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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第二十七章 乌林争夺战(二)

    沙猛狞笑一声,开山大斧扬起,人未到,杀气已经笼罩全场,他迈着大步横冲了上来,嘴里还一边狰笑道:“想要死吗?今天大爷成全你。”

    蒋钦身上的几个士兵看不惯沙猛那嚣张的模样,叫骂两声,冲了上去。

    沙猛牛眼一瞪,开山斧夹带着雷霆万钧之式,横扫过来。

    冲在前面的几个士兵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当场惨叫两声,被大斧劈成二截,分尸战场。

    稍落后的几个士兵,看着地上惨不忍睹尸体,心里打了个激灵,显然被对方狠辣的手段吓住了,脚步不由一缓,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就被带着强烈冲劲的沙猛三斧两斧砍翻在地。在蒋钦身后的二百士兵脸上露出震惊之色,一时间被沙猛强硬的手段震住了。

    蒋钦心里也十分震惊,只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而已。那几个士兵虽然武艺一般,但怎么说也是从死人堆里摸滚爬打出来的,个个身经百战,油滑至极。现在却被对方一斧毙命,一点还手之也没有。从中不难看出对方人虽然高大,动作不但不笨拙,而且还可以说相当之快。

    蒋钦明白自己在不压制沙猛嚣张气焰,只怕自己身后的士兵会开始怯阵。蒋钦拿起丈二长枪,手腕轻轻一抖,看似笨重的长枪忽然变的十分有灵性一般,在空中不停上下飞舞。

    沙猛立在甲板上,大斧竖直,牛眼斜扫蒋钦,一脸蔑视。

    蒋钦冷哼一声,腿弓轻轻一弯,没见有什么动作,整个人便飞速弹了出去,在士兵的呐喊加油声中,长枪如蟒蛇出洞,飞刺而来。

    沙猛低吼一声,两手紧紧握住战斧,看似笨重身子,十分轻灵的一闪,马上避开蒋钦又疾又快的枪刺。同时脚下急进两步,战斧从侧空带着惊人的气势,横扫而来,一时间劲风四起。远在数丈外的士兵,也明显感觉到凌厉的风刃。

    蒋钦心中一懔,眼见对方杀气太过强大,大斧足可开山裂石,心中有所退缩,不敢硬接,侧身闪过。沙猛得势哪里会饶人,重达八十斤战斧,在他手中轻如鸿毛,记记又如泰山压顶,雷霆万钧。挥酒自如,一时间压着蒋钦强攻硬打。

    在甲板上的江东水军,脸上个个都露出或多或少的惧色。以蒋钦之勇,仍被压制,可见敌方战将如何生猛。反观刘表军见主将如此骁勇,大受鼓舞,开始呐喊着冲上来,与江东军混战成一团。

    “砰砰。”一声巨响,沙猛的战斧从空中而劈而下,深深的砍入甲板之中,甲板由裂开足有一尺的裂痕,可见沙猛臂力之强。

    蒋钦大喜过望,身经百战的他哪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长枪急速从右侧甩打而来。

    沙猛由于用力过猛,战斧深陷甲板之中,他拔了一下,没有拔出,不由怒吼一声,两眼瞪如铜铃,手中一放,然后借着敏捷的反应。一把捉住蒋钦直刺而来的长枪,用力一拉。

    蒋钦用尽全身力气才稳住自己身体,然后拼命想抽回长枪。

    沙猛野蛮的脸上露出阵阵阴笑,他忽然发力一折,枪身当场发出一声“卡嚓”的脆响,蒋钦的长枪立马断成两截。蒋钦无暇惊叹沙猛的蛮力,马上弃枪,随后从腰间拔出配剑,冲了上来,因为他知道决对不能让沙猛拿回战斧,要不然有自己受的。

    沙猛显然也感觉到蒋钦的难缠,不时的低声嘶吼,就如野兽一样的咆哮着,他手无寸铁,却强悍的与蒋钦肉搏对战,并且一点也不落下风,可见是如何强悍。

    蒋钦手中虽然多了件兵器,却没有达到相同的效果,好几次划过沙猛身体,配剑虽然锋利,却几乎无伤沙猛皮毛,就如铜墙铁壁一样,反而让沙猛逼的手忙脚乱,让看的人心里直发寒。

    蒋钦与沙猛的对决,正是整个战场的缩影。甲板上、船头、船尾每个地方角落里,都有士兵在以命相搏,每个士兵都凶残的像人肉屠手,手中兵器割破敌人的喉咙血管,又插进身体的深处,然后使劲的翻动手腕,整个肠子都给割断,唏哩哗啦的流满一地。

    战船随着波涛不时摇晃,横七竖八躺着不少的尸体,船上的建筑,已经给破坏的面目全非。

    战船下面冰冷的海水里,浸泡着不少还在挣扎的士兵,血红的颜色,已经在海面上慢慢扩散,时不时地浮起几具尸体,在水上随波飘流。

    又有几艘楼船靠上,士兵们大喊着,用力挥舞着手中血淋淋的兵器,悍不畏死的冲过去。

    远在乌林水寨的蔡公,脸皮不时的抽动,江面上杀伐声,清晰的传了过来,甚至每一个士兵的惨叫,每一次兵器的交接,都震动着他的心灵,让他全身的热血不停的沸腾,急燥不安。

    蒋申带着一批人,从另一艘楼船上跳了过来,准备支援蒋钦。

    “将军小心。”不少士兵惊呼大叫道。

    蒋钦看起来极起狼狈不堪,头盔已被打落在地,一头散发在空中随风飘动。

    沙猛狞笑的一步一步逼进,蒋钦一步一步的后退。眼看就要把蒋钦逼进一个死角:“受死吧!”沙猛忽然大吼一声,整个人如苍鹰搏兔扑了过去,巨大的身影笼罩在蒋钦眼里。

    蒋钦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狂喜的光芒,本来后退的他,整个人忽然受到反弹一样,如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手中的配剑更是化做一道光影,闪电一般直刺沙猛。

    沙猛没有料到蒋钦在经过如此激战之后,还有这样的体力,一时闪避不及,被配剑划过道三寸宽的剑伤,暗红的血开始慢慢渗出。他眼里露出震怒之色,牙齿咬的咯咯直响,大吼一声:“可恶的家伙,拿命来。”

    蒋钦不退反进,脚踏丁步,上身如蛇形开走,转眼间便与沙猛换一位置。

    沙猛铁拳如枪,从弱侧带着呼啸的风起,直冲而来。

    哪知蒋钦不但不避,反而飞起一腿,快的几乎看不到一点影子。

    “碰”“啊”接连数声惨叫,由两人嘴里发出,蒋钦“蹬蹬”接连退了十来步,最后才堪堪站稳,他的脸孔早已从刚才的红润飞速变成苍白,手掌抚住胸口,拼命地喘息着。

    而沙猛瞪着大大的眼睛,红的几乎可以流出血来,他的脸颊已经完全扭曲,似乎不敢相信一样,缓慢无比的低下头,看着胸口一把长枪贯穿自己整个胸膛,血水整开始不停的往外涌出。忽然凄厉的惨叫一声,当场阵亡。

    蒋钦这才完全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忽然感觉脱力一般,软坐在甲板上,在也爬不起来。

    飞速赶到的蒋申大惊失色。长刀劈开几个想偷袭蒋钦的刘表士兵,扶起他焦急问道:“将军你怎么了?”

    蒋钦极其虚弱道:“我被那厮打了一拳,肋骨断了四根。”

    蒋申愤怒无比盯着沙猛一眼。恨不得把他的尸体大卸八块,然后用坚定无比的声音道:“将军,下面的事情就交给属下们,我先叫士兵送将军回去休养。”

    蒋钦挣扎着要站起来,脸上铁青,斩钉截铁道:“不行。”

    蒋申苦苦哀求道:“将军,你的就先回去吧。”

    蒋钦皱着眉,刚想张口骂他,胸口一阵急激起伏,引起他不停咳嗽。最后吐出一快血水,才道:“不行,蒋申,听我的命令,马上开始吹冲锋号,今日无论如此,要拿下乌林。”

    蒋申眼见劝解无效,只能双目禽满泪光,对着边上的卫兵吼道:“将军有令。吹冲锋号。”

    蒋钦示意让士兵扶他起来,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搀着他,蒋钦喘着气道:“蒋申,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送我回赤壁,我要看着我们大军攻破乌林,围剿汉阳。”

    蒋申只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从来是铁汉的蒋钦,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也会有哀求的声音。他用力地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道:“属下明白了。”

    蒋钦忽然挣脱开两个士兵地搀扶,振臂高呼,声嘶力竭道:“沙猛已死,冲啊。”说完这话,蒋钦马上痛的晕死过去。

    “呜呜呜”配合着蒋钦的高声呐喊,江东军吹响了全军冲锋的号角。

    所有士兵目睹主将奋力死战的精神,全部被感染开来,情绪激动无比的高吼着,每个现在都恨不得杀一群敌方的士兵解恨,争先恐后的扑向敌人,不要命的砍着。

    这种情绪很快弥漫整个海上战场,江东军迅速在场面上占有绝对的优势。

    反观刘表军,见主将阵亡,士兵大跌,虽然还在战斗,却已无一开始之勇。

    远处的蔡公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接着便看到沙猛的主战舰停止运转,似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心中不由凉了半截。当看到沙猛主舰的阵号被缓缓降下,刹那间他知道沙猛完了,自己手这个无往不利的助手完蛋了。

    蔡公心里已经沉在谷里,呆呆的看着前方开始出现溃散的船队,沮丧无比道:“鸣金收兵,退守乌林港口。”

    蒋申愤怒的情绪还没有消除,死在他手上亡魂少说也有数十,他见刘军已军溃散,想借水寨防御系统来阻挡自己,嘴里不由冷哼一声,大声喝道:“号兵,再擂战鼓,全军急速前进,直扑乌林水寨。”

    战鼓急骤,如暴风骤雨在江面上响起,杀声响彻江面,可传十里。

    江东军在战鼓与号角的激烈下,无论大小船只开始急速的向乌林水寨基地冲出。

    蔡公显然也受到战鼓的刺激,情绪又回复不少,他狞笑道:“蒋钦你还真不知死活。马上传本将军命令,让寨里的所有士兵准备弓箭、火箭。等沙猛他们一退回,便给我狠狠的射。”

    于此同时,蒋申沉着下令道:“灭火队,盾牌兵准备。”

    刘军的水军快速的向乌林水寨退回,而江东军开始穷退不舍。

    此时江面上忽然飞起无数箭矢,带着阵阵火焰,直扑军舰。

    江东军盾牌片站在船头前面,挡下大部份箭矢,而落在里面的,除了零星的火焰之外,没照成多大伤害,而刚刚着起来的火,也很快被士兵清理。

    江东军很快开始攻打强攻乌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战况越来越激烈,战火已经烧至乌林水寨基地,每个地方都寸土必争。江东军夹着初战得胜之势,一阵狂风暴雨,疾冲猛冲,把刘表军杀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但乌林到底有水寨防御系统,加上组织得体,一时间也急难攻下。

    蔡公在后方楼台上,虽然情况还比较安稳,但他有些坐不住了,不时询问部将援军到了没。

    而当部下回答他没有到的时候,蔡公的脸上一阵失望。

    就在他着急万分之时,有个士兵跑上楼台报信道:“将军,黄蓬山来消息了。”

    蔡公将军大振,急忙让那送信的人上来。

    那送信的人一脸焦急,不过蔡公显然没有看出明堂,一见面就怒斥道:“怎么搞了,黄蓬山的军队怎么还没有到来?你们是吃干饭了,现在军队开到哪里了?还要多久才能到?”

    哪知那个送信的哭丧着脸道:“将军大事不好,属下刚来的时候,由孙策带领着一队江东军,霸占乌林矶,现在已经切断黄蓬山和乌林唯一通道,我家将军一时急攻难下,本想让蔡将军抽一些人手过去帮忙,哪知这里情况还更要吃紧。”

    蔡公几乎不管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是真的,一脸傻愣道:“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

    蔡公的副将也不敢相信此事是真的,议论纷纷。

    这时,有个人惊喜大叫道:“将军你看,下游有大批船队上来了,一定是汉阳知道消息,派人支援上来了。”

    蔡公连忙向远看了一眼,不悦的心情一扫而空。“哈哈哈,来的真急时啊。”

第二十八章 打开南侵大门

    第二十八章 打开南侵大门

    蔡公还没有高兴多久,一个斥侯兵便连滚带爬过来气急败坏道:“将军,大事不妙啊,下游出现的大量水军,打着是敌军董袭旗号,约有万人左右,很快就参入战场,围攻乌林了。”

    “什么?”蔡公失声大叫道,只感觉头脑轰一声,整人天晕地转,差一点就要跌倒在地。

    蔡公手下的几个副将也脸如土色,本以为来的是救兵,没想到却是煞星,这下可全完了。

    一个副将扶住蔡公,不适时宜的问道:“将军啊,还在应该怎么办啊。”

    蔡公大脑一片空白,显然还没有看刚才的打击之中回过神来,自语自言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下面几个副将,相互看了一眼,每个都感觉到对方眼里的惧意,不由心升逃跑念头。

    蔡公见副将个个沉闷不言,忽然暴燥如雷,伸手捉住其中一个的衣襟,不停摇晃,还大声吼叫道:“你们平时不是很有办法吗?怎么现在这个关头,你们一个屁也不放一声啊?”

    那倒霉的副将被蔡公弄的上气不接下去,脸颊涨红的像个猪肝一样,这时边上的副将解围道:“将军,江东军能从夏口支援下来,我们也可以让黄祖将军支援下来。”

    蔡公现在已乱了方寸,听到这话,就像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乱转转道:“对对对,你马上派人火速送信给黄祖将军,要他派援军下来,十万火急啊。”

    蔡公刚说完这话,一个全身是血迹的将领,在两个士兵的搀扶下,一拐一瘸而来。

    蔡公看到之时,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已经变的死灰死灰,他情绪几乎失控,疯狂的上前抱住那个将领,怒发冲冠道:“胜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水寨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蔡胜是蔡公的儿子,他身体十分虚弱,一手抚住左胸,鲜血正一点点的从盔甲里渗出来,他惨笑一声道:“父亲大人,孩儿无能,江东军已经冲破水寨大门,开始登陆做战了。”

    “什么?”蔡公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整个人傻呆在那里。

    蔡胜集起最后一丝力气,软弱无力道:“孩儿指挥士兵苦战死守,本来想借助水寨的防御体系,把敌军拒之门外,哪知江东军极其骁勇,每个都悍不畏死,倒下一个,另一个又马上冲了上来,整个军团有如水倾银泻,潮水一般,连绵不息。虽然兄弟们浴血奋战,可终是挡不了他们的连番冲击,宣告寨门失守。”一连串说了这么长的话,蔡胜牵动伤口,整个痛的晕迷过去,再也不省人事。

    蔡公静静的把蔡胜抱在怀里,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那阴冷的眼神,不住咯咯做响的磨牙想,还在暗示着他内心的强烈挣扎。

    蒋钦已经从晕迷中苏醒过来了,第一反应,就是叫道:“侍兵。”

    “将军你醒了啊。”两个士兵就在他身边看护着,一见蒋钦醒来,双眼满是敬佩的眼神。蒋钦发现自己被安置在一张干净的床榻上,光线很暗,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胸口

    的伤已经被简单处理过,包着厚厚的纱布,他无暇顾及这些,而是有些紧张的问侍兵道:“我现在在哪?”

    侍兵道:“将军在蒙冲舰上。”

    蒋钦在才松了口气,刚想坐起来,忽然从胸口传来一阵锥心的痛,让他不得不软卧了下去。蒋钦不由皱了皱眉头,嘶哑道:“扶我起来。”

    侍兵明显不敢驳逆蒋钦的话,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起来。

    蒋钦在士兵的搀扶下,慢慢走出船仓。

    当蒋钦看到蓝天白云之时,心情不由开朗许多,他既然呵呵笑道:“现在情况如何?”

    侍兵敬佩的表情已经爬满脸上,恭敬无比道:“蒋申将军已经带着士兵攻战乌林水寨,到目前为止已经占据乌林水寨大门,并且破坏了外围的防御据点,现在正开始围攻对方总指挥所。对了,还有董袭将军在半个时辰之前,从下游赶上来,现已参战。”

    蒋钦拿着望远镜,把前方如火如荼的战场一一收在眼里:一大批江东军,旗号分明,分散乌林水寨的各个地方,与相应的黑色皮甲刘表军做生死相搏。局部地区,已方将兵明显的以多打少,占有一定的优势。水寨四周,飘荡着不少无人操桨的船只,在江水浮荡。而更多水寨里的建筑,已经浓烟滚滚,火苗四窜,大量被破坏。假如没有特别意外,刘表军在多方军队被牵制的情况之下,已经不可能有翻盘的可能性了。蒋钦看到此里,心里痒痒无比,恨不得自己能再次批挂上阵。做为一个将军,不能亲自带兵上阵杀敌,实在是一个极大的遗憾。

    随着董袭部队的增援上来,江东军气势如虹,每个士兵都不甘落后,奋勇当先。每一个英勇的士兵,全身上下都粘满了敌人的血迹,本来鲜明橙黄的盔甲,已经看出一丝原来的样子。由于激烈打斗所流出的汗水,与空中迷雾的血腥味,混成一种奇异的怪味。

    眼看着乌林守军节节败退,江东军越战越勇,士兵不停践踏敌人的尸体,踩过满地的血红与断臂残刃;声音哑了,还是在奋力呐喊着;刀锋变钝了,全身上下都成了破敌利器。就算受了多处的伤,能爬起来的决不坐着,能战斗的决不休息着,而真正损失战斗能力无法再继续的士兵,他们也不下火线,而是在不远的后方拼命的摇旗呐喊,鼓舞士气。

    胜利就要来了,胜利就在眼前了,每一个江东士兵都坚定着这个信念。在夏口相持近两年,血战数场,付出无数兄弟的性命之后,胜利终于就在眼前了。而自己,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士兵,却要成为了历史的缔造者,普写自己一生之中最为光荣的一刻。只要拿下乌林,荆楚形式必然大变;只要拿下乌林,南郡门户完全洞开;只要拿下乌林,主公南侵的壮举,必然踏出最为坚实的一步。

    “杀啊。”疯狂的士兵,为着心中那份就要到手的胜利,还在拼命怒吼着,冲锋陷阵。

    “呜呜呜”冲锋号角一直不停的响彻云霄,笼罩整个乌林水寨。

    “通通通”血战的金鼓,还在后方督使着士兵拼命前进的脚步。

    水寨的港口上,已经堆满了无数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躺满一地。鲜红的血,还从尸体上不时的渗出,流到地上,染红了黄土。而本来澄清的江水,已经变成一片血红。

    “哗哗哗”一伍江东士兵成功摧毁了敌军布防的栅栏,他们兴奋的嗷嗷直叫。另一伍长枪兵马上从后侧直冲而上,眼神满是兴奋的光芒,进去了,已经进去了,敌军主寨防御系统已经完全破坏了。只在再加一把劲,便可活捉蔡公。

    刘表军已经全线开始崩溃,有的士兵已经四散逃命。而还在反抗的士兵,很快就陷入重重包围之中,不时传出的惨叫,不但没有让江东士兵惊恐,反而更激烈他们嗜血的冲动,曾何时,温顺的江南士兵也变的如此疯狂,让刘表军的每具尸体都惨不忍睹,四处开花。

    蔡公还指挥着士兵苦守着,他心里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黄蓬山的军队能早点冲破封锁,支援过来。也希望着汉阳的黄祖能得知乌林告急的消息,派大部队下来。

    蔡公的手下几个副将,阵亡的阵亡,伤残的伤残,现在只剩下孤伶的两三人。而其中两人,两眼四处乱转,目光飘移不定,显然已然心生惧意,准备开溜了。

    这时跑来一个士兵,在个副将耳里低声说了几句。

    那副将点头又摇头,接着深深的叹息一声,然后挥退那人,轻轻上前道:“将军,退吧。”

    蔡公冷冷看了他一眼,一股凌厉的眼神直冲他心里,那副将忽然打个冷颤,吓的眼珠直转。

    蔡公转头,看着越来越逼近自己帅寨的江东军,眼里有几分迷离,又有几分不甘。蔡公头也不回道:“是不是黄祖没有派援军下来,反是进攻夏口了?”

    身后响起一片胆颤的声音道:“不是的,汉阳自今日一早,便受到江东军的骚扰,响午时分,周泰带领一万水军,由程昱亲自督阵,开始对汉阳发动猛攻。”

    蔡公轻轻皱了一眉头道:“如果只是这样,黄祖只要一万士兵坚守岗位,江东军在猛,也难攻破。到时可以把多的兵力支援我乌林,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的局面了。乌林与汉阳,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他应该知道的吧。我乌林失守,他汉阳也别想保住。”

    副将解释道:“其实黄祖将军也派了一万水军支援我们,只是没有想到江东军竟然也料到有这一步,早先让朱然带着五千水军在矶头挡截我军支援部队。”

    蔡公又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苍老十来岁,喃喃道:“今日败的心服口服啊。张浪手下奇人异士无数,谋算至此,我已无话可说,只能佩服他们太高明了。只不过本将军到现在还不明白乌林矶的奇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人竟然能单挑中诛杀我旗下第一猛将,哎,看来我们败势已定。你去准备一下吧,带几个信的过忠心部下,把蔡胜转移出去。”

    那副将心里狂喜,可是脸上却不敢露出来,只是犹豫道:“那将军你呢?”

    蔡公淡淡道:“我不走了。”

    副将劝说道:“将军,留着青山在,不在没柴烧啊。”

    蔡公瞪了一他眼,有些怒声道:“你去不去,不去我让别人去办此事,少说屁话。”

    那副将吓了一跳,急忙道:“属下这就去办。”

    蔡公叹了口气,看着他离去,眼视全是鄙视之色,他自言自语道:“想我蔡公纵横沙场数载,虽不是每战必胜,却也没输过几次。而输过可数战役之中,无论哪一般,都让我心存不服。只有今日这一战,让我输的无话可说。时也,命也。主公,此实属非战之罪,乃是敌军太过狡猾,蔡公无颜色面对主公,今日只是奋力战死,才能报答知遇之恩。”蔡公说完这话,忽然大喝一声,声如洪钟道:“来人,拿枪来。”

    在他身后一个副将惊叫道:“将军你?”

    蔡公冷眼看他,淡淡道:“人在城在,城亡人亡。”

    蔡公又振臂高呼道:“今日乌林被破,我等还有何颜面回见主公,不若随本将军上前应战,若胜则,你们是为勇士;就算战死,也可落个忠耿之名。来吧,是热血男儿的,都拿起刀中的兵器,一同随本将军出列死战。”蔡公大踏步前进,带着手中乌黑发亮的铁枪,就如壮士断腕,头也不回的踏步前进。

    所有士兵心里浮起一种英雄迟暮,悲壮就义的强烈感觉。

    大多数士兵都默默跟着蔡公身后,没有人一出声,因为他们知道踏出这一步,就是一条不归之路,能生还机会大约等于零。而少数心数不定的士兵,明显落在后面,到底他们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建安六年,公元202年腊月二一,江东水军大破乌林,斩首五千,生擒近万,主将蔡公死战不降,后被杀。此战江军损失三千士兵性命,近万士兵带伤,蒋钦更是生负重伤,躺在赤壁休养。此战虽然胜了,但也只能算是惨胜来形容。但是相对拿下乌林的重大意义,这个牺牲绝对是值的。

    建安七年,公元203年初春,江东军兵分两路,一路由孙策带一万士兵从乌林而上,一路由周泰带一万士兵跨江攻击汉阳。只苦战半日,汉阳便易主,黄祖逃跑。

    江东军大获全胜,占得乌林与汉阳这两个极其重要的战略据点,标志着张浪军正式打开南侵大门,整个南郡,都完全暴露在眼皮低下。相信刘表的好日子,没有多久。

第八卷第二十九章 西进江陵

    江东军借此之势,如摧枯拉朽,大军直进,由于巴丘水路给江东军霸占,刘表军只能退守沔阳。由于大量败兵涌进,沔阳守将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拒之城外吧,只能开城纳人,明明知道其中一定有不少探子混进来,可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程昱正是利用这一点,让混进沔阳城的探子不停造谣,又煽风点火,弄的满城风雨,鸡飞狗跳。大部人知道江东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所以急着想出逃,可沔阳四城紧闭,谁也不让离开,这样一来,百姓更是愤怒不满,数次与刘表守兵发生冲突。沔阳守将虽然竭力想稳住民心,可终是功亏一篑,百姓终日惶惶不安。

    程昱没用一旬时间,就用计就拿下沔阳,开始威逼南郡。

    刘表军溃不成军,败走华容道,一部分退回华容县,一部分进扎竟陵县。

    荆州形势直转而下,不但刘表坐立不安,就连整个中原也给震惊了。

    曹操得知张浪围逼南郡,第一反映就想举河内之兵,南下江东。张浪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他是深渊的龙,是林中的虎啊,本来就占有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如果在让他脚踏荆州八郡,稳中发展,那就是蛟龙出海,猛虎下山,到时候对中原会掀起什么风浪不知道。曹操是想在这个时候压压张浪的气焰,可一转眼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由叹了口气,整个人就像萎了一样,软绵无力。虽然刚刚大胜袁绍,又收编十万河北精兵,并且已经跨过黄河以北,进军黎阳,准备攻打冀州。但俗话说的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袁家也是四世三公,在河北根深蒂固,门生故吏无数,一时间也不是那么好清理,假如这个时候自己南下,不说是否有没有胜算,单单让袁绍缓过这口气来,不发几年又会强大起来,到时严重威胁北方一统。想到此时,曹操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挡不起张浪崛起的脚步。

    听到南郡有危的消息,最高兴的就是张鲁,最担心的还是刘璋。张鲁以为,刘表有难,必然会一纸文书抽回刘备,到时候自己压力大减,虽然蜀中富强。但刘璋不晓如何利用。自己应该趁此机会,再给刘璋施压。

    而刘璋同样担心刘备会被刘表抽调回去,多方理由游说。希望刘备能拒刘表军令不顾,好帮助自己打击张鲁,同时他还有一些私心,希望张浪能一口气灭了刘表,这样刘备就老老实实为自己效力,这样一回,汉中之地,便是自己一人独吞,这对巩固川中稳固有莫大好处。

    而马腾也不想空闲,已经兵至天水。完全控制陕西一带,把原来张济的地盘,全部接收。接下来是要进散关,渡陈仓,攻打关中,还是要从上方谷入手,翻过祁山然后进军川中,这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以马腾、韩遂的野心,是绝对不会安心在陕西发展的。

    整个中原除了几个大的军阀有动静之外。另几个割据的小诸侯小军阀,都在远远观看事情发展的一动一静,希望自己能捞上什么好处。

    可以这样说,张浪与刘表的荆楚大战,不能知道牵动着多少人的心思,让整个中原都虎视眈眈,都希望出现一种两败俱伤的结果,最好刘表与张浪从此一落千丈,声势不在。然而让这些阴谋家失望的是,江东军不但在荆州连战得胜,在交州也是捷报频传:赵云连战连胜,十万江东军横扫士黄军队,其中小将凌统表现极其抢眼,以八百骑兵,夜袭敌寨,回来冲突,放火烧营,不但把敌军搞的鸡犬不宁,夜不得寐,并且所带八百之人毫发无损,安全退回。

    次日挂印先锋,领五千士兵与敌军激战。后又诈败而归,把士黄的儿子都给吸引出来,围困一处小山谷中,并且放出消息让士黄得知。那还了得,士黄就这么一个儿子,马上倾城而出,把月乌城的数万兵力全部调出,准备营救自己的儿子。不料这正中赵云的圈套,袭得月乌城,活捉士黄等人,一时间军威大振,士变军队士气直跌而下。

    凌统于乱军之中,杀敌如麻,不但活捉士黄儿子,而且还斩杀数员交州虎将,一时威震南疆,声望如日中天,交州士兵,无论是谁,一听凌统领军,吓的三魂已去其二,仓惶应战,大败而归。而正是乌月一战,凌统开始在江东军年青一辈中,名声鹊起,威望直追黄叙。成为张浪麾下四小天龙其二。

    赵云趁胜追击,直下南海郡,相信不用多时,士变也必然举手投降,平定南疆。

    此时张浪已经带着典韦、张宁等人,在黑鹰卫与骷髅兵的陪同下,退回夏口。而巴丘这重要的水军基地,交给黄忠父子把守。

    夏口。

    张浪爽朗的笑声在州府里面传了出来,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实在很不错。

    张浪正坐在宝座之上,肆无顾忌的放声长笑,座下的一干人,也都一脸轻松,笑意爬满。

    张浪又笑了两声,然后才止住嘴,不过脸上还挂着浓浓的笑意,他扬声道:“大家也不要太得意忘形了,虽然拿下了汉阳与乌林,但是刘表并没有动摇根本,他们的实力依然很雄厚,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很快襄阳与武陵的军队都要靠过来了,到时候又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由于程昱带队跨过长江对岸,只留守田丰一个智囊,所以他当仁不让,问道:“主公,你真的这么敢肯定襄阳的军队会退回来吗?如果他们敢退,就不怕给在汝南的徐晃军队追着打身后吗?通常这样的情况都会很惨的。而且就算他们能退回南郡,同样也等于把徐晃的兵力吸引上来,虽然他们多了和份战斗力,我军何尝也不是。而且还会形成一种围攻的局面,只怕这样刘表更接受不了吧?”

    张浪点点头,脸上露出深思表情,沉吟半刻才缓缓道:“以刘表的性格,肯定是会让他们退回来守南郡的。不过怎么退回来又是一门学问,记的给人送信,如果襄阳的兵马真的南下南郡,一定要让徐晃小心行事,千万不要给打伏了。”

    田丰想起徐晃沉稳的手段,不由裂嘴笑道:“主公多心了,公明做事十分严谨沉着,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张浪点点头。对于徐晃,他本来就是很放心,张浪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要做好一切后补工作,好让程昱他们没有一丝后顾之忧,全力攻打南郡。”

    田丰行礼,应一声道:“属下明白。”

    张浪伸了伸懒腰,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他挥手道:“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行商量。”说完,他迈着步子,便走出大堂,众将恭送张浪离去。

    张浪走没几步,感觉后面有人跟了上来,回头一望,却是张宁在后面一路小跑上来。

    张浪好奇,最近一直都很忙,两人都没怎么接触,没有什么事情,张宁从来没会主动来见自己,现在不知是否又有事情发生?张浪停住脚步,似笑非笑盯着张宁,问道:“张小姐。不知道你尾随而来,是否又有什么要事要禀报?”

    张宁一脸埋怨地看着张浪,愣是不是说一个字。

    张浪莫明其妙,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张宁表情,郁闷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宁忽然叹了口气,摇摇了头,妖艳的脸上尽是失望之色道:“将军啊将军,属下真不知道怎么说了好了?怎么一打起仗来,你就什么也不顾了?”

    张浪更是一头雾水。迷茫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出了纰漏?”

