先科,见他也是一副失望的表情,便专门向两人说明道:“两位指挥员同志,你们不能光看到我们周围的德军兵力薄弱,就异想天开地以为所有城市里的德军守卫部队实力弱,可以随便让我们打着玩。我告诉你们,假如你们抱着这种思想的话,是会吃大亏的。你们来看看基辅附近的地形,只要我们不能在十二个小时内占领基辅,那么来自白俄罗斯的德军部队,就会从我们的身后围上来,和城里的守军里应外合,将我们全部吃掉。”
我这么一说,两人都默不作声了,只是看着地图,思索着我刚刚所说的那番话。过了一会儿,罗曼诺夫抬起头,对我说道:“军长同志,我承认您所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但这么好的机会摆在我们的面前,不试一下就放弃,未免有点太可惜了……”
“行了,副军长同志,您不用再说了。”没等他说话,我就果断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但为了不伤他的自尊,我还是提出了一个折衷的办法:“这样吧,您尽快派出侦察分队,赶完基辅去侦察敌人的兵力分布情况。”
“是,我这就去安排。”听到我后面的话,罗曼诺夫脸上的忧色一扫而光,他的话刚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朝放在旁边的电话机跑去,打算立即通过电话,向师属侦察连下达侦察命令。
看到拿着电话机正在兴高采烈下达着命令的罗曼诺夫,我忽然想起昨天曾命令维特科夫派部队到基洛夫格勒附近去侦察,也不知道最后的侦察结果如何,必须立即问问。想到这里,我便走到了拉祖梅耶娃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等她一扭头,我就立即问道:“中尉,能立即和基洛夫格勒的军指挥部联系上吗?我有事情要和参谋长讲话。”
“可以的,军长同志。”拉祖梅耶娃说着将手边的一部电话机推到我的面前,并向我报告说:“这部电话可以直接和军指挥部通话,需要我为您接通吗?”看到我点头表示同意,她立即就拨起号来。
由于这些有线电话,保密性比无线通话安全多了,所以我在听到听筒里传出了维特科夫的声音后,也不绕圈子,就直截了当地问道:“喂,参谋长同志,侦察营的侦察结果出来了吗?”
听筒里传出了维特科夫兴奋的声音:“您好,军长同志。特拉夫金上尉的几个侦察分队的报告都摆在我的面前,我正想抽时间向您汇报呢,没想到您还先打电话过来。”
从维特科夫的声音里,我判断出侦察营昨晚的侦察效果一定不错,所以连忙追问道:“说说吧,参谋长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
“军长同志,您可能做梦都想不到吧。”维特科夫有点神秘地说道:“据特拉夫金上尉报告,他亲自率领一支侦察小分队潜入德军阵地时,发现除了两三名哨兵外,就再也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而我们白天用望远镜观察到的那些战壕里的德军士兵,不过是一群穿着军服戴着钢盔的假人。”
“什么,参谋长,您说什么?”当听到敌人阵地里除了少数士兵外,剩下的都是假人时,我顿时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屈辱感,我大声地问道:“既然战壕里都是假人,那么德军的主力去什么地方了?”
“根据我们对俘虏的审问,敌人的主力已悄悄地绕过我们的防区,朝第聂伯河方向开进了。”维特科夫听到我发火了,赶紧如实向我报告:“根据我们的分析,他们应该是准备渡河去增援曼斯坦因了。”
放下电话,我转过身来,对着站在身后的罗曼诺夫和安德留先科说道:“指挥员同志们,德军很狡猾,除了留下少数的部队监视我们外,剩下都开往了第聂伯河。现在,我同意副军长同志的意见,一旦完成对基辅的侦察,第171师和第308师就立即向基辅开拔。”说到这里,我停顿了片刻,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既然德国人要玩阴谋,那么我们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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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六十九章 威逼基辅(下)
(); 要向德军可能防守薄弱的基辅运动,就需要全军的统一行动。因为,我临时决定返回基洛夫格勒,给部队部署下一步的作战任务。而罗曼诺夫和安德留先科也是参加会议的指挥员,所以我让两人将指挥权移交给自己的副职后,便随我一起返回了基洛夫格勒。
在路上时,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安德留先科扭头问道:“军长同志,你打算用什么样的兵力,去对方基辅的德军部队啊?”
“我打算在基洛夫格勒和亚历山德里亚各留下一个团,来确保我们军后方的安全。”见车里没外人,我对他们便实话实说:“至于三个师的主力,则集中兵力向西北方向攻击前进,在夺取了斯米拉以后,摆出一副我军准备攻占切尔卡瑟,渡过第聂伯河的态势,让德国人搞不清我们的真实意图。”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扭头问坐在旁边的罗曼诺夫:“副军长同志,侦察兵派出了吗?”
