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四 火光四起
莫要因为一时愤慨,伤到了修仙大道的根基,做出让人遗憾终生的错误决定!
“我刚刚发现这‘九字真言术’的真正用法,若不出意外应该能支撑我走完所有驿馆!”
“那术法还有什么奇特之处?无非就是聚气凝力,能激发出实质性的攻击嘛!”
听闻张凌云很是兴奋的语气,作为教授‘云风镖局’大半年,每天与不止数次施展‘九字真言术’的千面沙猫,很是不屑的发表自己的见解。
“我说的是用符印恢复灵识之力,只要体内还有残余灵识,便可源源不断的充盈起来,也不用忍受那抽筋拔骨般的痛楚啦!”
“呵呵,这想法很不错,只是不知实际操作起来,绝不会如你想得那般美好!”
虽好上古时期有着诸多办法,可以暂时提升个体的灵识或灵力,但凤羽蜿鹫从未听说有那种办法,真的能让人拥有永无止境的能量。
即便世间真的有这般神奇的功法,那这术法的拥有者,也会成为漫天诸神与天地的诛杀对象,毕竟没人喜欢头顶多出个凌驾于万物之上的人!
“此事真假成败皆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莫要担忧而已!”
张凌云话音刚落,便驱使周身灵识之力的疯狂涌动,使得那些符箓衍化成带有异域风格的和尚装扮。
而后释放更为磅礴的灵识之力,驱使每位和尚提着桶煤油,手中紧紧攥着颗‘霹雳弹’跃过庭院高墙,藏匿于各个房间外的昏暗处,悄然隐去了身形。
刚刚还在因张凌云狂妄想法,而口出恶言的凤羽蜿鹫与千面沙猫,此刻正因自己的狭隘的想法而懊恼,低着头反思自己的卑劣思想。
“好了,这处布置妥当了,下一家!”
收敛那外放控制替身符的灵识之力,张凌云并未感受到任何的不适感,满心安慰的走至凤羽蜿鹫身侧,轻拍不知神游何处的傻鸟肩膀。
“为毒炎报仇,从来不是你的责任,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兄弟姐妹,你若出事了我们也会心疼!”
“哦!知道了...…谢谢哈!”
没想好如何道歉的凤羽蜿鹫,满含深情得说起了煽情的话语,直接弄得张凌云满脸通红。
好在大家还处在隐身的状态,张凌云不必掩饰自己因触动,而略显恍惚的神情。
绛蓝色的天空带着一种莫名的晦涩与压抑,宛如是一个如诗如梦的仙境,让人着迷令人心醉。
而虚空中的那轮明月,却显得格外明亮,洋洋洒洒照耀铺满了整个世界,好似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
“这是京城内第五家了,你前前厚厚绘制了近五百余张符箓,施展了两次法印,哪怕个洞虚高手也没这精气神啊!”
看着张凌云收敛灵识,欲往下处和国驿馆走去,千面沙猫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
感受着张凌云周身紊乱的灵力波动,千面沙猫语重心长的轻声劝慰起来。
最先认识张凌云,只因为他是‘玲珑宝塔’的新任掌管者,对于自己有着诸多利用价值。
当时千面沙猫还因毒炎蜈蚣的卑躬屈膝,毫无保留的新任与服从,一度十分抵触反感这个稚嫩的少年。
现今来看,张凌云对毒炎蜈蚣,并非单纯因为契约的牵绊,而被迫接受各自的身份。
而是真的将毒炎当成了出生入死的兄弟,现今更是为了替兄弟报仇,不惜损耗自身修为而行之!
“凌云,这五处驿馆加起来也有七八千人,足以给他们一个教训,再者这时间也不早了,只怕等个把时辰天就要亮了!”
虽被张凌云这波超常发挥所震撼,但凤羽蜿鹫心底仍对他先前所言抱有怀疑态度。
深怕继续下去这小屁孩会把自己给玩坏,连忙好言好语的劝解起来。
“确实有些乏了,凤羽带着沙猫飞,我请你们看烟花!”
看着储物戒指中最后两颗‘霹雳弹’,张凌云即便有心也无力再继续下去了,只得同意二人的意见,开始今天最后一项任务。
张凌云挥手于虚空中绘制出行云符贴附自身,缓缓释放周身灵力使自身脱离地面,缓缓向空中飞去。
随着张凌云身形的拔高,整座京城的景象在不断弱小,好似副缩小的版图铺于地面。
自觉高度适中的张凌云稳定身形,感受体内略显稀疏的灵识之力,静心凝神再次激发体内的法印,任由周身淡绿色灵力缓缓溢出。
张凌云两手拇指和食指围成圆形,施展出‘日轮印’心底默念大日如来心咒,:“九字真言术,‘前’……大日如来之自在力!”
而后半分未停继续释放灵识,左手拇指与食指圈起其余手指轻轻握拳,右手轻握包覆左手。
施展出‘宝瓶印’心中默念出摩利支天心咒,:“九字真言术,‘行’...…至此进入涅磐之大日如来!”
眼见虚空中淡淡金色的阵法光圈显现,双层圆环中闪动着怪异的图文,两道相辅相成的法印,眨眼之间便没入体内。
张凌云好似迎来清风拂面一般,不止脑中迎来阵阵清明,连周身的疲乏感也顿时消失无踪,那略显空洞的灵识之力也再次充盈了起来。
已然做好准备的张凌云,骤然释放周身灵识,无形的灵识波动好似一个不断充气的皮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笼罩半个京城。
先前由张凌云绘制替身符而衍化成型的番邦和尚,在张凌云的强大灵识驱使下,纷纷从藏匿的位置露出身形,悄然摸近最近的房舍内。
众多和尚好似有识别能力的活人一般,准确的将煤油泼淋在易燃物上。
而后拿着手中的‘霹雳弹’,站于人群较为密集的床榻旁,把‘霹雳弹’保险盖打开,奋力砸向地面。
“轰...…!”
‘霹雳弹’强大的爆炸波动,似充气的圆球般极速蔓延开来,瞬间便涌起数米高的滚滚硝烟,使得周遭的大地都跟着开始颤抖。
同时伴随刺目的白光、零星的火花与震耳欲聋的巨响,爆发出磅礴的能量扩散开来。
“啊,啊...…!
距离爆炸点最近的和国武士,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在睡梦中失去了生命。
无数残肢断臂随着爆炸的冲击波,被重重砸向墙壁,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痕,便滚落至碎裂的废墟之中,化为无主之物。
“轰,轰轰...…!”
响彻天地的轰鸣声接连不断响起,因‘霹雳弹’爆炸而产生光芒,彷如砸向地面的烟花层层叠叠爆裂开来。
星星点点的火光落于地面,接触番邦和尚泼洒的煤油,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救...…火,快来人,救...…火!”
那些被爆炸震晕的和国武士,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危险来临,极力扑灭沾染在同伴身上的火光,却不慎连自己也牵扯其中。
周身被熊熊烈火所笼罩的和国武士,高声呼喊求救的同时,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般乱作一团,开始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
“八嘎!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的神啊!请保佑逃出去,我保证再也不来这恐怖的地方啦!”
“能么可能?为何到处都是死士...…啊!”
分部身形矫健的和国武士,刚逃离房舍内的连环攻击,不慎碰到等在院落中的和尚。
以为是友军前来帮忙,毫无防备的和国武士,眼睁睁看着对方手持‘霹雳弹’,向自己冲过来激发爆炸!
霎时间,和国武士那血肉之躯,彷如高空坠落的西瓜,不仅外皮轮廓被破坏的无法辨认,连内里组织也化为血水四散迸散开来。
“嘭,嘭嘭...…!”
接连不断的剧烈爆炸,使得厚实的墙壁出现了诸多龟裂的痕迹,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扩散开来。
部分墙壁直接被炸出个巨大的空洞,在熊熊烈火的炙热能量烘烤下,开始不断膨胀松散开来。
不过几息的时间,那些半尺厚的墙壁,便支撑不住整体房屋的重量,开始相继倒塌下来。
不少因爆炸而受伤严重的和国武士,直接被碎石瓦砾重击造成二次伤害,并掩埋于废墟之下,失去了最佳救助时间。
“如此血腥悲惨的画面,我怎么觉得这般过瘾解恨呢!”
“少在那自鸣得意沾沾自喜了,还不是多亏咱们小云儿的功劳!”
没有飞行能力的千面沙猫,整个人好似只小猴子一般,挂在凤羽蜿鹫身上。
神态却如身居高位的上位者一般,十分蔑视的看着脚下那群和国人,毫无章法的四散奔逃,焦急万分的想着灭火救人。
“南郊一波人急行而来,应该是其他和国驿站收到求救信号啦!”
“你虽然是猫,但请看在身旁众人身份的情面上,不犯傻可以嘛!?
这周遭根本没出现什么特殊的法印,他们应该是根据爆炸与那通天的火焰,判断了出事地点!”
听闻千面沙猫不过脑子的评价,凤羽蜿鹫因和国驿馆混乱不堪的好心情,瞬间递减一半。
恨不得直接扔掉身上的傻猫,减少自己被她带跑偏,变得越来越傻的可能性。
“还是太高估自己的实力啦!”
随着体内灵识之力的大量消耗,张凌云的识海空间徒然迎来了狂风巨浪的洗礼,大脑好似被人重重锤击一般。
无法言喻的痛楚与阵阵眩晕之感,不断侵蚀着张凌云,整个人好似随时都可能晕死过去。
本以为找到‘九字真言术’的终极奥义,却不想如此施展法印,只是将那渗人心腹的痛楚,通通延后发作而已。
“凌...…云!唉,唉唉...…,你稳着点啊!”
被人训斥一番心气不爽,正想着如何回怼过去的千面沙猫,微微转头刚好发现因灵力波动震荡,身形时隐时现的张凌云,微微晃动的身形好似要载倒。
千面沙猫下意识的欲伸手搀扶一下,却因过于紧张忘记了自己不会飞的事实,身形微动脱离凤羽蜿鹫,整个人直接悬空要坠落下去。
“你个笨猫,不说还能消停会儿,越说越长脾气!”
凤羽蜿鹫反应灵敏身健手快,带发现靠在身侧的千面沙猫有异动,第一时间收拢手臂,将刚脱离掌控的傻猫一把揽在怀中。
待发现近两米外的张凌云,好似正经受着某种痛楚一般,凤羽蜿鹫身影闪动,即刻出现在张凌云身旁。
凤羽蜿鹫于张凌云完全昏厥过去,那千钧一发之际成功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面对两个拖油瓶,凤羽蜿鹫已然失去继续观战的兴致,找一处相对比较安静的街巷,连抱带拽的将二人稳稳放下。
“现在大街上这么乱,咱们去哪啊?”
“当然是回家了,凌云刚找到了毒炎蜈蚣的尸体,这和国驿馆又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件,肯定会有人遭殃,咱们得回去等着看热闹!”
向千面沙猫交代清楚接下来的去处,凤羽蜿鹫拉着张凌云的手臂微微一抖,自己身形微俯,将张凌云整个人抗于肩膀之上。
...…...…
“我靠!这是什么路子,我这是眼花了还是在做梦啊!?”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好不容易到我休息,你就...…!”
“大半夜,那个飘在空中的黑家伙...…是人还是魔鬼!?”
还未从远处和国驿馆爆炸中回神,埋伏在‘云风闺坊’周围的意国‘铁血暗卫’们,便被眼神的奇怪现象所惊,惊呼、冒汗、周身颤抖者比比皆是。
“不好,这简直是重大失误,而等在此严防死守,若有何事第一时间发信号!”
身着灰衣担任意国安德利队伍智囊的吉安,看着那很是熟悉的身形,顿时惊得一身冷汗,身形微动向着侯爵府冲去。
“何事如此慌张,莫不是那张公子出了问题!?”
未带面具和衣而卧的安德利侯爵,轮廓分明而深邃的五官犹如雕塑一般,幽暗深邃的翠绿的冰眸子,透
出无比干净的气息,在浓密的睫毛衬托下散发出荧荧之光。
整个人在提及张凌云可能遇及危险时,隐隐透出一股威震天下的王者霸气,丝毫不见他初入意国时的稚嫩之气。
“十余名暗卫将‘云风闺坊’团团围住,无人发现异常,直到刚刚发现张公子飘着回来了!”
说话间,灰衣战士吉安始终低着头,无比自责的单膝跪地,向侯爵大人请罪。
“那张公子是在和国五处驿馆爆炸后,才返回住所的嘛?”
此刻,安德利努力回忆着张凌云所会的各种攻击手法,极力安抚自己那颗忐忑不安的小心脏,此时绝不要与他有所牵扯。
“爆炸发生不足一刻钟,张公子便飘飘荡荡的出现在‘云风闺坊’后门,侯爵大人莫要忧心,
这事牵扯甚广,那五处驿站相隔最近一里,光凭张公子一人分身乏术,绝不可能完成!”
见安德利侯爵大人如此忧心,吉安思量再三,很是冷静的道出心中所想,既为张凌云澄清事端,也为自己等人的失职找个合理的推脱借口。
“刚死了朋友,可能只是出去买醉了!”
安德利虽心底还有思量,但面上却很是赞同的点起头来了,若能让所有人都报着低估张凌云的态度,某种程度上也是保护他的一种方式。
“启禀安德利侯爵大人,最新消息,从废墟中救出的和国武士,称攻击他们的是一群穿着怪异的和尚!”
身着紫衣的战士徒然现身,紧握拳头轻锤胸口微微躬身施礼,略显激动的向安德利大人汇报,从和国驿馆收集回来的最新消息。
“珐国:来京人数3520人,参与竞赛派遣印籍和尚与术士为首,现余人数513人,
玫国:来京人数3420人,参与竞赛派遣菲籍和尚与术士为首,现余人数1814人,你们觉得谁最有可能是攻击者?”
听闻属下带来的最新消息,安德利低声重复着先前得到的人员信息,目光含笑的盯着二人看去。
“属下觉得珐国的可能更大一些,毕竟先前那些死亡名录,也只是个数字而已!”
“吉安觉得两家都不是,是有人想借刀杀人,让和国与各国产生隔阂,最终收取渔人之利!”
虽然很想给同伴留一丝颜面,但灰衣战士吉安,还处于先前保护失力的危机之中。
若不能尽快挽回,自己在安德利侯爵大人心中的位置,只怕回国后,自己便要再度回归,那吃穿皆发愁的悲惨生活了。
“现在整个京城乱做一团,让咱们的‘铁血暗卫’动起来,在保证自身绝对安全下,处理下那名单上的人!”
本以为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帮助张凌云完成复仇计划,却不想这神秘组织竟送出如此一份大礼,简直让人欢心不已。
“属下...…领命!”
“属下先行告退!”
“等下,找几个身手一般可以搬搬抬抬的,随我出去一趟!”
看着两人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模样,安德利很是赞赏的点了点头,安排好用人调度,便放他们出去办事去了。
...…...…
“都说不让他瞎逞能,现在弄得小脸惨白一片,好似没了半条命一般!抽泣...…!”
“傻猫,你说归说,能不能别一边哭一边说,整得好像送殡似的吓人!”
“...…”
凤羽蜿鹫强行抹去隐身符的残余效果,看着双眼通红泪水如泄洪大坝般的千面沙猫。
很是不耐烦的低声呢喃起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即刻换来千面沙猫更为义正言辞的反驳之言。
“请问有人在嘛?”
安德利带人刚踏入‘云风闺坊’,那极为灵敏的耳朵,便听到内里两人时高时低争辩声。
为了能安稳顺利的带走张凌云,安德利十分乖觉的站于前厅,提高声音提醒后院的二人。
“这声音有些耳熟,好似在哪听过?”
“管他是谁,出去看看就知道啦!你留在这照顾他!”
正愁怎么逃脱这只脑回路清奇的傻猫,便来个从天而降的大好人,凤羽蜿鹫迈着轻快的小碎步,急忙来到前厅准备接待。
“凤羽姐姐好,在下应张公子之托,前来迎他回侯爵府!”
安德利见只出来一人,结合刚刚听到二人的部分对话,判定张凌云应该还未迎来,便随口胡诌个理由欲直接将人带走。
“呦吼,我怎么没听说还有这事?我家小公子正睡着,阁下还是自行离去吧!”
见来人身份乃番邦贵族,还是白日里欲给甲四开膛破肚之人,凤羽蜿鹫心底的厌烦之感直线上升,说话的语气也晓显得冷上三分。
“虽然与姐姐并不相熟,但在下还是很欣赏凤羽姑娘的豪迈大气,只不过这朋友之托重物泰山,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说话间,安德利挥手抱拳躬身施礼,不卑不亢的向凤羽蜿鹫表达着接走张凌云的决心。
“姐姐今天心情很好,不想伤了你这脆弱的小身子骨,现在离开我便当什么都没发生!”
“凤羽姐姐,你以为所有事做的隐秘,便没有知晓你们干过何事了嘛?
还是你觉得以妖兽的身份,能保住受天子法令限制之人的安危?让张凌云与此事撇的一干二净!?”
见凤羽蜿鹫好似对自己有着某些误会,在这耍横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安德利很是无奈的上前几步,侧身附耳低声威胁起对方来!
“我...…凤羽蜿鹫!长这么大...…还没受过哪个人的威胁!”
说话间,凤羽蜿鹫周身灵力骤然暴涨,将自身近三成功力极速汇聚于掌心,挥手袭向正等待自己答复的安德利身上!
“嘭...…!”
突如其来的攻击,使得毫无防备之心的安德利,好似无绳的风筝于空中随意飞舞,在接连翻转几圈后,重重砸向街对面的青石台阶上。
“安德利侯爵大人,请您下令让我等杀了这无知的女人!”
“安德利大人,您有没有受伤,怎么样啦...…!?”
三百七十五 面具破裂
“安德利大人,您有没有受伤,怎么样啦...…!?”
“药,快服用些消炎止痛、凝血类的药丸!”
被眼前一幕惊到不知所措的意国战士,见新晋帝国最强战士被打,顿时满腔怒火熊熊燃起,在确认少主已服用治伤的药。
明知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可能不够看,却仍旧将安德利侯爵团团围住,欲请战对敌,捍卫身为战士不可辱没的尊严!
“噗...…!”
头晕眼花的安德利刚被人搀扶起来,便觉得刚刚被打处刺痛感缕缕袭来,胸腔内阵阵气血上涌,一口热血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
“哎呦!整天带着个面具装腔作势,原来是为了掩盖这完全没长开的奶狗相嘛!”
望着因撞击而破碎的面具下,安德利侯爵那略显苍白却俊美无比的面庞,因鲜红的血痕勾勒出一种妖艳之美。
凤羽蜿鹫不禁深吸几口气稳定心神,口出恶言,来掩盖内心涌出的莫名悸动之感。
天边微微泛白的银光普照大地,城中的百姓却如那漫天的黑烟一般,飘忽不定笼罩在不安与忐忑中。
前几日紫禁城的爆炸还未有结果,这和国驿馆又发生了莫名其妙的灾祸,使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发生何事啦?在里面就听到那...…吵闹声啦!”
看着天空中本应将张凌云安顿妥当的千面沙猫,本想出来看看何事发生了争斗,却在看向被众星捧月般围绕在人群中的少年时,神情产生了阵阵恍惚之感。
“喂!傻猫,被美色迷惑得不会说话啦!”
自己虽与毒炎蜈蚣没有多少交情,但千面沙猫这刚死了伴侣,便看上小鲜肉的举措,还是让凤羽蜿鹫觉得有些欠妥。
“那少年的眉眼很是俊秀,好像一个人!”
看着那少年俊郎的外貌,竟与离开已久的小火有七分相似,千面沙猫不禁呆立原地仔细辨认起来。
碍于对方那头飘逸的金色长发,碧绿色仿若能映出人影的晶莹瞳色,以及现今这让人遥不可及的贵族身份,千面沙猫不敢贸然开口,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对二位没有旁的心思,第一次见面还请自重!”
千面沙猫的质疑,使得安德利很是紧张,深怕自己的身份被戳穿,会给张凌云带来诸多压力与麻烦。
本就憋闷刺痛的胸口,在心脏剧烈的跳动雪上加霜,整个人彷如躺在针板上被不断施加重物,每次呼吸都显得通彻肺腑!
“你这搭讪的方式好老套,人家安德利侯爵大人,怕是不喜欢你这老妇人的!”
虽觉得千面沙猫那探寻的目光不似作假,但凤羽蜿鹫还是不喜傻猫,将关注点放于厌恶之人身上,神情冷清的要拉千面沙猫离开。
“喂!你个五大三粗的老女人,伤了我家侯爵大人,就想这般离开了嘛!?”
“兄弟们!‘铁血胜歌’军团的口号!”
“人不犯我以礼待之,怠慢我者重拳回击,轻视我者必见血光,伤辱我者以命偿债!”
随着一位身形魁梧的战士徒然战士,并开始攒动身边的伙伴,十余位意国战士即刻高声呼喊起行事准则来。
那整齐划一的呼声,瞬间响彻这相对安静的街道,周遭店铺内原本窸窸窣窣的走动声,霎时安静了下来。
“你们...…咳咳!你们都...…给我停下来!”
眼见手底下这群傻大个,兴致勃勃的向着凤羽蜿鹫围去,安德利侯爵强忍胸口那骨骼撕裂般的痛楚,扒着台阶撑起身形厉声惊呼道。
“侯爵大人...…那个女人伤了你啊!?”
“兄弟们虽然不一定能打过她,却也不会让‘铁血胜歌’军团蒙羞!”
被叫停身形的意国战士,很是尴尬的站于街面,心底对于安德利侯爵的决定十分不解,纷纷表达着自己对于国家、军团的忠诚!
“安德利侯爵大人,敢问你可有兄弟流落清王朝,年龄应该比你小上个几岁,是个十分可爱善良的小孩儿!”
“这个...…,嗯,我家确实有个弟弟流落在外!”
就在属下与自己僵持不下之际,千面沙猫的问话,使得安德利那颗狂跳不止的小心,渐渐平复了下来。
安德利心底很是庆幸,自己那厚积薄发暴长半头的体质,与先前张凌云为了方便,使自己长时间以黑发黑瞳面世,才让千面沙猫于自己面对面都不敢相认。
“太好了,咱们这是碰到小火的兄长了!”
“小...…火?那个娶罗马尼亚帝国的公主,变相收纳天财交易所,上杆子入赘的小狼兽!?”
凤羽蜿鹫对小火的印象并不深,毕竟自己与张凌云签订契约时,那小家伙刚失踪。
后期若不是张凌云费劲心机的寻找,自己可能根本不会与那种人有任何的交集。
“咳,咳咳...…!”
对面说话之人话音未落,安德利这面刚刚平复下来的小心脏再度乱跳不止,甚至比先前更为猛烈一些。
使得本就疼痛难忍的安德利,周身开始颤抖不止,阵阵寒意袭便全身,层层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襟。
“番邦贵族!还是咱们小火的哥哥,你把人家...…打伤啦?”
“刚刚那家伙...…为了带走凌云,竟想着威胁我,然后我就一时冲动...…!”
见对面受伤不轻的家伙,竟然是那个很受欢迎小火的亲人,先前对方之言可能真的是张凌云的嘱托。
凤羽蜿鹫顿时如做错事的孩童一般,微微低头小声的与千面沙猫解释起来。
“我的天哪!就你那彪悍体质,这一击怕是将人家肋骨都被震断啦!”
被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所引导,千面沙猫不由得将安德利当成了自己人。
看对方那无比娇弱让人心疼的模样,甩给凤羽蜿鹫一个白眼,又挥手狠狠拍了对方几下,才愤愤不平的向远处走去。
“你个女人什么意思?莫要再靠近了啊!”
“不要以为我们安德利侯爵大人面慈心善,你们便可以无所顾忌啦!”
完全被面前两个女人间对话绕晕的意国战士,见有人试图靠近,下意识围在了安德利侯爵周围,阻拦可能自家少主带来危险之人。
“嘻嘻,刚刚都是误会,既然侯爵大人是我家小火的兄弟,那咱们大伙都是自家人,刚好应了那句不打不相识的俗语嘛!”
见一群人好似对坏人似的防着自己,千面沙猫即刻挤出满脸笑意,轻声细语的试图缓解现场的尴尬氛围。
“让她...…过来!”
“万万不可,她们心术不正...…!”
“安德利侯爵大人,您是我‘铁血胜歌’军团的战神,可不能有半分损伤!”
听闻安德利侯爵的吩咐,十余位意国战士纷纷提出了反对意见,坚决不同意任何人的靠近。
直到安德利强撑着受伤的身形站起,周身散发出不怒自威之势,众人才很是不甘的让开的一条路来。
“那个,安德利侯爵,既然有事相商,还是请进屋说话吧!”
看着天空愈发泛白,很快街道上便会人来人往,被旁人看到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凤羽蜿鹫一反常态放低姿态,邀请众人进入‘云风闺坊’。
近乎被属下架着进后院的安德利,在看到已被清理整洁的灵堂,毒炎蜈蚣换好干净的衣襟躺于棺椁中。
安德利心内回忆起,与毒炎蜈蚣相识几年中的过往,阵阵酸楚涌上心头,眼角一滴泪水不受控制的缓缓滴落。
“现今时间也不早了,还请众位将这衣服给张公子换上,我好带他回侯爵府,以免徒生事端后患无穷!”
悄然歪头擦去眼角泪痕的安德利,挥手间由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套与众人身上完全相同的衣襟递出。
“准备的如此周全,还真让人有些意外,不知你手中有何证据,能确定那事与我等有关?”
“早先我只是担心张公子的安危,深怕这和国驿馆暴乱会殃及池鱼,使得来往不明的张公子受累,
便想将他悄悄带回侯爵府内,让诸多修士为其作证,但阁下那恼羞成怒的反应,却不得不让人心生疑窦!”
见傻猫乖觉的拿着衣服离开,凤羽蜿鹫满心疑虑的走至安德利跟前,低声试探起对方的深浅来。
却不想换来个让人十分尴尬气愤的结果,凤羽蜿鹫瞬时被怼得横眉立目,恶狠狠的紧盯着安德利看。
“好细致入微的观察啊!”
“放心,既然大伙都是自家人,我自然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觉得凤羽蜿鹫如此窘迫神态很是有趣的安德利,挥手之间取出数瓶意国所产的名酒,算作两人初次见面的赠礼。
“这...…?这些药能缓解疼痛!”
看着面前年龄不大,却如此拥有大局观意识的少年,在被人误会后仍能如此坦然面对,凤羽蜿鹫突然有种自愧不如甘拜下风之感。
为了不让对方在气度上碾压自己,凤羽蜿鹫挥手之间,由储物戒指中取出数枚,拥有修复功效的灵丹、灵草,放于桌案之上。
“看上去便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若放于平日必然要好好收起来留着,但现在这情况,在下便不客气啦!”
看惯上位者傲慢无礼的行为,面对凤羽蜿鹫这知错能改的性格,安德利顿感亲切很是欣慰。
毫不做作的当着凤羽蜿鹫的面,将几株灵草、半瓶灵丹一股脑塞入口中。
刚刚服用完灵药,安德利便发觉阵阵暖意由胃腹,向四肢百骸缓慢扩散开来,那彷如针扎铁锤般的痛楚,顿时得到了减缓。
“衣服是换好了,不过你们这青天白日的,要怎么将他带走啊?”
千面沙猫扶着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张凌云,缓步走向安德利等人方向。
看着快步走来欲接手的意国战士,千面沙猫徒然后退身形,严声质问起安德利来。
“哈哈,办法慢慢想,莫要生气嘛!”
梳理整件事过程,若不是自己过于敏感耽误了时间,怕是张凌云已然趁着夜色回到了侯爵府中。
为了不成为众矢之的,受到大家的关注埋怨,凤羽蜿鹫急忙打乱众人的思绪。
“印象中,这张公子的隐身符很是厉害,不知各位手中可有现成的符箓,可帮衬一二?”
对于安德利侯爵的特殊要求,自觉理亏的凤羽蜿鹫,很是赞同的点起头来,缓缓将目光转至千面沙猫处,微微挑眉向其寻求起帮助。
“符箓他倒是给给我一些,只不过...…好像全是护身符!”
被报以众望的千面沙猫,在众人的殷切期盼中,双手紧握释放一缕灵识进入识海空间。
待将内里各种首饰衣襟来了个回溯,千面沙猫也只是在不明显的角落里,想到为数不多的数张符箓。
“若没用那符箓,便只能等到晚上再...…!”
“等下,我再...…找找!”
安德利话音刚落,千面沙猫直接打断对方之言,快步走至正房的灵堂棺椁旁,挥手紧紧抓住毒炎蜈蚣那冰冷的手掌。
“沙猫,你这是准备作甚?”
“小命不保竟还有符箓没用,真是个执拗的家伙!”
就在众人万般疑惑之际,千面沙猫手中好似多了某种东西,只见她神色冷清的双手对差,而后抬手于虚空一挥,一张符箓凭空而现。
“他的东西你拿来便用,对你还真是不错啊!”
最初获得这储物戒指时,凤羽蜿鹫便在上面设置下层层禁制,防止丢失或被偷窃。
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想强行驱动储物戒指,便会激发上面的法印,使得储物戒指包含内里的法宝,瞬间炸雷开来化为齑粉。
但从千面沙猫如此随意取下戒指来看,这毒炎蜈蚣必是将千面沙猫看得极重。
“东西准备齐了,你们快些走吧!”
“我将人送走地方,等下便回来陪你!”
见刚刚还很是融洽的气氛,在自己一句由衷的感慨后降至冰点,后知后觉的凤羽蜿鹫,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跟随意国战士的脚步,欲躲出去暂避一时。
“呜,呜呜...…!”
看着被隐去身形的张凌云,被凤羽蜿鹫抗在肩膀消失在庭院中,千面沙猫终于控制不住心底的忧伤,声嘶力竭的痛哭出声!
...…...…
侯爵府中
“这凌云哥哥怎么回事?从昨天开始睡了快一天一夜啦!”
“怕是正在研究什么新的术法,闭关修炼呢!”
“唉!进不去只能在外面干站好无聊啊!听说今天厨房做了糯米酥,你们要不要一起啊?”
听着门口那所小屁孩远离的脚步,凤羽蜿鹫即刻解开周身隐藏气息的灵力屏障,深深喘了几口粗气。
“凤羽小姐,我们侯爵大人有请!”
“前面...…带路!”
刚准备推门而出的凤羽蜿鹫,发觉一道黑影徒然出现在门外,即刻释放周身灵力做出防御姿态。
待发现对方不过是个传信的,凤羽蜿鹫很是无奈的收敛自身灵力波动,缓缓推开房间大门,跟随来人一路向院外走去。
穿过一道拱门,便进入隔壁相近的另一处庭院之中,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院侧,那宛如撑开绿伞般的垂柳。
密集鲜绿的细长叶片,在阳光中透出几分油油的绿意,那隐隐传出的叶香沁人心脾,使人不禁忘却了片刻的烦恼。
就在这片刻的恍惚间,眼前那带路的人便消失无踪,好在这院中只有一处房舍,凤羽蜿鹫无需带路也丢不了。
仔细大量眼前的房舍,周遭立柱皆由汉白玉贴嵌而成,墙壁通体白色石砖雕砌而成。
地面看似普通的青石砖上,每块皆精雕玉琢颗妖艳绽放的金菊花,在无形中尽显奢华,却又不失儒雅之气。
“斯幕星小姐,此次请你前来是有一事相求,在下位朋友体内不慎被种异物侵入,现今命在旦夕很是危险!”
“呵呵,我们‘龙隐圣地’是正规门派,修习的御兽之法,你这朋友被蛊物入体,也不是我们能解决的问题啊!”
面对安德利侯爵如此直白的问话,斯幕星防范意识骤起,下意识的开口反驳起来。
“果真是没找错人,阁下上来便能说出那大虫的归属,想来这破解‘蛊毒’也不再话下了!”
早已获取众多参赛人员大体情况的安德利,在养伤之际猛然想起‘龙隐圣地’的信息。
此门派建成初期,曾收纳数位擅长‘巫蛊之术’者,并借助她们的能力迅速扩张门派规格。
后期那开派功臣,皆悄无声息的失去了踪迹,听闻她们那十分强大的术法,也随之消失于历史的洪流之中。
本来安德利也不敢肯定,全凭借自己这身居高位的威慑力,欲诈上一诈,却没想到上天不薄...…还真饿不死瞎家雀!
“哼,安德利,不要以为你身份尊贵,便可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这里是清王朝,想摆谱回你那意国去!”
“脾气暴躁容易上火对身体不好,咱们这不是正好好商量呢嘛!”
对于斯幕星的野蛮态度,安德利全然不以为意,全程面带笑容轻声细语,老不出一丝他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
远处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的凤羽蜿鹫,心底很是感慨这贵族公子的隐忍能力,对于这安德利的评价更上一层。
“我是清王朝的修士,你是意国的战士,咱们本就是敌对关系,没必要因任何事发生交集!”
虽然惹怒面前的贵族,可能会失去暂时落脚之所,但身为‘龙隐圣地’现今的主事人,斯幕星绝不会主动暴露门派的隐藏多年的辛秘。
“昨夜和国驿馆发生了大规模的爆炸,炸死烧伤者现今还未统计完成,很多人看到友国人员出现在现场,而作为被控国的代表则拒不承认,
现今若突然出现个控制人思想的诡异方法,不仅成功化解各国的窘态,还能将矛头通通指向清王朝!你猜结局...…会怎样?”
“你...…!你混蛋!竟然用这般卑劣的方法威胁我!!”
深知对方的所言非虚,乃一举数得的绝佳计谋,只要安德利侯爵开口,皇帝陛下必然会为了大局而妥协。
哪怕在深知众人是被冤枉,也会用自己等人的性命来安抚和国,斯幕星不禁怒不可遏的吼骂出声。
看着稳坐上首,头戴狼头图案面具的少年,摆出如此无解的陷阱出来,让那斯幕星左右为难暴跳如雷。
回想先前他对自己的态度与方式,简直可称温婉如玉的翩翩公子形象,凤羽蜿鹫不禁露出一抹极为尴尬的苦笑。
“斯幕星!给你点时间考虑一下,十...…九...…八...…三...…二...…!”
看着斯幕星被自己所言吓到,彷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很是焦急的在厅中来回踱步。
安德利并未被面具遮挡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同时不慌不忙的喊出倒计时,不断给斯幕星施加压力。
“等下,我可以出手帮忙,但不敢保证一定能救活那人!”
