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典韦VS许褚
赵雨乌黑大眼跃跃欲试的望着张浪,却见他只在那里皱眉,全然没看到自己期待之色,不由满脸不高兴的跺了跺小脚。典韦也从背上取下又戟,着急的等待张浪下个命令。
张浪用手指搓了搓鼻子,然后顶着下巴沉思,这是谁人马?胡才、李乐的势力好像还没有过了黄河这带吧。是袁绍、曹操的吗?两者都对自己有深深的戒意,虽然没有公开他们的想法,但这仇早早结下,无论是谁都公认的事情。或者还是所说那批神秘的人马?张浪发觉越想越不对劲,对方看似有备而来,明知自己人手不少,怎么可能只派不到百人的队伍摸来呢,就算个个是一等一的高手,也不见的能在自己手下讨到什么好处。想到不妙之处时,张浪心中一惊,急忙看看自己边上,还有近百名的鹰卫。个个手提钢刀,神情警备的留意四周。
心怕晏明他们有个闪失,当机立断道:“我们也上去看看。”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冷哼,声音虽然不响,但杂合在远处阵阵的刀剑撕杀声,清晰的顠进村落场中每人的耳孔里,沉闷如钟鼓般刺进脑皮神经。
张浪一懔,此人略带嘶哑的声音虽然低沉,却感觉中气十足,相当雄厚,功力之深,可见一斑。
典韦虎目忽然放出兴奋光芒,铁戟上开始泻出淡淡的杀气,两眼瞪如铜玲,四处搜索声源。
这时从黑暗处“嗖嗖”飞出十来只利箭,速度相当快捷。几乎同时一时间,黑暗地处扑出近百人号人,个个身着黑衣,健步如飞,手拿兵器,杀气腾腾而来。一看便知不同于普通士兵、盗贼。
张浪、典韦等利索的躲过箭矢,然后快速望了望自己部下,刚想令典韦带人上前迎敌,却见赵雨已手提梅花枪,轻巧一晃,挑落一根飞箭,接着娇吟一声,急不可待的冲杀过去,而部下一群鹰卫也不说二话,全随赵雨猛扑上去。
场面一下进入混战时间,百来个鹰卫遇上对方近百的黑衣人,基本上是持平了。
赵雨对上的是一个身材短小,却十分精湛的小个子,用的兵器是对短枪,而且看情况他是敌方阵营里颇有份量的人物。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对方这么有信心来使一对短枪,那么一定是对自己的身手有着十足信心。果然,短枪在他手里如急风骤雨般舞的虎虎生风,攻势相当凌厉。全无对手是一名女子而手下留情。总体上来说,使双枪走的是偏于阴柔一道,擅于近身搏杀,这是留给张浪的第一印象。
也许在别人眼里,这是个难于应付的家伙。身手敏捷,长于贴身缠斗,是个让人头疼的对手。但在赵雨的眼里,无疑一个跳梁小丑,虾兵蟹将。只见她瑶鼻轻轻冷哼一声,本来纯真无邪的漂亮大眼,变的犀利无比,心神意念紧紧锁住对手,强大的杀气四面八方笼罩而去。
那人低吼一声,好似感受到赵雨惊人的威摄能力,舞着双枪,冲了上来。
一片刀光交错中,赵雨的梅花枪已准确的荡开对方短枪,不让对方贴上而形成混战之势。小蛮腰轻轻一扭,不见任何动作,手中的兵器已形如追风驰电,杂着狂风暴雨般的雷霆之势,长刺而去。那个黑衣人,似乎还震惊在对手看似一个弱小女子,却有如此惊人的气势和过硬的臂力间时,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闪,那把夺命梅花枪如流星一样,闪着炫丽夺目的色彩呼啸而来。
赵雨小嘴翘起轻轻的笑意,看着对方愣愣的样子,几乎已感觉到手的胜利,但出人意料的时,就在长枪看似要穿破对衣身体的瞬间,对方却忽然觉醒过来,连续几个翻身闪避而过,这不但让赵雨,就连张浪也心吃一惊,惊叹对方好高超的身手,足可列入一流行列。
黑衣人双枪上下交叉,似蹲似跪全身散出一种阴森之味,冷冷道:“好高明的身手,是某出道以来,目前为止碰到最高明的对手。不过小姐小心了。”话音落完,黑衣人箭窜两步,接着滚地而来,抢攻赵雨下盘,枪枪连环。
赵雨舞了舞梅花枪,带起朵朵梅花,然后不甘示弱道:“雕虫小技也拿出来丢人现眼。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说完娇喝一声,梅花枪如出洞猛蛇,闪电出击,两人又战在一起。
趁这个时间,张浪粗略的打量一下战场,东南和西面战场的杀声不但没有减少,反倒有增加之势,看来今夜来敌的确不少。人数实力显然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有韧性,从弘农一直跟到这里才下手,而且能在大部军队没到达之此,调出这么多高手,实在有些料想不及。
这时杨蓉也靠了上来,贴在张浪边上,仔细打量场中情况。
张浪似有感觉,望了望杨蓉,却发现自己边上只留下典韦和几个贴身护卫,其它的都已加入战局。
这时张浪猛然发现黑暗中有对冰冷的眼神,不时闪动着诡异光芒,冷冷的盯着自己。有一股强大无比的杀气,紧紧的笼罩自己全身。张浪内心忽然打了个寒颤,好强的感觉啊。几乎如一座大山般,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让胸口一下变的沉重无比……
张浪努力控制自己不安的情绪,双瞳持继张大,眼神极为锐利扫视四周,查找到底是哪方神圣。
这时一团宠大的黑影忽然拔空而去,如暗夜中的乌云,飞速迫进,而且在空中持续翻滚,四周空气好似被搅动,呼啸生风。接着空中忽然冒出三点星光,成品字型,似飞火流星,几乎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一路破空裂风,疾飞而来。
好惊人的速度,就在张浪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三把暗镖已到面前。几乎来不及做什么想法,张浪本能退步侧身,佩剑发出清脆的龙吟声,弹鞘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接着如水华天轮,带起阵阵的寒光,剑影四散,紧紧保护住自己全身要害地处。
“当当当”空中发出清脆的三声交响,三把暗镖已全部被击落。但张浪却开心不起来了,反而心里强烈剧震,虎口差点裂开,手臂阵阵发麻,如若不是籍着自己超强的毅力,只怕偑剑当场就要脱手。好强的敌人啊,武力绝对比自己只高不低。
对方也在这时间稳稳落地,好似看到张浪的震惊之色,嘴角冷笑一声,接着不发一语,飞舞手中的兵器,急跨两步,一招力劈华山,刀锋疾劈而来,响起强烈的风嘨声,刀气凌烈至极。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完全没有因为对方身躯的庞大而变的缓慢起来,反而增加无尽的压力和杀气。
张浪再次一惊,隐隐中有被对方强大的气势压制住的迹象,只能退守一步,脚腕一拐,侧身避开。
对方那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手臂一抖,变劈为扫,大刀览腰而去。其间变招之快,令人咋舌。
张浪大吼一声,腾空而起,同时不忘一记飞腿,反守为攻。
对方没想到张浪会来这一脚,很快反应过来,先轻轻一闪,不等张浪落地,刀手一立,叙劈而去。
张浪暗叫娘一声,对方之强,超乎所料,只怕自己用上顺手的大刀,今日也怕难得全身而退。在左闪右避又连着翻了几身,这才堪堪躲过对方的连环追击,不过冷汗,已从额上开始渗出。
典韦和杨蓉也吓的心惊肉跳,这是自张浪出道以来,首次碰上如此绝顶高手,就连孙策也差一筹。
对方又一记直扫,杂夹着雷霆千钧之势,刀未到,刀气已切肤而致。张浪只感觉自己眼花一闪,一团粗大的乌云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自己的天空变的更加灰暗无色。再一次咬紧牙根,知道已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了,刚想狠下心来,用手中的偑剑挡下对方疯狂长刀,虽然知道这只是蟑螂挡车,但已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那粗壮的黑衣人,好似看到胜利的希望,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
“当”场中发出一阵激烈的兵器交响声,几乎天地一同失色,火星四溅,只震每人耳膜嗡嗡做响。
接着那名黑夜大汉“蹬蹬蹬”连退了三大步,满脸惊愕之色,看来吃惊不小。
张浪长呼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因为精神紧繃而手脚变的有些僵硬,心中十分感激的望了望刚才帮自己接下一刀的人,正是与自己形影不离的贴身保镖,典韦。
他好似也受不了对方刀上强大的冲力,不由自主的退了三步,同样一脸吃惊之色。
假若没有典韦的及时出手,相信张浪这次不死也伤,难透此劫。
借着清洁的夜色,张浪终于看清了对方是何方神圣、有着如此超卓的伸手。
他身材十分高大魁梧,容貌雄毅,全身上下散出一股强大摄人的杀气;皮肤黝黑,一脸横肉,两腮满是胡須,一直爬到太阳穴,几乎分不清是头发还是什么;两眼瞪如灯笼,相当警戒的望着张浪,大嘴轻轻裂开,长像十分粗野。加上身外穿着黑色的劲衣,整个人有如一块黑碳头。
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在冷月照耀下,闪着吓人的光芒。
“是你?”那大汉望着典韦忽然惊呼道。
典韦也是心神狂震,再仔细盯住对方,同样失声道:“许褚?怎么会是你?”
张浪听到典韦的话,差点晕死过去,想不到眼前这块黑碳竟然是曹操手下第一侍卫:虎痴许褚。
许褚哈哈长笑道:“正是某,咱们兄弟分别多年,却不想是在这样的环境再次碰面。”
典韦收起手中那对铁戟,眼里明显带着感怀之色道:“哎,是啊。”
许禇点了点头道:“想不到你在张浪手下当差,某本不信,今日一见,果真有其事。”
典韦咧齿道:“不如仲康同某一起跟随我家主公,如何?”
许褚几乎不做何想道:“不可,如若早些日子碰到张将军,褚或许会从,但如今某同宗族一同为他人做事,不可生有二心,难不成要许褚落个不忠不义之名?”
典韦忽然狂笑,然后脸色一变道:“某也忠于主公,不思二想。既然如此,你我兄弟二人,今日各为其主,做生气决斗吧,韦绝不会手下留情。”语气相当惨烈。
许褚惨笑道:“好!如若能活命,那么他日有缘相会,再把臂言欢,痛饮千杯,不醉不休。倘若褚不幸死于非命,希望兄弟每年这时前往拜祭水酒一番,也不负你我兄弟一场。“说到这,两眼瞪起道:“典韦,你来吧!”许褚再一次摆出战斗的姿态,全神贯注投如其中。
典韦对天长笑数声,有股说不出的悲凉,接着长喝道:“小心了,仲康。”接着一跃而去,一对重八十斤的铁戟运转如飞,刹那间漫天残影,飞沙走石,朝许褚呼啸而去。
许褚舞起铁镔长刀,刀光闪闪,嘶哑长笑一声,极为十分爽朗,道:“你也小心了,令明。”
张浪目瞪口呆,事情的发展态势已超乎想像,想不到典韦许褚不但是旧友,而且感情还非常之好。
只见典韦一对铁戟如野马分鬃,上其眉心,下刺丹田,两处都行如闪电,气势十足。
许褚也不示弱,大喝一声:“来的好!”铁锭大刀反手一甩,借自己长兵之利,欺典韦铁戟不长,不守反攻,大刀斜劈而来,速度之快,令张浪臣服不已。
典韦兴奋嚷道:“好招式。”然后不待自己招式用老,全然无惧对方的强大气势,双戟迎上。
“当”又一声震耳交响,两人臂力不分上下。典韦捉住时间贴身而上,准备双戟缠斗许诸。
许褚哪里会不明白典韦的用意所在,铁锭从下往上划起半月弧,迫使对方只能后退。
张浪在边上看的佩服不已。暗叹真是场龙争虎斗。又想起自己用的环手大刀,完全是先借兵器优势,然后凭臂力、速度杀敌,全无技巧可言,一旦碰上位速度力量比自己更强更快的家伙,就如今夜的许褚一样,自己又没有招式上有优势,那么完全只有挨打的份。看来以后如若不多下苦功,在招式上有重大突破,在破到像典韦、许褚这样的超级高手,可是要吃不完兜着走-
第二十六章 变数
许褚粗如水桶的腰围,不但没有影响他的敏捷,反大大加重他上膀下盘的能力,更让他全身上下散出一种令人生畏的彪悍味道。而正是借着腰间强大的力量,许褚每刀挥出时,所带起的气势力量是何等惊人。加上他两手握刀,无形中在比拼力气时候,比典韦占有一定优势。
随既粗重的铁锭大刀侧角斜扬,带起一阵嘨风,寒光点点,快速削典韦双手而来。
典韦毫不示弱,虽然他头脑不太好使,而且在力气、气势上吃了点亏,但他终究是一名超一流的武者。左手铁戟看似迎上大刀想硬对硬,但在接触的一刹那,忽然变挡为卸,同时用上粘劲,把许褚大刀牢牢缠住,同时右手铁戟倒打一把,直扑面门而去。其双手配合熟练程度,让人叹为观止。
许褚犀利的攻式不但瞬间被化为无影无踪,而且还受到典韦反攻,其间的变化如电光火石,如花火一闪,几乎是肉眼无法分辨的。连观战的张浪、杨蓉也只能看清其中七八,不过也让他们大呼过瘾。
显然徐褚早有准备,双腿成丁,快速扎步,同时憋气,黑碳的脸竟泛起阵阵暗红,双手忽然加力,接着大吼一声:“起。”
典韦单手握戟,本想“四两拔千斤”,但自己戟忽然传来一阵又一阵如狂风暴雨般的疯狂力量,迫使自己有种控制不住的情况,无奈之下,只能左手借力,右手加快速度,铁戟如出海蛟龙,在空中划过一道淡淡的暗芒,直指许褚脸首。
许褚的大刀忽然弹空而起,气机冲天,在月光下,刀影如雪花片片,狠狠直扫典韦飞速而来右戟。
典韦见壮,知道单戟决对挡不下大刀,手腕轻轻一抖,铁戟一下改变路线,准备让许褚扑个空。
许褚长笑数声,霸气十足,大刀连连狂扫,叮当声音不绝。
忽然典韦闪过三尺,一戟指天,一戟朝地,面不红气不喘,脚下立如泰山,粗着脖子道:“不知谁有这般能耐,竟然能让仲康整个宗族相随?”
许褚刚想回话,三米外的张浪也很快从刚才精彩对决中回过神来道:“当然是曹操了。”
许褚傲然道:“不错,正是曹大人。”
典韦脸上轻轻抽搐,不发一言,喝道:“仲康,我们接着。”说完大喝一声,又扑了上去。
许褚忽然嘴里嘀咕两声,接着手上在举刀的同时,做了个极为隐蔽并且十分快度的手式。黑暗中,张浪三人竟然无一丝发觉。完后,许褚大笑道:“好,我们在接着。”
话刚落完便猛的前冲一步,一式“横扫千军”,大刀杂夹着狂风飞沙,气势相当惊人。
许褚的铁锭大刀虽然厉害,但典韦的连环双戟同样数一数二,加上两人都是超一流的高手,彼此之间又互相了解,水平相差无几,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战的天昏地暗,日夜无光。
张浪同杨蓉还沉浸在这场难得的精彩对决上时,张浪忽然感觉有一股强大的杀气从背后直扑而来,其快捷雷霆之势,绝不逊色许褚多少。这着实令他大吃一惊。张浪想也不想的侧身跨步,同时推了杨蓉一下。就在这个时候,一把明晃晃的铁柄刀从空中直劈而下,刀锋呼啸而过,只留一抹余光,劲道相当霸道,气势也很足。
接着那名偷袭者见张浪避开自己暗袭,随手变劈为削,钢刀顺式斩腰,直朝张浪的小腹砍去。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变招之间十分自然。看的出来,此人刀法相当娴熟,几乎已近炉火纯青地步,实力绝不张浪之下。
张浪心中暗吃一惊,见刀式太疾,不敢碰接,两腿一蹦,往前一翻,然后顺地打个滚。因为他发现不远处的地上有把钢刀,虽然不如环铁大刀用的顺手,但最少比这个拿来装饰的偑剑强上不少。
但很明显,对方发现张浪的意图,并且抢先一步,钢刀“唰唰唰”接连三刀,前封后堵,硬生生的将张浪挡下,不得前进半步,使他梦想近于破灭。
张浪恼火之间,边上忽然传来杨蓉的娇喝声,百忙之中匆匆回头望了一眼,见她已舞起那对薄薄的柳叶刀,和一名身材粗壮,手拿长枪的黑衣人战斗在一起,且看情况对方身手也相当高强。两人互有攻守,虽然那人枪法如神,但显然摸不透杨蓉诡异刀法,而无法占的上风。
而赵雨对上那位使对短枪的,也不是软脚蟹轻易打发之辈,战斗经验相当丰富,虽然场面上落了一些下风,但仍是互有攻守。一旦赵雨有一个疏忽,只怕对方便不会放过良机,猛攻而来。赵雨虽把梅花枪舞的处处生风,朵朵金莲,但对方见招拆招,防守组织严密,滴水不漏。一时间也奈何不了他。
而自己旗下鹰卫虽然在人数上不占优势,然而到底是苦心训练出来的古代特种兵,单兵作战能力相当强,又有团体配合精神,所以在总体还是占据上风,能压制住对方。但是,对方好似同样受过高质量的训练般,不能一时间击垮对手,而在局部上形成人数优式。
张浪心中又一懔,想不到对方除开许褚外,还藏匿几把好手,而且武艺只高不低,个个相当难缠。这样看来,说不准还有历害的角色没有出场呢。加上不输自己鹰卫多少的黑衣队,形式相当不妙。
旗下鹰卫虽早有发现敌踪,但是估计对方人数绝不多比自己多,而自己也没放在心上,要知道在张浪心里,相同就算是多出一倍人数的敌人,也不见的能战胜鹰卫,所以也没有放在心。看来曹操此次为铲平自己,旗下高手尽出,只怕今夜将难得善终了。
张浪堪堪站稳脚根,种种想法猜疑在脑里一闪而过,显然对方先用数十人吸引自己的火力点,把主力做战部队都引到外围,然后派出精锐对村中主要人物进行突袭,只要外围能拖上一些时间,然后用高手进行暗杀,成功机率便大大提高。自己虽然有所察觉,但没及时做出应变,终究是安稳日子过多了,警惕性变的差些。
容不下张浪在这里懊恼,因为那名黑衣人已压低自己身子,钢刀贴着地面,狂削而来。
张浪终于火了,左脚侧跨,避开对方钢刀的同时,手中的铁剑,如蟒蛇出洞,直刺对方手腕而去。
那黑衣人轻易闪过,接着连翻带滚,钢刀“唰唰”不停,一时间刀气四射,片片乱舞,枯草碎石随风而动,连连攻击张浪下三路。活像武侠小说里面六扇门用的地堂刀法一样。
张浪从没有碰上这样的打法,一时间有些手足失措,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感觉有力使不上。
“可恶的臭娘们,某要杀了你。”场中忽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吼声,一下镇住不少交战之人。
许褚在和典韦的恶战中,仍分神吼道:“兄弟,怎么了。”
那么使双枪的黑衣人狠狠盯着赵雨,怒火冲天道:“大哥,许易差点给这娘们废了左手。”
众人借空回头望去,只和赵雨缠斗那名使双枪的黑衣人,右手肩好似被赵雨梅花枪划过,现出三寸长的裂口,看样子虽然伤的不重,但也让他左手肩失去一些活动能力。不过这人典型的博命之徒,低吼一声,又舞起双枪,冲向得意洋洋的赵雨。
而张浪在许易失手吼叫后、黑夜人一愣间,忽然爆发,连连主动出击,一下扳回不少劣势。
虽然长剑用的不太习惯,总感觉有些别扭,领会不了其中精髓,然万变不离其宗,到了一定程度,什么样的东西都可以变成杀敌利器。此时张浪便活生生的把刀式演化在剑招中,加上这两年一有空睱便不断努力提高自己,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威力不容小视。
场中鹰卫或多或少受到鼓励,而黑夜人又似受到刺激般,战况越演越激烈。
弘农城。城西官邸府上。
荀攸再也忍不住仰天长笑,边上的满宠也会意眯起双眼,笑起不断。
半响,荀攸才止住高兴心情,对满宠道:“张浪这次插翅难飞。”
满宠也得意的点了点头,神情高涨道:“就算他们躲过许褚这关,只怕也难从首阳山退回。”
荀攸眯起深遂的双眼,笑容满面道:“想想前天晚上伯宁与荆越一唱一合,真是精彩绝伦啊。”
满宠也得意的嘿嘿只道:“荀先生的打断插入时机,也是炉火纯青啊。”
荀攸难掩心中得意之色道:“如此一来,就算张浪平安从首阳山回来,也是心惊胆颤,不敢从荆州退回,以为刘表真的出兵南阳,与我主达成一致。就连当时郭图、马腾也震惊不余,一旦刘表和主公联手,形势之猛,谁憾其锋。”
满宠道:“可惜刘表就是不和主公真正结盟,和袁绍也是这样。”
荀攸会心一笑道:“这样刘表更可怜,明哲保身,事事中立,一旦张浪出事,江东势力定然大乱,说不准第一个就拿刘表开涮,因其挡张浪部队北上中原在先,后做势阻张浪退路在后,到时候看谁帮他,一旦两家开战,对主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满宠满脸佩服之色道:“荀先生之才,确可比管仲乐毅,如此计策也想的出来。”
荀攸不在意道:“伯宁不用夸某,汝也相当不错,下次定然在主公面前多多提拔你。”
满宠难掩脸上兴奋之色道:“多谢荀大人。”
荀攸淡淡一笑道:“派去首阳山的使者应该到达了吧。”
满宠明白其意,急忙道:“荀先生放心,此秘密前往首阳山之人,名为满城,正是某下族弟,能言善语,头脑机灵,胆色过人,决不会负先生所托而出什么差错,只管放心好了。”
荀攸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在多言。
城南,马腾所。
庞德神色相当凝重望着马腾。而后者一直扳着脸,在大堂来回跺步。
边上马休马铁的四只眼睛,也随着马腾身影来回的晃动。终于马休忍不住道:“父亲大人,形式如此,到此该怎么办才好?”
