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要做孤家寡人
做了一件无关的事，心情反而有点好起来了，我想以更加平和的心去看待这一切世间的纷扰。
“二傻，你在发什么呆？”华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边上，远处几个学生开始往这边跑。
“我把小张老师召唤回来了，我不知道他回来后能不能留下来。”趁着华雯的学生还没蜂拥而至，我以最简单的话说着。
“也好，现在缺老师，本来不需要这样摇摇摆摆的人。”华雯说。
“人都有苦衷，你没穷过，不理解他们。”我说道。
这个时候，学生们已经把华雯围了起来，大家争先恐后的和华雯大人般的握手和问好。然后又用笑声包围了我。
“我要离开很长时间，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的苦衷。你又要做孤家寡人了。”华雯回头对我喊道。
我的心在孩子们的笑声中揪了一下，天呢，为什么总是在这么美好的时候听到最差的消息。
就当我想询问的时候，华雯被孩子们簇拥着朝远处的教室走去。留下我思索着华雯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一直到天黑，华雯才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时我正坐在车里发呆。
“走吧，我去住宿舍，你送我过去，之后随便，回沙漠边上也行，住宿舍也可以。”
下车走了不到一百米就到了那片宿舍区，学校里有教师公寓。我不知道为什么华雯偏爱校门外的那排平房。
“你刚才说你有苦衷是什么意思？”我问。
“和你开玩笑呢，你太经不住事儿了。行了，先和我进来看看有没有老鼠蟑螂什么的。”
屋子里只有一盏昏黄的节能灯，暗淡的光线使屋里显得更加的破旧。
“这里还有你的被褥吗？”
“没有，有公共的，他们说现在公寓房间够了，这边就当招待所一样在用。我就想找找那时的感觉。”
“那么我去拿睡袋，防潮垫要不要？”
“不用，行，你把睡袋拿来。把车先开过来，我突然有点害怕，这排房子就我一个人住了。”
这房屋我只进来过一两次，这次才算是仔细观察了一下。
“这里没有卫生间？那你和瑶瑶当时的条件和北京上海可是天壤之别。”
“嗯，很不方便，需要结伴出行。”
恍惚间，我想起曾经另外一个女生给我说过这个事，说是在强烈要求下，学校才在边上修了冲水卫生间。
“好多事其实就是去年发生的，我觉得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我说道。
返身去把车从学校门口开了过来，翻出一个睡袋给华雯。
“这个是你专用的，没有第二个人用过，我都没敢用过。”
“你洗晒过没有？”
“有晒过，不用担心。不够的话上面加床被子。”
接下来我就不知道是应该离开还是继续待一会儿。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华雯问我。
“嗯，把学校办起来，再给农业公司找个正确的方向。”我说道。
“我是问你现在，你站在屋子中间是想看我睡觉还是就打算站一晚上?”
“我离开，刚才和门卫借了摩托车，普拉多停在你门口，这样你安心一些。我去沙漠里看看，也许一会就回来，然后在车上睡觉，做你忠诚的奴仆。”
华雯被逗笑了，挥了挥手，说：“准了，退下吧。”
在破摩托并不亮的车灯照明下，我回到了沙漠边上，远远的看到一小点火光。停好了摩托车，我又在边上的农田里捡拾了一些柴禾。
“这里是比较好的选择，一边是农田，一边是沙漠。其它很多地方会有很宽阔的过渡带，有胡杨和柽柳等，那样你们的车也开不进去，如果想体会沙漠就要往里步行或换车。”
到了谢亚敏边上，我给给她的父母说道。大部分人这会儿坐在小堆篝火边上聊天，有几个人不在，我问了下两个在帐篷里睡觉，两个往沙漠内部去了，说是要看星空。
“星空这会儿看不到，要在再晚一些，而且不用往里走，只要天气好，这里一样能看到。今天天气不错。”我说着就跑到附近一个比较高的沙丘上想看看能不能看到那两个人。
比较好，远远的看见沙漠里一点晃动的手电光，说明那两个人没有走远。把客人带出来首先要做到的就是确保他们的安全，谢亚敏忽略了我之前要求她的：看好客人，不能往沙漠内部去。
“哥，我也想往里走一走，不走远，就几百米，你陪我。”谢亚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上了沙丘。
因为她快离开了，我决定满足她的这个要求，露营地没有足够的手电，我只能提着一个充电的营地灯和谢亚敏往里走去。
“我去找找进去了两个人，大家原地等待，别乱跑，晚上在沙漠里迷路是非常麻烦的。”我说道。
没走多久就遇到了回来的那两个人，交待了两句，我带着谢亚敏继续往里走去。
“哥，你在沙漠里玩过吗？”
“是，好多次，有一次是开车横穿到和田河那边去了，走了两天，路很难走，我胆子太大，之后就再没敢那样做过。”
“真的是，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好玩的？让你拼上命也要深入的玩。”
“天生有冒险基因吧，我喜欢这样的广袤之地，无论它是荒原还是沙漠。如果这里是繁华的街市，我一定不会这么有兴趣。人都是这样的，你看你父母他们不是也很喜欢体验沙漠露营吗？”
“对，他们怕离开你这个向导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才特别改变了行程。不过他们没打算再这里多停留两天是我没有想到的。”
“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看他们过的很幸福。你有你的未来，他们在抓住时间和机会享受生活，而你在抓住时间去奋斗，这是最好的状态。”
可能是因为小张老师的事，我说的话明显有点不明所以。
“没明白。”
“你算是很幸运的了，能为自己的理想奋斗，还有很多人挣扎在贫困线上，每天考虑的是如何填饱肚子。”
谢亚敏显然不是想听我说这些，她脱掉自己的鞋子，提在手上，在黑暗中往前跑去。
“小心有狼，荒原狼。”
“你吓唬谁呢，这里就一个头上有把刀的狼。”谢亚敏在远处喊道。
“哥，本来我想给你说个事的，现在我决定不说了。我去了昆山你会去看我吗？”
“会的，距离上海特别近，我回上海就会去看你。”
“那我伤心了，如果我去的是海南，你是不是就不会为了去看我而去看我。”
沙漠里非常的安静，安静到我想不停的说话，我的鞋子里已经灌满了沙子，我坐了下来，不打算再往前走了，夜太黑了，赶紧把谢亚敏哄着回去睡着了，我急着去保卫华雯呢。
第329章 半夜风暴
之前告诉大家半夜有星空可以看，结果几乎所有人都在等待，我没有陪着他们一起等，而是骑着破摩托返回了学校，离开之前约好第二天早上我来协助他们收拾营地。
回到华雯车的时候，华雯的屋里早已经没了灯光，我拿出毯子盖在身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到了下半夜，也许是四五点的时候，我被窗外的狂风给吵醒了，糟糕，这次出来本没打算来沙漠，忘记看天气预报了。
我调直座椅，开着车就往营地赶去，普拉多再次显示出了它的强大，我一直把车开到了营地边上，狂风下，到处都是沙尘，尤其是在沙漠里。
有意思的是所有露营的人都躲在帐篷里，没有一个人出来。我挨个在帐篷外问了问大家，确定人数是够的时候才让他们分两部分。所有人在帐篷里穿好衣服收拾好背包，一部分在我叫到的时候先出帐篷，并协助我把帐篷卷起来，我把车顶着风打开了后备箱的尾盖。
让出帐篷的人随便把帐篷卷一下丢后备箱里，然后人也从后备箱进去。第一波五个人，挤在车的后边，我艰难的打开了车门进到车里朝路边开去，到了路边，他们在狂风中钻进了自己的车里。
我把帐篷大概的折叠了一下，又进入到一百多米的营地接第二拨人。
“你为什么让我们都从后备箱进车里？”谢亚敏在风中喊道。
“为了你们的安全，风太大，你们拉开车门或关车门都有危险，从后箱进车里最安全。”
风很大，眼睛都会睁不开，在汽车的灯光里，可以看到混浊的一团空气，根本看不清前方，我是靠着风向辨别方向。这个时候逆风开车门很容易连人一起甩出去，力气不够可能关不上车门。顺风会拉不开车门，开个缝隙又很容易夹着手或者脚。从车后部进入就好了很多，至少不会有危险。
把所有人和都转移到了一百米外的路边，帐篷也都回收了。我可舍不得这些帐篷被风吹坏或者吹跑。刚才可是出来一个人我赶紧卷起一个帐篷的。这个时候后备箱里乱七八糟的丢着帐篷。
带着大家开着车到了学校门口，在房屋的阻挡下风才显得没那么可怕了。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睡得着，反正现在没有人下车。下车把后备箱里的帐篷收了起来，直到后备箱变得很是整洁。
风依然很大，没想到刚入秋就有了风，黑夜里，老师宿舍房檐上的一盏昏黄的灯光在晃动着。
我只希望刚才我们汽车的嘈杂声没有影响到华雯休息，回到车里打算再睡一会儿，可是副驾驶上的谢亚敏却没了睡意，她说要坐到天亮。
没有理会眼睛睁的大大的谢亚敏，我拿着打火机下车到宿舍的背风的一面，虽然背风，但这里其实是风很乱。黑暗中，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生活的一切都和这个地方有关，也许我真的应该经常来这里看看。
就这样，在不见五指的环境中，我打算围着宿舍转一圈，不过走过午后那老榆树之后没多久，就有一些灌木挡住了我的路。
就在我打算回过头回车上的时候，华雯打了我的电话。
“二傻，你在门口吗？”
“我在，你怎么醒了？”
“风太大，睡不着。怕你还在睡，就没敢叫你，不过现在太害怕了。”
“你开灯，我敲敲你的窗户。”
看到一个窗户里的灯亮了起来，我过去敲了敲，结果就听到电话里华雯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二傻，你还在吗？我窗后有人敲门，你进来吧。”
“我就是那个后窗男孩，我恰巧在屋子后边。”
“你有病吧，大晚上的，这么大的风你跑屋子后边干什么？”
“一言难尽，我正巧在背风的地方嘘嘘，然后你打了电话，然后我为了搞明白你的窗户是哪一个让你开灯。要不你把后窗打开，我就隔着窗户和你聊天。”
“你真的有病，黑乎乎的，你觉得我还不够害怕吗？快从前面滚过来。”
谢亚敏没有睡觉，我从前门进她万一要跟进来就打扰我和华雯了。但是这后面确实黑乎乎的，窗户又都有防盗钢筋。
算了，先过去再说吧，果真如我所料，谢亚敏可能也害怕，跟着我就进了华雯的屋子。
华雯没有太吃惊，然后就变成两个女孩子聊天，我在一边无聊的场面了。
“李哥，华雯姐要走你怎么也没给我说过。”谢亚敏打断了我的闭目养神。
“什么？”我看着华雯，华雯要走我怎么不知道？
“李哥，我定了机票，和华雯姐一班飞机离开喀什，她乌鲁木齐落中转后接着回北京，我换另外一班去上海。你也省事了，一次送两个人。”
看着华雯看我的眼睛，我知道这也许是真的。怪不得我叫她来学校她就来了，这是打算再来看一看啊。
“阿敏，你李哥从来没送过我，本来我打算偷偷的走，不让他送的。”
回想了一下，还真的是，华雯都是自己走的，就像是小孩子离家出走，我确实从来没去机场送过她。
第一次送别，我的心里想到了这个词。可是华雯为啥要离开喀什呢，难道这次和我一起从北京回来只是安慰安慰我，她其实早就做了离开的决定。
让我忐忑的是，我不知道华雯为什么走，我刚刚让她成为我的女朋友，这下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感情可能出现了危机。
“什么时间的飞机？”我问道，刚才只顾着瞎想，没有问她们的离开时间。
“后天，哦，不对，应该是明天，因为现在已经是早上了。”谢亚敏说道。
这两个人，一个刚认识的时候觉得一点都不神秘，谁知道越相处越神秘。一个一开始给我的感觉是很神秘，高不可攀，那里能知道熟悉后却是简单的不得了。华雯就是那个越来越神秘的人，虽然她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
