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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浴火重生     风流三国txt下载     风流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章 图谋并州

    建安26年,公元221年夏,在经过两年沉寂之后,黄河流域再次爆发强烈的战争。

    江东势力集团在经过两年的休养蛰伏、秘密策划之后,一夜之间便把战火燃烧至黄河以北。

    山东战线总督张辽在庞统的建议之下,连下数道金令,调大将高顺将兵五万,出泰山,直扑乐安,开始准备北渡黄河,攻打碣石一带,以期牵制曹军南皮一带的兵力。而张辽在庞统的运筹帷幄下,自统十万大军出济南,向济北一带施压,准备北上冀、幽,扫荡北方。而守将贾诩自是不敢怠慢,连关布守,隔营下寨,严阵以待。而此同时,孙权押运粮草源源不断从淮河沿汉水而上,供应前方战线。

    战局牵一而发动全身,山东战线一旦有何风吹草动,作为中路大军的张浪如此能静观其变?在郭嘉的建议之下,大将魏延领兵五万出官度,准备攻打延津渡口,打通北上要道;而黄叙领五万走东郡,牢牢控制黄河流域中原的枢纽地带,骁将全琮出官渡扑向牧野,准备蚕食黎阳四周的防御点,并且切断河内至黎阳的所有通道,孤立司马懿。同时张浪与郭嘉所统领的十万主力军,入扎官渡,准备与司马懿绝战河内,一分高下。

    只有争得弘农郡的周瑜虎居龙盘,按兵不动,窥视河东,威逼函谷,静观其变。

    两路战线相携而出,声势浩大,无谓哪路有所突破,足已撑开全局,动荡冀州,威胁北方。

    此时诸葛亮已平定南蛮,收军回益州,整治巴蜀。

    刘备在经过近两年兵力不断消耗,连续征战之后。终于扣开关中大门,攻占散关,扼住陈仓道,打开了入侵关中的大门。关中四塞,东西南北各有险关恶岭为阻为门户,而散关正是西面大门,刘备一旦占其关中,便以高屋建瓴之势。窥视长安。只是可惜刘备一心急进,却忘了司隶外四塞,内千叠的地理形势,虽然入侵关中大门已开,但里面层层叠叠的关卡依然让人寸步难行,冒进之下,自然损失折将。最后只能在法正建议之下,放缓进军关中的步伐。兵屯五丈原,以待良机。

    刘备的强势逼进,明显有些动摇关中根基可能。加上周瑜的十万荆州兵好似把目光放向河东。以并州为进取目标,钟鹞几番思量之下,被迫减轻自函谷、潼关一线的兵力。抽调数万人马,入主雍州,准备迎战蜀军二次大战,同时至令上党太守邓艾、北地太守王平带兵火速南下,以防周瑜突然发难,偷袭河东。

    黄河两岸再次爆发大规模的战争,动震整个中原,最后地走势如何,决定的整个中原的形势。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经过数十年的动乱之后,所有百姓都思天下归一,能过上太平安定生活,所有人都关注着战局的最后发展走向。

    官渡,地处鸿沟上游,濒临汴水。鸿沟运河西连虎牢、巩、洛要隘,东下淮泗,为许昌北、东之屏障,乃北出跳板。西进关纽。一旦牢牢控制官渡,便可无时无刻威胁北方,而且还可走水路进军关中,其战略位置不言而喻。

    张浪既占得官渡,马上着手进军黎阳,但在入侵冀州之前,他必然还要解决一个难题,就是拔掉河内的司马懿十万人马。

    自古以来,一个政权能否统一全国,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能否统一北方。在北方的统一进程中,居枢纽地位的便是并州。在北方分裂地混乱局面中,关中和河北二地易于建立起局部的秩序。争雄北方的势力大多起于这两个地区。而并州则像一个巨大的楔子,楔入关中与河北之间,面向中原。无论是哪一方,要想兼并对方,统一北方,进而统一天下,都必须首先取得对并州的控制权,否则不可能打开局面。能否取得对并州山地险要的控制对于双方都是存亡攸关的事。控制并州,以攻而言,足以舒展其侧翼,包卷中原;以守而言,足以保障其侧翼的安全。

    对于张浪而言,入主关中,是早晚必然的事事,但如何夺的关中,并且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这里面还是大有学问。同样,张浪地两路战线开赴河北,与曹操一争高下,也需要一个强有力地切入点。张辽大军自山东而出,并非主力战场,只不过起牵制做用。自己与郭嘉统领的二十万士兵,才是征战河北最大的筹码。

    正是上面这些原因,让张浪不得不下一个全盘计划,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张浪决定先取并州,再下关中,最后图谋河北。当这个计划出来之时,所有人都不理解张浪为何有此画蛇添足之举。只有郭嘉赞同道:“主公果然深思远虑,纵观古今平定河北者,无外不出两种形势。一是自河南,一是自并州。自河南方向而来者重在门户,自并州方向而来者重在争太行屏障,其中,尤以并州方向来敌之患为剧,因太行屏障一失,则门户、中枢尽失,直透河北全境。”

    张浪沉声道:“正是如此。假如自官渡而入河北,即使越过黄河、漳水等险阻,拿下邺城,曹操依然可退信都、幽州,从振旗鼓,再划邯郸、邢台为门户,常山、河间为中枢,假如若不攻克这些重要据点,则不敢继续深入;就算攻克这些据点,也要渐次深入,一城一池攻坚,才能攻略河北腹地。反观如果能占太原而出太行山,可直透河北,全定冀州。”

    程昱大悟道:“属下明白了。原来主公有意效仿当日秦和西汉统一天下地进程。当是在秦灭赵之战中,秦发两军以攻赵,一军出太行下井陉,攻邯郸之北;一军出河内,攻邯郸之南。灭赵之后,秦军北上,兵临易水。易水一战,大破燕代联军。燕残余势力退至辽东。整个河北地区纳入了秦的版图。西汉略定河北则赖韩信率军北上入并州灭魏、平代,并在井陉击破陈徐所率赵军主力。遂得以东下太行,平定赵国,迫降燕国。”

    张浪点头道:“虽然不全是如此,但也差之不远了。”

    程昱沉呤道:“那还是没有非要拿关中的必要啊?”

    郭嘉微笑道:“有这个必要,假如能拿下并州至太行的屏障所在,整个河北尽在俯瞰之中,那么关中一地,势在必争。因为无论是曹操还是刘备占得关中四塞之地。,必然能对并州形成一种巨大的背后威胁。”

    程昱思虑道:“这样一来,必然与刘备开战,只怕……”

    张浪忽然笑了起来,一点也不担心道:“只要我能牢牢控制太原屏障,河北竟在掌握。曹操一日不能夺回并州重镇关卡,一日便不能安心南下。就算我调转枪头对垒刘备,争伐汉中,曹操还是得为并州争个破头烂额。何况并州地势高峻,河北地处平原,自河北逆攻并州较难。而自并州穿越井陉东下河北却较易。”

    程昱长出一口气。眉头松驰下来,轻松道:“属下明白了。”

    张浪与众谋士定下整个全盘战局,却开始头痛如何进行实施这个计划。司马懿深究兵法。为人老谋深算,而河北之地终不是江南,北风彪悍,又多战骑,无论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已方。若想全取并州,谈何容易?

    在经过数人商讨之后,张浪留老将黄忠领两万人马扎守荣阳、汜水等重要关卡,自己则带领主力人马北出官渡,攻战卷县。得手后兵分两路,一路由孙策带一万人马走南汲县。加强与全琮军队的联系。同时自己率大军开赴武德,逼进河内郡,准备与司马懿决战河内的怀县。

    在经过短暂的交战后,司马懿出人意料的便不在与张浪交锋,而率主力部队退走太行山脉,主守天井关。天井关又名太行道,其上有长治盆地。长治地势高峻,犹如一个堡垒,俯临河北、河南。其中有长治、壶关等重镇。皆是险要关卡。太行道又有入河北漳水一道,其重要关隘有泽口;关南即太行山之羊肠坂道,极为险要。

    由黄河以南入侵并州,太行道是必争之地,也是攻守地要点。司马懿一针见血地捉住两军争战最为关键的肋骨,同时也让张浪开始陷入扫荡河北又一重大难题。

    武德县,太行山脚下。

    无数旗帜随风飘扬,所有士兵加紧操练阵列冲铎,一片人声鼎沸。

    以外面热火朝天的气氛相比,中军大寨却一片沉寂,张浪看着并州大致分布图,低头沉思。郭嘉两手负背,不停的在大寨中间来回跺步,时而沉思,时而望向张浪,一脸凝重,显然碰上不小难题。而程昱站在张浪身侧,盯着地图久久不语,偶尔眼光一闪,又陷入迷茫之中。而几个心腹大将凌统、吕蒙等也都安静的立在一侧,显然也在沉思问题。

    不知过多久,张浪一声叹气打破了帐中的沉默气氛道:“司马懿果然不同凡响,任我们百般计谋,他们就是不出太行道,本来还可出奇兵,但由于太行山脉连绵起伏,尽是险恶山岭,而且他们在坂道上也驻有关卡,实在是防的滴水不漏。现在事情可真是难办啊。”

    郭嘉听到张浪地话后,停住腿步道:“如若强攻天井关,实属下下之策。此关浓然天成,两侧高崖绝壁,中间羊肠小道,可谓鬼斧神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为今之计只有先夺怀县、野王、沁心等地,然后走水道绕过天井关而取长治,在取司马懿。”

    程昱闻言点头道:“这倒不失一个办法。只是现有沁水、漳水两河,不知走哪条更合理?”

    郭嘉摇头道:“我也正苦思这个问题,无论沁水、漳水,其难度与作用皆是差不多少,现在我担心的是以司马懿目前所表现出来地精明手段,只怕水上一道,他们也有早有安排,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易得逞。”

    吕蒙听到这话,有些不以为然道:“这个司马懿平日倒没什么听说过,军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假如他真的这么有材,只怕曹操也不会放到现在才用吧。“程昱倒是面色严肃道:“千万不可大意,单凭与其交战数场,也许看不出不此人深浅,但在如此关键时刻,曹操还是如此信任此人,便可知他的能力如何。”

    张浪沉思道:“既然探子来言一却正常,不若先派两枚人马前去探探路?”

    郭嘉笑道:“也好,投石问路。先摸摸底细在说。”

    程昱道:“不若让抽调周瑜一部份兵力,让其渡过黄河,从箕关打开缺口,穿过王屋、太行二山,直取高都晋城,一旦我军能顺利拿下天井关,攻得长治,便与他会师上党,北上太原。假如我们无法突破司马懿此道防线,也可让他从侧面斜插过来,对太行道进行夹击。”

    吕蒙眼睛一亮,仔细看了地图一番,有些兴奋道:“程大人此计大妙。”

    郭嘉看了张浪一眼,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张浪却断然道:“不行,周瑜的部队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动他的。既然我军准备北上太原,那么他的人马就应该随时随地等待进军关中的最好机会。再则由箕关切入,虽然能保护好我军侧翼问题,但假如关中忽然发难,切断他们路线,只怕周瑜深入的部队便会遇到前所未有地巨大麻烦。”

    吕蒙有些泄气道:“那现在如何是好?”

    张浪沉声道:“吕蒙,你去点起五千人马,明日一早便沿漳水而上,务必给我摸清敌情,假如此路可行,你们便遇上开路,遇水搭桥,随时准备迎接我主力军北上。”

    吕蒙一挺胸膛,应喝道:“属下明白。”

第十一章 太行道(一)

    等吕蒙出去后,张浪又派人叫桥蕤进来吩咐一番后,这才让他离去。

    接连几天,张浪派人马攻打天井关。但由于天井关地形险峻,山势雄厚,又注有重兵,哪里能这么轻易攻破?凌统带领五千人马,试探性强攻数次不成后,开始辙回,却在半路被司马伏兵所击,损兵折将,如若不是张浪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派人增援过来,情况还真不好说。

    张浪眼看强攻不成,马上辙回人马,扎在太行道五十里外,静静等待消息。

    又平静过了几天,桥蕤所领的三千人马在漳水行军之时遭到曹兵强烈伏击,死伤过半,如若不是桥蕤最后关头机灵,带领人马火速辙回,只怕会是全军覆没。而吕蒙所领的五千人马,同样在沁水碰到曹兵的人马,两方大战,吕蒙不敌而退。

    当这两人都带着兵败的消息回来后,张浪郁闷无比,一时间众人也束手无策。

    张浪仰天长叹道:“果然不愧是司马懿,算无遗算,太行道本来就难于攻克,如今又把两水封锁,只怕我军想全取并州,只怕是困难重重。不知众将可有妙计?”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大帐沉默,没有人多出一言。就连足智多谋的郭嘉,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办法。

    良久,程昱才缓缓道:“太行道实在是山势险峻,天井关又有重兵把守,加上司马懿坐镇,一时急难图谋。为今之计,只能在两侧水路上做文章。以属下看来,司马懿绝不可能平分兵力,同时扼守三道防线。

    人可分三六九品,事可分轻重缓疾,除了太行道主守外,漳水、沁心。

    必然有迹可寻。”程昱说完这话,眼睛不可制止的飘向吕蒙、桥蕤二人。

    桥蕤不取有什么怠慢,仔细想了一想道:“当日我沿漳水被伏时,曹兵前堵后截,左涌右扑,遍目所及,都是一望无迹的曹兵,杀声响遍天空。战鼓震荡山谷,声势相当庞大,虽然不敢肯定敌军有多少人马,但最起有二万左右的部队。他们控制水道必经之路,又建有水寨高塔,我军行踪无迹可遁。故此被杀的大败而归。”

    吕蒙也有所明白程昱的意图,挖空心思道:“沁水一道,大约有一万左右人马,他们建寨山腰,控制高点。只不过地形山势相对平坦。水流也不急,假如不是意外的被他们斥侯发现,相信我军也不会那么早就暴露。而且如果不是紧记主公的话。也许我军也可拼上一拼。”

    张浪眼睛一亮,他听出吕蒙用词里的含意,吕蒙把“意外”“紧记”等几个重要词语咬地很重,就说明里面大有问题可做。

    只是郭嘉表情有些难已摸索,眼睛半眯,手指不停的互相上下转动。

    程昱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信道:“照你的意思,沁水的守备不如漳水来的森严?”

    吕蒙也是混出点名堂来了,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只是恭敬道:“这只是属下片面之词。例也不敢妄下断言。”

    张浪沉思半响,缓缓对郭嘉道:“奉孝,以你看来?”

    郭嘉似乎有些心神不定,目光飘摇道:“漳水、沁心为长治两道侧门,没道理只重一门,而轻另一道防线。假如不是其中有诈,就是其中有所依托。所以主公千万不可急进。”

    张浪同意的点点头道:“不错。与我所想的不谋而合。只怕这是司马懿诱敌之计,想诱我重兵而出,然后集而歼之。哼哼。这个司马懿倒是想地挺美的。”

    程昱忽然灵光一闪道:“如果想围歼我大军,没有大量人马调动,只怕一切都是空谈,太行道不可不守,但是以沁水为饵,必然要调另一地的兵军,不然如何能吃下我大军?而要抽调的地方,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吧。”

    “漳水。”几乎是异口同声,几名武将同时脱口而出,然后相视大笑。

    凌统兴奋异常道:“兵家之道,实实虚虚,司马懿想以假乱真,骗我耳目,漳水外面铜墙铁壁,里面却有可能是个空壳,只要能捉住其中破绽,一举攻破漳水防线,太行道威力锐减一半,到时候想拿下,却是容易讦多。”

    众人兴奋不已,精神面貌一扫刚才顾废之色。

    只有张浪有些担忧道:“假如我们猜错呢?万一这是司马懿故意弄这个圈套让我们钻,那情况就相当不妙了。”

    这个时候,眯着眼睛貌似养神的郭嘉出口道:“不错,也有这种以假乱真的可能。”

    既然张浪这样认为,又得到郭嘉赞同,本来刚刚兴奋起来的众将又郁闷下来。

    张浪寻思半响,才缓缓对郭嘉道:“无论如此这终是个机会。太行山脉大部份都是穷山僻岭,奇峰迭起,加上我们根本不熟悉环境,也没有当地资深的向导,绝对不能乱出奇兵,也不能随便强攻。为今之计,只有主动求变,我已经想过了,就算这是司马懿以假乱真,我们也有七八成把握安全退回来。”

    众将听说张浪有了主意,不由齐齐把眼神飘了过来,紧盯着张浪。

    张浪略微想了一下,才认真道:“我们只要守好大寨,防止太行道忽然杀出的敌军,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两侧冀才有推进可能。所以我认真想了一下,大寨这里就由我与奉孝留守。”

    众将称善,每个人都渴望的看着张浪,恨不得下一句话就点到自己带兵出征。

    张浪锐利地眼神一扫,每个战将不约而同把胸脯又挺了挺。

    张浪微笑道:“凌统,你带三万人马摸向漳水,秘密行军,千万不能过早暴露自己,无论到最后你是否与曹兵相交,只要跨过漳水,便马上派人通知吕蒙。我会让他带两万人马支援上去。假如你领地三万人无法在短时间内打退漳水的敌军,你便退回大寨,免得做无谓伤亡。”

    凌统在张浪点到他的名字之时。便大喜不已,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张浪又对吕蒙道:“你准备两万步兵,在凌统出发后第三天,便沿他们所过路线而上,两军的距离保持大约在急行军一天地距离。其中你一定要记住,除非凌统人马陷入丛丛包围,生死关头之时。才可支援而上,不然你们就连连观望。”

    吕蒙接了命令,却多有不解道:“主公,这是什么意思呢?属下不大明白。”

    张浪微笑,脸上闪着自信的光芒道:“假如凌统三军人马都无法攻破漳水一线,那么就算你支援上去,也是没有多大用处。反过来,假如凌统能拿下来,说明我们一开始的猜测没有错,那么你便与他一同出漳水。夹住太行道。之所以要你与他保护一定的距离。你不觉的你处于大寨与凌统军队地中心点,有着什么重大的责任吗?”