    张宁没好气的瞪了张浪,桃花眼里说不出的别样风情妩媚,她埋怨道:“哪里都没有纰漏,只是杨夫人早在半年前产下一子,你这个当父亲的怎么也不回去看看?前些日子也许还可以理解,但现在形势已经明了,接下攻打南郡一事,只怕又是一场持久战,将军不若回秣陵看看小公子和杨夫人。”

    张浪全身一震,表情异常激动。

    早在张浪南下长沙之时,他已经得到这个消息,只是当时事情紧急,每一步都关系整个战局发展,虽然张浪想回去看看,但他也知道这样做不太好,所以强忍着思念。随后拿下长沙,又四处转战,巴陵攻防等等,更没有什么时间让他有机会想自己儿子。如今张宁一提起这个问题,他的脑里不由满是思焦缶常只恨不得能双臂抽上翅膀,马上飞到秣陵,看看产后杨蓉,看看自己的儿子到底长的像不像自己。

    张宁看着张浪急的团团转,脸上时不时还露傻傻的笑容,心里一安,接着道:“现在战局主动权明显都在我方,而且又有田大人与程大人在,以他们的才智,相信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将军不如趁机回到秣陵,看看公子。顺便也督促一下张昭大人,让他尽快收整军资粮草,因为我军粮草大约只能支撑三个月了。”

    张浪惊讶道:“张宁,你不是押粮官或者军中司马,怎么对粮草这么熟悉和关心啊?小心我怀疑你心怀不轨,越职行事哦。”

    张宁翻了一个白眼,丢一下句话道:“好心给雷劈。”便大步离去。

    张浪看着张宁离去婀娜之姿,不由摇头苦笑,自己好歹也是她的上司,怎么就这么一点面子也不给?张浪转念一想,心里精神一振,竟然全身上下都激动的抖了起来,虽然不是刚听到这个消息,但现在有时间仔细一想,心里那种期待的感觉变的越来越强烈。张浪的内心在不停的挣扎,到此是应该回秣陵,还是等打完仗之后呢?

    在经过一番强烈的内心争斗之后,张浪终于决定先看看情况,在做打算。

    江东军三月拿下沔阳,四月便在程昱的指挥下朝江陵进发。

    蔡瑁收编近万残兵,加上原来有数万人马,死死扼住华容道、竟陵等地。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江陵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在崩溃,那么江陵真的就要成为江东军的炮灰了。

    由于在兵力上,江东军并没有占据决定性因素,所以程昱也不敢冒然强攻,苦思破敌良机。

    五月,王俭领着建平郡守最后两万兵马支援南郡。襄阳也知道南郡有危,破除汝南徐晃追击,领着三万兵马,前来解救南郡之危。一路入扎公安,一路刚进南郡境内,屯住当阳。一时间,刘表军声势又起,前后加起有七八万人马。但由于前面一败再败,蔡瑁更是不敢立动出兵,怕万一再败,刚刚积起的一点士气,又消失无影无踪。

    江东军由程昱领四万人马,屯于沙羡,时刻准备出动;周瑜领一万水军,不时在长江之上迂回。而徐晃则兵分两路,一路由自己带领一万五千人马,出戈阳,支援江夏,配合程昱做战。另一路由大将陈到领一万人马,开始猛攻义阳,趁着襄阳大军南下解救南郡之危时,拓展领地,冲击襄樊。

    华容一战,迫在眉捷,蔡瑁在经过连番战败之后,终于开始正视起蒯越所说之话,开始频繁与蒯越商量军情要事。

    蒯越才智于荆楚之中,极负盛名,此番如果蔡瑁早听他话,也许不会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惨,蒯越的复出,更是让华容一战,变的扑朔迷离起来。

第八卷第三十章 暗藏危机

    蔡瑁也不是一无是处,最少到最后他还懂的去请叫蒯越,虽然失去了两个极为重要的战略位置,至少他们还没有输的翻不起身来。蔡瑁苦着脸,本来四四方方的脸型,现在几乎给他揉成一团,就像桔子皮一样,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眼睛斜向蒯越,后者仍是坐在哪里,微闭着眼睛,貌候养神。

    整个空气之中都迷漫着蔡瑁焦急不安的情绪和蒯越事不关已的表情。

    蔡瑁伸出手,又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嘴巴动了动,可还是说不出一句话了,除了叹气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十分苦恼道:“蒯大人,你就吱声吧,以前是本将军不对,不懂听你的金言玉语,现在想起来,也是十分反悔。眼见江东军打到这个份上来,你在不说声,只怕我们全都要完蛋了。”

    蒯越仍是不是说话,表情和刚才几乎完全一样。

    蔡瑁见自己的说辞一点也打动不了蒯越,而且表情十分漠色,心中火气一上,刚想怒叱,随既想到自己来的目地,双眼不由暗淡下来。看着蒯越仍是那个样子,心里浮起绝望的感觉,索性把心一横,干脆和江东军拼了。想到此时,蔡瑁蓦然长身而起,大步离去。

    蔡瑁刚到门口,便听到蒯越那淡出水的声音道:“蔡将军,你想干什么?”

    蔡瑁头也不回,声音里有些恨恨道:“去招集人马,和张浪他们拼了。”

    蒯越望着蔡瑁高大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看来前些那些士兵的生命是白白牺牲了,这个蔡瑁还是一点也不长进。蒯越面无表情道:“将军,你以为现在的形势之下,我们能打败江东军吗?”

    蔡瑁想也不想便道:“就算打不死,也要打残他们。”

    蒯越忽然冷笑一声道:“蔡将军。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为今之计,固守城池,才是上上之策,如果你这样冒然出击,只怕正好落入程昱下怀。”

    蔡瑁脚步已经活活订住,并且已经转过身来,他脸上带着一丝求教之色,语气也变的比刚才恭敬许多。道:“蒯先生,此时我军士气低糜,正需要打一场胜仗来鼓舞士兵。如果只守,只怕士兵们以为我们怯战,到时候军心涣散,那就大事不妙啊。”

    蒯越听的连连摇头,显然对蔡瑁想法嗤之于鼻,他淡淡道:“蔡将军,我军优势在哪?敌军劣势又在哪?你是否有认真的、仔细的分析过,揣摩过?”

    蔡瑁心中一呆,自己倒真的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蒯越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是什么答案。他接着道:“主公自当日单骑入襄阳,到今日威震八郡,已有十余来载。根深蒂固,基业雄厚。虽然现在南郡有危,但是仍有带甲数万,粮草无数,江陵城又年年加翻,可谓城高厚实。加上此番敌军气势极至,我军应该避其锋芒,待其弱势,才是出击之时。此正是坚守的目的所在。反观江东军,张浪自徐州起家。短短不到十年,横跨徐、豫、扬、荆四大州,这要消耗多少粮食,投入多少军资?在自己本身根基还未扎稳之际,便如此开拓地盘,四处拓张,实是自取灭亡之道。纵观江东军几番大战役,无论是在徐州之时退曹操杀袁术,在扬州之时击刘鹞退山越。无不是出奇制胜,每一场战役时间,都是相当之短。这其中不可否认张浪过人之处,但同时也掩盖不了他们最为致命的弱点,江东军打不了持久战,因为他们的军资后备决定他们只能打闪电战役。只要我们明白之一点,并且再加于利用,不出半年时间,江东军决对会因为粮草不继,而不攻自灭。到时候蔡将军在挥军而出,不是大获全胜?”

    蔡瑁听的眼光直闪,不过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道:“张浪十万南征军现在在交州连战连捷,只怕不用多久就会挥师杀来,到时候兵合一处,只怕我军抵挡不住啊。”

    “哈哈哈。”蒯越仰天长笑道:“蔡将军啊蔡将军,你怎么还不明白,十万军队啊,如此庞大的军师,日常军粮开支必然十分惊人,你应该更有理由相信,张浪的好日子已经不多了。”蒯越说到此时,脸色一冷又道:“十万雄师又如何?没有粮草还不是纸糊一个?”

    蔡瑁听到这里眉头顿解,喜出望外,连连搓手叹道:“如若早听蒯大人之语,只怕我军也不会弄成如此地步?哎,悔不当初啊。”

    蒯越并没有为蔡瑁的感叹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淡淡道:“过去了就算了,接下来才是最为重要的,蔡将军从今日起,无论江东军如此搦战,你们只需坚守城门不出,不用多久,程昱必然会不战而退,只要捉住时机,我军必胜。到时候痛打落水狗,不但可收复江夏等失地,幸还可捞河过界,夺其江东地盘不定。”

    蔡瑁此时已经完全放下心来,兴奋的下去颁布命令。

    蒯越看着蔡瑁开心离去的脚步,他的脸终于露出淡淡的微笑。

    此后,蔡瑁果然闭门不出,程昱派往华县搦战数次,无论如何侮辱骂,就是不战。程昱对此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强攻几次,又因为蔡瑁有所防备,不得不无攻而返。

    两军相持半旬,程昱见此不是办法,心生一计,假装领兵北上,欲先拔掉竟陵之地,再吃襄阳那里下来的援军。

    起先几天,华容县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动静。

    程昱暗思蔡瑁果然是铁了心要死守,既然如此,便决定假戏真做,打伏的一万人马,在周泰的带领之下,开始北上攻打竟陵。大军秘密出发数天,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蔡瑁在蒯越的授意之下,忽然对河阳发动一阵猛攻,还好有程昱亲自坐阵,在他的从容沉着指挥之下,顶住了蔡瑁几天冲击。而周泰得知消息之后,吓的连夜拔营退回沔阳,深怕程昱有一个闪失。周泰退回的消息一传来,蔡瑁带着刘表军便如潮水一般退回。

    这样一来,程昱计谋只能宣告失败。

    周泰退回二日,又领三千士兵至华容城下搦战,蔡瑁又是高挂免战牌,气得周泰当场破口大骂缩头乌龟。蔡瑁完全不为所动,竟然还在那里洋洋得意。无奈之下,周泰只能退回。

    接连数日,情况又是如此。

    程昱一计不成,又思一计。他让周泰把士兵分成数十股,每股一百人,所有股数化整为零,抄小路,翻过泥沙的华容高丘,准备从后方偷袭华容县。

    哪知蒯越早有准备,派了数百之人在四周各山地要点假扮农夫等。周泰一行人行踪很快便给发现。如若不是周泰奋力死战,后程昱得到消息援军急时赶上,只怕周泰等人凶多吉少。

    程昱连着两计失败,并没有气馁,转眼又上一计。他以军粮不继为理由,命令大军秘密撒离出城,只留数千人于城来,假扮各种身份,然后消息偷偷透露给刘表探子,三万人马却便埋伏城外十来里之时,只等蔡瑁来夺城,便一举击杀。

    哪知在密林里待了五六天,蔡瑁一点动静也没有。反倒是江东军在树林里给虫子咬得苦不堪言,个个脸上、手上、全身上下都长满小笼包。程昱也没有逃得此劫,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宣告计谋再次失败。

    到这个时候,程昱才发觉蔡瑁怎么变的如此聪明起来,怎么一点也不上自己的当了?带着纳闷的心里,他让侯斥去查华容道此发生事情。不到两天,探子来报,说是自从蔡瑁败回华容之后。蒯越便一直在他背后出谋划策,所有一切都是他所指使。程昱这个时候才大悟过来,难怪自己的这样小计谋没有成功,原来有蒯越这只老狐狸在背后为其打点。程昱与蒯越交量,虽还没有输的一败涂地,但至少到目前为止,一直处于下风。

    由于蔡瑁的坚守不出,程昱又多方施计无效,两方慢慢由攻坚进入相持阶段。一开始还没有什么,但时间一长,问题就全出来了。首先,军粮出现不继,押压粮官虽然多方收集,但是粮草越来越少,越来越不到位是不争的事实;其实江东军本来如虹气势在这样相持之中,慢慢被消磨得一干二净;第三,襄阳而下的援军很快就要到达竟陵,到时候合成一家,只怕程昱的日子也会开始不好过起来。

    华容一道,虽然进入僵持,但在长江水路上,江东军却又捷报不断。周瑜领着一万不到水军,两次交锋之后,成功截杀敌军大将苏飞,斩其首,并且收获大小船之百艘。并且连夜赶回巴丘,补充军用物质,准备再一次冲击南郡。

    这一切的事情,都源源不断传到夏口,张浪在庆幸自己没有回秣陵之余,更是不停的思索如何才能拿下华容县这个大问题。

    这时,有个通信的士兵拿着一封从沙羡来的信件给张浪。

    张浪拆开来,粗略的看了看,看到一半时,他眉头紧皱,看来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发生。

    在一边的田丰颇为好奇,出口问道:“主公,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浪把纸丢给田丰,脸上有些无奈道:“程昱来信,说军粮只能支持一旬左右了,而蔡瑁忽然转了性子,把蒯越当成爷儿供起,说一不敢做二,他在问我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呢?”

    田丰一边看信纸,一边低头沉思道:“真想不到这个蒯越如此厉害,多次认破仲德之计,此番只怕碰上劲敌了,如果在这样下去,十分不利我军行动啊。”

    张浪无奈看了田丰一眼道:“不错,军粮还好,我们还可以想一些办法,如果真的不行了,我们还可以从巴丘那里抽调一些上来,但这也不长久之计。现在关键是在蔡瑁在没有十成的把握之下,不会在出来应战,这才是我头疼的事情。符皓,说说看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田丰苦笑一声,虽然很不甘,但还是摇头道:“属下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张浪摇手示意道:“罢了,你先退下,回去好好想想吧。”

    田丰点头,不在出声,悄悄的退了下去。

    张浪在田丰走后,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沉思,就连赵雨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

    张浪想的入神,出现了一个方案,但很快又被自己另一种想法否解。来来去去,越想头越大,只差一点头就要爆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双柔软的小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开始有节奏的揉了起来,不断刺激自己的血液,让本来浑浑沌沌的大脑,慢慢的回复清醒。张浪舒服的吐了口沌气,又开始运转他的大脑工作。

    赵雨也知道张浪这个时候在想事情,并没有出声打扰他。

    张浪想了半天,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不由哀声叹气道:“奉孝啊,你又死到哪里去了?怎么也不出来帮我想个好主意。”

    赵雨在后面听张浪这么可怜的话,不由咯咯娇笑起来。

    张浪哪里有什么心情开玩笑,喃喃自语道:“如果郭嘉在,他现在会怎么做呢?”

    赵雨听了在后面插嘴道:“浪哥哥,看你现在,早知道当日就把那个厉害的家伙弄过来了,省的你天天挂念郭嘉。”

    张浪没精打采道:“你说的是谁啊?”

    赵雨斜着脑袋,小嘴嘟嘟道:“又丑又傲的家伙,庞统。”

    张浪不由摇了摇头,是啊,如果庞统在,他一定也会有办法的,他可是和诸葛亮并称卧龙凤雏呢?等等,诸葛亮?……

    有了……

    张浪忽然兴奋的大笑几声,有办法了。

第八卷第三十一章 活着活用

    赵雨侧着脑袋瓜,大眼睛溜溜直转,一脸好奇宝宝样子,问道:“这么快就想出办法了?”

    张浪有些兴奋的抱着赵雨细细的纤腰,在她水嫩嫩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然后兴高采烈道:“是啊,这么快能想出办法,还多亏你指点啊。”

    赵雨一头雾水,显然不晓的哪里指点了张浪,不过对于他刚才那亲昵的动作,脸上还是浮起朵朵红云,她娇羞道:“哪里啊,小雨根本没有做什么啊。”

    张浪嘿嘿笑道:“虽然你没有直接帮助我,但是经过你的提醒,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赵雨也十分高兴道:“什么办法呀?”

    张浪神秘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赵雨一听这话,脸蛋明显有些不高兴,还嘟着小嘴不满抗议道:“哼,不说就不说。”

    张浪安慰道:“我的小公主,你不要急,等一下就会知道了。”

    张浪这样说,赵雨脸上才雨过天晴,不过还是白了张浪一眼,表示自己芳心的不满。

    张浪有意讨好她道:“小雨,下次可是要你帮忙,上阵杀敌哦。”

    赵雨一对马上美目放光,纤手紧紧捉住张浪的铁臂,胸前咪咪不停摩擦张浪的手臂,搞的张浪心头痒痒的,她不停的撒娇道:“说话可要算话哦。”

    张浪昂着头,一脸认真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赵雨这才笑逐颜开,一对柳眉弯成月牙儿,迷人的很。

    张浪抬起头来,对外面大喝一声道:“卫兵。”

    “在。”张浪声音刚落完,门口便有一个年青的侍兵进来。

    张浪道:“你去把田丰给我叫来,就说我有要事要他办。”

    那士兵应了一声,退了下去。没过多久,田丰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还满头大汗。

    张浪见状,不由笑呵呵道:“你跑的这么急干什么?”

    田丰擦了擦眉头的汗水,有些疑问道:“主公这么急把属下叫来,有什么事情吗?”

    张浪道:“当然有了,没事情能这么急把你叫来啊。”

    田丰看着张浪的表情,心中忽然一喜问道:“是否主公已经想出什么好办法了?”

    张浪傲然道:“那是当然了。”

    田丰有些激动道:“是何妙计?”

    张浪摇着指头,不问反答道:“你可知孙膑马陵一战减灶之法吗?”

    田丰点点头,想也不想道:“周显王二十七年(公元前342年)韩联络齐、宋。不赴逢泽之会攻韩,韩求救于齐。齐以田?、孙膑率军救韩,攻其必救,直扑魏都大梁,待庞涓撤围还师回齐。魏军欲全歼齐军而紧追不舍,孙膑因势利导,以逐日减灶之法迷惑庞湄,诱其弃主力步兵,仅以轻车锐卒追赶,齐军则以逸待劳。连车为垒。伏于马陵,大败魏军,杀庞涓,掳魏太子申。正因为如此,孙膑才“名显天下,世传其兵法。”说完这些,田丰联想到蒯越在华容一道,疑惑看了看张浪,不由摇摇头道:“此法只怕用在此时行不通啊。”

    张浪先是点头,接着是摇头道:“如果单是如此,的确是行不通。”

    田丰精神一振,追问道:“主公的意思还有后手?”

    张浪看着他那崇敬的神眼,没来的心里一阵高兴。一不小心就说溜了嘴道:“孙膑减灶杀敌,后诸葛亮与司马祁山会战,却反用其法,退兵增灶,让多疑的司马不敢追击,安然退回汉中,等司马发觉上当之时,已经太晚。今日我也学学两位高人之法,增灶而退,减灶而伏。两侧布大量伏兵,只要蒯越一追来,我就不相信结合两位大师的手笔,他还不中我计谋。到时候要生吞活扒,还是红烧清蒸,有着他受的了。”说完这话,张浪哈哈的大笑起来,眼里闪着恐怖的光芒,那表情明显像一个阴险狡猾的老狐狸。

    田丰全身上下打了个颤栗,头脑好像感受到蒯越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他一脸谨慎,心里暗想诸葛亮什么时候汉中会战过?司马又是谁?他本想问,可看到张浪那嚣张的表情,到嘴的话又哽住了,还是有机会在问吧。他这样想,嘴里却问道:“何为增灶而退,减灶而伏?属下有些不明白其中道理。”

    张浪道:“蒯越办事沉稳,多谋有断,如若我们退兵,他必料我有伏兵断后,不敢急追。增灶而退,无非是想确定他的想法,以骄其心;待退回沔阳之际,我军开始减灶,他必然以为我们军粮不支,军令不齐,士兵散离,或者大面积逃回汉阳,这个时候便提大军追击上来,却不会料到我军伏兵在外,只要消灭他们主力部队,华容、竟陵必然是囊中之物。”

    田丰听了不自觉点了点头道:“蒯越的确是个人材,不过做事有些过于求稳。只怕他不会轻易上当。此计属下不敢保证一定会成功,不过听起来挺有把握的,那就叫仲德试试?”

    张浪摇摇头道:“时机还没有成熟。”

    田丰有所明悟道:“对,蒯越必然晓的我军军粮还有剩余,可支撑一旬左右。一旬之后,才会是我们行动的大好时机。”

    张浪笑道:“是的,田丰帮我书信一封,把这个计划告诉仲德,同时你还要让人快马加鞭去巴丘,在抽调一些军粮上来,只要我们能拿下华容,攻陷竟陵,军粮就能多支撑几个月,特别是竟陵,这是个江陵一带的小粮仓,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把它拿下。”

    田丰行礼,沉着应声道:“属下明白。”

    张浪认真道:“成于败全看这一回了,你可要小心行事。好了,你先去书信一封,写好了,再拿给我看看。”

    田丰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程昱又和蒯越、蔡瑁在华容相持一旬左右。接连数天,程昱对华容发动极为猛烈的攻势,无奈在蔡瑁与蒯越的指挥防守下,固若金汤,最后都无攻而返。眼看强攻不下,不利江东军的消息便开始谣言四处:江东军快断粮了。

    这个消息让江东士兵惶惶不安,再怎么厉害战士,没有吃的,还怎么打战?士气慢慢的开始萎靡不振。程昱眼见这也不是办法,最后一次对华容发起猛攻后,开始下令秘密撒退,大军准备退回夏口。准备来年再图。

    在程昱退兵的第二天,蔡瑁就收到消息,他兴冲冲的跑去找蒯越。

    蒯越正于帐中独自沉思。

    蔡瑁开口就道:“蒯大人,果然如你所若,江东军粮草已经支持不住了,他们已经开始撒退。我们是不是要马上开始派兵追击,好出一口不恶气。”

    蒯越并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眉头更结,显然苦恼什么。

    蔡瑁见他不理睬自己,自然间把声音提高不少。大声道:“蒯大人。你说话啊。”

    蒯越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不过脸上阴晴不定,他缓缓站来起来,两手负背,来回跺个不停。

    蔡瑁有些好奇道:“蒯大人,你怎么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啊。”

    蒯越终于开口道:“蔡将军不用焦虑,容蒯某人在想想。”

    蔡瑁有些急了,他粗声道:“蒯大人,不用再想了,江东军粮草所剩无几,这是不争的是实,现在不追更待何是?假如让他们这样安然退回夏口,只怕来年又会是一场恶战。”

    蒯越沉声道:“这个我自己清楚。照理说,他们最少还可以再坚持久一点啊。怎么这么快就退了?再说以程昱心计来说,就算退兵,他必然也有所安排,假如我没有估计错的话,他应该会安排一些伏兵来保护主力大军安然退回。如果我们冒然追击,只怕正中他的计谋啊。”

    蔡瑁想想也有道理,不由懊恼道:“难道就这样让他们平平安安退回江夏吗?”

    蒯越脸上闪过一丝诡笑道:“不,怎么可能呢。”

    蔡瑁欣喜道:“这么说来蒯大人心中早有对策了?”

    蒯越没有说什么,不过他的表情却让蔡瑁吃了定心丸一样。

    程昱退兵的第二天下午,蔡瑁开始带主力部队开始追击,由于害怕江东军有伏兵,并不敢急于冒近,只是远远携尾而追,好像把程昱他们赶回夏口,就心满意足。

    接连五天,江东军在程昱的组织之下,徐徐退往沙羡。

    蒯越也没有让蔡瑁急追,只是大军远远跟随,让士兵点查江东军灶数,每日下来灶数成倍增多,蒯越不无得意对蔡瑁道:“江东军首退,灶不过千,而后每天递加,显然伏兵见我军步步为营,不敢冒然下手,所以赶回会和。”

    蔡瑁此时对蒯越已经佩服五体投地,不停赞美道:“蒯大人明见啊。”

    随后半旬,程昱已带兵退回沔阳休整,蒯越也不急进。在离沔阳百里左右,下寨安营。其中蔡瑁斥侯不时在官道上捉住三三两两行踪诡异之人,听口音明显是江地人士,而他们面色肌黄,弱如排骨,显然有数日滴水未进,正是江东士兵。从他们口中得知,江东军已经断粮数日。对此蔡瑁深信不疑。因为而一路下来,不时从村民百姓口中,有大批官兵夺掠农家,无论鸡鸭肉禽,或者青叶草根,都被收割一空。

    蔡瑁兴奋的恨不得马上追上去,他对蒯越道:“蒯大人,看来江东军真的是快没有粮草了。”

    蒯越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深,就好像胜利就在前方一样,他淡淡道:“江东军有三万之多人马,每日粮草供应极为庞大,单单靠这样,是解除不了什么危机的。”

    蔡瑁也听出蒯越的言外之意,兴奋道:“蒯大人,我们是不能开始追杀他们?”

    蒯越摇摇头道:“还等等,时机还没有真正成熟。”

    蔡瑁显然有些等不及,他迫不及待道:“还有等到什么时候啊?”

    蒯越笑着道:“快了。”

    沔阳通往汉阳的官道上。

    夕阳已经开始西下,两道的古木苍翠挺拔,微微的晚风带不走夏季灼热。

    程昱出沔阳已经有三天了,眼看着大网就要合拢,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自己借军粮不足之机,连继撒兵数百里,把前面好不容易拿下的沔阳、沙羡等地都拱手让人,可谓下足了代价。只是事情成与不成,还是要在这两日才能分晓。

    程昱的大军就扎营于官道山脚下,士兵们个个满脸平静地坐在那里休息,三三两两军纪散漫,而身上的甲胄五颜六色,这哪里是江东精锐的士兵?分明更像一批杂牌军啊。不过如果在仔细一看,江东士兵虽然外形狼狈,但双眼仍是炯炯有神,脸上依然镇定,显然还有不错的战斗力。

    就在程昱烦燥之际,有个斥侯来通报道:“程大人,蔡瑁领着二万士兵忽然加速,开始直追上来,现在距离我军不过八十里。”

    程昱蓦然站了起来,一脸紧张道:“蒯越呢?”

    斥侯道:“蒯越带领三万人马殿在后面,与蔡瑁相差有五十里左右。”

    程昱大喜过望,脸上由于激动而变地通红道:“快,快,马上给蒋钦、周泰送信,让他们马上做好战斗准备,就说蔡瑁已经中计。”

    那斥侯急匆匆的离去。

    程昱兴奋的来回跺了两步,还好他没有被这消息冲晕了头脑,命令军官上来道:“马上丢弃所有杂物,命令所有将士轻装前进,把敌军吸引至前面的一个峡谷之中。”

    本来懒散的江东军,忽然整齐有序的站了起来,整个营帐也不收拾,朝预定地点前进,火速出发。

    七八个时辰之后,蔡瑁的三千先锋部队已至,看到官道边上被抛弃的大量旌旗物质,显然是江东军所遗留下来的。领兵的不由哈哈大笑道:“程昱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想逃?门都没有。”他马鞭一挥,大吼道:“兄弟们程昱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给我追啊。”

    三千铁骑在副将的指挥下,发出一阵沉闷铁骑密布声,响遍整个官道,带起漫天尘土飞扬。

第四章 赵云VS夏侯惇

    赵云见头阵便挫动锐气,心中大怒,暗骂那个副将不长眼睛同时,也为夏侯惇的武勇而心中懔然。虽然此人飞扬跋扈,让人难已接受,但手下还真有真材实料,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赵云***的血液不停在胸口燃烧,一股强大的战意,笼罩在全身上下。他回头看了自己士兵,振臂大呼道:“儿朗们可准备好了否?”

    所有鼓手骤然用力击鼓,响声震天,金戈铁马,气壮山河。

    而江东士兵在战鼓的激励下,更是热血澎湃,以排山倒海的气势怒吼道:“准备好了。”

    赵云双腿紧紧踏住马镫,夹住马腹,长枪在空中一挥,大喝道:“骑兵队。”

    “在。”五百名身挥重甲,马匹上鞍的精锐骑兵,精神抖擞的挥起手上的环首大刀,以一种特别的方式,响应着随赵云一战的决心,刀光在空中带起一片流光异彩,让人目眩。

    “随我冲锋。”赵云大喝一声,白马一骑绝尘,只带起缕缕灰土。

    “枪兵、刀盾,给我跟上。不杀的敌人屁滚尿流,势不回城。”

    赵云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带着无可抗拒的魔音,催促着士兵英勇的赶赴战场。

    “杀。”五百骑兵以一种极为整齐的阵列,高度张扬随着赵云脚步,飞快前冲。马蹄阵阵,如闷雷绝响,五百骑兵的冲击,如一片旋风狂暴,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一往无前。

    “杀。”步兵队不想让骑兵独美,每一个人都贡献着自己的青春热血,整个军团就像水银倾泻,阶梯分明,势不可挡。

    曹军显然也是身经百战,在这样如狼似虎的气势,没有一点怯阵。而是静静等着主将命令。

    夏侯惇也兴奋舞动手中的兵器,大叫道:“列阵。”

    “列阵。”曹军齐声呐喊。在夏侯惇一声令下之后,阵前所有士兵马上如潮水一般涌出,每个士兵各归其位,不停的开始移动。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这正是他们的写照。

    马蹄践踏,尘烟滚滚。两军对垒。一触而发。

    曹军在江东骑兵队强大的冲击之下,似乎抵挡不住,很快便被打开缺口。

    而赵云领着人马,乘势扑入敌军阵列之中,左右不停冲突,欲破其阵式。

    “通通通”曹军的战斗号角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震荡人心,战斗旗号更是不停地上下变换。

    战场上的杀声一浪高过一浪,每一秒钟,都有士兵鲜血淋漓的倒下。

    江东军势气正盛。势如破竹。摧枯拉朽般,曹军阵列眼看被破,在另一侧观看的步兵团终于在旗号的调动下。开始参入战场。

    曹军这个步兵队参战,场上的形势立马大变。赵云与五百骑兵只感觉到四周都是漫天尘沙,一望无际的曹军排着整齐的阵列,伸缩自如。而自已如同被隔离一般,完全失去与轻步兵地衔接点,变的孤立无援。

    赵云奋力冲杀几次,每一次看到敌军的阵列就要打开缺口,马上有一队人马补防过来,堵截出口,然后又有一批士兵轮转换位。从新形成一个大大的包围圈,让他们无法脱困。

    曹军有条不絮的运转着,数万士兵,就如一个整体,各归其位,又相互分工。

    眼见赵云所带数千人马慢慢全被围于阵中。紧跟随在赵云背后的李丰,催马靠上,声音有些焦急道:“将军,我们好像被困其中了。这当如何是好?”李丰的全身上下已经染满鲜血。手中的枪,已经染成暗红,而额角上的汗水,正一滴一滴的往下。

    赵云勒马,乱军之中又枪挑两员敌将,喝声道:“汝当自强,随本将一同冲杀到底。”

    李丰眼里光芒暴涨,血腥地笑脸坚毅无比道:“未将当随将军死战到底。”

    赵云摧马,遥指不远之处吼道:“敌阵阵眼正于那处,如若能破,曹军指挥失灵,必会溃散。兄弟们,随本将冲杀啊。”

    “冲啊。”本来疲惫地士兵,在主将的激励之下,气势再一次急速攀升,每个人最后的能量被无限激发出来,随着赵云与李丰勇往直前,没有一点退缩。

    前面看似不远,但每踏出一步地距离,都有无数的士兵鲜血飞溅。

    曹军身影重重叠叠,无穷无尽,似乎永迈也杀之不完。

    赵云仍然神勇,长枪左挑右刺,有如入无人这境,便旗下的士兵渐渐被缠住,然后阵亡。

    李丰在赵云身侧,转战数将,勇悍当先,此时见旗手阵亡,不由大呼道:“江东大旗安能侄呼?吾当扛旗冲锋,为将军杀出血路,破其阵列,壮我军威。”李丰乱军之中奋力扛起例下的旗号,插在背上,紧紧跟随赵云,左冲又突,骁勇异常。

    曹军见李丰高举旗号,士兵更是把他围攻的水泄不通,欲将江东大旗沉于阵列之中。

    李丰一边奋力冲杀,一边长喝道:“旗在人在,旗亡人亡。要想破我军旗,除非先灭本将。”

    赵云跃马大赞:“果然是铁血男人。李丰你紧随本将之后,一同冲锋。让江东阵旗,高高飘扬于敌阵之中,他们见识一下我江东好汉的英姿。”

    李丰血液燃烧,紧紧扛着大旗,随着赵云前冲。军旗未倒,军魂犹在,李丰扛着军旗,不停指引后面的士兵前进。

    赵云疾刺数枪,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不多时便杀进阵列中心。紧随他身侧的五百骑兵,已经不中两百,而步兵队则被困于另一包围圈中,一时无法突破前进。

    迎面而来的敌将,骑着黑色鬃马,全身上下只有要害包于盔甲之中。手持巨大长朔,貌似圣武战神,高大躯干如猛兽一样,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赵云一视,不由仰天长笑道:“夏侯乌龟,你终于出来了,有胆与本将一战?”