不行，今天必须要回喀什去，然后好好和华雯谈谈，我就搞不明白了，她一会消失一会儿消失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至于谢亚敏，我会鼓励她一直积极向上的，她必须要积极向上。
第330章 第一次送别
天亮之后，营地车里的人没有办法做早餐了，风太大，我叫他们把车围成一个口字型，车辆的中间勉强能做饭，炉子要摆在桌子上，要加上防风围挡。
华雯带着我和谢亚敏去学校吃了早饭，食堂的人已经认识我了，本来我打算多为学校做点事的，不过现在一心只想着回喀什去。
询问了谢亚敏父母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我表示因为没有边防证，不能陪他们去塔县了，但是给他们推荐了一个能停车又能吃饭住宿的地方。很多地方的停车场不让营地车停放，新疆也不例外，主要是不具备管理条件。
详细的在地图上给他们标注了需要走的岔道，和之后的注意事项，送走了营地车的车队，临别时谢亚敏的父母走的时候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给我说我这个小伙不错，他们比较满意，让我早点回上海去，也许他们认为谢亚敏去昆山是因为我会回上海的原因。
华雯和谢亚敏还在学校里忙碌着，一个是曾经的老师，一个是曾经的小有名气的主持人，校长也很是客气。
时间是很难煎熬的，好不容易开始返程了，我开着普拉多，谢亚敏开自己的crv，两辆车在半下午回到了喀什，谢亚敏回家去收拾自己的屋子去了，叮嘱我让我晚饭后过去一次，她要给我交待一下房子车子等问题，她走的有点急，对于几乎是永远离开一个地方的人来说，走的太急了。
华雯由于才回来没几天，她不需要收拾东西，基本就是把箱子合起来就能走。所以，我泡了茶，煮了咖啡和她在院子里聊天。
“是不是你的什么事我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
“对不起，二傻，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你只需要知道我只是暂时的离开，你仍然是我男友。”
“回北京？家里的压力比较大？”
“先回北京，不过我很快会到美国去，上次回北京就是办这个事去了。记得我说想读博士的事情吗？我去读博士。”
“农业方向的博士？要多久？”
“暂定两年，如果我特别优秀的话。如果不够优秀，可能时间要长一点。放假我会回来看你，你有空也可以去看我，国际航班往返会比你往返上海还便宜。”
“之前为啥没给我说过。”
“怕伤心，你知道吗？你如果不主动表白，也许我也会主动表白的。我不想你和别的女孩子走的那么的近，这下，谢亚敏这个最大的威胁也要走了，唯一担心的就是雷佳佳了。你要给我表个态。”
此时的华雯和之前的华雯完全就是两个人，看来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女人会很大度的容忍很多东西。
“雷佳佳现在是我的合作伙伴，她并不适合我，我会和她保持必要的距离。放心，我会一个人好好的过。这个房子是不是要还回去了？”
“你在担心这个？你是想住这里还是想搬到其它地方去？”
“没有，我不想让你离开后还要为一些事分心。我能住的地方很多，陈琰租的房子、谢亚敏的房子我都可以住。”
“不用，这个房子我也不好意思白住，我已经算是租下来了，三年内你不用担心，只是把水电煤买一买。”
“我怎么觉得我们这谈话一点都不像是要分别的恋人。”我说道。
接着，华雯就骑到了我的腿上，我们第一次如此靠近，除了以前迫不得已挤一个睡袋。
华雯哭了，没有预料到的哭了。
“二傻，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能离开，最不想离开的就是你。你对我表白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所以我才和你一起回喀什来。”
“你放心去吧，我努力赚钱给你交学费。我等你。”
“你赚的那点钱还不够我的生活费。你自己好好生活，别那么节省，该花的钱要花。不然你成不了大事。我的学费你就别想了，但等我回来的时候，你最好在喀什有套自己的房。”
“喀什的房子那么便宜，这个好像比较容易实现。”
“你如果做起培训来要认真，不要弄虚作假，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一些事，回头我给你个联系方式，你带着雷佳佳去把学校办下来。”
“啥？”
“雷佳佳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有相关的扶持政策和财政补贴，希望你把大部分事交给她去操作，你做具体的工作。她做法人只会对你有好处。”
“先不谈这个，等送走你，我可能要通过不停的工作来充实自己。”
“当然，我要你忙到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女孩子。”
“我现在也没想别的女孩子啊！”我说道。
“我交待事的时候别插话。”
看来华雯把我当男友的时候整个人和思维都和以前完全不同，谢天谢地，她不属于那种摸不透的人，至少她现在的表现像是个恋人的表现。
我要给华雯烧饭，被华雯制止了。
“我想你多点时间和我说说话，我们去外面吃点好的，我可能要好久吃不到喀什饭了。”
我们去了黄金尊，点了一些经典的菜，其实就是手抓肉和小拌面，凉皮和烤肉还有红茶。明天就离开，还是那么久那么远，我真的不理解她们随时能离开的本领，换了是我，我可能要做很长时间的准备。
华雯吃的并不多，大部分东西都是我吃了。
“看着你吃饭我很开心，以后你吃饭的时候要直播。”华雯说。
“那是，你看看我这么个成功人士，现在有了三部车，两套房，说出去能增强我的自信，直播算什么，你想我吃什么提前说，我吃给你看。”
“要死啊，你想馋死我啊。你还有三家店，那个民宿你暂时替我管着。”
“你知道的，我其实没有一家管的好。”
“但你很会找人，玛依莎、热依罕和阿里木江，这是你的优势。”
“先不说这些公事了，那些我可以经常和你汇报。你不让我和女孩子走太近，我也担心你和男孩子走太近。”
“我就那么的让你没有安全感？”
“嗯，现在的男的都不要脸，见到你这么漂亮和优秀的就会像个苍蝇一样围着你转，就算没有危险，我想想心里就不舒服。”
我看见华雯的眉头挑了一下，眼眸中含着笑意，“二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放下喀什陪伴我吗？”
“能，比起其它的，你最重要。”
“那么我看看你能不能去美国陪着我一段时间，马上冬天了，旅游旺季就过去了，你可能就有时间去美国了。”
我希望华雯能开心愉快的去追求理想，因此我点点头答应了。其实，如果学校真的能办起了，冬天会很忙，因为地里没有活了，农民才有时间接受培训。
第331章 冷清的夜
吃完饭，我们直接开车去了谢亚敏的家里。她给我交待了很多私密性的东西，比如把房产证什么的一些喀什的证明证件之类的都交给了我。
“车子来不及过户了，我的身份证复印件留给你，你不是有关系嘛，回头自己去过户。一定要过，我可不想你出了问题我来背锅。呸呸呸，过完户好好对我的车。”
谢亚敏并没有怎么收拾，按她的说法，除了随身的几套衣服和一些珠宝首饰，其它都用不着了，衣服要过去重新买，珠宝首饰也是一样，她觉得在喀什买的衣服和首饰会显得比较土。
“嗯，确实是有差别，比如我走上海的大街上能比较明显的看出谁是本地人，谁是外地来的。所以支持你，缺钱了给我说，不多，狗你买几套衣服。”我说道。
“你当着华雯姐的面给要给另外一个女孩子花钱，你这个人真的是没脑子。”谢亚敏说。
“你们两个人，禁止私下交易，所有往来都必须在我的监督下进行。”华雯开玩笑的接了谢亚敏的话说道。
所以，除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和谢亚敏房子的钥匙，她并没有交待我很多东西。
“哥，我之所以不交待，是对你充分信任，第一，你可以住，但不能带女孩子来住。第二，你不能把这房子租出去。第三，你有空就来一下，浇浇花什么的。”
“二傻，我的房子你要一直住，不许住别的女孩子的房子，但不能带女孩子住。”华雯也在逗我。
“好吧，我保证，你们两个的房子都是正规的和尚庙。”
天还没黑，我和华雯就回了家。明天我会先接上谢亚敏再把她们两个一起送到机场，想到她们这么快就要离开，我的心里很是难受，非常正常的失眠了。
华雯进她屋里睡觉的时候，我仍然在院子里发呆。昨天半夜的风很奇怪，到中午的时候就停了，除了在家里桌子上铺了一层沙子，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想了很多和华雯在一起时的事，真的很失落，为此一盒烟很快就空了。
“你能为了我戒烟吗？”
半夜两点，不知道华雯为什么又出来了，她看着烟灰缸里的烟头，终于提了要求。
“能，我以前不吸烟，后来很是颓废，才.....”
“不用解释，我只关心结果。晚上不要熬夜，赶紧去睡觉。”
我不得不在华雯的监督下进入屋里。但是仍然是睡不着，只好无聊的刷着朋友圈。看到了雷佳佳的朋友圈，二蛋的门开着，她坐在驾驶位上风吹起了她的头发，背景的天空是灰黄的，看起来应该是刮沙尘暴的时候拍的。
配的文字是：征服之旅，无所顾忌，百谷熟时，时光清澜，未来可期。
想到自己把这些人带出去，让他们各奔前程，我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有点晚了，也问不了雷佳佳跑到什么地方了。
人在决定戒烟的时候是比较痛苦的，睡不着的时候尤其如此，我就想着点上一根，想到刚刚答应过华雯，我自己骗自己的把烟和打火机都给藏了起来。
半夜四点，我在看一部无聊的片子，却跳出了一个微信，“哥，你睡了吗？你起床了吗？”
发信息的是谢亚敏。
“没睡也没起，你半夜为啥不睡觉。”
“我就在你，门口，我想看看这个城市，害怕，想你陪着我。”
“等我。”
出来洗了一把脸，给华雯留了个纸条在院子里的桌子上，简单的告诉她我出门陪谢亚敏看看这个城市。
夜很黑，谢亚敏的车熄火停在门口，我坐上了驾驶位。
“来多久了？”
“一个小时了，我睡不着，就想着再看看这个我奋斗过的城市，毕竟我在这里学到了很多，也很愉快。”
“那你应该早点说，晚上很多道路都是黑乎乎的。”
“为了做节目，我经常半夜回家，每次都是直接回家，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城市安静时的时刻。”
我开着车在喀什的大街小巷转悠着，谢亚敏安静的坐在车里。没多一会儿这个城市就被跑的差不多了，看起来谢亚敏还没有打算回去。
我带着她去了栢什克然木乡，那个盛产石榴的乡，乡里一片黑暗，我把车停在一条路的尽头，朝着东方等待日出。
翻开手机，看到日出的时间还有好久，我感觉可以定个表睡一会儿。
“停在这里干嘛？”
“喀什市区差不多了，休息一会儿，看看日出，这个时间太阳早已经在昆山升起，明天你就能看到。不过这里要晚快三个小时，还要再等一会儿。”
“然后呢？”
“之后我们看看有没有早起的农民，这里的石榴是喀什最多的，买点石榴你们带上。”
“哥，你总是这么现实吗？买石榴和告别有什么关系吗？”
“我第一次来这个城市的时候，路过这里，看见红石榴挂满了树，我就想着回头就带我的女神来这里吃石榴，但这一个回头就变成了永远也不能实现的愿望。”
“对不起，如果，如果有个你这样的人让我留下来，我也许会和他一起吃石榴的，而且每年都来。”
“没如果，这里的石榴比较甜，你独自一个人拼搏，要多点甜的回忆。”
“荒原·甜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吗？”
“是的，对了，酒馆那边......”