    吕蒙本来就是聪明过人,经过张浪这么一点醒。马上明白道:“原来主公是担心大寨调动这么多兵力后怕司马懿忽然来袭顶不住,故安排这枚人马,一可救应大寨,二可支援凌将军。”

    张浪抚掌笑道:“正是如此。”

    吕蒙这才拜服道:“主公妙计,属下佩服不已。”

    张浪淡然一笑,眼睛又一扫,最后盯着高览缓缓道:“自古以来,只要是有战争,防守一方就占有相当大的优势。我们本应该集中优秀兵力,强攻一点。但如今司马懿明摆着是想算计我们,至始至终,我不相信他会这样轻易露出底牌,从明日开始,你每日带人骂阵,多搞一些小动作,让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你,这样一来,凌统那里起了战事。

    司马懿也不大敢调出人马支援过去。”

    瘦瘦清高的高览出列,淡淡应了一声,又回归列位。

    张浪也不以为许,接着道:“桥蕤,从现在开始,巡夜、哨兵由你亲自安排。而且你给我从军营里调出一万射术精良的弓箭手,安插在大寨两侧,万一司马懿欺我一半兵力出征漳水之际,忽然杀来,也不至于被杀个措手不及。”

    桥蕤沉声道:“主公放心,属下决不会有丝毫疏忽大意。”

    张浪这才满意地点头,想了想,转头对郭嘉与程昱道:“你们两人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程昱摇头道:“主公想的如此周全,属下没有什么补充了。”

    郭嘉吞吞吐吐道:“属下总感觉有些不妥,但具体在哪里,却也说不出来。容属下回去想明白之后,在来告诉主公如何?”

    张浪笑道:“行。”

    张浪解散众将,让他们各忙各个,本来热闹地营帐,一下子变的清清静静。

    张浪又从新坐在椅子上,认真的看着战略图,思想着需要补充的地方,一直忙到半夜,这才解衣而睡。

    长庚落,乌金起,东方一片冉红,美丽的霞光四处密片,天空一片爽朗。

    太行道,天井关下,杀气腾腾。

    这天井关乃依山而成,城墙高雄伟大,自春秋战国以来,北方诸侯不停战乱,整个太行山屏障起着起足轻重的位置。正因如此,它墙城建设,防御扩大,严然成为太行山第一屏障。

    天井关下,由于地形并不开阔,高览统领五千人马,并非散开,而是布一个圆阵型,开始骂阵。很快曹兵便有反应,关门一开,冲出一批人马,与高览来回征战。

    金鼓齐鸣,杀声震天,两方人马各展所长,不停地来回撕杀。

    司马懿站在天井关城墙上,不惑之年的他,精神炯炯,一张国字脸算不上很有男人味,但给人一种十分精明的感觉;脸上自始至终都露出淡然的微笑,仿佛天地间没有他办不成地事情;一阵风吹过,黑须随风飘动,双目转动间有如狼顾鹰视,极为犀利。

    司马懿双手负背,看着关下高览不遣余力地来回冲杀,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他低声似自言自语道:“张浪啊张浪,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吗?呵呵。还真是谢谢你送给我一个这么好的消息。”

    手下几个副将一脸迷惑地看着司马懿,欲言又止,表情极为怪异。

    有一个胆子大点的副将,看司马懿今天显的特别开心,终于忍不住道:“将军,你今天显的特别开心啊。是不是已想到破敌之计了?”

    司马懿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可眼里却闪过一丝阴寒之色。那副将被司马懿眼光轻轻一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胆战心惊道:“将军恕罪,此等军机大事,未将不应该多嘴。”

    司马懿淡淡道:“起来吧。”

    那副将这才颤栗的站起来。

    司马懿眯起鹰眼,注视着关下战况,忽然笑呵呵道:“难道你们还看不出苗头吗?”

    副将小心冀冀道:“末将驽钝,不明其中奥妙。”

    司马懿轻轻叹口气,和悦道:“你们想想看,张浪挂了十余天免战牌,今日忽然出战,可知为何?”

    那副将想了想,随口道:“难不成江东有援军过来不成?”

    司马懿摇摇头,一脸高深莫测样,诡笑一声,才缓缓道:“不然,挂了这么久免战牌,今日忽然来战,必然有二:其一就如你所言,江东援军来了。但照我们的消息,周瑜部队根本没有一点行动,而荆州方面,更是没有大部队人马调动的迹象。既然没有援军,那么只能是第二条,说明张浪已有计划开始行动了。”

    一副将惊呼道:“张浪果然上当了?”

    司马懿没有回答,而笑意更浓了,谁也看不到他内心的想法,眼里闪过冷漠的光芒道:“鱼儿上勾了,也是我们开始收线的时候。”

第十二章 太行道(二)

    “传令,让乐进与于禁马上来见我。”司马懿沉喝声道。

    很快一身盔甲的乐进与于禁大步流星而来。两员战将脸有汗珠,热气潮红,显然刚才卖力的在训练士兵。当他们看到司马懿之时,两眼同时一亮,恭恭敬敬的行礼。

    其实曹操刚派司马懿来主持河内事局的时候,乐进与于禁两人心里并不服气。他们好歹也曹操手下各镇守一方的大将,怎么能心甘情愿的被从未上过大台面的司马懿所指挥呢?但随后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慢慢由轻视转变为惊讶再到敬佩来形容。司马懿所表示出来的心机、计谋远远不是自己所可比拟的。

    司马懿看着这两位大将,淡淡笑了一声,然后不缓不急道:“张浪既已派人来前来试探虚实,接下来必然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我们与江东军真正交锋现在才正式开始。”

    乐进两眼精光闪闪,全身包裹的盔甲里透出一丝杀气道:“还请大人下达命令。”

    司马懿轻轻抚弄自己细长修白的指甲,像是玩弄一件上好的宝贝一样。半响,才淡然道:“你与于禁二人马上起身前往漳水、沁水,照着原计划行事。”

    乐进脸色不由泛出喜色道:“属下这就去办。此次一定要活捉张浪。”

    于禁不芶言笑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喜悦之色道:“大人计谋的确高明,属下这便去办。”

    史上蜀有五虎上将,魏有五子良将,于禁最号毅重,乐进以骁果显名,两人都心高气傲,但能同一时间对司马懿计谋表示赞叹,可见他所出之某必然大出所料。

    司马懿又看了一会,便下令鸣金收兵。来日再战。

    日子在充满杀戮的气息中过了几天。表面上两方都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暗地里却凶涌万分。

    张浪每日派高览前去骂战,倒也是互有胜负。

    凌统那里已传来消息,他所领的三万部队已经到达漳水,并且开始沿河岸准备内切。

    吕蒙所带的人马也在两前天出发,朝凌统方向而去。

    这夜,张浪正已案前挑灯夜读,与郭嘉、程昱商议粮草的问题。忽然传来凌统已跨过漳江的消息,张浪不由拍宴而起,兴奋道:“好好,凌统已击溃敌军跨过漳水了吗?哈哈,好样的,漳水防线果然是蜡头银枪外强中干。传令,马上让吕蒙加快行军速度,赶去与凌统会合。”

    探子走后,张浪还没有平复心里的兴奋心情,开心对郭嘉道:“凌统大军趟过漳水。很快便可从侧面冲击天井关。到时候配合大军行动,太行道早晚必要落入我地手中。”

    郭嘉没有张浪那兴奋的心情,反而表情有些担忧道:“主公。近日来属下总感觉有些不妥,却一时间之间想不出什么问题。所以凡事还是要小心为妙。”

    程昱也感觉漳水来的太过容易,担忧道:“主公,这是不是曹军的诱敌之计?”

    张浪也不是那样目空一切,自大无比的人,他沉吟半刻道:“应该不会。漳水是他们东面门户所在,就算司马懿在怎么张狂,应该不会弃已门户,来引诱我军,最后来一个……呵呵。”

    张浪本来想说关门打狗的。但感觉这词用在自己身有些不合适,只能贼笑两声接着道:“而且他们如果想围凌统大军,还少最后一道大闸。只是可惜这道大闸已经被全琮领五万人马死死牵制,不可能会有什么大的作为。”

    程昱想了想道:“也对,全琮旗下五万人马现在正全力猛攻牧野,朝歌太守和洽早已忙的焦头烂额,哪里还有能力抽调兵力来配合司马懿大军呢?”

    张浪频频点头道:“正是如此。”

    程昱稍放心些,漫不经意道:“对了,沁水那边地防御据点情况如何?”

    张浪不在意的哼哼两声道:“有好几天没消息了。”

    郭嘉猛的打了一个激灵。沁水?郭嘉忽然发疯似的拿起地图,两手竟然有些颤抖。

    张浪奇怪道:“奉孝怎么了?”

    郭嘉盯着地图不过半分钟,双瞳变大,而且光芒越聚越盛,脸色却一阵惨白。

    张浪同一时间发现郭嘉表情的变化,心里一沉,有些不妙道:“奉孝发现什么了?”

    张浪刚刚问完,郭嘉竟然情绪有些失控着急大喊道:“主公,你当时派了多少人驻守?”

    张浪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直觉上感觉问题有些不妙,他也没在意郭嘉质问口气而是追问道:“我在石门驻有三千人马,刚好扼守住沁水上下水道,这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郭嘉抖了抖手中的地图,声音有些急促道:“不是在石门,我是说野王那一带。”

    张浪脸色一变道:“有一千人马左右,不过此处地形相当险峻,依山伴林,易守难攻啊。”

    郭嘉气急败坏道:“坏事了坏事了,野王三面依山,一面靠水,中间只是一个盆地,本来这样的位置没什么问题,但坏就坏在他边上横亘的是太行山脉。你看你看……”郭嘉摊开手中的地图,声音不知不觉中高八度道:“假如司马懿派人走沁水,半路却转道从太行山穿过,这样一来不但可绕过沁水,而且还可穿插进入野王,那一千士兵绝对顶不住曹军的进攻。拿下野王之后,大军迂回至我方右侧,假如敌军够狡猾,还可以绕到我方向,切断我粮道,与太行道一出兵夹机,我军必败无疑啊。”

    程昱神色大变,一拍额头,大呼道:“千算万算,却漏算这一点。我们时刻想着如此踏平太行道,却没想到反被将一军,好个司马懿。”

    张浪顺着郭嘉手指着地图几个方向,一条奇兵地路线跃然纸上。张浪脸色惨白,冷汗浃背,他不敢相信道:“照着探子来地消息。除了一条官道外,几条小路外,在无别的捷径。而这几路,我们都设有关卡哨所,假如有敌军来,马上就能发现,狼烟示警啊。”

    郭嘉此时已经急的如热窝上地蚂蚁团团转,着急道:“河内士兵盘居太行道多年。对这里地形极为熟悉,想找出一条不为人知的秘密通道也是不难,加上沁水哪里已经有几天没来消息,假如没有猜错的话,只怕此两地已经失守数天了。”

    张浪在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马上冷静下来道:“那照着奉孝地意思,现在极有可能有一枚为数不少的人潜入我军后方,准备行动?”

    郭嘉以肯定的语气道:“不错,这几天来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司马懿两侧门户大出常规的兵力部署。如今我终于明白了,其实司马懿在漳水、沁水所部署的兵力相当。两地的防御能力也相差无几。之所以在我军试探时表现出这么大地差别,原因无它,就是想引诱我们上当。他们辙走被攻击一路的人马。退回太行道,这样一来凌统地部队便成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局面。因为无论我们从哪条线进军,司马懿的目地便已经达到。”

    张浪眼皮一跳,强压下心头惊肉跳的感觉道:“什么目地?”

    郭嘉咬牙切齿道:“调虎离山。”

    “不错正是如此。我们机关算尽,却没想到大军一出,却给司马懿一个绝佳的机会。假如没有这枚侧翼奇兵,纵然司马懿多我一倍兵力,他想强攻也要付出极大代价,但此时我军背后插把暗剑。却可能让局势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程昱两眼冒火道。

    “啊。”张浪惊呼一声,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他忽然想起凌统那枚人马,不由失声惊呼道:“不妙,吕蒙已趟过漳水,与凌统合兵一处,只怕短时间内已经赶不回来了。”

    郭嘉长叹口气道:“司马懿果然厉害,利用我们急进的心理,耍一个小小地把戏。便轻而易举的调出我军大半兵力,假如没有猜错的话这两天之内,司马懿必然有阴谋全面展开。”

    张浪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沉声道:“那以奉孝想法,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郭嘉刚刚想说出自己心中地想法,忽然一个斥侯急报。

    张浪心头一凉,一种不妙地感觉涌上全身。

    那斥侯进来通报道:“主公,刚刚得来的消息,西北侧大约五十里左右约近万曹兵正快速向我军后方阵地靠拢过来,请主公定夺。”

    程昱猛的站了起来,两眼光芒暴涨道:“果然不出奉孝所料,为今之计,只有趁司马懿大军还未出动之时,先消灭这批敌军。”

    哪知郭嘉断然道:“不可,曹兵既然开始向我方扑来,司马懿必然会接到消息,假如我们在调本来就为数不多地军队去围攻那枚人马,只怕大寨不保。”

    程昱沉声道:“我军大部份物资粮草都屯于平皋,如果不去堵截,所有物资粮草毁于一旦。”

    张浪想也不想拍案而起怒声道:“寨失可在立,但粮草一毁,我军军心动荡,再无反手之力。”张浪朝着帐外大吼声道:“道:“卫兵,快去把韩当、程普给我找来。”

    少时,两将匆促而来。

    张浪大手一挥,令旗落地,沉声道:“你们两个各率五千人马,深夜赶向平皋,勿必要保护好我军物资完整无损。无论能否击退曹兵,你们不必赶回,马上运领粮草退走成皋。在那里可依关而守,同时又极为靠近周瑜大军,想必没有什么问题。事成之后,算你们头功。”

    程普、韩当从未见过张浪如此威慑暴怒的情景,自知局势已到刻不容缓的地方,也不多想,铿锵有力道:“主公放心,属将拼死保护粮草,如有损失,愿拿项上人头。”

    看着两人的离去,郭嘉刚才急躁的情绪也已经缓过来,经过最初的震惊之后,他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道:“主公,凌统过漳水,大军想回援过来,最快起码也要七天,但我军现大约只有三万人马左右,只怕顶不住司马懿的强攻……”

    张浪冷声道:“这事我自然知道,来人。”

    一侍卫应声而入。

    张浪道:“你快马星夜赶向洛阳,要求赵云马上带人出孟津,向我怀县靠拢。同时至令蒋钦领枚夺兵火速推进野王一带,准备偷过沁水。”

    郭嘉沉声道:“远水求不了进火,主公现在怎么处理善后之事?”

    张浪深吸一口气,脸上回归平静,缓缓吐出口道:“传令,让桥蕤调起一万弓箭手,埋伏寨中断后,保护我大军撒走。通知其他士兵,轻装上阵,丢弃辅重,马上开始撤离。”

    郭嘉无奈的叹口气,他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但愿,司马懿没有那么快就杀来。

    这个时候程昱忽然问道:“那凌统那枚人马怎么办?”

    张浪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道:“让他退回吧。”

    哪知郭嘉断然道:“不可,既然司马懿如此难缠,太行道天井关又急难攻下,我军只能转移目标,以釜口为突破口,属下就不相信曹操还有几个像司马懿、贾诩这样地鬼材。”

    程昱频频点头道:“不错,从长治东下太行进入河北的通道主要是漳水等河流穿切的河谷低地,而其中最为重要的关隘便是澄口。司马懿就算如何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料到我军有此一举。”

    张浪眼睛也是一亮,果然不愧鬼才,如此险恶之下,还能想出奇招,反攻一把。

    张浪喝道:“来人。”

    又一在帐外等侯传令的兵卫进来,张浪道:“你马上去通知凌统,让他退出漳水,大军向朝歌、牧野移动,配合全琮,不惜一切代价要夺回朝歌,控制漳水流域,同时以釜口为目标,打通太行屏障,北上长治,进而威逼太行道,围攻天井关。”

    张浪刚刚下令撤退不过一个时辰,一斥侯急匆匆前来通报道:“主公,司马懿倾巢而出,向大寨杀来。”

第十三章 虎口拔牙(上)

    营帐寂静无声,所有人都静静盯着张浪.张浪喝声道:“来人,换衣更甲。”

    张浪声音一出,郭嘉、程显月时脸现惊慌,出声阻挠道:“主公千万不可。”

    张浪淡淡道:“奉孝,仲德,贵重的军机密图之类东西你们已经收拾差不多了吧。”

    郭嘉、程显闻语先是一楞,接着同时点头。

    张浪忽然喝道:“让黄盖来见我。”

    少时,一脸鬓白发须的黄盖重盔而来,年近古稀的他,依然老而弥坚,精神焕发。

    张浪对黄盖如此高龄仍能纵横沙场,脸上流露出一丝的敬佩,声音有些缓和道:“老将军,劳烦你主持三军撤离事宜,同时奉孝与仲德他们的安全也一起交给你。”

    黄盖也大惊道:“主公,便不得,你先撒离,这里交给属下们便是啊。”

    黄盖的话落完,郭嘉赶紧打蛇引棍道:“是啊,主公,此地危险不宜久留,你还是先走吧。”

    张浪知道属下担心自己的安全,不过他自信道:“没事,我自有分寸。”

    郭嘉看张浪一脸坚定的表情,自知不可说服,微叹一口气,与程显、黄盖一同退出。

    寨外战鼓声赶来越响,如疾风骤雨,金玉撞击,一波又一波震憾大地的冲击声响遍整个大寨。张浪阴沉着脸,在赶走郭嘉与程显一帮文官之后。他已装备重有数十斤地黄金盔甲,领着一批战将,大步而去。盔甲护住了他金身上下的要害,只留一张刚毅的脸在空气中,身上被着锦丝战袍。一股久违的杀气已涌上全身。张浪正值当打之年,虽然权倾朝野,但他从未经断过对自己训练,尽管已经不需要他亲自上战场。

