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一章 像个小媳妇
真若如此,孙坚还不如早早撤回江东算了,经营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就在孙坚心灰意冷之际,程远志突然发话了,燃起了孙坚心中最后的希望,孙坚转过头来一看,发现是曾在前大将军何进府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司空程远志。
孙坚赶紧上前一步,向程远志施礼,态度坚定地说道:
“多谢司空出手相助,司空但请直言无妨,只要能有粮草,以供军用,莫说是一个条件了,哪怕是十个条件,坚也会为了军中将士,答应司空。”
孙坚就像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最后的一根稻草。为了粮草,就算程远志的要求过分一点,孙坚捏着鼻子,也就认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文台不必如此,我等为将,一点粮草小事,何须挂心。互通有无,本是讨董之义。文台亦知这世间没有免费、白来的粮草,因此本司空将粮草赠与文台,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希望孙将军能与我军联手讨董,共同进退,互为犄角,一旦生擒了贼将,则把俘虏的贼将送给本司空抵债,仅此而已。”
程远志想了想孙坚麾下有四员大将,加上孙坚的武艺也很强,虽说拉拢不了,招揽不到孙坚,但在讨董期间,拿孙坚来借力打董卓,还是不错的选择。
况且,联手讨董,共同进退,那和收编孙坚军没什么两样,反正孙坚真要为了粮草,暂投入程远志的麾下,那程远志同样得为孙坚提供粮草,何不如各退一步。
程远志出粮草,孙坚出兵马,壮大程远志的实力。
孙坚还以为程远志会有什么天大的条件呢,比如要求孙坚割据长沙各郡城,或者其他之类的,没想到程远志打的是董卓的主意。
俘虏贼将,这区区小事,对孙坚来说,并不为难,真要生擒了董卓麾下的武将,就算程远志不要,那孙坚也只能砍了,没法带在身上当累赘。
现在贼将换粮,正合孙坚的心意。
程远志的做法,在孙坚眼里,就是送粮财子,简直是孙坚的救命恩人了。
唯一的区别在于以后交战,孙坚没法砍杀得痛快了,每杀一个贼将,就会损失大量的粮草,心疼起来,孙坚就得束手束脚了。
“司空大义,坚感激不尽,请司空受坚一拜。讨董之事,以后司空指哪,坚就打哪。所擒贼将,坚也不杀了,尽皆送到司空这儿。”
孙坚赶紧给程远志又走了一圈大礼,对比袁绍和鲍信,程远志对孙坚雪中送炭,太让孙坚震惊了。
别说是和程远志联手讨董了,就算充当程远志的前锋大军,孙坚也心甘情愿了。
“文台,快快请起,事不宜迟,本司空这就让奉孝为文台做好筹备,请文台这就到我军中,领取粮草。讨董一事,须速战速决。待文台取了粮草,再和本司空一同前往汜水关,齐战华雄,力下汜水关。我辈为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当谨记屡败屡战,不折不挠。”
程远志虚扶了一下孙坚,顺便给孙坚提一提士气,免得孙坚有心结,再去面对华雄,会雄心不在,战力直坠。
孙坚徐徐起身,程远志点了点头,懒得继续坐在这儿听孔融之流,坐而论道,那样根本伤不到董卓一丝一毫,空费时日,于是程远志起身,朝军帐之外走去,孙坚赶紧跟在程远志的后头,嗷嗷待哺。
孙坚和鲍忠受挫,那就该程远志出手了。
程远志出了营帐,却不急着拔营了,答应了孙坚的事,自然得做到,干脆让郭嘉将孙坚的兵马所需粮草给提了出来,送给了孙坚。
孙坚得了粮草,信心倍增,尤其是有了主心骨,能跟着程远志一起出手,总比单打独斗来得好。
正当程远志和孙坚在调拨粮草的时候,各路诸候的心思却异常地活络了。
毕竟孙坚给各路诸候打了个好开头,就连孙坚这样的实力,都能在汜水关上,全身而退,可见华雄军在汜水关的实力,也一般嘛,各路诸候皆跃跃欲试。
汜水关,城墙之内。
华雄很生气,李榷越过华雄,直接指挥了汜水关,居然真的赶走了孙坚军,让李榷的名声在汜水关里,一时之间风光无二,盖过了华雄。
李榷又有董卓女婿的身份,可说快要架空了华雄这主将了。
“哼,李榷小人,竟然如此对本将,真当本将的大刀不利乎?若不是因你是太师之婿,本将早就砍了你。”华雄将手里的茶杯暴力地往地上一摔,摔个稀巴烂,嘴里恶狠狠地骂起了李榷。
华雄怒气未消,突然守兵在营帐之外,高声地禀报道:
“报!将军,郭将军求见。”
对于郭汜和樊稠,华雄并无好感,这两人典型的墙头草,随风倒。有华雄在,就曲意奉迎华雄,华雄不在,一转头就谄媚奉承李榷了。
孙坚来攻,相助李榷统领西凉铁骑放箭和滚石的人,华雄可没那么善忘,记得清楚着呢。
身为西凉武将,自己堵气,实为不智,华雄打算拿郭汜来发泄,反正郭汜对华雄本来就不忠心,羞辱了就羞辱了,不伤大雅。
“宣!”
华雄一声令下,帐兵赶紧揭开窗帘,打开了帐门。
有一人快步而入,正是郭汜郭阿多。
“哼,郭将军,你不去李榷那边乞尾摇怜,跑来本将这儿做什么?”华雄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一脸的不喜和哀怨。
华雄同样记仇,别以为郭汜和樊稠受李榷之令,替李榷出力,华雄就会轻易揭过,华雄可不是宽容的人。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华雄对敌人极恨,哪怕是同在董卓军中,只要被华雄认定为敌人,那华雄有机会,就会尽全力地坑对手一把,甚至是将对方给杀了。
郭汜心里一阵苦涩,就知道汜水关主将华雄是个小人,胸怀狭隘,但郭汜为了消除华雄的不满,今天却不得不来。
郭汜比樊稠机灵多了,虽说之前在城墙上,受大势所迫,暂时听令了李榷,可事后得补救啊,真让华雄有积怨不消,吃苦的人肯定是郭汜和樊稠。(未完待续)
第二七二章 兵出汜水关
“将军误会本将了,先前孙坚来袭,将军不在城墙之上,李副将下令迎击孙坚,本将只能被迫遵令行事。倘若本将不从,早已被李副将斩杀而死,成为一具无头的尸体了。”
郭汜先为自己洗白一波,辩解一下其中的曲折,打消了华雄心中所想,告诉华雄关于郭汜的立场,郭汜并没有投奔了李榷,而是局势所迫,为了保命才听从李榷,给后面取信华雄做下了铺垫。
“你既畏死,又来本将帐内为何?贪生怕死之辈,岂能为将?本将同样不耻,瞧不上,莫非你想让本将出手,一刀将你给斩了?”
华雄虽然还是咄咄逼人,但语气却放软了一些,郭汜是不厚道,可好歹事后还会来拜访一下华雄,而樊稠傻乎乎的,每天只懂得在军营里站岗。
郭汜闻言知雅意,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别看华雄态度强硬,话说得难听,然而华雄并没有驱赶郭汜,更没人冷脸黑面地不搭理郭汜。
“将军,末将知罪,今天来见将军,乃是有件大事要向将军禀报。将军且看,此信来自京城洛阳,是骑都尉李肃所给,李伟恭说有细作上报洛阳,言孙坚军缺粮少食,建议我等主动出击,打败孙坚军,回传捷报给太师。”
郭汜将书信递给华雄,表示自身是真的来讨好华雄的,如此的好机会,天大的消息,郭汜没有将消息告诉李榷,而跑来华雄这边,忠心可佳啊。
其实,郭汜心底也忐忑不安,李肃这玩意,二话不说就来一封书信,让华雄出兵,虽不说孙坚军缺少粮草是真是假,但越过董卓和李儒,直接向华雄和李榷下令出兵,这事就有点邪乎了。
真的打胜了,那李肃肯定会在董卓面前跳出来,说是自己及时告诉华雄,让华雄出兵,打败缺粮的孙坚军,万一玩脱了,李肃绝对会矢口不认,绝不会掺和华雄和李榷这一摊事。
送信?诬陷,无中生有之事。
李肃派人来送信,刚好遇到郭汜当值,截获了书信,不动声色,就偷偷跑来华雄这儿了。
是出兵击败孙坚,还是继续镇守汜水关,那当然由身为主将的华雄来决定了。
“此事当真?阿多,你可知虚报、谎报敌情,按罪该诛,按法当斩?”华雄心动了,就怕郭汜这消息不可靠,其心叵测,坑了华雄。
郭汜自是不敢和华雄打包票,李肃这人不是西凉人,和吕布那三姓家奴是老乡,同来自五原郡九原县,郭汜还无法完全信任李肃,只能如实相告。
“将军,此信真是李伟恭所送来的,其手下的人还在汜水关内,将军可宣唤一问,至于消息是真是假,末将就不知了,末将一直跟随在将军左右,对孙坚的了解,还不如将军呢。”
郭汜洗脱了自己的嫌疑,顺便吹捧一波华雄。
反正李肃传来的消息就是这样,华雄要不要出兵,爱出不出,跟郭汜何关,郭汜才不想事后清算的时候,华雄拿这事来给郭汜定罪。
郭汜只是讨好华雄一下,免得夹在华雄和李榷之间,在汜水关混不开。
华雄顾不上了,反正斗将比不过孙坚,但论兵马的话,华雄有五万西凉铁骑,而孙坚就那点兵马,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就算孙坚之前没有被李榷给突突了一波,顶破天了,也就五千兵马吧,以五万对五千,华雄相信就像闭着眼睛,照样可以吊打孙坚。
“郭将军,我等为将,不可怀疑友军。事关两军交战,李骑都尉绝不会草率行事的,孙坚军缺粮,此事定是**不离十。传我军令,让李副将领五千兵马镇守汜水关,不得有误,其余众将,打开关门,即时开拔,大军齐出,立刻袭击孙坚军。郭将军,你和樊稠各领一万兵马,充当左右前锋,本将亲领二万大军,直捣黄龙,务必将孙坚生擒回来,献给太师。”
华雄三言两语,就将李榷给再次架空,汜水关总共才五万西凉铁骑,华雄取二万,郭汜和樊稠各一万,剩下的一万兵马,能镇守城墙的顶多就五千左右,所剩无多。
要知道留下汜水关的守兵,除了镇守城墙,还有人得负责搬运巨石,烧制桐油等等,真正的可用之兵,算五千可能都多了。
这就是主将与副将的区别,华雄身为主将,虽然杀不了李榷,但让李榷干瞪眼,站在旁边光看着,问题还是不大的。
若是华雄真的将孙坚生擒回来,那更是证明了李榷之前的举措,过于胆小怕事,区区一些反贼,根本就没有必要紧闭关门,而是应该杀出去,给孙坚一个教训。
“末将得令!”郭汜心头大喜,想不到华雄这人果真凭着一身武艺,浑身是胆,甚至一点都不惦记董卓之前的叮嘱,为了战功,居然要主动出击了。
这就是郭汜的机会,一直跟着华雄和李榷镇守在汜水关,当个缩头乌龟的话,那郭汜能有多少功劳,还不如跟在华雄后面,华雄吃肉,多少捞点汤。
反正汜水关有李榷镇守,可说是万无一失了,到时论起功劳来,郭汜还能得双份。
郭汜领了军令,赶紧退了出去,前去知会樊稠,以及清点兵马,准备跟着华雄兵出汜水关,大干一场。
李榷得知华雄不知哪根脑筋搭错了,孙坚军没来攻,已是不易,可华雄竟然还要主动出关,去和孙坚军搦战,简直是冒险。
要知道汜水关和虎牢关附近,可不仅仅孙坚一路诸候,那是十八路诸候,蹲守在一边,虎视耽耽啊。
再说了,华雄把兵马带走了,这汜水关,李榷还守个屁啊,李榷之前在西凉为将的时候,这五千守兵比李榷的本部兵马还要少。