“说你现实就真的是，一会儿让我在梦幻中，一会儿就叫醒我。都说过了，酒馆就先这么着，我还想着分点红呢。”
太阳还没有升起，天已经微亮了，边上的石榴林里已经有维吾尔族小伙在忙碌了。我上去打了个招呼，知道他们是采摘了石榴然后在巴扎上卖的。
“早上嘛，冷，客人嘛没有，摘石榴最合适，白天嘛一直有人买石榴，没时间摘。”维吾尔族小伙给我说道。
在这小伙这里尝了尝冰凉酸甜的石榴，我买了两箱石榴，开车往回走的时候，见到路边一个老大爷已经把石榴堆在了一个破旧的木床上，我停了车，过去要买石榴。
“哥，这两箱还不够吗？多了我们提不动，飞机也带不了那么多。”
“够了，我是觉得应该帮助一下这老大爷。”我说道。
大爷不会说国语，但他知道我在问价格，伸出了三个手指，接着又换成了五个手指。
“大，甜，五块。小，酸，三块。”
这个价格比我刚刚买的石榴足足便宜了一半还要多。我没有客气，装了几大塑料袋的小酸石榴，称完付了钱。想着大爷的酸石榴不好卖，我就想着能帮就帮着点，反正店里的石榴汁需要石榴。
大爷看我只买酸石榴有点着急，他拿过一个袋子，装了一袋子甜石榴，硬是塞给了我。
“不要钱，你吃。”
谢亚敏似乎是被感动到了，她装了两大袋甜的石榴，付了钱。大爷急的还要给塑料袋里塞石榴。
“哥，谢谢你，让我在离开前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回忆。”
第332章 昏天黑地的睡
送别总是让我心里很难受，尤其是第一次送华雯。谢亚敏的车丢在我家门口，吃过早饭，我把她的行李装上了普拉多，华雯把她不多的东西也装上了普拉多。
谢亚敏并没有带我第一次买的石榴，而是带着老汉的石榴，华雯也只要一箱石榴，下车时，没有过多的话语，把她们送到出发大厅的门口我就不能进入了。
隔着大厅的玻璃，我看着她们办票和安检，当她们最终消失在安检口的时候，我叹了一口气，回到车上并没有离开，我今天应该是做不了什么事了。
收到华雯已经登机的消息，我下车抬头看天空，想看见她们即将起飞的飞机。可能是位置不对，手机收到飞机已经准点起飞的通知时，我没有看见一架飞机从我头顶飞过。
回到家里，我倒头就睡，一晚没睡觉，现在是一下就睡着了，尽管外面阳光灿烂，城市相当的热闹。
睡到中午自己醒了，随便吃了点早晨剩下的东西，接着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华雯给我打来电话，她说已经到北京了，接着是谢亚敏说她到上海了，单位派了车来接她。
之后我又睡着了，再次被电话吵醒外面已经黑了，我睡了整整一个白天，看来之前是太累了。
“三轮哥，我现在在阿图什了，一会儿就到喀什了，你要请我吃饭。”
“玛依莎呢？”
“玛依莎应该已经到了，她的车快。不过她不吃饭，急着回学校去。”
洗漱，换衣服，看着镜子中自己颓废的脸，我装作兴奋，但发现自己兴奋不起来。走路走到了路边，站了两分钟就看到二蛋带着一身的土停在了我的面前。
“哥，你来开，我再也不想开这个车了，路上我怕它不听话，就不敢数落它。”
互换了座位，我开着车朝雷佳佳住的地方走去。
“你会和一辆汽车说话？”
“我还会和植物说话呢，我把它们当自己的朋友，它们会回馈我的。”
“我们一会儿随便吃点，你回家好好的休息，这次出去够累的。”
“真的是，本来是个愉快的旅程，结果直接就变成了考验，这车空调也没有，关窗热，结果昨天沙尘暴，窗开也不是关也不是。”
“你就不会找个地方先躲躲？再说了，风是半夜刮的，你就不会等风小了再走。”
“别提了，我刚好走到阿克苏，就回学校去看了看，把我的一些东西拉上了，本来打算连夜到阿克苏住的，鬼使神差，我在阿拉尔和老师吃饭，吃的比较晚了，就想着不住了，在车上睡了两个小时，连夜往这边来，就正好在路上了。”
“还真是巧，前晚我也住车上。这车比较弱，你胆子有点大，半夜要是在路上抛锚你怎么办？一个女孩子以后还是别玩这些了。晚了就一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雷佳佳之前留在阿拉尔的东西还不少，我搬了好几趟才搬完，这个时候天也黑了。正打算带雷佳佳在小区门口吃点饭，结果雷佳佳说不想出门了，就在家里随便吃点。
虽然今天一天我随便吃了一天了，但仍然想看看雷佳佳家里有什么吃的。冰箱冷藏里几乎没有什么新鲜的蔬菜，雷佳佳走之前已经清空了。
不过冷冻里却是满满的，都是各种需要冷冻的食品。看着雷佳佳不一会儿就弄了两个菜，我实在是觉得她比我要会做饭。
“你做饭还真快，没想到硕士生会做饭。我以为你除了火锅别的都不会呢。”
“你说的是以前，现在，很多人都是全方位的优秀，我说过，我在南疆很优秀，但是回老家可能也就是一颗螺丝钉。”
爆炒羊肚，牛杂汤，烧好后冷冻的红烧肉加热，还有一个杂汤。
“说好请你吃饭的，结果还让你这么累的烧饭。”我说道。
“我开心，刚才回喀什的时候有种回家的感觉，这感觉我在阿拉尔四五年都没有过。”
“是不是看见玉树临风的我就感觉见到了亲人？烧饭的动力是来自对我的喂养？”
“咦，三轮哥，你的智商提高了。我就是这么想的，本来已经很疲劳了，刚才看见你就一下来劲了。”
雷佳佳想把话题往我这些天的经历上去引，我则因为华雯才离开，对一切话题没有兴趣。就连雷佳佳给我看她手机里的照片我都没什么兴趣。
“哥，你好无聊啊。我特别想把我这次的经历告诉你，你是不知道，我终于觉得自驾游还是很好的，以前我不怎么喜欢玩的。还有，这次我对新疆有了另外的感觉，我喜欢上新疆了。”
“啊？以前你不喜欢？”
“我可能给你说过，我学习的动力就是能尽快凭本事回老家去。”
“不说这些了，你明天好好休息，后天我来接你，我先走了。”我打算回去了。
雷佳佳有点失望，但她还是坚持要送我回去。
“也好，谢亚敏的车还在我家丢着，我开二蛋回去，你开她的车回来。”我计算着我门口的车，有点头疼。
车库里是小五菱，我一会儿会把五菱开出来，把普拉多开进去。我再开个二蛋回去，家门口就会有二蛋、五菱和crv三辆车，我考虑着如果华雯比较长时间不回喀什，我应该把她的车托运回去。
出门的时候华雯还是背了个包，我很奇怪她为啥还要背着包，不过没有问，也许是她的一些物品都在包里，还来不及收拾。
哪里知道到了我住的地方，雷佳佳不打算走了。
“哥，这些天我都是一个人住，想找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你必须和我说说话，等睡觉的时候我自己回去。”
这个要求没毛病，我没法反对，雷佳佳就从她的包里掏出了不少东西，大部分都是吃的。
“你背包里什么时候放的东西，都是你冰箱里的东西。刚才我还以为是钱包什么的呢。”
“是，还有洗漱用品。你现在一个人住，要保证营养，你也不会买东西，我带点过来，等过几天我再给你买一些。”
“你知道我一个人住？华雯走了你知道？”
“嗯，华雯姐给我说了，她还让我照顾你。”
“你华雯姐还真是，羊入虎口的事也敢做。”我说道。
“嗯，我要先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再吃。”
雷佳佳会不会是替华雯监督我的？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第333章 照顾生活的要求
做贼心虚，我估摸着华雯还没有睡觉，和华雯视频了一下，告诉她雷佳佳回来了，而且现在就在院子里不肯走。
“二傻，这样的事也给我说？是不是谈恋爱的时候什么事都要让对方知道？”
“不是，你说过这里不允许其他女孩子存在，我汇报一下，不是我招惹来的。”
“你说你怎么就能交到朋友呢，要是让雷佳佳知道你这么说，她会怎么想，佳佳我放心，你，我不放心。”
看来华雯还真是对我比较了解，我没陈琰那么的具有侵略性，但我也喜欢和女孩子一起说话一起玩，这对我的女友来说是个不安全的因素。
“对了，回头你和佳佳去见我找的人时开我的车去，穿好点，要做出一个有身份和地位的样子。但是，在办学的时候，尽量开小五菱办事，越低调越好，要表现出小老板的品味。”
“啥意思，没懂，你觉得学校能办下来？”
“一定要办下来，但到乡村去的时候，就别开好车，会让乡村干部和农民误解的。在他们眼里，你要接地气，越低调越好。”
我不知道华雯哪里来的自信，不过这会儿不是聊这个的时间。挂了电话，我心情好了很多，开始和雷佳佳聊她的所见所闻。
每个人在旅途中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从雷佳佳的照片和描述中，我看到了另外一个雷佳佳。她对旅游的理解也让我接受到了一些新的东西，比如这算是她第一次比较系统和全面的在新疆游玩，以至于她看到的一些东西对我来说很是陌生。
“这个地方山清水秀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是什么地方？”我指着一系列照片问佳佳。照片里有大片还没有发黄的草原，很平坦，远处隐隐约约有一些山，大朵的白云挂在天边。
“云牧场，我们自己发现的，起了名字叫云牧场。”
“不会吧，有具体的地址吗？在什么地方？”我想着有空去看看，虽然这样的景色在新疆很多，但多一个选择和去处还是不错的。
“忘记了，我也叫不上是什么名字，和玛依莎开车就开到了，玛依莎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出门旅游是不想这些的，反正走哪里都是看。”雷佳佳嘴里吃着葡萄和我说着话。
葡萄是回来前在巷子口买的，按塑料袋买，一袋大概有十斤，十块钱。
“多吃点石榴，晚上葡萄少吃点，糖分有点高。”我说道。
“新疆的葡萄太好吃了，停不下来，我在吐鲁番和鄯善吃了好多。你那个石榴是酸的，剥起来还费劲。”
睡了一个白天，现在的我精神头很足，雷佳佳到是打起了哈欠。
“哥，我不想回去了，一个人住没意思，我今晚就住这里，我睡华雯姐的房间。”
“让你华雯姐知道了我会有麻烦的。”
雷佳佳没有理会我的话，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回头我那边华雯姐住过的房子也给你弄个房间，经常换地方住住。”
“为啥要经常换地方住住？”我不理解，只好顺着她的话问。
“你在这里住太久了容易孤独，这个地方门一关就感觉不到外面的气息了。我那里至少能让你感觉生活在现实世界里。”
“你客栈的客人要是这么想，你就没有生意了。”
“你要让他们真的在客栈连续住一个星期，他们准要疯掉。我这次出去玩一心想着住最好的酒店，设施好的酒店会让人丧失斗志的。我和玛依莎经常睡懒觉，不想再上路。”
“对不起，早早的就把你们丢在半路上，一个人跑了。”
“没事，你北京都跑了个来回，我们新疆还没出去。算起来是你辛苦。”
雷佳佳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一小块黑乎乎的天空。似乎已经有点迷糊了。
“赶紧去洗洗睡吧，我先声明，我没给你准备洗漱用品，你能凑合就凑合。”
“我包里有点，车里还有，你去帮我把车里还有两个包拿进来，我不想动了。”
去到车里，果真看到还有个洗漱包，装满了瓶瓶罐罐，另外一个包大概是换洗的衣服或着浴巾之类的，软软的一包。之前帮她卸行李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到，雷佳佳来之前估计就已经决定要住一晚了。
“你是预谋要住我这里的吧，这些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都没拿到家里。”
“算是吧，我就想找人多说说话，单人开车这么些天，受够了。怎么？不欢迎？”
“欢不欢迎我能做主吗？”