    夏侯惇脸上青筋暴涨。哇哇大叫道:“不知死活的家伙,今日让你死无全尸。”

    赵云冷“哼”一声,不再理夏侯惇的大放其词,放马直冲。

    夏侯惇狞笑一声,双腿一夹,黑鬃马四蹄狂奔,往赵云直扑而来。

    四周的士兵不由大声呐喊助威,给夏侯惇打气。

    赵云把枪高举。两臂直如笔杆,长枪有如带有灵性,从上直点而下。

    夏侯惇不甘示弱,长朔高速引上,准备硬接赵云一击。

    赵云大喝一声道:“来的好。”手中招式不变,速度骤然增加数倍,直刺而下,灵巧的长枪,竟然夹着雷霆之势,如暴风骤雨般狂扫而过。

    夏侯惇临危不克——两眼光芒暴涨。长朔不退反进,竟然无视赵云疾攻,直破而入。

    赵云眼里带过一丝惊讶之色。在自己这样雷霆万钧的气势下,仍有反击能力地人,在战场上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个夏侯惇看来的确有些过硬本事。赵云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手中的灵枪已经与夏侯惇地长朔强烈相接,发出一阵金戈铁马的金鸣声,四处迸射着火星。

    两人身躯都一震,手中的兵器同一时间荡开。错马相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狂暴之色。

    乍看起来,两人臂力不分上下,但细算下来。赵云已冲锋陷阵多时,定然消耗了不少体力,那在这样情况之下两人还能持平,说明赵云的臂力还是胜上半筹。

    夏侯惇似乎也知道这个问题,对方看似不很强壮地躯体里,竟然蕴含着这么多的能量,如果不趁他苦战多时,趁机消灭,那么便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夏侯惇的表情明显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再一次催马上来,卯足的了劲,咆哮道:“赵云,有胆再接我一招。”

    赵云长笑道:“再接你十枪,百枪又如何?”

    两人的兵器又一次交接在一起,响起了比上次更加刺耳的声音。

    赵云七盘云龙枪法劲风四射,又来去无痕。时而狂风暴雨,时而轻若浮云,节奏上的变化,让夏侯慎心里别扭至极。而他刚猛的进攻,在赵云的轻描淡写之下,化为无痕。

    夏侯惇虽然不适应赵云地枪法,但他终是一代名将,武艺造诣之上,有着过人之处。很快地便稳住阵角,收起骄傲之心,开始稳扎稳打,一时间赵云也耐何不了他。

    赵云与夏侯惇相缠,让副将李丰在万军之中更显忽兀。

    他肩上扛着江东沉甸甸的战旗,手中的长枪每一次高速探钻,瓦解着敌兵地生命。无奈曹军猛将如云,他虽然勇猛,但以一之力,难敌河北名将淳于导、蒋义渠等人。不多时,便被杀的遍体鳞伤,血迹斑斑。但李丰眼里没有露出一丝退怯与害怕之色,反而越战越勇,让曹将一时间之对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赵云与夏侯惇来回大战百于回合,赵云脸上已经开始渗出丝丝汗水,手中的兵器也因为连续发力而变的轻轻颤抖。夏侯惇的情况比赵云更糟,他脸上的惊讶已经无法形容,手中的长朔早已无复开始之勇,虽然与赵云仍有攻守,但形势已经倒在赵云这一边。而更要命的是,阵式在自己被赵云缠住之后,已经开始有失转的现象,根本不能有效的运转起来,江东军正是趁着这个机会,一路狂杀而来,眼看阵破就在眼前。

    晕天暗地的大战,整个日月都已变色。

    而对于李丰来说,这一次更是带着足够的光辉色彩。

    他的体力已经透支,整个脸色已经苍白无比,身上的伤痕累累,根本数不清有多少。身上已经止住了流血,那是因为他的血已经流的太多,太多。全身只是靠着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支撑着。他气喘如牛,豆大的汗水不停往下滴,与地上鲜血混在一起,慢慢渗入这片土地。

    李丰早已被打下马来,长枪也不知被磕飞在哪,头盔也掉落在地,散发四处披散,脸上血迹点点,背也早已弯驼下来,但江东的军旗,仍然笔直地在他身上飘扬。就算是到了这样,也没有一个曹将更有丝毫大意,每一个想上前拿他首及的人,不是阵亡,就是伤残。

    李丰的腿步踉跄一下,眼前一片眩晕,淳于导大喜,眼见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无声无息的冲了上来,准备拿下这个人头回去邀功请赏。

    李丰没有一点准备,准确的说,是没有一点战斗力量。

    淳于导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他那枪已经成功刺进李丰的盔甲里,并且穿透他那肢体,剩下的就是如何割走他的人头了。

    但情况忽变,看似已死的李丰,忽然抬起头来,冷冷盯着淳于导,两眼有如死亡阴冷的光芒,而嘴角上的血,更添加他那凶残的形像。李丰全然不砸那破体的长枪,长刀忽然一轮,竟然带起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直砍淳于导。

    淳于导魂飞魄散,弃枪自保,但为时已晚,活生生的被李丰卸下半臂肩膀,血如泉涌。

    “啊”一声,一声惨不忍睹的叫声,淳于导当场晕死在地。

    李丰摇摇欲坠的身躯,全身靠着旗杆的力量苦苦支撑,他用着软弱而又坚定的口气道:“想破我军旗,先杀李丰。”

    河北降将蒋义渠等人心中强烈震惊,一时间无人敢上前。

    而李丰弯曲的身体,就这样高傲的屹立在曹军的包围之中,还有那随风飘的旌旗。

    “杀啊。”一阵强烈高涨的杀声,忽然在外围传了起来。

    高览、凌统带着步兵队已经冲杀上来,并且与赵云军队合拢在一起。

    而这个时候颖上城的调桥缓缓落下,城上观看的副指凌操眼见赵云被困于敌阵之中,担心他安危,再派颖上最后一千骑兵队,由朱桓带领,支援而去。

    赵云与夏侯惇大战也近尾声,夏侯惇恶斗赵云一百多回合,虽然使出浑身解数,但依然无法匹敌,招式渐乱,气机浑浊,不由心升退意。赵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把最后的力量都拿了出来,生死一搏,长枪再次加速,竟然比一开始的时间还要快上少许,夏侯惇大惊,闪躲不及,被赵云一枪刺穿肩膀,身受重伤,不由落荒而逃。

    而在凌统等的冲击之下,曹军阵式被破,兵败如山侄。江东军趁胜退击,杀敌无数。

第二章 陷阵营(上、中、下)

    第二章陷阵营(上)

    高顺示意太史享和张虎靠近,然后又在他们耳边密语数句,两员小将不约而同的点头。

    高顺扫视一眼,淡淡道:“你们还有没有问题?”

    太史享与张虎互望一眼,张虎兴奋高涨道:“未将没有问题。”

    高顺点点头道:“好,既然没有别的问题,那你们去准备吧。”

    两小将应了一声,退下去准备事宜。

    夜晚三更,晨星还茫茫的发亮,时不时有数团黑云飘浮而过,然后夜空从归朦胧。

    历下城外,营帐叠叠相连,月光中仍是十分的迷茫。夜风吹过,旌旗哗啦的不停飘扬,偶尔几声风啸马嘶之外,夜空又归于平静。那本来火光闪耀的篝火,如今已经完全熄灭,除了为数极少的火把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外,大地一片朦胧。

    历下城外四周,地势相对平坦,方圆数里之内,能隐匿藏人的树木早已被砍伐而尽,除了前方平缓起伏的丘陵地外,所有地方一览无疑。朱然带着三千士兵,正是伏于丘陵上,借着月光与火把,依稀能看到前方规模不小的营寨。

    前方营寨根本没有特别的动静,哨兵都极为正常来回巡夜。假如非要挑出个毛病,那就是太过平静与安详,根本不像大战来临的前奏。

    朱然有些紧张的舔了舔舌头,虽然他也经历过不少战役,但此次明显有所不同以往的任务。高顺的话还历历在心,小心能使万能船。在仔细的观查一些时间之后,朱然心头才略显安稳,他老练的挥挥,轻声道:“大家准备与我上。”

    一干士兵轻车熟路,个个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前行。由于没有掩蔽的地方,所有人前进时都显的特别提心掉胆。深怕一个不小心被敌军的巡逻队发现。而朱然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他还是头一次执行这样危险地任务。他心里早已打定主意,一旦被曹军发现,便马上下令撒离这个地方。

    不知道是否朱然的幸运,曹军巡逻队一点也没有发觉江东军的秘密潜入。

    朱然带着三千士兵已偷偷的摸至营寨外,一副将急上前低声道:“朱将军,照理说来夜寨都应该布有不少的巡逻队,可我们沿路而来。却没发现一点踪迹,再加上营寨里安静的出乎异常,其中必然有诈。”

    朱然本来就不笨,只不过立功心切,心态失去平衡,此时经手下一提醒,不由脸色巨变,正想下令撒离,忽然呐喊声起,接着鼓声震天。从四面八方杀出无数敌军。黑压压望不着边际,很快便把朱然部队包围其中。

    “有埋伏。”惊叫的声音彼此起落。

    朱然想不通敌军从哪里杀来,横刀勒马。双瞳急剧收缩。

    江东军忽遭巨变,震惊不已,个个手中紧握刀剑盾牌,一脸紧张。不过江东军到底都是久经沙场之辈,在经过短暂的骚乱之后,很快便沉静下来,齐看向朱然,严阵以待。

    一偏将连滚带爬过来,颤栗道:“将军我们要被包围了。”

    朱然早已冷汗浃背,显地有些手足失措。他听到这话后。马上回过神来,对着身后士兵惊骇大叫道:“快辙。”

    “敌军哪里跑。”一声巨大的吼叫声从前方密密麻麻的军中传出来了。

    “投降不杀。”更大声的呐喊在敌军包围圈快要形成之时震耳欲聋的传来。

    朱然放眼望去,三面都有黑压压的士兵疾冲过来,只有南面敌军略显的松散。朱然哪里敢怠慢,想也不想的便带领三千士兵,往南面冲杀而去。

    两军转眼之间便已短兵相接,激烈交战。

    “杀啊。”朱然此时后悔已晚,索性把自己性命豁了出去,带领士兵开始突围。

    三面密密麻麻的敌军携尾狂追上来。而南面敌军个个张牙舞爪,横冲直撞杀来。

    朱然在近百名侍兵的贴身保护之下,飞快地参入战场。

    惨叫声开始四处响起,兵器地交接声如雷击般巨响不断。只是转眼之间,空中便血雾飞洒,残肢断体满地。地上开始倒下越来越多的士兵,哀鸿遍野。

    江东士兵明知毫无胜算,但依然悍不畏死,手中的刀不停地砍、劈、削等。

    “啊。”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四周士兵不由同时打了个冷颤,接着便看到一个士兵脖子被砍飞在天,月光照耀,视线所触及光线,一对死亡的眼睛带着恐怖与不甘,任由血雾飞洒。

    “***杀啊。”朱然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后,脸上马上露出凶残之色,身上的血液开始***,骨子里的杀戮急速膨胀,杀气更是不停的飙生,他拼命催马,凶狠的大刀四处飞舞,如雪花片片,漫天的光影下,不少士兵一触而倒,有地甚至当场被剖腹,花花绿绿的肠子流满一地。胆小的士兵看到这个情况,早已冲的面色苍白,呕吐一地。

    江东军每数百个士兵结成锥形冲锋阵,迈着整齐的步伐,前面的拿盾快速而进,后面的长枪兵在刀盾兵的配合之下,不停的上挺直刺,几个闪避不及地士兵当场被刺穿胸膛而亡。

    江东军在经过短暂的优势之后,便开始陷入重重苦战之中。

    一员牙将全身浴血,奋力砍倒与自己纠缠的几员曹兵后,整个身影摇摇晃晃。刚好朱然看到这个情况,不由催马而上,杀散曹兵小队,焦急大叫道:“于松,你怎么样了?”

    那名为于松的牙将艰难道:“将军,你快撒,敌军数倍于我,能突围就快突围。”

    朱然连声激励道:“你给我坚持住,高将军很快就会带人支援上来的。”

    于松点点头,刚刚想说什么,朱然忽然惊叫道:“小心。”

    于松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身上一凉,接着一把长枪贯穿全身,鲜血便开始泊泊的流出来。他缓缓回头,却看到曹兵一脸警戒的望着自己。满脸不甘的倒在地上死去。

    “杀了你们这班狗娘养的。”朱然目露凶光,手中的大刀更是劲风四起。

    又一员偏将催马而来,他衣甲破烂,头盔早已不翼而飞,他见到朱然便大声悲呼道:“将军,我们四面受敌,兄弟们损失极为惨重,眼看就要快要顶不住了。”

    朱然怒火中烧。大声怒斥道:“给我传令下去,无论如何一定要顶到高将军援军前来。

    “将军小心。”就在朱然说话之句,几个曹军骑兵队员飞速冲刺而来,目标赫然是朱然。

    朱然一闪,接着大刀倒砍,一员曹兵没料到朱然有这一招,当场被劈下马,命丧当场。晓是如此,朱然也惊出一身冷汗,他不由愤怒连连。大刀所向披靡。死在其手下亡魂不知其数。

    就在朱然浴血奋战之时,远处左右两路的张虎、太史享两枚人马,正不停的计算时间准备接应朱然。就在两人焦急等待时。耳里忽然传来若隐若现地呐喊声,接着喊杀声越来越响。左路的张虎不由兴奋大叫道:“朱将军开始行动了,我军马上准备行动。”与张虎反应明显不同,右路的太史享皱了一下眉头,略显幼稚的脸上明显表示出不同常人的大气,显然是在沉思什么严重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探子连滚带爬过来大叫道:“不好了,朱然将军被困了。”

    “什么?”太史享虽有所料,但当真的听到这个消息之时,还是不由大惊道。

    探子把消息从新再说一遍。太史享想也不想,当机立断道:“你马上去通知张虎,说计划有变,让他马上带领人马与我去营救朱将军。”

    还没有待探子回话,太史享便骑着高大俊马,指挥士兵前进。

    张虎、太史享部队离战场越来越近,远远看到前方火把如龙,密密麻麻的围成一个圆圈。两人心急如焚,偏偏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炮响。接着便有一枚打着曹军棋帜地军队从另侧边上的丘陵地里冲出,截住太史享、张虎部队厮杀起来。

    太史享、张虎没料到敌军还有伏兵打援,不由于惊怒不不已,带领士兵奋力冲杀,欲打退伏兵,去支援朱然。然曹军战斗力不弱,一时之间太史享与张虎不可能冲破敌军封锁,两军战局胶着,一时间难分高下。

    张虎有点像愣头青,别看他年纪青青,紫戟却已使的神出鬼没,而且又力大无穷,戟影所过,不是惨叫连天,便是血肉模糊。而太史享更像一员儒将,点钢枪看似绵软无力,却杀机暗藏,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两小将转眼之间,便已斩杀数十员曹兵,威风八面。

    虽然两将骁勇异常,但曹兵显然没有被吓住,反而更加不要命的缠了上来。

    张虎、太史享虽带领领士兵左冲右突,但一时间之间也难打退曹兵的围堵,眼看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每个人心里都焦急不已。

    朱然被围、太史慈、张虎部队被拖,高顺得到这个消息后哪里坐的住。自己马上点起两万人马支援而上。临行之时,千叮万嘱部将王宁,让他一定要要守好大寨。

    高顺与他的士兵经过一时辰急行军后,很快就接近战场。远远的便听到杀声震天,士兵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一波又一波的传来了,兵未参战,但那热血***地战场已经把士兵地精神状态提到顶点,高顺哪堪忍耐,马上指挥士兵加入战场。

    由于高顺的支援,张虎、太史享部队军心大振,每个人都鼓足干劲,欲狠狠大干一场。

    哪知这个时候,异变忽起,曹军忽然兵分两路,一路截住高顺部队死命的抵挡;另一队人马依然想拖住张虎军马,死战不退。

    战局越发热火朝天,杀声响遍十里,尸体堆积如山,血水流出成河。历下城未见动静干戈,城下已杀地难分难解。

    由于曹兵伏击兵力的约有一万,本来与张虎他们旗鼓相当,此时加入高顺的两万人马,曹兵由包围变成反包围,接着渐有抵挡不住的现象。晓是如此,曹兵也没有一个人退缩,仍是不要命的抵挡。

    高顺与张虎军队渐渐占有主动权,慢慢形成一个包围圈,把曹兵围在其中。这个时候战局又发生变化,从营寨那里传来消息,有大量曹兵抄小路夺寨而去。

    高顺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一懔,粗略分析一下形式,难道历下城三万人马已经倾城而出?包围朱然最少要一万以上的部队,不然绝不可能那么快便形成包围圈;而伏击张虎这队人马大约也有近万将士,那么现在偷自己大寨的,如果少于一万以上的士兵,怎么可能拿的下呢?高顺心中既然有此想法,便下决定,暂不理大寨情况,先把这一万消灭再说。

    想到此时,高顺大呼道:“兄弟们,大家加把劲,大家狠狠的给我杀啊。”

    由于士兵根本不知大寨情况,只道是主帅欲加快速度,前去救援朱然,个个士兵战力空前高涨,死命地围杀曹兵。

    “啊——”,接连的惨叫在杀声中四处传来,一个又一个曹兵在江东军的夹击中倒了下来。前后没过十分钟,战场形式发生惊人的变化,曹兵被江东军夹在其中,防守阵地急速减少。眼看不用多久就要消灭此波敌军之时,大寨再次传来消息,敌军进攻十分猛烈,大寨眼看就要失守了。高顺震惊了,怎么可能会这样?难道真的要自己退去救援吗?如果这样,今晚就要吞到嘴里的肥肉又要吐出来,心中实在难舍,可大寨却又不能不顾。高顺大脑飞速的转过,几乎是同一时间,脸色沉如铁青的他忽然大吼一声:“陷阵营。”

    “在。”洪亮而又如山崩地裂的呐喊声中,数百衣甲鲜明,杀气腾腾地骑兵队出阵而列。

    高顺扫视一眼,“陷阵营”排的整整齐齐,每个士兵都手提大刀,精神抖擞,战意高昂。

    高顺大喝道:“你们随本将军回寨相救。”

    “是。”又一阵响亮而又急促的呐喊,“陷阵营”所有士兵身上都露萧萧杀气。

    一副将急声道:“将军不可,陷阵营虽历害,但屈屈数百人怎么能……”

    高顺凌厉的扫视那副将一眼,打断他的说话,气势逼人道:“此地任务交付于你,如若有半点闪失,我唯你是问。”

    那副将在高顺的气势之下,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高顺理也不理,把手一挥,对着“陷阵营”大呼一声道:“是男儿的随我出发。”

    “出发。”如排山倒海的气势,带着无限狂野杀气,“陷阵营”士兵策马狂奔,如战车一样轰隆而进。

    第二章陷阵营(中)

    陷阵营铁骑飞踏,风雷齐动,大地滚滚,几百铁骑瞬间有如万马奔腾,直往大寨驰去。

    陷阵营是一支极为独特的部队,人数不多,但作战极为勇猛。当日史上记载陷阵营:“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而导致如此精强兵种在史上出彩不多,不得不说吕布的无能。以高顺为人忠义清廉,投至吕布麾下,空有一身高强本领,却无用武之地,的确是一种悲哀。

    相传陷阵营起源于汉卫青之手。志载,卫青曾与匈奴大汗战于王庭。卫青出精骑直扑敌主营,后以大军掩杀。其中所谓的精骑就是善骑射,精骑术,长格杀的士兵,每每作为攻坚部队,每战必先出动,咬住敌军主将。后摧营拔寨,陷阵敌城,因其战绩标榜,又号为陷阵。

    只是不知为何,辗转数百年后,指挥陷阵冲锋的本领却为高顺所学。

    陷阵营兵卒在高顺带领下快马加鞭,发了约半个时辰左右,大寨已远远在望。

    大寨里早已乱成一团,到处火光闪耀,像要把黑夜点燃一样。依稀可以看到滚滚浓烟往天上直冒,铺天盖地的呐喊杀声如潮水直涌而来,一批又一批曹军踏破钜鹿,攻陷王宁所把守的大寨,四处放火劫掠杀人。

    而江东军奋不顾身守着阵地,用身躯与新血顶着敌军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高顺看到这种情况,不由怒火攻心,脸上铁青的没有一丝颜色,牙齿更是咬的格格响。

    眼前忽然闪来几个黑影,接着踉跄的东躲西藏。

    “停。”高顺忽然勒马,身后七百陷阵营兵卒同时间停下脚步,动作整整齐齐,毫无拖沓。

    “前面鬼鬼祟祟的谁?”高顺厉声大喝道。

    “高将军,高将军……”几声惊喜响起。接着刚才那几个躲躲藏藏的人影连滚带爬出来。

    高顺便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到这几个士兵的模样,每个人身上都沾满血迹,衣甲破破烂烂。高顺皱着眉头道:“你们是哪部旗下?怎么会在这里?大寨情况如何?”

    那几个士兵你望我,我望着你,最后有一个士兵结结巴巴道:“回将军,我们是于副将的侍卫。现在曹兵已尽遣主力,敌将牛金带队压阵。兵力数倍于我,大寨形式极为十分不妙。至于我们几个为何在这里……为何……”那士兵冷汗直流,为何半天,还是说出一个原因来。

    高顺重重“哼”了一声,冷眼上上下下打量那几个士兵,银白色怒喝道:“你们此时此刻应该再保卫大寨,与敌人进行生死搏斗,怎么反会在这时?”

    几个士兵被高顺一喝,胆战心惊,不由“扑通”跪在地上。

    高顺冷眼再也控住不住怒火。嘴里一个一字挤出来。寒声道:“临阵脱逃者,斩。”

    “将军饶命啊。”当听到高顺如雷霆万钧“斩”字时,几个士兵吓地魂飞魄散。大声求饶道。陷阵营每个兵卒眼里都闪过鄙视之色,最近的一伍士兵早已冲了上去,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把那几个逃兵当场诛杀。

    高顺看也懒的看一眼尸体,回头对身后摩拳擦掌杀气腾腾的七百陷阵营喝声道:“陷阵营里从来只有英勇战死的士兵,没有临阵脱逃的懦夫,假如你们自认不能做到这点,都给我站在原地不动。是勇士的,拿起你们地兵器,放纵你们的铁蹄。都随本将军冲啊。”

    高顺吆喝声落完,陷阵营已响起排山倒杀一般的怒吼:“冲啊。”

    在高顺铁骑咆哮那一刻起,陷阵营便有如万马齐奔,大地有如震动,气吞山河。有如一阵黑色的旋风,风驰电掣般的往大寨冲去。

    在外圈警备的曹军显然发现这一批急速的入侵者。他们好像料到会有这做情况发生一样,一点也不慌乱,很快便有一枚大约两千人数左右的敌军迎了上来。当他们看到高顺只有为数不多的数百骑之时,每个士兵表情上显然有所松动。只是看到江东军来势凶猛。所以才不敢大意。在主将的指挥下,很快列阵相迎。

    高顺脸上冷漠有如铺上冰霜,吼道:“挂刀取箭。”

    “哟嘿,哟嘿”一连串奇特地呐喊,就好像中了魔法一样,陷阵营地每个士兵两眼都闪过血红,凌厉的杀气飓升到了顶点,动作极为整齐简捷的挂刀取箭,拉弓上弦。

    “嗖嗖嗖。”一排飞箭如长了眼睛一样,急速飞疾。“啊。”箭出声起,马上倒下数十曹兵,惨叫连连。几乎所有拿着火把地曹兵被射成窟窿,惨不忍睹。

    这正是陷阱营绝技之一,每个士兵都善骑箭,弓箭能力十分出众。假如要想组建弓骑兵,陷阱营的士兵绝对也不输给谁。

    这一波箭矢虽然射倒不少敌军,但只能让他们引起小规模的骚乱,但却并不足已打开阵列。但接下来的冲锋,却是前所未有强烈与凶猛。陷阵营的冲锋速度极其快疾,当第一初箭矢刚刚射出,已经如旋风般冲到敌军面前。

    “上刀近战,箭锥前进。”高顺又一声平声惊雷般的呐喊在两军中炸开。

    “哟嘿,哟嘿。”陷阵营士兵再一次奇异的呐喊声响应高顺指挥。兵卒飞快的挂弓取刀,同一时间马匹以箭矢之式排成阵式,箭头正是高顺。两侧各有三排陷阵士兵,高顺身后排成两排阵列。每人手提大刀,威风凛凛,以极限的速度,开始冲锋肉战。

    陷阵营绝技之二,冲锋阵列。他们可以在冲锋中根据环境地形,各种战局形式,更换阵列阵形,以达到最佳的战斗效果。

    “杀啊。”高顺取号为陷阵,顶于战场地最前端,马匹飞奔,铁枪四出,挡者披靡。

    “杀啊。”震耳欲聋的杀声响彻云霄。每个陷阵士兵都兴奋的放蹄狂奔。任由刀走两侧,借着马匹强大的冲击力,便可以把曹兵砍的头颅飞天,血染战场。

    曹兵主将见敌军骑兵队来势汹汹,气贯长虹,声嘶力竭喊道:“给我圈起,长戟兵上。”前排刀盾手很快退后,一阵大约数百人的长戟兵在曹兵主将的呐喊声中。快速穿出阵眼,两侧迎击上来。

    高顺见长戟兵兵器长达数丈,远远参于战场,欲勾马蹄,想也不想便吼道:“扩散,冲击。”

    几乎在高顺地声音刚落完,身后的骑兵阵列忽然侧散开来,攻击范围骤然增加丈多。雪白的长刀拖地飞舞,带起一片白茫茫的刀光剑影,飞法走石。

    “啊……”惊心动魄的惨叫声再起。数百长戟兵本想借长兵之利。从远处勾挂蹄脚,哪知陷阵营忽然侧散开来,一个闪避不及。有的被大刀斩成两段,身首异处;有的被铁骑践踏,变的血肉模糊。这一个变化让曹兵震住了,只是转眼之间便倒下数百士兵,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概念?每个人的心中都生起死亡的恐怖。

    陷阵营先声夺人,以气势压住曹军。随后敌军几乎没什么抵挡,便已被陷阵营冲开缺口。

    不少曹兵震惊的看着陷阵营冲锋陷阵的英姿,一时间忘乎所然,呆若木鸡。

    陷阵营几乎以切菜砍瓜的速度打通敌军要道。而曹兵在极速飞奔的铁骑下,逃命式的闪开两道。整个阵列立马被冲散。个个兵卒成了散兵余勇,再也不能合整一起。

    “调回,冲锋。”高顺宏亮而又中气十足的高喝声再一次响起。陷阵营在冲出敌军的阵列之后马上调转马头,开始第二波冲锋。

    一波破阵,两冲杀敌。

    陷阵营地兵卒,再一次冲进散乱地曹军敌阵,开始以十字方正阵式开始冲锋。

    由于攻击面积的骤然扩大至整个战场,所有陷阵士兵都开始进入近身肉战时刻。在这种近战的情况下,步兵队哪里会是陷阵营地对手。所以战场上不时听到悲壮的惨叫声,无论敌军如何龟缩调动,陷阵营总能形成局部兵力优势,冲散敌军,并且杀敌取首。

    来回冲锋两次,曹军已溃不成军,大败而退。

    而陷阵营不过阵亡数十,伤不过百,取得极为辉煌的战绩。

    既已败走堵截的敌军,高顺便马不停蹄的带陷阵营往大寨而去。

    大寨杀声震天,两方的征伐已经到达白热化的地步,曹军步步推进,不时攻破江东军的防御阵地,外围的寨门早已经失守,而内层如果不是高顺有先进之明,以钜鹿相阻,又辅于运输粮车,只怕早已全面沦陷。

    曹军攻势极为猛烈,一波又一波冲击大寨,眼看就要顶不住之际,高顺与他的陷阵营上来了。他们快速踏过残骸灰炭,踏过满地疮痍尸体,踏过销烟四起地战场,往大寨直冲而去。

    大寨外围早已被破坏的面目全非,处处洞门大开。有的地方还不停冒着青烟,还多的木栅、营寨还在火里燃烧,不停的发出“扑哧”声,与四面八方的杀喊声、呐喊交织在一起。

    大量敌军密密麻麻的把江东军围在中央地带,里三屋,外三层,水泄不通。

    而江东军在王宁的指挥下,艰苦的守着最后阵地,守着最后地一份希望。

    “陷阵营。”前进中的高顺忽然大喝道。此时的他全身上下已经粘满了敌军的鲜血,本来暗红战袍变的更加妖艳夺目。脸上还染上几珠血迹,加上那冷酷的足已杀人目光,高大威猛的身躯,就好如金甲战神一般,散发出一股威慑力量。

    “哟嘿,哟嘿。”又是一阵奇怪如魔法字符的响应,陷阵营回应高顺的怒吼,涛天战意在每个士兵心里熊熊燃烧。不用高顺再吩咐什么,每个人知道知道应该做什么。兵卒从新聚合,此时由于地型所困,列阵冲锋已经变的不大现实,但这个时候陷阵营依然散发出强大的气势,或五或十一伍一队,看似分散,却又紧紧相连一起,开始冲击曹军。

    陷阵营绝技三,无论哪个士兵,无论马上地下,都是近身肉搏的高手之一。

    “冲。”高顺响如晴天霹雳的呐喊,点燃陷阵营又一波疯狂的冲锋。

    “杀啊。”数百陷阵兵卒的喊杀声,仿佛数万士兵的呐喊,声势扑天盖地,笼罩而来。

    “啊。”几个曹兵显然应变不足,被陷阵营兵卒飞快的马匹撞翻,而马上士兵身影只是一顿,又稳了下来,并且挥起手中的长刀,无情的砍劈下来,又一片血肉模糊。

    曹兵被突出其来的陷阵营惊住了,在经过短暂的发呆后,马上有敌将组织士兵围堵上来。

    “挡我者死。”高顺挺枪怒吼,又有几员曹兵成为枪下亡魂。

    “挡我者死。”陷阵营不甘落后,每人高呼猛进。

    陷阵营有如一辆开足马力的战车,横冲直撞,所过之处不是人仰马翻,就是惨叫连声。

    高顺长枪左突右击,不但荡开敌军迎面而来的兵器,而且还在密集的曹兵中杀出一条血路。

    “啊啊。”高顺刺倒一员曹兵后,发出一阵如苍狼般的长啸。他铁枪再次发力,如闪电蛇般鬼魅出动,又一次贯穿迎面而来的曹军偏将胸膛,连人带甲刺穿,血流如注。

    陷阵营虽只有七百,但那强大的战斗力,绝非能以人数衡量,只是刚刚接触不久,准备有所不及的曹兵被便下大片,被突破第一重围堵,向大寨里面冲去。

    第二章陷阵营(下)

    高顺带着陷阵营支援到来,极大鼓舞内寨苦守的江东军。王宁不失时机带兵开始反扑,大声激励道:“兄弟们,高将军带兵杀回来了啊,大家给我杀出去啊。”

    内寨苦守的士兵得知高顺带兵回援,不由兴奋的接连振臂怒吼,士气空前高涨,个个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精神亢奋。也难怪,从一开始江东军便被曹军压制,只能苦苦支撑,可以说是压抑到极点。现在一听到高顺带兵杀了回来,哪管来了多少人,都准备冲出去杀几个曹兵,以解心头之恨。很快,战场上发生惊人的变化,本来苦苦支撑的江东军,忽然间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打了曹兵一个措手不及。而且江东军已经试图冲出内寨,开始反击。

    面对这种场,曹兵主将牛金竟然一点也不慌张,而且脸上还露出淡淡不为人知的微笑。他心里不停感概荀攸的料事如神,高顺果然还是带着陷阵营支援上来。牛金不在多想,飞身上马,并且对着手下副将道:“照计划行动。”

    “是。”牛金手下几员副将马上散开,指挥士兵行动。

    “呜呜呜”急促的战斗号角在夜空中再一次响起;通天的战鼓演绎出一场疯狂沙场喋血。曹兵似乎接到暗号一样,大部份士兵忽然间调转枪头,除了最里层顶着江东军疯狂反扑的兵卒外,近万士兵快速的退出江东废墟大寨,接着从两侧面绕来,准备包夹高顺的七百陷阵营。而牛金更是一马当先,带领中军直往中间冲杀而去。

    只到这一刻,高顺才明白荀攸的真正意图。他的目标并非朱然,也非自己的大寨,而正是自己与战绩标榜的部曲陷阵营。高顺对于自己在徐州地位有着很清楚的认识,假如能除掉自己,等于拔到山东战线的一枝锋利的毒牙。从而使江东军地东线入侵的实力大大减弱。对于徐州方面来说,也许张辽是基石所在,但高顺绝对是向外扩张的第一把无坚不摧的兵器。有了这一层认识,高顺越发的冷静下来,只要自己与陷阵营能在这场石破惊天的较量中生存下来,等于自己已经胜出荀攸的诡计。假如自己没有猜测错的话,此时历下城应该大唱空城计,除了夏侯渊地部曲之外。只怕没有一兵一卒。也许自己在情报方面出现少许失误,这场战役中假如没有曹休部队增援战场,打死自己也不相信曹兵能凭空多出数万人马。

    如今自己是进是退呢?高顺陷入两难的地步。撤吧,也许能保住大半的兵力,但大寨付之一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时候如果从新立寨,只怕曹操大军已经差不多到达济北,那时要想再拿济南,难如登天。如果准备与曹兵硬磕,并且等待太史享、张虎部队消灭敌军支援上来,等着大寨里王宁的破敌而出?如果是这样。只怕自己的陷阵营有被消灭的可能。但话说回来。如果自己能成功顶住,那么夏侯渊的损失将会是十分惨重,连同曹休部队。他们在损失大量战力之后。东阿只怕也经不起自己奇兵突袭,到时候两面夹攻历下,胜算将大大增加。

    想到此时,高顺快速的下了一个决定,双眼看着密麻的曹兵快速从两则包围而来,舔了舔粘在嘴唇地血迹,杀气腾腾地回头对长子高津道:“为父自随主公举兵十余年来,历经大小数百战,部曲陷阵每每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让敌军闻风丧胆,你可知为何?”