李榷敢怒不敢言,只能站在城墙上冷眼地望着华雄带着郭汜和樊稠领兵,浩浩荡荡地出关而去。
另一边,李榷已是令人飞马驰报董卓,提前给董卓打个预防针,免得到时汜水关靠着五千兵马守不住,董卓怪罪下来,李榷还得跟华雄一起背锅。
第二七三章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华雄带着郭汜和樊稠一出汜水关,就开始放飞自我,一路搦战而来。
最先找到的是孙坚的大营,但孙坚的兵马不多,仅仅留守了五百多兵马,看守营地,剩下的兵马都跑到程远志军中,去搬粮草了,华雄直接将四万兵马压上,将孙坚军的大营都给推了。
华雄杀得不过瘾,干脆不顾董卓的军令了,直接朝着十八路诸候杀了过去,打算杀一个通透,让太师董卓不用太过于谨慎,区区乌合之众,防守什么嘛,一波推了。
华雄向十八路诸候杀去,还真被华雄找到了几路诸候的老窝,华雄最先遇到的大军是扎营离汜水关最近的袁术军。
此时,袁术跑去开讨董大会了,并没在大军里面,袁术军里仅有一名大将俞涉。
华雄直接策马到袁术军阵前,搦战骂道:
“无耻袁术小儿,枉称什么四世三公,以本将看来,还不如一介村夫野人、乡中孩儿。袁术小儿,不明大义,竟然从贼,有胆子就出来与本将华雄一战。”
论起骂浑话,西凉出身的华雄当然比俞涉强了,尤其是袁术还顶着四世三公的名头,这简直就是亮堂堂的靶子,避都避不开,华雄直接骂个痛快。
袁术不在,俞涉好歹是袁术麾下的骁将,要是不出面应对华雄一番,等到袁术回来,责备是难免的,说不定还会直接砍了俞涉,用来稳定军心,提振士气。
俞涉翻身上马,直取华雄,手提一柄钢枪,面色凶狠,神情冷漠,阴沉地骂道:
“逆贼华雄,无知莽夫,竟然胆敢口出狂嘴,诬陷袁将军,不识天威,大言不惭,看某俞涉来杀你,纳命来吧。”
俞涉平常话语不多,但枪技极妙,武艺在袁术军里,可排前三,虽说气力不如华雄,然而俞涉自信能与华雄一战,甚至取华雄的人头,亦不在话下。
俞涉信心满满,纵马疾奔之际,还用长枪挽了一个枪花,心里已经幻想出无数的枪法招式,一步步地推演出如何击败华雄了。
华雄看到俞涉居然出阵前来一战,顿时一喜,嘴角一扬,大刀往仰,开始蓄力,朝着俞涉奔去。
华雄对阵俞涉,两人皆为主将,一方用大刀,一方用长枪,两军将士皆睁大着眼睛,准备看一场龙争虎斗。
在两匹战马尚有一人之远,华雄率先出刀了。
“喝!看刀!”华雄奋力地劈出了第一刀,上次华雄出刀的时候,还是太慢了,被孙坚看出了破绽,每次都以古锭刀相拼。
这一次,华雄领悟了,用刀嘛,除了力大无穷之外,还得刀快如剑。
大刀一出,要快得对方措手不及,于是华雄这一刀不再留力,将刚才全部的蓄力都给劈了出去。
俞涉只感刀光闪闪,刚想出枪,直刺华雄的时候,发现华雄的大刀太快了,这一枪真要刺出去了,就算能够捅中华雄,俞涉同样必死无疑了。
毕竟大刀已在高空,顺势而下,华雄死了,大刀依然会落下来。
俞涉可不想和华雄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趁着华雄的大刀还没砍到身前,俞涉将长枪一横,准备用枪身接下华雄的大刀。
砰!
俞涉太天真了。
俞涉的长枪被华雄一刀给劈成了两截,甚至刀势未减,仍然往俞涉身上劈去。
华雄没想到俞涉的战力比孙坚差得这么多,还以为又遇到高手了呢,之前孙坚的强悍,让华雄产生了错觉,认为高手比比皆是。
其实不然,大多将领都是鲍忠那水平,顶多就到了俞涉这一层次。俞涉的武艺最多强过鲍忠而已,但还远远比不上华雄。
华雄是谁?西凉众将里,武艺第一人,董卓麾下西凉系第一大将,要是吕布没投降董卓之前,华雄就代表着董卓军的最高战力。
俞涉的长枪已断,但俞涉的反应极其迅速,好歹是袁术麾下的大将,这点逃生的本能还是练出来的了。
只见俞涉猛地将身子一倾,侧过华雄的大刀,竟然直接翻身摔落战马,在地上连连翻滚。
为了活命,俞涉不惜掉落战马,让战马替俞涉受死。
嘶!
战马被华雄的大刀瞬间斩中,马血直喷入天,悲鸣了一句,战马就跌倒在地,躺在血泊之中,缓缓地死去。
而俞涉被摔得头脑发胀,无力再战,只能在地上用手支撑着身子,免得躺在草丛之中,被路过的军兵或战马直接践踏而死。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华?来人,把贼将俞涉给本将绑起来,等挥兵回汜水关,再派人送至太师面前,论过问罪。”华雄没打算杀了这大将俞涉,要是拉着俞涉的人头去见董卓,估计董卓会将人头直接往墙角一扔,不当回事。
邀功请赏的话,这事就休要再提了。
要是生擒,就不一样了,带着俞涉到董卓跟前,华雄只要挑明了俞涉的身份,这俞涉乃是袁氏嫡子、袁家未来继承人袁术麾下大将,那俞涉的价值就高了,也显得华雄战功赫赫,不是随便捞几个军兵的人头滥竽充数。
俞涉自知技不如人,打不过华雄,不敢过多反抗,免得惹华雄发怒,直接一刀给砍了。
没办法,俞涉在豫州那边,的确是打遍军中无敌手,毕竟天生神力的人,世间并不多有,且豫州以南的武将大多求武艺精湛,而不求以一力破万法。
唯有面对西凉这些莽夫的时候,俞涉才算真正吃了亏。
华雄的一刀,招式平平无奇,但华雄的刀法里蕴含的气力,一刀能比得过其他武将的十刀,俞涉能接华雄一刀,实属不易了。
这还是俞涉用枪娴熟,将浑身气力都注入长枪里面,才险险地避过了一劫。
华雄和俞涉交手,仅用了一招就打败了俞涉,更增添了华雄的气焰,令华雄深信不疑:
“这些所谓的十八路诸候都是草包,不堪一战,只要一路杀过去,汜水关和虎牢关之围,不守自解。”
华雄领着郭汜和樊稠,带着俘虏的大将俞涉,继续深入诸候联军的腹地,寻求第二个诸候对手。
第二七四章 无双上将
华雄一动,又破了袁术军,生擒了袁术的大将俞涉,这股消息就像妖风瞬间狂刮进了诸候们的讨董大会,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袁绍本来在这讨董大会上,洋洋自得,沾沾自喜,好几次都被其他诸候夸到飞上天了,可眼前华雄的大军就近在眼前了,袁绍都有点坐不住了。
袁绍伸出双手,朝全场虚压了几下,故作忧心,款款地说道:
“诸位将军,如今华雄军势如猛火,挟军而来,鼓躁而进,我等诸候联军不可再暗藏锋芒,任由坐大了。绍不才,在此斗胆请问哪位将军能否出战,阵斩华雄?为我诸候大军长一口恶气,扬一扬威名。”
其实,袁绍麾下有大将,只是不想这么快亮相,想留着最后,充当压轴的,让各路诸候心服口服。
果然,被袁绍这么拱火,冀州牧韩馥坐不住了,身为袁氏的门生,无论是袁绍,还是袁术、袁隗,只要袁氏的人说话了,韩馥自然得附和,这年头只讲究两个事情,一个是孝道,一个是知恩。
虽说韩馥的冀州牧是董卓封赏的,但韩馥知道自己身为袁氏的门生,争不过同样看上冀州的袁绍。
董卓将韩馥提拔为冀州牧,想来也是为了让韩馥抗衡袁绍,免得让袁氏坐大,韩馥哪敢不自量力,真的去跟袁绍比手腕,早就乖乖地暗中向袁绍示好了。
冀州牧韩馥跳了出来,给袁绍一个眼色,点了点头,一抚长须,笑道:
“本初何必如此过虑,担忧些多余的。华雄,无非是鸡犬之辈,董卓亦是草中枯骨,本太守麾下有一员无双上将,名唤潘凤,使一把盘古开天斧,力大无穷,神力难挡,可斩华雄,生擒董卓。若本太守派潘凤出阵,定能将华雄军尽数杀散。”
在袁绍面前,韩馥不敢自称为冀州牧,只敢以冀州太守自居。
韩馥清楚袁绍志在天下,身为袁氏长子,也不容袁绍的眼光只落在一州一郡之中,此时服软低头,扶持袁绍,等将来袁绍做大做强了,别说是一个冀州州牧,就算更大的官职,袁绍都会念及旧情,赏赐给韩馥。
韩馥说完,只见韩馥身后站出一人,那人身高九尺,腰宽十二围,浑身肌肉如象,长相似虎,两手握着一把巨斧。
正是韩馥嘴里所说的上将潘凤潘无双。
有一个韩馥捧哏,袁绍自然懂得该如何圆场,略装惊讶,眉挑眼瞪,故作不如,夸张地问道:
“潘将军如此了得,敢问可有信心斩杀华雄?那华雄号称为西凉第一猛将,乃是董卓麾下武将的佼佼者、第一大将,前有文台受挫,后有俞涉被擒,潘将军切莫不可大意哪。”
袁绍故意给潘凤搭个舞台,先用欲扬先抑的手法,将华雄吹上天,但引出潘凤的不凡。
果然,被袁绍这么一激,潘凤面带怒色,愤愤不平地将大斧挥了挥,嘴里不屑地说道:
“袁将军,这是看不起本将吗?倘若袁将军不信本将的实力,可派麾下大将出来,先与本将潘凤战上一场。不过事先说好,本将手中这把盘古开天斧,实为开山斧,重达一百八十斤,乃本将福缘深厚,于深山之中,受天神所钟,赏赐所得。真要交起手来,如有不慎,恐会丢了小命,到时就莫怪本将没有手下留情了。”
潘凤将手里的大斧,挥得虎虎生风,令人一看就心生畏惧。
一把斧头,有一百八十斤之重,潘凤不但提得起来,还能将这大斧当成兵器之用,可见潘凤的气力,的确万人之中少有。
要知道能够提得起一百斤的军兵,已经能够培养成提刀的将士了。在两军厮杀之中,用大刀杀敌的军兵,往往要强过用剑、用枪的人。
然而一百八十斤的大斧,再配合潘凤的斧法,一般的武将还真扛不住潘凤的几个板斧。
想想,只要潘凤将开山斧砸来,哪怕潘凤本身没有用力,光斧头的重量就高达一百八十斤了,想扛住潘凤的斧头,和顶住巨石砸来的要求是一样的。
几个斧头砸过,再厉害的武将,估计也要脱力,或者体力所剩无几了。
无双上将潘凤,名不虚传啊。
袁绍一听潘凤这话,内心也有点认怂,生怕麾下的武将头铁,受不了激将,真和潘凤死磕就不好了,袁绍赶紧笑了笑,附和着潘凤,将仇恨值往华雄身上拉,说道:
“潘将军果真神勇,本将佩服。切磋之事,依本将看就不用了,我等诸候联军为讨董而来,且此时华雄军近在眼前,不可因小而失大,还请潘将军速速上马出营,前往斩杀华雄,本将在此替潘将军温酒等候,待潘将军捷报传来,本将定当亲自为潘将军祝贺。”
区区一介武将,莽夫而已,袁绍当然不会跟潘凤计较,就算潘凤效忠的韩馥,不也就是袁氏的一个普通门生么?袁氏的门生遍布天下,在袁氏的势力范围之内,连韩馥都不起眼,更何谈只是韩馥麾下的大将潘凤。
若不是华雄来势迅急,诸候联军需要斩杀华雄,用来提振一下士气,顺便消弱董卓的势力,哪里排得到韩馥来指指点点,论起资格来,韩馥还没说话的份。
潘凤身为武将,自知得在手底下功夫见真章,懒得与袁绍多辩,只将大斧往背后一挂,拱手抱拳说道:
“各位将军稍等,本将这就去取华雄的人头,前来给各将军下酒。哼,西凉莽夫,何足道也。”
潘凤说完,直接转身而去,不给各路诸候说多几句场面话,颇为傲慢。
却说华雄一路疾奔而来,又看到了诸候的营帐,似乎是袁绍和曹操的大军所在,袁绍和曹操的军营驻扎在一块,彼此相连,互为犄角,但在华雄看来,只是空有其表,不值一提,无论是谁的大军,有多少大军,只要四万西凉铁骑摆上,一波箭雨就能带走。
一般来说,在平原上交战,一万西凉铁骑完全能够拖死五万步兵,毫发无伤。
第二七五章 潘凤被生擒了
就算是骑兵对骑兵,西凉铁骑的箭术往往也要比其他大军来得好,照样能够完胜。
华雄刚想下令掩杀,突然看到不远之处,有一大将单枪匹马纵马奔来,手提一把大斧。
好胆!