“不能，对了，明天陪着我去办点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雷佳佳说完就回屋去洗漱睡觉了，她到是没有嫌弃华雯的被褥，华雯要离开很久，这些被褥雷佳佳盖了也就盖了。
第二天雷佳佳到是没有像她说的那样睡懒觉，而是比我起来还要早，我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早饭。
“哥，你这个地方有点意思，特别有生活气息，不像楼房，什么都一眼就看在眼中。”
看着新鲜的牛奶和酥脆的馕，我就知道她已经出门去买过东西了。
“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对这一片熟悉的很快啊。”
“嗯，和我小区门口不一样，我数了数，这一路几百米，打馕的就有大概十家，反正东西不如我们那边多，但都挺有意思的。有人专门卖烤包子，有人专门卖鲜牛奶。”
这是女主人的姿态啊，和华雯住一起的时候，华雯几乎不会去买东西，那时我习惯做伙夫。现在突然变成了饭来张口的大爷，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我们四川妹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对男人好，家务几乎都是女性在做。”
“很多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过，所以我还真不需要一个人来做家务。”
“哥，你要试着改变自己，你现在这样成不了大事。你要学习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主要的事上，生活中这些事就交给我。”
“你说的有点道理，可是这也不是你照顾我生活的理由。你真的没有考虑过找一个男朋友吗？和我住一块儿对你将来不好，虽然啥也没发生，任何一个男的知道你照顾过一个很帅的男青年，都会不舒服的。”
“记得爱情公寓吗？你觉得他们属于你描述的这个情况吗？”
“好吧，我说不过你，不过我更希望你在事业上帮助我。另外，我会把这事报告给华雯的。”
“随便你，除非你认为这不会让华雯姐分心，如果任何一个女的知道有一个女的一直在照顾你的生活，她会怎么想？”
一个很奇怪的朋友就这样出现了，这个雷佳佳换了一种方式对我。
第334章 假装很有身份
吃完饭，我换了我认为最好的衣服，打算和佳佳去拜访神秘人物，结果还是被佳佳给嘲笑了。
“你上海就这个时尚水平？这衣服也太一般了。”
“你不懂，这是上班最好的衣服了，我们不讲究西装革履，我这t恤也是国际品牌，在喀什很难找到第二件。裤子鞋子都是，贵着呐。”
“我明白了，是你长的太差了，不能怪衣服，你还有其它衣服吗？拿出来我看看。”
我的衣服不多，房间里也没有衣柜，一开始衣服是放在箱子里的，后来发现都皱了就直接摆在炕的一角。
雷佳佳皱着眉头看了看，说了一句话：“华雯姐也不是一个会照顾人的人。”
我没有说我和华雯相敬如宾，她甚至没进过我的房间，更别说收拾房间了。
“民居里很少有柜子，本来没这么乱，最近老在外面跑。瑶瑶的父母在的时候我收拾的停干净的。”
雷佳佳翻了翻，看见了一包我没有打开过的衣服。那是徐春丽给陈琰的，陈琰始终是没有拿走。
“新的衣服感觉比你身上的要好，你穿这个，为啥没有新的裤子？”雷佳佳挑了新的t恤给我。
“这衣服还是有故事的，等我回头给你讲，是另外一个女孩子买的。”
“那么就算了，不穿了，你还是穿你自己的吧。”说完雷佳佳抢过衣服丢在一边。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你怕我吃醋？”
“那当我没说过。”我决定不换衣服，而是直接出了自己的房间。
雷佳佳找了件衬衣追了出来。
“t恤太随意，你穿衬衣吧，这样正式一点。”
就这样，折腾了半天，我换上了衬衣，才和雷佳佳出了门。看着几辆车一字排开，雷佳佳噗嗤一下笑了。
“哥，你还别说，你现在这样子还真的像那么回事，这车就四辆，不知道的人真会以为你是富豪。”
“嗯，回头把二蛋保养一下，给小萨先送回去。crv我今天有空就停到你家或阳光小区去。五菱放这里没问题，回头玛依莎会开走，也许我回头开的也多一些。还有陈琰的维特拉，从玛依莎那边拿过来后也保养保养。这车要么一辆都没有，这一下多了又不好。”
“财不外露，是要注意一点。我可不开别的女人的车，如果陈琰的维特拉暂时不用，我可以开开，他要用，我就自己买一辆新车。”
“回头你开普拉多。”
“搞的怎么像我专门捡别人剩下的东西似的，就连人都是。”
听到这话，我脸上有点挂不住了，雷佳佳似乎搞错了一些东西。不过想一想，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都是别人给我暂时用的。至于我，现在也就雷佳佳还在身边关心我，如果她不关心我了，我还真的又没了朋友，于是忍住没反驳她。
在雷佳佳抱怨我一点都不像上海来的人的抱怨声中，我们去了疏附县，疏附县比疏勒县要小，雷佳佳和我去的是当地人社局。
“我也没来过这里，但是华雯姐来过，她通过认识的一个人找到了这个领导。对方被你的痴心所感动。”
“哦，见了再说吧，怎么感觉我今天就是个演员呢?”我说道。
“没错，今天你必须要演，你不能太真诚。”
我们见的并不是大领导，而是一个小领导。这个小领导很年轻，带着眼镜，被称为孙科长。孙科长很白，似乎他更像是上海来的人。
“李总，我听佟老师说过你。我哥哥也说你们都是干事的人，所以你开学校的事问题不大，我已经申请了，领导也问过。”
我后来才知道，孙科的哥哥是县里一个中学的校长，和华雯原来学校的书记和校长都相熟。但华雯介绍说我是被大财团看中的一个优秀青年，手握大把资金，但对西部有特别的喜爱，所以才到喀什来创业，想第一步先做个公益性质的职业培训学校，之后再结合职业培训内容做其它企业，并解决部分人员就业。
我被冷嘉月看中到是真的，但冷嘉月看中我的原因可能并不是因为我是优秀青年。至于我手握大把资金可能有点浮夸了，我的存款不足以买一部合资suv。我对新疆特别喜爱是对的，但之后做其它企业和解决就业我根本没想过。
“谢谢孙科，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直说，这样效率高，也符合我做事的性格。”我说道。
其实我心里没底他会不会有什么条件设置。
“没什么，今天见一见李总主要是有个印象。我们也欢迎李总这样有实力的人来县里投资，县里的相关职业培训机构数量不多，从这个方面看，我们非常欢迎李总来投资。您要是在地区或者市里或者其它县可能真还没有这个机会。”
之后，孙科给我了一份所需资料的清单，然后大致讲了一下要求，就是在之后的运营过程里要保持初心，真心为农民服务。
他说的培训机构是针对职业鉴定和培训方面的，就是说我的培训内容必须从人社现有的职业鉴定要求出发，不管农民考试不考试，验收的时候会按职业鉴定标准验收。
“李总，您也别紧张，职业鉴定标准对农民来说要求的确是有点高了。不过我相信您能达到，所以，除了参与我们本县的培训招标，我也希望您能做一些市里和其它县的招投标，最好能多做一些业务量，成绩和培训人数能上去，这样我们也有成绩汇报。您这个学校如果办好了，是今年有可能还有明年唯一批准的新培训学校。”
然后我们又聊了一些具体的东西，比如场地要求和人员要求。之后我本来想请吃午饭的，被拒绝了。
出来后雷佳佳说：“华雯姐交待过了，不要强请他们吃饭或送礼，现在这样做是害他们。”
“那么我们刚才也了解过了，有一些硬指标必须要达到才可以，特别是场地和人员要求。不如我现在就先去找找场地吧。”
“三轮哥，你的思维又偏了，你很熟悉疏附县吗？”
“不熟悉，可是我们可以开着车在周围找找看啊。”
“你还真打算一家家的去问啊。”
“那怎么办？”
“先回喀什，然后再找认识人打听。你再找找白会计，问问她一些手续和流程上的问题。”
和雷佳佳回到喀什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很轻松，从疏附县回喀什回先路过雷佳佳的家。她买了点菜，在她家做了午饭。
吃午饭的时候我们也没闲着，谋划着未来。
第335章 年轻人要有理想
我给雷佳佳说，我办职业培训机构的目的没有那么高尚，一方面是圆梦，因为瑶瑶一直想在教育上为新疆做贡献，我没能力做k12，就只好做成人的职业培训了。至于解决就业的想法根本没有过。
“哥，你眼光有局限性，还不如我。华雯姐让你这样说的的原因我认为有两点，其一，现在各地急需国家资金以外的民间投资，你如果能持续投资会是个好事。其二，也是比较重要的，你个人的理想和规划仅仅是你个人的。你要给孙科长他们一个足够的理由，职业培训、制造新的就业岗位、安排农民就业、实现劳动力转移和就业，这个是孙科他们现在的工作方向。”
雷佳佳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华雯的用意，虽然是有熟人帮忙，但自己要过硬，要有足够的符合政策和发展方向的规划，这样别人才好帮我。
“也是，他们要是去汇报说我特别喜欢新疆，所以特批我开办职业培训肯定是不行的。不过，我背后没有财团，只是认识个美国人冷嘉月，她的集团也不是财团，有自己的公务机。还有就是华雯她家了，不过她的家人似乎不怎么喜欢我。有些话吹过头是不是不好？”我说道。
“我相信你会有一个辉煌的未来，至于那些，你认为他们会相信吗？”
“不会相信。”
“但作为给领导汇报和特批你这个培训机构是足够了，不是吗？”
“万一他们要查我的资金能力怎么办？”
“你傻啊，他给的资料里有要求验资和资产证明或保证吗？”
“没有。”我回答
“所以你想多了，哥，你思维能不能正常点。所以我建议你找白会计聊聊。”
在联系白会计之前，我先给华雯一个电话，把见过孙科长的事说了说。
“祝贺你，看起来没有问题了，新疆人办事就这点好，北京的人吹嘘的多，很多人会说包在我身上，结果最后事办不成。孙科上次没有答复我行还是不行，这次既然给你说可以，就是没问题了。”华雯说。
“谢谢你，你帮了我不少，本来说我自己跑这些事的。”
“你找官方办事的思路还是有问题。本来这个事你自己去也可以，但你真的没有帮别人想一个合适的方案。所以就算你想到去疏附县试试估计也不行。现在你有没有明白点？”华雯问。
我就把刚才雷佳佳说的重复了一遍。
“就是先画一个饼，等这个饼能做成了我就算成功了。”我说道。
“没错，不过这个饼你能做成，就按你刚才说的去做，培训、办企业、解决就业。”
“你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签证下来了，机票也订了。你不要想那么多，我是去读书，不会有什么的。你要多赚钱，我在美国花费不小呢，你要能养我哦。”华雯说道。
我知道华雯是在开玩笑，但我仍然默默的计算了一下她每个月大概的花费，凭我现在个人的能力，还真供不起她读书。
“好啊，要不然我用个美男计，去骗冷嘉月一笔钱，这样你就衣食无忧了。”我开着玩笑。
“好啊，我就知道你惦记着那个美国姑娘呢，正好你可以偷偷摸摸的来学校看我，顺便给我送钱。”华雯也开着玩笑。
临挂电话前，华雯很严肃的给我说：“二傻，你要有理想，要有为实现这个理想的行动方案。前面说的办学校以后的发展就是一种具体的行动方案，不过那是我给你安排的，你要自己考虑一下。年轻人要有理想。”
挂了华雯的电话，我赶紧和白会计聊了聊。白会计和我约了时间，她说要看看我拿到的那些资料，之后才能给出建议。
带着雷佳佳去见了白会计，白会计在车上看了看那些资料。
“李总，几个事，这个财务会比较特别，因为是‘非盈利性质’，所以账务要做平，有利润的时候你需要做大，把这些利润做再投资。”
“我没注意到，有多大影响?”