“凤羽姐姐,既然那面安排稳当了,便带着斯幕星小姐一同离开吧!”
早已发现凤羽蜿鹫身形的安德利,已然想好自己做这个恶人,便始终未挑明她躲在暗处偷看。
直到二人达成共识,安德利才轻声唤出凤羽蜿鹫,欲让她将人带走救治甲四。
“大恩不言谢,我等先行一步啦!”
此刻的凤羽蜿鹫,已然无法表达心底对于安德利的感念之情,十分真诚的挥手抱拳微微躬身行礼,而后向着大厅外走去。
看着由角落里徒然冒出个女子,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到,斯幕星不由得周身一颤,阵阵寒意使得全身汗毛,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待女子由身边走过时,斯幕星想起刚刚安德利的对话,略显木讷的跟在了女人身后。
...…...…
“掌教师兄,凌云应该是先前消耗太狠,才会闭关修炼呢!”
看着大师兄很是憋闷的在房内踱步,弄得自己头晕难受,五长老张善意谨慎的道出开解之言。
三百七十六 诱捕蛊虫
,弄得自己头晕难受,五长老张善意谨慎的道出开解之言。
“五师弟莫要替他开脱,霜儿说他昨天便醒过来了,与那安德利相谈甚欢,而后还跑出门去了!”
“掌教请慎言!昨夜城中五处和国驿馆同时发生爆炸,现今真相未明,
若让有心人知晓凌云曾外出的消息,你可想过要如何开脱了嘛!?”
听着掌教天师这不经大脑的说话方式,二长老张善远即刻低声怒喝出声,与其讲明厉害关系!
“不能够!我堂堂个‘正一教’掌门,还要为他个逆徒殚精竭虑嘛?”
“掌教师兄,二师兄,你们说...…这和国驿馆大火,会不会...…啊?”
就在掌教张善行还在为见不到张凌云而生气时,五长老张善意则顺着二师兄的思路,想到个让人心神不宁的可怕结果。
“你们俩什么意思?就他那靠着契约强行提升的修为,怎可能造成如此大规模的伤害!”
看着两位师弟在那打哑语,掌教张善行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十分笃定的道出心中所想。
“怕只怕凌云身后,那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在作祟!”
二长老之言,让众人记忆闪回到天涧涯那次诡异的天劫,纷纷开始正视这位小弟子,与这场意外间可能存在的联系。
...…...…
“凤羽姐姐修为不俗,想必是进入洞虚之境的大能了吧!”
出了侯爵府没了过多束缚的斯幕星,极为谨慎的释放灵识探查凤羽蜿鹫修为。
希望对这位能让安德利侯爵使出卑劣手段,也要帮忙的神秘女子,能有更多一些的了解。
待自身灵识之力被阻拦在外,无法穿破面前女子周身的无形屏障,斯幕星即刻收敛心底的轻蔑之意,换上份客气有理的态度。
“修为再高又如何,朋友出事了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姐姐莫要担忧,相见既是缘分,凤羽姐姐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会全力为之!”
见对方并未反驳修为境界的猜测,斯幕星心底隐隐生出一丝窃喜。
大包大揽的夸下海口,欲在女子面前留下个深刻的印象,做好日后深交的铺垫。
“等会还要辛苦妹妹了,这店里的东西看得上什么尽管收着便是!”
对于斯幕星的小心思,凤羽蜿鹫虽心底鄙夷反感,但面上却未表现出一丝的厌烦,毕竟接下来还需要她救治甲四。
至于斯幕星,作为被人强制威胁出力,在看到好处后疯狂想往上贴的人,凤羽蜿鹫打心底里觉得恶心!
“这...…,这‘云风闺坊’...…京城里最高端的首饰店?该不会是凤羽姐姐开的吧!?”
踏出马车,斯幕星看着挂满白布的店铺先是一愣,略有嫌弃的后退一步。
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店铺敞开的大门顶,‘云风闺坊’四个金漆大字,整个人不可置信的呆立原地,手下意识摸向怀中,张公子曾赠予自己的发钗。
斯幕星惊诧万分的盯着凤羽蜿鹫,想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否认,或遮掩逃避之类的神情。
却发现凤羽蜿鹫十分默然的点了点头,做出邀请的手势后,自然而然的缓步向店内走去。
刚踏入后院,斯幕星便被香醇的酒香气止住了脚步,紧皱眉头开始观察周遭的一切。
凤羽蜿鹫快走几步,便于毒炎蜈蚣的棺椁旁,发现了瘫软在地的千面沙猫,身旁还放着几个透明度极高的琉璃瓶。
想来,安德利先前留下的美酒,已然被脚边这个心情不好,眼角任然挂着泪痕的家伙,当成解忧之物通通消灭了。
“傻猫,即便喝再多的酒,也还是会有醒来的时候啊!”
凤羽蜿鹫虽未有至亲离世的经历,却也明白失去朋友的悲伤,很是无奈的抱起瘫软一团的傻猫,向自己房间所在位置走去。
“凤羽姐姐,那个需要医治的人呢?”
被漠视的斯幕星心底有些不满,但碍于眼前女子的修为,以及还停在正厅的棺椁,实在不好意思在这种情况下太过矫情,只得故作轻松的主动开口。
“京城动荡不安,家中也跟着受到牵连,招待不周斯姑娘莫要见怪!”
发觉对方神色有些不自然,极为高傲的凤羽蜿鹫,迫于甲四的身体现状,硬是挤出一抹笑意,招呼着斯幕星前往甲四所在之所。
“凤羽姐姐客气了,诸多缠身难免心烦意乱,喝酒解忧也是情理之中!”
洞虚大能开口给出的交代,使得斯幕星顿时有种受宠若惊之感,心底那一丝不满之意瞬间消散,连忙摆手陪着笑脸。
“嗅,嗅...…!”
步入眼前这干净素雅的房间,斯幕星便感受到一丝异样,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气。
“有什么不对的嘛?”
见斯幕星好似只小犬般到处闻,凤羽蜿鹫眼角微微跳动,满怀期待目不转睛的跟着对方行动,期待她能解决甲四的问题。
“这里...…!这个东西你们从哪弄来的?”
斯幕星由床榻边找到个样式精美的香囊,小心翼翼的将其放置桌案之上。
低声质问凤羽蜿鹫的同时,神情严肃的撕下衣襟一角,将香囊放置于暗色布块之上。
“我这朋友性格内敛,自家中良妻病故身旁再无他人相伴,若能将此物放于身边,只能是他那小女儿了!”
“咦!果真是虫卵!”
就在凤羽蜿鹫想深入探究之际,斯幕星徒然跃起的行为,惊得凤羽蜿鹫也跟着连连后退。
“这虫子...…怕白布?”
待二人踉跄着撞于墙面稳定身形后,凤羽蜿鹫也看清了桌案上的东西,顿时被吓得汗毛直立,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刚刚看着十分精美的香囊,此刻已然变成暗黑色的一团黑水,而斯幕星所铺设的那块暗色布块,此时却通体雪白。
不足巴掌大小的白布之上,堆砌着如米粒大小的奇异之物,正不挣扎着向上翻涌,好似很害怕沾染到白色布块一般。
“这布上浸染了药液,但凡有毒之物皆会化为污水!”
斯幕星用力揉搓胳膊,想压下心底对于那些虫子的颤栗之感,目光于房间内扫视一圈。
将角落装字画的陶瓷罐子,搬至桌案旁,斯幕星周身灵力暴涨,挥手以迅捷不及掩耳之势,将白布以及内里仍在挣扎的异物,稳稳的置于半米深,壁面光滑的罐中。
“斯姑娘术法高超,还请帮忙看看我那朋友!”
经过刚刚香囊之事,凤羽蜿鹫对斯幕星的态度不再那般冷漠,说话的声音也带有一丝暖意。
心底则盘算起,自己有多久,未看到甲四的宝贝女儿...…赢儿!
“稍安勿躁,我先诊脉!”
碍于刚刚对那小东西的厌恶,斯幕星并未似先前那般毫无顾忌靠近床榻之人,身形远远的跪坐地面,伸出三指捏着对方的手腕搭脉。
斯幕星紧闭双目静心凝神,缓缓释放部分灵识,小心翼翼的送入床榻之人的脉络中。
在那不似凡人也不同于修仙者的奇异经脉中,寻找着并不属于本体的特殊存在。
就在斯幕星好似逛花园般一路无阻,感觉可能会无功而返之际,甲四的巨型心脉引起了斯幕星的注意。
在斯幕星有意的输出灵力,向心脉附近紧逼而去时,却近乎紧密附着于心脏表面的片状物体,徒然发生了异动。
似手指般宽窄的异物,正一节节的翻转形态,每节片状物体的移动,都会让甲四的心脏发生非同寻常的颤动。
“斯小姐...…可有办法?”
见斯幕星周身灵识回涌,深深叹了一口气,凤羽蜿鹫身形不由得微微一颤,轻抚狂跳不止的小心脏,俯身询问近况。
“你这朋友平日里没少得罪人啊!随身之物被下了‘有毒的虫’,体内被下了能控制人思想行动的‘失心蛊’!”
“唉...…!这生意兴隆,便是动了很多人锅里的肥肉,有些仇家也在所难免!”
听闻斯幕星之言,凤羽蜿鹫嘴角不自觉的抖动一下,背于身后的手臂指尖微圈,攥紧的拳头咔咔作响。
待发觉自己的小动作引起斯幕星注意时,凤羽蜿鹫即刻换上一副笑脸,略显无奈的解释其中原委。
“报仇之事往后再议,凤羽姐姐先先帮我准备些用来解毒的药,
土鳖一钱、**、没药、血蝎各一钱,大半复、当归各三钱,巴霜、砂、雄黄、香甜瓜子各五份,为末收储备用!”
“这些好说,街角就是个药店,还有什么旁的没有?”
听闻斯幕星开始报药名,凤羽蜿鹫即刻闪身来到书案旁,提笔快速记录下所需用药,略显紧张的等着斯幕星其他吩咐。
“嗯...…!准备些酒...…越烈的酒越好!”
从未有过解蛊经验的斯幕星,努力回忆着以往师尊等人行事的过往,摸了摸身上并未发现类似‘麻药’之物,只得退而求其次应付一下。
“斯姑娘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眼见甲四这‘失心蛊’不用开胸便可破除,凤羽蜿鹫难掩心底的喜悦之情,几个健步冲向房间外,准备所需材料去了。
暂时闲来无事的斯幕星,转身来到桌案旁,微微探头看向陶瓷罐内,那些米粒大小的异物已然消失,只留下被黑水浸满的布块。
“来了,来了,东西准备齐了!”
“凤羽姐姐,你这速度真够可以的!来去一阵风啊!”
因先前张凌云的各种大方之举,使得手头十分宽裕,喜欢食用仙草灵药的凤羽蜿鹫,按照大型药铺的规格购置一波,放于储物戒指内。
就在斯幕星报出药名的间隙,凤羽蜿鹫已将所有草药准备齐全,出去这一趟,不过是去隔壁酒楼取上十余坛烈酒,速度自然快到无法想象。
“呵呵,现在要怎么办?”
“灌酒,那蛊物紧贴心脏,依靠你朋友周身气血存活,将他灌醉也就是将那蛊物灌醉!”
说话间斯幕星拿起一坛酒,揭开封口油纸倒取部分清洗双手,而后示意凤羽蜿鹫将人扶好,捏住甲四的鼻子往口中倒酒。
“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大量液体,不慎灌入姿态不正的甲四鼻腔,使得昏迷状态的甲四有苏醒的之兆,手脚开始不协调的胡乱挥舞起来。
“啪...…!”
甲四无意识的挣扎动作愈发猛烈起来,挣扎间一巴掌拍到斯幕星手背,使其手中酒坛滚落地面应声而碎。
“敲晕他...…继续灌!”
失去耐心的斯幕星,脸上那愈发冰冷的神情,配上那好似要杀人的眼神,彷如一柄蓄势待发的利刃,随时准备出鞘一般。
“好...…!”
赞同的话语脱口而出时,凤羽蜿鹫略显震惊的猛然一愣,好似自己又成为千年前,那个冷血无情的战神一般,只是此刻自己手并未有兵刃而已。
“凤羽姐姐,凤羽姐姐...…!可以放开他啦!”
听闻斯幕星的呼唤,凤羽蜿鹫好似如梦初醒般骤然回神,缓缓将口中塞着布条的甲四靠在床边。
“罐了这么多...…会不会醉死啊!?”
看着地面六个手掌大小的空酒坛,凤羽蜿鹫不禁担心起甲四的生命安全来,深怕他没被‘蛊毒’弄死,先被自己人给折腾死了!
“没事!就这粮食酒,我自己三四坛如饮水一般!”
被怼的无话可说的凤羽蜿鹫,略显尴尬的站于一旁发呆。
斯幕星则从贴身处拿出个有些脏兮兮的锦囊,由内里拿出个手掌大小的铜制小鼎,转身来至桌案旁。
斯幕星将摆放整齐的各类药材,一股脑投入鼎中,挥手紧握小鼎骤然释放周身灵力,顿时缕缕精纯的灵力将其团团包裹。
随着斯幕星不断加强灵力输出,不足半刻钟,鼎内便有缕缕白烟溢出袅袅升起。
自觉时机成熟的斯幕星轻叹一口声,缓缓收敛周身灵力波动,由那烟雾弥漫的小鼎中,取出颗指甲大小的褐色药丸。
“这是解蛊化毒的药?”
结合先前杀虫的经验,凤羽蜿鹫脑中闪过甲四口吐黑水的恶心画面,不由自主的轻颤一下,下意识的吞咽口水缓解压力。
“算是,也不全是,此药有些极为特殊的效果,对普通人无用,对于那些有毒之物,却如同仙草灵宝般无法抗拒!”
“你这是想将它...…引出来?”
看着斯幕星端着小鼎将其靠近甲四的唇边,凤羽蜿鹫难掩满脸的嫌弃之色,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只要那蛊虫被这药香所吸引,由喉管爬出口,咱们便能兵不血刃的将它擒获!”
“不是,听你这意思,还可能发生有些意外!?”
看着斯幕星略显迟疑的点了点头,凤羽蜿鹫只觉得先前的愉快感瞬间消散,一阵憋闷感涌上心头。
时间缓缓流逝,无论举着小鼎的斯幕星,还是搞不清真实情况焦急观望的凤羽蜿鹫,耐心都被消磨到边缘境地了。
“唉,动了,动了,胸口有东西一股一股的在蠕动!”
“凤羽姐姐,速度将他嘴巴掰开!”
就在斯幕星双眼微眯,视线转至胸前的各色布块时,凤羽蜿鹫的惊呼声传来,斯幕星随即停止那些强制破蛊的念想。
“接下来还要作甚?”
收到指示的凤羽蜿鹫,猛吸一口气强忍心底的厌恶,一个大跨步行至床榻旁。
挥手捏住甲四的脸颊两侧,找准牙齿之间的缝隙猛然用力,撑开了甲四嘴巴,转头看向斯幕星的方向等待新的指示。
“没有特殊的事了,继续...…等着就好!”
此刻,半靠在床榻旁的甲四,胸口处的好似活物蠕动的鼓包,正顺着食道向上攀涌,已然行至脖颈处了。
“呕,呕...…!”
实在受不了即将发生之事,凤羽蜿鹫悄然侧身尽量将头歪向一旁,想避开接下来的恶心画面,却不想惊动了‘蛊虫’,险些造成麻烦。
全身透明如手指宽窄的未知活物,由甲四口中微微探头,正欲慢慢的往外面爬。
好似感觉到了外面存在危险一般,徒然停止了一切行动,静静的待在甲四食道中一动不动。
“没事,没事,不要担心,只要接下来不动就好!”
虽然心中有气,但这时候绝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机,为了能尽快引出‘蛊虫’,斯幕星微微倾斜身形,使小鼎直接搭在前男子的牙齿上。
为了能更为快捷的引出‘蛊虫’,斯幕星极力减缓自身灵力波动,用口对着小鼎方向呼吸,欲让鼎内药香尽可能的发挥作用。
不知过了多久,那‘蛊虫’好似确认外面没有了危险,慢慢的由甲四嗓中缓慢爬出,向着鼎中药丸而去。
被小鼎内药香吸引的‘蛊虫’,扁平的身形缓缓滑入其中,待其最后一节皆盘入小鼎时,斯幕星连忙将鼎盖扣上。
同时挥手撕下数片衣襟,将小鼎边口团团包裹,以防它跑出来伤及无辜。
“凤羽姐姐,现在可以松手,去清理一下啦!”
“这就...…结束啦!我还以为会很惊心动魄呢!”
听闻斯幕星的呼唤,凤羽蜿鹫收回挂满粘液的手,随手拿起坛还未拆封的酒,将手整个插入其中清洗一番。
“他最好就这样乖乖结束,要知道未知的事物最可怕!”
“我这修为这年岁,还真没碰到什么对付不了的东西!”
拥有千年战斗经验的凤羽蜿鹫,打便仙界无敌手,即便是对战‘圣人’也未曾惧怕过。
现今被个女娃娃小瞧,凤羽蜿鹫顿感有些不爽,不禁站稳身形高昂脖颈,摆出即将上阵杀敌的将军,才会展现的威风劲头。
“他体内已经没有‘蛊虫’了,现在还在昏迷,只是因为喝多了!”
对于凤羽蜿鹫的莫名自信,斯幕星并未着急反驳,率先抓过男人的手臂搭脉,待确定其安全后,才悠悠开口报了个平安。
“那个东西...…要如何处理啊?”
“这东西很是奇怪,不似咱们清王朝产物,至少我没看过它!”
斯幕星收敛自身灵识之力,缓步来到那小鼎跟前,正欲伸手将其收回储物袋。
便感受到阵阵发麻之感袭来,整个人好似被人定住身形一般,徒然停滞的身形,以极为尴尬的姿势保持不动。
“斯幕星,你这是怎么啦?”
发觉不远处斯幕星身形怪异,凤羽蜿鹫即刻释放神识扩散开来,探查周遭环境是否有异常。
果真发现虚空中,那曾经包裹甲四心脏的奇异‘蛊虫’,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膨胀扩张延展出更多的分节。
“烧,烧...…死!”
被莫名缘由造成周身酸软的斯幕星,在即将昏厥前的最后时刻,拼劲力气喊出对付‘蛊虫’的办法,而后便一头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呵呵,恶心的虫子,今天你是撞到茬子上了,想活下去绝不可能!”
就在凤羽蜿鹫放狠话之际,游荡的‘蛊虫’徒然于地面疯狂转动起来,那细长的‘蛊虫’分节,在密集到无法分辨的残影中重叠在一起。
转瞬之间,周身挂着黏黏液体的竹片人拼组成型,迈着踉跄的步伐向凤羽蜿鹫逼近。
“呕...…!你他娘的...…要恶心死谁啊!但凡让我知道这‘蛊虫’制造者,必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还未释放灵力发出攻击,凤羽蜿鹫便被眼前那好似鼻涕成精的竹片人恶心到了,终于压制不住腹腔内翻涌的胃酸,喷涌而出。
眼见竹片人愈发逼近,自己却无法集中精力释放术法,万般无奈的凤羽蜿鹫直接收敛神识之力。
凭借最后一眼判定那竹片人的方位,屏气凝神释放周身灵力,于竹片人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时,将周身灵力于掌心骤然释放而出。
凤羽蜿鹫挥出的攻击,彷如一颗炙热的火球般,散发着磅礴之势向远处推动,强大的灵力冲击震荡开来,直接将彷如透明的竹片人震飞出去。
三百七十七 再起异端
身骤然迸发出血红光芒,拉弓搭箭射出根根凌厉的箭矢。
“嗖,嗖嗖...…!”
接二连三的破空之声响起,于虚空中留下道道殷红的雾气,弄得自己头晕难受,五长老张善意谨慎的道出开解之言。
“五师弟莫要替他开脱,霜儿说他昨天便醒过来了,与那安德利相谈甚欢,而后还跑出门去了!”
“掌教请慎言!昨夜城中五处和国驿馆同时发生爆炸,现今真相未明,
若让有心人知晓凌云曾外出的消息,你可想过要如何开脱了嘛!?”
听着掌教天师这不经大脑的说话方式,二长老张善远即刻低声怒喝出声,与其讲明厉害关系!
“不能够!我堂堂个‘正一教’掌门,还要为他个逆徒殚精竭虑嘛?”
“掌教师兄,二师兄,你们说...…这和国驿馆大火,会不会...…啊?”
就在掌教张善行还在为见不到张凌云而生气时,五长老张善意则顺着二师兄的思路,想到个让人心神不宁的可怕结果。
“你们俩什么意思?就他那靠着契约强行提升的修为,怎可能造成如此大规模的伤害!”
看着两位师弟在那打哑语,掌教张善行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十分笃定的道出心中所想。
“怕只怕凌云身后,那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在作祟!”
二长老之言,让众人记忆闪回到天涧涯那次诡异的天劫,纷纷开始正视这位小弟子,与这场意外间可能存在的联系。
...…...…
“凤羽姐姐修为不俗,想必是进入洞虚之境的大能了吧!”
出了侯爵府没了过多束缚的斯幕星,极为谨慎的释放灵识探查凤羽蜿鹫修为。
希望对这位能让安德利侯爵使出卑劣手段,也要帮忙的神秘女子,能有更多一些的了解。
待自身灵识之力被阻拦在外,无法穿破面前女子周身的无形屏障,斯幕星即刻收敛心底的轻蔑之意,换上份客气有理的态度。
“修为再高又如何,朋友出事了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姐姐莫要担忧,相见既是缘分,凤羽姐姐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会全力为之!”
见对方并未反驳修为境界的猜测,斯幕星心底隐隐生出一丝窃喜。
大包大揽的夸下海口,欲在女子面前留下个深刻的印象,做好日后深交的铺垫。
“等会还要辛苦妹妹了,这店里的东西看得上什么尽管收着便是!”
对于斯幕星的小心思,凤羽蜿鹫虽心底鄙夷反感,但面上却未表现出一丝的厌烦,毕竟接下来还需要她救治甲四。
至于斯幕星,作为被人强制威胁出力,在看到好处后疯狂想往上贴的人,凤羽蜿鹫打心底里觉得恶心!
“这...…,这‘云风闺坊’...…京城里最高端的首饰店?该不会是凤羽姐姐开的吧!?”
踏出马车,斯幕星看着挂满白布的店铺先是一愣,略有嫌弃的后退一步。
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店铺敞开的大门顶,‘云风闺坊’四个金漆大字,整个人不可置信的呆立原地,手下意识摸向怀中,张公子曾赠予自己的发钗。
斯幕星惊诧万分的盯着凤羽蜿鹫,想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否认,或遮掩逃避之类的神情。
却发现凤羽蜿鹫十分默然的点了点头,做出邀请的手势后,自然而然的缓步向店内走去。
刚踏入后院,斯幕星便被香醇的酒香气止住了脚步,紧皱眉头开始观察周遭的一切。
凤羽蜿鹫快走几步,便于毒炎蜈蚣的棺椁旁,发现了瘫软在地的千面沙猫,身旁还放着几个透明度极高的琉璃瓶。
想来,安德利先前留下的美酒,已然被脚边这个心情不好,眼角任然挂着泪痕的家伙,当成解忧之物通通消灭了。
“傻猫,即便喝再多的酒,也还是会有醒来的时候啊!”
凤羽蜿鹫虽未有至亲离世的经历,却也明白失去朋友的悲伤,很是无奈的抱起瘫软一团的傻猫,向自己房间所在位置走去。
“凤羽姐姐,那个需要医治的人呢?”
被漠视的斯幕星心底有些不满,但碍于眼前女子的修为,以及还停在正厅的棺椁,实在不好意思在这种情况下太过矫情,只得故作轻松的主动开口。
“京城动荡不安,家中也跟着受到牵连,招待不周斯姑娘莫要见怪!”
发觉对方神色有些不自然,极为高傲的凤羽蜿鹫,迫于甲四的身体现状,硬是挤出一抹笑意,招呼着斯幕星前往甲四所在之所。
“凤羽姐姐客气了,诸多缠身难免心烦意乱,喝酒解忧也是情理之中!”
洞虚大能开口给出的交代,使得斯幕星顿时有种受宠若惊之感,心底那一丝不满之意瞬间消散,连忙摆手陪着笑脸。
“嗅,嗅...…!”
步入眼前这干净素雅的房间,斯幕星便感受到一丝异样,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气。
“有什么不对的嘛?”
见斯幕星好似只小犬般到处闻,凤羽蜿鹫眼角微微跳动,满怀期待目不转睛的跟着对方行动,期待她能解决甲四的问题。
“这里...…!这个东西你们从哪弄来的?”
斯幕星由床榻边找到个样式精美的香囊,小心翼翼的将其放置桌案之上。
低声质问凤羽蜿鹫的同时,神情严肃的撕下衣襟一角,将香囊放置于暗色布块之上。
“我这朋友性格内敛,自家中良妻病故身旁再无他人相伴,若能将此物放于身边,只能是他那小女儿了!”
“咦!果真是虫卵!”
就在凤羽蜿鹫想深入探究之际,斯幕星徒然跃起的行为,惊得凤羽蜿鹫也跟着连连后退。
“这虫子...…怕白布?”
待二人踉跄着撞于墙面稳定身形后,凤羽蜿鹫也看清了桌案上的东西,顿时被吓得汗毛直立,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刚刚看着十分精美的香囊,此刻已然变成暗黑色的一团黑水,而斯幕星所铺设的那块暗色布块,此时却通体雪
白。
不足巴掌大小的白布之上,堆砌着如米粒大小的奇异之物,正不挣扎着向上翻涌,好似很害怕沾染到白色布块一般。
“这布上浸染了药液,但凡有毒之物皆会化为污水!”
斯幕星用力揉搓胳膊,想压下心底对于那些虫子的颤栗之感,目光于房间内扫视一圈。
将角落装字画的陶瓷罐子,搬至桌案旁,斯幕星周身灵力暴涨,挥手以迅捷不及掩耳之势,将白布以及内里仍在挣扎的异物,稳稳的置于半米深,壁面光滑的罐中。
“斯姑娘术法高超,还请帮忙看看我那朋友!”
经过刚刚香囊之事,凤羽蜿鹫对斯幕星的态度不再那般冷漠,说话的声音也带有一丝暖意。
心底则盘算起,自己有多久,未看到甲四的宝贝女儿...…赢儿!
“稍安勿躁,我先诊脉!”
碍于刚刚对那小东西的厌恶,斯幕星并未似先前那般毫无顾忌靠近床榻之人,身形远远的跪坐地面,伸出三指捏着对方的手腕搭脉。
斯幕星紧闭双目静心凝神,缓缓释放部分灵识,小心翼翼的送入床榻之人的脉络中。
在那不似凡人也不同于修仙者的奇异经脉中,寻找着并不属于本体的特殊存在。
就在斯幕星好似逛花园般一路无阻,感觉可能会无功而返之际,甲四的巨型心脉引起了斯幕星的注意。
在斯幕星有意的输出灵力,向心脉附近紧逼而去时,却近乎紧密附着于心脏表面的片状物体,徒然发生了异动。
似手指般宽窄的异物,正一节节的翻转形态,每节片状物体的移动,都会让甲四的心脏发生非同寻常的颤动。
“斯小姐...…可有办法?”
见斯幕星周身灵识回涌,深深叹了一口气,凤羽蜿鹫身形不由得微微一颤,轻抚狂跳不止的小心脏,俯身询问近况。
“你这朋友平日里没少得罪人啊!随身之物被下了‘有毒的虫’,体内被下了能控制人思想行动的‘失心蛊’!”
“唉...…!这生意兴隆,便是动了很多人锅里的肥肉,有些仇家也在所难免!”
听闻斯幕星之言,凤羽蜿鹫嘴角不自觉的抖动一下,背于身后的手臂指尖微圈,攥紧的拳头咔咔作响。
待发觉自己的小动作引起斯幕星注意时,凤羽蜿鹫即刻换上一副笑脸,略显无奈的解释其中原委。
“报仇之事往后再议,凤羽姐姐先先帮我准备些用来解毒的药,
土鳖一钱、**、没药、血蝎各一钱,大半复、当归各三钱,巴霜、砂、雄黄、香甜瓜子各五份,为末收储备用!”
“这些好说,街角就是个药店,还有什么旁的没有?”
听闻斯幕星开始报药名,凤羽蜿鹫即刻闪身来到书案旁,提笔快速记录下所需用药,略显紧张的等着斯幕星其他吩咐。
“嗯...…!准备些酒...…越烈的酒越好!”
从未有过解蛊经验的斯幕星,努力回忆着以往师尊等人行事的过往,摸了摸身上并未发现类似‘麻药’之物,只得退而求其次应付一下。
“斯姑娘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眼见甲四这‘失心蛊’不用开胸便可破除,凤羽蜿鹫难掩心底的喜悦之情,几个健步冲向房间外,准备所需材料去了。
暂时闲来无事的斯幕星,转身来到桌案旁,微微探头看向陶瓷罐内,那些米粒大小的异物已然消失,只留下被黑水浸满的布块。
“来了,来了,东西准备齐了!”
“凤羽姐姐,你这速度真够可以的!来去一阵风啊!”
因先前张凌云的各种大方之举,使得手头十分宽裕,喜欢食用仙草灵药的凤羽蜿鹫,按照大型药铺的规格购置一波,放于储物戒指内。
就在斯幕星报出药名的间隙,凤羽蜿鹫已将所有草药准备齐全,出去这一趟,不过是去隔壁酒楼取上十余坛烈酒,速度自然快到无法想象。
“呵呵,现在要怎么办?”
“灌酒,那蛊物紧贴心脏,依靠你朋友周身气血存活,将他灌醉也就是将那蛊物灌醉!”
说话间斯幕星拿起一坛酒,揭开封口油纸倒取部分清洗双手,而后示意凤羽蜿鹫将人扶好,捏住甲四的鼻子往口中倒酒。
“咳,咳咳...…!”
突如其来的大量液体,不慎灌入姿态不正的甲四鼻腔,使得昏迷状态的甲四有苏醒的之兆,手脚开始不协调的胡乱挥舞起来。
“啪...…!”
甲四无意识的挣扎动作愈发猛烈起来,挣扎间一巴掌拍到斯幕星手背,使其手中酒坛滚落地面应声而碎。
“敲晕他...…继续灌!”
失去耐心的斯幕星,脸上那愈发冰冷的神情,配上那好似要杀人的眼神,彷如一柄蓄势待发的利刃,随时准备出鞘一般。
“好...…!”
赞同的话语脱口而出时,凤羽蜿鹫略显震惊的猛然一愣,好似自己又成为千年前,那个冷血无情的战神一般,只是此刻自己手并未有兵刃而已。
“凤羽姐姐,凤羽姐姐...…!可以放开他啦!”
听闻斯幕星的呼唤,凤羽蜿鹫好似如梦初醒般骤然回神,缓缓将口中塞着布条的甲四靠在床边。
“罐了这么多...…会不会醉死啊!?”
看着地面六个手掌大小的空酒坛,凤羽蜿鹫不禁担心起甲四的生命安全来,深怕他没被‘蛊毒’弄死,先被自己人给折腾死了!
“没事!就这粮食酒,我自己三四坛如饮水一般!”
被怼的无话可说的凤羽蜿鹫,略显尴尬的站于一旁发呆。
斯幕星则从贴身处拿出个有些脏兮兮的锦囊,由内里拿出个手掌大小的铜制小鼎,转身来至桌案旁。
斯幕星将摆放整齐的各类药材,一股脑投入鼎中,挥手紧握小鼎骤然释放周身灵力,顿时缕缕精纯的灵力将其团团包裹。
随着斯幕星不断加强灵力输出,不足半刻钟,鼎内便有缕缕白烟溢出袅袅升起。
自觉时机成熟的斯幕星轻叹一口声,缓缓
收敛周身灵力波动,由那烟雾弥漫的小鼎中,取出颗指甲大小的褐色药丸。
“这是解蛊化毒的药?”
结合先前杀虫的经验,凤羽蜿鹫脑中闪过甲四口吐黑水的恶心画面,不由自主的轻颤一下,下意识的吞咽口水缓解压力。
“算是,也不全是,此药有些极为特殊的效果,对普通人无用,对于那些有毒之物,却如同仙草灵宝般无法抗拒!”
“你这是想将它...…引出来?”
看着斯幕星端着小鼎将其靠近甲四的唇边,凤羽蜿鹫难掩满脸的嫌弃之色,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只要那蛊虫被这药香所吸引,由喉管爬出口,咱们便能兵不血刃的将它擒获!”
“不是,听你这意思,还可能发生有些意外!?”
看着斯幕星略显迟疑的点了点头,凤羽蜿鹫只觉得先前的愉快感瞬间消散,一阵憋闷感涌上心头。
时间缓缓流逝,无论举着小鼎的斯幕星,还是搞不清真实情况焦急观望的凤羽蜿鹫,耐心都被消磨到边缘境地了。
“唉,动了,动了,胸口有东西一股一股的在蠕动!”
“凤羽姐姐,速度将他嘴巴掰开!”
就在斯幕星双眼微眯,视线转至胸前的各色布块时,凤羽蜿鹫的惊呼声传来,斯幕星随即停止那些强制破蛊的念想。
“接下来还要作甚?”
收到指示的凤羽蜿鹫,猛吸一口气强忍心底的厌恶,一个大跨步行至床榻旁。
挥手捏住甲四的脸颊两侧,找准牙齿之间的缝隙猛然用力,撑开了甲四嘴巴,转头看向斯幕星的方向等待新的指示。
“没有特殊的事了,继续...…等着就好!”
此刻,半靠在床榻旁的甲四,胸口处的好似活物蠕动的鼓包,正顺着食道向上攀涌,已然行至脖颈处了。
“呕,呕...…!”
实在受不了即将发生之事,凤羽蜿鹫悄然侧身尽量将头歪向一旁,想避开接下来的恶心画面,却不想惊动了‘蛊虫’,险些造成麻烦。
全身透明如手指宽窄的未知活物,由甲四口中微微探头,正欲慢慢的往外面爬。
好似感觉到了外面存在危险一般,徒然停止了一切行动,静静的待在甲四食道中一动不动。
“没事,没事,不要担心,只要接下来不动就好!”
