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九 众人围堵
毕竟现今外人居多的情况,自己贸然现身,必然会暴露张凌云识海空间的秘密。
“凤羽,你确定能承受这么做...…所带来的后果嘛?”
“凌云,人与我等种族不同,但大家心底对于同类受难时的牵挂,却不分界线,但请不要阻止我们对玄武的帮助!”
千面沙猫了解部分真相,也曾经历过牢笼生活,对于神兽玄武此时的狂暴狠厉十分理解,甚至有些想加入其中之感。
当凤羽蜿鹫想出战时,千面沙猫心底更是激动至无以言表,可现在面对张凌云的反对意见,千面沙猫恨不得直接将其撂倒、击晕!
“大家不要太过激动,先听大人将话说完!”
调整好因张凌云灵识匮乏,而略显混乱的识海空间,游方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缓步走来。
待发现众人剑拔弩张的气势,好似随时准备动手,游方即刻满脸堆笑的挡在千面沙猫面前,当起和事老来。
“先不说,玄武识海外围的禁锢,与其未抽离修为时,都无法冲破的强悍法阵,
单单个玄武便让众人趋之若鹜,再加上个修为被限的凤凰后裔,那身实打实浴火重生的血脉,你敢保证能从那群饿狼手中逃脱嘛!?”
张凌云直白的将问题摆在面前,让心系同族却极力回避危险的凤羽蜿鹫,双颊染上一抹微红,十分尴尬的低下了头。
“她身份太过显眼不合适,我悄悄施展个集体幻术,总没问题吧!”
无法反驳张凌云,却仍旧有些不甘心的千面沙猫,挺胸昂头无比高傲的道出心底所想,意欲用实力证明自己的想法可行。
“唉,不是我这人嘴损,就你那限制诸多的大型幻术,人数太多无法执行,
对远高于自身境界者无效(张凌云),意志坚强者无效(楠木丰子),一度极为厌恶者无效(毒炎蜈蚣),神魂缺失严重者无效(甲四)...…!”
“行啦!张...…凌...…云!原来我在你心中如此不堪,你...…,你竟然...…呜呜!”
听着张凌云如数家珍的摆事实,千面沙猫双眼微眯精光闪动,精致的五官愈发狰狞起来,整个人都被气到颤抖不止。
眼见凤羽蜿鹫身形微侧挡在张凌云面前,满心怒火加之受到委屈的千面沙猫,直接瘫坐在地痛哭起来。
“大人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关心大家的安危,毕竟妖兽浑身上下都是宝,那群修仙者人多势众、奸诈狡猾,很难对付的啦!”
自接受‘移动棋盘’法阵传承至今,游方大部分时间都在布置法阵内的机关,于整理协同张凌云识海空间内的一切。
对于异性的接触可谓是凤毛麟角,现在千面沙猫委屈的模样,瞬间激起了游方身为男人的莫名保护欲,各式手帕不间断的递了过去。
“对不起,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却不想因为大家的一时冲动,而葬送了性命!”
已然做好挨揍准备的张凌云,没想到最先提出救助想法的凤羽蜿鹫,会站在自己这边。
更没想到向来脾气火爆的沙猫,竟然会被自己气哭,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起来。
“不哭不哭,不就是一群俗不可耐的凡人嘛!我不信以咱们的修为,还奈何不了不他们!?”
“先不说已然进入法阵的那群和国人,隐藏着怎样恐怖恶心的招数,就我‘正一教’那四位洞虚大能,便能让你们两人举步维艰!”
看着毫无原则哄人的凤羽蜿鹫,张凌云直接回怼过去,将千面沙猫刚刚萌生出的小欢喜,掐灭在萌芽之中!
“行,我们不管啦!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眼见所有路都被堵得严严实实,凤羽蜿鹫直接放出狠话,不愿再关注任何有关神兽玄武的消息。
“其实...…还有个比较卑劣的办法!”
“唉?你什么意思?和着埋汰我们半天,是在这等着呢!?”
“小云儿,乖孩子,有话快说,莫要让我们两个老骨头着急!?”
就在凤羽蜿鹫与千面沙猫即将放弃之时,张凌云却吞吞吐吐的爆出个重磅消息,即刻引来所有人的关注目光。
“你们还记得自己被关押的...…‘玲珑宝塔’?”
张凌云轻声细语的道出法器名称,看着面前两位女子下意识的吞咽口水,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是关押为祸三界妖兽的牢笼,你该不会是想将那神兽玄武,收入其中吧?”
“不行,绝对不行,‘圣人’所造出的神器现世,即刻会引来神界那群老家伙们注意,为了争夺‘神器’,
到时不仅你或我们,恐怕连整个紫禁城,都会在呼吸之间化为齑粉,永远消失于天地之间。”
就在千面沙猫发挥想象猜测张凌云意欲何为时,凤羽蜿鹫推开好不容易安抚好的千面沙猫,愤然起身严声厉呵张凌云的胡闹想法。
“这么...…吓人嘛?”
张凌云仔细回想一下,好似这‘玲珑宝塔’从离开‘晨幕法阵’后,便始终存于自己的识海空间,不曾被放于现世过。
“姓张的,不要以为你获得了‘玲珑宝塔’三千年的使用权限,便真的是它独一无二的主人,但凡修为境界高你几阶的存在,
便可在打趴下你之后,剥夺你宝塔掌管权限,而你则会因那先天聚灵体质,被人圈养起来当做鼎炉!”
“咳,咳咳...…!那我也没办法啦!”
自觉张凌云并未认清事实的严重性,凤羽蜿鹫更直接的将问题剖析一番,直到张凌云被吓得脸色苍白,凤羽蜿鹫才停止了恐吓行为。
“那个...…,各位,这战斗咱们怕是真没有参与的能力啊!”
游方飘忽的眼神不经意间掠过光幕,发现不知何时,法阵内竟出现了诸多番邦武者,众人正严阵以待,手持利刃准备斩杀对面的玄武神兽。
...…...…
就在众多和国武者,被那凌厉恐怖的红色刀芒攻击所震撼之际,外界陆陆续续进来一群身份未明的番邦武者。
看着那群人自觉的站于和国
人身旁,在场所有人幸存者,皆下意识的缓缓吐出一口气,露出一抹胜利在望的坚定神情。
而那些不幸被刀芒斩杀的武者,以及那些飘荡于红色海面上的残肢断臂,则悄无声息的没入红色海面之下。
于坠落海底的过程中,慢慢衍化为海水中微不足道的能量,顺着莫名生成的暗流,直接被身形浸泡在海中的神兽玄武所吸收。
神兽玄武所施展的‘厌冥血狱’,最为诡异之处,并非可以复制旁人的攻击予以还击。
而是但凡被这红色雾气沾染之人,其死后的神魂会化为一股精纯能量,供施法者无限索取吸收!
“既然来了这么多朋友,我也不能失了做为主人的礼貌才对!”
收回刚刚布置法阵所耗灵力的玄武,骤然释放自身灵力扩散开来,悄无声息的再度加强法阵功效。
“我靠!这又什么路子啊?该不会是想用水球砸死我们吧!”
“我觉得这神兽是黔驴技穷,弄些个水球吓唬人呢!”
“各位朋友刚来,不知道那家伙的恐怖,想我们数百人共同进来,还未等到施展绝技,便被其消磨半数有余啊!”
随着天幕中数十道红色水团缓缓飘落,在场所有人纷纷低声讨论起来,猜测这次又会迎来怎样的危机。
“怕他作甚!就让我来会会这小乌龟吧!”
周身被艳丽铠甲所覆盖,说话无比嚣张的男子,脚踏木舟从人群中缓缓飘移出来,随着男子骤然爆发自身能量。
缕缕暗色能量由男子体内溢出,顺势涌入其手中那柄近四尺长的大刀之上,那阴森之气让人不禁望之生寒。
“嘀咕,嘀咕...…!”
铠甲男猛然高举长刀过头,周身能量暴溢,口中喃喃自语念起了未知的咒语。
天地间本就稀薄的能量骤然涌动了起来,犹如受到了牵引一般,疯狂的涌入铠甲男手中的长刀。
“裂天刃!”
随着铠甲男呐喊声响起,已然被暗色能量覆盖的长刀,骤然涌现出奇异赤色纹路,并散发出耀眼夺目暗黑无比的诡异光晕。
与此同时,铠甲男体内的磅礴能量疯狂涌出,毫无节制的注入其手中长刀之中。
“唰,唰唰...…,”
铠甲男愤然挥动手中长刀,接连数道笔直且凌厉的数丈刀芒,带着好似可腐蚀一切的恐怖威势,向着神兽玄武所在方位劈砍而去。
远远看去,暗色刀芒所过之处,虚空中的红色雾气纷纷被搅动驱散,只留下一道肉眼可见的细长轨迹,向神兽玄武逼近。
面对迎面袭来的攻击,神兽玄武并未做出任何闪避行动,甚至连一丝防御动作都未做出,使得众人不禁怀疑玄武已被吓傻!
“轰...…!”
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响起,神兽玄武背脊上那彷如通天的高耸山峰,被徒来的攻击命中,骤然出现道数米见方的深坑。
脆弱的石壁在磅礴能量的冲击下,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被掏空失去支撑的数十米巨石,骤然崩裂开来。
“轰,轰...…!”
部分碎石散落在空中便被随后而来的刀芒击中,在巨大的能量冲击下化为齑粉。
威势未见分毫的刀芒,连续命中一点,那直径数十米的山峰终于被贯穿始终,震碎的山石剥落成锋利的薄片,好似锋利的刀片向山下滑落。
巨石所过之处,繁盛的植被连根拔起,环抱的巨树被拦腰切断,路面情况犹如收割过的麦田,只剩下半寸根茎,证明它们的曾经存在。
“漂亮!阁下这招攻击,一下便灭了那妖兽的威风!”
“朋友好身手,等下解决了这老乌龟,咱们一定要好好喝个痛快!”
看着己方队友一招,便将那神兽玄武搞得狼狈不堪,众位武者纷纷兴奋的高声呼喊起来,只有身处角落里的‘正一教’几人,露出了截然不同的神态。
“哈哈,哈哈!多谢各位抬爱,等我解决了这不堪一击的家伙,大家一定要好好乐呵乐呵!”
铠甲男见对手如此消极应战,不禁得意的狂笑不已,加之他此刻异常嚣张的神态,让人有种胜利就在前方之感。
“敢在吾面前如此傲慢无礼,简直罪大恶极,识趣者赶快投降,否则……难逃灰飞湮灭的下场!”
神兽玄武顺着山体滑落的趋势,缓缓抖动硕大的身形,以便加快巨石跌落的速度。
同时神兽玄武以更为高傲的语气,扬言给众人个悲惨的结局,向所有人发出了挑衅!
“既然不愿意继续乖觉的活下去,我等便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伙伴们...…上!”
伴随着一阵细微的风哨之声响起,虚空中淡薄的红雾中,一大片黑影极速逼近。
身着银白色铠甲的战士,虽体型并不如旁人那般十分健硕,却拥有让所有人羡慕不已的飞行能力。
每位铠甲战士背脊处,背脊处都舒展着一双近三米长的翅膀,其中每片羽毛,皆洁白无瑕没有一丝杂乱,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的‘天使’!
“你们这群鸟人出来凑什么热闹!这只老龟是我一人的猎物!”
“战士,收起你那无可救药的自负,你难道没发现大家都已中毒了嘛?”
面对铠甲男的无理取闹,白羽战士直接爆出个重磅消息,使得刚步入法阵的诸多武者,瞬间慌乱一团不知所措。
“阁下莫要危言耸听,那些雾气并非毒素,而是这妖物施展的幻术!”
深怕好不容易进来帮忙的众人离去,苍井家族代表小胡子,由边缘地带缓步移来,向众人做起了解释。
神兽玄武所释放的‘厌冥血狱’,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它们会透过呼吸不知不觉的渗入人的体内。
会影响人们的情绪波动,甚至刻画出与真人完全相同的攻击,这一点小胡子已然身有体会。
但为了能留下这群免费的劳工,加强自身的生存性,小胡子毅然决然的隐瞒了一切真相。
“是非真假都不重要,现今只有尽快灭掉此物,方能
破解紫禁城内的危机,请大家摒弃成见共同对敌!”
“此妖兽如此巨大,绝非某人一己之力便能解决的祸害!”
“我也赞同白羽战士的说法,大家一起上!”
在白羽战士有意为之的鼓动下,周遭数百人的团队中,近半数以上都争吵着要灭掉神兽玄武。
此刻,为首的白羽战士挥动手臂,一柄银白色闪烁着绚丽光芒的弓凭空出现。
随着白羽战士周身能量缓缓溢出,其整个人也随之愈发闪耀起来,彷如一颗冉冉升起的骄阳,让人不敢直视其余威。
白羽战士挥手高举头顶,手腕微转五指缓缓收拢,一只散发着刺目白光的箭矢凭空显现,随着白羽战士全力施展下,被激射而出。
“嗖,嗖嗖...…!”
接二连三的破空之声响起,于虚空中留下道道火花迸溅痕迹的箭矢,向着神兽玄武所在方位攻去。
那箭矢通体银光闪闪,箭尖好似旋转着漩涡状的缕缕电芒,附着蔓延至整支箭身,给人种不可抵抗之感。
...…...…
“好嘛!原来就是你们这群鸟人...…搞偷袭啊!”
身处自己识海空间,通过玄武幕笙观看战斗近况的张凌云,待发现那异常熟悉的场景,即刻想起刚进入法阵时的画面。
“这个...…,这个不就是上岛后,不知从何来的那道攻击嘛!”
“没关系,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这鸟人自动暴露身份,咱们有的事机会收拾他!”
相继想起来龙去脉的千面沙猫与凤羽蜿鹫,脑中已然开始谋划起报仇的细节。
甚至将压至心底对神兽玄武的愧疚不甘,化为怒火算在正在战斗的这群鸟人身上。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对于身旁两位低声商讨计谋的两位美女,游方自觉选择了幻听幻觉,尽量不去为那群鸟人而感到悲伤。
...…...…
数道箭矢顿速度之快,甚至连在场的众多武者也为之惊叹不已,只见道道白光残影闪现,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嘭,砰砰...…,”
随着如天雷降临般的巨响传出,箭矢击中了岛屿正中间,位于山脚处的青石台阶上。
巨大的冲击力,迫使青石台阶瞬间崩裂开来,四散飞溅的巨型石块,于草地上砸出无数个半米多深的坑洞。
此刻,仍旧缓慢前行的箭矢,其中隐匿的法印被触动激发。
箭矢周身闪动着银光的电弧,爆发出无力绚丽夺目的视觉效果,顺着山石间龟裂开来的缝隙蔓延开来。
仿佛带着惊人的侵蚀性的弓箭,驱散了周遭的轻薄红雾,使得众人清楚的见证了这一击的庞大威力。
“大家请祝我一臂之力,一举拿下这妖物!”
眼见自己全力施展的箭矢,连巨龟背脊的铠甲都未碰到,便要被消磨殆尽,白羽战士收敛自身耀眼的光芒,向众人发出了邀请。
“斩妖卫道,护百姓安康...…!”
“杀掉巨龟,平分...…!”
人群中不知何人高喊出杀龟均分的口号,即刻引起所有队伍的注意,先前还略显杂乱的人群。
转瞬之间,按照国家亲疏重新排列一番,除了角落里属于清王朝‘正一教’的几人未动。
其他八国团队纷纷各占一方,呈扇形向着神兽玄武发动攻击。
“嗖,嗖嗖...…!!”
霎时间,虚空中各类攻击法门一应俱全,刀枪剑斧的攻击已然算作毛毛雨的存在。
眼见自己就要被众人凶猛的攻击流淹没,始终未动身形的神兽玄武缓缓睁开双眼,周身战意爆发。
已然与整做法阵融为一体的神兽玄武,看似随意的一个动作,便引动了周遭所有能量狂乱起来。
虚空中狂风骤起呼啸而过,平静的海面极速摆动起来,以最微小的摆动幅度,形成高达数十米的巨浪,向众人所在的方位冲去!
与此同时,天幕中原本凝练而出的硕大血团,也徒然亮起道道炫目的血红光芒。
“啪,啪啪...…!”
随着一个个血团张继爆裂开来,身着艳红铠甲手持弓箭,背脊处挥动着数米长翅膀的人形物体,由血团中孕育成型,飘荡于虚空。
“天哪!那...…,那些浑身浴血的家伙...…?”
“天杀啊!我这是中了幻术嘛?快醒醒,快醒来啊!”
“大家不要被骗,这些都是假的,一定都是假的!”
还未从虚空中数十个血影诞生中回神,一众人等便迎来巨型红海的巨浪冲击。
原本便需要辅助才能站于水面的众人,此刻身形完全不受控制的随波逐流。
在被海浪带入高处猛然抛下时,无论修为几何的大能,身形皆几近相同溅起一个个水花,重重坠入深海之中。
“啊!救命,我...…不会...…水!”
“带翅膀的家伙,不要在那傻站着,快点去救人啊!”
漫天遍地的红雾,加之被神兽玄武暴击而起的海浪,虚空中那彷如真人的血影,交织成一幅让人心生恐怖的画面。
刚刚还叫嚣幻术、虚假的人们,此时,很多已经不可能再发表任何的言论了。
那些被巨浪夺取生命的人,其神魂在海水中第一时间被剥离,慢慢衍化为海水中微不足道的能量。
顺着莫名生成的暗流,直接被身形浸泡在海中的神兽玄武所吸收,而其本体则悄无声息的彻底消亡于天地之间。
...…...…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那老家伙有可能取胜啊!”
见滚滚巨浪收割了近五分之一的对手,凤羽蜿鹫难掩心底的欢愉,满脸笑意的拍手叫好。
“快看,角落里那群骗子...…!”
当众人发现那些和国人落水后,周围哪怕人员密集,也没有人愿意出手相助时,眼睁睁看他沉入海底,众人只觉得比自己动手杀人还要痛快!
三百六十 硬怼长老
眼睁睁看他们沉入海底,千面沙猫只觉得比自己动手杀人还要痛快!
“虽然这神兽施展的术法狠辣了些,可这碾压式的攻击方式,让人看得真是过瘾!”
游方作为被动防御系法器灵使,虽然有着相对自由的生存条件,也跟了位让人无可挑剔的主人。
可无法真刀实枪与对手战斗,却是游方心底永远无法磨灭的伤痛,现今看着神兽玄武不动维战的对决方式。
仿佛给‘移动棋盘’灵使游方,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沙猫,咱们有没有办法,将那矗立于太和殿的传送法阵...…挪走!”
看着大家激动的神情,张凌云的情绪也跟着活跃起来,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竟觉得那些人类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可想到如此强悍的神兽,最终可能被那群道貌盎然的家伙,分割成无数块用来研究实验,张凌云心底便涌出无尽的悲凉之感。
欢快郁结的情绪相互交替,促使张凌云周身血脉极速流动起来,那略显桎梏的大脑再度飞速运行,发挥出其本该拥有的能力。
“法阵...…?假如我们能说服那个开启法阵之人,将其转移至个相对偏僻的位置!”
“最好在找个靠水近点的地方,到时玄武若能冲破法阵,便可直接水遁跑路!”
经由张凌云的提醒,千面沙猫与凤羽蜿鹫三言两语,便将整件事的大体流程补充完整。
再次看着对面的女人,无论是千面沙猫还是凤羽蜿鹫,皆涌出股心心相惜知己难寻之感,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起对方来。
“你们也觉得此法可行?”
眉峰微挑满眼嫌弃的张凌云,特意将声音提高了三分,想从这两个傻货身上,得到个相对稳妥的答复。
“想法很美好,但执行起来怕是没那么简单!”
“这皇宫内院应该不缺什么修仙高手,要知道‘峨眉山’那些道姑,另外几个门派的长老,可都还在外面呢!”
就在张凌云满心欢喜,脑中开始盘算如何收敛传送法阵时,千面沙猫与凤羽蜿鹫,则开始一盆盆冷水泼了过来。
“那又如何,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若他们真的那么自信,又怎会放那么多人进去对战玄武!?”
看着面前好似陷入沉睡,却于眼角挂着晶莹泪珠的小幕笙,张凌云已然不想纠结,神兽玄武此刻所作所为的善恶与否。
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将小玄武的父亲的命保住,哪怕从此以后二人都无法相见,至少小幕笙还有个念想与期盼。
“凌云,谢谢你在这种情况下,仍愿意想办法救他,谢谢!”
“我没什么本事,也知道玄武杀人不好,可若他能逃出升天,我以人格担保...…他此生绝不再染血!”
不同于凤羽蜿鹫的冷静道谢,神兽玄武此时此刻的遭遇,深深触动了千面沙猫,对于往昔的灭族的痛苦遭遇。
此刻的千面沙猫,心底涌出一种让神兽玄武活下去信念,虽然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这般的激动。
“主人只能尽可能游说他们,成不成还不确定呢!”
对于两位女子如此期盼的目光,以张凌云管家自居的游方,彷如芒刺在背一般坐立不安,即刻将话往回拉拉。
“这个我懂,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我们在这为你加油打气!”
张凌云的做法即便成功,也只能起到微弱的辅助作用,但在这般束手束脚的情况下,却也比傻等在这什么也不做要强。
作为识海空间主人的张凌云,在两位美女极为热情的招呼下,赶出了识海空间,从新体会到掌控本体肉身的触感。
“这里...…,这里快坚持不住啦!”
“我身上的符箓快用完了,谁还有多余的符箓?”
略显嘈杂凌乱的环境,是张凌云恢复六识五感,最先收获到的信息。
张凌云缓缓睁开双眸,面前一圈身材魁梧的大汉,挡住了大部分视线。
张凌云微微歪头透过人墙的间隙,看着道道熟悉的身影,正对大门方向施展着术法。
“张兄好点了嘛?身体是否还有不适?”
端坐张凌云身侧的面具少年,在对方呼吸节奏发生变化时,便知晓其恢复已苏醒过来。
却等到张凌云欲站起身形时,面具少年才贴心的开口低声询问其现状。
“这是怎么啦?大家都乱作一团?”
完全处于蒙圈状态的张凌云,眉头微锁视线来回扫视一圈,放弃呼唤忙碌中的师兄弟,转头询问起身旁之人。
“你早先布置的灵力屏障,被冲击波损坏,出现了数个碗口大的漏洞,他们正想办法防御呢!”
“谢谢你,姿势不对...…腿麻了!”
听闻灵力屏障受损,外面神兽玄武所释放的恐怖威压,极可能给大家造成致命伤害。
张凌云愤然起身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形不由自主的向前载倒过去。
“小心...…!”
看着久坐不动的张凌云仍欲起身,面具少年巧妙的伸出手臂,刚好于对方身形不稳重心前倾时,不留痕迹的起到了个支撑作用。
听着面具少年略显担忧的声音,再去看挡在身前的各位壮汉站位。
张凌云瞬间明白,这都是面具少年为了保护自己的行为,心底莫名涌出一股感激之情。
“醒了,醒了,咱们大家有救啦!”
“张少侠,你终于醒过来了,劳烦你看看那些漏洞吧!”
“快点,快点,大家因为你的失误忙了半天了,快点过来接手呀!”
“...…”
安德利侯爵处的小动作,即刻引起众人的关注,当发现布置灵力屏障的施法者苏醒过来。
那些并未与张凌云有过交集的人,纷纷开始高声提醒大家,某些人甚至不顾张凌云先前的辛苦,认为保护大家安危是他应尽的责任。
“你们都给我闭嘴,能有个地方抵挡威压该懂得感恩,莫要丢
了‘龙隐圣地’的颜面!”
身处角落不断释放灵力,去抵挡屏障漏洞的斯幕星,听到发牢骚者有自己的同伴,即刻严声厉呵发出了警告。
“哼!!各位若嫌弃,随时可以...…出去!”
面对众人那不要脸的言论,面具少年冷哼一声,声音极其冷清的说出心底意愿。
“咔,咔咔...…!”
同时站于张凌云面前的四位壮汉,那彷如钢筋铁骨般的强壮手臂青筋暴起,满目凶光的盯着人群,蠢蠢欲动找个倒霉鬼舒缓下筋骨。
“等下会有些颠簸,大家站稳了!”
已然清楚了解周围情况的张凌云,微眯的双眸缓缓扫视一圈,把那些将自己付出当成理所当然的人映入脑中。
待以后有时间,再慢慢于他们清算一番,而现在自己要做的是减轻师兄弟们的负担。
张凌云精心凝神,释放周身并不充裕的灵识之力,悄然激**内隐藏的法印,淡绿色的灵力由张凌云周身缓缓溢出。
随着张凌云体内灵力波动的增强,如发丝纤细的灵力丝线凝结而出,以张凌云为中心,紧密的链接至四面八方的墙壁中。
“唉!这...…,怎么又晃动起来啦?”
“天哪!如此剧烈的震荡,该不会是地震了吧!”
“不要啊!我还这么年轻,还没有享受美好的修仙生活,我不要死啊!”
就在众人为房屋不寻常晃动而惊慌失措时,整个房间开始缓慢移动起来,好似一个本应躺在地面的巨型木盒,被人为竖立起来一般。
“乒啷,乓啷...…!”
原本分散各处的床柜桌椅,皆随着房间缓慢转动的方向,向面对太和殿广场所在方位滑动。
众人也跟着房屋的倾斜频率,在躲避众多滑动异物的同时,各自寻找起合适的支撑来固定身形。
“嗨,这办法好啊!”
“三师弟果然英才,用最少的灵识消耗,便解决了整面墙损坏的问题!”
“三师兄太厉害啦,简直孔明转世...…救人于水火啊!”
随着灵力屏障漏洞中威压的减缓,直到整座房间由卧变立,将原本千疮百孔的受力面压于脚下。
众人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何事,‘正一教’众人更是在忍受了诸多冷言冷语后,率先发出了欢呼声来。
“此等威压继续下去,不仅咱们坚持不了多久,怕是城外的百姓也会受难,各位且暂避一时,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不要逞能,那些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张凌云话音刚落,面具少年不由分说的拉住其手臂,晶莹剔透的双眸透出让人无法辩驳的情愫。
“凌云,且不说咱们个晚辈的身份,是否能说得上话,就外面这如刀刃般锋利的威压,你该如何处理?”
见自家认死理的小师弟,非要此危机时刻善心爆棚,关心起苍生的性命。
作为‘正一教’首徒的张凌霄,无法明言提出反驳意见,又不想三师弟贸然送死,近乎咬牙切齿的想出个阻拦之法。
“张师兄,此处与事发地相隔近一里,你刚刚又消耗巨大,实在不易外出冒险!”
眼见这个满眼家国天下的少年,司徒婉儿心底涌出一股浓浓的自傲之感,嘴上却顺着大家的意思说起了劝阻之言。
“张少侠,咱们就是个小人物,没必要为了所谓的理想,便拿命去赌!”
斯幕星没有其他人那么多的想法,十分直白的道出心底所想,同时身形一纵向张凌云逼近,防止对方贸然离开。
“大家不用担心,我将护身符与这灵力屏障相结合,想来应该能撑上一阵!”
说话间,张凌云轻捻手指,假借手腕入怀的动作,由储物戒指中取出紫色护身符来。
被激发的护身屏障飘荡于虚空,张凌云则按照自己的身形,驱使周身淡绿色灵力丝,编织成个近两米的椭圆形防护罩。
而后再利用灵力丝,将护身屏障紧贴在椭圆形防护罩上,团团包裹一圈加强防护力度。
“外界威压强悍至极,连我等灵识皆可碾碎,你无法视物要如何行动?”
并未发表自我意见的月清风,待认清张凌云一意孤行的决心,忽视众人仍旧劝慰的话语,开始对其悠游自得的防御措施,提出了建议。
“这么...…厉害嘛!?”
看着众人连连点头的动作,张凌云才开始正视这场并不远的行进路线。
“哼,这有何难,你那护身屏障不是透明的嘛!”
“对哇!多谢这位道友提醒!”
就在众人以为成功阻止张凌云冒险之时,‘玄天宗’一位十分不满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的道友,高声喊出个解决办法。
“嗨呦!嘴够欠的啊!我已经忍你很久啦,从进这屋内就没消停,不是这不满意就是那看不惯,现今竟敢攒动我恩人涉险!”
斯幕星那刚刚回归原位的小心脏,因这一句话再度狂跳不止。
待张凌云真的开始减弱防护罩威力时,斯幕星再也无法安耐心底的怒火,挥胳膊拉袖子气势汹汹的向那人走去。
“我‘峨眉山’的行事风格大家都懂,这家伙三番两次找茬,若不教训一番难消我心头之恨,谁若拦着就是与我司徒婉儿为敌!”
“刚刚是师弟不懂事,还请各位道友宽仁,原谅他这一回!”
“大家稍安勿躁,小师弟因为被关在这封闭的地方,不知外界信息而心烦意乱,并非不关心道友安危!”
“现今这种情况,任何一个战斗力都宝贵资源,还请几位为大家着想!”
眼见事态发展趋势有些不可控,半天只字未言的‘玄天宗’几人,开始打起了感情牌来。
“刚刚大家都努力封堵防护破损,好像就他在那喋喋不休的光说不干!”
看着其他门派的几位女子都上前,‘玄天宗’几人不好明着动手阻拦,便开始耍起了无赖。
作为三师兄的小迷弟,智商卓越的张凌风,只身挡在‘玄天宗’几人跟前左右晃动,脑中则想着等下真打起来,该如何拉偏架。
“你们干什么?我是‘玄天宗’弟子,你们不能...…,啊...…谁打我?”
男子刚想利用师门威望,迫使步步逼近的几人收敛下,却在后退时不知被谁踢了下屁股,步伐踉跄的险些摔倒。
“你们几个过去看看,咳,咳咳...…!学着那个蓝衣少年,千万不要伤到那几位女子!明白?”
面具少年眼见阻拦张凌云的行动被个修士搅黄,心底的怒火已然冲破天际,但碍于自己在张凌云心底的形象,面具少年只能站在那干憋火。
现今有人主动出手教训那个垃圾,正和面具少年的愿,便吩咐手下几位壮汉前去拉拉偏架。
“那威压冲击应该还会持续一段,若这面也出现了漏洞,劳烦安德利侯爵告知大家将房舍放倒!”
张凌云直接忽视众人发泄式的打架行径,向身旁的面具少年交代一番。
挥手于虚空中绘制行云符贴附自身,进入留有一条细缝的防护罩,由威压极弱的房舍后方离开。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此刻因巨型光环所释放的威压所致,好似蒙上了一层若隐若现的薄纱。
十余米的距离便处于刺目的光晕之中,张凌云只能凭借着记忆,以及被灵力屏障包裹的房屋方位,来判断太和殿的大体当位,缓慢飘行。
“前方何人?”
“清王朝‘正一教’弟子,前来求援!”
感觉足足行进了半刻钟,已然更换过一次护身符的张凌云,终于听到一股严厉的声响传来。
“嗖...…!”
就在张凌中话音刚落之时,只觉得周遭一道莫名的能量突现,而后整个人便来到一处陌生的位置。
“这东西不错,像是你做事的风格,稳妥不贸进!”
“月长老,您果然在这!”
听着熟悉的说话声,以及由眼前飘过的那道素色衣襟,张凌云即刻认出了来人,正是‘峨眉山’大长老月圣英。
张凌云挥动手腕打开防护罩,脸色苍白的出现,徒然发觉周围几道身形的逼近,下意识的要向防护罩内冲去。
“站住!多大个人啦!还这般毛毛躁躁,这几位是‘玄天宗’的长老赵一帆...…,还有‘昆仑虚’的执事长老柳安...…!”
月圣英身形闪动,成功拦住了张凌云的去路,搬正少年那紧绷的肩膀,简单介绍了下两拨人的身份。
“月长老,我师尊他们呢?大家都被困在南熏院,我是出来搬救兵的!”
张凌云路上想的一连串的理由借口,却在见到如此众多的修仙门派长老时,感到了一丝无力感。
只得说个相对合理的借口抛砖引玉,才不至于让众人未来将锅甩到自己头上。
“哼,那群小老儿自觉修为了得多管闲事,现在被困在里面啦!”
“怎么会,这可怎么办啊?这外面的威压都如此强悍,那里面还不如刀锋剑刃一般!”
说话间,张凌云不仅原地转圈表现的极为焦躁,那双本就略显伤感的双眸,更是涌出了丝丝泪珠。
“没那么夸张,只不过那玄武身上禁锢被除了大半,怕是要面临一场硬仗要打!”
‘昆仑虚’长老柳安,看着面前少年修为不俗还如此尊师重道,心生恻隐便开口宽慰起来。
“玄武...…神兽?上古四大圣兽,怎么会出现在番邦所提供的场地?那可是我华夏文明的伊始性存在啊!”