    张浪高高站在将台上,看着远方火把如龙。一批骑兵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在战鼓鼓动下疯狂地冲击大寨。远处跟着黑压压无数的曹兵,迈着整齐的脚步,喊着响亮的口号,大步向大寨冲击过来。北方骑兵,由于天生水土环境的原因,马匹经地起风霜。又长的膘肥体壮,比南方的战马不知强上几倍,所以北方骑兵队的冲击力、战斗力也不是南方温顺水土所养出战马所能比拟。曹军骑兵队急速的向张浪大寨向拢过来,马蹄踏地。发出一阵阵如雷吗沉闷的声音,如地动山摇,转眼之间便离大寨不过一箭之地。

    张浪在将台上看的真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手中令旗轻轻飞舞,不过由于黑夜之中,信号兵根本看不到张浪地调度,所以身后有个兵丁匆匆忙忙离去。

    前方指挥一万弓箭手的桥?发现敌军已进射程式,不由精神大振厉喝道:“弓箭手,准备。”

    埋伏在沟壑、栅栏四周的一万弓箭手。整齐的拔箭上弦,准备待发。

    “发射。”

    轿莛看骑兵队已进入射程,不由发出一声厉喝。顿时,万箭齐发,一波密集地箭雨划破虚空,朝着前方骑兵队阵地疾射而去。

    一阵惨叫,曹军的骑兵队有不少人员被射翻在地,引起一片小小的骚乱。

    紧跟在骑兵后的步兵大队,于禁大吼指挥道:“冲上去,给我冲上去。”

    战鼓喧天,金锣齐呜,骑兵队冒着一波又一波箭雨,大半身体俯在马背上,拼命地握住线索前冲。连着几波箭矢,曹骑兵在损失大约数百战斗力后已经冲至大寨前方,很快的便令守寨的弓箭兵失去效果。

    而这个时候,前方沟壑、坑壕、绊马绳等陷阱开始发挥做用,又有铁蹄被铁棘藤所扎,翻身下马,骑兵的冲击速度明显缓慢了下来。

    而坑壕、沟壑里,又满是尖刺、刀片,落入其中的士兵,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痛苦呻冷在血泊中。

    眼看骑兵队就要逼近大寨,张浪表情依然沉着,低声对边上地将领低语数句。在这将领离开没多久,便有一枚枪戟兵从侧营出动参入战场。而此同时,桥莛拔出战刀,翻身上骑,吼声道:“弓箭给我射后面步兵大队,轮戟兵随我顶上去。”

    随着桥莛的一声吼呐,刚刚出阵的枪戟兵,马上大步的往大寨门前移动,并且利用大寨的防御,把骑兵队阻在大寨门外,一时间无法让他们发挥出骑兵的感力。

    弓箭手仍是不停的上箭,射向故军。惨叫声不时四处响声,越发激励士兵嗜血的本牲,曹军哪甘示弱,一排火箭兵在刀盾兵的掩护下,飞快的把燃着飞箭射向张浪大寨里。

    张浪对边上的副将,沉声道:“灭火队马上准备。”

    又一枚人马从侧营冲出,手中带着沙石、湿布、水涌等飞快的各就其位。大寨里偶尔冒起火星,很快便被扑灭,最后变成数缕轻烟,苒苒而开。

    在经过最初的埋伏之后,两军终于开始正面交战。战场上,绝对的实力胜过一切险谋诡计。大寨里脚步杂乱,士兵穿梭,人影晃晃,留下来阻截敌军的人马,不停的调动开来,四处步防,一队一队的投入战场。而撤离大队早已轻装上阵,押运着极为贵重的军机物品,快速的从后寨而出。

    两军激烈交战,长戟兵顶在前面,骑兵队虽然勇猛,但因为有大寨的防御系统,一时间也发挥不出什么感力。倒是后面数万密密麻麻的北方步兵上来后,不停的破坏大寨,让江东军开始陆入苦战。幸好江东人马士气也算是高涨,曹兵虽然来势凶猛,但一时间也不能推进半步。被挡在大家外面,两军就为寨门的争夺而拼地你死我活。

    战场开始进入白热化阶段,大寨血肉横飞,越来越多的曹兵踏过同伴的尸体,涌了进来。

    此时张浪军留在大察人马绝对没有超过三万。而曹兵兵力大约有张浪军的一倍左右。但由人少一方主守,一多一方主攻,所以形势也不是一边倒。

    “破了,破了”几个曹兵兴奋的大声吼叫。随着一声沉重地“咿呀”声响,再相持一个时辰后。江东军正面寨门终于被曹兵破坏。

    而整个大寨的外防,早已被顶不住曹兵的冲击,损坏十分严重,有不少曹兵已翻过栅栏,爬过偏门,散落在寒内各处,和里面的士兵贴身肉搏。

    张浪沉着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异样。只是不停地发号施令,让士兵组织起反击。而正是由于张浪的压阵,江东军没有一丝慌乱,死命的挡住曹军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这个时候一将飞速来报道“主公,有两枚人马从左右侧绕过来了,看情况是准备攻打我军的在右两侧寨门。”

    张浪沉思半刻,又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场战役已经进行足有两个时辰了。应该是撒离的时候了。张浪这样想,便对韩山、典韦道:“准备一下,我们撒。”

    张浪又对边上人道:“告诉桥莛,让他在半个时辰后也开始撒走。”

    张浪最后冷冷看一眼热火朝天的战场,便带着典韦与黑鹰卫同五千士兵,向怀县方向退去。

    在路上夺波了几个时辰。张浪与他鹰卫有惊无险地远离大寨,杀戳声惭渐远去,黑夜慢慢变成白昼,每个士兵疲惫的身体里,却包含着坚定不移的目光。只是不知为什么在路上一直没碰到郭嘉他们那枚人马。就在张浪心感不妙之余,黑夜中忽然有一骑兵慌乱的从前方而来

    韩山警戒地带人上前挡住,原来是已方的一员移动斥候。

    斥候兵一见是碰到自己人,马上抖出最新消息道:“主公,一个时辰之前,撒离大队在半路碰到敌军人马,两军遭遇之下,黄老将军为保护郭军师与程大人安危,死命断后,给果苦战半个时辰,才保得郭军师与程大人安全撤走,现正向怀县而去。只是黄将军现在生死未卜。”

    张浪脸色阴霪,表情不善,司马懿的厉害自己是知道,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精明到这个地步,连自己退路也被算计在内。假如不是让黄盖他们先撒,被阻截的应该就是自己。希望黄盖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要不然张浪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韩山小心翼翼对张浪道:“主公,现在……”

    张浪沉重道:“照计划,我们往怀县退去。黄老将军他吉人自有天象,不会有事情地。”

    韩山应声道:“属下明白。”

    张浪问道:“桥莛情况如何?”

    韩山恭敬道:“桥莛已经带领大队人马撒离了,不过于禁的骑兵盯得很紧,在后面紧紧的追赶不放,想要甩开,却不是那么容易。”

    张浪眉头一扬,沉声道:“司马懿有没有亲自带兵追出来?”

    韩山亲头道:“是的,司马懿出动了大约有七八万左右的人马,其中一万是骑兵队,有两个机动队,他自己统领中军,跟在骑兵后面。现在整个天井关只怕是一个空壳,可情我军现在不能整编出一枚奇兵,不然的话说不定可以马上偷得太行道。”

    说到后面韩山不由感叹道。

    张浪冷笑一声道:“早晚我会拿司马懿开刀,驾。”

    说完这话,张浪踏住马镫,夹紧马肚,猛地一扬马鞭,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马匹吃疼,悲呜数声,放蹄狂奔。

    其他护送张浪的队伍,紧紧跟在后面,保护着张浪的安全。

    半路中,碰到不少江东的溃散金兵,原来正是黄盖他们的残兵败将。黄盖的形像有些狼狈,本来雪白美鬓早已血迹班驳,脸上也沾满了血珠,后背甲胃裂开一寸长约有三四寸的缺口,暗红的血浓正不停的参出,显的十分惊心夺目。那对铁鞭还紧紧被他拽在手里,不停的回头观看敌军追来的方向。

    黄盖见到张浪,顾不上自己的伤势,连滚带爬的下马,激动异常道:“主公,你们快从别的路撒走,乐进带着一万人马携尾从后面追来,属下愿带本部人马阻截他们。”

    张浪有些激动,看着一身是伤的黄盖,脸色有些苍白,转头对边上侍卫道:“来人,你们几个照顾黄老将军。”

    被张浪点到的几个侍卫,走了出来,扶住黄盖。

    张浪这才微笑对他道:“黄将军不用急,乐进他就算有通天本事,单凭一万人马,体想拿我怎么样。”

    黄盖看着张浪智慧双不时的轱辘转动,心里惊讶异常道:“主公,你难道还想?”

    张浪沉思半刻,这才哼哼声道:“假如不是后面还有司马懿大队,我定叫乐进有来无回。”

    黄盖慢慢思索张浪的话,小心道:“那主公的意思?”

    张浪冷笑一声道:“就算我不能消灭乐进,也要让他吃个大亏。”

    黄盖一楞,心里思量,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主公你还敢停下来打仗啊?

    张浪双眼环顾四周,刚好见前方有个谷口,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对韩苔子道:“你带领这些残兵,放缓一些速度,把曹兵引诱过谷口。我则带人埋伏在谷外,只要乐进一进,我便带人截杀,前后夹击。以有心算无心,慌乱之下,乐进必然大败。”

    韩苔子有些担心道:“可是要想一口气吃下不大现实啊。而且司马懿的部队很快就会上来。”

    张浪信心百倍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所以一个时辰之内,无论战况如何,我们都马上撒离,千万不能让司马懿盯上,要不然情况会大大不妙。”

    韩苔子佩服道:“估计也只有主公你才敢在虎口拔牙,换作别人,只怕跑到来不急呢。”

    张浪微笑道:“所谓出奇制胜正是如此。在别人以为安全的时候,我们偏要发出致命一击。”

    韩苔子拜首道:“那属下便去准备一下。

第十三章 虎口拔牙(下)

    韩苔子离去,张浪正着手阻击乐进追兵问题,旗下骁将?马上来道:“主公,属下认为现在非常时刻,一切以小心为妙。此事没必要主公亲自动手,只需交属下去办便是。”

    张浪闻言抬头,两眼落在高览瘦弱而又结实的身躯上,眼里有嘉许之色,沉着道:“好,这事情交于你去办,我放心。不过你一定要记的,无论能否消灭乐进部队,一个时辰后,马上给我撤离,不然司马懿追兵上来,却是一个大麻烦。”

    高览瘦弱的肩躯挺拔有如标枪,那有些腊黄的脸色,却没有一丝表情,他两手抱拳,檄微行礼道:训(主公放心,属下定然不辱使命。

    一个时辰后,无论情况如何,属下会马上撒离。”

    张浪嘉许的点了点头,高览此人话虽不多,但他言出必行,说一不二,加上又有一身不俗的武艺,精明的大脑,的确没有比他去执行之个任务更加完美的人才了。

    张浪拍了拍高览肩膀,虽然感觉很瘦弱,却全身上下充满力量,有如磐石一样稳如泰山,徽微点头道:“那你去吧,一切小心为妙。”

    高览面色肃容道:“那属下便去。”

    张浪忽然想到什么,出声道:“等等。“高览呀刚正想离去,闻言停下脚步道:训,主公还有何吩咐?”

    张浪略一沉思,快速道:“我手下现有六千人马。五百鹰卫,此去阻截乐进,我便插调五千人马给你,让你全权分配。”

    高览脸然一呆,等回过神后。马上大声道:“不可,主公安危岂可儿戏,那六千人马,属下只用一半便可,而且保正完成任务。”

    张浪徽徽皱眉。有些不悦道:“黄盖残兵虽然没有经过准确的点数,但绝对不会超过三千数目,而乐进那里最少有一万多士兵,还没有算随时可能支援上来地曹兵,此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可不能见你有一点意外。”

    高览信誓旦旦道:“主公安危更不是儿戏。抽调三千,加上黄老将军的三千,而且是有心算无心,如果这样还不能完成任务。属下自愿提着人头来见主公。”

    张浪盯着高览,后者一脸坦然,不经意间,一股强烈的信息从那犀利的眼神里散发出来。

    张浪忽然笑了。两眼眯了起来,也不在多言什么,便带着余下的三千人马与黑鹰卫离去。

    张浪抵走大约不过半个时辰,远方便陆续出现一批又一批曹兵,卷着一条有如长龙地阵式,烟尘滚滚。呼啸而来。看他们的气势和架式大有不追到黄盖势不罢体的样子。

    韩苔子记着张浪的吩咐,根本不需要在伪装什么,那三千士兵狼狈的样子本来就是事实,现在只需要把他们引进谷里就行。接下来需要怎么做,那就要看高览地表现了。

    乐进虽然身经百战,又有聪明冷静的头脑,但此时司马大军占据全盘优势,数路人马相夹之下,张浪狼狈而逃是不争的事实,此时又是一波惨兵败将,根本没想到张浪还有这个胆子敢在虎口拔牙,所以一路疾追下去。

    韩苔子败兵一股脑子退回谷口,而乐进也不加多想便追了进去。

    由于这个峡谷内侧长达数里,外紧而内宽,两面又是险壁林立,也没有多余的杂草灌木,乐进只是轻轻扫视一眼,便断定这样的地方不合适火攻,虽然谷上壁崖有可能居高而下,丢檑木、巨石,放箭矢,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江东军根本没有准备的机会。所以乐进当机立断,马上带颌人马穿峡谷,尾追而上。

    待大量曹兵都涌进谷里后,外面忽然一声炮响,接着巨大地呐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高览带着的士兵从外面冲杀而出。而冲在最前面的是十余辆燃着危弱火光的辅车,而车上大量地浓烟直冒而上来。

    推车士兵每人脸上都蒙着一个类似口罩的湿布巾,快速的冲向峪谷入口。

    随着十余量辅车的推进,后面一排弓箭手紧接着就是乱射一通,压住阵角,不让曹兵冲出来,然后又有一校步兵顶上来,把出口堵住,夹在中间地有几个拿着持大类似芭蕉树咋的扇子,拼命用力把烟浓往里面扇。后面还有不少的士抱着收集而来的材料,不时的丢进谷里。

    由于准备的时间极少,高览短时间内只能草草收拾十余辆郭嘉他们退兵时丢弃地辅车,然后铺上干草、沙土、湿布、枯枝等一类东西点燃,由于这些东西内会有不少水份,所以不可能燃烧起来,但却可以散发出大量让人窒息的浓烟,如果时间能在充裕一点,还可以多收集辅车,兼之在上面铺上一层迷草之类的毒素东西,单单这些,足可以把堵在里面的曹兵活活闷个半死。

    假如不是这谷内广阔,加上辅车数量少上一些,的确能给曹兵形成巨大的损失。晓走如此,那些在谷口附近的曹兵吸进一丝烟气后,也不由呛的只打咳嗽,眼泪直流,恶心想吐,头晕眼花,一时间战斗力锐减。而江东军在高览的勇猛带领下,个个带着湿口布罩,冲进谷里,挥起兵器,欲向曹兵。被烟雾包围住的曹兵,哪里还有战斗力可言,拼命的向里面退去。高览则步步为营,控制入口,一批又一批草木、枯枝,沙石被运了进来,干的、湿的混在一起,又被点燃。谷口处烟雾弥谩,惨叫连连,一阵激烈的杀戮开始尖锐的响起。

    曹兵大声惊叫着、嘶哑呐喊着,就是没有几个士兵敢冲进烟雾里与江东军厮杀。

    固然曹兵受不了烟雾。但带着口套的江东军时间一长,也感觉有些恶心,有些人快速地退出谷外大口大口的喘气,有些人则拼命喝着运来的清水。

    谷口烟雾最浓,阵阵山风刚好从南面吹来。带进谷内,随着峡谷进入的越深,烟气越为稀薄。里面的曹兵轻轻骚动一片,又平静下来,由于烟车数量有限。所以里面并没有受到大面积地波及。

    故将乐进始终保持平静的脸色,的确有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胆气,他沉喝指挥道:“祖郎,现江东军新败,不可能一下从新整合人马,所以我猜那里决对没有大量士兵,你带一队人马给我从后面冲,杀出去。就算冲杀不出,也要把敌军给我顶在外面。,一员手提大刀,一身锦绣花袍的战将应喝一声,策马飞出。一脸胆颤道:占,将军,敌军狡猾,士兵们这样直冲而去,只怕有些不妥。”

    乐进恕斥道:“涅蛋。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让士兵扯下布巾打湿捂住鼻孔不就得了。”

    祖郎缮声道:“可是我们进入峪谷,一路行来,根本没有发现水源。“乐进怒眉一张,声音尖锐道:“你怎么当这个中朗将地,难道什么事情都要让本将军前后安排妥当?找不到水。你们用尿也要用上,哼哼。”

    乐进有如杀人般的双眼一扫而过,让祖郎一阵胆颤心惊。

    乐进不在理会祖郎七摇八摆的心理,手中武器一扬,大喝道:“所有将士给我往外冲,黄盖残兵败将,不足为虑,杀敌者,重重有赏。”

    随着乐进恕吼,座下马匹开始四蹄生风,一路呼啸而过。大批士气高昂的曹兵跟随乐进的步伐,蜂拥而上。

    祖郎苦着脸,可军令又不能不受,只能提着大刀,带着士兵急速后退。

    高览此时感觉头脑也有些发沉,大量的浓烟不停的冒起,四处飘散,集聚处,只差点伸手不见五指,极为稠密。谷口处,时不时听到士兵激烈咳嗽声,有地更是给呛的眼泪花花。假如不是担心韩苔子那一边被乐进猛攻,高览还真的不想在推进半步。

    相对高览这边的情况,韩苔子那里地情况就有些不乐观了,被乐进聚中兵力猛冲一番,虽然顶住了这一波冲击,但是也付出数百士兵伤亡的代侨。

    两军激烈战斗,韩苔子苦苦支撑,而高览步步推进,随着烟散云开,两军终于正面交锋,但此时,时间已经差不过过了近两个时辰。

    韩苔子眼看就要顶不住了,在支撑下去,只怕伤亡会更加严重,他果断大喝道:“下今,马上开始退兵。”