马腾深吸一口气,两眼精光暴涨道:“休儿,马上多准备金银珠宝,一同随父亲去见杨松。”
庞德脸色喜色道:“主公,是否真的决定联张鲁,抗关中?”
马腾抖了抖手中信笺,冷冷道:“张济还真以为自己的十万陕西大军无敌于天下,竟然想独霸关中三辅之地,那么马某人就让他做春秋大梦去吧。一旦我们和张鲁达成盟友,其三万汉中军,必可在关键时刻成为奇兵,攻其不备。到时候某就不信张济能撑下去,如此关中竟在掌握。”
说完阴笑两声,手掌做了个合拢的手式。
庞德脸上肌肉也跳了两下,跟着道:“而且,还可趁其大败之际,顺势接手天水、陇西诸郡。”
马铁沉思道:“父亲大人,那如何才能说动杨松便成关键所在,此人正是张鲁的心腹。”
马腾长笑数声道:“这就是要你二哥多准备金银珠宝的用意所在。”
马铁大悟道:“难不成这个杨松是个财迷?”
马腾笑着点头道:“铁儿所言及是,这个杨松爱财如命,相当容易在他那里打开突破口。”
这时庞德忽然想到什么,皱着眉头道:“主公,万一张浪牵制不了袁绍和曹操的军队,无论那一家进军关中,只怕会让形式变的扑朔迷离。加上张浪前行首阳山凶多吉少,只怕……?”
马腾沉思两下道:“无论他行与不行,此事势在必行。而且张浪能从江南撺起如此之快,也是有几分本事,要不在如此能掌控徐扬两州?现在最某最担心的反倒是刘表,假如它真的兴兵,不外一出南阳,两走武关。但无论哪条,都会让关中充满极大变数。”
庞德进入苦思,场面顿时沉寂下来-
第二十七章 血战大李庄(一)
张浪一帮人陷入苦战。
虽然没有成千上万人马厮杀的宏伟场面,让人血气沸腾,精神激荡。但几百号人物成对搏杀,散在大李庄各各角落,也算是相当壮观激烈。
这时南部一战场上的刀剑兵器声音慢慢开始弱了下来。而村中仍是热火朝天,大战不停。
张浪已成功的将地面上钢刀捡起,并且开始用出自己最拿手招式,左砍右劈,猛冲猛打。
对方好似也没有料到张浪会如此强悍,钢刀在他手里如手臂灵活,每刀挥出都带着强大无比的气势来压制自己,而且速度极快,角度也相当刁钻,几乎让自己有种无法抗横的感觉。不过自己也是许家宗族除许褚外第一高手,实力相当高强。
张浪嘴角冷笑,望着对方单手提刀横在胸前,快速的聚集气势,虽然静如处子,然感觉如野兽般,随时可以爆发。心中不敢怠慢,左手抡圆,钢刀紧紧粘在自己手中,几乎成了身体一部分,然后使上全身所有力气,一记横扫千军,整人如脱缰野马,用着闪电奔腾的速度,咆哮而去。
黑衣人不敢随便接张浪这雷霆一击,强悍的力量忽然消息无影无踪,身影如风舞柳,在张浪的狂风暴雨攻势中,左右飘摆,并且顺着张浪气机牵走,以柔克刚,看似凶险万分,实则安然无恙。
只要对方能顶住张浪前几波攻势,一旦发现招式慢了下来,必是他绝地反击的时刻。
张浪感觉不对劲,几度想抽身而出,然被对方死死缠住,不能如愿,心中顿时有些着急。
看到张浪的处境,黑夜人喋喋笑了两声,钢刀一挺,看似软弱无力,其实让张浪大感头疼。
看来不能以常规方法取胜了,张浪暗暗想道。
这时对方看似软绵无力的钢刀直削自己右肩而来,想也不想,忽然变为两手握刀,欲迎了上去。
对方大愣,假如是铁柄长刀,以两手握住来增加冲锋时候的力量和速度,是可以理解的,但单刀长只有二肘左右,加上附着刀柄,用两手握住,虽然加大攻击速度和力量,但同时大大削瘦防守力量,对方此挙,明显又不是破釜沉舟,真不知意义何为。难不成想用双手之力,再增加攻击的气势和速度,以期在气势上压制自己?虽然脑里想法一闪而过,但他手中的钢刀没有停下,前招只为诱敌,接着才是连环杀招。手劲一瞬间加上十层力量,刀锋一转,斜劈而来。
张浪嘴角诡笑,自己成功引起对手杀意。接下来两手更是紧紧握住刀柄,做式使出吃奶力一样,全力一顶。就在两兵器接触的一瞬间,忽然手上一软,气机大泻,同时两手略一回收。
同一时间,两兵器发出震耳欲聋的交接响,因为张浪故意撒劲,力气大弱,虽然早有准备,但也是给对方震的血气翻腾,虎口发麻,差点逆血倒流。而对方没想到张浪兵行险地,硬接自己的全力一击,因为用力过大,身形控制不住前冲而去。
张浪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虽然自己身体在后退,而且头冒金星,然却不忘飞起一脚,命中对方的屁股,黑衣人一下跌了个狗口屎,不过对方马上己快速翻身而起,虎视张浪。
张浪强忍气血翻腾,嘻嘻笑道:“兄弟好身手,不知高姓大名?”
那黑衣人两眼闪过愤怒之火,胸口急剧起伏,如鹰眼神凌利闪过,不做声音欲从新扑上来。
张浪急伸手阻止,嘻皮笑脸道:“别紧,别紧,你难不成是个哑巴,还是没有名字的杂种?”
黑夜人哪受的了,狂怒大吼道:“操你老母,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爷许腾今日要你狗命。”
张浪见已成功挑起对方怒火,心里冷笑一声,却这时听许褚声道:“许腾,冷静点。”
张浪大惊,回头望着许褚,却见他因说话间被典韦连连抢攻,左右支架,一下子落了处下风。
果然那名为许腾的黑衣大汉脸以一懔,很快冷静下来,然后阴笑道:“差点上了你这匹夫的当。”
张浪见计策失灵,也不放在心上,不过捉住时机,开始抢攻。
许腾怒吼一声,牙齿咬的格格做响。对方强大,超乎自己所料。本来对自己身手信心十足,认为圆满完成任务是没有一点问题,要不然如何能接手刺杀张浪的最后一棒。当下凝神聚力,意引刀锋,钢刀好似忽然充满灵性一般,伴随着强大的煞气,开始新一轮的攻势。
张浪虽然表面不在意,其实心里打起十二分精神,见对方不避反进,钢刀舞起数股寒光刀影,每股破空裂风,接着又重重叠叠,笼罩自己全身各大要害,几乎分辩不出哪里是真,哪里是假。张浪不由心中大惊,想不到对方速度如此惊人,能接连发出这样的虚招,却又不会让人认破。心中不敢有一点大意,又不敢后退,不然对方打蛇随棍,紧紧狂攻,自己可只有挨打的份。无奈只有硬着头皮,钢刀转攻为守,打算硬拼一次。
许腾好似看透张浪的心思,嘴角露出狞笑,忽然腰部发力,手腕一变,钢刀合二为一,聚所有刀影霸气为一体,夹杂雷霆之势,从上猛劈下来,准备毕其攻于一役。
张浪几乎想也不想,一个前滚翻,徐腾现在的气势刀气绝对不是自己可匹敌的。
许腾没料到张浪会如此逃避,不过还是反应相当快,随手一变,刀锋斜扫而来。
退路被封,避无可避,张流忽然做出一件让许腾目瞪口呆的事情,竟然接着一翻,从许腾胯下而过,并且不忘随手一刀,只削对方下盘。
许腾好似也没有料到以张浪的身份,竟然会做出如此有失颜面的事情,一时间竟然有些发呆。
张浪可不管什么“胯下之辱”,对他来说,什么能保命,什么能杀敌,是最重要的事情。虽然刚才是有点丢面子,然在那样的情况下,怎么避开才是关键,用什么方法避开。好不好看、有没有面子反倒是其次。而且刚才那样做好像带来一个附加效果,就是许腾明显气机一滞,动作缓了下来。
许腾感觉刀气已快速切肤而来,心中一懔,马上单脚背飞,空中一个转身,紧接着反手一刀。
张浪怎会失去如此良机,对方身体还未落地,处在防守最薄弱时候,正是破敌之时。
左肩轻轻一晃,避开对方刀锋,右手刀从下往上狠狠划空而去。
许腾脸色不变,眼里闪过犀利的光芒,竟然不避不闪,无视张浪钢刀存在,好似用尽全身力气般,大吼一声,钢刀以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怒斩而来。
张浪大惊,对方这种一命博一命的方式,如何能接受的起,就算杀了他,自己最少也要落个重伤,说不定同归一尽。假如撒招的话,刚刚追回的优势又要消失无影无踪,心有不甘啊。对方的难缠,远远超出自己想像,如若不想个办法出来,真不知道要斗到什么时候,再加上外面的情况不明,张浪的心情沉重是可想而知。
不能在这样了,张浪脑里忽然灵光一闪,一种想法蕴酿而生。
正如意料中一样,张浪不敢与自己一命换一命,徐腾暗自得意一笑想道。
张浪装出无奈样子,身子轻轻一晃,手上做了一个很隐蔽的动作,做式要撒刀回接。
许腾鼻子冷哼一声,自己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钢刀更是加重力道,准备反抢主动。身体在落地的一瞬间,猛冲上来,全然无忌张浪的钢刀,好似吃定对方般,又是一招命博命的打法。
张浪阴笑,不过眼色很快一闪而过,而许腾却完全没有发现他眼里的阴毒之色,仍全速冲击而来。
张浪做式假装回守,身影却突然在中途打个转,快速左边移动,手中钢刀顺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弥线,在月亮的照耀下,变的格外冷瑟寒光。同时飞起一脚,带着爆炸性的力量,直踢对方小腹。
许腾本还暗自得意,以为能抢回主动权,却没想到张浪忽出奇招,手脚并用突袭。这让他不由脸色在一瞬间数变,最后猛的一咬牙根,手中刀式不变,仍是全力猛扑而去,看来打算与张浪同归一尽。
张浪怎么会如他所愿,钢刀一抹,封住许腾的强攻,却因对方实在势大力沉,单手刀挡不住许腾十成力量,“当”一声,兵器当场脱手,虎口震裂出血,整只手臂发麻。
而许腾动作极快,钢刀不做停留,直削张浪飞踢而来的大腿。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的是,张浪会拥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就在自己钢刀离他大腿不到两寸之时,那看起来刚刚飞起的大腿,一瞬间已结结实实的击中自己小腹最脆弱部位,接着从那里传出一阵巨烈疼痛,五脏似被绞拌翻滚,终是受不了控制“蹬蹬”直往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疼的爬不出来。可见张浪腿上的力量是如何的足。
张浪顾不上自己虎口滴血,和大腿被刀气划出的三寸伤口,怒吼一声,猛扑了上去,对着许腾就是一阵暴打。对于这种蛮干,谁也斗不过张浪,很快许腾就打的奄奄一息。
就在张浪打的出气,打爽的时候,忽然赵雨尖叫道:“浪哥哥小心。”
对于突出其来的变化,张浪第一反应能力,便把特种部队刻苦训练的精髓表现无疑。
只见他并没有转身,而是顺式在地上打了个滚,随手捉起边上出气多入气少的许腾,挡在自己胸前。接着张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感觉身体一顿,接着听到许腾惨叫声,一股血箭从他口里飞射而出。同一时间,感觉自己左肩一麻,好似有东西扎进肉里般,只往心里面锥,疼的相当历害。
张浪痛苦的脸上差点变形,冷汗直流,用力丢掉许腾尸体,感觉有种东西从自己身体拔出,匆忙望了地上一眼。张浪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许腾是被一把弓箭穿膛而过,箭羽没入他的身体,另一头露出长长的箭身,鲜血还在不住的往下滴流,不用想也知道许腾活不成了。
而自己因为捉住许腾没放手,两人贴的很近,所以那箭穿膛后,直刺自己左肩,竟也深入三寸有足,鲜血外冒。张浪差一点呆住了,暗思对方到底何人,竟有如此惊人的臂力眼手,拿捏手法绝不下太史慈等用箭高手。曹操手下果然是高手如云,连车也载不完。
张浪暗暗叫苦,这个时候又来高手,真怕自己没能力挡下来了。
这时张浪神经忽然一跳,好似感觉什么强烈杀气,接着一把弯刀如幽灵般无声无息的朝自己斩来。
张浪想也不想一个前翻,接着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随手捡起失落的钢刀,冷冷的盯着对方。
五米开外,两个黑衣人影,身高一样,胖瘦一样,脸形几乎也是一模一样,看样子很像孪生兄弟二人。唯一区别就是在于:左边黑衣人手拿奇怪的碧绿弓,右手有三把锋利的铁箭矢,身后背有一个箭壶,里面全是箭羽;右边的那个拿极像番国波斯外族专用的弯刀,正把弯成45度,刀身不是很长,却在月光下闪着冷异的光芒。套话古龙的字来说,圆月弯刀。
两人的脸上都死死的盯着张浪,没有一丝表情。在月光下感觉和死人差不了多少,阴冷冷的。
张浪心只往下沉,此两人看来绝不易手之辈,单看这份镇定自若的表情,便知是经过冷酷大战锤练出来的人物,而且他们用的兵器大出常规。三国时期,弓箭手是很流行,但却只是辅助做用,没有那种高手用它来做自己的主兵器,而眼前的这个黑夜人便是其间的个例。另一个拿弯刀更不用说,光看他气机贯刀样子,刀锋上下轻颤,便知其用刀如用手,相当灵活。
看来又有一场大战硬拼了-
第二十八章 血战大李庄(二)
两个黑夜人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估计也只有二十多一些,但神色一个比一个老辣。
拿碧绿弓的忽然手臂一扬,颤动的碧灵弓在夜光照射下,竟闪着碧莹莹光芒,十分好看迷人。然而张浪根本无暇顾及,因为对方已立步开弓,拉满三石,并且“叭叭叭”连着几声脆响,三箭连珠,如逝魂流星,又如连环追箭,长了眼睛一样,只朝自己飞速而来。
距离实在太近,张浪想也不想,凭着本能反应,舞起手中钢刀,护住自己全身各大要害。然后借着敏锐的眼神和高超的伸手,“当当当”连响三声,分别扫落取自己咽喉、心脏和丹田三箭。只是在过程中手臂麻了一次又一次,可见对方的臂力实在惊人。虎口再次撕裂,差点握不住钢刀,鲜红的血滴一点一点随着白晃晃的钢刀慢慢往下流淌。
“好身手。”不远处的罪魁祸首,就是对方使弓的黑衣人不得不佩服赞道。
张浪余光轻轻一瞟,却莫然发现使弓那人边上少了那个拿弯刀之人。心中大呼不妙,同一时间感觉自己背部传来一股萧萧杀气,如幽灵般快度推进,几乎离自己已经不过一尺之地。
张浪大惊失色,猛的身体前倾,双手着地,一把如圆刀般的弯刀,已从半空擦着脊背冷森而过。
张浪想也不想趁机连翻三滚,等感觉不到杀气之时,才感停下立脚望去。
那两人又冷静的站在刚才那个地方,好似没有动一样,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张浪深吸口气,强行压住心中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复一下刚才因为精神紧繃而消耗的大量体力,想尽力拖上一些时间,微笑道:“两位何人,看你们样子是对兄弟吧,真是好身手。”
拿碧玉弓的黑夜人,轻轻望了一下拿弯刀的黑衣人,见他神色麻木,本想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
张浪神色一动,难得拿弯刀的是大哥不成?
就在张浪想问话时候,那拿弯刀的黑衣人终于开口,阴沉沉道:“张浪,想不到你真的很有一套,比传闻中还要历害。事先计诱许腾,躲过某弟从末失手的碧玉落日弓,并且使许腾丧命,还闪过在下无声无息的月牙弯刀;最让在下吃惊的是,你竟然能在吾等兄弟联手之下,安然无事,这着实让兄弟敬佩万风。只可惜我们是敌人,要不然定想和你结交一番。”
张浪看他说话时没有一丝表情,不知道是恭敬还是讽刺,不过倒从他语气里感觉到一股真诚味道。
拿碧玉弓黑衣人也阴笑道:“想想堂堂两州之牧主张浪,刚才几番表扬,实在精彩绝伦,哈哈。”
张浪哪里听不出对方讽刺之意,自己也不会傻的放在心上,只是耸耸肩,便不说话。
拿弯刀的忽然脸色一沉,变的更加阴森无比,冷冷道:“益达,大丈夫能屈能伸,方为英雄豪杰,你还没有资格来嘲笑别人,如若不是你的几番鲁莽,许腾也许不会命丧此地,而且你身为主公座下虎豹骑第二把好手,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熟起来?”
张浪听的目瞪口呆,显然拿弯刀之人是此兄弟二人的大哥,而且看他批评其弟益达时那么认真的表情,便知此人绝不会因公询私,胸怀坦荡,是个值的深交的英雄豪杰。
那名为益达的黑衣人显然很悚他老哥,一点也不敢反驳,唯唯喏喏。
“虎豹骑?”张浪轻轻念下,先一愣,接着大惊道。眼神仔细一看,果然在他们手臂上看到一个类似勋章一样的东西,不过在夜里看不太清楚。难道是自己道破许绪身份后,对方再无一点顾忌身份,全部现形出来?虎豹骑,这可是曹操手下的绝对王牌主力啊,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武艺了得,绝对是三国时期数上的一流兵团啊,难怪今夜来人,个个身手如此了得。
“不错,在下虎豹骑曹休。”拿弯刀明显不符合他年龄的冷酷无情,还是那付僵尸语气,脸上冰冷冷的,一付死人样子道。全然不在意张浪如何得知虎豹骑秘密。在他看来,张浪无别于死人。
“曹休?”张浪极为震惊道,只差点两眼球要从睛眶里爆出。
想不到眼前这个黑衣人便是日后魏国征东大将军曹休?