“派出了,”罗曼诺夫说这话的时候,抬手看了看表,继续说道:“他们应该已经出发了。为了提高侦察的速度,我让他们化装成德军,并给他们配备了缴获的摩托车,相信在明天晚上之前,他们就能把侦察到俄情报反馈回来。”
一回到指挥部,我首先让普加乔夫通知班台萊耶夫和卡维林,让他们两人立即到军指挥部来开会。站在旁边的基里洛夫等我一说完,立即关切地问:“丽达,听说你今天早晨亲自带人,用艾克的尸体去交换哈里东诺夫将军的遗体,和两百名被俘的伤员?”
“是的,政委同志。”对于基里洛夫的问题,我如实地回答说:“在将装有艾克尸体的棺材移交给德军后,敌人也将哈里东诺夫将军的遗体,和两百名被俘的伤员也还给了我们。”我知道他问这话,是担心会给我带来不利的后果。不等他再问,便安慰他说,“放心吧,我的好政委。交换结束后,我已经把这件事情向瓦图京司令员报告过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基里洛夫见我猜透了他的心事,呵呵地笑着,连说:“那就好。那就好。”他瞧了一眼正在与维特科夫说话的罗曼诺夫和安德留先科,又试探地问,“我看到另外两位师长也来了,是有什么大行动吗?”
“是的,政委同志,”我点点头,肯定地说:“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看,德军的主力部队基本都调到了第聂伯河的对岸,而在我们的附近,似乎只有一些零星的部队。德国人之所以会主动和我们进行交换。可能也是为了稳住我们,为他们在对岸击溃我军争取宝贵的时间。”
“什么?您说什么?”我的话把基里洛夫吓了一跳,对我的称呼也由“你”变成了“您”:“您刚刚说什么?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您说德军目前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迷惑我们,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以便他们抽调足够的兵力,去加强河对岸的部队,以达到尽快击溃我军的目的?”
“是这样的,政委同志。”我肯定地回答说:“毕竟我们是一支上万人的军队。德军暂时没有足够的力量来进行两线作战。所以老奸巨猾的曼斯坦因才会给我们来上这么一手,以便使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要我们在现有的地方多停留三到五天,那么他的阴谋就能得逞。”
我一口气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没想到基里洛夫考虑的却压根不是这事儿,他喃喃地说道:“丽达,这不可能吧,要知道我军的兵力可比德军多几倍,就算不能围歼德军的主力,也不至于被击溃吧?”
“政委同志。没什么不可能的。”为了让他信服,我还特地举了近卫第4军的例子,“上次我带171师和坦克第84旅去掩护友军的侧翼,可面对德军帝国师的凌厉攻势,近卫第4军的防线很轻松就被敌人突破了。要知道,我们的兵力虽然比德军多几倍,但指战员的技战术水平,没有德军部队高。再加上各部队之间缺乏合作及各自为战,这样非常容易被占据局部优势的德军各个击破。第6集团军主力和**夫集群的机动部队被德军击溃,让我军的防线到处都出现了漏洞,德军可以从任何一点向纵深突破。”
我的这番话让基里洛夫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正准备继续在问点自己关心的问题时,得到通知的班台萊耶夫快步地走进了指挥部。他和维特科夫以及另外两名师长打过招呼后,快步来到了我和政委的面前,抬手向我们敬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说道:“报告军长、政委,近卫第22师师长班台萊耶夫奉命来到,听候你们的命令,请指示!”
“行了,行了,”见到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基里洛夫连忙冲他摆了摆手,调侃地说道:“老伙计,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朋友,就别这么正式,搞得我都浑身不自在。”
班台萊耶夫呵呵地笑了两声,扭头朝罗曼诺夫和安德留先科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随后压低声音问我:“军长同志,您把三个师的师长都召集起来,是不是有什么大的作战任务啊?”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么我们开会吧。”对于班台萊耶夫的问题,我只是点头表示认可,因为看到此刻卡维林也走进了指挥部,便大声地宣布:“大家都到地图这里来。”说完,我带头朝挂在墙上的地图走去。
等几名参加会议的指挥员都聚集在我的身边时,我拿起放在墙边的讲解棒,指着地图对大家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根据各方面的情报汇总,在基洛夫格勒和亚历山德里亚两个城市附近,没有德军成建制的部队,一些城镇和村庄里只有零星的守军。而德军的主力,都奉了曼斯坦因的命令,纷纷渡过第聂伯河,去参加对我们两个方面军所发起的进攻。”
“这帮该死的法西斯侵略者,简直是自不量力。”我的话音刚落,便听到站在一旁的普加乔夫小声嘀咕:“也不看看我军的兵力比他们多几倍,纯属去送死。”
虽然普加乔夫的声音不大,但由于指挥部里很安静。因此他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听到清清楚楚。罗曼诺夫立即把眉头一皱,反驳他说:“少校,在战场上。我们不能简单地运用数学去计算战斗胜负。要知道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如果不能根据具体的情况,来调整战术和部署的话,就算兵力和装备占优,照样也会打败仗。”
“副军长同志说的对。”由于罗曼诺夫加入我们军的时间还不长。我担心他这样贸然批评普加乔夫,会引起其他指挥员心中的不满,连忙出言支持说:“决定战场胜负的因素很多,并不是哪一方人多,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好了,言归正传,今天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是为了部署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说到这里,我有意停了下来,观察一下大家的表情。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这才接着说:“既然德军把主力部队都调走了,那么如今在第聂伯河这边,战斗在什么地方进行,又该怎么个打法,就由我们说了算。如果我们不懂得把握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狠狠地教训德国人一顿,那么以后就算去见了马克思,他老人家也不会原谅我们的。”
我的话顿时引起了指挥部里的一阵哄笑声,原本紧张肃穆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班台萊耶夫接口说道:“军长同志。说说吧,您打算怎么收拾德国人?我们一定坚决地执行您的命令。”
“卡维林中校,”我扭头望向始终保持着沉默的卡维林,问道:“你的炮兵团还有多少大炮?”