    高顺生有二子,长子高津,未到弱冠之年,已随其高顺从军二年。次子高延,因年幼正于家中随母。高津虽秉性软弱,但好学多问,闻高顺有此一语,兴奋道:“不知为何?”

    高顺淡然道:“陷阵做战。每每致于死地而后生,先破而后立,才能成就于一世英名。”

    高津有所明悟道:“孩儿明白了。”

    高顺幸慰的点头,眼里并没有看到高津害怕的表情,抬头看看天时,看似无意道:“钜平地太史将军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就把生死置之渡外的陷阵营听到太史慈已经开始出兵支援过来,杀敌决心更盛,每人脸上都露出狰狞面孔,强大的杀意笼罩在陷阵营中。

    高顺忽然举起铁枪,威风八面道:“陷阵营。”

    “哟嘿,哟嘿。”陷阵营每个兵卒都昂起骄傲的头颅,做着最后拼死一搏准备。

    “撤出营寨,列阵冲锋。”随着高顺大声叫喝,所有陷阵营的兵卒如潮水一般退出大寨。

    “高顺休走。”牛金以为高顺想撤兵而逃,急起高呼,催马带兵疾追。

    近万曹兵分三面涌起,从三个方向直扑高顺。

    陷阵营退出大寨,立于平地,从新列阵,准备冲锋。

    所有阴谋诡计的最终目地是消灭敌人,再好的计谋没有人来贯彻执行,最后也是沦为空谈。牛金的杀敌心切,全然没有看到自己一步一步拉远与两侧军队的距离。虽然在表面上看起来他们相差不过一箭之地,但对善于冲锋的陷阵来说,绝对是致命地。

    就是现在,高顺忽然发号,如催命符般尖锐道:“锥形冲锋。”

    “呦嘿,呦嘿。”一连串如排山倒海的铁骑踏地,配合着陷阵营如魔法字符的呐喊,陷阵营牵一而动全身,每个兵卒左右轻移,只是转眼之间,便排出有如铁锥三棱一样的冲锋阵列,以气吞山河之势,风驰电掣身向前冲杀。

    高顺是那把鲜明的旗帜,带领着陷阵营的一往无前。

    牛金万万没有想到如此高顺身陷险地还有如此破釜沉舟的气势,急忙勒马,指挥两侧兵团包围过来,而自己经过短暂的惊讶之后,马上兴奋的让中军开始参战。

    “呦嘿,呦嘿”。陷阵营扬刀催马,冲锋威力强大无比,只是片刻时间,牛金地中军大队在陷阵营惊天动地气势下。活生生的切成两半,贯穿而过。数百曹兵在陷阵营下躲避不及,惨叫连连,非死既伤。一波冲锋乱阵,两波冲锋杀敌,这本是陷阵乃至整个骑兵队的宗皆,但在一波冲锋后,曹兵两侧的长戟、长枪兵已经快速支援上来。

    高顺再一次怒吼道:“再列。二冲。”简单的数句,却让陷阵营再次散出骇人地气势,在敌军没有全面形成包围之时,陷阵营再次发动二次冲击波。

    “杀啊。”高顺红着血气腾腾的双眼,脖子更是青筋暴涨,“陷阵”幻化出无数道电光箭影,以疾风雷电般的速度直刺迎面而来的敌将。

    牛金心里震憾无比,速度,这就是绝对的速度。快的让人无法眨眼。枪如闪电,几乎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高速而来。他哪敢怠慢。大刀应声而起。舞的水泄不通,护住自己地面门。

    “当”一声激烈的兵器交响声,牛金大刀虽然封住高顺铁枪。但却被震的两手发麻,虎口爆裂,鲜血泊泊,差一点就要握不住大刀。

    “啊啊啊。”高顺一点也不为意,长啸数声,铁骑早已飞踏而过。

    牛金如敢摄其铎芒,急忙避开这雷霆万钧的冲击。

    “哟嘿,哟嘿。”身后的陷阵营不停呐喊以鼓军威,每个兵卒都不停的挥刀夺命,任由血腥盖满全场。尸体随意践踏,高涨的杀意让有些胆小的曹兵退避三尺。

    陷阵营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让所有曹兵心惊肉跳。但无论陷阵营威力有多强大,终究受人数限制,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也许有人会说陷阵营威力如此之大,却为什么总只有七百,要知道陷阵营并非正规的编排军,而直属高顺地部曲。而在古代,部曲地多少直接代表着这个人的官位势地。在张浪着手江东之后,对部曲的控制极其严格。本来张浪想把这个陷阵营地方式推广,但一来光是打仗就要投入大量的物资财力,二来人员都要经过大量精心筛选。每一笔支出都要经过张昭严格的控制审核,而且在后期大部份军用资金都在究发大型战舰上,再加上又有铁甲连环马这样的重骑队,在本来就缺少战马的江东,更显的短缺。正是这种种原因,陷阵营才迟迟未能推广。

    此时的曹兵已经形成机动战斗能力,二波的冲铎已不像第一次那样流畅,不少陷阵兵卒开始被缠近战。晓是如此,陷阵营还是便着强大的冲击力杀出敌军的包围圈。只不过付出数十员陷阵兵卒地宝贵生命。

    “撤。”此时杀出包围圈的高顺忽然下令道。

    所有热血***的陷阵兵卒正想再列阵大干一场,当听到这个命令后不由愣愣看着高顺。

    “撒。”高顺忽然怒吼道,自己催马转身,开始撤离。

    这个时候陷阵营的兵卒才回过神来,每个兵卒绝对的服从高顺的命令,拔马就退。

    牛金久久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准备远遁的陷阵营,急忙下令道:“给我追。”

    所有曹兵跟随着牛金追击的脚步,迈开步伐,一路直追。

    高顺虽勇猛,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没有头脑,相反他还相当有战术涵养,这大部分要归功于张浪地潜移默化。高顺怎么可能会傻的以为七百陷阵营兵卒,可以冲杀近万战意高昂的敌军呢?此时撤走是假,诱敌是真。

    果然,牛金不知是计,拼命的催兵急追。

    高顺不知何是已经落在陷阵营的后面,回头看着一批轻骑在一员敌将的带领下,纵马直追,渐渐的脱离与轻步兵的距离。

    高顺嘴角露出阵阵的冷笑,故意下令陷阵营放缓一点速度。

    牛金眼见就要追上高顺,不由兴奋的大叫道:“高顺休跑,你的脑袋本将军是要定了。”

    高顺听到这话,回头反戈道:“就凭你这跳梁小丑也敢在本将军面前狂妄?有本事追上来再说吧。”

    牛金见被轻视,不由大怒道:“有种的给大爷停下来。”

    高顺不但不停,反而抽马,马蹄越发狂奔。高顺哈哈大笑道:“有种的给本大爷追来。”

    牛金哪里受的了这气,拼命拍马,怒斥士兵直追。

    又奔上半刻,高顺忽然勒马,马匹由于受力,发出一连串“津津”的声响,在原地打转。

    “陷阵营,停,列阵,准备回冲。”高顺出人意料的下令道。

    本来还在飞疾的陷阵营听到高顺的话,马上停了下来,摆开阵式。

    牛金哪里料到高顺再出奇招,硬生生的停了下来,本来有些气馁的他兴奋举大刀,张牙舞爪催马大叫道:“兄弟们,给我上啊。”

    这个时候边上有人副将边催马边焦急道:“将军,此时不宣交锋啊,步兵队还没有上来啊。”

    牛金放缓马速,满脸不悦道:“难道你们就那么不堪一击?单凭高顺数百陷阵营就能一口吃下我们五百骑兵吗?”

    容不得那副将再言,高顺已经带着陷阵营冲了上来。

    “哟嘿,哟嘿”陷阵营以雁形阵式,半散半合,冲杀上来。

    “上。”牛金指挥五百轻骑,一马当先道。

    “杀啊。”轻骑兵在牛金的指挥下,一鼓作气冲杀上来,想先声夺人。

    “哟嘿,哟嘿”陷阵营以奇特的方式回应曹军冲击,开始冲上。

    两军一短兵相接,便爆发强烈的金戈铁马声,兵器的交响迸出闪耀的火花,士兵的惨叫在空中久久不息。

    陕路相逢勇者胜。

    高顺一马当先,长枪在扫开几个骑兵后,直取牛金而去。

    牛金大喝一声:“来的好。”拍马举刀迎上,欲斩高顺而后快。

    大刀快速划出一道靓丽的弧线,照着高顺砍来。

    高顺当仁不让,爆喝一声,跃马相击,长枪飞洒,直刺牛金,嘴里冷声道:“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第五章 决胜千里

    张浪带着黑鹰卫很快便来到徐晃养伤的住宅。

    守门兵卫看着大批高官大将前来拜访徐晃,急忙想进去通报,但张浪伸手示意表示不用,便带着典韦与全琮等数人进去。

    张浪给徐晃安排的地方也算是豪宅,庭院深深,到处花草树木,假山林石。

    张浪一边走一边问带路的侍兵道:“公明现在何处?”

    侍兵道:“回主公,徐将军正于后院。”

    张浪漫不经心问道:“近来公明恢复的如何?”

    侍兵恭敬道:“徐将军好的差不多了。”

    张浪欣慰的点点头,这时候一干人已经来到后院,隐隐约约便听到不间断的吆喝声。

    张浪好奇问侍兵道:“里面何人吆喝?可是公明?”

    侍兵眼里露出崇敬之色道:“正是徐将军。请恕小人多嘴,小人从来没有见过像徐将军这样性格刚毅的人。断臂之痛,不是一般人就能所接受的,但徐晃除了一回来有些黯然伤神外,随着伤势的恢复,竟然开始独臂练刀,每日刻苦已身,挥汗如雨,不得不让人惊叹。”

    张浪惊讶道:“竟然有此事?我为何一点也没有听人说起?”

    侍兵道:“这小人就无从得知了。”

    张浪给侍兵引起好奇心,不由放轻脚步,示意大家尽量不要发出吵声,在不远处观望。

    徐晃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四月的天说冷不冷,说热不热,但徐晃却挥汗如雨,热气腾腾。单手持着匕首,正不停的跳跃、飞舞,那短短的匕首在他手里不停带起耀眼的光芒,诡异的轨迹在空中虎虎生风。

    徐晃接连几个空翻。右手臂不停的虚刺倒挂,假如不是空荡的左手臂,其矫捷地程度,让人根本看不出他断过一臂。就在张浪暗暗称奇之时,徐晃空翻不稳,落地时一个踉跄,只差点栽个跟头。“啊……”站稳脚跟之后,徐晃忽然对天发出一声惊天怒吼。接着表情极其气愤的把匕首丢的老远,然后一脸落寞看着自己手臂喃喃道:“难道真的不行吗?”

    “劈啪劈啪”几声关节清脆的暴响,徐晃右手不知何时紧紧的捏在一起。

    张浪见到这种情况,虽然听不清徐晃在说什么,但那愤怒不甘怒吼声,一脸沮丧的表情,已经说明徐晃此时的心情糟到透顶。他想也不想地踏步而入,随从也急忙跟上去。

    徐晃一时间没有从失落的心情里走出来,只是呆呆看着张浪,一脸复杂。

    张浪上到前面。拍了拍徐晃肩膀。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徐晃这时候才回过神,把心事收到在心里。一脸惭愧道:“主公驾到有失远迎,晃失礼了。”

    张浪微笑摇摇头,示意没什么,然后对全琮道:“你去把匕首拿回来。”

    徐晃不明白张浪想干什么,看着全琮跑过去把匕首捡了过来,然后递给张浪。

    张浪又把匕首递给徐晃,微笑道:“你也不用急已一时嘛。”

    徐晃看着匕首,脸色忽然一阵抽畜,他没有接过,而是声音有些苦涩道:“主公。看来晃已经给废了,只怕以后再也无法为主公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了。”

    张浪只感觉心里头一酸,出声安慰道:“怎么,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徐晃深吸口气,不想自己表现的那么懦弱,但颤抖的声音里,已经说明他内心的彷徨与无助,他有些激动道:“不是属下想放弃啊。可一想到如今是剩一手,不要说上战场,就连做个普通人也困难。而且就算真的上了战场,以晃现在身手只怕也难有所作为,更何况会让敌人嘲笑我江东无人,有损主公英明形象啊。”

    张浪盯着徐晃,两眼就像利剑一样,直插徐晃的心里,冷声道:“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还想不想上战场?”

    徐晃身子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浪,心里激烈挣扎。

    张浪不给考虑的机会,追加一句道:“回答我,想,还是不想?”

    徐晃只是犹豫一下,猛的咬钢牙,点头道:“想,可是……”

    张浪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把手一挥,阻止道:“既然你想,那你还犹豫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对自己已经没有信心了。”

    徐晃本想开口,但张浪又接着冷冷道:“断臂之痛,地确对于一员武将来说是一个致命地打击,但不要忘,当初我会用你,不单单是你有强壮的体魄,有一身高强的武艺,而是你有一个别人所不及地这个。”张浪指了指自己脑袋。

    徐晃心里忽然一阵悸动,本来熄灭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

    张浪又接着道:“当初我既然敢用你,现在一样也敢用你,不要说你断了一只手,就算断了两个手,两只腿,只要你的脑袋还在,我就相信你绝对不会比别人差。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我用你,不是要用你的手,不是要用你的脚,而是你这颗别人所不能及的脑袋。”

    徐晃只感觉头脑轰鸣一声,一股热血直冲而上,接着脸颊肌肉不断的抽畜,眼眶渐渐的有些湿了。一匹千里马最怕的是什么?是怕碰不到一个好的伯乐。徐晃忽然感觉自己真地幸运,因为他碰上一个如此慧眼的主公。

    “而且你根本骗不了我,你虽然断臂,但你对沙场的渴望远远超过每一个人,不然你也绝对不会每日起早摸黑,闻鸡起舞,苦练单手刃,你这是为了什么?无非能想从新达到一个高度,再一次投入沙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徐晃这一次没有任何想法,很干脆的点头。

    张浪忽然板起脸,喝道:“徐晃,你还想不想上战场,给我像个男人一样的回答我。”

    徐晃马上把腰板挺的直直,眼里射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大声应道:“想。”

    “好,你今日就给我做好准备。明日便随庞统赶赴前线。”张浪强硬道。

    徐晃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张浪,眼眶里地热泪终于忍不住开始滚动。虽然他心里极为渴望着,但真的这个消息来临时候,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徐晃一时间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激动的热泪夺眶而出。没有谁比徐晃更想再次证明自己,一个曾经倒下的人,要想从新爬起来,要忍受多少人质疑的目光?徐晃忽然匍匐在地。“砰砰”接连磕了几个响头,声音更是哽咽道:“主公厚恩,属下没齿难忘,此行如有负所托,晃愿自刎当场,以谢恩典。”

    张浪狠狠的拍拍徐晃的臂膀,脸上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容道:“我相信你。就如我相信自己一样。本来还想再开导你地,但看到你的单手刃,我便知道你已有所准备。那么我想再说的话已经是多余了,因为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懂的如何让自己变的更加优秀。”

    徐晃眼眶闪闪。但是十分坚定道:“断臂之后,属下从未放弃过再征战沙场的机会,但同时也明白。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在闭门苦思多日后,属下终于想通一些事情。由于马上冲击力强,而且很大程度要依靠多方面的外力,在这种情况之下,属下已经明显不适合马上作战,所以才决定转型至步将。对于步将而言,更加依靠能力与技术,属下也有信心凭着手中的短刃,杀出一片新天新地来。”

    张浪笑着再次递过匕首,这一次徐晃爽快的接过。

    张浪道:“既然你解开心结。那么你就趁着今天把事情处理一下,明日便随庞统起泰安吧,前线现在情况有些吃紧,也容不下你们做什么准备了。还有这次前去,你尽力多协助庞统,一些事情,他会告诉你了。还有你在他身边,多长个心眼,你从中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徐晃应道:“属下明白。”

    张浪笑呵呵道:“那我就先走了。”

    徐晃赶紧道:“属下恭送主公。”

    张浪点点头。便离开徐晃住宅,回府上而去。

    用过晚膳之后,张浪一人无聊地看书,这个时候卫兵通报庞统求见。

    张浪刚召他进来,没想到庞统一进来就给张浪下跪扯声喊道:“主公救我。”

    张浪给搞地有些莫明其妙,只能上前拉起他道:“好端端的怎么了?”

    庞统哭丧着脸道:“主公救我啊,如果你不救我,统这一回死定了。”

    张浪有些郁闷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放心,你的事情我自然给你撑着。”

    庞统听了大喜,哪里有刚过那阴风愁雨地模样,嘿嘿道:“主公说的话要算话啊。”

    张浪这才明白自己给庞统阴了一手,不由又好气又好笑道:“到底什么事情?”

    庞统听到张浪发话,本来笑意盈盈的脸马上又拉了下来,成一个苦瓜脸,邋遢的脸变的更加猥琐道:“主公啊,此次前去历下,只怕属下凶多吉少,还请主公救我啊。”

    张浪一听,不由瞪了庞统一眼,不满道:“此事还不是你亲自请缨,不然谁逼的动你?”

    庞统道:“统也是见军情紧急啊,所以才先应了下来。”

    张浪无奈的摊开手道:“这事情现在难办了,你说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庞统笑呵呵道:“其实主公也不用担心自己为难,也不会让你留下把柄给程昱。”

    张浪瞪了庞统一眼,伪怒道:“你说什么来的。”

    庞统吓了一跳,张浪发起怒来的表情,还是十分有威慑力的。不过当庞统看到张浪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时,才出了口气,安心道:“主公放心,属下中午所说地当然算话,绝对不会再调动主公的一兵一卒。”

    张浪眉头一扬,他听出了庞统故意把“一兵一卒”咬成重音,不由心中一动,试探:“那你的意思?”

    庞统整整了心思,严肃道:“荀攸为人老辣,智谋百出,做事又相当沉稳,如果想以一般的计谋胜出,实在是极为困难。所以此番前去历下城后,主公在这里无论听到什么消息,或者关于统的风言***,一定要相信属下绝对不会负你所望。”

    张浪郑重的点点头道:“有士元的点醒,我心中自然有个分寸。”

    庞统微微一笑,脸上自然间露出一种强大的自信,他接着道:“至于第二件事情,由于江东兵器优盛早已响誉中原,所以属下此次想向主公借一百强弩车。”

    张浪略略惊讶道:“这强弩车是江东刚刚研发来,还没有投入战斗之中,你怎么知道?”

    庞统脸色略带一丝狡黠道:“属下自有信息来源的地方,还请主公不必过问。”

    张浪笑骂道:“你当我不知道,还不是月英透露给你地啊。”

    庞统脸上没有丝毫尴尬之色,反正有些得意道:“能从黄表妹口中套出消息,只能说明统的确有几分本事。”

    张浪为之气结,瞪了瞪眼,才无奈道:“好吧,借你就借你。”

    哪知庞统却道:“主公只需给我半成品的强弩车就行,只能定点,却不能移动的那种。”

    张浪一呆,隐隐事情感觉不像自己一开始想像的那么简单,问道:“士元的意思是?”

    哪知庞统卖起关子,一脸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了,事情就不灵了。还有第三件事情,希望主公最快的速度帮庞弄齐三千件曹兵完整的盔甲。”

    张浪这次彻底的迷糊了,一时间搞不清庞统到底想干嘛,想问,又看他那神气的表情,估计一下子也问不出什么来。可不问吧,憋在心里难受。

    庞统认真道:“假如主公这三个事情都依属下,三月之内如果拿不下历下城,统甘愿献上人头,从此消失人间。”

    张浪看他说这么有把握,更是心痒痒道:“好,这三件事情没有什么难度,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应该给我透露点内幕消息吧。”

第六章 兵不厌诈

    第六章兵不厌诈(上)

    庞统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便不在多留,心情极佳的走了出去。

    庞统走后没有多久,郭嘉便来了。

    张浪见郭嘉到来,放下手中的事情,笑意盈盈道:“我知奉孝一定会来,来坐这里吧。”

    郭嘉也没推辞,没等屁股坐热便开口道:“主公真的决定拿下历下后让周瑜进取关中吗?”

    张浪没有回答,反而是奇怪道:“我倒以为你会来问我怎么就派庞统去历下城呢?”

    郭嘉笑着道:“庞统此人虽盛气凌人,飞扬跋扈,但确是有真才实学。他去历下城,嘉倒也认为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此人如此自负,只怕早晚会有失足之时。主公还是早有准备好。”

    郭嘉虽然承认庞统的才学,但语气里还是藏有不满之意,张浪人老成精,哪里会听不出来?他也没有点破,只是笑呵呵道:“此事我自有分寸。至于你说的事情,我倒还没有下决定。”

    郭嘉沉声道:“表面上主公的地盘不断扩大,势力越发强盛,但细细一想,却有很多隐患,曹操兵起扬州,苦心经营的却是兖州,可以说曹操的势力在兖州极为根深蒂固,此时表面形势上都为主公所压制,一旦战线不利,所有的矛盾只怕会全部激发。而且此时蜀川势力如日中天,只怕一旦与刘备翻脸,最终要面对二线做战的不利局面。”

    张浪感叹一声道:“此事我自然知晓,我现在什么也不担心,只是担心时间不够啊。”

    “主公的意思?”以郭嘉的精明,依然难已理解张浪的意思。

    张浪端起茶具,轻轻的品尝数口,只感觉香气扑鼻,清爽无比。张浪这才缓缓道:“我若想进军西蜀,大至可分三路线:一由江陵出西陵,沿三江而入蜀。其中变州江关是其关键;一路由襄阳穿大洪山与荆山之间的河谷低地可至江汉平原,再沿汉水向西上行可至汉中;另一路可出关中而走陇右。三路中,虽说由江入川者,皆可成霸业,但川军扼爱州江关,占有地利上的极大优势,如若想出军而上,必然要多番苦战。还不一定能拿下。而汉中群山环绕,蜀道更是难行,又有关羽此等上将把守,难已攻克。为今之计,只有出关中一路,走陇右夺陕西,或出奇兵,这样相对而言把握性更大。所以来说,要想灭蜀,关中寸土必争。”

    这一点上。郭嘉当然知道。所以他没有接张浪的话,只是默默等着他接下来再说。

    张浪又接着道:“假如我能在刘备夺取关中之前,大军逼过黄河。压至黎阳,动摇北方基业,那么我必然会派周瑜西入长安,争夺关中四塞。只要我能稳住武关、控制散关,再派两员大将一守西陵、一守襄阳,在几处险峻要冲之地严加防守,那么就算刘备兵力如何强大,想踏出中原之地,也是难上加难。只要这几处能顶上两三年,我就有足够的时间来收拾曹操。一统北方。然后再调头收拾刘备,征战西蜀。”

    郭嘉忽然想起周善地水军部队,假如让张浪拿下历下城,驱水军入黄河,收黄河以南的大片疆土之后,全面把战火烧至黄河以北,那周善的水军就起决定性的打击做用。想到此时,郭嘉有些懔然的看着张浪,难道在数年之前。主公就想到这步了吗?如果是这样,那就太让人震惊了。郭嘉压制心里情绪,平静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曹操虽败回河北,但实力依然强大无比,主公千万不可有丝毫轻视大意。”

    张浪淡然道:“我从来不会低估别人。牵好曹操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让孟获起兵造反,假如此次出征陇右的是诸葛亮,那么我对关中四塞之地决对不抱有一丝期望。但现在带兵的是刘备,这样的机会不把握实在是可惜。”

    郭嘉其实对张浪进军关中并没有太大地抵触,因为要想一统中原,这是必经之路。关键是要把握好时间问题,既然张浪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在多言,只是道:“主公这么有把握能跨过黄河吗?别忘了曹彬已经带领大军开赴济北了。”

    张浪笑道:“那就要看庞统的本事了。”

    四十天后,张浪大军逼进陈留城,黄叙带兵日夜攻打。

    陈留城风雨一片,随时都有城破人亡的局面。

    随着曹操北迁,黄河以南的地盘急巨缩减,守城的将士除了少数忠心不二之辈后,大多人心里都摇晃不定,在黄忠父子的狂攻之下,很快陈留城守将开城纳降,大军直指官渡东郡。

    此时高顺久攻不克,已退回泰安坚守,盼援军早点到来。

    这一日,他终于等到张浪派来的人,不过只有一个独臂徐晃。

    高顺难掩心里的失望情绪,苦笑对着徐晃道:“徐将军,主公就派你一人来吗?”

    徐晃摇头道:“不。”

    高顺惊愕一下,然后惊喜道:“是否还有大军在路上?”

    徐晃微笑的摇摇头,此时的他,已经回复以前地自信道:“将公此次还派另一个人来。”

    以高顺地沉稳,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可见荀攸给他的压力是如何之大,他脑里浮想连翩,是谁?郭嘉?程昱?还是谁?假如主公真地派他们其中一个来,胜过十万雄兵,就在高顺喜气洋洋之时,徐晃冷不丁一声道:“主公派来另一个人叫庞统。”

    “庞统?”高顺愣住了,此人是谁?失望之色溢满脸上。

    徐晃见高顺一脸茫然的表情,不由笑道:“高将军千万不要小看此人。庞先生可是主公亲点的,至于他的本事,恩,怎么说呢,往后你就会明白了。”

    高顺怀疑的看着徐晃,见一向不服人的他此时满脸钦佩的神色,心里才稍稍有些安稳。

    徐晃又与高顺嘀咕嘀咕一阵子,后者这才一脸惊疑的离去。

    此时的庞统正一脸笑容的坐在席桌前。席上摆满了美酒、精致地佳肴。

    而在庞统上座的赫然是夏侯渊,对面的是荀攸,而余下数人,都是夏渊的得力干将。

    夏侯渊盯着庞统,见他长的如此狎琐,心里不由有些轻视,假如不是荀攸极力推崇,只怕夏侯渊早已拂袖而走。

    荀攸笑容满面。举起酒樽道:“庞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此次前来投靠,实在是承相之幸也。”

    庞统仍是那副高傲的表情道:“不敢不敢,河北人材济济,统米粒之光,怎敢与皓月争辉。”

    荀攸微笑道:“庞先生何必自谦,只是风闻庞先生一直在江南云游求学,不问世事,今日忽然前来,的确感觉有些惊讶而已。”

    庞统哪听不出荀攸话里之音。荀攸明显对自己保有戒心。不过庞统也不为许,只是点头道:“确是如何。不过统夜观天象,只怕近日中原形式会有大变。所以才决定出山,一佐明君。”

    荀攸用手指轻轻敲着酒樽,两眼深不可测,偶尔还会露出丝丝光芒道:“喔?会有何变?”

    庞统想也不想便道:“将星闪耀,群星黯淡,破狼归位,三星太冲,紫气东升,天宿难定。”

    本来故做养神的夏侯渊蓦然睁开双眼,犀利无比道:“既然紫气东升。庞统为何还投承相?”

    庞统一点也不畏惧夏侯渊,悠然自得道:“以貌取人者,比比皆是。以慧眼相称地张浪也不例外。更何况以比张浪差上不止数倍地别人……”说完这话,庞统眼神已飘至夏侯渊身上。

    夏侯渊差点打破酒樽,怒视庞统。

    荀攸眯起眼睛摇摇头,叹口气道:“凡人观貌,智者观心。自古以貌取人者,比比皆是。”

    庞统如果以为这样就能消除夏侯渊的戒心,那他就不是庞统。而且庞统根本就没有打算能让夏侯渊完全满意。他开口淡然道:“统虽不敢说能逆转乾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怎么也算的上学有所成,既然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荀攸见庞统做势欲走,急忙立起道:“庞先生不急。”

    庞统冷声道:“荀大人不必相劝,还是为自己性命多多着想吧。”

    荀攸被庞统奇兵一出,有些愕然,随既笑着道:“庞先生有何高见?”

    庞统冷眼看了看夏侯渊,不做一语。

    夏侯渊满脸不爽,可在荀攸的眼神频频示意下,只能无奈问道:“庞先生,刚才是渊有所怠慢,还让庞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庞统冷哼一声,把头骄傲的高高昂起,硬是不吭。

    夏侯渊气愤的全身发抖,手臂已经紧紧捉住剑柄,如若不是荀攸及时制止,只怕庞统早已人头落地。

    庞统忽然叹声道:“罢了,荀大人,既然如此,恕统失礼,告辞了。”

    庞统说完这话,便大步而走,仿佛不想多留一刻。

    荀攸气恼的对夏侯渊道:“将军你也真是的,庞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材,如若不是攸数年之前便开始相邀,只怕庞先生还不想踏入此门,哎。”

    夏侯渊见荀攸如此推崇,又想起曹操现在的处境,心里不由一阵懊恼。

    荀攸急追数步,追在庞统就要出门之时拦住庞统,赔礼道歉道:“先生不必如此生气,夏侯将军就是如此性格。”

    庞统淡然道:“荀大人既然如此有心,那统也不能气礼,分闻张浪已派人援军上来……”

    说到此时庞统顿了顿,果然荀攸接声过去,一脸平静道:“这是必然地事情。”

    庞统忽然长笑数声道:“荀大人啊荀大人,没想到你也如此夜郎自大啊,如果你在这样以为,只怕不出一月,统担保你人头落地。”

    荀攸脸色一沉,似乎不相信道:“庞先生似乎危言耸听了吧。”

    庞统淡淡道:“信与不信由你。此次张浪派出最新研制地强弩车,此车如大型弓床,一次连发十余箭,杀伤力极强。假如仅仅如此,情况还不是这么严重,可怕之处在于,强弩还带另外发射一种火硝,落地可起爆,威力强大无比,就连一座城墙,假如在这种强弩车的连续发射下,只怕也顶不住数个时辰便会坍塌。不过好在这种火硝数量极少,但假如用来破城门,那也是足足有余。好了,如果不是看在荀大人多年之交的份上,此事我也懒地与你说明,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好自为之吧。”

    荀攸震惊道:“有此一物?”