虽然心中有气,但这时候绝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机,为了能尽快引出‘蛊虫’,斯幕星微微倾斜身形,使小鼎直接搭在前男子的牙齿上。
为了能更为快捷的引出‘蛊虫’,斯幕星极力减缓自身灵力波动,用口对着小鼎方向呼吸,欲让鼎内药香尽可能的发挥作用。
不知过了多久,那‘蛊虫’好似确认外面没有了危险,慢慢的由甲四嗓中缓慢爬出,向着鼎中药丸而去。
被小鼎内药香吸引的‘蛊虫’,扁平的身形缓缓滑入其中,待其最后一节皆盘入小鼎时,斯幕星连忙将鼎盖扣上。
同时挥手撕下数片衣襟,将小鼎边口团团包裹,以防它跑出来伤及无辜。
“凤羽姐姐,现在可以松手,去清理一下啦!”
“这就...…结束啦!我还以为会很惊心动魄呢!”
听闻斯幕星的呼唤,凤羽蜿鹫收回挂满粘液的手,随手拿起坛还未拆封的酒,将手整个插入其中清洗一番。
“他最好就这样乖乖结束,要知道未知的事物最可怕!”
“我这修为这年岁,还真没碰到什么对付不了的东西!”
拥有千年战斗经验的凤羽蜿鹫,打便仙界无敌手,即便是对战‘圣人’也未曾惧怕过。
现今被个女娃娃小瞧,凤羽蜿鹫顿感有些不爽,不禁站稳身形高昂脖颈,摆出即将上阵杀敌的将军,才会展现的威风劲头。
“他体内已经没有‘蛊虫’了,现在还在昏迷,只是因为喝多了!”
对于凤羽蜿鹫的莫名自信,斯幕星并未着急反驳,率先抓过男人的手臂搭脉,待确定其安全后,才悠悠开口报了个平安。
“那个东西...…要如何处理啊?”
“这东西很是奇怪,不似咱们清王朝产物,至少我没看过它!”
斯幕星收敛自身灵识之力,缓步来到那小鼎跟前,正欲伸手将其收回储物袋。
便感受到阵阵发麻之感袭来,整个人好似被人定住身形一般,徒然停滞的身形,以极为尴尬的姿势保持不动。
“斯幕星,你这是怎么啦?”
发觉不远处斯幕星身形怪异,凤羽蜿鹫即刻释放神识扩散开来,探查周遭环境是否有异常。
果真发现虚空中,那曾经包裹甲四心脏的奇异‘蛊虫’,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膨胀扩张延展出更多的分节。
“烧,烧...…死!”
被莫名缘由造成周身酸软的斯幕星,在即将昏厥前的最后时刻,拼劲力气喊出对付‘蛊虫’的办法,而后便一头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呵呵,恶心的虫子,今天你是撞到茬子上了,想活下去绝不可能!”
就在凤羽蜿鹫放狠话之际,游荡的‘蛊虫’徒然于地面疯狂转动起来,那细长的‘蛊虫’分节,在密集到无法分辨的残影中重叠在一起。
转瞬之间,周身挂着黏黏液体的竹片人拼组成型,迈着踉跄的步伐向凤羽蜿鹫逼近。
“呕...…!你他娘的...…要恶心死谁啊!但凡让我知道这‘蛊虫’制造者,必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还未释放灵力发出攻击,凤羽蜿鹫便被眼前那好似鼻涕成精的竹片人恶心到了,终于压制不住腹腔内翻涌的胃酸,喷涌而出。
眼见竹片人愈发逼近,自己却无法集中精力释放术法,万般无奈的凤羽蜿鹫直接收敛神识之力。
凭借最后一眼判定那竹片人的方位,屏气凝神释放周身灵力,于竹片人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时,将周身灵力于掌心骤然释放而出。
凤羽蜿鹫挥出的攻击,彷如一颗炙热的火球般,散发着磅礴之势向远处推动,强大的灵力冲击震荡开来,直接将彷如透明的竹片人震飞出去。
三百七十八 见官窘事
“请了些色艺双绝的美娇娘来府一聚,而张公子你...…便是那位友人!”
说话间,安德利整个人显得很是局促,即便带着半遮面的狼形面具,那并未被任何物品遮挡的双耳,还是暴露其羞于启齿的心态。
“这...…!那‘胭罗芳’虽属于坊间侍人之所,却也不是光花钱便能万事大吉的地方,
只怕侯爵大人如此帮衬,万一哪位酒后兴起胡话连篇,恐会给贵方惹来麻烦!”
听了安德利侯爵将话说清,张凌云心底好似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满眼疑惑的看向端坐一旁之人。
自己二人不过是同桌饮酒的过客,连深交的朋友都算不上,这安德利侯爵却几次三番的帮助自己。
虽说主动出手帮小师妹解困,共享各国使团机密文件,已经让张凌云感到意外,现在这安德利侯爵,更是连自己的名节都献了出来!
虽不知番邦各国,对高位的贵族是否有诸多限制,但在清王朝却没有哪位高官大员,敢公然‘狎妓饮酒’!
《清王朝律例》,凡(文武)官吏宿娼(狎妓饮酒亦坐此律)者,杖六十,媒合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应袭荫)宿娼者,罪亦如之。
官吏及其子孙和青楼女子吃个饭、聊个天,也算是犯法,若被巡城御史发现查清,当事人便会受到十分严厉的处罚。
官员们有正常的身心放松、精神调节和友情交流的需要,虽‘狎妓饮酒’是严令禁止的,但官员还是会乔装改扮偷偷去青楼。
京城中妓馆门庭若市,南娼北妓纷纷角逐于官场,某些高官大家为了自己的声明考虑,还会暗中将看好的人接到郊区,自家的院子常住几天。
这‘狎妓饮酒’只要没人管,哪怕手挽手于街面行走也并非大事,可一旦有人要借机做,任何官员和青楼之间的小事,皆能掀起政坛上的层层波澜!
“这‘胭罗芳’已被我买了下来,那群人的卖身契都在咱们手中捏着,应该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安德利提气轻抚胸口,抑制肋骨处因震动传出的刺痛感,抬手于书柜中取出个精致木盒,推送至张凌云跟前。
“安德利侯爵,你这是何意?”
“国之中心草木皆兵!这‘艺馆’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去处,却也是重要信息的集散地,
哪家官人宠妾辱妻,哪家后院又掀起了波澜,甚至连皇帝当晚宠信了哪位贵人,都能在这地方探听到!”
在安德利侯爵的受益下,张凌云缓缓打开锦盒,看着内里‘胭罗芳’的房契地契,还有三十余份卖身契,张凌云很是惊诧的看着对方。
“我属下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战士,打架出力不成问题,若是些管理经营就不太擅长了!”
安德利说的冠冕堂皇,实则是不想让张凌云误会,觉得自己拿住了他的软处有意威胁,使得二人之间的情义发生变化。
早在五处和国驿馆出事的档口,安德利便觉得事不简单,购买‘罗胭芳’,便是为了给众人制造不再场证据。
安德利所做一切如以往一样,本想着都在暗中行事,却没想到张凌云会受到官府的注意,只得将后手暴露了出来。
“你我相识不过月余,阁下却几次救我于水火之中,现今更是不顾声名...…!”
“张兄,人生得一知己难得,我只是不想你这个朋友受难而已!”
看着张凌云感动的双眼微红,好似要落泪一般,惊得安德利连连摆手,安抚对方过分激动的心情。
“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莫过于有几个肯为你着想的朋友,能结识安德利侯爵大人,真乃我之幸事!”
“相见既是相知,时间会应证咱们的友情长存!”
在一片和谐的互捧中,张凌云彻底放下对于安德利侯爵的戒心。
在通过画像辨认过部分‘胭罗芳’的姑娘后,张凌云便手持刑部文书,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走出侯爵府。
...…...…
“掌教师兄,你确定不出面涡旋一下嘛?”
看着小师侄离开时,那略显冰冷的目光,五长老张善意总觉得心底某些东西在缓缓流逝。
那个刚进太平宫十分依恋自己的小孩,越来越有成熟男子汉的气势,不再需要长辈们的关爱一般。
“不过是被叫去问话而已,若事情与他无关,官府必然会还他个清白!”
“呵!现在这朝廷什么鬼样子,旁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嘛?房顶开门锅后穿井,没权没钱莫进来!”
面对掌教天师的冷漠,五长老很是抵触,全然不顾对方的颜面何在,直接在庭院中回怼过去。
“张...…善...…意!莫要以为师兄弟间便可肆无忌惮,不要忘了,我还是‘正一教’的掌教天师,
若不满我的决定,咱们可以各持兵器以武定胜负,只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分毫的!”
看着远处‘龙隐圣地’与‘峨眉山’那群丫头,背着身嘀嘀咕咕说着什么。
自傲之心颇为强韧的张善行,不禁高声呵斥五师弟,只希望能维护住众人心底,自己那并不太严明的大派掌门形象。
“你...…!没理还在那比声高?”
“好了,凌云那孩子行事稳妥为人油滑,想来他能如此淡定自若,应该是胸有成竹能安全回来的!”
见两人就快要打起来了,半晌一言未发的二长老,抬手紧握五师弟的手腕,留下句耐人寻味之言,便拉着师弟快步离开,独留下掌教天师在原地,眼神飘忽不定的四处张望。
...…...…
顺着长安街一路前行的张凌云,心底总觉得有股莫名的慌乱之感,反复思量与安德利侯爵间的对话,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直到站于刑部府衙的高门之外,看着眼前高挺的门楣,张凌云好似如梦初醒般周身一颤,捏着传令信件的手中,不禁渗出缕缕汗液来。
清王朝是以满族贵族为主体建立的王朝,以君主**、中央集权极端强化为主。
清王朝的法律制度,在整体上继承了上个朝代的法律制度,体现了儒家传统法律的基本精神,同时又结合自身特点及社会现状加以修改完善。
清王朝对于审判权限的划分有严格规定,下级审判机关将经手案件,或旁权案件需主动详报上级复审,并层层转报,直到有权做出判决的审级批准后,才算终审完结。
【刑部】审定各种法律,复核各地送部的刑名案件,会同九卿审理“监候”的死刑案件,以及直接审理京畿地区的待罪以上案件,也是除了皇帝亲审外,最高级别的府衙!
刑部的内部组织机构的设置是按
省设司,刑部各司除分核本省刑名外,职掌他省及衙门的部分文书收发和某些日常政务。
正理来说,对于自己个未定罪之人的问询,没必要来这专门审理重大命案的衙门,这期间怕是已然发生了,张凌云并不知晓的细节。
“来者可是‘正一教’...…张凌云?”
身着暗色官服手持八尺长棍的衙役,看着大门前那满脸病态,好似随时会被风刮跑的男子,
嘴角满是嫌弃的微微一撇,高声呼喊出至今唯一个,没配合调查者的名字。
“哦!官差大哥安,正是在下!”
突然被人严声厉呵的叫出名讳,张凌云猛然一愣,木讷的抬眼望去,看着那台阶之人满脸横肉,长着一副让人厌烦的脸。
不禁回想起安德利临行前的嘱咐,‘京畿重地看似平常,却是个藏龙卧虎之处,可谓丞相门前五品官,莫要得罪守门人!’
想那苏拢之地连年干旱,江河流域又水患频发,这个普通衙役如此肥头大耳,必是个有些手段之人。
张凌云即刻换上一副和善的笑脸,挥手抱拳抖手回话。
“快些跟上来,就差你啦!”
“官差大哥辛苦了,不知我这小老百姓犯了何事?竟被刑部传唤!!”
胖衙役不经意间的牢骚,使得张凌云生出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急忙紧走几步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拿出张薄纸递了过去。
“你小子这般懂事,加之这弱不禁风的模样,与那前几天的‘紫禁城爆炸案’必然无关,只需要防着那群小娘们胡乱攀咬就好!”
“小娘们?莫不是已经找到嫌疑人啦?”
见胖衙役看到银票金额时,那略显惊讶妥善收好的神态,张凌云随即减慢行走速度,欲从对方身上获得些个有用的信息。
“唉!也不知这盛大人犯了什么魔怔,竟跟‘胭罗芳’的姑娘们较上劲了,昨天半夜将人连锅端了,近半数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啦!”
“呦!不会吧!前几天我还去玩了呢!这可如何是好!?等会大人要是问起来,我这岂不是也会受连累!?”
听着胖衙役的最新消息,张凌云那本就不安的小心脏,顿时被敲打的如锣鼓般震荡不止。
但表面上,张凌云却表现出一副窘迫的之态,欲探听下这刑部此举的真正含义!
“呵呵!真是人不可貌相,佩服,佩服!不过您这点子如此之衰,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这次主审是有铁面无私之称,百官中最让人畏惧的御史大夫,他不倾向于任何朝中势力为人之正直,皆是得到百官的认同!”
胖衙役听闻眼前少年,竟与那些女人有牵扯,眼中缕缕精光闪动。
有些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其一番,满脸惋惜的叹了口气,快步向正堂的方位走去。
“唉...…!”
见唯一能给点意见的胖衙役如此行径,张凌云深知此事不会像预想中那般简单结束,硬着头皮向那清王朝的最高府衙走去。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未走几步,张凌云视线被一块木牌所吸引,不禁低声永颂出上面书写的戒铭,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张凌云看着庭院两侧,门房旁依次挂着依吏、户、礼、兵、刑、工的门牌,略显舒缓的心情再度紧张起来,即刻正视前方不再给自己添堵了。
踏入刑部大堂一尺高门栏,张凌云便被那浓重的血腥气熏得呼吸不畅,即刻微侧脸颊挥袖紧捂口鼻,以减少胸前的憋闷之感。
渐渐适应周遭空气的张凌云,微微抬头视线缓缓前移,大堂中央横摆着公案长桌与高背椅,桌上放有砚台、笔架、签筒等辅助用品。
椅子上坐着身着蓝地斜襟正开官服,脸色铁青目光如炬的刑部主审官,正专注手中的未知文案仔细观量。
空旷的大堂,右边放着一张小桌和凳子,身着素色华服的书吏,正无所事事的细细研磨,准备新的纸张做笔录用。
左边木架上面放着一只大鼓,以备升堂退堂时鸣鼓示警,手持八尺长木的衙役左右两旁站着应役,胖衙役也在其中。
张凌云的到来,使得刑部的整体气氛,也一下子凝重到了极点。
直到一位身着罗裙,神色憔悴的妇人被带入堂上推倒在地,为首的盛御史才缓缓抬起眼来。
“大人,刚刚受刑之人腰骨断裂,内脏有损经脉受损,若不医治,必然挺不过午夜时分!”
随妇人一同走来身着素衣服的男子,见上首之人投来审视的目光,不慌不忙的躬身施礼,说着让张凌云一头雾水之言。
男子之言使得盛御史眉头一皱,不由得朝着张凌云方向瞥了一眼。
见少年淡定自若,并未因此有任何神色上的异变,盛御史才挥手示意来人退去。
“堂下之人因九国竞技对战技不如人,便心生怨怼私下报复,趁夜深人静时施展道家术法,
穿梭京畿重地至使多处和国驿馆发生大火,死伤人数高达数千之众,张凌云可否认罪!?啪...…!”
大堂上首的盛御史单手紧握惊堂木,双眸紧盯张凌云的脸颊,猛抬手臂重重拍于桌案之上。
伴随那让人为之一颤的清脆声响传出,盛御史细细道出张凌云的行凶缘由,以及作案过程来。
“大人!这期间怕是有什么误会!自‘紫禁之战’开始至今,共两场公开竞技比赛,
期间晚辈所代表的‘正一教’,全程从未与和国战队产生交集,可是连面都未见过,又何来的怨怼啊!?”
见主审官员虽面容严肃,说出之言好似亲眼目睹一般,张凌云只觉得很是惊奇,挥手抱拳躬身施礼开始自辩。
“周氏,将你先前所言再说一次!”
“回禀大人,就在数天前夜半时分城中发生爆炸次日,来了位衣着朴素,却出手十分豪迈的贵客,
那人进店不为吃酒听曲,也不叫姑娘们伺候聊天,独独将小老儿叫去谈话,出高价购得‘胭罗芳’的所有权,
还让老身与众位姑娘们,辨认十余张画像,为那画中人说谎作证!”
堂上盛御史严声低呵一声,跪于角落里的周氏便瑟瑟发抖,匍匐在地磕头请安后,开始仔细描述自己售卖‘胭罗芳’的过程。
“凌云,凌云,能听得见吗?”
就在张凌云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应答之际,千面沙猫的声音由识海中传出。
“听得到,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嘛?”
“你什么都不用管,那些人证我来处
理,你只需按照与安德利侯爵,排练好的说就行!”
就在张凌云还想要问什么之际,千面沙猫的身音戛然而止,任自己如何呼唤也不再答话。
“张凌云,本官这有三十余份签字画押的证词,皆称你胁迫众人做伪证之事,你可有话要说?”
“大人公正严明,定不会背被妇人三言两语蒙蔽了视听,晚辈是曾去过‘胭罗芳’请人上门消遣一番,却从未提过作伪证!”
张凌云挥手抱拳躬身行礼,神态不卑不亢全然未有一丝慌乱,心底不断说服自己所言之事就是真相。
“大人,这人说谎!我楼里的姑娘爆炸发生之时,通通在‘胭罗芳’内休息下了,根本未有外出过!”
周氏听闻来者按照早先对好的台词,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志在必得之势,高声反驳张凌云所言之事,欲将其推入无尽的麻烦中。
“此事,并不是你们二人一面之词便可定论,来人,将‘胭罗芳’的姑娘唤上来!”
盛御史话音刚落,几位衙役便由大殿向外走去,未过多久,只见位脸色惨白,身上包裹着白色绷带之人被人抬了上来。
看其装扮与那一旁的老妇人很是相近,张凌云的脸色也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
“堂下之人将事发前后细细道来!”
“大...…人,小女子...…说实话...…绝不敢再有隐瞒啦!小女子虽身份卑微自入贱籍,却也懂得讹言谎语不可为之的道理,
先前种种皆是妈妈用卖身契胁迫所为,不可当真,前几日却有位公子入幕时造访,将我等姐妹唤去一处高门大户内玩乐!”
身缠白布,好似只剩一口气吊着的女子,听闻堂上大人问话,强撑着周身痛楚跪拜在地。
神色凝重的说出与先前截然不同之言,在场所有官员衙役、包括跪在一旁的周氏,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你个小痞子,老娘何曾威胁过你?不过是让你实话实说而已!你竟然...…!”
在官府作伪证可大可小,若是些偷鸡摸狗的小事可能只会罚些个银钱,若是诬陷旁人犯下人命,重则可能要发配流放。
周氏听到手下姑娘突然反水,竟按照先前编排的假话作答,一时间惊恐万分,跪爬至对方身旁愤力摇晃,欲让这小娘子实话实说。
“你们看着作甚,速速将人拉开!”
在盛御史的高声怒斥下,两旁衙役好似猛然回神一般,手忙脚乱的上前拉架。
也不知是那周氏力气太大,还是这群衙役没吃饭,足足三个上手才将周氏拉至一旁。
“禀大人,这人已经没气了!”
此刻,那本就周身缠满绷带的女子,如一摊死水般瘫软在地,胖衙役主动上前查看一番,发现她已莫名其妙失去了最后的生气。
“将其他人证都带上来!”
本以为证据确凿,不过是走个过场的盛御史,看着手中十余份夜审后的证词,再看那站于堂下的张凌云,眼中精光闪动,隐隐生出种莫名的心慌之感。
众多衙役听闻大人的命令,好似受惊的小鸟一般向堂外跑去,未过多时,便压着十余位身着薄纱的女子,陆续进入大堂之上。
“呀!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啊?你不是照着妈妈吩咐的说了嘛?怎么...…!”
“妈妈你好狠的心啊!即便平日里不待见姐姐,也不能为了些钱财诬陷旁人啊!”
“姐姐性子烈,定是说出实情,被你这狠毒的恶妇害去了性命!”
一众女子刚踏入大堂,便陆续扑倒在死去女子的身旁,声嘶力竭的指控着周氏的罪行,话中含义已然做实周氏说谎。
“大人,不知这女子犯了何事,被打的如此惨烈!”
回想着胖衙役的提点,现今出现的人数不及‘胭罗芳’内的一半,以及盛御史先前那般信心满满的态度,怕是这里面少不了屈打成招的成分。
“此事并不重要,不过是审案中辩驳真伪的例行拷问而已!”
盛御史对于现今的情况很是纠结,本以为找到了和国驿馆爆炸案的真凶,为了便别真伪还动用大刑来作证一番。
却不想这群妓子那么多大刑都抗过来了,却在自己准备定罪时突然反水,使得自己这一世英名即将毁于一旦!
“敢问各位姐姐,先前众位可有见过我!?”
见盛御史那副进退两难的神情,张凌云转身面朝跪满大堂内的众多女子,挥手抱拳躬身施礼,神色自若的向着众人提问。
“当然见过,那日入幕时分,就是这位小哥前来‘胭罗芳’,将一众姐妹带去大户玩乐!”
“回禀公子,先前小女子所言并非事实,皆受那周氏胁迫为之,还请您莫要迁怒我等!”
“大人啊!那周氏为了让我等诬陷官人,私下抓了我那可怜的弟弟做要挟,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才说了谎啊!”
有人带头说话,一众莺莺燕燕即刻七嘴八舌的哭诉起来,一旁的周氏不停的高声反驳,却压不过十余人的说话声,最终一口气没顺过来,直接昏厥了过去。
“安静!尔等刁民,以为这刑部大堂是你等信口雌黄之所?来人,给我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
听闻堂上大官突然发狠,跪在地面的一众女子顿时安静了下来,好似受惊的小鸡仔般,匍匐在地不断的求饶。
官府衙役打人很有讲究,这手中长棍八尺长,落于犯罪者身上的位置与力道,皆会影响其体感。
若他手下留情,这二十大板下去看似严重,不过也就三天五天便可下地行走。
若是其卯足气力,棍棍皆下在腰骨之上,即便只是二十大板,也能要人半条命,严重者下半辈子都不能走路了。
“大人,这两句话不到就上刑,只怕...…!”
“你给我闭嘴,安静看着就好,得罪了这狗官,还想不想囫囵个走出来啦!”
从未进过衙门的张凌云,并不知晓这上堂审案是何流程,但这两句话不到便用刑,着实引发了张凌云的不满。
就在张凌云想要为这群女子争辩一番时,千面沙猫的声音再度响起,直接打断了自己的行动。
“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贱户,整天研究着些龌龊之事,若不上刑谁敢保证其所言真伪!?”
“禀大人,门外来了几位身着华服的番邦使者,自称来为张凌云作证的!”
就在盛御史为自己心气不顺打人,找借口开脱之际,胖衙役手持一枚金属令牌,快步跑至盛御史跟前低声通报。
“外国使团...…传!我看你小子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三百七十九 对簿公堂
“外国使团?传...…!我看你小子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盛御史看着堂下好不容易找到的嫌疑犯,正慢慢走出已然准备好的牢笼,那本就忐忑不安的情绪,愈发紧张起来。
“沙猫?沙猫你在吗?”
听到有番邦使团来访作证,张凌云下意识的抽了一口气冷气,即刻借助契约试图连接千面沙猫,阻止安德利侯爵的出现。
虽说这安德利侯爵不顾自身名誉,愿意出堂作证很让人感动,可随之而来的麻烦,也会将自己推至风口浪尖之上。
“有事快说!我正给那群衙役施展幻术呢!”
此刻的千面沙猫,正在距离刑部一条街的酒楼单间内,释放灵识之力施展小规模的幻术。
使得那些正水火棒行刑的衙役,在千面沙猫的控制下,重重举棒轻轻落下,水火棍上下翻飞,却不会伤及众位妓子分毫。
可就在此重要时刻,张凌云的焦急呼喊声传来,千面沙猫未有丝毫迟疑,即刻停止幻术的施展,优先听取张凌云的要求,放任那些妓子硬抗伤害。
“快些阻止安德利侯爵,他若为我作证,是能解除现下危机,却会让旁人以为‘正一教’亲和番邦!”
“那又能怎样!?若是你们皇帝陛下,认为竞技赛中你会放水,而取消你参赛资格,正好省的我们整日为你担忧啦!”
仍处在失去毒炎的悲伤中不可自拔的千面沙猫,强行拉来操劳张凌云的琐碎事,本就心气不顺。
却没想到张凌云在这种情况下,还在考虑师门的名誉问题,直接怒气上涌严声厉呵回怼过去。
“可是...…!”
“行啦!在啰嗦会...…那些妓子就要被打起啦!”
就在还想争辩一番时,千面沙猫主动切断了灵识连接,将张凌云独自晾在一旁犯起愁来。
“禀大人,二十大板已打完,是否要将那些妓子压上堂来?”
随着执法的衙役单膝跪地高声喊话,众人的目光下意识的望向堂外。
看着那些莺莺燕燕,此刻已昏厥过半,不由得感到阵阵寒意涌上心头。
“将能说话的带上来,旁的...…就让她在那趴着吧!”
朝堂中最位高权重者,除了统帅百官主民政之事的丞相,负责军事的太尉,便是执掌百官上奏,负责监察百官的御使大夫。
现今刑部大堂内的盛御史,可谓是文武百官中的一股清流,自入仕从未踏入烟花柳巷,家中也未有小妾之流存在。
“你的要求我已经转告安德利啦!后续问题就要看你们临场发挥了!”
千面沙猫已然通过‘九字真言术’与幻术结合,将预想中的画面,融入众位‘胭罗芳’姑娘的记忆中。
使得众人皆产生接下张凌云的委托,被带入处高门大院玩耍,与众人观看和国驿馆爆炸全过程,形成不容置疑的记忆。
“辛苦,猫儿姐姐了!”
满心忧虑的张凌云,不停的吞咽唾液来缓解心底的压力,直到收获千面沙猫经由契约连接传来的信息,才略显从容的吐出一口气来。
“大...…大人!小女子冤枉啊!”
“老爷明查,那周氏手中捏着我等的卖身契啊!呜,呜呜...…!”
“大人,我等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被周氏欺瞒撒谎,并未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求大人放过小女子吧!”
五位还清醒的女子被衙役架着胳膊拖进大堂,毫无怜惜之意的扔在地面。
众位女子看到上首的大官,好似忘却先前自己因何被打,声泪俱下的再次为自己哭诉起来,
“啪...…!”
上首端坐的盛御史,看着堂下那些完全不按理出牌的妓子,眉头愈发聚拢起来。
有心想再处罚她们一番,却苦于张凌云这个碍眼之人存在,不好再次无端用刑。
万一被传出滥用刑罚的类似的言论,不止影响自己身为文官的名声,还可能遭受皇帝陛下的厌弃,只得高举惊堂木狠狠砸下。
当官位居高位者,受各方人士敬仰恭维,久而久之自身便养出异于常人的威严之势。
“啊...…!”
“嘤,嘤嘤...…!”
原本还指望以撒泼耍赖,为自己讨个公道的几位妓子,现今看到审案大人发怒。
顿时如被老鹰紧盯的小鸡一般,积极压低嗓音快速收敛哭腔,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咳,咳咳...…!”
由胖衙役引路,刚踏入刑部大堂的安德利,被这莫名奇妙的响声吸引,即刻停下前行的脚步,呆立在原地发出声响,试探对方意愿。
“下方来人...…公堂之上为何遮掩面容?速速摘掉!”
见四位身形健硕者,随戴狼头图案面具之人踏入公堂,站于远处未有见礼之意,似没将清王朝大国府衙放在心上,
盛御史即刻挥臂指向一行番邦使者,对其领队之人装扮找起了麻烦,并暗欲衙役上前吓唬他们一番。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青天白日戴个面具,当自己天仙美女怕人看啊!”
“你小子不要以为随便个番邦小国使者,便能在这刑部大堂造次!”
“没听到盛大人发话啦!快点把你那狗牌子扔了!莫要逼得大爷们帮你...…!”
几个想在大人面前表现一番的衙役,手持带着缕缕血渍的八尺水火棒,气势汹汹的向安德利逼近,欲恐吓对方主动服软。
“不长眼的东西莫要惊扰到我家主人,将这令牌递上去...…看清楚!”
灰衣战士吉安见衙役们愈发的嚣张跋扈,不顾临行前安德利侯爵,示意众人低调隐忍的嘱托。
周身威势骤然暴起,脚尖猛然向前踏出半步,力道之重直接震碎地面厚实的青石板。
众位衙役虽会些拳脚功夫,却也被眼前突发变故所惊,纷纷止住前行的动作。
看着面前番邦使者如此傲慢,深怕对方背景身后,不慎将自己的小命搭上。
“大人,您...…请看!”
盛御史满脸嫌弃,接过衙役递上来的青铜令牌,待仔细查看便别一番。
看到令牌侧边沿刻着‘意国安德利侯爵’的字样,微眯的双眼骤然瞪得如牛眼一般。
再看对面为首之人,可不正是在皇家夜宴上,为‘正一教’女弟子出
头的那位!
“不知侯爵大人来访,有失远迎...…失礼,莫怪!”
盛御史缓缓由安坐之处缓步走出,挥手赶走傻站在一旁的衙役,强挤出一丝笑意,挥手抱拳向安德利侯爵躬身施礼。
“大人公事繁忙,在下本不该前来叨扰,只是听说众位姑娘被叫来问话,便想来旁听一下!”
就在刚刚被众衙役围困之时,安德利收到了来自千面沙猫的传话,得知张凌云的诸多顾忌,安德利及时调整辩驳方式。
“侯爵大人,姐妹们快看看,这不是那大户人家的公子嘛!”
“真的啊!请侯爵大人为我等做主啊!”
“大人,小女子受那周氏胁迫,称那天夜里并未见过这位公子,本想着无伤大雅便集体称谎,却不想那周氏想害人性命!”
听闻来者身份尊贵,还是为了某位姑娘而来,心存期望的几人悄悄抬眼望去。
看到那熟悉的身形,即刻换上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之态,向来人哭诉自己等人的委屈。
“咦?刚刚衙役通报,阁下可是来给那‘正一教’弟子作证,怎又变成过来看姑娘们啦?”
“哦!对对对,是来为张凌云作证的,只是看到姑娘们伤患加身,有些于心不忍...…随口问上一句!”
此刻的安德利侯爵,好似个被人戳破心事的小孩,虽带着面具老不出脸上神色。
但他自入大堂便时不时撇向妓子们的眼神,被问到时紧张到不知何处安放的手。
以及说到张凌云时,那很是明显的敷衍态度,已让人对安德利侯爵大人,此行目的产生了一丝质疑。
“哦!明白,能理解的!”
盛御史虽不屑于烟花柳巷,但对于男子的那些小心思还很了解。
这安德利侯爵曾在夜宴上,为维护道门女弟子公然于和国使团对峙,现今这番做派虽有些不顾名声,却也在预料之中的事。
“敢问大人,这些姑...…咳咳,张凌云什么时候可以走啦!”
看着匍匐在地的姑娘们,目光中透着对心上人般的爱恋之情。
安德利侯爵借助自身所站位置,微微挥动手腕安抚众人情绪,同时高声向上首的盛御史询问情况。
“本来这和国驿馆爆炸,在其幸存者的供诉中,已将苗头转向,各国来使中有和尚随行的...…珐国与玫国,
却不知何人这般大胆,将张凌云现身和国驿馆周遭的密信,放于我清王朝皇帝陛下的寝殿,
昨夜刑部衙门,又收到张凌云与‘胭罗芳’众人密谋,暗中协助贼人在和国驿馆放置炸·药!不知此事安德利侯爵如何看!?”
眼看番邦贵族在场,盛御史收起那惯用的刑讯逼供之法,心平气和的将抓捕众人的缘由道出,欲让众人为自己的清白做出辩解。
“我的天老爷啊!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炸·药,更没有伙同这位少爷作恶啊!”
“我们一众姐妹本就生活艰难,好不容易遇到个出手大方的恩客,这是碍着哪个杀千刀的啦!”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但凡让我知道谁在背后使绊,必要让她生不如死!”
跪坐在大堂内的几位妓子,此刻才知晓昨夜至今,那些姐妹究竟因何被打的半死不活。
也明白那周氏并非想象中的恶毒,之所以让众人撒谎,可能是她早就知晓了其中的弯弯道,欲用说谎来保护大家的安全!!
霎时间,咒骂哭诉声此起彼伏,引得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咳,咳咳...…!旁的我不知道,但那和国驿馆爆炸当晚,张公子确实应下本侯爵的要求,接众位姑娘到侯爵府中玩乐!”
受不了哭闹声的安德利侯爵,说话间那隐隐的骄傲与自豪,似在特意向众人炫耀。
以自己的尊贵身份,不只能俘获一众姑娘的青睐,连竞技场上的对手,也会乖乖听从自己的安排!
“禀大人,那五处驿站相聚不近,要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同时发动攻击,绝非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可为!”
安德利侯爵话音刚落,其身旁的吉安十分配合的站出身形,挥手抱拳虚空微摇示做行礼,开始为众多女子辩驳起来。
“他张凌云乃‘正一教’弟子,安德利侯爵大人乃意国贵族,不知两位全然不搭边的人,如何成为挚友的呢!?”
“咳,咳咳...…!大人有所误会,他虽修为尚可那身份太过卑微,我二人并非挚友,
这张凌云助我躲过了太和殿广场的爆炸,本殿下也让那些无处可去之人暂住侯爵府,算是还了他的维护之情!
至于跑跑腿‘胭罗芳’这种小事,某些人自愿而为,想来...…也无伤大雅吧!”
听闻盛御史的问话,安德利侯爵微微转身,看了眼张凌云所在方位,好似看到令人厌恶的虫子。
下意识,向远离张凌云的位置挪了两步,其周身散发出上位者惯有的高傲与自大,全然未将张凌云放在眼中一般。
虽然进入刑部府衙后,意国战士便收到来自安德利侯爵的暗示,跟随他说话的节奏行事。
但这处处针对张凌云的举动,与往常恨不得将人捧在手心保护的情况,形成截然相反的鲜明对比。
着实让几位意国战士,生出真假不分的恍惚之感,只得时不时撇向团队的智囊担当吉安,以此来判断接下来的行为表情。
“你...…!枉我一片赤诚之心待人,却被当成驴肝肺!”
虽知晓现今安德利侯爵,如此傲慢嚣张贬低自己,皆是为了划清界限,营造出张凌云是个被贵族戏耍的修士而已。
但作为上午还与其掏心掏肺交心,现今竟说出如此伤人之言者,张凌云的心底还是感受到了无法言喻的悲伤。
“人家是皇室贵族,拥有侯爵那异性王爷般的高贵身份,怎会与你个人普通修士交友!”