记的公元222年,曹丕征东吴,以曹休为征东大将军,假黄钺,督包括张辽在内等绝世名将,并诸州郡二十余军,击破东吴大将吕范等于洞浦,大败孙权军。事后曹休被拜封为扬州牧。
据说曹休是曹操的族子。汉末之时,天下动乱,曹家宗族四散逃离乡里,曹休年仅十几岁,丧父,独与一门客承担的丧葬,携将老母,渡江至吴。公元190年,曹操举兵,曹休改变姓名转至荆州,又从小道向北回到家乡去见曹操。曹操十分喜欢曹休,还对左右说:“这是我家的千里驹啊!”致此,曹休以虎豹骑统领的身份常年跟随曹操南征北伐,转战中原。
就在张浪惊疑之间,又听到一阵刚烈声音道:“虎豹骑,曹令。”说话的正是拿碧绿弓的黑夜人。
张浪又疑惑的望着曹令,自己倒不曾从哪本史书上看到曹休有个双胞弟弟。
忽然这时,“大统领,二统领,帮某兄弟报仇啊,杀了张浪这个狗杂种。”是许褚粗吼的声音在不远处响震而起,而且明显带着一股悲腔之色,略有些嘶哑,想来悲伤愤怒许腾的死去。
曹休没回话,只是慢慢摆起姿势,圆月弯刀不紧不慢拉过胸前,冷声道:“张将军,你是第一个两次躲过我们兄弟背后暗袭仍能完好无事之人。这种事情,是某兄弟二人出道以来从未碰上的。为表敬意,我们兄弟接下来定然会全力以赴,你自祈多福小心了。”停了停,然后望了曹令一眼,后者会意点首,又慢吞吞道:“再和你说一句,无论对上谁,我们兄弟都一同进退与共。”
张浪故做镇定的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实在没多少底。但又不可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末战先怯的想法。
曹氏兄弟一旦进入临战状态,所表现出来的修为水平,更让张浪猛吸冷气。
曹休在摆好姿势后,整个人身上散上独特的气质,让人产生一种奇妙感觉,好似静如深山老林里的一潭死水一样,几乎让大家以为他石化了。然而又让人不可忽视的是,他手中圆月弯刀好似有灵性一样,层层叠叠从四面八方慢慢延伸合拢,向张浪包围而来,不断的挤压逼迫。
而曹令也没输他老哥多少,右手提着华丽的碧玉弓,横在胸前,左手三箭连心,自然下垂。眼神却如一头饥饿的猛虎,低呼咆哮望着张浪,虎视眈眈,好像随时可能扑上来一样。
两兄弟一动如脱兔,一静如处子,形成强烈的反差。但无论是谁所表现出来的战力,一对一的话,只怕张浪也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假如两人真的双战,看来今晚真的有难了。
张浪见事情如此,也只有华山一条路,横下一颗心,决心拼了。不等对方两人凝足气势,大吼一声,钢刀拖地,整个身影如脱弦的箭,在月下闪过一条青色狂影,疾飞而去。而钢刀更是在地上划过道道火星,气势惊人。
曹休两眼闪过赞叹之色,末待张浪欺近,右腿也没见有什么大动作,却已闪电跨出一大步,不但避开张浪的攻势,而且圆刀一抹寒光,异常角度的刁钻,斜肩直划而来,速度十分之快。
同一时间,突然又响起破空声,虽然不是很响,但却相当沉闷。
张浪哪敢大意,一定是曹令的碧玉落日弓,在暗中看到机会便放冷射。
张浪左侧旋转,既然猜不到箭矢空中位置,就拿曹休当住挡箭牌。同时钢刀反手轻点,划对方手臂而去。虽然算不上什么精妙,但也是相当精彩。
但大出张浪意料的是,曹令的箭并没有在意料中飞射而来,他只不过是空放一弦罢了。但却已成功让张浪神经紧繃,不能聚中全部精力对付曹休。在战略上不可不谓高明。
果然,曹休嘴角冷笑,捉住时机,借张浪不知虚实,手腕发力,弯刀四处游走,先嗑退张浪攻势,然后虚马斜钩,满天花影残月,层层刀网朝张浪全身笼罩而去。
张浪心中暗暗叫苦,唯有硬咬牙根,使出吃奶力,见招拆招,接连挡下对方一十八连环弯刀。
两人分开,张浪胸口起伏不停,大汗早已从开始从头上直滴下。
狂风呼啸,夜月冷清,就像此刻心情一样。而他心中,早开始暗暗祈祷黄叙或者是谁能赶来相助。
这兄弟两人,一远攻一近战,在策略和配合上的确无懈可击。远的以弓箭救援、压制为主。只要自己占得先机,或者出现空档,曹令便弓响箭飞,迫使自己不敢全身心投入对战中。而近身搏战的曹休,招招无声,衔接变化相当快速,只要一有机会,便不失良机,招招夺命。
曹休怎么会放过这大好时机,让张浪在那里调整回复呢?一条淡淡的身影又飞了过去。
张浪趁刚才两人分开之时,早已偷偷打量场中四周的战况。远的不可而知,在自己四周的鹰卫已全面压制住对方虎豹骑,而赵雨梅花正加紧攻势,以狂风之势,对许易进行围攻,估计不出半盏时间,必可拿下。而典韦和许绪,一刀两戟,仍是不分上下,飞沙走石。而杨蓉虽然和对方占不上风,但对方同样短时间内战不倒杨蓉。情况一片大好。
张浪心头一振,暗自咬牙要坚持下去。
上来了,张浪两眼紧紧锁住曹休,张嘴狂吼一声,“接某一刀。”准备从新开始营造气势。
“当”又一声清脆兵器交响,张浪钢刀的使出全身力气的雷霆一击,又被曹休轻巧接下。
曹休不待张浪缓过气来,跨步凌空飞劈,直指张浪面首。
张浪只感觉这弯刀疾似流星,又飘渺不定,不敢硬接,唯有后退避开对方锋芒。
曹休怎会罢休,舍身抢攻,刀刀无息,偏又感觉风云雷电,压制对方出手招式。
张浪连连后退,左闪右躲,钢刀偶有反击,也构不成什么威胁,并且开始感觉体力有点跟不上了。
曹休两眼如剑,薄唇紧抿,脸上仍是冷如止水,绝没有因为场面占了上风而感到得意洋洋。反观张浪虽沉住大气,但步伐已开始有点凌乱,呼吸有点沉重浑浊。想想他刚才大战许家第二高手许腾,定然消耗不少精力,要不然如何能这么轻易占的上风?曹休有惋惜想道。
张浪脑里不时闪过如何反败为胜的策略,却又很快为自己推翻。
这时圆月弯刀又如幽灵般,从一侧意想不到的角度而来,前削后挂,左封右堵,招招杀机。张浪正想挥刀侧闪,忽然感觉身后一阵轻微响动,接着一股强烈无比的杀气直冲而来。
张浪魂飞胆散,此时前路曹休封的死死,后路杀招意引全身,如蛇紧随。自己竟感觉力不从心,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对方杀招一样。
难不成我功末成,名末就,竟要命丧此地?张浪心里一片绝望想道。
曹令脸上带起阵阵阴笑,表情是那么恐怖吓人,手中握着三把箭矢,正成30度角一起张开,以闪电的速度直取张浪背上三大要害。而右手的碧绿弓,也正尽全力砸下,如果全部命中,相当张浪过了此夜,便从此在人间除名。
曹休的弯刀也已怒斩而去,此时他忽然发现张浪的眼神里,虽然一片绝望,但却没有一点害怕神情,果然是一条英雄好汉,曹休想道。不由在心底对他产生深深的敬服-
第二十九章 败退
“主公小心。”离张浪最近的三名鹰卫刚刚脱离数名虎豹骑成员的纠缠,一眼便望到张浪险状,大惊失声叫道。并且同时从三个不从方向朝曹休、曹令扑去。
曹休、曹令无视鹰卫三把虎虎生风的兵器从背后飞疾而来。两人极有默契的铁着心,谁也没变招,哪怕两败俱伤,也要来换取张浪一命。
所谓狗急了也会跳墙,张浪急中生智,硬是把心一狠,钢刀十字穿梭,一招似仙人指路,单刀直刺,铁腿后踢,虽然知道不可能破了二人攻势,但最少也可以减缓他们的时间,好让鹰卫上来。
“杀啊……”,伴着鹰卫数声怒吼,几条身影交缠在一起。接着听到一阵兵器交接和人发出的惨叫声,然后不远处的赵雨几乎以一种哭腔的声音飞奔而来:“浪哥哥……。”
曹休、曹令两人快速退后七尺,一个拉弓横胸,一个拖刀在地,静静站在那里。
不过两人脸上的肌肉都开始不时轻轻抽蓄。汗,顺着脸庞慢慢滴下。
地上,张浪痛苦倒在那里。在月光照耀下,脸色青惨。偶尔动上一两下,只是证明他还有一口气存在。而他的右肩上部,左腿外侧,鲜血汨汨而出,衣服也裂碎不成样子,还不时可看见红肉外翻。
赵雨单膝跪地,一手丢了梅花枪,紧紧抱着张浪,疯狂呼喊他的名字,平时娇蛮可爱脸蛋,变的惨白无比。而伤心的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直流……
杨蓉却被对手长枪缠着脱不了身,而她已心急如焚,乱了方寸,被许易连连抢攻,形势直下。
另三名鹰卫,也倒在不远地上,一动不动……
忽然,曹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唇,苦笑道:“想不到,一个人的绝地反击,会是如此的恐怖吓人,这个张浪,的确是某碰到第一个让人尊敬的对手。”
“是的。而他普通的一个手下,修为绝对有我们虎豹骑列长以上水平,而且更加忠心。为此,大哥你正是想避开对方一刀一剑的致命一击,左肩反被张浪砍的入骨三分,只怕没有三个月以上的调养,是不会好的。”曹令盯着曹休左肩涌出的阵阵鲜血,无奈道。
曹休望着曹令开始有点变弯的身体,苦笑道:“你也不是一样?益达。我们最完美的三种阻击方式,竟然全部落完,而且刚才我还很清楚听到你被张浪扫翻腿击中时,胸中肋骨断了两根的声音。”
曹令长叹一声,又道:“想不到在那样的条件下,张浪不仅避开我们致命一击,而且借手下帮助,反攻而来。这人心智如此历害,假若不除,必将是主公的心腹大患啊。”
曹休一把扶住晃晃就要下堕的曹令,果断冷然道:“我们二人身受重伤,任务失败,准备撒退吧。”
“哈哈哈……”就在曹休要下令撤退之时,空中忽然又传来一阵雄厚的笑声,传遍每个角落。接着在黑暗中有数条身影连连腾空翻滚而来。
又有人道:“曹休,不必那么急着退吧,要不然可对不起某百名兄弟在外圈拼死拼活帮助你们虎豹骑拖住张浪黑鹰近卫队,在怎么说也要带走张浪人头才对啊。”
曹休一禀,忽然有些醒悟过来,对空中来人道:“难怪如此,在下也以为区区一曲虎豹骑,怎么能挡住对方人数一倍以上的黑鹰卫呢。原来是有人暗中相助。”
这时,刚才说话的人物已全部翻进场中。
张浪也在赵雨七手八脚胡乱包扎后站了起来,虽然脸色很难看,但最少止住流血了。
对方带头的一共四个人,清一色灰色劲装,脸上蒙巾,看不清长像。不过听声音感觉很怪。身后陆续出现不下三四十个灰色大汉,清一色背弩手刀。
赵雨纤手紧紧握住梅花枪,刚才解决那个难缠的许易时,的确发费了不少的精力。现在眼前四人看起来个个都有高手风范,只怕自己一人难以应付下来了。
不过还好又有几名鹰卫从对战中胜出,围到张浪边上保护。另有两人则加入战局,帮助杨蓉杀敌。
那蒙面大汉冷冷道:“兄弟们,捉紧时机动手,一定要拿下张浪狗头,因为我们时间不多了。”
另三名大汉二话不说,同带头的一同猛扑上去。
赵雨怒火攻心,偏偏别无它法,一枪敌住两人。而四名鹰卫则分战另两人。
不过这四人武功造诣很高,赵雨一敌二,虽不会落败,但却有点力不从心。而四名鹰卫战另两人则更是守多攻少,只怕支持不了多久。
张浪这时回复一些力气,只是头有一些晕晕沉沉,他知道这是失死过多的原因。
不过他忽然间明白一些事情。这四人听口音极像江南一带,难不成就是上次鹰卫回报时所说在城外山林藏隐的江南人物吗?假如真是他们,那么就明白为什么韩莒子、晏明领的鹰卫为何到现在还回不来,虎豹骑加上那近两百的人手,外面一定是在血战了。
张浪苦笑,从新在地上捡起钢刀,强忍身上火辣撕疼,咬牙站起,毅志品格确是不凡。
不过还好的是,大多鹰卫击退敌方后,已开始有意识的向张浪四周围笼过来,保护张浪。
而曹休、曹令在经过短暂的包扎止血后,领着伤亡不轻的虎豹骑,配合对方那三四十名大汉的新力军,又开始冲击黑鹰卫阵营。
又一声惨叫,一名黑鹰卫被对方放倒在地,挣扎两下不在动弹。
张浪不在犹豫,领着边上两名鹰卫冲了上去,敌住那名悍勇的灰衣大汉。
终是受伤原故,身手大不如一开始灵活,如若不是数名鹰卫拼死相抵,只怕张浪也早已中招。
就在这时,空中忽然闪出一片雪白梨花刀,接着传来让张浪兴奋声音道:“主公,黄叙来了。”
原来黄叙在外围见对方个个难缠,而且人手越来越多,就感觉有些不妙,当机立断,把外围事情交给晏明和韩莒子,自己则带上两名鹰卫快速支援而来。
黄叙梨花刀一旦加入战局,张浪压力大减,只见他一边敌住一灰衣大汉边奋力叫道:“主公,外围村口敌军人数不少,鹰卫好似有抵挡不住现像,这里交给典韦和属下,主公和夫人先撒退而去。”
张浪抽身而出,扑向和杨蓉战在一起的大汉,从背后唰唰两刀。
而杨蓉也趁机反攻三刀,一时间把那名使枪高手逼的左闪右避,只有招架之功。
张浪再一次打量战场,对方近百虎豹骑成员,已损失近一半。而自己旗下在村内打斗的最少还有七八十人左右。不过个个或多或少带有伤痕。张浪毫不犹豫摇头回决道:“不行,兄弟们随我出生入死,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不管他们而让自己逃命而去。”
黄叙不知道是急还是怎么,一边挥刀一边哇哇叫道:“主公,莫做妇人之仁啊。”
这时一鹰卫动情道:“兄弟们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能跟在主公手下做事,而属下的任务就是要保护主公安全,只是今夜贼势太大,主公,你快走啊。”
这时曹令忽然在不远处冷笑道:“你以为你们走的了吗?”
“呯呯呯”又是三箭连珠,几乎使光曹令的最后一丝力气般。三箭同一时间朝张浪面门飞来,虽然速度已没有一开始那么迅捷,但张浪却忽然有一股心惊肉跳不详的感觉。
而曹休一刀击退一名鹰卫后,左手肩上的伤口再次渗血而出,但他嘴角却带起一丝冷酷的微笑。
张浪只能强忍隐隐发疼的伤口,冒着伤口牵动全身神经的疼痛,做出几个平时十分容易但现在却是高难的动作,勉强闪过三箭。但事情还没有结束,忽然发觉自己眼前余光一闪,第四把箭矢已无声无息离自己心脏不足三尺之外。一时间大脑空白,三魂七魄随风顠顠,只是凭本能动作奋力侧身闪过。
“啊……”一边凄惨的长叫。原来在边上一鹰卫显然查觉到张浪处境,毫不犹豫推开他,但自己动作慢上一步,血肉之躯怎能挡下箭来。一把小小的金色短箭,已整柄没进他的胸前,发出悲惨叫声。
而曹令脸上布满失望,手弓不自然的下垂,开始大口大口喘着气。
曹休也只是恼悔的望了望张浪,想不到自己弟弟百发百中的金牌令箭,也有失手的时候。
那倒下的鹰卫,两瞳张的大大,神情十分不甘,嘴角慢慢流出血来,呼吸急促,断断续续呻吟道:“主公……快走……”然后把头一歪,咽下最后一口气。
张浪悲从心起,望着虽然不是亲兄弟,但却胜过所有的黑鹰卫,两眼满是愤怒之火,不顾自己全身重伤,大吼道:“兄弟,浪为你报仇来了。”然后不知道哪里来力气,提起钢刀,朝曹令冲杀而去。
这时忽然有几名鹰卫围住张浪,提前挡住去路,一人悲道:“主公不可,兄弟来杀敌,你快走。”
杨蓉这时也忍不住退了回来。一把捉住张浪,苦声求道:“老公,你伤的不轻啊,快走吧。”
张浪心硬如铁肠,死活不走,不理众鹰卫和杨蓉的苦苦哀求。
杨蓉带泪的凤眸忽然闪出莫名的光芒,朝边上两鹰卫眼神示意,两人会心的一左一右夹住张浪胳臂,然后不管他强烈反抗,开始快速撤离。而杨蓉领着六名鹰卫,一起断后。
敌方见张浪要退辙,大吼道:“不要让张浪跑了。大家追啊。”
十来名灰衣大汉想弃鹰卫追张浪,但却被黑鹰卫死死缠住,举步艰难。
而四首领其中一个,刚刚追了两步,黄叙的梨花刀却弃另一灰衣首领,斜杀而出,一人敌住两个。
众黑鹰卫上下一心,在赵雨和黄叙的带领下,死战挡住退路,不让敌方联军前进一步。而对方灰衣首领四人和曹休、曹令等虽然历害,但在赵雨和黄叙同数名鹰卫队长合力下,一时也难已攻下。
这时黄叙忽然叫道:“赵小姐,你快去跟去保护主公。这两厮留下给某。”
赵雨本来就想着张浪离去而心急如焚,只碍形势不好走开,听到黄叙之话时,芳心大喜,梅花枪改缠为拔,记记长打,左右翻轮,如灵蛇吐信,成功闪出一条隙后,边退边道:“黄大哥,如若坚持不住,你们便分散突围,到时江东再见。”
黄叙豪气云天道:“小姐放心,某还不把这几人放在眼里。”
那两灰衣大汉气的火冒三丈,刚想追击赵雨,却见边上忽然如幽灵般闪出四把钢刀,围住他们。让他们不能从容退击而去。
和黄叙对战的两人,其中一个怒道:“娃儿,好气魄,留下名号来。”
黄叙舞起家传梨花刀,如片片薄叶,又似落花纷飞,十分好看,一刀劈退对手后,朗声道:“你二人记下大爷的名,某乃南阳黄叙是也。”
那人不说两话,又和同伴冲杀上来。场中无论是谁,都相信不要用上太久,少了主将和那两名历害女孩后的黑鹰卫,败退已不成问题。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张浪只感觉自己两腿发虚,头晕眼花,整人好像要虚脱一样。同许家第二高手徐腾一战,后连曹操虎豹骑统领曹氏兄弟一战,已近用光自己全身力气。如今只能体软的给黑鹰卫架着逃走。
数人不择道路,专走黑暗难行又偏僻山林小道,还好有月光照耀,不致于摸黑而行-
第三十章 吕氏家族
两天了,张浪、杨蓉和赵雨六名鹰卫完全失去和典韦、黄叙他们的联系,几乎于世隔绝。
白天藏在秘密的深洞山沟里休息,晚上才摸黑出去逃路。因为张浪知道,一旦有过节的几大势力知道自己落单,他们拼了老命掘地三尺,不挖出自己是誓不罢休的。所以行踪的隐密,是重而重之。
身上的伤不算太严重,七八处小伤,只是大腿那一箭几乎将张浪打残,如果当时箭矢在偏上一两寸,相信大腿筋便会挑断,到时候会落个终身残废的下场。不过万幸一却还好,加上杨蓉这个医疗兵在,伤势控制住了,并且开始好转。只是目前几天,张浪只能在单架上度过。
杨蓉自己也受了点伤,徐家出动除许绪这个绝顶高手外,另两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杨蓉能做到这份也是相当不错了。除了赵雨外,其他几个鹰卫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伤。可见当时战况是如何惨烈。
眼前群山环伺,怪岩异石,野树盘根,山路崎岖难行,一条瀑布在不远处飞泻而下。
冬去春来,景色虽然萧条,但天空不时飞翔而过的大鸟,已等待着万物的开始回苏。
张浪见天已近黑,便派人择一秘密安全地带,准备休息。
接着用最原始的办法点起火来,张浪在一个三面巨石挡住的地方和杨蓉赵雨围在火堆边前驱寒。
赵雨虽然没有受伤,但这两天的连夜逃亡,已让她凤眸深陷,花色憔悴,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脏兮兮的,万幸的是她精神看起来还很好。这让张浪放心不少。
杨蓉把头依在张浪肩上,疲惫的闭上双眸。
张浪心疼的搂住她道:“蓉儿,你没事吧,都是我太大意了,哎,安稳的日子过多了,一点警戒心也没有。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带你出来,让你在江东的话,就安然无事了。”
杨蓉睁开双眼,挺直丰满的上身,有些不悦道:“老公,你说什么话啊,我就喜欢在你身边。如果你敢把我丢在江东,看我以后理不理你。”
张浪心里涌起一阵暖意,紧紧的把杨蓉搂在怀里。杨蓉这才满意的从新依在张浪怀里。
张浪转首怜惜对赵雨说:“小雨,说实话,你有没有后悔过吗?”
赵雨羡慕望着依在张浪怀里的杨蓉,眼神却十分坚定,想也不想的摇摇头道:“小雨长大了,知道什么事情做了会后悔,什么事情不做更后悔。小雨也不曾一次问自己,却发觉每一次的答案都是相同,小雨最喜欢的就是伴着哥哥出生入死,无论你到哪里,我也不愿离开你的视线。如果这次没有跟哥哥出来,我想那才会真的后悔,小雨永远要和哥哥在一起。”
张浪望着赵雨,本来红朴的迷人的苹果脸蛋,已少了往日的白皙;而可爱的神情,忽然感觉多了一份坚毅。当日含苞待放的花朵,今日已成了盛开的青春美少女,全身上下透着成熟的风味,虽然还有些青涩,但已经真正的长大了。张浪忽然忍不住问道:“小雨,你现在十九了吗?”
赵雨好似有什么心事般,只是低首轻轻的嗯了一声,神情有些失落。
张浪恍然,十九岁了,赵雨和赵云兄妹转眼间跟自己近三年了。自己也是一步一步的看着她长大,想起她对自己的一往情深,眼神忽然变的有些迷离,虽然小雨很刁蛮,可是她却对认定的事情很执着。想到这时,张浪控制不住自己的伸出另一只手……
赵雨吃惊的望着张浪,刹那间,红霞爬满脸蛋,脸上露出羞涩之情,但她很快的闭上乌黑大眼,顺着张浪的手臂,如小猫般乖乖的依在张浪怀里,娇躯十分僵硬,但脸上却洋溢着甜蜜幸福之色。
这一刻,赵雨已等了整整三年了,当愿望实现的时候,心却融化如蜜水般,甜的晕晕沉沉。只愿时间永远停止转动,停在这一时刻上……
风,还是在耳边呼啸而过,三个人就静静的相拥在一起……
从火堆里散开的焰红,已包围了他们的全部身心,这一刻的世界变如此温馨,美丽……
良久,杨蓉才在张浪怀里懒懒道:“老公,你对这事情到底有什么看法?”
张浪微微一愣,因为这两天来,杨蓉对此行失败之事,从末开口问过,必是怕让自己情绪低落。想到此时,微微一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吃一堑,不长一智,如若没有这次失败,我们还真把这些枭雄当做无物存在呢。”
杨蓉吐了一口芳气,喷在张浪脸上,让后者精神迷醉,然后轻轻娇笑道:“这还差不多,失败是成功之母。只是不知道经过这事后,你还打算去首阳山游说胡才、李乐吗?”
张浪皱着眉头道:“曹操既然开始动手,显然不会轻易罢手,只怕首阳山那里有更大的陷井等丰我们装进去啊。到时候绝对不会像前天晚上那样这么容易就让我们跑脱了。”
杨蓉轻轻点首道:“不错,以我看来,我们唯一之路,只有退回江东了。”
张浪沉思低头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出去的鹰卫已陆续回来。
这时有鹰卫从不远处兴奋跑来道:“禀主公,前面不远处一个小村落,估计有十来户人口左右。”
张浪大喜道:“你快带路,我们前去借宿一晚,顺便打扮一下消息。”
九人也同时精神大振,一扫最近颓废之色,快步而去。
天色已近暗了下来,气候更严寒了,还好这两日都是打猎维生,同时弄到不时狼皮、熊皮等,一一披在众人身上,这才勉强抵住山夜之冷。四周万籁俱寂,只有脚下枯枝落叶踩上时发出声响。偶然不远方传来猛虎或野狼的吼叫声,让杨蓉赵雨等人毛骨悚然。
一小片树木虽然枝叶枯干,但大多是青松和万年青,挺拔在冷风之中。层层叠叠,比比皆是。
转过一弯头,前面阔然开朗,不远的半山腰上,出现数十间左右木构房子。
众人大喜,护着两名鹰卫抬着单架,大步而去。
不多时便来到房子前,这房子虽然感觉左右分散,但却又紧紧相连,屋前门后四周林立不少苍天古木,挺拔劲秀。右边是一大块天然岩石崖壁,高高耸立,挡住呼啸山风。而左边是一条羊岭小道,一直往外延生。张浪数人则是从树木中穿过而来。
众人来到一间看起来比较大点的房子前,一鹰卫上前高声呼喊半响,终于有开门出来。
出来是个头发斑白,年已入暮的老者。只见他满脸惊讶的望着张浪等人。
张浪在两名鹰卫的参扶下,从单架上走了下来,温和行礼道:“这位老伯,在下数人路过宝地,无耐天色已黑,打算在此借宿一夜,不知可否?”