想不到诸候联军里居然也有如此血性的大将,竟敢一人前来搦战,与华雄一决雌雄。
对于武将单挑,华雄求之不得,恨不得诸候联军的大将们排着队,一个一个上,来给华雄送菜,替华雄扬名。
每斩杀一员大将,华雄的武力值就能令人更加惊叹,甚至可与温候吕布相提并论。
华雄举手,让郭汜和樊稠停下来,在后方驻军助战,呐喊扬威,自己拍马直取来将,嘴里大声喝道:
“来者何人?本将华雄,从不斩无名之辈,报上名来。本将劝你早早下马投降,免得落个身首异处之祸。”
潘凤在战马上狂奔的时候,已经想了很久,见到华雄,该怎么报上名号了,此时华雄问起,潘凤早有心得,一脸狂妄地喊道:
“鼠辈华雄,死在临头,尚且不自知。听好了,吾乃无双上将潘凤也,特来擒你。”
潘凤的大斧举得极高,在阳光就像催命钟,向华雄袭去。
华雄看到潘凤的大斧,目测这斧肯定超过一百五十斤,不由心头有些震惊,不用像对阵俞涉或鲍忠那般,直接挥刀就砍,打算以防代攻了。
面对真正的高手,体力才是支撑到最后的根本。
华雄隐刀不发,准备等潘凤挥出砍斧之后,再根据斧头的方向,用大刀来挡下巨斧,否则的话,一旦被潘凤的巨斧近身,就算是华雄,也无法保证全身而退,不伤筋动骨。
潘凤看着华雄的脸色,已知华雄心理的防线崩溃了一些,身为武将,临阵交手,却不用斩出自己的兵器,可见华雄怕输,怕在武艺上比不过潘凤,怕成为潘凤斧上的冤魂。
潘凤的开山斧越来越近,华雄的脸色都绿了,难以相信这世间居然有人能够抬起这么沉重的斧头,更能将这斧头当作兵器。
太可怕了!
华雄甚至内心产生了一种激烈的念头,想要调转马头,直接逃跑了。
砰!
一声巨响,潘凤的斧头没有砍下来,而是潘凤的战马承受不了潘凤和巨斧两者的合计重量,一瞬间跪倒在地,支撑不住,战马直摔落地。
潘凤自然跟着战马跌落在草地上,就连巨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失误,给甩了出去。
马失前蹄!
潘凤竟然马失前蹄了,华雄大喜,简直是天助华雄也。
看来武将除了有好的武艺和兵器之外,还得有一匹好的战马,不然像潘凤这样的武将,就亏大了。
自身的武艺极高,兵器极强,偏偏输在战马上面,相**雄的战马出自于西凉,西凉战马可比其他各地的战马强太多了,至少不会出现马失前蹄这种低级的错误。
潘凤摔在地上,华雄很快就回过神来了,不能再让潘凤拿到开山斧了,那把巨斧别说华雄看了都怕,换成谁,都不想面对这样的一把斧头。
华雄策马朝潘凤疾奔而去,越过潘凤的斧头,直接来到潘凤的身前,大刀一挥,手里的刀锋便来到了潘凤的脖子。
潘凤被生擒了。
潘凤不敢动弹,华雄的大刀近在身前,真要耍了花样,或者有小动作,那肯定会一刀被华雄给结果了。
“来人,将潘凤给绑起来,记住了,要用五花大绑法,还得用绑五个人的绳子。千万别懈怠了,不可让潘凤这贼将给跑了,否则本将饶不了尔等。”
华雄的大刀握得很紧,时刻都观察着潘凤的动静,生怕被潘凤逃离了大刀的威胁之下,华雄自认可有这个机会能够生擒得到潘凤,一旦错失了,让潘凤重新摸到巨斧的话,接下来逃跑的人就该换成华雄了。
华雄军的军兵没想到华雄会这么重视潘凤,赶紧弄来了一大堆绳子,不管大小,统统给潘凤绑上,甚至到了后面,郭汜和樊稠两人还亲自检查了一遍,发现潘凤无法挣脱开来,这才放了心,将潘凤和俞涉绑在了一起。
出战顺利,一下子已是生擒了两名贼将,虽说华雄俘虏俞涉是凭实力的,但俘虏潘凤就有点运气了。
而运气会使人害怕失去,害怕失败,华雄想见好就收了,有了俞涉和潘凤,足够回去汜水关啪啪打脸李榷了。
“本将累了,先行回汜水关歇息,待养精蓄锐之后,再来生擒这些不成气候的诸候联军,这些造反作乱的贼军,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只有李稚然那种胆小鬼,才会愿意做缩头乌龟,不敢出关,白白错失了良机。”
华雄生擒了俞涉和潘凤,总好过李榷一直在汜水关猫着,尤其是华雄还打击了诸候联军嚣张的气焰,让董卓军声势大振。
郭汜和樊稠一听华雄想回撤了,当然没问题了,跟着华雄出来逛一圈,华雄是爽了,与敌将交手,还大显威风,一连俘虏了二个贼将,威名远扬,而郭汜和樊稠两人也捞了不少,破开了袁术军的大营,从中搞到了不少钱财和粮草辎重。
美滋滋!
当兵吃粮,要是能发财,那就更好了。至少郭汜和樊稠觉得没白来,跟着华雄还是能吃肉喝汤的。
正当华雄撤退,打算回到汜水关的时候,此时的汜水关再陷在水深火热之中。
原来,华雄率领着郭汜和樊稠刚出汜水关,程远志却带着孙坚,抄着鲍忠上回走的小路,来到了汜水关。
这一回,可不是孙坚和鲍忠之前的小打小闹了,毕竟程远志一来,麾下三路大军同样齐齐带到。
孙坚得知华雄已率军引兵,灭了孙坚军的营地,顿时大怒,没了营地,就没了后路,只能跟着程远志军了,寄人篱下。
再临汜水关,孙坚是新仇加旧恨,连连向程远志请战,带着自身仅剩下的二千多兵马,竟然急攻汜水关。
有孙坚冲锋在前,程远志哪里会放弃这种好机会,瞬间就下令,让麾下三路大军齐齐压上。
第二七六章 一招鲜,吃遍天
李榷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当了华雄的副将,这华雄还这么爱出风头,这下就糟糕了。
整个汜水关满打满算,不到五千兵马,没错,一开始是有五千兵马的,但程远志和孙坚两军齐至,汜水关的守兵就有人偷偷潜逃了。
守兵能逃,李榷却不能逃,只能死守汜水关,希望能够撑到华雄回来为止。
“放箭,放箭!全部人不得有半点停歇,都给本将放箭,扔下滚石,桐油,横木,所有的防守城墙之物,皆给本将砸下去,快,快!要是让贼军攻上来了,本将第一个杀了你们。”
李榷拔出利剑,站在城墙上开始拼命督战,免得这些守兵看到城下数万兵马,直接怂了胆子,手脚无力,不敢释放出弓箭,少了往日的水准和镇定。
孙坚很谨慎,带着四员大将,缓缓地靠近汜水关,来之前在路上,孙坚声情并茂地向程远志介绍了汜水关的险峻,汜水关的守兵至少有三万以上,一攻汜水关就会箭云如雨。
然而,这一次孙坚有些失算了,哪怕孙坚的速度放得极慢了,汜水关里射出来的弓箭依然很少,不如上次的十分之一。
“本将乃江东猛虎孙坚,谁敢出来一战?华雄,出来吧,别躲在城墙里等孙子了,本将早就看破你的伏兵了。哼,华雄,出来一战,上回没能战得痛快,这一次本将定当斩下你的狗头。”
孙坚心想这华雄还真是智将,会在大军临城的时候刻意藏拙,不但不露面,就连实力都暂时隐藏了起来。
高手!
肯定是想等孙坚和程远志的人靠近一些,甚至是开始攀爬城墙,才全力出击,给程远志和孙坚一个沉痛的教训。
李榷听到孙坚的喊话,内心苦涩,李榷也好想华雄能出来,问题是华雄踏马的领兵出关去了,没在汜水关啊。
要是华雄还在汜水关,西凉铁骑的主力仍在汜水关,李榷不至于这么慌,慌得快成翔了。
“杀!都给我杀!西凉铁骑听着,将腰间的箭壶全部射光,然后开始搬运滚石,横木,砸死贼军。但凡有爬上来的反贼,就用你们的大刀将他们统统砍死。杀一人,赏十金;赏一将,给封候!杀!”