    韩苔子一退,乐进集中兵力,调头准备对付高览,哪知高览早已有所准备,看韩苔子那里退走,脚底比抹了油还快,一声令下,士兵走的无影无踪。

    乐进虽然打退高览与韩苔子的进攻,但他一点也没有开心,反而一直绷着脸。在察点士兵时,还好发现伤亡并不大,但有些士兵明显头重脚轻,呕吐不停,严重地更是直接晕迷。短时间内损失战力。

    正是这种现像,让乐进打消了追击高览的令头。

    就这样,高览与韩苔子的部队有惊无险的往怀县方向退去。

    几天后,张浪安全的退回怀县,郭嘉、程显等先到的人得到消息,齐出来迎接,互道平安。

    郭嘉只是观查一眼,便眉开眼笑道:“主公一路有惊无险,实在可喜可贺。”

    张浪倒没有大难不死,逃出生天地感觉,表情十分淡然道:“没什么,只是被司马懿算计了一把,心里有些不爽罢了。”

    郭嘉急忙安慰道:“自古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主公不必放在心上,再说并州攻防战才刚刚开始,接下来事情发展更是难已意料,谁胜谁败,一时之间难下定论。而且主公也不是让凌统与吕蒙摸向朝野、牧野了吗?配合金棕大军,不用数日,便可夺下此地,如果再让他们深插切入,想必司马懿也会头疼半天的。”

    张浪此时已踏进县城,两面士兵夹道相迎,个个雄姿英发,哪里有败兵低糜之气?张浪看了后感觉十分满意,脸上露出微笑道:“不夺一时之地,不争一日之城,表面上司马懿占了天大的便宜,哪里知道暗里却给我们创造出一个大好机会。他把我们赶回怀县,总不可能还把大军扎守于太行道之上吧。一旦他们在天井关的外守围设兵把守,就是给我们蚕食对手的大好机会。”

    郭嘉抚掌大笑道:“原来主公早已想到这一步,却是属下多虑了。”

    张浪哼哼两声,冷冷道:“司马懿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到底鹿死难手,有着大家看的。”

    郭嘉脸上笑的更浓,眼里却闪过一丝精光,他淡淡道:“大战,现在才真正的开始。”

    张浪仰天长笑,声音有如暮鼓沉钟,震荡整个城墙。

    这时候,张浪上了四马金奕车,后面跟着一排礼乐师队,飘杨、优美的乐声,不停的奏响。

    他冷眼看向远方,红彤彤的太阳高高挂在天上,碧空如洗,就算有云彩飘过,也在光芒之下,透如白晰。张浪似有感叹道:金光普照,恩泽齐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有招一日,总会让整个华夏地方都浴沐在我的光芒之下。”

    说完这话,张浪收为凝视远方的眼神,对自己身边几个一脸惊讶的心腹沉声:“刚才我说的话,你们放在心里便可。”

    以郭嘉为首的程显等一帮人哪里会不明白张浪的意思,眼里露出狂喜之色,但每一个都强忍没有叫出来,个个恭敬道:“属下明白。”

    是的,他们明白张浪话里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解,经过司马懿一役,张浪正式展露出他那征服天下,自立为王的决心。

第十四章 连番斗智(一)

    这一战,张浪虽然保住大半兵力,但丢失甲器物资无数,损失相当惨重。好在一开始张浪就派韩当、程普带人转移走粮草,不然会败的根本没有翻身力量。而司马懿部队大胜后,果然如张浪所料,数万大军踏出太行道,分批向怀县而来,大有一鼓作气,拿下张浪大军意图。

    在这种情况下,怀县的压力骤然加重。赵云虽然出孟津,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吕蒙、凌统虽然在全力猛攻朝歌、牧野,但这等坚城,也不是一时半刻说拿下就能拿下。再加上怀县又无险可守,江东军新败,形容依然不容乐观。这从张浪阴沉的脸上便能看出一丝端倪。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两路可走:一是先避其锋芒,放弃怀县,向孟津方向退去,与赵云部队会合,并和周瑜大队形成呼应,这样司马懿必然有所顾忌而放弃追击。但这样一来,虽然能逼退司马懿的部队,但却给凌统的部队造成更大麻烦,可以让司马懿毫无顾忌的增援釜关防线。第二就是自己铁了心留下来牵制司马懿,让凌统在釜关有所突破,但问题是自己兵少将寡,顶得住顶不住司马懿进攻是个大问题。

    张浪平时行事虽然雷厉风行,能快刀斩乱麻,但此时此刻明显也有些不知所措,到底如何下手才好。他耷拉着脑袋,手指有毫无节奏的敲打着桌案,眼神里毫无平日的智慧可言。在他下侧两边,郭嘉仍然是那副胸有成竹,一脸淡然的样子。程昱则眯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偶尔还用手掌抚摸那黑长的美鬓,低头沉思。

    三个各有心思,一时间大堂上沉静无比。

    “主公,属下有事禀报。”一声洪亮的声音从堂外响起,打破了里面凝重的气份。

    张浪、郭嘉、程昱三人同一时间抬头。眼神齐刷刷的飘向门口。

    大将高览一身精盔铁甲,腰系配剑,大踏步而来。

    张浪暂时把烦琐的事情丢在一边道:“有何要事?”

    高览脸色有些凝重道:“司马懿已派于禁领一万人马向我怀县进军,先锋朱胡已领三千铁骑急速而来,现只离我阵营不到五十里。后面还有司马懿中军五万,只留下乐进把守天井关。”

    张浪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高览见张浪没有说话地意思,知趣的没有再问什么。静静的站在一边。

    张浪用手掌托着下巴,声音出奇的平静道:“是战还是退,大家有什么意见?”

    高览飞速看了郭嘉、程昱一眼,马上正容出声道:“主公,此时若退,只怕时间上有些仓促。我军新败,士气正低,一旦被骑兵队反复冲击几次,只怕会溃不成军。”

    张浪深知其中的道理,只是皱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坚守怀县。

    等赵云他们上来?”

    哪知高览摇摇头道:“不。属下的意思还是让主公从怀县向孟津方向撒离,但怎么退,如何断后。怎么安排阻截敌军,要三思而行。”

    张浪轻哼一声,本来有些涣散的眼神再次凝聚一起,他沉声道:

    “不,如果此时退走,能不能安全退到州县是个问题,而且还失去一举打败司马懿地大好机会。所以我是不会退的。”

    高览没想到张浪会有如此一说,不由呆了下,脸色不由有些焦急道:“可是现在怀县兵力不足三万,又无险可守。多呆在这里一天,就多一份危验啊。”

    张浪点点头道:“怀县并非坚城,如若想借此死守,只怕早然会给司马懿来个瓮中捉鳖。”

    高览胸口忽然变的有些急促起来,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毅然道:“不若主公与军师等秘密撤离,就由属下做饵,在此吸引司马大队。”

    张浪一瞬间就明白高览的意思,心里微微感动之余。更是加大决战司马懿的决心,他用着轻快的语气道:“高览,我明白你的担心,不过我并不想长时间的与司马懿就并州太行道的问题进行过多地纠缠,所以有任何打败司马懿地机会,我都不会放过。眼下表面上形式于我不利,但凌统与全琮两方人马无论有哪一方取得进展,战局便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有着决定性的突破。所以,我一定要把司马懿主力大军牢牢钉在怀县,直至赵云援军上来。”

    高览仍是不想放弃劝走张浪地打算,着急道:“属下明白主公的意思,但也不需要主公你亲自冒险啊?完全可由属下假冒主公在此牵引司马懿的主力大军。”

    张浪笑了起来,喃喃道:“李代桃僵吗?听起来为错。”就在高览以为张浪有所松动之时,张浪忽然严肃道:“不,这一次谁都不能走,哪怕只走了一个,便有可能破坏全盘计划,让我们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高览眼睛一亮,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道:“难道主公已有妥善的计划?”

    张浪微笑的脸有如春风拂过,他轻松写意道:“本来这个计划还有很大的破绽,但幸运的是有了你的提醒,我有七分把握,可在怀县支持到赵云的到来。”

    晓是以高览平日为人清心寡意,宁静淡泊,此时一听到张浪有妙计,情绪便有所失控,好在他还有理智道:“主公果然智珠再握,胸有成竹,只是不知属下应该做些什么?”

    张浪哪里不知道高览是在旁敲侧击,想打听自己的计划,心中也不为许,只是招手让郭嘉、程昱、高览三个上来,低言密谋一番。

    第二日一早,于禁刚刚拔营而下,便收到朱胡差人快马文书,他仔细地看一遍后,脸上露出怪异之色。边上几员偏虽然一脸好奇,个个欲一睹为快,但于禁治军极严,他们也不敢随便发问,只是有一个偏将小心翼翼道:“将军,莫非军情有变?”

    于禁在史上能成为魏营的五子良将的一员。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他治军严谨,号令始一,带出来的部队都是百战之师,精锐之旅,深得曹操赏识。不过正因为于禁治军极严,所以部下或多或少有些微辞,对他是又敬又怕。

    于禁出奇没有责怪那员偏将,而是又看了一遍书件内容。随才奇怪道:“张浪重兵布防怀县,又在城外立寨,插调大量百姓收集石头,砍伐山木,又四处设哨,高拔箭塔,布置防线,难道他想借怀县和我们再决雌雄?”于禁喃喃说出心中的迷惑,又接着自语自言道:“不对啊,司马大人曾经断言张浪败走天井关下。必然会往西而退。以求和赵云部队会合。怎么现在情况倒相反过来?难道司马大人所料有所误差,他们是想在这里等待赵云上来吗?”

    于禁摇了摇头,不由有些头痛起来。现在应该怎么处理?让朱胡继续冲下去吗?人家早早布下防线,就是等着自己到来,骑兵虽然冲击力强,机动性灵活,一旦到了攻坚战时,又没有什么发挥的地方,还是先调回来吧,搞不好张浪还有什么计谋在里面,白白损失三千骑兵这个代价也不算小啊。

    想到此时,于禁果断下令道:“来人。马上通告朱胡,停止前进,以防有变。”

    于禁想了想,隐隐感觉有些不安稳,又派人把朱胡送来的信快马给司马懿送去。

    于禁这次拔寨南下,不过这次行军的速度明显放缓不少,显然是想等司马懿主力军上来。

    由于司马懿心思缜密,足智多谋,至始至终都与于禁部队有着足够地联系。很快朱胡带来地消息便传到司马懿耳里。而司马懿则在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加快行军速度,与于禁部队会合,商议要事。

    两军会合,下寨安营,司马懿第一时间召集重要人员商议。

    于禁道:“张浪此举明显大出常规,以他的眼力,自然看的出区区三万人马,无论如何防守,也补不上怀县这个大漏勺,但他还敢在这里下寨,必然有所图谋。”

    司马懿眼里精光闪闪,高深的表情让根本看不透他的想法,他平静道:“张浪明知怀县守不住还想坚守,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竭力想把我大军钉在怀县,好让他有奇谋可动。”

    于禁点头表示赞同,但随既有些迷惑道:“那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司马懿眯起眼睛,小眼缝里偶尔落出一丝光芒,从容不迫道:“于将军,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凌统、吕蒙部队为什么会忽然间在漳水消失?”

    于禁吓了一大跳,脑里马上浮想翩翩道:“难道是藏起来,想偷袭太行道不成?难怪张浪在如此凶险之下,还敢在怀县摆出与我军一决死战的架势,其目地就是想给凌统地部队争取时间。”说到此时,于禁仿佛有种酣醐贯顶,阔然开朗的感觉。

    哪知司马懿摇头,一下子否定于禁的想法,然后从书案上丢出一个书简淡然道:“你看了以后就会明白。”

    于禁有些莫然其妙,但还是老实的拿起来看。一开始他有些不以为然,所以动静也显的十分沉着,但当打开书简看了两行之后,神色明显一僵,接着飞速的扫视一眼,满脸震惊。

    司马懿淡淡道:“你明白了吧。这是朝歌太守向我发来的求援书,假如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牧野最多顶不住十天便要失守了。牧野一丢,朝歌只怕也要沦陷。”

    于禁显然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不敢相信道:“想不到凌统的部队已经沿水而下朝歌,而让属下吃惊的他们竟然还带走了张浪地大半兵力。”

    司马懿笑道:“如果这没有张浪地命令,他们敢做吗?”

    司马懿这个时候站了起来道:“凌统、吕蒙转向朝歌、张浪又摆出一付拼死的架式,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接下来会等赵云援军上来,凌统、吕蒙便北出釜口,杀向长治,最后围攻天井关。”

    于禁吃惊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只会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过于禁很快就回神过来,道:“那现在怎么办?要撤回太行道吗?”

    司马懿笑容满面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杀机,冷冷道:“既然张浪摆出这样一付架式,我倒真的想看看他凭什么就以为能挡住我们大军的进攻。”

    于禁道:“那大人的意思?”

    司马懿冷声道:“你马上给我加派斥侯数量,把侦察范围扩大数十里,我担心张浪明着拿怀县做幡子,暗里却偷偷的溜走。”

    于禁想起张浪的狡猾不由点头道:“属下明白。”

    司马懿接着沉声道:“此次关键只系张浪一人身上,如果我军胜出,杀了张浪,凌统、吕蒙空有十万大军,也要任我乖乖摆布。万一敌军援军上来,而我们又没有拿下张浪,二话不说,大家给我撤回太行道,守护侧门安危。”

    于禁有所顾忌道:“大人,如果万一让张浪跑了,只怕我们退回去太行道的时间有些仓促。”

    司马懿摇头道:“这个你放心,就算凌统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朝歌、牧野,但他们不可能会在短时间内突破釜口天险、攻破长治盘地,险关如果能这么轻易的被破,那他也不是险关了。”

    于禁长出口气道:“末将明白了,这便去办理。”

    司马懿叫便于禁道:“慢,马上传令三军,今日好好消息,明日三更造饭,四更起程,一齐杀向怀县,我看张浪还有什么高招可使。”

第十四章 连番斗智(二)

    次日凌晨,怀县城下战鼓震天,马鸣风萧。曹兵在于禁示意下,疯狂的骂阵,什么难听的粗话随口蹦出,听的人人侧耳。江东军大部份士兵正值血气方刚年龄,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守城兵丁被骂的个个怒火中烧,满脸狰狞,恨不得冲出去把骂阵的人大卸八块。

    这样的阵式高览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他本来有些阴沉的脸,变的更加阴冷,但就是不为所动,严守城门,一步不出。江东军龟守不出,于禁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由于攻城器械还未运输到达,于禁虽然在城下嚣张骂阵,但却也不敢随便攻城。

    叫骂半天,于禁见没有一点效果,最后只能无奈退兵。

    第二日,于禁又带兵而来,这一次他便没有叫阵,在东西南北门外一里的地方,各设哨点、斥侯,以防张浪逃走。

    相安无事数天,司马懿中军终于全部上来,开始围住怀县里面各三层。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有全亮,于禁再次带人马杀来。不同于上次,此次他带来十余架攀城云梯,还有冲车、木驴等器械,显然是要开始真正攻城了。

    高览早已意料到于禁的意图,开始组织士兵守城任务。由于怀县没有开掘护城河,守城的难度骤然增加许多,高览调动怀县一半的兵力,分部在四个城门之上,严阵以待。

    随着于禁一声号令,怀县城下立马风云雷动,战鼓涛天,曹阵中军处,一枚弓箭大队快速移动,冲出阵列,朝着墙上一阵狂射,借此来压制城上的火力。随着弓箭队的出动,十余架霹雳缓缓开向前阵。车拉满弦,巨大的石头呼啸的朝城上砸去。同一时间,攻城士兵喊着洪亮口令,震耳欲聋的杀喝声,一波又一波疯狂架着云梯开始向城墙冲来。

    城上士兵在高览大吼声中,藏匿身影。

    巨大的石头夹杂着强大的冲力,转眼之间便狠狠砸在城壁上,城垛轻轻震动。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几个闪避不及地士兵,被箭矢射中,惨叫倒在城墙里。还有一个被落石砸中,血肉模糊,当场变成肉酱。

    躲过曹兵一波攻击后,高览哪甘示弱,城上弓箭开始强烈还击,揭开了怀县攻防战的序幕。

    北方人高马大,作风膘悍,个个悍不畏死。冒着箭笑、檑木、落石、沸油。架着云梯,硬是往前冲。虽然张浪有所准备,能想出的守城东西一样不缺。但由于怀县城本身的缺陷,整个战局还是陷入前所未有的被动之中。好在第一天于禁只是试探性的攻城,所以高览才堪堪顶住曹兵的冲击。

    第三日,于禁领着近一万攻城大队,后面还有司马懿亲自压阵,北方骁勇异常,争先恐后,只发了半天的功夫,就有士兵攀上城墙,进入城垛里开始激战。此时于禁又出动撞车、木驴。开始配合大队开始撞击城门。

    这个时候,高览地冷静终于发挥作用,在他沉着指挥下,打退于禁一波又一波的攻式。

    第四日、第五日,接连三日,于禁不分昼夜的日夜攻打,怀县城的防御能力直线下降到岌岌可危的地步。南城门在撞车的连续冲撞下,轰然一声倒塌,高览飞快的组织一校人马。堵在南城口,虽然曹兵冲杀过来,但短时间内无法踏进城门半步。加上城上的落石、沸油不停落下,曹兵惨叫连声,个个丢盔弃甲,惨败而逃。

    到了第六日,整个怀县城壁松动,有几处已经坍塌,四面城门中已有两处被毁,另两处随时可破。更可怕的是,江东军所准备的石头、箭矢等守城物质,几乎已经到了油尽枯竭地地步。假如没有别地办法,只怕不出三日,怀县便会失守。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张浪终于开始第二步行动。他让高览带领三千人马,在南门秘密等候。又让桥蕤带领五千人马,在夜里三更之时,向南门突围。

    江东军突围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于禁地耳里,他马上组织一万人马,前来堵截高览的部队。

    程昱高处远远观望曹军中火把移动数目与方向,见无数火把快速的向南门而移,大约有半刻钟时间,便离南门不过数里,这个时候,他便下令让桥蕤从北门而出。

    司马懿早有防备张浪来这招,很快又把北方堵死,高览苦战半刻不得突围,只能再次退入怀县中。这个时候,桥蕤突围的军队早先高览一步,被打回城里。

    高览与桥蕤突围的失败,似乎暗示着江东军已经走上绝路。

    曹营中。

    于禁哈哈仰天长笑,得意的表情溢满脸上,他拿起美酒一饮而尽,大吼一声:“痛快。”

    一员偏将上来给于禁斟满酒,趁机大拍马屁道:“将军神威,此次张浪只怕插翅难飞。”

    于禁得意的哼了两声,平日极为自律的他,实在忍不住擒拿张浪特大功劳的引诱,所以兴奋的在营帐里摆酒而饮。虽然张浪现在还在怀县城里,可凭怀县现在地防御能力,只要自己再加紧攻势,不出三日,必见分晓。想到此时,于禁满脸笑容道:“这还不是司马大人的神计妙算啊,本将军只不过照着做罢了。”话刚说完间,门卫喝喏道:“司马大人到。”

    于禁急忙起身出去相迎,司马懿平日那故作高深的脸,现在在于禁眼里变的无比高大。他红光满面道:“不知大人深夜来临,有失远迎,真是罪过,只是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司马懿随意看了一眼,便见到于禁案上的酒杯佳肴,脸上不悦之色一扫而过,只是他没有点出,沉沉道:“于将军,还要多久才能攻下怀县?”