“这个...…?”
面对少年满是疑虑的目光,三家门派的各位长老相互张望,却无人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你刚刚说大家都被困,那你们是如何躲过威压冲击的呢?”
月圣英在众人满怀期盼的目光中,主动开口欲将张凌云的注意力暂时转移。
“就是这个,我出来时发现周遭的墙壁皆化为齑粉,也不知那些外面的那群百姓会怎样呢?”
见月长老很上道,主动给予自己个引导话题的机会,便十分配合的将问题简单化。
“贤侄不用担心,这紫禁城四城构建时,皆布置了十分强悍的防御法阵,但凡激活密令,便可形成固若金汤的奇异法阵!”
始终一言未发的‘玄天宗’长老赵一帆,见无人应答,很是傲娇的微扬下颚,信步走至张凌云跟前科普起皇城秘事来。
“我靠,你大爷的,果然自古最狠帝王心啊!”
“完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啊!我不甘心...…好憋屈啊!”
‘玄天宗’长老话音刚落,张凌云脑中便传来凤羽、沙猫的抱怨声,引得张凌云眉峰不直觉挑动几下。
“贤侄,贤侄,你没事吧?”
“哼,想来咱们的皇帝陛下,应该带着他的妻妾子女躲到城外了吧!”
眼见面前少年神态有些不太对,月圣英用力拍了张凌云的几下,直到对方眼神愈发冷清道出心底所想,月圣英开启后悔起刚刚的多事之举。
“咳,咳咳,这皇城内名胜古迹甚多,皇帝已下旨我等全力维护,小娃娃若没事便先行离开吧!”
“哦!所以我师尊是因为保护这些红砖绿瓦,才要进入那恐怖地方...…直面神兽玄武!?”
‘昆仑虚’柳安话音刚落,张凌云神色凝重双眼血丝上涌,紧盯着面前数位长老,发出了直击人心的郑重一问。
“这个...…,当初大家没拦住嘛!”
“皇帝的圣旨...…他们太过当真而已!”
“现在这种情况输赢未见,他们会安全出来的!”
“...…”
面对一个二十余岁眼中含泪的少年质问,这群数百岁的老人,徒然有种隐隐的愧疚与不安,只想将关系撇清。
“这紫禁城内数万内侍宫女,可曾都撤离了?”
张凌云此言一处,刚刚说话的几人瞬间挂不住脸了,尽管周围环境并不十分明亮,却仍能看到他们羞红的脸颊。
“我们会负责他们的安全,贤侄莫要担忧,咱们还是...…!”
“各位长老,神兽玄武乃上古神兽,翻手之间便可劈山填海,哪怕他被限制了九成修为,
它在凡界仍旧是无法匹敌的存在!你们确定能保证自己的安危嘛!?”
三百六十一 残忍屠杀
“在凡界仍旧是无法匹敌的存在!你们确定能保证自己的安危嘛!?”
皇帝逃离紫禁城,却让众修仙者保护那些死物的安危,本就会让人心生不满。
此刻的张凌云仿若找到了突破点,直接打断月圣英长老之言,再度发出抨击内心的质问之言。
“这个...…,应该可以的吧!”
“毕竟有那么多人已经进去了,其中不乏数位洞虚之境的大能!”
“嘘,那里,自己看...…!”
众多年龄可以当张凌云祖爷爷的长老,被个思维跳跃极为敏捷的少年问到语塞,实在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可就在某位长老想法设法提出反驳意见时,有人提醒众人向角落里的光幕看去,‘海天法阵’中正进行者一场,异常血腥的单方面虐杀。
...…...…
此刻,在众多武者各式兵刃的持续攻击下,那座压在神兽玄武巨大身形上的高山,已被消磨掉七七八八。
神兽玄武那如天外陨铁般坚硬的壳铠,也在千年之后,再度展露出它的本来样貌。
神兽玄武所做出的反击,由灵力激荡而成的数十米的翻天血浪,在剥夺了近三分之一武者的性命后,缓慢的减弱了其威势。
同时,由虚空血团爆裂,而凝练幻化出的铠甲弓箭手,徒然煽动起背脊处数米长翅膀。
仿若白羽战士般,翻转手腕于虚空微转五指缓缓收拢,凭空凝练出一只箭矢。
随着众位血影弓箭手,纷纷迸发出耀眼夺目的殷红光芒时,一只只箭矢被全力激射而出。
“嗖,嗖嗖...…!”
接二连三的破空之声响起,于虚空中留下道道火花迸溅痕迹的箭矢,向着众多武者所在方位攻去。
那箭矢通体血光荧荧,箭尖好似旋转着漩涡状的暗色雾气,蔓延至整支箭身,给人种阴森恐怖之感,甚至不敢与其正面硬钢。
“法克...…油!!你这是幻术,彻头彻尾的巫术!”
“叟呀诺哦!你这个邪恶的妖兽,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快防御,快...…跑!”
箭矢顿速度之快威力之强,连周遭的空气都为之颤抖起来,甚至丝毫不亚于白羽战士本人,使得在场的众多武者惊叹不已。
“嘭,噗噗...…,”
随着阵阵沉闷的撞击声传出,无数修为一般想着进来蹭着好处,却自以为势不闪躲的武者,率先遭受到不可逆的重创。
凡体肉胎即便修炼的再过强悍,仍旧在箭矢巨大的冲击力下,瞬间被撕裂开来,温热的血液如泉涌般喷溅而出。
此次攻击,不似先前那般残肢断臂随处飘荡,由于白羽战士的修为强悍,这复制出的招数也十分狠辣,根根箭矢直奔命脉而去。
本就被巨浪消耗巨大的武者,但凡中箭,整个人在巨力带动下,直接没入冰冷的海水中,向昏暗无光的海底深处坠落下去。
在被抽离了神魂,变成了玄武本体的能量后消失殆尽,而海面上,只只余下一团团殷红的血雾,算作证明那人曾存在的痕迹。
...…...…
“这...…,就是神与人之间的差距嘛?毫无还击之法!?”
“呵呵,现在这种状态,怕是凶多吉少啊!”
“我看这玄武好似还残留一丝良善,张天师那看似还算安全!”
虽然众人是通过特殊光幕,才得以看到法阵内的情况,可如此宏大恐怖的场面,还是让众多修士彷如感同身受一般。
不禁阵阵寒意由心底袭便全身,且密布的冷汗,已然浸湿了半数人的衣襟。
“晚辈无理,现在只想知道,怎样能让师尊等人出来!?”
对神兽玄武获胜毫无怨念的张凌云,开始将目标转移,挥手抱拳躬身施礼,再度向众位修仙者施压。
“这...…唉!实话说的吧!这法阵虽是玫国所有,但曾经布置此法阵者却是和国!”
“深怕那些和国人在这紫禁城内耍炸,加之对神兽玄武暴动有着诸多顾忌,他们才犯险进入法阵!”
“可谁也没想到,这法阵有着极为强悍的防御特质,现在已经成了个只进不出的漏斗啦!”
在数位长老相互注视一番,几人默认式的点了点头,为首三人共同将这个不幸的消息爆出。
“什么意思,我‘正一教’本本分分在山中避世修道,因皇帝的天下大义,便下山来参加这狗屁‘紫禁之战’,
现在明明是玫国惹得麻烦,出了事他跑了,让我们在这等死!??”
总觉得众人有事隐瞒的张凌云,终于听到事实真相,为师尊几人的迂腐想法愤恨不已,同时也因皇帝的懦弱无能感到极度的失望。
“也不是必死之局,和国派出一批死士,欲用远古秘技再度封印神兽玄武!”
“唉?既有此法为何不尽快使用,还要让那么多人枉送性命!?”
听闻‘昆仑虚’长老柳安的解释,张凌云心底虽觉得有些对不起玄武,但想到师尊等人能活着出来,还是神色凝重的追问起来。
“他们那个术法很是诡异,需要大量的煞气引导,按照现在这种死亡速度,估计很快就能要施法啦!”
‘玄天宗’长老赵一帆,对于面前少年的傲气很是欣赏,自觉此人即便不会承继‘正一教’,日后也绝非池中物。
赵一帆便不顾与众人先前的约定,擅自将和国人施法的关键暴露出来,想以此拉进与张凌云间的关系。
“怎么办...…?这该如何是好?”
听闻此言的张凌云,好似承受不了如此重创般,身形一软跌倒在地,整个人肩膀微微颤抖起来,好似低声抽泣般让人怜惜。
而持续所有肢体动作的张凌云,则透过契约者之间的关键,顺利与凤羽蜿鹫建立了连接,以最简洁的方式将消息告知众人。
“你这是何意?不让我救玄武,却想让我进那救你师傅嘛?”
完全不理解张凌云所言何意,凤羽蜿鹫自觉将所有事往坏的方面想,说话时的语气开始变的冰冷起来。
“那地方走进无处,我不会让任何人进入涉险!我是想让小幕笙试着沟通他父亲,不要中了和国人的圈套!”
此刻张凌云陷入即将逝去重要之人的恐惧之中,自动忽略了凤羽蜿鹫的小脾气,下意识的做出了回应。
“圈套?什么意思...…?”
“笨死你个傻鸟得啦!那些和国人再等人死够后,煞气充足好施法再做封印!”
心底被怒气填满的凤羽蜿鹫,选择性的遗漏了部分信息,直到沙猫做出解释后,才弄清事情的重要性。
“如此来说,现在里面那些修士,岂不要全军覆没啦!?”
“所以才要玄武停止攻击武者,找办法冲破法阵才是关键!”
在张凌云肯定游方之言后,本还不太在意的凤羽蜿鹫,开始后悔刚刚的无理取闹,脸颊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红晕。
“啊!沙猫快过来帮忙,这小家伙睡死过去啦!”
凤羽蜿鹫即刻跑至小玄武跟前,试着利用神兽玄武存世的唯一血脉,让其明白现在停手的必要性!
“我又不会哄孩子,叫我作甚!?”
“给他施展个术法,试着将刚刚的信息...…展示给他看!”
对于这个一直处于昏厥状态的小家伙,凤羽蜿鹫想到了先前对于神兽玄武神识的猜测,便想借此来传递信息,顺便应证一下。
“我靠,你当我神啊?还带制定画面的?”
对于凤羽蜿鹫的特殊要求,千面沙猫实在没抑制住心底的怒火,满脸匪夷所思的盯着对方看去。
“让他明白和国人的阴谋,不止能解救神兽玄武,还能救凌云的师尊们,这点事难不倒你!”
凤羽蜿鹫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挥手轻轻拍了拍千面沙猫的肩膀,示意对方可以开始后,便原地盘膝而坐静待佳音。
“我试一试,不敢保证能行!”
千面沙猫盘膝而坐深吸一口气,释放自身灵识涌入小玄武的灵脉之内,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不能自抑。
面前这只才出生不过天的小家伙,不止灵脉宽阔异常,内里运行着极为精纯的灵力。
千面沙猫还发现,玄武幕笙竟拥有经过诸多磨炼修行,合体修士才会衍化成型的识海空间!
修仙者的神魂自其踏入仙门后,便随着其修为递增而转换存储位置,先于最为重要的金丹之内,后期则随着修仙者境界提升,被转移至识海空间。
尽快平复惊诧之情的千面沙猫,发现这个婴儿般存在的小家伙,识海周遭的防备丝毫不必自己的弱,极为尴尬的被挡在小玄武识海空间外。
为了众人的安危,千面沙猫开始增强灵识之力,预备对这识海防护屏障发动冲击。
无形的灵识之力蓄势待发,千面沙猫极力将所释放灵识,凝聚成细小的银针,全力渗入那密不透风的防护屏障。
好在这小玄武即便拥有其父近七成的修为,自身境界却十分有限,千面沙猫很快便冲去那片数呢里见方的蔚蓝世界。
此刻,千面沙猫不断加强灵识之力输出,开始极速构建出一个有引导性的幻境。
幻境中
神兽玄武在杀完近九成武者,那些躲在角落里的和国武者悄然现身。
所有人放血割肉好似献祭一般,在海面上绘制出某种特殊的符纹,而后那已从神兽玄武背甲消失的巨山。
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练成型,转眼之间周遭一切再度回到伊始,天地回归蔚蓝一片。
神兽玄武则再度背负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开始了那永无止息的环海奔袭,眼睁睁看着活下来的武者,从峰顶的出口离开这‘海天法阵’。
“好了,给他来了个预知未来!”
缓缓收敛自身灵识波动的千面沙猫,看着眼前紧盯自己的二人,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给予大家个定心丸。
再次看向身侧的光幕时,发现此刻的神兽玄武,好似受到了某种刺激般,突然停止了所有血影的攻击,还发疯般的拍打着海面。
“看来是有效啦!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这般愚笨善良!”
虽然凤羽蜿鹫还没有实质性证据,可以证明面前这个小家伙是玄武重塑的真身。
可从神兽玄武现今的表现来看,他与小幕笙之间,必然有着连张凌云的识海结界,甚至‘海天法阵’都可视为无物,超越一切阻碍的特殊联系。
“玄武应该是收到了某些信号,停止了攻击,凤羽、沙猫辛苦你们啦!”
看着周围所有长老,皆被光幕中神兽玄武的异样举动所吸引,张凌云十分感激的向识海空间送入句感谢之言。
再度封闭识海空间的信息传递,避免被让人不慎侵入。
...…...…
“可恶的和国人,竟然还想着封印我!你们躲到哪里去啦?”
脑中凭空出现的一系列画面,使得攻击劲头正兴的神兽玄武,好似被当头一棒敲醒般,即刻停下了攻击行动,开始专门寻找那些衣着古怪的武者攻击。
“大人,那神兽为何突然发狂,专门对准咱们的人?”
“该不会他想起曾经封印之事,知道咱们这术法的关键啦吧!?”
“千年前的老黄历了,就他那核桃大的脑仁能有何用,大家不用忧心...…!”
见周围武者开始慌乱起来,小胡子挺胸仰头安抚起众人的情绪,却被骤然喷溅至脸颊上的鲜血,惊到心神恍惚呆傻当场了。
“我等愿追随先祖苍井先生遗志,也愿效仿先辈,自愿献身神魂...…重新封印妖兽!”
“大人,现今只差那最后一步啦!请允许我等下场杀敌!”
“请大人准许...…!”
见周围同伴开始相继死亡,深怕最终任务失败的和国武者,开始围在小胡子周围低声恳求起来。
“感谢天照大神,让咱们有幸为天皇效力,现今我命令‘地字队’完成煞气生成,‘天字队’准备献祭!”
随着小胡子低沉却异常清楚的声音传出,那些混迹在众多武者周围的和国人,徒然转动身形,紧紧抓住离自己最近之人。
“干什么?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你个矮矬子...…放开我,爷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爱好,你再不放手...…我就动手啦!”
“你身上什么东西,你要干什么?你...…?”
原本处于同一阵营,共同对战神兽玄武的各国武者,面对和国人这一奇怪举动虽惊诧,却碍于现今的窘迫情况,皆做着最为委婉的推搡动作。
直到角落里惊天炸响,一团血雾突然迸散开来,众人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却也来不及做出抵抗动作了。
“嘭,嘭嘭...…,噗,噗噗...…!”
霎时间,嘈杂的海面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连连响起,血肉炸裂声也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数百位各国使者组成的队伍,在和国人的围堆堵截下,鲜活的生命在莫名恐惧中带着疑问,化为了轻柔的血雾。
稀碎的残肢断臂在重重砸向海面后,毫无悬念的坠入深海,成为神兽玄武的新生养料。
和国人为了在有限的能力下,尽可能多的制造枉死之人的煞气,在激发环绕腰间的炸药时,会带着已被禁锢之人冲向最近的武者。
如此一来,每个和国人的死亡,至少能带走两人,多则三五位毫无防备之人。
几息之后,除了部分拥有飞行术法的队伍,海面上只余下十余位修为不凡,无比谨慎小心的武者!
“尔等倭人,为何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看着原本因术法形成的海面,现在已被人的鲜血所替代,‘正一教’掌教天师周身微微颤抖,高抬手臂高声质问出声。
“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混蛋,竟然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我要杀了你们!”
“数百位各国精英人士,竟然死于自己人手,你们这群疯子!”
无法接受眼前现实的幸存者,高声斥责的同时,愤然拿起手中武器,向和国人所在方位逼近。
...…...…
“各位长老,不知这和国人残害同族的行径,可曾提前告知!?”
被光幕中场面惊到心脏骤停的张凌云,微微转动身形面对各派长老,紧咬牙关声音颤抖的提出自己的质疑。
“贤侄莫要气极乱言,如何狠毒之事,我们全然不知啊!”
面对如此个大帽子扣下来,哪怕身为‘昆仑虚’长老的柳安,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摆手否认,向面前的少年解释起来。
“小娃娃莫要胡乱说话,大家不过是奉旨再次守宫殿而已,如此辛秘之事怎会让我们知晓!”
“‘玄天宗’赵长老此言有理,虽然大家并非同门,却也不会帮那群矮矬子成事啊!”
面对今日的张凌云,月圣英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好似以前认识那个温文有礼知进退轻得失的人,瞬间消失不见了一般。
但真心不想在这种时刻发生内讧的月圣英,还是站出来替‘玄天宗’长老赵一帆解围。
“他们那个术法很是诡异,需要大量的煞气引导,按照现在这种死亡速度,估计很快就能要施法啦!”
张凌云缓步逼近‘玄天宗’长老赵一帆,紧盯对方略有闪躲的双眸,复述着曾经他对自己说过的话。
“小娃娃休要胡闹,这事我们大家也都知道!”
“如此实力悬殊的对战,没有伤亡不太现实,那领头的和国人说过,会利用死去修士的煞气凝结结界!我们真的不知他们会主动杀人啊!”
拦住满脸愧疚之态的‘昆仑虚’长老柳安,月圣英十分诚恳的看着张凌云,向这个今日几度将众人逼到无语的少年,解释起来。
“动了!那群矮矬子要出手啦!”
就在众人还在纠结,如何澄清自身的脏污时,人群中一句惊呼,瞬间将众人注意力,再度转移至光幕...…‘海天法阵’内。
...…...…
“各位和国最伟大的武士,为了天下太平,不让这妖物重现人间,现今我以‘天照大神’之名,命令尔等献祭自己的血肉,再度封印!”
完全无视场中各位眼中冒火的武者,小胡子猛然抽出腰间断刃,之举冲天向躲在远处的‘天字队’发号施令。
“愿‘天照大神’永护和国...…!”
“愿皇帝陛下隆昌永寿...…!”
“...…”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临终遗愿,数十位手握断刃的和国武士,于怀中取出一枚血色丹药服下。
诸位和国武士脱掉上身外袍,露出健硕的小麦色肌肉,将衣袖塞入口中。
高举短刃徒然插入自身肩胛骨处,顺着关节弧度蜿蜒下滑,上下挑动两下卸掉一条手臂。
“喂!我们还有很多必杀技未用,不必如此凶残逃避责任啊!”
“差不多可以了,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弥补刚刚杀人的过错!”
人群中刚刚死了好友亲属之人,虽被和国人如此狠绝的行为惊到,却坚持认为对方只不过是面上功夫,逼迫众人妥协而已。
“噗,噗噗...…!”
随着数十位手握断刃的和国武士,将衣摆掀起割开贴身衣裤,露出相对白皙的腿。
侧握短刃徒然插入自身胯骨处,顺着关节弧度前后挑动,愤然卸掉一条腿。
那喷涌而出的鲜血浸染了衣襟,周遭所有人皆不受控制的发出了惊呼、抽气声。
...…...…
“玄武那傻缺为何不反抗,干嘛呢?”
“凤羽仙使,神兽玄武大人...…好像是被迷晕了吧!”
面对凤羽蜿鹫略显暴怒的问话,游方小心翼翼的道出心中所想,即刻获得对方无比友善的眼神。
“沙猫,速度再制造个幻境,越恐怖瘆人越好,将那笨蛋吓醒!”
好似醍醐灌顶的凤羽蜿鹫,拉着紧盯光幕看热闹的千面沙猫,来到小幕笙跟前让其施法。
...…...…
“你们这群混蛋,竟然还想着封印我...…做梦!”
三百六十二 危机边缘
“你们这群混蛋,竟然还想着封印我...…做梦!”
神兽玄武极度暴怒而发出的无意识厉啸,如惊雷炸响般层层音浪扩散开来。
实力稍差些的武者直接被震破耳膜,即便远离战斗圈的‘正一教’众人,也觉得犹其刺耳,一张张护身符箓不要钱的抛掷而出。
已然发觉事态不妙的神兽玄武,加速吸收那些死者所释放的能量,却不想满是鲜血的海水中,竟含有大量使人致幻的药液。
被阵阵眩晕感所累的玄武巨兽,那硕大的身形处在半梦半醒中,无比尴尬的漂浮在海面。
好在玄武的灵识与小幕笙仍有联系,感受到传来的惊恐画面,骤然惊醒,发现了眼前这些家伙的阴谋诡计!
“大家莫慌,只差最后两步便可再度封印妖兽,‘天照大神’必会保佑咱们!”
面对意外醒来的神兽玄武,感受到‘天字队’众人那近乎绝望的气氛。
和国领队小胡子,再次摆出和国众人所信奉的神明,以此激励那些濒临死亡的武士,欲让他们完成自己的使命。
“‘天照大神’万岁...…!”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呼喊声,那些已然亲手斩断一手一脚的和国武士,再次将手中短刃对准自身腰腹部。
“噗,噗噗...…!”
金属入肉的声响连绵不断,喷溅而出的血柱,洒落在这无比宁静的海面上,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周身一颤!
“你爷爷的,对自己都如此狠辣,果真一点人性都没有!”
初为神兽的玄武,很是不服气为何各项资质皆弱到极点的人类,也能与神龙、朱雀、白虎几个伙伴同为称‘圣’。
现今看着他们如此冷血无情的行为,玄武心底隐隐生出一丝惧意,好似自己再次回到了,那恐怖无尽被囚禁的日子。
努力平复心情的玄武,驱使虚空中由蓄势待命的铠甲弓箭手,瞄准海面上数十位和国武士。
众位血影弓箭手,缓缓煽动着背脊处数米长翅膀,翻转手腕于虚空凝练出一只箭矢。
周身骤然迸发出血红光芒,拉弓搭箭射出根根凌厉的箭矢。
“嗖,嗖嗖...…!”
接二连三的破空之声响起,于虚空中留下道道殷红的雾气,向着众多和国武士所在方位攻去。
那箭矢通体血光荧荧,箭尖好似旋转着漩涡状的暗色雾气,蔓延至整支箭身,给人种阴冷绝望之感。
“自我之血换你绝生...…!”
“父亲,母亲,孩儿为国尽忠啦!”
箭矢顿速度之快威力之强,连周遭的空气都为之颤抖起来,使得那为数不多的旁观者也跟着紧张起来。
已然身体残缺的和国武士不闪不躲,默默等待那箭矢冲击的同时,高声呼喊着自己的绝命之言。
盛怒之下的神兽玄武,所激发的攻击比以往更为狠辣,根根箭矢直奔众人眉心而去。
“嘭,噗噗...…,”
随着阵阵沉闷的撞击声传出,数十位和国武士在箭矢巨大的冲击力下,头颅彷如高空坠落的西瓜般崩裂开来,温热的血液四散喷溅而出。
已然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武者,相继在箭矢巨力的带动下,没入被鲜血染红的海水中,向昏暗无光的海底深处坠落下去。
两波箭矢攻击过后, 海面上所有献祭的和国武士,皆被毫不留情的带入海底。
虽然这神兽玄武攻击针对性极强,但那些不会飞行术法的修士,却有种芒刺在背之感很不好受。
看着周遭那被撕裂的人类肉身,总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下一个。
此刻的整个‘海天法阵’中,修士数量由最高峰近千人,已然变成现今不足三十余人的清净场面。
“你个混蛋、王八羔子,多亏老子下手快,险些让你得逞!”
就在神兽玄武以为逃脱一劫,刚刚松了一口气时,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本应被特殊海水抽离了神魂,变成了玄武本体能量而消失殆尽的诸多武士,其尸体竟缓缓飘上海面,自动组成个硕大的圆环。
“掌教,我觉得现在若不离开,怕是也会被封印在此啦!”
‘正一教’智慧担当的二长老,挥手指向远离众多和国武士的小胡子,低声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喝!漂亮,先让旁人死,再让自己人死,独留他一人在那瞎嘀咕!”
“三师弟想法片面了,无论何等阶阵法,那阵眼的效用从来都是隐秘而无比重要的存在,而那小胡子绝非咱们看到的那般简单!”
听着二长老张善远的解析,众人不禁释放灵识去观察那小胡子,果然发现了一丝端倪。
“吧啦...…吧啦...…!”
此刻的小胡子,作为进入‘海天法阵’和国使团三百余人,唯一存活至今的人
正激发周身能量,施展着让人惊奇的怪异手势,布置某种隐秘的法阵。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激发!”
已飘荡至尸体构成圆环中心的小胡子,完成那奇异法咒的瞬间,头顶骤然迸射出一道似烈日般耀眼光芒。
并以小胡子为中心,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向四面八方蔓延,驱散那让人倍感压抑的红色雾气同时。
那既无形又似有形的白光,犹若声浪般瞬间席卷了整个‘海天法阵’。
但凡白芒所过之处,一切好似被地火灼烧般,无声的化为虚无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小胡子的肉身则在不知不觉间,好似被汽化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想办法,那矮矬子的术法正在吞噬万物,这法阵没了强大能量的支撑,很快就会分崩瓦解啦!”
已然被‘海天法阵’囚禁千年的神兽玄武,虽然早已忘却此法阵的初建的模样,却能感受到它每一处细微的变化。
刚刚那小伙子所施展的术法,乃密宗术法‘九字真言术’,其每个字都是一道法印,全部施展而出应该会召唤出一缕龙魂。
想当年重伤的神兽玄武,正因未打过那缕龙魂,才被那小术士设计被关在这‘海天法阵’中。
可看现今这副模样,那小胡子明显道行不够,或者献祭过程中出现了问题,不禁神龙未召唤出,反倒弄出现今这恐怖的情势来。
“嗖,嗖嗖...…!”
虚空海面上的所有武者,待得知这几近透明光晕的真相,纷纷高举手中武器,带着无比决绝的气势,狠狠向虚空中劈去。
霎时间,近百道彷如毁天灭地的凌厉攻击被激发,尖锐刺耳的风哨声,绚烂缤纷的各式攻击刃芒,使得空气都跟着颤动起来。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利刃痕迹,十分突兀的出现于虚空中,随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却未能阻拦那白光一分一毫。
“各位师弟...…符箓招呼!”
同样有些心神不宁的‘正一教’掌教张善行,挥动手腕由储物袋中捏出一打紫色神火符,抛掷而出。
二长老、三长老、五长老,则同时祭出紫色引雷符,反转手腕抛掷而出。
霎时间,蕴含洞虚大能的十余张神火符,于虚空中凝练成型,颗颗近一米的硕大火球。
“嗖,嗖嗖...…!”
十余颗散发着炙热烈焰的火球,彷如颗颗流星划过天际,伴随飓风过境般的巨响同时,留下一道火芒残影,向白光于海水分界线砸去。
“嘭,嘭嘭...…!”
沉闷的撞击声此起彼伏,硕大火球所爆发的能量冲击,掀起了近十米高巨浪。
术法施展攻击效果,一切看着是那么正常,却仍旧未能阻拦白光的行进速度。
虚空中走三人施法凝聚的厚重云层,已经达到巅峰之态,内里电弧闪现的速度越来越快。
伴随天空骤然出现一道豁口,狂猛的罡风倾泻而下,一道电弧跃跃欲试从天而降。
“咔嚓...…!”
震耳欲聋的雷鸣声骤然响起,比白光更为耀眼的电弧划过天际,向着白光的位置直劈而去。
“轰...…,”
无形似有形的白光,待电弧劈下的瞬间骤然散开,那让人心神巨震的电弧直接没入海中,骤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即便如此,那白光的行进速度也未得到丝毫减缓,仍旧不紧不慢的向众人逼近。
“咱们共同施法,试着建立一道电弧墙!”
眼见此法有效的掌教天师张善行,向着各位师弟报以肯定,挥手抛出引雷符没入虚空。
“咔嚓,咔嚓...…!”
师门一场的四人,近乎同时掐指捏诀释放灵力,惊天动地的雷鸣声接连响起。
相差不过分毫的四道电弧,落入白光与海水的相连线上,极为短暂的逼停了白光的行进速度。
“如此短暂的停滞,不过眨眼间便弥补回来了!”
“此法不是长久之计,还得想想其他办法,绝不能继续与它硬耗下去!”
见需要四人施展的术法,才能阻拦白光不足眨眼间的速率,众人纷纷选择放弃这无意义的行动。
“这群矮矬子,先是诓骗我们会再次封印神兽,进来了又杀人献祭,现在还想怕人灭口,简直欺人太甚!”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肯答应分我们一半的神兽,想来是从未想过履行承诺啊!”
“什...…么!?那和国使者,可是答应分我们一半神兽的啊!”
“...…”
原本还因各自小心思,而互不言语的各国使者,见东方修士都表现出手足无措的样子,纷纷开始抱怨起来。
在不知何人不经意间的牢骚中,众多武者发现了和国人,对整件事的多元化解析。
而随着众人自觉无法逃脱,认命般的敞开心扉后,徒然发现八国皆被和国人给涮了。
再结合现今这毁尸灭迹的狠厉行径,足以证明,那些和国人压根就没想与众人均分神兽玄武。
甚至为了不想让其一丝血肉流露出去,不惜哄骗各国精英,进入这必死无疑的‘海天法阵’,配合他们完成灭杀行为。
“大家先不要慌,既然那光拥有吞噬能力,没准能融化这法阵的壁垒呢!”
“呵呵,这是哪位出门没带智商啊?人家用献祭的方式换取同归于尽,还能专门给你留条生路!?”
“大家不要吵,有点希望还是好的嘛!”
面对愈发逼近的白光,众人在短暂争辩几句后,纷纷滑动木筏小舟奔逃而去。
...…...…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身处现实世界太和殿内的张凌云,看着周遭脸色比死猪,还难看三分的众位长老,无比焦急的露出祈求之态。
“来了,大内总管来了!”
随着‘玄天宗’长老赵一帆的惊呼声响起,一道黑影由远至近极速袭来。
就在众人不明真相,纷纷拿出防身利器摆出防御动作时,赵一帆与周身锦缎的内侍显露身形。
“这位大人,我‘正一教’几位长辈还在法阵内,求您帮忙放他们出来吧!”
看着面前十分熟悉的面孔,张凌云即刻回想起这内侍总管,正是每次主持皇帝抽签,与开启法阵的那位。
想到对方可能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张凌云徒然挥手抱拳跪倒在地,满心期许的盯着眼前这唯一的机会。
“不好,那法阵真的要崩塌啦!”
始终关注法阵内变化的‘昆仑虚’长老柳安,发现‘海天法阵’内,白光缓慢的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整个法阵却也在以同等的速度缩小。
原本视神兽玄武如洪水猛兽的众人,此刻竟借助玄武激起的巨浪,十分乖觉的向远离白光方向奔袭。
按照现今的缩减发展,阵法内的众人不出一刻钟,便会被前后夹击,在白光的消磨下化为虚无。
“小少侠折煞老夫啦!不是我不帮忙,那和国使团早就跑的不知去向,我这只有进入法阵的方法啊!”
自知身份尴尬的内侍总管,看着面前少年如此谦卑有理很是喜欢,但面对他提出的问题,却十分犯难的拒绝起来
“可这法阵若没了,里面的人岂不是...…!”
虽然师尊平日里比较严肃,各位长老也不太好相与,可这毕竟是陪伴张凌云成长起来的半个亲人。
若让自己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张凌云哪怕自己去死也绝对无法做到!
...…...…
“嘭,嘭嘭...…!”
此刻‘海天法阵’内,那不断扩张的白光在触碰法阵边界后,并未对其造成任何腐灼,反倒以更为磅礴的威势反弹回来。
好似向本就装满的水袋中,再次注水的同时,从外面拼命挤压水袋。
毫无界限的双重施压冲击下,‘海天法阵’内骤然响起,彷如空间爆裂般的巨大响声。
恐怖气浪以超越肉眼的速度极速扩展开来,几位根本不会御舟的武者,身形不稳直接被掀翻水中。
就在这时,很多人发现个十分悲痛的事实,那些坠入海中武者的身形,似乎让那白光行进速度停滞了些许。
“我刚刚是眼花了嘛?那白光好似在吸食人的神魂!?”
“不是吧?一道白光而已!咱们快点划,有时间想想怎么出去吧!”