“职业培训机构按正常要求来算利润不差，但他们建议你办的这个主要针对政府资金，是民办非企业。登记部门不同，享受的税收也不太一样。讲起来很简单，就是不能从事营利活动，缺点是你的利润要花掉，只能确保成本，略有盈余，且不能分配红利给股东。但可以把利润做扩大投资。”
“这么说民办学校那么的赚钱都是有问题的。”我问道。
“严格说是这样，但他们具体怎么做的我没接触过，疏附县比较小，工商税务什么的可能会需要你多注意很多事。”
我想过不为赚钱办职业教育机构，但没想到按法律还真的不能赚钱。
“所以，你回头最好在多做一些其它类型的企业，这样我做账会容易一些。”白会计说。
“什么情况下要这么做？”
“赚很多钱并且想把这些钱拿在自己手里。”
“哦，那先不用了，等需要的时候您再给我建议。”
看到其它一些内容后，白会计给了如下建议，最好有个场地，没有也没关系，可能要半年后才会审核场地，毕竟办学不是开公司，有些条件是不同的。至于投资，可以先不做实缴。
“不实缴的好处是你可以先做起来，等需要的时候再实缴。这个并不是只针对学校，其它企业也一样。只要你有开办和运作的资金，注册资金不实缴是可以的。”
“白会计，我不懂那么多，所以很信任您。您也不用讲那么多，我可能会搞不清楚，合规合法合理，其余的您给我具体的建议和要求就可以。”
“好，场地和资金先不急，我必须先介入，注册后你需要马上招聘几个人员。我看了一下，至少要求五个工作人员，校长、教务主任、财务和两名工作人员，这几个人里最好有老师。还有，你最好找个大学生，可以申请优惠贷款和创业补贴，还有税收优惠和社保优惠。嗯......，最好有高学历的人才，你看这条，引进人才会有五万或以上的奖励和其它一些优惠。我知道你是做事的人，所以你要把这些优惠和政策都用上，会帮助你更好的发展的。”
才毕业的本地人本科生阿里木江做法人，雷佳佳这个硕士生做教务主任作为引进的高学历人才，这是我先想到的，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否同意。
第336章 外联老师
想到了阿里木江，我就想着马上和阿里木江商议一下。但是白会计说她带我去疏附县去看看，先找找场地，因为一开始就有场地会比较好。
直到这个时候，我对如何运作一个学校没有一点的概念。正如雷佳佳预计的这样，我们回到县城兜了一个多小时，没有看到一个出租或出售的合适的场地。
“白会计，你怎么判断这个场地呢？”
“没有具体的，这边县里的房子房租便宜，和上海不同，写字楼也几乎没有。所以在一些不偏僻的地方，有个小院子，两三层楼，有能有几十人的教室，上面最好能住和办公。”
“可是我了解过，大部分培训是直接在乡村一级进行的，不需要来县城或市里培训。而且让农民来县城也不现实，吃住不好安排。”我说道。
“两回事，我们先看看，有就问问价格，有合适的先租或买下来，没合适的就慢慢找，反正半年一年内要找到一个办公的地方，看起来越像培训机构越好，随便找个民房不行。”白会计说。
虽然没找到地方，但我至少明白了白会计说的问题，就是和普通企业随便有个办公室甚至居家办公不同，我这个需要一个比较大的能做教学的场地，还需要有一些教学教具，不管我是否真的在场地进行教学活动。
把白会计送回家，我拉着雷佳佳就往阿里木江家里去，虽然要两个多小时，但是我听从华雯的建议，该办的事一点都不要拖拉。
事与愿违，忘记提前联系了，当我赶到阿里木江家里的时候他正好到县里学驾照去了。典型的顾头不顾尾，想着提前联系，结果和白会计一聊就忘记了。
这会儿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我也就没有再联系阿里木江，雷佳佳在几块地里看了看，还算是满意。所谓的农业发展公司似乎还可以，至少我们的地里还长着东西。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往回走，傍晚的风很是清凉。走出没多远就见到路边有人在挥手搭车。在新疆很多人会尝试着搭车，如果能免费搭车自然是好事。乡里到县里的中巴车不多，好久才有一辆，线路车也不算是很多。
搭车的是一个穿的整整齐齐的维吾尔族大哥，蓝色格子短袖衬衣，蒜白的裤子，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包。
“阿达西，去哪里？”我把车停在他边上，隔着车窗问道。
这是我第一次打算顺路带一个人，我只是特别想体验一下搭一个陌生人的感觉。
“喀什，谢谢，你们去哪里？”大哥说道。
“上车，我也回喀什的。”我说道。
副驾驶上的雷佳佳没有说话，只是有点不解的看了我一眼。
大哥慌忙的开了后门上了车，上车后好久他都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十几分钟以后我忍不住了。
“阿达西，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是喀什人？”我问道。
“校长，专门嘛搞农民培训的学校校长，我叫买买提。阿达西是做什么工作的?”
“哦，买买提校长。我是做小生意的，你的学校都做些什么培训啊。你刚下班吗？”
“嗯，今天有个班结业了，整理名单什么的就晚了点，班车嘛没有了，线路车嘛不知道，我就想试试搭个车，遇到好人了。”
我对买买提老师有了兴趣，这个世界有的时候有点巧，没遇到阿里木江却遇到一个老师。
“你看啊，我曾经搭车，还没有伸手维吾尔族阿达西就停车问我是不是要搭车。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晚上吃饭，一个阿达西免费请我吃烤肉，我嘛也想着和大家互相帮助一下。”
“我们嘛，培训的东西很多，主要是技能培训。你像砌筑工、缝纫、养殖这些都教。”
“你是校长？你们学校有多大？”
“副校长，主要是外联，就是对外联系。所以我要每天在下面跑。”
“买买提校长，我姓李，等回头互相留一个电话，我喜欢和老师做朋友。”
在夕阳中我并没有表现出很特别的好奇，说实话我很想多问点问题，因为我即将办一个学校。走到疏勒县城的时候，我先是问买买提校长：“买买提校长，你急不急着回家？我请你吃饭。我们还没有吃饭，现在也晚了，回去吃更晚了。”
“那你们去吃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到县里在去市里就方便多了。”
我不知道公交车还有没有，但我知道出租车是一个人十元或十五元。
“你家里面老婆在等吗？给老婆打个电话，就是今天有上海来的客人请你吃饭。”我说道。
“李老板是上海来的吗？我刚就觉得奇怪，车牌不是喀什的。”
“以前在上海，现在就在喀什生活，算新喀什人。”我知道买买提老师不认识国语字，因为他只知道不是喀什牌照，新q和京a他可能只知道不同却不知道代表什么。
买买提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我请你们吃饭，我家下面有家吃饭的地方，饭好吃的很。疏勒县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好吃的。”
想想了，我就知道这里的丝路美食城和其它几家民族餐馆，回到喀什还有十公里，回去再吃也不错。
在买买提校长的指挥下，我们绕来绕去到了一个我去过的地方：久磨坊。拉面、烤肉，一个饭一吃大家就熟络了起来，这也才搞清楚买买提校长其实是买买提老师，他们学校不大，除了包括买买提老师在内也就四五个工作人员，其余都是外聘的老师。
而买买提老师属于一边教课一边做外联的老师，其实就是所有事都要解决一下的老师。而所谓的副校长是他们除了校长以外的所有人的称呼。
“买买提老师，你方便我去参观一下你上课吗？”
“方便，你去之后啥也不说，没有人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所以也没有什么不方便。”
“我不是担心那个，我是说你们校长如果知道你让陌生人参观会不会有意见？”
“没事，他要是知道了我就说你是援疆干部。”
和买买提老师约定了一个时间，他回家，我们也回家了，由于这里距离我家比较近，我决定先去把谢亚敏的车送回阳光小区。
“别送回去了，我先凑合着开几天吧。”雷佳佳开了口。
“你不是坚决不开别的女人的车吗？”
“已经离开喀什的不算，眼不见心不烦。”雷佳佳说。
看到雷佳佳开着crv离开，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能一个人过了。
第337章 外行的想法
事实证明，我想的有点多了，没多一会儿雷佳佳就又开着crv回来了。
“我想了想，反正回去没啥事，今天还是住你这里，明天和你一起去看看买买提老师他们上课。”
没啥话说了，能住人的地方多了也是个事。
“那个，民宿那边你好像都没有管过，最近旺季还没有过去，你就这么放弃了？装修费都只回来一点点吧？”
“是，空着没住过客人。你有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我去大街上给你拉客人去？拉不到我晚上就睡那边。”我说道。
“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我们去散散步，顺便过去看看吧。”我说道。
本来我是想找借口要么住到谢亚敏那边，要么住客栈里去，临到嘴边的话没敢说，赶紧说去散步，店里那边也没顾得上去照看一下，正好可以去看看。
“累了，不去了。你自己去吧。”很难得，雷佳佳居然给拒绝了。
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吧，独自去了古城里，本来没想法去古城的。到了店里见不到一个客人，问了问阿孜娜，说是玛依莎才走没多久。这几天随着暑期结束，游客一下就少了不少，中午还可以，傍晚这会儿很少有游客的。
“李哥，最近也就是靠热依罕那边要一些固定的餐食，否则我们可能都不用准备材料了。”
“情况这么差？路上路过的游客多不多？”
来的路上我也发现游客少了很多，不过在主路两侧的店里还是有生意做的，可能我的店位置有点偏了。
然后我又过去酒馆那边，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两三个人在喝啤酒吃烧烤。情况有点让我沮丧，我给玛依莎打了个电话，说了说情况。
“李哥，我也是有点担心，接下来就一个国庆节了，之后差不多就没什么客人了，可能今年的旺季已经结束了。”玛依莎说道。
“玛依莎，游客没有了，可以试试本地客人，比如外卖和夜市推广，我们的门面是直接开放的，暂时没考虑冬天营业。试试本地客人也没量的话，我们可以提前休业，等明年春天。”
“李哥，我现在的生鲜店和线上配送的情况也一般，本地的消费能力和习惯还需要挖掘。”
“有考虑过什么原因吗？价格高？还是人们不吃蔬菜？”
我住的地方的小蔬菜店是有生意的，他们的菜品种不多，很多都不怎么新鲜，就这样都都人在买菜。
“可能还是价格的原因，我的货源都是比较好的，因此成本也高。”
“有加促销没？就是用一些低成本的商品做促销品，带动正常商品的销售。”
“有，李哥你现在在哪里，我在古城边上的一店里。你方便的话过来帮我看看。”