那老者古怪的望着张浪,仔细上下打量个遍,才缓缓道:“真是稀奇,这里常年见不到外人,山高路远,几乎与隔绝,你们是怎么到这时来了?”
张浪撒个慌道:“说来惭愧,在下数人被仇家追杀,不择路而逃命至此,望老伯不要见怪。“
那老者只是眯起眼睛在众人身上一扫,见张浪数人个个手有兵器,但衣服残破,脸有疲倦之色,心中不由相信几分。点了点头,又抚了一下雪白胡須道:“原来如此,那诸位进来吧,只是老夫山野之人,怕有所招待不周,还请几位壮士不要见怪。”
张浪急忙道:“怎么会呢,只要老伯不怪我们前来打搅之罪,在下便深感荣幸。”
老者点了点,随手道:“诸位有请。”
张浪在鹰卫扶持下,这才和众人进入木房。边走边打笑道:“老伯,你就这么相信在下的话啊,不怕我们就是土匪强盗什么的,或者心生二意?”
老者呵呵长笑数声,竟中气十足,脸上充满自信道:“不要看老夫年已花甲,这双眼睛还信的过去,看你虽然衣着破落,脸色苍白,但你的眼神却清辙无边,浩然正气,绝非那些宵小之辈可比。”
张浪大感佩服,同时心想眼这老者绝非常人,刚想出口询问,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喊道:“爹爹,我们回来了。”
张浪停步回头望去,却见十来名年青壮汉,身背弓箭,肩上抗着不少猎物,在半山腰上大步而来。那几名年青人身手相当轻巧,三跑两跳,便来到房前。一班人奇怪的望着张浪人,很快分散回家。留下的是一对兄弟,长的有七八分像。都虎背熊腰,身材结实。
老者慈祥对这对年青人道:“你们回来了呀。”
年青人点了点头,又奇怪的望着张浪道:“爹,他们是谁啊?”
老者道:“这里天寒地冻的,大家先到屋子暖暖身吧,有什么事等会在说。”
很快进了房子。里面相当简陋,除了一灶两床三椅外加一些碗筷,再也没有什么了。而且本来就不大空间,随着张浪九人的到来后,变的相当拥挤。
老者欠意道:“不好意思,房子太小了。”
张浪摇头,表示不在意,两眼却有兴趣的盯着那对兄弟,上下打量。
那老者会意微笑道:“此乃犬子,大的叫吕旷,小的叫吕翔,老头叫吕广。”
“吕旷、吕翔?”张浪有些惊奇道。这兄弟也是三国里面挂上号的武将了。前随袁绍,后侍曹操,在樊城之时做曹仁部将,只是两人自告奋勇,带兵前往新野,一个给赵云刺死,一个给张飞打死。两兄弟下场可怜。
“某是吕旷。”脸型略长一点的年青人兴奋望着张浪有点羡慕道。
“某是吕翔。”脸型略圆一点的年青人生涩望着张浪有些好奇道。
张浪微笑对两兄弟点了点头,对吕广道:“老伯,不瞞你说,某便是当今圣上新封的徐、扬州牧张浪,今日对此兄弟一见心喜,想招至旗下,不知可否?”
吕旷和吕翔两眼瞪出铜铃,整人目瞪口呆,接着一人狂喜道:“你便是徐、扬州牧张大人?”
张浪微笑的点了点头。
“呜呼”两兄弟兴奋的抱在一起,只差点从地上跳了起来。
接着吕旷拳头紧握,狠狠一挥,两眼极为崇拜道:“张将军,你的所做所为,我们兄弟知之甚详,真为当世英雄。不想今日为我们兄弟碰上,无论如何,你要说动我爹爹,让我们随你出山啊。”
张浪闻言后有些期待望着吕广,就等这老头一句话了。
吕广反不急,只是奇怪的望着吕旷道:”旷儿,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吕旷满脸尴尬道:“爹,上次孩儿实在忍不住,偷偷跑到县城玩了一天,天晚才回来。”
吕广叹了口气道:“哎,年青人长大了,心就野了,也是应该让你们出去见见外面世界的时候了。”
“耶”两兄弟兴奋极点,差点想抱住吕广当众亲上一口。
事情就这样说下来,然后吕家父子十分热情的招待张浪,并且让出这间房子给张浪杨蓉赵雨三人住,他们则和鹰卫临时搭起数间木房,扑上多余的毛皮,将就将就。
张浪感觉这个村落位置相当隐蔽,便打算在此先养好伤,并且弄清外面的情况后,再出去。
而此时吕旷、吕翔两兄弟自告奋勇的到县城里打扮消息。
晚饭后,吕广出去,房子里只有张浪杨蓉和赵雨三人。
张浪望着壁上昏暗的灯油,整人舒服的暖洋洋的坑上,左手搂着杨蓉香喷的玉体,脑里却沉思着以后如何行动事宜。难不成真的要窝囊退回江东?张浪没好气想道-
第三十一章 夜贼
原来这个小村落是吕广在十年前为避战乱,带领家族之人逃避到此而建立的,取名吕村。
吕村四面横亘连绵的山岭便是秦岭支脉,山高雄俊,云深谷静。往西大概走上八十里,便是闻名天下的函谷关,往东不足百里又是依云入耸的崤山。整个村落处在层层群山围笼之中。
这里一共有九户人家,平日打猎为生,且种植蔬菜,养些家畜等自给自足。虽然日子过的清苦,但这些年也马马虎虎过来,倒也不愁吃穿。而且因为常年与野兽相搏,倒也成就了这里的十来个年青人,个个身手不凡,反应敏捷,而且都有一手好箭。其中吕旷、吕翔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两天后,张浪已经可以自己下床行走。身上的伤口也开始快速的愈合起来。只要不是大运动量,一般是没什么问题。而且这时候吕氏兄弟也从边上县城回来,还带来一些消息。
首先,献帝得知张浪在大李庄被伏,生死不明。当场大怒,想叫人清查此事,但在这个关键时候又腾不说人手来,叫谁谁都推辞,只能无可奈何。献帝虽然隐隐听说是几大军阀势力所为,但又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指证他们。一些心知肚明之辈,更不可能为了张浪而得罪谁。虽然风言满天飞,说是曹操和袁绍干的好事,但两家使者一再推辞不承认,献帝只能不了了之。并且另派出使者,前往首阳山。
其次,自己被伏第三天时,在坚持数天后,函谷关终于失守,汉军惨败。虽然如此,但在猛将徐晃死战断后下,仍是杀敌死数,硬是保住国戚董承、将军杨奉,双双安全退回弘农。只是事后徐晃不知行踪。至此,都骑尉徐晃的武勇和智仁,名声开始鹊起,响遍关中一带。
其三,曹操先头部队夏候惇大军已到中牟,先锋于禁领三千铁骑,入住汜水。而袁绍大军曲义,先锋部队也到达河内,遥望洛阳。
第四,献帝和众文武百官,在自己出使首阳山的第二天,已从弘农开始退往洛阳。
张浪知道自己也应该走了,曹操大军很快就要杀来,假如走晚了,那真的插翅难飞。
杨蓉扶着张浪走出这间木屋,外面的鹰卫都已整装待发,就等一声命令了。
吕氏兄弟也带起远行背囊,满脸兴奋鹊跃,终于为能离开这个叠叠大山而高兴;而吕广却一脸伤感,看起来脸色苍老许多,不过更多是鼓励和希望。而另一些和吕家兄弟在一起的玩十来个年青人朋友,眼里满是羡慕和失望,不过张浪说了,只要他一到江东,随时欢迎吕家之人前来相投。这才让那些人心里轻松许多。
随着张浪和九户人家一一道别,在几十人的祝福和送别中,踏上征程。
这行不在是去首阳山了,能平安退回江东,此行已算是功成圆满了。
在吕旷、吕翔这两个一流猎手带领下,众人在层层大山中开始穿梭而去。
假如想东进洛阳,从曹操的地盘上退回江东,无疑自找死路。曹操的大军已开赴而来,只要一不小心,只怕是全军覆没;假如从原来的路退回来,看来也很危险,搞不好刘表和曹操真的达成什么协议,而在荆州军半路拦截自己。不过总的来说,最少比从曹操眼底下溜过安全许多。
这天,张浪到达弘农的一个小县城。这个小县城也是四面环山,在三崤群山包围之下。
当众人忽然从荒无人烟的大山里走出,并且看到人的时候,心里着实兴奋。
但张浪却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这里的百姓好像如临大敌一样,小城里路人少的可怜,有的也是带着远行的包袱行囊,匆匆的离城而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却是已经打烊关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回应。
这时吕翔从街忽然捉住两人急匆匆的看似要出城的人,好似也很火道:“喂,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好似很害怕,全身不住发抖,本来就腊黄惨白脸色,更是变的铁青,被吕翔吓的说不出话来。
张浪没好气的瞪了吕翔一眼,温柔望着那人道:“大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见张浪脸色缓和,好像没有恶意,这才吐了口气,颤抖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和你们说,刚逃命吧,南面那座山,数日前忽然盘据一股盗贼,三天两头就下来抢东西,这还好点,因为那盗贼虽然凶点,但从来不会害人命。”
杨蓉奇怪问道:“那这里的县官呢,他们不管吗?”
那人苦笑道:“就在几天前,他就跑了,因为李催的军队已杀到这里来了。”
张浪吓了一大跳,惊声道:“眞的假的?”
那人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且爷也不会卷着财富跑了。”
杨蓉见张浪一脸苦思,不由不解问道:“老公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张浪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冷静道:“此事大有问题,我们一路走来,这里都是穷上僻野,几乎渺无人烟,而李催不可能会傻的从这里经过。因为照他的行事方针来看,无论哪里一路打下来,他都会不停的充壮自己的军队和粮资。而这里情况,他不可能不知道,哪里有什么油水让他可捞。”
“除非……”张浪忽然眉头一跳,好似想到什么惊叫道。
“除非什么?”赵雨侧头脑袋好奇问道。
“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一定一路追着谁,然后才到这里来。”张浪越想越有可能道。
“难道是徐晃?”杨蓉若有所思道。
“对就是他。”张浪十分兴奋的肯定回答道。
“以徐晃函谷关一战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李催说不定也动了爱材之心。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而且还是徐晃这样的超级大将呢。上次吕旷不是也说了吗?函谷关破后,徐晃不知所踪吗?想来他和我们一样,落单跑路了。哈哈哈……”说到后面,张浪大笑道。
杨蓉也晓有兴趣娇笑道:“老公是不是要打徐晃的主意了啊?”
张浪嚸嘿的笑了两声,肯定的点头道:“如果这样的人材放着不用,那可是真是暴奢天物。”
“可是我们人手太少,而这山林如此之广,就算真是的徐晃来了,我们也如大海摸针一样,怎么找到他呢。加上李催的部队追来的话,少则三五千,我们万一碰上,不是要完蛋了。”杨蓉将心中的担犹说出来道。
张浪沉思半响,道:“说的也是。不过我们总也不能守株待兔,是吧。”
杨蓉点了点头,张浪随既下了命令,让众鹰卫分头打扮消息,而吕旷、吕翔则去四周找一个隐蔽藏人的地方,万一事情出来,也好保命。并且决定天晚时分,大家再回到这个客栈聚合。
张浪分配完毕后,便和赵雨、杨蓉到县城四周转转。并且很认真的把这个县城地理环境视查一遍,到天快黑的时候,这才回到县城客栈里。
不久,众鹰卫个个都垂头丧气回来,不用说也知道一无所获。
正当张浪众人准备息灯各自休息时,客栈外忽然传来阵阵吵杂的声音,接着不时听到大汉吆喝声。
张浪暗惊,急忙和杨蓉穿衣起身,来到客厅。
这时一鹰卫匆匆赶来回报道:“主公,外面好像是一群盗匪,正挨家挨户洗劫而来。”
张浪冷哼一声,脸沉如冰道:“国难当头,百姓顠流,不思救民救国,反倒打家劫舍。其罪当诛。”众人被张浪忽然表现出来的气势吓的大气不出,只是乖乖静静的站在一边。本日嘻嘻哈哈的吕氏兄弟,头次见到张浪的威严,不由各自吐了吐舌头,无形当中心里增加一份对张浪敬重之色。
客厅一片沉寂,无人敢开口说话,只是学着张浪冷冷盯着门槛。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过去,客厅里的油灯开始慢慢暗淡下来,门外声音越来越响,脚步越来越杂。
“嘭”一声重响,客栈大门已被人踹破而进。众人神经一振,厅里的所有眼神齐聚门外,只有张浪酷酷的不理盗贼,却看着油灯好似入迷。
外面火把熊熊燃烧,一下子把昏暗客厅照的亮如白昼。
“不许动,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两名喽啰刚踹开门,便有四名喽啰提着明晃晃的钢刀,拥着一名手拿一对八棱铜锤的灰衣大汉,极为嚣张踏门而进,大声威胁道。
张浪冷漠的望着油灯,赵雨则凶巴巴道:“好胆,打劫到姑奶奶头上来了。是不是活腻了你们?”
那手拿铜锤的大汉明显一楞,显然是打劫以为从没有碰过的事情。以前只要自己兄弟一吼,无论是谁都乖乖的把钱财拿出,今夜不同往常,有点邪门。
大汉很快回过神来,两眼凶残的落在赵雨脸上。刚想破口大骂,却见赵雨十足美人胚子一个,硬生生把刚要出口的粗话吞了回去。众人也明显听到他咽口水时喉咙咕噜的声音。两眼更是眯成一线,色色道:“这是谁家娘子,长的如此漂亮。小娘子,这地方的夜里有好多虎狼野兽出沉,很危险的。”全然不意别人看他的眼神就如看狗熊一样。
接着他挺起胸膛,使劲用手掌拍了“扑扑”响,傻乎乎的自豪道:“不过小娘子放心,有哥哥我在,一定保你平安无事。”
“扑哧一声”,杨蓉见大汉这付鸟样子,不由忍不住银铃娇笑道。
那大汉本来还很生气,当见到杨蓉成熟美丽风情之时,顿时目瞪口呆,找不到天南地北,整人发傻发呆,口水从嘴里一直挂了下来,足足有三尺左右。
“哈哈哈……”吕氏兄弟看到大汉熊样,在也忍不住长声大笑起来。
那几名进来的喽啰在边上大感没面子,又对自己的头头无可奈何,只能怒叫道:“笑什么笑。”
吕氏兄弟笑的更夸张,吕翔更是指着那大汉边擦眼泪,边捂着肚子狂笑道:“你看他的那付熊样,好像一辈子没见娘们一样。真是丢脸啊。”
赵雨本来要发彪的脸蛋,在吕翔的笑下话,也忍不住娇笑出声来,冰容顿融。
拿铜锤大汉恼羞成怒,一对八棱銅锤狠狠一撞,发出刺耳的声音,怒道:“好小子,看大爷怎么拔了你的皮,然后把你丢到山里喂狗去。”
吕翔故做发抖样子,脸上眯成苦瓜道:“狗熊爷爷,小子好怕怕哦。”
大汉怒吼一声,整个人脸上青筋大涨,终于忍不住发狂道:“老子宰了你这个臭小子。”
然后整个庞大的身影冲了过来,一愣锤砸了下来,倒也呼啸生风,有些力气。
吕翔毫不在意,整个人就像溜猴一般,在銅锤下轻轻一滑,就闪过大汉的一击。并且顺手一摸,那大汉忽然两手丢了铜锤护住下阴,然后大蹦大跳,如杀猪般大叫道:“娘啊,痛死俺了。俺的命根子啊。孩子们快上啊,杀了这个臭小子,妈的,这小子竟然来阴的。呼呼,痛死俺了。”
那边上几个喽啰早就看的目瞪口味呆,对事情发展几乎接受不了,直到听到大汉的叫声,这才如梦初醒,拿着钢刀没头没脑的就往里面冲。
不过他们那里是鹰卫的对手,几乎没有走上一招,所有人都已倒在地上,痛苦的翻身。
这时外后的好似看现客栈里的异常,大声呼喴,接着一大批人都拿着兵器冲了过来-
第三十二章 故人韩山
一大堆人拿着火把刀剑,很快便把客栈空间挤的满满,包围住张浪十来人,场面极为杂乱。地上呻吟的喽啰也艰难爬起来,退到人群中去。
“想群殴打混战吗?”张浪坐在椅上,忽然把头转过来,两眼犀利如电扫过每个山贼脸上冷冷道。
“蹬蹬蹬”离张浪最近的几个小喽啰,受不了他发出的强大无比气势,脸色胆颤的连连后退数步。
张浪冷笑一声,收回眼神,若无其事的从桌上拿起茶杯,然后神情自若品尝起来。
这时喽啰自动分开,从中间进来一个看似有点份量的盗贼,手上拿着吓人的大砍刀,脸色不善,有几条纵横交错的疤痕,想来是个狠角色,一付趾高气扬的样子。
拿对铜锤的大愣青,见他进来,神色转怒为喜,舞着锤子对吕翔哇哇大叫,活像孩子见到老妈诉苦一样道:“当家的,你老来的正好,这厮难缠的紧,刚才还对俺二愣子使耍阴招。”说完睁着牛眼,狠狠瞪了吕翔一眼,一付你小子死定的样子。
盗贼头目两眉一皱,几条刀疤轻轻跳动,煞气满身,然后对着一脸嘻皮笑脸,吊儿郎当样的吕氏兄弟恶狠狠道:“你俩个小杂种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大爷饶你不死。”
吕旷故住害怕样子,发抖结巴道:“别,别,这位老爷刀下留情,刚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几位大爷,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涵。”
二愣子咧嘴大笑,十分得意道:“小子你知道害怕了吧。那不过来磕三记响头,然后叫声爷爷,事情就算了,要不然,老子一锤把你砸的稀巴烂。”说完还提着铜锤,张牙舞爪,十足的愣头青一个。
“不要,不要,千万不要!小的上有高堂,下有妻小,都还在等着小人挣钱下锅呢?大爷你叫可怜可怜小的吧。”吕旷苦着脸,唱做具佳,只差点一把鼻子一把泪哭诉起来。
张浪众人个个强忍笑意,想不到这个吕氏兄弟还是活宝一对,挺有演戏的天份。
客栈里的喽啰都有几分得意之色,倒是那头目好似感觉到一丝不安,因为今晚感觉实在奇怪,如果是以前,只要自己兄弟闪出家伙,把人包围起来,哪一个不是哭爹喊娘,跪地求命,乖乖献上东西。而今夜十来,除了那两个长相颇像的兄弟外,其他人出乎意料的冷静,显然是见过大场面的。而最让自己不安的是,那个坐在中间的年青人,总有一种识曾相认的感觉,偏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四当家沉思片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冷冷道:“这叫自做孽不可活,不过大爷晚上心情好,你们只要把所有値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大爷也就算了,不然的话,哼,别怪兄弟不客气了。”
“是吗?”张浪猛一抬头,两眼如闪电利剑,直刺盗贼当家头目心里深处,不客气道。
“啊”那当家身躯巨震,在张浪灼灼目光下,整人如掉冷窖,全身发冷。接着好似想起什么,身体明显发抖,神色复杂脱口而出道:“你可是张浪?”
此语一出,众鹰卫震惊的互望一眼,手中钢刀同时出鞘,一时间杀气大起。
张浪也满脸疑云望着脸色发白的盗贼头目,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此时可是非常时期,自己身份一旦外泄,只怕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为了保密起见,今夜应该杀人灭口。
盗贼头目从张浪眼里感觉到散出的浓浓杀意,顿时魂飞魄散,手中砍刀已握不住掉在地上,就在鹰卫要开始实行大杀戮时,急忙跪地连连磕头道:“顠把子,你老千万不要误会了,小的是韩山啊,是在以前华山苍龙岭韩天寨的时候见过你老大爷啊。”
“是你?”张浪也满脸惊讶道,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以前韩莒子的喽啰。
韩山大喜过望,以为张浪还记的自己,兴奋不得了道:“正是小的啊。”接着连连粗着脖子对边上喽啰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拜见总顠把子。”
那些喽啰一下傻了,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个总顠把子,特别是那个二愣子,傻乎乎道:“顠把子不是他吗?他什么时候成了新把子了?”不过见众人都乖乖的下跪高呼,也不敢怠慢的跪了下来。
众人中也只有杨蓉知道此事,吕氏兄弟和赵雨则一头雾水的望着脸带微的张浪。
“你们起来吧,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张浪站起身来,示意韩山起来道。
韩山恭敬道:“多谢顠把子恩典。”
张浪哭笑不得道:“韩山,你不要叫什么张口闭口顠把子,好像我真的成了山贼绿林一样的。”
韩山红着脸,边说边摸了把冷汗,支唔道:“是是是,张……张将军。”
张浪脸色一整,从新坐下,严肃道:“今后你们有什么打算没有?还想在这样下去吗?假如你们腻了这样的日子,你们可以追随我下江东,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张浪也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韩山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扑通一声再一次跪地道:“多谢主公恩典,韩山这辈子是把命卖给主公了,从此车前马后,绝无怨言,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韩山这段话说的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听的众人频频头点,大赞其血性男儿。
张浪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起来说话吧,等会你去和众人商量一下,愿意随我的,就开始准备下江南,不过现在非常时间,我不方便与你们同路而去,到时候我们江南在见。”
韩山哪里有意见,连连点头,然后机灵对众喽啰道:“谁敢把晚上见到张将军的事情泄露出去,韩山第一个要他脑袋。”然后疤脸一转,吼道:“听到没有?”
下面喽啰哪里敢多话,个个小心道:“小的明白。”
张浪这时忽然语锋一转,道:“对了韩山,你知道李催军队应该就要到达这里了,为什么你们还不转移?还有,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经过这个穷乡僻野吗?”
韩山低着头喏喏道:“属下们知是知道,只是并没有放在心上,要知道泰岭三崤山脉,支脉众多,大山磅礴雄壮,地险峰高,山连群云,洞壁连天,除了我们这帮兄弟为生活所迫,无奈啸聚山林外,谁还会往这片毫无人烟地带钻去,谁会和自己过不去啊。”
张浪大感有理,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韩山接着见张浪脸有悦色,不由暗喜,壮了壮胆接着道:“而李催军为什么会来这里,好像为了追扑一名叫徐晃的将领。此次领兵的叫头领张延,好像手下有着三千士兵,多半是陕西军马。”
张浪一振道:“那你可知道徐晃现在藏在哪里?”