李榷干脆不搭理孙坚,身为汜水关里唯一的大将,真要去和孙坚比武斗将,不说武艺能不能压得过孙坚,汜水关肯定会乱成一套,没人指挥。
说不定,汜水关的守兵一看大将都脱身不了,被孙坚给缠上了,早就弃了兵器,独自潜逃了。
孙坚大怒,上回来攻汜水关,华雄还像模像样的,带兵出来对战,现在都攻到城墙上了,华雄还能忍着,按兵不动,气煞孙坚也。
孙坚直接放弃了汜水关的守兵杂鱼,直接往汜水关的城墙攀去。
想破汜水关,要么撞破城门,破门而入,要么冲上城墙,斩将夺旗,仅此而已,再无他路。
孙坚的兵马太少,选择破门的话,就会成为靶子,到时李榷肯定让城墙上的守兵对准孙坚军攒射,这样孙坚就亏了,几波箭雨过后,孙坚就算破开大门,手里的兵马也所剩无几了,还不如选择从城墙上破关。
程远志看着孙坚果真如一头猛虎,左腾右闪,已是快冲到城墙之下了,孙坚的四员大将皆跟在孙坚附近,替孙坚拾漏补缺,带着兵马前去攻城。
程远志和孙坚携手来攻汜水关,当然不会将孙坚给卖了,不然往后谁还敢和程远志当盟友啊。
“伯圭,文台一马当先,带着大将攻打城墙,你率领白马义从,奔袭到城墙之下,朝汜水关的守兵放箭,给文台火力掩护。子龙和恶来,你们也跟在孙坚后面,爬上城墙,把敌将擒来,如若事不可为,切记小心,注意安全。云长,翼德,你们率领汉巾军前去破门,至于龙威军,就暂时由奉孝和玄德统领,负责守护大军的背方,不受敌军偷袭。”
程远志瞅了一眼局势,基本就知道该如何最优地安排麾下的大将和兵马,原本程远志想让龙威军去攻破大门,顺便试试水,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龙威军是青州兵,还是先带在身边,让龙威军先观战几次,有了心理准备,再亲自上阵。
龙威军的主将赵云,那肯定就得上场了,没理由别的大将都冲上前了,你赵云一个新晋小将躲在后面,光看着偷乐。
“末将得令!”程远志的手下众将瞬间齐喊,爆发了一阵如雷声响。
有江东猛虎孙坚在前,众将当然想和孙坚一比高低,不让孙坚专美于前。
“喝!司空,区区一道关门,看俺老张将这大门给捅破了,引司空大军入关。”
尤其是张飞,张飞一闻军令,大喝一声,就冲了出去,浑然不顾头顶上的箭云,两眼只是死死地瞪着汜水关的大门,偶尔用丈八蛇矛拨开落在身边的箭矢。
张飞的战马极快,没一会儿就跑到了一半路程,关羽赶紧手持青龙偃月刀,追了出去。
“三弟,不得莽撞!等等二哥,二哥来助你。”关羽一手轻抚长须,一手紧挽缰绳,尾随张飞,向汜水关大门策马而去。
典韦没想到自己也能上阵,任务还是生擒汜水关的守将,心头欢喜,没有多说,领了军令之后,直接下了战马,竟然光着双脚,朝着汜水关城墙狂跑。
典韦跑起来,不比公孙瓒那些白马义从的速度慢,甚至还能隐隐反超白马义从。
好恐怖的疾跑速度!好一个典韦典恶来。
相对典韦的强悍,赵云就显得平平无奇了,高坐在白马上,手挺一杆银枪,默不作声,静静地向城墙奔去,年轻的俊脸上毫无畏色,亦不骄狂,反倒增添了几份与年纪格格不入的沉稳。
然而,最先出手的人,还是公孙瓒。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号称世间最快的轻骑兵,可见速度堪为一绝,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主练的便是箭术,除了箭术,还是箭术。
一招鲜,吃遍天,够绝了。
第二七七章 太不够看了
公孙瓒带着白马义从,来到汜水关城墙之下,尚距离二百步开外,公孙瓒竟然就下令了。
“齐射!”
“放风筝!”
公孙瓒一说完,白马义从纷纷后仰,弯弓搭箭,眼望汜水关,双手一松,一支无声的箭矢便冲向了汜水关之上,一支又一支,好几万支箭矢齐发的景象,密密麻麻,将整个天空都遮盖,变成了黑色,那些弓箭落在了汜水关上的各个角落。
那些躲避不及的汜水关守兵,瞬间就被弓箭给贯穿了,射了个通透,一眨眼功夫,就会万箭穿心,被射成了一个刺猬。
仅仅一波箭雨,汜水关里的守兵就损伤过半,五千兵马还有战力的,不足二千。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这只是齐射,放风筝还在后头呢。
放风筝是骑兵的一种打法,一旦被敌人追杀的话,就拉开距离,然后放一波箭雨,再接着奔逃。若是追击敌军的话,则是拉近距离,射杀一波之后,再狂追敌军,等距离足够,又搭箭射杀。
如此反复,便是放风筝。
白马义从放完一箭,皆让双手松缓了一下,催促战马往汜水关城墙靠,待与汜水关城墙仅隔一百步之外,白马义从再次弯弓搭箭,向汜水关上的李榷军释放可怕的夺命符。
再一波箭雨!
放箭过后,公孙瓒便率领着白马义从,撤回程远志身边,游走在程远志的龙威军附近,替程远志把风,看看有没有新的敌军前来。
白马义从是骑兵,公孙瓒才不会头脑发热,拿去攻城呢。
最先攀上城墙的人,是孙坚,然而孙坚刚上了城墙,就被李榷派人给围住了。
李榷虽说给公孙瓒搞了二波箭雨,但除了第一波没有做好防御之外,死伤有点惨重,第二波并无多大的折损,很多守兵知道会有箭雨,早早就躲过了城垛里面,避过了风头。
此时孙坚上了城墙,箭雨也停了,李榷直接派了上千守兵,去围攻孙坚,为了填上孙坚这一处的漏洞。
然而,李榷的守兵攻上去了,可效果没多好,孙坚的后头仍是源源不断地窜上来了兵马,尤其是程普、韩当、黄盖和祖茂四人上了城墙,孙坚更是如虎添翼,李榷的兵马只能阻止孙坚扩大防线,却无法逼迫孙坚重新跑回城墙。
“给本将杀,胆敢退者斩,杀了孙坚,本将封他为大将。围上去,千万别让孙坚给杀出来了。”李榷拼命大喊,生怕这些汜水关守兵掉了链子,不敢拿命去和孙坚厮杀。
李榷是知道孙坚武艺极强的,孙坚在华雄的手下依然毫发无伤,生龙活虎的,李榷才不会头铁脑抽地持刀冲上去,去和孙坚交手,凭李榷的武艺,李榷相信打是肯定打不过了,但撑个几十回合,没多大问题。
可是没必要,李榷上前厮杀的话,汜水关没有大将,会丢失得更快。
李榷以为只要搞定了孙坚,捂住了孙坚就行,可惜李榷没料到这一回要面对的大将会如此之多,而且个个都是好手。
典韦比赵云先来到汜水关城墙,两脚生花,踩着墙砖,借力一些绳索,或者云梯,一二个呼吸之间,就爬上了城墙。
典韦一上城墙,并没有大开杀界,反倒极力地躲避那些汜水关守兵,两眼拼命地寻找汜水关的守将。
既然程远志说要生擒汜水关守将,那典韦自然不会将汜水关守兵这点杂鱼放在眼里,好在典韦很快就发现了李榷所在的方位,嘴角一扬,手里的双戟挥得犹如风车急转,向着李榷直冲而去。
汜水关的守兵大多都派去围攻孙坚了,直到典韦冲杀到近前,李榷才发现了典韦这员虎将。
典韦没有用刀,用的是铁戟,但杀起人来,却不比孙坚要慢。
“贼将,莫要挣扎,免得伤了你的性命,好好跟俺典韦回去见俺的主公,尚还有一丝生机,否则的话,在俺的铁戟之下,只有死路一条。”典韦看着李榷身边的亲兵冲来,不退反进,放声威胁李榷,希望李榷不要过分抵抗,不然的话,典韦还真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将李榷一戟就给捅死了。
李榷一看典韦的长相,面生得很,口气却不小,看典韦的双戟,虽说出戟极快,却一点都不猛,还以为典韦只是个普通的武将而已,李榷气不打一处来,孙坚惹不起,典韦也敢爬到李榷的头上动土,大言不惭地想要生擒李榷。
李榷好歹是西凉大将,在董卓麾下的武将之中,若是单论西凉一系,李榷的武艺足以排进前十。
此时,却被典韦一个壮汉取笑、看轻,还长得这么丑陋,简直就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李榷怒了,将大刀对准典韦,恶狠狠地喊道:
“众亲兵听令,全部给本将冲上去,砍死这个丑恶汉,生死不论,本将大大有赏!”李榷纵然想亲自出手,也不会笨到第一个冲上去,去和典韦交手。
先让亲兵上阵,可以试探出典韦的武艺,也能消耗掉典韦的气力。两军交战,所有的手段,只要有用,就该派上,没什么可耻的。
自古为将,不择手段之人,比比皆是,多一个李榷不多。
典韦看着李榷的上百亲兵围拢过来,不仅不慌不忙,甚至内心还有点想笑。
呵,派守兵去围猎江东猛虎,都得用上千人,而典韦可是能够驱虎过涧,逼得猛虎下山,慌不择路的一流巅峰猛将。
李榷这点亲兵,太不够看了。
典韦脚下没停,双手将铁戟舞得虎虎生风,一路杀了过去,一息之间,就用铁戟刺死了十来个李榷亲兵。
异变突生!
不待典韦将李榷的亲兵屠光杀尽,李榷已是被生擒了。
擒住李榷的人,不是孙坚,而是小将赵云赵子龙。
“贼将李榷已被生擒,降者不杀,反抗即诛。放下兵器,原地收编,否则杀无赦!”赵云用银枪的枪尖轻轻地抵在李榷的喉咙之前,一点都不担心李榷乱动,转过头来,朝着汜水关的守兵宏声下令,要求守兵投降。
第二七八章 值得深交
原来,赵云不紧不慢,典韦一上城墙,赵云同样纵马来到城墙之下,用银枪轻点,一个翻身就上了城墙,赵云到了城墙一看,发现孙坚和典韦都陷入了恶战,好在典韦的武艺扎实,看起来并没有危险,一时之间还不需要去支援。
于是,赵云便将主意打到了李榷的身上了,赵云长得年轻,哪怕靠近了李榷,李榷只是当赵云是个小兵罢了,持刀待砍,想将赵云一刀劈死算数,然而赵云到了李榷五步之内,却突然爆起。
先是暴雨梨花苍,后是百鸟朝凤枪,还没等到赵云用出绝技七探蟠龙枪,李榷的大刀就被赵云一枪给挑飞。
一柄银枪冰冷地轻抵在李榷的喉咙旁边,透露着寒气。
李榷没想到二招就被赵云给制服了,还真不敢乱动,生怕这年轻的小将赵云一时手抖,将李榷给刺个穿咙而死。
典韦听到赵云的声音,不禁有些佩服赵云,重新认识了赵云的实力,给赵云一个极高的评价了。
典韦此人并不争功,赵云立下了头功,典韦当然会为赵云保住李榷,将李榷绑了,押送到程远志身前。
之前,典韦原地不动,只为了防守,现在典韦将铁戟紧挥,两脚快速移动,朝着赵云那边奔去,到了赵云身边,喊道:
“子龙,好样的。老典前来助你。快让这贼将下令投降,打开城门,迎主公入关。”
典韦知道赵云善使长枪,现在长枪抵在李榷的喉咙之间,没了兵器,典韦生怕有哪个头铁的亲兵,或者李榷的死对头,还是汜水关的其他将领突然暴起,想要偷袭赵云,那就不美了。
赵云没想到程远志身边的宿卫典韦的心肠如此厚道,在这混乱的世道,人命如草芥,赵云见多了人情冷暖,突然被典韦这种朴实的袍泽之情感动了。
“多谢典将军,这贼将就交给典将军,绑了送到主公面前,云自当为典将军开路,护住左右。”
赵云知道李榷不想死,只要有人押着李榷,李榷肯定会配合,但架不住汜水关的形势不明,还有孙坚等人虎视耽耽,说不定还会抢功呢。
赵云深知程远志对典韦推之以腹,典韦此人值得信任,将李榷交给典韦并无任何一点的不放心。
可惜,典韦却摇了摇头,讪笑了一句,拒绝了,笑道:
“子龙,这是你生擒的贼将,自当由你献给主公,交给俺老典做什么?莫非你信不过俺老典,觉得俺护不住你?呵呵,子龙快且放心,静等着看戏即可。”
虽说身陷敌军之中,但典韦和赵云两人浑身是胆,竟然在层层贼兵里面,谈笑风生了起来。
“多谢典将军!”赵云只能朝典韦点了点头,表达感激,赵云刚当上龙威军的主将,的确需要战功来巩固自身的地位和威名。
而典韦不和赵云争功,这让赵云对典韦的人品和脾气有了十足的感官了解。
典韦典恶来,值得深交!