听到我的问题。卡维林立即挺直腰板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全团现在还有25门火炮,其中是14门是反坦克炮,6门是76.2毫米加农炮,以及5门150毫米的榴弹炮。我们从卡夫巴斯和基洛夫格勒缴获的物资里,补充了足够的炮弹。现有的火炮和弹药储备。可以完成攻击中型城市的步兵,提供足够的炮火支援。”
“很好,中校同志。”卡维林也算是个头脑灵活的人,他从我的问题中,准确地猜到我的心思,并在我接着问新的问题前,把我可能感兴趣的答案都说了出来。
了解了炮兵的情况后,我用讲解棒的尖端在地图上,也就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地——基辅,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随后用和往常一样的语调说道:“对德军来说,基辅是他们必须要守住的重要城市,一旦我们向该城市发起进攻,甚至是发现我们的部队向基辅行军,都会引起曼斯坦因的惊慌。为了不让基辅丢失,他除了抽调河对岸的部队回援外,还有可能出动空军,对我们的进军队列进行轰炸。”
我说完后,见没人接茬,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图上,似乎正在思索我看重基辅的原因。
“我的进攻计划是,”我稍稍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集中三个师的主力部队,向西北方向推进,迅速地夺取沿途的城市,给敌人造成一种我们会兵发基辅的假象……”
“军长同志,我有一个疑问。”打断我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参谋长维特科夫,他疑惑不解地问道:“您说给敌人造成一种假象,那我们究竟打不打基辅?”
“目前基辅的情况还不明了,我们既不知道敌人在那里有多少的兵力,也不知道这些部队的战斗力如何,如果贸然就去向基辅发起进攻。”我虽然是在对维特科夫说,但同时也是在向所有的指挥员讲自己的想法:“一旦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战斗,并被敌人缠住的话,那么我们的进攻部队很快就会被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敌人所包围,最后在敌人的前后夹击下全军覆没。”
我将讲解棒靠在墙边,回到桌旁坐下,用从容不迫的声音,像在加意见最简单、最平常的事情:“也许有人会提出疑问,既然我们进攻基辅的成功率不高,那么为什么还要向基辅挺进呢?”
说完这话,我停了一会儿,等待着正纷纷在桌边坐下的指挥员提出自己的问题,看大家坐下后,谁也没说话,便接着说:“因为这样做,能有利地支援第聂伯河对岸和德军战斗着的友军部队,使德军不敢肆无忌惮地将部队调到对岸去。”
“军长同志,说说您的具体部署吧。”罗曼诺夫见大家都沉默不语,等我的话一说完,立即站起来为我解围,“让指挥员同志们都能做到心中有数。”
“我的想法是在基洛夫格勒和亚历山德里亚各留下一个团防御,然后集中三个师的主力沿公里向西北方向挺进,去夺取斯米拉,威胁德军在第聂伯河岸边的城市——切尔卡瑟。在斯米拉进行兵员的补充后,我们将再次会师北上,做出直逼基辅的态势,打乱曼斯坦因在第聂伯河对岸的部署。”
“军长同志,我有个疑问。”班台萊耶夫听完我的计划后,字斟句酌地说道:“如果我们在向基辅挺进的过程中,德军集中优势兵力从我们的侧后方压过来,我们又该怎么应付呢?”