就在众人以为自己眼花之际,又两位行动缓慢,未能跟上浪潮的武者落水。
众人拥有飞行术法之人,纷纷停下身形,想要亲眼证实此事的真假。
而始终漂浮在海面的神兽玄武,对身旁的一切皆不感兴趣,极速向远方奔袭而去。
“这群和国人真是阴险,死了还留下个杀人诛心的法阵!”
“三师弟、五师弟莫要看了,现在这法阵只能进不能出,人心惶惶很容易出事的!”
掌教天师张善行,面对如此恐怖景象,脑中不禁生出些恐怖的画面,为了众人的安危,张善行急忙催促这众人远离那些番邦武者。
仍旧十分好奇的几位长老,御剑而行的同时,释放一缕灵识观望事态发展。
果然如众人所想一般,白光好似活物一般,紧密包裹着几人的身形,缕缕神魂被活生生的抽离出来,融入白光中消失无踪。
“修仙者,你们可有办法逃离此处?”
减缓的行进速度的神兽玄武,感应追上来的数道人影,巨大的头颅微微上仰,看着虚空中唯一的黑发人群发问。
“哼!有办法早就跑了,咱们非亲非故,我有必要在这陪你等死嘛?”
三长老张善缘发现缓慢停滞身形的玄武,释放灵识向前方探查敌情,发现不远处便是法阵的边界,即刻满腔怒火的回怼过去。
“嗨,我都好久没出去,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现今身在何处?”
“现在番邦八国带着使者,正在紫禁城内举办竞技赛,而你所处法阵正在太和殿广场中!”
不似三长老的冷清严肃,二长老张善远倒是对跟前的玄武十分友善,毕竟是华夏历史上最伟大的神兽之一。
即便玄武做了什么恐怖之事,也不是自己个凡界修仙者,可以点评或指责的存在。
“唉!也不知这法阵的防护措施,能不能禁得住元神自爆带来的冲击!”
“什么意思?神兽大人你不要胡来啊!还没到那个地步呢!”
刚刚还冷眼旁观,神兽玄武那巨大威武的身形,现今听到对方如此恐怖瘆人的言辞,五长老张善意即刻惊呼出声。
“早晚而已!你们猜刚刚海面上那些人,有几人能渡船前来?”
“除了那几个不慎跌入海中者,至少也有十余人!”
“我猜不足十人也可能更少,但活下来的修为绝对不俗!”
面对神兽玄武的问话,三长老与二长老分别给出了不同的答案,而真相却在众人的沉默中不言而喻。
...…...…
“孩子,人生在世谁无死,你还要放宽心才好!”
“莫要太过忧心,你师尊他们修为不俗,应该都有自保的能力!”
“现今的问题,这法阵骤然收缩,是否会徒然反弹?”
“...…”
已然接受现实的几位长老,在安慰张凌云几句后,突然有人道出个关乎众人安危的问题,话题一出,即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大人,请送晚辈进阵!”
就在众人已然开始商量,该如何应对可能发生的冲击时,张凌云之言使得众多长老纷纷转过身形,那份难掩的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凌云,以你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抵抗那‘白光’的侵蚀,更不要提帮助张天师他们啦!”
月圣英深深呼出一口气,俯身拉起跪倒在地的张凌云,挥手掸去其衣袍上并不存在的浮灰,柔声细语劝解起来。
对于面前的少年,月圣英心底十分的矛盾,既欣赏他为人圆滑世故,有渴望他那周身的神奇血脉。
现在这个巨大宝藏既然要前去送死,无异于断了自己的念想,月圣英绝不容许此事发生!
“孩子,现在这情况,你进去也是白白送死何必呢?”
“赵长老,我有先前抵抗那威压的灵力屏障,不试就放弃...…我不甘心!”
面对众人的关切目光,张凌云不卑不亢的挥手抱拳躬身施礼,既是拒绝了众人的阻拦,也是表达着自己心底坚韧的决心。
张凌云轻捻手指,假借手腕入怀的动作,由储物戒指中取出紫色护身符来。
被激发的护身屏障飘荡于虚空,张凌云则按照自己的身形,驱使周身淡绿色灵力丝,编织成个近两米的椭圆形防护罩。
而后再利用灵力丝,将护身屏障紧贴在椭圆形防护罩上,团团包裹一圈加强防护力度。
说话间,张凌云轻捻手指,假借手腕入怀的动作,由储物戒指中取出紫色护身符来。
被激发的护身屏障飘荡于虚空,张凌云则按照自己的身形,驱使周身淡绿色灵力丝,编织成个近两米的椭圆形防护罩。
而后再利用灵力丝,将护身屏障紧贴在椭圆形防护罩上,...…...…团团包裹一圈加强防护力度。
护身屏障紧贴在椭圆形防护罩上,团团包裹一圈加强防护力度。
三百六十三 内讧对战
激活灵脉中隐匿的法印,淡绿色的灵力波动缓缓溢出。
“敢问月长老,这娃娃真的只是‘正一教’张老头的弟子嘛?”
“即便那崂山威名远扬,可那也是数百年前的老黄历了,这孩子怕是从哪家仙门借的吧!”
部分苦苦煎熬数百年,修为堪堪挂上合体之境,又经历了诸多勾心斗角,极为艰难爬上长老之位者。
于张凌云释放灵力透露修为时,便有些挂不住面子了,纷纷开始猜测张凌云的真实身份,期望能找回点卑微的自信心。
“安静,旁人施法时,怎能如此没有规律!?”
“莫要看到如此优秀的人才,便想方设法的打探其身家,挖墙脚的事不可取!”
‘昆仑虚’与‘玄天宗’门派的领队长老,面对同门伙伴,在此时此刻提出的质疑。
纷纷感到无地自容般的羞愧,悄然转过身形找各种理由,低声呵斥起自家师弟来。
“前不久那孩子同我进入山中调查,不慎受伤,还是我亲自将他送回‘正一教’张天师手中,哦...…就是‘姮缘村’的孕妇案!”
月圣英虽然觊觎张凌云那特殊的血脉,但身为大派长者的慈爱之心,却让她无法容忍众人的诋毁、污蔑之言,眼神凌厉的扫视众人一圈。
“什么姮缘村、孕妇案?这跟他的身份有何干系?”
“哎呀!你个老顽固信息闭塞,这都不知道!我跟你说...…!”
‘峨眉山’几位新晋长老,在收到大师姐的眼神暗示后,自觉隐瞒‘姮缘村’众人身份。
将和国人囚禁、实验以人入药等卑劣行径,添油加醋的描述一遍。
即刻引得在场十余位长老群情激奋,恨不得即刻杀入和国人所在驿馆,为那些无辜的百姓讨个说法一般!
“晚辈已完成,还请各位长老多多指教。”
无视身边小插曲的张凌云,待将灵力凝结成丝,按照自己身形驱使淡绿色灵力丝,编织成个近两米的椭圆形防护罩。
轻车熟路的利用灵力丝,将护身屏障紧密贴合在防护罩,再度缠绕上层灵力丝后,躬身施礼等待众人的检验。
“和国人之事晚些再商议,现今救人要紧!”
月圣英开口,略显嘈杂的太和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众多修为不低,拥有数百年道龄的各派长老,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好奇,纷纷围绕过来,开始研究张凌云所建立的灵力防护罩。
“紫色等阶的护身屏障,加上双层防护罩,怕是上等灵器都无法劈开!”
“想这‘昆仑虚’乃仙界遗址,柳长老手中神兵利刃绝不再少数,要不您...…试试!”
“这话说的,你们‘玄天宗’建派也有数百年的历史,可不要跟我们客气啊!”
第一次发现灵力还可如此使用,众位长老好似孩童般,不断输出自身灵力,试探着防护罩的坚韧度。
看着刚才咋呼最欢的两位长老,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大家心底纷纷鄙夷起来,相互拆台式的想让对方出丑。
“这防护罩关乎贤侄安危...…马虎不得,哪位长老愿意上来一试啊!?”
月圣英话音刚落,整个太和殿瞬间安静下来,刚刚还挑拨着让对方出糗的几人,更是悄然退后两步,避免被点名未能破了防护,失了威望。
三家门派的领队长老,皆知符箓颜色等阶含义,在发现张凌云拿出紫色符箓时,便知晓自己等人拦不住少年的脚步。
符箓等阶由低至高,白...…黄...…红...…紫...…黑。
“既然各位长老都觉得无大碍,还请总管大人开启那‘海天法阵’!”
眼见众人在那扯皮却不给个痛快话,张凌云直接转动身形,再次向总管内侍抱拳行礼。
“唉!小公子仁义杂家明白,本想着你不过是义气之言当不得数,却没想到竟能得到众位的认可,只不过...…!”
“现今情况愈发紧迫,还请公公直言便是!”
眼见所有问题质疑声都被压服,这总管内侍又掉链子,张凌云满脸焦急之态便要再次跪地求情。
“小公子,小公子折煞老奴啦!唉,实话说了吧!那群猴尖的玫国人,给杂家的进阵术法...…它是随机的!”
“公公的意思,这人进入那法阵,会落在何处不确定?”
总管话音刚落,‘玄天宗’长老赵一帆,身形下意识的转向不远处的光幕。
看着内里近乎占据整个空间六成的白光,还在不断的匀速扩张,一把抓住张凌云的手腕,连连摇头。
“贤侄还是要三思而行啊!”
“那海面甚是宽广,万一落到角落,御剑急行没个一刻钟恐难抽身,太过危险啦!”
“感谢各位长老,晚辈有信心能抗住那白光肆虐,并找到办法带师尊他们出来!”
面对几位长老的好言相劝,悄然离去的大内总管,张凌云仍旧保持自己的信念。
缓缓推开众人拦阻的身形,毅然决然的站于大内总管面前,第三次向对方抱拳施礼。
“既然公子去意已决,老奴便为你打开那法阵,只愿小公子此行顺遂安康!”
锦衣华服的内侍总管缓步走向大门,周身无形灵力波动骤然涌现,瞬间化为一层紧密贴附于身体表面的灵力防护。
“外面威压还在,进这里面安全些!”
见无法改变张凌云的想法,月圣英急忙催促对方进入其建造的防护罩,以免受到没必要的创伤。
“注意安全...…!”
“保重...…!”
张凌云在众人的注目中,进入那厚重凝实的灵力罩,施展行云符驱使其缓慢前行,跟着内侍总管前往通向‘海天法阵’的光环。
...…...…
“现今这种情况,大家应该齐心协力想应对之策,而不是内斗!”
看着十叔里外近乎停滞不前的白光,以及四位脚踏木周而来的番邦武者,‘正一教’三长老张善缘不禁高声斥责出声。
“他们自己身形不稳跌落海中,与我等有何干系?”
身形健硕眉目冷清,头顶棕色短发的男子,看着已然与巨兽同一阵营的清王朝修士,眼神闪躲隐隐有退却之意,却仍旧高声回怼过去。
“我等修仙之人,五感六识极为发达,可见、可听百里之外蚊虫煽动翅膀!”
见对方几人悄然靠近,恐其谋划些阴谋,‘正一教’二长老张善远,直接报出个重磅消息。
“千里眼顺风耳?这不狼人们擅长的技能嘛?”
“这东方修道与咱们不同,他们会术法,这话很可能是真的!”
“哼!你看到又怎样,那些个废物活着也是浪费生命,还不如丢入海中...…给大家创造些价值!”
见身边几人有些畏手畏脚,短发男直接当众承认,那十余人坠入海中并非意外。
“你们简直混蛋!猪狗不如...…!”
“骂吧!骂吧!既然前面没有路了!早晚都要死,你就先走一步为大家牺牲吧!”
张善行的谩骂声,并未让短发男有所收敛,反倒让他周身戾气愈发浓重起来,欲用几位清王朝修仙者的性命,去祭海!
“狂妄自大枉杀无辜,今日不好好教训你,天理不容!”
三长老张善缘不顾二长老的阻拦,猛然抽出腰间宝剑,欲于对方一战高下!
“兄弟们,杀了他丢入海中便能再多活一会,外面的伙伴也会多一份救咱们出去的可能!”
短发男眼中充斥着满满的杀意,紧盯位于虚空中的四位修仙者,嘴角却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
‘正一教’掌教天师张善行,看着短发男微微点了点头,对其深挖人性弱点的行为表示肯定。
现今这种情况若是自己,也不会采取什么单对单的比试,来彰显所谓的公平公正。
在这个由胜利者书写的历史中,只要能够顺利达成最终目标,任何卑劣的方法手段都不为过。
“动手...…杀了他!”
短发男缓缓高举手臂,指向中张善远所在方位,周围那三人顿时紧握起了手中的武器,齐声怒喝着向张善远围杀而去。
“混战我最喜欢,谁怕谁!”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正好杀了你们...…祭剑!”
见对方人影攒动,‘正一教’几人也跟着动了起来,欲正面应战那些番邦无赖。
“就那几个小杂碎,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吧!”
虚空中四位白羽战士,煽动着那洁白无瑕的巨型翅膀,徒然挡住张善行三人的动作。
不远处漂浮虚空,两位身着素色衣襟的男子,三位身着皮质软甲的女子,也跟随白羽战士的动作,阻拦‘正一教’几人欲帮忙的意愿。
“阁下这是何意?难道你们这是要为虎作伥嘛?”
“大师兄,怕是他们这九人与下面四人...…都是一伙!”
面对现今这副场面,即便再不愿面对现实,也看出这群人的异样之处,二长老张善远拉住掌教天师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行事。
“唰...…!”
见师兄弟们被围困,张善缘刚欲回身援救,便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凌厉剑锋拦住身形,整个人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三师弟,不要担心我们,杀了这群黑了心的恶人!”
刚松了一口气的张善缘,听到来自掌教天师的命令,即刻紧了紧手中的长剑低喝一声。
“唰,唰唰...…!”
张善缘骤然激发周身灵力,挥动手腕送灵力波动于剑身,猛然高举长剑愤然劈砍而出。
出数道凌厉的剑芒,激发出让人不敢小阙之威势,向着围冲上来的三人袭去。
最先冲过来的男子身形敏捷,于虚空中骤然卸力,整个人向海面坠去,成功躲过了剑芒攻击。
“噗...…!”
而其身侧的两人便没那么幸运了,纷纷被剑芒击中,一人更是当即喷涌出口鲜血,身形毫无悬念的被震飞出去。
“嗯...…,痛嗯...…,”
震飞的男子被同伴接住,软绵绵的躺在小舟内,阵阵痛苦的呻吟声,不断从其嘴中传出。
“果然都是些道貌盎然的伪君子,下手如此很辣,险些要了他的命!”
望着伙伴似乎并没有生命之危,短发男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望着脚踏飞剑立于水面的张善缘,满腔怒火的怒喝出声。
“你们都可以依仗人多围杀我,我却连反抗都成问题啦!?”
初战告捷的张善缘心情很好,满脸笑意微仰下颚斜视短发男,驱使脚下飞剑向其靠近,却不想变故突发。
原本躺在小舟内不断呻吟的男子,骤然迸发的汹涌能量,手持锋利长剑徒然跃起,极为刁钻而狠毒的劈向张善缘腰腹处。
面对着突然袭来的攻击,张善缘好似早有防备一般,却并未有半点慌张,手中紧握的长剑猛然竖起,并向对方长剑袭来方向推进。
“呲啷...…!”
满脸血污的男子奋力挥动长剑,与张善缘所持长剑相互交错而过,激发出细小的火花四散迸溅。
张善缘成功在其身前形成一道防御,同时也轻易的抵御了对方的攻击。
其手中坚韧而锋利的长剑,连半点划痕都未留下,而血污男子见偷袭失败,不敢继续冒进。
本欲借助着长剑的反弹之力,身体急速脱离战斗圈,却不想手中长剑徒然崩裂开来,身形并未同想象般倒飞出去。
血污男子脸色阴冷,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修仙者,眼眸深处掠过一抹惊慌与绝望。
“如此大手笔的偷袭,想走可不那么容易啦!”
看着对方偷鸡不成还蚀把米,张善缘未忍住,嘴角缓缓挑起一抹冷笑,脚下用力伴随着水花迸溅的声响,整个人冲击出去。
“噗...…!”
本就与血污男不足半米之距离的张善缘,手中长剑直接由上而下砍出,毫无悬念的劈断血污男子的胸骨,鲜血如泉涌般迸射而出。
“混蛋!我要杀了你!”
场中突然而起的变化,让临时组建起来的小团队惊诧不已,同样遭受过张善缘攻击的男子,脸色大变挥舞着长剑冲杀过来。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只怕...…你没那个本事!”
张善缘脚尖猛踏水面,身形于水面留下道道残影,骤然出现在男子身前。
张善缘手中长剑,带起慎人心魄的庞大威压,狠狠向着男子胸膛横劈而去。
“帮...…我!”
迎面而来的剧烈风压,使得男子脸色瞬间惨白一片,只觉得自己完全被对方的攻击所笼罩,根本不可能完全避开。
男子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余光扫视众人冷清的目光,双眼微眯闪过一抹怨毒,很是无奈的做出个狠厉决定。
男子将体内能量全部灌注长剑之内,拼着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挥动手中长剑直直的刺向张善缘胸口,欲迫使对方退让。
“噗...…!”
张善缘手中长剑,于虚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伴随着无比细密的血雾喷溅,只用一招,便成功带走了男子的头颅。
“砰...…!”
而男子拼死击出的长剑,竟在触碰张善缘胸前的霎那便停了下来,长剑好似撞上个无比坚硬的物体,寸步难行,最终随着男子的死亡而脱手坠入海中。
已修炼至洞虚小成之境的张善缘,加之原本修炼的便以练体为主,对于男子手中如此普通的长剑,已然可以做到金刚不坏之境。
“这就是清王朝武者的实力!你确定我们还有机会嘛?”
“冲还有一线生机,退便是万劫不复!”
海面上仅剩的两人相互对视一番,微微仰头看向虚空中,那些拥有飞行能力的上位者,露出一抹让人家十分心软的苦涩笑容。
众人虽对番邦诸国的等阶体质并不了解,但看那两人如此决绝之态,先前种种应该并非他们本意,极大可能是受到众人的威逼胁迫。
可即便如此,张善缘也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能杀则杀,杀不死也要让其失去报复的可能。
毕竟自己万一落在他们手中,恐怕连死都只是一种奢想!
“废话那么多,还不是要打,来吧!”
已然连杀两人的张善缘,对于他们这三脚猫功夫已有定论,微曲双膝再度向前冲杀而去。
张善缘闪动身形突然消失于原地,再次现身时已站于男人身后,张善缘翻转手中长剑,由左至右横劈而过。
待自觉斩断男人腰骨后,张善缘再度闪动身形,来到唯一还能站于水面的短发男跟前。
“今天...…你必须死在这!”
短发男露出满是怨毒目光,杀意凛然抽出背后的精钢长枪,像面前之人发出了死亡预告。
短发男在汹涌杀意的催动下,周身无形能量缓缓溢出,环绕其身体表面形成一道薄薄的能量薄膜。
“有趣,终于能多过两招啦!”
张善缘很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闪动精光的双眸,浮现出一抹难得的凝重之色,手指收拢紧握长剑,体内灵力流动频率愈发的激进,已然做好对战准备。
“唰...…!”
短发男微曲双膝猛踏船身,纵身一跃向张善缘飞冲而去, 刁钻的长枪攻击,彷如闪电般猛然刺出,带起撕破空气般的尖锐声响。
短发男手中的长枪微微一颤,于虚空挽出几道枪花,不断晃动的长枪枪尖,扰乱对方视线的同时,以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向张善缘脖颈处。
经过先前同伴的失败案例,短发男断定对手应该是穿了防御极强的软甲,而自己想伤到他只能避开胸腹处。
“乒乓...…!”
面对短发男的狠辣攻击,张善缘身形微退翻转手腕,将长剑竖起左右极速摆动,扰乱对方攻势的同时,极为巧妙的抵住了枪尖。
此时短发男手臂用力,枪身随之微微一颤,枪头则徒然剧烈摆动起来,生生弹开了长剑的阻拦,再次向着张善缘脖颈袭去。
“果然一寸长一寸强,好枪法!”
张善缘眼中闪过一抹寒意,望着那愈发逼近的枪尖,愤然挥动手中长剑劈向长枪。
借反推之力于水面骤然迸射出阵阵水雾,张善缘身体侧飞而出,成功避开了长枪的凌厉攻击。
“不要以为你说两句好听的,便可免去必死的命运!”
短发男一击未成并不气馁,周身能量疯狂涌动,身体犹如落叶般无比轻柔,脚尖轻踏水面冲着张善缘再度攻去。
“就你这垃圾修为,若不是手上功夫还算过得去,早被我一剑了结了性命!”
本就脚踏飞剑的张善缘,驱使长剑骤然跃起,身形徒然出现在短发男身后,转动手中长剑对其后脑狠狠劈下。
感觉头顶突然涌起的凶猛威压,短发男眉头微皱猛然收敛周身威势,整个人好似脱离汇集的落叶,骤然向水面坠落而去。
感觉对方攻势减弱,双脚沾水的短发男猛然激发周身能量,伴随着一声低喝,其手中长枪极速转动起来。
“嗖,嗖...…,”
转瞬之间,被无形能量所覆盖的长枪,枪尖极速卷动着微小的旋风,骤然空气犹如被撕裂了一般,发出阵阵破空之声。
“乒...…!”
此刻的短发男,彷如个轻柔的枯叶,极为平稳的站于水面上,其手中散发出阵阵刺破耳之声的长剑,已重重对上张善缘的长剑之上。
伴随着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并未施展自身凶猛灵力的张善缘,只觉得弧口阵阵发麻,手中长剑险些被震得脱手而出。
“低等的人类,竟然偷偷学会了飞行术法!”
白羽战士看着脚下正在战斗的短发男,其身形在没有任何支撑下飘于水面,眼中闪过一抹十分明显的狠厉之色。
“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奴隶而已,没必要因此而动怒!”
“现在还需要他去消耗那黄猴子的精力,若要惩罚晚些时候再说吧!”
另外两队人,好似对于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并未向白羽战士那般事态,还歉意的提醒对方要如何维护手下人。
“自愧不如,真佩服你们这厚脸皮!”
三百六十四 缘长老危
“自愧不如,真佩服你们这厚脸皮!”
看着眼前几人,全然不将为他们卖命之人当回事,还说着这般轻飘飘的诋毁之言,私下想着如何惩戒对方,掌教张善行不禁为那短发男感到悲哀!
“呵呵,阶下囚还有功夫关心旁人的死活,好是有趣啊!”
白羽战士手腕后倾轻抚背上的长弓,余光瞥了眼说话之人,便将注意力再度放在海面的战斗之中。
短发男得意的阴冷一笑,身体率先拔的而起。借助着体内风属性斗气的轻身之效。快速的闪至黑尺之下。然后右掌一探。一把将之抓在了手中。
“乒乒乓乓...…!”
随着两人身形移动,长枪与长剑每次相对皆会伴随阵阵清脆声响,连带溅起漫天火花。
缠斗数个回合中,张善缘也大体摸清了对手的实力,换做修仙等阶应该算作化神巅峰之境。
“小子,老夫也是爱才之人,若你真心投降诚心悔过,我可做主留你一条性命!”
想他能与张善缘这洞虚大能战至如今,全凭短发男那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的枪法,可若张善缘全力作战,只怕对方也挺不过一时半刻!
“闲话少来,战士以血染战场为荣,贪生怕死为耻!”
短时间内如此高强度的战斗,使得短发男身形变的缓慢了起来。
本就心烦气躁的短发男,在听到对方所言后,感觉受到了侮辱脸色骤然变,低吼一声,再度冲杀过去。
“唉!可惜了啊!”
看着对手周身徒然爆发出让人震撼的凶猛力量,手中长枪再度击出,彷如能撕裂空气般声浪。
张善缘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周身灵力波动疯狂涌出,极速于身体表面,凝练出一层厚实贴敷的灵力屏障。
“咚...…!”
此刻,短发男携带强猛劲气的攻击已然逼近,本是对准脖颈处的枪尖,在即将对上张善缘长剑的瞬间。
徒然发生了偏移,狠狠的撞击在张善缘并未防备的肩胛处,激荡出如巨钟撞击的沉闷响声。
突如其来的凶猛劲道,直接让的张善缘气血淤积脸色苍白,身体不受控制的被震飞出去。
好在张善缘身形敏捷,于凌空翻转身形卸去后劲,同时驱使飞剑在水面滑行,方才在几米之外稳定住身形,未狼狈落于水中。
张善缘身体刚刚立稳,还未来得及回神反攻,脸色徒然再次一变,双脚微曲纵身一跃,极速脱离水面。
“唰...…,”
如此奇袭未能给予对方伤害,让短发男十分懊恼,不禁挥舞手中长枪,于虚空中随意挥动起来。
就在短发男奋力一挥随即收手之际,一道无形的风刃骤然激发,悄无声息的向着张善缘所在方向袭去。
“嘭...…!”
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响传出,磅礴的能量波,于张善缘脚下的水面炸裂开来,四散迸溅的水雾瞬间浇湿了其衣袍。
待张善缘驱使飞剑落于脚下,稳定身形后,那还滴着水的身躯,才在汗毛直立的冰冷感中,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
“唉!可惜了...…!”
望着自己辛苦一番,却未给对方造成实质性伤害,短发男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
心底不禁感叹对手太过机敏,反映程度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意料,竟能够这么快察觉,否则这次的战斗应该会将提前结束了!
“好...…小子!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脸上充斥狠厉神色的张善缘,缓缓揉了揉被撞击的肩膀,脑中已然开始谋划该如何处理对手了!
自从胜任长老之位,张善缘这还是数百年来第一次,被个小人物搞的这般狼狈,着实让人有些承受不了。
“小看别人,便要承受应有的惩罚!”
目光扫向脸色阴沉至极的张善缘,短发男不由的露出一抹微笑。
同时也明白接下的战斗将更加艰难,毕竟没有哪位大人物喜欢让旁人看笑话。
此刻,短发男低喝一声,那包裹于身边表面的的能量薄膜,竟然开始逐渐消退。
缓缓转移至那柄精铁长枪之上,形成一道如流水般顺滑,缓慢流淌的无形能量,覆盖于长枪表面。
“看来这就是你的绝技啦!”
看着短发男手中长枪上那浓郁的能量波动,以及周身各处那处处门户大开的架势。
久经战斗的张善缘知晓,对方这是准备殊死一搏以命换命,不禁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名人面前不说暗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冷眼观望对手气定神闲的态度,短发男周身能量再度喷涌而出,手中长枪上所覆盖的能量愈发浓郁起来。
枪尖之上那疯狂涌动的小漩涡,在阵阵颤动后竟彷如实物一般,隐隐凝聚形成个若隐若现的猛虎模样。
短发男狂喜之意溢于言表,嘴角勾勒出一抹发自心底的会心笑意,手中长枪也随之诡异的一阵急颤。
“怎么会?这卑微的奴隶竟然学会了劲气化形?”
“呵呵,看来贵教派果然很亲民啊!如此高阶术法也肯广泛传授啊!”
“闭嘴!我国内务,轮不到你个外人说三道四!”
“...…”
看着白羽战士那好似吃了死苍蝇的面孔,别国队员不适时宜的挖苦起来,霎时引得其他白羽战士的不满,纷纷开始低声争辩起来。
能参加这次竞技赛的队员,大都是各国精挑细选的合适人才,也有少部分王孙贵胄。
他们那尊贵的身份,所接受的也正是整个国家,最为优质的各种术法。
现今看着个卑贱的奴隶,竟然显示出远高于自己的天赋,着实让这群贵族心灵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喝...…!”
水面上,随着短发男双脚狠踏水面,好似发泄般的暴喝出声,其手中枪尖上,竟快速涌现出巨大能量,一只猛虎狂奔而出。
“吼...…!”
由短发男近乎八成能
量,所凝练出身长两米的高大猛虎,徒然张开血盆大口怒吼一声,愤然跃起向着张善缘猛扑而去。
那层层激荡而出的声浪响彻云霄,使得在那争辩是非的众人为之一振,下意识的安静了下来。
“好!”
看着那附在长枪之上的化形猛虎逼近,张善缘精神抖擞缓缓的出了一口气。
周身灵力异常活跃起来,隐隐溢出的灵力波猛然大涨,无形的威压感,使得周遭空气都有些模糊与扭曲。
随着张善缘周身灵力愈发强烈起来,其手中长剑骤然闪动着奇异的光芒,隐隐透出暗红色奇异的纹路。
“唰...…!”
张善缘手举长剑怒劈而下,一道如月牙般的赤色红芒,带着破空之声由剑身骤然暴射而出。
剑芒所过之处,不止神兽玄武先前制造的稀薄红雾纷纷避让,连水面也被整齐分割开来。
近半米深的凹痕从张善缘脚下,一直蔓延扩散而去,使得观看比试的众人,眼中皆闪过一抹惊骇之色。
首次见识到对方真正实力的短发男,下意识咬紧牙关,清楚认识到这种时候近不一定生,但退则必死!
便将体内仅存的能量,不要命的灌注进长枪之内,骤然释放而出,与那已然激发而出的能量巨虎相互融合一起。
“轰...…!”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声骤起,剑芒与能量所幻的猛虎相撞,无形的能量冲击,即刻纵深涌入海中震荡开来。
海面上极速形成个十余米的巨型水球,快速翻涌出海面,直至十数米高徒然爆裂开来。
四散迸溅的水球,夹杂着撞击所释放而出的残余能量,好似颗凝练厚重的铁球,极为密集的向方圆一里范围重重砸去。
“这仗打得真够麻烦,看个戏都不得消停!”
“咦...…!衣服上沾染上了这水,该不会得病吧!”
在旁观战的众人虽身处虚空,却因距离不远,所在位置也被水球攻击所覆盖,纷纷向着四面八方各自奔逃开来。
“噗通,噗通...…!”
此起彼伏的重物落水声响起,本就全力以赴的短发男,在被两道攻击撞击所产生的冲击波震飞后。
身形好巧不巧的被一颗水球压中,直接于虚空中狂喷鲜血,整个人狠狠的砸入海面之上,激荡起层层涟漪。
...…
就在众人全部注意力皆在海面战斗时,远离人群的白羽战士,挥手取下背后那闪烁着绚丽光芒的银弓。
整个人极为隐忍的释放周身能量,白羽战士挥手高举头顶,手腕微转五指缓缓收拢,于虚空中,凝练出只彷如空气一般的无形箭矢。
随着白羽战士全力施展下,接二连三的破空之声响起,那本就存在感极低的箭矢,直接射入高耸的天幕内,消失了踪迹。
“三师弟,危险...…!”
虽知师弟身手了得,躲避这残余能量不再话下,但刚脱离爆炸圈稳定身形的二长老,还是密切关注着师弟一举一动,便刚好发现到一处异样。
本应坠入海面才溃散的水球,徒然于虚空中毫无征兆的迸散开来。
二长老张善远,根据水球液化瞬间所留下的残影,判定是某种暗器正在袭击三师弟,即刻高声呼喊提醒。
“何事...…?”
正闪动身形躲避水球攻击的张善缘,听闻一道熟悉的声音惊呼出声,正欲稳定身形转身查看之际。
猛然发觉身前道道残影闪现,周遭的空气突然异样的微微颤抖起来。
张善缘感应危险来临,自己已来不及闪躲,只得骤然释放周身灵力,试图加强灵力屏障功效,同时挥动手中长剑欲正面迎击。
“嘭,砰砰...…,”
如琉璃破碎的响声接连响起,张善缘全力激发,紧贴皮肤的灵力屏障,徒然莫名其妙的破碎开来。
所有人下意识的停下闪躲动作,纷纷看向临近水面的位置发生了何事。
“噗...…!”
随着被巨大冲力震飞的张善缘,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震碎其灵力屏障,在他胸前若隐若现的物体显露出来,正是先前白羽战士所击发的隐形箭矢!
“咳,咳咳...…!”
就在张善缘挥手欲拔出箭矢时,其隐匿的法印被触动激发,骤然爆发出无比绚丽夺目的光晕,同时闪动着让人刺目的银光电弧。
直接让身受数箭的张善缘,感受到被电弧袭击之感,周身瞬间酸麻无比失去了行动能力,整个人彷如个活死人般坠入海中。
此刻,箭矢在发出阵阵电弧麻痹张善缘,并大面积灼烧其周遭皮肤的同时,仍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其体内深入。
“唉,这凡人打架就是墨迹,可算是告一段落啦!”
始终安于现状静静观望众人对战的神兽玄武,看着又一位修士落海成为自己的养料,心底隐隐生出种落寞之感。
抬眼望去分成数派的凡界生灵,脑中不断思索他们会以何种方式,来突破这‘海天法阵’的囚禁。
“啊!你们这群混蛋!我要杀了你们!”