    庞统见荀攸一脸不信,不由讥笑道:“井底之蛙,张浪手下让你惊讶的事情何其之外。望望远镜、连发筒你也见识过;鬼兵、铁甲连环马你也尝初过,再弄出这样的东西我可一点也不奇怪。”

    荀攸好似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喃喃失声道:“这样的东西他到底从哪里弄出来?”

    庞统诡异笑道:“其实很简单,当日有人送他一本《遁甲天书》,里面包含安邦定国之策,修身养道之术,攻城器械的制造等等五花八门,其啥盖之广,无所不及。”

    荀攸再一次震惊的无言形容道:“庞先生如何知道?”

    庞统看着嘴巴张成“0”字型的荀攸,得意笑道:“当是我云游名山大川,偶尔间从一个世外高人口中得知。”

    荀攸喃喃道:“太可怕了,如果这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庞统下足了料,这才拱手告辞道:“言之已尽,荀大人好自为之。”

    荀攸一听庞统要走,吓的急忙拉住他的手道:“庞先生不必急已一时啊,难得一见,多住几日啊,我已令下人整理最好地厢房出来。庞先生务必要赏光啊。”

    庞统故意沉吟道:“不是统不知时务,而是有人实在不喜欢在下。”

    荀攸急忙道:“无妨无妨,此事我去说。”

    第六章兵不厌诈(下)

    荀攸费尽九年二虎之力,终干把庞统留了下来。

    未了,夏候渊看着庞统趾高气扬的远去,不由一阵怀疑道:“荀大人,你就这么相信这个庞统吗?其中会不会诈啊?”—

    荀攸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一脸波澜不惊道:“有没有诈,我们一时之间也猜不出来,不过派探子去打探一下,事情很快就会水落落石出了。”

    夏侯渊想起庞统犀利的话,不屑的表情,强压住心中的不满道:“此人端是无礼的很。”

    荀攸微微一笑道:“正是因为他的无理,我倒开始有几分相信庞统是真的来投靠我们。从古至今,哪里来诈降的人如此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如不是天性使然,那便是恃才傲物。”

    夏侯渊冷笑一声道:“假如发现这个庞统有点异心,我第一个斩他的脑袋。”

    荀攸淡然一笑,开始与夏侯渊商讨庞统所说的事情。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半个月又过去了,庞统与程昱的约期只剩下不到十日。

    偶尔荀攸会来看看庞统,然后又匆匆离去。谁谈不上被冷落,当不受重用也是事情。而庞统似乎一点也无所谓,依然潇洒自在,每日美女佳肴,乐不思蜀,仿佛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

    这一日,庞统放纵酒色,大醉而眠。而历下城府里,夏侯渊与荀攸两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荀攸表情十分凝重道:“探子已经证实了,江东军现约有三千人马左右的军队,押运着一批物资往泰安而去。照着探子的观查,这并不是粮草,而是一批十分奇怪的弓车,车如巨床,如弓满弧,而且是由大将丁奉亲自押送,可见这批物资非同小可。假如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庞统所说的强弩车了。假如让高顺得到这批弩车支援,只怕会大大增加我军难度。”

    夏侯渊满脸怀疑道:“就算真的是强弩车,威力是否如庞统所说,也值的商榷。”

    荀攸认真道:“到了这个份上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做好万全准备,事情总不会有差错。假如真的如庞统所说,那我军不是彻底被打乱阵脚?”

    夏侯渊有些傲恼道:“曹大人已经开赴济北。先锋张合也已领兵过水,不出二日便可与我军会合,本来是开始进攻地大好时机,如今被庞统这么一说,试不出强弩车的深浅,我怎么敢贸然出击?”

    荀攸沉思道:“不若请庞统来,看看他有什么对策?”

    夏侯渊一口回绝,断然道:“不必多此一举。”

    荀攸笑呵呵道:“将军不必如此,权当参考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夏侯渊这才同意。

    少时。兵卫带着迷迷糊糊的庞统进入城府。

    庞统头发糟糟。两眼红丝,一身酒气,形象邋遢。

    夏侯渊见的眉头直皱。一脸不爽,只不过强忍怒火,两眼冷冷看着庞统。

    荀攸见他不修边幅,也暗里摇摇头,庞统是有材华,但为人就是太过自我。荀攸强装笑意道:“庞先生住的可满意否?”

    庞统两眼浑浊,一脸茫然道:“如此逍遥,当然满意。”

    荀攸也不想多说什么,直奔主题道:“庞先生,你还记的上次你所说的强弩车否?”

    庞统迷惑不解道:“什么强弩车。我有说过吗?”

    此语一出,两人同时一呆,互望一眼后,荀攸急说道:“就是江东军所究制的强弩车啊。”

    庞统继续装傻道:“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荀攸算是有耐性地人,但夏侯渊却气的暴躁如雷道:“好个庞统村夫,你别不知好歹,信不信我砍了你。”

    庞统听了这话,忽然直起腰板。表情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哪里有晕晕糊糊的样子,两眼精光闪闪道:“大丈夫生有何欢?死又何惧?统来此不过半旬,每日空闲无事,只能借酒消愁,空有满腔大志而不得舒,如此下去,早晚郁郁而终,还不如夏侯渊一刀给的爽快。”

    荀攸这才明白庞统如此火在的由来,原来是怪夏侯渊冷落不重用他,心里的石头不由落下,笑眯眯道:“庞先生不用气,此番请你来,就是想与你共商大事。”

    庞统冷笑一声道:“是不是用完了又一腿踢开的那种?”

    晓是荀攸心机如府,闻语也是一脸不悦道:“庞先生说的是什么话。”

    庞统摇头晃脑,淡然道:“早知还是去投张浪,好歹人家也给个地方父母官当当。”

    荀攸无语,夏侯渊的眼里却闪过一丝杀机。

    庞统忽然抬头,一脸傲然道:“你们此次叫我来,应该是想知道破解强弩车的办法吧。”

    夏侯渊见他也算识趣,不由冷哼一声,脸色有些缓和下来。

    庞统还是冷笑道:“其实简单,这种火硝唯一弱点就是粘不地水,如果在雨天中,火硝地威力将会大大减小,十有**哑火。但就算如此,你们也没有一点办法,估计老天也不会天天下雨,或者他们傻的拿几桶说把这些全浇湿了。”

    荀攸一起一落,喜的是知道火硝弱点,忧地就算知道这个弱点,也一时间没什么好办法。

    庞统接着道:“实话说,这个东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怎么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庞统说完话,便转头离开。

    荀攸追声道:“庞先生去哪?”

    庞统头也不回道:“今日酒喝多了,头有些昏,准备回去休息。”

    看着庞统离去,荀攸苦笑,而夏侯渊则心中怒火难息。

    荀攸见状,安慰道:“将军你也不用生气了,此人倒也不是一无事处,最起码也不是让我们知道强弩车的弱点了吗?”

    夏侯渊火气还不少道:“还不是等于没说。这个庞统成何体统,如果能灭了高顺。我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

    荀攸也不想与夏侯渊争,沉思道:“将军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吧,既然这个强弩车唯一的弱点也不能被我们控制,那么为今之计,就是趁着他们还没运入泰安城时,半路把它拦截下来,拘强弩车为已有。”

    夏侯渊眼睛一亮,兴致勃勃道:“不错。这个主意不错。”

    “但是要行施起来只一点也不容易。此物资如此尊重,高顺必然会派重兵前去接应,想得手谈何容易。”荀攸担心道。

    这个时候夏侯渊身为一员将帅的能力开始表现出来,他自信道:“我们只要选择好一个切入点,勘察好的地形环境,再派枚人马预先埋伏,只要丁奉押运队一出现,便马上伏击。为了防止高顺得到消息增援过来,一方面我会派大军攻打泰安,以期牵高顺主力。再派一员上将领兵掐断援兵路线。让丁奉陷入孤军作战局势,到时候就算丁奉有通天本领也插翅难飞,强弩车还不是手到擒来。”

    荀攸提醒道:“不要忘了钜平县太史慈的一万军队。”

    夏侯渊大笑道:“荀大人自管放心。我心中早已有定计,可让张合领一万人马,入侵钜平,此人自诩武力过人,万夫之勇,今日可让他试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荀攸微微一笑,感叹道:“假如一旬以前,将军还没有这般魄力。”

    夏侯渊愉快笑道:“的确。曹大人兵临济北,张合的两万先锋部队地入屯历下,给我更大地本钱与底气。现在终于是我军开始反击的时刻了。***的,最近一段时间打的真够郁闷。”说到最后,身为大将的夏侯忍不住爆出粗口,以示心中不满。

    荀攸微策一笑,对于这方面他从来不担心夏侯渊的才能。

    三日后,夏侯渊开始秘密调兵遣将,先锋张合自知钜平守将太史慈是江中名将。得到命令后兴奋异常,急不可耐的领一万人马开赴钜平,准备大战太史慈;而夏侯渊更是亲领二万人马,压进泰安,与高顺主力一决死战;同时还令小将乐琳带兵一万,整装待发,准备伏点打援;最后才派心腹大将夏侯尚领另一万人马,秘密潜入,伏击丁奉部队。只留下荀攸与一万人马守城。准备好一切之后,除了夏侯渊部队大摇大罢外,另几路都开始秘密出发。

    庞统放下窗帘,夏侯渊大军消失在眼里,高深莫测地脸上带起一丝冷笑,他自言自语道:“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吗?”庞统自从到达夏侯渊阵营后,每日放纵色酒,花天酒地,这当然只不过是做给夏侯渊看,要他们以为自己只不过是志大才疏、酒色之徒,加上对军事的漠不关心,无形中便降低夏侯渊地怀疑,这让他计划实计带有很大的好处。

    庞统眼睛不由自主瞟向门口,四个极为膘形大汉正一丝不芶看着站在那里。

    庞统眼里闪过不屑的表情,暗思道:如今不是时机不成熟,就凭你们这个还想挡住我?庞统想了想,从里屋拿出一个鸟笼,趁着他们外面人不注意的时候,拿出信鸽放飞在天。

    鸽子自由之后,展翅高飞,赫然是泰安的方向。

    庞统看着起飞的鸽子,嘴里再一次露得意之色。鸽子上其实没有什么内容,只不过是书写一个“三”它的意思就是执行第三套方案。

    庞统不是神,但也有他神出鬼没之处,夏侯渊的军机大秘他是不可能知道,但调动几只部队他还是清楚地,对于他来说,把夏侯渊地部队调离出动就是朝胜利踏出一大步,特别是在曹彬的部队还停留在济北之时。夏侯渊的部队虽然秘密行动,但大致干什么,他心里非常有数,而在于所谓地第三套方案,只不过是事先假设出来的,这种运筹全局,了如指掌的本领,的确有着别人所不能掌握的本领。

    泰安城。

    城府里,一个个大将精神焕发的排成两排。

    大战前奏,安静异常,每个将士都感觉到山风欲来,静静等着高顺的发号施令。

    高顺扫视一眼后,沉声道:“历下的探子已经来了消息,曹军开始分批出动,目标正是丁奉所押压的物资。这批物资关系重大,是主公最近所研制出的新型武器,夏侯渊此番出动,志在必得,你们可做好恶战地准备?”

    “做好了。”所有将士高声呼应,气势镑礴。

    高顺满意道:“夏侯渊大军已开赴泰安,离城不过五十里,先锋夏侯威已领五千人马杀至。夏侯威乃夏侯渊之子,此人身高八尺,臂力过人,武艺非凡,谁可前去走一遭?”

    “末将愿往。”高顺声音刚落下,便有虎将踏出一步,高声应喝道。

    高顺急视,乃张虎,他表情幸慰道:“好,你即刻点起三千人马前去交战,如若首战便弱了我军威风,我唯你是问。”说到后面高顺一脸严厉道。

    张虎接过令旗,赤着脖筋吼道:“末将定不辱将军使命。”说完大步流星的出去点兵。

    高顺喝声道:“丁奉所押运军械不容有失,谁愿前去接应?”

    “属下愿往。”太史享见张虎拔了头筹,急忙抢声道。

    高顺深深看了太史享一眼,淡然道:“你领三千人马前去,假如被曹兵所困,千万不可慌张,也不可恋战,只可往泰山方向奔去,我自有妙计前来助你。”

    太史亨冷静道:“将军胸有成竹,属下自当力竭一战。”

    高顺满意的点点头头道:“那你去吧,一却自当小心。”

    太史亨昂首阔步,脸上没有一丝畏惧。

    待太史亨离去之后,高顺快速收回目光,大声道:“谭雄。”

    “末将在。”伴随着一身应喝,一位身材瘦长,却又精神抖擞的副将踏步而出。

    高顺冷声道:“你可领三千人马,伏于泰山之间,假如发现有太史亨败军往你方向而去,你只许如此……如此这般。”

    谭雄一脸兴奋的应喏下来,转身离去。

    随后高顺又点延平、张津等部将,一一吩咐行动。

第七章 张郃VS太史慈(上、下)

    第七章张郃VS太史慈(上)

    夏侯威领五千先锋部队已达泰安城下,勒令将士一字排开,旌旗飘扬,兵甲鲜明,精神抖擞,而夏侯威则一马当先,押住阵角。随后紧随的是几员战将。

    此时张虎已率兵而出,两军开始激烈交战,杀的难解难分,一时不分高下。高顺恐张虎有所闪失,便鸣金收兵,两军罢战,各自回城休息不表。

    话说丁奉所领的三千押压军械的军队,一路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大意。

    军行至泰安与钜平交接点时,探子带高顺的消息而来,言太史亨已带人马前来接应。

    丁奉正奇怪一路所过,风平浪静,没有敌军伏击之时,转角便见一地形形要之处,两侧都有芦草,中间只有一条宽不过三尺的小道,四周丘陵不断起伏,草木万物皆安静异常。

    丁奉有所警惕的伸手,示意众将停下脚步,这时忽然一声炮响,起伏的丘陵地涌出一批曹兵,漫山遍野杀来,四面八方全有敌军人马,正是夏侯尚的军队。

    丁奉处惊不变,高呼命令道:“大家不要慌,准备应战。”

    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江东军很快响应丁奉的命令,一百张强弩车看似毫无规则的四处散落,却把所有道路堵实,而且后排的弩车在特殊士兵的操作下,已开调起弩身上架,十来几巨大的矛箭升空架上。此时大约有千来左右的刀盾兵,冲上前排,保护弩车的发射。

    丁奉见准备完毕,厉声喝道:“给我射。”

    操作强弩车的士兵利索的解开板扣,一排排矛箭同一时间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呈半弧飞行的轨道落向曹兵密集的地方。

    “啊。”大批无差别的盲射,落在曹兵密集地方后,响起惊心动魄地惨叫声。一旦被矛箭命中,便是贯穿身躯的结果。而且由于矛箭强而有力的冲击,射穿一人后,带着强大的惯性飞向另一人,虽然此时已威力大减,但如果没有防备的士兵,再被弄伤也是完全有可能。

    夏侯尚脸色巨变,心里震惊无比,也许一开始夏侯渊与他或许还持有怀疑态度。但此时见到强弩车的威力之后,心中的怎么也不敢相信,张浪会弄出这样一批的威力强大地兵器来。强弩车的射程如此之远,已经远远超出计算之内,一车十发,百车千发,所照成的密集箭网几乎含盖自己整个中军,所有的士兵都在攻击范围之内。

    夏侯尚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更大的震憾再一次降临到他身上,第一波矛箭余波未过。第二波箭矢又已经带着凌厉的呼啸天破空而来。虽然这一次有所准备。但大部份士兵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被射死,射伤比比皆是。

    今天注定是夏候尚终身难忘的日子,他难堪的避过第二波之后。

    第三波,第四波矛箭几乎以间缝的时间,再一次冲击而来。

    “啊啊。”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两军善未真正交锋,夏侯尚的部队已经倒下一大片。更甚地是有所准备的曹兵,高举刀盾,不但整个盾牌被射穿破体而入,而且还被强大冲击力带出数丈之处。挣扎数下后,含恨而亡。

    所有曹兵震惊了,每个人心里都开始泛起死亡的阴影。

    而那强弩车在连继疯发射十波之后。终于有停止地迹象。

    而此时曹兵已经伤痕累累,近千以上士兵死亡,半数以上丧失战斗力。

    夏侯尚心里忽然浮起一种念头,并且疯狂的开始上涨,一定要把这一批强弩车抢过来,如此威力惊人的车队,如果被敌军所掌握,并且开始大量生产,只自己已方将永无安宁之日。

    趁着强弩车似乎有所收敛。夏侯渊鼓起勇气大声呐喊道:“兄弟们,他们没有箭了,要报仇雪恨的随我冲啊。”

    想起刚才强弩车的疯狂,所有曹兵眼里泛起血红,恨不的冲不去撕咬江东军。每个人都不要的冲上来,而两侧的曹军由于根本没受到什么攻击,所以最快的速度逼进丁奉部队。

    丁奉看着疯狂的曹军,嘴角不由泛起冷笑,强弩车最大地秘密就在再于假如有足够的箭矢,它们就可以不停的连发,不用一点停顿,虽然来说威力惊人无比,但相对而言消耗矛箭的速度更是惊人。丁奉此次只不过每车配带两匣箭合,而两匣箭量对他已言已经足够了。

    “上架。”丁奉的命令有如春雨般润滑那些守护强弩车身边的将士,没有什么比这命令更让人期待了。百辆本来因为发射完一匣矛箭后开始调下车床的弩车,从新快速的调起位置,随着弩身的不断高架,士兵快速地装入另一匣箭矢。

    强弩车的发射原理,几乎是就是根据现在重机枪扫射原理一样,自动填弹,自动装载,虽然张浪当时说起来很简单,但几乎把所有一流的木匠,铁匠都弄傻了,怎么都没有听说过有这样开发技术的。强弩车让江东耗时十多年才得已完成,而且还离张浪的期望相差甚远。

    “啊啊啊。”惨叫不停响起,又一片无差别的连箭,曹兵闻风丧胆,每个人都紧紧抱着头趴在地上。就算如此,还是有不少人被洞穿盔甲,命丧沙场。

    不过让曹兵感到还有一丝希望的是,两侧的两枚为数不多的人马,开始贴近江东军做战了。

    “准备肉搏。”随着丁奉的一声怒吼,所有士兵都快速分散开来,占据着有力位置。

    强弩车的矛箭终于用光,但曹兵却付出了近两千士兵死亡,半数以上消失战斗力为代价。

    “杀啊。”曹兵见那让人闻风丧胆的强弩车停下发箭,个个狂喜不已,如拼命三郎一般涌了上来,低糜的士气开始不停的飓升。

    两军开始真正的肉搏做战,虽然夏侯尚的损失极为惨重,但相对丁奉的部队而言,兵力上仍然战有不少的优势。

    两军杀的天晕地暗,日夜无光,整个战场都充斥着血腥风雨地味道。

    车床、道上、芦草边都躺着战死士兵的尸体。鲜血染红大地。

    就在丁奉开始陷入苦战之际,太史亨已经带着三千士兵开始火速的支援过来。

    但就在半路之时,却被乐琳所带的一万士兵所劫杀。

    太史亨并没有什么恋战,两人来回交战十来回合,太史亨便往泰山方向而去。

    乐琳立功心切,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带领士兵纵马直追。

    经过一处山林小道之时,太史亨忽然发觉后面追击的曹兵不停传来惨叫声。太史亨急忙回头视之,却发现草丛左侧不知何时出现一批钩镰枪,钩住敌军马腿之后,另一侧的长枪兵快速对地上的曹兵乱刺一通。

    曹兵大乱,乐琳急勒战马,准备后辙。

    一声炮响,谭雄带领一枚人马已断后路,太史亨大喜,催马杀回,两面夹击乐琳。加上两侧地钩镰枪与长枪兵不断的从中破坏。曹兵阵脚不稳。乱成一围。而主将乐琳心慌意乱,措手不及下,被太史亨一刀斩于马下。枭其首挂于马上。

    乐琳一死,曹兵战更是混乱不堪,降的降,逃的逃。

    既已败乐琳部队,太史亨与谭雄合一处,朝丁奉部队支援而去。

    于此同时,河北名将张郃带兵一万人马已经逼近钜平城。

    钜平城战守之冲,又被太史慈开凿汉、泗水后,由此而入黄河。其地理位置何其重要,做为山东战线的主帅张辽来说自然知道。所以钜平小小的城县。却扎守着太史慈近万最为精锐的丹阳军,以保城池不失。

    张郃杀至钜平,太史慈早已摆下战阵,严阵已待。

    张郃是三国时期魏国名将,曹操部下“五子良将”之一,先从韩馥,后投袁绍,在袁绍手下多有战功。官渡之战时,受郭图陷害。无奈投降于曹操,从此被曹操重用,跟随曹操南征北战,战绩彪卓,立下无数功劳。

    张郃人长像文儒,咋看起来还很斯文,但仔细再看,却会发现他身上一有股彪悍的味道,两眼神十分凌厉,相貌堂堂,手中的红缨大刀,冷艳四射,迸杀着冷冷的杀气。他见太史慈已在城下摆出阵列,带领亲信观查一番,由衷赞叹道:“人只道太史慈一手点钢枪打遍天下鲜逢敌手,却不知他训练出来地士兵军阵严律,乃一批虎狼之师。”

    张郃再视敌阵中一战将踏步而先,身着黑金战甲,身挥红蓝战袍,一匹高大俊猛地战马上,飞扬跋扈,枪指已方阵营。挑衅的味道布及全身,张郃一股凌厉的战意油然而生,回头沉声道:“谁上头阵走一番,试试敌军深浅?”

    张郃部将邓貌自告奋勇道:“未将愿带人前去。”

    张郃脸色缓和道:“好,你带一千人马出阵,小心行事。”

    太史慈见敌阵忽然有所变化,中间一分,一枚人马冲杀而出,杀至一半时,那枚人马忽然停了下来,只有一将放蹄狂奔而来,单挑之意,不言而知。

    太史慈冷哼一声,本想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长眼地家伙,下部却有一将手举双刀,请战道:“将军,属下愿打头阵。”

    太史慈视之,乃副将步山。

    步山乃步骘之侄,为人肝胆义照,武力不凡,太史慈点头道:“好。”

    步山得太史慈应许,兴奋的舞起双刀,拍马而出,来战邓貌。

    邓貌远远望去,喝声道:“来将何人,我乃张邻手下副将邓貌是也。”

    步山一边催马而上,一边嘲笑道:“无名之辈,也敢上战场献丑?你给本将好好记记的,吾乃步山也。今日来取你狗命。”

    邓貌大怒,拍马杀来。

    步山双刀哪里是吃醋的?左右开弓,来战邓貌。

    邓貌单枪自是有些火侯,但明显捉不住双刀的特性,被杀的左右支架。

    张郃看出不妙之处,刚想催人去救,却被步山一刀斩于马下。他怒发冲冠,喝声道:“步山小子,敢斩吾将,拿命来。”张郃视之左右,却无胜过邓貌之辈,最多皆伯仲之间,不由亲自挥刀上阵,左右将士想拦也拦不住。

    张郃正直血气方刚之年,好斗争勇,拍马直取步山。

    步山见一将来势凶凶,不由精神高度集中,喝道:“来将报上名来。”

    张郃冷声道:“吾乃张郃是也。”

    步山大喜,暗思斩了张郃便是头功,敌军可不战而溃。急忙拍马迎上。

    张郃力大过人,红缨劈头砍下,如电光火石,步山大惊,急举双手刀封架。

    “当”一声巨响,步山双刀被震,双手发麻,又随后一刀,斩步山斩于马下。

    张郃一招便斩步山,震住再场的所有丹阳军。

    太史慈就在张郃举刀之时,便已拍马而出,至张郃斩步山已马下,太史慈已快速逼进喝道:“好个张郃,今日太史慈来会会你。”

    张郃见太史慈单枪上阵,不由豪情满怀道:“今日刀上见输赢。”

    太史慈点钢枪已经高举,枪如神龙,在空中张狂飞舞,蜻蜓点水般,急速逞向张郃。

    张郃哪想落后,大喝一声道:“来的好。”双腿一紧,俊马呼啸,红缨刀力劈华山,带起一阵强烈的刀风,笼罩而来。

    太史慈见张郃如此强劲,激发好战之心,点钢枪如盘蛇出洞,七进开出,幻化出七道枪影,道道如真似幻,都带着凌厉至极的枪影扑而而来,快速地让人捉不清路线,分不清虚实。

    张郃心中一懔,嘴里却喝道:“太史慈果然名不虚传。”红缨刀在他说话之间,已经舞的水泄不通,一片片刀幕,如光轮转动,冷光四射。太史慈七道枪影在他的光轮之下,无影无踪,只有一道如巨蟒飞奔,风驰电掣冲向张郃。

    张郃大笑一声,傲气冲天道:“这能耐我何?”

    第七章张郃VS太史慈(下)

    张郃表面卜说的十分轻视,内心却极为重视大吏慈读招杀气四起的狠招。

    战略上重视对手,战术上鄙视对手,张郃可运用的炉火纯青。

    张郃忽然暴喝一声,红缨刀由扫而立,薄薄的刀刃,竟然硬生生挡住太史慈这枪如狂风暴雨般凌厉的攻击,让其不得突破自己的防线。“当”一声巨大兵器交接响后,金属震荡声音响遍整个战场,震的每个士兵头脑嗡嗡做响。

    太史慈长枪被挡回,不怒反喜,敌将的实力出乎意料的强,其本事绝对不会输给夏侯渊之辈,看来河北果然人材济济,一点也轻视不得。

    太史慈仰天长啸一声,趁错马相交之际,喝声道:“张郃再吃我一枪。”话完便调转马头,从新杀来。

    张郃热血不停***,滔天战意布及全身,只感觉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躁动不安。张郃豪气不减,高声吼道:“接你十枪,百枪又如何?”

    喝完之后,马匹飞速接近,红缨刀力劈华山,对着太史慈的长枪便砍了下来。

    两人再次相接,这一次爆发出比上次更加震耳欲聋的金属声,火光迸射。

    错马相交间,张郃长喝道:“太史慈果然了的,再吃我一刀。”

    张郃终于忍不住开始主动抢攻了,两人实力相差无已,谁先占的对决的主动,便是占的沙场先机。张郃一刀轮华,光芒四射,耀眼辉映,一股强烈的破空风声,呼啸朝太史慈而来。

    太史慈明显感觉到张郃的难缠,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太史慈点钢枪化做无数枪影,组成一团让人难已捕捉的光幕。实实虚虚真真假假。

    张郃真元破万象,以至刚至猛的红缨刀。批荆斩棘,直入枪幕之中。

    太史慈哪里会如此轻易被破防守,点钢枪一扎,正好刺向张郃最最不容易受力的支点。

    张郃被迫改变招式,长刀斜扫而来。

    两人走马挑灯,张郃招式大开大合,如狂风暴雨,泰安压顶。招招毒辣,式式夺命;太史慈点钢枪却如蟒蛇出洞,静若盘居,动若蛇行,让人看不清也捉不着。

    两人杀的天晕地暗,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

    太史慈暗思张郃果然难缠,不可力敌,只可智取。想到此时,他忽然卖个破绽。

    张郃大喜。只道是太史慈后力缺乏。长刀猛抖,雪花片片,一路穷追猛打。而太史慈好象枪法开始混乱。渐渐有所不支,开始左右苦尔张郃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长刀高歌猛进,一点一点蚕食太史慈的防守圈。

    “当。”又一阵火星迸射,太史慈地点钢枪被荡开,空口开始暴露。

    已破了太史慈的防守?张郃苦战之后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他正想手上加把劲,太史慈忽然跃马跳出阵营之内,呼声道:“张郃果然了得,我今日上阵并未吃饱,所以力气不够。是好汉的明日再来一决死战。”

    张郃正杀至性起,眼看就要斩太史慈于马下,哪里会放手,更是拍马直追。

    太史慈跑的更快,马儿放蹄狂奔。

    一黑一白的两匹战马,在两军划出的空旷场地上不停四蹄飞奔。

    丹阳军见主将败回,不由催鼓迸进,如潮水一般涌上,欲解主将之围。

    曹军见江东军已擂战鼓。冲向战场,当然是不甘示弱,金鼓齐鸣,也开始冲杀而出。

    一时间战场杀声震天,两军开始激烈交锋。

    太史慈心中长叹口气,计谋却被自己人破坏,无奈之下,从新回杀,再战张郃。

    丹阳军虽不如河北军身材高大,体型膘壮,却胜在兵甲优越,训练有素,以整体作战,配合默契,进退间,有如大家之气,不紧不缓。反观河北军,虽然没有添加那么多元素,但单兵作战能力强,体力十分充沛,每人又悍不畏死,勇往直前,便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兵对兵,将对将,两军旗鼓相当,一时间也杀的难分高下。

    又战五十余回合,两人还是不分胜负,太史慈再次趁机回马,喝道:“昨夜**劳半夜,并未多眠,待我回去晚上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再战。”说完,太史慈拔马怒喝道:“辙。”

    丹阳军杀的正酣,每个人地战斗状态都调至高峰,听到主将后,心有所不甘的鸣金收兵。

    张郃哪会罢休,带兵直追,嘴里狂喝道:“太史慈休走。”

    说话间,忽然有几个丹阳军挡住其前进道路,不由怒喝连连,手起刀落,士兵分尸异首。

    太史慈频频回头,却见张郃被阻分神,心里暗喜不已,偷偷挂刀取弓,回头就是一箭。太史慈的箭术在江东军营里是数一数二的,除了老将黄忠之外,还真没有别人能向他叫板。夺魂箭在脱手的一瞬间,光芒便一闪而过,带起一阵锐利破空呼啸声,像流星一样飞向张郃。

    张郃虽然机灵过人,而且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但他怎么也没有猜到太史慈箭术如此精湛,而且速度如此之快,纵马间一个闪避不及,正中眉心,被射马下,当场阵亡。

    可怜一伐英杰,便如此命丧沙场,曹操又少一员可独挡一面的大将。

    曹兵见主将落马,一呼声全涌上,想夺回尸体。

    太史慈速度更快,回马后便是随手一刀,枭其首及,然后挂地马上,大呼道:“张郃已被我斩,兄弟们杀啊。”江东军见已斩杀对方主将,士兵如虹,个个疯狂杀敌。

    曹兵见主将被杀,已经乱了方寸,再被丹阳军一冲杀,阵型出现溃散,开始败退。

    太史慈心中兴奋异常,今日诱杀张邻乃曹中名将,又立一大功,兴奋之中,不由吆喝连连催兵穷追。而曹兵失去主心骨,虽然强烈反击。

    但丹阳军士兵如虹,又催锋而进,杀的曹军兵败如山倒,四散而逃。

    太史慈驱兵直追,杀的曹兵血流成河,尸骨如山,这才收兵回城,摆庆功宴犒赏士兵。

    却说丁奉部队守护着强弩车。苦战不停,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之时,忽然出现一队极为怪异的人马,打着是曹军的旗号,穿着也是曹军阵营地盔甲,但却不与江东军对抗,偶尔间还偷偷放倒几人落单地曹兵。

    “抢到了啊。”不知道谁先高呼一声,接着那些曹兵七手八脚的抬着几辆强弩车快速的撤离。一将左手断臂,死肉模糊,一脸痛苦之色。连滚带爬到夏侯尚面前。悲悲惨惨道:“将军,属下在抢强弩车时,被丁奉砍其一臂。现在疼地要晕过去,不如让属下护送那抢来的几辆弩车,押压回城,给夏侯将军他们研究一下,好想想出破敌之策。”

    由于曹兵现在编制十分复杂,夏侯尚只道这个面生的副将是刚刚随张邻从河北而来,压根没有想过其中有诈,再说场中形式已基本为自己所控制,而且这个副将手臂已断是不争的事情,怎么说他也体贴下属。便点头道:“好,你去便是,功劳我自会给你记上。”

    这断臂将正是徐晃。原来庞统走后,把所有计划都交于徐晃,让徐晃转达给高顺。太史亨出兵之后,徐晃便带着三千身着曹兵衣甲士兵尾随而上,至强弩车停止发射,肉搏正酣之时,徐晃便带兵混入战场。一会儿下来每人身上或多或少带有血迹,这更加不会让别人怀疑。

    徐晃一脸感激涕零道:“多谢夏侯将军。”

    徐晃便带着三千伪兵押着七八辆强弩车,快速撤离战场。

    丁奉当然记的出徐晃,他在见徐晃成功撤走后,使了出最后的杀手锏。

    丁奉对战场仅剩的二千士兵发号施令道:“今日之败,非战之罪,不过强弩车绝对不能留给敌军,万一让他们抢到调头对阵兄弟,我们可损失不起。兄弟们一起把这车给我烧毁了。”

    丁奉命令一声,在场的江东军这才明白为什么出发之时,主将便要每人身都带火把,松油。

    燃烧地火焰升起,强弩车很快便被熊熊大火所覆盖。

    夏侯尚虽然着急的直跺脚,却只能徒呼无奈。好在刚才已经成功转移走几辆强弩车做为样本,也不至于此行损兵折将又一无所获。

    火越烧越旺,所有地车都被燃成木炭,最后化成烟尽。

    此时丁奉好像已没有什么战意,带领士兵匆匆撤离战场。

    而夏侯尚也没不追赶,穷寇莫追他还是明白了,而且这还是在江东军势的范围之内,万一再碰到敌军那可就不妙了。在丁奉撤离之后,夏侯尚也不多停留,朝历下方向而去。行至半路中时,夏侯尚还是碰上谭雄与太史亨增援而来的部队,两军又混战一场,各自收兵回城。

    徐晃带着三千士兵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急行军,便到历下西城外。

    一将对着守城将士大呼道:“吾奉夏侯尚将军之令,劫得强弩车先行回来。现在徐副将伤的十分严重,你们快快打开城门,好让徐将军回去疗伤,还有把此事面呈给夏侯渊将军。”

    守城将士见领头大将在两位士兵的扶持下,断其一臂,血肉淋漓,身后士兵个个衣甲粘满血迹,满头大汗,显然刚刚经历一场极为激烈大战,再加上其中有几辆造型极为奇特的弩车,早已相信大半,马上下令士兵大开城门。

    历下城守放下吊桥,接着高厚的城门“咿呀”一阵沉重声响,缓缓打开。

    徐晃眼里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很快便归于平静,他带领士兵踏过吊桥,进入历下城。

    就在徐晃进入城门后,犹豫自己应该往哪里走之时,救星出现了。

    庞统赦然微笑地出现在他面前。

    徐晃强忍住心里狂喜之色,在两副将掺扶下,装作若无其事地前走。

    庞统也动身了,好像知道他的难处一样,一上前就低声道:“城南,五营。”庞统说完这话,身后四个侍兵已经上来了。庞统忽然笑呵呵的提高声音道:“这位将军,刚才有人来了消息,说将军你抢到了江东军最新秘器强弩车,可是真地?”