“公子莫要伤心!人生在世不过是一场修行,他人与你为善便回以真诚,若戏耍你不去理他便是啦!”
“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早看清早心安!”
“...…”
张凌云此刻所表现出,好似受到至亲背叛般的神情,使得周遭衙役、妓子,包括上首审案的盛御史。
皆觉得安德利侯爵此言太过伤人,纷纷低声为其抱起了不平。
“尔等是何居心,竟然公然污蔑安德利侯爵!”
“不过是些毫无身份地位的家伙,有何权利评价‘铁血胜歌’军团的首领!”
“你们这群卑贱的贫民,在我意国境地如此说话,已然成为一摊白骨啦!”
“...…”
见面前这群贫民百姓如此不知深浅,安德利周遭随行的战士,在灰衣战士吉安的带领下,纷纷提高嗓音与其对骂起来。
“不知所谓的东西!”
刚刚有些看不下去的盛御史也参与了讨论,现今那些意国人这般鄙夷众人,无形中也将自己带了进去。
身为朝廷命官,三司翘楚的盛御史,现今被人明里暗里的挖苦讽刺,心底的怒气不断的攀升,终于忍不住抓起了惊堂木重重砸下。
“啪...…!”
随着好似闷钟小鼓同时激发的响声传出,刚刚还嘈杂一片好似菜市场的刑部大堂,瞬间沉寂了下来。
此时此刻,即便这大堂内里里外外近五十余人,却安静的好似根银针落地,也能清晰分辨其位置一般。
“盛御史,虽不知那写信之人有何居心,但现今人证如实,在下也确实没有那本事,办出那惊天大案来!”
半晌未开口的张凌云,趁着现今安静的情况,连忙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挥手抱拳躬身施礼。
借助众人为自己打好的铺垫,声音略带颤音毫无违和感的做出自辩。
“张凌云的出行有理有据,加之那群妓子的证言,他连作案时间也没了,整件事岂不是彻彻底底的诬陷啦!?”
刚刚安德利侯爵之言虽然恶毒,却也证明了张凌云,与众多妓子所言非虚,眼见这堂下男子诸多嫌疑都被排除。
盛御史不禁低声呢喃,反复思量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深怕漏掉了哪处细节,事后被旁人抓到了把柄!
“盛...…御史!此处乃刑部大堂您说得算,我只想知道她...…她...…还有那位姑娘,什么时候能走!”
见事情到了某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安德利挥手指向身旁的两人,与堂外被打昏厥过去的妓子,毫不避讳的提出自己的诉求。
“安德利侯爵大人,这些女子身份卑微,已然属于下九流的存在,您如何行径就不怕人耻笑嘛!?”
面对安德利如此厚颜无耻的行径,身为文官魁首等阶的盛御史,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疑问,略显尴尬的问出口来。
“男女之情由心而生,虽然大家只有几面之缘,却也能历经惊涛骇浪而坚定不移!”
安德利轻抚额头,说话间整个人散发出让人为之动容的忧郁情绪。
几位跪坐在地刚被安德利指点的女子,更是满眼精光闪闪,仰望安德利的神情,好似看到此生挚爱!
“此事牵扯甚大,本官无法当堂做出判决,安德利侯爵可先行带人离开,至于张凌云...…作为主案人员,收监候审!”
“这...…,真是太感谢盛御史了,在下便先行告退啦!”
盛御史话音刚落,并未达到预期目的的安德利,刚想与其争辩一番,便看到张凌云徒然转身,眼神微眯遥望远方,大步流星的向大堂外走去。
张凌云一番操作,暗示自己莫要再生端倪,尽管安德利心底再多的不甘与烦闷,还是听从了张凌云意见,即刻转变话锋。
“安德利侯爵请慢走,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便不起身相送啦!”
看着满心欢喜离开的意国贵族,盛御史再度陷入了有关案件的沉思中。
半晌无果后,盛御史直接唤来马车,急忙向西南方‘颐和园’所在位置奔去,欲请示清王朝最高统治者意见。
...…...…
“安德利大人,现今这张公子没出来,换回三个半死不活的女子,您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
灰衣战士吉安,看着同伴将三位女子搬上马车先行离去。
自己陪着安德利侯爵大人,缓步走在这人烟稀少的长街上很是尴尬,便低声道出心底的疑问。
“有咱们作保,只要那清王朝的皇帝不傻,便会顺坡下驴大肆宣扬我的风流往事,
以此来作证张凌云根本没有作案时间,而后便是大张旗鼓的将人放出,
虽然在里面会受几天罪,但至此以后,这和国驿馆爆炸案与他便没有半分关系了,否则就是质疑意国与清王朝,两大国家的公信力!”
“这招以退为进简直让你用的出神入化!只是你有为何笃定皇帝会放人呢?”
见所有事进入尾声,张凌云却被关押到刑部后院的牢房,千面沙猫自觉不妥的赶了过来。
刚好听到安德利侯爵这番精彩绝伦的辩证,半知半解的询问出声。
“爆炸事件,本就是在清王朝地界发生的意外,若被发现是本国人因私事泄愤行事,必然会引起各国的强烈反感!”
“按照你这么说无需咱们出手,那皇帝也会放了张凌云?”
安德利侯爵的分析一针见血,却让千面沙猫有种辛辛苦苦一大圈,却是在做无用功之感,顿时神情复杂的盯着安德利看去。
“咱们不出手,张凌云可能会与那些,躺在刑部大堂外的‘胭罗芳’姑娘一样!”
“我靠,不会...…吧!”
安德利这番推断,即刻引来身旁两人的惊呼,千面沙猫更是拦住了安德利前行的脚步,满眼求知欲的等待其解释一番。
“很简单,任何上位者都不喜欢手底下人太过张扬,不止会掩盖自身的优点,还会时不时给自己惹来麻烦,
与其留着潜在的威胁,莫不如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虽然会让人觉得惋惜,却也比真的受伤了要好!”
“你看事情真通透,真想不到小火那单纯的孩子,竟然会有如此厉害的哥哥!”
已然对安德利分析彻底信服的千面沙猫,毫不吝啬的伸出大拇指,表达自己对于头脑聪明者钦佩之情。
...…...…
“掌教师兄,听闻那安德利侯爵去了刑部大堂!”
看着自家师兄好似丢了宝贝般,紧盯着庭院中清澈见底的水洼,五长老张善意缓步走至师兄跟前。
“咱们与他并无深交,那小黄毛跟着凑什么热闹!”
“人家不过是带回几个想好的而已,并不是为咱们凌云说情!”
见掌教天师身形微动,而后有些不耐烦的重新摆好姿势看水,二长老也有些不满的道出最新消息。
三百八十 摆脱官司
而后有些不耐烦的重新摆好姿势看水,二长老也有些不满的道出最新消息。
“这是何意?他不是为了...…凌云嘛?”
“人家个番邦异性王爷,即便是对咱们凌霜有想法,让大家入住侯爵府暂住,可这么长时间也必然看清了一切,
咱凌云不过是个普通修士,在竞技赛中两人还是劲敌,本就八竿子打不到一撇的人,安德利侯爵又怎会为他特意跑一趟呢!”
见掌教师兄十分费解的惊呼出声,五长老张善意很是无奈深深叹了口气,尽量以温和的语气分析起几人关系。
“五师弟,先前你调查那事怎么样了?”
五师弟阴阳怪气的说话态度,使得掌教张善行想起,众人对于张凌云身后莫名势力的担忧。
张善行骤然释放灵识之力探查周遭情况,待确定安全无人后,意有所指的盯着师弟看去。
“咳,咳咳...…!前后不过半天时间,你当我是百事通嘛?”
“听闻昨夜刑部徒然出动,将城内‘胭罗芳’的姑娘通通带走,清晨十分有人看到刑部后院,运出七八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听着五师弟的抱怨,二长老见缝插针的接过话茬,将由街面上听来的小道消息讲了出来。
“二师弟你有话就说,这什么芳的姑娘...…尸体,什么意思啊?”
“掌教,那安德利侯爵带回的人,由刑部出来个个带伤,你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何隐情啊?”
见大师兄的脑回路仍旧那般迟钝,二长老张善远极力将话说得白一些,引导掌教将所有事关联起来。
“这什么...…跟什么啊?你都说了那是安德利的相好,这女人遇事出手相救很正常嘛!真是...…不知所谓!”
“我记得刑部文书中提过凌云,于嘉帝三年七月初九晚现身永乐街口,该不会那‘胭罗芳’也在那条街吧!”
对掌教师兄时不时脑抽已习惯的五长老,对上二师兄认真严肃的目光,即刻找出两件事最为重要的关联点。
“你们...…,你们是说那孽徒去了烟花柳巷之所!?”
“大师兄,现在都什么时候啦!即便是可能毁了凌云的名声,可若是真能护住他的性命也值得啊!”
对于掌教师兄所关注的重点,五长老张善意已然无力吐槽了,小理大义的直接将致命点抛出。
“绝不可能!我‘正一教’弟子奉行天地仁德,知晓礼义廉耻忍耐克己,既不可能去那种地方,也不会为了脱罪而背上侮名!”
“二师兄,师弟有些事想单独请教一下!”
见掌教师兄后知后觉的态度,好似炸毛的公鸡般暴跳如雷,双眼瞪得溜圆差一点便要脱离眼眶。
五长老直接拉着智商在线二师兄,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独留下张善行在那生着闷气。
...…...…
远处最后一抹夕阳悄然落幕,夜空中似深海般幽蓝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其中。
伴随明月愈发闪耀的攀升天空,地面的黑暗也不似那么瘆人,因微风传来那树叶沙沙的响起,偶尔响起的未知虫鸣,交织成一曲自然动听的音乐。
使人下意识回忆起白日里的热闹与繁忙,仿佛进入个神秘的幻彩世界,流连忘返不能自抑。
“唉!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某些人怕你受苦,在我那念念叨叨了半天,可这本主却将这刑部大牢当家啦!”
被赶鸭子上架,处理‘云风闺坊’与‘九国竞技票’诸多琐事的凤羽蜿鹫,刚刚闲下准备计划毒炎的送葬事宜。
便被千面沙猫与安德利侯爵二人堵住,各种理由借口一大堆,皆是不放心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的张凌云。
被烦得实在受不了的凤羽蜿鹫,收好安德利侯爵准备的居家用品、各类美食,整整两座小山般的物品,动身前往张凌云所在。
待凤羽蜿鹫一路小心谨慎,躲开诸多巡逻的衙役,来到张凌云所在的牢房。
竟被里面一尘不染,各式用品齐全的场面所惊呆,完全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我不过是配合调查的普通修士,又不是被定罪量刑的囚犯,没必要为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为难自己!”
对于凤羽蜿鹫的出现,张凌云虽有些惊讶,却也觉得理应如此也只会这样了。
毕竟只有这几个与自己有关联的人,才会在自己受难时仍旧不离不弃!
“好,看你这心态我就放心啦!看着里面也不缺什么,我就给你留下将些食物吧!”
说话间,凤羽蜿鹫挥手将储物戒指内食物摆满桌面,挥手示意张凌云将其收好,而后再度摆出诸多色香味俱佳的美食来。
“你这该不会是将酒楼买下来了吧!”
看着源源不断出现在桌案上的各色美食,张凌云觉得看上去都有负担,更不要提何时才能吃完,便主动开口询问起凤羽蜿鹫何时结束。
“大概...…还有三分之二,我可是被安德利扣在酒楼,整整一个时辰呢!”
“唉...…!我还以为是你们怕我受苦呢!”
听闻凤羽蜿鹫的爆料,张凌云略有失望叹了口气,心底则对于安德利白日里那些过分的话,瞬间释然不再生闷气了。
“哼!我还真想让你受点罪才好呢!你这跟大爷似的在这呆着,除了失去点自由,可曾缺吃少喝啦?知道我们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
看着张凌云这一副怨妇似的委屈相,凤羽蜿鹫一面继续布置食物,一面将这两天的大体经历诉说一番。
着重强调给甲四去除‘蛊虫’的恶心过程,以及自己独自一人奋战三天三夜,整理‘九国竞技票’营收款的账目问题。
“又是安德利侯爵帮的忙,这一桩桩一件件...…真不知该如何回报他了!”
“嗯,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刚出事那天安德利侯爵带着一群人,来‘云风闺坊’想将你带回侯爵府,
我们发生了点冲突,我一时愤慨没忍住踢了他一脚,唉...…你不用担心,之前你不是看见他了嘛!能走能撂没什么大事!”
想着最近安德利侯爵的所作所为,每件事都想在众人前面,为张凌云摆平了诸多麻烦,二者的友谊丝毫不输自己等人。
本就心底有愧的凤羽蜿鹫,很是尴尬的道出先前种种,防止事后被人挖出,凉了自己在张凌云心底的地位。
“哈!漂亮,你这是怕我这人情债太过好还,以后用不到人家了嘛??”
“唉!有道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嘛!东西送得差不多了,这是‘九国竞技票’这期的营收,有时间看看吧!”
就在张凌云感
受到来自朋友的特殊照顾时,凤羽蜿鹫即刻停止继续搬运食物的动作,放下厚实的账本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站住!这个...…拿着!”
“什么时代了,你还能弄到竹简,该不会是什么上古...…秘籍!”
被拽住胳膊的凤羽蜿鹫,努力想挣脱束缚,却发现张凌云这纤细的手指竟十分有力,若不使用灵力根本不可能脱离。
怕弄伤对方的凤羽蜿鹫,很是木讷的接过张凌云递来的竹简,恍惚间徒然想起有关玉简的记忆,不禁瞪大双眸向张凌云看去。
“嗯,就是先前让你帮忙破解玉简中的内容,早先觉得内里东西太过狠辣,若施展很可能引发动荡,
但现今情况下同了,这和国人明里暗里各种挑衅,若不提前做些准备,怕是真出事那天只能干瞪眼啦!”
听着张凌云的分析,凤羽蜿鹫很是赞同的跟着点起头来,打开竹简开始查看竹简书写的内容。
“这竹简主要分为上下两卷,上卷记载着上古时期十大古阵的列阵布兵图,下卷则是一份大规模的绝杀法阵图!”
张凌云说话间,将一份单独的竹简递了过去,内里便是绝杀法阵的详尽内容。
早于答应沙猫与凤羽时,张凌云便思索是否该拿出三份绝杀法阵。
待看到‘玄武自爆’时的恐怖场面,毒炎蜈蚣的意外身死,张凌云方才下定决心。
众人必须要有个可以保命的措施,哪怕与于敌人同归于尽,也绝不能让毒炎之事再度发生!!
但碍于那绝杀法阵劈山填海般的恐怖威力,张凌云还是有所保留,只拿出一份威力居中的法阵解析图来。
“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
不同于张凌云的想象,凤羽蜿鹫并未着急接过那绝杀法阵图。
反倒对这需要众多士兵辅助的兵法很感兴趣,满脸满足的低声念叨着上面阵法名称。
“列兵布阵图我留下,这个大规模杀伤性阵法,顾忌沙猫肯定喜欢!”
“凤羽,毒炎的事准备好了通知我,生死之交怎么也要送他一程!”
看着凤羽蜿鹫心满意足的挥挥手准备离去,张凌云再度拉住对方的手腕,声音略显沙哑的说出心底想法,而后主动松开了凤羽蜿鹫,转过身形向床榻边走去。
阴冷潮湿的牢房,即便收拾的在干净整洁,也会让本就心情低落之人感到压抑。
张凌云缓缓落坐于桌案旁,看着各色花样别致刀功精湛的美食,却提不起一丝食欲,随手拿起凤羽蜿鹫留下的‘九国竞技票’账本看了起来。
‘九国竞技票’共卖出15722注,共入金额31683万两白银,赔付总金额万两白银。
未兑换金额万两白银,实际已赔付金额万两白银。
“我的老天哪!这和国插手还出了一万注,赚了一万多两黄金!!小小个京城...…达官显贵这般多!!”
刚刚还情绪低落的张凌云,看到这账本上的数字,徒然由从椅子上弹起,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对着账本认真看了起来。
压中单人胜出者1:1,下注1327注,中注984,赔付67.3万, 押注者未兑换金额31.1万,
压中单人死亡者1:10,下注6752注,中注4922,赔付3622万, 押注者未兑换金额1300万,
压中全队胜出者1:3,下注2009注,中注287,赔付761万, 押注者未兑换金额100万,
压中全队淘汰者1:10, 下注4014,中注3087,赔付10600万, 押注者未兑换金额8810万,
出场顺序共下注,1620注,
压中一队正确出场顺序1:1,中注363注,赔付36.3万, 押注者未兑换金额26.3万,
压中两队正确出场顺序1:3,中注153注,赔付459万, 押注者未兑换金额217万,
压中三队正确出场顺序1:9,中注26注,赔付234万, 押注者未兑换金额184万,
压中四队正确出场顺序1:18,中注2注,赔付360万, 押注者未兑换金额360万,
...…压中四十五队正确出场顺序1:10000,无中。
两位亲王每位5000万两白银,‘九国竞技票’第二场‘紫禁之战’收入5544万两白银,流动资金万两白银。
“这押注人员未兑换者,该不会都住在午门外长街之上吧!”
看着账本最后那神奇的新名词,张凌云脑中下意识生出个极为恐怖的结论,阵阵寒意由心底涌出,周身不自觉的打起寒颤来。
...…...…
清晨的阳光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庞,彷如个害羞的小女孩偷偷窥视着人间大地。
缕缕透过云层的阳光,好似根根金线,纵横交错将多多白云,编织成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使每个抬眼望天的凡人,感受到那来自上天赋予的温暖。
“安德利侯爵大人,您起来了嘛?”
身着灰衣的意国战士吉安,端着刚从府外买来的馄饨,极力压低声音轻声呼喊,深怕打扰到少主休息。
“进来吧!时间刚刚好!”
安德利张开睡眼朦胧的双眸,似孩童般伸直胳膊抻起了懒腰,待吉安推门进去时,则换上了惯有的冷清面孔。
“安德利大人,刚刚属下去买早点,看到街面上有几个身形极稳,好似学过体术的练家子,
刻意找些人多的地方,散布有关您风流·成性、目中无人、知恩不报等流言!”
“呦吼!接连两四、五天都风平浪静,他再不出手,我还以为这清王朝皇帝,是个不学无术的菜鸡呢!”
看着吉安好似便秘的一张脸,到处借写着我不开心,安德利反倒露出一抹如愿以偿的笑意。
在安德利心底所谓的名誉地位,都不及张凌云的安危来得重要,只要能让他度过这次难关,这点小事根本不足以动摇自己的好心情。
“安德利大人,您这昨天刚收到继续竞技赛的通知,他们今天就有所动作,这目的性会不会太强了啊!”
“不过是一群唯利是图的笨蛋,但凡有些男子汉气概,也不会在八国都逼迫至家门口时,还如此唯唯诺诺办起了比赛!”
吉安略显厌恶的抱怨,刚好戳中安德利心底的不满情绪,毫不避讳的指责起清王朝的卑微行径,与临时抱佛脚利用张凌云参赛的行为!
...…...…
“公子万安,咱们‘云风闺坊’今日从新开张,所有饰品皆九折出售!”
“带我去见你们掌柜!”
看着身着粉裙满脸笑意的小女孩上前打招呼,张凌云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略显不满的提出自己要求。
“天哪!这...…,安德利那小子简直是神算子转世啊!”
看着手下小姑娘杵在门口半天未动,千面沙猫深怕自己人受到欺负,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查看情况。
看到满脸黑线的张凌云,不由得惊喜异常的欢呼出声,心底则对安德利侯爵先前的分析敬佩不已。
早上刚听到编排侯爵大人的流言传播,大家已然做好准备明天接人,却没想到这才中午便看到张凌云啦!
“大人,您这...…什么时候出来的啊?还没吃饭吧!我先让人给你准备洗澡水...…去去晦气!”
正在看账本的甲四,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习惯性的抬眼扫视一圈。
待发现来人身份后,即刻露出一副又惊又喜的神情,略显紧张的围着张凌云转了两圈,快步向厨房方向跑去。
“毒炎下葬...…为何不通知我!?”
看着自己走之前停放毒炎棺椁的位置,现今已然恢复成原状,张凌云的心底无名之火不断窜涌,已然到达了激发的边缘。
“你来了,也不能让他起死回生,神魂陨灭...…那肉身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
张凌云还未等众人表达惊喜之情,便优先反难,使得本就脾气暴躁的凤羽蜿鹫,即刻换上副狠厉之色回怼过去。
“可...…!”
“妖身已灭,单凭一缕神魂在个**凡胎中勉强维持,巨大的排异性使他神魂愈发薄弱下去,即便没有这事,他也活不了多久啦!”
张凌云刚想开口,凤羽蜿鹫便再次抛出个最新得知的重磅消息,瞬间熄灭了张凌云的满腔怒火。
“我也是前不久才发现这个问题,都怪我先前一意孤行,才会让毒炎活得那般痛苦!”
“是我不好!修为太低未能保护好你们!”
见整件事中受伤最深的千面沙猫,徒然很委屈的哭了起来,张凌云即刻走至其身旁,递上手帕安慰起来。
“行了,他知道错啦!不哭...…不哭啦!”
本以为会是个欢声笑语的见面,却没想到被张凌云这么一闹,险些又再来一次送葬行动,凤羽蜿鹫轻轻推开张凌云,低声细语的安慰起沙猫来。
“我...…真得有问题嘛?还是这要求看他最后一眼很过分?”
被骂得满头雾水的张凌云,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略有疑惑的看向甲四,想从他这得到个好理解的答案。
“你们三个人都没错,那副身体确实只是个躯壳,毒炎大哥唯一留下的记忆,始终保存在大家的脑海中,
您当时本应在牢房中受难,若贸然出现在送葬队伍中,被有心人发现,先前所有的一切准备,都将化为泡影付诸东流!”
“甲四,这里诸多琐事,还要辛苦你多多照应,我得回去侯爵府看看了!”
被说到无话反驳的张凌云,很是无奈的拍了拍甲四的肩膀,交代了自己接下来的去处后,缓步向前院走去离开‘云风闺坊’。
看着开始向外送菜的厨娘,已然准备好的洗漱用品,甲四思虑再三,还是咽下留张凌云的想法,独自回到桌案旁继续看起了账本。
...…...…
“安德利大人,安德利...…啊!”
“什么事如此慌张,难道是天塌了不成!?”
已然安排好吃食用度的安德利,看着属下独自一人回来,正纳闷刑部大堂为何还不释放张凌云,一时分神险些被冲得过猛的属下撞到。
“安德利大人恕罪,张公子刚进门...…便被他师尊带走啦!”
“那群冷血无情的道士自命清高,若是知晓张公子与那‘胭罗芳’牵上关系,不行...…我得去看看!”
听闻张凌云被带走,安德利心底隐隐有种他要遭罪之感,挥手推开挡在眼前的属下,向着‘正一教’所在的庭院奔去。
“唉!安德利侯爵,您这般火急火燎的可是出了大事?”
“五长老安,听闻张公子回来了,我有些关于竞技赛的问题想与他商量!”
安德利刚踏入庭院大门,便感到一阵微风轻抚面颊,安德利下意识的微侧身形欲躲避潜在危险。
待身形稳定后,发现眼前突然出现个熟悉的身形,安德利即刻满脸堆笑的挥手抱拳,十分直白的向五长老要人。
“哼!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在我看来却是事出必有因,安德利侯爵这般高傲的态度,
可是忘了那张凌云还是我‘正一教’的弟子,并不是你侯爵府的跑腿小厮!”
说话间,五长老张善意缓步向后退去,由怀中捏出数张符箓抛掷而出。
霎时间,十余枚蕴含精纯灵力波动的紫色符箓,于虚空衍化成份额的硕大火球。
堪比面盆大小火球,不断散发出渗人心肺的炙热火焰,纵横交错的于虚空中随意舞动,成功的将安德利隔绝在了庭院外。
“五长老...…!”
“放心,师叔不是那是非不分之人,只是将他拦在外面而已!”
扫过师侄甚是焦急的眼神,五长老张善意无奈的露出一抹笑意,如实道出自己所激发攻击的效用。
“瞧瞧你这是什么态度!人家个番邦贵族身份尊贵,跑来不过是想继续羞辱你而已!”
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凌云,徒然表现出如释重负之态,身为‘正一教’掌教天师的张善行,即刻暴跳如雷的怒骂出声。
既为自己教出个如此看中名利的弟子而羞愤,同时也为他识人不清,被人利用还死心塌地关心他人而愤怒!
“上位者中从来都没有什么良善之辈,这安德利如此年轻便获得异性王爷的殊荣,脚下还不知踩着多少尸骨呢!”
看着始终低头不语的张凌云,二长老深深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劝解起脑袋停滞运转的小师侄来。
“师尊,二长老,五长老,弟子在刑部大牢六天五夜,无人管无人顾,能否起来先喝杯水!”
张凌云已然对面前这几个办事全靠嘴,毫无担当瞻前顾后的长辈彻底死心。
现今还能如此好脾气的听从他们教会,全是凭借着先前那些年,众人对于自己的养育之恩在苦称。
现今这群人在未了解真相的情况下,完全凭借个人道听途说评价自己的好友,已然触碰到张凌云的底线。
三百八十一 严声正名
完全凭借个人道听途说评价自己的好友,已然触碰到张凌云的底线。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指责我们未出手相助?”
本就强压火气的掌教张善行,听着弟子充满怨怼的指责之言,紧握椅子靠背的手掌青筋暴起。
手中那实木制成的檀木椅,瞬间解体爆裂开来,化为手指大小的碎木片四散飞溅。
“凌云,你...…?你师尊未说话,你这怎么自己起来了啊!”
五长老张善意觉得事情有些偏离预想,微微侧身张开双臂,阻拦在气头上的掌教师兄。
徒然发觉身后张凌云似有异动,在保持阻拦的动作的同时,极为尴尬的扭转腰身看去,险些被这忤逆的小师侄气疯。
“尊师,高尚自律严谨者可尊,传道授业解惑者为师!
且不说弟子在那刑部大牢过得如何!?你们不去看我...…全当是为了避嫌!可自进门来,可曾有人问过我事出何因?”
张凌云嘴上说着抱怨之言,身形却下意识的向远离师尊方向退去,手臂后辈轻捻手指连接储物戒指,以备不时之需!
“你个孽徒!竟还有脸在这提事出缘由?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正一教’出了位崇洋媚外的弟子,
甘愿被侯爵大人当成小厮使唤...…去接妓子,就在众人在被刑部传唤时,侯爵现身刑部大堂却只接了妓子出来!”
张善行越说越气心底的怒火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泛起一片青白。
若不是五师弟挡在面前,张善行恨不得冲过去直接废了张凌云的修为,将其赶出‘正一教’肃清门风!
“敢问师尊大人,您是相信市井流言,还是相信我这个弟子呢!?”
张凌云自觉事情已然到了这般田地,有些事必须要有个交代,否则‘正一教’内怕是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啦!
“掌教师兄,凌云虽有些顽劣,却也不是百姓们口中传的不堪,这其中恐有误会!”
“五师弟所言极是,跟在咱们身边长大的孩子,若这点定力都没有,怎可能修炼至合体大成之境!”
眼看掌教天师暴脾气要压服不住,这小师侄又满肚子怨气不肯妥协,二位长老开始各抒己见调和起两人的关系。
相对于五长老的护短势争辩,二长老张善远所说之言,反倒打动了掌教天师的心,使其紧握的拳头渐渐松缓开来,开始正视起整件事的诸多疑点来。
“既然众位长老肯冷静下来,弟子便将那日之事如实道来!”
“师侄,快坐下来...…慢慢说!”
五长老在好奇心驱使下,不顾身旁掌教天师好似黑成木炭的脸,将其推搡至床榻跟前一同坐下,挥手示意张凌云尽快讲述出真相!
“七月初九那晚,弟子确实出现在永乐街附近,但并不是什么替人跑腿召妓,而是带着赴死之心欲...…找那些和国武士复仇!”
张凌云话音刚落,静待其编瞎话的掌教张善行,即刻露出一副惊恐莫名之态,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
“凌云!你实话实说,那五处和国驿馆爆炸大火可与你有关!?”
五长老张善意左右张望一番,骤然释放灵识之力探查周遭情况,发现庭院附近除了仍守在院外的安德利侯爵,并无外人。
大跨步的冲到张凌云跟前,紧紧抓住对方的肩膀,郑重其事的问出心中担忧。
“师侄...…莫要担心,以咱们‘正一教’的能力,即便与诸多番邦为敌,保你周全也不成问题!”
不同于其他两位的惊慌失措,二长老张善远双眼微眯,说起话来声音异常的平缓稳定。
但张凌云却从其过于公式化的冰冷声音中,瞬间明白二长老此言,想要传达的深意。
“弟子确实有这个心,只可惜下手晚了一步,就在弟子准备翻墙入园时,发现和国驿馆中有无数‘和尚’在游走!
他们怀中捧着个圆形球体,手中拎着个特大号的水壶,弟子觉得事情不妙便放弃计划,可还未返回侯爵府...…便听到了爆炸声!”
看着众人缓缓输出一口气,连惊慌失色的掌教天师,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张凌云随即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无奈笑意,更加确定自己刚刚的判断,不会向他们道出实情,主动将关乎生死的把柄主动奉上!!
“那种情况你为何不施于援手?或者报官也...…!”
“掌教,收起你们不过脑子的思维方式,莫要忘记那神兽玄武因为发狂?京城内数万百姓为何而死?
咱们那资质上佳的三师弟,现今又是因何变成了生死未明的模样!?”
掌教天师张善行下意识的开口指责张凌云,却被二师弟严声厉呵所制止,在对方接连不断的反问中,张善行自觉羞愧的低下了头。
“弟子没有事做那般高尚的情操,只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人若犯我,睚眦必报!”
看着向来谁也不服独断独行的掌教天师,竟然在被二长老打断后,还普通犯错的孩子般低头认错。
张凌云顿时有种深处梦境之感,略有些顺杆上马之意,趁这难得的机会挖苦师尊一番。
“你个小兔崽子儿,这何时有你说话的地!”
本是要教育张凌云而聚集在一起,现今竟变成说教自己的场面。
满心怒气无处发泄的张善行,徒然身形闪动挥拳变掌,向着张凌云脸颊处袭去。
“弟子...…错了!”
眼见意外的攻击袭来,作为‘正一教’弟子的张凌云却无法还手,只得微侧身形向不远处的五长老奔去,寻求庇护。
“好了!你们俩都给我消停一会儿!!”
二长老张善远见事态超出了自己的预期,猛然释放周身灵力,于大师兄动身的瞬间,挥臂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腕。
同驱使外放的灵力波动稳定本体身形,以自我为中心,拉着大师兄环绕半周,直到改变其进攻方向才放手。
“唉,唉唉...…!”
并未释放一丝灵力的张善行,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所牵引,整个人好似被拴在绳索上的蚂蚱,任由捏绳者的心意所动。
待眼前事物飞快变化,而后猛然定格时,失去牵制的张善行整个人好似被甩飞般,向着床榻方向踉跄奔去。
好在这两者之间距离够远,张善行也从蒙圈状态中清醒了过来,骤然释放周身灵力波动,即刻稳定住了身形,保住了自己的颜面!
“掌...…教,您这是有事?”
“没!你们...…继续!”
张善行愤然转身对上二长老,看到对方的略显阴郁的双
眸,满含冰霜的说话语气,好似处于发火的边缘,张善行即刻认怂微微摇了摇头。
“凌云,既然你只是...…恰巧路过,为何不在刑部大堂如实交代?竟然还与那安德利侯爵纠缠不清!?”
心有余悸的五长老,轻抚额头吞咽了下口水,平复心底的焦躁之气,耐着性子引导张凌云继续说下去。
“哼!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胭罗芳’姑娘,只因当晚被接到侯爵府唱曲,便被拉到刑部大堂严刑拷问、死伤半数,
五长老觉得我这还有点道法修行之人,实话实说可还有命出那官府的牢笼!?”
“凌云,先前种种是我们误会你啦!只是这外界流言可畏啊!”
张凌云第一次这般理直气壮的回怼师尊等人,看着三人被噎到无话可说,脸色阴沉的让人发寒。
本以为会充满欣喜之情的张凌云,却没有感受到一丝舒心安宁,反倒有种说不出的落寞与孤寂。
直到二长老主动开口,以长辈身份承认了众人的失察,张凌云那好似重石填满的心窝,方才透出一丝缝隙来。
“安德利侯爵大义,不顾自己名声受损,只为给我制造出个无可挑剔的不在场证明,这份情义堪比再造之恩!”
在得知安德利侯爵在爆炸发生后主动来访,凤羽在不问缘由的情况下将人打伤,而对方未有任何责怪抱怨之意,任坚持将自己带回侯爵府。
加之先前种种的维护帮助,张凌云便放下心底的诸多戒备,将安德利侯爵引为知己。
现今之所以在众位长辈前说得如此夸张,也是为了让众人明白,张凌云已经不是那个,挥之即来呼之则去的小孩儿了!
“凌云,五长老知道这次刑部大牢对你影响很深,但这次太和殿广场的意外,使得诸多番邦使团直接退赛,
咱们本国的五只参赛队,除了太和殿中被众位长老护住的弟子,其他人非死即伤!”
收到二长老眼神示意的五长老,缓步走至张凌云跟前,轻声细语的与其讲大局。
欲用此法转移张凌云的关注点,让其明白作为长辈的诸多不便,此事所引发的诸多不顺。
“和国五队进入下轮竞技赛,意国、清王朝四队进入下轮竞技赛,娥国、鹰国、玫国二队进入下轮竞技赛,
珐国一队进入下轮竞技赛,得国、敖匈国已放弃下轮竞技赛,我说的可对?”
看着五长老如此费尽心机的缓和气氛,作为整个门派长辈中,自己最为敬重的一位。
张凌云很是配合顺着五长老之意急转弯,将话题引至各国参赛人员,并一反平日里的守口如瓶,慢条斯理的道出最新消息。
“掌教师兄...…刚刚收到的参赛名录呢?”
张凌云个被关在刑部大牢的小修士,有板有眼的道出九国名称,听得三人有种云里雾里的蒙圈感。
五长老张善意后知后觉的惊呼出声,提示掌教师兄查看还未打开的朝廷文书,一辩真假。
“这里...…这里!”