韩山摇了摇头道:“山里如此之广,一时间不知在哪。不过主公如果想知道,其实也会不难,属下兄弟多半惯了山里生活,在山里找人还是有些把握的。”
张浪大喜道:“如此甚好,你快回去和准备一下,我要你调出所有人手,在最短时间内给我找出徐晃行踪。越快越好。”
韩山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重视徐晃,不过既然是自己新主子下的命令,那便没什么好的说。马上带起张浪一帮人和一大堆喽啰回山寨去了。
到了山寨,天已近明,东西出现鱼肚白,虽然张浪众人精力过剩,不过还是有少许疲劳,韩山恭敬的把张浪众人安顿好,让一行人好好休息。然后在山寨大堂里招聚所有帮众,竟然也三四百人左右,简明的下放命令,让大伙或三五一组,或数人一队,一起去找徐晃。
所谓人多力量大,只发一个上午不到,一组人手发现南面山部好似有人休息过的痕迹,地上灰草明显燃烧过了,而且不远的小溪处竟有动物皮毛,而且看样子是最新剥落的。众人大振,一路沿着丝丝线索跟踪下去,竟然不断发现一些生活垃圾,破衣碎布,看来徐晃就在不远的前方。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山林明显足迹多了起来,而且草木杂乱许多,有造饭生火痕迹,地上满是木碳材灰。一头目隐隐感觉不妙,在这个深山老林里,明显不止徐晃一人,也许李催人马也追了上来。想到此时,急忙叫人快速回报张浪,让他早点做好应变准备。
当张浪得到极有可能是徐晃的踪影时,竟然中午饭只吃了一半,便急匆匆叫韩山聚集所有人手,然后跟那个人带路而去。一路上听着那名喽啰的回报,张浪可是心急如焚。照许晃的目前情况来看,估计他现在极为落迫,也许还有伤在身,想想自己几次落单之时,哪一次不是伤痕累累?如果这个时候碰到李催兵,只怕凶多吉少。想到此时,张浪几乎想飞奔而去,恨不住一下找到他。
山路越来越难行,荆棘密布,地势越来越险,张浪的心也越来越往下沉。
忽然,“主公,你看……”一鹰卫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张浪随眼望去,却见一名兵丁七窍流血,身体斜靠着大树,两眼睁的大大死去。死状极为恐怖。
张浪心中一懔,急性带人跑过去,一鹰卫动作利索的开始验起尸体来。
半响,那鹰卫回报结果道:“主公,此人刚死不久,身体还末僵硬,血迹末干。全身上下只有脖子左侧有道伤口,却也是最致命的,照属下估计来看,应该是被人一击而死。而且好像不是偷袭等。”
赵雨吐了吐舌头道:“那这样说来,应该就是那个叫徐晃做的事情喔。”
张浪侧头沉思半响,不理赵雨问题,对鹰卫道:“估计死了多久?”
那鹰卫想也不想道:“看他尸体肌肉僵化程度,绝对没超过一柱香时间。”
张浪沉声道:“大家散开仔细搜查,一发现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通知我。”
众人轰然得令,四散开来,仔细搜查。
赵雨却嘟起小嘴,有些不开心的拉起张浪手臂摇了摇,气呼呼道:“浪哥哥,小雨在问你话呢?”
张浪笑道:“小雨,这个就不好确定了,不过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吧。”
“主公快看。”这时一鹰又指头不远处的一大岩石上大叫,原来边上也死了个兵丁。
张浪目光自然延伸,却发现前面草丛山坡等地方,断断续续躺着七八个人的尸体,一直消失在前面一座松木林里。难道徐晃被他们发现了?一路苦战下去,然后躲在松林里?张浪冷静想道。
这时鹰卫众人已顺着尸体方向,快速的前移,见地上脚印杂乱,而且还有血迹一直延伸而去,而且明显有一帮人跟踪踏地而过,张浪示意,众人轻轻的摸往对面的松林。
很快就进林子,张浪只带吕氏兄弟、杨蓉、赵雨、韩山和鹰卫六人进入里面,而大帮喽啰在外面。
当张浪踏进林子时,一下感觉天空暗下不少,四周全都是参天古树,树枝盘根,青色使然。
张浪心里暗赞徐晃聪明,懂的利用地型环境和对方打游击暗袭。因为这林子枝大叶茂,把光线都遮的差不多,一般的视力大受影响,这样一来,被发现的机率就大大减小。而对方人多的优势无形中也降低不少。更方便藏人暗杀等。
张浪数人都猫着身子,努力使自己不要发出声响来。
不远前方的林子中忽然传来一阵惨叫声,接着一有人仰天怒笑道:“徐晃,看你这次往哪里跑!”-
第三十三章 徐晃
张浪心头一紧,领着数人在树林里左转右转,朝声源地带扑了过去。
靠住一棵大树后面,边上光秃秃的枝叶纵横连伸,张浪小心的探头而去,赫然发现前面有近百士兵,个个脸色狰狞,手中兵器杀气腾腾。并且扇成圆形,对中间的一个大汉成围捕之势。想来他正是徐晃。而唯一对徐晃有利的就是,这样地形或多或少会打拆对方人多优势。
虽然林中光线不太好,但张浪还是很清楚看到徐晃现状。
本来有点黝黑的脸庞,变的有如刀削冷酷,几天没日没夜的逃亡,一下让他变的清瘦许多。而本来坚毅刚强的眼神,有些暗淡下来,但杀气却变的更浓。只有那两道标志性的浓眉,依然如慧剑般刻在额上,极有富有个性。好似代表着他那不屈不饶的精神。
身上的甲冑也变的破破烂烂,这里一个洞那里一个窟窿,血迹随处可见,几乎成了乞丐装。
头上有几缕乱发散了下,整个形像虽然落魄不堪,但无论是谁,反为他的英雄气概所赞服。
他那长及七尽的虎躯依然笔直挺立林木之中,就如那顽强的青松一样,有着坚韧的生命力。而他双手自然垂下,两眼闪出灼热的神芒自然的望着立地雷刀,它就如自己一样,静静立在地上,稳如泰山。人刀合一,无论是人灵还是刀魂,都散出一股无可比拟的惊人气势。
就连用刀感觉极有心得的张浪,心中也不由惊叹不已。这才是使刀最高境界。而能达到这层的更是寥寥无几。除了前些日子所看到的许褚外,也许还有从没看到出手过的关羽、黄忠、马超等数人吧。像夏候渊、曹洪、黄叙等人,感觉好似总要差上那么一点点。
边上的近百名李催士兵,似乎十分害怕徐晃,围着他但却不敢近身。好似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在没日没夜的逃命后,还会有着如此惊人可怕的战斗力。
刚才那说话的人声音再一次响起道:“徐晃,你还是投降吧,某家主公惜你为一难得人才,故不忍心下了杀令,要不然你早死上不止十次八次了。”
徐晃仍是冷冷立在林中,低着头,没有回一句话,只是一只手开始慢慢握住雷刀刀柄。
风,开始轻轻吹起他散落的发丝。
又有声音在风中嘶哑,这一次带起怒火和一丝丝害怕道:“徐晃,你别不知好歹,宋高虽然不是你对手,但下面还有百名兄弟,就算你在多历害,又如何能挡的下人海战术。而且李副将的军队已得到消息,相信不出半个小时便支援上来,到时候你还不是一样要束手被擒?”
徐晃终于出声了,还是刚才那个姿势,声音冷如冰刺道:“放马过来吧,一群为虎作帐的家伙。”
那宋高好似恼怒成羞,低喝道:“兄弟们上。”
有几名陕西士兵,勇不畏死,提着朴刀从背后偷袭而来。
徐晃冷哼一声,几名冲上来的士兵有如重锤击中胸口,身形一顿,然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徐晃反手一挥,雷刀腾空而起,如一道雷电,半空斜劈而来,夹着雷腾呼啸声音,气势相当惊人。
一名士兵根本没反应做第二动作,刀风所过,头颅已离体腾空,鲜血飞溅,在空飞喷出血雾。
而同时,徐晃好似沉闷一声,脸上痛苦表情一闪而过,身形一下慢下少许。
哪三名士兵又惧又惊,但手中动作却一点也不缓,三人同时递招而出,一人专攻下盘,一人直指心脏,另一人朴刀从上直劈而下。配合相当默契,不愧为陕西精兵。
而这时宋高奸笑声起道:“兄弟们一起上,徐晃这小子身受重伤,只怕现在是咬牙苦撑着,看他能硬到什么时候。主公有命,捉到徐晃,重重有赏。大家上啊。”
徐晃牙根紧咬,脖子上青筋大涨,强行压住伤口阵阵疼痛,雷刀疾飞而去。
就在这时,韩山急匆匆从后面上来,脸色有些不安道:“主公,刚刚得到的消息,在西面山路上,有大批官兵朝这里快速合拢过来,显然是的到消息,打算过来对付徐晃。估计不用半个时辰,便就会到达这里。”说完有些担心的望着张浪。
张浪冷静的想了想,问道:“对方大概有多少人马左右?”
韩山略一沉思道:“看他们前进的队伍来看,应该不少一千,后面还有没有,那就不清楚了。”
张浪脸色一整,正容道:“韩山,你马上下令叫所有兄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往江东而去。我不方便与你们同行,要不然目标太大太明显,路上容易出问题。”
韩山抱拳严肃道:“是,主公。”这才然后转身离去。
张浪点头,然后忽然笑道:“我们先去救徐晃吧。”
众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显然也是大为佩服徐晃的武艺。
张浪看徐晃动作有所迟缓,形式有点不妙,知道不能在等了。低喝一声,快速拔出钢刀,带头冲了上去,左边是杨蓉,右边是赵雨,紧紧跟上。而六名鹰卫和吕氏兄弟也在同一时间扑了出去。
对方并无什么大将压阵,而且也只有百名不到的普通士兵,相信以自己这十一位高超身手,以一挡十也不成问题。所以张浪才这么有信心不用韩山和他手下喽啰帮忙。
裨将宋高正对拿下徐晃心存美梦,以为自己升官发财就不在远前方,对半路忽然杀出一队人马惊呆了,只到听到不少士兵倒地惨叫声,这才回过神来,并大怒道:“哪里来的山野村夫,竟然多管闭事。”同时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
张浪十一人没有回话,只是闷着头狠狠杀敌。好似要把这些天的怨气发泻光一样。
张浪首先冲了上来,钢刀及时架住一把劈向徐晃的兵器,接着飞起一腿,只把对方踢出三米之外,然后痛苦倒地打滚,一时间起不了身。
徐晃早已步法蹒跚,气机涉滞,身上的伤口流血不停,已达到快要崩溃边缘。本以为自己躲不过此劫,刚想硬起心肠,打算硬接一刀,然后拼个鱼死网破。忽然见有人救下自己,心中大喜,急忙视之,一下想起对方和自己有一面之缘,但却不知叫什么名字,不过还是兴奋道:“是你。”
张浪轻松躲过一士兵攻击,回着一笑道:“正是在下,公明大可安心,下面的事情交给我们。”
徐晃急忙转四周一看,场中还有两女八男,个个身手了得,并且懂的利用树林等特殊环境,打了对方一点脾气也没有,不由长出口大气。这个时候,徐晃才感到全身酸痛难忍,脚下有些发软,不由把止不住,软跪着地。大口喘气,大汗淋漓。
宋高见自己手下士兵一批一批的倒下,对方虽然只有十一个人,但一个比一个历害,一个比一个狠。又见一个士兵只用不到一招被赵雨长枪一刺,身上出了一个大窟窿,血水直流,在地上抖了两下,死了过去。终于感到什么是恐惧和害怕,心里只打颤,而且脚底抹油,准备想开溜了。
赵雨眼尖,看到准备开溜的宋高,漂亮的脸上现出如炽天使的魔鬼笑容,连翻两个跟斗,一下出现在宋高面前,娇喝一声道:“哪里跑。”梅花枪如猛蛇出洞,直刺而来。
宋高魂飞胆散,当场被赵雨梅花枪穿膛而过,死于非命。
余下士兵见主将已死,对方又历害,一下四哄而散,哪像战力不俗的陕西兵,倒像一群乌合之众。
张浪也不追敢,然叫杨蓉简单的给徐晃上药包扎,然后两名鹰卫扶起他,一群人快速的撒退。
有吕氏兄弟这对活宝,而且比鹰卫更精通野外生存之道的高超猎手在,不但远远甩了追兵,而且几乎当成山林旅游观光。一路下来好不惬意。
从徐晃那里得知,原来他从弘农呕心沥血调出一千三百名士兵到函谷,也只能多支持上四天,但却给献帝足够的时间撒离,而他为了保护董承和杨奉能安全撤离,自己则带一曲人马,拼死断后,最后杀到剩下自己一人,这才慌不择路的逃跑,而李催偏偏又动了爱材之心,虽然派人追了下来,却不想杀死他,所以几次都认他平安逃走。
说到这时,徐晃不由长叹口气,脸色一片悲然,想到自己一心为汉,却没有能力扭转局面。无力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这两天他在杨蓉高超医术的照顾下,伤势回复惊人的快。
张浪也在他边上坐了下来,拍拍他宽广的肩膀道:“公明,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徐晃想也不想,坚决有力道:“国难当头,晃当思救国。”
张浪点点头,嘉许道:“公明拳拳之心,天地可见。若是男儿,当以汝为样榜。不若公明随我回到江东,必不负你一生所学。”
徐晃摇摇头,望着张浪期待的眼神歉意道:“张将军活命之恩,晃无以为报,来世做牛做马,决无埋怨。但如今汉室累累可危,正值抱效朝庭之时,晃想伤好之后,回至洛阳,还望将军海涵。”
张浪眼里落出强烈的失望之色,绝对没有一点做作,有些急道:““公明,你为何如此固执已见?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个朝代的兴起,必标志的一个朝代的落没。如今的天下形式你还不清楚吗?汉室好比春秋周室,而各地诸侯好比战国争雄。天下已乱,有为之士当思如何早日结果这场战乱。公明啊,你为一百年难得将才,应该来帮助某扫平各地诸侯,还汉室一个太平河山。”
徐晃低头沉思,那道浓眉紧紧连在一起,皱了起。气氛有些沉闷。
张浪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偏又不能出口,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好半响,徐晃抬起头来,脸色正容道:“张将军,在下斗胆问一句,不知你是想平定中原,拥兵自重,废帝为王;还是扫平诸侯,拥护汉室?”说完两眼紧紧盯住张浪。
张浪双眼精光暴涨,也紧紧盯住徐晃,一点不退让,犀利的回应他。半响,才一个字一个有力咬牙道:“能扶则扶,不能则废。”
徐晃脸色数变,浓眉差点倒立,散出阵阵杀机。眼里一下闪过复杂神色,几次想立身而起,却又忍了下来。平复心中激动,然后深吸一口气道:“虽然晃听了十分刺耳,但最少张将军是坦白之人,不像李催、郭汜等人,嘴里满口仁义,行出来的却是杀人放火。冲着张将军这样的坦白这人,好,如果要徐晃归顺你,很简单,只要你能胜过某手中的雷刀,徐晃就把命卖给你。一生一世,绝不后悔。”
“好。”张浪大喝一声,脸上尽是赞誉之色,全然不在意自己是否能胜的过对手否。
“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徐晃缓缓从大石头上立了起来,顺手提刀平静道。
哪知张浪摇了摇头,不同意道:“现在不行。”
徐晃惊讶道:“为什么不行?”
张浪指了指徐晃身体,微笑道:“你的伤还没有好,我可不想你输了后说某胜之不武。”
徐晃张着嘴巴,满脸惊讶之色,心中大为佩服张浪磊落之风,好感顿时倍增。
嘴上却微笑道:“没事,张夫人妙手回春,现在已好的差不多了,而且照某看来,张将军身的上伤也不会比某轻。对吧。”
张浪还想说什么,徐晃忽然脸色强硬道:“张将军不必多说,就现在吧。要不然晃日后必会为今日所说的话后悔,不在和你比试。”
张浪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如此一说,不过见他如此坚决,不由轻轻点了点头-
第三十四章 徐晃(二)
杨蓉容颜有些担忧的望着张浪和徐晃,眼里满是不解和担心之色。
赵雨也有些想不通,只会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两人个个神情自若的表情,芳心颇为奇怪。
很快,鹰卫等众人腾出一个圈地,都退到林子边上,张浪从杨蓉那里接过钢刀,径直走到场。
徐晃望着场中昂然挺立的张浪,静静等待自己的进入。浓眉不由轻轻跳动,眼里时暗时明,脸上更是闪过丝丝复杂之色。好半响,好似下了决心般,脸色豁然开朗,毅然立起身来,走进场中。
张浪做了个手式道:“公明,请。”
徐晃轻轻把雷刀舞了一圈,一时劲风四射,飞沙走石。然后轻轻把刀柄插在地上,两手抱拳,若有所指道:“张将军小心了,晃手中的刀,不出则已,一出必见血而归。”说完两眼紧紧锁住张浪,气势一下开始强力提升。
众人心中一懔,所有眼睛一下望向张浪,看他有什么反应。因为徐晃已说的很明白,这场不在是普通的切磋较量,最少要一人落伤,才会分出胜负。
张浪心中也是一愣,望着徐晃强壮的身躯,越聚越强的气势,立在那里有如崇山峻岭般不可撼动的坚韧。雷刀开始闪耀出惑人的光芒,好似能开天劈地样。而且气机开始从四面八方慢慢像延伸过来。
“是杀气。”张浪心中大惊想道。为什么徐晃会对自己起了杀意?
徐晃见张浪满脸惊讶望着自己,心中极为复杂上下翻腾,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开始吧。”
张浪忽然捕捉到徐晃有点无奈的眼神,心中一动,脸上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道:“公明请。”
徐晃也不在客气,脚怀轻轻一踢,雷刀斜侧,两手飞速抓住刀柄,直指张浪,动作看起十分轻灵,偏却有股雷霆之势,而且刀锋轻颤,抖起阵阵幻影。徐晃的身手,不可不谓高明。
张浪断绝五根杂念,环铁大刀在手,心与天地相融,四周一下平静下来,神感变的无比犀利。
徐晃低吟一声道:“张将军,不用顾忌什么,出手吧。”
张浪脸色平静道:“那公明小心了。”
语音刚落完,张浪疾行两步,左脚扎根,右腿一跨,手腕一抖,环铁刀从空划出一道优美弧线,夹着狂风之势,从上直劈下来。如若一击而中,必将对方活生生劈成两半。
徐晃一懔,想不到张浪气势如此之足,刀锋凌剑无比。如若是平时,必会硬接张浪霸道一刀,但现在伤势刚有起色,你中实在没有把握。虽然如此,争强好胜的心还是油然而起,全然没有一点顾忌,身体快速一晃,雷刀全力侧身击环铁刀最为薄弱地带。
“当”一声交响,张浪两臂发麻,刀式一垂,伤口隐隐做疼。
徐晃浓眉大皱,想不到张浪臂力不输自己多少,不过雷刀还是称机缠绕而上,本来坚硬的刀片,出人意料的如雪花一花柔软,刀身上下轻摇,锋芒四射,从多个角度,直取张浪全身各大要害。
张浪见徐晃化刚为柔,柔中却又带刚,不敢有丝毫大意。借刚才对方雷刀之力,顺势一转,后退两步。环铁刀随手橫在胸中,刀气四射。而两睛却如虎豹之眼,紧紧盯着飞速而来的层层刀幕,见对方雷刀虚虚实实,摸不清哪条是真,哪条是假。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徐晃眼里闪过惊讶之色,自己这招虽然算不是什么绝杀,但每次使出之时,也会迫使对方连连后退,难摄锋芒,像张浪这样气定神闲,以静制动倒是头一个。
虽然脑里想法一闪而过,但手中却没有停滞半分,叠叠刀幕在离张浪不足一尺时,忽然万流归宗,所有刀影合为一体,伴着强烈的嘨风,只朝张浪面门而去。
张浪敏锐观查能力在这时发扬淋漓尽致,见徐晃一变招数,然后整人杀气腾腾扑了上来,当下临危不乱,侧身同时环铁刀随手扬起,紧紧护住自己中宫要害,不让徐晃前近半步。
“当当当”接连数声大刀碰撞交响,声音清脆,火星四射,徐晃如猛虎下山,一旦取得先机,便不像开始那般稳扎稳打,而是变的更加主动,全力抢攻。雷刀更是呼啸生风,带有雷霆之色。
张浪也不是吃素的,两手挥动环铁刀,左封右挡,寸步不让。
两人只在不到一分钟时间里,便交招三四十招,可见速度之快。一点也不像受伤之人。
这时张浪一刀托空,破绽大出,徐晃怎会放过机会,雷刀飞腾而来,整人如泰山压顶,气势如虹。
那知张浪此乃诱敌,虚晃一刀,见徐晃中计,身影硬生生压住,如老树盘根,环铁刀忽然贴身左右飞舞,直削徐晃小腹,速度之快如电光火石,看来张浪也尽全身力气。
徐晃大惊,雷刀回守,立住中宫,同时不忘吸腹后退,这才堪堪避过张浪此招。
两人同时分开,第一轮打个平手。
边上杨蓉和众鹰卫看的大气不出,个个神色充满惊讶和担心。
主公和徐晃到底是真的受伤了吗?一个鹰卫心里疑惑嘀咕想道。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打死也不会相信两个有伤在身之间的决斗,会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全然看不出来他们有何问题。
徐晃轻轻皱着眉头,伤口好像在流血了,感觉又麻又疼。虽然如此,脸上仍是平静如初,只是浓眉开始有些弯曲起来。紧紧握住手中的雷刀,手臂竟然轻轻开始发抖,看来刚才的那番比斗,让自己有点用力过度的感觉。如此看来,张浪实力绝不输自己多少。
而张浪轻轻喘着气,满脸惊叹的望着徐晃刚强的虎躯,散出强者特有的霸气,就好像一道难于跨越的鸿沟一样,让张浪感觉无可战胜。果然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在伤的比自己重上两三倍的情况下,还有如此惊人的能力。如若是正常之下,自己不是要输定了?