“师兄!三师兄...…!”
“大家冷静,先救人要紧!”
眼看师兄弟们狂怒不已,抽出腰间宝剑欲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二长老张善即刻远高喊呵斥出声。
“刚刚的箭矢威力巨大,只要几息之间便会穿体而过,大家现在来祝我一臂之力,挡住那些救人者!”
白羽战士煽动着其近两米的羽翼,挥手召唤自己同伴时,向在场所有人发出了邀请,欲彻底断了张善缘的生路。
“一个奴隶便换得个伸手了得的武者,这买卖很划算嘛!”
“我就说这鸟人不一般,果真都是些狠辣的角色!”
“很不习惯被人使唤,可我更不喜欢那些黄皮猴子,怎么办才好呢!?”
众人嘴上说着厌烦的话语,手中动作却十分井然有序,本就隶属三国的武者,自觉的分成三队向张善行几人围包过去。
虚空中四位白羽战士,煽动着那洁白无瑕的巨型翅膀,骤然出现在二长老张善远面前
悬浮虚空两位身着素色衣襟的男子,则拦住手持符箓的五长老张善意。
三位身着皮质软甲的女子,则不紧不慢的阻拦下‘正一教’,掌教天师张善行的脚步。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放弃无谓的抵抗,让我们救人!”
张善行说话间双眼微眯,双眸透出让人心寒的阴森之意,挥手间指尖出现数张紫色符箓,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掌教师兄,那吞噬万物的白光就要过来了,怎么办!?”
“救人...…建设防护屏障,之后便尽人事,听天命!”
对于五师弟的担忧,二长老张善远同样愁闷不已,但眼下根本没有抵抗白光的方法,自己等人又被人团团围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嗖,嗖嗖...…!”
随着掌教张善行将手中符箓抛掷而出,虚空中略显稀薄的灵气波动,纷纷被无形之力吸引而来,极速凝聚为厚重云层。
张善行周身不断释放而出的灵力,使得云层内细小的电弧极速膨胀起来,转瞬之间,便到达可劈山断海之境。
“咔嚓...…!”
厚重的云层骤然出现一道豁口,一道道电弧在其中蠢蠢欲动,直到震耳欲聋的雷鸣声骤然响起。
足以碾压远处白光的耀眼电弧,于虚空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笔直的向跟前的女子位置劈去。
“轰...…,”
始终无视一切的女子,于电弧劈下的瞬间骤然闪避身形,那让人心神巨震的电弧攻击落空没入海中,骤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漏洞...…百出!”
眼见包围圈出现漏洞,张善行挥手取出份神行符贴附自身,骤然爆发出如闪电般的速度,向三师弟沉水方向跑去。
“哈哈,小老头,你要往哪去啊?”
“咦?怎么可能?你们刚刚...…那么远!?”
看着刚刚还在数十米的三位女子骤然出现,再度以距离三米远的位置困住自己,张善行突然有种幻视之感,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速度就是我们的辅助能力,除非你比光还快,否则永远不要想得救人!”
“速度快是吧!那就看看谁更快些!”
被点燃怒火的张善行,再触发虚空中的厚重云层,一道道气势恢宏威力庞大的电弧,不要钱似的落于海面之上。
二长老与五长老处,虽然没碰到如此实力变态的女人,但人数上的差距,与对方好似一个人般的默契配合,使得两人陷入了艰难的消磨战中,好似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
“不行,受不了啦!我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而死啦!”
身处张凌云识海空间的千面沙猫,刚收回外放灵识之力,便好似吃了死老鼠般满脸哀怨的跌坐在地,低声抱怨起来。
“接下来该谁的啦?凌云...…应该是你吧!”
“那个...…凤羽大人,接下来应该是您!”
看着凤羽蜿鹫又想偷奸耍滑,让主人替他外出巡视,游方小心翼翼的拿出张白纸,指着上面并不规整的符号,指出凤羽蜿鹫名字的所在。
“我出去十一次,沙猫出去十次,咱们这凤羽大人怎么就八次啊?”
凝练出元神化身的张凌云,见凤羽蜿鹫欲抬手,抢先一步夺过游方手中白纸,高声念出上面所记内容。
“姓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五感六识比人类强得不是一星半点,那海水中蕴含的血腥、暴力、哀怨等能量有多麻烦!”
“哎呀!我也没说什么嘛!开个玩笑的啦!”
在众人多次算计...推翻...再谋划,都未能成功想到解救神兽玄武之法,已然决定放弃之时。
张凌云却以个人原因,在没有任何退路的情况下,进入这让人无比恐惧的地方。
还让大家帮助自己释放灵识,在这满是负能量信息包裹的海中,探寻行进线路,凤羽蜿鹫会发火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次还是你,下次再换我!”
“好,好好,我这就去!”
被内侍总管送入‘海天法阵’,张凌云便十分尴尬的飘荡在海面,防护罩便迎来那吞噬万物的白光侵蚀。
为了能更长久的坚持下去,张凌云做出个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决定,尽可能的降低周身灵力消耗,驱使防护罩坠入红海中。
虽然此举成功解决了白光对防护罩的侵袭,但处于相对封闭环境的张凌云,在空气稀薄的情况,却无法支撑太长时间。
为了尽快在神兽玄武若布置的幻境中,寻找出‘正一教’几人,与神兽玄武的踪迹,张凌云厚着脸皮恳请沙猫与凤羽帮忙,轮流探查周遭情况。
“唉,唉唉,这是刚出去就回来了吧!”
“找到了,总算找到他们啦!”
看着刚出去一瞬,便再度出现在识海空间的张凌云,凤羽蜿鹫满脸奸笑的看着对方,却没想到得到个让人兴奋的好消息。
“还好,还好,找了三面就成了,成功少走了一段冤枉路呢!”
听到这个让人振奋的消息,想着不用再忍受那憋闷之苦,千面沙猫好似打了鸡血般缓过神来。
“哼,你还挺乐观,我刚开始可是按照正八面,划分探寻线路的呢!”
“你个傻鸟,是想弄死谁啊!”
听到凤羽蜿鹫的说辞,千面沙猫瞬间忘记从水中带出的负面情绪,纵身跃起冲着凤羽蜿鹫追打过去。
“主人,既然找到大家了,为何不出呢?”
“也不知为何,师尊他们与番邦使者打起来了!”
由于众人频繁交替探寻外界地形,很久未观看小玄武所凝化的光幕,并不知晓张善缘已然坠落海底之事。
因惧怕被旁人发现踪迹的张凌云,由于行动太过迅速,也未发现虚空中打斗的众人,少了一位‘正一教’的长老。
“小孩儿,你想要如何将那个大家伙带走啊?”
追闹一圈,转到张凌云身侧的凤羽蜿鹫,猛然稳定身形,一把拉住掠身而过的千面沙猫衣领,强行逼停对方停了下来,参与接下来的正事讨论中。
三百六十五 脱逃之法
强行逼停对方停了下来,参与接下来的正事讨论中。
“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那些人,再将他们送入识海空间暂避,待这白光危机过了再议!”
张凌云并不了解外界的真实情况,对于那些番邦武者还停留在相对平和的状态,心底只关心如何摆脱那吞噬性极强的白光。
“此法绝非上上之选,再想想吧!”
“是啊!外面的人能通过光幕查看内里情况,让旁人进入识海空间,岂不是暴露你的秘密啦!”
见凤羽蜿鹫提出反对,千面沙猫也将心底的忧虑说了出来。
毕竟这识海空间一曝光,张凌云这个移动宝物会受到众人的关注,随后大家的安宁生活也会受到影响。
“春风得意时...…布好局,四面楚歌时...…有退路,以主人现今实力,虽不足以傲视群雄,却也不至于太过畏首畏尾!”
不同于两位女士的谨慎,游方的话却是鼓励张凌云凭心而为。
虽与张凌云相处时间不长,游方却因长时间身处其识海空间,对其做每个决定时,识海空间内细微变化最为敏感。
当张凌云在太和殿内力排众议,坚持要进入这危机重重的‘海天法阵’时,游方便感受到张凌云的纠结与挣扎。
反倒是刚刚说出建议时,张凌云识海空间内没有一丝震荡,说明他已然做好保护师尊等人在所不惜的准备!
“布好局...…有退路,嗯,符合我谨慎低调的性格,那...…具体怎么办?”
“啊?主人...…是在...…问我嘛?”
看着张凌云又点头又竖起大拇指表示夸赞,游方瞬间有种飘飘然的感觉,直到张凌云语毕,神色凝重的盯着自己时,游方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了。
“哎呦喂!某人刚刚还很霸气外露呢,怎么这会就怂啦!?”
“唉,不怕不怕,我们两人性格柔弱的女子,不会怎么样你的!”
听着千面沙猫略显刻薄之言,凤羽蜿鹫眼中精光一闪,满脸笑意微微转动着手腕向游方走去。
“唉,不是...…,我,这事可以找那神兽商量一下,对,他活了数千年,办法肯定比咱们多!”
游方一时嘴快,替主人张凌云说了句话,却不慎得罪了两位小心眼的女人。
现今面临着凤羽蜿鹫步步紧逼的情势,游方只觉得阵阵寒意袭人心腹,在慌乱后退中,随口而出个应对措施。
“啊...…又去?他那识海空间跟个铜墙铁壁一般,去一趟...…半条命都快没了!”
回想上次耗费大半灵识,才送凤羽蜿鹫挤那层壁垒,千面沙猫只觉得阵阵眩晕感强势来袭,脚下步伐踉跄,有种要昏厥的前兆。
“唉,要是平常也不劳烦你老人家动手,可我这刚参加完竞技赛,又消耗灵识为某人提升修为,刚刚还坚持探查地形...…!”
“停,不要在那找借口了,说的好像都是为了我一般,要去就快点...…走!”
看着张凌云委屈巴巴,竟挑与自己挂的上边的事诉苦,千面沙猫眉峰微挑,放下紧紧捂住耳朵的手,愤然甩动衣袖向识海空间外走去。
“唉,傻猫,你这是要去哪啊?”
“咱们放缕灵识出去就行,现在凌云的肉身还在水底呢!”
看着被烦到有些失智的千面沙猫,张凌云上前一把拉住其手腕,凤羽蜿鹫则低声提醒沙猫,接下来的行动方式。
“哎呀!啰嗦,我就是走走散散心!”
为自己冲动行为而满脸羞涩的千面沙猫,微微转动脖颈,无比傲娇的说出个,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的借口,而后转回小玄武周围盘膝而坐,静待大家一同出发。
...…
“刚刚就有道异常熟悉的气息靠近,转瞬又消失不见了,还以为是幻觉所至,却不想是我儿幕笙选定之人!”
就在张凌云三人灵识悄然接近神兽玄武时,一股让人心神激荡的庞大威压骤然袭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出自神兽玄武的问候。
“嗨,老人家,咱们又见面啦!”
“哈哈,哈哈,本想将小家伙托付个神兽,却不想兜兜转转还是落得如此境地!”
苦苦支撑那么多年,就是不想玄武一族断了根基,现在自己儿子竟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个凡人身上。
作为玄武一族的最后的族长,神兽玄武只觉得愧对族人的寄托与期望。
“不要在那装无辜,就你那一汪清水式的龟蛋,里面毛都没有,要不是我家凌云那强悍的血脉,结合你那一缕传承,想要儿子...…做梦去吧!”
“怎么会?为何...…会是这样?那群混蛋竟然如何狠辣,连个孩子也不放过,那他...…还算还活吗?”
凤羽蜿鹫一连串的指责之言,惊得神兽玄武有些语无伦次,半晌才想起问那小幕笙的近况。
“活着...…却不是特别好,与你的灵识连接太过紧密!”
听到神兽玄武如此惊恐万分的说辞,凤羽蜿鹫回想到那洞穴中数百个诡异死尸,瞬间明白了事情始末。
“我们在处十分深邃的水下,发现处洞穴,里面有数百个面带微笑十分新鲜的死尸,数个实力不俗的青铜武者,
至于你所说的宝贝儿子,则是与无数食腐的小蜘蛛,被密封在口玉石棺材中!”
感觉两人说话太过墨迹,千面沙猫直接将发现小幕笙的环境描述一番,想让这个自认为很伟大的父亲,认清现实知道感恩。
“混蛋,这群混蛋竟然偷偷找到了他,我要杀了他们!我要让苍井家族...…一个不留!”
“杀和国人我可以帮忙,问题是你要怎么出去?”
见凤羽与沙猫松弛有度的将路搭好,使得神兽玄武心态达到奔溃的边缘,张凌云适时宜的开口,抛出至关重要的问题来。
“哈哈,哈哈,出去...…很简单,自爆元神就好了!”
听着对方那十分幼稚的话述,神兽玄武不禁狂笑不止,半晌才平复好心情,道出句让众人唏
嘘不已之言。
“别闹!你是四大圣兽之一,仅次于天地的强悍存在!”
虽不像张凌云那般直接被吓傻,凤羽蜿鹫还能半开玩笑似的说话,却也被惊得本体汗毛直立,背脊处阵阵凉意袭来。
“你若是自爆,那磅礴的能量冲击,岂不是会让整个空间,都跟着土崩瓦解支离破碎!?”
千面沙猫更是夸张,本就以灵识形态飘荡于水中,却有种一种疯狂跳动的小心脏,几乎要冲出喉咙之感。
“不要担心,虽然那孩子血脉不纯,却也是继承我玄武一族的意志,我会护你等安全离开的!”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嘛?”
半晌终于平复好心情的张凌云,不甘心让众人心目中,神一般存在之物就此消失,不死心的再次确定一番。
“那群混蛋用数千修士之血肉,在我受伤严重时布下了围困法阵,更是设下秘法,让我永不停歇的环海奔袭,
以此消耗吸收而来的可怜的灵气,就是为了防止我伤好有机会逃脱,如此情况我还有选择的机会嘛!?”
“看你这样也不想重伤未愈啊!?”
虽然神兽玄武所言十分合理,但已被诓骗数次的凤羽蜿鹫,还是心存疑虑的道出心中所想。
“燃烧...…神魂!”
“我靠!你这是不想活了嘛!”
“从我们出去没多久,那传送光环就出了问题,玄武!你早就想好了等幕笙安全后,要于那群人同归于尽?”
神兽玄武话音刚落,凤羽蜿鹫便惊呼爆了粗口,反倒张凌云很是镇定的回忆事情始末,直接爆出神兽玄武心底的计谋。
“自从被囚禁在此处,不止要习惯失去自由的悲哀,还要忍受那永无止境的各种实验!
从刚开始的各种毒物、酷刑,期间那些神棍的催眠、洗脑,或是后来的割肉、放血,
每每回忆都会让人痛苦不堪,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神兽玄武所言之事虽笼统,但那透着无尽悲哀的语气,却让张凌云好似看到玄武受刑的画面,周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既已伤及神魂,你还能坚持多久?”
此刻的凤羽蜿鹫,脑中闪过一丝奇异的想法,既能让玄武脱离这充满苦痛的牢笼,还不至于让张凌云因为救人,而成为众矢之的。
“不好说,全力战斗几个时辰,若什么都不做个把月也不成问题!”
“好!现在咱们来做个交易,我们带你神魂出去,你负责救出上面那几人修仙者!”
凤羽蜿鹫对得到的回答很是满意,声音略显欢快的道出心中谋划。
“哈哈,哈哈,想我玄武族最为尊贵的存在,现今却要落得弃身逃命的地步!可悲...…可叹!”
“死很简单...…也很容易,可只有活着,才能看到大仇得报,活着才有机会看到小幕笙长大,活着才有未来!”
神兽玄武的悲观情绪,让张凌云觉得对方有些矫情,开解的语气中都带着一丝责备之意。
张凌云幼年的时候,连吃放都小心谨慎,心中最害怕的就是死亡,因为那将失去手刃仇人的机会,失去为数十万枉死之人复仇的机会!
“是啊!法阵内就这么几个人,自爆确实有些浪费!”
听着玄武略微偏泊的想法,却最终迎合了大家的想法,张凌云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向凤羽蜿鹫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
“既然想明白了,就快去救人,四个清王朝修仙者,不要救错了!”
见所有事安排妥当,凤羽蜿鹫直接招呼张凌云二人往回返,欲离开这充满负能量信息的红海中。
“等等,我只敢保证能救出两个活人,其他的就不敢确定啦!”
此刻的神兽玄武,刚生出的那点喜悦之情,瞬间跌入谷底。
感受那海水中就快被自己吸干的道士,以及虚空中顶着根箭矢,随时可能嗝屁的修士,神兽玄武心底阵阵寒意袭来,再次将自爆事宜提上议程。
“我‘正一教’长老修为皆不低于洞虚之境!到底发生了何事?”
“先前你们长老因众人内讧,将实力较若者投入白光中,阻挡其蔓延大发雷霆,与几人打起来了,却不想所有番邦人都是一伙...…,”
神兽玄武简单将张善缘与短发男等人,打斗之事复述一遍,着重强调了一下白羽战士偷袭之事。
直接将重伤入水的张善缘,说成入水后即可死亡,来掩盖自己吸食对方神魂修为之事,随后将话题转至仍旧被围困的‘正一教’几人身上。
“死啦!洞虚之境的修士,竟然被箭矢偷袭致死!!”
初闻这消息的张凌云,只觉得自己听到个天大的笑话,且不说三师叔张善缘个体修体质如何强悍。
但其洞虚之境的修为也不似作假,竟然被个鸟人轻易的了解了性命,着实让人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那个...…,他的尸体我送过来了,可能有点惨哈!”
已然猜到此事不会轻易过关的神兽玄武,早于说话间,便向张善缘身体内注入灵力,将那略显干瘪的身形恢复正常。
同时催动庞大的灵力威压汇聚成一处,让那身上就快穿体而过的箭矢,原路退回张善缘体内。
并极速搅动箭矢,让箭尖带有极强侵蚀性的小型漩涡,大面积破坏了张善缘的心脉,使得本该能再坚持半个时辰的人,即刻身死道消。
“这箭...…竟然如此霸道!这群可恶的外来者!!”
看着由远飘近,胸前鲜血不停喷涌的身形,正是那个修为不俗却脾气臭到极点的三师叔...…张善缘。
张凌云飘荡于水中的灵识化身,微微颤抖着双手由张善缘身上穿过。
“玄武,将这身形送出海面,待那几个修士过来,便想办法拦住他们,若能灭了便更好了!”
眉头微锁的凤羽蜿鹫,轻轻拍了拍张凌云的肩膀,身形越过众人,略有忐忑的向神兽玄武道出心底所想。
“大家以后就是朋友,我会尽力帮忙!”
虽然有些反感凤羽蜿鹫命令式的口吻,但见那人类少年并未提出异议,已然将那群番邦使者当成仇人,神兽玄武那颗悬着的心,也渐渐平稳落地了
“玄武!做完这一切,便将神识藏入这尸体中,要低调,不要被那群修仙者发现,明白吗!?”
“尸体...…!好吧!”
再度施展术法本就十分损耗神识,在由自己冲破识海屏障,更是会大大衰减神兽玄武的神识之力。
可看着眼前近乎在胸口掏个洞的修士尸体,碍于自己理亏的基础,神兽玄武极为不情愿的应了下来。
...…
海面上,四位身受重伤的武者落于小舟之上,原本各自为战的三波队伍,现今已然形成混淆模式。
‘正一教’三位周身挂彩的修士,被两位煽动着巨型翅膀的白羽战士,一位漂浮于虚空的素色衣襟男子,以及两位周身血污的皮质软甲女子团团围住,情况十分危急。
“什么东西漂上来了?三师弟,三师...…弟!”
“怎会回事?胸口上那个洞怎么回事?”
“掩护我...…!”
就在神兽玄武遵守约定,将张善缘尸体送上海面时,原本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
愤然挥动手中长剑,欲拼死一搏的‘正一教’几人,极其顺利的冲破,先前还似铜墙铁壁的防护圈,落于海面之上围在师弟的尸体跟前。
“唉!你们什么意思啊?怎么还放人过去了?”
“穷寇莫追,亲死莫拦,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于女人的问话,白羽战士很是不屑的侧过身去,不再去理会那个智商堪忧之人。
“你这箭矢果然厉害!这不足一刻钟,便要了他的小命!”
“对方的身体素质不该如此柔弱,再者我射出的箭,根本不会造成这般血腥的伤口,那个人还没死!”
对于素衣男子的问话,白羽战士虽有些厌烦,还是耐着性子道出了实情,并指向手臂受伤的张善意处,向众人证明。
五长老张善意,手臂上方此刻正插着根,与三长老张善缘形态相同的箭矢。
但五长老的手臂除了缕缕电弧闪动外,并未出现让人瞠目结舌的对穿孔洞。
“呵呵,这下有意思啦!有人陷害你,欲挑起咱们两伙之间,不死不休的战斗!”
“现场就这么几个人,刚刚又都在战斗,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使坏!”
“该不会和国...…又派人进来了吧!”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这奇怪伤口如何形成时,好似巨型海上雕塑的神兽玄武,再次激发那漫天的红雾。
“天地万物,生死有时,厌冥血狱,诛心俘魂!”
随着神兽玄武默念法咒,虚空中阵阵鬼哭狼嚎之声响起,无尽的杀伐之气极速攀升。
悲伤、痛苦、绝望等负面情绪,再度弥漫至整个空间,与那愈发逼近的白光形成鲜明对比。
“混蛋!光想着如何阻拦白光围困,竟忘了初衷!”
“现在怎么办,前后夹击必死无疑啊!”
随着已然赤红一片的海面,如烧开的热水般不断冒出气泡,升腾的水气化为薄雾漫延开来,所有人才猛然想起神兽玄武的存在。
平静已久的天幕中,道道炫目的血红光芒徒然亮起,于虚空中凝练出让人心神具颤的刀芒。
“嗖,嗖嗖...…!”
就在众人陷入无尽的烦闷中时,无数道威势磅礴的刀芒,于天幕中一闪而过。
彷如电弧般行动迅猛,只于空气中留下道道细微的风哨之声,便无声无息落于海中。
“快闪,这攻击有声无形!”
“啊...…,我的胳膊,我的...…啊!”
仍处虚空中见识过刀芒威势的众人,下意识的闪动身形躲避攻击,但受伤严重被安置与小舟上的几人,则没那么幸运了。
两位白羽战士与另外一男一女,在被锋利刀刃穿体而过后,极为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那切口异常平整的残肢断臂,在血柱的推动下散落开来,缓缓沉入血红一片的海水中去。
“师尊,我来帮忙啦!”
在游方帮助下,再次缩减了识海空间的张凌云,在将凤羽蜿鹫等人全部送入识海深处后,驱使着包裹肉身的防护罩露出了水面。
“凌云!?你怎么进来啦?”
“胡闹!你不过是个合体境界,不自量力进入此处作甚?”
五师弟话音刚落,掌教天师张善行便高声厉呵,指责起张凌云不顾安危的擅作主张。
“师尊,我这防护屏很强,能暂时顶住白光的侵蚀!”
“即便如此,我们这些老家伙也用不到你来救!”
对于弟子冒着生命危险前来的举动,张善行很是感动,但话到嘴边还是习惯性的说出责备之言。
“弟子知错啦!时间紧迫大家还是先入我识海暂避一番,待到月长老他们找到破阵之法,咱们就能离开啦!”
说话间,张凌云盘膝而坐在飘荡于水面的防护罩上,感应着体内流淌着的汹涌灵力,摒弃杂念进入养我之境。
待其周身散发出淡绿色的灵力光芒,海面上则刮起了让人心生恐惧的凌厉的狂风。
随着张凌云周身灵力忽强忽弱的变化,顺时针旋转的狂风,威力却陡然间削弱了数十倍。
最终缩减至人形大小的漩涡,于海面不断的转动,好似没有丝毫危险一般。
“凌云...…这是何物?”
五长老感受着小漩涡中传出的熟悉感,上前一步试探性的用手指触碰它,猛然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吸引力,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倒进漩涡之中。
“师弟...…小心!”
“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二长老,猛然挥手上前拉住五师弟的胳膊,而后条件反射性的拉住大师兄。
三人你拉我拽,试图让五长老脱离漩涡之中,却被无意间狂风威势大增的漩涡,强行带入另一处空间。
三百六十六 玄武自爆
却被无意间狂风威势大增的漩涡,强行带入另一处空间。
张凌云正犯愁要如何留下三长老尸身,好让那神兽玄武神识躲避其中,这好奇心极重的五长老,便帮助自己解决了这一难题。
现今只剩下最后一步,等待那玄武解决完虚空中那些恶人,张凌云便可收好三长老尸身,悄悄躲避起来,等待离开这恐怖之地的时机。
“臭小子,快些进来安抚下那几个臭小子,再晚些你这识海空间就被拆废啦!”
“没事...…莫担心!我得守着三长老的尸体,等玄武过来呢!”
听着千面沙猫气鼓鼓的说话语气,张凌云觉得又搞笑、又悲哀。
回想起众人第一次,被小火拉进识海空间时的情况,那地方还是一片无比虚幻不真实的存在。
而众人除了觉得新鲜有趣,并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很快就接受那片怪异的地方。
反观师尊这几个,张凌云认为亲近之人,却在自己已告知的情况下,仍旧肆无忌惮的大肆破坏!
“那些番邦使者死活无所谓,反正那白光吞噬性极强,他们绝对跑不掉,沙猫已经开给幕笙制幻传话了,再坚持一下!”
“凤羽...…谢谢你们!”
听着凤羽蜿鹫喋喋不休的唠叨,张凌云突然觉得并不孤单,那种被人关心的暖意涌上心头,双眼微红露出一抹拘谨的笑意。
此时,神兽玄武的硕大身形突然开始移动,缓缓向张凌云所在方向靠近。
而天幕中的漫天红雾却再次发生了变化,一团团凝练的云团于虚空中凝练成型,形成颗颗近一米的硕大圆球。
“嗖,嗖嗖...…!”
近百颗散发荧荧之光的圆球,彷如颗颗流星般划过天际,伴随飓风过境般刺耳风哨声,向虚空中仅剩的五人砸去。
身形敏捷的众人躲过了圆球冲击,却发现这波攻击威势未减。
“嘭,嘭嘭...…!”
沉闷的撞击声此起彼伏,硕大的圆球重重砸入海面,所爆发的能量冲击,瞬间掀起了近十米高的巨浪,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小道士,我来了!”
就在张凌云愁眉苦脸盯着即将袭来的巨浪时,海面下一道不易察觉的光晕徒然出现,转瞬之间便没入已死去的张善缘的体内。
“进入识海空间后安分守己些,我那些长辈都不好相处,听我召唤再出来!”
见神兽玄武的神识成功脱离本体,张凌云心底的敬佩之感油然而生。
四大神兽与管辖万物的天地,等阶修为皆相差无几,玄武作为防御率最强的神兽,加之其独特的外形,更是被人寓为长寿的象征。
那完全看不出年限的硕大龟壳,其坚硬程度,恐非神器难伤及一分一毫乃神兽玄武安身立命的保障。
现今这家伙还为了自由,竟有如此魄力舍弃肉身,张凌云不禁默默为他竖起了大拇指来!
“非我族人,行为恶劣,我那识海空间容不下尔等,就留你们在这自生自灭吧!”
将三长老尸身送入识海空间,张凌云抬眼瞥了一眼仍在虚空中苦苦挣扎的番邦武者,极速收敛外放灵识。
待巨浪落下那千钧一发之际,张凌云猛吸几口气趟入灵力罩内,驱使其快速坠入海中,沉寂下来。
海面之上,没了武者能量阻挡的白光已然逼近,天幕中如繁星般密集的圆球不断的坠落海面。
随着巨浪的翻涌,神兽玄武的硕大肉身开始随波逐流,缓缓被推至白光之内。
“咦...…,怎么回事?”
“那大龟突然转性不想活了!准备死前给大家留个好印象!?”
“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家小心谨慎些总没错!”
就在白羽战士等人专心闪避圆球攻击时,徒然发现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
不止天幕中的圆球全部停止攻击,海面上的巨浪骤然坠落,连让众人心有余悸的白光,也极为诡异的停滞不前。
若非看着身旁几人同样惊骇的呼吸急促,大家不禁怀疑自己在悄然无息中,被某位大能躲去了性命呢!
“唰,唰唰...…!”
短暂的寂静无声,众人徒然发现玄武周遭出现了异常,天地间的能量如清风拂过般,不断涌入其硕大的身形中。
“依在下看,这玄武竟调动虚空能量,必然要施展大招!”
“现今死亡惨重的情况,早就超出你给予我们的承诺,这活赔本我们自认倒霉,劳烦白羽送我们出去吧!”
在素衣男子的紧张情绪带动下,几人中的一位女子站了出来,向白羽战士提出了离开的要求。
此刻,神兽玄武徒然加强吸收能量的速度,天地间的澎湃能量如飓风一般,连绵不绝的疯狂涌入其体内。
“咔,咔咔...…!”
甚至连那可以让人粉身碎骨的白光,也不放过,哪怕玄武周身发出阵阵骨骼断裂的响声,也未停止吸收能量入体内的动作。
“咦,怎么回事...…好强的吸力!我这身体怎么不受控制了,啊...…救!”
正扶额沉思的素衣男子,不经意间发现几道黑影于眼前闪过,刚转身欲抬眼看清事态缘由。
便发觉一股巨大的吸力笼罩全身,整个人好似失去了行动能力般,无法移动分毫。
“啊...…,怎么回事?救,救...…命啊!”
素衣男子惊慌失措的高喊出声,还未等旁人做出任何反应,其伸长了胳膊,好似被某种物体拉扯一般,徒然向背后弯折而去。
而素衣男子整个人,也以极为诡异的姿态,于虚空中被掰断四肢后,脸色狰狞的向玄武处极速飞去。
“嘭...…!”
已然失去任何反抗之力的素衣男子,好似根断了线的风筝,徒然失去了风的依托,笔直的被拉入白光内。
重重砸向玄武的厚重壳甲之上的素衣男子,整个人如同高空坠落的西瓜,无论外壳还是内在皆四散崩裂开来,形成一片模糊不清的肉泥!
“唉,唉...…不要,救我...…啊!”
就在几人
被眼前景象惊到心神恍惚时,身着软甲的女人发觉身形受制,整个人被一股磅礴吸力笼罩,即刻高声呼喊起来。
“我要出去,我什么都不要啦!拜托送我出去?”
眼见周遭所剩无几的武者身死,连自己最亲密的姐妹也现实在白光内,女人的精神瞬间奔溃,拉着白羽战士祈求对方。
“嘘...…安静,大家都是为了国家利益而来,现在只剩咱们两国,岂不是分的更多!”
早于神兽玄武发狂之际,诸国高层便达成共识,派遣各国队伍前来平叛。
原本数百人的庞大队,现今只剩三人立于虚空,只要靠到所有人消失,自己所代表的玫国,仍旧是神兽玄武的合法拥有者。
“那些黄皮猴子哪去啦?”
“咦?他们本应在那个位置给死者哭丧,人哪去啦?”
远离女子的白羽战士,总觉得好似遗漏了什么,待视线扫过海面时,猛然发现‘正一教’众人消失不见,即刻唤来属下打听情况。
“不好,这股能量...…?那家伙这是要自爆!!”
还未等二人分析出结果,白羽战士发觉虚空中所有能量,好似骤然停滞一般。
联想到先前神兽玄武疯狂吸收能量的举动,白羽战士即刻得出个让人惊心动魄的结论!
“唰...…!”
此刻,神兽玄武的身形再度显现,其周身细密的龟裂纹路中,散发出如太阳般炙热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轰...…!”
在一阵贯穿天地的巨响之后, 堪比天劫般恐怖的冲击波,由神兽玄武处向周围震荡开来。
磅礴的灵力波动似充气的圆球般,极速蔓延开来,其恐怖程度,好似神兽玄武将毕生修为,于转瞬之间爆发而出。
“嘭,嘭嘭...…!”
神兽玄武周身彷如天外玄铁般厚重坚实的壳甲,承受不住那股能量的膨胀之势,骤然迸裂开来,向着四面八方的法阵墙壁重重砸去。
“咔,咔咔...…!”
“海天法阵”这以数千位自愿献身武士的神魂,炼制出囚禁神兽玄武的屏障,此刻竟在玄武铠甲的撞击下,出现了丝丝缕缕的细微裂缝。
刚刚还风平浪静的海面,在肆意狂暴的灵力搅动下,骤然爆出个贯穿深海的巨型能量波。
高耸翻涌的巨型海浪顺着光洁的岩壁,顺势冲上百余米高的天幕,直到威势略减,再重重砸向坑坑洼洼的深海土地。
“咔,咔咔...…!”