我知道玛依莎的一店的位置，其它店没怎么去过，一店是去过的。一店距离喀什大学比较近，这也是玛依莎为什么把它作为一店的原因，想用老师和学生的消费市场来做基础客人支撑。
维特拉停在不远处，一家装修不错的店很是显眼，明亮的窗户，刷的很白的墙上用红色和绿色做了一些线条，很大的店招很是惹眼。
“不应该啊，你这一店的装修很符合社区便利店的样子，在大学边上不至于没生意啊。”我一边看一边给玛依莎说道。
“比预想的要差一些。”玛依莎说。
“那就重新做个市场调查，看看问题出在哪里。你这个店装修很好，估计周围的居民不敢进店，在他们的意识里，装修好就意味着价格高。”
“那我成本放着呢，降价就是亏损。”
“不降价，从华雯她们做客栈我学到了一点东西，你对客栈的参与程度更高，你仔细想想有没有想到什么？她们现在没有客人，但看起来似乎她们已经预料到了。其它几个店怎么样？”
“其它店还好，在赚钱，不过赚的不多。李哥，你就告诉我你的观察结果。”
“在运营成本上，你是有优势的，因为你几乎同时开了几家店，统一进货之后成本的浮动是随季节河数量变化的，这部分能被零售价格变化所覆盖掉。人工上，我建议你再了解一下有关创业创新的政策，看能不能享受一些优惠。”
“李哥，你有的时候就是太啰嗦了，能直接说吗？”
“之前我们讨论过上海和北京还有乌鲁木齐的便利店、生鲜店的一个模式。讲简单点就是固定客户群，比如有的外资便利店针对的是白领，所以价格偏贵，但是服务也相应跟上了。有的是针对居民，相对来说跟接近杂货店，这个时候考虑的就是如何吸引客人和如何在竞争中脱颖而出。”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把每家店的定位重新做？”
“对，对于穷人来说，他们对价格很敏感，但他们的购买集中在生活必须品。对小孩子来说，他们可能只是去消费一些我们觉得无聊的小食品和游戏玩具之类的。除了这家店你其它的店都不具备群体性的特征。那么我认为你急需解决的是你这家店的问题。”
“定位有问题？”
“没有，我只是建议，因为我对你们学校不了解，但我知道你们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底层家庭的学生，那些有背景有能力的学生看不上你们学校。”
“那就还是定位有问题。”
“你先听我说完。对于下面来的学生来说，喀什是个大城市，对于外地的学生来说，喀什又是个具备独特人文的城市。你的这家店减少生鲜，主力放在情调上，比如增加咖啡、奶茶和特色饮料冰激凌之类的商品，同时提供舒适的休闲区，主打年轻人的小资文化。这恰巧你现有装修的风格。”
“明白了，我是想着能满足学生和老师们绝大部分的需求，所以很日常化。”
“走几步就有各种小商店、大巴扎还有古城，特别是大巴扎，里面的商品几乎是全的。挑选余地还很大。但合适的谈情说爱还有享受美好时光的地方不足，我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到大巴扎去约会，应该没有。”
“你的意思是要抓住学生的消费心理？”
“不可能抓住学生的心理的，但你可以引导他们的消费，就像以前的年轻人曾经喜欢港台文化一样，建议让他们能感受到都市的气息。”
年轻人总是向往大都市，向往繁华和生机勃勃的城市生活，喀什大学内和周边缺乏这种气息，甚至看起来像是一个中学。
第338章 起了冲突
我把我记忆里关于内地大学的一些东西全部都给说了一遍，比如学生们会认准一家书店去找资料和工具书，会认准一两家小餐馆去享受对学生来说的大餐，商店也是这样，内地已经进化回归了原始，超市里是学生必需品，但在喀什，学生必需品的概念应该先上升到精神层面。
“加桌子、卖咖啡和奶茶、提供盒饭和免费开水泡面，提供快递收发，加入小纪念品和礼物。提供生活便利。”
玛依莎一一在她的小本子上列了一些我描述的元素。
“差不多，不用一次性全部做到，那样有问题改起来也不容易。你这店在学校外面，可以了解了解学生外出的原因，特别是搞清楚他们消费的目的。要让他们觉得有特色，首先你先搞一个互动区，喀什大学比较特殊，内部管理很严格，你可以把一些物品转让、打工机会等放在一个留言板上，增加影响力。”
“我想做一个网上的平台，这些是有规划的。”
“线上线下同时做，但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你的目的是把学生吸引来消费。而且有些是零成本的。”
“哦？怎么说？”
“比如二手物品的转让，你可以找对这方面有兴趣的同学去专门做，你做管理并从交易中受益，比如咖啡，你可以只提供咖啡机和咖啡豆，而让学生来制作和售卖，根据销售量来做提成。这个提成是指给学生的提成，大部分利润你拿到，提成如果足够诱人，参与的学生会想办法提高售卖量的。”
“我再想想。”
“记住，要和学校搞好关系，让他们觉得你的存在是对学校发展和管理有帮助的。”
“那么打印复印这些是不是也可以做？”
“如果有需求是可以的，内地很多便利店早期都提供类似服务。后来因为需求减少才弱了下去，一切从需求出发，必要的话，你甚至可以卖手机和电话卡。学生的精力很足，他们对大多数事情充满了好奇，对一些新鲜事物接受程度也很高。”
接着，玛依莎根据具体情况做了一个大的框架，但她需要再进行一个调研才能明确下来。我不知道这样给她出主意对不对，也许我的想法是错的。所以告别了玛依莎我打算跟踪一下学生，看看他们出校门以后都会去那些地方。
“李哥，跟踪的事就算了，这个我多找几个学生问问就能大概搞清楚。一会儿你把维特拉开回去，我回头去开小五菱，有的时候小五菱能拉，也低调一些。”
“这个不急，你越神秘可能对你这家店有好处，你先把生鲜店的名字去掉，改一个小文艺的名字。如果人们传说门口那辆车是这家店的老板的，而且老板也是个学生的时候，也许对你的店有好处。”
“行，我回头把我爸的车开一辆过来，那样更好。”
说归说，我算着陈琰也快回来了，约着玛依莎有空的时候一起吃个饭，之后我开着维特拉就回了家，把五菱开到了玛依莎店门口，这才又走路回家。
看着门口停的几辆车，我又犯愁了。树大招风，总停着这么几辆车不好。我叫上已经换了睡衣的雷佳佳，我开着维特拉，雷佳佳开着crv，先去把crv停到了雷佳佳的小区。然后又把维特拉停到阳光小区陈琰的楼下。
之后，我和雷佳佳散着步回了家，这下走的路有点多了，这让本来打算睡觉的雷佳佳发了脾气，说我很矫情。
现在，车库里是普拉多，外人看不到。门口停着破二蛋，我也不担心车多太招摇了。
洗洗打算睡的时候，雷佳佳却来了精神。她给弄了些肉非要我吃点再去睡觉。
“快睡觉了吃肉，亏你想的出来。对了你们老家夜宵一般吃什么？”
“啥都有，我老家能吃的东西好吃的东西太多了，你让我说我还真能给你说几个小时，边吃边说，我们再喝点？”
“别，你这是总想着把我灌醉了，我可告诉你，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你别总打我的主意。”
我的话把雷佳佳逗乐了，她不再管我，独自喝起了啤酒。这个心态不错，不在乎是不是会长胖，反正吃的舒服过的舒服是最快乐的事。
好久没有这样的夜晚了，华雯晚上基本不吃东西，所以我最终没抵制住美食的诱惑，吃了点，喝了点。
没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的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的。七点不到我开着普拉多就去接买买提老师，说好接他去乡里看他如何上课。
雷佳佳很负责的也早早为我准备了早餐，被人当大爷一样伺候着还真有点不习惯。她不打算和我一起去，她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今天她打算去客栈守株待兔。
“你不是只做优质资源介绍来的客人嘛，为啥还要守株待兔。”
“兔子有没有没关系，我今天要发几个朋友圈，之前住过的客人都有我的微信和公众号，我要发点照片和文字看能不能吸引到回头客或新客。”
“那我送不了你，你要么开二蛋，要么走过去。”
“走过去，开车也进不了古城，反而麻烦。”
接上了买买提老师，他终于能坐副驾驶了，一路上他话说个不停。大致就是有点羡慕我又这么好的车，感谢我今天能送他过去，否则他要先骑电瓶车到车站，再坐公交车到县上，换中巴或线路车去乡里。
一个上午，我在无聊中度过，买买提老师在乡里的一个文化活动中心在给学员讲课，我听不动，只听他介绍中有‘上海’两个发音，然后几十个淳朴的农民就都看向我然后鼓掌，我站起来朝大家表示友好和感谢。
之后我和一个监督的乡工作人员在外面聊了一会儿，我请他喝饮料吃雪糕。然后就是做车里打起了瞌睡，因为已经说好我要看一天，下午下课后我把买买提老师送回去。
睡着睡着有人敲我车玻璃，我醒来调直了座椅，才看到车外有个四十左右的男人在看着我。
“你是干什么的？哪里来的？”他有点不客气的问我。
对这种不客气的问话，我没给他好眼色。
“我不干什么，等一个朋友。哪里来的你没必要知道，我也不认识你。”我说道。
没想到之后我们两个人之间起了冲突，还导致了后续一些事情的发生。
第339章 第一个雇员
我硬气的回答让对方摸不着头脑，他去看了看我的车牌，然后不敢说话了，看来京牌和普拉多有的时候还能唬住人的。
我点了一支烟，正悠然的吸着的时候，刚才那个男的带着一个维吾尔族男的又过来了。
“我们这里在上课，不能让外人听，你最好离开。”
“我没听课，我也听不懂课。”我说话仍然不客气。
“你的车也不能停在这里。”那个男的继续说。
“那我要问问你，你是干什么的？说说看，我的车为啥不能停在这里，这是你家吗？”
刚才和我聊天吃雪糕的乡里的工作人员过来了，他本来是早上来一次下午来一次，监督一下点名和教学就走的，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又回来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和我还有这两个人打着招呼。
“这里不是停车场，你的车不开走，等会出了问题我们不负责。”那个矮个男人继续说。
“老张，李老师不是你们学校的人？他和买买提老师一起来的啊。”乡里的工作人员出来打圆场。
“你还说你不是来听课的。你是那个学校过来的？”被叫做老张的人继续说着。
他这个话一说我就知道他误会我是竞争对手了，不过我很有可能很快就成为他的竞争对手。
乡里的工作人员也大概明白了，但他吃了雪糕喝了饮料也不好意思说我，而是向着我说话：“老张，李老师是我的朋友，你该干啥去干啥。”
“我就恨这些外地来的培训机构，扰乱喀什的培训市场。你要说清楚，你是哪个学校的？来干什么？刚才赶你走你不走，现在你想走我还不让，你不说清楚别想好好的离开这里。”矮个男人不客气的威胁着我。
“哦？我看看你怎么不让我好好的离开这里？找黑涩会还是保安来？”我有些不高兴了，这个人明显是买买提他们学校的人，前面我搞不清楚他的来历，现在有点明白了才不会怕他。
“老张，你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李老师开的车是北京的，口音也不是本地的。现在暗访的督查组很多，你别给我们找事，你这样的话，我要给张校长打电话了。”乡里这个姓王的工作人员明显在拉偏架。