李榷被赵云所擒,然而许多汜水关的守兵并没有发现不对劲儿,仍围着孙坚等人死嗑。
李榷又不敢说话,动都不敢动一下,乖乖地傻站着,等着赵云的处置。
汜水关城门,张飞奔袭到门前,看着那紧闭着的大门,心理就添了堵,提起丈八蛇矛,对着汜水关城门的横梁猛戳。
“嘿,看俺老张戳断你,这城门,俺老张是破定了的。”张飞手上的蛇矛翻转,刺过一矛又一矛,每次出手,都能将横梁给刺个大窟窿眼儿。
关羽一路看着张飞,发现张飞安然无恙跑到城门下,跟一根横梁过不去,不禁有些不忍,喊道:
“三弟,让开,让二哥来!青龙斩月!”
关羽爆喝一句,朝着张飞事先捅好的窟窿眼儿劈去,这一刀事半功倍,那横梁本就被张飞捅得松软,关羽一斩,就斩出了一道裂缝。
张飞一看有效,赶紧将丈八蛇矛刺出如毒蛇扑食,嘴里喊道:
“二哥,快,俺老张捅哪里,二哥你就劈哪里。我等兄弟齐心,其力断金,速速破了这鸟城门,杀上城墙,擒拿住这汜水关的守将,可莫让恶来和子龙抢了先。”
张飞招呼起关羽,让关羽不要留力,尽快破门而入,至于江东猛虎孙坚想要抢功的话,得问问张飞的丈八蛇矛肯不肯。
关羽想的和张飞一样,但不会说出来,只是将青龙偃月刀高高扬起,狠狠地蓄力,然后瞄准张飞捅过的地方,奋力地斩去。
仅仅十来刀,汜水关的城门就被关羽和张飞破开了,引着汉巾军鱼游而入。
当张飞急匆匆带着关羽跑上城墙的时候,城墙上的战斗已经停了。
孙坚领着程普、黄盖等四人,正围在典韦和赵云的身前,赵云的长枪抵在李榷的喉咙之前,一些零零散散的汜水关守兵丢下了兵器,站在一边瑟瑟发抖。
孙坚满脸是血,杀得一双眼睛通红,虎眼冰寒地望着典韦和赵云。
典韦和赵云皆默不出声,浑然不惧,只是往那儿一站,寸步不让。
孙坚麾下大将祖茂手提双刀,站了出来,高声喝道:
“典将军,赵将军,烦请把贼将交出来。若无我家主公,此汜水关岂能如此顺利地拿下?贼将理应归我家主公所擒。”
祖茂自恃这城墙上的武将比典韦和赵云多,趁着程远志的大军尚未入城,讨要李榷。
贼将李榷是谁生擒的,这汜水关自然是谁的。
孙坚只欠程远志些许粮草,答应用俘虏的贼将来偿还,可不欠程远志一个汜水关。
汜水关对孙坚的重要性,不言自喻,孙坚急需一个关隘作为基地,用来作粮草补给和兵马训练的源头。
况且,这贼将李榷给了赵云和典韦,等于将汜水关拱手相让,到时没了汜水关,又没贼将,孙坚拿什么偿还程远志之前的资助。
典韦和赵云熟视无睹,权当没听到,漠视了祖茂。
哼!区区一个家将祖茂,就想讨要赵云的首功,谁给祖茂长脸了?
典韦和赵云干脆不搭理孙坚和祖茂等人,但身后的张飞却炸了。
第二七九章 喂不熟的白眼狼
“大胆,忘恩负义的贼子!亏我家司空慷慨解囊,仗义相助,想不到你这江东猛虎竟然是个狼心狗肺的,有种来战,看俺张飞不将尔等捅一个窟窿。想抢贼将?没门!”
张飞将丈八蛇矛打横,五步并作三,跑到赵云的旁边,为赵云严辞厉色地呵斥起了祖茂。
别人会怕孙坚江东猛虎的名头,张飞可不怕。
张飞这么不给面子,人未到,先骂了起来,孙坚等一行人的脸色变得更差,皆和张飞对瞪起眼。
“哼!程司空无非是借了一点粮草给我家主公,我家主公定当会两倍厚报,岂容得你这厮在此败坏我家主公的名声?这汜水关,乃是我家主公第一个攻上来的,若非有我家主公,汜水关能不能被攻破,尚属两说。故而这贼将理应由我家主公所有,再说了,我家主公与司空有约,这俘虏的贼将正好偿还司空的粮草之恩,互不相欠。”
孙坚身后的程普身为谋士,口才之辩自然要比祖茂强得多,同样看不下去张飞如此咄咄逼人,排众而出,看似据理力争,实则偷换了概念,说这李榷早晚会交到程远志的手上,让孙坚交还给程远志,还能彼此有个交割,全了借粮的情义。
反正孙坚借了程远志的粮草,本来就没打算还,谁家会愁粮草太多,拿去还给别人,壮大别人势力的?自古少有。
哪怕是程远志借粮草给孙坚,也是看中了孙坚的勇武,能够帮忙痛打董卓,俘虏一些贼将前来偿还。
“好一个偿还?这攻破汜水关之事,真当是你家主公的功劳啦?莫非不将关某放在眼里?关某和三弟在城门那儿辛辛苦苦,砍断横梁,破开城门,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变成你家主公的了?江东猛虎,原来猛是猛在于争功夺劳上面么?”
关羽何曾会被程普隐瞒得了,程普的这点小伎俩估计也就唬唬张飞和典韦这种大老粗,别说是关羽了,恐怕连赵云那关都过不去。
关羽要不是看在这汜水关之战,孙坚军尚属于盟友援军,不忍自相残杀,对友军下手,就凭刚才程普那一番话,其心可诛,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就该让孙坚尝一尝厉害了。
孙坚这边有四员大将,加上孙坚,总共五人,而典韦和赵云这边只有四人,还得顾看一个俘虏贼将李榷。
这让孙坚的麾下大将有点跃跃欲试,想与典韦等人交手,抢过李榷再说。
反正李榷现在的价值就是一个汜水关,值得出手,就算与程远志交恶,也在所不惜。
“主公,下令吧。本将愿为先锋,将贼将李榷抢过来。”黄盖话少人狠,赶紧将铁鞭指了指李榷,希望孙坚能够坚定信念,此时不抢,更待何时。
错过了这一波机会,汜水关落入了程远志的手上,孙坚军更像是丧家之犬了,惶惶不可终日,只能依附程远志苟延残存了。
“主公,公覆所言极是,还请主公速速定夺,莫要错失良机,当亦愿为先锋,与公覆联手,为主公分忧,夺得贼将,占据汜水关。”
韩当将大刀提在手上,上前一步,苦口婆心地劝说孙坚做下决定,大老远地从荆州长沙跑来京城洛阳这边,好不容易攻克了一个汜水关,正好用来作为腾飞之地,韩当就怕孙坚有妇人之仁,狠不下心,到时程远志一来,这事就真泡汤了。
程远志的官职比孙坚高,兵马比孙坚多,麾下武将更胜过孙坚,若是不将汜水关的归属做成板上钉钉,孙坚顶多就是个打手,替程远志作了嫁衣而已。
孙坚走南闯北,早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之处,莫说有祖茂、程普、黄盖和韩当等人的劝说,孙坚本来就有心趁着赵云年轻,从赵云手里夺过贼将李榷的打算,只是一开始有了典韦的插手,让孙坚犹豫了一会儿。
典韦是程远志的宿卫,程远志真要折了典韦,肯定会与孙坚交恶。但双方真动起手来,刀枪无眼,孙坚还真没法保证能够不伤到典韦和赵云。
“几位将军,坚浴血奋战,有目可睹,且尚欠司空的资粮之恩,还请几位将军能够将这贼将赠给坚,好让坚将此贼送到司空面前。多谢了,就当坚欠尔等一个人情。”孙坚希望能够以和为贵最好,能够不用动手,讨要李榷,那是皆大欢喜。
在孙坚眼里,无论是典韦,还是关羽,都不够资格前来和孙坚对话,赵云和张飞更加连说话的份都没,至少要程远志亲临,孙坚才会卖程远志的面子。
否则,在这城墙之上,孙坚没有理由奋力杀敌了那么久,结果毛都没捞上,汜水关是程远志的,俘虏的贼将李榷也是程远志的,那孙坚还玩什么,倒不如直接不参与攻打汜水关,还省点体力。
孙坚以为自己好声好气,礼贤下士向程远志麾下众将讨要一个俘虏贼将而已,按理应该是没人敢忤逆孙坚的,然而令孙坚没想到的事,不仅仅典韦和赵云不搭理孙坚,关羽更是眯上了一双凤眼,只有张飞气得胡须都炸了,挺着一杆蛇矛,就要冲出来急刺孙坚。
这时,程远志眼看关羽和张飞破开了汜水关的大门,生怕关羽和张飞等人大开杀戒,将汜水关杀成了一个废关,程远志赶紧让刘备带着龙威军,公孙瓒带着白马义从,迅速地奔入汜水关之内。
汜水关至此,改旗易帜,不再归属于董卓所有。
程远志一进汜水就,就唤刘备和公孙瓒各带兵马,掌控汜水关的各处要道和通路,刘备负责将汜水关的钱财、物资统统收缴,而公孙瓒则带着机动性极强的白马义从,前去将汜水关到处乱窜的守兵驱散,或者俘虏了。
程远志带着郭嘉,缓缓地走上了汜水关的城墙,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孙坚与麾下众将的对恃,气氛有点凝重,程远志不由心沉了一下,这是做什么?