听到班台萊耶夫的这个问题,我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微笑,看来指挥员也不是只懂得单纯地服从,还懂得从我的计划里挑出一些问题来。我不紧不慢地回答说:“班台萊耶夫将军,如果到时真的出现您所说的情况,那么我们就继续向西北挺进,占领缪尼夫卡,并派出部队偷袭第聂伯河岸边的卡尼伏。这里的河道窄,水流也不湍急,利于部队的强渡。”
我的话一说完,维特科夫站起来,感慨地说:“军长的计划真是太妙了。我们摆出一副向基辅进军的态势,吸引对岸的德军主力回援。如果敌人不回援,我们就可以变假为真,真的去攻打基辅;如果敌人回援,而基辅的守军又有了防备,那么我们就可以在占领了卡尼伏以后,迅速地渡过第聂伯河,向莫斯科的方向转进。”参谋长这么一分析,屋里的指挥员们顿时都恍然大悟,搞明白了我实施这个计划的真实目地。
“主力北上,留守的两个团也很关键。近卫第22师可以留下盖达尔中校的四团;而第171师和第308师各抽两个营,组成一个混成团,负责亚历山德里亚的防御任务。明白了吗?”
“明白了!”三名师长齐声地回答。
“既然大家任务都明确了,那就各自回部队去,做好一切战斗准备。”我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是下午四点,我希望在七点的时候,你们的部队能出现在通往斯米拉的路上。只要在明天天亮以前夺取斯米拉,那么我们就可以达到威逼基辅,调动德军部队的目的。”
“军长同志,我还有一个问题。”看到指挥员们都站起身,准备冲外面走去时,班台萊耶夫忽然问道:“我想问问,炮兵团和新组建的坦克第22旅,也跟随我们师向斯米拉挺进吗?”
“完全正确,班台萊耶夫将军。”就算他不说,我也打算这样安排。虽然第171师和第308师都缺乏重武器,在进攻中,需要望能得到炮兵和坦克的支援。但现在要是坦克旅和炮兵团,行进几十公里,赶到亚历山德里亚和罗曼诺夫他们的部队汇合后,再向斯米拉开拔。耽误时间不说,而且还容易引起回来,所以我最终还是决定让他们跟着近卫第22师,向斯米拉城开进。“坦克旅和炮兵团在到达斯米拉城外后,就交给您临时指挥。”(未完待续。) 第九百七〇章 德军的反击(上)
德军的反应速度,比我想象得更快。我军刚刚占领斯米拉城还不到两个小时,德军三十六架轰炸机,就飞临了城市的上空,开始了狂轰滥炸。
无数的炸弹燃烧弹从天而降,落在斯米拉城里爆炸。敌机轰炸时,正好在刮大风,一时间火趁风威风助火势,一条条火龙吞噬着一座座房屋一条条街道,数以百计的建筑物在轰炸中倒塌。烟雾和火焰遮蔽了天空,整个斯米拉变成了一片火海。
这一切发生时,我和我军直部队离城市还有两三公里。从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时,为了避免遭受到更大的损失,我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就近隐蔽在一个树林里。同时命令临时借调来的拉祖梅耶娃,用报话机对城里的守军进行呼叫。
在临时搭起的帐篷里,戴着耳机的拉祖梅耶娃,冲着送话器不停地呼喊着近卫第22师的电台。我站在她的身后,焦急地盼望着来自班台萊耶夫那里的回音。但是除了拉祖梅耶娃的声音,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见无法和城里联系上,帐篷里的空气凝固了,不光是我心情郁闷,就连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两人也是表情严肃,我们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基里洛夫走到我的身边,低声地问道:“丽达,和城里联系不上,我们该怎么办?”
我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冲维特科夫招招手,示意他到我的身边来。等他过来后,我开口说道:“参谋长同志,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三人来研究研究,制定出一个紧急预案来,并派专人把命令送到城里去。”
“军长同志,我同意您的意见。”维特科夫毫不迟疑地回答说:“如果我们迟迟不能和城里的部队联系上,那么他们就会因为失去了统一的指挥,而陷入混乱。”
维特科夫的这番话。说得非常有道理。眼下在城里有三个互不统属的步兵师,还有炮兵团和坦克旅,但我却没有指定一名指挥员来统一指挥部队。虽说罗曼诺夫有副军长的头衔,但因为到我们军的时间不长。指战员们对他都不熟悉,能不能听他的命令,还是一个问题。而另外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近卫第22师的师长班台萊耶夫,除了他的师以外。另外两个师认识他的指挥员人数也不少,由他来负责统一指挥,效果可能比罗曼诺夫要好得多。
为了不影响到拉祖梅耶娃的呼叫,我们三人来到了帐篷的一角,站着开始商量起来。我先开口抛砖引玉:“政委参谋长,我是这样认为的。为了不让城里的三个师各自为战,我决定给他们先指定一名指挥员,负责统一的指挥。你们有意见吗?”