“你打啊！我才不怕呢，王科长，我给你说，我刚问了学员了，说早上介绍说他是从上海来考察我们教学的。我们的教学可是有知识产权的，我们也没有接到通知说有人要考察我们，你别被他骗了，什么督察组，他能把督察组的工作证拿出来吗？”矮个男人继续揭着我的老底。
“饭可以随便吃，话不要随便说。就你这样子，你觉得你有什么权利过问我的事？”
我就不解释我的来历，这是我来到喀什后遇到的第一个说话不是那么和善的人。
矮个男人一时半会儿没法说下去，就见他跑到教室里去把学员都叫了出来。
“把他的车给我围起来，不能让他走。”矮个男人给教室里出来的学员下着命令。
买买提老师则用不是很流利的国语给矮个男人解释着我的来历。
“什么援疆干部，你见过那个援疆干部闲着没事干会关心你上课？买买提老师，我告诉你，你这次培训做完就滚蛋。别以为张校长会听你瞎编，我才是张校长的侄子。”矮个男人听完解释更加的飞扬跋扈起来。
“张老师，我嘛尊重你叫你张老师，可是你干的这些事不对嘛，不对的事就要承认。李老师是我的朋友，他是我请来的，是我们喀什的客人。你要是把他赶走了我就不在学校干了。”买买提老师也急了。
这时，来了两辆车，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那个被叫做王科长的工作人员赶忙跑上去耳语了几句。
“李老师，你好，你和我们来过来一下，说几句话。”
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把我叫到了一边，他主要是想搞明白我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打算在喀什投资，恰巧是买买提老师的朋友，今天是送他过来上课的，顺便看看农村的景色，没什么其它目的。”我说道，这个时候我的学校也没注册，我当然不能说我其实是来看别的学校是怎么运作的。
听到我是来喀什投资的，看了看普拉多，这个干部模样的人显然被唬住了。他转身给那个矮个叫老张的人说：“这个李老师是我们乡里的客商，考察一下农民的素质，回头他会办厂，我给你讲，你不能这样对我们的客人。不该你管的事你最好别管那么多，好了，我回去开会去了，没什么大事，你赶紧走吧。”
干部说完就要了我的电话和名字，我骑驴难下，撒谎说我是冷嘉月他们集团的人，我不知道华雯父母或哥哥是什么公司的，只好把冷嘉月搬了出来，反正现在我不能落下风。
乡干部明显没有听说过冷嘉月他们的固宝丽集团，但是还是很客气的请我去乡里坐坐。我说等以后专门拜访他，这次就不要了。
“你是来培训学员的，不是让学员帮你打架的。你刚才把学员都叫出来的举动很不合适，我们决定这次培训完之后，不再和你们学校合作。”乡干部明显对矮个男不满意，丢下一句不合作就走了。
矮个男楞在当地，然后回过味了，狠狠的对买买提老师说：“都是你造成的，学校的损失你来承担，之前的工资你一分钱都拿不到，老师你也别做了。”
买买提老师也没了刚才的底气，有点不知所措了，他只是反复说我是他的朋友，这个叫老张的误会了。
“买买提老师，你别给他好话，不干就不干了。你的工作我帮你安排，他们欠你的钱我帮你要回来。”我火上浇油的说了一句话。
我办事其实不算是很稳重，刚才被这个老张给气着了，想着买买提老师受我牵连没了工作，于是有心让他来我即将成立的学校来干事，想着买买提也许会是培训学校的第一个雇员。
我的话让买买提很是意外，他也不知道是否该相信我，犹豫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
“老张，这些学员的课程不能耽误，我会教完的，至于其它的事，你没有权利，我找张校长去说。”
说完买买提老师就回去上课去了，留下这个老张呆立在原地。我还是上车，接着打瞌睡是不行了，只好装作在看手机。
就听着这个张老师不知道给谁在打电话，恶人先告状，说了一大堆添油加醋的话。
中午，买买提老师领着学员去吃饭，我跟着一起去了，主要是想看看他们具体的一些事是怎么安排的。
第340章 又来人了
吃过午饭，买买提老师没有安排学员休息，而是招呼大家都会教室里不要乱跑。很多学员就在自己的三轮车斗和树荫下躺着睡觉。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这些人真的好牛叉，树田里一躺下就能睡着，转眼间地上已经躺了十几个人在睡觉了。
我正想着去问问买买提老师愿不愿来我这里工作，就见又开来了一辆小面包车。车上下来了两个年龄比较大的老太太，她们下车后就直接朝我走来。
“对不起，我的外甥不懂事，刚才说话可能难听了点。您别介意，我介绍一下，我是学校的校长我姓张，恰巧我的外甥也姓张。他一直是这样一个人，不会做事不会说话，所以我才放身边看着他，四十的男人了，和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样。”
别人领导都亲自来了，我也不好意思再硬下去，顺着台阶就说了几句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之类的话。
边上另外一个老太太则和买买提老师在聊着什么。这个张校长明显对我更感兴趣，她没有问我是干什么的，只是简单的请我不要在生气，和她去乡里一次解释一下，最好让乡里继续和她合作。
“我可以去解释一下，但我说话是不是管用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要听买买提老师的意见，看他的态度。”我说道。
叫过来买买提老师，我问他的意见。
“张校长，我实在是不想在你这里干了，每个月钱少不说，还经常半年一年才能拿到讲课费，我家里老人也在，娃娃都在上学，如果不是要等到拿讲课费，我早就离开了。”买买提老师给张校长说道。
原来，买买提老师拿着一个基础工资，大概有一千块一个月，是除了讲课以外的工资报酬。之后就全靠讲课费了，大概是一天两百到三百元。如果连续讲一个月的课，他可以拿到六千到九千元。可是，学校为了能留住这些老师，基础工资每个月都发，但讲课费一般是半年发一半，等到年底再发一半的一半，他们想着这样牵制着老师不离开。
这对于家庭负担比较重的买买提老师来说是个很不合适的报酬获得周期，早就不愿意，但也不敢说。
这次那个矮个男主动说了，买买提老师正好找借口离开。我看着张校长，本来已经有点同情她了，听买买提说完不能及时拿到钱的情况，决定不再去给张校长说好话了。
“李先生，我姓古，古代的古，我叫古月英，我是学校的教务主任。你能不能和我悄悄的说几句话。”刚才另外一个老太太给我说道。
看我点头，她把我拉到了一边。
“我不是说别的，刚才买买提老师说你会给他安排工作是不真的？还会帮他要欠的讲课费？”
“真的，工作我能安排，讲课费我不知道能不能要的到，问题应该也不大，喀什也是**律的地方，我觉得没有问题。”
“好，小李，我们互相留个电话，回头我和你私下里聊一聊。你现在只要知道我是帮你和买买提老师的就行。张校长那边你也不用说太多，交给我去说。她人还不错，她的外甥不行，惹了好几次事了。”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古老师说的话有点像是胳膊肘往外拐，但又似乎是在调和这件事。我没多说，相互留了电话。
买买提要去继续上他的下午课，而我则去找阿里木江，想让他做学校的法人。
“李哥，我已经是农业公司的法人了，学校就算了，你想拿创业扶持和补贴可能还要找一个大学刚毕业没有就业的人。”阿里木江听了我的描述后直接拒绝了。
我把之前孙科给的文件复印件翻出来仔细看了看，果真有类似的说法，就是两个企业以上的创业者只能享受一次优惠。
这下我有点郁闷，我认识的人里面再没有合适的人了。可是这优惠政策还是不错的，不享受有点可惜。
回到买买提老师上课的地方，继续无聊的等待，不过这次没睡觉，没多久就结束了。
“李老师，学员们急着回家去干活，所以下午完的会早一点，上午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买买提老师说道。
“没事，这事也是我给你带来了麻烦，这课你还要上多久。”
“还要十五天，这是个三十天的班。”
“那你坚持一下吧，等时间到了你给我电话。你会开车吗？”
“会开，就是拿到驾照没开过。”
“好，其余的事要等你这边结束了我再和你说。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工作的。”
不知道买买提老师是否会真的相信我，也许他只能选择相信了。对于在喀什搞一个职业技能培训学校我并不懂，只能发挥我的优势：依靠懂的人。
在回喀什的路上，我向买买提老师问起了古老师，因为她似乎还有事找我。
“古老师是个退休的大学教授，乌鲁木齐的人，过来不讲课，管学校。好像在北疆经常给别人讲课，一天讲课费好几千呢，顶我们讲一个月的。”
“那你上过大学没有？”
“没有，我是喀什职业学校的学生，毕业后留校当了两年的老师，后来因为学校不行了，我就出来做电工和装修。”
“我还认识一个装修买买提，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我们叫买买提的太多了，他的全名你知不知道？”
“还真不知道，不过他住在古城里，说还有楼房在市区。做装修的，以前好像还搞过歌舞团。”
和买买提就这么聊着，我并没有直接问他关于职业技能培训学校是如何运营的。那样就算傻子也会知道我可能真的是竞争对手。
回到喀什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这次我没有请买买提老师吃饭，而是打算去找雷佳佳，顺便看看她是不是做饭了，免得我现在吃过后强迫我再吃一次。
还没回到家，就接到了古老师打来的电话。
“小李，吃过饭没有？我刚回来喀什，一起吃个饭吧？”
因为和办学校的事可能有关，我很痛快的就答应了古老师。之后我专门给雷佳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不回家吃饭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不用给我说，我不是华雯姐，也不是你的保姆，反正我也没想着给你做饭。”
“哦，这就好，我就怕你把前几天说要照顾我生活的话当真。对了你现在在你家还是我家？吃过了没有？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明显没有诚意，我在那边不用给你汇报。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在喀什说不回来吃饭很大可能是要去喝酒，这个会有点特别，南疆人喝酒真的很厉害。但在上海，不回来吃饭不一定是喝酒，更多可能是加班。
第341章 决定合作
古老师住在检察院家属院里，接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路边等我。让她上了车我就近就拐入了单行道的库如克铁热克巷，巧的是这里距离雷佳佳的房子很近。
库如克铁热克巷里有一些吃饭的地方，比较有特色，比如菠菜拌面和茄子拌面，因为太有特色了，一家基本只卖菠菜拌面，另一家专卖茄子拌面。
“古老师，现在早就过了晚饭时间，我们就健康一点，简单吃一点。”我说道。