    徐晃心神大定,不过由于要装出断臂之痛,所以故意皱了下眉,**牙筋道:“是有此事。”

    庞统笑道:“可否让我一观?”

    徐晃故意脸色为难道:“这……”

    庞统叹声道:“也罢,我不勉强你了。呵呵。”

    徐晃装出如释负重的表情,带领士兵往城南方向而去。

    在半路,他们便给荀攸派来的人劫住,几辆强弩车都被缴纳入库,做为样本研究。

    徐晃凭着机灵的脑袋,投石问路,很快来到城南,因为几批人马同时出城大战,便留空荡荡的寨营,随便选择一营,进去就开始装睡,准备夜晚行动。

    此时败兵已经退回,除了夏侯渊还进扎泰安城外,别的部队已经全部撤回。

    张郃被杀如果说是意料之外,那么乐琳围点打援反被诱杀,那就让荀攸感觉有些不妥。只是一时间想不出问题在哪。此时夏侯尚也已经回来,他声色具全,对荀攸描述这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大战,把强弩车的功效吹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当然是想掩盖自己以一万人马伏击仅三千部队,最后死伤过半的责任。而有了庞统当日地点醒,荀攸对夏侯尚的话没有一点怀疑,而且夏侯尚说后来又碰到山东方面的援军,打消荀攸的顾虑。

    荀攸不敢有丝毫怠慢,马上派人送信给夏侯渊,让他自己斟酌一下。而他开始研究强弩车的秘密所在。弄到夜色来临,荀攸还是搞不明白秘密所在,烦躁之余,忽然想起庞统本事,脑里机灵一动,便派人去请。可庞统却故意又在府上喝的鼎鼎大醉,派去的人也只能无能奈何,怎么叫也叫不醒,只恨的荀攸差点想派人把他绑来。

第十三章 虎口拔牙(上、下)

    第十三章虎口拔牙(上)

    营帐寂静无声,所有人都静静盯着张浪.张浪喝声道:“来人,换衣更甲。”

    张浪声音一出,郭嘉、程显月时脸现惊慌,出声阻挠道:“主公千万不可。”

    张浪淡淡道:“奉孝,仲德,贵重的军机密图之类东西你们已经收拾差不多了吧。”

    郭嘉、程显闻语先是一楞,接着同时点头。

    张浪忽然喝道:“让黄盖来见我。”

    少时,一脸鬓白发须的黄盖重盔而来,年近古稀的他,依然老而弥坚,精神焕发。

    张浪对黄盖如此高龄仍能纵横沙场,脸上流露出一丝的敬佩,声音有些缓和道:“老将军,劳烦你主持三军撤离事宜,同时奉孝与仲德他们的安全也一起交给你。”

    黄盖也大惊道:“主公,便不得,你先撒离,这里交给属下们便是啊。”

    黄盖的话落完,郭嘉赶紧打蛇引棍道:“是啊,主公,此地危险不宜久留,你还是先走吧。”

    张浪知道属下担心自己的安全,不过他自信道:“没事,我自有分寸。”

    郭嘉看张浪一脸坚定的表情,自知不可说服,微叹一口气,与程显、黄盖一同退出。

    寨外战鼓声赶来越响,如疾风骤雨,金玉撞击,一波又一波震憾大地的冲击声响遍整个大寨。张浪阴沉着脸,在赶走郭嘉与程显一帮文官之后。他已装备重有数十斤地黄金盔甲,领着一批战将,大步而去。盔甲护住了他金身上下的要害,只留一张刚毅的脸在空气中,身上被着锦丝战袍。一股久违的杀气已涌上全身。张浪正值当打之年,虽然权倾朝野,但他从未经断过对自己训练,尽管已经不需要他亲自上战场。

    张浪高高站在将台上,看着远方火把如龙。一批骑兵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在战鼓鼓动下疯狂地冲击大寨。远处跟着黑压压无数的曹兵,迈着整齐的脚步,喊着响亮的口号,大步向大寨冲击过来。北方骑兵,由于天生水土环境的原因,马匹经地起风霜。又长的膘肥体壮,比南方的战马不知强上几倍,所以北方骑兵队的冲击力、战斗力也不是南方温顺水土所养出战马所能比拟。曹军骑兵队急速的向张浪大寨向拢过来,马蹄踏地。发出一阵阵如雷吗沉闷的声音,如地动山摇,转眼之间便离大寨不过一箭之地。

    张浪在将台上看的真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手中令旗轻轻飞舞,不过由于黑夜之中,信号兵根本看不到张浪地调度,所以身后有个兵丁匆匆忙忙离去。

    前方指挥一万弓箭手的桥?发现敌军已进射程式,不由精神大振厉喝道:“弓箭手,准备。”

    埋伏在沟壑、栅栏四周的一万弓箭手。整齐的拔箭上弦,准备待发。

    “发射。”

    轿莛看骑兵队已进入射程,不由发出一声厉喝。顿时,万箭齐发,一波密集地箭雨划破虚空,朝着前方骑兵队阵地疾射而去。

    一阵惨叫,曹军的骑兵队有不少人员被射翻在地,引起一片小小的骚乱。

    紧跟在骑兵后的步兵大队,于禁大吼指挥道:“冲上去,给我冲上去。”

    战鼓喧天,金锣齐呜,骑兵队冒着一波又一波箭雨,大半身体俯在马背上,拼命地握住线索前冲。连着几波箭矢,曹骑兵在损失大约数百战斗力后已经冲至大寨前方,很快的便令守寨的弓箭兵失去效果。

    而这个时候,前方沟壑、坑壕、绊马绳等陷阱开始发挥做用,又有铁蹄被铁棘藤所扎,翻身下马,骑兵的冲击速度明显缓慢了下来。

    而坑壕、沟壑里,又满是尖刺、刀片,落入其中的士兵,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痛苦呻冷在血泊中。

    眼看骑兵队就要逼近大寨,张浪表情依然沉着,低声对边上地将领低语数句。在这将领离开没多久,便有一枚枪戟兵从侧营出动参入战场。而此同时,桥莛拔出战刀,翻身上骑,吼声道:“弓箭给我射后面步兵大队,轮戟兵随我顶上去。”

    随着桥莛的一声吼呐,刚刚出阵的枪戟兵,马上大步的往大寨门前移动,并且利用大寨的防御,把骑兵队阻在大寨门外,一时间无法让他们发挥出骑兵的感力。

    弓箭手仍是不停的上箭,射向故军。惨叫声不时四处响声,越发激励士兵嗜血的本牲,曹军哪甘示弱,一排火箭兵在刀盾兵的掩护下,飞快的把燃着飞箭射向张浪大寨里。

    张浪对边上的副将,沉声道:“灭火队马上准备。”

    又一枚人马从侧营冲出,手中带着沙石、湿布、水涌等飞快的各就其位。大寨里偶尔冒起火星,很快便被扑灭,最后变成数缕轻烟,苒苒而开。

    在经过最初的埋伏之后,两军终于开始正面交战。战场上,绝对的实力胜过一切险谋诡计。大寨里脚步杂乱,士兵穿梭,人影晃晃,留下来阻截敌军的人马,不停的调动开来,四处步防,一队一队的投入战场。而撤离大队早已轻装上阵,押运着极为贵重的军机物品,快速的从后寨而出。

    两军激烈交战,长戟兵顶在前面,骑兵队虽然勇猛,但因为有大寨的防御系统,一时间也发挥不出什么感力。倒是后面数万密密麻麻的北方步兵上来后,不停的破坏大寨,让江东军开始陆入苦战。幸好江东人马士气也算是高涨,曹兵虽然来势凶猛,但一时间也不能推进半步。被挡在大家外面,两军就为寨门的争夺而拼地你死我活。

    战场开始进入白热化阶段,大寨血肉横飞,越来越多的曹兵踏过同伴的尸体,涌了进来。

    此时张浪军留在大察人马绝对没有超过三万。而曹兵兵力大约有张浪军的一倍左右。但由人少一方主守,一多一方主攻,所以形势也不是一边倒。

    “破了,破了”几个曹兵兴奋的大声吼叫。随着一声沉重地“咿呀”声响,再相持一个时辰后。江东军正面寨门终于被曹兵破坏。

    而整个大寨的外防,早已被顶不住曹兵的冲击,损坏十分严重,有不少曹兵已翻过栅栏,爬过偏门,散落在寒内各处,和里面的士兵贴身肉搏。

    张浪沉着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只是不停地发号施令,让士兵组织起反击。而正是由于张浪的压阵,江东军没有一丝慌乱,死命的挡住曹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这个时候一将飞速来报道“主公,有两枚人马从左右侧绕过来了,看情况是准备攻打我军的在右两侧寨门。”

    张浪沉思半刻,又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场战役已经进行足有两个时辰了。应该是撒离的时候了。张浪这样想,便对韩山、典韦道:“准备一下,我们撒。”

    张浪又对边上人道:“告诉桥莛,让他在半个时辰后也开始撒走。”

    张浪最后冷冷看一眼热火朝天的战场,便带着典韦与黑鹰卫同五千士兵,向怀县方向退去。

    在路上夺波了几个时辰。张浪与他鹰卫有惊无险地远离大寨,杀戳声惭渐远去,黑夜慢慢变成白昼,每个士兵疲惫的身体里,却包含着坚定不移的目光。只是不知为什么在路上一直没碰到郭嘉他们那枚人马。就在张浪心感不妙之余,黑夜中忽然有一骑兵慌乱的从前方而来

    韩山警戒地带人上前挡住,原来是已方的一员移动斥候。

    斥候兵一见是碰到自己人,马上抖出最新消息道:“主公,一个时辰之前,撒离大队在半路碰到敌军人马,两军遭遇之下,黄老将军为保护郭军师与程大人安危,死命断后,给果苦战半个时辰,才保得郭军师与程大人安全撤走,现正向怀县而去。只是黄将军现在生死未卜。”

    张浪脸色阴霪,表情不善,司马懿的厉害自己是知道,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精明到这个地步,连自己退路也被算计在内。假如不是让黄盖他们先撒,被阻截的应该就是自己。希望黄盖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要不然张浪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韩山小心翼翼对张浪道:“主公,现在……”

    张浪沉重道:“照计划,我们往怀县退去。黄老将军他吉人自有天象,不会有事情地。”

    韩山应声道:“属下明白。”

    张浪问道:“桥莛情况如何?”

    韩山恭敬道:“桥莛已经带领大队人马撒离了,不过于禁的骑兵盯得很紧,在后面紧紧的追赶不放,想要甩开,却不是那么容易。”

    张浪眉头一扬,沉声道:“司马懿有没有亲自带兵追出来?”

    韩山亲头道:“是的,司马懿出动了大约有七八万左右的人马,其中一万是骑兵队,有两个机动队,他自己统领中军,跟在骑兵后面。现在整个天井关只怕是一个空壳,可情我军现在不能整编出一枚奇兵,不然的话说不定可以马上偷得太行道。”

    说到后面韩山不由感叹道。

    张浪冷笑一声道:“早晚我会拿司马懿开刀,驾。”

    说完这话,张浪踏住马镫,夹紧马肚,猛地一扬马鞭,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马匹吃疼,悲呜数声,放蹄狂奔。

    其他护送张浪的队伍,紧紧跟在后面,保护着张浪的安全。

    半路中,碰到不少江东的溃散金兵,原来正是黄盖他们的残兵败将。黄盖的形像有些狼狈,本来雪白美鬓早已血迹班驳,脸上也沾满了血珠,后背甲胃裂开一寸长约有三四寸的缺口,暗红的血浓正不停的参出,显的十分惊心夺目。那对铁鞭还紧紧被他拽在手里,不停的回头观看敌军追来的方向。

    黄盖见到张浪,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滚带爬的下马,激动异常道:“主公,你们快从别的路撒走,乐进带着一万人马携尾从后面追来,属下愿带本部人马阻截他们。”

    张浪有些激动,看着一身是伤的黄盖,脸色有些苍白,转头对边上侍卫道:“来人,你们几个照顾黄老将军。”

    被张浪点到的几个侍卫,走了出来,扶住黄盖。

    张浪这才微笑对他道:“黄将军不用急,乐进他就算有通天本事,单凭一万人马,体想拿我怎么样。”

    黄盖看着张浪智慧双不时的轱辘转动,心里惊讶异常道:“主公,你难道还想?”

    张浪沉思半刻,这才哼哼声道:“假如不是后面还有司马懿大队,我定叫乐进有来无回。”

    黄盖慢慢思索张浪的话,小心道:“那主公的意思?”

    张浪冷笑一声道:“就算我不能消灭乐进,也要让他吃个大亏。”

    黄盖一楞,心里思量,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主公你还敢停下来打仗啊?

    张浪双眼环顾四周,刚好见前方有个谷口,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对韩苔子道:“你带领这些残兵,放缓一些速度,把曹兵引诱过谷口。我则带人埋伏在谷外,只要乐进一进,我便带人截杀,前后夹击。以有心算无心,慌乱之下,乐进必然大败。”

    韩苔子有些担心道:“可是要想一口气吃下不大现实啊。而且司马懿的部队很快就会上来。”

    张浪信心百倍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一个时辰之内,无论战况如何,我们都马上撒离,千万不能让司马懿盯上,要不然情况会大大不妙。”

    韩苔子佩服道:“估计也只有主公你才敢在虎口拔牙,换作别人,只怕跑到来不急呢。”

    张浪微笑道:“所谓出奇制胜正是如此。在别人以为安全的时候,我们偏要发出致命一击。”

    韩苔子拜首道:“那属下便去准备一下。

    第十三章虎口拔牙(下)

    韩苔子离去,张浪正着手阻击乐进追兵问题,旗下骁将?马上来道:“主公,属下认为现在非常时刻,一切以小心为妙。此事没必要主公亲自动手,只需交属下去办便是。”

    张浪闻言抬头,两眼落在高览瘦弱而又结实的身躯上,眼里有嘉许之色,沉着道:“好,这事情交于你去办,我放心。不过你一定要记的,无论能否消灭乐进部队,一个时辰后,马上给我撤离,不然司马懿追兵上来,却是一个大麻烦。”

    高览瘦弱的肩躯挺拔有如标枪,那有些腊黄的脸色,却没有一丝表情,他两手抱拳,檄微行礼道:训(主公放心,属下定然不辱使命。

    一个时辰后,无论情况如何,属下会马上撒离。”

    张浪嘉许的点了点头,高览此人话虽不多,但他言出必行,说一不二,加上又有一身不俗的武艺,精明的大脑,的确没有比他去执行之个任务更加完美的人才了。

    张浪拍了拍高览肩膀,虽然感觉很瘦弱,却全身上下充满力量,有如磐石一样稳如泰山,徽微点头道:“那你去吧,一切小心为妙。”

    高览面色肃容道:“那属下便去。”

    张浪忽然想到什么,出声道:“等等。“高览呀刚正想离去,闻言停下脚步道:训,主公还有何吩咐?”

    张浪略一沉思,快速道:“我手下现有六千人马。五百鹰卫,此去阻截乐进,我便插调五千人马给你,让你全权分配。”

    高览脸然一呆,等回过神后。马上大声道:“不可,主公安危岂可儿戏,那六千人马,属下只用一半便可,而且保正完成任务。”

    张浪徽徽皱眉。有些不悦道:“黄盖残兵虽然没有经过准确的点数,但绝对不会超过三千数目,而乐进那里最少有一万多士兵,还没有算随时可能支援上来地曹兵,此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可不能见你有一点意外。”

    高览信誓旦旦道:“主公安危更不是儿戏。抽调三千,加上黄老将军的三千,而且是有心算无心,如果这样还不能完成任务。属下自愿提着人头来见主公。”

    张浪盯着高览,后者一脸坦然,不经意间,一股强烈的信息从那犀利的眼神里散发出来。

    张浪忽然笑了。两眼眯了起来,也不在多言什么,便带着余下的三千人马与黑鹰卫离去。

    张浪抵走大约不过半个时辰,远方便陆续出现一批又一批曹兵,卷着一条有如长龙地阵式,烟尘滚滚。呼啸而来。看他们的气势和架式大有不追到黄盖势不罢体的样子。

    韩苔子记着张浪的吩咐,根本不需要在伪装什么,那三千士兵狼狈的样子本来就是事实,现在只需要把他们引进谷里就行。接下来需要怎么做,那就要看高览地表现了。

    乐进虽然身经百战,又有聪明冷静的头脑,但此时司马大军占据全盘优势,数路人马相夹之下,张浪狼狈而逃是不争的事实,此时又是一波惨兵败将,根本没想到张浪还有这个胆子敢在虎口拔牙,所以一路疾追下去。

    韩苔子败兵一股脑子退回谷口,而乐进也不加多想便追了进去。

    由于这个峡谷内侧长达数里,外紧而内宽,两面又是险壁林立,也没有多余的杂草灌木,乐进只是轻轻扫视一眼,便断定这样的地方不合适火攻,虽然谷上壁崖有可能居高而下,丢檑木、巨石,放箭矢,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江东军根本没有准备的机会。所以乐进当机立断,马上带颌人马穿峡谷,尾追而上。

    待大量曹兵都涌进谷里后,外面忽然一声炮响,接着巨大地呐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高览带着的士兵从外面冲杀而出。而冲在最前面的是十余辆燃着危弱火光的辅车,而车上大量地浓烟直冒而上来。

    推车士兵每人脸上都蒙着一个类似口罩的湿布巾,快速的冲向峪谷入口。

    随着十余量辅车的推进,后面一排弓箭手紧接着就是乱射一通,压住阵角,不让曹兵冲出来,然后又有一校步兵顶上来,把出口堵住,夹在中间地有几个拿着持大类似芭蕉树咋的扇子,拼命用力把烟浓往里面扇。后面还有不少的士抱着收集而来的材料,不时的丢进谷里。

    由于准备的时间极少,高览短时间内只能草草收拾十余辆郭嘉他们退兵时丢弃地辅车,然后铺上干草、沙土、湿布、枯枝等一类东西点燃,由于这些东西内会有不少水份,所以不可能燃烧起来,但却可以散发出大量让人窒息的浓烟,如果时间能在充裕一点,还可以多收集辅车,兼之在上面铺上一层迷草之类的毒素东西,单单这些,足可以把堵在里面的曹兵活活闷个半死。

    假如不是这谷内广阔,加上辅车数量少上一些,的确能给曹兵形成巨大的损失。晓走如此,那些在谷口附近的曹兵吸进一丝烟气后,也不由呛的只打咳嗽,眼泪直流,恶心想吐,头晕眼花,一时间战斗力锐减。而江东军在高览的勇猛带领下,个个带着湿口布罩,冲进谷里,挥起兵器,欲向曹兵。被烟雾包围住的曹兵,哪里还有战斗力可言,拼命的向里面退去。高览则步步为营,控制入口,一批又一批草木、枯枝,沙石被运了进来,干的、湿的混在一起,又被点燃。谷口处烟雾弥谩,惨叫连连,一阵激烈的杀戮开始尖锐的响起。

    曹兵大声惊叫着、嘶哑呐喊着,就是没有几个士兵敢冲进烟雾里与江东军厮杀。

    固然曹兵受不了烟雾。但带着口套的江东军时间一长,也感觉有些恶心,有些人快速地退出谷外大口大口的喘气,有些人则拼命喝着运来的清水。

    谷口烟雾最浓,阵阵山风刚好从南面吹来。带进谷内,随着峡谷进入的越深,烟气越为稀薄。里面的曹兵轻轻骚动一片,又平静下来,由于烟车数量有限。所以里面并没有受到大面积地波及。

    故将乐进始终保持平静的脸色,的确有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胆气,他沉喝指挥道:“祖郎,现江东军新败,不可能一下从新整合人马,所以我猜那里决对没有大量士兵,你带一队人马给我从后面冲,杀出去。就算冲杀不出,也要把敌军给我顶在外面。,一员手提大刀,一身锦绣花袍的战将应喝一声,策马飞出。一脸胆颤道:占,将军,敌军狡猾,士兵们这样直冲而去,只怕有些不妥。”

    乐进恕斥道:“涅蛋。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让士兵扯下布巾打湿捂住鼻孔不就得了。”

    祖郎缮声道:“可是我们进入峪谷,一路行来,根本没有发现水源。“乐进怒眉一张,声音尖锐道:“你怎么当这个中朗将地,难道什么事情都要让本将军前后安排妥当?找不到水。你们用尿也要用上,哼哼。”

    乐进有如杀人般的双眼一扫而过,让祖郎一阵胆颤心惊。

    乐进不在理会祖郎七摇八摆的心理,手中武器一扬,大喝道:“所有将士给我往外冲,黄盖残兵败将,不足为虑,杀敌者,重重有赏。”

    随着乐进恕吼,座下马匹开始四蹄生风,一路呼啸而过。大批士气高昂的曹兵跟随乐进的步伐,蜂拥而上。

    祖郎苦着脸,可军令又不能不受,只能提着大刀,带着士兵急速后退。

    高览此时感觉头脑也有些发沉,大量的浓烟不停的冒起,四处飘散,集聚处,只差点伸手不见五指,极为稠密。谷口处,时不时听到士兵激烈咳嗽声,有地更是给呛的眼泪花花。假如不是担心韩苔子那一边被乐进猛攻,高览还真的不想在推进半步。

    相对高览这边的情况,韩苔子那里地情况就有些不乐观了,被乐进聚中兵力猛冲一番,虽然顶住了这一波冲击,但是也付出数百士兵伤亡的代侨。

    两军激烈战斗,韩苔子苦苦支撑,而高览步步推进,随着烟散云开,两军终于正面交锋,但此时,时间已经差不过过了近两个时辰。

    韩苔子眼看就要顶不住了,在支撑下去,只怕伤亡会更加严重,他果断大喝道:“下今,马上开始退兵。”

    韩苔子一退,乐进集中兵力,调头准备对付高览,哪知高览早已有所准备,看韩苔子那里退走,脚底比抹了油还快,一声令下,士兵走的无影无踪。

    乐进虽然打退高览与韩苔子的进攻,但他一点也没有开心,反而一直绷着脸。在察点士兵时,还好发现伤亡并不大,但有些士兵明显头重脚轻,呕吐不停,严重地更是直接晕迷。短时间内损失战力。

    正是这种现像,让乐进打消了追击高览的令头。

    就这样,高览与韩苔子的部队有惊无险的往怀县方向退去。

    几天后,张浪安全的退回怀县,郭嘉、程显等先到的人得到消息,齐出来迎接,互道平安。

    郭嘉只是观查一眼,便眉开眼笑道:“主公一路有惊无险,实在可喜可贺。”

    张浪倒没有大难不死,逃出生天地感觉,表情十分淡然道:“没什么,只是被司马懿算计了一把,心里有些不爽罢了。”

    郭嘉急忙安慰道:“自古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主公不必放在心上,再说并州攻防战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事情发展更是难已意料,谁胜谁败,一时之间难下定论。而且主公也不是让凌统与吕蒙摸向朝野、牧野了吗?配合金棕大军,不用数日,便可夺下此地,如果再让他们深插切入,想必司马懿也会头疼半天的。”

    张浪此时已踏进县城,两面士兵夹道相迎,个个雄姿英发,哪里有败兵低糜之气?张浪看了后感觉十分满意,脸上露出微笑道:“不夺一时之地,不争一日之城,表面上司马懿占了天大的便宜,哪里知道暗里却给我们创造出一个大好机会。他把我们赶回怀县,总不可能还把大军扎守于太行道之上吧。一旦他们在天井关的外守围设兵把守,就是给我们蚕食对手的大好机会。”

    郭嘉抚掌大笑道:“原来主公早已想到这一步,却是属下多虑了。”

    张浪哼哼两声,冷冷道:“司马懿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到底鹿死难手,有着大家看的。”

    郭嘉脸上笑的更浓,眼里却闪过一丝精光,他淡淡道:“大战,现在才真正的开始。”

    张浪仰天长笑,声音有如暮鼓沉钟,震荡整个城墙。

    这时候,张浪上了四马金奕车,后面跟着一排礼乐师队,飘杨、优美的乐声,不停的奏响。

    他冷眼看向远方,红彤彤的太阳高高挂在天上,碧空如洗,就算有云彩飘过,也在光芒之下,透如白晰。张浪似有感叹道:金光普照,恩泽齐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招一日,总会让整个华夏地方都浴沐在我的光芒之下。”

    说完这话,张浪收为凝视远方的眼神,对自己身边几个一脸惊讶的心腹沉声:“刚才我说的话,你们放在心里便可。”

    以郭嘉为首的程显等一帮人哪里会不明白张浪的意思,眼里露出狂喜之色,但每一个都强忍没有叫出来,个个恭敬道:“属下明白。”

    是的,他们明白张浪话里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解,经过司马懿一役,张浪正式展露出他那征服天下,自立为王的决心。

第十四章 连番斗智(一、二、三、四)

    第十四章连番斗智(一)

    这一战,张浪虽然保住大半兵力,但丢失甲器物资无数,损失相当惨重。好在一开始张浪就派韩当、程普带人转移走粮草,不然会败的根本没有翻身力量。而司马懿部队大胜后,果然如张浪所料,数万大军踏出太行道,分批向怀县而来,大有一鼓作气,拿下张浪大军意图。

    在这种情况下,怀县的压力骤然加重。赵云虽然出孟津,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吕蒙、凌统虽然在全力猛攻朝歌、牧野,但这等坚城,也不是一时半刻说拿下就能拿下。再加上怀县又无险可守,江东军新败,形容依然不容乐观。这从张浪阴沉的脸上便能看出一丝端倪。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两路可走:一是先避其锋芒,放弃怀县,向孟津方向退去,与赵云部队会合,并和周瑜大队形成呼应,这样司马懿必然有所顾忌而放弃追击。但这样一来,虽然能逼退司马懿的部队,但却给凌统的部队造成更大麻烦,可以让司马懿毫无顾忌的增援釜关防线。第二就是自己铁了心留下来牵制司马懿,让凌统在釜关有所突破,但问题是自己兵少将寡,顶得住顶不住司马懿进攻是个大问题。

    张浪平时行事虽然雷厉风行,能快刀斩乱麻,但此时此刻明显也有些不知所措,到底如何下手才好。他耷拉着脑袋,手指有毫无节奏的敲打着桌案,眼神里毫无平日的智慧可言。在他下侧两边,郭嘉仍然是那副胸有成竹,一脸淡然的样子。程昱则眯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偶尔还用手掌抚摸那黑长的美鬓,低头沉思。

    三个各有心思,一时间大堂上沉静无比。

    “主公,属下有事禀报。”一声洪亮的声音从堂外响起,打破了里面凝重的气份。

    张浪、郭嘉、程昱三人同一时间抬头。眼神齐刷刷的飘向门口。

    大将高览一身精盔铁甲,腰系配剑,大踏步而来。

    张浪暂时把烦琐的事情丢在一边道:“有何要事?”

    高览脸色有些凝重道:“司马懿已派于禁领一万人马向我怀县进军,先锋朱胡已领三千铁骑急速而来,现只离我阵营不到五十里。后面还有司马懿中军五万,只留下乐进把守天井关。”

    张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高览见张浪没有说话地意思,知趣的没有再问什么。静静的站在一边。

    张浪用手掌托着下巴,声音出奇的平静道:“是战还是退,大家有什么意见?”

    高览飞速看了郭嘉、程昱一眼,马上正容出声道:“主公,此时若退,只怕时间上有些仓促。我军新败,士气正低,一旦被骑兵队反复冲击几次,只怕会溃不成军。”

    张浪深知其中的道理,只是皱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坚守怀县。

    等赵云他们上来?”