夹杂着神兽玄武侵蚀性术法的海水,涌入那法阵屏障上细密的缝隙中,顿时发生了连锁反应,传出阵阵如琉璃破碎之声。
...…...…
“师尊,可是这地方出了什么问题嘛?”
先去识海空间深处与众人打了声招呼,才现身师尊张善行等人所在之处。
张凌云看着游方精心设计的世外桃源,现在好似刚被打劫般惨不忍睹,心底不由得阵阵颤动,双眼微眯声音冷清的质问起众人来。
“你个混小子,识海空间竟然可以放活物!?”
“所以呢?”
半年前会见‘峨眉山’大长老时,对方曾提出赠予张凌云个法器,作为‘正一教’掌教天师,张善行自然极力推脱。
却不想这孽徒竟私自收下如此贵重之物,不止从未向众人提及一嘴,现今还如此理直气壮的态度。
顿时激发张善行作为长辈的自傲之心,挥手欲打张凌云个大嘴巴。
“师尊,不知您因何事要打我?”
深处张凌云的识海空间,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好似被无数双眼睛紧密监视一般。
即便在迅捷的速度,在张凌云眼中犹如蜗牛爬行般,被化解成一片片定格的画面。
就在师尊手臂即将贴上自己脸颊时,张凌云不慌不忙的挪动身形,极为巧妙的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孽徒!你竟然敢躲!?”
“凌云,这空间法阵乃‘峨眉山’所有,你怎么不经师门同意,随便手下人家如此贵重的礼物!”
眼见掌教师兄暴脾气上来了,五长老张善意闪身冲了过来,一把拉住自家师兄的手腕,向张凌云求证事实。
“此物虽与‘峨眉山’有点关联,却也算我应得之物!毕竟是人家主动送...…,”
看着不远处三长老的尸身,张凌云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初遇月清风等人打赌,顺利度过层层诱惑,进入隐藏空间。
见到已被‘峨眉山’除名的赵雯雯,对方那无比深邃的爱情故事,已经那女人如何想着利用自己,达到鸠占鹊巢的行径一一道出。
“简直...…,简直卑鄙,无耻!”
向来偏向自家子弟的五长老,听闻赵雯雯为人,顿时火气上涌高声怒骂起来,完全忘记自己身为长老该有的气量。
“若你所言句句属实,怕这月长老那般大方客气,也就能说的通了!”
当初会见月圣英时,二长老张善远便有些好奇,向来走进无出的‘峨眉山’,到底是有多喜欢张凌云,才会舍得送他礼物。
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事后打秋风,想在众人面前买个好,若非今日有难误入此地,怕是众人还会念着月圣英长老的大方呢!
“所以,师尊就因此事,将弟子辛辛苦苦布置的空间毁啦!?”
“你...…!为师,为师心里憋屈,耍剑撒气...…不行嘛!?”
面对三徒弟得理不让人的态度,本就理亏的张善行,很是窘迫的转头看向师弟。
待发现两人都转过身形不理自己,很是尴尬的张善行,直接随口说出个理由,利用师尊的身份胁迫张凌云就此了事。
“嗯,可以,完全没问题,师尊请继续,弟子刚好可以学上两招!”
“哼!现在不生气啦!练剑改日再说!”
看着面前脸色冷清,说出来的话能让人气得半死的弟子,张善行突然有种莫名的陌生感涌上心头。
“凌云,咱们大概何时能出去?”
“那白光侵蚀性十分强悍,我先前刚参加完竞技赛,灵识之力还很薄弱,不敢
贸然出去探查地形!”
“唉!看我这记性,你们也才结束没多久,还是要好好休息一番才对!”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张凌云并未告知师尊等人,有关识海空间内的诸多奇妙之处。
待向众人行礼后,张凌云无视一片狼藉的识海空间,挑选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盘膝而坐恢复自身的灵识之力。
...…...…
太和殿广场中的光环,在神兽玄武自爆的磅礴能量下,再度涌现出如艳阳般刺眼的光芒。
“怎么办?这玄武疯了不成!?”
“此事很好理解,将你囚禁个几百年,好不容易找到逃脱之法,却被告知即将再被囚禁数百年,你会作何感想?”
“现在不是纠结事态起因,而是想解决之法!”
受皇命保护紫禁城的诸多修士,看着眼前于磅礴威压下骤然消失的光幕。
面对太和殿大门外,随时可能迸裂的光环传送阵,略显慌乱的乱做一团,寄希望于旁人。
“现在将那传送光环送出城,应该还来得急!”
感受到门外本就凶猛的灵力波动,此刻竟以成倍的速度增量,司徒婉儿压低了略显颤抖的声音,向大长老提出建议。
“唉!晚了,没想到我闷一群老家伙,竟没有个毛头小子有远见!”
听闻小弟子之言,‘峨眉山’大长老月圣英隐隐回忆着,张凌云也曾反复试探,这紫禁城是否能护住城外的百姓。
现在想来,那孩子怕是早就想到这神兽性格孤傲,怕是无法承受住再次囚禁,才会明里暗里提醒自己。
“诸位,现在情况危急,咱们是否要先想着自保啊!”
身着锦缎面戴狼头图案面具的金发少年,挥手抱拳微倾腰身,向面前诸位没了主意的修士提出建议。
“唉!现今也只能这样了!”
“一堆的红砖绿瓦,即便在有意义,也不低咱们数百年的修为珍贵!”
面具少年之言,正中诸多修士心底所想,只不过碍于个人威严,与皇帝陛下那的口头命令,才不好意思主动提出。
“此事缘由还因那和国人而起,毕竟没有他们信誓旦旦的保证,咱们大家也不会留守在此啊!”
眼见众人一个个虚伪的嘴脸,面具少年再次开口将矛盾激化,让这些满心幽怨的修士,找到个最为合情合理的发泄渠道。
“哼,小娃娃看似年少,想事情还是很通透的嘛?”
“孩子,不管那群倭寇自爆时,是否杀了我们的人,但他们屠杀各国使者,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那群矮矬子,大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大都修习体术的众位修士,对于面具少年十分直白的说话方式很是欣赏,随即连连附和起来。
“好了,你们这些小辈躲到后面去!”
眼看光环内里威势愈发的强悍,已然到达无法控制的峰值,月圣英拿出张凌云赠予的三道紫色符箓,注入磅礴的灵力抛掷虚空。
“轰...…!!”
清晨的京城大街上,如往常一样热闹非凡行色匆匆,徒然由紫禁城内,传来阵阵好似天塌地陷般的巨响。
使得午门大街之上尘土飞扬,瞬间便涌起数米高的滚滚硝烟,周遭的大地开始颤抖,百姓们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
“嘭,嘭嘭...…!”
伴随着午门城墙上道道龟裂的痕迹出现,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扩散开来,午门周遭无数的房屋、民宅,开始批量崩塌。
“轰...…!”
响彻天地的轰鸣声还未平息,太和殿方位那光环再也承受不住内里威压,骤然迸裂开来。
层层蕴含神兽玄武自爆,而产生的磅礴威压,化作蓝色的光晕,彷如烟花于地面爆裂散开,层层叠叠向四面八方震荡而出。
“轰隆...…!”
在那好似山崩地裂的巨大响中,原本已星辰渐退的晨光微起的天空,霎时间昏暗异常。
虚空中本就略显冷清的色调,竟带出一丝让人心惊的阴冷之气。
随着太和殿广场中的光晕扩散,地面本就被掀翻半尺的青石砖,已然形成覆盖整座太和殿广场,塌陷十数米的巨型深坑。
“咔嘭,咔嘭...…!”
威势丝毫未减的凶猛能量,继续向外扩散,以整座城门为壁垒的防护法阵,数尺厚的午门也随之土崩瓦解。
周遭近数尺的厚实墙壁,眨眼之间,便被那凌厉的冲击波化为齑粉。
好似找到突破口般的能量冲击波,瞬间蔓延至午门之外的宽阔场地,但凡那能量波及之处片瓦不留。
“天谴!圣人不德天降大难!快跑...…!”
“上天不公,为何波及我等无辜...…!”
发觉事态不好的众多百姓,高声呐喊抱怨的同时,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般乱作一团。
略有智商的百姓,纷纷向房舍内奔逃躲避,却不想下一刻,便与房屋共同消失于天地之间。
神兽玄武自爆所造成的能量冲击,径直波及到京城外围,被拦腰截断的巨树、房屋倒塌的石块、家禽等,如雨点般坠落城郊树林。
自爆所形成的厚重粉尘,久久不肯散去,使得人面对面皆无法视人,倒塌的房舍、临近郊区被挂在树枝上的残肢断臂,惨不忍睹。
...…...…
太和殿
月圣英长老所激发的护身屏障早已化为虚无,最前方屹立不动四位长老,满身血污七孔流血已然失去了呼吸。
而后周身缕缕血痕的众位长老,散发着稀薄的灵力波动,盘膝而坐面向太和殿广场方向。
众人身后则是封闭五感六识,在数位长老全力保护下,未有丝毫损伤的各派弟子。
“各位长老,不知外界情况如何啦?”
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中间的司徒婉儿,在不知度过多久昏暗的时光后,悄然恢复五感六识。
竖着耳朵微眯双眸,在确认没有任何异样后,低声询问外围的众位长老们。
三百六十七 京城惨状
竖着耳朵微眯双眸,在确认没有任何异样后,低声询问外围的众位长老们。
“结束了嘛!”
与周遭众人并不相同的面具少年,在感到身侧有人移动,顶着被爆炸声震得嗡嗡直响的脑袋,大声呼喊出声。
“嗯...…应该是结束啦!”
时不时恢复五感六识的‘峨眉山’长老月圣英,发觉身后众人的扰动,即刻释放一缕灵识向外扩散而去。
待发现太和殿广场处那光环已消失,月圣英缓缓吐出一口气,卸去了周身灵力防护。
“那‘海天法阵’呢?法阵没了里面的人去哪啦?”
面具少年越过身前的意国战士,几步冲出已经失去门廊的太和殿,看一望无际的灰蒙场地,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祥之感。
“刚刚那威势太过强悍,众位长老拼了性命才保下咱们,若身处爆炸中心怕是...…凶多吉少啦!”
同样心底忐忑不安的司徒婉儿,对于这个番邦侯爵如此惊慌的态度很是惊奇,却也出于礼貌回答了他的问话。
“不会的,父亲他们不会有事的!”
“霜儿,慢着些...…等等我!”
“我等先行一步,晚些时候再来告罪!”
看着小师妹惊慌失措的向外跑去,师弟们也相继跟了出去。
作为‘正一教’的大师兄,张凌霄强忍心底的担忧,向着众位长老躬身行礼后,也托着一身的伤痛,艰难的向太和殿外走去。
“阁下是在担心谁嘛?”
“‘铁血胜歌’暗卫何在?”
无视悄然而至低声询问出声的月清风,面具少年信步走下太和殿,站于神兽玄武自爆所留下的巨型深坑边。
骤然于虚空抽出一柄,镶嵌着硕大红宝石的锋利宝剑, 通体银光闪闪的长剑散发出无比柔和的光晕,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面具少年高举宝剑过头,高声呼喊出意国最为让人肃穆的秘密部队!
“唰,唰唰...…!”
阵阵风哨之声接连响起,十余位身着素衣软甲环胸的武士,由四面八方几个纵跳显现身形,单膝跪地右手握拳轻锤胸口行礼。
“我靠!这人什么身份,年纪轻轻便有自己的暗卫啦!?”
“你关注的重点...…永远都这么有趣!”
就在斯幕星十分惊奇这男子身份时,已然跟众人关系熟络的司徒婉儿悄然靠近,略显嫌弃的调侃起对方来。
“你知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那个面具少年,是意国半数军权持有者...…安德利公爵幼子,现今‘铁血胜歌’军团的副手,未来意国皇位的争夺者!”
对于斯幕星如此上道的好奇心,司徒婉儿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很是高傲的科普起最终消息。
“小小年纪便如此厉害!前途不可限量啊!”
“你们两个小丫头,不要光盯着表面看,那些暗卫才是真的厉害的存在!”
月清风缓步走至两人跟前,听到她们低声谈论男子的身家,不由得指出其更为闪光的地方。
“唉!对哇!刚刚那‘自爆’威力如此强悍,连城墙都成粉了,他们怎么还能如此快的速度出现?该不会...…不...…不可能的!”
“若他们始终都在附近潜伏,竟然还能毫发无损的出现,那实力简直不可想象!”
相对于斯幕星的惊惶无措,司徒婉儿反倒很是平静,反正对方于自己也没什么交集,他的强弱不过是一个表象而已。
“有谁看到个不足三米的椭圆形物体飞出嘛?”
本是心急如焚,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呼喊出声,待见隐匿起来的暗卫皆完好无损的出现,面具少年不禁为之一惊,缓缓道出心底疑问。
“回禀安德利侯爵大人,整体爆炸过程**有两团物体被震飞,一灰暗圆球,一椭圆形物体!”
“好,不愧为我‘铁血胜歌’最强悍的战士,留下一人带路,其他人可以下去休息啦!”
虽未亲眼目睹整体自爆的过程,但从这满地狼藉便能想象当时的恐怖情况。
就在众人都在全心投入保命之举时,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战士,竟然能在那种危机情况下,还能获得如此重要的信息,已然彻底颠覆面具少年,心底对于‘强悍’一词的定义。
“安德利侯爵大人,此处虽刚经历过巨大变故,却还是清王朝皇宫内院,咱们还是低调些才好!”
灰衣战士吉安看着陆续消失的同伴,单膝跪地挥拳行礼,极为负责的向少年做出了忠告。
“快起来,刚刚是我太过急躁,以后不会啦!”
已然得到心底所忧之人去处,面具少年悬着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对于这位年长自己颇多,却事事以大局为重的战士,面具少年心底除了尊敬对方,还将其当成亦师亦友的朋友。
想到刚刚自己的失礼表现,很可能给整个意国带来麻烦,面具少年略显尴尬的扶起吉安来。
“那个...…小哥哥,刚刚你的话我都听到啦!”
斯幕星缓步走至面具少年跟前,微微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低声细语的与少年搭话。
待半晌未得到任何回音时,斯幕星缓缓抬头,看着少年面具下那双碧青色的双眸,隐隐透出一丝狠厉之色,身形不由自主的渐渐向后退去。
“干嘛那么凶啊!她...…,我们是关心凌云师兄的安危而已!”
一把扶住身形倒退的斯幕星,司徒婉儿故作镇定的盯着面具少年,义正言辞的回怼过去。
“晚辈感谢众位长老的维护之恩,我仅代表安德利家族,向众位承诺,只要我在位一天,便不会做出任何影响两国邦交之事!”
无视两位女子的辩解,面具少年再度登上太和殿,看着整理死去修士尸体的众人,深深叹了一口气。
面具少年挥手抱拳躬身施礼,向众人道出自己进来一直努力完成的之事。
“安德利侯爵身份尊贵,您的承诺
无比珍贵,在下仅代表我清王朝修仙门派,愿与您缔结永世安好之约!”
看着周围满脸蒙圈的众位长老,‘峨眉山’月圣英长老,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信步上前极为谦卑的向面具少年躬身施礼。
虽月圣英在修仙门派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但摆在一个拥有过亿人口,数千万战斗力的国家来看,则显得极其微不足道。
尽管不知道是何原因,能让身份相当于皇子级别的侯爵大人,屈尊降贵说出这些话来,但最终的结果,对清王朝却是百利而无一害!!
“其他事晚些时候再议,现今皇城内外伤亡惨重,我先带人去帮忙啦!”
经过吉安的提醒,面具少年开始反省刚刚的冲动之举,为了打消众人的疑虑,不给张凌云惹麻烦。
面具少年趁此机会,将原本处于暗中维护清王朝的行径公开,为接下来寻找张凌云的行踪,先出个让人们无法反驳的借口。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们...…,哦,既然如此...…辛苦安德利侯爵大人啦!”
仍旧有些摸不着头绪的月圣英,刚想婉言拒绝对方的盛情,待看着对面司徒婉儿一个劲的摇头摆手。
月圣英皱着眉头应下了对方的要求,看着身形渐渐远去的面具少年,月圣英挥手召唤小弟子行至身前。
“大长老,我感觉那安德利侯爵,应该是冲着凌云师兄去的!”
“怎么会...…?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嘛?”
听闻小弟子的分析,月圣英瞬间联想到张凌云的特殊血脉,低声喃呢的同时,本就肃穆的神情愈发凝重了三分。
“大长老,大长老...…你没事吧!?”
“没事,这的残局我们收拾,你们都去城内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感受到手臂处的轻微推搡,神游的月圣英瞬间回神,强挤出一抹笑意将司徒婉儿等人大发走,而后再度陷入沉思中。
本应晨光初起的时辰,整个京城却在浓雾的映衬下,彷如被一层白茫茫的面纱所笼照,看不清其本应该存在的真面目。
并不存在的山峰,在厚重烟尘中露出模糊的身影,显得那么的神秘,却又给人一种极为悠远的陌生感。
“山...…?我这是...…出现幻觉了嘛?”
“不知道,但这京城附近数十里外才有山,现在看到的应该不是真的!”
对于眼前的幻象,同样心底生疑的月清风,猛然抽出腰间宝剑,小心谨慎的缓步前行。
不知走出多久,看着面前仍旧无比干净的街面,众人心底的寒意愈发强烈起来。
“这么久...…已经进入闹市了吧!”
自幼长于京城的司徒婉儿,哪怕闭着眼睛,也能清楚走至那些出名的闺阁饰品店。
而现在这个位置,应该是距离午门近一里处,十分出名的那处老子号闺阁饰品店铺!
“继续走...…发现活人!”
十分清楚司徒婉儿所言何意的月清风,周身不由自主的发出层层冷汗,由心底激出的阵阵寒意直逼发丝。
月清风挥手紧握小师妹的手腕,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忽略周遭原本密集的建筑物内,在冲击波来临时存在多少生灵,目光冷清的继续向前走去。
“哗啦,哗啦...…!”
细微的砖瓦移动声,引来了所有的注意,众人顺着声音寻去,在处略微高出地面的破碎瓦砾堆中,发现一张稚嫩的脸旁。
浑身泥泞不堪的小孩,脸上满是细密的血痕,那双充满淡淡绝望与无助的双眸,还依稀能看得出哭过的泪痕。
小孩嘴巴一张一合,却已听不到任何声音,可能是长时间哭喊、求救而变哑,也可能是被巨大的冲击波而吓傻了。
“小妹妹,不要怕,你现在安全了,我们会带你离开!”
月清风等人的出现,使得小孩呆滞的目光中充满曙光,待众人靠近时,小孩徒然挥动着手臂,狠狠拍打着地面。
“哇,哇哇...…!”
本就不太稳定的碎石,在小孩的疯狂动作下向周围散落而去,地面下方阵阵婴孩的哭声隐隐传出。
“孩子,里面有孩子的哭声!!”
“怎么办?这全是碎石该如何救人?”
面对‘玄天宗’几人如此智障的说话方式,斯幕星等人再接连送出几个白眼后,围在废墟旁,俯身用手搬挪那些稀碎的瓦砾。
一时间,‘峨眉山’与‘正一教’的弟子,陆续加入挖掘的行动,哪怕双手伤痕累累,沾满鲜血也丝毫不在意,
独留‘玄天宗’那几个大男人,极为尴尬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从第二场竞技赛结束,并未得到任何休息时间的众人,无论体力与心境皆以疲惫不堪,但为了拯救这个生命,众人未有丝毫怨言。
“这...…,这孩子的母亲...…?”
“孩子还有气,可能是哭得太累了!”
经过众人近半个时辰的努力,终于挖出个近两米的深坑,内里一条锦被下方。
身着华服的女子双臂撑地躬身跪倒在地,身下极为紧密的狭小空间内,婴孩毫发无损的窝在里面,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放心去吧!孩子我们会给他找个好人家,他会长成个谦谦君子!”
司徒婉儿站于坑外,看着内里身形诡异的女子,鬼使神差的说了一番安抚之语。
却不想那始终躬着身形的女子,好似突然失去了某种支撑一般,软绵绵的瘫软下去。
“啊...…诈尸啦!”
“谁下去看看,可别是很人还活着呢?”
“谢谢大家,这好事想起我来了,不过,这人...…确实没气了啊!”
被眼前奇异现象惊到周身一颤的众人,相互对视一番,终将目光投向半天毫无作为的‘玄天宗’弟子身上。
而‘玄天宗’首徒则在众人的期盼目光中,极为不甘的跳入深坑,再次确认下那女人的脉搏。
“一个如此娇弱的女子,为了孩子,竟然支撑住如此沉重的沙石,堪称奇迹!”
“原来凡人...…也可以拥有如此
强大的能力啊!”
如此场面惊得众人不禁感慨万千,待将女子尸身安置于空地,等待可能存活下来的家人认领,月清风等人便抱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继续向远处走去。
远离紫禁城近千米之距,已然能陆陆续续看到些残檐断壁,缺胳膊少腿的尸体也愈发多了起来,其恐怖场面不亚于一次战场废墟。
“唉?找到了,那个...…安德利!”
就在众人皆陷入各自的悲伤之时,斯幕星的呼喊声,唤回了众人游荡远方的思绪。
“安德利大人,这里好像也没有!”
满身泥泞不堪的紫衣战士,握拳轻捶心口微微低头行礼,轻声将周遭情况报告给金发面具少年。
“怎么样小哥!找到张少侠了嘛?”
斯幕星对于救助黎明百姓毫无兴趣,之所以拖着疲惫不堪的同门师姐们出来,只为了能多几个人帮忙而已。
现今看着面具少年萎靡不振的神情,斯幕星已然确定他们并未找到恩人,自己还有机会以来报答他一二。
“这事还是我们来吧!毕竟论术法的修士,还是我们略胜一筹!”
半晌一言不发的张凌霜,刚一开口便引来如有人不满的目光,吓得张凌宇一把揽过自家媳妇,紧紧捂住对方的嘴巴。
“我们‘正一教’前不久刚添新丁,小师妹这身子弱,脑子还在恢复期,若有什么说错做错的地方,还请众位多多担待!”
慢悠悠跟上来的张凌霄,虽然还未弄清整件事来龙去脉,但看着眼前异常熟悉的画面,以及二师弟那熟悉的姿态。
即刻以孕妇智商不在线为由,不管众人是否接受,耍无赖似的向众人强行道歉。
“这些无关紧要,我只关心如此能找到他!?”
已然寻找一大圈没有丝毫收获,让本就忧心忡忡的面具少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现在莫言说被旁人说两句,哪怕是被人打一顿,只要能尽快找到张凌云就行。
“见阁下这架势,凌云师兄,应该是落在这附近了吧!?”
“师兄,怎么样了?”
“这地下太乱了,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根本无法分辨!”
听闻司徒婉儿的疑问,得到了面具少年的默许,‘正一教’几人纷纷屏气凝神,释放周身灵识之力向地下延伸而去。
可随着各自的灵识涌入地面下探寻地貌,张凌霄等人才知道此事的艰难程度,不亚于·大海捞针般辛苦。
“张少侠那灵力罩可阻拦灵力,你可以凭此特征,再探寻一番!”
“对哇!这么重要的信息我怎么给忘了呢!多谢安得利了!”
得到提示的张凌霄十分高兴,一激动便忘记了礼仪,挥手拍了拍安德利侯爵的肩膀,并直接直呼其名。
待发觉不妥之际,张凌霄已经被五位身材健硕的意国战士,团团围在中间了。
“安德利侯爵大人,请赎我等失礼之罪,凌霄师兄刚刚只是太高兴了,并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
刚刚还气氛融洽,只因张凌霄的一个动作,便进入剑拔弩张的情势,‘峨眉山’月清风即刻低声细语道起歉来。
“安德利大人,这周围粉尘厚重,张师兄所在防护罩太过狭窄,必然空气不足,时间越久对其伤害越大!”
眼见师姐的说辞并未安抚住对方的情绪,司徒婉儿反其道而行之,拿出对方比较在意的张凌云来说事。
“吉安,凌霄少侠也是关心则乱,这次就算了吧!”
并未将此事当回事的面具少年,面对如此紧张自己的属下,与曾经相处过的朋友,陷入两难之境。
好在‘峨眉山’两位道姑的软硬兼施,给了自己个合理的台阶,让面具少年有借口劝退属下的动作。
“谨遵安德利侯爵大人之令!”
以吉安为首的五位意国战士缓步向后让,排成一排收拢手指紧握成拳,朝着面具少年微微低头轻捶心口行礼。
“不就是个番邦小国的侯爵,没必要这般娇气吧!”
“嘘,不了解情况模样瞎说话,没看到月长老对他都十分恭敬嘛!”
不嫌事大的‘玄天宗’弟子刚开口,便被身旁的斯幕星狠狠瞪了一眼,严声厉呵这个没有眼力见的笨蛋。
“找到了,那里有处不一样的地方!”
一路走来仿若透明人的张凌宇,面对寻找三师兄的问题上极为上心,灵识之力不惧枯竭般疯狂输出,终于在百米外找到异样之处。
“吉安,辛苦大家,再过去看看!”
面对少年所指位置,正是意国战士最开始下手翻找之处,面具少年的面色顿时一片阴沉。
极力以相对平缓的语气吩咐属下,再去那块空地查看一番。
“安德利大人,还请众位一同前往吧!”
十分了解‘铁血胜歌’暗卫实力的吉安,对于身旁伙伴所指位置,并未挖出张凌云的防护罩也很奇怪。
但现今被旁人指出,自己等人搜寻过的位置,竟然藏有那少主最在意之人,却让众多战士心底有些接受不了。
“这么深的坑啊!”
满头雾水的张凌宇,缓步跟随面具少年等人,来到自己确认的方位,看着那十余米的深坑,顿时明白他们那副臭脸是何缘由。
“安德利侯爵大人,有些时候挖洞没必要太深!”
始终释放周身灵识的张凌宇,感受着愈发明显的阻碍感,猛然抽出腰间长剑骤然释放周身灵力,高举手中长剑猛劈而下。
“砰...…!”
如敲击笨钟的沉闷响声传出,深坑旁不足两米处,好似一重物滚落而出,十余米的深坑中缕缕泥水飘于虚空。
“找不到可以慢慢来,这样动粗就没必要了...…吧!”
“安德利大人,那里面...…好似有东西掉下去啦!”
“这...…,应该是隐去了身形吧!”
不同于属下震惊的眼神,面具少年反倒缓缓松了一口气,轻声为众人解释起来,心底则为张凌云的谨慎行为,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来。
三百六十八 假意关心
心底则为张凌云的谨慎行为,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来。
“唰...…,”
就在众人因那悬空泥土争论不休时,深坑内道道柔光突现,一个近两米的椭圆球体骤现。
“看!你们快看...…就是这个!”
“三师兄所凝练的防护罩!父亲、众人长老们...…!”
被光晕吸引眼球的众人,看着那熟悉的防护罩,心底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欢呼雀跃惊呼出声。
“看着作甚!?帮忙...…将它弄上去啊!”
面具少年更是纵身一跃跳入深坑,欲将硕大的防护罩扛出,完全忘记周遭那些修仙者,一个术法便能完成此事。
“安德利大人,您快上来,这事我们来就好!”
“安德利侯爵大人,请随您的武士在旁等候,一道术法便能解忧!”
看着刚刚态度冷清的面具少年,以及众位意国武士现今如此热忱帮忙。
张凌霄眉头微挑轻抿嘴角,极为尴尬的邀请对方离开,不要妨碍自己等人办事。
“是我逾越了,张少侠请~!”
成为众人关注焦点的面具少年,为自己的莽撞行为感到羞愤难当,微曲双膝纵身一跃而起,直接跳出深坑落至十余米远处,静静在旁等待。
“嗖...…!”
还未等张凌霄施展术法,那防护罩徒然裂开一道缝隙,内里的张凌云缓缓睁开双眸,满脸惊诧的盯着虚空望去。
“三师弟,你怎么样?师尊他们怎么样了?”
“师兄快些出来,我父亲他们怎么样了啊!?”
大师兄张凌霄话音刚落,小师妹张凌霜便一个跨步跳入深坑,拉着还有些蒙圈的张凌云,纵身一跃落于地面。
“唉...…!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哪里不舒服嘛?”
听着众人的惊呼声,看着徒然现身的张凌云,整个人脸色苍白眉头紧锁,颗颗贝齿轻咬薄唇,身形微晃好似随时要晕倒一般。
面具少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推开紧紧握住张凌云手臂的刁蛮小师妹,轻柔的将其揽在怀中,顺势半倒于地面上。
众人还未从面具少年那诡异的身形中回神,便被被眼前如此和谐,却又有些怪异的画面所震惊,一窝蜂似的将二人团团围住。
“安德利侯爵大人,这是咱们‘铁血暗卫’专用的疗伤圣药!”
看着自家少主最为在意之人昏厥过去,身着灰衣意国战士吉安,于身侧唯一随行的暗卫手中,接过一透明琉璃瓶,恭敬的递了上去。
“安德利大人,此人乃我‘正一教’门人,其修习的也是道家术法,怕是您的药不管用吧!”
看着自家夫人被人暴力推开,张凌宇刚想上前议论一番,却发现三师弟的异样,只得收敛锋芒,冷言冷语的嘲讽起对方来。
“不知感恩的家伙!他拼着性命进入法阵救人,你们不关心他的死活也就罢了,还有什么资格拦着旁人施救!?”
“冷血无情的异类,没完没了压榨着张少侠的善心,早晚有你们后悔的一天!”
频繁跟踪过众人的意国战士,早就看不惯张凌霜等人自私自利的嘴脸。
现今这张凌宇,竟敢公然冷嘲热讽自家侯爵大人,顿时引发意国战士的不满,纷纷高声指责起对方来。
“而等自幼父母双亡,多亏‘正一教’长老收留方能存活下来,
再者尊师重道乃我清王朝礼教问题,你们个番邦蛮人有何资格,在这说三道四!”
本就因被人无视而十分委屈的张凌霜,看着对方竟未将‘正一教’未来掌门张凌宇放在心上。
**裸的打脸行为,使得张凌霜顿时火冒三丈,高声回怼意国众多战士。
“你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道德绑架...…!”
“用些糟糠野菜将个半打孩子养大,之后耳提面训为其洗脑,将养育之恩话语嘴边,
便可得到个免费劳动力,出生入死为自己、为门派奉献一生,好算计啊!”
灰衣战士吉安挥手拦住火气旺盛的同伴,看了眼仍然昏迷状态的张凌云,神色冷清语言犀利的道出心中所想。
“你们才是胡言乱语,没有那一口吃食,人都死了,还提什么辛苦劳作锦绣未来,少在那混淆是非啦!”
“我等自幼被送入军团训练,供吃供住每月都有粮饷可领,成为真正战士后,更是军饷不断,你们呢!?”
说话间紫衣战士由贴身衣物中,取出一块手掌大小的灵石展示出来,顿时引来周围众人的惊呼声来。
“你们此话说的就有些狭隘了,张师兄外出游历出手大方,必然是师门分发的饷银!”
见识过张凌云财大气粗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司徒婉儿不禁站出身形高声反驳起来。
“呵呵,看来这位姑娘也只是看到了表现而已,至于真相如何,怕是他们自己都不敢明言吧!”
“看来贵国对我‘正一教’甚是了解,连这般细枝末节都很清楚嘛!”
“大师兄,大师兄...…!”
叫对方准备息事宁人,众人还未来得及感应,便被大师兄很是无奈的摇头动作所惊。
众人觉得大师兄这是要不打自招的架势,即刻高声大喊,想阻止其接下来所言所语,却被张凌霄连连摆手给压服下来了。
“我们‘正一教’作为修仙门派是很落魄,打牙祭需要自行上山去猎补,连众人提升修为也都是靠三师弟的供养,
即便如此,这些都是大家自愿而为,是我‘正一教’关起门来的家务事,轮不到你们这群人指手画脚!”
虽不知这安德利侯爵安的什么心,非要在这紧要关头放任属下掀自家的短处。
但碍于三师弟现在情况危机,实在不易在这无关紧要的事上面争论不休,张凌霄便适度退让,好顺利要回三师弟的救治权。
“斯幕星...…你这是何意?”
眼见自己等人就要靠近三师兄身侧,斯幕星等人突然拦住去路,张凌霜不
由得惊呼出声,严声质问对方意欲何为?
“大家都是关心张少侠而已,没必要弄得好似要打仗一般,我‘龙隐圣地’也是精通术法的门派,不如让我为他诊脉一探究竟!”