孙坚这人想要内讧么?果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哪。
第二八零章 志在必得
“住手!文台,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难道文台想对本司空麾下众将出手?”程远志扫了一眼,虽说不明白双方到底是怎么讧起来的,但程远志素来占亲不占理。
极为护短的程远志瞬间就将矛头指向孙坚,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孙坚,想知道孙坚到底是几个意思,拿了程远志的粮草,却要将兵器对准程远志的手下,这简直就是不厚道,不仁义啊。
程远志的修养已是极好了,没有直接破口大骂,尚且给孙坚一个机会辩解,可见对孙坚很宽容了。
真要换成吕布这样的三姓家奴,程远志看到这番场景,早就下令,让关羽和张飞将吕布给砍了,免得看着堵心添气。
听到程远志的声音,孙坚心头大震,知道又错失了一次机会,这汜水关还是得拱手相让,让给程远志了,有程远志在这儿,贼将李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汜水关的归属,但程远志这边肯定不会松口,哪有人会在讨董这紧要关头,将汜水关让给他人的。
更何况,还是前不久向程远志暂借粮草的孙坚,最没有理由和借口,好与程远志争抢。
孙坚面色一苦,顿时觉得太过委屈了,但程远志来了,好歹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够,孙坚将古锭刀插回刀鞘,手扶住刀柄,抬头望着程远志款款地说道:
“司空,汜水关已下,之前坚在这城墙之上,司空麾下各员猛将不愿意将贼将交到坚的手下,信任不过坚,怕坚会将贼将给释放了,不会带到司空的面前,既然司空来了,自然就好,也少了些许的误会。”
孙坚知道借着自己帮了程远志一把,拿下了汜水关,借粮这种小事,不值一提了,肯定算是抹过了。
一点粮草,换一道险关,这笔好买卖,换成谁,都愿意跟孙坚做交易。
“多谢文台了,能得汜水关,文台功不可没。”程远志笑了,满面笑容,顺着孙坚的话茬说了下去。
程远志刚说了一句,不待孙坚客套回话,急急地扭转过头,朝着张飞吼道:
“翼德,你这黑大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将我军的大旗插上汜水关,让诸候联军看看我军是如何捷足先登的,也让董卓军见之心寒,不敢与我军交战。”
只要军旗往汜水关一插,那这汜水关是谁的,不用争论,不必多说,自有分晓。
张飞回过神来,顿时大喜,这时候就算再傻再愣,都能听明白了,程远志这是硬气啊,当着孙坚的面,将自家的大旗插上汜水关,那这江东猛虎还真白忙活了。
“是,司空,俺老张这***办,此事就包在俺老张身上,定给司空搞得稳当。”
张飞抱拳行了一礼,将丈八蛇矛往背后一别,急急地跑了出去,平时程远志的大旗大多都是牙门将所拿,牙门将不在,就归典韦来拿。
如今程远志的大军刚入汜水关,军旗还在刘备的汉巾军那边呢,张飞飞快地奔下了城墙,在汜水关里到处寻找自己的结义兄长刘备。
张飞一走,程远志转过头来,看向孙坚,发现孙坚背后的四员大将皆面带怒色,敢怒不敢言,脸色十分难看,甚至可说是阴沉如水。
程远志知道强行占了汜水关,是动了孙坚的奶酪,但别的好说,汜水关此地,程远志是志在必得,不可商量的。
顶多就给孙坚一点补偿咯,好歹汜水关一战,孙坚冲在最前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
要是程远志提前知道汜水关只有李榷这点兵马,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虚关,就不会和孙坚搭伙了,带着自己的三路大军前来攻打汜水关,绝对绰绰有余了。
不过,既然孙坚来了,就不能让孙坚空手而回,反正一关不容二虎,有程远志这些大军镇守汜水关,孙坚就能另谋他处了。
为了好聚好散,程远志还是愿意和孙坚谈一谈的,彼此保持一些脸面,做事留一线,总是好的。
“文台,今日真是让本司空大开眼界了,想不到文台之勇,更胜先祖,实乃可敬可佩啊。文台,这汜水关一战,若非有文台相助,本司空还得费尽脑汁呢。如今汜水关已得,不知文台可有什么打算?倘若文台与这贼将有旧,或者想招揽这贼将,那本司空在此做主,将这贼将送给文台了,权当做个顺水人情,不成敬意。”
程远志嘴里笑笑咧咧,心里却盘算了起来,希望孙坚所图不要太大,只要这一个贼将的话,那还好说,真要赖在汜水关不走,那程远志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一个俘虏的贼将而已,能将汜水关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被敌军所攻破,可见这贼将的能耐也一般嘛,要是能用这贼将,哄走孙坚这江东猛虎,程远志有一百个愿意。
孙坚心知这是程远志给孙坚最后的机会,孙坚还真想狮子大开口,比如向程远志借个一二万兵马,或者将汜水关五五开,对半分,但孙坚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放弃了这种选择,司空程远志这人并不好相与,从不做赔本的买卖,真要惹程远志不满了,说不定一点补偿都不给孙坚,照样能够赶走孙坚。
“司空,你这是说什么话,我等十八路诸候,兵汇于此,皆为讨董而来,本将岂能与董卓麾下的贼将有旧?本将对西凉莽夫毫无好感,更不可能招揽这些西凉贼将,这贼将就留给司空了。不瞒司空,经此一战,坚觉得我江东兵马虽然勇猛,但尚有不足,坚已心生倦意。”
“坚有心挥兵返回江东了,只是之前借了司空的些许粮草,仍未有所得,欠了司空的大恩。眼前是建了点小功,但司空的粮草总归未能偿还,坚心头有愧,恐若是匆匆折道而回,有恩未偿,此事他日会成为坚的一道心坎,难以逾越。”
孙坚出功出力,是时候讨要报酬了,趁着程远志站在汜水关的城墙之上,双方眼见为实,彼此好开口。
第二八一章 关起门来好商量
孙坚的话里,说得极明白了,欠了程远志的粮草,不还了,还想要程远志继续提供一波粮草,足够孙坚返回江东的粮草,如此孙坚才肯作罢,拿了粮草走人,将汜水关完完全全地让给程远志,成全了两军之间的这一场合作。
双赢!
当然了,孙坚得了粮草,自然没打算真的返回江东,有董卓挡在前面吸引火力,孙坚恨不得天天左蹦右跳的,让众诸候看到孙坚讨董的决意,以此表明传国玉玺的丢失,真和孙坚无关,众诸候看着孙坚毫不心虚,要是还怀疑孙坚偷盗了传国玉玺,那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测,贼喊捉贼。
程远志一听,这点小事还算有得谈,一点粮草而已,拿下了汜水关,汜水关内的粮草随便拿出一些,就能够将孙坚给打发了,何必大动肝火。
至于之前借给孙坚的,程远志本来就没打算再向孙坚讨要,一来程远志不缺少这点粮草,二来程远志也拉不下脸面,为了这点粮草,去向孙坚要债。
“文台,说笑了,不必气馁,当愈战愈勇为是。董卓势大,讨董一事并非一人之力所能达到,讨董之功,皆系众人。文台这么勇武,若是真的返回了江东,岂不是大材小用,明珠暗藏?文台刚才所说的粮草之事,呵呵,小事耳,何须挂齿。之前的粮草,本司空心里从来没当作是借给文台的,文台这等人杰,将粮草送给文台,尚且不及,岂有相借的道理。”
“本司空只是碍于情面,怕文台不愿意接受本司空的粮草罢了,如今文台提起,往后切莫再说,权当没有资助粮草一事,否则就是在打本司空的脸了。文台说想返回江东,本司空虽不赞成文台一身好武艺,却不借讨董此事扬名,实是可惜。本司空愿意给文台麾下大军三个月的粮草耗用,还请文台看在汜水关一战的份上,不要再推辞,接受本司空的一番好意。”
程远志看孙坚还算上道,自然会多给孙坚一些面子,尤其是孙坚不吵不闹,事后将汜水关给了程远志,虽说汜水关本来就是程远志的,但孙坚这么识相,程远志还是挺大方的了,一开口就是孙坚军的三个月粮草,白白地送给了孙坚。
毕竟这一次攻克汜水关,因缘际会,难度降低了不少,华雄刚好没在汜水关,还带走了汜水关的主力,足足弄走了三四万西凉铁骑大军,就连郭汜和樊稠都给带在身边,空留李榷这汜水关副将独扛大梁。
仅仅只有五千兵马的汜水关,李榷就算手眼通天,也架不住程远志和孙坚联手,群狼众虎地猛攻,这汜水关能支撑一阵子,已是实属不易了。
要不是赵云生擒了李榷,李榷还能战到最后一兵一卒。
可怜而倒霉的李榷!
“多谢司空了,坚感激不尽,倘若往后司空但凡有所差遣,坚定在所不辞,听从司空的吩咐。”孙坚也是有脸面的人,既然和程远志彼此心照不宣,那不如就多说说一些客套话。
反正汜水关拿不到,弄回些粮草也是好事,还能将之前欠程远志的那些债全给抹了,无债一身轻,这比什么都来得强。
况且有了程远志给的粮草,孙坚就能继续在讨董大军里面混下去,只要不先出局,自然会有更多的机会,一个汜水关而已,呵,一旦攻破了洛阳,这汜水关就是一道无关紧要的关隘,不值得一提,没必要强行力争。
再说了,董卓失了汜水关,孙坚相信董卓肯定会派出大量的兵马夺回汜水关,毕竟汜水关和虎牢关一样,无论哪一个有失,那京城洛阳可就陷入了险地,再难安稳。
孙坚之前可是来攻过一次汜水关的,知道汜水关的主将是华雄,而不是李榷,相信不用很久,董卓军或者华雄军就会杀回来,孙坚心想趁着董卓麾下的兵马未到,拿了程远志所许的粮草,在汜水关做个补给,赶紧将兵马拉了出去,免得被董卓或者华雄堵在汜水关这里,还得帮程远志镇守汜水关,可就吃大亏了。
“文台不必多礼,这些都是文台应得的,本司空纵观天下英雄,大多不过如此,莫不如文台的勇武和风采,将来文台的前途和成就肯定不可限量,到时还望文台能记得今日之情,多多提携本司空一番。”
程远志松了一口气,这孙坚虽号称为江东猛虎,却是个懂得审时度势,察颜观色的猛虎,不会头铁,更不会不自量力地招惹强大的敌人。难怪孙坚能够混进京城洛阳的圈子,成为前大将军何进的受邀之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便指的是孙坚这种人,不愧虚名也。
程远志新得了汜水关,还得重新布防汜水关,以及想好下一步的策略,自然不想孙坚赖在汜水关太久,便转过头来,吩咐起关羽,说道:
“云长,去为孙太守提取三个月的粮草,本司空尚有要务得处理,云长就替本司空送送孙太守,但凡孙太守有要求,皆一一满足,不得大打折扣。”
程远志现在只想将孙坚这猛虎送出汜水关,自己再占关为王,之所以让关羽去处理,那也是看在关羽此人脾气尚好,傲慢是傲慢了些,但至少不会不讲理,对于程远志所做的,还是会一丝不苟执行的。
关羽闻言,只是点了点头,伸出手请孙坚随着关羽离去,粮草的事情,问题不大,关羽只要去找兄长刘备打个招呼,暂时从大军里均出一点粮草也行,反正让孙坚出了汜水关,那这汜水关剩下的就全是自己人了,关起门来好商量。