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听后,整齐地摇了摇头。接着维特科夫问道:“军长同志,您认为谁适合担任这个职务呢?”问完这句话以后。他不等我回答,便接着说,“虽然罗曼诺夫将军是副军长,可认识他的指挥员没有几个,他所下达的命令,可能下面的指战员会不买账。要不,我们还是任命班台萊耶夫将军吧,毕竟他从第79步兵军组建时,就一直在这里,他和各师的不少指挥员都熟悉。所下达的命令,大家应该会无条件地执行吧。”
听到维特科夫的意见和我不谋而合,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说:“有了统一指挥后。接下来要做的是两件事:第一,如果城市附近没有发现敌人的地面部队,那么就要成敌机离开的空档,尽快将主力部队疏散出来,别留在城里挨炸;第二,在这轮轰炸中。城里的居民伤亡一定不小,等轰炸一停,城里剩余的部队应该积极地行动起来,救活和抢救伤员同步进行。”
我的话音刚落,基里洛夫便接着说:“是啊,听着从城市方向传来的炸弹爆炸声,看着城市上空的硝烟和火光,我仿佛听到了濒死的伤员在,妇女和儿童在悲惨地哭泣和呼救。由于德军的轰炸,灾难和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斯米拉城里的每一个家庭。”
基里洛夫在发表感慨的同时,维特科夫已把要下达给部队的命令写完了。他走到帐篷门口,冲着外面喊了一声,随后便向后退了一步,等待外面的人走进来。从外面进来的是普加乔夫,他进来后挺直了腰板站在维特科夫的面前,等待着他下达命令。
维特科夫将写好的命令,交到了他的手里,同时说道:“少校,这是任命班台萊耶夫将军担任斯米拉城里的临时总指挥的命令,你将这道命令誊写几份,多派几名通讯员,到城里去传达命令。”
“明白,”普加乔夫简单地答道,随后又问了一句:“参谋长同志,请问还有别的命令要传达吗?”
维特科夫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件事情由军长同志亲自向你交代吧。”
我看到普加乔夫站在原地没动,便走到了他的身边,对他说道:“少校,告诉班台萊耶夫将军,在德军的空袭结束后,只要城市四周没有发现大规模的德军地面部队,那么,就要尽快地将主力部队疏散到城外去,避免在轰炸中遭受不必要的损失。另外,空袭结束后,要让城里的部队,将成立的全体市民动员起来,领导他们扑灭大火,保护工厂及厂内的贵重设备免遭破坏,从火中抢救贵重物资,将儿童和伤员撤出城里并找合适的地方隐蔽起来。”
“为了确保命令能传达下去,你至少要向城里派出十名通讯兵。把我的命令告诉每一位传令的通讯兵。只要有一个人能见到班台萊耶夫,就能将我的命令传达下去。”我说完后,冲普加乔夫挥了挥手:“时间紧迫,快点去执行命令吧。”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和斯米拉城内还没联系上,帐篷里的另外一名报务员便将一份紧急电报交给了维特科夫。维特科夫看完,顿时大惊失色。看到他脸上的这个表情,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但还是强自镇定地问道:“参谋长,什么事?”
“是戈都诺夫少校来的电报。”维特科夫一边将电报递给我。一边汇报说:“他们遭到了来自新乌克兰卡地区的德军攻击。敌人除了有坦克大炮外,还出动了飞机轰炸了他们的工事。卓菲亚村已在轰炸中,被夷为了平地。”说到这里时,他的语气低沉了下去。“少校还说,村苏维埃的副委员卡捷琳娜同志,在空袭中为了抢救伤员,壮烈牺牲了。”
我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电报上的内容,见与维特科夫的讲述完全吻合。将电报揉成一团后扔在了地上,气呼呼地说道:“该死的德国佬,估计他们早就做好了进攻的准备。之所以迟迟未动手,是因为艾克还在我们的手里,所以他们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如今把艾克的尸体换回去了,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动手了。”
“需要派盖达尔中校的四团,去增援戈都诺夫少校吗?”维特科夫低头看了一眼我扔在地上的纸团,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想了想,虽然摇头说道:“四团也是轻装团。没有什么重武器,让他们立即坚固的工事,去增援戈都诺夫,等于是让他们去送死。这样吧,命令留在亚历山德里亚的部队,和盖达尔的四团,立即放弃城市,迅速向斯米拉地区转进。”
“军长同志,”听到我这道命令,维特科夫的脸色大变。他紧张地提醒我:“这么一来,戈都诺夫少校他们等于就被放弃了。”
“参谋长同志,”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维特科夫,对他说道:“在目前的情况下。必须有部队牵制住进攻的敌人,掩护另外两个团到这里和我们汇合。接下来进行的,将是一系列的恶战,只有把所有的部队集中起来,我们才能形成强有力的拳头,狠狠地打击敌人的薄弱之处。”
“丽达。既然你打算让戈都诺夫少校的部队留下打阻击,那么,我觉得你应该亲自和戈都诺夫少校通话,”听到我对维特科夫说的这番话以后,基里洛夫走到了我的身边,意味深长地说道:“让他们了解目前我们军所面临的困境,以及这次阻击战的意义。”
“政委同志说得对,”基里洛夫刚说完,维特科夫便立即符合说:“如果我们不把这次阻击战的意义,对戈都诺夫少校说明的话,一旦他的部下发现城里的守军撤退,就会引起恐慌并动摇军心。”
对于两人所说的话,我认为都很有道理,在点了点头后,我走到了拉祖梅耶娃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拉祖梅耶娃停止了呼叫,扭头望见是我,连忙站起身,用已喊的嘶哑的嗓音问道:“军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中尉,辛苦了。”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就命令她:“立即呼叫戈都诺夫,说我有事情要和他说。”
“军长同志,”维特科夫走到我的身边,再度问道:“我们应该让戈都诺夫少校的部队,在卓菲亚村外的国防工事里,坚守到什么时候呢?”