张善行挥手之间,由储物袋中取出封印有烤漆的密信,急忙将其打开翻看起信中内容。
随着张善行双眉紧锁满脸疑惑的缓缓抬头,将手中信纸递给一旁的师弟们,张凌云也露出一抹酝酿已久的鄙夷笑容。
“这消息你如何知晓?或者说你是何时得到的?”
“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就在竞技赛结束的第二日,这份名单便在黑市中流通开来!
而各位作为清王朝的参赛者,却是最后一个得知这重要信息的人!”
看着几位长老好似受到莫大伤害的神情,并不似作假,张凌云突然觉得他们很可怜。
心存维护清王朝为己任的远大志向,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国家的皇帝,对众人存在着诸多的不信任。
不仅未在整场比赛中施以援手,还处处防止己方人员,获得更多更有力的支持与消息,简直就是将众人往悬崖下逼的节奏!
“凌云,聊了这么久怕是饿坏了吧!先下去休息一会吧!”
“二师兄,让凌云离开,那三师兄要怎么办啊?”
被现实震惊到心乱如麻的二长老张善远,不想众人的事态行为暴露在小弟子面前,挥手示意张凌云先行离开。
五长老却为今日主要目的并未达成,心底略有不安拦住张凌云离开的步伐,向二师兄指出关键问题。
“看来仙长已经为三长老批过命格了吧!不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呢!?”
终于得知众人火急火燎找自己来的真正目的,张凌云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侧身直面三长老方向,道出心底的疑问!
“虽不知那身体内的东西为何,但我可十分确定三师弟魂散道破,已然回归至天地之间!”
二长老正愁如何开口借张凌云的识海空间,却未想到这小弟子如此上道,刚刚都快至剑拔弩张的情况,现在竟能主动提出帮忙。
“师尊,二位长老,若你们还信得着凌云,弟子愿意将三师叔身体带走,安放在处没有一丝灵力波动之所!”
经由二长老的提醒,张凌云想起那个背信弃义的神兽玄武,微眯的双眸即刻闪烁着缕缕精光。
张凌云挥手抱拳躬身行礼,态度一反先前的我行我素,一副乖顺弟子的典范模样。
“那你准备将他身体放在哪?”
“既然如此,整件事便辛苦师侄啦!”
掌教天师刚开口想问出个究竟,便被高声明显高上两度的二长老张善远打断,刚欲前行的身形也被其挡在了身后。
“我带凌云去三师兄房间,你们先聊吧!”
看着二长老微侧身形不断挥动着手腕,五长老会意的点了点头,向二人交代了去处,便带着张凌云向门外走去。
“师弟,为何不让我说话!”
“你这一天到晚的挨怼没够啊!没发现凌云那小子今天气势如虹,丝毫不惧咱们三人嘛?”
缓步走至桌案旁稳身入座,二长老释放一缕灵力波动加热茶壶,待内里冒出缕缕热气,才缓缓倒出两杯茶来。
“哼,那小子必然是觉得靠上安德利那棵大树,又从未知渠道打听了些新消息,开始飘了呗!”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背后之人...…来京城啦!!”
面对掌教天师三岁孩童般的思维方式,张善远已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一口饮尽杯中茶起身向走去,待开门前留下句让人深思之言。
“哼!来人又何妨?整个清王内渡劫期修士屈指可数,我还怕他不成!”
对于二长老的提醒,掌教张善行并未在意,很是不耐烦的饮下手中茶水,挥手释放一缕灵力波动
关好房门,信步走向床榻处。
自千年前三界大门关闭,修仙界的等阶分化便一缩再缩,由原本十多曾细化分阶,衍化成炼气、筑基、金丹、化神、合体、洞虚、渡劫七个等阶。
底层等阶并未有何特殊之处,哪怕到了洞虚之境,也不会让人感到惧怕或危机,而等阶最高层的渡劫期,便是所有修仙者噩梦般的存在。
渡劫期修士其本身修为,并未达到可以秒杀洞虚之境的可怕程度,真正让其谈之色变的原因,是跟其特殊的境界提升有关。
修士一但步入渡劫期,便会受到天地法则的特殊照顾,无论你是刚踏入渡劫期的大门,还是在这停留百年的老修士。
每年皆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天劫洗礼,少则七七之数,多则九九之数,万一这修士在受伤时遇到天劫降临,便也只能自求多福啦!
因此,整个清王朝形成了个不成文的规矩,不升渡劫长命百岁,若非迫不得已无人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
“这安德利侯爵也太过夸张了吧!这快一个时辰了还未离开!”
刚踏出房间大门,五长老便发现傻呆呆站于庭院外的人影,略显无奈的低声提醒张凌云,露个面好让人安心。
“五师叔...…您先过去,我去打个招呼就来!”
被周遭灵力凝练火球所吸引的张凌云,看着虚空中的火球骤然消失殆尽猛然回神。
回想起刚刚五长老的刻意提醒,终于发现了安德利侯爵的存在,信步向其方向走去。
看着虚空中的火球骤然消失殆尽。
“张公子,听闻贵派长辈有些误会,在下有意想前来解释一番,这...…!”
安德利见担忧之人出现,率先呼出一口浊气,瞪大双眼上下打量一番,并未发现任何明显外伤。
待张凌云靠近时,安德利又猛吸了两口气,确定未有任何血腥之气,方才放下心中的担忧之情,指着周遭的火球,声音中带着无比落寞的忧伤。
“我没事,所有误会解释的差不多啦!现在有些关于竞技赛的事要聊,你先回去吧!”
“这里是侯爵府,凡事我都能说得上话,真遇到难事就大喊,这火球拦不住我!”
看着张凌云脸色红润不似受到委屈,安德利徒然向前一步逼近对方,靠近张凌云脸颊一侧,附耳轻声道出自己的承诺,而后自顾自的向远处走去。
“你们的关系很不错?却不知对方有着什么鬼心思?”
“虽身份不同,为人处世方式略有诧异,但安德利侯爵却是个让人无比心安的挚友!”
面对五长老的疑问,张凌云不顾众人心底,类似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偏念,毫不避讳的道出心底所想。
“凌云,你还小,有些人为了深远的利益,不惜出卖妻儿老小,莫要刚认识便对人掏心掏肺!”
“五长老安心,凌云不过是一届修士,既没有什么传世之宝,又没有什么心法秘籍,唯有一片赤子之心还算拿得出手!”
对于五长老的劝慰之言,张凌云满脸笑意的婉言回绝,旁人并不了解两人相处时的诸多事宜,自然也不会明白这份信任的建立构成。
五长老面对师侄这番言论,只觉得有种被人当面打脸之感,虽然方式众人是碍于‘正一教’的颜面,未出面涡旋营救张凌云。
但众人心底对于这个弟子的担忧,却丝毫不比旁人少。
只不过现今事态发展超出了预料,嘴上说辞也确实比不上一碗白粥暖人心!!
“凌云,这里面安放着三长老,要如此处理你自行决定就好!”
缓缓推开略显执拗的房门,一切如常的房间内,床榻上躺着位身着‘正一教’长老服饰,肤色暗沉死气沉沉之人。
五长老满是不舍的看了眼屋内之人,轻轻拍了拍张凌云的肩膀,便头也不回的向院外走去。
“游方,将小幕笙带到内层识海空间藏起来,你也找个地方躲起来,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来!”
张凌云并未着急对神兽玄武下手,反倒透过灵识之力向游方传话,让其做好防御准备。
“主人,可是发生某些大事?游方可以帮忙!”
“莫要担忧,我送个长老进识海空间,你们得避一避!”
安抚好游方,张凌云由识海深处调动出‘玲珑宝塔’,不断释放灵识之力,控制‘玲珑宝塔’形态无限放大,幻化成好似顶天立地般的巨型高山一般。
为了等下的行动不被玄武发现,而产生些无法接受的突发情况,张凌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进入识海空间谋划一番。
“唉!这难事都轻松解决了,真为自己感到骄傲!”
张凌云刚踏上识海空间的土地,便被眼前高耸入云的山峰所震撼,看着最近的空层略微有些高。
眉头紧锁的张凌云灵光乍现,即刻盘膝而坐调转周遭灵力,快速凝练出久违使用的元神化身。
拥有可以匹敌真人的完美化身,底气十足的张凌云即刻激**内隐匿的法印。
随着张凌云元神化身淡绿色的灵力波动缓缓溢出,如发丝纤细的灵力丝线凝结而出。
无数淡绿色的灵力丝线,在张凌云的驱使下异常灵活的向虚空攀升而起,直到于‘玲珑宝塔’最矮层平齐。
数道灵力丝线突然转变方向,飞速连接识海空间的入口,同时每道丝线,皆涌出更多纵横交错的灵力丝,好似编织锦缎一般。
时间缓缓流逝,待张凌云收敛周身灵力波动,连接着‘玲珑宝塔’与识海空间入口处,已然多处个由灵力丝组成,长达数百米的封闭式甬道。
“主人,您这是要做甚?”
“哎呦...…我靠!不是让你躲起来嘛!突然现身好悬没吓死我!”
听着未知的说话声想起,张凌云下意识的周身一颤,阵阵寒意由心底传遍周身每个角落。
待看清来人真实面容后,张凌云满眼嫌弃的推了下游方,轻抚胸口安抚自己那受惊的心神。
“我是发现识海深处有异变,不放心出来看看,您这是发展新的兴趣爱好?”
“送个人进入,永远不放出来的那种!”
顺着游方手指方向看去,正是自己刚刚搭好的甬道,张凌云略显无奈的叹了透气,如实告知游方实情。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嘛?”
“去看着小幕笙,等会他若作闹的严重,直接打晕或者关进‘移动棋盘’,莫要让自己受伤!”
看着游方略显惊诧的盯着自己,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张凌云满脸无奈的微微点了点头,推搡着让游方赶快离开,自己也向着识海空间的出口走去。
三百八十二 游方魂灭
推搡着让游方赶快离开,自己也向着识海空间的出口走去。
“小幕笙...…永远关起来?难道是...…?咦!管不了,管不了,保命要紧!”
看着张凌云远去的背影带着一股决绝之意,游方努力回想凤羽等人,谈及有关小幕笙身份的只言片语。
结合竞技赛中神兽‘玄武自爆’时的恢宏气势,以及爆炸发生时小幕笙好似癫痫发作的场面。
游方随即分析出即将进入识海空间者的身份,即刻返回内层识海空间召唤出‘移动棋盘’法阵,带着小幕笙遁入其中。
...…...…
重新掌控肉身的张凌云还未起身,便感受到过多消耗灵识之力所带来的后遗症,阵阵眩晕之感萦绕心间,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看着床榻上并未有任何异动的三长老,张凌云却总觉得有种莫名的不安,再三思量过后,张凌云还是决定快刀斩乱麻!
保持盘膝不动的张凌云,深呼吸稳定心神,再度激发体内法印,周身淡绿色灵力随之溢出。
待张凌云两手拇指和食指围成圆形,施展出‘日轮印’心底默念大日如来心咒,:“九字真言术,‘前’……大日如来之自在力!”
虚空中淡淡金色的阵法光圈显现,双层圆环中闪动着怪异的图文,眨眼之间便没入张凌云的体内。
前,(齐)五元素控制,了解世界运行的规律。可让使用者自由自在地使用超出自身限制的能力;
感觉脑中一阵清明之感涌入,张凌云深吸一口气徒然释放所有灵识,左手拇指与食指圈起其余手指轻轻握拳,右手轻握包覆左手。
施展出‘宝瓶印’心中默念出摩利支天心咒,:“九字真言术,‘行’...…至此进入涅磐之大日如来!”
行,(禅)光明/佛心表示佛境,即超人的境界。将自身看作为天地的一部分,是融会贯通所有境界的终结。
衍化成型的法印没入张凌云体内,随之而来的轻松之感,使得张凌云有种精神饱满,斗志高扬之态。
再次看向三长老时,张凌云也不似先前那般忐忑不安,反倒多出一份从容与淡定。
眼见万事具备之差最后一步,张凌云摒弃杂念进入养我之境,缓缓释放一缕灵识之力,感应着体内流淌着的澎湃灵力。
随着张凌云周身隐隐溢出无比柔和的光晕,房间相对空旷的地板上,开始出现异样的变化。
缕缕灵气好似被特意指挥一般,于虚空中纵横穿梭构造实物,渐渐凝练出个近两米的大型光环。
“乖乖的,莫要捣乱,我悄悄带你到个安全地方,保你下半辈子安然无忧!”
完成通往自己识海空间的通道构建,张凌云带着一份无比复杂的心情,来到三长老床榻前。
张凌云率先挥手抱拳躬身施礼,见对方未有任何反馈,张凌云顿时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抬手于虚空中绘制出行云符,挥手贴附于三长老胸前,而后张凌云掐指捏诀,驱使符箓所控制的三长老身形,向着大型光环内走去。
此刻,张凌云表面看上去云淡风轻,内心实则慌得要死,小心翼翼的稳定三长老的身形,深怕惊到到内里神兽玄武的神魂之力。
稳定的灵力输出下,是张凌云已然密布周身的冷汗,以及每一步好似踏在刀山火海般的煎熬。
时间的流逝于现在的张凌云来说,是那般虚无缥缈,所有一切外物在这连接‘玲珑宝塔’的通道中,皆变得毫无意义。
“呦!咱们这大型牢房,可是要来新住客啦!?”
“听说千年前三界大门关闭,连接魔域、妖族的空间传送门也消失了,这世间怎还会出现穷凶极恶之徒?”
“喂!你们有没有感觉,这愈发逼近气息,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啊!”
“...…”
就在张凌云全神贯注运送三长老时,虚空中隐隐传出声调各异的说话声,顿时让张凌云有种如鲠在喉上下不得之感。
张凌云本以为万事俱备才动的手,却还是忘了先前为与那群大妖搞好关系,解除‘玲珑宝塔’部分禁制的事。
现今这三十四位大妖,除了受到限制只能在本层空间活动,吃穿用度皆与正常人别无二样,甚至能不在意禁制的正常聊天。
平日里大多时候,张凌云都会封闭识海部分连接,无视他们存在,但现在自己已然身处识海中。
身旁还有这颗不安定因素存在,根本分不出神改变‘玲珑宝塔’的禁制,只得任由那群大妖如小鸟般叽叽喳喳扰人心绪。
“喂!那个即将进来的大佬!快醒醒吧!”
“大神,你即将到来的地方,是圣人亲手锻造的‘玲珑宝塔’,内里拥有百层囚牢,是关押那些杀人无数的大妖之所!”
“你可不要被那黄毛小子骗了,这地方进来容易,出去比登天都难!”
“...…”
本以为这群妖兽,不过是对引来伙伴的好似,却不知谁人率先开口,直接爆料‘玲珑宝塔’存在的意义。
霎时间,被无限恐惧与惊慌占据心底的张凌云,竟忘记了反驳呆傻的站于原地。
木讷的看向毫无生机的三长老,手指不自然的活动了一下,瑟瑟发抖的向后退去。
“吼...…!你们这群混蛋闭嘴!不要以为来个有本事的...…就能为你们出头!”
随着金刚白猿一声仿若惊雷炸响的嘶吼声传出,那些挑唆着新来者反水的妖兽,瞬间安静了下来。
“就是!若他真的那么厉害!怎会被小凌云抓住呢!你们这群渣渣,不要在那做白日梦啦!”
“喂!臭小子,要做什么速度完成,这群家伙本就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莫要因为他们的话乱了心智!”
金甲耗牛与死灵魔王,那相对熟悉的说话声接连响起,但他们所说之言,却是在安抚张凌云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谢谢大家!”
张凌云紧闭双眸,极力压服心底对于神兽玄武自爆时,带给自己的那份震撼之感。
心底则不断重复着眼前这副肉身,内里不过是玄武的一缕残魂而已,绝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伤害!
稳定心神的张凌云,再度释放周身灵力,驱使贴附于三长老身上的行云符,向着‘玲珑宝塔’方向缓步前行。
数百米的通道说长不长,说短却也有些距离,张凌云大概走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便看到那‘玲珑宝塔’那充
满光晕的入口。
想着即将达成目的,张凌云的心情好似久旱逢甘霖一般,每个毛孔都散发出喜悦之情。
可正是这短暂的疏忽,未注意漂浮状态三长老的细微变化,却险些要了张凌云的小命!
“嗖...…!”
就在三长老肉身距‘玲珑宝塔’不足十余米时,张凌云突然感到连接行云符的灵力波动中断。
一道浅色光影由面前飞速掠过,向着下方识海空间的入口处冲去!
“吼吼~!就知道这家伙不是菜鸡,大神快跑啊!”
“哈哈,哈哈,你们这群废废,看着人家跑路羡慕嘛?现在...…怎么不嚣张了啊?”
“大神,莫要着急走啊!您只要杀了张凌云,便可拥有一件仙阶法宝,与我等十余人的自愿效忠啊!”
张凌云这面刚发生变故,‘玲珑宝塔’内的妖兽,便开始新一轮的反水行径。
在感受到逃跑者不凡的气息威势后,有人更是带表一众妖兽表起了忠心。
“哼!不要枉费心机逃跑!我这识海空间进出本就不在一处,更何况我早就关闭了识海空间对外的通道!”
早在神兽玄武自爆时,张凌云便开始谋划如何对付他,本来一切都应该顺利完成。
却没想到这群几年前,还与自己可以共同玩笑的妖兽,却在这关键时刻拆自己的抬。
竟真的唤醒了神兽玄武的神魂,着实让张凌云有些猝不及防!
“嘭...…!”
装有神兽玄武神魂的三长老肉身,好似块高空坠落的流星,身后带出一道散发光晕的残影。
重重撞击在光滑厚重的识海防护屏障上,顿时,如重物撞击铜钟的闷响随之层层激荡开来。
身处通道感受到更为浓重音色的张凌云,下意识的紧捂双耳,屏蔽五感方才躲过一波声浪冲击。
“咦?我这是怎么啦?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啊?”
逃脱无果被震飞的玄武,于虚空翻转身形,很是狼狈的坠落地面。
待张凌云急忙赶至下层通道时,刚好看到玄武好似个柔弱的病人一般,摸索着扶住灵力丝编织而成的丝线,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形。
“你是我的朋友!这里并不安全,咱们先上去那里!”
不知玄武这呆傻的状态,是真的撞出了问题,还是故布疑阵同自己玩个小套路。
在这情况未明,周遭诸多妖兽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张凌云没有过多时间分辨真假,只得放弃原则,先哄骗玄武进入‘玲珑宝塔’。
“大神,求解救!只要放我出去,小人便是你最忠诚的狗!”
“喂!大神,你千万要相信那小子说的话!这地方就是圣人制造的牢...…!”
“给我闭嘴,信不信我将你与死灵魔王关在一起!”
就在‘玲珑宝塔’内那群妖兽,欲挑拨新来之人奋力反抗之际,张凌云徒然呼喊出声,并摆出擅长‘拘灵之术’的死灵魔王,威胁众多妖兽。
霎时间,整个识海空间内安静异常,连轻微的呼吸声都不可见,彷如银针落地都会刺耳一般。
“你...…是这里的主人嘛?”
“嗯,可以这么说,所以你要听我的话!”
面对三长老那张几十岁大叔的面孔,说出这略带悲伤的询问之言,张凌云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厌恶感涌上心头。
为了接下来的行动顺利进行,张凌云不能做出任何过分举动,只得挤出一份牵强的笑意,挥手做出请的姿态,示意玄武向上当‘玲珑宝塔’的方向走去。
“你为何要将绑架我,在下一穷二白身无常物,家中高堂早已不再,根本付不出赎金来...…!”
“唉!怎么不走了啊?我没想要你的小命,安心啦!”
看玄武挺着十分衰弱的身体,缓步向上方的光点爬去,张凌云并未放松警惕,反而更加专注的盯着玄武的一举一动。
待玄武说到高堂不再时,张凌云下意识的眉头紧锁轻叹一声,在明知对方是在编故事拖延时间,仍旧挤出一抹笑意,安抚起对方情绪来。
“唉!本想再耗些时间融合下这具肉身,可惜原本身份过于高贵,从未撒过谎啊!”
本是按照戏里那些说词搬来便用,但玄武忘记了刚刚在装失忆的症状。
如此情况本应一问三不知,而自己却主动暴露了家中人口数,是在是犯了个太过低级的错误!
“您这大能者...…圣兽之一,即便只余一缕神魂在手,也不是我这种小人物可匹敌的强者,咱们来聊聊现实如何?”
“有什么好建议,说来听听!”
玄武挥手看着这彷如枯枝的手掌,再看眼前张凌云那副连男人看了,都觉得无可挑剔的俊美容颜,心底萌生出个一举数得的好主意。
“现今外界各国使团,都知晓这紫禁城太和殿广场,与那长街上数万生灵的性命,源于神兽玄武的自爆,
没有肉身的你,已然无法在外界生存下去啦!我想着你先到哪里躲一躲,等过个十年八年人们忘记了一切,你再现身!”
虽然张凌云心底未有放过玄武的想法,但碍于他那不知深浅的高深境界,张凌云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起谎来。
“凌云,没想到你这年纪轻轻,竟然考虑事情如此老成,我觉得你这想法不错!”
聆听张凌云分析利弊的建议,玄武借机悄然释放神识,欲透过两侧这奇异的墙壁,向外探查下周遭环境。
却发现以自己现今的神识之力,竟然无法穿透这密密麻麻的灵力屏障,一时有些无法下定决心,是否要冒险行事!
“大神,你莫要相信这小子的胡话,他就是想将你骗进‘玲珑宝塔’!”
“住口...…!”
“大能者,你现在身处的识海空间可住活物,他若真为你好,只需让你在那生存就好!”
“这家伙个所有人类都一样,只要是沾染的血腥之气的妖兽,都是十恶不赦的存在,能杀便杀,杀不了的就囚禁起来!”
眼见事情向着最悲惨的情况发展,众多妖兽顿时如热油落水般炸开了锅,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完全压服住张凌云的声音。
“住口!你们这群忘恩负义之徒!我以‘玲珑宝塔’掌控者之名,都给我闭嘴...…!”
就在众妖兽兴趣正高,不断污蔑张凌云
时,怒火中烧的本主骤然激发灵识之力。
不顾一旁虎视眈眈的玄武可能发动攻击,以迅捷不及掩耳之势,将死灵魔王、金甲耗牛、金刚白猿为首,不足十人的空间刨除。
其他‘玲珑宝塔’内九十余层所有惩罚制度,皆调整至史无前例的最低值,同时也恢复了‘玲珑宝塔’刚入手时,各项完全不人道的诸多禁制。
“我受够了...…!放我出去...…放了我!”
“哦!不...…!凌云,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这不是真的!张凌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我要杀了你!混蛋...…混蛋!”
霎时间,识海空间重新回归了安宁,而‘玲珑宝塔’内刚刚咋呼比较欢的人,也发现了周遭环境的突变。
原本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枯草断枝,空气中原本充盈的灵气,现今近乎可以忽略不计。
紧接着光亮消失,整层空间伸手不见五指,当众多妖兽发现连呼吸,都会消耗自身灵力的恐惧现实时。
纷纷发出惨绝人寰的惊呼求饶声,以及作死式的咒骂声!
“谢谢你!没有趁人之...…危!不...…!”
就在张凌云收敛自身灵识之力,欲感慨下神兽玄武品行高端时,便被眼前这惊悚的一幕吓到,身形不稳的连连后退险些摔到在地。
待稳定心神仔细看去,张凌云才发现身形的后退并非因脚底不稳,而是在游方的故意推搡下,被迫行之。
眼前的游方不知用什么办法,穿过了厚实凝练的灵力丝屏障,背对着自己站于玄武跟前。
游方他一只手推向自己的胸口,另一只则手紧紧抓住玄武,已然穿透他胸膛的手臂,以一种牺牲自我的方式,保住自己不被玄武攻击!
“混蛋...…滚开!”
再次后退数步的张凌云,好似慢半拍的反应弧线回归正常,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取出神火符抛掷而出。
“朋友,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松开我留你一命!”
欲挥手反抗的玄武,奋力拉扯仍陷入游方体内的手臂,却发现自己这胳膊,好似与那诡异灵体粘连在一处。
玄武眼见那莫名的攻击蠢蠢欲动,在这不足两米见方的通道中,自己又无法带着跟前的拖油瓶一同躲闪,只能硬抗伤害,不禁为这仅有的肉身,露出担忧之色。
“呼,呼呼...…!”
带有精纯灵力波动的符箓衍化成型,数颗冒着熊熊烈火的炙热火球,呈扇形越过游方,向玄武身形各处砸去。
“够狠!送你一条胳膊也无妨!”
玄武双眼发光,隐隐透出一股狠厉之色,随之做出个让人惊诧的决定。
怒火横生的玄武,用左手紧抓陷入诡异灵体胸口自己的右臂,身形微侧面向墙壁,双脚用力点地愤然跃起。
“咔,咔咔...…!”
玄武的动作好似旋转的风车,以手臂为中心原地打转,游荡于半空的身形好似随风飘扬的柳枝,极为巧妙的躲过了硕大火球的攻击。
同时整条手臂在巨大扭力下,传出阵阵骨骼碎裂之声,直接由肩胛骨处断裂开来。
失去手臂极速后撤的玄武,喷涌而出的血浆,于虚空留下一道艳丽的弧度,整个人则好似无事人般,稳稳的落于地面上。
“游方,怎么会这样?不是跟你说天塌了也不要出来的嘛!”
由反震力被抛出的游方,被张凌云稳稳揽入怀中,看着眼前这神魂之力无比薄弱的笨蛋,张凌云憋着火气挤出几句责备之言。
“不安...…全!”
看着游方手臂颤颤巍巍的指向地面,张凌云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轻捻手指,由储物戒指中取出行云符贴附自身。
张凌云看了眼远处浑身浴血的神兽玄武,骤然释放周身灵力挥动手腕。
二人脚下好似实体般坚韧的灵力丝线,徒然向两边极速扩张开来,怀抱游方的张凌云,直接于距地面近百米的通道豁口,极速坠落下去。
“想出去...…绝不可能!”
张凌云滑落出通道的瞬间,看到玄武面目狰狞的向自己冲来,随即凝结灵力波动于掌心,待那千钧一发之际闭合了通道豁口。
确定玄武并未逃脱的张凌云,释放灵力驱使行云符稳定身形,怀抱游方稳稳的落于地面。
“那家伙...…吸食神魂增强法力,主人要当心他鸠占鹊巢!”
游方在发现小幕笙浑身抽搐时,便猜测神兽玄武已然苏醒,很可能正与主人发生了战斗。
放心不下张凌云安危的游方,再三思虑后,还是背弃了先前对其的承诺,只身由识海内层走出。
本就想偷偷进入灵力丝构建的通道,确定主人张凌云安全无忧便返回‘移动棋盘’法阵,照顾小幕笙。
却没想到,自己刚探头,便发现了神兽玄武无比卑劣的一面,他竟趁着主人施法时欲偷袭!
自觉本是灵体状态,根本不惧任何物理攻击的游方,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挡在了二人中间。
也正是游方结结实实挨了神兽玄武这一击,发现了这位高高在上的四圣兽之一...…玄武,长寿的真正秘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游方...…你不能死,这识海空间需要你,你还有两个兄弟需要照顾呢!
你那酒壶呢?平日里整天拿在手中的酒壶呢?快点拿出来补充下神魂原力啊!”
看着怀中游方好似破裂的屏障碎片,开始出现半透明的状态,张凌云无比惊慌的在其身上搜寻起来。
虽然知道这么做是无用功,可张凌云却无法接受什么都不做,任凭游方在自己眼前消失。
“主人,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以后...不要...再...这般...大意...啦!”
游方努力支撑着手臂向上举起,欲安抚惊慌失措的张凌云,却发现对方的手臂,由自己手掌中随意穿行。
自觉时间不多的游方,绷住最后一丝气力,表达自己给予张凌云,最后一次发自肺腑的忠告。
“游...…方,不要死!游...…方!”
三百八十三 怒怼玄武
“游...…方,不要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连眼皮都未敢眨一下的张凌云,看着游方在自己怀中渐渐消失,留下半截被玄武折断的手臂落在地面。
张凌云只觉得有柄钢刀在不断刺入胸膛,无法言喻的愤怒与悲伤交织在一起。
随着张凌云情绪的剧烈波动,周身那肆意翻涌的灵力波动,使得张凌云因疏于防备,连累游方身死的自责感,被无限放大开来。
“那游方也是条汉子,为朋友两肋插刀,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可惜那精纯的神魂被人吸干,这人类的小孩却在那娇滴滴哭个没完,丝毫没有要报仇的意向!”
“唉呀!境界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万一不小心挂了,岂不是枉送性命!”
‘玲珑宝塔’内,并未受到张凌云惩罚限制的几位妖兽,听到张凌云那自哀自怨的痛苦呼喊声,纷纷露出了鄙夷嫌弃之态。
始终装哑巴的鬼面狼蛛率先开口,引得金刚白猿与金甲耗牛纷纷也跟着溜缝。
冷嘲暗讽刺激着张凌云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神经,试着引导其将心底的怨念转移出去。
“小子,刚才你破开通道的瞬间,我感受到一缕仙气涌出,老师说你向囚禁的到底是谁?”
深深叹了一口气的死灵魔王,沉思半晌后,还是忍不住心底的好奇,见缝插针的道出心底疑问,瞬间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四圣兽之一...…玄武的一缕神魂!”
“张凌云!你是参加竞技赛被人打傻了嘛?好端端招惹他作甚!?”
“完了,完了,现在投诚还来得及嘛?浑水摸鱼会不会被发现啊!?”
“我的老天爷啊!你这是要了结我仅剩不多的残生嘛!?”
张凌云话音刚落,几个实力一般的墙头草,毫无顾忌的大声商量起对策来,丝毫不在意仍处于悲伤中张凌云,会作何感想!
而刚刚还暗示张凌云要化悲愤为动力,全力以赴为游方报仇的大妖级妖兽,反倒变成了哑巴,纷纷陷入了沉寂之中。
“嘭,嘭嘭...…!”
虚空中阵阵沉闷的撞击声,由灵力丝编织的通道中传出,在这相对安静的识海空间内,即刻引发众人的诸多遐想。
“等阶相差太多,他们不敢应战也属正常,若你想活命可以试试那‘法则碎片’!”
死灵魔王作为现今‘玲珑宝塔’内,极少数的人类修士,打心底不想看到那心狠手辣的玄武掌权。
权衡再三后,还是向张凌云提出个相对稳妥的措施,只不过这其中,也有着死灵魔王一丝赌的成分。
自古以来,修仙者渡劫飞升至仙界后,天地便会根据其以往的修行过往,获得一缕‘法则碎片’的加持。
无论正与邪,获得的‘法则碎片’都无法更换,而那位仙者以后的修炼轨迹,也必须跟随‘法则碎片’的引导进行。
正常情况下,每个人识海空间内,只能容纳下一种‘法则碎片’的存在,无论光明、黑暗、时空等,皆不可重合。
只要炼化了‘法则碎片’,便可以得到其中的天道感悟,化为己有,成为自己的修为术法的一部分!
像张凌云这种特例,身体内既有透明洁净,好似空气般表示光明,黑至没有一丝反光,表示黑暗的‘法则碎片’。
整个修仙界,乃至这数万年有记载的历史洪流中,也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更为神奇的事,张凌云竟能让本质处于两种极端,且根本无法相互融合的两股精纯能量,自在安然待在一处!
“死灵魔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耍贫嘴!‘法则碎片’那种神奇的东西,你让我上哪弄去啊!?”
好不容易收到个有用的建议,却是个让人可望不可即的悲催结果,使得刚一丝希望的张凌云,又如泄气的皮球般憋了下去。
“小凌云,你觉得虚空中那一黑一白,整天疯狂吸收灵力的圆球,是何物?”
“圆球...…黑...…白?不是衍化出来的太阳月亮嘛?唉...…不对,不对!我想起来了,
那黑球是与位仙界大能神魂战斗后所得,半透明那个是买来的‘手帕’所得,可即便知晓那是‘法则碎片’,我也不会用啊!”
经由死灵魔王的提醒,张凌云终于想起曾获得过的两件异物,其本质的意义何在。
“你是猪嘛?天材地宝放你手中竟被当成废品!‘法则碎片’的存在乃创世之用,只要指甲盖大小便能创造个新世界啊!”
近千年年来最伟大的炼器专家鬼面狼蛛,听到有‘法则碎片’的存在瞬间来了兴致。
待听闻张凌云竟然将神物,就那么白白晾在那,鬼面狼蛛已然无法表达心底冲破天际的怒火,严声厉呵的指责起张凌云来。
“这事咱们有时间再聊!先告诉怎么摆脱眼前的困境!?”
看着半空中那一股一股的通道,好似随时会爆裂开来,张凌云完全没有心思与众人继续争辩下去。
“很简单,用灵识之力包裹‘法则碎片’,记住...…要用与那玄武本质相反的碎片,狠狠的砸下去就行!”
“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如此简单粗暴?”
听着死灵魔王给出来的建议,张凌云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一下,眉峰已然挤出一个川字来,心底的质疑点完全挂在了脸上。
“哼!老子杀人如麻,想看你死只要闭嘴就好,没必要告诉你这么多!”
面对那小屁孩的质疑,死灵魔王并未有任何恼怒之意,而是一反常态的解释起来,使得张凌云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之感。
“嘭...…!”
就在张凌云还在纠结如何对敌迎战之际,虚空中一阵如金属断裂般的声响传出。
由坚韧厚实灵力丝线构建的通道,出现一片坑洼不平的巨大豁口,掌控三长老肉身的玄武,缓缓由内里飘荡而出。
“竟然真的破开了灵力屏障!”
近乎处于蒙圈状态的张凌云,感受到来自上位者磅礴威压,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后退数步。
直至张凌云挥手于虚空中绘制出护身符贴附自身,年前出现一层凝练的护身屏障,才稳住后退的身形。
拥有神兽玄武神魂的三长老肉身,在吸食了游荡那无比精纯的神魂后,便随手寻来个物
件,将那只已然折断的手臂重新塑造成型。
虽外表看起来十分明显,像根死板用于装饰的木雕,可随着玄武收敛外放的威压,特意轻掸衣袖,那手臂却作出无比顺畅自流的动作来。
“生筋...…塑骨!这就是神的能力嘛!?”
