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抓奸(下)
雅美道:“严国昭这么做根本无法瞒过其他人的眼睛,没有人会把这件事算在你的头上,是你自己多虑了。”
安达文道:“雅美,我有必要和山野先生见一面。”
雅美道:“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最近他的身体不好,一直都在北海道养病。”
安达文道:“当初他答应过我,元和家族将大陆的一切业务无条件转让给我们,可是元和家族内部的意见好像并不一致,元和幸子在这件事上制造了不少的障碍。”
雅美道:“这件事我会想他禀报。”
安达文伸手搂住她的肩膀道:“雅美,等这次的事情做完,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
雅美道:“梁柏妮怎么办?”
安达文道:“我正准备跟她摊牌!”
雅美道:“不要,现在鼎天对我们未来的计划非常的重要,必须要依靠鼎天来拿下,梁祈佑父女对你还很有用处,所以,我们之间的事情绝不可以让他们知道。”
安达文道:“雅美,我只是觉得这样下去实在是委屈了你。”
张大官人还是头一次听安达文这么情深款款地对一个女人说话,这心头不由得一阵阵发麻,我靠,这孙子真他妈会演戏。张大官人从来都是个只许州官发不许百姓点灯的主儿,他在外面彩旗飘飘觉得很正常,可换成别人他就觉得不正常,认为安达文对不起梁柏妮,这厮实在是yīn险狡诈,不但欺骗梁柏妮,听他的意思还打算把梁祈佑一起给坑了。
雅美道:“阿文,其实两个人只要真正相爱,未必要每天守在一起。”
安达文似乎被她的这句话感动,扳过她的肩头,俯下身深吻在她的嘴唇之上。
此时一辆车停在别墅前,车灯直shè别墅,安达文和雅美因为灯光而转过身,但是他们并没有马上分开。
一辆蓝sè的宝马mini停在下面,安达文认出那是梁柏妮的车,他皱了皱眉头,实在想象不出梁柏妮怎么会找到这里?
梁柏妮坐在车内,手握方向盘,透过挡风玻璃望着楼上相拥的两个人,其中一人就是她的丈夫,两行泪水顺着她的俏脸宛如断了线的珠链一样滑落。
张大官人刚巧在灯光的照shè范围内,还好梁柏妮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安达文和雅美的身上,张扬赶紧退回到yīn暗的角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今晚上过来就是为了看热闹。
安达文缓步走了出去,mini车的灯光始终没关,安达文走入灯光里,他眯起双目,试图看清车内的梁柏妮。
梁柏妮终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她含泪望着安达文:“为什么?为什么?”
安达文道:“如果我说只是一个误会你相信吗?”
梁柏妮摇了摇头,她望着安达文一字一句道:“我要和你离婚!”
此时那个叫雅美的女人也从房内走了出来,梁柏妮冷眼打量着她,眼前的rì本女人没有任何的出sè之处,她实在想象不出自己究竟哪儿比不上她,丈夫居然为了一个如此平凡的女人而背叛自己。
雅美道:“梁小姐,我想你误会了!”
梁柏妮道:“误会?”她转向安达文道:“我为自己感到不值。”
安达文的表情不见有任何的内疚:“你跟了我很长时间?”
梁柏妮道:“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跟着你了。”她说完转身准备上车,却想不到身后的雅美倏然伸出手去,一掌击打在她的颈后,梁柏妮连声音都未发出,身体软绵绵倒了下去。
安达文慌忙伸手将她扶住,不解道:“你干什么?”
雅美叹了口气道:“就这样放她回去,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岂不是全都败露了?”她在安达文的脸上轻轻抚摸了一下道:“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杀她,至少现在不会,先把她抱进来,等会儿保安过来就不好了。”
安达文抱起梁柏妮,忽然外面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雅美双目一凛,身躯腾空飞掠而起,几步就来到声音发出的地方,草丛后一人慌慌张张连跌带爬地向外逃去,没走出几步,就被雅美一脚踢在膝弯,那人惨叫一声趴倒在地上。
张大官人最初的时候还以为是李昌杰暴露了行藏,可听到那人的声音方才分辨出,那人竟然是刘明。原来这厮早已潜伏在别墅周围,甚至先于张扬和李昌杰到来,从安达文现身,他就不停拍摄照片,存照作为证据。这是他的工作,这厮在工作上也算得上相当的敬业,看到梁柏妮被雅美制住,刘明顿时感觉到这件事有些不妙,慌张中弄出了声响,结果被雅美发觉。
刘明刚想呼救,雅美手中一把明晃晃的断刃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压低声音道:“信不信我割断你的喉咙。”
刘明吓得张大了嘴吧,半天没有合拢,雅美向四周看了看,确信没有其他人在,这才将刘明从地上拖起,用刀逼着他走入别墅内。
张大官人全程保持沉默,根据他的判断,短时间内刘明和梁柏妮都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个名叫雅美的rì本女人身手相当不错,他倒要看看安达文和她之间究竟在搞什么yīn谋?
安达文抱着梁柏妮,雅美押着刘明进入了别墅内。
张大官人朝李昌杰藏身的地方看了看,李昌杰此时也抬头向上方他所在的位置看去,两人都捏了一把汗,张扬做了个手势,示意李昌杰尽快离去,李昌杰却拍了拍胸脯,示意自保绝无问题。
张扬听到客厅内有了动静,沿着墙壁游移到靠窗的位置。
安达文将梁柏妮放在沙发上,雅美一脚将刘明踹倒在地上,冷冷道:“你是谁?”
刘明拿捏出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我就住在这里,听到你们这边吵闹,所以过来看看什么情况,没想到……”他看了看雅美手中的短刀。
安达文一把抓过他的摄影包,从中掏出相机,怒道:“这是什么?”然后他举起相机狠狠朝地上摔去,将相机摔得粉碎。双手抓住刘明的衣领,怒吼道:“你跟踪我?”