    于禁拍拍胸膛大声道:“大人放心,不出三日,必可生擒张浪。”

    司马懿眯起眼睛,鹰眼如电光芒一样射出,他哼声道:于将军可确定?”

    于禁一时间大意。并没有看到司马懿眼里的不满之色,他用点头保证道:“怀县现在的防御能力已经被摧毁十有八九,而江东军在我们的轮番冲击下,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沿,只要再加一把劲,必可短时间内攻破怀县,活捉张浪。”

    司马懿忽然狂笑道:“好好好。”

    于禁不明所以,以为司马懿听到能活捉张浪地消息才这么高兴。

    也跟着笑起来。

    哪知司马懿笑了一半,忽然停止下来,厉声怒斥道:“于禁,想不到平时你办事严谨,考虑甚密,怎么也会有这么糊涂的时候?”

    于禁被司马懿当头一棒,整个人被骂的傻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有些手足失措道:“怎么了大人?”

    司马懿冷若冰霜道:“刚刚收到斥侯的消息,在怀县五十里外地州县发现一队不明人马。大约有三千人数左右。没有打着任何旗号,现在怀疑是江东军的人马。”

    于禁到底是不易之辈,在经过短暂发愣之后。马上回过神来,联想到司马懿大反常规之举,有所明悟,不由失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会是张浪,假如他们出城,我们一定会得到消息。”

    司马懿抬起头,淡然道:“是的,我一开始也这样认为,但是刚刚从内线里得到消息。寻遍整个怀县,没有发现张浪黑鹰卫的任何踪影,要知道黑鹰卫直录张浪,正是保卫他的亲卫,假如黑鹰卫不见了,你说张浪还会在怀县吗?”

    于禁惊呆了,假如黑鹰卫不见了,那么只能代表着张浪早已离开怀县了。

    司马懿悠悠的叹了口气道:“我们始终还是低估了他,这几日我一直想不通怀县有什么值得张浪这般冒险吗?现在情况已经明了。从一出天井关开始,我们已经被他算计了。其实他早已经前往与赵云会和的路上,而留下来地,只不过是个幌子,用来吸引我们用的。可笑我们还不知情况,围着怀县不惜代价的狂攻,真是可笑至极。”

    于禁早已心乱如麻,让张浪跑了,这个罪他哪里担当的起来,想起军法,他心里便打一个激灵。但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道:“也许张浪和黑鹰卫藏起来也有可能?或者他们见怀县城就要失守,化装成平民也说不定?”

    司马懿讥笑道:“于将军还挺有想法的,但不幸的是,斥侯带来的消息中,还有一条是这样的:那三千人士兵里面,其中大约有七八百个左右衣甲锦袍,特别明艳,手中兵器也十分特异,经过确认,正是张浪护卫队所特有的盔甲与兵器。在江东军中,我想还没有谁胆大的敢穿黑鹰卫地盔胄吧?而且就算张浪胆大包天,他也不会傻地在四面楚歌的怀县里,丢弃最值得信赖,最有战斗力地黑鹰卫吧?”

    于禁心如死灰,看情况张浪真的跑了,只怕自己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司马懿似乎要于禁完全死心,接着道:“假如只有一个斥侯带着这样的消息,也许我还会斟酌,但派出去所有的斥侯都这样说,只怕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于禁已经不再争辩了,软软跪在司马懿面前,痛苦道:“属下无能,请大人治罪。”

    司马懿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眼光,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司马懿和于禁有仇,他也会从大局出发。何况他与于禁一点仇也没有,还是自己极为倚重的左右手呢?他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还是想想怎么样带罪立功吧。”

    司马懿的一句话,便把于禁从地狱带到天堂,他痛哭鼻涕道:“属下明白,这就带人去追张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假如完不成任务,属下自愿献出人头。”

    司马懿阴沉的脸终于露出笑容道:“好,我等着就你这句话,张浪虽然只有三千人,但他黑鹰卫无不是以一挡十的人物,你带着一万人马连夜给我追击。假如完不成任务,你就不用回来见我了。”说到后面,司马懿笑眯眯地脸流露出淡淡的杀气。

    于禁用力的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本来想离去的脚步忽然又停了下来,有些迷惑道:“那怀县呢?现在还攻吗?假如张浪真的不在城里,那这样的代价还值得吗?”

    司马懿两手负背,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天上的星辰,最后才缓缓道:

    “这事情我自有分寸,你还是去吧。”

    于禁不再多言,转身离开,准备点兵而去。

    司马懿有些头疼地揉捻太阳穴,能让他如此如履薄冰的人,曹操算是其中一个,但绝对没有比张浪更加头痛。怀县还要打吗?想了想,司马懿猛的一咬牙,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就算拿不到张浪,里面还有几个张浪集团的核心人物,虽然跑了大鱼,可他们的份量也决对不轻。

    而且万一张浪还真的在怀县呢?想到此时,司马懿不由看着于禁离去的方向,苦笑一声摇头,信誓旦旦的于禁,还真在这关键时候时刻给自己出难题啊。

    张浪真的离开怀县吗?

    答案是没有。

    他只不过藏在怀县中一个隐蔽的地方而已。

    张浪在军中找一个与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人,装扮成自己。然后早在于禁开始围城之时离开了,至于黑鹰卫?呵呵,那些甲胄虽然值钱,但张浪有的是这些东西,随便给别人换上,下次重新弄几百套更好的也是没问题。

    不过张浪当然明白,假如想这样就让司马懿打消攻城的念头,那是极为肤浅的。司马懿是什么人?是后来魏国的支柱啊。如果那么好骗,张浪也不至于狼狈到这个地步了。

    不过第一步行动已经发挥他的作用了,接下关键的第二步,就看持棋人的水平高底了。

第十四章 连番斗智(三)

    张浪道:“司马懿为人狡猾,计谋百出,纵观其历年来行军风格,特别突出一个“稳”字,所以奉孝此计虽妙,但只能分散他的一些兵力,稍稍减缓怀县的压力,如果就想他这样罢兵,显然是不大现实。不过好在走了于禁这个心腹大患,于禁虽然在运筹帷幄略显平庸,但由他指挥的攻城大队,却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也算是失之东渝,收之扶桑吧。”

    郭嘉不以为然道:“让人假冒主公,属下压根就没有幻想司马懿会这么轻易的退兵,只要能让他心存一丝疑虑,已经算达到目地了。何况还支走于禁这个指挥群狼的狼王呢。已经是大大完成任务了。接下来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智慧交锋,成败完全在此一举。”

    张浪沉吟半刻道:“这是一步险棋,搞不好真会全军覆没。”

    郭嘉自信十足道:“自主公举兵以来,险中求胜之棋数不胜数,哪里还会再差上这一次。”

    张浪哑然一笑,想想也是,自己还真的已经有些习惯每每困境之中险中求胜,奇兵一迭,不过每次幸运的就是自己笑到最后。但如今碰上行军以“稳健”著称的司马懿,不知是否还能奏效?在张浪看来,一切的阴谋诡计,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显的徒劳无功。不过自己与司马懿的实力虽然有些差距,但还没有到天差地别的地步,所以这招奇兵用的好,就能扭转战局,用的不好,就是为自己掘上一个坟墓。

    张浪面色严肃对高览与黄盖道:“明日一早,便打开东西两面城门,门口无需派人把守。”

    张浪话一落完,老执成重的黄盖不由惊呼道:“主公,使不得啊。

    南北两门已经被破,到现在还没有修补好,如果再把东西两门打开,我军实在无法分兵把守,假如敌军一涌而进,只怕大势不妙啊。”

    张浪笑道:“黄老将军,你还是先听我说完吧。”

    黄盖飞速看了郭嘉与程昱一眼,见他们气定神闲。不由若有所悟,乖乖闭上嘴,静听下文。

    张浪没有说出重点,反而先询问一下黄盖道:“黄老将军,你的伤势恢复如何?”

    黄盖本来聚精会神的想听听张浪又有什么高招,倒没有想到他会关心自己的伤势来,心里感动万分,哪里肯若了辜负张浪的厚爱,神情激昂道:“主公放心,未将地骨子硬朗的很。”

    张浪有些无奈的叹气道:“虽然我不拘一格。任材唯举。但随着版图无限扩大,终是感觉有些人手不足。如果旗下还有几个将领,还真的不太想劳累花老将军。”

    黄盖听的那个又感动又气愤。只差点想当场把双鞭舞一通来给张浪看看。

    张浪正容道:“那好,黄老将军,你带一千人马,守在东门,高览你也带一千人马守在西门,假如我猜的没错的话,司马懿绝对不敢轻易举大军冲进来。倒会先派一小队进来试探。这个时候,你们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弱了军威,多在东西门内插些旗帜。多设一些鼓手,一定要把士气与战斗力表现出来。假如你们能做到这一点,那么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黄盖这个时候才松了口气,眼里全是喜悦之色。不过随后想了想与高览与视一眼,明显有些不理解张浪意思。最后还是黄盖开口问道:

    “属下愚昧,不解主公地意图,主公这是想……”

    张浪淡淡一笑,嘴巴轻轻上翘,他不答反问道:“在司马懿眼里。

    我们的怀县防御最多顶不过三天,加上又有我不在场的假象,这个时候我们忽然洞开城门,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黄盖略一沉思,便爽快道:“那就表明我军想放敌军进城,一决死战。”

    张浪点点头,然后道:“正是如此。如果我在怀县里,司马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想他也会毫不犹豫下令士兵攻城。但此时我已经成功制造出逃怀县的假象,那司马懿还会不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攻取怀县城呢?不要忘了,他背后还有釜口、漳水时刻在我军的虎视之下。”

    黄盖眼睛一闪,似乎有些头绪,兴奋道:“属下估计司马懿没有这个胆量,如果我军摆出一个死拼的架势,司马懿必然有所顾忌,不然他就算成功消灭怀县守城部队,也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样一来,不要说支援釜口、漳水防线,天井关的防守也会马上出现破绽。”

    张浪傲然道:“不错,这就是我在怀县与不在怀县的区别。这样一来,司马懿必然不会贸然全力出击,只会先派几枚小军进城堪查情况,然后才决定下步如何行动。”

    边上高览听到这时,紧皱眉头道:“开东西两门,那南北两门怎么办呢?”

    张浪呵呵笑道:“南北门的情况恰恰与东西门相反,东西门先示弱,再拔高姿态,以为有重兵把守,吓阻司马大军;南北门一开始同样示弱,但遇弱则弱,遇强则强。在里面屯住重兵,除了守城常规部队外,所有部队都调到这两处,阻击司马懿。”

    黄盖怀疑道:“假如司马懿看破其中奥妙,却强攻东西两门呢?我军计划落空,只怕到时候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张浪脸然平静道:“出奇制胜,哪里有不担当风险地。如果能挺过明天,后面司马懿必然更加顾忌,行军布置上变地缩手缩脚,思前顾后。”

    黄盖有些不安道:“主公,属下怎么老感觉有些不安心的?”

    这个时候,一直沉声不语的郭嘉终于开口说话道:“黄老将军担心也是有理,毕竟这样做有很大地风险,但如果不这样做,根本无法摆脱怀县的困境,也无法为凌统、吕蒙进攻釜口创造出有利的条件。司马懿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的人,但每做一件事情都会三思而行。主公此举大出常规,司马懿必然会有所犹豫,近而为我们创造出有利的条件。

    说到这时,张浪摇头叹口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现在我们兵力处于劣势,只能集中火力,强攻一点。不过我现在担心的就算真的能把司马大军调到南北门,但不用多久,司马懿必然会猜到我们地意图,做出相应的变化。”

    郭嘉道:“这是必然地事情,主公这样一说,又牵涉到第二计划了。”

    张浪面色凝重的点点头道:“如果第一步计划顺利。把曹兵主力吸引进城,进行埋伏、巷战、利用一切我们所擅长手段来蚕食敌军,虽然曹兵空有兵力优势,但短时间内绝对显示不出来。那么接下来就需要一个外力来打破这个平衡点。”

    高览有些兴奋道:“什么外力?”

    张浪微笑着没有说话,只是把头看向郭嘉,然后喝了一口水,润润有些干湿的喉咙。

    郭嘉明白张浪意思,接着道:“程普已经带领五千士兵从成皋火速增援上来。天黑之前,可赶到怀县。”

    黄盖大喜过望道:“程将军什么时候出发的,为什么事先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有?”

    郭嘉看到黄盖喜悦之色溢之眉梢。也被他兴奋的心情所感染道:

    “当主公打定主意要想死守成皋时。便已差密令星夜赶往成皋,之所以你们到现在才知道,无非不想让消息过早外泻。而让司马懿有所准备。”

    一直没有接话的程昱终于开口说道:“程普这五千人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用地好,绝对能收到奇兵的效果。当司马懿的主力大军被牵制在城里大战,中军主营空虚时,他忽然杀向曹军大寨,虽说不能把司马懿怎么样,但至少也会吓出司马懿一身冷汗。”

    高览狠狠地一拍掌,高声道:“如此一来,司马懿再无全力攻打我怀县。主公无忧矣。”

    张浪乐呵呵的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接下来张浪又与高览、黄盖、桥蕤等众部将商讨在城里混战的细节方面。

    次日一早,怀县又一次响起攻城的号角声,曹兵攻城大队已经开赴而来。不过经过数日浴血奋战,江东军已经完全习惯这种精神紧绷、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所有调动的人马都显的有条不絮,大气从容。

    司马懿骑在一头高大俊马上,紧随其后地是十余员身材高大地健将。后面则是密密麻麻的曹兵军队,灰烟滚滚,旗帜随风飘扬。漫山遍野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正当司马懿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之时,一个偏将急匆匆上来,打碎了他本想一鼓作气拿下怀县地美梦。那偏将道:“大人,江东军忽然大开东西两门,城上并无士兵把守。南北两门同样也看不到一丝人影,情况颇为诡异。”

    司马懿身后众将一脸惊讶,其中有一人兴奋扯开嗓子道:“大人,一定是江东军抵挡不住我军进攻,要开城纳降了。”

    司马懿虽然脸上仍是十分平静,但眼里不可控制的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他完全没有理会那个偏将近乎白痴的语言,马鞭一挥,把手一扬道:“走,我们上前看看。”

    那偏将自讨没趣,乖乖的和一帮人跟在司马懿后面,到达前线阵地。

    司马懿在离怀县城一箭之地停了下来,眯着眼睛打量东门情况,果然就如斥侯所说的一模一样。整个城防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似乎江东军一夜之间从怀县蒸发一样,无影无踪。这与前几日争天夺地,拼死拼活的战争场面显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奇怪了,怎么会这样?郭嘉、程昱他们在搞什么主计?”司马懿喃喃自语道。

    朱胡不想放过这个表现机会,夸夸其谈道:“大人,这应该是敌军的疑兵之计,想通过装神弄鬼的手段,来吓阻我军,大人千万不要上当。”

    有一偏将明显是想拍司马懿马屁道:“这是当然,大人智谋无双,怎么会上当呢。”

    司马懿道:“敌将郭嘉素来以奇谋著称,今日他这样大开城门,必然有所图谋。想骗我们进城,一决死战。”

    朱胡道:“大人言之有理。”

    司马懿沉思半刻道:“既然想与我军一决死战,郭嘉必然会聚中兵力,选择一至两个主战场。但由于他们兵力并不占优,自然会想方设法弥补。东西南北城门大开,无非是想分散我们进入怀县地士兵,好让他们以多欺少。这样看来,四个城门之中必然有二至三处是个漏洞。”

    朱胡赶紧拍马屁道:“大人神算,事情应该就是这样。”

    司马懿不理朱胡的阿谀奉承之色,沉声下令道:“朱胡、祖郎、耿纪、焦炳四将听令。”

    被司马懿点到的四将同应一声:“末将在。”

    司马懿沉声道:“你们各领一千人马,朱胡进东门、祖郎走西门,耿纪杀南门,焦炳冲北门。你们此时探清敌军兵力是首要任务,千万不要恋战。待事成之后,算你们一功。”

    四将同时应喝一声,威风凌凌的踏步而去。

    少时,数声炮响,曹营之中杀出几枚人马,向怀县各城门飞去。

    朱胡进东门、祖郎走西门,一路毫无阻挡,便冲到城里。抬头观望,四处人迹飘渺,毫无动静,正当两人疑惑间,忽然炮声一响,金鼓三通,早已埋伏等候多时的江东军从街道、房角、屋里、树檐等地方冲出,四面八向全是身挥战甲、手拿兵器的江东士兵。朱胡、祖郎放眼望去,旗帜四处飘扬、满天红色,耳里又传来排山倒海的战鼓、号角声。

    江东军声嘶力竭的呐喊冲来,气势如虹,有如万人齐声大喊之势。

    朱胡、祖郎两人惊呆,心中暗暗叫苦连天,转身拔马就走。

第十四章 连番斗智(四)

    与朱胡、祖郎的情况恰恰有些相反,耿纪、焦炳带领一千人马在南北门虽然遇到阻截,但所遇到的阻力明显小于东西门,不过就算如此,其中的过程也是让朱胡、祖郎惊出一身冷汗。

    江东军虽劣势已生,但士兵却十分顽强,每个人都将生死至之度外。

    很快各个城里的情况都传到司马懿耳里。

    原本可以大举进攻,司马懿却在此时忽然变的有些畏缩了。

    郭嘉是把重兵放在东西门,放弃对南北门的防守吗?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但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就出来了。既然郭嘉大开城门,无非就是想引诱自己在条件未成熟的情况下进城,然后用计埋伏诱杀。

    但是以他的聪明才智,绝对不可能做的这明显啊?稍微有点头脑的人就看的出来。东西两门兵力相当强盛,南北两门看起来也不弱,假如不是自己清楚江东军的底细,还真以为他们兵强力壮呢。

    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司马懿苦思冥想。照理来说,东西两门既然表现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那么应该就往南北两门进攻,但郭嘉为人诡计多端,万一做个假象,东西两门只是强个外壳,里面却空无一物?