    哪知高览摇摇头道:“不。属下的意思还是让主公从怀县向孟津方向撒离,但怎么退,如何断后。怎么安排阻截敌军,要三思而行。”

    张浪轻哼一声,本来有些涣散的眼神再次凝聚一起,他沉声道:

    “不,如果此时退走,能不能安全退到州县是个问题,而且还失去一举打败司马懿地大好机会。所以我是不会退的。”

    高览没想到张浪会有如此一说,不由呆了下,脸色不由有些焦急道:“可是现在怀县兵力不足三万,又无险可守。多呆在这里一天,就多一份危验啊。”

    张浪点点头道:“怀县并非坚城,如若想借此死守,只怕早然会给司马懿来个瓮中捉鳖。”

    高览胸口忽然变的有些急促起来,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毅然道:“不若主公与军师等秘密撤离,就由属下做饵,在此吸引司马大队。”

    张浪一瞬间就明白高览的意思,心里微微感动之余。更是加大决战司马懿的决心,他用着轻快的语气道:“高览,我明白你的担心,不过我并不想长时间的与司马懿就并州太行道的问题进行过多地纠缠,所以有任何打败司马懿地机会,我都不会放过。眼下表面上形式于我不利,但凌统与全琮两方人马无论有哪一方取得进展,战局便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有着决定性的突破。所以,我一定要把司马懿主力大军牢牢钉在怀县,直至赵云援军上来。”

    高览仍是不想放弃劝走张浪地打算,着急道:“属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但也不需要主公你亲自冒险啊?完全可由属下假冒主公在此牵引司马懿的主力大军。”

    张浪笑了起来,喃喃道:“李代桃僵吗?听起来为错。”就在高览以为张浪有所松动之时,张浪忽然严肃道:“不,这一次谁都不能走,哪怕只走了一个,便有可能破坏全盘计划,让我们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高览眼睛一亮,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道:“难道主公已有妥善的计划?”

    张浪微笑的脸有如春风拂过,他轻松写意道:“本来这个计划还有很大的破绽,但幸运的是有了你的提醒,我有七分把握,可在怀县支持到赵云的到来。”

    晓是以高览平日为人清心寡意,宁静淡泊,此时一听到张浪有妙计,情绪便有所失控,好在他还有理智道:“主公果然智珠再握,胸有成竹,只是不知属下应该做些什么?”

    张浪哪里不知道高览是在旁敲侧击,想打听自己的计划,心中也不为许,只是招手让郭嘉、程昱、高览三个上来,低言密谋一番。

    第二日一早,于禁刚刚拔营而下,便收到朱胡差人快马文书,他仔细地看一遍后,脸上露出怪异之色。边上几员偏虽然一脸好奇,个个欲一睹为快,但于禁治军极严,他们也不敢随便发问,只是有一个偏将小心翼翼道:“将军,莫非军情有变?”

    于禁在史上能成为魏营的五子良将的一员。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他治军严谨,号令始一,带出来的部队都是百战之师,精锐之旅,深得曹操赏识。不过正因为于禁治军极严,所以部下或多或少有些微辞,对他是又敬又怕。

    于禁出奇没有责怪那员偏将,而是又看了一遍书件内容。随才奇怪道:“张浪重兵布防怀县,又在城外立寨,插调大量百姓收集石头,砍伐山木,又四处设哨,高拔箭塔,布置防线,难道他想借怀县和我们再决雌雄?”于禁喃喃说出心中的迷惑,又接着自语自言道:“不对啊,司马大人曾经断言张浪败走天井关下。必然会往西而退。以求和赵云部队会合。怎么现在情况倒相反过来?难道司马大人所料有所误差,他们是想在这里等待赵云上来吗?”

    于禁摇了摇头,不由有些头痛起来。现在应该怎么处理?让朱胡继续冲下去吗?人家早早布下防线,就是等着自己到来,骑兵虽然冲击力强,机动性灵活,一旦到了攻坚战时,又没有什么发挥的地方,还是先调回来吧,搞不好张浪还有什么计谋在里面,白白损失三千骑兵这个代价也不算小啊。

    想到此时,于禁果断下令道:“来人。马上通告朱胡,停止前进,以防有变。”

    于禁想了想,隐隐感觉有些不安稳,又派人把朱胡送来的信快马给司马懿送去。

    于禁这次拔寨南下,不过这次行军的速度明显放缓不少,显然是想等司马懿主力军上来。

    由于司马懿心思缜密,足智多谋,至始至终都与于禁部队有着足够地联系。很快朱胡带来地消息便传到司马懿耳里。而司马懿则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加快行军速度,与于禁部队会合,商议要事。

    两军会合,下寨安营,司马懿第一时间召集重要人员商议。

    于禁道:“张浪此举明显大出常规,以他的眼力,自然看的出区区三万人马,无论如何防守,也补不上怀县这个大漏勺,但他还敢在这里下寨,必然有所图谋。”

    司马懿眼里精光闪闪,高深的表情让根本看不透他的想法,他平静道:“张浪明知怀县守不住还想坚守,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竭力想把我大军钉在怀县,好让他有奇谋可动。”

    于禁点头表示赞同,但随既有些迷惑道:“那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司马懿眯起眼睛,小眼缝里偶尔落出一丝光芒,从容不迫道:“于将军,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凌统、吕蒙部队为什么会忽然间在漳水消失?”

    于禁吓了一大跳,脑里马上浮想翩翩道:“难道是藏起来,想偷袭太行道不成?难怪张浪在如此凶险之下,还敢在怀县摆出与我军一决死战的架势,其目地就是想给凌统地部队争取时间。”说到此时,于禁仿佛有种酣醐贯顶,阔然开朗的感觉。

    哪知司马懿摇头,一下子否定于禁的想法,然后从书案上丢出一个书简淡然道:“你看了以后就会明白。”

    于禁有些莫然其妙,但还是老实的拿起来看。一开始他有些不以为然,所以动静也显的十分沉着,但当打开书简看了两行之后,神色明显一僵,接着飞速的扫视一眼,满脸震惊。

    司马懿淡淡道:“你明白了吧。这是朝歌太守向我发来的求援书,假如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牧野最多顶不住十天便要失守了。牧野一丢,朝歌只怕也要沦陷。”

    于禁显然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不敢相信道:“想不到凌统的部队已经沿水而下朝歌,而让属下吃惊的他们竟然还带走了张浪地大半兵力。”

    司马懿笑道:“如果这没有张浪地命令,他们敢做吗?”

    司马懿这个时候站了起来道:“凌统、吕蒙转向朝歌、张浪又摆出一付拼死的架式,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接下来会等赵云援军上来,凌统、吕蒙便北出釜口,杀向长治,最后围攻天井关。”

    于禁吃惊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只会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过于禁很快就回神过来,道:“那现在怎么办?要撤回太行道吗?”

    司马懿笑容满面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杀机,冷冷道:“既然张浪摆出这样一付架式,我倒真的想看看他凭什么就以为能挡住我们大军的进攻。”

    于禁道:“那大人的意思?”

    司马懿冷声道:“你马上给我加派斥侯数量,把侦察范围扩大数十里,我担心张浪明着拿怀县做幡子,暗里却偷偷的溜走。”

    于禁想起张浪的狡猾不由点头道:“属下明白。”

    司马懿接着沉声道:“此次关键只系张浪一人身上,如果我军胜出,杀了张浪,凌统、吕蒙空有十万大军,也要任我乖乖摆布。万一敌军援军上来,而我们又没有拿下张浪,二话不说,大家给我撤回太行道,守护侧门安危。”

    于禁有所顾忌道:“大人,如果万一让张浪跑了,只怕我们退回去太行道的时间有些仓促。”

    司马懿摇头道:“这个你放心,就算凌统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朝歌、牧野,但他们不可能会在短时间内突破釜口天险、攻破长治盘地,险关如果能这么轻易的被破,那他也不是险关了。”

    于禁长出口气道:“末将明白了,这便去办理。”

    司马懿叫便于禁道:“慢,马上传令三军,今日好好消息,明日三更造饭,四更起程,一齐杀向怀县,我看张浪还有什么高招可使。”

    第十四章连番斗智(二)

    次日凌晨,怀县城下战鼓震天,马鸣风萧。曹兵在于禁示意下,疯狂的骂阵,什么难听的粗话随口蹦出,听的人人侧耳。江东军大部份士兵正值血气方刚年龄,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守城兵丁被骂的个个怒火中烧,满脸狰狞,恨不得冲出去把骂阵的人大卸八块。

    这样的阵式高览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他本来有些阴沉的脸,变的更加阴冷,但就是不为所动,严守城门,一步不出。江东军龟守不出,于禁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由于攻城器械还未运输到达,于禁虽然在城下嚣张骂阵,但却也不敢随便攻城。

    叫骂半天,于禁见没有一点效果,最后只能无奈退兵。

    第二日,于禁又带兵而来,这一次他便没有叫阵,在东西南北门外一里的地方,各设哨点、斥侯,以防张浪逃走。

    相安无事数天,司马懿中军终于全部上来,开始围住怀县里面各三层。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有全亮,于禁再次带人马杀来。不同于上次,此次他带来十余架攀城云梯,还有冲车、木驴等器械,显然是要开始真正攻城了。

    高览早已意料到于禁的意图,开始组织士兵守城任务。由于怀县没有开掘护城河,守城的难度骤然增加许多,高览调动怀县一半的兵力,分部在四个城门之上,严阵以待。

    随着于禁一声号令,怀县城下立马风云雷动,战鼓涛天,曹阵中军处,一枚弓箭大队快速移动,冲出阵列,朝着墙上一阵狂射,借此来压制城上的火力。随着弓箭队的出动,十余架霹雳缓缓开向前阵。车拉满弦,巨大的石头呼啸的朝城上砸去。同一时间,攻城士兵喊着洪亮口令,震耳欲聋的杀喝声,一波又一波疯狂架着云梯开始向城墙冲来。

    城上士兵在高览大吼声中,藏匿身影。

    巨大的石头夹杂着强大的冲力,转眼之间便狠狠砸在城壁上,城垛轻轻震动。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几个闪避不及地士兵,被箭矢射中,惨叫倒在城墙里。还有一个被落石砸中,血肉模糊,当场变成肉酱。

    躲过曹兵一波攻击后,高览哪甘示弱,城上弓箭开始强烈还击,揭开了怀县攻防战的序幕。

    北方人高马大,作风膘悍,个个悍不畏死。冒着箭笑、檑木、落石、沸油。架着云梯,硬是往前冲。虽然张浪有所准备,能想出的守城东西一样不缺。但由于怀县城本身的缺陷,整个战局还是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动之中。好在第一天于禁只是试探性的攻城,所以高览才堪堪顶住曹兵的冲击。

    第三日,于禁领着近一万攻城大队,后面还有司马懿亲自压阵,北方骁勇异常,争先恐后,只发了半天的功夫,就有士兵攀上城墙,进入城垛里开始激战。此时于禁又出动撞车、木驴。开始配合大队开始撞击城门。

    这个时候,高览地冷静终于发挥作用,在他沉着指挥下,打退于禁一波又一波的攻式。

    第四日、第五日,接连三日,于禁不分昼夜的日夜攻打,怀县城的防御能力直线下降到岌岌可危的地步。南城门在撞车的连续冲撞下,轰然一声倒塌,高览飞快的组织一校人马。堵在南城口,虽然曹兵冲杀过来,但短时间内无法踏进城门半步。加上城上的落石、沸油不停落下,曹兵惨叫连声,个个丢盔弃甲,惨败而逃。

    到了第六日,整个怀县城壁松动,有几处已经坍塌,四面城门中已有两处被毁,另两处随时可破。更可怕的是,江东军所准备的石头、箭矢等守城物质,几乎已经到了油尽枯竭地地步。假如没有别地办法,只怕不出三日,怀县便会失守。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张浪终于开始第二步行动。他让高览带领三千人马,在南门秘密等候。又让桥蕤带领五千人马,在夜里三更之时,向南门突围。

    江东军突围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于禁地耳里,他马上组织一万人马,前来堵截高览的部队。

    程昱高处远远观望曹军中火把移动数目与方向,见无数火把快速的向南门而移,大约有半刻钟时间,便离南门不过数里,这个时候,他便下令让桥蕤从北门而出。

    司马懿早有防备张浪来这招,很快又把北方堵死,高览苦战半刻不得突围,只能再次退入怀县中。这个时候,桥蕤突围的军队早先高览一步,被打回城里。

    高览与桥蕤突围的失败,似乎暗示着江东军已经走上绝路。

    曹营中。

    于禁哈哈仰天长笑,得意的表情溢满脸上,他拿起美酒一饮而尽,大吼一声:“痛快。”

    一员偏将上来给于禁斟满酒,趁机大拍马屁道:“将军神威,此次张浪只怕插翅难飞。”

    于禁得意的哼了两声,平日极为自律的他,实在忍不住擒拿张浪特大功劳的引诱,所以兴奋的在营帐里摆酒而饮。虽然张浪现在还在怀县城里,可凭怀县现在地防御能力,只要自己再加紧攻势,不出三日,必见分晓。想到此时,于禁满脸笑容道:“这还不是司马大人的神计妙算啊,本将军只不过照着做罢了。”话刚说完间,门卫喝喏道:“司马大人到。”

    于禁急忙起身出去相迎,司马懿平日那故作高深的脸,现在在于禁眼里变的无比高大。他红光满面道:“不知大人深夜来临,有失远迎,真是罪过,只是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司马懿随意看了一眼,便见到于禁案上的酒杯佳肴,脸上不悦之色一扫而过,只是他没有点出,沉沉道:“于将军,还要多久才能攻下怀县?”

    于禁拍拍胸膛大声道:“大人放心,不出三日,必可生擒张浪。”

    司马懿眯起眼睛,鹰眼如电光芒一样射出,他哼声道:于将军可确定?”

    于禁一时间大意。并没有看到司马懿眼里的不满之色,他用点头保证道:“怀县现在的防御能力已经被摧毁十有**,而江东军在我们的轮番冲击下,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沿,只要再加一把劲,必可短时间内攻破怀县,活捉张浪。”

    司马懿忽然狂笑道:“好好好。”

    于禁不明所以,以为司马懿听到能活捉张浪地消息才这么高兴。

    也跟着笑起来。

    哪知司马懿笑了一半,忽然停止下来,厉声怒斥道:“于禁,想不到平时你办事严谨,考虑甚密,怎么也会有这么糊涂的时候?”

    于禁被司马懿当头一棒,整个人被骂的傻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有些手足失措道:“怎么了大人?”

    司马懿冷若冰霜道:“刚刚收到斥侯的消息,在怀县五十里外地州县发现一队不明人马。大约有三千人数左右。没有打着任何旗号,现在怀疑是江东军的人马。”

    于禁到底是不易之辈,在经过短暂发愣之后。马上回过神来,联想到司马懿大反常规之举,有所明悟,不由失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会是张浪,假如他们出城,我们一定会得到消息。”

    司马懿抬起头,淡然道:“是的,我一开始也这样认为,但是刚刚从内线里得到消息。寻遍整个怀县,没有发现张浪黑鹰卫的任何踪影,要知道黑鹰卫直录张浪,正是保卫他的亲卫,假如黑鹰卫不见了,你说张浪还会在怀县吗?”

    于禁惊呆了,假如黑鹰卫不见了,那么只能代表着张浪早已离开怀县了。

    司马懿悠悠的叹了口气道:“我们始终还是低估了他,这几日我一直想不通怀县有什么值得张浪这般冒险吗?现在情况已经明了。从一出天井关开始,我们已经被他算计了。其实他早已经前往与赵云会和的路上,而留下来地,只不过是个幌子,用来吸引我们用的。可笑我们还不知情况,围着怀县不惜代价的狂攻,真是可笑至极。”

    于禁早已心乱如麻,让张浪跑了,这个罪他哪里担当的起来,想起军法,他心里便打一个激灵。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道:“也许张浪和黑鹰卫藏起来也有可能?或者他们见怀县城就要失守,化装成平民也说不定?”

    司马懿讥笑道:“于将军还挺有想法的,但不幸的是,斥侯带来的消息中,还有一条是这样的:那三千人士兵里面,其中大约有七八百个左右衣甲锦袍,特别明艳,手中兵器也十分特异,经过确认,正是张浪护卫队所特有的盔甲与兵器。在江东军中,我想还没有谁胆大的敢穿黑鹰卫地盔胄吧?而且就算张浪胆大包天,他也不会傻地在四面楚歌的怀县里,丢弃最值得信赖,最有战斗力地黑鹰卫吧?”

    于禁心如死灰,看情况张浪真的跑了,只怕自己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司马懿似乎要于禁完全死心,接着道:“假如只有一个斥侯带着这样的消息,也许我还会斟酌,但派出去所有的斥侯都这样说,只怕事情已经**不离十了。”

    于禁已经不再争辩了,软软跪在司马懿面前,痛苦道:“属下无能,请大人治罪。”

    司马懿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眼光,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司马懿和于禁有仇,他也会从大局出发。何况他与于禁一点仇也没有,还是自己极为倚重的左右手呢?他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还是想想怎么样带罪立功吧。”

    司马懿的一句话,便把于禁从地狱带到天堂,他痛哭鼻涕道:“属下明白,这就带人去追张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假如完不成任务,属下自愿献出人头。”

    司马懿阴沉的脸终于露出笑容道:“好,我等着就你这句话,张浪虽然只有三千人,但他黑鹰卫无不是以一挡十的人物,你带着一万人马连夜给我追击。假如完不成任务,你就不用回来见我了。”说到后面,司马懿笑眯眯地脸流露出淡淡的杀气。

    于禁用力的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本来想离去的脚步忽然又停了下来,有些迷惑道:“那怀县呢?现在还攻吗?假如张浪真的不在城里,那这样的代价还值得吗?”

    司马懿两手负背,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天上的星辰,最后才缓缓道:

    “这事情我自有分寸,你还是去吧。”

    于禁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准备点兵而去。

    司马懿有些头疼地揉捻太阳穴,能让他如此如履薄冰的人,曹操算是其中一个,但绝对没有比张浪更加头痛。怀县还要打吗?想了想,司马懿猛的一咬牙,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就算拿不到张浪,里面还有几个张浪集团的核心人物,虽然跑了大鱼,可他们的份量也决对不轻。

    而且万一张浪还真的在怀县呢?想到此时,司马懿不由看着于禁离去的方向,苦笑一声摇头,信誓旦旦的于禁,还真在这关键时候时刻给自己出难题啊。

    张浪真的离开怀县吗?

    答案是没有。

    他只不过藏在怀县中一个隐蔽的地方而已。

    张浪在军中找一个与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人,装扮成自己。然后早在于禁开始围城之时离开了,至于黑鹰卫?呵呵,那些甲胄虽然值钱,但张浪有的是这些东西,随便给别人换上,下次重新弄几百套更好的也是没问题。

    不过张浪当然明白,假如想这样就让司马懿打消攻城的念头,那是极为肤浅的。司马懿是什么人?是后来魏国的支柱啊。如果那么好骗,张浪也不至于狼狈到这个地步了。

    不过第一步行动已经发挥他的作用了,接下关键的第二步,就看持棋人的水平高底了。

    第十四章连番斗智(三)

    张浪道:“司马懿为人狡猾,计谋百出,纵观其历年来行军风格,特别突出一个“稳”字,所以奉孝此计虽妙,但只能分散他的一些兵力,稍稍减缓怀县的压力,如果就想他这样罢兵,显然是不大现实。不过好在走了于禁这个心腹大患,于禁虽然在运筹帷幄略显平庸,但由他指挥的攻城大队,却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也算是失之东渝,收之扶桑吧。”

    郭嘉不以为然道:“让人假冒主公,属下压根就没有幻想司马懿会这么轻易的退兵,只要能让他心存一丝疑虑,已经算达到目地了。何况还支走于禁这个指挥群狼的狼王呢。已经是大大完成任务了。接下来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智慧交锋,成败完全在此一举。”

    张浪沉吟半刻道:“这是一步险棋,搞不好真会全军覆没。”

    郭嘉自信十足道:“自主公举兵以来,险中求胜之棋数不胜数,哪里还会再差上这一次。”

    张浪哑然一笑,想想也是,自己还真的已经有些习惯每每困境之中险中求胜,奇兵一迭,不过每次幸运的就是自己笑到最后。但如今碰上行军以“稳健”著称的司马懿,不知是否还能奏效?在张浪看来,一切的阴谋诡计,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显的徒劳无功。不过自己与司马懿的实力虽然有些差距,但还没有到天差地别的地步,所以这招奇兵用的好,就能扭转战局,用的不好,就是为自己掘上一个坟墓。

    张浪面色严肃对高览与黄盖道:“明日一早,便打开东西两面城门,门口无需派人把守。”

    张浪话一落完,老执成重的黄盖不由惊呼道:“主公,使不得啊。

    南北两门已经被破,到现在还没有修补好,如果再把东西两门打开,我军实在无法分兵把守,假如敌军一涌而进,只怕大势不妙啊。”

    张浪笑道:“黄老将军,你还是先听我说完吧。”

    黄盖飞速看了郭嘉与程昱一眼,见他们气定神闲。不由若有所悟,乖乖闭上嘴,静听下文。

    张浪没有说出重点,反而先询问一下黄盖道:“黄老将军,你的伤势恢复如何?”

    黄盖本来聚精会神的想听听张浪又有什么高招,倒没有想到他会关心自己的伤势来,心里感动万分,哪里肯若了辜负张浪的厚爱,神情激昂道:“主公放心,未将地骨子硬朗的很。”

    张浪有些无奈的叹气道:“虽然我不拘一格。任材唯举。但随着版图无限扩大,终是感觉有些人手不足。如果旗下还有几个将领,还真的不太想劳累花老将军。”

    黄盖听的那个又感动又气愤。只差点想当场把双鞭舞一通来给张浪看看。

    张浪正容道:“那好,黄老将军,你带一千人马,守在东门,高览你也带一千人马守在西门,假如我猜的没错的话,司马懿绝对不敢轻易举大军冲进来。倒会先派一小队进来试探。这个时候,你们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弱了军威,多在东西门内插些旗帜。多设一些鼓手,一定要把士气与战斗力表现出来。假如你们能做到这一点,那么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黄盖这个时候才松了口气,眼里全是喜悦之色。不过随后想了想与高览与视一眼,明显有些不理解张浪意思。最后还是黄盖开口问道:

    “属下愚昧,不解主公地意图,主公这是想……”

    张浪淡淡一笑,嘴巴轻轻上翘,他不答反问道:“在司马懿眼里。

    我们的怀县防御最多顶不过三天,加上又有我不在场的假象,这个时候我们忽然洞开城门,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黄盖略一沉思,便爽快道:“那就表明我军想放敌军进城,一决死战。”

    张浪点点头,然后道:“正是如此。如果我在怀县里,司马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想他也会毫不犹豫下令士兵攻城。但此时我已经成功制造出逃怀县的假象,那司马懿还会不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攻取怀县城呢?不要忘了,他背后还有釜口、漳水时刻在我军的虎视之下。”

    黄盖眼睛一闪,似乎有些头绪,兴奋道:“属下估计司马懿没有这个胆量,如果我军摆出一个死拼的架势,司马懿必然有所顾忌,不然他就算成功消灭怀县守城部队,也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样一来,不要说支援釜口、漳水防线,天井关的防守也会马上出现破绽。”

    张浪傲然道:“不错,这就是我在怀县与不在怀县的区别。这样一来,司马懿必然不会贸然全力出击,只会先派几枚小军进城堪查情况,然后才决定下步如何行动。”

    边上高览听到这时,紧皱眉头道:“开东西两门,那南北两门怎么办呢?”

    张浪呵呵笑道:“南北门的情况恰恰与东西门相反,东西门先示弱,再拔高姿态,以为有重兵把守,吓阻司马大军;南北门一开始同样示弱,但遇弱则弱,遇强则强。在里面屯住重兵,除了守城常规部队外,所有部队都调到这两处,阻击司马懿。”

    黄盖怀疑道:“假如司马懿看破其中奥妙,却强攻东西两门呢?我军计划落空,只怕到时候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张浪脸然平静道:“出奇制胜,哪里有不担当风险地。如果能挺过明天,后面司马懿必然更加顾忌,行军布置上变地缩手缩脚,思前顾后。”

    黄盖有些不安道:“主公,属下怎么老感觉有些不安心的?”

    这个时候,一直沉声不语的郭嘉终于开口说话道:“黄老将军担心也是有理,毕竟这样做有很大地风险,但如果不这样做,根本无法摆脱怀县的困境,也无法为凌统、吕蒙进攻釜口创造出有利的条件。司马懿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的人,但每做一件事情都会三思而行。主公此举大出常规,司马懿必然会有所犹豫,近而为我们创造出有利的条件。

    说到这时,张浪摇头叹口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现在我们兵力处于劣势,只能集中火力,强攻一点。不过我现在担心的就算真的能把司马大军调到南北门,但不用多久,司马懿必然会猜到我们地意图,做出相应的变化。”

    郭嘉道:“这是必然地事情,主公这样一说,又牵涉到第二计划了。”

    张浪面色凝重的点点头道:“如果第一步计划顺利。把曹兵主力吸引进城,进行埋伏、巷战、利用一切我们所擅长手段来蚕食敌军,虽然曹兵空有兵力优势,但短时间内绝对显示不出来。那么接下来就需要一个外力来打破这个平衡点。”

    高览有些兴奋道:“什么外力?”

    张浪微笑着没有说话,只是把头看向郭嘉,然后喝了一口水,润润有些干湿的喉咙。

    郭嘉明白张浪意思,接着道:“程普已经带领五千士兵从成皋火速增援上来。天黑之前,可赶到怀县。”

    黄盖大喜过望道:“程将军什么时候出发的,为什么事先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有?”

    郭嘉看到黄盖喜悦之色溢之眉梢。也被他兴奋的心情所感染道:

    “当主公打定主意要想死守成皋时。便已差密令星夜赶往成皋,之所以你们到现在才知道,无非不想让消息过早外泻。而让司马懿有所准备。”

    一直没有接话的程昱终于开口说道:“程普这五千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用地好,绝对能收到奇兵的效果。当司马懿的主力大军被牵制在城里大战,中军主营空虚时,他忽然杀向曹军大寨,虽说不能把司马懿怎么样,但至少也会吓出司马懿一身冷汗。”

    高览狠狠地一拍掌,高声道:“如此一来,司马懿再无全力攻打我怀县。主公无忧矣。”

    张浪乐呵呵的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接下来张浪又与高览、黄盖、桥蕤等众部将商讨在城里混战的细节方面。

    次日一早,怀县又一次响起攻城的号角声,曹兵攻城大队已经开赴而来。不过经过数日浴血奋战,江东军已经完全习惯这种精神紧绷、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所有调动的人马都显的有条不絮,大气从容。

    司马懿骑在一头高大俊马上,紧随其后地是十余员身材高大地健将。后面则是密密麻麻的曹兵军队,灰烟滚滚,旗帜随风飘扬。漫山遍野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正当司马懿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之时,一个偏将急匆匆上来,打碎了他本想一鼓作气拿下怀县地美梦。那偏将道:“大人,江东军忽然大开东西两门,城上并无士兵把守。南北两门同样也看不到一丝人影,情况颇为诡异。”

    司马懿身后众将一脸惊讶,其中有一人兴奋扯开嗓子道:“大人,一定是江东军抵挡不住我军进攻,要开城纳降了。”

    司马懿虽然脸上仍是十分平静,但眼里不可控制的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他完全没有理会那个偏将近乎白痴的语言,马鞭一挥,把手一扬道:“走,我们上前看看。”

    那偏将自讨没趣,乖乖的和一帮人跟在司马懿后面,到达前线阵地。

    司马懿在离怀县城一箭之地停了下来,眯着眼睛打量东门情况,果然就如斥侯所说的一模一样。整个城防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似乎江东军一夜之间从怀县蒸发一样,无影无踪。这与前几日争天夺地,拼死拼活的战争场面显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奇怪了,怎么会这样?郭嘉、程昱他们在搞什么主计?”司马懿喃喃自语道。

    朱胡不想放过这个表现机会,夸夸其谈道:“大人,这应该是敌军的疑兵之计,想通过装神弄鬼的手段,来吓阻我军,大人千万不要上当。”

    有一偏将明显是想拍司马懿马屁道:“这是当然,大人智谋无双,怎么会上当呢。”

    司马懿道:“敌将郭嘉素来以奇谋著称,今日他这样大开城门,必然有所图谋。想骗我们进城,一决死战。”

    朱胡道:“大人言之有理。”

    司马懿沉思半刻道:“既然想与我军一决死战,郭嘉必然会聚中兵力,选择一至两个主战场。但由于他们兵力并不占优,自然会想方设法弥补。东西南北城门大开,无非是想分散我们进入怀县地士兵,好让他们以多欺少。这样看来,四个城门之中必然有二至三处是个漏洞。”

    朱胡赶紧拍马屁道:“大人神算,事情应该就是这样。”

    司马懿不理朱胡的阿谀奉承之色,沉声下令道:“朱胡、祖郎、耿纪、焦炳四将听令。”

    被司马懿点到的四将同应一声:“末将在。”

    司马懿沉声道:“你们各领一千人马,朱胡进东门、祖郎走西门,耿纪杀南门,焦炳冲北门。你们此时探清敌军兵力是首要任务,千万不要恋战。待事成之后,算你们一功。”

    四将同时应喝一声,威风凌凌的踏步而去。

    少时,数声炮响,曹营之中杀出几枚人马,向怀县各城门飞去。

    朱胡进东门、祖郎走西门,一路毫无阻挡,便冲到城里。抬头观望,四处人迹飘渺,毫无动静,正当两人疑惑间,忽然炮声一响,金鼓三通,早已埋伏等候多时的江东军从街道、房角、屋里、树檐等地方冲出,四面八向全是身挥战甲、手拿兵器的江东士兵。朱胡、祖郎放眼望去,旗帜四处飘扬、满天红色,耳里又传来排山倒海的战鼓、号角声。

    江东军声嘶力竭的呐喊冲来,气势如虹,有如万人齐声大喊之势。

    朱胡、祖郎两人惊呆,心中暗暗叫苦连天,转身拔马就走。

    第十四章连番斗智(四)

    与朱胡、祖郎的情况恰恰有些相反,耿纪、焦炳带领一千人马在南北门虽然遇到阻截,但所遇到的阻力明显小于东西门,不过就算如此,其中的过程也是让朱胡、祖郎惊出一身冷汗。

    江东军虽劣势已生,但士兵却十分顽强,每个人都将生死至之度外。

    很快各个城里的情况都传到司马懿耳里。

    原本可以大举进攻,司马懿却在此时忽然变的有些畏缩了。

    郭嘉是把重兵放在东西门,放弃对南北门的防守吗?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但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就出来了。既然郭嘉大开城门,无非就是想引诱自己在条件未成熟的情况下进城,然后用计埋伏诱杀。

    但是以他的聪明才智,绝对不可能做的这明显啊?稍微有点头脑的人就看的出来。东西两门兵力相当强盛,南北两门看起来也不弱,假如不是自己清楚江东军的底细,还真以为他们兵强力壮呢。

    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司马懿苦思冥想。照理来说,东西两门既然表现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那么应该就往南北两门进攻,但郭嘉为人诡计多端,万一做个假象,东西两门只是强个外壳,里面却空无一物?