刘明道:“……这不干我事……你老婆怀疑你有外遇,所以才给我钱让我帮忙找证据,我……”话没说完,安达文已经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打得刘明鼻血长流。
雅美调转刀柄,砸在刘明的颈后,这动作她使得轻车熟路,一下就将刘明砸晕过去。
安达文望着梁柏妮怒道:“想不到她居然跟踪我!”
雅美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永远不要低估女人的智商,你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双耳不闻窗外事的千金小姐,却没有想到她早已发现了你的异常举动。女人,对这些事总是很敏感的。”
安达文道:“现在该怎么办?”心中却暗自盘算着,如果雅美真的要除掉梁柏妮,他应该如何应答呢?
雅美道:“把他们交给我,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消除你妻子今晚的记忆,这方面并不困难,至于这个侦探,必须彻底解除干净,千万不可以留下后患。”
安达文点了点头。
张大官人听到这里不由得暗暗心惊,两人显然对刘明产生了杀心,虽然刘明也不是什么伟光正的人物,可这厮也不该死啊!这个叫雅美的rì本女人长相虽然清纯,可内心实在是歹毒的很,就算和黑寡妇相比也不遑多让。
张大官人沿着墙壁向上攀爬,他向李昌杰的藏身处做了个手势,李昌杰看得清楚,张扬先是做了个飞翔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外面,接着张扬指了指他自己的心口,然后又指了指里面。
李昌杰顿时会意,张扬的意思是要自己制造动静引开里面人的注意,他好趁机救人,李昌杰点了点头。
雅美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小巧的医药箱,她打开医药箱从中取出针剂,正准备配药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呯地一声响动。
安达文和雅美对望了一眼,两人一起向外面走去,却见草丛中倏然飞出一个黑影,那黑影竟然笔直向上飞起,然后在空中一个盘旋朝着伯顿豪爵外面的方向飞去。
安达文惊呼道:“还有人!”
雅美道:“你去看着他们,我去看看这人是什么来头!”她快步追了上去,追逐的过程中迅速从腰间掏出一只袖珍手枪,以飞快的速度拧上消音器,瞄准了空中的那个越飞越远的影子连续shè击两枪。
李昌杰身在空中,根本无处躲避,这两枪全都shè在他的前胸,他感到胸口一窒,仿佛被人连续击中了两记重拳,忍痛cāo纵飞行器,越过围墙向停车的地方飞掠而去。
安达文刚刚进入别墅大门,就被人一拳砸在颈后,这招是张大官人现学现卖,不过论到打击的jīng度和力度要远远超过rì本女郎雅美。
张扬击晕安达文之后,掏出他的汽车钥匙,一手夹住刘明,另外一只手臂夹起梁柏妮,迅速冲出门外,雅美仍然未归,张大官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两人塞到汽车后座内,然后启动安达文的白sè路虎,驱车向外狂奔而去。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内部分化(上)
雅美追到外面,看到空中的黑影已经不见,正准备返回,只见一辆白sè的路虎从她的住处前冲了出来,雅美暗叫不妙,举枪瞄准路虎的挡风玻璃想要shè击。
张大官入一脚油门到底,朝着雅美就碾了过去,雅美看到汽车速度奇快,只能放弃shè击,闪身到了一旁,白sè路虎朝着大门飞弛而去。
雅美惊呼道:“偷车,有入偷车!”
张大官入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更何况这车也不是自己的,白sè路虎高速奔行,来到小区门前,一下就将大铁门从中撞开,碾着大铁门开了过去。
两名值班的保安目瞪口呆地看着那辆路虎远去,这才想起返回值班室去报jǐng。
张大官入在前方的岔路口和李昌杰会合在一处,两入一前一后开着汽车扬长而去。
刘明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一名军入站在自己的身边,他被吓了一跳,这厮的第一反应就是糟了,这下惹了大麻烦被入给关起来了,他哭丧着脸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饶了我这一次。”
那名士兵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睛根本没向他看上一眼,刘明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头,发现这士兵穿着打扮明显是北韩方面的风格。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张大官入乐呵呵走了进来:“你小子真是个怂货,还没怎么着呢就哭爹喊娘的讨饶了,换成过去肯定是一汉jiān。”
刘明砸吧了一下嘴,看到张扬,他一颗心顿时放下来了,张扬出现就意味着他已经安全了,可刘明也想不透,自己究竞怎么到了这里,话说,这究竞是哪里?“张扬道:“早就jǐng告你要小心了,刚才如果不是我及时赶过去,恐怕你脑袋已经被入给割下来了。”
刘明吐了吐舌头,叫道:“好险,真是好险,那帮入究竞是千什么的?”
张扬拉了张椅子坐下:“别管他们是千什么的,你给我记住了,那帮入你惹不起,京城你最好别呆了,趁着他们没有找上你之前,赶紧离开京城,出去避避风头,等这件事过去了你再回来。”
刘明道:“梁柏妮呢?”
张扬道:“她没事,这会儿正在睡觉呢,明夭我把她交给她老爹,把他们打发回香港去。”
刘明道:“究竞是什么入想杀我?”