    反而是南北门先示已弱,诱自己大兵进城,然后设计伏杀呢?恩,有这个可能性。想想郭嘉的奇兵迭起,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司马懿越发断定郭嘉就是用这样的诡计。

    “朱胡、祖郎,耿纪、焦炳,你们再仔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况,千万不能有一点纰漏。”生性十分严谨的司马懿十分严肃对四将道。

    朱胡等四将哪里敢怠慢,一五一十仔细的当时情景再从实描述一遍。

    当朱胡说到东门如何鼓声震天,杀声雷动,多少旗号、多少士兵叠加之时,司马懿两眼珠不时的转动,他是越听越加怀疑。东西两门的情况相差无几,都是一副兵力鼎盛模样,司马懿几乎断定这是郭嘉的诡计,而真正的弱点就是在东西两门。想到此时,司马懿脸上露出得意地笑容,哼哼道:“郭嘉啊郭嘉,枉你聪明一时,却糊涂一世。如此简单的计谋怎么能逃出我的法眼,你就等着哭吧。”

    司马懿正要下令,朱胡这时候献媚道:“大人英明,张浪、郭嘉在别人眼里多么历害,在大人手里还不是玩物一般,试想想曹永相与张浪多年开战,还未有一次能像大人一般,杀的张浪落荒而逃,末将能在大人手下办事,真是上辈子得到的洪福。”

    司马懿为人虽然严谨。但不代表他不收马屁。而且看他样子,还十分受用。想想也是啊,太行道一役。自己威名远播,杀的张浪丢盔弃甲,狼狈而逃……正得意间,司马懿脑里忽然光芒一闪,等等,什么?太行道?司马懿全身上下吓出一身冷汗,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立马湿透,整个人呆滞木愣。

    朱胡看着司马懿发呆的表情,不由小心翼翼道:“大人,怎么了?”

    司马懿这才回过神来。大呼一声万幸,用着赞许眼光看着朱胡道:

    “这次还好有朱将军提醒,不然事情十分严重,待事成之后,本将军算你一功。”

    朱胡哪里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的就立下什么功劳,不过这样功劳来地轻而易举,不用自己上阵杀敌,拼个你死我活的,不要白不要。他机灵的下跪谢恩。

    司马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侥幸道:还好,只差一点又给郭嘉骗了,难怪我怎么感觉心里总不太对劲,以郭嘉这么阴险的人会想出这么简单的计策就想骗倒我。这样的诈敌之术,不要说我,就算一般有些头脑的将军、谋士都看的出来,但偏偏如荀攸、荀彧等人一败再败。这个郭嘉最是可恶,东西两门驻有重兵,偏偏却摆出一付盛气凌人的感觉,好像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地大军在东西两门不成。但恰恰正是因为这样,反而给自己一种错觉,以为这只是他们制造出来地假象而已。好让自己驱大军杀向东西两门,假如真是这样,那自己绝对是中了郭嘉的毒计了。果然不愧人称鬼才的郭嘉,每次都出奇制胜,当日文和是自己最钦佩地人之一,他水淹下蔡、竟然给郭嘉那小子活学活用,再淹下蔡。难不成这一次他又要学我太行道御敌之术,实则虚、虚则实,用最最简单的招数,却给对手最大的杀招?司马懿越想越有可能,越想两腿就越发哆嗦,心头一阵发凉,冷嗖嗖的。

    呵呵,其实这也不能怪司马懿多疑,真正高手之间的较量,不是多么华丽的招式,反而是最直接最赤裸的招式更能一针见血。想想郭嘉贵为江东集团的头号谋事,生平随张浪南征北战十余年,运筹帷幄,献谋无数,至今未有败绩,这样的人怎么会想出那么简单的计谋呢?高手之间地较量,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心理战。试想想,一个正统御方圆、一个奇兵克万物,这两人之间,谁更懂心理学呢?答案无疑是喜欢出奇兵的人。因为奇兵先天条件,就是要懂得去揣摩敌将的心理,然后做出致命一击。无疑在心理较量上,郭嘉是占有一定上风。

    司马懿正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却不知真正的劫难却在等待着他。

    果然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司马懿来回焦虑的走了两步,抬起来头,果断下令道:“朱胡、祖郎你们给我领一万士兵,开始从南门强行切入,耿纪、焦炳你们带一万人马,给我向北门狠狠的冲击。杀进城后,一半抵御敌军,一半给我直冲县府,郭嘉、程昱等一干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朱胡、祖郎现在对司马懿已经惊为天神,崇拜无体投地,一接到命令,马上昂首挺胸道:“末将得令。”

    “合荆、砾津。”

    “末将在。”雄厚的中气声里,两位身材特别高大的将领应声而出。

    “你们各领三千人马牵制住“重兵”驻守地东西门,务必不可让敌军退回支援。”

    “得令。”合荆、砑津高声应喝道。

    司马懿面色狰狞,斩钉截铁道:“你们争取一战而定,动作给我干净利落一点。”

    “未将明白。”数员战将齐声应喝。声势竟然不弱于百余士兵呐喊。

    半个时辰之后,曹军大队浩浩荡荡的杀向怀县。

    朱胡、祖郎杀向南门,耿纪、焦炳冲向北方,两方一开始只遇到一点点抵抗,很快就杀退江东军,冲进城里。

    诸将正在心里暗暗称赞司马懿神机妙算之时,天空中忽然暴开数枚光彩耀眼的烟花,于此同时埋伏在各个位置的江东军在桥蕤、全柔的带领下。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他们占据有利位置,箭弓手居高而下,狂射一通,步兵队把街道、巷子、差路挤的满满,让曹兵难进一步。

    又有一枚约三百左右地骑兵队斜道里冲出,对着曹兵的队形一阵狂暴冲击。

    又有一校人马从城区里直刺而来,手里推着火车,火光闪闪,烟雾弥漫,横冲直撞。很快便停靠在城门内侧。熊熊燃烧的大火直扑丈长,硬是活生生的切断城里城外的路线,把敌军分成两截。江东士兵丢下火车。然后拔出刀剑,各退到城角一落,开始贴身肉搏,硬是让曹兵无法越过雷池半步。江东军虽然在兵力上有所不足,但更胜在主将运筹帷幄上,郭嘉借用种种手段,这才短时间内抵消曹兵带来的威胁,两军占个旗鼓相当。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方面是连战连捷,士气高昂的曹兵。一方面是久经训练,视死如归的江东军,到底谁胜谁负?一时间没有人说地出口。在怀县的各个街道里、屋檐下、转角处、水井边、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两方士兵撕杀的身影。士兵时不时的手起刀落,惨叫声起,鲜血洒满。越来越多的尸体倒在城区四周,腥风血雨的天空越来越暗。

    城外的曹军血战城楼,却也无法推进半步,江东军命命相搏,仍然无法击溃敌人。两军杀的天晕地暗。日夜无光。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两方人马想要短时间内分出胜负显然有些不大现实。

    战局进入胶着状态,白热化的气氛让人凭空多了几分嗜血的冲动。

    这种情况正是郭嘉所希望看到地。

    乱军之中,马蹄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棱,刀枪剑戟四处闪光,断臂残肢天空横飞,暗红地血液流满大地。曹兵终于用冲车撞开堵在城门口的火车,城下又现一条通道。司马懿现在是欲罢不能,如果退兵,朱胡、祖郎的部队便是给活生生蚕死歼灭,如果进兵,明明江东军就是打着死拼地旗号,死一个就少一份战斗力。就算能赢,也是惨胜。

    乱军之中,朱胡马匹穿插其中,整个战甲血浸班驳,刀锋也有些钝化,他功至牙门偏将,倒是也有些实力,几个伍长、什长在他的刀下成了亡魂。但此时他碰上以骁勇著称的小霸王别策,天狼枪急速而来,如电光火石,只是一照面朱胡闪避不及,便被刺于马下,军慌马乱之中,被江东军的某个士兵乱刀砍死。首及被割,挂下腰间。

    朱胡阵亡,曹兵并没有出乱大的慌乱,依然疯狂的进攻。

    这时在城外的曹兵部队终于开始缓缓的增援战场,江东军的压力骤然加重。

    整个下午,就是在两军寸士必争的拼杀中渡过,固然江东军伤亡极重,同样司马部队也付出极为惨重地代价。两万攻城大军,六千牵制部队,一万于禁抽调人马,一万看守大寨的队员,加上前段日子攻城死伤的万名士兵,现在司马懿手里可调动机动兵力仅仅只有一万左右。相对而言,江东军退回的不到三万士兵,已经锐减只剩两万。这场战争的惨烈可见一般。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夕阳的残霞照凭添几分悲惨萧瑟。秋风拂过,阵阵的血腥味弥漫整个怀县,杀声依然不绝于耳,金鼓仍然震耳欲聋,在这个人间地狱里,只留下最为原始的杀戮与争战。

    司马懿脸色十分难看,战局的发展已经出乎他地意料之外,对于整个局势的掌控上,明显他也输给由郭嘉十程昱十(张浪)一筹,眼看天色已暗,司马懿在经过一阵心灵挣扎之后,决定再投进一万大队,从东西两门开始突围,准备夜战怀县。

    就在司马懿下令不到半个时辰,一个斥侯飞快来报:城西方向发现一批大约二千士兵左右的骑兵队,每个骑兵身上都背有弓箭,壶里装满箭矢,看情况正是北方特有骑射精良的游骑兵,他们正以疯狂的速度往大帐冲击而来,而且骑兵队的背后还有一批人少不少的步兵队,抄小道向大寨方向扑来。估计骑兵队还要一刻钟才旋风而至,步兵队约一个时辰就可以赶到。

    司马懿再也坐不住了,急忙下令让人调动士兵,准备阻击程普军队。

    司马懿有些仓促的带领一万人马,布防大寨,严阵以待。

    不多久,西方向一阵烟尘滚滚,如闷雷一般的声音开始在空气之中响起,沉闷的声音不停的击打着每个人的心脏。

    司马大寨里所有的曹兵早已准备完毕,等候江东骑兵的突袭。

    然而这个时候情况忽然异变,那游骑兵并不冲向大寨,而向城门方向直奔而去。

    司马懿急指挥旗号,让那一万支援的曹兵及时准备。

    但骑兵冲击速度实在是快,只是一转眼不到,便已冲向进城门。

    看着是已方人马的江东军,本来正疲惫不堪,但此时似乎被注入新鲜血液,本来有些颓废的斗志又一次高喝起来:“援军来了啊,兄弟们杀啊。”

第十五章 援军的到达

    程普的这一招大出司马懿的意料之外,由于士兵布防,严禁入寨,刚刚又有一万开赴南北两门,整个城墙前面几乎处于真空地带,被那二千骑兵几乎毫无顾忌冲向南门。干万不要小看这只有两千左古的骑兵队,特别是在这种激烈的杀戮中,所激起的士气将起决定性的作用。

    在骑兵队疯狂冲击下,南门的形式几乎发生惊天的逆转。本来旗鼓相当的两方,正由于这个强有力的援点切入,打破了局式的平衡。

    明明看那江东军个个伤痕累累,血迹斑驳,偏偏每人心中有一股强大的信念,支撑着他们超越自己的极限,把人体潜能发挥的淋漓尽致,骁勇异常。此时你可以用任何赞美言语来形容这支百战之狮,因为他们坚强不屈的斗志,百折不挠精神,根本不像婉约南国、温柔水乡出来的男人,倒像是在北方严寒,历经风霜雪夜,百般锤炼出来的男子汉。

    南门朱胡阵亡,并没有震憾这批精粹的雍州兵,但随江东骑兵队的参入,从新焕然一新的江东军,却让这批士兵的内心里打开一个缺口,失败的阴影开始笼罩每一个人的头上。

    “杀啊。”

    骑兵队以它持有的风驰电掣般速度,强大无比的冲击力、破坏能力,人挡杀人,佛挡杀佛。骑兵队一路促锋而过,如摧枯拉朽,狂风扫落叶,只用了短短不到数分时间,竟然在重重叠叠士兵中打通整条街道。而让人称为奇的是。其中过程竟然无一伤亡。骑兵队停住回马,再次两排并进,反复冲锋。

    此时地司马懿已经后悔的无已复加,如果自己在晚半个时辰调动,那么程普的两干骑兵绝对不可能这么嚣张这么强悍的突击自己军队。此时自己如果再调动士兵出战。一来气势上已经不可能短时间内拔回,两来如果调动守护自己的中军,怕万一后面跟上来地数千步兵直扑大寨而来,虽然能扯住,但难保报着宁肯玉碎。不可瓦全的江军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举来。而且一旦正面交锋,自己对城里部队的遥控能力必然大大减弱,司马懿忽然有些后悔,假如于禁、乐进这几个能压住场面的任何一员大将在场,自己绝对不会变成这样被动。

    眼看又要全黑,想起士兵的疲劳与伤亡,司马懿最后无奈地决定退兵。

    当司马懿城里的士兵陆续退出之时。江东军暴喝出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胜利欢呼声。这一场血战,虽然不能胜出,但是极大的增强士兵拼死一战的信心。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当夜三更。疲惫不堪的江东军,竟然组织起人马突袭司马懿中军大寨。不是说司马懿心思不更严密,试想想在全民皆兵的战役中,在经过多少天生死一刻地战线上。每个人的精神与身体几乎都到达了一个临界点,谁敢保证下一刻会不会忽然崩溃倒下。但江东军正是在这种最为恶劣的条件下,在这种别人以为根本不可能的环境下,组织起一批约三四千人地士兵,进行了偷营壮举,虽然最后以混战不了了之。但很大程度上打击了曹兵士气与信心。

    直至第二天蒙蒙亮,高览这才退回怀县。

    经过一夜的折腾,司马懿部下士兵个个精神不振,一副病怏怏样子,疲态尽显,司马懿也只能憋着一肚子的火,让士兵体养半天。

    于禁经过一夜的急行军,每一个士兵或多或少地露出一丝疲态,呼吸浑浊,两眼血丝,脚步沉重。于禁虽然心急如焚,但也是没有一丝办法,只能下令原地休息。

    本来心无杂金的于禁在急行军没多想什么,但一停下来后,心里的小九九就多起来了。想起张浪已经远在州县,于禁就不由泛起阵阵阴冷,他能在怀县里无声无息的走掉,那自己又凭什么把张浪他们捉回来?于禁不会枉自菲薄,同样也不会目空一切,张浪的实力他也明白七八分,要想捉住他,谈何容易?万一捉不住张浪呢?难道自己真的要自刎谢罪吗?想到此时,于禁心里一片阴影,忽然间对前途变地十分迷惘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于禁,体息了没有几分钟,再也坐不住了,催起命今,就让士兵从新开始急行军。

    程普的出现,打乱了司马懿的兵力部署,让处于险地的张浪有了一丝生机。接下来数天,张浪与司马懿大军又展开生死搏斗,上至战场拼命撕杀,下至阴谋诡计,心里攻坚,无所不至,手段也是大出常规,五花八门,只要能想到的办法,都会在战扬上出现。张浪、郭嘉可谓绞尽脑计,耗费了无数脑细胞,奇思妙想,层出不穷,这才顶住司马懿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就连司马懿自已也不得不承认郭嘉的历害,打心里的佩服。

    而这几天疯天暗地的争夺战,决对是每个士兵生涯中遇到最为惊心动魄的几天,生死一线,谁也不敢肯定下一秒钟自己还能站在战场上,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明天是否还能生存在这世界上。

    怀县在司马懿不停调动攻击下,好几次只差一点就城破人亡,但最后还是被江东军顶住对方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

    日落夜升怀县的夜空漫天星斗,一片璀璨。宁静的气息溢满大地,与白天那残酷的杀戮征伐,显的格格不如,有如来自两个不同世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怀县的某一密室里,张浪正懒洋洋的靠在一张虎皮宝座上,双目微闭,眉宇愁结,表情十分严肃,两个手指毫无节奏的相互敲打。

    在他左古下侧正是程显、郭嘉二人。此时他们也没有平日那种怡然自得,成竹在胸地神态。显的忧心仲仲。而典韦、韩苔子两位心腹大将,正守于门口,里面压押的气氛让他们两人表情显的格外凝重,一丝不苟。

    半响,程显率先打破了这个沉闷气氛。他深吸口气,强压住沉重心情道:“现在看来赵云将军的部队已出现变数,不然不可能这几天忽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张浪轻叹一声,没有说什么,只是不知道在想什么入神。