“坚守到天黑吧,”凭心而论,戈都诺夫的部队战斗力不弱,我可以不想这么一支部队,就这样被德军消灭了,所以还是为他们订了一个最后的期限:“只要天一黑,戈都诺夫少校就可以带部队撤出战斗。”
“戈都诺夫少校那里还剩下多少人,他们能坚守到天黑吗?”基里洛夫担忧地问道。
基里洛夫这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光想到卓菲亚村外的工事坚固,却忘记了戈都诺夫的手下命令有限。想到这里,我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对维特科夫说:“参谋长同志,在给盖达尔中校发的撤退电报里,再补上一句,留下一个连去加强卓菲亚村外的我军阵地。”
“是”维特科夫答应一声,便找另外一名报务员发报去了。
联系上戈都诺夫少校后,为了不泄露机密,我没有说地名和他的名字,直接了当地问:“喂,少校,你的手下还有多少人?”
“报告军长,我手下还有173名战斗人员,以及46名妇女同志。另外炮兵连,还剩下两门反坦克炮,和20名指战员。”戈都诺夫听我这么问,立即就明白了我的用意,在汇报时,也故意隐去了部队的番号和所在的位置,将他现有的兵力数目汇报给我后,他又问:“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是这样的,少校。”我没有隐瞒现在我们所遭遇的危机,对他实话实说道:“所有的部队,都将移动到我们如今所在的位置。也就是说,你们很快就会变成一支孤军,接下来你们要坚决地顶住敌人,为大部队的转移,争取宝贵的时间。”
“请军长放心,”没等我把这次阻击的意义说完,戈都诺夫便开始向我表起了决心:“我向您保证,只要有我们就有阵地,只要还有一个人在,我们就绝对不会让敌人通过我们的防线。”
“很好,少校同志。”对于戈都诺夫的表态,我感到非常满意,为了让他感到放心,我还特意补充说:“我让盖达尔抽了一个连,补充给你。你们只需要坚守到今天天黑,就可以立即撤出阵地,向我们所在的位置转移。到时,我会派部队去接应你们的。”
在结束和戈都诺夫通话前,我把送话器从嘴边移开,冲着刚拍发完电报的维特科夫问道:“参谋长同志,让四团留下一个连加强戈都诺夫少校的事情,你在电报上说清楚了吗?”
“是的,军长同志。”维特科夫肯定地回答说:“我是按照你的命令拍发的电报,已命令盖达尔中校留下一个战斗力强的部队,去卓菲亚村加强戈都诺夫少校他们。”
“听到了吗?少校同志。”得到了确实的消息后,我又对着送话器说道:“增援你们的部队,要不了多久就会到了。祝你们好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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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七十一章 德军的反击(中)
我刚结束和戈都诺夫的通话,就听到外面脚步声急促地响起,在帐篷外执勤的哨兵在大声地询问,可开口应答的却是刚刚离去不久的普加乔夫。紧接着,我们的帐篷帘子被掀开,普加乔夫满脸喜色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军长,军长同志。”普加乔夫站在我的身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个不停,他似乎太激动了,好半天才喘着粗气向我报告说:“军长同志,我刚刚把通讯兵派出去,就遇到了班台萊耶夫将军派出的信使,说我们的主力部队,在德军轰炸开始前,就基本撤出了斯米拉城,隐蔽在城西和城北的森林里。”
听到普加乔夫的报告,我先是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我就表现出和普加乔夫一样的狂喜。我转身对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说道:“政委、参谋长,你们听到了吗?班台萊耶夫将军在轰炸前,就率领部队安全地撤出了城市。”
“既然部队安全地撤回了城市,”维特科夫听后,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惊喜的表情,而是一脸疑惑地问道:“可是,为什么我们的电台一直联络不上他们呢?”