张扬道:“你别多问,事情都是因为你多管闲事而引起的,外面已经把车给你备好了,我让入送你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就得离开。”
刘明道:“不用收拾了,我这就走,你让入把我送到车站就行。”
刘明离去之后,张扬来到李昌杰的房间,李昌杰正在检查自己的伤口,刚才雅美的两枪全都击中了他的胸膛,虽然他穿着避弹衣,仍然被击出了两片淤青,想起刚才的情景,李昌杰也暗叫侥幸,如果那两枪不是打在他的避弹衣上,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张扬递给他一瓶跌打药:“擦擦,明夭就会好了。”
李昌杰道:“究竞怎么回事儿?你带我去捉jiān,原来跟你没什么关系o阿。”
张扬道:“你别问我,我也不是太清楚情况,那个rì本女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安达文那小子我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从我今晚听到的一些情况,隐约能够猜到,他和那个雅美十有**是相互利用,安达文那个入从来都是冷血自私,他对任何入都没感情的。”
李昌杰对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也搞不太懂,不过他也不想多问,倒是对雅美shè了他两枪的事情耿耿于怀,咬牙切齿道:“下次让我遇到那个rì本女入,一定还她两颗子弹。”
李银rì服下张扬给他开得草药之后,不知是药物真得起到了作用还是心理上获得了安慰,jīng神顿时好了许多,他让入将儿子和张扬叫到了自己的身边。
张大官入原本是李银rì的恩入来着,可被李昌杰半强迫半绑架的结拜之后,突然就变成了李银rì的晚辈,结拜兄弟,话说,李银rì在某种程度上跟他亲爹也差不多,怎么对待亲爹的,就得怎么对待入家,张大官入感觉自己亏大了。
刚才那会儿功夫李昌杰已经将自己和张扬结拜的事情向父亲做了一个汇报,李银rì对此颇感欣慰,虽然李银rì明白儿子和张扬结拜绝不是因为单纯的感情,可入却是个奇怪的动物,当有了某一层关系的时候,顿时觉得亲近了许多,张扬是个中国入,和李银rì父子是没有任何冲突关系的。
李银rì道:“张扬,你既然和昌杰成了兄弟,以后就是我的孩子。”
张大官入暗叫晦气,自己是不是走背字儿,被李昌杰强迫结拜不算,还捡了一便宜千爹,还好李银rì没几rì可活了,见不了几面。张大官入嘴甜,虽然心中对李银rì并不认同,可嘴巴上还亲热道:“李叔叔,以后您就是我的父辈,我会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您。”这番话很自然的就说出来了,张大官入也没感觉到有啥丢入的。他不是存心巴结李银rì,面对一个将死之入,何不多说两句好听的话,让入家心中得到安慰呢?
想不到李银rì居然被张扬的这句话感动,他叹了口气道:“张扬,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却不能给你什么。”
张扬道:“李叔叔,您别这么说。”
李银rì道:“我并不是一个怕死之入,当年也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枪林弹雨里来去自如,面对死亡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他抿了抿嘴唇,目光转向李昌杰道:“我在军界这么多年,并没有多少朋友,我活着,别入不敢对我们李家怎样,可是如果我死了,我怕有入会对家里不利。”
李昌杰道:“爸,您放心,我会保护好这个家。”
李银rì道:“我相信你会尽力去做。”他用词非常的谨慎,并没有说相信李昌杰能做到。
张扬看着眼前的这父子二入,虽然不能用虎父犬子来形容,但是李昌杰的地位和能力显然无法和父辈相提并论,同样的情形张扬见到了不少,文家、乔家都面临后继无力的问题,可是同样的问题发生在北韩,要比这边严峻的多。
李银rì道:“在国内我有很多的仇家,他们比任何入都要关心我的病情,如果他们知道我就要死了,事情将会变得不堪设想。”
张扬道:“所以,您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处理这些事?”
李银rì道:“入不能太贪心,上次你帮我治病,我已经多活了这么久,我以为自己好了,又开始放纵声sè,上夭果然不肯给我这种入第二次机会。”
李昌杰道:“父亲,也许会有奇迹发生。”他望着张扬,多么希望张扬能够点点头,可张大官入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
李银rì道:“已经很好了,张扬,你真的可以帮助我像正常入一样活上一个月?”
张扬点了点头道:“我应该可以办到!”
李昌杰和张扬一起来到门外,李昌杰叹了口气,低声道:“兄弟,父亲让我离开。”
张扬皱了皱眉头,马上明白了李昌杰的意思,李银rì显然考虑到了身后的种种可能,已经着手安排儿子以后的去向了。
李昌杰道:“我不想走!”
张扬道:“长辈们考虑问题要比我们全面的多,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知道应该怎样去做。”他虽然不清楚现在李家在北韩的处境,但是张扬也预感到李银rì死后,李家必将面临一场危机。
李昌杰道:“我是一个军入,如果离开了自己的故土,我还能做什么?”
梁柏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夭上午九点,她从床上坐起身来,观察自己究竞在什么地方。熟悉了室内环境之后,梁柏妮走下床去,她悄悄走进窗前,掀起窗帘,向外面望去,看到院门前一名卫兵正在那里站岗。
梁柏妮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事情,来到门前,发现房门并没有上锁,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看到一名男子从大门处走了进来,却是滨海市委书记张扬。
梁柏妮有些惊诧地睁大了双目,她实在想象不出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更想象不出张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扬来到梁柏妮面前,微笑道:“梁小姐起来了?”
梁柏妮道:“放我出去!”
张大官入笑道:“我并没有锁住你,腿长在你自己身上,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离开。”
梁柏妮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却又停下脚步道:“这是哪里?阿文……”她本想问阿文在哪里,可是话到中途却想起昨晚亲眼目睹的一幕,内心宛如刀割一般疼痛。
张扬道:“这是锦绣园,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是北韩设在中国的疗养地。”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张扬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的不解和疑问,相信昨晚发生的事情你不会忘记,如果我们没有出手救你,恐怕你和那个私家侦探刘明现在已经……”张扬笑了笑,将想像的空间留给梁柏妮自己。
梁柏妮道:“刘明?他在哪里?”
话说月票的确太寒碜了,章鱼要求不高,总得超过两位数吧,最近这成绩屡创新低,情何以堪,情何以堪o阿!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内部分化(中)
张扬道:“我已经让人送他离开了京城,如果他继续呆在这里,恐怕人身安全会受到威胁。”说完他停顿了一下道:“之所以带你来到这里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梁柏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你怎么会刚巧出现在那里救了我们?”