右肩的伤口已经开始破裂渗血了,如果在接下去,身上另几处伤口也会步入后尘。
两人静静的对立着。
徐晃如一座高耸的深山,平静的让人感觉不到他的险峻。便却又让人望而止步,感觉难已翻越。
而张浪却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虽然静静站在那里,但无论是谁,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强大的气势,深信着下一轮的风暴已在慢慢蕴酿之中。
时空忽然静止,众人紧张的屏住呼吸,两眼一转不转的盯着场中。
半响,两人忽然同时吼叫一声,倒拖武器,以风的速度冲向对方。
没有兵器交响声,没有谁的惨叫声,两人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紧紧贴在一起,谁都没有一点表情。
杨蓉和赵雨同时不可至信的捂住小嘴,芳容失色,一时间惊呆了。
而众人也一时间傻了,谁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场中,徐晃的雷刀,被他用手捉住刀柄,整把长刀贴着他的铁臂,横在张浪的脖子。薄薄的太阳光线下,竟然闪着耀眼的光芒,只要他轻轻一划,相信张浪便马上会死于非命。
而张浪的环铁大刀却顶着徐晃的小腹,只要一用力,必可切腹而入。
两人一动不动,就以这样奇怪而又惊险的姿势站着,四眼交炽出激烈的火花。
到这时,张浪才发觉徐晃真的有杀自己的打算,贴在脖子上的雷刀,不时冒着冷冷的杀气,感觉已裂开一寸左右的伤口。而他冷涩的双眼,极为复杂的望着自己。
张浪忽然明白刚才他为何有那样的说法,定然是看出自己的野心,不忍汉室在危危之时,又出现自己这号有心称帝之人。而他之所以下不了手,只因自己救过他的命。以徐晃忠义性恪来说,这是绝不容许发现的事情。
捉住他心里的微妙想法,张浪手腕一松,环铁刀就这样“当当”落地,然后平静的望着徐晃两眼,缓缓闭上眼睛,轻声道:“如若你真的想杀我,这是个大好机会,不然以后可没有了。”
张浪在赌,赌自己的眼光,赌自己的性命。
徐晃身体剧烈抽畜,牙齿格格作响,看着张浪平静而又坚定的脸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假如自己真的想杀张浪,刚才必是两败俱伤、双双战亡的局面。但此时张浪出人竟料的放弃,着实让他接受不了。直视了半天,心灵在经过天人交战后,终是忍不住涩声道:“为什么?”
“在某碰到所有人中,也只有你偑杀张浪。”张浪声音仍是平静无比道。
徐晃脸色麻木,两眉聚成一线,喃喃自言痛苦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张浪忽然张开双眼,这次眼里透出无比坚定的目光,咄咄逼人道:“为什么?就因为旧的秩序不打破,新的时代便不会降临。任何国家制度,没有经过战争淬炼,就不会发展进步,而没发展,时代就会变的更加落后。汉室走到这个地步,已不是一个两个的错了。这包函着时代发展的规律,所谓大浪淘沙,适者生存。说就是这个道理。”
徐晃身形巨震,两眼变的暗淡无光,失色黯然道:“大浪淘沙,适者生存?难道这真的是天意?”
张浪伸手拍拍徐晃宽大的臂膀,好似感受到他的无奈,也有些神伤道:“是啊。天意不可为。如若非要逆天而行,只怕祸难缠身。”说话间,张浪已很自然的把徐晃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雷刀慢慢抽了下来。到底有把刀横在自己身上,谁都不舒服。
徐晃张着无神的双眼,慢慢凝聚在张浪刀削庞上,瞳里射里希望光芒,而且越来越大亮,到后来忽然捉住张浪双臂,极为真诚恳求道:“张将军,就算徐晃求你,如若汉室可扶,请你勿必竭力所能;如若真的无力回天,也请你万万以天下苍生为已念。”
张浪有些激动的望着徐晃,这一刻,竟然也为徐晃的大忠和广义动了情,这才是真正的三国英豪。使劲用力点了头,用着坚定不移口气道:“公明请放心,张浪毕其一生,也要为天下苍生而努力。”
徐晃激动的不能言语,忽然退后三步,两膝着地,抱拳磕头大声道:“徐晃拜见主公。”
张浪赶紧上前两步扶起徐晃,这一刻激动的心情实在无已表达。只会狠狠的拍了徐晃一掌,兴奋道:“公明,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然后控制不了和徐晃抱在一起。
徐晃为张浪兴奋而变的更加激动不已,虎目里竟然闪起阵阵泪光。
也许终于碰到伯乐了。也许自己梦想很快可以实现了,张浪啊张浪,原来是一个如此般的传奇人物。在他手下,一定不会辜负自己一身本领和抱负的。此刻,这是徐晃心里唯一的想法。
场外众人终于醒了过来,赵雨更是夸张的只拍酥胸道:“哥哥好历害啊,又骗到一个超级高手了,好像看样子比小雨还强呢。真是不得了。”
这时鹰卫也回过神,边为刚才失神而懊恼,又为张浪收服一流高手而兴奋,同时上来庆喜。
吕翔故意苦着脸道:“主公,这个徐晃这么历害,他加入以后,某兄弟不是没饭吃了啊?”
张浪哈哈大笑,心里大爽道:“不会的啦,你们放心啦。”
徐晃也知道吕翔是开玩笑,加上自己也难得如此开心,大声笑道:“哈哈哈,你们要惨了哦。”
这时杨蓉终于上来了,这次大悲大喜,把她给吓的,不过还好,事情以喜剧般结束,满心喜孜孜道:“老公,恭喜你哦,又得到一员虎将鼎力相助。”-
第三十五章 落魄刘备(一)
“哈哈。”张浪又一爽朗的笑声,却因为笑的毫无顾忌,牵动身上的伤口,只痛的嗷嗷大叫。
杨蓉急忙扶住张浪,关心道:“老公,你没事吧?”
张浪嘿嘿两声,故做坚强道:“没事,没事。”然而脸上抽筋的表情却已出卖了他。
杨蓉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嗔道:“真是的,还从没见过两个受伤的人如此不要命。”
张浪笑了两声,和徐晃快速对了一眼,接着对杨蓉挤眉弄眼道:“男儿顶天立地,这点伤算什么。”
杨蓉哭笑不得,忽然用纤手狠狠拍在张浪的伤口上,然后不理他杀猪惨叫声,洋洋得意:“是不是不疼啊,男人是应该不怕痛不怕累的嘛。咦,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呢?唔,不要说是脸皮抽筋哟。”
张浪痛的整张脸眯成一团,活如一张干瘪的桔子皮,头上大颗汗水直往下滴,两眼哀嚎望着杨蓉漂亮脸蛋下捉黠的笑容,只吸冷气。
赵雨咯咯娇笑起来,看着张浪张着嘴,足足可以吞下一个拳头的精彩表情,活如看猴子耍戏一样。
好半天,张浪才缓过气来,阵阵苦笑道:“好像……伤口又裂开了。”
“啊。”张浪语一出,杨蓉和赵雨同时大吃一惊,心慌意乱下,急急过来查看伤口。
张浪见两女手忙脚乱,抬头望向徐晃,眼里全是得意之色。后者苦笑回应,脸上满是“佩服”之色。
这时张浪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公明,你不是用一把开山大斧吗?什么时候改行用刀了?”
徐晃从容道:“回主公,晃在马上用战斧,步战却喜用大刀。”
“哦”张浪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这时张浪见天色也不晚了,先叫杨蓉帮自己和徐晃上药,然后去找一个安宿的地方。
这一天,一行人终于走出连绵大山,踏上官道。然后又发了两天时间,一路步行到了曹阳县。
本来张浪是想再回到弘农,南下穿越三崤之地,翻过巍巍群山,然后再从荆州边界荒凉的地带退回淮泗。哪知李傕、郭汜端是穷凶极恶,对献帝一路穷追不舍,弘农、郏县至险地崤山一带,各险关隘路都有重兵把守,而且守备森严,加之自己一行人目标太大,徐晃又为不少陕西兵丁所识,无奈之下,只能退往曹阳而去。
而献帝一行,每日行程极为缓慢,也只是到前日才离开曹阳,往渑池而去。
还有据鹰卫刚刚得到的消息,首阳山的叛贼胡才、李乐等接到天子赦诏文书,大喜不已,随即信誓旦旦言愿忠于汉室,为表决心,随即调起马步三军,准备渡黄河护驾而来。
而当日在大李庄下被伏击一事,倒没听到黄叙典韦等众将阵亡的消息,这让张浪大大松了一口气。
最让张浪感到吃惊的是,夏侯惇先锋部队于禁,领三千轻骑兵,两日前已跨过洛水,往洛阳进发。如果照时间计算,那么就在昨天夜里或者今日左右,便可到达洛阳。而洛阳到渑池,以轻骑的速度也不过两三天的事情,到时候曹军一到,自己便是有难了。真想不到于禁的行军速度会是如此快速。
而且相信曹军也不会只是接到献帝后就会罢手,不出意的话,会跨过渑池,往弘农、长安进军,估计会在曹阳一带和李傕、郭汜发生大规模激战。因为只有这样,曹操才能加重他在献帝心目中的份量,从而在形式上压迫对手,把阻滞能力降至最低,最终成功移帝至许昌,达到挟天已令诸侯的目地。并且随手接收关中诸地,可谓一举多得。
照目前形式来看,曹操军的素质,战将谋事的配备,绝不是李傕、郭汜可匹敌的。再加上首阳山胡才、李乐之助,二面夹击,相信李、郭很快就会退出汉末历史的大舞台,完成自己“光荣使命”。
想到这时,张浪忽然脊背升寒,寝食难安。当机立断,冒着被李、郭军发现的危险,朝崤山进发。
一路行下,发现不少陕西军在重镇隘口巡察排哨。站在高地上,不时发现旌旗飘扬,营寨连绵。
众人远远绕道而走,专走人烟稀少和荒山野岭地带,又或白天在山洞休息,晚上才出来摸黑前进。
连日逃窜下来,大家都清瘦不少,鹰卫还好,其他人个个腿底长起水泡,又痛又痒。张浪见大家一个比一个狼狈,本想弄几匹马来代步,谁知道这东西更要命,简直是有价无市,差不多都给陕西军掠夺光了。最惨是的马贩,张浪可是在远处眼睁睁的看着马贩几匹良马不但被陕西军没收,而且还受鞭挞。想弄马来,几乎是痴人做梦了。
众人只有开着自创的十一路公车,一路小心翼翼行使下去。两天后,崤山已远远在望。
越过三崤群山,再淌过洛水,翻过秦岭支脉熊耳伏牛等山,便进入刘表地界,到时候虽然说不上可以大摇大摆,倒也变的可以安心一些。
这天中午,张浪众人在官道边上一家小茶馆里休息落脚。
茶馆只有几张勉强可以坐人的凳子和数张黑不拉叽桌子。然后就是一个烧炉,外加一间小毛屋。
屋两边都有参天大树,不过都已枯干,没有枝叶的遮盖,这间露厅的茶坐显的那么单薄。
馆主是个白发斑斑的老头,脸上满是皱纹,驼背的历害,婆娑着行走,而且还不时的喘上两声。
徐晃刚喝一口老头端上的酒,还末进肚子,就忍不住吐了出来,两眼闪过愤怒之色,刚想拍桌而起,迎上老头可怜又害怕的目光,硬生生的把火气吞了回起,脸上带起平静笑容道:“老人家,你这酒也实在太难喝了吧,不是某说,里面最少渗了一半以上的水。今天还好碰上某家少爷,如果是别人只怕你这店也开不下去了。”
老者从张浪一群人进来后,见他们个个兵器在手,脸色冰冷,心里早已吓的七上八下,此时闻言长叹道:“各位客官有所不知啊,小老头并非想如此啊,可是这年头一年比一年难熬,岁岁荒收。加上前天夜里来了一队官兵,又抢又杀,小老头为了混口饭吃,才出此下策啊。”说完他已老泪纵横。
赵雨见了同情心大起,从身上拿出所有铜钱放在桌上,满脸怜悯道:“老爷爷,这些给你。”
老头大为感激,两眼放光的望着桌上铜钱,可是又不好意思拿。
杨蓉见状温柔笑道:“老伯,就当是我们的茶酒钱吧。”
老头还想说什么,张浪这时道:“老伯你就收下吧,顺便我问你件事情。”
老头这才微微颤颤把铜钱收在怀里,然后感激道:“老爷你直管问,小老头知无不言。”
张浪示意鹰卫拿张凳子过来,然后微笑道:“老伯,你说昨天夜里来了队官兵是怎么一回事?”
老头见张浪问起此事,全身忽然打了个寒颤,两眼放里惊吓之色,悲声道:“老爷有所不知啊,前日夜来初更时分,不知从哪里忽然来了一队官兵,进村后就挨家挨户抢过。不仅如此,见到男丁稍壮一点便强行拉起入伍,见到年青女子便强行施暴。他们那里是人啊,分明禽兽不如。”
说到这时,那老头已泣不成声。
众人也心情沉重的安慰老头,赵雨更是两眼圆睁,一付母老虎样。
张浪皱眉道:“那老伯怎么还要在这里啊?为什么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老头无奈坐在凳子上苦声道:“昨日一大早能走的都搬走了,只留下一些想走却走不了的人。大都和老头一样上了年龄,又没钱的人。”不过老头转眼脸有喜色道:“不过有了老爷的铜钱,老头也准备马上离开之里了。”
张浪点了点头。脸色却开始凝重起来。
杨蓉开心的望着欢天喜地离去的老头,然后迷惑望着张浪道:“老公,想什么呢?”
张浪吸口气恨恨道:“想不到李傕的军队如此惨无人道,我忽然倒希望曹操的军队能早点杀过来。”
杨蓉刚想出声调笑,官道上忽然响起一阵沉闷的声音,由远及近,如密雷般,连片连片而来。张浪和徐晃脸色大变,面面相觑,同时低声惊呼道:“是骑兵队。”
赵雨脸色大变道:“是李傕的部队?”
徐晃冷静道:“有可能,我们先藏起来在说。”
众人急忙躲进官道两侧,然后小心翼翼的伸着脑袋,不敢打量飞疾而来的骑兵队。
蹄声密布,如闪雷疾风而过,令人极为沉闷,众人强忍震耳欲聋声,待骑兵队过了一半探头偷看。
“是曹操的骑兵队。”张浪神色大惊道。
“啊。”杨蓉和赵雨同时失声惊呼。
“说曹操曹操就到。”张浪满脸苦笑道。
还好官道边上的小坳沟里很深,加上骑兵队的声音实在太密麻,倒没有人发现。
徐晃也是身形一震,两眼直直的盯着一匹又一匹呼啸而过的骑兵,压低声音道:“看他们行程,绝对不是单单行军,个个精神抖擞,脸色凝重,而且没带一点辅助装备,此却必然是开赴战场。看来曹军得知这里有李傕军队,出奇兵,打算打个措手不及。而且照情况看来,夏侯惇的主力做战部队已经推进曹阳县,离骑兵队最多不超过两百里,因为只有如此,当骑兵队万一被陷时,才好支持而上。”
张浪眼里满是赞赏之色,徐晃从这一队骑兵里却得出如此多的问题,果然为一将才。
徐晃接着冷静道:“曹军主战场应该不会放在崤山脚下,轻骑兵的特点是机动性强,隐蔽性突出,容易突袭,此去必然是想牵制李、郭两翼军队,或者打乱对方正常防备部署,以方便主力出击。”
这时曹军骑兵队已都过去,只留下官道尘土飞扬,满天黄沙。
张浪爬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尘地,冷静道:“无论如何,曹操和李傕、郭汜大战已一解既发,我们现在唯一之路,就是快速退回江东。”
众人都同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事情没有张浪想的那么简单。
当二天下午,张浪翻过东崤山南陵道,两边绝壑千里,形势险要。只怕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中间只有小小一条栈道,从脚下一直很前延伸,一边是险要山峰,一边是万丈深渊。张浪众人又转边一弯,刚想松口气,忽然发现在不远处一峡口上,竟然隐约有三五相连,旌旗飘扬的营帐所在。而且哨楼高耸,有人在上面来回走动。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之色。
想不到曹操谋算至此,连如此深山险要之处,都有士兵把守,完全扼住了关中往中原每条道路。
就在张浪进退两难之时,显然哨楼上的士兵发现了他们,大声叫嚷起来。
然后山谷中响声大吼声道:“来者何人,如若不乖乖就范,弓箭斥候。”
杨蓉轻轻拉着张浪衣袖道:“老公,我们原路退回吧,弓箭的射程还达不到这里。”
张浪却出人意料的摇摇头道:“不,我先试试能不能骗过他们。”
张浪整了整喉咙,大声对着峡谷那边喊道:“各位军爷千万不要射箭,只因为外面打战,草民为了逃命,带着家人四处逃窜到此,还忘各位大爷海涵。”
那哨兵大叫道:“原路退回,如若在前进数步,便当你们是探子格杀勿论。”
“哎”徐晃叹了口气,轻轻摇摇头,看来没有什么戏了,明知对方人数不会多,但这样的地势,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张浪也只有无奈苦笑的摊了摊手,只能准备退回在说。
这时张浪眼角瞄到随风飘扬的旗上,上面迷迷糊糊是个“刘”字。心中一动,忙问道:“军爷,草民问一下便走,这里是那位将军的把守啊?”
那哨兵没好气喝道:“是刘备将军把守要地。”
“啊”一听是刘备,张浪顿时眉飞凤舞,想不到几年没消息的刘备,他竟然落魄到这个地步。
也许回江东的希望,就在他身上了-
第三十六章 落魄刘备(二)
张浪大喜叫道:“那你还不快快通报一声,在下和刘备将军可是故交啊。”
那哨兵嗤之于鼻,声音极为不屑道:“少攀亲威拉关系了。”
张浪忽然重哼两声道:“不长眼的小兵,呆会刘备来了,你自己等着吃鞭子大板吧。”然后忽然憋足了劲,粗着喉咙大吼道:“刘备,你还不出来。”
声音在山谷里来回飘荡,久久不能能平静。
士兵也急了,但同时心内也升起一丝疑云,看对方的架式,好像真的和刘备认识一样。如果万一真如他所说和刘备是故交,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倒不如去通知一声,假如真有此事,少不了赏钱,如果没有的话,再拿这几人开刀也不迟。
有了这样想法,士兵一下恭敬许多道:“几位大名,好让我去通报一下。”
张浪转了转眼,老气横秋道:“你只要说之清,他必知道。”
刘备此时正在中军大寨里喝着闷酒,陪他的自然是张飞和关羽。
刘备还是当年那老样子,只是步如人生的黄金年段后,脸上多了一丝沧桑和稳重。
下座的张飞一手拿着粗碗,一手提着大酒壶,脚踩在椅子上,自倒自喝,形像端是豪放。
只见几杯下肚,脸红耳赤,满腮胡子都沾上不少洒。酒气一上来,恼火嚷嚷道:“好个曹奸贼,哥哥好歹讨黄巾有功,近年来又为他南征北战,却不想这厮如此可恶,竟然派哥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荒山野岭来守什么隘口。还说什么可以成为奇兵,杀个李傕措手不及,我呸。”
张飞朝地恨恨的吐了口痰,又倒起酒,咕噜咕噜牛饮起来。
刘备举起的酒杯停在空中,两眼迷离,神情落莫道:“此条栈道隘口,一分为二,东可行至洛阳,全程两百里。一路山势形峻,道路难得。二可南下翻越三崤群山,直达荆州,的确为战略重地所在。本来只要一将把守足已,但曹将军妒才,却让我们三兄弟领一千士兵守在此地。备倒没什么,只可惜两位弟弟的武勇,怕以后没有出头之日了。”说完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叹息一声。
关羽坐在椅子上,眯起丹凤眼,轻轻抚着长須,重枣脸上不以为然道:“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样话。照小弟看来,三弟话说的很对,以曹操的军力,明打暗算,李傕郭汜绝不是对手,那还用在这个毫无人烟之地守什么关隘啊。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哥一直得不到重用,不若另起炉灶?”
张飞听到关羽的话,恨恨的把碗砸在地上,然后瞪着豹眼,暴躁如雷,声如巨响道:“二哥说的对,某家也受不了这种窝囊的日子了。”
刘备没有表示,只是默默的望着酒杯,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张飞和关羽不知他在想什么,前则气的拿起酒壶狂潱?笤蛟俅蚊猩系し镅鄣屯烦了肌?
这时士兵通报道:“报刘将军,在栈道上发现几人,其中有个自称是之清的人说与将军故交。”
“之清?”刘备一愣,接着神色大动,惊喜无比道:“快快有请。”
哨兵应了声是,恭敬离开后,张飞有点纳闷道:“大哥,之清是谁啊?”
刘备深吸口气,本来雍贵慈悲的脸上忽然闪过阵阵怪异之色。好半响,才对张飞语重心长道:“翼德,之清便是张浪的字号,圣上新封的镇南大将军你不会不知道了吧。”
“是他?”关羽忽然睁开丹凤眼,两眼一下精光四射,却也控制不了大声惊呼道。
“不错,是他。”刘备肯定道。无论是关羽,还是张飞都听到他话里的兴奋之音。
“他来干什么?难道……?”关羽忽然停住抚須动作,脸上若有所悟望着刘备问道。
“不错。”刘备肯定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曹操不是把他恨之如骨吗?这小子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天大的好机会啊。大哥是不要把他?”张飞做了个砍头的手式,然后兴奋望着刘备。
刘备在大寨里来回踱步,不停的搓着手,眼里时暗时明,忽然立住脚步,脸上大义凌然道:“大丈夫有所有,有所不可为。张浪英雄也,我们兄弟三人怎能如此坑杀英雄?”