本就对这面具少年很是好奇的斯幕星,现今更是其手下,一番精彩绝伦的辩论所吸引。
为了化解双方剑拔弩张的氛围,斯幕星硬加入这场人员争夺战中,欲为唤醒张凌云做出一份贡献。
“我觉得大家没必要过度紧张,张师兄身体素质向来不错,只是为防备旁人的攻击,
才驱使防护罩没入海水中,却不想遇到玄武自爆所造成的巨大震荡,被埋在土中时间过久,才会这般昏昏沉沉的!”
虽然自己所言有些牵强,但看着斯幕星真的安抚住双方势力,马上就要为张凌云诊脉。
司徒婉儿那可并不平静的心,再度开始疯狂跳动起来了,满脑子都是不想对方得逞。
“咳,咳咳...…!”
就在众人含沙射影明争暗斗之际,于面具少年怀中依偎着的张凌云,徒然发出阵阵咳嗽声来。
“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嘛?给...…先喝点水!”
看着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终于去醒过来,面具少年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缕缕欢愉之意。
待发觉身旁白衣战士十分懂事,取下腰间水壶递了过来,面具少年即刻面带笑意的将水壶奉上。
“啊...…舒服多了!我这是...…出来了?”
极力降低自己消耗的张凌云,待感受到莫名的震荡袭击防护罩。
释放灵识向外探查周围情况,发现周遭都是熟悉的面孔,强撑着打开了防护罩欲透透气。
却不想自家那刁蛮任性的小师妹,不由分说的拉着自己激烈活动,使得本就昏昏沉沉的张凌云,直接晕厥过去。
现在再度醒来,张凌云却觉得周遭的气氛,有些十分明显的紧张与异样,众人不知为何皆闭口不言,很是尴尬。
“爆炸余波过甚,咱们这地界都快出京城啦!”
看着缓缓坐稳身形的张凌云,司徒婉儿低声细语的调侃出声,顿时缓解了现下略显尴尬的氛围。
“爆...…炸?是那白光所激发的嘛?”
“和国人哪有这么厉害,是...…,”
“玄武,它本来他就要大获全胜了,却不知因何突然发生疯,大量吸收法阵内能量...…‘自爆’了!”
对于张凌云的疑问,司徒婉儿正欲作答回话,却被斯幕星直接抢着将答案道出。
司徒婉儿不好因此小事发作,只得冷眼旁观她受到张凌云更多的关注,自己则独自在那翻白眼生闷气。
“哦!多谢安德利侯爵大人!”
自觉事态超出自我预料的张凌云,撑着仍旧有些疲乏的身形站起,不小心碰到身后的一片柔软。
这时才发觉自己始终依靠在面具少年身侧,张凌云很是尴尬的向后退去,抱拳行礼向面具少年表示感谢。
“三师兄,父亲他们...…,”
张凌霜刚一开口,便收到所有人狠厉嫌弃的目光,同时也包括自家相公略有责备的眼神。
吓得张凌霜即刻闭嘴,委屈巴巴的低着头,滴滴泪珠满含怨念的过落下来。
“接连战斗,我这灵识之力都很匮乏,三师弟独自进入‘海天法阵’救人,现今必然是更为劳累,不急,不急!”
眼见自家小师妹又惹得众怒,张凌霄作为‘正一教’首徒弟,义不容辞的担当起维护之责。
张凌霄轻声柔色的为三师弟开脱,想给众人留下个好印象,却不想自己的行为在旁人眼中,却成了表里不一的象征。
“一个黑脸一个白脸,还真是...…虚伪呢!”
“唉,这也没办法啊!谁让人家是掌教之女,身份地位摆在那,这要是在皇宫内院,可就是主子与奴仆的对话呢!”
“呵呵,现在看来还真是很同情这张小哥呢!小时候不知替那小师妹背了多少锅呢!”
还未等意国战士开口,在一旁‘龙隐圣地’的几位女子,明里暗里的讽刺挑拨,顿时将气氛再度压到冰点。
“呵呵,感谢各位师姐的关心,现今我‘正一教’正逢多事之秋,很多事确实需要师尊与众位长老定夺,我这就放他们出来。”
说话间,还未来得及细看周遭事物的张凌云,便原地盘膝而坐,感应着体内流淌着的澎湃灵力,脑中不断勾勒出打开识海空间的想法。
张凌云强忍缕缕针刺之痛,抹去额角滴落的汗珠,摒弃杂念进入养我之境,周身散发出淡绿色的光芒。
不远处平地徒然狂风骤起,转瞬之间便形成彷如通天般的巨型龙卷,随着张凌云那忽强忽弱的灵力波动而变化。
看似凌厉仿若灾难性的龙卷,其威力陡然削弱缩减至人形大小的漩涡,于地面不断的转动,好似没有丝毫危险一般。
已然得到通知的掌教天师张善行,与肩膀受伤的五长老先后由漩涡中走出,而二长老张善远则怀抱三师弟的尸身,随后从漩涡中走出。
“凌云,你怎么啦?”
“张师兄,张师兄...…!”
眼看众人脱离自身的识海空间,少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张凌云也终于坚持不住,再度昏厥了过去。
一众人等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皆露出缕缕狠厉之色,就连原本觉得张凌云过于嚣张的‘玄天宗’几人,看向张凌霜等人时,都透出一缕厌恶之感。
无形中开始认同张凌霜这个掌教之女,便是那无限压榨劳工的土财主,没有人性只认利益!
“没什么大碍,灵识之力透支严重,多多休息便好!”
并不了解情况的张善意,习惯性的上前为凌云小师侄诊脉。
待发现对方体内灵力稀薄,灵识之力一丝皆无时,万分惊诧的将事态压服下来,给众人个定心丸吃。
“各位长老所住寺庙已化为废墟,若不嫌弃可去安德利侯爵府暂住!”
见‘正一教’来人,欲将昏厥的张凌云带走,自家少主身形微倾有意挽留,却碍于身
份形式皆不由自主。
作为意国此次随行的智囊担当,灰衣战士吉安,挥手抱拳施展华夏礼节,向掌教天师张善行提出邀请。
“这...…,咱们这是身处何处啊!?”
缓缓推开依附在怀中哭泣的女儿,张善行转身面向外人,提出被打断数次的疑问。
“张天师,这都是那神兽玄武的杰作,这事咱们晚些再议,还是先找个地方安置张师兄吧!”
见众人相互对视一番,却无人愿意开口回答,司徒婉儿顶着巨大的压力,将众人的关注点再度移至张凌云身上。
心底则开始为张凌云,这个不受师门关爱的小英雄,感到惋惜与不值。
“不过是进入个法阵,怎么出来后这世界都变了,连他们的关系都这般好了?”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凌云需要个好环境静养!”
“在场的除了与你不对付的‘玄天宗’,其他两个门派全是女子,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还是同意吧!”
完全被眼前情况弄到蒙头转向的‘正一教’三人,低声细语商量一番。
发现荷包羞涩伤患颇多的众人,悲催的连选择权都没,只得无奈的同意了安德利侯爵大人的提议。
...…...…
萦绕着花雨气息的微风徐徐飘来,缕缕温暖明媚阳光撒向大地,地面上刚刚探出头的小草,悦耳清心的鸟叫虫鸣,色彩斑斓的各色花枝,无不令人陶醉。
硕大的庭院中,一间人员攒动的房间内,众人低声细语商讨着什么,床榻之人徒然杂乱的呼吸,即刻引得众人的关注。
“刚刚是不是倒气了,这是要醒了吧?”
“都睡了三天三夜啦!再不醒怕是要四肢退化啦!”
“各位,这里是侯爵府,作为客人的诸位能安静一会儿嘛?”
手持托盘缓步走入房间的面具少年,看着满屋子清王朝近半数的参赛人员,打着照顾张凌云的名义,实则强行赖在这享受美食的众人。
心底十分懊悔那次留大家吃饭的举动,满心期待张凌云能尽快恢复,好光明正大的将他们请走。
“啊!咳...…!”
“哈,醒了,快些给他拿着水润润嗓子!”
床榻上传出一阵略显沙哑的轻咳声,瞬间引得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将张凌云团团围住。
面具少年眼见不用强挤不进去,便高声呼喊里面的人帮忙照顾下张凌云,省得他刚醒来便要受那二份罪。
“我这是在哪?先前那片荒地又是怎么回事!?”
早于在识海空间修复灵识之力时,张凌云便从凤羽蜿鹫她们口中,得知京城现在悲惨的现状。
出于对神兽玄武的公正判定,张凌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懂,想向众人再度求证一番。
“这里是安德利侯爵府,三进三出的大庭院,丝毫不比咱们一品大臣府邸差呢!”
“那玄武刚开始还觉得它挺冤的,背井离乡还被人关押了千年之久,现在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次太和殿广场爆炸,整条长街化为乌有,损毁房屋不少于千栋,大大小小死亡人数保守估计得两万余人!”
对应着张凌云的问话,众人好似被激发的话匣子,声音此起彼伏描述起现场的情景。
却无人注意张凌云的脸色愈发惨白起来,周身不直觉的颤抖起来,外漏的手臂上根根汗毛笔直的竖立起来。
“好了,好了,张少侠刚刚醒来需要静养,大家有什么话晚些再聊吧!”
好不容易趁着众人说话之际,挤进床榻前的面具少年,身形踉跄险些摔到。
刚好近距离看到张凌云的异样,面具少年即刻挥动手臂,微微用力推搡着兴致勃勃的众人,向房间外走去。
“安德利侯爵,谢谢你,不知我师尊他们现在何处?”
“贵派三长老心脉具断,却任有一缕神魂健在,他们都在想办法救人呢!”
面具少年之言,使得张凌云有种在云雾中穿梭之感,眉头愈发聚拢起来。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张凌云清楚记得,在‘海天法阵’是自己曾确认过,三长老已然身死魂散,才会让玄武借助那尸体逃离。
现今突然冒出个来历不明的神魂,若不是三长老的残余神魂,最大可能便是那个玄武,背弃了自己的信任意图侵占三长老的尸身!
“感谢阁下的告知,我有些疲乏困倦,还请...…!”
“我还有事要处理,不能在此久留,你若有事可以高声大喊,大家都在这侯爵府暂住,
对了,这是我熬的鸡丝粥,你久未进食肠胃会受不了,等下记得喝!”
张凌云话音未落,面具少年便十分贴心的提出离开,转身之际发现桌案上的粥。
怕张凌云身体娇弱不方便,转身将粥安放在床榻旁,安顿妥当才依依不舍的关门离开。
“哇!如此帅气暖心的小娃娃,光看看就让人热血澎湃啦!”
“这家伙就是送咱们凌云密信的家伙,你说他身份不凡又如此优秀,没事就愿意往咱们这跑,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你们都没见过面,想的倒是很美呢!”
灵识化身进入识海空间的张凌云,听着千面沙猫与凤羽蜿鹫毫不避讳的谈话声,本不想打扰二人雅兴。
却在凤羽蜿鹫那毫无自知之明的傲娇表情下,未忍耐住自己的嘴,回怼这位千年老剩女来。
“喂!你个小混蛋,都醒了还进来作甚?应该当我们出去才对嘛!”
看着逐渐靠近的张凌云,千面沙猫终于暴怒发火,对于这个不关心旁人安危的家伙,抬腿就是一脚。
“啊!会痛的好吧!”
“咱们的店铺虽不在冲击范围内,但甲四、毒炎他们修为一般,京城如此惨状恐暴民生事,还是早些放我们出去吧!”
看着追逐打闹的二人,凤羽蜿鹫一个闪身拦住了千面沙猫,面向张凌云语重心长的讲起道理来。
“这个我明白!只是周围人多眼杂,我想问问如此能不漏声色的开启识海空间啊?”
三百六十九 突现灵堂
“这个我明白!只是周围人多眼杂,我想问问...…如此能不漏声色的开启识海空间啊?”
虽然自己那日短暂苏醒,并未看清城内损毁情况,但从刚刚各位道友的只言片语中,张凌云不难想象午门外那条长街的惨状。
此刻,张凌云心底的担忧之情,虽未有千面沙猫那般急切,却也不会比任何人少上一分。
“唉?不会吧!我以为你是喜欢那拉风的出场方式,才每次都如此繁琐复杂的折腾一圈呢!”
“凤羽,你知道怎么办是吧?快说来听听!”
不同于千面沙猫等凡间妖兽,凤羽蜿鹫作为神兽嫡系子孙,虽然识海空间还未修仙至可过活物之境,但对这方面的知识却十分的清楚。
“静心凝神心随意念,好似那‘海天法阵’的光环一般,眨眼之间便可穿梭两地!”
听着凤羽蜿鹫并不太专业的解析,张凌云乖觉的盘膝而坐,骤然释放周身灵识,感应着体内流淌着的澎湃灵力。
随着张凌云摒弃杂念进入养我之境,脑中生出将众人送出识海空间的想法,其周身隐隐溢出无比柔和的光晕。
房间桌案旁的空地上,缕缕灵气好似被人指挥般,于虚空中纵横穿梭,渐渐凝练出个近两米的大型光环,内里透出无比精纯的灵力波动。
“唉!真不知该怎么夸你了!”
“别在站着说话不腰疼挑三拣四的,好在这光环比那旋风隐秘多了!”
紧随凤羽蜿鹫缓步由光环走出的千面沙猫,听着傻鸟鸡蛋里挑骨头的话,一个飞腿扫向凤羽蜿鹫小腿。
再被凤羽蜿鹫一个漂亮闪身躲过后,千面沙猫昂首阔步走至其身前,为张凌云说起话来了。
“现在外面情况不明,外人的话怕是参了水分,你们两人先回‘云风闺坊’看看家里情况,而后尽可能多打探些有用的消息!”
收敛自身灵识之力的张凌云,向二人简单交代几句,便挥手示意她们先行离开。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张凌云心底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不安,除了藏匿在三长老尸身内的玄武,张凌云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对劲!
...…...…
“咦,明明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怎么越走越觉得阴冷的厉害!?”
自从发生了‘玄武自爆’后,千面沙猫总觉得莫名的心慌,但碍于张凌云的身体状况,以及爆炸范围并未牵扯到‘云风镖局’名下产业,千面沙猫便隐忍未发。
可刚刚出了张凌云的识海空间,那种心神不安之感愈发强烈起来,使人不自觉的想到些不好的事情。
“怕是你想毒炎想的紧,归心似箭才会如此反常吧!”
抬手擦掉额角滴落的汗珠,凤羽蜿鹫看着略显冷清的街道,没话找话得调侃起千面沙猫来。
半晌并未收到任何的反馈,发觉沙猫神情恍惚的不断加快脚步,凤羽蜿鹫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紧跟上傻猫的步伐。
“为何突然停下来了,唉...…!?”
转过街角便是‘云风闺坊’的店铺,凤羽蜿鹫正在心底盘算着,这第二场竞技赛的收益情况。
猛然撞上千面沙猫娇弱的身形,两人连拉带拽的向前踱步,即将载倒在地。
好在凤羽蜿鹫身形柔软功底深厚,躬腿侧推,整个人近乎呈一字马的情况下稳定身形,一条腿稳稳垫在脸冲地载倒的千面沙猫胸前。
“猫儿大姐,有什么事咱能先起来再说嘛?再压会我这腿就废了!”
拥有神兽体质的凤羽蜿鹫,自然不会真的受伤,只不过惊讶这傻猫犯了何病,好似丢了魂般傻呆呆的。
“白布,为何要挂...…白布!?”
周身微微颤抖的千面沙猫,轻咬下唇感受着那缕缕痛楚袭来,强撑着站稳身形向‘云风闺阁’走去,心底不断默念着‘不要出事,不要有事’!
“快走,进去便知道了!”
看清不远处自家临街的店铺,房檐下方皆挂满白色麻布,凤羽蜿鹫不由得周身一颤,一股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凤羽蜿鹫一把将千面沙猫拦于怀中,近乎使得对方双脚离地,身形飞快的向‘云风闺坊’走去。
店内,原本用于展示各式珠宝的台面,已被白布遮盖,凤羽蜿鹫顺着高挂白布的布置方位,带着千面沙猫向后堂走去。
空荡荡的后院,到处一片白布装扮,平日里大家共同吃放的正房大厅,已经被布置成缅怀已故之人,寄托哀思的灵堂。
正对灵堂的墙壁上斗大的"奠"字,左右两边高挂挽联,灵堂的正中摆放灵柩,前面设牌位、香案、蜡烛、三牲及供品。
棺椁前供桌上燃有一盏,需要时时加油不使熄灭的"长明灯",整体显得极为肃穆庄重。
“凤羽,你帮我看看,那上面写着什么?”
自从进入后堂,千面沙猫便神情紧张的始终低着头,待靠近这口没有任何异样气息的棺材,千面沙猫不禁略显轻松的呼出一口气。
但想到午门外那千米狼藉的场景,千面沙猫还未平复的心情再度慌乱了起来。
千面沙猫依然心有余悸的不敢抬头,紧紧拉着凤羽蜿鹫的衣袖,将所有希望寄托在那块牌位上。
“嗯...…,我去找甲四他们过来,问问他们这是又闹哪样?”
凤羽蜿鹫微微侧身避过漂浮的白纱,待看清牌位上的名字时,周身猛然一颤,下意识的紧了紧手臂的力道。
环着千面沙猫的肩膀向门外走去,欲找个活人问问清楚来龙去脉。
“你抖什么?那上面写了什么?”
感觉凤羽蜿鹫情绪不对,千面沙猫猛然推开对方的手,微微喘息着盯着凤羽蜿鹫双眸质问出声。
看着凤羽蜿鹫略显闪躲的目光,千面沙猫心底已然有了定论,却还是自欺欺人的想从对方口中得到个谎言,不敢回身自己去看那牌位上的名字。
“沙猫、凤羽大人,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在偏院带领店员整理丧葬用品的甲四,听到正房隐隐传出女人的争吵声,急忙起身小跑出来,连手中的纸元宝都未来得及丢掉。
“果然是...…那个混蛋!”
看到甲四的瞬间,千面沙猫所有的期望瞬间泯灭,眼前所有物品好似蒙上了层层轻纱般模糊不清,脑中阵阵眩晕感袭来,身形毫无征兆的向后倒去,重重摔于地面之上。
“猫儿小姐...…!”
看着已然昏厥过去的千面沙猫,甲四那无尽的愧疚感涌上心头,好似做错事的孩子般,脸色铁青的跪倒在地不知所措。
“东南方侯爵府,想办法给凌云送个信,让他过来主持大局!”
见惯生死的凤羽蜿鹫虽情绪有些低沉,却十分镇定的道出张凌云所在位置。
而后抱起软绵绵的傻猫,绕过毒炎与她的房间,向着自己的房间位置走去。
...…...…
“凌云,睡下了嘛?”
听弟子称张凌云已然苏醒,‘正一教’掌教天师张善行,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站于门前纠结半晌,终于下定决心轻声呼唤出声。
“师尊...…请!”
早已感知附近有人影晃动的张凌云,本以为是安德利侯爵派来的护卫,却不想是掌教天师大驾光临,着实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将师尊让进房舍,看着对方略显惊诧的眼神,张凌云以为师尊发现了什么,即刻神色凝重的扫视一圈。
待确定并未任何不妥后,张凌云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强装镇定的为师尊斟茶。
“这安德利侯爵为人大方谦卑有礼,还愿意收留咱们,也是个很有趣的人啊!”
虽然是被迫留宿这番邦小国的贵族府邸,可对方那细致入微的关怀照顾,却让众人有种受到特殊优待之感。
但现在看着弟子所住房间,比自己几位长辈的还要墙上些许,张善行的心底有着说不出的不自在感。
“想来对方是念在南熏院的防护情义,才会愿意提供如此安稳的疗伤场所!”
完全处于蒙圈状态的张凌云,为了不惹出更多的罗乱,掩盖两人私下见面之事,脑速运转飞快,极速抛出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我今日前来,是想让你帮帮受伤的三长老!”
感觉弟子所言还算有理的张善行,微微仰头眼神飘向远方,意有所指的道出此行真实想法。
“师尊这是准备与那玫国人开战,为三长老之死报仇雪恨!?”
并未理解掌教天师所言何意的张凌云,特意报出三长老已死说事,想试探一下师尊的真实用意何在。
“报仇之事稍后再议,三长老还有一缕神魂健在,现今最重要的是救活他!”
“弟子发现三长老时...…他已身死魂消,师尊是准备用‘正一教’秘法将已死之人救活!?”
心底总觉得事态不简单,认定神兽玄武鸠占鹊巢的张凌云,神色凝重的看向师尊,再度声明自己的立场。
“混账!你要为师说几次才听的懂?三长老还有一丝神魂尚存!”
虽然张善行也曾有过怀疑,师弟如此重伤究竟怎样挺过来的,但面对那个与自己朝夕相处数百年,亲如手中的师弟。
张善行自动忽略了一切不良信息,不断告诉自己那缕残魂就是师弟本尊,必须要不急代价的救活他。
“既然如此,师尊救人便是,弟子便不留您晚饭了?”
被师尊不分青红皂白呵斥的张凌云,很是无奈的向后退却数步,神色冷清的盯着地面婉言送客。
“你...…!张...…凌...…云!你何时变得如此冷血无情啦?那病榻上躺着是你三师叔,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嗯,我知道...…所以呢!?”
就在掌教天师高声呵斥自己,却仍旧不愿离去之际,张凌云瞬间明白对方的小心思,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鄙夷的笑意。
“你,你...…!”
“凌云,大家希望你能鲜出些血来,帮助三长老修复伤患!”
就在掌教天师因眼前弟子装傻的行为,被气到浑身发抖青筋暴起时,二长老张善远推门而入,开门见山的道出所需之事。
“记得数年前师尊曾炼制七枚丹药,除了一颗用来救治了凌风师弟,其他的那些应该还未使用吧!”
“咳,咳咳...…,那丹药的效果太弱,一两颗下去根本不会有什么效果,最好还是鲜血来的快!”
被张凌云点破小心思的张善行,略显尴尬的咳了起来,眼神微转一道灵光乍现,张善行即刻气定神闲的看向面前弟子。
“凌云,虽然三长老平日里对你很是严厉,但这些也都是为了让你们成才!”
“想你自幼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若不是‘正一教’给你个安身立命之所,怕是你早就喂了豺狼虎豹的肚子,做人...…要知道感恩!”
见半天未说话的五长老都开口劝解起来,二长老即刻打出感情牌,欲逼迫张凌云顺从众人心意,主动开口献血救人。
“唉!且不说那三长老现今是生是死,就各位长辈现今这架势,晚辈也没有旁的选择,
只不过有一事凌云要提醒众位,我体内血液...…早已失去了化腐朽为神奇之效!”
不知从何时起,张凌云愈发讨厌被人强迫做事,哪怕这件事本就在自己计划内,只要从别人口中道出,便会让张凌云产生前所未有的厌恶。
“什么?凌云...…你这话是何意?”
“不可能,那老唐头何许人也,他的实验从未失败过!”
“大家先安静,凌云...…到底发生何事,你怎会徒然失去起死回生的能力?”
不同于五长老与大长老的惊诧慌乱,二长老张善远十分镇定的盯着张凌云,想从其眼中发现任何一丝慌张或害怕。
“刚下山历练时,碰到‘天照神教’的一位长老...…楠木丰子,他知晓我血液的神奇之处,想法设法要杀了我...…!”
张凌云简单描述了下与楠木丰子的战斗,将
重点放在自己被楠木丰子吸了血,身受重伤血流不止。
多亏了‘百草堂’的各众仙草,才勉强捡回一条命来,至此之后自己身上的血,便失去了那让人羡慕嫉妒恨的神奇功效。
“你身上的血,真的没有效用了嘛?”
想到众人各自手中那颗化腐生肌的丹药,是世间仅存的神药,掌教张善行难掩心底的悲伤,神色凝重的看向三弟子张凌云。
“哼,有用无用...…试试便知!”
见众位长辈对自己所言持怀疑态度,张凌云并未向几年前那般痛心疾首,甚至有种人性本该如此之感,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起来。
“刺啦...…!”
张凌云转身由床榻之上取出断刃,微托手掌当着众人的面重重划过。
伴随着金属入肉的声音传出,阵阵火辣之感由手心袭便周身,使得张凌云手臂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那蕴含稀薄灵力波动的鲜红血液喷涌而出,顺着张凌云的手腕滑至手肘滴落地面。
“莫要伤了师徒的情义!”
眼见心心念念的血液涌出,掌教张善行随手抓起桌案上的茶杯,刚欲起身泼去内里茶水。
却被眼尖的二长老发现,挥手按住茶杯,同时紧紧拉住对方手腕,倾身附耳道出一句忠告,拉着大师兄转身向门外走去。
“二长老‘占星之法’很是厉害,不妨看看三长老的命格如何?”
看着唯一个智商还算在线之人,张凌云不禁压下心底的怨气,低声提醒对方个辩证之法,以免被他人利用还不自知!
“贤侄好好养伤,我不会任由旁人占了师弟的位!”
张凌云的数次提醒,让本就心思极重的张善远,心中产生了一丝动容,开始正视三师弟重伤未死之事。
“还有何...…事!?”
听着十分紧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张凌云以为师尊又想算计自己什么折身而反,略显烦躁的冷言相对。
却发现进屋之人乃安德利侯爵,顿时无比尴尬的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答解释。
“我们种族嗅觉十分灵敏,你这血腥气太重,我就...…过来看看!”
面对神情变化如变脸的张凌云,面具少年略显呆傻的站在门外,十分真诚的向张凌云展示着手中托盘,内里各种各样治疗内伤、外伤的药。
“可以麻烦你...…帮我包扎一下嘛?”
就在安德利侯爵愣神的间隙,张凌云脑中突然闪过小火的身影,好似那个如清水般干净的小毛孩,就在自己身边一般。
“好,没问题的!”
看着眼前少年并未拒绝自己的好意,面具少年略显紧张的踏入房间,坐在张凌云对面,小心翼翼的拉过那仍旧冒血的手掌。
“怎么...…很麻烦嘛?”
看着安德利侯爵微微颤抖的手,张凌云已然开始后悔让其帮忙的举动。
毕竟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衣食住行都有专人伺候,这处理伤口的脏活,怕是从来都未接触过呢!
“可能需要用红铁烫一下!这伤口太深,若只用金创药,怕是很久才会好呢!”
看着张凌云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面具少年内心好似被重物锤击一般,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眉头也随之愈发的紧锁起来。
“也好,痛了才会长记性,对亲情没有那么多的期望了!”
看着面前这个才有几面之缘之人,都能因自己受伤而痛心疾首,反观那些逼迫自己如此之人,却若无其事的消失不见。
张凌云不禁开始好奇,这些门内子弟在众位长老眼中,到底是些怎样的存在,小猫小狗或是闲来打发时间的玩物!?
“给...…咬着,莫要伤到舌头!”
很是不忍打扰对方思考的面具少年,看着张凌云手中仍旧缓缓流淌的鲜血,硬着头皮送上一块包有软布的竹片,放入张凌云口中。
“嗯...…烫嗯!”
看着面具少年由冒着蓝火的透明琉璃瓶上,拿起那根烧成赤红手指粗细的金属棍,毫不犹豫的放在自己手掌之上。
张凌云突然先前自己的行为太过莽撞,刚刚的决定也太过草率,随便割个手指,或者洒点药便好,完全没必要受这二遍罪!
“滋啦...…!”
随着张凌云手心缕缕青烟缓缓升腾,阵阵肉糊的焦灼气味弥漫开来。
看着已然止血的伤处,面具少年猛然抽离金属棍,开始为张凌云黑漆漆一片的手掌包扎纱布。
“你们治疗伤口,向来这般雷厉风行嘛?”
取出已然被咬断的竹片,张凌云揉了揉略显酸麻的脸颊,开始与面具少年闲聊起来。
“我们体质特殊自带修复能力...…!”
“嘘,此事关乎生死,不可随意告知旁人!”
刚刚经历了一场亲眷逼迫行径的张凌云,听到面具少年如此轻松道出事实,无比慌乱的捂住对方嘴巴。
还是觉得内心不安的张凌云,即刻释放周身灵识探查周围情况,确认并未有任何异常后,极为郑重的低声警告对方,不能口无遮拦任人唯亲。
“咱们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信任你!”
“这...…,感谢你的信任,可即便如此,也要防止隔墙有耳,避免旁人给予你的血脉,而发生意外!”
对于一个只见过几次的上位者信任,张凌云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但出于对方那句信任,张凌云还是贴心的给予少年一些忠告,不想他如自己那般重蹈覆辙!
“我们的血十分特殊,对大部分人来说可谓是剧毒,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住,但还是谢谢你的忠告!”
对于眼前少年的忠告举动,面具少年好似早就预料到一般,并未表现出过多的震惊,眼中的精光愈发闪动,随即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安德利侯爵大人,这里有一份来自‘云风闺坊’的拜帖!”
身着灰色素衣的吉安,迈着沉重的步伐由远处走来,看着眼前二人相谈甚欢还未发现自己,只得重重跪倒在地高声喊出声来。
三百七十 各国关联
看着眼前二人相谈甚欢还未发现自己,只得重重跪倒在地高声喊出声来。
“这次竞技赛伤亡情况出来了嘛?”
看着属下过来,刚刚还满脸堆笑的面具少年,即刻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清模样,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缕不悦。
“已然统计完成,请安德利大人过目!属下还有要事要处理,先行告退!”
吉安深知此刻出现,必然会打扰了二人独处的好心情,若不是怕耽误了要事,吉安绝不过硬着头皮前来搅局。
吉安放下两封信件完成任务,还未等安德利侯爵大人吩咐,便一溜烟的消失在二人眼前,那速度好似身后有猛兽追赶一般。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性格这么好,竟能让属下如此惧怕,不怒自威颇有大将风范!”
“大将...…之风,张公子喜欢嘛?”
看着张凌云眼中好似夜空中的银河般星光璀璨,略有向往的点了点头,面具少年很欣慰的露出一抹笑意。
对于自己选择的道路更加坚定信念,却不想现今两人的无意间对话,却对整个意国的未来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这个...…!”
“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好更准确认知各国情况,拿去看就是啦!”
见张凌云眼神不断扫过桌案上的信封,面具少年直接将最为重要的伤亡名单打开,推到张凌云跟前。
“谢谢!”
虽然还未弄清这安德利侯爵大人,为何会如此照顾众人。
可眼下这种情况,皇帝与师门各位长老思想认知都十分闭塞,若没有些外援的支持帮忙,怕是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的艰难。
虽然有些利用少年好心的成分在里面,但为了能活的更长久些,张凌云也只能继续装聋作哑下去,翻看起竞技赛的人员名单。
和国:来京人数25700人,参与竞赛主要以阴阳师与忍者为首,
现余人数24610人,参赛人员无伤亡,现有五队进入下轮竞技赛。
娥国:来京人数19900人,参与竞赛主要以异能军士为首,
现余人数12050人,参赛人员死亡九位异能军士,重伤五人,重新组合,现有二队进入下轮竞技赛。
鹰国:来京人数12020人,参与竞赛主要以法师与护卫骑士为首,
现余人数7090人,参赛人员死亡七位圣骑士,三位法师,重伤五人,重新组合,现有二队进入下轮竞技赛。
珐国:来京人数3520人,参与竞赛派遣印籍和尚与术士为首,
现余人数513人,参赛人员死亡八位和尚,十位术士,重新组合,现有一队进入下轮竞技赛。
玫国:来京人数3420人,参与竞赛派遣菲籍和尚与术士为首,
现余人数1814人,参赛人员重伤十位和尚,四位术士,重新组合,现有两队进入下轮竞技赛。
得国:来京人数900人,参与竞赛主要以异能军士为首,
现余人数726人,参赛人员死亡十一位异能军士,重伤九人,已放弃下轮竞技赛。
敖匈国:来京人数394人,参与竞赛主要以异能军士为首,
现余人数325人,参赛人员死亡八位异能军士,重伤十一人,已放弃下轮竞技赛。
意国:来京人数85人,参与竞赛主要以异能军士为首,
现余人数82人,参赛人员死亡三人,重伤二位异能军士,重新组合,四队进入下轮竞技赛。
清王朝:参赛人员死亡九人,重伤三人,...…下轮竞技赛。
“上次竞技赛总共才死了27人,这次竟然死了近两万?这单子不会报错了吧!?”
刚翻开这几张纸,张凌云便有种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之感。
随着那一串串数字映入眼帘,张凌云只觉得阵阵凉意,不由自主的由胸腔扩散至周身每个毛孔。
“喝杯热茶暖暖手!”
看着张凌云那愈发惨白的脸,面具少年很是好奇的抽出对方手中信纸。
不经意间碰到张凌云那好似寒冰般的纤细手指,贴心的递上杯热茶,想转移下对方的注意力。
“呵呵,这名单很有意思嘛!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一个也未逃脱了啊!”