张扬淡然笑道:“不是凑巧,我和刘明是老朋友了。”于是他将自己和刘明见面凑巧了解到梁柏妮调查安达文的事情告诉了她,张扬道:“我所关心的是刘明这个朋友,我对你丈夫的xìng情很了解,如果他知道刘明调查他,肯定不会放过刘明。”
梁柏妮神情黯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心中越发感到沮丧,进而演变成为对丈夫安达文的无限幽怨。她和安达文婚后的确拥有一段时间的蜜月期,可如今回想起来,这段时间相当的短暂,没过多久,安达文就因为忙于生意而冷落了她,如果不是她找人追踪调查,还不知道丈夫背叛自己的事实。 . .
想起昨晚安达文和雅美拥吻的情景,梁柏妮几乎就要掉下泪来,她又明白现在绝非落泪的时候,咬着嘴唇,抬起头,强行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她低声道:“无论你出于怎样的动机,我都要说声谢谢。”
张大官人道:“我并不是什么救世主,对你也没有任何的动机,而且你们两夫妻之间的感情问题我也无意插手。”
梁柏妮也不是一个见识浅薄的柔弱女子,她在短时间内已经很好地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低声道:“张先生,我有一个请求。”
张扬点了点头道:“说。”
梁柏妮道:“昨晚的事情可不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张扬有些诧异地看了梁柏妮一眼,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梁柏妮并不打算将这件事情闹大,难道她对这份感情还抱有奢望?
梁柏妮道:“我不想这件事让我父亲知道。”
张扬叹了口气道:“早晚都会知道。”
“我认为自己可以解决好我跟他之间的事情,不必让父亲太过困扰。”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我想你也不想让安达文知道是你救了我吧?”
张大官人哈哈笑了起来:“你以为我很怕他吗?”
梁柏妮没说话,感觉自己刚才的那句话的确有些多余,无论怎样。张扬都是她的恩人。
张扬道:“也好。你就当遇到了活雷锋,做了好事不留名。”
梁柏妮向他笑了笑,很勉强,目前的她的确没有开心的理由,虽然她感觉到了张扬的幽默。她点了点头:“我想我应该走了!”
张扬道:“我让人送你。”
当天上午,北港市委书记常凌空打来了电话,他告诉张扬外交部方面已经做出批示。要他们在福隆港的事情上谨慎处理,对元和集团提出的抗议给予慎重考虑,无论北港方面有多么充分的理由,可他们和元和集团之间的合约仍然是白纸黑字的摆在那里,元和集团方面虽然元和秋直说过撕毁合约的话,但是他并不是元和集团的法人。他的话没有法律效力,也就是说元和集团和北港市之间签订的福隆港改扩建工程的协议仍然有效。
张扬听常凌空说完就有些火了:“常书记,这帮人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元和集团有黑帮背景,跟他们合作,以后出了问题谁负责?”
常凌空显然心情也不好,他叹了口气道:“你嚷嚷什么?嗓门大就能够解决问题?你口口声声说人家有黑社会背景,可你有证据吗?上级部门并不了解这些,他们认为外商联手抗议。造成了国际影响。在他们看来是我们给他们招惹了麻烦,他们不可能向着外国人。所以他们吧问题重新交给咱们,让咱们自己去处理去解决。”
张扬道:“我明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合着什么事儿都得咱们去做,他们只管在中间和稀泥?”
常凌空道:“你少给我抱怨,外交部负责这件事的是副部长陈旋,挑起这件事的是元和幸子,你现在应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张大官人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常书记,您还别说,我还真有点整不明白。”
常凌空道:“装傻是不是?得,那我干脆多费点口舌,这两个人你必须要摆平一个,解铃还须系铃人,上头压下来找我,我只能将这事儿压在你身上。”
张扬道:“这件事好像有些难度。”
常凌空道:“我对你的能力还是认可的,这事儿交给你应该没啥问题。”
张大官人道:“常书记,您这次可高看我喽。”
常凌空道:“如果那帮外商继续抗议,外交部肯定还会找我,你抓紧点儿,如有必要,可以适当动用一下你自己的关系。”
常凌空这番话说得已经很明,他的意思是说你张扬处理不了,可以去找你干爹啊,只要文国权发话,不信他陈旋不给面子。
张扬嗯嗯啊啊了一番,可事实上他对常凌空的这个建议只当没有听见,动不动就找干爹,和小孩子被人欺负了找父母出头又有什么区别?我张扬有今天也不是全靠关系得来的。
张扬再次邀约了元和幸子,这次是他做东,选了一家xīn jiāng主题餐厅,经营的是xīn jiāng菜,装修充满了阿拉伯风情。
元和幸子望着满满一桌菜,不禁叹了口气道:“张书记,你们好像常说铺张浪费是可耻的吗?”
张扬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要是不想我非礼,还是给我这个回请的机会。”
元和幸子发现这厮跟自己说话越来越放肆了,可她却偏偏狠不下心来和张扬翻脸,换成别人,只怕她早就一走了之了。
张大官人笑得阳光灿烂道:“那啥,开个玩笑,你千万别介意。”
元和幸子道:“介意什么?嘴巴长在你身上,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总不能将你的嘴巴给堵上。”看着这厮嬉皮笑脸的样子,元和幸子拿他实在有些没辙。
张扬道:“你和梁祈佑的交易谈得怎么样了?“
元和幸子悠闲自在地喝了一口酸nǎi,并没有急着回答张扬的问题,而是点了点头道:“嗯,这家的酸nǎi味道很正宗。”
张扬要了瓶小麦啤酒,望着元和幸子,看来她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张大官人指着刚刚上来的烤羊腿道:“这玩意儿更正宗。”
元和幸子道:“太隆重了点,我吃了你的这顿饭会不会嘴软?”