“少校同志,”听到维特科夫这么问,我也猛地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连忙大声地问普加乔夫:“少校,班台萊耶夫将军派来的人在哪里?快请进来,快点去请他进来。”虽然我暂时还搞不清电台为什么联络不上近卫第22师,但听说我军主力已顺利地撤到了城外,刚刚心中的忐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激动和兴奋。
一名戴着钢盔披着雪地伪装服的军官。在普加乔夫的引导下,走进了帐篷之中。来的人我还有些熟悉,是一团二营的副营长格伦大尉,曾经打过几次交道。班台萊耶夫派他过来,想必也是为了让我明白。来人报告的情报都是真实的。
格伦大尉一进帐篷,抬手向我敬了一个礼,报告说道:“报告军长同志,师长班台萊耶夫将军让我向您报告,为了避免德军的报复,我近卫第22师的部队。在成功地夺取了斯米拉以后,除了留下少数部队担任守卫外,主力已在敌人的轰炸前,成功地撤到了郊外的森林里隐蔽起来。”
说完以后,格伦大尉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我,同时说道:“军长同志,这是班台萊耶夫师长给您的汇报。”我接过文件,看了看上面的字迹,的确是班台萊耶夫的字迹没错。我又把班台萊耶夫的报告仔细地看了一遍后,才决定确定格伦所说的一切是完全真实的。看到对方一脸疲惫的样子,我知道他为了寻找我们的下落。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便客客气气地让他先去休息。
我把班台萊耶夫的报告交给了维特科夫,他看完后。又递给了基里洛夫,但还是疑惑不解地说道:“军长同志,虽然有班台萊耶夫将军的报告在这里,但我还是不太明白:一,班台萊耶夫的近卫第22师,为什么能在敌人的空袭到来之前。成功地撤到城外?二,罗曼诺夫将军所指挥的第308师和安德留先科的171师。目前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还是联系不上?”
维特科夫所说的两个问题。正是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如果说近卫第22师真的成功地撤到了郊外,那为什么和他们的电台无法联系上呢?看到这样的疑问,只有等我们见到班台萊耶夫以后,才能弄个水落石出。
但此刻显然不是深究这些问题的时候,我扭头对坐在报话机旁待命的拉祖梅耶娃说道:“中尉,对近卫第22师的呼叫,就不用再继续了。你换第171师或第308师的通讯频道试试,看能否和他们联系上。”
拉祖梅耶娃答应一声,调整了频率后,开始呼叫起另外两个师的电台。这次,我们的运气显然不错,没呼叫几声,耳机里就传出了回应的声音。
听到对面有动静了,拉祖梅耶娃立即兴奋地叫我:“军长,军长同志,我和第308师的电台联系上了。”
我从她的手里接过耳机戴上,冲着送话器大声地说道:“我是奥夏宁娜,叫你们的指挥员接电话。”
很快,耳机里就传出了罗曼诺夫的声音:“是我,罗曼诺夫。”
听到罗曼诺夫的声音洪亮,一点都不像打了败仗的样子,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地。我接着问道:“你们现在什么位置?”
“报告军长,”罗曼诺夫立即回答说:“我和安德留先科都在胡多利镇。”
“胡多利镇。”我一边和他通话,一边把地图抓过来,仔细地查找着他所说的位置。但我看到他所说的地名时,忍不住惊呼一声:“见鬼,副军长同志,您跑到切尔卡瑟的郊外去做什么?”从地图上看,他所说的胡多利镇恰好是和切尔卡瑟相连的一个小镇。
“是这样的,军长同志。”罗曼诺夫如实地报告说:“我们在夺取斯米拉以后,发现有一小股敌人朝城市的东北方向逃窜,从方向看,他们应该是逃往切尔卡瑟的。为了不让敌人过早地发现我军的动向,我就派出了一支部队紧追不舍。我们的追兵,在胡多利镇附近和切尔卡瑟的守军发生了交火,由于天气太黑,德军的火力又太猛,所以带队的指挥员就向我求救。我怕城里的德军兵力强大,增援的兵力太少会吃亏,便叫上了安德留先科同志,让他和我一起赶到了胡多利镇。”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听说他们正在和城里的守军交火,我连忙关切地问道:“你们有没有搞清楚,敌人在城里究竟有多少兵力?”
“据审问俘虏得知,敌人在城里大概有一个营的守军。”罗曼诺夫报告说:“刚开始时,德军以为我们只是小部队。所以被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当我们占领半个城市里,德军总算回过神来,明白发起进攻的并不是一支小部队。目前他们正依托楼房,和我军进行着逐屋争夺的战斗。”
听到罗曼诺夫的报告,我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时候。想到在整个战役中,居民死伤狼藉的惨状,我不禁为城里那些无辜的老百姓担忧起来,连忙紧张地问道:“城里有居民吗?”
“有的,军长同志。”罗曼诺夫给了我一个肯定回答,说道:“德军在半个小时前。曾经对我军占领的地段实施过一次反击。他们让抓来的居民走在反击队伍的前面,约两个排的德国兵紧随其后。”
“后来怎么样了?”我担忧地问道。
罗曼诺夫听到我这个问题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敌人的反击被我们击退了,被挟持的居民获救了。”
虽然他说这件事情的语气非常轻松,但我却猜测那些居民的伤亡一定不小。但此刻却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所以我也就没继续问下去,而是转换话题问道:“罗曼诺夫将军,您觉得还需要多长的时间,你们才能完全占领切尔卡瑟?”