    程显喉咙“咕嗜”一声。艰难地哽下一口水道:“司马蜒是不是已经发现主公的计谋,派于禁带一万人马出城,打着捉拿主公的幌子,暗里确实阻击赵云的部队。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司马懿实在是太可怕了。此一日不除,主公一日不得安宁。

    本来没有好心情的张浪,听到这话后脸色变得更加厉害.只有郭嘉冷冷哼一声道:“司马懿如果真有这份未卜先知的本事。那怀县城早已被破,哪还容的下我们在这里商量大事。”

    程显不赞同也不否认道:“也许吧。”

    张浪依然是一付无精打彩的样子,不过看他的双眼不时转动,显然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程显忽然提高声音。郑重道:“主公,看情况赵云将军的人马不可能在预定的时间内到达了,而且我们地将士再也经不起这样旷日长久的消耗战,现在唯一的办法只选择只能突围了。要不然在打下去,不但怀县城要破,而且还会惨遭全军覆灭的命运。

    张浪眉头一扬,脸色越发地冰冷下来。

    出人意料,平时从不主张主动撤退的郭嘉这一次也同意程显的意见道:“是的,此行地目地已经完全达到。司马懿大军也被我们牢牢钉在怀县,既然赵云的部队没有了消息,我们在也不用在这里坐于待毙,就这两天,做好一切准备,开始突围。“张浪终于开了金口,沉声道:“至始至终,我从没有想过赵云与他的人马会因为什么原因而没有准时赶到怀县,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可以说,我相信子龙,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

    说到这时,张浪看着郭嘉与程显又有动口劝说的意思,接着淡然道:“看着吧,斥候很快就会来消息了。”

    郭嘉、程显还想说什么,张浪霸道的一挥手,阻止他们说话道:“相信他吧。”

    张浪话到说到这个份上了,郭嘉与程显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叹口气,不在多说什么。

    压抑的气氛越发沉闷,整个空气有如冰结,像千万地巨石般压在胸间,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流趟,夜空慢慢的走向深夜。

    密室里几人脸色都有疲态,但却没有一人有想睡的感觉。

    张浪的双眼满是血丝,黎明前的黑夜,是最为黑暗的一个时刻。

    张浪相信,只要能顶过这一段时间,胜利就属于自己。

    天色已经慢慢开始放亮,东方也现出鱼肚白。

    张浪用着有些嘶哑的声音道:“你们去休息吧,不用多久,新一轮的攻城战又要开始了。”

    郭嘉、程显默默的站了起来,准备出去。

    这个时候,门口一阵搔动。

    典韦那粗犷直爽的声音响起道:“黄老将军,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司马狗贼又开始派人开始攻城了?不对啊?平时司马狗贼都是在寅时之后,卯时左古才开始派人来攻城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有所动静了?”

    黄盖没理典韦的自语自言,声音焦燥,又带有些喜悦的口气道:“主公是否还在里面?”

    典韦不由笑起来道:“黄老头,主公是在里面,你今个怎么这么急啊?”

    黄盖一听到张浪在密室里面,没理会典韦的啰嗦,马上推门而出。

    张浪、郭嘉、程显三人同一时间把目光投向黄盖。

    黄盖不等呼吸平息,兴奋大声道:“主公,好消息啊。”

    张浪等三人的心情马上被黄盖兴奋的语气调动起来,张浪强压住雀悦激动,尽力用平缓的语气道:“什么事情?”

    黄盖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道:“斥候已经联系上赵云大军人马,大约三日之后,赵将军便可到达怀县。之所以前面几天忽然失去联络,乃是赵云将军斥候发现于禁的一万人马,本来想伏击,但想到怀县的情况已到刻不容缓的地步,为了不打草惊蛇,便隐蔽行踪,转走小道,而正是因为这样,与我军联络十几员斥候耽误一两天的时间,又因为司马围城,到了怀县又只能在外排徊,等候良机,所以到现在才能把消息送到我们手中。”

    张浪大手狠狠一挥,似乎要把这几天的恶气都发泻出来,吼叫道:“来的正是时候。”

    郭嘉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兴奋的表情依然可以从他脸上看出。而程显早已手舞足蹈不知所言。本来沉闷至极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每个人从新流光异常的神情。

    张浪还没有被这个消息冲晕头脑,只是心情激动的他声音中不知觉中提高八度对黄盖道:“传我命令下去,把援军到达消息通知给每个士兵,让他们无论如何要坚持到赵云到达的那一天。”

    黄盖精神高涨道:“未将得令。”

    郭嘉也不忘记打打预防针,对黄盖道:“黄将军千万不能因为赵云大军就要到达而有所放松,假如司马忽然一发狠,不惜一切代价要拿下怀县,日以续夜的狂攻,那我们的处境会变的更加危险。所以在这最后三天里,一定要做好最后的严守任务。”

    黄盖正容道:“军师放心,属下定然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大意。”

    张浪这才点点头,示意黄盖可以出去准备。

    待黄盖离去后,张浪与郭嘉、程显三人互视一眼,忽然各个放声狂笑,这几天紧绷的心情一而空,每个人轻松无比。

第十六章 赵云VS于禁(一)

    赵云带领的两万人马,一路隐蔽疾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相信于今日傍晚时分就能到达怀县。

    此时身在怀县的张浪很烦。他想到“子龙的两万大军三日后才能到达,相信自己在怀县还能坚持的下来三天,但张浪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总有一种不祥之感。到底是什么自己又说不上来。

    虽然都赞成要以不变应万变,到底要怎么抵御曹军的猛烈攻击,张浪一时间还未想出任何计策,在堂上来来回回走了两圈后,郁闷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很快就陷入沉思之中。

    众将也静静望着张浪,等着他最后的决定。

    典韦等了半天,见张浪没有说话的意思,有些急了,嚷嚷道:“主公,不要多想了,还是继续等吧。等子龙带人杀到怀县便得,何来这么多事情?”

    张浪抬头瞪了他一眼,恼火道:“你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脑袋能不能开巧一点?”

    典韦没想到张浪会发这么大的火,唯唯喏喏的退到一边去。

    赵云这边行军中碰上的于禁部队,赵云本无意节外生枝,只想火速支援怀县,岂料行至一处地势平坦之处。周围有不少小山坡和树林,此等地势正是打伏击的好地方,疑心此处可能藏有伏兵,赵云正思量间。

    斥候来报:“将军,前方发现大队曹军人马正望这边过来,相信是冲我们来的。”

    赵云只是稍微的一惊,但随即很快的恢复如常。“我军行军如此隐蔽、机密。怎会被曹军探得本部的消息?”随后下令全军隐蔽。立即备战!这时赵云似乎自言自语道“我本无心与你交战,既然你都来了,避无可避,那本将军就把你也捎带上。”

    赵云下令后只是很段的一刻时间,全军已然隐去了踪迹。少时。便见从怀县方向过来的大批曹军朝自己刚才过来的方向急冲而来。

    于禁到达方才赵云所处平地之时,看周围的环境立即和赵云有了相同的想法,这时已不见了赵云部队的行踪。但地上的马蹄印告诉自己此处不久前刚有大批人马走过!“难道知道了我军赶了过来,走了别的路?但怀县告急想来也不可能,莫非是接应到了张浪撤回孟津?若真是这样,那么形式已经刻不容缓了,此时于禁又急功近利,一心只想捉住张浪,便策马想要追去!

    于禁大军刚入这片小小的平地,四周便杀声震天!于禁一时慌了神,“这赵云大军,不是前来接应张浪的吗?怎会在此处伏击我军,难道他们是想支援怀县而去!而所谓的张浪和三千黑鹰卫不过只是个幌子!”于禁这时才知道自己已经上当,然而想撤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赵云大军四面八方而来,“江东军骁勇不说,人数还在自己之上!”无奈赵云已经把自己围了起来,目前的形式只好硬拼突围了。

    赵云一枪刺退两员敌将,两眼瞪起,怒火中烧道:“全军听令,速战速决不可放走一个曹兵。逃跑者一律格杀勿论!”战场上哪里会没有逃兵呢!只是在于“人前”与“人后”的差别!其实倒不是赵云心狠“试想如果这批曹军回到曹营,那将是两军对战的一大威胁,张浪尚在怀县,若是让这批曹军逃回去报信,那么怀县危矣!张浪危矣!所以才下此命令!

    “你们谁也走不了,就连张浪也逃不了,恐怕此刻司马将军已经攻陷了怀县,嘿嘿。”于禁鼓起勇气说完这句话后,便是决心与赵云死战的准备,拖住这支部队一刻那对攻占怀县就多一分希望。这时候,敌军阵营中拥出数人,为首一个将领,因为天黑,一时看不清面貌,只能从他声音中判断还十分年青。从他身上散出的淡淡杀气,显然是敌军之首。边上也有几员大将,一个手拿大刀,身长七尺有余,十分雄壮;另一个使着铁脊长矛。也是杀气腾腾。

    赵云回头看了一眼,曹军所带士兵已剩无几。而自己的两个偏将“毛英”、“毛杰”也已经靠到自己左右侧。两人身上也粘满鲜血,月光下如血人一般。人数两倍于曹军的赵云人马,很快便结束了战争前奏,进入尾声。这一战简直是单方面的屠杀!杀的于禁人马心惊胆寒。

    赵云忽然枪指南天,冷冷盯向前方,以着无可抗拒的命令冷声道:“毛英,毛杰不可恋战我命令你们马上带领人马辙离,火速支援怀县,本将军杀了这厮便来与你们回合。如若反抗,军法处置。”其实赵云是担心怀县战况吃紧,怕怀县的人马抵挡不住曹军的强烈攻击!

    “毛英”、“毛杰”同时喝到:“是”!接令随即带领了本部人马直奔怀县而去,因为他们从不怀疑的赵云战斗力。

    曹军一小将轻哼一声,表情却异情兴奋道:“敌将休走!,看本将怎么杀死你们。”说完耍了几下花枪,在马上张牙舞爪,十足的小丑一个。直奔“毛英”、“毛杰”而去!却被毛英一锤毙命!

    于禁苦笑看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将,真不知道他是无知,还是胆大。对于“毛英”、“毛杰”这两个山越蛮夷还是有所耳闻的,不说那山越蛮夷的本领,单单这几千个士兵站着任人砍,也会杀到手脚发软。不过给小将这么一说,心里也豪气顿生,曾几时,意气纷发的自己,如今兵败此地,莫非真乃天亡我也?

    “于禁,魏国五良将之一。他最早随鲍信起兵,后来又一起归附曹操,被任为官军司马。从此跟随曹操四处征战。有一次曹操的青州兵四处抢劫,被于禁追杀后就去告发于禁叛变,恰好此时张绣叛变来攻,于禁就先扎下营寨才去见曹操,曹操问他怎么不先来解释,于禁认为分辩事小,退敌事大,曹操因此十分高兴,于是封他为益寿亭侯。后来败吕布,破袁绍,于禁与其它五良将都轮流任先锋官而表现活跃。还有一次曹操厌恶朱灵并想撤掉他的兵权,就派于禁去办,于禁手执文书仅带数十骑就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他就是这样地令人畏惧,被迁至左将军。”虽是如此,可对手是赵云!恐怕于禁再是凶悍异常也得交代在此地了!

第十七章 赵云VS于禁(二)

    正好这时护在于禁前面的侍卫警戒道:“将军,现在要怎么办?”

    于禁舔了嘴唇,用力拍马,率先迎上冲杀过来的敌军,大喝道:“突围。”

    于禁的环铁大刀呼啸着凌厉的刀风,勇不可挡,一阵手起刀落,挡在最前面的几名士兵,在一声声惨叫中,血肉横飞。

    于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战赵云。

    此时于禁这方几员大将,都为赵云部将所牵制,一时间脱不出身来支援于禁。

    而自己的亲卫与于禁数人,已被赵云大军层层包围其中。

    赵云冷冷道:“于禁,我念你是一将材,不忍杀你。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某家主公为才是用决计不会亏待于你!”

    于禁冷笑道:“不见得你就杀的了我。”就在说话间,于禁已聚起十分力气,大刀快如闪电般斜劈而去,气势相当不凡。

    赵云脸上变的有些凝重,手中却不慢,银枪一立,“当”一声,发出一声巨响。

    赵云手臂微麻,脸上吃惊之色一闪而过,由衷赞叹道:“于禁有些力气。”

    于禁心中却叫苦,好个赵云,自己集合全身之力,一刀相抗,震的全身发麻。而赵云仍一脸无事样子,在臂力上,自己明显不如对方。

    赵云的枪忽然杀气腾腾,带起无边的枪影,笼罩着于禁而来。同时大喝道:“于禁,也吃某一枪。”

    于禁大惊失色,这枪竟然有让自己无从力抗的感觉,只感觉全身上下都处在敌方的攻击之中。硬接不是,退也不行。而这种感觉,自己只有和夏侯渊将军和许褚将军等曹军重量级人物相交时才有的。赵云本领,绝对自己之上。

    虽然如此,于禁也不是省油的灯,在错马一瞬间,两手紧握环铁大刀,变削为挑,以巧破千斤。晓是如此,赵云的枪还是擦着自己右肩二寸飞过去,惊出一身冷汗。

    赵云赞道:“好个于禁,某真低估你了。”

    于禁不动声色道:“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强上许多。”

    “哈哈哈。”赵云大笑,中气十足,形像十分豪爽。

    “你小心了。”停住笑声,赵云大喝冲上来道。

    于禁虽然在手上占不了便宜,嘴上却一丝不落下风,道:“你小心你的脑袋。”

    两人大战十来回合,于禁心急如焚,情况不容许自己久战,但偏给赵云缠住,脱不了身,自己所剩兵力不多了,一旦时间一久,只怕也要全军覆没。

    这时,于禁捉住机会,趁赵云招式用老,银枪风卷残云,攻击范围无限增大,打算迫赵云退后。好让自己突围。

    谁知赵云艺高人胆大,反手一枪,不退反进,直取于禁眉心而来。

    无奈之下,于禁大喝一声,再一次集起所有力气,打算硬磕。

    赵云冷笑两声,枪法一变,由下而上,无比的速度,直挑于禁双手。

    于禁眼睁睁着看着冷若冰霜的枪影在面前快速扩大,而自己招式已老,收招不及,眼看就要中招,于禁一咬牙根,单手托刀,凭着自己高超的眼力,在赵云招式落下的一瞬间,躲闪而过。虽然如此,身上却被赵云的枪影划出一道二寸长的伤口,泊泊着鲜血。

    容不下于禁有一丝喘气的机会,赵云的枪又如鬼府的接引使者,再一次缠上来。

    于禁头皮发麻,一边挡住赵云的进攻,一边思量如何脱身。

    赵云哪里看不出对手的心不在焉,一轮狂风暴雨的急攻长打,于禁变的守多攻少,情况直转而下。

    “嗖……”一阵阴风,一道白光。这样的家伙赵云碰到的还不算多,早已提防,见于禁单刀飞快而来,心想,倒要你领教一下赵云的手段。便将身体一侧,左手执枪,待于禁大刀飞到,赵云急起右手在枪柄上一握以十分之力又向于禁的头部飞去。“贼将看枪!”

    接刀还刀,比刚才的速度还要快。于禁不敢去接,急忙将头一偏,大刀贴着耳根呼啸而过,暗自庆幸。

    二将似梦初醒,于禁反应很快,不管三七二十一,举刀向赵云当顶砍下,“呔,赵云招刀!”

    赵云出枪还要快,称得上是迅似疾风,未等于禁用足力气,银枪已点到了大刀之上,“黑脸尚敢抵抗!”就只轻轻地一挑,打了他一个迅雷不及掩耳,大刀脱了双手掉在地上,再收回长枪单手一执,同时驱马向前,轻舒右臂,稳稳地抓住了他的腰带,一声断喝:“与我下马!”赵云就趁于禁回头观望顿吃一惊的时候,将马一拎,冲到了马前,单手提枪已刺中了他的咽喉。“贼将去吧!”由于赵云出手太快,空中渐起一丝血雾!

    一代名将就此陨灭,按说曹兵见主将身亡,本再无战心,又闻赵云下令逃跑者格杀勿论!一时间剩下的几千曹兵套也不是,战也不是。仍然死命相抗!然再怎么反抗都是无济于事!所谓万事开头难,随着赵云一声高呼:“器械投降者可免一死。”一人丢下了兵器,众人也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器投降!

    赵云下令:“即刻清理战场,以免被曹兵斥候发现。”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战斗闪电似的结束了,曹兵伤亡过半主将于禁被赵云一枪刺于马下,眼睛鼓的很大,眼神中充满了不甘!江东军伤亡不到三千,实是一次很残酷的屠杀。投降的曹兵个个都还心有余悸,主将被人杀了不说,自己还成为别人屠杀的对象,面对赵云所部和战场上散乱的手、脚还有更甚者肠子都流了一地,有的脑浆都露了出来,可见这一战打的如何激烈。知道战斗结束后曹兵依然还在瑟瑟发抖!

    清理完战场,赵云带领本部人马全速开往怀县,留下张浪诱敌所用的几千士兵押送曹兵随后跟上。

    赵云策马火速赶往怀县,“本以为今天就可以到达怀县,没想到半路被于禁大军给拦下,耽误了不少时间,若现在疾行的话应该可以于天明时分感到怀县。”顺便歼灭了这样一支部队,曹军也势力削弱许多。同时对后面的怀县攻防战祈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很快赵云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十八章 风雨欲来

    渐显被动状态的司马懿打破了以外一贯冷静的作风,但其人的本事确是不容忽略的。中军帅营中来回几圈,越发感觉事已不像一开始那么简单,虽然此次与张浪军正面发生攻防战未分胜负,但明显的形式开始不利于自己,随即于中军大营,召集重要人员商议军情。

    经过这几天的攻城战还有昨夜与前来偷袭的江东军的混战,每个将领的将领的脸上都露出了疲态。其中耿纪的左肩更是在昨日攻打怀县时被流矢射中,只好卸下铠甲,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司马懿坐在帅位上,惨白修长的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原本就很小的眼睛微闭着,仍然掩饰不住小眼缝里密布的血丝。他面无表情,默默不语,却有一种摄人的气度,让下面的将领不敢吱声,只是机械的挺直着疲倦的腰板。

    就在底下将领在这沉闷的气氛中快要走神的时候,司马懿眼睛爆出一丝精光,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于禁现在何处?”