“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名单上的死亡数字,深知各国关系网的安德利侯爵大人,不禁露出一抹十分有深意的笑容来。
待看着张凌云那满含求知欲的眼神后,面具少年经过短暂的思索过后,决定给这个只懂修仙的少年,科普下国际局势。
“单从名单来看,你认为这场竞技赛谁的损失最小!?”
“几千...…几千...…几百...…三人,意国死的人最少,可是,这里实力最强的仍旧是和国!”
面对安德利侯爵的奇怪问话,张凌云拿着信纸一个个看下去,本能的给出个答案。
但想着对方好在也是个将军级别的存在,看问题必然不会如此浅薄,便再次仔细看了一遍,即刻发现了其中的关键点。
“这和国看似也有损伤,但他的那些死亡人数,刨除进入‘海天法阵’之人,真正死于‘神兽自爆’的寥寥无几,
更为重要的是,那些死亡比例不足两成的国家,与和国都有着利益上的紧密联系!”
“死亡比例...…不足两成?和国、得国、奥匈国、意国,这几个国家剩的人多!”
经过安德利侯爵的提点,张凌云果然看出这些数据中隐藏的线索,甚至找出了与和国同流合污的国家。
“咳,咳咳...…,我国众人主要是住宿地理位置选的比较偏,与和国并无建交!”
听着面前这个智商堪忧,且情商也略显单薄的少年定论,安德利一时激动,被口中的茶水呛到狂咳不知,半晌才平静下来。
“按照你的说法,这鹰国、娥国、珐国都死了大几千,只能愿他们时运不济了嘛!?”
“不,不不,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呢!”
见张凌云终于将问题引向更高的层面,面具少年并未着急将心底的猜测抛出,反而很是高兴的露出一抹笑意,静静的等待他发现某些端倪。
“呵呵,你不要说在这紫禁城中...…天子脚下,那和国人使诈吧!”
“哈哈,哈哈,刚刚还以为你智商退化了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猜到了真相,果真厉害!”
张凌云本着心底对于和国人的厌恶之情,随口胡诌八扯起来,却不想收获到安德利侯爵大人的连连夸奖,弄得张凌云有种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之感。
“这...…,怎么会?他们怎么会知道神兽玄武会‘自爆’?再者那紫金城的防护法阵,可是有着数百年的历史...…!”
张凌云话音未落,自己便停止了争辩下去,总觉得自己好似遗漏了某些东西,却又只差了那么灵光乍现的通透性。
“玄武为何会‘自爆’我不了解,但那紫禁城的防护法阵破碎,你不觉得很奇妙嘛?”
“在下愚钝,还请阁下直言相告!”
面对此等巨变,安德利侯爵心态任能如此悠闲平和,张凌云面上表现的十分敬佩,甚至为其竖起了大拇指来。
心底却将这个说话慢条系里,故意拿话吊着人的小破孩,反复蹂躏了数十遍了。
“我等各国使团应邀入京,尔等皇帝为彰显京城繁华,便将入城人员,大都安排在午门外长街两侧的府邸内,
某些国家因人员过多并未全员进城,或在城内另外寻了去处,方才逃过这场浩劫!”
“这兜兜转转一圈,你的意思是和国人用计,迫使午门上的防护法阵破损,再借助神兽玄武‘自爆’铲除那些番邦使者!?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啊?他们不都是为了共同划分清王朝而来的嘛!?”
顺着安德利侯爵的提点,张凌云终于戳破了那层窗户纸,但其本人的思路也随之进入了死胡同,愈发混乱起来了。
“现今世界各地,正处于旧时代与新社会的对冲时代,当政者为了维护自身利益,便会联合志同道合之人组成联盟!”
“依你所言,得国、和国、奥匈国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算准了神兽玄武会自爆,让自己人先行撤离,
再设法破坏午门上的防护法阵,便能借助这次意外,成功削弱对手的实力啦!”
一口气将心底的猜想通通道出,看着安德利侯爵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张凌云也只觉得思路瞬间清晰起来了。
虽然还有些无法接受真相的残酷,但张凌云的内心却隐隐觉得,只有和国人才会做出这些狠辣之事来。
“得知真相,是不是被吓到了!?”
“嗯,有点,原本我就知道和国人狠,却没想到他们对自己的伙伴也这般狠,简直比野兽都不如!”
对于安德利侯爵的问话,张凌云并未故作高尚的夸夸其谈,反而十分从容的道出心中所想,瞬间便缓解了二人间略显尴尬的气氛。
“和国捣乱之事非同小可,加之所有事皆是咱们推测而来,还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有所行动!”
“嗯,好的,这里还有一封信...…‘云风闺坊’,”
应下安德利侯爵之言,张凌云在收好这份意义重大的名单后,视线不自觉的看向那份拜帖,低声询问起对方来。
“我来看看这里面...…怎么会?”
“何事能让安德利侯爵大人如此惊慌,让我来看...…一...…看!”
刚刚还一脸从容淡定的安德利侯爵,在打开拜帖的瞬间,好似看到某些极为恐怖可拍的东西,徒然呆在原地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使得张凌云愈发好奇起来,不顾后果的抽过‘云风闺阁’拜帖,待看清上面所写内容,张凌云瞬间脸色惨白,手腕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了。
“安德利侯爵大人,在下有急事要先行一步!”
话音刚落,张凌云便挥手于虚空中绘制出神行符贴附自身,整个人犹如一道闪电,瞬间消失于侯爵府中。
“本是想慢慢收拾你们,却没想到会伤及无辜!来人啊!”
“安德利侯爵大人,敢问您有何吩咐?”
注意到院内有异动悄然而至的暗卫,刚靠近便得到少主的召唤,即刻现身单膝跪地,紧握拳头轻拍胸口行礼问安。
“将这份名单抄写几份,隐秘的送入各国驿馆中,唉...…等等,给那些清王朝的修仙门派,也送些过去吧!”
鉴于京城内己方整体势力不足的情况,面具少年准备借力打力,以人多力量大的行事准则,给和国人来个朴素无华的教育。
“领命!”
只露一双眼眸的暗卫,虽对将众人好不容易收集来的信息,公诸于众很不理解。
却碍于二人间不可逾越的身份未敢多言,顶着满脑袋的浆糊向智囊吉安的住所奔去。
...…...…
“甲...…四,出来给我个解释!”
张凌云以所能想到最快的速度冲入‘云风闺坊’,看着四周到处皆铺满了白布,怒火愈发无法控制的高声呼喊起来。
“吵吵闹闹发什么疯啊!进来说!”
那徒然响起的熟悉声音,使得身旁沙猫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凤羽蜿鹫挥手之间,施展出让人昏睡的术法笼罩千面沙猫。
而后身形闪动来到了店铺内,挥手拎起张凌云的衣领,将人连推带拽的带到了后院灵堂。
“大人,您可算是...…回来啦!呜呜...…,”
从遇见千面沙猫时,便跪在地面的甲四,看着那熟悉的身形出现,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手腿并用很是狼狈的匍匐前进,待在靠近张凌云时,一把抱住对方的小腿,好似孩童般痛哭出声。
“先起来,凡事皆有因...…说清楚再哭!”
被眼前此情此景弄得有些心烦的张凌云,下意识认为甲四必是犯下了大错,才会失去了往日的高傲,说话的语气不自觉间冷了三分。
“大人,自
从你们去参加竞技赛,我等便尽心尽力的筹备‘九国竞技票’售卖情况,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
可就在你们进入紫禁城应战当天,街面上突然出现了十余家,公然售卖‘九国竞技票’的店铺!”
“什么?何人如此丧心病狂,连老百姓那点血汗钱也不放过!”
听闻有人将魔爪,伸向那些衣食堪忧的百姓兜里,凤羽蜿鹫即刻火冒三丈的惊呼出声。
张开的手掌根根手指收拢一处,握紧的拳头发出咔咔响声,表明凤羽蜿鹫此刻愤怒的心情。
“我们也觉得此事有蹊跷,便派遣镖局的门人蹲点守候,就于事发当天,外出的门人探听到消息,那幕后黑手就是参赛人员之一,
毒炎他为了获得那人的真实身份,尾随那店铺老板一路向着午门而去,没想到...…,就碰上了那场爆炸啦!”
渐渐恢复正常的甲四,待说到毒炎蜈蚣过世缘由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待说到最后时刻,更是控制不住自己而痛哭流涕。
霎时间,空荡荡的庭院中,只听得到甲四那声嘶力竭的痛哭声,以及张凌云二人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甲四,这棺椁为何是空的?”
侧身越过甲四身侧的张凌云,缓步来到为毒炎蜈蚣所设的灵堂,缓缓推开棺材盖想最后看毒炎一眼。
徒然发现这里面竟只放了几件衣服,不禁怒气上涌低声咆哮起来,质问甲四意欲何为。
“那午门外仿若荒山一般,千米之境连片树叶都没有,足足三天不了人影,必然是凶多吉少,我...…,我这也是没办法了呀!”
失去个实力平平却任劳任怨的帮手,现在又被心底最尊敬的人嫌弃。
使得本就十分委屈的甲四,顿感阵阵凉意袭便周身,悲伤之感涌上心头,再度如同孩童一般痛哭出声。
“凤羽,帮他把脉看看,这人好像有病!”
受不了甲四如此柔柔弱弱的模样,张凌云悄然来到凤羽蜿鹫身侧,低声道出心中所想。
“安静,我来...…看看!”
经过张凌云的提醒,凤羽蜿鹫也发现了甲四的特别之处,缓步来到其身旁俯身蹲下,挥手搭脉输出一缕灵力进入其体内。
“你做什么?我没病,你放开我,快放开...…!”
徒然被人限制自由,使得甲四好似惊弓之鸟般坐立不安,想挣脱凤羽蜿鹫的禁锢。
却因二人实力差距太大毫无作用,在缕缕失败无果后,甲四只得认命的配合着对方诊脉。
“嘻嘻,有意思,这心脉中还有个异物存在呢!”
凤羽蜿鹫缓缓输出缕缕灵力涌入甲四体内,在那被刻意改造过的灵脉中随意游荡,始终未发现异常。
就在凤羽蜿鹫准备放弃时,甲四心脏附近徒然极速颤抖起来,凤羽蜿鹫再度返回,刚好看到了让人心神具麻的场面。
近乎紧密附着于心脏表面的片状物体,正一节节的翻转身形,而每节片状物体的移动,都会让甲四的心脏发生异常的颤动。
“怎么东西?很严重嘛?”
“完全没见过,可从那东西附着的位置来看,应该是个能控制甲四部分行动的物件!”
听着凤羽蜿鹫给出的结论,张凌云只觉已然发晕的大脑,此刻已变成了一团浆糊,还未弄清毒炎蜈蚣生死,自己便迎来了新一波麻烦。
“甲四将‘百草堂’的令牌拿出来!”
“令牌,令牌我给毒炎了,现在怎么办?我怎么这么笨啊!”
对于张凌云的举动,甲四只觉得自己又被嫌弃了,刚刚才平息下去的委屈感,再度占据了甲四的主要情感线。
“凤羽,帮帮忙,去找些医师过来!”
总觉得毒炎蜈蚣的死存在着无数疑点,但现今唯一清楚事情真相之人,却变成个林黛玉似爱哭鬼,着实让张凌云接受不了。
“这是发生了何事?有谁需要帮忙嘛?”
手中举着‘云风闺坊’拜帖的安德利侯爵,身后跟着数位身着白衣的女子,缓步走向张凌云等人。
“安德利侯爵大人,此地是我朋友的产业,现今他心脉被异物包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对于面具少年的出现,张凌云虽然很惊诧,却极力表现出神情自若之态,脑中思量着送客之法。
“哦!这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正好我带着几位医师出门买药,可以为张公子朋友把脉看看!”
面具少年说话间,其身后那些长衫罗裙面带薄纱的女子,纷纷放下轻拭额角汗珠的动作。
一道道白眼不要钱的送了出来,暗暗表示着自己的反对意见。
待面具少年挥手做出请的手势,那些女子才收敛了满眼的怨气,开始相互张望起来,直到位女子在众望所归下缓步走出,这段小插曲才好一段路。
“回禀安德利大人,此人体内被下了‘虫’,一种能控制人思想行动的‘虫’!”
“敢问姑娘,这东西可有办法破解!?”
看着对方拿着奇奇怪怪的于甲四胸口一通比划,最终与凤羽蜿鹫相近的答案,张凌云即刻挥手抱拳,满怀希望的俯身行礼。
“公子不用拘礼,既然我等能看出此物,便有办法将其取出体外,只不过...…,”
女子话说一半,便转身走向安德利侯爵身侧,垫脚附耳低声呢喃一番,随后走入原本所在的队伍中去。
“安德利大人,您有何要求尽管说,只要我有,而您刚好需要,咱们便可各取所需共赢行事!”
女子的行动,让张凌云率先想到了等价交换,随即再度挥手抱拳躬身施礼,欲与安德利侯爵大人谈条件。
“张公子莫要误会,你我二人乃知己好友,若有需要我自会之言,且不会以友人性命相要挟!我这女医之所以不敢名言,是碍于贵国国情所至!”
“安德利大人,刚刚是在下心胸狭窄了,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现今无论结果如何,还请阁下将话严明!”
安德利莫棱两可的回答,使得凤羽蜿鹫情绪开始变得有些急躁,就在其身形微动欲出手之际。
张凌云一把拉住凤羽蜿鹫的手腕,低声细语的说起软话来。
三百七十一 诸多琐事
张凌云一把拉住凤羽蜿鹫的手腕,低声细语的说起软话来。
“这...…,嗯哼!想要取出这位体内异物,可能需要开胸手术,将那虫子一节节剥离出来!”
面具少年看着众人紧张专注的神情,一时间不是该如何形容救治过程,只得以最为浅显易懂的话述,先试探下众人的态度。
“开...…胸?不,不不,绝无可能,凡人那手指开个口,都需要五七八天才能愈合的体质,开胸岂不必死无疑!”
还未等张凌云发表意见,凤羽蜿鹫率先开口否决了此项提议,那抗拒反感的模样,好似这事会要了甲四的小命一般。
“这开胸?是指将皮肉割开整个腹腔暴露在外?”
“我等会用特制刀具割开皮肉,锯开肋骨将那异物暴露在外,用特殊手段将其剥离出来!”
眼见对方少年紧盯着自己所在方位,在得到安德利大人首肯后。
女子打开随身携带的精美锦盒,将内里银光闪闪的手术用品展示一番。
“姑娘医术很是厉害,只不过我等见识浅薄,还是有些心底犯怵,还请容在下思量片刻!”
张凌云已然被那看似普通,却异常奇怪的利刃吓到,不由自主的周身一颤,频繁吞咽起唾液来缓解心底的惊慌。
“此法虽看似血腥危险,却也是唯一能解救这位壮士之法,若...…!”
“不劳各位姑娘费心了,要说这异物入体,也是也华夏古时的一种术法,既然能毫发无损的送进去,自然也能囫囵个的取出来!”
整理手术用品的女子话音未落,便被千面沙猫由远至近的说话声打断,略有不甘退回安德利侯爵身后。
“沙猫,你这话可不要说的太满,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解决之法,出于礼貌,咱们也不可辜负对方的一番好意!”
依张凌云之意,是自己这方先想想办法,实在无计可施便同意对方手术,毕竟不能让甲四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继续生存下去。
但现在千面沙猫上来便火药味十足的语气,一下就断了众人的后路,着实让张凌云有些应接不暇。
“不过就是些奇奇怪怪的小虫入体,只要能找到会巫蛊术法之人,绝非难事!”
千面沙猫还沉浸在失去毒炎蜈蚣的悲伤中,现在看着甲四如此反常的举动,心底不由得生出一丝期意,恢复正常的甲四会带给众人个好消息。
“安德利侯爵大人,我这朋友刚刚得知其夫君过世,心底积怨颇深说话不知深浅,还请您多多担待!”
并不想因沙猫的疯闹,便将二人本就不太牢靠的友谊葬送,张凌云很是谦卑的挥手抱拳行礼,向面具少年解释起来。
“不知贵府正直丧期,是我们太过唐突,还请让我为已逝之人上柱香,聊表心意!”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没看到他的尸身,便无法证明毒炎身死,你们谁也不许再提此事!”
安德利侯爵的客气之举,瞬间推到千面沙猫心底,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点点希望。
使得千面沙猫好似疯癫的夫人般,拿起摆在正堂上的贡品瓜果,向着地面狠狠砸去,同时毫无顾忌的高声咆哮起来。
“安德利大人,很是感谢您的多方照拂,今日之事我改日登门拜谢!”
“张少侠若有需要,我可让手下帮忙寻找一番,‘正一教’众位长老皆在侯爵府暂住,我还要回去安排一下,便先行一步了!”
对于千面沙猫悲伤之举十分理解的面具少年,在提醒张凌云记得回侯爵府后,便略显无奈的带着数位女子悄然离去。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上哪去找会巫蛊之术者了吧!?”
静静看着千面沙猫发泄式的乱砸一通,最终瘫软在地安静了下来,张凌云才缓步上前递上块手帕。
“不知道,这京城虽繁华似锦,却也不是什么东西都有!”
“漂亮!刚刚那气势凌人拦着人家不让帮忙,现在又这般做起了甩手掌柜,高,实在是高!?”
望着千面沙猫靠在棺木旁柔柔弱弱的模样,却说出让人能气到肝胆炸裂之言,张凌云直接掸衣拂袖向外走去。
路过端坐地面的甲四时,很是心痛的将人拉起,安抚一番后将人送回房间。
“还生气呢!?沙猫的脾气就那样,虽然总是有点火就着但心地不坏!”
看着张凌云十分熟练了哄睡甲四,凤羽蜿鹫不禁想起遗忘在张凌云识海中的小幕笙。
但转念一想,现在这副乱糟糟的情况,着实不适合养孩子,便将注意力再度转移至化解二人间的不愉快上。
“毒炎的生死全凭甲四的口述,现今他又变成这般奇怪模样,确实会使人产生希望,只是沙猫不应该对安德利侯爵发火,
哪怕不在意对方的身份,光冲他那不拘外力的跨国友谊,咱们也不应该寒了对方的心!”
“虽然那人带着面具看不清脸,但他至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厌烦恼怒的情绪,应该...…没生气吧!”
了解张凌云心底所想,凤羽蜿鹫心底的天平瞬间偏驳,眼神略显忐忑的四处张望起来。
“唉!这事你们不用操心,我会想办法!”
“你这是要走嘛?”
看着张凌云向外院走去,凤羽蜿鹫一个闪身拦住对方去路,有着诸多事情想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凤羽,有件事我想提前与你打声招呼,玄武自爆无论是被威逼利诱,还是出于他本人的意愿,其神魂都将为这数万苍生赔命!”
看着一片狼藉的庭院,脑中理不顺的繁杂琐事,张凌云徒然停下身形,郑重其事告知凤羽蜿鹫自己的决定。
“这是是他有错,可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万妖之首,被莫名其妙的囚禁了千年之久,有些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看着张凌云那无比坚定的眼神,凤羽蜿鹫突然有种莫名寒意涌上心头之感。
碍于此事确实是神兽玄武太过狠辣,凤
羽蜿鹫即刻满脸堆笑的看向张凌云,欲为其说情缓解气氛。
“‘海天法阵’内死于玄武之手武者,没有六成至少也有成,我可有说过一句维护之言?”
“那些人死了活该,他们进入法阵就没安好心!”
对于张凌云的的问话,凤羽蜿鹫并不了解其意欲何为,便十分真诚的回答了问过,却不想无形中掉落了语病的死胡同中。
“好,且不说他们心地如何,算那些武者没有自保之力,不自量力枉死活该,
但午门外长街之上,那些早起晚睡,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劳苦百姓,他们的死也是活该嘛?”
“这...…,那个是意外嘛!”
回想着那好似台风过境般干净的地面,凤羽蜿鹫即刻陷入了两难之境。
无论自己如何回答,都无法磨灭那些人已逝的真相,凤羽蜿鹫下意识的吞咽起口水,来缓解此时的尴尬境地。
“男人肩负着家族的荣耀,家人们的幸福安康,而奔波劳碌,女人们辛劳操持着一家老小的衣食住行,毫无怨言的倾情付出,
老人们享受着晚年的幸福时光,孩童们在一起打闹嬉戏,那看似平淡的生活,让每个人活出了各自的精彩,而这些却被玄武...…!”
“停,我明白了,神兽玄武本就应该于千年前,便消失于天地之间,现今他犯下如此大祸,若不小惩大诫很难服众!”
听着张凌云略带煽动性的讲话,凤羽蜿鹫脑中不断闪现四代同堂,其乐融融的幸福时光。
凤羽蜿鹫自觉再听下去,很快便会和张凌云站于同一战线,不得不即刻叫停,开始与张凌云争论起来。
“凤羽,若毒炎真的死于午门外那场爆炸,若‘云风闺坊’恰巧矗立于那条长街上,这群与你朝夕相处的朋友,已然化为一抹飞灰呢!?”
张凌云明白对于那些上位者,或修为高深的神兽来说,数万凡人的性命根本不放在眼中。
但那庞大的数字,对于张凌云这种心系天下,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小人物,已然达到了足够强大的冲击力。
“可那是神兽啊!与天地同齐的恐怖存在,哪怕只是一缕神识的威力,也不是你个凡人可抗衡的存在!”
“这事就不劳烦你担心了,通知你,只是不想咱们为此而发生嫌疑而已!”
对于凤羽蜿鹫的忧心,张凌云同样心存芥蒂,也并未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
可是碍于师尊等人的态度,张凌云只怕夜长梦多,真得被他们找到修复心脉之法,让那玄武入住三长老的尸身。
...…...…
今日的黄昏来得猝不及防,还没等午后的温热的气息消散.太阳便悄悄的躲进了薄薄的云层,映出比那瓷娃娃脸蛋,还要娇嫩的粉红色。
远处山峰中的隐隐落下的凉意,驱赶着厚重的白色雾气向山下游荡,与那天空中飘浮着的云朵形成鲜明的对此。
直到阳光一层层逐渐暗淡下去,天空变成了片片灰白,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便让人再也无法分辨那云与雾的差距。
“安德利侯爵大人,张公子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
身着白衣的战士,握拳轻捶心口微微低头行礼,轻声将最新情况报告给金发面具少年。
“安德利大人,此行所带暗卫皆受过专业培训,虽然并未达到过目不忘却也记忆超群,您还是等张公子回来再绘制图像也不迟!
身着灰衣的中年战士吉安,在众人不间断的眼前暗示下,硬着头皮单膝跪地轻锤心口行礼。
“唉!明明都是手,我这怎么跟个掰不开涅的鸭爪似的!”
看着满地因绘制失败而揉成的纸团,面具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手中毛笔,起身向侯府大门外迎去。
“安德利大人,您这是要出去嘛?”
满脑子浆糊的张凌云,刚踏入侯爵府,便看到缓步走来的面具少年。
想到白日里千面沙猫的失礼行为,张凌云十分恭敬的向对方行礼,满脸堆笑的客套起来。
“嗯,我的手下记忆力不凡,看过的人或物皆有印象,若有需要帮忙找人,莫要客气!”
“这...…怎么好意思啊!”
本以为白日里对方只是客气客气,没想到这安德利侯爵,竟然屈尊降贵在这大门口等人,着实让张凌云有种受宠若惊之感。
虽然张凌云那‘云风镖局’已初具规模,但此地毕竟是天子脚下,番邦使者哪怕翻山倒海,也不会引起皇帝的过分忧心。
但本国子民的丝毫躁动,皆可能引起皇帝陛下的戒心,将其判定为谋反之类的存在。
“事关人命,不必拘礼,千万不要大意了才好!”
不待张凌云再想出推脱之言,面具少年直接拉起对方手腕,连拉带拽的向书房走去。
“哇哦!这是...…遭了贼啦嘛?”
刚踏入面前这灯火通明的房间,张凌云便被眼前这让人咋舌的画面所惊诧。
能让侯爵大人如此犹豫不决,浪费如此多纸张,弄到需要铺满地面,甚至角落里还堆出两座小山似的纸团,足以证明这事绝不简单!
“啊...…!这些都不重要,还是先绘制副你朋友的画像要紧!”
张凌云略显疑虑的眼神,使得面具少年猛然一惊,徒然想起二人自京城会面,并未见过毒炎蜈蚣等人的面。
若让张凌云看到自己绘制的画像,很可能会对自己的身份产生质疑,面具少年即刻打起了哈哈。
挥手示意属下收拾房间的同时,催促着张凌云向桌案处走去,自己则乖觉的站于一旁墨起墨来。
...…...…
“师弟,你这入定快三个时辰了,是好是坏到时给个信啊!”
再次倒空壶中最后一滴茶水,掌教天师张善行终于安奈不住心底的烦闷,起身来到床榻旁,盯着起卦演算命格的二师弟,低声细语起来。
“掌教师兄,若三师兄体内之物不是他本人,咱们该如何是好!”
“不
会的,三师弟虽平日里疏于修炼,可再怎样也是个洞虚之境的高手,绝不可能这般轻易被人夺取了舍!”
本就因弟子断了三师弟生机而恼怒不已的张善行,现今听到大家疼爱的小师弟,竟然也说出这般气人之言,即刻十分暴怒的低声呵斥起来。
“都这时候了,还是不能安静一会儿!”
缓缓收敛自身灵识之力的二长老张善远,微微抬头盯着掌教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神情。
“二师兄莫生气,掌教师兄是太过担心了,心里难受才发火!”
“对,五师弟了解我,我没有要吵架的意思,三师弟的命格如何?”
面对五师弟与掌教天师的殷切目光,张善远好似无事人一般,掐指捏决施展出一套术法,缓缓送入三长老身体内。
“惊世利刃穿胸过,身入红海浪涛尽,万缕精魂烟云散,未想化作他人衣!”
几息之后,张善行确定三长老陷入沉睡够,神色略显沧桑的道出卜算结果,而后无奈的闭紧双目,欲短暂逃避二人那犀利的目光。
“利刃穿胸...…身入红海,这是三师弟战斗受伤的场面很好解释,但这最后一句...…他人衣是何意!?”
二师弟的命格批语,每一句皆直白到让人无法接受,张善行心底那说不出的悲切之感,油然而生,极为不甘心的故作镇定,欲从师弟口中问出一线生机。
“不知因何缘由,三师弟的神魂化为可被旁人或物吸收的能量!”
“二师兄,你是说...…这里面活跃着的神魂,是吞噬了三师兄神魂的混蛋!”
理解能力明显高于掌教天师的五长老,听着师兄的解析,结合卜算的命格批语。
瞬间整理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顿时火冒三丈的指着三长老的身形,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师兄看去。
“命格批语的意思就是如此,现今要如何处理?”
张善远神色凝重的认可着五师弟的推断,却好似迎来了人生中少有的黑暗时刻。
看着相伴多年的师弟离去,使得张善远不禁想起与师尊下山历练的过往,众多师兄弟一路欢声笑语,让人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能感到幸福的时刻。
“既然凶手就在眼前,当然是灭了他!”
已然被仇恨占据整个人身心的张善行,眼中透出一抹狠厉之色,挥手取出一张引雷符,便要往三师弟身上贴附而去。
“大师兄...…!”
五长老见势不妙,挥手便要去抢夺掌教师兄手中符箓,却不想被师兄一个干净闪身,躲了过去。
“停,冷静点,三师弟现今身死魂消,你现在还想将他肉身也给毁了嘛!?”
眼见这掌教天师那并不精通的大脑,就要被怒火所侵占,二长老抬手端起身旁冰冷的茶水,向着张善行面颊处泼出。
“噗,噗噗...…!二师弟你这是作甚!”
被突如其来的冷茶惊醒的张善行,摘取挂在脸颊上的茶叶片,满脸委屈的盯着二师弟看去。
“就这四通八达的环境,你确定能拦得住一缕神魂?”
“大师兄,能吞噬三师兄神魂者,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二长老张善远话音刚落,同样反应过来奇怪严重性的五长老,也跟着不充起此行行动的弊端,共同轻声劝慰起掌教师兄来。
“你们一个个的到底何意?总不能放任杀死三弟的恶徒,反过头来再占据他的身体吧!”
已然习惯凡事听二师弟建议的张善行,在短暂思索片刻后,一筹莫展的转过身形,对着二长老怒声询问起来。
“自然是不能白白便宜了这混蛋,只不过咱们要找一个,完全能控制住的封闭空间,来他个瓮中捉鳖!”
二长老张善远说话间,脑中不禁闪过一处绝佳之所,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外,引得众人瞎想连连。
“唉!想当初若不是为了张凌云那混小子,咱们手中还有个‘锁龙幻阵’可用,现今倒好,上哪去弄个合适...…!”
“你们...…该不会?掌教师兄,收起你那势在必得的眼神,那可是识海空间,有风吹草动会影响修为的存在!”
满脸哀怨的张善行突然停止抱怨,眼中还闪过缕缕精光,转身向二长老点了点头。
五长老快速回想近期发生之事,当想到张凌云那近乎封闭的识海空间,随即明白了两人的卑劣想法。
“五师弟,想当初那混小子,弄得整个太平宫鸡飞狗跳,还强行破坏了祖师爷传下来的法阵...…!”
知晓五师弟对弟子们的关爱,必然受不了张凌云断送了未来,张善行便开始系数张凌云的过错,师门对于他的种种培养。
翻出三长老与众人年少时期的情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解起来。
...…...…
“安德利侯爵大人,这便是我朋友的画像,还请您帮忙寻个人!”
经过近一刻钟的精心绘制,张凌云终于完成一副毒炎蜈蚣的画像,待晾干上面的细微墨迹,缓缓递了出去。
“公子交给属下便好!”
始终在门外等候的白衣战士,听闻那期待已久的画像终于完成,即刻现身将其取走。
深怕再晚上半个时辰,某位暗卫忘记些蛛丝马迹,影响安德利侯爵的大事。
“时候不早了,莫要因为我的琐碎事,耽搁了阁下的安歇,”
感觉周遭气氛安静的出奇,略显尴尬的张凌云徒然起身,欲向安德利侯爵辞行。
“我晚上还未吃饭,一个人很是无聊,张公子留下来一起吧!”
十分宽大的桌案,使得周遭活动处相对狭窄了不少,在面具少年有意的挥手拦阻下,张凌云被成功的堵住了去路。
“阁下好意怎敢不从,只怕我这食量要让侯爵大人破费了!”
本就想留下来听信张凌云若非怕对方厌烦,可能会影响寻找毒炎蜈蚣的进度,会直接打地铺睡与侯爵大人睡在一起,现今对方主动提出邀请,正和张凌云意。
三百七十二 毒炎尸身
会直接打地铺睡与侯爵大人睡在一起,现今对方主动提出邀请,正和张凌云意。
在紫衣战士的带领下,两位各有所思之人缓步来到偏厅准备用膳。
“安德利大人,菜已经备好了,若有起需要厨房那面随时待命!”
紫衣战士看着已然准备好的一桌子美食,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紧握拳头轻锤胸口俯身后退,留下二人安静的品味美食。
“酱鸡、什锦苏盘、软炸里脊、醋熘肉片儿、三鲜木樨汤、拔丝山药、佛手海参、八酥榛子,
今天时间有些赶,他们这菜做的简单了点,我现在便让后厨给你做些好吃的来!”
看着张凌云坐于桌案旁并未动筷,面具少年略显不安的低声安慰起来,猛然起身向门外走去。
“菜很好,只是我身边琐事缠身,没什么胃口罢了!”
“大家朋友一场,有何难事不妨说出来,以我现今实力...…应该是帮得上的!”
见对方终于开口说话,面具少年也不做作,转身端坐于桌案旁,好似个乖觉的人偶,静静做好陪伴的职责。
“其他事大抵都能处理好,现今只是好奇毒炎他出了何事?”
“吉安,画像可辨认出来了?”
‘铁血暗卫’的实力安德利侯爵很是清楚,之所以并未让众人当场辨认,只是想让忙碌一天的张凌云吃些饭。
现今这种情况,只能浪费这些色香味俱佳的美食,先解决某人那心底的郁结所在。
“回禀安德利大人,曾有三人见过画像上的公子,人就在外面侯着呢!”
听到少主的问话,灰衣战士吉安骤然出现,挥手之间唤出隐藏身形的三位暗卫,在屋外等候安德利侯爵大人的指示。
“进来...…回话!”
不同于与张凌云私下对话时的轻松自得,暗卫的出现使面具少年周身气势骤然变冷,彷如高高在上的王者,给人种不怒自威的之感。
“属下,拜见安德利侯爵大人...…!”