始终注视玄武一举一动的张凌云,直接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周身寒意由心底袭便每处神经末端,莫名的有种想要退却之意。
“一个凡人竟有如此造化,竟炼制出如此栩栩如生之地,果然很适合做我的肉身啊!”
完全未将张凌云放在心底的玄武,冷哼一声,开始环视眼前这彷如仙境般,美轮美奂的世界。
待其视线不经意间扫过‘玲珑宝塔’时,那颗自千年前大战便沉寂已久的心脏,再度无比激动的疯狂跳动起来。
虽然这残破的肉身,经不起玄武如此疯狂的举动,但眼前这些景象,已然颠覆玄武对于人界物资匮乏的概念。
再次看向脚下仿若蝼蚁般存在的张凌云,玄武满脑子都在思索,要如何使其教出‘玲珑宝塔’的使用权。
“他再厉害,也无法逾越这肉身主人的修为界限,愣着作甚?砸呀!”
随着鬼面狼蛛的说话声阵阵传出,张凌云好似猛然惊醒一般,习惯性的轻捻手指,欲由储物戒中抽取符箓。
现实中...…,张凌云盘膝而坐于空荡的房间内,指尖那隐去形态的储物戒指,骤然闪动几下。
识海空间内...…,张凌云捏着数张红色护身符,下意识的抛掷虚空,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而灵识化身的张凌云,丝毫未发现其中的异样之处。
待那十余张符箓衍化成精纯凝练的护身屏障,张凌云即刻释放灵识之力仰望虚空,由那漫天星海中,找到那颗代表黑暗的‘法则碎片’。
虽然神兽玄武自爆伤及的众多无辜性命,刚刚又吸食了游方的神魂,但身为四圣兽之一的顶级存在,张凌云实在无法将他本质想象的太坏。
张凌云按照死灵魔王的建议,用灵识之力团团包裹住,那一米见方的黑暗‘法则碎片’,瞄准神兽玄武的方向狠狠砸去。
“嗖...…!”
随着一阵破空之声响彻天际,那颗蕴含天地规则的硕大球体,仿若电弧带着一道隐隐的光晕,骤然出现在玄武跟前。
发觉攻击逼近的玄武,未有丝毫的惊慌闪躲之意,直接挥手挡住了未知的攻击。
随之一股黑暗的气息,贴附于自己所释放出的灵力,两股能量瞬间紧密的交织在一起,相互焦灼牵制的状态十分精彩。
待那奇异的暗黑圆球,即将包裹住玄武手臂之时,玄武终于露出一抹惊诧之色。
同是也发现这股能量的本质,竟然是规划天地运行的‘法则碎片’,而它此刻的真实目的,竟是要吞噬自己的血脉。
“谁告诉你,圣兽一定是光明、正义的代表?难道没人说过地盘...…都是打回来的!!”
就在张凌云满怀期待黑球进入玄武体内时,作为四圣兽之一的玄武,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玄武单手抵挡黑球的逼近,另一只手于胸前不断变化法印,做着某些仪式的准备。
随着玄武手中动作的停止,整个人骤然爆发无比庞大的神识之力,狂暴的能量快速形成仿若喇叭的横向漩涡,对着黑球方向极速旋转开来。
“完了,竟然选错‘法则碎片啦!”
张凌云见对方信誓旦旦的神情,自己所控制的那团黑球,开始疯狂震荡起来,根本无法摆脱掉对方的牵引,使得张凌云再度陷入了绝望的边缘。
“哼!小小年纪便如此大言不惭,好似真的还有旁的碎片一般?”
此刻的神兽玄武目光闪动,好似久未食饭的恶鬼一般,已然有些迫不及待,立刻吸收掉眼前这‘法则碎片’。
“既然圣兽大人喜欢,小凌云快些将那块碎片献上!”
“未吸收‘法则碎片’我都打不过,现在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往上贴,岂不是白白增强了他的实力,”
鬼面狼蛛话音未落,便迎来张凌云十分抵触的反对意见,虽然自己之是小修士,却也不是个什么不懂的小白。
“反正你输了,这些东西也都是人家的,早送的是份人情,再晚就毫无意义啦!”
随着死灵魔王的话音响起,张凌云猛然发觉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努力回想着有关法则碎片的相关事宜。
终于想起一件不算规定的常识,黑白不相融,正邪不两立,而这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提示,绝大多数可能想让自己使个阴招!
先前过度消耗灵识之力的张凌云,根本无法支撑‘玲珑宝塔’收妖的庞大消耗,没了游方的帮助,连‘移动棋盘’法阵也无法运行。
此刻,已然没有过多选择的张凌云,破釜沉舟还有一线生机,否则只能干等着玄武虐杀自己。
心意已决的张凌云,再度释放灵识之力仰望虚空,由那漫天星海中,找到那颗代表光明的‘法则碎片’。
用灵识之力将那一米见方,象征黑暗的‘法则碎片’紧紧包裹,瞄准神兽玄武的方向狠狠砸去。
并未发觉张凌云小动作的玄武,不断增强着自身的神识之力,周身隐隐映出形似玄武的银白光晕。
随着那玄武光晕极为浮夸的张开硕大龟口,直接吞下了眼前的黑暗‘法则碎片’,那代表光明半透明的‘法则碎片’也随之被吞咽下去。
“嗯啊...…!”
还未等玄武从获得‘法则碎片’的狂喜中回神,便发觉刚刚那股能量,与黑暗‘法则碎片’激烈的排斥反应。
玄武强忍那痛彻心扉般苦痛,咬紧牙关低吼一声,感受着两股势如水火的能量,在这被改造过的身体内横冲直撞。
犹如两道即将发生碰撞的流星,不断散发出的毁灭能量,制造出那些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感来。
险些晕过去的玄武,被这股霸道的力量折磨得浑身颤抖不止,阵阵断骨抽筋般的巨痛连绵不断,侵蚀这自己那脆弱的神经。
“什么东西?刚刚那是什么鬼东西?你怎么可能...…拥有!”
“代表光明的‘法则碎片’,是你最喜欢的地天根本,送你...…不要客气哦!”
感觉到玄武那种明知故问,却又极力不想承认,别人比他厉害的纠结情绪。
张凌
云满脸堆笑的解释起来,深怕对方太过慌乱未发现碎片的本质,还着重强调了一下。
“黑暗...…光明?张...…凌...…云!小小年纪如此狠毒!今日无论我是否活得下去,你都必须死!”
玄武自知这是中了张凌云的阴谋,对方随时可能趁机发动偷袭,而自己又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这‘法则碎片’的反噬。
只得暂时屏蔽自身痛感,任由那两股相互排斥的能量留在体内厮杀,自己先去解决张凌云这个罪魁祸首!
“唉!就佩服你们这群死不要脸的老无赖!你杀人...…应该应分!我们自卫反抗...…便成为十恶不赦之人!精辟!!”
面对眼前这个毫无原则的圣兽,亲手躲去游方性命之人,张凌云已然失去了对其原本的敬畏之心。
特别在知晓有办法制住玄武时,张凌云即刻做出决定,拼个你死我活也要让其灰飞烟灭!
此刻,玄武那满是愤恨的凌厉目光紧盯张凌云,阵阵冰冷的强横气势由其体内扩散而开。
就在那阴冷的威势向着自己压迫而来时,已然做好对决准备的张凌云,挥手之间调整好面前的防御屏障的分布,成功免除了对方气势的压迫。
“哼!这点小伎俩根本不够看!若你肯跪地求饶,我可考虑放你条...…活路!”
见张凌云成功挡住了自身威压,那防御屏障也丝毫未损,并未考虑距离等因素的玄武,忍不住的惊诧出声。
“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咱们没必要继续绷着啦!”
张凌云略显嫌弃的玩了玩头,缓缓释放灵识之力,挥手于虚空中绘制起符箓,准备随时开战。
“小娃娃!既然如此,那也就别怪老夫我以大欺小啦!”
玄武面孔上浮现一抹讥讽的笑容,轻描淡写的道出开战邀请,骤然释放周身灵力波动。
玄武身形缓缓飘落,其背后久未打理的长发随风舞动,阵阵阴冷的寒气缭绕于周身。
诸多因素的重合,使得玄武落地的场景,好似画本中描述仙人下界一般,只不过玄武周遭那隐隐泛起的白雾,是冷气雾化的效果。
“来,来来,看看咱俩谁先挂!”
说话间,张凌云轻捻手指,将内里所有符箓一次性取出,挥手之间通通抛掷而出。
三张紫色符箓,三十余张红色符箓,以及完全不知何时绘制,已然属于压箱底不用的近百张黄色符箓。
团团将张凌云包裹其中,使得其周遭形成一道五彩斑斓的靓丽画卷,连玄武都为这庞大的阵仗而发出惊叹!
“唉!可惜这些东西...…护不住你的小命!”
微微摇头的玄武眼中杀气愈浓,整个人散发出明显的凶猛之势,随着玄武脚尖于地面奋力一踏,身形如闪电般的向着张凌云冲杀而去。
被两股‘法则碎片’入体的玄武,为了在收服张凌云前不至于化为无主幽魂,只得分散出大部分灵力,用来保护这残破肉身。
而接下的战斗,玄武则准备主要作用下这肉身原主的优势,以体术攻击完虐张凌云一番。
“吹,可劲的吹,小爷我现在最富裕的就是时间!”
不停绘制符箓未敢有丝毫大意的张凌云,故意说着能扰乱对方认辩能力的话。
期望能使那修为千载的玄武,攻击时出现丝错漏,从而增加些自己活下去的概率。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今日你玄武爷爷,便大发慈悲的教练你尊重长辈!”
自觉被轻视挑衅的玄武,骤然释放一缕灵力涌入脚下,所过之处的地面,缕缕冰寒之气迅速弥漫开来。。
每处玄武落脚之地,淡淡的雾气缭绕其中,青翠葱郁的草地瞬间化为一片冰渣。
随着冰寒的白色雾气缓慢扩散开来,被遮掩了视线,并逐渐失去了方向感的张凌云脸色微变,隐隐生出一股恐惧之感。
作为整个识海空间主人的张凌云,透过庞大的灵识之力寻找起玄武的身形。
同时也清楚的认识到,那股恐惧来自何处,这冰雾竟有减缓人行动速度的效果。
而整个空间都处于张凌云的大脑中,也就是玄武的攻击并不需要接触本人,便能成功影响到自己!
“你个辣鸡!这是我的...…地盘!”
感觉被玄武轻视鄙疑的张凌云,心底怒气远远高于恐惧与不安,挥手间激活虚空中所有神火符。
霎时间,数十张符箓于虚空中衍化成型,颗颗蕴含精纯灵力的硕大火球,舞动着赤红色的火焰,随时准备创造自身的价值。
张凌云并未着急用火球驱散冰雾,而是释放灵识之力,由天幕中调转数百颗拳头大小的灵力数,报复性的灌入火球中。
转瞬之间,原本就灵力饱满的火球,在张凌云的凝练压缩下,已然化成变成近两米的巨型火球。
待那球十颗火球,在张凌云的驱使下落于地面,于周身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那些冰寒的雾气瞬间化为缕缕雾气,消散于天地之间,不远处白色雾气之中,隐隐传出了一阵响声,玄武的身形也暴露了出来。
“你这道法修行比我这肉身本体强上不少,在这道法凋零的时代,开门建派也很轻松,要不要我帮你啊!?”
“收起你那骗三岁小孩的戏码!爷不需要!”
张凌云挥手之间轻捻手指,以个极为帅气的甩动动作,由储物戒指中取出灵石长剑,而后猛然甩动手臂,将长剑狠狠插入地面。
“本来也没想真的与你...…讲和!”
“靠!就不该把你当个人!”
见玄武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自觉不妙的张凌云眉头微皱,心头猛然一颤,火气上涌的怒骂出声。
“嗖,嗖嗖...…!”
细微的破空之声接连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数道由火球间隙中,飞驰而出的冰锥。
张凌云挥手拔出地面的灵石长剑,脚底猛踏地面身形快速向一侧闪躲,同时挥动长剑背于身后以防万一。
“乒,乒乒...…!”
大部分冰锥擦着张凌云肩膀而过,没入不远处的火球化为一缕雾气,少部分则重重撞击在灵石长剑后,弹落地面。
而反应灵敏的张凌云,除了衣襟被划出一道细口,整个人并未有丝毫损伤。
三百八十四 对战玄武
而反应灵敏的张凌云,除了衣襟被划出一道细口,整个人并未有丝毫损伤。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嘛!?”
就在玄武那意味不明的说话因刚落,张凌云紧握长剑的手掌,便感受到一股冰冷刺骨之感,不断向体内涌入。
此刻,张凌云才发现手中的灵石长剑上,不知何时已布满一层,如冰花般对称扩散开来的薄霜。
“你还真是不厌其烦,明知我擅长火系术法,还玩这底端的把戏!”
张凌云脸色微微一变,将心底的鄙夷不屑通通摆在脸上,而后挥动左手,横平竖直的于虚空中绘制出神火符,贴附于灵石长剑上骤然激发。
霎时间,一颗拳头大小的炙热火球衍化成型,在张凌云有意驱使下快速环绕长剑数周。
将长剑上那阴冷的寒气,化为缕缕雾气彻底消融,便稳稳停靠在张凌云那持剑的手臂旁,用明火来驱散侵入张凌云手中的寒气。
“小小年纪已精通虚空绘符,身侧还藏有如此多的宝物,却是有傲然群雄的资本!”
从没正视过张凌云的玄武,未想过卑微的人族,竟藏有这般人物,满怀感慨的道出心中所想。
但欣赏归欣赏,现实却是玄武十分需要张凌云的肉身,虽然现今自己修为不足自爆前的两成,但收拾张凌云这毛头小子,却也不是难事。
说话间玄武冷哼一声,双膝微曲身形前倾脚下掀起层层烟尘,整个人猛然暴冲而出,犹如闪电般于虚空中留下一道残影,不断向张凌云逼近。
刚运气还未全力冲刺的玄武,徒然有种气虚血瘀周身不畅之感,脑中所想与四肢所动完全不协调,有种慢上一瞬之感。
“嗯...…?这是准备动真章的了嘛?”
突然发动攻击的玄武,使得张凌云微微一惊,紧握灵识长剑的手愈发收紧,下意识的挥动手臂高举过头。
此时的灵石长剑,于张凌云手中好似有千钧之重,近乎是以自然坠落的方式,狠狠的向着临近面前的人影砸去。
“冰...…盾!”
面对那夹杂着磅礴威势而来的长剑,行动略有滞怠的玄武及时做出了防御动作。
玄武挥手之间极速变换手中姿势,并释放出一缕灵力推向虚空,自己则猛然转动身形停止前行的动作。
玄武所释放的能量,于虚空中发生着诡异的变化,凭空升腾出阵阵白色雾气,且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急速涌动翻腾。
“乒...…!”
瞬间之间,形似盾牌一米见方的透明冰晶,于张凌云面前凝结成型,稳稳拦住了灵石长剑下劈的威势,传出刺耳的清灵声响。
“这防御手段...…真快!”
手持灵石长剑做劈砍动作的张凌云,近乎将周身气力皆压上,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不止为能震碎对方临时构建的防御,还迎来一股强猛的反弹力量,未及时反应的张凌云,整个人直接被震退至倒飞而出。
脸色臭臭的张凌云,后知后觉的释放周身灵力,滑行近十余米方才稳定住身形。
“还得拼道法,真是让人头痛啊!”
因诸多缘由以及这肉身过于残破的事实,玄武从未想过将神魂与这身体融合。
玄武除了保证肉身不腐朽溃败,从未浪费一缕灵力,修复这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
面对张凌云出尔反尔的恶劣行径,玄武本想着依托这肉身原主的强健体魄,好好教育他一下,现今却也只能吃老底硬抗啦!
看着那脸色略显苍白被震飞的张凌云,玄武神色冷清的露出一抹苦笑,抬眼扫视一圈蔚蓝的天空,神色坚定的再度释放一缕灵力来。
“嗖,嗖嗖...…!”
玄武挥手之间,数十余枚手指粗细细长的冰锥,于虚空极速凝练成形,彷如一片骤然坠落的流星,铺天盖地的向着张凌云呼啸而去。
“术法兵刃!你都不一定能赢的了我!”
眉头紧锁满脸愁容的张凌云,看着那夹杂着冰寒气息而来的冰锥攻击,挥手间驱使周遭护身屏障挡在面前。
同时,张凌云身形微倾脚尖猛踏地面,好似一团被释放而出烟花,随着一声细微的声爆,张凌云带着环绕周身的护身屏障冲了出去。
“乒,乒乓...…!”
极速前行的张凌云,极力躲避迎面而来的冰锥攻击,却还是有近一半的攻击狠狠砸向防护屏障。
随着彷如琉璃破碎的声响传来,那些黄色等阶的护身屏障直接破裂开来,化为星星点点的晶莹碎片消失殆尽。
红色等阶的护身屏障,也已然出现了龟裂的细纹,在四五根冰锥的连续撞击下,也分崩离析消散殆尽。
就待冰锥与防护屏障双重消耗下,张凌云与玄武的距离也在不断的拉进。
就待两人不足五米时,张凌云徒然抬脚狠踏地面,身形好似陀螺般旋转,手中的灵石长剑借助旋转之力脱手而出,向着玄武飞射而去。
“嗖...…!”
抛出的灵石长剑,犹如划破虚空一般,留下一道时隐时现的翻转残影,传出丝丝缕缕的风哨之声。
“真好奇同一门派为何差距如此之大,反倒个弟子更有个样!”
于‘海天法阵’时玄武以一敌百,根本未在意‘正一教’几位长老,反倒现在一对一的战斗,使得玄武开始正视这个人类门派来。
此刻的惊讶,并不会使玄武做出放水的举动,只见玄武突然俯下身形,单手紧贴地面释放一缕灵力。
看似无物的地面,此刻,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升腾出无数细小冰丝。
就待玄武微微侧身徒然站起,挥手于虚空画出一道弧线,似发丝般细密的冰丝即刻冲天而起。
眨眼之间,于玄武面前,构造出一面由冰丝组成的防护屏障,待灵石长剑袭来之际,那细密的冰丝即刻对长剑缠绕而去。
尽管长剑上所携带的凶猛威势,破开了最先袭来的部分冰丝,却也在距离玄武胸膛半米时,完全的停滞了下来。
而此刻的长剑,已然变成个被厚厚冰丝,团团包裹的虫茧,无比笨拙的停靠在半空中。
“等会便让你看看更有意思的!”
本就用长剑迷惑对方的张凌云,待玄武全力防备之时,骤然释放灵识之力。
张凌云驱使周遭环绕二人的硕大火球,悄然移动位置变换形态,组成一道
半弧状的高耸火墙,完全挡住了玄武后退之路。
“哼!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玄武冷哼一声,微微抬手于虚空打出个响指,面前那厚重的冰茧骤然变换方向。
“嗡嗡...…!”
灵石长剑随之在厚重的冰丝缠绕中,传出阵阵嗡明之声,徒然冲破厚重的冰茧,冲着张凌云所在方位冲击而去。
经过玄武加持的灵石长剑,此刻所携带的磅礴威势,丝毫不比竭尽全力的抛剑的张凌云若,甚至更快上一分,若不慎被击中,受伤在所难免。
“就说我的决定无比正确,坚决不炼制本命法宝!”
从未想过将灵石长剑作为本命法宝的张凌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满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同时也很庆幸自己的选择,不用像旁人那般,担心宝剑折损或被人抢夺,会使自己受到意外的伤害。
眼见长剑攻击袭来,张凌云不想浪费所剩不多的护身屏障,双腿微曲纵身一跃,整个人身形急速向高空飞射,极为尴尬的躲避了自己的宝剑攻击。
“唉!还是年轻好啊!单纯的让人不忍下手!”
眼看张凌云身形即将落地,玄武始终微举的手腕徒然回收,几道不易察觉的银色冰丝骤然绷直。
已然越过张凌云飞至远处的灵石长剑,徒然改变方向,威势未减的再度攻向张凌云而来。
“嘭...…!”
正想进行下一步攻击的张凌云,刚欲抬手虚空绘制符箓,便被身后金属撞击的巨大声响,惊得周身一颤。
张凌云猛然转身看去,正是自己那灵石长剑,撞在紫色符箓所衍化的护身屏障上。
此刻,那凝实的屏障让,已然出现了细如网状的裂纹,可见刚刚那波攻击威力何其强悍。
后知后觉的张凌云,心底寒意接连不断的涌出,周身冷汗瞬间密布全身。
强装镇定的擦去额角滴落的汗珠,挥手于虚空中绘制出神火符抛掷而出。
“唉!竟然防住了,好可惜啊!”
不顾玄武表现出的嘲讽与戏谑,张凌云驱使衍化成型的火球,不断于灵石长剑周遭环绕,将那连接着长剑的冰丝焚烧而断。
眼见悬在空中的灵石长剑停止了颤动,仿若失去支撑般坠落地面,张凌云这才敢将其再次握在手中。
这轻松之感还未稳固,精神紧绷的张凌云,忽感头顶上方不远处,阴冷的寒气正不断的压迫而来。
心头猛然一紧的张凌云,下意识的挥动手中长剑,对着头顶上方,毫无章法的胡乱一通猛刺。
“乒,乒乓...…!”
伴随一阵并不严重冲击感,以及接连传来的清脆的声响,如手掌大小的稀碎冰块缓缓坠落。
毫无意外的砸于张凌云身形之上,冰凉的触感使得张凌云有种莫名的慌乱,随即激发体内隐匿的法印,释放淡绿色的灵力波动蒸腾干身旁的水气。
张凌云未想到,玄武的实力竟如此恐怖,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同时操控两种完全不同方式进行攻击。
“你这诡异灵活的身法,远超普通修士的实力,加之如此多的宝贝傍身,若说是哪个大家族中的少爷或皇室中人都不为过!”
玄武饶有兴趣看着周身灵力环绕的张凌云,目光逐渐的转冷透出无比贪婪之色,好似要将张凌云生吞活剥了一般。
“修仙者,身份地位皆为浮云,即便我拥有那些身份,你还能乖乖自绝谢罪嘛!?”
“哼...…痴人说梦!即便你身怀多种绝技,如今我实力大减,可要收拾你并不困难!”
对于拥有莫名自信的张凌云,玄武险些被气到抽气晕倒,深呼吸几次才压服住心底的怒气,放出狠话警告对方收敛一些。
张凌云并未多做辩驳,很是自然的耸了耸肩,挥手之间调整好周遭护身屏障的方位,缓缓的闭上了双眸。
随着张凌云体内灵力波动的增强,其周身淡绿色的灵力愈发浓郁,如发丝纤细的灵力丝线凝结而出。
以张凌云为中心涌入地面,并在其驱使下异常灵活的向远处窜涌而去,并以人为无法察觉的方式相互缠绕在一起,编织为更为粗壮的绳索。
看着张凌云怪异举动的玄武有些愕然,眉头微皱紧盯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到来。
“即便拥有识海空间,也不可能这般肆无忌惮的消耗啊!”
片刻后,玄武脸色开始愈发的阴沉下来,因为对方这半晌所释放的灵力,已然接近现今自己所能调转的灵力总和。
感受着那股还在不断释放的灵力波动,玄武满是疑虑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惊骇之色。
无论神界或是仙界,并不乏一些消耗境界、寿命等增强修为的秘法。
可这本就被那些屈指可数强者,或隐世家族掌控所掌控的秘法,本应随着那场大战而消失,为何会出现在这少年身上?
“难道这小子并非凡人,乃夺舍重生的强者!?”
结合张凌云身上诸多非凡之处,一道让人惊恐万分的念头闪过,玄武脑中那些仇家的脸庞,也如雨后春笋般不断冒了出来。
联想到自己现今这副德行,不慎落到那些实力极其恐怖的混蛋手中,玄武再难以保持心中的镇定,有种身处悬崖峭壁之感。
“不对,不对,这小子虽然身怀多种异宝,可他所修炼的术法很是普通,绝不像夺舍重生者傲视群雄的作风!”
被自己猜测弄得忐忑不安的玄武,看着对方半天未有动作,开始自我反驳起先前的猜想,竟缓缓的压下了心底的忧虑,逐渐的恢复了镇定之态。
脸色凝重的玄武,微俯身形单手紧贴地面释放一缕灵力,郁郁葱葱的草地上缕缕白雾扩散开来。
无数细小冰丝,正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急速凝结,就待玄武微微侧身徒然站起,挥手于虚空画出一道弧线。
似发丝般细密的冰丝即刻攀升而起,竟于转瞬之间凝练出一柄通体雪白的冰枪。
手持武器的玄武还是觉得不保险,挥手之间极速变换手中姿势,并释放出一缕灵力推向虚空。
精纯的能量于虚空中发生变化,凭空升腾出阵阵白色雾气,且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急速涌动翻腾。
瞬间之间,形似盾牌一米见方的透明冰晶,于玄武面前凝结成型,于先前成功挡住张凌云攻击的盾牌,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手持盾牌随意挥动两下的玄武,自觉
单手持枪不够连贯,可若放弃防御又很不放心。
正犯愁之际,眼中一道灵光乍现,玄武释放一缕灵力使盾牌悬于虚空,而后又以刚刚的方式,再次凝练出一块盾牌。
整个人站于两块盾牌中间,再以冰丝做连接,为自己做出一件闪烁着银光的厚实冰甲。
“唉!旁人什么都没做,自己便慌了心神!明明一个灵力屏障就解决的事,竟跟盾牌较什么劲!”
完成防御准备的玄武,敲了敲厚重蠢笨的冰甲,骤然释放周身灵力波动,始终周身保持匀速环绕周身。
待灵力凝结成型,衍化为全然不影响行动,且拥有强大防护能力的灵力屏障后,玄武有些不可置信的叹息出声。
见这么久张凌云还未有所行动,已然失去耐心的玄武猛然挥动手中冰枪,高举过头向虚空一指。
霎时间,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的天空,一股散发着冰冷之气的白雾凭空显现,无数细长尖锐的冰锥于虚空中凝聚成型。
“嗖,嗖嗖...…!”
好似细雨般密集的冰锥,伴随着刺耳的破空之声,如倒落的烟花般留下缕缕痕迹,向着张凌云所在方位坠落而去。
“不早不晚,时间刚刚好!”
就待神兽玄武在那自说自话时,张凌云已驱使数张符箓没入天际。
此刻,躲藏于白雾之后的乌云层中,无形的天地之威已经达到巅峰,如手腕粗细的电弧,在云层中闪着刺目的银光,疯狂的游走凝聚。
“咔嚓...…!”
正待冰锥下落的瞬间,浓密的云层骤然出现一道豁口,震耳欲聋的雷鸣声随之传出。
闪着耀眼光芒的电弧划过天际直劈而下,彷如出现龟裂的琉璃,蔓延出数道蜿蜒的触手。
以极致速度坠落的电弧,所过之处,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冰锥,伴随着阵阵清脆响声,极为壮观的于虚空化为齑粉,还未落地便蒸腾殆尽了。
“你x!时时刻刻准备着阴我!”
看着未有丝毫征兆便被化解的攻击,玄武略微一愣,随即不顾身份的高声咒骂出声。
“呼...…!”
怒不可遏的玄武手指猛然一紧,紧握散发着彻骨寒气的冰枪,双脚点地纵身跃起。
同时猛然挥动手中长枪,传出阵阵风哨之声,向着张凌云所在方向冲去!
“唉!再陪你玩玩!毕竟找个神界大能陪练,不是那么好碰的!”
看着再度冲杀过来的玄武,张凌云眼中闪过一抹嘲讽之色,抬眼看了下虚空的云层,略有不愿的跃起身形,迎着玄武冲去。
“铛...…!”
未使用任何多余招式的二人,使得两柄蕴含磅礴之势利刃相互碰撞,星星点点的火花四散迸散,清脆的撞击声随之扩散而出。
“轰...…!”
瘆人心魄的冲击波荡漾开来,磅礴的威势使地面上的草皮被掀起,草碎沙石四散迸溅,附近皆变得光秃秃一片。
二人脚下的地面,因震荡而产生道道蛛网般裂缝,玄武所持的冰枪,更是在张凌云不断释放灵力的压迫下,出现了弯曲的形态。
“喝...…!”
随着玄武满含怒气的一声冷喝,毫无顾忌的爆发出周身灵力,双方攻防情势骤然发生改变。
渐渐处于弱势的张凌云,双脚狠狠踩入地面,才堪堪稳住身形不被震飞,眼见情势已到关键时刻,张凌云也随之爆发出周身汹涌灵力。
“咔嚓...…!”
就待二人手持利刃强拼灵力时,伴随一阵清脆的响声传出,玄武手中冰枪轰然断裂,稀碎的冰屑四散飞溅开来。
“噗...…!”
始终强撑与其对决的张凌云,被这骤然消失的冲力一闪,周身灵力波动瞬时乱成一团,肆意窜涌的磅礴灵力震伤内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你小子究竟干了什么!?”
虽说这武器乃冰晶幻化而成,却也不是他个合体期修士能轻易轰断之物,此刻,玄武那脸色比那黑炭也好上不多。
“没事,就是做出了个不太正确的决定!”
说话间张凌云缓步向后退去,欲远离玄武准备发动绝杀攻击。
“想走...…不太可能!”
虽然不知对方打着什么主意,玄武还是凭借本能挥动手腕推出数道灵力。
虚空中一团团云雾凭空显现,数十余枚手指粗细细长的冰锥,于虚空极速凝练成形,缓缓显露形态将张凌云团团围住。
“唉!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什么意思?不要在那故弄玄虚啦!”
看着张凌云挥手之间,原本消失不见的护身屏障再度显现,其脸上露出一丝懊恼与无奈之态。
玄武又猜不出对方意欲何为,内心好似猫抓般难受无比,只得横眉怒目的盯着张凌云看,严声厉呵的为自己加油打劲。
“咔嚓...…!”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再度响起,玄武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却被虚空中那乌黑厚重的云层所惊诧。
虚空中,无形的天地威压让人心绪不宁,丝丝如手臂粗细的电弧,在云层中闪着刺目的银光,疯狂的游走凝聚成型。
“你小子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电弧攻击虽快,却也只是对你们这群凡人而已!”
“那又如何,即便那电弧速度不如蜗牛,却也能劈中你!”
面对玄武那全然不在意的神态,张凌云始终面带微笑,说话的语气好似陈述事实一般,使得玄武心底的疑虑不断攀升,却始终不道出那关键点来,心底的怒气也随之愈发强烈。
“咔嚓...…!”
虚空中凝聚的天地之威已经达到巅峰,仿佛在宣誓着自己的无上地位,电弧闪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云层中骤然出现一道豁口,狂猛的罡风倾泻而下,震耳欲聋的雷鸣声骤然响起,闪耀着银色光芒闪电划过天际,向着玄武所在位置直劈而来。
“玄武,再不然可就要挨雷劈啦!”
“唉!这是...…?怎么会这样?你小子到底做了什么?”
“玄武,再不然可就要挨雷劈啦!”
“唉!这是...…...…...…?怎么会这样?你小子到底做了什么?”
三百八十五 濒死挣扎
“唉!这是...…?怎么会这样?你小子到底做了什么?”
眼见电弧攻击逐渐逼近,张凌云又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态。
玄武心底隐隐生出一丝不安,深怕对方又使出什么幺蛾子,即刻释放周身灵力,身形微倾双脚点地向一侧奔去。
就在玄武刚跑出两步,整个人好似被未知物体制住了身形,徒然笔直的向前载去,重重的砸向地面。
“轰...…!”
满心怒气已然冲破天际的玄武,还未来得及问出答案,做出任何防御准备,便迎来带有天地洪荒之力的电弧攻击。
“咔,咔咔...…!”
闪电之快非肉眼可见,带有千万伏特的电弧落于玄武身上,其周身那凝实厚重的护身屏障,虽削弱雷劫所散发出的天地威压。
却也承受不住电弧的威力,传出阵阵瓷器碎裂之声,护身屏障表面,更如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随时有崩裂的危险。
即使做好了心理建设也清楚它的恐怖破坏力,可看着玄武被雷劈,刺耳的翁鸣声于脑中回荡,还是勾起了张凌云某些不太好的回忆。
“咔嚓...…!”
虚空中,周遭凝练极致宛如星辰的灵力球,随着张凌云调配向乌云层凝聚而来。
厚重的云层再度裂开了一道豁口,那凝聚了天地之威的雷电,伴随着瘆人心肺的轰鸣声,向着玄武骤然劈下。
“咔,咔咔...…!”
随着清脆如琉璃破碎的声音响起,覆盖玄武周身的护身屏障,未能抗住这波攻击应声破碎,渐渐消散于天地之间。
缕缕威势不足两成的残余电弧,以迅捷不及掩耳之势掠过玄武的肉身,并通过灼烧、撕裂的疼痛感,肆意狂虐玄武至关重要的神魂。
玄武本就是被剥离过的神魂之力,虽然因‘法则碎片’屏蔽了痛觉,却因电弧直击神魂的特质,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些痛苦的攻击。
“滋滋...…!”
略显孱弱的电弧,释放出无比恐怖骇人的能量,使得玄武并未融合的肉身,发出似烤肉烧焦时才会有的声响。
同时迎来涨裂酸痛无力感的玄武,肉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似癫痫发作般牙齿不断的用力咬合。
精神**的双重折磨,不断侵蚀着玄武本就薄弱的神魂,使其渐渐失去了辩驳能力,好似即将陷入永恒的沉寂。
“哼!爷年少无知时还能硬抗数道天劫不倒,你个神兽...…玩呢!?”
看着好似晕厥过去一动不动的玄武,张凌云极为鄙夷的撇了撇嘴,挥手停止了电弧的攻击,避免继续下去,三长老的肉身连个灰都不剩。
“凌云,圣兽神魂虽因自身境界修为不同,对天雷袭击所获得的感受也不同,却也不会如此孱弱!”
“这家伙指定没憋好屁,你可不能上当中了圈套啊!”
“最好还是再捶他个十下八下,震晕了最保险!”
作为已经站过队的‘玲珑宝塔’妖兽,众人深怕张凌云一个失误大意,使得整个空间内的所有一切易主。
万一真的落到玄武名下,等待大家的必然是些无法想象的灾难生活,若不慎惹怒玄武,很可能跟游方一样被吞噬掉神魂。
“那就再试试吧!”