    祖朗最先反应过来,清了清声音道:“报告大人,刚从斥候那得来消息,正欲上报将军于禁将军连日急行军,估计两日后就可追上敌军了,敌军一路丢弃甲器物资,看来被追得相当狼狈。以于将军的勇毅和我军骑兵的精良,本以为到时一定能一战而定,生擒张浪。不想碰上来一支人数不少的部队,后经多方打探,乃知是张浪手下第一大将“赵云”师出孟津支援怀县张浪残部而来也有可能是接应张浪的部队。说完祖朗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探子还报:“于禁将军已经着手安排截杀张浪援军!”祖朗和于禁素有交情,他颤抖的原因也是怕司马懿因于禁未得命令而私自出兵,遭到军法处置!难逃大难!

    岂知司马懿对祖朗略带担忧的表情视而不见,反而宇眉更加凝重,突然脑中精光一闪,声音不由变得急切:“张浪自怀县退往孟县,轻骑不过三四日,而逃命时抛却械重,又快马加鞭,按理说现在已经退往孟县中了。而于禁至今已经追击了三日有余,而仍能追到到敌军逃亡踪迹不说,还碰上赵云大军。众将可知为何?”

    耿纪有伤在身,可是脑子的反应并不慢,小心翼翼道:“并州地形复杂,此去孟县多山陵林木,再加上于禁慌忙出逃,后有追兵甚紧,很可能那三千逃兵已经不辨东西了,所以延缓了数日。”

    司马懿没有接话,鹰目扫向耿纪,重重的冷哼一声,耿纪心头一颤,好凌厉的压迫感,仿佛自己的受伤的左肩都有被刺疼的感觉。一时间众将都低头凝息,大气不敢出,生怕那冰冷的目光扫向自己。

    司马懿收敛了眼中阴寒之色,薄薄的嘴唇紧紧抿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话语也变得和悦了些许:“众将连日奋战,多有辛劳,今日姑且休战,诸位整顿部曲,激励将士,休养生息,来日我自有定夺。我想于禁将军碰上赵云大军恐怕很快就会正面交战,若我军支援必然要放弃怀县,而且以郭嘉、程昱之才怎肯错失如此良机,必然挥军从我军后方作乱!那时腹背受敌,我军胜败难测!现在也只有期望于将军自求多福了!”

    众将见司马懿如此说来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各忙各的去了。

    司马懿待众将散去,诡笑了一声,用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弄黑须,仿佛自言自语道:“好你个于禁,骗得了某一时,但休想骗得住一世,这次定叫你插翅难飞。”

    奋笔疾书秘函一封,唤来了自己的心腹,让其快马加鞭火速传给于禁。随即下令增强斥候征查,务必封锁张浪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传令兵见主帅如此自信,心想:“此战必会精彩绝伦。”想想都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转身出帐传令而去。

    怀县的城楼上,虽然经历了数日生死存亡一线间的无比残酷守城战,每个人的精神和肉体的疲劳仿佛都到了极限,听到赵云将军带着两万精兵正在向怀县开赴而来的消息,这些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江东将士们深深意识到撑住这最后的三天,不但自己性命得保,而且还能迎来反败为胜的机会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于是无不强打着精神,在城楼上严阵以待。

    于禁在典韦,韩莒子的护卫下,与郭嘉,程昱登上城楼查看军情。

    张浪放下望远镜,紧了紧眉头,有些疑惑的说:“奇怪,敌军明知道我军的援军将不日抵达。今天竟然没有继续加紧攻城,还高挂免战牌,这其中必有蹊跷啊。”

    郭嘉接过望远镜仔细看了一会,冷哼一声道:“吾观司马懿大寨中旌旗凌乱,操练的士兵也懒懒散散,大迥于往日。虽然敌军久攻怀县不下,士气不免低靡。但是数次交锋可知司马懿治军无比严谨。今示弱于我军,恐怕是想诱我军出城决战,而其中必有凶险。可是交锋数日,司马懿焉能自信此等雕虫小技就能让我军贸然出动,吾以为其中必有后招。”

    程昱赞同的点了点头,朗声道:“当今之计,我军当以不变应万变,加强岗哨,固守城池,待到援军抵达,我军乘兵力和士气都压倒对方之势,纵使他千般诡计也不能奈我军如何了。”

    于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传令下去哨兵加紧盯防,士兵每两个时辰轮岗一次,加紧休息恢复体力。又派韩莒子领三百鹰卫着百姓服装,抓紧时间挨家挨户征集一切能用守城器械,准备迎接不知何时而来的新一轮的狂攻。心里想的确是:“想来司马懿超卓的战略眼光,怎会出一如此简单的诱敌出兵之计?在于禁看来这位历史上虽然口碑不怎么好,但得到人们承认的卓越军事家,做出次等对策绝不是因为怕了自己,而且自己的援军不日将抵达,就算赵云再怎么封锁消息恐怕也防不胜防吧?照目前双方的情况看来司马懿做出此举唯一的可能就是背后还有个更大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呢?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个中奥妙,也只好按郭嘉、程昱所说以不变应万变,等待赵云的援军上来!”

第十九章 黎明前的黑暗

    乌云锁月,凉风瑟瑟,几颗淡淡的疏星远远的挂在天外。四下都沉浸在一片朦朦胧胧的气氛中,怀县的今夜显得别样的谧静,只有不时听见城头传来的乌鸦啼月声与城里稀落的狗吠声。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按说在今晚这种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特种兵出身的张浪必然明白危险性,向来训练有素的江东军也应该将警惕拔到最高点。可是一来司马懿军虽然仍在围城,可已经连续两天了无动静,高挂免战牌。另外,更为重要的是,张浪一柱香前刚接到斥候的报告,赵云率两万援兵本打算避开敌军耳目,转走小道,日夜赶路,本于昨日已到达怀县,不料昨日正午十分碰上主公派出的诱兵,并尾随其后的曹军大将于禁带兵追击而来,昨日便与于禁所带大军展开正面交火,大获全胜,为防消息走漏,赵将军下令反抗、逃跑者格杀勿论,于禁大军伤亡过半,赵云将军自知延误了些许时日,为免主公着急特令斥候兵先行传信,望主公见谅。现正急行赶路,相信不出五个时辰,也就是黎明时分到达怀县。

    消息传遍全军,大家都欢呼雀跃,这十几天的守城战,江东士兵以少敌多,哪次不是处于即将城破人亡的绝境上,靠着必死决心和男儿血性打退敌人如狼似虎进攻的,每个人都是把自己的脑袋系在腰间,把生死置之度外去战斗的,谁都不能保证下一秒自己还能留在这个世界上。如今,援军终于到了,将士们终于能牢牢掌握自己的性命了,甚至能主宰敌人的狗命,这种从地下到天上的感觉,无疑是士兵生涯中最深刻的体验。

    而此时,司马懿的大营中,各队人马在紧急的调动,集合,而令人称奇的是,每个将士虽行动迅速却都尽量不声不响,热火朝天的景象包含在安静的气氛中,不能不佩服雍州兵的超强素质。

    司马懿在众将的簇拥下缓缓走出中军大营,淡淡的微笑布满了不是很标准的国字脸。身材不很高的他走在高大威猛的将领中,仍显出一种卓尔不凡,威严不可侵犯的气度,仿佛天地万物尽在掌握中。

    司马懿双手交叉置于面前着地倒竖的一把宝剑的剑柄上,鹰目扫视着已经集合完毕的部队,精光闪闪。略带沙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道:“我知众位将士先前连日攻城,舍身劳力,多有辛苦。但是今天晚上将是我军决定性的一战,众将士必将竭尽全力一战而定,到时打破城池,活捉张浪,定将荣耀我军,加官进爵不在话下”在这之前司马懿急召帐下大将入帐议事,结果却吵了起来。…………只见司马懿走过来拉下帐幕…………

    剽勇精悍的雍州士兵们听到如此激扬奋进的话,无不挺直胸板,虎目绽光。要不是军令严明不许出声,早就群呼响应了。

    司马懿脸色一肃,淡然而不失中气:“祖朗,焦炳听令,你等各领一万人马,祖朗冲西门,焦炳杀北门,多备攻城器械,三军用命,踏破城池。”

    两将同时拱手应和,气势汹汹大踏步而去。

    “合荆,砑津”“末将在”两位高大魁梧的将领不甘示弱,高声应和。

    “你等各领两千兵马镇守东门,然不必强攻,只需多备强努火箭压制敌军,不可弱了我军声势。”

    “末将明白”。两员高大的将领龙行虎步,整装待发。

    “耿纪何在?”

    本作品独家,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耿纪愣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才拖着受伤的左肩来到司马懿面前。司马懿诡异一笑,脸色和悦了些,在耿纪耳边秘授机宜,才朗声到:“将军重伤未愈多有不便,可是如今用人之际,唯有将军可担此大任,事成之后将军首功一件。”

    “多谢大人爱戴”耿纪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一改受伤后的蹒跚步履,威风虎虎而去。

    在浓浓黑夜的掩护下,疾进中的曹军直到距怀县城门一箭时才被发现,军号在沉静的夜色里,响遍全城,江东军各路守城人马迅速调动。

    “程普,桥莛,孙策,高览听令,你等各领五千人马镇守东南西北四门,成败在此一举,我们一定要坚守到赵云将军的到来”。在黑夜中于禁一时很难摸清敌人的人马分布,只好平均分配四个门的防守。

    “黄盖将军,你领三千人马作为机动部队,随时做好支援城门的准备.韩莒子领五百鹰卫在城中街巷多置防御器械,做好巷战的准备。”

    众将得令后,迅速组织人马奔赴城门救援,一场最为残酷的攻防战开始了。火光冲天,杀声动地。兵力上的优势,再加上深夜奇袭,曹军占得了先机。但是江东军经过两天的休息体力有所恢复,再加上城池防御上的优势,也并不是很吃亏。西门的祖朗,北门的焦炳借助精良的攻城器械和多出一倍的兵马,逐渐占得上风。

    西门的攻城军在祖朗的指挥下,仗着怀县城小没有护城河的防御,云梯队趁着守城军被本方三千弓箭手放出漫天飞矢的掩护下,轻松靠近城楼。

    随后身着重甲的攻城一队敏捷的冲了上来,敏捷的躲避着江东军不是很密集的沸油,木栅,虽然不少士兵还是被击中,血肉横飞,惨叫连连,翻身摔落云梯,但是此时已经杀红眼的雍州血性汉子没有任何胆怯,依然奋勇向前。终于有两批士兵开始登楼作战。

    关键时刻,西门守将孙策手持天狼枪,大吼一声上前堵截杀敌,天狼枪迅如闪电,两名敌兵当场被穿肠而过,花花绿绿的肠子洒满一地,血水纷飞,煞是吓人。就在这一愣间,部曲们在孙策的带领下如虎入羊群,势不可挡,很快杀退了敌人第一波登城战。

    而北门的情况也岌岌可危,焦炳部队利用八架投石车压制守城军,巨大的石头狠狠咱在城墙上,发出震天裂地的声响,几个躲闪不及的士兵当场被砸为肉酱。惨不忍睹。就在北门将士被巨石震慑之时,焦炳指挥出动了火车企图焚烧北城门,三架烈火熊熊的火车迅速逼近。

    北门守将高览不顾敌人投石的袭击,冲上城墙,精瘦的身体吼出了不可思议的巨大喊声:“所有将士小心,敌人发动最猛烈的一次攻击,我军胜则迎来援军,败则身亡,成败在此一举,大家全力拼了啊。”

第二十章 策划(一)

    早在曹军还未对张浪发动进攻的时候,司马懿就已经策划好了,“曹军中军大营司马懿在帐中来回走动,苦思良计以破张浪残部,眉宇愁结正思量入神忽闻细作来报。”“将军!”于禁将军领兵一万围剿张浪残部追其三天后下落不明,但我军斥候发现了从孟津前来支援坏县张浪残部的大队人马,领军将士——赵云!听到此消息司马懿立即召集几个大将商讨对策,不多时众人已来到司马懿大帐,也闻得斥候带回来的消息,赵云大军已经支援怀县而来,此番围剿怀县张浪残部。

    司马懿双手交叉置于面前着地倒竖的一把宝剑的剑柄上,鹰目扫视着已经集合完毕的部队,精光闪闪。

    略带沙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道:“我知众位将士先前连日攻城,舍身劳力,多有辛苦。相信众位将士也知道了吧!张浪手下头号战将赵云!已于孟津出师支援怀县,应该很快就可以到达怀县。很有可能与我军交锋!

    禀将军:“此人带众几万人马而来,又有郭嘉、程昱相辅,加上我军又士气不足,这一战凶险万分啊!”说话之人乃程普字德谋,右北平土垠人也。初为州郡吏,有容貌计略,善於应对。

    司马懿眼放精光看着说话之人,眼神之犀利。程普刚一接触到司马懿的眼神就立即回避,因为那眼神太深邃了,让人感觉全身不自在。司马懿说道:“但是赵云所部人马已经被于禁将军发现,相信他会与赵云纠缠一阵,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所以今天晚上将是我军决定性的一战,我估计张浪肯定还在怀县城内,只要我们拿下怀县,捉住张浪就算赵云催兵前来也是任由摆布,到时江东大乱,主公之江山将重回魏营!今晚众将士必将竭尽全力一战而定,到时打破城池,活捉张浪,定将荣耀我军,加官进爵不在话下!”显然司马懿对赵云的估计不足啊!能激励三军将士的人,能简单吗?

    耿纪又道:“将军!若是赵云所部人马提前到达怀县呢?自张浪起兵以来,每每以少胜过,屡出奇兵!赵云正是其手下得力干将,将军千万不可大意啊!”

    司马懿点点头道:“以将军之意又该如何呢?”

    耿纪见司马懿肯定自己说话,心里高兴一阵后道:“正如将军所说,我军现在各方面的原因,导致形势非常不利我军!末将……主张退兵!”

    司马懿怒道:“好你个耿纪,主公将数万军马交于我手,命吾攻打怀县,势必要生擒张浪方消心头之恨。如今汝却劝吾退兵,到底居心何在?莫非是张浪派来的细作?”

    程普见司马懿发如此大的火赶紧跪地到:“将军!冤枉啊!从大军出征起我就一直跟随将军左右,何来细作之说?望将军明查,帐内其余人也一起唰……跪在地上为耿纪求情辩白。

    司马懿背对众将士,过了一会转身道:“好吧!念在众位将军替你求情的份上,本将军先行饶了你这次,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众为将军说该如何处置他?”拉下帐幕司马懿赶紧过去扶起耿纪。

    耿将军没事吧?司马懿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倒让耿纪有些不习惯了反问道:“将军你这是?”

    扶起耿纪司马懿走到帐中央脑袋闭幕上仰,过了片刻才缓缓道:“耿将军莫怪,懿怕泄露消息,刚才之事实是做给别人看的。耿将军说得对,赵云大军挥师来援,此部队战力超常,对我军极为不利啊!切不可轻敌,其实耿将军多言正合我意。懿也是打算退兵。”

    此话一出,帐内一片哗然。

    耿纪反问道:“刚才将军不是主战吗?怎会……”此话一出耿纪就后悔了立即道:“我真是多嘴,将军机密莫怪。”

    司马懿却是微微一笑道:“将军此言差矣。你觉得我军现在这状况,再遇上即将支援而来的赵云所部有几分胜算?”

    耿纪道:“将军,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若要战我军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司马懿道:“就算是胜也是惨胜吧?张浪现在肯定是抓不到了,我自信主公手下兵多将广、人强马壮,定能拿下怀县,可是战到最后就算拿下怀县也是我们败了!胜!亦是惨胜。元气大伤。张浪大可驱兵前来再夺回去,而主公将主力兵马交于懿手,可见主公何等的信任。懿不能一手毁了它。这可是主公的根本、心血!”

    耿纪听闻司马懿说得如此大义回道:“将军神机,属下目光短浅还望将军恕罪!”

    说完有跪了下去,司马懿这次兵没有去扶他,喃喃道:“耿将军,请起,其实耿将军也不必介怀!懿知耿将军也是忠心为主公着想,才会如此心急。”

    “耿将军方才主张退兵,说说看如何个退法?”司马懿说完便望着耿纪,耿纪上前一步细声道:“我军大可以再退回太行道观敌行动再做定夺!”

    司马懿脸色数变后喃喃道:“不可!太行道本来是难于攻克,如今我军又封锁两水,但万不可再屯兵于此地。”

    众将脸上借显不解之色,耿纪问道:“不知将军何意?为何不能上太行道,我军由此处来,怎么就不可以退回去?”

    司马懿道:“耿将军来看地图。”顺着司马懿指的地方耿纪看到的全是大树之类的东西,不解的问道:“属下愚钝,还请将军明示吧。”

    司马懿微笑道:“耿将军,现值何季?”

    耿纪还没反应过来立即回道:“现在正值秋、冬之季。”

    司马懿道:“将军可曾还想到其他?”

    耿纪急道:“将军!你就赶快说吧!属下实在是猜不到啊!”

    司马懿见耿纪被问急了不怒反笑,哈哈……笑道:“耿将军,天干物燥,真的没有联想到其他?”

    耿纪听得司马懿如此说来,倒吓得自己一身冷汗,似自言自语道:“是呀!如我军在太行道上安营扎寨,被敌军以“火攻”偷袭的话那自己将全军覆没啊!”

    “得将军提醒,如若不然必酿大祸啊!”耿纪一边擦汗一边道。司马懿见耿纪这副模样,不由觉得好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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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三国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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