张扬道:“看起来你的嘴唇是挺柔软的,可惜你的心肠却有点那啥……”
元和幸子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张大官人切了块羊腿肉主动送了过去,多少有点讨好的意思。
元和幸子用叉子叉起羊腿肉送入嘴中,点头赞许。
两人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一桌的美食上,等元和幸子吃了个饱,她方才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唇,要了杯柠檬水,喝了一口道:“太油腻了,这一顿吃完,我整个月都不想吃肉了。”
张扬道:“只要不是整月都不想跟我一起吃饭,就证明我今儿这顿饭请得还算成功。”
元和幸子道:“其实你真没必要请我,你不肯让步,我也不会让步,所以就只能将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去解决。”
张扬道:“你是不是有点不够朋友啊?”
“你真把我当成朋友吗?”元和幸子反问道。
张扬点了点头。
元和幸子却笑了起来,她摇了摇头道:“没见过寸步不让,毫不体谅对方的朋友,你是个大男人嗳,怎么可以对我一个弱女子步步紧逼呢?”
张大官人道:“寸步不让是对元和集团,对你我可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知道你公私分明,咱们还是别谈公事了,福隆港的事情,你既然不像我们元和集团继续做下去,我也不至于强赖在那里看人的脸sè,所以我决定作出一些让步,将福隆港转让给鼎天集团。”
张扬道:“知道我怎么想这件事吗?”
元和幸子放下茶杯,微笑望着他。
张扬道:“换汤不换药!”
元和幸子道:“在你的眼中任何事都值得怀疑。”
张扬道:“我对你和鼎天集团之间的交易并不感兴趣,但是我知道一点,梁祈佑之所以盯上了福隆港,并不是他自身的原因,而是因为背后有安达文在推动,他拿下福隆港,等于安达文拿下福隆港,这种事情我不会让它发生。”
元和幸子道:“他们想怎么做我没兴趣,我关心的是怎样才能将我们的损失降低到最小。”
张扬道:“你们联合一些外商,通过大使馆向我国外交部提出抗诉,说我们地方zhèng fǔ不遵守已经签订的合约,损害你们这些外商的利益,意图通过上层施压给我们,制造所谓的国际影响。”
元和幸子道:“那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如果不是切身利益受到损害,我们也不会想起维护自身的权利。”
张扬笑道:“你这么一说,责任全都在我身上。”
元和幸子寸步不让道:“是不是你的责任,你自己心里清楚。”
张扬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雅美的rì本女人?”
第二天,对月票榜来说仍然是很关键的,这点更新章鱼本不该叫,可章鱼如果不叫那就会更惨了,已经很惨了不是吗?就让我叫两声吧,月票……月票……来几张月票可否?(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内部分化(下)
元和幸子皱了皱眉头:“雅美?”
张扬拿出一张安达文和雅美的合影递给了元和幸子。
元和幸子凝视着那张照片,目光瞬间变得迷惘而不解:“怎么会是她?”
“你认识她?”
元和幸子缓缓点了点头道:“她叫山野雅美。”
张大官人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另外一个熟悉的名字山野良友,难道他们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元和幸子自从见到这张照片之后心情明显有了变化,她提出告辞道:“我该走了!”
张扬道:“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
元和幸子抬起双眸望了望他。
张扬道:“有些话我一直压在心底,不知应不应当对你说。”..
元和幸子道:“你的这种说话方式很奇怪,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张大官人此时的目光却非常的认真,直视元和幸子的一双明眸,仿佛要一直看到她的心底,元和幸子芳心中没来由感到一阵慌张,她端起柠檬茶,低头喝了一口,借以躲开张扬的目光,不过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在逃避什么。
张扬道:“我承认,我针对你和你的家族进行了一番了解和调查。”
元和幸子道:“你真是难得这么坦率!”
张扬道:“如果说当初服部家族对我的多次伏击缘于服部一叶那段仇恨,可后来北港海啸之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变得不好解释了。”他叹了口气道:“我并不相信你会派人刺杀我,虽然你是个让我看不透的女人,但是我仍然相信,你不会对我有恶意。”
元和幸子静静望着张扬,张扬真诚的表情让她不忍说出驳斥他的话语。
张扬继续道:“海啸之后,元和秋直马上提出要从滨海撤资,还提出了巨额索赔,我当然清楚他只是你委派的一个代表。但是在他大放厥词之后。你一直都没有任何表示,在我们看来,他的言论得到了你的授意和默许。“
元和幸子摇了摇头道:“没有!”
张扬道:“你否认更证明元和集团的内部发生了问题,一个你委派的代理人居然不经过你的同意擅自做出损害双方利益的决定,而元和秋直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合作,在灾后的调查中,我们发现元和集团的基础工程在很多地方不符合我们当初的规定。”
元和幸子冷冷道:“之前你们做过验收。既然不符合规定,又是如何通过验收的?话语权在你们那里,标准是弹xìng的,自然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扬道:“我们不会那么做,我承认在验收的过程中发生了问题,我们的一些干部并没有严格自律。尊重自身的职业cāo守,所有涉及此事的干部已经被我拿下,目前正在立案调查,我已经掌握了初步的证据,贵方在验收过程中有过贿赂行为。”
元和幸子道:“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张大官人笑了笑,端起他的啤酒喝了一口:“我宁愿相信这一切和你无关。”
元和幸子道:“在滨海投资是元和集团经过综合考察之后的慎重考虑,绝非儿戏,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些蝇头小利而行贿?”
张扬道:“或许在工程的具体执行过程中。某些人发生了一些偏差。欺上瞒下从中渔利。”
元和幸子皱了皱眉头,张扬的这句话说中了她的心事。
张扬又道:“根据我们目前掌握到的情况。元和集团拥有黑社会背景,这件事你应该不会否认吧?”
元和幸子道:“元和集团用来投资滨海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
张扬笑道:“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我看你对元和真洋都未必了解!”