其实是因为在新疆两个人吃饭很难点的，菜分量大，随便一点就吃不完。而且我和古老师是萍水相逢，这个情况下大鱼大肉还真不合适，谁知道古老师找我想谈什么。
“小李，我还担心你吃不好呢，既然你喜欢吃新疆饭，我是没问题的。我就直接说了吧，我不知道你打算给买买提老师安排什么工作。我呢想新搞一个学校，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合作。”
“不好意思，古老师，您是怎么看出我是办学校的呢？我好像没有这个想法。”
“买买提老师给我说了，说你想看看他是怎么上课的。说实话，没有人对这个感兴趣，就算是竞争对手也不会感兴趣，那个小张就是个傻子。所以，我认为你想做同样的事。”
“为什么竞争对手都没有兴趣？”
“作为一个社会办学的职业技术培训学校，你觉得核心是什么？”
“没想过，不过我想听听你说的合作。”
“核心是拿到培训项目，至于流程、师资等等都不重要，大家都明白培训怎么搞，没必要偷偷的去找竞争对手学习。我有一些资源，也有资金，甚至我还知道你找过孙科。”
我有点吃惊，其它的东西都好办，想一想，就能得出结论，但我找过孙科的事一定是孙科说的，否则不可能知道。
“古老师，我能先认识一下您吗？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老家是陕西南部的，我在上海有七八年的时间。来喀什一年不到，现在的确想办个学校。”
“小李，你别紧张，我是退休的大学老师，之前是在化工学院教化学的，后来被全疆各地的企业请着进行安全培训。培训到喀什的时候，我觉得这里的基础太差，就留下来做职业技术培训，不为了赚钱，我给石油上上安全课，一周能有上万的讲课费，这里，我不讲课，只拿分红。但是这个张老师的格局还是有点小，我就找了喀什负责生产安全的领导，他是我的学生，但是却知道有个上海来的老板打算投资一个职业学校。”
“我在意的是我的事您怎么会知道，还有，我们各自办学和合作有多大的区别。”
“孙科说我办学校的事要再等等，先紧着一个上海的人，说你还会投资别的。我猜到是你，你开那么贵的车，说话的口气也比较大。如何合作等回头我们再聊，现在先把相互信任确定下来。我当了很多年的老师，我看的出你还带着怀疑。”
“当然，我们今天才认识，说信任确实有点早。”
“我靠关系也能办个学校出来，我也不缺投资，在喀什办个学校的钱我还是有。首先，我是为了这边农民的未来。其次，看的出你应该也很有实力，强强联合比单打独斗好。最后也是最主要的，我有完整的运营经验。”
“那能说说您为什么会这么的伟大，不为私利。”
“谈不上伟大，我有两个同学在喀什做官，我去过很多地方，内地和新疆本地。有一些事现在不想说。不过是私人感情的事，我女儿在深圳工作收入不错，我老公是广东人，退休前也是大学老师，退休金每个月一万四，还能讲课赚点钱，现在在广州生活，我能一个人在喀什打拼绝不是为了钱。”
“好吧，我决定和您合作，如果真的是强强联合。”
“我多问一句，你真的能在喀什投资吗？”
“如果有好项目，我一定会。您为什么这么问。”我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话。
“别老是您啊您的了，我估计和你父母差不多年纪，但是你最好叫我古老师就好了。”
古老师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吃完了拌面和烤肉，古老师往她的保温杯里倒了茶水。
“我还有几个学生也在喀什，自治区那边的同学和学生更多，所以我的资源是很丰富的。等以后我给你讲讲我留在喀什的原因。我问你的原因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喀什投资。”
“的确，古老师很直白，那我也不遮掩。我的女友在喀什献出了生命，我必须让她做的事继续下去，差不多是这样。我自己没多少钱，有几个有钱的朋友，还能得到财团的支持。”
前半句是真话，后半句半真半假，我不可能用朋友的钱在喀什投资，也不想用华雯或冷嘉月的钱在这不霍霍。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试探一下古老师。
“你如果有大笔的投资能不能提前告诉我。我担心你就不会把重心放在学校上，那时候就是我们合作终止的时候。”
没想到古老师问我是否会投资是为了设置一个结束合作的闹钟。
“可以理解，除了国家项目和一带一路项目，我暂时没看到能赚钱的好项目。那些大基建大安保的项目水太深，也不是我想做的。我现在有小饭馆和小酒馆，但都是雇人在看着店。”
我干脆说了实话。
“那么我们建立了初步的信任，办学你是怎么计划的。”
“找个校长做法人，尽快去成立起来。我不自己做法人是想享受一点创业优惠政策。”
“你说的我也知道，我有个学生的孩子前两天还在托我找工作，我觉得比较合适。”
“找时间见一见。”
“嗯，做法人他不合适，太年轻，没有创业思维。就做普通的工作人员，但和他说明白，让他当法人只是为了优惠政策。”
“见了人我才能做决定。我找人两个标准，对的和需要的。”
直到我回到家我还没完全明白古老师为什么会找我合作，她又是如何看出我想开学校的，她究竟认识什么人能知道我找孙科的事。
第342章 失联了
回到家里，雷佳佳正无聊的在院子里发呆。
“哟，高材生也会无聊？我以为你会时刻都在学习呢？”
“除了学习，还可以谈恋爱。”雷佳佳说道。
“这就是你的目标吗？”
“是，非常明确。”
没有再敢和雷佳佳贫嘴下去，结果雷佳佳给我又弄了两盘菜，一荤一素，干煸辣子鸡和烤茄子。
今天和茄子干上了，才吃完茄子拉面又吃烤茄子。说实话，雷佳佳的厨艺非常不错。
“如果请一个研究生在我店里做厨娘你说会不会太特别了。”
“我就当你在夸我。”
吃完我就打算睡觉了，但雷佳佳却想知道我白天的行动轨迹。我这个人其实不太喜欢别人主动问我的行踪，隐隐约约感觉到雷佳佳过分的关心我了。
“你爸妈还会来吗？眼看天气就冷了，游客都少了。”我岔开了话题。
“他们不想来，两个人很少出远门。”
“如果他们没什么要紧的事，你可以把机票直接给买了，这样他们不来也得来了。”
“职业女婿。”
“什么？”
“你就像是一个职业女婿。”
我有点无语，自己的好心变成了一个标签。
没有继续说话，之前有什么事我都喜欢和华雯商量的，现在没了人商量只好强迫自己不去听取别人的意见。
没有理会雷佳佳，回到自己的房间打算睡觉了，南疆的夜生活比内地简单，现在又没有人约着，我琢磨着要重新回归正常的作息。
尽管如此，我仍然给小米打了电话，问她最近的情况。小米真的不会回来上学了，她说已经确定在四川上学了。
上大学后还能转学我是第一次遇到，虽然有点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忍住没有问，而是随便聊了些其它的，根据我的经验，当两个朋友分开两地后会越来越少交流，因为彼此的生活已经是两样的了。
之后我又给米热打了电话，米热情绪不算好，离家一段时间后她可能已经过了兴奋期，加上已经适应了工作，我没有关心她的学业问题到底如何处理，劝过问过都没有明确的给我说过，说明米热并不想说。
挂了米热的电话，给华雯简单的写了点今天发生的事，想听听华雯对我和古老师合作的建议。
消息发过去后很久也没有回复，也许华雯已经睡了。迷糊中我再次穿着衣服睡着了，等醒来已经是早上了，我洗了澡换了衣服，把换下的衣服打算自己丢洗衣机里洗了。
“哥，你来吃早饭。衣服放那里一会儿我来洗。”雷佳佳系着围裙招呼着我。
“我现在洗了吃完饭就可以晾起来了，一分钟的事。”
“我喜欢干这些家务，你就留着让我做吧。”
对雷佳佳的话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仍然放下了手里的洗衣液。
“你会用洗衣机吗？”
“看你说的，对了，你醒来前我已经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你吃饭，我先打扫你的房间。”
“怎么有种你给我做保姆的感觉啊。你能不能不把自己当这里的主人啊。”
“哥，你单身的时间太久了，从现在起，必须要改变自己，去做那些你该做的事，这些小事我随手就做了”
一边吃早饭，一边看着雷佳佳忙碌的背影，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想到要给华雯报告一下这件事，否则前脚她刚走，后脚我就和一个女孩子腻在一起，而且这个女孩子还把日子过的特别像家里的日子。
语音华雯，她却很久没有接，打了电话过去，提示是关机。也许她的手机没电了，也许她还没起床，我这样想着就先放下了电话，招呼雷佳佳一起吃早饭。
雷佳佳把拖把和抹布洗了晾晒起来，才过来坐在我对面。
“哥，我给你说，在我们老家，男人很少做家务的。女人不会做家务会被人笑话的，所以你要学着当个男人。”
“哈哈哈哈，搞的我现在不是男人似的，你说的那是过去了，现在好像不做家务的女孩子很多了吧。”
“你是不是男人我不知道，要不你让我了解了解？”雷佳佳又开始雷人了。
我可不敢和雷佳佳这样逗嘴，以前不了解她还行，现在就怕她顺杆爬。万一闹出点什么绯闻出了我可就算是步入渣男的行列了。
“对了，没有客人你真的不急？你当时到底投资了多少？就不怕自己的投资打了水漂？”
“我、华雯姐和玛依莎各三分之一，当时玛依莎强烈要求承担剩余的百分之十，不过她是用做浮动股份，就是钱她出，但股份可以不用算她的。”
“这么奇怪？玛依莎和我的合作也差不多是这个模式，一部分投入不算股份，我一直没搞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从股权结构上来说，她是实际的最大股东，但从证据上来说，我们没有大股东，这样的好处是大家必须商量着来做事，没有人能一个人说了算。”
“你们就不怕意见不统一最终出矛盾？”
“不怕，分工了，我具体经营，华雯姐负责前期客源，玛依莎跟着我们两个做，等明年才实际承担我和华雯姐的工作。”
“那每年就都交给玛依莎了，你们干什么？”
“我不能一直做店小二吧，我农业公司那边和你学校这里肯定会有不少事，华雯姐出去读书，这是我们当时商量时就考虑过的。不对，哥，你现在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就是转换一下话题，免的自己被当做你的男人，还真的不习惯。”
“我就觉得你没有被别人照顾过生活，怎么样，有人照顾的日子很好吧。”
“看看，又说这个。对了，今天我会去跑学校的手续，你有空就和我一起。”
“不了，你自己去吧，我去把客栈打扫一下，今天有客人入住。他们还没决定是否会在周边玩，所以你准备着，可能还要做司机。”
“是华雯安排的客人吗？我没联系上华雯，你是怎么联系她的？”
“没有，是客人和我直接联系的，是以前客人的朋友。华雯姐应该是有什么事才没联系你吧，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虽然雷佳佳这么说，我还是觉得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我现在确实应该先把自己的事理顺，否则大多数事情都依靠别人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