孙坚知道再待下去,就伤了彼此的感情了,说不定还得翻脸,大打出手,还不如好聚好散,各自两宽,况且拿了粮草,孙坚的心底早有盘算,下一步的计划已是胸有成竹了。
没了汜水关,想去京城洛阳,那还有虎牢关嘛,这洛阳之外又不是只有一个汜水关。
第二八二章 哪有那么多的好主公
程远志和孙坚两人联手来攻汜水关,诸候大军并不看好,这回孙坚打算回去诸候大军那边就是了。
诸候大军选择主攻虎牢关,虎牢关极险,又高又大,拿下虎牢关才能尽显实力,且虎牢关离京城洛阳又近,关路又大,适合大军前行。
最为主要的是诸候大军打探到现在的虎牢关里面,兵马虽多,但也有贼首董卓在虎牢关,一旦攻下虎牢关,生擒了董卓,那讨董的大功就全得手了,到时这大汉天下还不得任其纵横叱咤。
孙坚一走,程远志总算有心思慢慢来处理汜水关的事情了,不然有孙坚在旁边看着,程远志总觉得不妥,生怕一时不慎就被孙坚给算计了,落得个竹竿打水一场空。
程远志扫了一眼汜水关的贼将一眼,问道:
“这位将军该怎么称呼呀?投不投降本司空啊?要是不降的话,那本司空就懒得废话了,来人,把这贼将给我斩了,挂在城墙之上。毕竟本司空也忙嘛,可没空慢慢招揽你,费事。你看到了,本司空麾下的武将,个个百里挑一,千金难找,可不愁你这个小小的贼将。”
程远志满面笑容地看着李榷,看得李榷一身的冷汗,生怕回答得令程远志不满意,瞬间就被程远志下令给斩首了,用来威慑董卓军。
其实,西凉众将虽说臣服于董卓,但并不是认董卓为主,更像是合伙人,以董卓为老大,各自带着兵马入伙,因此李榷对于董卓的忠诚度并不高,董卓对李榷的信任同样不多,不然彼此之间也不会搞个什么准女婿的关系,用来维持表面上的合作。
董卓真要觉得李榷是可造之材,早就将女儿真正嫁给李榷了,哪有挂着一个准女婿,就想让李榷卖命的,况且李榷已经被赵云生擒,相比之下,李榷觉得自己的小命要比效忠董卓来得重要。
听到程远志的问话,李榷知道至少还能投降程远志,不敢有任何犹豫,李榷赶紧高声呼道:
“司空,榷愿降,末将姓李,名榷表字为稚然,司空唤吾为稚然即可。榷早就寻思着另投明主了,今日得遇司空,深感司空的胸怀和抱负,愿意认司空为主公,恳求司空能够收下榷,让榷能在帐前听用,为司空效力效忠。”
李榷没得选,为了保命,认程远志为主公,那也是不得已之策,况且跟着程远志,将来的前途未必就会比在董卓那边来得差,好歹在程远志这边,武将能够得到重用和尊重,不像董卓那儿,只会拿鼻孔示人,浑然不将众将放在眼里。
整日只懂得饮酒作乐的董卓哪里会看视像李榷这样的人,若不是李榷当初在西凉,有一支兵马,数量不菲,董卓估计连看一眼李榷都不会。
西凉尚武,除了个人勇武之外,就看所属的势力高低,没有实力,想在西凉混,根本就吃不开。
程远志笑了,既然李榷愿意投降,那就省了一大堆事,毕竟有了李榷,镇守汜水关就容易多了,李榷身为汜水关的守将,对汜水关肯定了如指掌,一旦成功招揽了李榷,李榷还能顺便招揽那些汜水关守兵,一举多得。
汜水关是拿下了,并不代表能够高枕无忧,程远志知道现在就是和时间赛跑,倘若董卓或华雄得知汜水关已经沦陷,自然会大起刀兵,挥军引兵前来夺回汜水关,到时汜水关做的准备越充足,就越稳固,不愁会被董卓和华雄攻破。
“哈哈,不打不相识,子龙,快将银枪收起来,莫要不慎伤到李将军了。本司空得李将军,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啊,有李将军相助本司空,那这汜水关定将固若金汤,稳如泰山了。”
程远志赶紧给赵云打个眼色,让赵云移开李榷喉咙之前的银枪,免得吓到了李榷,让李榷无法情绪稳定地帮程远志守城。
程远志并不愁李榷会两面三刀,像吕布一样背叛程远志,任何一个武将或谋士,只要跟了程远志,不用待多久,自然会了解程远志,知道追随程远志,自身才能得到重大的发展,晋官发财,不在话下,到时别说是背叛了,就算程远志赶他们走,他们也不会走的。
这乱世之间,哪有那么多的好主公啊。
遇上一个能够跟着吃肉喝汤的主公,实属不易了。这年头,任何一个雄主,都不会缺少人才,哪怕是一个县令,都能招揽到大量的人才,为己所用。
赵云听到了程远志的话,一手轻挽,就将手里的长枪原路收了回来,解除了李榷的威胁。
赵云狠狠地瞪了一下李榷,提着长枪,回到了程远志的身后,继续充当起护卫。而典韦,早在程远志一出现的时候,就弃了李榷,快步回到了程远志的背后,如影随形,仿佛并不存在似的。
“多谢主公,榷定当为主公效力,万死不辞。”李榷知道现在说再多,程远志都不会十足的相信李榷,李榷必须发挥出自身的价值,才能让程远志刮目相看,进而重用起来。
程远志虚扶了一下李榷,笑得更欢了,望了望汜水关,问起李榷来了,说道:
“稚然啊,这汜水关,本司空还是第一次来,新得了这汜水关,却不知如何守好,虽说让稚然倒戈相向,背对旧主,着实有些不义,但还望稚然能够摒弃旧恩,一心前来帮本司空,只要这汜水关守好了,往后荣华富贵,定少不了稚然的。可说是只要本司空有肉吃,稚然就不会饿着,绝对会在人前显贵。”
程远志深知千金买马骨的道理,现在李榷能够投降程远志,那完全是看在性命攸关的份上,但程远志总没可能将长枪一直对准李榷,因此还得让李榷有个盼头,至少要比董卓所许诺给李榷的要强。
好在李榷为了表现自身的价值,又与华雄不和,出卖起华雄来,并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反正华雄这主将也看李榷不顺眼。
第二八三章 攻守相换
李榷挺直了腰子,笑道:
“主公,能跟着主公,为主公做事,榷已是感激不尽了,其他的事情自有主公决断,榷不敢多想。但主公提起这汜水关,榷身为汜水关的副将,还是有些浅见的。尤其是对汜水关的地形、军营、物资存储等地了熟于心,凡是主公想知道的,榷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程远志没想到李榷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能够发挥的作用,现在汜水关这儿,程远志军人生地不熟的,真要慢慢摸索地形,找到适合的营地等等,太费时间了,还不如在李榷的相助之下,完善之前有的一切就行了。
程远志最缺少的就是时间,就算没了李榷,程远志麾下众将同样能够做好,只是得多费一些时间罢了。有李榷就能够事半功倍,说不定还能早日主动出兵汜水关,去虎牢关跟董卓拼拼手腕,或者直接进兵京城洛阳,去捣乱董卓的老巢。
汜水关能够直达京城洛阳,但程远志并没打算带着兵马进攻京城洛阳,毕竟京城洛阳想必会更难攻打,说不定程远志的大军刚走了一半,虎牢关的董卓军就杀了出来。
“稚然,莫说丧气话,跟着本司空,哪来的那么多规矩,往后想要什么,就大胆地说,反正只要本司空能赏给你们的,都不会吝啬。不过眼下,这汜水关的防守,还真得稚然来出大力,否则的话,等华雄或者董卓反应过来,挥军来攻的时候,手忙脚乱就不好了。这样吧,稚然,不如你就先帮本司空把这汜水关的降兵给招揽了,倘若有不愿意追随本司空的守兵,不要紧,本司空素来仁慈,砍了就行,绝对不会祸连三服,夷灭九族。”
程远志说得李榷一阵寒气,幸好当初李榷投降得快,不然的话,现在估计连人头都凉了。这司空程远志也太杀伐果断了吧,简直就是不给人活路,投降从了程远志,不然就得死,那还选个屁啊。
好死不如赖活!
不过主公再凶狠,李榷都没有压力了,李榷已经弃暗投明了,刚刚投诚了程远志,甚至巴不得自家的主公更凶狠一点,能令天下诸候都为之感到害怕。
“末将得令,主公请放心,末将对汜水关的事知之甚详,纵然是华雄或者董卓来袭,只要有一万兵马,末将敢拿人头保证,这汜水关定能镇守下去,稳保不失。至于被主公俘虏的这汜水关守兵,区区小事,就交给末将吧,绝对能够做得妥当,主公不必担忧。”
李榷并非大包大揽,而是有这个底气,汜水关的属性其实和虎牢关一样,都是易守难攻,甚至比虎牢关还要难攻,因此汜水关比虎牢关小,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兵马再多都白搭,没用。
要是董卓率兵来攻汜水关的话,李榷还有点忌惮,毕竟董卓麾下的武将太多了,也不知程远志能不能搞得定,但要是华雄挥兵回关,那李榷可就要华雄好看了。
当初华雄怎么羞辱李榷的,如何看不起李榷的,李榷要凭这汜水关的险要和程远志的兵马,双倍还回去。
“大善!如此甚好,那稚然就先下去吧,稚然可前去寻找玄德和翼德,传本司空之令,让玄德和伯珪配合稚然,尽快恢复汜水关的秩序,重新布防汜水关。对了,让翼德护住你,毕竟稚然你新投本司空,军中将领大多尚还不认识你,有翼德保护你,自可无忧。”
程远志说完,挥了挥手,让李榷先下城墙,去帮刘备和公孙瓒清除汜水关里面的乱象,彻底地加强汜水关的防守,让汜水关真正地落在程远志的手里。
李榷不敢多待,身为降将,虽然认了程远志为主公,但李榷暂时还进不到程远志的核心圈子,不宜在程远志身边打听太多,耐心做事,一心效力再说,一段时间过后,李榷相信程远志会重用李榷的,不会让李榷像之前一样,只在汜水关当个副将,毫无前途,还是华雄这种莽夫的助手。
李榷一走,程远志带着典韦和赵云,来到郭嘉面前,笑着问道:
“奉孝,如今侥幸拿下了汜水关,依奉孝来看,本司空是该进,还是该退?或者是在汜水关镇守,按兵不动一段时间再说?”
程远志本来只是想和孙坚来汜水关探探路,看看董卓军的实力如何,没想到一出手,汜水关就拿下了,现在反而有点蒙了,得了汜水关,离京城洛阳只差半步,甚至站在汜水关的最高点,已经能够望见京城洛阳的建筑了。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程远志内心已经燃烧起熊熊烈火,希望能够挥兵直取京城洛阳,攻占皇宫,也过一过董卓的那种奢华的生活。然而,程远志贪图享受,但决不盲目,有时候当局者迷,还是得多问问身边的谋士,最好是众多的谋士共同商议出来的方案,那就**不离十了,稳妥。
自从孙坚进攻汜水关的时候,郭嘉看到汜水关防守的火力不强,就知这汜水关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了,自家主公程远志的确是运气逆天,这也能捡到一个汜水关,尤其还是董卓军和诸候联军的开战幕布刚拉开的这种紧要关头。
难得!
郭嘉跟着程远志进了汜水关,一看汜水关的兵马大概只有五千之数,顿时脸就黑了下来,肯定有诈,或者董卓军有所异动。
董卓号称有二十万西凉铁骑,可这汜水关虽说没虎牢关重要,但也是险关、雄关,与京城洛阳相距不远,没理由只会屯放五千兵马在这里,简直就是儿戏。
直到郭嘉随着程远志站在了城墙,郭嘉就明白了。
郭嘉没空去搭理孙坚,或者李榷,而是放眼远眺,看到了远方渐渐地浮现了黑点。
一点,又一点,最后连成一片。
郭嘉知道那是什么,骑兵!