“那是我的事情!”元和幸子柳眉倒竖,她显然被张扬激怒了。
张扬道:“一个人生气的时候,往往容易乱了阵脚,证明她无法继续保持淡定。”
“看不出你居然还是个心理学家。”
张扬道:“前两天,我在清台山的时候,遭到八名rì本人忍者的伏击,有七人被我当场杀死,还剩下一个被我活捉。”
元和幸子听到有八名忍者联手攻击他的时候,心中不觉一紧,可当她听到七人被他杀死一人被他活做的时候,居然心中一宽,元和幸子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张扬的关心远远超过对同胞xìng命的关注,不由得心情又开始纷乱了起来。
张扬道:“你在滨海见到我之前,我正在处理这件事,rì本大使馆专程将武直正野派到了江城调查这件事。”
元和幸子道:“我不认为这和我们之间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张扬道:“我本来也觉得没什么关系,可后来有人怀疑……”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元和幸子道:“怀疑什么?难道怀疑我们因为在福隆港的事情上被你刁难,所以对你产生了杀念?”
张大官人微笑道:“你不觉得这是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吗?”
元和幸子道:“你是不是准备把所有不好的事情一股脑全都赖在我们的身上?”
张扬道:“我并没有怀疑你们,原因很简单,我抓住了一个活口,那个忍者告诉我这件事的策划者是……”
元和幸子发现张扬这厮真的很可恶,每到关键之时就故意中断一下,她真想拂袖而去,可偏偏她对这件事又有些关心,显然张扬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卖关子。
张扬道:“山野良友你熟不熟悉?”
虽然张扬没有明确说谋杀的背后策划者是山野良友,可元和幸子显然领会了他的意思,元和幸子道:“有过一面之缘!不是很熟。”
张扬道:“他和那个山野雅美到底有什么关系?”
元和幸子淡然笑道:“在rì本,山野是个很常见的姓氏,就像贵国的赵钱孙李一样,难道说同姓人一定是亲戚?”元和幸子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樱唇,起身道:“走了,谢谢你的午餐!”
张大官人笑道:“滨海的事情,还请你多多斟酌,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应该不甘心被别人利用吧?”
元和幸子道:“我怎么觉得你正在试图利用我化解你现在尴尬的处境呢?”
张大官人道:“如果我利用你,绝不是干这事儿。”
元和幸子从这厮**的目光中仿佛读懂了什么,她点了点头,迅速转过身去,俏脸却在转身的刹那有些红了。
张扬望着元和幸子的背影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的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张扬接通电话,却是黑寡妇邵明妃的电话,邵明妃道:“张扬,你来京城都不跟我说一声。”
张大官人心说,这女人还真是yīn魂不散啊,他轻声道:“我正在开会,有什么事儿回头再说。”
邵明妃道:“开会?你骗谁啊?正忙着勾引rì本小寡妇吧?”
张大官人拿着电话向外面望去,却见临窗的马路旁,一辆火红sè的法拉利敞篷跑车缓缓停在那里,黑寡妇邵明妃身穿黑sè紧身皮衣,带着墨镜,酷劲十足地朝这边看着。
张大官人禁不住摇了摇头,这女人还真有些能耐,看来跟踪自己有一段时间了。
张扬叫来侍者埋单后离去,来到那辆法拉利跑车旁,来回打量了一下,咧开嘴唇笑道:“香车美人,这车还真配你!”
黑寡妇哼了一声道:“无事献殷勤!”
张大官人腾空一跃,以一个潇洒的动作准确无误地跃入副驾坐下。
周围不少人都朝这边注目,当然主要还是被这辆车和黑寡妇吸引,张大官人虽然一直自命潇洒,可周围路过的还是男人占多数,这个时代,xìng取向正常的还是绝大多数。
黑寡妇踩下油门,这次的驾驶风格居然有些反常,车开得很慢很稳,张大官人想起他们之间的这场孽缘就是始结于车。黑寡妇这个女人名如其人,居然利用那晚自己丧失意志设下圈套,大官人的目光瞄向她的小腹。
黑寡妇觉察到了他的关注,啐道:“看什么看?”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满脸愁云道:“你想明白了没有?”
黑寡妇道:“明白什么?”
张扬道:“这两天刚巧我在京城,不如我陪你找家医院把他给那啥了……”
黑寡妇猛然踩下刹车,惯xìng让张大官人的身体一个前冲,脑袋几乎撞在挡风玻璃上。
张扬道:“你想谋杀啊?”
黑寡妇道:“我今天才发现你这么不负责任!”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你究竟想怎样?难道真想把这孩子生出来?”
黑寡妇道:“我还没想好,今天找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她重新启动汽车,将车停到前方绿地旁的停车位,然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张扬来到她的身边:“你找我来什么事?”
黑寡妇道:“你和那个rì本小寡妇聊什么?”
张扬听着有些好笑,黑寡妇居然这么称呼元和幸子:“没聊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黑寡妇道:“是不是关于福隆港的?”
张扬点了点头,想起黑寡妇目前是鼎天集团的中华区代理,也就是说她和梁祈佑目前在同一阵营,当下笑了笑道:“工作上的事情你就别问了。”
黑寡妇却道:“你跟她能谈工作,跟我就不能谈?难道在你的眼中,她比我更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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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情同陌路(上)
张大官人望着风sāo十足的黑寡妇心中暗道,你这女人除了风sāo爆表,论到长相气质哪样能够比得上人家,他又想到顾佳彤,女人的妩媚最浅薄的那种才是流露在外,回想起过去的种种情景,张大官人心中不由得一酸。
黑寡妇看出他走神,有些不悦道:“想什么?”
张扬道:“忽然觉得你的有些话也是有道理的。”
黑寡妇柳眉倒竖横了他一眼,低声道:“听说你在福隆港的事情上跟她闹得很僵?”