随着四位身形健硕魁梧的壮汉出现,整齐划一的握拳挥臂轻锤胸口行礼,那低沉却满含敬畏的问候声接连响起。
“这里没外人,将这几天有关此人之事细细道来!”
微撩衣摆侧身越过桌案,带着那周身汹涌威势的面具少年,缓步由几位暗卫跟前走过。
看着众人自觉的微微低头表示臣服,面具少年徒然收敛自身威势,仿若什么都未发生一般,从新坐回张凌云身侧,等待听故事。
“启禀安德利大人,自从这次竞技赛开始,京城街面仿若一夜之间,出现数家售卖‘九国竞技票’的店铺,
本来只是个铺面没什么特殊意义,但其全天候不停歇的售卖额,却让人叹为观止...…!”
本就因多国入京,而人心惶惶的京城百姓,时刻关注着任何与番邦使团有关的信息,深怕发生了国家大事,会影响众人小家的安危。
售卖‘九国竞技票’的店铺,便是以此为突破点,但凡购买一定量的‘竞技票’,便可通过特殊渠道,实时了解有关各国竞技的进度。
很多无知的百姓,虽对国家大事并不在意,却被竞技票那超高的赔率所吸引,同样整日围在店铺附近探听消息,毒炎蜈蚣则是其中比较活跃的那位。
毒炎蜈蚣一身普通装束,站于人群中并不显眼,但他的身形总是有意无意,出现于店铺老板周围。
“具体过程我现在只是关心他的死活?”
听着暗卫很是详细的讲解过程,张凌云已然安奈不住心底的急躁,低声向安德利侯爵道出心中所想。
“直接说与结果有关的事!”
见张凌云双拳紧握,极为紧张的盯着暗卫,面具少年挥手告诫众人说话简洁扼要,尽快进入重点。
“三天前,我们同往日一样密切注意那些店铺的动向,这位公子突然出现,紧跟着那店铺的主事...…,”
毒炎蜈蚣只身一人紧随那主事,在绕过小半个长街后,来到位于午门外的门廊处。
那主事手持和国使团令牌进入宫门,而毒炎蜈蚣则因身份问题,被拦在午门外。
正常情况下应该会放弃跟踪悄然离开,但这毒炎蜈蚣很是执拗,竟然在离午门不远处的茶楼坐了下来。
而后不久,午门外便迎来了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由于那震荡事发突然,近乎眨眼之间,便销毁了千米之境的一切物体。
“和国,又是和国!!你们可...…亲眼看着他死啦?”
听闻那主事竟然手持和国使团令牌,张凌云满腔怒火直冲天际,紧握双拳紧盯着说话的意国战士,问出心底最为在意之事。
看着张凌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形,声音皆略显颤抖的问话,面具少年悄然靠近张凌云身侧,以防其过于激动而发生意外。
“回禀公子,这位公子是否身死,我等并无亲眼所见,但那周围没有人看到他离开!”
“午门外的爆炸太过徒然,战斗力丝毫不输在下的十余位暗卫,皆死物这场爆炸!”
“事发突然,很多事来不及反应,还请公子节哀!”
向来以实事求是为己任的暗卫,为自己所带来的消息而感到难过,微微低着头为已然死去的人默哀。
“大家辛苦啦!吃了饭便去休息吧!”
感觉张凌云身形不稳的安德利,挥手抓过张凌云的手腕,搭在自己肩膀上,连拖带拽的将人带离此地,向着侧院的水塘走去。
“也是啊!**凡胎的普通人,即便拥有些术法傍身,又怎能躲过那神兽的凶猛自爆呢!”
面对如此多人的证词,张凌云心底那本就十分脆弱的小希望,瞬间破灭,神色恍惚的跟着面具少年,来到这处相对寂静的空间。
“伤心难过...…哭出来,这里没有人,如果需要我也可以离开!”
对于出生入死的兄弟离世,安德利好似感同身受一般,周身皆散发出落寞之感,使得张凌云顿时有些绷不住的落下泪来。
“安德利大人,暗卫传来消息,那‘九国竞技票’众多主事现今正向城外去,好似要参加某种聚会!”
刚吃了没几口美食,便收到来自暗卫的最新消息,吉安深怕耽误了安德利侯爵大人的事,急忙跑至侧院拱门处,高声报告最新发现。
“那些主事,应该有你朋友曾跟随之人,要不要跟着我去看看,给你朋友报个仇!”
正愁该如何缓解张凌云这烦闷的心情,便有些不长眼的主动送上门来。
安德利侯爵自然不会轻松放过他们,毕竟毒炎蜈蚣的死,与他们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这...…,会不会给你惹麻烦啊?”
“莫要担忧,皇帝现在仍在‘颐和园’暂住,京中大多数官员也都牵居至郊外,这京城内除了这商股官甲,大都是些平头百姓!”
对于这种情况,张凌云仍旧考虑自己的安危,使得安德利很是感动,随即轻声安慰起对方来。
见张凌云落寞的情绪渐渐消散,眼中充斥着缕缕精光,面具少年直接拉起张凌云手腕,向小院的后门处走去。
...…...…
“戌时五刻已敲响暮鼓,城门关...…禁止出行!”
“我等乃和国来京使者,奉命前往颐和园送补药,尔等速速开门,莫要误了宫中贵人的事!”
“什么贵人会大半夜召唤你们番邦使者,莫要信口雌黄滋生事端!”
“你过来,稀稀疏疏...…!”
已然换上一身黑衣的张凌云,此刻身处素布马车内,端着身侧安德利侯爵刚泡好的红茶,细细品味。
侧耳倾听外面意国战士,与守门官兵低声呢喃,思索着要如此悄无声的帮着众人出城门。
却不想那官兵好似听到了某些辛秘一般,徒然一反常态,极为恭敬向各位意国战士作揖,恭恭敬敬的送众人出城。
“刚刚还很公正廉明的样子,见到银钱便失了原则!”
对眼前这波操作习以为常的张凌云,看向安德利侯爵时,直觉得守城官兵之举很是低俗,让自己也跟着丢人现眼了。
“你还真冤枉那些小兵了,他们很是尽忠职守,只不过是不敢耽误...…皇帝陛下的床帏大事而已!”
说话间,安德利侯爵拿出个,与意国战士刚刚手中之物相同的锦盒,放于张凌云脚边,示意对方自行打开看看。
“床帏...…大事,与这...…‘十幕春风散’有何关系?”
“这个...…,和国人此次来京,可是大量进贡此物,听闻服用这药丸,可让男子一夜欲十女!”
对于张凌云如此刨根问底,却不愿自己拿起内里的文字介绍看,面具少年只得低声向其解释起来。
“呵呵,厉害,真厉害!”
未经人事的张凌云,被安德利此时如此直白解释所惊,脸色因羞愤如同刚刚采摘的水蜜桃般,红的好似能掐出水来。
“安德利大人,那群人都进入那片房舍了!”
缓缓停稳马车,身着黑衣的暗卫悄然靠近,挥手抱拳捶胸向车内行礼,报告最新探查回来的信息。
“留下画中男子所跟之人,其他人随意处置!”
透过马车竹帘,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一片房舍,面具少年紧紧拉住张凌云微动的身形,声音冷清的向车外意国战士下达攻击命令。
“领命...…!”
随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虚空中阵阵风哨声跃过马车,向着不远处的房舍冲去。
“此事因我而起,你能送我出城已十分不易,实在不敢劳烦你出手相帮!”
“你我随未有血缘关系,但却有种一见如故相交恨晚之感,他们敢算计你,便是与我为敌,与整个意国贵族为敌!”
见张凌云伸手掰开自己的手指,执意要下车亲自动手,面具少年即刻闪动身形。
用其高大的身形为依仗,堵在了下车的门帘处,言辞恳切的表达了自己心底,想为张凌云做些什么的想法。
“乒乓,乒乓...…!”
就在二人还在为是否动手而争论不休时,此起彼伏的兵刃相撞声隐隐传出。
“嗖...…!”
好似利刃划破虚空的风哨声,由远至近向马车处袭来。
竖耳倾听外界异样的面具少年,好似发现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惊慌,徒然拉起张凌云的手腕向后倒去。
本就不太宽敞的马车内,两人一出一拦本就显得十分局促,面对安德利侯爵突如其来的举动,张凌云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就在这大脑停顿的瞬间,张凌云已然失去了平衡,重重撞进安德利侯爵胸前,随之而来两人又重重跌落地面。
“啊...…!”
被安德利侯爵牢牢环在胸前的张凌云,听着身下之人不由自主的惊呼声,刚欲起身查看现状,便被面具少年一个转身带动,整个人滚落于一旁的草地之上。
此刻,满头雾水的张凌云,不经意间扫过身侧的马车,看着那插满箭矢仿若刺猬的存在,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
刚刚若不是安德利侯爵的保护,自己必然会因一时大意而受伤,万一那箭矢上再有些奇奇怪怪的药粉,后果将不堪设想。
待箭雨终于落幕之际,张凌云缓缓站稳身形,看着不远处那片房舍人影攒动,刀光剑影应接不暇。
心底的怒气化为战意,挥手于虚空中绘制起符箓,欲帮助那群浴血奋战的暗卫,尽快解决眼前的战斗。
“相信他们,这点小杂碎不用你动手!”
“敢偷袭我,难道还不让我回击不成?”
对于安德利侯爵的阻拦,张凌云显得十分不解,手中那绘制一般的符箓,极为尴尬的漂浮于虚空中不上不下。
“张公子实力不凡,若全力出击两三招便能结束战斗,但你可想过,那招摇的攻击方式,是否会引起旁人的关注!?”
面具少年轻咬下唇,轻声细
语的与张凌云讲起道理来,看着对方缓缓放下手臂,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险些让大家陷入危险之境!”
向来本着知错便要认的张凌云,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底的怨气,为刚刚自己冲动感到十分愧疚,挥手抱拳躬身行礼,向安德利侯爵郑重道歉。
“人非圣贤,草木皆有情,若不是因为他们,也不会让你朋友受到牵连,生气很正常但要审时度势!”
面具少年抬手轻轻拍着心情烦闷的张凌云后背,尽量说些不会太过分,却能安抚对方之言。
“安德利侯爵大人,那个...…,活捉的几位‘九国竞技票’店铺主事,他们...…服毒自杀啦!”
周身衣襟已被鲜血浸染的紫衣战士,挥手捶胸向面具少年行礼,吞吞吐吐的向二人道出对战结果。
“全...…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咱们这场可有人因此而受伤嘛?”
看着张凌云自顾自在那发狠,面具少年转身面向属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肯定,关心起‘铁血暗卫’的伤亡情况。
“回禀安德利侯爵大人,此次行动十分顺利,出战人员无一人伤亡,对方人员无一逃脱!”
很久未能松弛筋骨的意国战士,已经憋得快长蘑菇了,对于这次行动很是积极,来的路上很多人更是私下讨论起行动的报酬来。
“好,大家辛苦啦!回去后让后厨好好准备些好酒好菜,每人去库房支五十两银子!”
“属下替出行的战士,多谢安德利侯爵大人!”
满眼放光的紫衣战士,听到那相当于五个月的奖励,难掩心底的喜悦之情,喜笑颜开的单膝跪地,向安德利表示感谢之情。
“安德利大人,有件事想请你单独过来看一下!”
就在周遭气氛很是欢脱时,灰衣战士吉安在行礼过后,悄然来到面具少年跟前附耳轻声细语起来。
“张公子,还请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不放心张凌云独处的面具少年,留下数人保护在其左右,自己则跟随战士吉安,向着满是血腥之气的房舍处走去。
昏暗潮湿的青砖房内,地面存续着厚厚一层血浆,墙面上挂满皮鞭、断刃、短棒等不知名的刑具,使人不由自主的周身微颤。
角落里躺着三具缺胳膊少腿的男性尸身,其中一人脖颈处还插着柄长剑,死相十分的惨烈。
“满地的死尸,有什么值得看的嘛?”
完全不理解吉安此举何意的安德利,略显嫌弃的站于房门附近,看着内里十分血腥的各种刑具,略显不满的低声询问情况。
“那人脖颈处的剑,应该是对战时自己撞上去的,他身上的伤数不胜数,胯骨两侧关节被震碎,腰骨也遭受过重创...…!”
听着吉安不同寻常的办事方法,以及如此详细解释个已死之人的曾经遭遇。
面具少年心底隐隐生出一股不祥之感,看着吉安闪躲的目光,安德利缓步向着那尸体所在方位走去。
“此人看着很是眼熟...…毒炎大哥?怎么会...…怎么会?你们不是没看到他出来嘛?”
借助昏暗的烛光,看着那让人陌生的脸庞,与吉安递过来毒炎蜈蚣的画像一般无二。
面具少年不禁高声惊呼出声,不可置信的盯着身旁的吉安,欲从对方脸上找出一个答案。
“属下也不知为何会是这般结果,刚刚已再次询问过那三人的证词,他们皆未看到此人出茶楼,
唯一觉得奇怪之处,便是这位公子现今穿的这身衣服,却不是那日他进入茶楼时的装扮,其中恐有内情!”
对于安德利侯爵的怒火,吉安早有预料,早于发现尸体之时,便叫来三位暗卫辨认一番,并确认各种细节。
此刻面对安德利大人的问话时,吉安才能心安理得的对答如流,与本就与众人无关者撇清关系。
“不过是一个小国的主事,即便你心怀不轨的尾随他,也不至于遭来如此横祸啊!?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公子,请慢行,让我与侯爵大人通报一番,请...…,”
就在安德利纠结毒炎蜈蚣因何被绑,还要遭受这般虐待之时,房舍外意国战士的说话声,打断了面具少年的思绪。
“拦住他,不能让他...…进来!”
安德利话音未落,张凌云那满含杀气的身形徒然闯入,旁若无人的径直走向毒炎蜈蚣身侧。
“我不是故意想瞒你的,只是怕你一时冲动,做出些过激行为!”
见张凌云俯身抱起毒炎蜈蚣的尸体,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自己,面具少年感觉好似被人挖走了什么,心底一片空洞。
“过激...…行为?哼!我个普通的修道之人,头顶有修为高深的师尊压着,上面有胆小怕事的皇帝压着,
即便我想翻出什么大浪,还有那么多番邦使者等着呢!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想带他回去好生安葬!”
就在张凌云释放灵识探查周围情况,不慎听到吉安与安德利侯爵的对话时,一度想着冲入和国驿馆,将那群人通通斩杀殆尽。
但想着那些与自己有关联的人,很可能因为这冲动行为,被牵扯进无比血腥暴力的漩涡,张凌云便无法下定决心放手一搏。
“我陪你!”
听着张凌云如此冷静的分析回答,安德利并未表现出任何赞赏之意,反倒觉得张凌云活得十分的辛苦与隐忍。
自幼父母双亡形单影只,好不容易找到处落脚点,却因体质的特殊不受掌教师尊等人的喜爱。
成年后终于寻得机会下山历练,机缘巧合下寻得家乡覆灭真相,却因自身能力不足,碍于国家整体稳定,迟迟不敢动手报仇。
现今就连生死兄弟身死,也因那仇敌势力过于强悍,诸多阻拦挡在面前,只能任由被打掉的牙混着血肉吞下。
“多谢,安德利大人!”
此刻,张凌云眼中的狠厉之色愈发强烈起来,心底那团复仇的火焰已被彻底激发,嘴角不自觉间勾起一抹瘆人的笑意。
三百七十三 谋划复仇
心底那团复仇的火焰已被彻底激发,嘴角不自觉间勾起一抹瘆人的笑意。
入幕的夜晚,渐缺一角的明月渐渐升至高空,那洁白的月光透过轻薄乌黑的云雾,如冰清瀑布般倾泻在广袤大地上,仿佛笼起一片轻烟,使人如同坠人梦境一般。
“今夜之事多谢安德利侯爵大人,在下还有些事处理,便先行一步了!”
神色冷清的张凌云,环抱毒炎蜈蚣的肉身,由街口处下了车,缓步向着‘云风闺坊’所在方位走去。
“如有需要,我就在侯爵府!”
张凌云这般冷清的神情,让面具少年有种莫名的心慌,总觉得他不会这般轻易的咽下这口气。
但碍于两人现今诸多身份上的阻碍,安德利无法去求证,即便自己真的开口询问,怕是张凌云也不会将自身想法如实告知。
“安德利侯爵大人,张公子所去方向店铺颇多,其中最为出名的是近半年非常受欢迎的‘云风闺坊’,
店里的一个女老板,曾出现在张公子身侧,加之白日里的拜帖,想来他们之间...…应该有着某种联系!”
见张凌云并未避讳众人,却又有意的不让大家接近,灰衣战士吉安低声将已知信息通报出来。
“知道了,先前给你的名单处理的如何啦!?”
“嗯...…,禀安德利大人,经过近半年的追踪调查,暗卫已掌握名单上近九成官吏的罪证,
同时也按照您的指示,将那些已不在官场任职者,悄然无声的送入黄土!”
本以为安德利侯爵已忘记,半年前随口布置的任务,却不想今日徒然提起此事。
顿时引得吉安周身一颤,手忙脚乱的从一暗卫中接过本子,按照上面的记载毫无遗漏的复读一遍。
“那一成人是很干净,还是你们最近懒惰了,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吉安身侧的面具少年,徒然挥手抽离其手中的本子。
看着上面对于每个人的处理办法,以及详细的办事过程,安德利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是属下失职!”
本就未经手调查经过,全靠那暗卫的笔记愚弄过关,现今突然被少主问责,惊得吉安直接跪倒在地,紧握拳头重锤胸口告罪。
“回禀安德利大人,先前您给出的名单,大多都比较好处理,
最棘手的是乾帝的那些...…后宫殡妃,朝廷一品大员,以及那些隐藏于暗处的和国人!”
刚刚送上任务摘记的暗卫,悄然现身紧握拳头轻锤胸口躬身行礼,不卑不亢的向安德利解释起来。
“纸上的人名官位皆是小十年前的事,现在嘉帝掌权,很多官员、人员已然不再其位,寻找起来很是麻烦!”
见那暗卫出来为自己澄清解释,吉安也开始抱起屈来,希望安德利大人能得过且过。
“现今京城动·乱频发,想来机会并不难寻,希望整场竞技赛结束前,那名单上的活人,不会超过个位数!这些拿去吧!”
并不想将过于压榨属下,起到事极必反的效果,安德利在众人惶惶不安之际徒然松口。
挥手之间,取出三枚手臂粗细的灵石,放置于回话的暗卫面前,作为他终于自己的奖赏。
也给那些躲在角落的暗卫个提示,只要尽心尽职为自己效力,安德利侯爵的奖赏从不吝啬。
“谢安德利侯爵大人,小人必然打起十二分精神,尽快抓住那些人的把柄!”
“留下些人,若发现张公子有动手的意愿,暗中帮衬一下,莫要暴露了身份!”
挥手示意暗卫起身,安德利回想起最初看到泉城覆灭的相关信息,自己暗暗承诺要帮张凌云复仇的情形。
现今虽并未完成自己的目标,却也离目标越来越近了,只可惜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毒炎蜈蚣的死不知是否会掀起另一波浪潮。
...…...…
好不容易安抚好哭闹不止的千面沙猫,凤羽蜿鹫拿着酒壶,独自在庭院中自斟自饮起来。
恍惚间好似一人影徒然现,扑面而来的厚重血腥气,熏得人酒气上涌大脑阵阵发晕。
“何人夜闯...…!?凌...…云?”
待凤羽蜿鹫将烛台抛出,借助那莹莹之火看清来人的面容,不由得惊呼出声,即刻迈着略显踉跄的步伐上前。
“将灵堂收拾一下,我将毒炎的尸体找回来了!”
并未有过多的言辞,张凌云侧身掠过凤羽蜿鹫,径直向着凌乱的灵堂走去。
张凌云抬脚翻起地面的棺材盖,将毒炎蜈蚣的尸身平稳的放于其中,挥手间施展出净尘术来。
伴随淡绿色的灵力波动缓缓流动,灵堂周遭大小物件皆焕然一新。
满身血污的毒炎蜈蚣,其周身破碎的衣襟也似新布一般,连那自然被血浆糊满的脖颈,也透出肌肤原本该有的色彩。
“他不是应该死在那场爆炸中了嘛?现今这浑身的伤...…到底是何人如此狠毒!?”
凤羽蜿鹫被眼前景象惊到瞬间醒酒,借助灵堂内的光亮,看清那已经被处理过的尸身,怒不可遏的开口质问起来。
“大半夜不睡觉...…你们又在那作甚妖呢!?”
好不容易说服凤羽蜿鹫,让其相信未找到尸体,便不可认同毒炎蜈蚣已死之事。
现今看着那异常熟悉的身影,毫无生气的躺在那,使得千面沙猫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窟一般。
那刺骨的寒意由心底传遍每处脉络末梢,让人再也无法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了。
“和国人消息灵通,应该早就知晓毒炎跟踪之事,那人便顺势而为,引导他在众目睽睽下诈死,实则将他囚禁起来审问!”
看着主要人员已到其,张凌云将从安德利侯爵那得到的消息,总结出让人易懂之言道出,欲看众人有何打算。
“和国人,这个弹丸小国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惦记侵占咱们的国土,利用咱们的人做实验,现今更是蹬鼻子上脸!”
“凌云,看在咱们多年
相识的份上,不要拦着我!”
此刻的千面沙猫神情异常冷静,好似没有聚焦的双瞳中充满着绝望,给人种彷如深处无尽深渊没有出路之感。
“说说...…你想怎么报仇!?”
“你这是何意?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你们不是最害怕皇权的嘛!?”
向来看淡生死的凤羽蜿鹫,已然做好准备看张凌云如何安抚,那暴跳如雷的沙猫了。
却没想到迎来这准备动手的信号,心底隐隐有些小兴奋的凤羽蜿鹫,信步来到张凌云跟前左右打量一番。
而后还抬手试了试对方的额头,想看看是不是烧坏了脑袋,才能做出这般让人心气舒畅的决定!
“冲进和国所在驿馆,施展大规模幻术,在以血腥手段灭了他们!”
同样惊诧不已的千面沙猫,木讷的说出心中所想,异常紧张的着跟前张凌云,等待他给出个最终的定论。
“如此大张旗鼓的做派,你是准备报完仇直接随毒炎去了嘛?”
对于千面沙猫的心情张凌云很是理解,但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底端手法,却是自己所不能容忍的存在。
本就压抑着血海深仇不能自处的张凌云,无法容忍兄弟的死就这般轻描淡写的翻篇。
却也不会因仇恨而蒙蔽了双眼,做出让仇者快亲者痛的举动。
“即便如此,我也算为他报仇雪耻了,总不能让那帮混蛋继续逍遥自在的存活于世!”
被张凌云如此反复的说辞,弄到有些焦躁不安的千面沙猫,想到以往这种时候毒炎都会出面协调,双眼微红泪珠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将手中所有能拿到的‘霹雳弹’带上,一切听我指挥,咱们去和国的驿馆走一圈!”
“凌云,你若是真的同意动手,算我一个!”
凤羽蜿鹫正想着缓解下现场的气氛,便迎来个让人振奋人心的决定,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发自心底的笑容来。
“速速去准备,记住全都带上!”
看着凤羽蜿鹫矫健的步伐,张凌云缓步来到千面沙猫跟前递上块手帕,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向来谨慎的人,能为朋友做到这步,足以证明毒炎他没跟错人,等下的战斗还是我来吧!”
“自家兄弟出事,自当我这个做兄弟出手,若你还想参与整个复仇行动,便乖乖听话,否则便留在家中等候!”
虽知自己活得很小心谨慎,却也不知何时,张凌云便给人就下个窝囊的印象。
竟让沙猫与凤羽觉得,连旁人欺负到家门口了,自己还会忍气吞声!
“不是,我没有旁的意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那个...…我听话就是!”
眼见怒火中烧的张凌云,周身隐隐透出一股无形的王者之势,千面沙猫深怕对方以契约之力,限制自己的行动,乖觉的承认起错误来。
“刚好前两天送来十几箱,现今正好能派上用处!”
想到有仗可打,凤羽蜿鹫心底那因毒炎身死的不愉快,瞬间被无尽的战斗意志所替代。
凤羽蜿鹫斗志昂扬的走至张凌云跟前,诉说着现今的身上所携带的武器情况。
“凤羽带路,接下来都以契约连接通话,具体作战方法等下到地方再说!”
张凌云挥手于虚空中绘制出数道隐身符,贴敷于众人身上并激活,霎时间,三人的身形便消失于昏暗的夜色之中。
...…...…
“吉安大人,看那张公子已经进入半个时辰了!”
“是呀!若有想法应该早就动手了,咱们还要继续守着嘛?”
“今日收了安德利大人的赏赐,大家都想着去快活快活呢!”
身形躲于暗处默默观察情况的意国暗卫,极力压低声音同为首的灰衣战士吉安抱怨起来。
欲说服这位安德利侯爵大人身边的红人,发话让众人能早点解散,到京城有名的‘八大胡同’潇洒一道。
“就那些碎银子便知足了?要知道那一块手掌大小的灵石,可抵得上百两黄金呢!”
面对这群眼皮子浅的单细胞战士,吉安直接以利诱之,以最简单直白的方式,让他们安安稳稳的待于原地尽忠职守。
“哇哦!没想到那石头如此值钱,那先前安德利侯爵大人,用它来给大家提升战力,岂不是在烧钱!”
“我的老天啊!咱们这位侯爵大人是挖到了金矿嘛!?”
“哼,管他金矿银矿,老子只知道他对咱们不吝啬,大家若不好好办差,便会回到原来的苦日子了!”
在吉安的受益下,几位暗卫特意压低了身音,道出有力于安德利侯爵品行之言。
瞬间引发了众人的共鸣,纷纷低声表达起对侯爵大人的效忠之心,绝口不提想要离开的想法。
...…...…
“这里是和国在京最大的落脚地,内里大概住有三千余人,大多是些术士与普通武者,”
急行大概一刻钟左右,凤羽蜿鹫带着二人,由‘云风闺坊’所在比较繁华的西北方向,来至相对清净的西南角,停在一处甚是高大的房舍外。
“你们二人想办法去寻些易燃物,越多越好,等下过来集合!”
张凌云挥手于虚空中绘制出行云符贴附自身,缓缓升空而起至十数米高方才停下。
看着脚下那颇为宽敞的庭院内灯火荧荧,张凌云心底生出一个绝佳的妙计。
“你这要是用火,必然会引得京城的骚乱,到时其他几处和国驿馆有了警觉,咱们还怎么玩啊?”
“让你干嘛就干嘛,莫要浪费时间了!”
千面沙猫对于张凌云的举动很是不解,正欲通过契约之间的联系,欲于张凌云争辩一番,却被性子急的凤羽蜿鹫拉着,向远处走去。
看着远去的二人,张凌云深吸一口气静心凝神,挥手于虚空中绘制起替身符来。
为了行动中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张凌云还特意将替身形象,做成先前于‘海天法阵’内见过
的和尚,将这锅往枚国、珐国身上栽。
“这些应该差不多了吧!”
“足足一百多桶,将那庭院每处角落淋满都不成问题!”
就在张凌云正全力绘制符箓时,满载而归的沙猫与凤羽,说话声由远至近徐徐而来。
“安静,深怕让人不将咱们当成鬼啊?”
收敛自身灵力波动,张凌云转身冲着声音来源那片空气,略显不满的呵斥出声,直至二人毫无顾忌的捣乱行为。
“失误,失误,下次不会了,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满心期待的千面沙猫,一反枉日的刁蛮任性,透过契约关系连接张凌云识海,连忙承认起自己的错误来。
“将那煤油与‘霹雳弹’放于地面,人站远点等着就好!”
话音刚落,张凌云骤然释放周身灵力,淡绿色的灵力波动源源不断的扩散开来,刚刚绘制好的近百张替身符陆续激活。
转瞬之间,空荡荡的街道上,百余位身着粗布衣襟的秃头和尚骤然现身。
如此惊人的场面,使得角落里的凤羽与沙猫连连后退,直到整个人紧紧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才下意识周身一颤回过神来。
“小孩儿,可以啊!借刀杀人、一石数鸟!自己还能躲在暗处看那火烧连营,简直太漂亮了啦!”
想通张凌云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凤羽蜿鹫难掩心底的激动心情,夸赞之词不绝于口。
“这才哪到哪?好戏还在后面呢!”
随着张凌云灵识之力的疯狂涌动,那些由精纯灵力若衍化而出的和尚,彷如真人般活动起来。
和尚每人提着桶煤油,手中紧紧攥着颗‘霹雳弹’,身形轻轻一跃跳上庭院高墙。
和尚们身形敏捷翻转腾挪好似平地一般,哪怕站于稀碎的薄瓦之上,脚下没有丝毫异响。
眨眼之间,那些和尚快速分散开来,藏匿于每处房间外的昏暗处,悄然隐去了身形。
“这是何意...…不是要放火嘛?”
极力安抚自己即便只能烧掉一处驿馆,也算为毒炎蜈蚣报仇的千面沙猫,见张凌云并未动手,即刻焦急万分的质问起来。
“着什么急!不是还有几处驿馆没去嘛?”
“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着全部布置好,共同施展术法吧!?”
张凌云话音刚落,凤羽蜿鹫便猜出他的小心思来,虽然这方法确实不会顾忌打草惊蛇。
但是如此庞大的灵识消耗,却不是他个合体期修士,能施展的强大神迹。
哪怕张凌云拥有可以快速提升灵识之力的术法,那来自识海深处彷如抽筋剥骨的痛楚,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消除的!
“莫要啰嗦,我的情况自己了解,挺不住不会逞强的!”
张凌云挥手间,收起地面上剩余的两张‘霹雳弹’,透过灵识的探查来到凤羽蜿鹫身侧,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缓缓推动着她向下处驿馆走去。
“凌云,活着的人更重要,和国人那没多...…杀不完的!”
虽然很是欣慰张凌云的做法,但千面沙猫脑中却不断闪过,张凌云曾经受伤吐血的画面。
一股莫名涌上心头的不舍之感,使得千面沙猫渐渐接受毒炎已死的事实,说出安抚张凌云量力而为的话。
“这里仅次于刚刚那处落脚点,内里大概住有一千多人,同样是些和国的术士与普通武者!”
这次急行不足一刻钟,凤羽蜿鹫便停下了脚步,指着身侧的高墙庭院,向众人介绍起来。
“老规矩...…去寻些易燃物,越多越好,等下过来集合!”
看着远去的二人,张凌云静心凝神,感受自身已然消耗近三成的灵识之力,眼神略显凝重起来,轻咬牙关挥手于虚空中绘制起替身符来。
“唉...…!”
待凤羽与沙猫将寻来的煤油放置空地,张凌云缓缓收敛灵识之力。
看着虚空那百余张替身符,感受体内已然不足两成的灵识之力,张凌云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
“千万不要逞强好胜,这两处地方同时发生大火,必然让那群混蛋不得安生!”
“我的实力不止如此,再者...…我还没用秘法呢!”
张凌云很是轻松的安抚起沙猫,自己则神色复杂的吞咽了下唾液,经过短暂的思索后,静心凝神激发体内的法印,任由周身淡绿色灵力缓缓溢出。
张凌云两手拇指和食指围成圆形,施展出‘日轮印’心底默念大日如来心咒,:“九字真言术,‘前’……大日如来之自在力!”
虚空中淡淡金色的阵法光圈显现,双层圆环中闪动着怪异的图文,眨眼之间便没入张凌云的体内。
前,(齐)五元素控制,了解世界运行的规律。可让使用者自由自在地使用超出自身限制的能力;
感觉脑中一阵清明之感涌入,张凌云深吸一口气,释放灵识左手拇指与食指圈起其余手指轻轻握拳,右手轻握包覆左手。
施展出‘宝瓶印’心中默念出摩利支天心咒,:“九字真言术,‘行’...…至此进入涅磐之大日如来!”
行,(禅)光明/佛心表示佛境,即超人的境界。将自身看作为天地的一部分,是融会贯通所有境界的终结。
衍化成型的法印没入张凌云体内,那略显空洞的灵识之力瞬间充盈起来。
这是张凌云第一次,在灵识并未枯竭之际使用术法,竟隐隐生出种不同以往的轻松畅快之感。
此刻,张凌云那彷如停滞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似发现了此术法正确的使用方法,不由得为先前承受的种种痛楚懊悔不已。
“你是不是用‘九字真言术’了?刚刚那两道光圈怎么回事?”
“凌云,不是说不让你逞强的嘛!凡事还有我呢嘛!”
凤羽蜿鹫紧紧拉住脾气上涌的千面沙猫,语重心长的劝慰起张凌云。
凤羽蜿鹫真心希望年纪轻轻的张凌云,莫要因为一时愤慨,伤到了修仙大道的根基,做出让人遗憾终生的错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