罗曼诺夫沉默了一会儿后,回答说:“目前敌人依托坚固的建筑,临时构筑了不少火力点,我们的指战员由于不熟悉地形。在巷战中伤亡较大。”
“地形不熟,可以找城里的居民给你们当向导。”听到说部队在巷战中伤亡惨重,我不禁就无名火气起。要知道我们的部队,可是从斯大林格勒的守城部队里抽调出来的,野战能力也许不强,但说到打巷战,绝对可以当德国佬的老师。可如今打这么一个小小的城市,却付出了巨大的伤亡。这算怎么回事啊?因为我很不耐烦地说:“还有,部队在街道上进攻时。不要排成密集的队形冲锋,那样会成为德国人射击的靶子。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是,军长同志。”罗曼诺夫恭谨地回答说:“说到打巷战,安德留先科上校的水平比我高多了。但我的师因为伤亡加大而进攻受挫的时候,是友军的指战员及时地顶了上去,将敌军打得节节败退。”
好不容易等我结束了和罗曼诺夫的通话,我刚想把另外两个师的情况,向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通报一下时,维特科夫将几份电报递给了我,并表情严肃地说:“军长同志,我们的情况很不乐观啊。亚历山德里亚的部队刚撤出城市,便遭到德军飞机的空袭,伤亡了一百多人。而四团在撤往我处的路上,也不太平,一支亲德的乌克兰游击队不光在他们行军的路上埋设了地雷,同时还躲在路的两侧,朝我们行军的队列打冷枪,已造成了盖达尔团七人牺牲,十九人负伤。”
我猛地一拳头砸在了桌上,随后恶狠狠地说道:“这帮该死的法西斯走狗,终有一天我会把他们彻底干净地全部消灭掉。”骂完这一句,我又侧身问维特科夫,“戈都诺夫那里的情况如何?”
“暂时还没接到少校的情报,”维特科夫试探地说道:“不过没消息,有时就代表着好消息,说不定他们那里根本没有战斗发生。”
我走出帐篷,朝前方火光冲天硝烟滚滚的城市望了一眼,随后对跟着我走出里的基里洛夫说道:“政委同志,敌人的空袭结束了,我们是不是该到城里看看,顺便指挥部队参与抢险。”
还没等基里洛夫表态,最后从帐篷里出来的维特科夫便听到了我刚说的话,连忙出言制止:“军长同志,你不能这样去城里,会有危险的,敌机对城市的轰炸刚刚结束,谁知道他们还回不回来。要是您一进城,就遇到敌机再来轰炸,那可怎么办?”
我用手一指身后的帐篷,说道:“难道我们就把指挥部设在这里,指挥作战吗?”
维特科夫看了一眼帐篷,随后回答说:“军长同志,就算这里的条件简陋,但是安全系数比城里高,所以我觉得您还是应该留在这里指挥战斗。”
我们正说着话,基里洛夫忽然朝远处一指,说道:“你们快看,前面来了三辆吉普车,应该是哪位指挥员来军指挥部报道的。”
我们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站在远处,眺望着越来越近的吉普车。吉普车开到离我们还有二十几米的地方,便依次停了下来。随后,从车里下来了不少的指挥员,当他们朝着我们走过来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班台萊耶夫。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基里洛夫,说:“是班台萊耶夫将军。”说完,我便直接迎了过去。走到班台萊耶夫的面前,不等他抬手敬礼,我便一把抓住他的手,使劲地摇晃起来,同时说道:“将军同志,您辛苦了。”
接着,基里洛夫和维特科夫也相继上来和班台萊耶夫打着招呼。
等我们四个人回到了帐篷里,作为班台萊耶夫的老朋友的基里洛夫在坐下后,关切地问道:“老伙计,我们在路上,看到敌机轰炸城市,军长还为你们担心呢。在这里设立临时指挥部后,由于一直联络不上你们,她还特意安排了十名通讯兵,到城里去寻找您,让您担任城里守军的总指挥,并命令您在合适的时候,率部队暂时撤出城市,隐蔽到郊外安全的地方去。可是,没想到啊,后来才发现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您早就未雨绸缪,率领部队退出了城市。”
“说说吧,将军同志。”维特科夫等基里洛夫说完,也好奇地问道;“您当时是怎么考虑的,为什么可以在敌机轰炸来临前,就把主力部队撤出城市呢?难道您是未卜先知吗?”
班台萊耶夫听完两人的话以后,站起身来,先向我对他的关心表达了谢意。接着,他开始为我们解释他让部队离开城市的原因:“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未卜先知,而是想到前两天,第308师占领城市后不久,就遭到了德军的空袭,导致部队伤亡惨重,甚至连师长古尔季耶夫将军也牺牲了。所以消灭完城里的守军后,我就命令部队暂时撤到郊外的森林里待命,同时还将城里不少的居民也转移到了安全的地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