关羽有些急了,整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他那魁梧的身躯,散出强大的杀气,极为吓人。只见他着急道:“大哥,机不可失,时不在来啊。如若解往洛阳,必得到曹操重赏,说不定可是个发展壮大、并且摆脱曹操的大好时机啊。”
刘备脸色极为犹豫,内心强烈挣扎。
张飞大叫道:“哥哥,不要在想了,你只管引张浪来,某与二哥去准备人手,一举拿下这厮。”
就在这时,大寨外面响起士兵传报声道:“刘将军,客人带到。”
刘备急忙捉住准备离去的张飞和关羽,半响才道:“先看看再说吧。”
三人互相整理了一下衣容,出帐迎接。
张浪在那小兵的引领下,很快过了险恶的栈道,来到峡谷入门。
谷口前有二块巨大的岩石挡住,贴着岩石边上有着用木建而成简陋的哨楼,上面还有士兵来回走动,而楼梯就是从岩石靠在哨楼边上。然后两边都用木栅围住,外面都是险沟绝渊,深不见底。只有中间一条小道,穿过两块大石头,弯弯曲曲的延伸进去。
过了谷口,眼前阔然开朗,数十座白色营帐,连绵起伏,布置井然有序,中间正是主帅营帐。而贴着一边的险壁岩石边上,几百个士兵正挥汗如雨,用木头正在建造木屋和别的防御东西。
这时前面迎来三人,正是刘备三兄弟。
刘备大步迎上来,紧紧捉住张浪的手臂,笑容满面道:“之清别来无恙。”表现的相当热情。
张浪也是呵呵道:“玄德兄风采不减当年,可喜可贺啊。”
刘备连连摇头,一脸苦瓜叹道:“之清是否笑备,当日同为他人帐下,今日之清已贵为两州牧主。而备仍碌碌无为,怎么不令人心生感叹。
张浪安慰道:“玄德兄何用叹息,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只要时机一到,相信玄德兄便会大鹏展翅,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哼。”一声沉闷的重哼声。
众人耳膜神经一震,同时感觉如巨石擂胸相当沉闷。
张浪惊诧的望着刘备右边出声之人。却见对方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虎背熊腰之人,正是张飞。只见他对着自己瞪起大环眼,一付要生吃活扒样子。张浪有些纳闷望着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却见边上的关羽紧紧捉住张飞手掌,丹凤眼频频示意。然后对张浪轻轻一笑,眯起两眼,也不施礼道:“大人不必放在心上。”神情极为高傲。
张浪把两人表情一丝不漏收在眼底,自然知道他们为何会这样子。故意叹道:“看来云长和冀德非常不欢迎在下啊,那好吧,浪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在见。”说完,故意领起众人,穿身而过。
张飞忽然把虎臂一伸,如木柱一样横在张浪面前,粗声道:“想走,门都没有。”
这时刘备急斥张飞道:“三弟不可无礼。”
然后对着张浪笑道:“之清莫要见怪,冀德便是如此奴蛮。”
张浪忽然拉下脸皮,冷冷盯着刘备道:“只怕你们兄弟正想着把某解往曹操那里去吧。”
张浪其实打算要借栈道南下时,早就防刘备这一步,试想想他一心想匤扶汉室,如今落迫到守关把隘的地步,一定心有不甘,会想方设法来发展自己,到时候只怕真的会不择手段。自己以前在网上看过关于刘备的评论不少,几乎都把刘备批的一文不值,说他虚情假意,是个十足的伪小人。大家这样说,就有一定的道理,自己不可能不防一步。如今事先一步说出此事,表示自己有所准备。然后以刘备前怕狼后怕虎,做事又拖拖拉拉,所谓的“慈悲”心怀来看,定然会有所顾忌,而不敢对付自己。
果然,刘备三人神色极其不自然起来,六对眼神齐刷刷聚在张浪脸上,气氛一下变的紧起来。
刘备见势不对,急咳了两声,悖然变色,挥袖转头,故做忿忿不平道:“之清何出此言,你把备看成什么人了,还如此污蔑,亏某还把你当成朋友,实在是让人痛心疾首。”说完一付难过样子。如若不是出于真心,那么他演戏的功夫实在历害。
望着刘备扼腕痛心不已样子,张浪满脸欠意道:“玄德兄请不要生气,浪一时糊涂,才说出这样话来,勿必请不要放在心上。”其实说这话时,张浪心里已笑的开花了。
这时,众人行到中军营帐里,然后刘备一一设坐。
介绍几个人物后,张浪坐在刚才关羽坐过的位置上,除了杨蓉赵雨二女外,其他在背后一字排开。
张浪为安刘备的心,而且准备给曹操一个爆炸,故做沉思道:“玄德兄为何会在此地?”
刘备随手示意张浪用茶,一边打起精神道:“曹将军与李傕、郭汜叛贼大战一触既发,特令备兄弟三人领兵在此,把守紧要关隘,以防叛贼出奇兵袭击洛阳。”
此话咋听起来,毫无问题,也让人以为曹操对刘备三兄弟的信任,但深得其中三味的张浪哪里不会得知其中奥秘,以刘备枭雄之心,怎么甘沉默于此呢。故意连连失声叹息道:“可惜啊可惜,玄德兄与冀德、云长皆为当世虎将,曹操却不懂用人之道,在下深感惋惜。”
果然,刘备眼里现出更多的不满和无奈,就连奴莽张飞、高傲关羽两人脸也满脸失望之色。
刘备忽然立起来身来,快到张浪面前,语气激动道:“以之清大贤,必然能看出备兄弟三人目前处境,还望先生不要见外,指点迷津,拉备与兄弟一把,备在此谢过了。”
张浪故做困难的点了点头,眼里却把刘备紧张神情全收在眼底,心里暗笑,嘴里慢吞吞道:“此事有些难处啊,待某仔细想想。”说完故意低头沉思起来。
帐内沉默下来,漏沙一点一点的滴了下去,时间一点一点悄逝而起。
刘备见张浪还没表态,开始急了,忽然后退三步,行起大礼,声音有些哽咽道:“先生救备。”
张浪莫然感觉两道犀利眼神如剑一般盯向自己,却是张飞和关羽有些愤怒的表情。张浪不敢托大,也不敢让自己做的过份,不然让关羽和张飞同时发彪,那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急忙立起,眼疾手快,忙扶住刘备道:“玄德不必如此,浪在想想。”
这时张飞愤然出列,环眼圆睁大怒道:“大哥不必求这厮,直接捆起来还怕这厮不说。”
刘备又气又急刚想责骂张飞,忽然听到张浪大叫道:“某想到了。”
刘备大喜过望,反捉住张浪手臂,十分兴奋道:“什么办法?”
张浪笑道:“献帝不是前往洛阳吗?玄德兄可前往洛阳,先见朱儁大人,细数当日功绩,又说今日处境,然后表示忠于汉室,朱大人为人正直,必为你在圣上面前提起。而且玄德兄不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吗?大可壮胆对献帝说起,只要一查宗薄,献帝必会认你归宗。这样一来,玄德兄不是……嘿嘿。”
说到后面张浪得意的嘿嘿直笑。
而刘关飞三人眼睛同时大亮,个个脸色狂喜,刘备更是激动的语无伦次,大呼自己笨蛋不已-
第三十七章 难渡洛水(一)
张浪看了心里暗笑不停,自己的随便一个想法,就让刘备欣喜若狂,痛苦鼻涕,实在是太搞笑了。又见事情也差不多了,于是准备告辞而去。要知道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就算刘备真的宽广仁义,也难保下面不会泄露消息。
刘备见张浪要走,自是百般挽留,不过见张浪去意十分坚绝,也就做罢。
望着张浪一行人渐渐在眼里消失远去,刘备不由失声叹息,不过想起张浪刚才所说的事情,心里又一阵兴奋,隐隐感觉可能不久将会大鹏展翅,大志得舒。
“主公,这些人是谁?”从张浪踏出刘备中军大帐后,便有一个长像颇为自负风流的儒者跟随。
刘备回首望去,脸带笑意道:“宪和有所不知,此人正是圣上新封镇南将军张浪是也。”
宪和正是简雍的字号,只见他脸色一变,惊讶道:“主公,曹将军不是对张浪恨之如骨吗?这正是大好机会,却为何轻易放行?可命关羽张飞两人带上人手速去追赶,拿下张浪。”
刘备还沉寂在末来美好的喜悦之中,闻言不喜道:“使不得,别人知道还不以为备是反覆小人?”
简雍沉思半响,脸上诡异一笑道:“既然如此,不若派人快马报之夏候惇,同时派人追踪下去?”
关羽丹凤眼轻瞟简雍,满脸不以为然,神色高傲道:“何必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此非大丈夫所为,要不就让某与二弟带人上去,擒拿张浪诸人易如反掌,不然就干脆放行。”
刘备点头道:“二弟说的极是,张浪有恩于备,又怎么叫备下的了手呢?”
简雍点头叹息,不在出言,退到一边。
刘备回头对关羽道:“今日之事,勿必让所有知情人严守此事。”
关羽抱拳半躬道:“是,大哥。”
刘备这才志气满满的望着群山大川,云雾环饶,心中波澜起伏。
大鹏展翅,扶摇直上,傲嘨长空。也期待自己早日能飞龙腾空,大展鸿图,翔云万里。
这时候刘备的眼里忽然多了一种睥睨众生,瞟视苍生的感觉,隐隐中竟然有股王者之气。
如果张浪看到这个情况,不会知道会有何感想?
一天后,张浪众人在胡乱攀爬中,到达三崤主峰青岗峰。
青岗峰海拔1900米,虽然不是很高,但加于三崤的高山绝谷,峻坂迂回,形势险要,以险峻闻名于世。更是陕西关中至河南中原的天然屏障所在。而崤山又是黄河与其支流洛河的分水岭。登青岗峰北眺,黄河谷深流急,蔚为壮观。往南望,洛水蜿蜒蛇行,极为美妙。
张浪立在山峰之颠,任狂风呼啸两鬓而过,心中豪情大发,指着洛水兴奋大声道:“大家看到了吗?那条就是黄河南部支流洛水,只要我们跨过洛水,便可南下荆州,辗转回到江淮了。”
大家都为张浪兴奋所感染,赵雨也侧着小脑袋甜甜笑道:“小雨也真的很想快点回去呀,到时候又可以见到大哥,文姬、貂禅和环儿姐姐,还有韩霜、韩雪了。”
张浪眼里迷雾大盛,为赵雨勾起思乡之情,心里强烈思慕家里的众娇娆。文姬的才情文雅、麋环的知书达理、貂禅的秀中媚骨,还有韩霜娇、韩雪艳,想着想着,心里恨不得一下飞回去。
脚下在下闲不住了,意气纷发道:“我们走。”
众人大应一声,抛却诸多疲劳随张浪脚步前进。
这一日,众人终于翻过巍峨群山,洛水遥遥在望,这时候情势忽然严峻起来。各个道路关隘口的士兵加倍,并且严加盘查追问,官道街口不时有士兵来回巡啰穿梭。
张浪暗呼不妙,急带人绕道而行。但是数天下来,情形不变,对方反便有增加趋势。洛水一带,凭空多出无数曹兵士兵,并且遂村仔细搜查。
众人在一个小森林紧急议事。
一鹰卫匆匆回来,脸色相当难看道:“主公,这下可糟了,曹操好像知道我们要从这里过一样,险隘关口都有重兵把守不说,就连个个小村落里,也驻有曹兵,而且每个队长级以上的士兵,好像都有一张图像,对长的颇为高大的男人,一一对查而过。”鹰卫回报完刚得到消息,脸色担忧望着张浪。
张浪深吸一口气,对曹操越来越历害大感头皮发麻。沉寂半响才有所疑问道:“曹操到洛阳了?”
鹰卫脸色也一阵奇怪道:“据得到的消息,好像要明天才能到达洛阳。”
张浪脸色愈发铁青道:“那夏候惇不可能有这么历害,猜到我们行踪。”
一直没发语的徐晃沉着脸,忽然语出惊人道:“是不是刘备漏的消息?”
众人一惊,张浪更是大汗直流道:“应该不会吧?”
赵雨琼鼻冷哼,一身粗布麻衣的她,仍显的娇蛮可爱。只见她满脸不屑道:“鬼才知道他不会。”
张浪把赵雨和徐晃一说,心里开始动摇,不过仍冷静的想了想道:“荀攸也是个极为历害的角色,也许他猜出我们的行踪,也是大有可能的。”
张浪又道:“那你知道这里是谁领兵?”
鹰卫摇头道:“不太清楚。”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三长两短翠鸟叫声,众人神色同时大变,这是暗哨发现敌人时候的暗号。
张浪想也不想的从石头上磞起,沉着脸道:“曹兵过来了,我们快辙。”
一群人随既起来,择路而逃。一鹰卫快速的消灭痕迹,以防被发现。
出了小森林,翻过前的小山坡,前面阔然开朗。然而张浪却乐不起来了。因为自己看到不仅是的连绵不断的丘陵平原,而且还有不少营帐错落分布,旌旗飘扬,吆喝马鸣声,不绝于耳。地型高处之处,更有十来处哨楼立林,加之烽火台,一路相连而下。紧紧扼住洛水下流各个个紧要关道。
张浪大惊失色,心中暗暗叫苦不于,无奈只能选择退回小森林。
这时候徐晃进言道:“主公,看来不妙,我们一行人目标太大,不若分散开来,由某和几位兄弟引开把守士兵,然后主公和两位夫人密秘潜过?”
张浪摇头拒绝断然道:“不行,看这里的曹军最少有上千以上,怎么可能引光?而且弄不好会被反包围。这里全是丘陵平原,只要一有影踪,高处哨兵便一目了然,那时候更难走脱。
这时吕旷昂然道:“主公放心,只要一进黑夜,哨兵做用大大减弱,所能侦察范围缩水,而且某与弟善射,加之众多兄弟本领,解决哨兵后,引走曹兵主力做战部队,让主公趁机穿越,也是有可能。”
张浪拒约吕旷的好意道:“还是不行,这样一来你们的危险性实在太大。”
吕旷有些激动道:“主公,请相信属下吧,一定会力竭所能。”
张浪深吸一口气,拍拍吕氏兄弟的肩,感叹道:“浪何德何能,能得众家兄弟全力相助,但如此一来,不是把你们往火坑里推?你们把在下当做主公,浪又何曾不把你们当做兄弟来看?”
吕氏兄弟同众鹰卫大为感动,而徐晃更是频频点头,大为赞扬。
吕氏兄弟忽然对望一眼,跪在地上,激动求令道:“主公,下令吧。”
张浪两眼在吕旷和吕翔身上来来回回打了几个转,见他们脸色坚决,两眼满是肯求之色。心里为他们斩钉截铁的决心所打动。心里蓦然泛起一阵心酸感觉,好似有种壮士断腕的味道。杨蓉赵雨也动容的紧紧捉住张浪手臂,只有徐晃沉着声道:“主公,莫做妇人之仁啊,况且吕氏兄弟身手矫健,反应敏捷,就算任务失败,也可全身而退。”
张浪激动的扶起二人,两眼感激的望着他们,久久才道:“你们兄弟从跟随某到现在,才多少天事情?一路下来,便是狼狈辙离,吃苦受累,真是委屈你们了。浪知道你为我好,此去之时,无论如何你们要记的,一定要平安回到江南。张浪在那里等着你们回来,到时候再一起把臂言欢。”
吕翔眼里带起泪花,有些呜咽道:“主公厚爱之恩,吾兄弟实在无以为报。”
吕旷五官也轻轻抽畜,但满脸坚定道:“主公大可放心,某兄弟二人,早已立下誓言,愿随你戎马一生,绝不反悔。如今才刚刚起步,怎么会就此而去呢?”
张浪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重的点了点头。面对如此伤感离别的事情,自己如何不会伤神呢?古代英雄重情义,就连史上无名的吕氏兄弟也是如此。此去诱敌,情势更是凶多吉少,吕氏兄弟怎么能不知道呢?如果万一失手,便是人魂两散的局面。这又让自己如何能挥受?不要说现在有血有肉之躯,就连玩三国群英时,哪怕是捉一个无名小将,自己也不愿他死去,总是放了又放。何况又是这么忠心自己的人呢。是否自己把心中的那片天地太理想化了呢?
心里飞挥的热血久久不能平静,沉封的激情再一次点燃,只有经过闪电雷火后的烙印,才是人生中值的信赖的兄弟。张浪吐了胸口一口浊气,郑重道:“你们诱敌是其次,首先要想到的怎样保住性命。哎,我们还是先找个安全地方等天黑吧。”张浪忽然感觉自己胸口十分沉重,在也说不下去了,便提议道。
众人在丛林密处、枝叶茂盛的地方藏了起来。刚好一队哨兵脚步声渐渐远去,众人同呼一口气。
天渐渐黑了,好像配合张浪今晚上的行动一样,天上乌云密布,不要说月亮,就连星星不见踪影,而且风势很大。立小山头,由高处往下望,丘陵平原上火把显如群星点缀,密密麻麻,好不漂亮。
吕氏兄弟和另二个鹰卫去了有半个小时多了,不知道情况如何?
众人的心里如压着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种不安沉闷的气氛环绕在大家心头上时,眼尖的张浪终于发现曹营里开始变化了。
同时,赵雨也极为兴奋娇声道:“浪哥哥,曹军营中好像发生变化了,你看那火点,忽然形成一条火龙一样,并且开始由里往外移动。这时入夜以来曹军最大的动向,显然是吕旷和吕翔成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曹军开始追了出去。”
徐晃也沉稳的点了点头道:“而且照他们火把长度估算,敌军出动部队最多不超过一校人马。也就是说,曹军出动大概七八百人左右,追杀吕氏兄弟他们。”
这回连张浪也感到十分惊讶道:“吕旷他们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要让曹军出动一校人马去捉他?”
徐晃竟然微笑道:“这也是属下百思不得解的事情。”
张浪沉思一番道:“敌军调动,正值兵慌马乱之际,我们弄几套曹军衣服,然后摸黑趁乱过去。”
徐晃点头赞道:“主公妙计。”
张浪一行六人,一路摸黑而去,又不能点火把,又不知道脚下道路如何,弄的众人苦不堪言。
半时辰后,张浪数人已成功摸到曹营外围防线最为阴暗的地方。
曹营里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平稳安静,只有一队又一队的士兵勉强打起精神在巡夜。张浪看准时机,在巡夜士兵离去之时,一同和众人快速翻过围栅,潜进曹营之中。
成功找到几个落单,而又没有一点防备的士兵,鹰卫和张浪配合无懈可击,随手放倒几个。然后换上曹兵的衣服,偷偷前行-
第三十八章 难渡洛水(二)
原来半时前,两名黑鹰卫队员凭着高超的伪装技能和敏锐的反应能力,竟然摸到曹营中军大寨附近,让高楼哨兵和巡夜小队一无所觉。如若不是有一名巡夜裨将机灵,说不定鹰卫真的会摸到曹军主帅营中去。鹰卫见自己已暴露,便火速后退。
就在被闻讯赶来的曹军快形成包围之势时,外营接应的吕氏兄弟感觉事情外泻,当机立断,翻栅而入,从地上火堆里拿起木柴,连连放火烧起营帐,曹军士兵发现他们时,有的追了过来,有的灭火而去,场面一下混乱起来。而两名鹰卫则趁这个大好时机,连连奋战,身上带彩无数,趁对方大将末出之时,硬是脱离包围,和吕氏兄弟一路落荒逃命去。
当曹军主帅得知此事,大怒,狂骂手下无能,任奸细摸上老巣也不知,盛怒之下,随既抽调起一校人马,狂追下去,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火把舞龙,整齐而又响亮的脚步声,偶尔几声吆喝和马嘨声,又很快的远去。
诺大的军寨,随着一校人马的追杀下去,夜色又慢慢回复原来的宁静。
张浪众人穿起曹兵衣服后,又翻出寨来,打算顺着营寨外面四周摸过去。因为本来计划就是从营寨边上绕过去,而所担心的就是会被对方哨楼发样,然后点起烽火台,那么曹营士兵便可马上支援出来,如今吕氏兄弟引走大部分士兵,就算被哨兵发现自己,相信他们也不可能一下插调出很多人手来追自己,那么自己应该可以平安穿过这个防线。
本来计划很完美,却不知为何左眼皮上下“砰砰”跟个不停,心里升起一种强烈不安的感觉。
“不管了。”张浪狠心摇摇头,强行压下不安感觉。借着前方依稀的火光,小心翼翼的摸了进去。
一刻钟……两刻钟……
平原上只有东风咋起,草虫萋萋的声音……
高楼哨兵已从刚才的惊讶中慢慢合上眼睛,靠在一边木柱上,两手紧紧抱住身体,轻轻酣睡着……
“啪。”不知是谁一不小心踩在一块碎石上,发出声音。
张浪大感觉不妙,果然那名哨兵猛然醒来,随手拿起火把照射出,喝道:“是谁?”
徐晃一把压住一鹰卫已瞄准高楼哨兵的弓箭,冷静道:“是自家兄弟。”然后装做若无其事的挥挥手,对张浪数人道:“我们过去。”
那哨兵想起刚才之事,疑心大起道:“你们为什么不带火把?”