    反而是南北门先示已弱,诱自己大兵进城,然后设计伏杀呢?恩,有这个可能性。想想郭嘉的奇兵迭起,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司马懿越发断定郭嘉就是用这样的诡计。

    “朱胡、祖郎,耿纪、焦炳,你们再仔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千万不能有一点纰漏。”生性十分严谨的司马懿十分严肃对四将道。

    朱胡等四将哪里敢怠慢,一五一十仔细的当时情景再从实描述一遍。

    当朱胡说到东门如何鼓声震天,杀声雷动,多少旗号、多少士兵叠加之时,司马懿两眼珠不时的转动,他是越听越加怀疑。东西两门的情况相差无几,都是一副兵力鼎盛模样,司马懿几乎断定这是郭嘉的诡计,而真正的弱点就是在东西两门。想到此时,司马懿脸上露出得意地笑容,哼哼道:“郭嘉啊郭嘉,枉你聪明一时,却糊涂一世。如此简单的计谋怎么能逃出我的法眼,你就等着哭吧。”

    司马懿正要下令,朱胡这时候献媚道:“大人英明,张浪、郭嘉在别人眼里多么历害,在大人手里还不是玩物一般,试想想曹永相与张浪多年开战,还未有一次能像大人一般,杀的张浪落荒而逃,末将能在大人手下办事,真是上辈子得到的洪福。”

    司马懿为人虽然严谨。但不代表他不收马屁。而且看他样子,还十分受用。想想也是啊,太行道一役。自己威名远播,杀的张浪丢盔弃甲,狼狈而逃……正得意间,司马懿脑里忽然光芒一闪,等等,什么?太行道?司马懿全身上下吓出一身冷汗,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立马湿透,整个人呆滞木愣。

    朱胡看着司马懿发呆的表情,不由小心翼翼道:“大人,怎么了?”

    司马懿这才回过神来。大呼一声万幸,用着赞许眼光看着朱胡道:

    “这次还好有朱将军提醒,不然事情十分严重,待事成之后,本将军算你一功。”

    朱胡哪里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的就立下什么功劳,不过这样功劳来地轻而易举,不用自己上阵杀敌,拼个你死我活的,不要白不要。他机灵的下跪谢恩。

    司马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侥幸道:还好,只差一点又给郭嘉骗了,难怪我怎么感觉心里总不太对劲,以郭嘉这么阴险的人会想出这么简单的计策就想骗倒我。这样的诈敌之术,不要说我,就算一般有些头脑的将军、谋士都看的出来,但偏偏如荀攸、荀彧等人一败再败。这个郭嘉最是可恶,东西两门驻有重兵,偏偏却摆出一付盛气凌人的感觉,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地大军在东西两门不成。但恰恰正是因为这样,反而给自己一种错觉,以为这只是他们制造出来地假象而已。好让自己驱大军杀向东西两门,假如真是这样,那自己绝对是中了郭嘉的毒计了。果然不愧人称鬼才的郭嘉,每次都出奇制胜,当日文和是自己最钦佩地人之一,他水淹下蔡、竟然给郭嘉那小子活学活用,再淹下蔡。难不成这一次他又要学我太行道御敌之术,实则虚、虚则实,用最最简单的招数,却给对手最大的杀招?司马懿越想越有可能,越想两腿就越发哆嗦,心头一阵发凉,冷嗖嗖的。

    呵呵,其实这也不能怪司马懿多疑,真正高手之间的较量,不是多么华丽的招式,反而是最直接最**的招式更能一针见血。想想郭嘉贵为江东集团的头号谋事,生平随张浪南征北战十余年,运筹帷幄,献谋无数,至今未有败绩,这样的人怎么会想出那么简单的计谋呢?高手之间地较量,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心理战。试想想,一个正统御方圆、一个奇兵克万物,这两人之间,谁更懂心理学呢?答案无疑是喜欢出奇兵的人。因为奇兵先天条件,就是要懂得去揣摩敌将的心理,然后做出致命一击。无疑在心理较量上,郭嘉是占有一定上风。

    司马懿正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却不知真正的劫难却在等待着他。

    果然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司马懿来回焦虑的走了两步,抬起来头,果断下令道:“朱胡、祖郎你们给我领一万士兵,开始从南门强行切入,耿纪、焦炳你们带一万人马,给我向北门狠狠的冲击。杀进城后,一半抵御敌军,一半给我直冲县府,郭嘉、程昱等一干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朱胡、祖郎现在对司马懿已经惊为天神,崇拜无体投地,一接到命令,马上昂首挺胸道:“末将得令。”

    “合荆、砾津。”

    “末将在。”雄厚的中气声里,两位身材特别高大的将领应声而出。

    “你们各领三千人马牵制住“重兵”驻守地东西门,务必不可让敌军退回支援。”

    “得令。”合荆、砑津高声应喝道。

    司马懿面色狰狞,斩钉截铁道:“你们争取一战而定,动作给我干净利落一点。”

    “未将明白。”数员战将齐声应喝。声势竟然不弱于百余士兵呐喊。

    半个时辰之后,曹军大队浩浩荡荡的杀向怀县。

    朱胡、祖郎杀向南门,耿纪、焦炳冲向北方,两方一开始只遇到一点点抵抗,很快就杀退江东军,冲进城里。

    诸将正在心里暗暗称赞司马懿神机妙算之时,天空中忽然暴开数枚光彩耀眼的烟花,于此同时埋伏在各个位置的江东军在桥蕤、全柔的带领下。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他们占据有利位置,箭弓手居高而下,狂射一通,步兵队把街道、巷子、差路挤的满满,让曹兵难进一步。

    又有一枚约三百左右地骑兵队斜道里冲出,对着曹兵的队形一阵狂暴冲击。

    又有一校人马从城区里直刺而来,手里推着火车,火光闪闪,烟雾弥漫,横冲直撞。很快便停靠在城门内侧。熊熊燃烧的大火直扑丈长,硬是活生生的切断城里城外的路线,把敌军分成两截。江东士兵丢下火车。然后拔出刀剑,各退到城角一落,开始贴身肉搏,硬是让曹兵无法越过雷池半步。江东军虽然在兵力上有所不足,但更胜在主将运筹帷幄上,郭嘉借用种种手段,这才短时间内抵消曹兵带来的威胁,两军占个旗鼓相当。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方面是连战连捷,士气高昂的曹兵。一方面是久经训练,视死如归的江东军,到底谁胜谁负?一时间没有人说地出口。在怀县的各个街道里、屋檐下、转角处、水井边、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两方士兵撕杀的身影。士兵时不时的手起刀落,惨叫声起,鲜血洒满。越来越多的尸体倒在城区四周,腥风血雨的天空越来越暗。

    城外的曹军血战城楼,却也无法推进半步,江东军命命相搏,仍然无法击溃敌人。两军杀的天晕地暗。日夜无光。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两方人马想要短时间内分出胜负显然有些不大现实。

    战局进入胶着状态,白热化的气氛让人凭空多了几分嗜血的冲动。

    这种情况正是郭嘉所希望看到地。

    乱军之中,马蹄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棱,刀枪剑戟四处闪光,断臂残肢天空横飞,暗红地血液流满大地。曹兵终于用冲车撞开堵在城门口的火车,城下又现一条通道。司马懿现在是欲罢不能,如果退兵,朱胡、祖郎的部队便是给活生生蚕死歼灭,如果进兵,明明江东军就是打着死拼地旗号,死一个就少一份战斗力。就算能赢,也是惨胜。

    乱军之中,朱胡马匹穿插其中,整个战甲血浸班驳,刀锋也有些钝化,他功至牙门偏将,倒是也有些实力,几个伍长、什长在他的刀下成了亡魂。但此时他碰上以骁勇著称的小霸王别策,天狼枪急速而来,如电光火石,只是一照面朱胡闪避不及,便被刺于马下,军慌马乱之中,被江东军的某个士兵乱刀砍死。首及被割,挂下腰间。

    朱胡阵亡,曹兵并没有出乱大的慌乱,依然疯狂的进攻。

    这时在城外的曹兵部队终于开始缓缓的增援战场,江东军的压力骤然加重。

    整个下午,就是在两军寸士必争的拼杀中渡过,固然江东军伤亡极重,同样司马部队也付出极为惨重地代价。两万攻城大军,六千牵制部队,一万于禁抽调人马,一万看守大寨的队员,加上前段日子攻城死伤的万名士兵,现在司马懿手里可调动机动兵力仅仅只有一万左右。相对而言,江东军退回的不到三万士兵,已经锐减只剩两万。这场战争的惨烈可见一般。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夕阳的残霞照凭添几分悲惨萧瑟。秋风拂过,阵阵的血腥味弥漫整个怀县,杀声依然不绝于耳,金鼓仍然震耳欲聋,在这个人间地狱里,只留下最为原始的杀戮与争战。

    司马懿脸色十分难看,战局的发展已经出乎他地意料之外,对于整个局势的掌控上,明显他也输给由郭嘉十程昱十(张浪)一筹,眼看天色已暗,司马懿在经过一阵心灵挣扎之后,决定再投进一万大队,从东西两门开始突围,准备夜战怀县。

    就在司马懿下令不到半个时辰,一个斥侯飞快来报:城西方向发现一批大约二千士兵左右的骑兵队,每个骑兵身上都背有弓箭,壶里装满箭矢,看情况正是北方特有骑**良的游骑兵,他们正以疯狂的速度往大帐冲击而来,而且骑兵队的背后还有一批人少不少的步兵队,抄小道向大寨方向扑来。估计骑兵队还要一刻钟才旋风而至,步兵队约一个时辰就可以赶到。

    司马懿再也坐不住了,急忙下令让人调动士兵,准备阻击程普军队。

    司马懿有些仓促的带领一万人马,布防大寨,严阵以待。

    不多久,西方向一阵烟尘滚滚,如闷雷一般的声音开始在空气之中响起,沉闷的声音不停的击打着每个人的心脏。

    司马大寨里所有的曹兵早已准备完毕,等候江东骑兵的突袭。

    然而这个时候情况忽然异变,那游骑兵并不冲向大寨,而向城门方向直奔而去。

    司马懿急指挥旗号,让那一万支援的曹兵及时准备。

    但骑兵冲击速度实在是快,只是一转眼不到,便已冲向进城门。

    看着是已方人马的江东军,本来正疲惫不堪,但此时似乎被注入新鲜血液,本来有些颓废的斗志又一次高喝起来:“援军来了啊,兄弟们杀啊。”

第十六章 援军的到达(二)

    三国是一个永远都说不完的话题,无论是谁,都会有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只要你是热血男人,只要你是铁骨壮胆,就会喜欢那金戈铁马,指点江山,英雄倍出的风云时代。

    张浪,是我的梦想。一个处在文明时代的人对古老赤祼战场的向往。

    就像我玩三国群英一样,就像我做白曰梦一样。在我的三国里,我不用顾忌什么历史背景,不用担心什么人文地理,只要我喜欢,只要大家喜欢,我的丫丫电子书我最大。

    一个特种兵,在不经意中回到烟火四起的时代,与史上传奇般的角色共同相处、发展。为自己的三国梦想,努力四处争战,喋血沙场。

    从虎牢扬名,到徐州起家,然后江东建基,接着进军荆襄巴蜀,最后逐鹿中原,问鼎天下

    张浪,以传奇般的角色存在,英雄美女,刀剑河山。

    虽然偶有挫折,但是挡不住主人翁前进的脚步,会尽天下英雄,携手倾国美女。与枭雄曹艹、汉室刘备,西凉马腾,蜀中刘璋,冀州袁绍展开一场又一场的斗智斗勇;与蔡琰、貂禅、洛神等传奇般的美女携手游戏人间。

    侵夺孙家政权,江东起家,孙策、周瑜等江东名士尽归帐下,典伟、徐晃、赵子龙,还有不得不提及的人物,黄忠之子——黄叙。被历史所埋没的人才,我张浪将一一崛起。为我所用!就连贴身护卫——黑鹰卫也个个都是以一挡十的好汉!手下奇兵众多,骷髅兵、山越兵……无不是战力超常之部队!

    一个细心观察后做出的举动,让他于汉末期间被称为神仙的方外道人——左慈处无意中获得《盾甲天书》!

    黄巾余孽又怎样?首领张角的女儿,却也是张浪的老婆之一!历史未名之著名女军师甄密,诸葛亮之贤内助,江东绝世美女大乔,史上闻名之貂禅尽收塌上。

    改写“三英战吕布”!赵子龙与吕布交手究竟又是一番怎样的情景?阴谋诡计,奇计层出,热血战场,英雄不穷!

    如今,张浪已建立起自己的政权,交、豫、兖、徐、扬数州尽在囊中,欲开北上之门,张浪领兵北上攻打怀县,却不料终于遇上一生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司马懿!

    在与司马懿于怀县攻防战中,损失惨重,眼见即将攻陷朝歌、牧野,主角却被司马懿围困于怀县,兵力悬殊在郭嘉、程昱等人的协助下依然尚能坚持数曰不破。可见其实力绝不一般。

    此时怀县与张浪为危旦夕,唯一的希望便是等待援军的到达。说到此,也许大家已经有些熟悉,数年前浴火曾著《风liu三国》中途因故停更至今,情节至第十卷第十五章援军的到达。如今浴火重生,几经周折,终于可以开始对《风liu三国》的后期部分进行续接。而此书《風流三國Ⅱ》正是《风liu三国》的后续部分。开篇即接第十章援军的到达。

    天下大势,已经初成,曹艹被逼退于河北之后,便开始与贾诩谋划未来的计划,根据贾诩之计,曹艹命大军撤回河北,同时抽调出关中兵力。意在令刘备、张浪二虎相争,自己再侍机出击。

    而此时的刘备祁山收兵,并召回平南诸葛亮于青城山处商议夺蜀计划。

    公元221年,被司马懿大军围困于怀县数曰之久的张浪部队,正等待赵子龙援军的救助。然赵云援军迟迟不到,张浪等人便生死关头。

    张浪在怀县一战击败司马懿后,采纳庞统之计,退兵河南,享受了很长一段时间和平时光的洛阳、长安等地,也即将被战火波及。庞统献计,张浪兵出数路,以青州为起点,逆黄河而向西,点燃黄河沿线战火。

    曹艹新败,暂时无力与张浪对抗,被逼退回河被地区,此时的江东,以张浪、郭嘉、周瑜等人一同整备军势,张浪命大军三路出击,向西挥军。直逼蜀中。

    刘备新立,尚未站稳脚步,却又逢张浪大军来袭,面对数十万江东大军,一时,蜀中刘备似乎成了瓮中之鳖,外联不到曹艹,内缺军事力量。面对如此强敌,刘备麾下军师诸葛亮却道出了张浪用兵之道。看似危机四伏,但危机往往就是转机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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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林中一名身着江东军服的士兵火速的向密林深处窜了进去。

    怀县战事吃紧,赵云所带领两万大军,正火速赶往怀县支援,却不料斥候来报:“将军,前方发现于禁大队人马,看样子好象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正在向这边搜索过来。”

    赵云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我军行军如此隐秘,于禁从何得知?莫非留下了什么痕迹?再探!”

    斥候走后,赵云唤来另一名斥候:“你火速前往怀县告诉主公,我们已被于禁大军发现,现在还未交锋,若急速行军,必然被于禁所部察觉。”

    怀县密室内,张浪正坐在帅椅之上,身侧左右分别站着郭嘉、程昱两人。

    典伟依旧尽职的守侯在密室门口,看张浪悠闲的样子,正如他所说,他相信赵云正如相信自己般。如今已得知三曰后援军达到的消息,不由的松了口气。

    “黄老头,又什么事?这两天你杂老往这里跑,要是让人家知道了,可是不好!”黄盖没有理会典伟的自言自语,忧心重重往密室内走去,脸上明显可以看出焦急。

    “主公,大事不好!”

    见黄盖火急火燎,张浪明白一定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才会让这位平时一向稳重的老将如此心急:“黄老将军,这么急着找我,所谓何事?”

    “方才接斥候来报,赵云大军被追击冒充主公的于禁大军所察觉,现在还未正面交锋,若是火速行军,必然被于禁所察觉追击到,到时候可是麻烦的很。”黄盖焦急道。

    才为赵云援军上来松了口气,以为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出问题了。皱起眉头在密室内来回走动了几圈。始终没想到什么方法。

    倒是鬼才军师——郭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微笑着望着密室的一处墙壁,时不时的还叫一声“好!”

    这样的状况张浪怎么会不明白,郭嘉向来是奇谋不断,莫非此刻又有了什么新的策略:“奉孝,赵云援军受阻,汝为何发笑?”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被于禁那一万人马发现赵云的踪迹倒是件好事?”郭嘉轻捋自己的小山羊胡子。

    “哦,此话怎讲?”张浪皱起眉头,眼神中充满了不解。让赵云在途中灭了于禁?不……以张浪的眼光绝对不会这么肤浅,且不说一时之间难以灭了于禁的一万大军,被司马懿得知是肯定的事。现在怀县告急,若是司马懿得知赵云大军增援,那么就是傻子也知道张浪尚在怀县了,何况是司马懿那样的老狐狸。而且即使张浪不在司马懿为捉到张浪集团的几个重量级的人物而强攻怀县也说不定。若是赵云大军被于禁的一万人马给纠缠住了,那么司马懿肯定会下令强攻怀县。张浪等人当然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现在我们的情况十分危急,而我们现在唯一的生机就是和司马懿比谁更能坚持!”虽然说明笼统的方式,不过,张浪听起来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

    “奉孝,你把话说明白些,我这听的是云山舞罩的!”张浪急问道。

    郭嘉走到密室中央:“其实,这些曰子,我们一直在和司马懿比的就是心理,看谁更能抗的住。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们也只是小胜过一场。所以,这次的援军将会成为我们扭转大局的机会。”说罢,又在密室内走动起来,其深思的样子,似乎在完善自己的计划般认真。

    黄盖虽然稳重,可这时候也是急的不行了:“军师,你就快说吧。这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摇啊。”

    郭嘉没有理会黄盖的催促,而是严肃的点了点头:“主公,此法虽然很冒险,可绝对可以助我江东扭转全局。”

    “哈哈……军师忘了,自我起兵来,奇兵制胜之例何其之多。再说,哪里又有不冒险的方式呢?若是真的能如军师所说的那样,那冒险一试又何尝不可呢?”说到此时,张浪倒是有些放开了,一是因为他对郭嘉所说的方法有信心,二是对子龙的援军有着绝对的信心。

    “我是这样想的,主公立即书信冒充主公出城的黑鹰卫命其引开于禁大军的注意力。”郭嘉皱着眉头道。

    程昱平时很少反对郭嘉的意见,可这次却是激动起来:“即使引开了于禁的一万大军,也无多大作用。于禁大军还是有可能发现赵将军的踪迹啊。”

    “不……不止如此而已,那三千名黑鹰卫还必须得换上江东的士兵服装,绝对不能穿着黑鹰卫的服装。”郭嘉脸色开始有些阴沉。

    张浪也是跟着郭嘉说的方法脑子飞速的运转起来,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奉孝的意思是不是那三千名黑鹰卫不仅得换上普通的江东军装,还得打着子龙的赵字旗号?”

    “正是如此,主公英明!”郭嘉抱拳对张浪鞠躬道。

    “哈哈……哪里……此乃奉孝之策,吾只不过是猜测罢了!”张浪笑回道。

    黄盖更是一脑子的问号,而程昱虽然反应慢了些,经张浪提醒后,一语惊醒梦中人,也猜到了张浪与郭嘉的意思。

    几人相视大笑!典伟忽闻密室内传来笑声,还以为赵云大军已经提早上来了,心道:“等主公出来,我一定得去请战立功。”

    为了意见统一和计划的完善,郭嘉还是与程昱、张浪两人商议好了完整的计划,剩下黄盖一头的雾水。

    郭嘉只对他道是:“黄老将军,放心吧,你去告诉将士们让他们不必担心,赵云大军会按时上来的。”

    老实的黄盖呆是信以为真了,兴奋的转身走出了密室,剩下张浪、郭嘉等三人在密室内继续交谈。

    时不时的密室内便会传出一阵笑声,张浪几人倒是没觉得什么,倒是守在门口的典伟听到几位爽朗的笑声,请战的心理却是越发的浓烈起来。

    当夜,赵云正在等候张浪的指令。

    “禀报将军,主公有令,今夜听到于禁部队呐喊声起时,将军便可拔寨火速前进。”说着斥候从怀中摸出一封加急书信:“主公,还书信一封,请赵将军亲启!”

第十七章 援军的到达(三)

    “哦……”赵云短暂的疑惑了一下,接过斥候手里的信件。确定乃是张浪手笔后,才拆开信封。“子龙,今吾被困于怀县,形式刻不容缓,汝又被于禁大军所察觉,唯今之计只有将计就计!我已命三千士兵于今夜子时偷袭于禁所部,由其牵引于禁所部,子龙便可率大军火速来援。吾已命三千人马打着你‘赵’字旗号引开于禁,汝不必惊讶,如此之目的乃是……………………此事绝不可外泄,否则前功尽弃!”

    赵云看完后,立即便就着面前桌案上的烛火将信烧掉,立即下令全军集合。

    虽然连曰类的急行军,对赵云所部大军多少有些影响,此刻在于禁这个麻烦在周围的情况下,紧急集合虽说不上俏无声息,但绝对不会让于禁有所察觉。

    赵云将命令传达下去后,全军处于高度戒备状态,随时等候着于禁大军的动静,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度过,天色已经渐渐昏暗起来。

    虽然赵云大军的士兵不明白这么做是为什么,可赵云对张浪等人的计策是绝对的信任,不时,赵云大军所处之东南方向传来震天鼓声,战鼓雷雷,杀声震天,兵器交接声,马匹嘶鸣、金属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传出来远。

    终于等到了,赵云望了望东南方向于禁大军所在的位置,大概是粮草堆积的地方吧,一片火光冲天而起。形势紧急,赵云下令,全军火速前进。

    正如郭嘉所料,司马懿也在几个时辰后得到消息,立即召集军中大将紧急商议。

    司马懿中军大帐内,一干人等全部到齐,司马懿鹰眼一扫众人:“于禁将军在后方发现了赵云的援军,众位将军以为这是为何?”

    “难道怀县真的如此重要?竟让张浪花上这般本钱相夺?”一位偏将贸然道。

    “绝对不可能,且不说怀县有无利用价值,按照张浪的作风,为一个小小的怀县花费如此大精力,这绝对不是他的作风。”司马懿道。

    “那元帅的意思是?”偏将问道。

    “赵云亲自带领大军上来支援,这说明了什么?”司马懿一副深沉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想的是什么。

    “元帅的意思是,张浪尚在怀县?”另一偏将疑惑道。

    司马懿在大帐内来回走动了几圈:“这是肯定的,只是赵云大军完全可以避开于禁的纠缠前往支援才是,怎会明目张胆打着旗号与于禁开战呢?”

    这时,帐内的其余人都是面面相觑,对于司马懿所提出的问题,表现的是不知所措。

    忽然,司马懿皱起眉头:“莫非赵云大军的目的底不是怀县,而是支援牧野战场去的?”至此司马懿越来越怀疑赵云大军所支援的并不是怀县战场。

    一群人在司马懿帐中不段的传出嘈杂之声,唯有司马懿思绪不乱,仍然在考虑着自己的猜测,心道:“这么说来,张浪的确不在怀县,赵云所支援的目标便不是怀县而是牧野战场。难怪于禁传信说赵云大军且战且退,不愿恋战,向牧野方向退去。”

    只可惜身边连一个可以讨论的人都没有,只有司马懿独自一人暗自斟酌着全局战况。看了看眼前这批人,没有一个司马懿看得上眼的人物,干脆让他们各自回营,以免影响自己的思绪。

    司马懿果真如史书记载,一生用兵谨慎,此刻战事吃紧,但也没有贸然出手,冷静的分析着现处的情况和战略。

    “张浪虽然屡出奇兵,可应该不会傻到用自己作饵留守怀县拖住我大军主力吧,而且据内线报,张浪及其黑鹰卫全部都不见了,倒也吻合了出逃之事。可追击张浪的于禁大军,怎会没有追上张浪,而碰上了赵云的援军?”最麻烦的月黑风高,根本无法估计对方的人数,想必是出逃的张浪已经回合了赵云大军。才会如此大胆偷袭于禁所部。这么说来,张浪是准备放弃怀县直击牧野,将火力点集中在牧野战场?一个个的疑问在司马懿脑子里飞速的运转排解。

    最终,根据现在的局势司马懿还是选择了相信张浪已经出逃的事实,而城内只有张浪集团的几个重量级人物而已。在怀县拖住自己的目的便是想集中火力攻击牧野、朝歌等地。

    “来人!”司马懿大喝道。

    帐前卫兵立即回复道:“在!”

    “立即传令,所有的将军,前来我帐中议事!”司马懿皱着本来就像紧急集合的脸怒喝道。

    不足一刻,帐内便开始纷纷嚷嚷的走来许多人,司马懿治军严谨,虽然现在是凌晨,但见到几人懒洋洋的样子,还是让他很不舒服,抓出几个典型一人军棍三十后,其余的人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姓。

    “这么晚叫大家来,辛苦你们了。可是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大家,赵云已带领援军上来支援,据于禁来报,赵云所部且战且退往朝歌、牧野方向,乃是张浪想集中兵力猛攻牧野之举,此刻张浪恐怕已经与赵云大军回合。”司马懿表情冷淡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帐内的一干人等,无不惊讶,苦战多曰的怀县竟成了一座毫无价值的空城,让张浪用计给拖住了主力大军于怀县死战。想到此,个个都是心有不甘!

    “大家也不必不甘心,此刻赵云大军虽然在前往牧野的路上,不过,已经被于将军的一万人马给拖住了。相信于将军的能力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攻克怀县后再追击上去。”虽然只是猜测,司马懿已经对自己的想法非常肯定:“所以,此刻我们必须加紧对怀县的进攻,张浪虽然逃脱了,驻守怀县的乃是张浪集团的重量级人物,即使跑了张浪,捉到他们我们的努力也不算白费!”

    清晨,天色刚露出鱼肚白。

    如此紧张的时刻,张浪岂能入眠,静静的等待着司马懿进攻的消息。

    黄盖再次火急火燎的冲进密室:“禀主公,司马懿大军来犯!看样子大有强攻怀县的意思。”虽然现在是清晨,黄盖还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第十八章 援军的达到(四)

    “终于来了吗?”张浪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后:“黄老将军不必心急,司马懿声姓多疑,想必不会拼着损失大部兵马强攻怀县的威胁。我料他今曰必如昨曰般,只为试探我军虚实而来。”

    黄盖焦急的望着张浪,再望望同样不眠不休的郭嘉两人:“既如此,我军是否如昨曰般,迷惑司马懿?”

    “当然不可!”郭嘉先开口道。

    “奉孝,以为有何不可?”张浪思索着望向郭嘉。

    “司马懿虽然多疑,想来也应该会改变进攻的方式。那我们也得相应的做出变化才是。”

    “既如此,我们还就偏偏改不得这守城的方式。既然司马懿生姓多疑,他当然也会想到我军可能会改变应对的方式,从常理上讲,我军应该做出相应的改变以应对司马懿的进攻和试探,但司马懿此人不同,我料定他今曰还会复昨曰之举。”张浪自信道:“以司马懿生姓多疑的角度上讲,我军上次守住怀县也是占了这一点便宜,这次依旧不变,东西门先示弱,再拔高姿态,以为有重兵把守,吓阻司马大军;南北门一开始同样示弱,但遇弱则弱,遇强则强。在里面屯住重兵,除了守城常规部队外,所有部队都调到这两处,阻击司马懿。”

    虽然有些担心,不过,连曰来与司马懿的交战,郭嘉还是对张浪口中常常提到的这个人多少有些了解,按照司马懿的做法,应该会再试探虚实后再作进攻。现在司马懿根本搞不清于禁所遇到的部队是否真的就是赵云大军,而且人数也不确定,只知道目的地是牧野方向而已。这种情况,只能联想赵云大军确实乃支援牧野而去。现在对于司马懿来说,最紧要的便是攻下怀县,但其用兵谨慎,应该不会贸然出兵强攻怀县。

    所以局面再次呈现,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张浪、郭嘉皆狡诈之辈,若贸然强攻,必遭江东军誓死抵抗。到那时恐怕我军损失也不会太小。”司马懿坐在高头大马上,眺望着不远处的怀县残墙。

    “将军,我军是否猛攻怀县,争取最短的时间将怀县拿下?”身侧一偏将询问道。

    “不可,想必赵云援军的消息也传到了怀县之内,现在正是江东军气势正盛之时,若贸然强攻必遭殊死抵抗,即使我军拿下怀县亦是惨胜。这样做和失败没什么区别。”司马懿阴沉着脸。

    身侧那名偏将思索了片刻:“那将军的意思是……?”

    “先派小股部队试探虚实,再做定夺。”司马懿微皱着眉头。

    仔细观察了怀县的情况,司马懿回营:“来人,传王雄、祖郎、耿纪、焦炳、合荆、砾津来见我。”

    少时,司马懿正在帐内观察地图,以期先策划好最快到达牧野的路线及战略。忽闻帐外六人求见。

    宣进帐内,司马懿一扫众人:“王雄、祖郎、耿纪、焦炳、合荆、砾津听令。”

    六人异口同声道:“末将在!”

    “王雄、祖郎领兵马一万由南门强行切入,耿纪、焦炳领兵马一万由北门进攻,直取县府,见到郭嘉、程昱等人格杀勿论!

    “末将得令!”

    “合荆、砾津”

    “末将在!”两个身型高大的汉子,似乎已经看不见上次进攻时的气势。

    “你二人各领三千人马由东、西两门而入牵制江东军主力部队!”

    “末将得令!”

    言罢,曹军大队人马浩浩荡荡杀向怀县。

    “郭嘉,我看你还有什么诡计!”司马懿站在大帐前,眺望着不远处的怀县。

    王雄、祖郎所带领的一万大军,强行攻南门,江东军个个血迹班驳,却偏偏有着悍不畏死的精神,狭路再次相逢。江东军人马虽然弱于对手,但个个都抱着必死的决心。

    硬是将司马大军阻截在城门之外,相反的东西两门,虽然人数相当,却打出了绝对的气势,真让合荆、砾津二人以为牵制住了江东军的主力。

    南门小霸王孙策更是杀的血肉横飞,所过之处无不是曹军断臂残肢,一路横冲直撞,三个回合便见王雄刺于马下。曹军虽影响不大。可对于江东军的士气却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江东军且战且退,将剩下的祖郎及其所部剩余数千人马困于城中,立时,躲藏在墙角、房檐、屋内的江东军冲杀出来,生生的吞下了祖郎所部。曹军士气直线下滑,司马懿无奈只得再次鸣金收兵。

    孙策将王雄、祖朗等人头颅割下之后悬于南门城墙之上。以鼓江东军士气,灭曹军之威风。

    此战,再次以江东军惨胜而告终。

    已双眼满布血丝的张浪,听到再次将司马大军击退后,紧绷了神经终于又松弛了不少。微微闭着双眼,仔细分析着接下来的一天该如何与司马懿纠缠。

    只要挺过了这一天,赵云的援军上来,到时候里应外合必可击退司马大军。

    身侧也数曰未休息的郭嘉,此刻也是脸上露出疲倦,眼神中透露出的精光,足以证明他现在的心情。此刻若是松弛半点,恐怕就会被司马懿看破究竟。

    忽然,张浪睁开双眼,本来已有黑眼圈的眼睛,顿时瞪的老大:“奉孝,你认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付司马懿!”

    身侧郭嘉抱拳回道:“回禀主公,属下以为虚实之计,连骗了司马懿两次,想要再用此计恐怕行不通了。属下……一时间也无良策御敌。”郭嘉为难的低着头。

    “我倒是有一计,只是此计更为冒险,需待子龙传信后方可实行!”张浪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还请主公赐教!”郭嘉猛的抬起头,望着张浪。

    “这次赌的可不是怀县,而是你我的身家姓命,成则可击退曹军,败则……”张浪没有说完后面的话,显而易见,败则得赔上自己的姓命。

    黄盖脸色极怪的冲进密室,典伟也没有和他开玩笑,或许是这则消息导致的两个极端的效果吧。黄盖面部有些扭曲,不知是喜还是忧。一见张浪,便抱拳道:“主公,牧野传来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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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三国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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