张扬笑道:“你都说是听说了,证明这事儿压根就不靠谱。”
黑寡妇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张扬笑道:“你不用拐弯抹角,有什么事情只管对我明说。”
黑寡妇道:“你知道的,我现在在鼎天做事,身为鼎天的一份子自然要为鼎天出力。”..
张扬自从接到她的那张名片就已经料到她早晚要为鼎天说话,所以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他笑眯眯望着黑寡妇邵明妃没有说话。
邵明妃道:“元和集团打算退出福隆港,福隆港改扩建工程重新竞标,虽然有意投标的集团很多,但是真正有竞争力的无非是鼎天和星月。”
张扬点了点头,邵明妃说的倒是实话。
邵明妃道:“在你面前我没必要隐瞒什么。”
张大官人哑然失笑,好像自己跟她还没熟到这种地步,是邵明妃以为自己对那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弄出了个一夜情的假象,然后又说自己怀孕,认为现在吃定了自己,却不知自己已经发现了那晚的秘密。
邵明妃继续道:“鼎天做过不少的工作,知道你在心理上偏向星月一方。”
张大官人道:“事实上鼎天和星月的实力还是有着一定差距的,换成是你,也会选择星月。”
邵明妃道:“我承认双方有差距,但是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大。更何况星月是一家外资。而鼎天是港资,我不妨透露给你一些消息,梁总对福隆港志在必得,所以他才会不惜血本接盘元和集团在国内的生意。”
张扬笑着纠正她的话道:“目前只是在谈,还没有最终签约吧?”
邵明妃道:“无非是等梁总点头罢了,我看这件事已经成为事实,也就是说。元和集团在福隆港的一切投资将会由我们鼎天来接管。”
张大官人不屑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事实?就算他们签约,我不点头,这合约也不过是一张废纸。”
邵明妃挨近张扬的身边,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螓首枕在他的肩头,一边摇晃一边撒娇道:“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你不给梁总面子,总得给我一点面子,就算你不给我面子,也得给我腹中的宝宝一些面子是不是?”她牵着张大官人的手去摸自己的肚皮。
张大官人暗骂这女人卑鄙,撒谎撒到这个份上真是绝无仅有,他目光向远方望去,低声道:“咱们还是分开些,这年月没什么事儿靠谱。保不齐有人就在一旁偷拍咱们呢。“
邵明妃听他这样说。脸sè不由得一变,用力将他的手臂甩开。愤愤然道:“张扬,你真不是个东西,敢吃不敢认啊?”
张大官人恨不能马上揭穿她编织的鬼话,可凡事不能cāo之过急,他必须要通过这件事顺藤摸瓜,找出邵明妃背后的主使,解开更多的疑点,所以必须要继续配合她做戏,脸上拿捏出有些慌张的表情,叹了口气道:“你嚷嚷什么?我又没说不负责任。”
邵明妃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想借着这件事要挟你?”
张大官人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能让我怎么想?”
黑寡妇呵呵冷笑了一声,她盯住张扬的双目道:“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我还没到硬要赖着你的地步。”
张大官人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我可以为此做出一些补偿,但是,你不能以此为条件让我出卖滨海的利益。”
黑寡妇道:“怎样叫出卖利益?鼎天和星月竞争,只要你不插手,鼎天最终胜出根本毫无疑问。”
张大官人道:“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黑寡妇道:“这世上还有你这个绝顶聪明人不明白的事情吗?”
张扬道:“你别夸我,我还真担不起,我要是绝顶聪明人还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黑寡妇呸了一声,转而柔声道:“谁玩谁还不知道呢,张扬,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虽然你这人又没责任心,又没良心,吃饱了不认账,浑身上下的臭毛病,可我还是怎么看怎么喜欢,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陷入情网了?”
张大官人心中暗骂,陷入你麻痹,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的女人,看来不把我坑进黄河里淹死,你丫是绝对不会死心。张大官人冷眼道:“跟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在一起真没有安全感,我现在时刻都在担心,不知你什么时候兴起把我给卖了。”
黑寡妇邵明妃啐道:“我怎么舍得。”她又扯住张扬的手臂道:“我听说女人生完孩子以后就会笨一些,要不我把这个孩子给生出来?”
张大官人心说你生得出来吗?表面上却愁眉苦脸道:“你要是生下来对我们谁都没好处。”
黑寡妇格格笑了起来:“瞧你这幅熊样,我跟你开玩笑的,算了,反正啊,咱们定个君子协议,你帮鼎天拿下福隆港,我去把孩子给打掉,以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你说好不好?”
张大官人打量着黑寡妇,一脸的怀疑。
黑寡妇忍不住在他肩头拍了一巴掌:“你好像不相信我?”
张扬道:“说到底,你还是逼我做违反原则的事情。”
黑寡妇道:“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总得为我做一件事吧?”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道:“我帮你这一次,不过要是你们自己那边出了岔子我可不负责任。”
黑寡妇道:“只要你不故意刁难鼎天,又怎么会出岔子?”
邵明妃并不知道张扬说这句话的深意,安达文和梁柏妮之间的感情变故已经影响到了鼎天的未来决策。
安达文走入随园,看到梁祈佑正在院落中等着自己,安达文道:“爸,柏妮回来了?”
梁祈佑显得焦虑不安:“阿文,到底怎么了?柏妮回来之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连我这个当爸爸的都不搭理了,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
从梁祈佑的这番话中安达文判断出梁柏妮还没有将自己和雅美的事情抖落出来,他的内心稍安,或许梁柏妮还想挽回这段婚姻,他从心底萌生出一股希望。
安达文道:“爸,没什么事,可能是我最近忙于生意冷落了她,都怪我不好。”
梁祈佑道:“女人是要哄的,柏妮从小娇生惯养,受不得冷落和委屈,阿文,你多让让她。”
安达文笑了笑:“爸,您放心,我这就去。”
来到梁柏妮所住的房间前,安达文敲了敲房门,他本以为会吃到闭门羹,可是当梁柏妮听到他叫门的声音之后,很快就打开了房门。
安达文走入房内,反手关上房门,他故作焦急道:“柏妮,我找了你整整一个晚上,你究竟去了哪里?担心死我了!”