西凉铁骑,董卓的西凉铁骑。终于来了,攻守相换,这回轮到程远志来镇守了汜水关了。
第二八四章 分头行事
董卓麾下大军,有人回来汜水关了,郭嘉两眼直瞪,想知道城下的兵马是华雄,还是其他董卓麾下的大将。
大军压城,如黑云飘来,然而郭嘉却毫无惧色,反而松了一口气,狼来了,总比一直想着狼什么时候来,惦记着的好。
郭嘉莞尔一笑,伸出手指着城外的董卓大军,笑道:
“主公,不必多想,是进是退,还须从长计议,当下之急,还是守住这汜水关,取得立锥之地,否则的话,这汜水关要被董卓重新夺回,那事情就难办了,还得再攻打关隘一次,费时费力。主公,贼军兵马极多,少说也有三四万,且来势浩荡,还请主公早做应对,莫要失了先机。”
程远志看着郭嘉满脸兴奋,不仅没有大军压城的担忧,反而脸上扬溢着一种请战的笑容,程远志的心情受到了感染,将手里的马鞭抽了出来,往郭嘉身上狠狠地一挥,啪的一声响起,笑道:
“奉孝,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本司空客气。本司空看你就是一时不抽打,嘴欠!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奉孝你身为军师,纵然千军万马,在你眼里也是视若等闲,本司空令你全权掌管汜水关的一切,为本司空击退来犯的董卓大军。”
待到西凉铁骑越来越近,程远志终于看清楚了,原来真是华雄的兵马,也对,华雄身为汜水关的主将,带着西凉铁骑的主力出去逛了一圈,此时回来汜水关,那是理所当然。
虽说城墙之下的华雄军少说也有三四万兵马,但程远志相信郭嘉这鬼才肯定会打得华雄落花流水,丢盔弃甲的。
郭嘉还以为程远志要亲自操刀呢,没想到程远志干脆下令,让郭嘉全权统筹调配这汜水关的所有兵力,只为了击退华雄军。
郭嘉没有多说,只是拱手抱拳施了一礼,便将脸色拉了下来,扫了汜水关一眼,高声下令说道:
“众将听令!令刘备为主将,关羽和张飞为副将,率领汉巾军出城迎敌,兵分三路,刘备、张飞和关羽誓必要将兵马拉到汜水关射程之外,哪怕杀进华雄军的重重包围之内,未有本军师的军令,不得撤退,违令者斩!”
郭嘉说完,一个传令者急急地前去通知刘备、关羽和张飞三人,让三人重新带着汉巾军再杀出汜水关,去和华雄交战。
郭嘉两眼望着华雄军,一边寻找华雄等大将的方位,另一边继续吩咐道:
“令赵云为主将,李榷为副将,以龙威军有主,引兵守住城墙每一个城垛,镇守汜水关,一旦华雄军开始攻城,就由副将李榷带领汜水关降兵砸落滚石、桐油等物,若有敌军攀上城墙,就将其斩杀,不得让敌军在城墙上乱窜,影响大局。”
赵云没想到刚生擒了李榷,得了一功,没多久又有战功送上门了,虽说李榷被赵云生擒过,但李榷还真不敢对赵云阴奉阳违,背地子捅刀,毕竟赵云的武艺极强,惹怒了赵云没有好处。
况且,郭嘉让赵云和李榷镇守汜水关,是有深意的,赵云的龙威军新建,还没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借助镇守汜水关这次的机会,让赵云的龙威军快速成长起来,对龙威军有极大的作用。
“诺,末将遵守军师之令。”赵云朝郭嘉拱手抱拳,领了军礼,随后大步一跨,快速地跑了起来,前去接近龙威军,好带着龙威军上来汜水关城墙,开始布防。
赵云一走,郭嘉想了想,还有一个公孙瓒呢,白马义从的战力不错,且机动性极强,可不能白放在汜水关里面,没有发挥作用,于是郭嘉便朝传令兵说道:
“传本军师之令,让公孙瓒带着白马义从,绕过汜水关,直抄华雄军的后路,倘若华雄军开始撤退,就挥军掩杀,定要将华雄军杀散,甚至是将华雄等将领直接生擒回来。”
传令兵不敢耽误,赶紧动了起来,死命地朝着城墙之下跑去,前去通知公孙瓒。
等到郭嘉吩咐完毕,程远志却又笑着来到郭嘉的面前,开始借机吹捧一下郭嘉,表扬郭嘉,说道:
“奉孝真乃鬼才也,人尽其用,才尽其位,简直就是本司空学习的榜样。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将汜水关的防守,做了部署,不过奉孝如此安排,难道不怕被那华雄逐一击破吗?”
程远志知道郭嘉的安排,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但刚才那么短的时间,郭嘉就将三路大军下了军令,看起来还像是各路大军分头行事的样子,程远志不禁多嘴问了几句。
要是华雄了解了郭嘉的安排,那就糟了,汜水关城墙之下的西凉铁骑,完全可以将程远志的三路大军独一击破,打出完美的战绩。
比如像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只要华雄军不撤,那守在后头的白马义从就是个摆设,毫无作用。而华雄军不攻城墙,先吞掉刘备的汉巾军,以骑兵对步兵的话,想来难度也不大。
但程远志没有否定郭嘉,这就是容人之量,既然封了郭嘉为军师,那专业的事情就该由专业的人来做,行军打仗这种事,自然由郭嘉这军师来搞。
不然,招揽郭嘉来当军师,有什么用?
郭嘉行事,虽然问心无愧,可程远志有所担忧,也是可以理解的,郭嘉才不会像关羽那般,孤傲到目无一切,身为军师所用计策,除了要军中将士能够同心齐力之外,最主要的是主公程远志能够不猜忌。
主公猜忌军师的话,那郭嘉可就束手束脚了,难以施展胸中韬略。好在程远志这主公,向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当甩手掌柜,绝对不会多说一句。
郭嘉将袖子挽了起来,取出腰间挂着的长剑,将剑鞘一推,拔出了利剑,提在手上,拱手施礼,向程远志解释道:
“主公,你是站得高,看得远,知道嘉的部署才有所担忧,可那华雄无非就是西凉一介莽夫,哪有主公这般见识。”
第二八五章 燕人张飞张翼德在此
“嘉让汜水关三路大军分头行事,而不是一齐堵在这城墙之上,乃是看中了那华雄不知我汜水关的深浅与虚实,难以把握好攻城的节奏。且主公你想啊,这西凉铁骑本是骑兵,脾气最为暴躁,倘若刘备挥军冲杀进华雄军,华雄一时之间又拿不下刘备等人,自然会将一些兵马分出来攻打城墙,如此正中嘉的心意。西凉铁骑再猛,改变不了骑兵不适合攻城的弊端,因此华雄军落败,已是瞬息可见,自有分晓。”
郭嘉早就料到了程远志的心思了,然而程远志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华雄又不像程远志一样,站在旁边偷听郭嘉的安排,哪能用兵如神啊。
再说了,倘若华雄真的那么狠,歪打正着,那也无所谓,顶多让刘备带着汉巾军退回来就是了。
多大点事啊!
身为军师,郭嘉的计策那是一环扣一环,顷刻之间,就能给程远志献上十条八条,只是华雄这般的对手,还不配郭嘉过于重视。
莽夫而已。
使用三路大军对付华雄,已经是郭嘉对华雄最高的敬意了,这还是看在华雄带来的西凉铁骑有四万多兵马的份上。
程远志闻言,点了点头,只要郭嘉不是乱搞,那就值得一信,不然麾下的谋士刚刚献策,作为主公就跳出来指摘这不行,那不行,这样下去,早晚会让手下觉得主公过于苛刻,变得离心离德。
程远志没有多说,静观其变就好。
华雄一路高歌,率军而归,出去一趟就直接生擒了俞涉和潘凤,内心暗爽得不行,结果带着郭汜和樊稠刚回到汜水关前,一看,这还得了,汜水关居然偷偷换上了别的大旗。
随风飘扬,高高挂起的大旗上面,写着一个“程”字!
汜水关,这是沦陷了啊。
被司空程远志给偷袭了,最令华雄愤怒的是李榷居然没能守住汜水关,将汜水关拱手相让,给董卓军撕开了一道口子。
“哼,李榷这小人,贪生怕死之辈,误本将大事,待本将夺回汜水关,面见太师,定将此子的罪行公诸天下,让太师治罪这李榷。”华雄虽然盛怒,但不慌,手头有兵马,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汜水关丢了,不要紧,再夺回来就是了。
反正华雄打遍诸候联军无敌手,除了孙坚能够与华雄一战之外,所谓的诸候大军,华雄就没遇到一个够看的。
“传本将之令,速速攻城,夺回汜水关......且慢,汜水关的大门开了,看来这守军还挺不自量力的,居然胆敢前来受死,真是天助本将也。众将听令,随本将杀过去,杀进汜水关,重新夺回汜水关,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华雄并非庸将,知道用西凉铁骑来攻打汜水关的城墙,就和用鸡蛋碰石头一样,容易折损过多,太过可惜,还效果不好。然而汜水关的大门却主动打开了,这简直就是给华雄一个天大的希望。
华雄的心里甚至开始怀疑这汜水关的守将是不是脑袋被驴给踢了,大军来袭,会采取这样的下下之策,将大门敞开,出城迎敌。
汜水关,易守难攻,众所周知啊。
从汜水关的大门冲出来的,自然是刘备的三弟张飞张翼德,张飞得知郭嘉的军令之后,不待刘备和关羽整顿兵马,带着本部兵马就急急地打开城门,自己先冲杀了出来。
张飞一出,关羽紧跟其后,生怕张飞有个闪失,好出手相援,毕竟城门之外,这些西凉铁骑奔跑起来,连地面都震动不已,令人心悸,可见华雄军的兵马有多少,实在太多了,不可轻视。
关羽后面的才是汉巾军的主将刘备,刘备带着兵马出了汜水关,知道郭嘉的军令是让刘备、张飞和关羽变成一柄坚刀,狠狠地刺进华雄军的心脏,而不是替郭嘉守住汜水关。
刘备明白这种风险,真要带兵冲入敌军大阵,一旦没有后援,或者敌军的实力过强,那极可能会回不来了。
然而,风险有多大,收益就有多大,刘备和程远志一样,同样相信郭嘉的计策,刘备认识郭嘉以来,还没见过郭嘉失算过,因此郭嘉的安排,值得刘备放手一搏。
刘备干脆让汉巾军分成三路兵马,由刘备、关羽和张飞各执一路兵马,独自作战,但又遥遥相望,随时准备接应彼此两路兵马。
汉巾军变成三柄尖刀,形成纵队,没有横拉开去,一股脑地就扎进了华雄的西凉铁骑里面。
此时,张飞战力尽显无疑,一把丈八蛇矛捅了又捅,一抽一刺,就将一名西凉铁骑给刺死在战马之上,随后翻身落马,死在千军万马的践踏之中。
张飞刺出丈八蛇矛的速度极快,眨眼之间,就连刺了四五矛,没一会儿就有上百个西凉铁骑死于张飞的丈八蛇矛之下。
“燕人张飞张翼德在此,谁敢一战!”张飞杀了一阵,发现全是西凉铁骑的军兵,并无大将,心里对这些杂鱼没有兴趣,将丈八蛇矛当剑,朝身前狂扫了一圈,坐在战马上,猛地大喝一声,爆发出了一阵狮子吼,将西凉铁骑惊吓得不敢上前,甚至是连战马都跟着嘶鸣,畏足而退。
张飞这么猛,关羽和刘备两人和华雄军厮杀起来,但不比张飞逊色多少。
尤其是关羽,虽然没有蓄力,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大开大合,每次劈出一刀,都将面前的西凉铁骑扫落一大片,有的是被青龙偃月刀直接斩死,有的则是被关羽的天生神力给震落了战马,死于乱军里面。
而刘备则像河里的一条游鱼,一对雌雄双股剑舞得犹如天女散花,招式极为优美,每次不求多杀,有守有攻,雌雄双股剑交替,一出剑,一收剑,但凡是靠近刘备的人,皆被刘备的雌雄双股剑给一剑封喉。
刘备的剑招没有关羽和张飞来得快,但那一对雌雄双股剑在战场之上,就像变成了催命符,哪怕西凉铁骑多看了一眼,下一时刻极可能就已经被刘备所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