始终心有余悸的张凌云,不敢贸然接近玄武,挥手于虚空之中绘制神魂符抛掷而出,欲试试这玄武的态度。
此刻的玄武,暂时切断与肉身之间的联系,收敛肉身内储备的所有灵力,抵制电弧攻击带给自己的伤害。
尽管发现张凌云所释放的火球逼近,不断灼烧自己那完好的手臂,玄武仍旧未做出任何反应。
“果然是神一样的人物,这烈火灼烧之痛也能忍!”
眼见那拳头大小的火球,将三长老唯一完整的手臂烧至露骨,张凌云好似明白了什么,很是无奈的停下了手中动作。
尽管这玄武只剩一缕神魂,但其修为境界绝不是几道电弧能彻底覆灭的。
可若玄武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行事标准,躲在这肉身里不出来。
张凌云还想保住三长老的肉身不灭,只能用计将他逼出来,别无他法。
“哼!果然舍不得这肉身覆灭!”
待发现外界所有攻击好似停止后,玄武再度与肉身建立连接,将体内残余的电弧能量导出体外。
玄武尽力减少电弧对这肉身的伤害,保持俯卧姿态一动不动,衣袖下的手掌则快速掐指捏决,完成了一套攻击法印。
就待二人各思所想之时,虚空中大片的白雾凭空而现,假装昏厥透过神识关注外界动作的玄武,嘴脸不自觉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我靠,都这副德行了还不忘偷袭,真让人无语啦!”
虚空中的奇异变化,即刻引起了张凌云的注意,看着那仍旧一动未动的玄武,张凌云不禁陷入了两难之境。
识海空间内的灵力波动,随玄武所施展的法印聚集起来,开始相互撞击渐渐融合在一起。
以极快的速度演化成型,道道弯月形态的冰刃银光闪现,数量越来越多好似要将天幕遮挡一般。
“嗖,嗖嗖……,”
漫天的银光闪得人眼花缭乱,道道冰刃徒然被激发划破虚空坠落而来,同时迸发的风哨之声刺的人耳膜生疼。
风刃所蕴含的灵力波动十分强横,其攻击力丝毫不比金丹期修士差,加之如此庞大的攻击力度,即便张凌云也不敢托大硬抗。
“小爷本是想给留个寄宿之所,找个好去处安度晚年,可惜你在殃及了数万无辜者性命后,仍旧不知悔改继续行恶,
连我这倾囊相助的唯一友人都不放过,若现今我在手下留情,便是对不起我那死去的挚友!”
此刻的张凌云,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骤然爆发,近乎狂吼般道出心中所想,眼中杀气愈发强烈,似要将玄武生吞活剥一般。
张凌云挥手之间数层护身屏障重新排列,全部飞至张凌云头顶,欲抵挡即将袭来的冰刃雨。
同时,虚空中那刚被停止运转的厚重云层,再度活跃起来,内里如手臂粗细的电弧极速穿行而过,相互撞击融合。
“砰,轰轰...…!”
最先一波冰刃攻击袭来,带着磅礴之势笔直的撞上护身屏障,接连不断的能量冲击层层激荡。
虽未击碎张凌云头顶的护身
屏障,却在上面留下一道浅薄的裂痕。
庞大的冲击波使得张凌云被震退半步,而玄武所释放出的冰刃,则化为齑粉消失于天地之间。
周遭地面因冰刃坠落之处,飞沙走石皆被化为灰烬,足足留下近百处半米多深,纵横交错的沟壑。
“哼!看来这冰刃还是很有效果的嘛!”
透过神识发现张凌云那坚韧的护身屏障,一击之下便出现了破裂。
顿时来了精神的玄武,缓缓睁开双眼坐稳身形,满脸堆笑的看向张凌云。
同时,挥动手臂十分自然的搭在脚踝处,果然摸索到条条隐没形态,不易察觉的粗厚绳索,缠绕于双腿上限制了自己的行动。
神色凝重的玄武,单手紧贴地面释放一缕灵力,草地上缕缕白雾骤然扩散开来。
无数细小冰丝,正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急速凝结,在玄武的刻意驱使下,一柄通体雪白的冰晶短刃随即成型。
玄武此时端坐身形刚好挡住了脚踝,完全不用担心张凌云发现端倪,可以安心的割破绳索自救。
“真好奇‘海天法阵’时你那般厉害,现在怎么只用些这般低级的术法!?”
“哼!就你个小虾米,不值得本尊施展全力!”
面对张凌云鄙夷不屑的神情,玄武双拳紧握手臂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现在就将其大卸八块,好解心中之气。
本就因受伤被囚禁的玄武,为了传承血脉将自身修为抽离半数,却不慎迎来和国人的捕杀行径。
万般无奈之下,玄武报着道陨魂消的觉悟,以神魂为祭施展了那逆天的术法,虽成功的剿灭了近九成的不轨之徒,但自己也成了强弩之末。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背负莫大屈辱的玄武,遇到张凌云,可谓给走投无路的玄武,点燃了一盏明灯。
却未想到这张凌云背信弃义,竟想着将自己关起来,若非先前种种消耗过大,无法使用大规模杀招,以圣兽玄武之名,必然将张凌云碾成渣渣!
“别,您就当成全晚辈,让我见识见识!”
此刻的张凌中,为了应证心底的猜测,鼓足勇气明着道出挑衅之言。
“你...…不够格!”
张凌云的故意挑衅,脚踝处那好似永无止境攀附而来的绳索。
使得玄武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直接当着张凌云的面,凝结起攻击法印来!
虚空中,弥漫的白雾愈发浓郁起来,周围的灵力皆被吸引了过来,片片白芒缤纷闪耀使人不敢直视。
转瞬之间,数百枚半米大小,月牙形冰刃凝聚成型,铺天盖地的给人种末日来袭之感。
“明知没效果,还要反复试探,果真是黔驴技穷、江郎才尽啦!”
虽然很高兴这玄武坚持不了多久,但看着面前出现缕缕裂痕的护身屏障,张凌云还是谨慎的释放灵力,加强屏障的抗击能力。
为了安全起见,张凌云再次激活隐匿于灵脉中的法印,释放出手指粗细的灵力丝,不断攀附着护身屏障缠绕起来。
转瞬之间,将所有护身屏障连接起来,形成一道可以抵抗化神修士的强大防御。
“嗖,嗖嗖...…!”
数百枚在虚空中急速往来交错,却不会因为相互的撞击而分崩离析。
那诡异流畅的风哨声,好似一条条呲着芯子的毒蛇,为了扰乱对手的心神,故意制造出的攻击效果。
接连两道攻击大大消耗了玄武的精力,疲惫之态不断侵袭大脑,但为了看到那人类自取灭亡的结果,玄武还是强撑精神观察对方近况。
“来而不往非礼也!莫要着急!”
眼见冰刃攻击下落,玄武却还未挣脱束缚,张凌云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挥动手臂打出个帅气的响指来。
“咔,咔嚓...…!”
天空中厚重的乌云不断的凝聚叠加,道道电弧不断在云层中游走闪烁,刺眼的光芒一闪而过。
凝聚着天地之威的雷柱撕破厚重的云层,伴随着轰鸣之声,从天而降向着玄武所在位置直劈而来,恐怖渗人的电弧再次降临!
“张...…凌...…云!你个阴险恶毒的小人!竟然...…!”
发觉对方接下来行动的玄武,不想再经历那来自神魂深处的触痛,挥动手中短刃疯狂的劈砍脚上的束缚。
尽管玄武全然不顾后果的出手,脚踝处被不慎划伤鲜血直流,却未起到丝毫作用。
不知何时开始,玄武整个人都被束缚于地面上,连起身这般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满心怒气已然冲破天际的玄武,在即将迎来带有洪荒之力的电弧攻击时,为了自保,毅然决然放弃了三长老肉身。
可就在玄武神魂之力即将飞出肉身之际,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两条细如发丝一黑一白之物,紧紧牵制住玄武的神魂。
“啊嗯...…!混蛋!傻x,你个悲哀下流...…!”
玄武那好似光球的神魂之力,尴尬停滞于虚空中,首当其冲接触到那带有千万伏特的电弧攻击。
尽管切断了与肉身的链接,但玄武神魂仍旧感受到胀痛、灼烧、撕裂等,原本应该出现于**上的疼痛。
“嘭,嘭嘭...…!”
与此同时,玄武所施展的冰刃攻击,无比狂暴密集布袭来,却在劈碎先前道有裂缝的屏障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建树。
接连不断的沉闷撞击声不绝于耳,不断攻击失败的冰刃也化为冰粉,逐渐的消散于天地之间。
“前辈!果然有大家之风!”
发现玄武逃离动作的张凌中,倒抽一口凉气,周身寒意骤然激起,好似每个毛孔都插着根冰锥。
直到大小那奇怪的两条线,成功困住了玄武的神魂之力,张凌云才将心底重石放下,幸灾乐祸的调侃起神兽玄武来。
“咔,咔咔...…!”
电弧穿透玄武神魂,继续向三长老的肉身袭去,原本用来保护其周身的冰盾,在失去玄武的灵力支撑后,根本承受不住电弧的威力。
随着阵阵瓷器碎裂之声响起,冰盾表面犹如波浪翻涌一般,激荡于边界后应声破碎,瞬间化为一片冰粉,渐渐消散于天地之间。
“滋啦,滋啦...…!”
没有任何防御生魂庇佑的三长老肉身,好似一块瘫在地面的肉泥。
能瞬间击穿山石的电弧穿体而过,即刻发出冷水如油锅般焦灼声响,那本就露出血肉的地方,很是冒出缕缕白烟。
“凌云,那家伙已经被‘法则碎片’牵制,绝不可能挣脱!”
“臭小子,现今这种状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千万不要手软啊!”
“无论如何,决定要早下,莫要等那玄武缓过神来!”
‘玲珑宝塔’内沉默半晌的妖兽,看到张凌云再度占据了上峰,纷纷出言提醒,深怕刚刚那种意外发生,使得众人失去这个相对和善的‘玲珑宝塔’管理者。
不远处的张凌中,尽管很是不舍三长老的尸身,但为了解决玄武这个穷凶极恶的神兽,却还是坚持原则的转过头去。
“咔嚓...…!”
凝聚的天地之威已经达到峰值,如手臂粗细的电弧闪着刺目的银光,疯狂的游走凝聚成型。
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再度响起,闪耀着银色光芒闪电划过天际,向着玄武所在位置直劈而来。
“不要以为这就完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
眼见电弧攻击再度袭来,处于光球状态的玄武神魂,疯狂的扭动欲挣脱束缚,同时向张凌云发出了攻击警告。
释放环绕周遭半数灵力,极速涌入虚空中那漫天的白雾中,加强冰刃的形成与攻击方式。
霎时间,新一波的冰刃凝聚形成,数百枚冰刃有条不紊坠落地面,互相首尾相连,组成个近百米的巨型冰锥。
随着最底层的冰刃开始顺时针旋转,所有的冰刃也跟着有规则的转动起来,修炼形成个由冰刃构成的大型龙卷。
“我靠!玄武你是要疯嘛?”
眼见冰刃龙卷向自己方向袭来,沿途地面被卷起两三米的深坑,张凌云不由自主的吞咽起口水,四处张望寻找应对措施。
“本尊说过,杀你不费吹灰之力!”
尽管此刻的玄武,自身面临着天雷轰击十分痛苦,但看到张凌云那惊慌失措的神情,仍旧感受到莫大的安慰,好似那电弧攻击,也不是特别难以忍受!
“哈哈,有办法了!”
玄武的嘲讽,使得张凌云的目光偏离了冰刃龙卷,而其身后那数十颗叠加起来的巨型火球墙,却使得张凌云灵光乍现。
下定主意的张凌云,挥手于虚空中绘制神行符贴附自身,感受周身那愈发汹涌的灵力波动,急需个发泄口冲出一般。
张凌云身形微倾双脚登地,待冰刃龙卷即将逼近时,整个人好似离弦之箭,徒然窜了出去。
“哼!跳梁小丑醉死挣扎而已!”
已然没有精力控制冰刃龙卷的玄武,待下达最后一项攻击指令后,便全心全意投入应对天雷的防御中。
尽管现今这情况很是惨烈,可只要张凌云被击中要害,没了这天雷的牵制。
炼化那两块‘法则碎片’不过是早晚而已,到时眼前的一切,都将是自己囊中物!
“凌云,若是撑不住,大家都可以帮忙!”
“这个办法好!白猿、耗牛的防御力皆十分强悍,这点攻击完全不在话下!”
“都在识海空间内,一滴精血转瞬之间便可完成契约,只要凌云需要,大家义不容辞!”
“...…”
眼见所有事即将接近尾声,若没有奇迹出现,那圣兽玄武只能是被消灭的命。
众多站对排的‘玲珑宝塔’妖兽,心底开始盘算起有利于自己的未来,纷纷开口推荐起关系要好的同伴来。
就在嘈杂的说话声连绵不绝时,跑至远方的张凌云再度出现于众人视线,而其身后那冰刃龙卷,仍旧不远不近的追赶者张凌云。
“好小子!思维跳跃脑瓜灵活,这办法简直不要太完美了!”
并未参加众人讨论的死灵魔王,看着本应由后身跑走,此刻却迎面奔来的张凌云,十分惊诧的释放灵识探查周遭环境。
待看清张凌云引导冰刃龙卷的奔袭线路,竟然是个不太规整的半弧型,神色冷清的死灵魔王,不禁露出一抹久违的笑意。
“张凌云,你个王八犊子,你想要做什么??”
苦苦支撑七八道天雷的玄武,感受远处的冰刃龙卷不断逼近,但可视范围内却未看到其形态。
即刻释放一缕神识之力扩散开来,待发现张凌云正引导着冰刃龙卷,向着于自己一条直线的火球墙方向奔来。
玄武那近乎沉寂的思绪,瞬间炸裂开来,惊慌失措的高喊出声,同时拼着神魂受损的危险,释放一缕神识欲拿回冰刃龙卷的控制权。
“呀!发现了,那便只能双向奔赴啦!”
已然做好两手准备的张凌云,骤然释放灵识之力,周身所剩灵力近七成,驱使数百米外的火球墙向自己袭来,同时加快自身的行进速度。
“轰...…!”
玄武刚重新掌控冰刃龙卷,还未来得及重新调整冰刃运转速度,便迎面撞上袭来的巨型火墙,如山体崩塌的沉闷响声便随之响起。
极速奔跑的张凌云,从火球的空隙穿过还未跑远,便被突然坠落至前方的火球逼停身形。
转身看去,极速旋转的冰刃龙卷,正与熊熊燃烧的巨型火墙交织在一起,而那碎坠落的火球,则是被冰刃搅碎火墙的一角。
“你他x的混蛋!还真的不枉费人类狡猾的本质!”
所有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玄武完全没料到张凌云还会来这手,待反应过来时,已然来不及做出任何改变。
现今自己的状态,完全无法支撑下一波攻击术法,若这冰刃龙卷被彻底击碎,也就代表自己,将成为对方砧板上那待宰的鱼。
不想这样放弃的玄武,再度调转部分灵力,涌入那极速旋转的冰刃龙卷中,欲加强其攻势一举击碎火墙。
“哈!在被人识海空间内比灵力消耗?是该夸你无知...…还是蠢!”
虽不知玄武这波操作是何用意,但张凌云很愿意在这种时候,体会下痛打落水狗的愉快心情。
张凌云挥手之间,释放一缕灵识之力涌入虚空,由那好似夜空般耀眼的星河中,调转数百颗灵力球送入火球墙中,瞬间形成了压倒式的攻击模式。
“斯,斯斯...…!”
此刻的高速旋转的冰刃龙卷,缕缕白雾缭绕升腾,部分边缘处的冰刃,出现了融化崩裂现象,整体的攻击威势极速减弱下来。
三百八十六 惩戒方案
出现了融化崩裂现象,整体的攻击威势极速减弱下来。
“虚空...…灵力球?”
眼见刚刚略有败势的火墙骤然雄起,玄武即刻发现个被忽略的细节,心底重新燃起了对胜利的向往。
艰难抵抗天雷袭击的玄武,再度释放一缕神识涌向虚空,于那片白日里仍旧能辨别出的耀目星海,强行吸纳数十颗灵力球送入冰刃龙卷中。
“靠!玄武你个上位强者,抢别人修行结果丢不丢人!”
张凌云从未想过辛苦积攒的灵力球,在自己的识海空间内,会被旁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掠夺走。
特别是自己好不容易略占上风的攻势,再度被玄武不要脸的行为搬平,张凌云顿时有种种了白菜,被猪偷吃的难言心酸感。
“凌云,现在就将那些灵力全部吸收提升修为!莫要便宜了他!”
“实在不行换个地方存放,否则这场对战...…将永无止境!”
“那玄武都这样啦!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正适合将他关进‘玲珑宝塔’!”
塔内众多妖兽,刚刚还在商讨那玄武的最终结果,却不想被对方找到了个大漏洞,纷纷出主意让张凌云收拾他!
“哼!你们这群笨蛋,莫要在那信口雌黄,那灵力球就在那悬着,无主之物任人取用,何来巧取豪夺之意!”
被众人当成谈资的玄武,说话间,再度释放自身神识之力,涌向那漫天星海涌去,欲给冰刃龙卷再增伤些威势。
“他x的!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无赖之人!如此精纯凝练的灵力球,被说成无主之物!简直比土匪还下作!”
张凌云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庞大储物,会成为他人信手拈来鄙夷自己的物件,心底怒气不断攀升。
待发现那玄武直接破罐子破摔,再度调转灵力球时,张凌云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恨不得即刻将其抽筋拔骨磋磨一番。
可碍于那冰刃龙卷的恐怖攻击力,张凌云只得强压怒火随同玄武的操作方式,再度由虚空中调转灵力球,增强火球墙的攻势。
“哼!现今这种状态,你休想轻易收服老朽!”
有了无尽灵力补充依仗的玄武,虽然现今神识之力不足,只能暂时维持住冰刃龙卷的攻势。
却也趁机调转大量灵力球,供本体神魂驱使,并在神魂光球外构建出防护屏障,大大减弱天雷攻击的威力,得以一丝喘息。
“哼!苟延残喘休要猖狂!”
尽管张凌云无法阻拦对方获取灵力球的行为,却在暗中不断向云层中投入灵力球。
使得原本堪比手臂粗细的电弧,现今已然被增强至脚踝粗细,暗搓搓的给玄武魂灭增加砝码。
接连两次的能量叠加,使得两股截然相反的冰刃龙卷、巨型火球墙,始终保持着焦灼难分之态。
虚空中两股能量对撞之处,莫名出现道肉眼可见的奇异裂缝。
这诡异的能量似结合了冰与火的能量,欲冲破桎梏扩张开来,又似受到了某些更为庞大的能量压制。
无形的能量冲击,犹若呈上启下的波浪般扩散开来,以惊人的速度扩张,高矮直至碾压两道对撞的攻击方才停下。
就在众人胆战心惊不知如何应对时,那原本似一条线的暗黑裂缝,突然产生了彷如地震般强烈的震动。
裂缝两侧的冰刃龙卷、巨型火墙,好似金属遇到了磁铁一般,紧紧的贴附于暗黑裂缝上。
截然不同的两股能量,纷纷化为缕缕肉眼可见的灵力丝带,随着各自攻击强度的增加,不断被那暗黑裂缝吸取着灵力。
“张凌云你个混蛋!又使了什么阴招?”
眼看艰难维持的冰刃龙卷,还未发挥功效便要分崩离析,自己将失去最后的依仗,玄武的心好似在滴血!
“没什么,硬抗而已!”
本以为这诡异裂缝是玄武设下的套,现今看来应该是自己回错了意。
既然对方误会了自己,甚至因此而大发雷霆出口成脏,张凌云也未做任何解释,满脸笑意的给玄武再度增加个暴怒点!
“砰,乓...…!”
不足半刻钟的时间,那暗黑裂缝周遭涉及之所,有形的土地草木皆悄无声息的化为虚无。
已然形态锐减大半,能量也在疯狂流逝的冰刃龙卷、巨型火墙,纷纷传出阵阵奇异的音爆之声。
“嗖...…!”
随着暗黑裂缝徒然开始出现异常的颤动,数十米高的冰刃龙卷、巨型火墙,两股能量好似有形的漩涡般,被吸入暗黑裂缝。
并以肉眼可见之势极速缩小,被快速抽干能量,最终在众人眼前消失无踪。
而那不知名的暗黑裂缝,好似完成了它的使命般,随着两股能量的消散而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好似干瘪的皮球,被徒然充满了气,大到让人无法忽视,而后又被外物瞬间压瘪一般。
整个识海空间内,除了仍在劈砍玄武的天雷,近乎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之中。
一眼望去,整体空间看上去十分空洞,冰刃龙卷所留下的雾气,使得远处的空间入目皆是朦胧的大雾。
若未有地面那十余米的深坑,不禁让人觉得刚刚的一切皆是幻觉!
“接下来,继续咱们之间对决!”
眼见虚空中无数灵力球向玄武方向飞去,张凌云即刻释放灵识之力,驱使虚空中厚重云层中,即将成型的电弧骤然劈下。
“咔嚓...…!”
惊天动地的响声骤然传出,云层中赫然裂开一条缝,蕴含精纯能量的电弧徒然下落。
贯穿天地的电弧于转瞬之间,衍生出无数彷如琉璃破裂的纹路,无比精准的击碎那些奔赴玄武的灵力球。
“混蛋!使阴招还断人活路,简直丧尽天良猪狗不如!有本事解开束缚,咱们公平对决!”
曾经的玄武,有多么傲世天际不可一世,现在的玄武,便有多么平庸粗俗惹人厌烦。
只因自己的小命即将不保,任何高尚之举都会成为夺命的拖累,玄武为了活下去可以放弃尊严,却不想这张凌云比自己还阴招毒辣!
“你当我三岁孩子,还是被驴踢了的智障?这种瞎话也能信!?”
无暇顾及其他的张凌云,原地盘膝而坐再度紧闭双目静心凝神,不断增强体内灵力波动。
随之张凌云周身淡绿色
的灵力波动缓缓溢出,如发丝纤细的灵力丝线凝结而出,没入地面直奔玄武所在极速涌去。
无数淡绿色的灵力丝线,在张凌云的驱使下异常灵活的向虚空攀升而起。
直到十数米的高空突然转变方向,向着中心点飞速而去,同时地面涌出更多纵横交错的灵力丝,好似编织锦缎一般。
转瞬之间,好似蒙古包形态的圆形灵力屏障完成,而玄武则再度陷入被临时囚禁的形态。
“凌云,那玄武作恶多端,你可不要一时心软放过他啊!”
“那家伙毕竟是圣兽,你现今将他磋磨至此,若有朝一日他重获自由,必然将你碎尸万段!”
“我们妖兽最是嫉恶如仇,你可不要指望会感化他!”
张凌云的灵力屏障完成,引得‘玲珑宝塔’内众多妖兽很是惊诧,深怕张凌云被玄武迷惑,做出些一时心软为祸众人之举!
“唉!我先看看情况再说!”
众人的担忧张凌云很是理解,可自己根本没有,可直接消灭玄武神魂的办法。
再者,张凌云心底还有个疑问等待验证,需要与玄武当面问清才会安心。
“哼!卑微的人类,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住我!”
此刻,预示玄武神魂的光球,极为尴尬的悬在虚空,左右两端分别挂着出根丝线。
分别连接着,晶莹剔透代表光明的‘法则碎片’,与漆黑如墨代表黑暗的‘法则碎片’。
玄武神魂下方,那原本应该存放三长老尸身的位置,只余下个好似黑炭的人形骨骸,形态诡异的载倒在地。
“本来我师尊等人大度,即便知晓你并不是三长老,却不在意你倒取三长老尸身之罪,只是想将你关起来!
可你竟不知感恩,行进路上听从那群混蛋的挑唆,对我这良善出手,现今的一切后果,也只能怨你多行不义!”
眼看带走三长老完整尸身的希望破灭,张凌云眉头逐渐收紧满是哀怨之态,对着玄武神魂婉言道出原本的行事计划。
“不要用那些虚伪的言辞糊弄人!若真不在意...…为何不放我自由?”
“哈!你竟还有脸说这!?你在‘海天法阵’灭了那些和国人也就算了,为何非要自爆...…伤及无辜!?”
听闻玄武的奇异想法,张凌云不禁冷笑出声,再次提醒对方曾犯下的罪行。
“那群混蛋为了研究长生之法,没日没夜的折磨我,那种痛楚绝非常人能忍!
不过是‘自爆元神’而已,我也消磨掉了八成修为,与半数神魂之力,不过死些凡人又如何?”
说话间,玄武神魂好似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被两根细丝束缚的神魂光球,开始轻微的颤动起来。
“这次死亡人数近五万,清王朝普通百姓近两万,鹰国、娥国、珐国每国都死了大几千,八国总体近两万!”
“不是吧!那法阵防御如此坚韧!?”
对于玄武现今还这般理直气正的态度,张凌云很是直白将机密数据道出,却没想到会听到更为让人气愤之言。
“你...…!?玄武!现今我只想最后问你一句,被你吸收的神魂会怎样?”
张凌云被那好似变态的玄武怼到词穷,半晌才缓过神来直喘粗气,问出了心底最为在意的关键。
“能怎么样?化为能量吸收了呗?”
发觉张凌云意欲何为的玄武,毫不避讳的道出事情,尽管知晓自己所说谎,很可能会迎来个被关押‘玲珑宝塔’的机会。
但对于已然被囚禁千年的玄武来说,再度失去自由的生活,还不如现在就结束生命来的自在逍遥,至少这个结果是自己的选择!!
“玄武,你先前怎么与我无关,若能将你最后吸食的那缕神魂归还,咱们一切好商量!”
“好商量?放我自由可好!?”
本以为张凌云不过是随口问问,却没想到他会为了一缕神魂,来与自己讨价还价,这让已然放弃挣扎的玄武心思再度活络起来。
“只要你以全部修为向天地起誓,放过游方的神魂,我便放你自由!”
张凌云话音刚落,被制于虚空的圣兽玄武神魂光球,徒然有种想吐血之感,近乎疯狂的颤抖起来。
玄武从未想到一个不起眼的神魂,在张凌云心底会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只可惜先前抵抗天雷消耗过猛,玄武已然吸收掉神魂内,储存所有吸收而来的神魂之力,连个可以蒙混过关的都弄不出来。
只能看着眼前那唾手可得的机会溜走,玄武却没有办法将其抓住!
玄武也曾想过先哄骗张凌云,待自己去到外界世界后便迅速逃跑,让他来个鸡飞蛋打两手空。
可身为圣兽之一的玄武,很清楚向‘天地起誓’的约束有多么强悍,到时,未完成承诺的自己,会化为一缕普通的幽魂。
到时,只需一个化形的小妖,便可轻易将自己消灭,即便能躲过所有危险,无法修炼的圣兽神魂,也会如普通幽魂在有限的时间内消散。
“玄武!我给你半个时辰...…慢慢想!”
与‘移动法阵’拥有联系的张凌云,在游方·刻耳柏洛斯神魂消失后,便无法在随意驱使那仙阶法阵。
原本以为是自己灵识消耗过猛所至,现今连提到自由时玄武还如此执拗,使得张凌云心底隐隐生出一股不祥之感。
释放一缕灵识于灵力屏障开出个拱门,张凌云缓步走出那封闭的空间,看着仍旧阴沉沉的天空,挥手驱散那片电弧密集的厚重乌云。
阳光从快速消散的云缝中照射下来,似条条纵横交错的金色瀑布,透过远处仍旧未散去的雾气,映出片片五彩斑斓的光晕。
透过那少数健在的高耸巨树,由其缝隙间映射下来,形成一束束分布不均的光柱,别走一番雅致情趣。
温暖柔和阳光铺满大地,照在人身上、脸上暖烘烘,但此刻的张凌云,在接连失去两位挚友后,面对此情此景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唉!出来了,凌云,凌云!怎么样了?”
“凌云,你可不能为了一时心软,将我等全心全意向着你的人,放于烈焰上炙烤啊!”
“就是啊!三十多人,可就我们几个是从始至终支持你的啊!”
就在张凌云独自面对玄武的空挡,不足十人的小团队,进行了一场有关未来的激烈探讨。
由于众人都曾与张
凌云近距离接触,也了解他那比较神奇的聚灵体质,身旁所聚拢的各式法宝、灵石矿脉。
加之现在仍旧躺在识海空间内,昏迷的神兽赤焰,孩童阶段的玄武幕笙,已然签订契约的凤羽蜿鹫,大家一致认为,张凌云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而那些看到大能便主动投诚,甚至连累游方身死的家伙们,简直影响众人在张凌云心底的位置!
“哼!差点忘了那群垃圾了!”
经由众人提醒张凌云,感知现有薄弱的灵识之力,无法解除‘玲珑宝塔’的诸多限制,转身便向着识海空间的出口走去。
重新掌控肉身的张凌云,极力稳定心神激发体内法印,释放淡绿色灵力环绕周身。
而后两手拇指和食指围成圆形,施展出‘日轮印’,心底默念大日如来心咒,:“九字真言术,‘前’……大日如来之自在力!”
逼近房顶的虚空,淡淡金色的阵法光圈显现,双层圆环中闪动着怪异的图文,眨眼之间便没入张凌云的体内。
前,(齐)五元素控制,了解世界运行的规律。可让使用者自由自在地使用超出自身限制的能力;
未赶有丝毫松懈的张凌云,深吸一口气徒然释放所有灵识,左手拇指与食指圈起其余手指轻轻握拳,右手轻握包覆左手。
施展出‘宝瓶印’,心中默念出摩利支天心咒,:“九字真言术,‘行’...…至此进入涅磐之大日如来!”
行,(禅)光明/佛心表示佛境,即超人的境界。将自身看作为天地的一部分,是融会贯通所有境界的终结。
衍化成型的法印没入体内,张凌云只觉得阵阵清明之感涌入脑中,随之而来的轻松之感,让张凌云露出一抹怪异的笑意。
深知双重法印消失后,自己会迎来怎样的痛苦,张凌云再次返回识海空间,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的完成自己所思所想!
“天哪!回来啦!你小子要做什么能提前说一声嘛?”
“好在那缕神魂没有作闹,就我们这自身受控的状态,根本无法帮得上忙!”
“你有何打算...…不妨说来听听?”
众多嘈杂的埋怨声此起彼伏,张凌云皆未有一丝在意,直到死灵魔王开口后,所有人瞬间静音,满怀期待的等候张凌云的答复。
“这次‘紫禁之巅’竞技赛,本就是各国对于清王朝的一次公然打压,‘玄武自爆’并未偶然,那群和国人的血腥献祭,
无形中勾起了他近千年的惨痛记忆,而那自城中蔓延开来的爆炸,造成了清王朝、和国对立国无法估计的损失!”
“他x的,这群狗x养的,真想现在就出去灭了他们!”
“和国这帮杂碎!不足五尺的废物辣鸡,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啊?”
张凌云简明扼要的向众人摆清现状,加之先前众人或多或少,了解到有关和国在‘姮缘村’犯下的诸多恶行,即刻挑起了众人的爱国情怀。
“凌云,你想做什么尽管说!大家都是性情中人,绝不容许番邦小国随意造次!”
“嗯嗯,我们愿意配合,愿意配合...…!”
半晌未开口的鬼面狼蛛声音传出,即刻引来所有人的注意,那些修为不及其强大的妖兽,即刻化身个乖觉的小白兔,表示听从安排。
“自两年前下山之日,我便不再限制‘玲珑宝塔’与外界的灵气流通,让大家过着安然舒适的生活,
却不想我的善意,被人当成了软弱可欺,现今那些已然叛变的家伙,我准备分派给大家随意处置!”
张凌云此举有着很深层的蕴意,现今仅剩可以自由活动的八人,看似与自己一条心,但谁也无法保证今日之事不会重演。
除了那个全心全意对自己的游方,这群人中不一定会有人替自己挡伤。
而先进这份选择,便是初步探寻众人的态度,他们是否会为了自己,而伤害那些昔日的好友!?
“凌云,你说的随意处置...…是何意?”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可以放他们随意行动,或与其签订契约,要杀要剐也没有限制!”
死灵魔王已然猜出张凌云的用意,只是有些事还是要问清楚些才好,省的产生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张凌云的回答,却让众人有种寒气入体极不舒服之感,向来认为张凌云比较和善的妖兽,更是露出了惊诧万分之态。
“凌云,你若是想测试我等,完全用不着这么麻烦,签订个契约便万事皆安啦!”
金刚白猿对于这个提议很是反感,因为站错队的人中,有四个曾与自己还算合脾气,万一分到他们,自己很难做出抉择。
“凌云,我知道你因为众人的背叛,间接害死游方很生气,可就如你所言,和国人蠢蠢欲动图谋不轨,
现今这种情况任何一股力量都十分珍贵,若你愿意将他们交于我等,那些人便是将来,你与和国对战时的马前卒!”
重新回顾张凌云先后所言的重点,结合原本自己对于张凌云的了解,死灵魔王随即发现整件事的一个突破口。
“对啊!现今这世界妖兽稀少,这里面那位放出去,皆是横扫千军的上将之才!”
“现今杀了他们虽解一时之气,却少了多个为你身先士卒的死士!”
“...…”
以为张凌云让大家杀多年相伴的邻居,还处于懵逼纠结状态的众人,听闻死灵魔王的解释,纷纷符合表示支持。
‘玲珑宝塔’内三十四位妖兽,若因自己私欲死亡过半,怕是千年后无法与那金斑白虎交代。
短暂思量再三,做出选择的张凌云,骤然释放所有灵识之力涌入‘玲珑宝塔’,除了最开始吵闹叛变最严重的三人。
将原本施展惩罚制度的层阶,均调整回与死灵魔王等人相近的程度,同时也解除了施加在众人阶层中,各项不人道的诸多禁制。
“啊~!现在是什么时辰?天怎么亮了?”
“识海空间如此凌乱,可是刚经历了一场战斗?”
“张...…张凌云,你个混蛋!竟然关了老子一百多年!!有本事你不要放了我啊!”
被施加至极惩罚的众多妖兽,整体表现的状态十分孱弱,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只有个别不明真相的家伙还在叫嚣。
三百八十七 建立秩序
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只有个别不明真相的家伙还在叫嚣。
“哈哈,那家伙该不会是看到玄武不行,被吓傻了吧!”
“那个...…凌云大人?你重新更改了‘玲珑宝塔’的禁制?”
“不应该吧!我这什么也没...…变...…哈!”