徐晃冷冷道:“如果带了火把,奸细不早就跑光了。难怪你只能半夜在这里守更时,笨的可以。”
那哨兵没想到徐晃这么强硬,一时满脸愕然,这时刚好火把可以照到他们身上,正是曹兵衣服,加上徐晃说的大有道理,心中怀疑减半,挥挥手,叹道:“说的也是啊。”
就在这样的情况,众人小心翼翼的从哨楼底下穿了过去。到了比较安全的戒线,同时长出口气,这时每个人才发现自己早已大汗淋漓。
张浪数人还没来及的高兴,远处先传来一阵军鼓号声,接着传来阵阵杂吵声,然后火光开始如云密布,翔集空中,照亮半天。并且在短时间后,朝这个方向开来。很显然,是有一大批人马开过来。张浪大惊,想不到这么快就被发觉,猛然醒悟过来,潜过曹营偷窃曹军士兵衣服是一大败笔,虽然骗过高楼哨兵,却让他们发现死者士兵,真是一利一弊。
众人拔腿就跑,那管是天空黑不黑,看的看不到。
不过曹兵越来越近,应该也从哨楼那里得到消息,大把火光云点,快速朝前集和过来。
徐晃见这样,果断道:“主公,曹军追上来了,属下领两名鹰卫队员去引开他们,主公和两位夫人从另一方向撤离。”
张浪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候,拍了拍徐晃的肩,然后带起赵雨和杨蓉朝右边而去。
徐晃则示意两名鹰卫大喊,把敌人吸引过来。
张浪拉着杨蓉和赵雨,一路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跌倒了又爬起来,不知道跑了多久,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东方出现鱼肚白,霞光开始流莹转动,一轮红日准备慢慢腾空。
张浪爬上一座小山岭,远远眺去,山脚下有一条平静而美丽的河流。那便是贯穿洛阳的洛河。
洛河本从陕西洛源镇发源,一路汇集小河溪涧,滔滔流到洛阳,在入黄河。洛河水阔浪平,清可见底,两岸又多芦苇灌木,绿柳参树,野生动物极多,如若是平时旅游到此,定然要好好观赏一番,但今日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
三人很快下了山岭,寻找洛河渡口。
离渡口不到一箭之地时,远方忽然尘烟滚滚,好似有一队人马开赴过来。
张浪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曹军这么快就追了上来。急拉起赵雨和杨蓉朝渡口跑去。远远便望见一个白头老翁穿着蓑衣背着笠帽,准备摇起一叶扁舟,出水下网打鱼。
张浪人末到,声先响,一边奋力摇手叫道:“老人家,你等等。”
那老头好似听到,抬头看看,见前面一男二女快速跑了过来,后面尘土飞扬,一大票官兵在追赶。老头没来吓了一大跳,忙解开绳索,准备划船出河,以避免无妄之灾。这可把张浪给急坏了,直大声道:“老伯慢点,等一下。”
这时候追兵已快速迫近,并且在马步声中开始听到依稀的声音:“停下……别跑……”等等。
张浪一急,使出全身所有力气,来个100米短跑冲刺,如一阵旋风,朝渡口极速扑去。
老头已开始撑杆,船已慢慢离开渡口,朝河中驶去。
张浪已冲到岸边,然后顺势来一个标准的跳水动作,“扑通“一声到河里,便朝小船飞快游去,如浪里白条,劈波斩浪,很快就追上那小船。一把捉住船板,张浪从水里伸出头来,苦苦求道:“老伯,你行行好,快调头救救我的妻子她们吧。”
老头用力撑着竹篙,身体直哆嗦道:“官爷,你不是要小老头的命吗?”
张浪心急如焚回头望去,见杨蓉和赵雨站在岸上频频回头,相信追兵不出几分钟便围上来。
张浪见情形已是火燃眉毛,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快速翻上船,再也忍不住捉住老头衣角,恶狠狠道:“老伯,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那老翁见张浪眼里射里恐怖的光芒,只感觉自己给他眼神呃食一般,只吓的魂云魄散,连连求饶道:“客官饶命,小老头马上划船过去。”
张浪这才松开口他的衣口道:“快点。”
老头慌忙开始撑篙。
这时候杨蓉已舞着双刀、赵雨也亮出梅花枪,在岸边和对方前方部队开始激烈交战,对方士兵哪里是这两位女将对手,不时被砍翻在地,也有士兵被打落水中,悲声惨叫不绝。只过曹军人数不少,用车轮战也会把杨蓉赵雨累死。
张浪心急如焚,对老头大喝道:“驶快点。”自己再一次跳进水里,游过去支援她们。
这时候忽然有一敌方领将大手一挥,对方刀盾手、步兵、枪兵马上齐齐后退,然后从后排顶上几队箭弓手,瞄准杨蓉赵雨,一旦箭矢斉飞,定会给射成马蜂窝。
那大将阴阴一笑,大手一挥,喝道:“射。”
在河里拼命游回去的张浪极为紧张,大声叫道:“快跳到水里。”
两女竟然一点犹豫也没有,同一时间“通通”的跳水而下。全然不管自己是否旱鸭子一个。
张浪知道两女都不会游泳,她们掉到水里后,前面还好不太深,走了几米后,她们开始手舞足蹈猛呛水,样子着实让张浪看了好笑,可是现在又没有那个心情。赵雨不会游泳还能理解,因为她生在北方高寒之地,而杨蓉是特种兵却不会就让人大感费解。
也想不了那么多,张浪快速上去,一手捉住一个,两腿猛蹬,完全不用手控制自己身体在水中保持平衡。这时岸上响起一阵怒斥狂骂声,几排弓箭手快速追到岸边,对着三人一阵狂射。
张浪奋力把两女拉上船,急叫老头划船逃走。自己却一不留神,被乱箭射个正着,背肩和左手臂同时挂彩,鲜血直流,慢慢把洛水染成鲜红色。
杨蓉花容失色,心神惧裂,悲声叫道:“老公。”
杨蓉心里想伸纤手去拉半挂船上的张浪,却因腾不出时间和空间来,因为她要拼命挡住满天箭雨,保护老翁能安全撑船。而只能在心里干着急,却又不能有一点走神。赵雨关心则乱,全然不顾箭矢,把梅花枪一丢,跪在船上,声音带起哭腔道:“浪哥哥,你快上来啊。”
张浪强忍伤疼,本想奋力爬上船,却忽然感觉眼光一闪,太阳光线反射下,闪着白点疾飞而来。张浪顾不上什么,单手一推,把赵雨推开,船身激烈的摇晃。自己却因用力过度,身体失去平衡而掉入水中,沉了下去,再也没浮上来。只有红波慢慢在水面上阔散出来。
晓是如此,赵雨仍被飞疾而来的流矢命中她的纤背,惨叫晕倒在血泊中。如若不是刚才张浪推了一把,也许整把箭会穿心而过。只是不知能不能安全无事,就要听天由命了。
这时杨蓉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在船舵上抱起水雨,悲声道:“小雨,你没事吧。”
赵雨睁开炴散的眼神,早无以前的灵气,脸色苍白的吓人,声音极其微弱道:“浪哥哥……他没事吧……”说完,头一侧,晕死过去。
杨蓉自到汉末后这几年来,经过不少大战,却从没有试着离开过张浪,两都形影不离。如今张浪负伤,生死不明,就好像自己的灵魂失散一样,主心轴倒下。脑里一片空白。只会对着河面阵阵涟漪,泪水如珍珠下滑,哭泣道:“老公,你在哪里?”声音如杜鹃泣血,闻者伤心。
好在这时候对方可能没箭,流矢少了好多,要不然只怕杨蓉也难逃厄运。
那老翁见这触心胆颤的一刻,吓的脸色青白,手中运篙如飞,一点也不让人感觉他老了样子。
岸上的领将好似也看到有人掉水,拼命大叫。
杨蓉则是失魂落魄的望着渐渐归于平静的河面,两眼空洞无神,如人没有灵魂,手里抱着昏死的赵雨,嘴里不知喃喃自语什么。然后忽然发疯起来,两手拉住老翁的裤角,悲泣道:“老伯你不要划走,我要下去找我老公。”
那老头同情的望着眼前漂亮女子,脸色竟然散出一种坚定眼神道:“万万不可,那官兵追来了。”
杨蓉麻木的回头望去,见几十个会游泳的士兵拼命浮水,朝刚才张浪掉下去的方位划来,并且有士兵开始沿岸寻找船只。杨蓉痛苦的低头望了望怀里的赵雨几眼,忍不住又哭出声来。
船,越驶越远,慢慢开过洛河中心。
杨蓉痛心的帮赵雨包扎好伤口后,几次寻死觅活,想跳河跟张浪而去,都被那好心的老者拉住,并且安慰劝说。
望着一望无际的河面,杨蓉心里有如刀割,终日以泪洗面,整个人一下憔悴下来。不过想起自己和张浪不可思议的回到了这个年代,心里就忽然感觉张浪不会这样轻易的离开自己而去。两人一定会有再见的那天。
(注:浴火电脑坏了,到现在还没有修好,还在两章都是在网吧赶出来的,所以错误特别多。大家见谅。)-
第三十九章 九命蟑螂
冰冷的感觉一下包围全身,意识也逐渐开始模糊起来,伤口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消失,接着传来一阵令人头昏目眩的感觉。一阵水泡“咚咚”的往上冒起来,耳边上荡漾起水波的顠动声,几群无忧无虑的鱼儿毫无顾忌的在张浪面前游来游去。
张浪强忍着身上撕裂般疼痛的伤口,想浮水而来,却看见几名士兵拼命潜水过来,朝船那方向游去。
张浪知道千万不能让他们进了船身,要不然弄沉小船,赵雨和杨蓉便会芳消魂散。但是,张浪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此时又一小分队敌军已朝自己这里游了过来,明显是来捉他的。
强忍身上的伤痛,张浪发觉自己的手臂、脚都开始变的沉重起来,平时十分简单的划水动作,今天变的异常困难。身体好似灌了铅一样,每挥一次手臂,几乎都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生命能量正在慢慢的流失。
“我要坚持下去。”这是张浪目前唯一的信念。于是乎,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拔水前进。
洛水很宽,水流也不是很急,波平浪静的,这也给张浪带来唯一的一点点好处。
张浪只会拼命的划,朝船的方向潜了过去。
感觉天空慢慢的暗了,意识渐渐麻木了,身体好像也要散架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浮出了水面,就连追兵什么时候远去、那一叶扁舟什么时候顠离众人的视线,也不得而知。而意识最后消失的那一刻,张浪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松了一口气,然后脑里再一次闪过杨蓉绝望悲伤、赵雨关心爱护的表情,心里激烈一颤,终于晕死过去了……
然后就一直在洛河的水面上顠啊顠……——
“啪”一声清脆的重响,进扎洛阳城外的曹操忽然拍案而去,然后将手中的竹笺狠狠摔在地上。满脸铁青,小眼不时闪过冰寒之色,寨内的气温一下降低不少。
主帅营内,灼热火光下,左右两排文武将官个个胆冷颤惊,一时鸦雀无声。
曹操在中央来回踱了几步,场面静的可怕,冷冷望着下面跪地惶惶不安两人,声音如寒风吹过一样冷冷道:“曹休,许褚,你们怎么办的事,又将作何解释?虎豹骑自组建以来,从末有如此惨败过,单单大李庄一役,就丧失大半以上的精英士兵将领,而且竟然连对方一名骨干成员都没有捉住,真是颜面扫地,大失我望。”
脸色惨白的曹休、和一脸懊恼许禇互对望一眼,刚想出声解释,戏志才便以眼色瞟了他们一眼,止住他们,然后等曹操平静一些后,再出列从容道:“主公还请息怒。此时失手,并非曹、许之错,一开始我们就没有料到张浪本领,实力会是如此惊人,就连许腾、许易、曹休、曹令这样大将级别高手,到头来也弄的两死两伤局面,此事实在是情报方面出现重严重失误,想想现在最难过伤心应该就是许禇他们了。”
曹操怒气末平,不过脸色比刚才缓了许多下来,知道阵亡中有许禇兄弟二人,不过还是愤然道:“这倒也罢,事后竟然让身受重伤的他在洛河一带,从眼皮底下溜走,真是一大群只会吃不会做的饭桶。”
曹操这番话,骂的下面众将文官面面相觑,个个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就在这时,边上又有一谋事出列,平静道:“主公,现在说这也没有用了,当务之急应该是处理如何善后事情。一旦张浪能平安退回江东,必不会善罢甘休,而此时正是主公进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最后关键时候,倘若张浪举江东之兵,只怕充州有危。”
曹操点了点头,强忍心中不快之色,上前安慰几下脸有悲伤之色的许禇和曹休。然后小眼轻眯,半开半合,眼神极为深沉,让人猜不透他想什么。半晌,才缓缓道:“那以公达之意?”
荀攸微微一笑,一付胸有成竹样子,道:“如今形式不外两种,其一,加重洛河三崤一带搜索,相信张浪身受重伤,也跑不了多远,只要加大力度,相信总会有蛛丝马迹,然后让刘表派人一同协助追杀。另一种是假设张浪万一侥幸透脱回到江东,主公也只能忍下一时之气,说动同盟,以对付袁绍为先。”
曹操叹了口气,小眼却光芒四射,似乎有一些不信道:“张浪应该不会接受同盟之举吧。”
荀攸脸现担忧之色道:“这也是属下担心之事。”
“呵呵”这时边上传来两声轻轻笑声。
曹操转眼望去,却见一中年儒者脸有笑意,神情自若,透着无比自信表情望着自己。他长的清秀通雅,举手投足间有种常人难有的稳重之感,让人一看就觉的是可以托负重任之人。笑声也正是他所发出,曹操不由心中大喜道:“文若智珠在握,必有良某以教操否?”
文若正是荀彧,也是曹操手下的一大智囊,他又轻笑两声,神采飞扬,双手自信负背,形像颇为俊美,缓缓道:“主公难道忘了沮授一事吗?”
曹操好似一下子被点醒过来,两眼大涨,精光四射,表情一下忽明忽暗,随后嘴角渐渐露出淡淡笑意,一扫刚才不悦之色。
荀攸也似明白什么,有些喜色道:“沮授应该不是张浪派人暗杀的吧。”
戏志才也接口冷笑两声道:“鬼才知道的事情,看张浪手下对决虎豹骑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他们想要刺杀谁,实在是太简单了。”
荀彧轻轻点头,然后表达自己想法道:“不错,不过管他沮授是不是张浪下的手,这个大好机会,主公一定要好好把握才行。”
戏志才望着荀彧始终带着微笑的表情,奸笑两声道:“只是派人质问张浪,问他为什么要刺杀沮授,是否想挑起袁绍与主公的争战,不论他认与不认,我们一口咬定是他所做。到时候他若找不出能洗清自己的有力证据,必怕引起众怒,让主公与袁绍一同出兵南征江东,而对主公妥协。”
荀攸也喜开脸笑道:“要知道沮授可是袁绍的头号智囊,也是最所倚重的人物,再加上以前袁术的原因,袁绍心里必大恨张浪。兼之大李庄一役,张浪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袁绍也必然有所风声,心中大加猜疑。到时候主公只要咬定是张浪想挑起两家事端,暗杀沮授,不怕袁绍不表态。只要约同袁绍一同出兵,张浪必心中顾忌万分。”
“哈哈”曹操大笑数声,黑亮的长須无风自动,得意洋洋,精神大好道:“只要先下足料,然后重压之下,再予机会,慢慢劝和,张浪思量再三后,相信也只能选择与某再结同盟了。”
戏志才和荀攸同时出声道:“对极。”
“哈哈哈哈”,曹操营帐中传来阵阵得意的笑声——
好像又看到杨蓉泪流满面绝望的样子,悲伤哭泣着,呐喊着,拼命的想伸手拉住自己。可一转眼,又成了赵雨可爱精灵的脸蛋,两眼无助的眼神,如空洞无核的人,在海水飘啊荡着,张浪使劲的想伸手拉住她,然后曹操那冰冷的眼睛忽然从天空中直射而来,刹那间,天地变色,地动山摇,海上刮起狂风,波涛开始翻滚,而两女越飘越远,接着蔡琰,爢环、貂禅等众女凄凉的呼叫声在脑里一一掠过。
经过好似永生永世的痛苦挣扎,一切好像都平静下来了,而自己的灵魂也在大地上开始慢慢消失,魂飞魄散,一却都是那么宁静,那么安祥……
“这是哪里?”张浪经过漫长如一个世纪的沉睡后,终于开始慢慢呻吟着苏醒了。
本想动一下,却感觉全身飘飘的没有一丝力气。
缓缓地睁开眼睛,然后痛苦的呻吟两声,却发现四周静悄悄地可怕。
到这个时候,精神才开始慢慢的恢复过来。
张浪睁着茫然的双眼,却发现一阵强烈白光,透过碧罗绸帘,刺的自己眼睛隐隐生疼。过了好久,才慢慢适应下来,并且开始打量四周环境。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整,张浪的大脑细胞开始恢复工作了。不敢相信的是,自己极有可能被哪位好心人所救,这让他心中感激不停。
轻轻的转动头,想打量四周环境,却几乎用上自己一身力气,身体极为虚弱。
壁上木板都是由贵重的楠香木材铺成,看起来很新,而且散出淡淡的类似檀香的味道,整个房间看起来很华丽,所躺的床也很温暖舒适,显然这间房子是新建而成的,而且主人一定是位富人。
窗外不时传来阵阵嘻笑打闹声,让张浪精神大振。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这时候穿屋而进,手里端着一个铜盆,盆里冒着腾腾的热气。她长的颇有几分姿色,眉清目秀,清清爽爽,水灵的大眼光彩照人;一身墨绿萝衣,显的无限青春朝气。
只见她惊愕的望着晕睡好多天的张浪正努力的想爬起床,本能吓了一大跳,差点打翻手中的铜盆。赶紧把手中东西放在一边,跑了过来,扶住张浪。
一股淡淡的幽香随之飘进鼻子,张浪感觉有着说不出的清爽。这时边上传来一阵关切声道:“公子你醒了呀。”声音十分迷人,就如糖一样甜腻。
张浪没回答,只是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不过那丫鬟看起来十分兴奋,甜声道:“太好了,小婢马上去通告铜鞮候。”接着不等张浪反应过来,把他扶正,摇起金莲碎步,像只快乐的小燕子一样穿梭而去。
留下在床上的张浪脑袋暂时短路中。
不多时,门外面响起沉重的脚步声,然后便有数人进屋而来,刚才那个丫鬟赫然正在后面,而且一对凤眸时不时的偷偷打量张浪。
带头的是一个头发整齐向后梳的油光,身体极为臃肿、肥如肉球的老人。他的年纪很大,但是偏偏却穿着极为花哨昂贵的服饰,显的有些不伦不类。
后面跟着两位身着黑色劲装的中年大汉,一高一矮,体格相当健壮、彪悍。
“你醒了啊。”那胖老头眯起小眼,几乎成一条缝隙,神情颇为高傲道。
张浪不用猜也知道是眼前这个有点讨厌的胖老头救了自己。不过还是弱声感激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铜鞮候见张浪虚弱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头,淡淡道:“你先休息养伤吧。等你伤好了在说。”
张浪心里感觉有点不是滋味,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提起神恭敬道:“多谢大人。”
铜鞮候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接着转身离去。
那丫鬟在铜鞮候转身后,脸上带起一丝复杂神情,轻轻瞟了张浪一眼,也匆匆离去。
张浪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心里也懒的想它。
几天后,张浪伤势恢复的很快,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不过只限在小小的屋里。
这些日子来,那婢女天天照顾张浪的起食饮居,已到了无微不至地步。
一日,张浪起床在屋里慢慢行走的,感觉自己精神很好,身上的力气也开始的恢复。脑里忽然一动,想到有好多天没有看到外面的世界,心中一下痒痒起来,忍不住小小翼翼的出屋,想看看外面情况到底如何。
刚走到门口,忽然听到一阵惊呼声,道:“公子,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还没有好啊.”
张浪抬起头来,见是那名照顾自己的婢女,正端着药,朝这里过来。可爱小嘴的小嘴轻启,满脸关怀之情。
张浪裂嘴笑笑,然后做了一个舒展动作,挺胸道:“差不多了啦,你看我不是很结实吗?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如果在天天躺在床上,那才真要闷出病来。”
那婢女走进,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张浪,然后“夷”了一声,满脸不信道:“看公子精神是挺好的,可大夫明明说公子最少要休息半旬才能下榻啊。”
张浪看她不信的表情,有些洋洋得意道:“也不看我是誰,吾乃九命太岁也。”
“扑哧”看着张浪小人得志模样,那婢女忍不住娇笑一声,随既感觉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捂住洁白贝齿,不敢再笑出声来。
张浪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嘿嘿两声,道:“你不用捂了,我都看到了。”
那婢女脸蛋一下如团红霞燃烧起来,又像喝醉酒般,羞愧难挡,偏却只能无奈直搓衣角,轻跺金莲。
张浪也不想让她太难堪,转移话题道:“不知小姐芳名是?”
那婢女长出一口气,脸上还是有些红潮,欲语还羞道:“小婢郭嬛(萱),见过公子。”然后依依做了个万福,让人感觉她很懂礼节。
张浪脑里泛起一种熟悉的感觉,偏却一时想不起什么,只能奇怪问道:“看你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个婢女,倒像是有钱家的小姐,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反过来要别人来服侍你还差不多。”
郭嬛脸色一淡,有些伤感道:“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本也是富贾之后,但家中败道,又逢战乱,日浙没落,无奈之下,只能卖身为奴。”
张浪脸色有些不自然,暗骂一声自己糊涂道:“实在对不起,在下不应该提起这事。”
望着张浪满脸歉意的样子,郭嬛嫣然一笑,刚才失落表情一扫而空,带起一丝丝妩媚表情,甜声道:“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能服侍公子,是小婢的荣幸。”
张浪有些诧异的望了望她,感觉郭嬛不但聪颖灵巧,而且懂人情世故,又比自己想象中坚强不少。道:“这些日子来,有劳郭小姐费心费力照顾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郭嬛红唇一笑,嫣然道:“公子太客气了,如果要谢,也要多谢铜鞮候,如果没有他的恩德,小婢也是无能为力,誰也救不了你。”
张浪疑问道:“对了,铜鞮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
郭嬛风眸轻轻瞟了四周,然后低首道:“做下人的不好在背后评论自己主人。”
张浪那里看不出来郭嬛笑脸下的忧愁之色,只是没有点破道:“那我们现在又在哪?”
郭嬛朱唇轻启道:“公子此时在铜鞮候私用船上,正沿洛水北上。”
“啊。”张浪惊呼一声,马上转眼打量四周,两边几间整齐木制小房间,中间一条窄窄的通道,两头卡住,转头是层往上的木梯,张浪小心的爬了上去。然后感觉光线大亮,接着前走两步,便出个船舱,眼前一下开朗:蓝蓝的天空,白云飞翔,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波光鳞鳞。前方不时有各样的美丽的鸟儿飞翔而过,清辙的水里,各样的鱼儿来回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