刚刚还在明里暗里讽刺张凌云太过矫情,只因众人一时鬼迷心窍做出背叛之举,便要喊打喊杀太过恶毒。
现今听到那不过两三个时辰未见,连说话都气若游丝的伙伴真实感受,相继安静了下来。
“哼!你们这群渣渣,还有张凌云......你个杂碎,百年时间修为丝毫未进,有什么资格在那吆五喝六!?”
“不对......!这识海空间不太对,‘玲珑宝塔’所矗立的位置,还有那那灵力屏障的存在......?”
“刚刚谁说到了......禁制,莫不是张凌云......?”
不同于还在大呼小叫的那位智障,渐渐恢复神智的众多妖兽,随着有心人的提醒,渐渐发现了识海空间的异样。
虽然不愿承认,但大多妖兽却不得不面对,自己因一时的贪婪妄动,便白白损失近百年寿元的事实。
“区区个法阵惩戒,便让那些背叛者连苟延残喘皆成奢望,好手段啊!”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在调拨‘玲珑宝塔’的惩罚制度时,我留有供人存活的食物,否则二十六人在‘玲珑宝塔’内百年,不可能还留存半数之多!”
尽管押送玄武过程中出现意外,众人不顾大局的倒戈相向,使得张凌云措手不及愤恨出手,但自己还是能理解众人对自由的向往。
特别在死灵魔王提出训练众人的建议后,张凌云并不想给大家留下个冷血残忍的印象,进退有度将事情交代清楚。
“哼!事都办完了,现在还想着做好人,不觉得虚伪嘛!?”
感觉伙伴生命消失的那位妖兽,尽管有所收敛不再出口成脏,却仍旧口无遮拦的折辱张凌云,以达到心底泄愤的想法。
“想我自接手‘玲珑宝塔’皆以平和待人,从未以持有者自居,才让你们敢这般肆无忌惮,间接害死了游方,
那百年对的惩罚虽重,却无法让已死之人复活,这是我可以不再追究,但也请你们记住......没有下次!”
张凌云现今十分后悔先前的冲动,或许自己不去在意玄武不经意活动的手,或者再忍受半刻钟,那整件事的结果是否会不同!?
张凌云的话让众多妖兽回想起曾经往事,在金斑白虎手底讨生活的心酸史。
‘玲珑宝塔’百层内人满为患,平日里需要消耗的庞大灵力,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脾气暴躁的金斑白虎,为了降低各个阶层的消耗,不仅将‘玲珑宝塔’所有供给调整为最低,还会时不时去那些妖兽处吸食些修为回来,比现在简直要悲惨数百倍!
认清现实的众多妖兽,好似被一盆冰水彻底浇醒,不止清楚张凌云才是这‘玲珑宝塔’的掌权者。
也明白大家只要还在这法阵内一天,无论其修为境界何其厉害,他张凌云只需动动手指,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将人灭掉!!
“凌云,好像还有几层被隔离了?”
鬼面狼蛛作为整个法阵内,唯一个自愿进入的修士,自然拥有些旁人不太一样特权。
比如现今,鬼面狼蛛便通过特殊方法,获悉‘玲珑宝塔’并非所有层阶,都回复成众人已然熟悉的情况。
“对!那三层所囚之妖兽,乃最先挑拨大家叛变之人,也是呼声最高的几个!
总要有人为游方之死陪葬,若哪位觉得不公,愿意换取那三人的自由......可现在提出来!”
本就没想隐瞒事实的张凌云,待被人问起时未有丝毫紧张,双眸微眯嘴角含笑,语气轻松的好似在说天气很好。
“我的老天爷啊!没想到嘴笨话少...…还能救命!”
“天哪!多亏我只是跟风,那恐怖环境,再继续下去不死也会疯的!”
“哈......哈哈!游方人好心善又是‘移动棋盘’的灵使,绝不能这般不了了之!”
随着张凌云将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那些刚经历过惩罚的众妖兽,得知还有伙伴,仍然处于那没有任何物资、漆黑昏暗的环境,纷纷惊呼出声。
“现今这‘玲珑宝塔’内能喘气的共有二十一位!以后皆以鬼面狼蛛、死灵魔王、金甲耗牛和金刚白猿为首!”
以雷霆手段轻松压服住众妖兽的张凌云,再一次感受到实力的重要性,以及那些上位者整日绷着脸的装深沉的原因。
“老夫年纪大不喜欢吵闹,就不要分人过来了!”
“我不喜欢活物,但也不会躲避该尽的责任,将那些死去妖兽的尸骸送来即可!”
就在众妖兽为自己去处忧心之际,鬼面狼蛛与死灵魔王相继开口拒绝,一下子打乱了张凌云的分配计划。
“既然如此,便辛苦金甲耗牛和金刚白猿二位啦!”
短暂思量一番,张凌云还是尊重两位人族修士的意愿,同时静心凝神释放一缕灵识扩散出去。
更改‘玲珑宝塔’部分禁制的同时,授权鬼面狼蛛、死灵魔王、金甲耗牛和金刚白猿四位,自由在‘玲珑宝塔’底层走动的权利。
刚离开‘玲珑宝塔’的张凌云,还未走出两步,整个人直接跪倒外地。
接连两次的大规模施展灵识,使得张凌云借用‘九字真言术’,恢复的灵识之力再度消耗一空。
脑中好似重石敲击无法言语的胀痛感,瞬间席卷而来,而处于元神化身形态的张凌云,由于深处所有根源的原点,迎来了更为猛烈的痛楚感触。
此刻的张凌云,整个人缩成一团匍匐在地,感受着体内好似小蛇不断蠕动般膨胀感,骨骼好似被人弯折的阵阵痛楚。
红润的脸颊渐渐苍白,呼吸变得异常的急促,身体不停的颤
抖、痉挛,好似癫痫发作一般。
“不是......那孩子怎么突然倒地?唉,唉唉......抽啦!”
刚被受以重任还获得特殊优待的金甲耗牛,正想着要怎么训练出一队强健的战士,徒然发现张凌云的异常,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声。
“坏啦!凌云这情况,肯定是灵识耗损严重所致!”
“哼!都那么大惊小怪作甚!这各人境界高度不同,但修炼的方式却都大同小异,不是往死虐自己提升,便是寻来‘法则碎片’加固识海空间!”
听闻鬼面狼蛛略有担忧的语气,死灵魔王很是轻松的冷哼一声,有意无意之间透出个关键信息。
“不过是疼上个把时辰......挺挺就过去了!以他这修为境界,若能融合了那两片‘法则碎片’,
只怕会一举步入渡劫期,甚至直接飞升,且不说我没那本事,就是能办到,我也不想那么快死呢!”
死灵魔王的话讲的并不隐晦,使得鬼面狼蛛很难假装听不懂,只得将试试摆出来,让其断了随意插手的念头。
“唉!他还是个孩子啊!便要担负如此多的重任,想想都觉得累!”
“这有何难?‘法则碎片’动不了,那玄武的神魂却是个好东西!”
刚从坑里爬出来的鬼面狼蛛,听着死灵魔王如此酸溜溜绕人的说辞,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即可给对方也挖了个坑。
“哈哈,哈哈!那‘法则碎片’乃构造天地万物的本源,现今正牵制着玄武的神魂,我可没那能力从虎口中夺食!”
‘法则碎片’的威力何其强大,连圣兽级别的玄武都无法与之抗衡。
现今它还正处于攻击形态,万一不慎将自己给捎上,死灵魔王的名号绝对会变成,三界千百年间最悲催可笑的谈资!
就这样,两位有能力缓解张凌云此刻痛楚的人族修士,为了各自美好安宁的生活环境,悄然无声的统一了口径。
返回各自平日里生活的阶层,无视张凌云在那瑟瑟发抖,努力隐忍痛楚的身影。
............
“安德里大人,已经一天一夜了,您好歹吃些东西吧!”
身着灰衣的意国战士吉安,挥手握拳轻拍胸口向面具少年行礼,而后指了指身后已然摆好的一桌饭菜。
“我没什么胃口,莫要浪费了这些美食,大家坐下来吃吧!”
为了不让张凌云难做,安德里先前很是配合的假意离开,而后便来到整座府邸最高的阁楼,遥相观望张凌云进入的那处房里,以防万一。
刚开始时,安德里还能静下心来看些各国密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安德里越来越心慌,恨不得即可冲进去一探究竟。
可碍于‘正一教’那几个,总觉得自己心术不正的老顽固,安德里还是忍住了冲动之举,静静等待张凌云的出现。
“掌教师兄,你这盯着窗外看,是有什么奇异之处......啊?”
五长老张善意悄然来到窗前,轻轻拍了拍毫无反应的大师兄,待对方猛然一惊向后退去,张善意也随之惊呼起来。
“自己人相处不要跟个鬼似的,险些出手伤到你!”
“掌教这般模样,怕是在好奇那安德里侯爵的动机吧!?”
见掌教张善行终于离开了窗旁,二长老张善远将观察所得道出,看着张善行略有惊诧的目光,随即很是自然的耸了耸肩。
“安德里侯爵早就回去休息了,怎么突然想起他啦?”
“那人始终站在阁楼向三师弟房间看去,怕是在等凌云出来!”
对于身边这群时不时智商溜号的师兄弟们,二长老张善远已见怪不怪,极其耐心的挥手指向东南角,近乎与众人所在房间平行的方向。
“嗨呦!那上面还真有不少人......吃饭呢!”
好奇心十足的五长老,两个健步冲到窗户旁,巧妙的测过身形向外看去,果然看到府中最高的阁楼热闹非凡。
“早先我以为对方看上咱们凌霜,才会有意无意间的出言相护,现在看来人家是为了凌云,做的顺水人情而已!”
二长老熟练的为两人沏好新茶,略显无奈的道出心底烦忧,想听听两位师兄弟的建议。
“这混小子整天不让人省心,明知道咱们皇帝小气异常,还落下结交番邦贵族的把柄递上去!”
原本张善行还在犯愁如何防备安德里,背地里对凌霜暗送秋波,现今听到这关系人换到张凌云身上,忐忑不安的思绪更胜从前,横眉怒目冷言回应。
“你们差不多得了,咱们‘正一教’全员上下走路时,连个铜板声都没有,现今能住上这衣食无忧舒舒服服,
不用担心摔个杯子就破产的地方,还不得多谢凌云的关系啊!”
“五师弟这般巧言善辩,想必到了大殿也能舌战群雄,下次拜会天子便由你辛苦一趟啦!”
听闻五长老那怼到让人想翻白眼的话,掌教直接放出了大招,将最难对付的重要人物摆了出来。
“啊?不是吧!我才不要去面对那个废物呢!明明自己软弱无能,却想急用咱们修道之人的性命带来荣誉,简直无耻至极!”
早就从各种渠道得知皇帝陛下,豪掷千金赠与各国使团,并不顾己方人员的安危,随意答应对方诸多不合理要求,等行径。
若真的让自己独自面对这种败类,只怕还没说几句话,便因安耐不住怒火动手啦!
本想让两人给自己出出主意,却引来些全然无关的废话,二长老随即专心饮茶,绝口不提任何与安德里侯爵有关的话题。
...........
西斜的娇阳金此刻以染上一片橘红,周遭的流云好似片片绯红的烟云,缕缕金光映照在碧波粼粼的小溪上,与岸边刚发出新芽的绿草,挥映出别样的景致。
“哈啊......!”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的张凌云,缓缓伸展好似僵硬的四肢端坐起身,挥手拍打着元神幻化的
身体,缓解灵识之力消耗过度,所带来的后遗症。
短暂的休息过后,张凌云看着远处夕阳所映照的美丽景色,强撑着还十分虚弱的身形,向关押玄武的灵力屏障走去。
“唉......凌云!若是需要帮助,大声呼叫即可!”
鬼面狼蛛发觉张凌云的行动意图,隐忍再三还是高声提醒,传达出自己这人族前辈,对于晚辈的关爱!
张凌云木讷的点了点头,释放一缕灵识之力涌向灵力屏障,挥手构造出一个拱门供自己进入。
“我靠!‘法则碎片’......玄武的神魂?这什么路子啊!?”
始终关注灵力屏障的众多妖兽,听闻张凌云的惊呼声,纷纷释放灵识之力向外探查情况,待看清灵力屏障内的真实情况,纷纷露出疑惑不解之态。
此刻,空荡荡的灵力屏障内,除了个黑白分明类似八卦图团的光球,极为安静的漂浮于半空中。
那蕴意光明的‘法则碎片’,蕴意黑暗的‘法则碎片’,以及联接两股能量玄武神魂,都消失不见了。
“喂......鬼面!你倒是说句给个音,这什么情况啊?”
“截然不同的两股能量,变成这样有两种情况,第一,两股能量经由玄武神魂内残留的‘法则之力’,重新融合成新的法则,
第二,玄武利用自身的强悍能力,完美的将两种‘法则碎片’,重新融合在一起!”
鬼面狼蛛话音刚落,所有妖兽瞬间如炸锅一般,惊呼、质疑声此起彼伏。
其中最为慌乱纠结的妖兽,则属那些从‘玲珑宝塔’惩戒中,走出来的十余人。
“也就是说这个球......就是那两块‘法则碎片’?”
‘法则碎片’的珍贵特异之处,已然成为修仙者的不言之秘,也是所有修士飞升至仙界后,无法躲避的必修科。
虽然两种截然不同的碎片,得来并未费什么大功夫,可若是让自己拱手相让,却是张凌云绝对无法忍受之事!
“现今这情况,只能注入灵识之力探查清楚,但......!”
“鬼面!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万一是后者......你是想害死他嘛?”
鬼面狼蛛话音未落,金刚白猿徒然横眉怒目的将其打断,身形跨出自己所在的层阶,向鬼面狼蛛处奔去方面问清楚。
原本在‘玲珑宝塔’内不上不下的金刚白猿,经由这件事获得张凌云的信任。
刚过上人上人前呼后拥,有小弟跟随的幸福生活,不想椅子还未坐热,便被旁人搅了局!
“大家不要吵!现实情况未明关乎甚广,我必须试一试才安心!”
在张凌云来看,无论这八卦光球为何,都代表玄武的神魂已不存在了,至少在自己可视范围内没有一丝痕迹。
感受仍旧匮乏的灵识之力,张凌云身形后撤退出灵力屏障,挥手轻抚眼前的灵力丝,大量输出灵力调整其整体形态。
转瞬之间,那好似蒙古包般硕大的灵力屏障,已然被缩减致两米见方。
张凌云挥手于虚空绘制出行云符,分别贴附在自己与那灵力屏障上。
并释放那微弱的灵识之力,驱使大型灵力屏障跟随自己,向‘玲珑宝塔’内为玄武而准备的阶层飞去。
“这家伙什么意思,不是注入一缕灵识探查即可,怎么奔着‘玲珑宝塔’来了?”
“那孩子应该是怕发生意外,怕那第二种情况发生,玄武那滚蛋借助他的肉身为祸人间!”
鬼面狼蛛心底隐隐生出一种猜测,却不敢相信张凌云个小屁孩,能有这般觉悟与担当。
直到死灵魔王替他揭开那层面纱,鬼面狼蛛突然有身处云雾之中的错觉。
好似自己从未真正看懂这个处处隐忍,不争不抢随遇而安的少年......张凌云!!
“扶着我,送你上去!”
‘嘻,现在这情况确实有些弱,辛苦啦!’
正当鬼面狼蛛还在纠结是否出手时,死灵魔王已然等在张凌云入塔的必经之路上,挥手撑着身形略显踉跄的张凌云,拘着灵力屏障共同前行。
“起来!都什么情况了,还想着逞能,试试深浅而已......我来!”
待张凌云即将进入准备好牢笼时,死灵魔王却将其摁在墙边,自己先一步踏入其中,并使用张凌云赋予自己的特权,关闭了进出的大门。
“死灵魔王,等下......啊!”
“喂......死傻子快出来!那可是‘法则碎片’的产物!自成型以来便靠着张凌云的庞大灵力滋养,很大可能会反噬旁人!”
听到鬼面狼蛛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死灵魔王很是不屑的甩出个白眼。
待听到最后一句重点后,鬼面狼蛛不禁尴尬的羞红了脸,静待半晌才恢复过来,主动大开大门。
“这个不着急,不要再使用‘九字真言术’了!”
“谢谢你,这事还是我来吧!”
面对死灵魔王的关心,张凌云很是感激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身形微侧由两人中间穿过,去完成自己应探清的真相。
终于将与玄武有关的东西成功送了进来,而张凌云的心情却显得无比复杂。
自从一点点发觉和国人的阴谋,自己与周边的人便没有消停过。
现今,他们竟然连本属于华夏守护神的圣兽,变成为他们铲除异己十恶不赦的妖物,简直是将整个清王朝都不放在眼中。
只可惜现今自己的能力有限,无法做到随心所欲的地步,但早晚有一天,张凌云会踏上和国的土地,迎接自己飞升的天劫!
一番畅想过后,回归现实的张凌云,则陷入是否要再度施展‘九字真言术’,恢复灵识之力的两难抉择中。
毕竟刚刚那番后遗症,实在是太过刺激,直到现在张凌云的元神化身,仍旧残留着类似于骨骼恢复后,那时隐时现的胀痛感。
三百八十八 沙猫出动
仍旧残留着类似于骨骼恢复后,那时隐时现的胀痛感。
抵触情绪渐渐占据主导后,张凌云开始陷入自我否定与怀疑中,自觉鼎盛时期的修为境界,与那屏障内的奇异八卦光球也相差甚远,完全没必要再遭一份罪。
正待张凌云做出选择再次打开灵力屏障,欲用那薄弱的灵识轻抚八卦光球,一探究竟时,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随之发生。
只见那将光明、黑暗完美结合起来的八卦光球,徒然迸发出炫彩缤纷的光芒。
就在张凌云还未反应过来时,便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光晕笼罩全身,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
张凌云心中一凛,瞬间戒备起来,却发现自己好似被某种强大的能量禁锢一般,完全无法移动分毫。
随之眼前黑白相交,好似漩涡般的光影不断闪现,张凌云终于支撑不住,整个人以极为尴尬的姿态站着昏了过去。
此刻,张凌云的‘识海空间’内,正经历着生成以来,最为诡异的一幕。
原本在游方精心打理下,构造而出的锦绣江南风景,已被不知何激发的熊熊烈火所覆盖。
而作为穹顶的天幕却如一方倒挂的新世界,视线所及之处皆被湍急的大水淹没。
“鬼面,这......?这‘识海空间不会是要崩塌了吧!?’”
“呵呵!这小子造化颇深,绝非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明白的!”
对于死灵魔王的疑问,鬼面狼蛛虽有些猜测,却也不敢妄下定论,毕竟自己个**凡胎,连仙界都为踏足更没资格谈论。
就在众妖兽脑洞大开,奇思异想频出之际,‘识海空间’再度发生了变化。
天幕中,那湍急的大水好似凝固般平静异常,仿若徒然失去了所有支撑一般,向地面重重坠落而去,漏出原本的满天星河。
整个过程好似一块凝固的黄油,十余米厚度通透的大水,形态未散,却激荡起层层涟漪,直到落于地面时骤然恢复原态。
铺天盖地的大水瞬间熄灭了熊熊大火,转瞬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出现一般。
原本地面上的花草树木被烈火焚化为灰烬,到处一片破落景象,现今经过大水的洗礼变的更加泥泞不堪,仿若一望无际的沼泽地。
“我的老天爷啊!这地界竟能衍生出晶石?颠覆三观啊!”
“不就是些好看的石头嘛?能有什么大用处?”
“水克火,火生金,‘识海空间’内......这在上演五行相生相克的戏码?”
无数晶莹剔透的色彩斑斓,似经过无数年温润气候滋养的奇异晶石,在大水的冲刷下于地底显现出来,顿时惊诧到了众多妖兽。
“看那些晶石品相不错,虽不及灵石可以用来提升修为,却是锻造武器、构造大型法阵的绝佳素材!”
不同于那群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妖兽,醉心法器锻造的鬼面狼蛛,一眼便发现那些晶石的奇特之处。
此刻的鬼面狼蛛,上扬的嘴角就快接近耳根,双手交叉不断摩挲,时不时轻抚胸口位置,来抑制心底的激动手痒的情绪。
识海空间内经过大水滋润,且有众多草木灰烬覆盖的肥沃土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一片郁郁葱葱的嫩芽。
“怎么回事?那些草有些......不对劲,看似普通的形态为何给人种生机勃勃之感?”
“那个......,那种花我见过,是可以生肌活血的仙草!”
“是我嗅觉发生问题了嘛?总觉得有种青草的香气......四溢而来!?”
刚开始的情形还在众人可接受的情况,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众多妖兽的情绪开始出现剧烈的波动。
最为明显的要属那些,曾于仙界生活过的妖兽,以及嗅觉异常敏锐的妖兽。
原本赵雯雯所赠与张凌云的‘随身空间’,不过是个稍微大些,可储活物的大型空间法阵。
即便机缘巧合下这空间法阵,进入张凌云的识海,在庞大灵力供养下衍化成‘识海空间’,也不过是死物而已。
内里所有的山丘河流、花草树木,都是基于张凌云的思绪臆想,以灵力幻化而成。
但此时此刻,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崖碧上浅薄的青苔,峡谷内湍急流淌的河水。
以及茂密坚实,需要环抱才能量出尺寸的大树,甚至一株微不足道的小草,都给人种无比真实的感觉。
“那是什么?那个小点......会飞的?”
“蜜蜂?怎么可能?那不是真实世界才会存在的活物嘛?”
“我去!不是吧!这地方......?张凌云的‘识海空间’!是准备衍化成一方小世界嘛!?”
随着一朵娇艳的鲜花绽放开来,煽动翅膀栩栩如生的蜜蜂飞了出来,在‘玲珑宝塔’内静静观察一切的众妖兽,顿时发出一连串的惊呼声!
“叽叽喳喳......!!”
就在众多妖兽还未从震惊中回神之时,一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响彻云霄。
顿时让那些千年老妖,感受到千年来最大的惊喜,被震撼到需要扶墙才能稳定住身形。
“怎么会?这应该是‘圣人’拥有的神迹啊!?”
“按理来说,张凌云个合体期小修士,绝不可能办到,可若是恢复全部修为的玄武呢?”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事态缘由时,那位十分看不惯张凌云的妖兽,开始发表对于张凌云现今情况的猜测。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之前就明里暗里的离间众人,你这家伙最好闭嘴,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呦吼,这是谁家的小狗在嚎叫,我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呢?哈哈!!”
鉴于对方几次三番的挑衅行为,金刚白猿冷哼一声,双手缓慢收拢紧握成拳头,双眼微眯挥动青筋凸起的拳头,于眼前翻转一番。
金刚白猿踏出所在的阶层,向着挑衅者所在楼层缓步走去,周身威势缓缓释放而出,并在不断的向上增加。
“留一口气,我正缺个端茶倒水的
干净傀儡!”
就在众人不知是否该开口说清之际,死灵魔王异常冰冷的一句话,彻底掐断了众人为之求情的想法。
“金刚,你什么意思?大家可都是相处千年的伙伴,你不能因为几句话,就对朋友下狠手吧!”
感受到愈发逼近的庞大威压,这妖兽才明白金刚白猿也获得了特殊权限,可以随意游走于‘玲珑宝塔’,顿时惊慌失措的攀起关系来,只可惜对方不吃这一套。
............
“凤羽,你说这第三场竞技赛即将开始,凌云那臭小子若再不醒,‘正一教’那波废物......岂不要全军覆没啦!”
“唉,傻猫怎么说话呢!虽然那这个小孩确实很垃圾,咳,咳咳......很一般,但看在凌云的份上,咱们也不能实话实说啊!”
端着手中清茶发呆的凤羽蜿鹫,发现手持精致折扇,迈着妖娆步伐走来的千面沙猫,满脸哀怨之色。
很是无奈的低声纠正起对方的口误,却一时疏忽将心底的想法道出,顿时尴尬无比的掩饰起来。
“凤羽,我这有个一举两得的办法,保证‘正一教’能拿到下轮参赛的名额!”
“哼!你能有什么好办法,总不会是想牺牲下自己......顶上去吧!?”
大脑还处于迷糊状的凤羽蜿鹫话音刚落,发现千面沙猫那充满星光的眼眸,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说我家凤羽聪明绝顶,一句道破天机,只不过不是我这个道术高手出面,而是某位体修大能!”
说话间,千面沙猫的双眼微眯,盯着凤羽蜿鹫的目光愈发灵动起来,手臂微挥向对方肩膀拍去。
“不要,不可能!我堂堂凤凰子孙,说出去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竟然要为那辣鸡门派上场对战!”
本就不喜欢道家仙门众人那副虚伪嘴脸的凤羽蜿鹫,原本只以为‘正一教’那群老家伙,不过就是根据自我喜好对弟子而已。
直到刑部审案他们的不作为,再到现今,那群老家伙竟利用张凌云,去解决侵入三长老尸身的玄武,彻底激怒了凤羽蜿鹫。
“哎呦!我的好凤羽,你这话说的就不对啦!这怎么是为了那货自私鬼呢?你明明就是替凌云去教训那群和国.狗嘛!”
早就知晓凤羽蜿鹫会这幅态度,千面沙猫苦思良久,才想到了这个偷换概念的办法。
看着凤羽蜿鹫略显迟疑,却又找不出隔离借口推脱的神态,千面沙猫嘴角的弧度不断加深。
“有什么好事,说和我听听呗!”
“嘻嘻,不要怪我没提前打招呼啊!咱们横扫修仙界的绝顶高手......凤羽蜿鹫,决定替张凌云出山啦!”
手拿一打资料,眉头皱的好似能夹死蚂蚁的甲四,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接近,看到两人一喜一愁截然不同的神态,不禁打探起来。
凤羽蜿鹫深深叹了一口气,拿出茶碗为甲四沏上一杯茶,顺势接过对方手中的资料看了起来。
“上次竞技赛时,京城各大街道徒然出现十余家,专门向普通百姓售卖‘九国竞技票’的门店,
当初毒炎就是因为暗中调查,才不幸遇难,现今竞技赛即将开始,他们这群滚蛋再度活跃起来了!”
“呦呵!白庙、東单牌楼、栏杆市、豆腐巷、门框胡同、福绥境、时刻亮胡同......,这人群密集处一个没落下啊!”
经由甲四的提醒,千面沙猫的脸色骤变,未眯的双眸中隐隐透出一股杀起,猛然拿起一张记录各处店铺位置的纸张,声音异常阴冷的念起了地名。
“毒炎的尸身,便是凌云从那群滚蛋的驻扎地获得,现今这群人再度冒出,看来这‘九国竞技票’的油水之大,已然让他们忘记了先前的教训!”
缓缓放下剩余的纸张,凤羽蜿鹫双手合十缓缓转动着手腕,骨骼摩擦的清脆响声连连响起。
“自从上次那和国驿馆爆炸后,那群小矮子都学尖了,每处人员密集处皆有和国武士跟随保护,你们不要想着蛮干啊!”
本想过来寻求些新奇建议的甲四,看着两位刚刚还温文尔雅的女子。
此刻好似杀人不眨眼的魔女一般,周身散发出阴冷渗人的暴虐之势,着实让人心神不定胆战心惊。
“哎呀!放心吧!姐姐是什么人,美艳与智慧的代表,绝不会引火上身自取其辱的啦!”
“没事的,这件事交给我们就好,你只管安心照顾好生意就行!”
看着千面沙猫那快速眨动的双眸,凤羽蜿鹫十分配合的站起身形,推搡着甲四向前院走去。
“上次那事过后,我便让多多大量准备‘霹雳弹’,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排上用场啦!”
“嗯,想法很美好,只不过没有凌云的‘替身符’,你要怎么同时行事啊?”
看着满眼放光的千面沙猫,凤羽蜿鹫知道无法说服对方,便想着委婉一点将其点醒,不要为了一时冲动而落得险地。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咱们可以借力打力,先这么......再那么......!”
凤羽蜿鹫已然开始思索,如何兵不血刃收拾那群小矮子时,千面沙猫却一脸神秘的俯身过来,低声在凤羽蜿鹫耳边道出心中所想。
...........
夕阳收起了它最后一抹暖意,暮色悄然落下温柔的覆盖大地。
城中各家仍在营业的店铺灯火通明,却仅仅照亮了门前的数寸砖石。
远远看去却朦胧一片,仿佛这灯光也要吝啬自己的光芒,不愿为无关之人而点亮。
“安德里侯爵大人,‘云风闺坊’内徒然出现两位陌生的面孔,而且还结伴出门啦!”
身着紫衣的意国战士,缓步来到略显微凉的阁楼,收拢手指紧握成拳头轻捶胸口,单膝跪地向面具少年报告最新情况。
“很可能是新来的朋友,还有什么异常嘛?”
“回禀安德里大人,除了那两位平日里妆容精致的主事,今日休息得有些早,并无其他异常!”
属下的汇报,让紧盯三长老房间的安德里收敛目光,开始认真思考这件看似平常的小事。
“安德里侯爵大人,刚刚暗卫来报,白日里‘云风闺坊’的男主事,收到了一份有关经营‘九国竞技票’店铺的名单,”
身着灰衣的意国战士吉安,挥手握拳轻捶胸口行礼,将手中迟来的信件双手奉上。
“那两个陌生人出了‘云风闺坊’去往何处了?”
“向南而行,刚刚暗卫禀报即将前往東单牌楼!”
对于安德里侯爵的问话,吉安虽有不解,却还是认真负责的回答起问题。
看着少主轻握信件的手逐渐收拢,吉安下意识的吞下口水,微微抬头欲观察安德里侯爵的神态行事,猛然想起少主有带面具的习惯,只得无奈放弃。
“找几个身量轻、身手好的暗卫,相隔百米外跟着,若二人没有危险莫要上前打扰!”
结合已知信息,加之自己对于千面沙猫的了解,安德里很快便猜到二人出行的目的。
即便有与爱莉森公主护卫队长邢老,不相上下的凤羽蜿鹫同行,安德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两人的安危。
“傻鸟......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啊!”
“嗯......没事,总觉得有人跟踪,可距离太远又不太像!”
被精心装扮的凤羽蜿鹫,现今一套简约大方的素色男装,头顶暗色男士小圆帽,。
挥手护着千面沙猫站于原地,极速收敛外放的神识之力,略显疑惑的微微摇了摇头。
“前面这庭院中住的就是那群和国小鬼,接下来你只管保护我,看姐姐给你表演!”
“安心,姐可是仙界霸主级的人物!”
说话间,千面沙猫接连后退,将身形隐于房屋的暗影中,原地盘膝而坐精心凝神。
“春日的第一朵鲜花绽放,随着那沁人心扉的香气,我踏上了回乡的路......!”
千面沙猫释放自身强大的精神意念,结合自己清灵柔美的声音,施展出缕缕精神类的群体幻术。
身后的高墙内,正谈天说地聊人生苦短的和国人,即刻进入了精神恍惚的状态,陷入自我意识中各类奇思妙想的幻觉。
“家乡的美景让人陶醉,多年打拼的津贴,一定会让大家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
随千面沙猫有意的引导下,房舍内三十余位和国人纷纷穿戴整齐,在出门后纷纷拿好提前摆放好的‘霹雳弹’揣如怀中。
此时,千面沙猫心情十分复杂,欢喜与迷茫情绪交杂在一起。
能如此轻易便控制众人的行动,说明自己确实压中了对方的软肋,可若全部杀掉他们,又会使多少家庭失去了希望?
“想什么呢?”
突然现身的凤羽蜿鹫,轻拍千面沙猫的肩膀,感觉对方周身一紧好似被吓到。
开口问候沙猫时,下意识晃了晃戴储物戒指的手,眼神中充满了闪耀的星光。
“感觉他们不过是那些上位者,为了自己私欲而抛出的马前卒!”
虽然有些迟疑,但千面沙猫很快便调整好心态,跟上凤羽蜿鹫的步伐。
两人不远不近的跟着众多和国人,向下个‘九国竞技票’售卖门店走去。
“两队人数相差无几,你确定能悄无声息的控制住那些人嘛?”
“你要相信我的实力,千人以下幻术绝无意外,再者,我又没说现在就动手啊!”
面对凤羽蜿鹫的质疑,千面沙猫十分不屑的甩出个白眼来,挥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无比自傲的做出了保证。
在千面沙猫有意引导下,那些陷入各自美梦中的和国人,好似一个个听话的木偶,异常乖觉的站于门店外。
由于时间临近宵禁,大街小巷上的人流异常越发的稀少,加之‘九国竞技票’门店白日里人流颇多。
经常有人半夜里过来提前排队,只为能成功下注,所有突然多出来一群人,并未引起邻居们的过多关注。
“你这是学着凌云的方法,准备来它个一锅端!?”
见千面沙猫将和国人安置好,转身向下处‘九国竞技票’售卖处敢去,凤羽蜿鹫这才反应过来,千面沙猫藏着这样的小心思。
“嗯,我也是临时决定的,毕竟一家打一家保险些,但刀剑撞击的声音太过明显,
只灭两三家并不是我的目标,只留两三家才是最好的结果!”
说话间,二人已然来到两个街口外的售卖处,千面沙猫扫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找了处昏暗的阴影下盘膝而坐。
按照先前的流程,千面沙猫释放庞大的灵识之力,结合柔美悠扬的声音,成功使得房舍内五十余人陷入的幻境。
接下来便是尾随众多和国人,来到最近的‘九国竞技票’门店潜伏下来。
时间缓缓流逝,随着凤羽蜿鹫所携带的‘霹雳弹’发放一空,两人也将大半个京城走遍。
“重要的时刻要来了,保护好我哦!”
略显疲惫的千面沙猫,骤然释放全部灵识之力,无形的灵识波动好似一个不断充气的皮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笼罩半个京城。
已然陷入千面沙猫所制造幻相的和国人,纵身一跃进入房舍内,向着人群密集处走去。
“你们不再店里好好守着,可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八嘎!一脸的傻笑在想什么?”
相熟的同伴到访,还一个个好似中了术法般迷迷糊糊,很快便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随着近乎大部分同伴围了过来,那些傻笑的和国人,突然热络的向最近的伙伴靠近,紧紧抓住对方用来束缚衣襟的腰带。
同时,满脸笑意和国人,伸手如怀拿出早已被打开保险的‘霹雳弹’,奋力砸向地面。
“轰...…!”
‘霹雳弹’强大的爆炸波动,似充气的圆球般极速蔓延开来,瞬间便涌起数米高的滚滚硝烟,使得周遭的大地都跟着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