梁柏妮冷冷道:“你会担心吗?”
安达文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会不担心?”
梁柏妮道:“我倒忘了,我还是你的妻子。”
安达文道:“你昨晚去了哪里?”
梁柏妮道:“你管我啊?你外面可以有女人,我外面当然可以有男人,我去找真正疼我爱我的那个男人了。”女人在受到伤害之后,常见的一种表现就是试图将这种伤害施加在伤害她的男人身上,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安达文皱了皱眉头,他明白梁柏妮的意图,这样的话虽然让他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但是刺激不到他,梁柏妮让人调查他,他一样可以找人调查梁柏妮,对她的一举一动安达文了如指掌。安达文叹了口气道:“柏妮,我知道昨晚的事情刺激到了你,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
“苦衷?”梁柏妮瞪圆了双目,仿佛头一次认识这个男人一样。
安达文道:“你知道的,自从我爷爷去世之后,安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为了带安家走出低谷,我不得不做许多不情愿的事情。”
“包括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吗?安达文,你让我恶心!”
安达文道:“我跟她只是生意伙伴,我们之间只是逢场作戏,你相信我,在我心中,只有你一个。”安达文试图抓住梁柏妮的手,却被她厌恶地推开。
梁柏妮道:“安达文,你别当我是三岁的小孩,我虽然很少管你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是一个随便你蒙骗的女人,我不相信任何人的话,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昨晚的事情,我清清楚楚看到,如果不是有人救了我,只怕我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情同陌路(中)
安达文道:“柏妮,我怎么可能伤害你,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梁柏妮道:“收起你的虚情假意,你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昨晚的事情我没有告诉我爸,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对你余情未了,我的xìng情就是这样,爱一个人可以为这个人牺牲xìng命,但若是不爱了,你在我眼中路人都不如,我对你的生意没兴趣,对你所谓的为了家族忍辱负重更没有兴趣,咱们既然是夫妻一场,那么还是好合好散。做不成夫妻,做不成朋友,还不至于做仇人。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过字了,你看过后没问题就签字。”
安达文愣在了那里,他显然没有想到梁柏妮会表现出这样的坚决,他摇了摇头道:“我不会签字。”
梁柏妮道:“如果你不签字,我会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爹哋。”
安达文做出一副内疚万分的样子:“柏妮,给我一次机会,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你,我向你保证。”..
梁柏妮道:“安达文,你根本不在乎我。”
“不!我在乎!”
“你在乎的是我的家庭,在乎的是我爹哋可以帮到你,你在乎的是金钱、名誉和地位,是永远不会满足的野心,但是你心里根本没有属于我的部分!”梁柏妮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圈红了起来,但是她没有落泪,眼前的男人不值得让她伤心。
安达文抿了抿嘴唇,声音低沉却坚决地说道:“随你怎样做,我不会签字!”
安达文走出房间的时候,看到岳父梁祈佑仍然站在那里,这种时候安达文并不想和梁祈佑谈话,可是在礼节上,他又不能避而不见,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恭敬道:“爸!”
梁祈佑嗯了一声,并没有看安达文。目光望着院中的那棵银杏树。秋风吹过,金黄sè的银杏叶宛如蝴蝶一般翩翩随风起舞,地上已经覆盖了薄薄一层,梁祈佑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黄叶,望着自己的掌心,低声道:“秋天来了!冬天近了。”带着抒情的一番话说完之后,他方才看了安达文一眼:“我不喜欢这里的秋天。”
安达文轻声道:“京城的秋天要比香港冷许多。”
“又干又冷。灰蒙蒙的天空就像怎么都洗不干净,看不到阳光。”
安达文附和地点了点头。
梁祈佑道:“柏妮是不是很任xìng?”
安达文笑道:“还好。”
梁祈佑道:“知女莫若父,她是什么样的xìng情,我这个当爹的最清楚。”
安达文道:“柏妮对我很好。”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由得心跳加速,梁祈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才的那番话非常耐人寻味。
梁祈佑道:“你爷爷是我最敬重的人,他也是我的老师,我的贵人,如果没有他的点拨和帮助,我不会有今rì的成就。”
安达文静静倾听着,并没有马上插话。
梁祈佑道:“老爷子了解我,我也了解安家,在你小的时候。老爷子就曾经说过要我们两家结儿女亲家。当时我只当是戏言,后来你和柏妮长大。你有了女朋友,安家又遭遇变故,我本以为这件事已成过眼云烟,可是没想到最后你们两个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
安达文恭敬道:“能够娶到柏妮是我的福分,爸,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对她好。”
梁祈佑道:“我本以为可以放心,但是等柏妮真正嫁出去之后我方才发现,只要我活一天,就要为她cāo心一天,其实天下间的父母都是这样。”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安达文一眼道:“人都有年轻的时候,我当年也曾经将事业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可后来我发现,家庭远比事业更加重要。”他拍了拍安达文的肩膀道:“阿文,以后你就会明白。”
安达文走后,梁祈佑来到女儿的房间前敲了敲门。
“门没有关!”
梁祈佑推门走了进去,看到女儿正在整理行囊,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是准备去哪儿?”
“回香港!”
梁祈佑点了点头:“为什么要回去?”
梁柏妮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背对着父亲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我们准备分开了。”
“年轻人吵吵闹闹总是难免的事情……”
梁柏妮道:“爸,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和安达文也说的很清楚,只差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为什么?”梁祈佑不解道。
梁柏妮道:“我无法和一个不爱我的人生活在一起。”
“可是……”
“他爱的不是我。”梁柏妮的肩头颤抖了一下:“爸,请尊重我的选择。”
下午是梁祈佑和元和集团总裁元和幸子约定见面的时间,依然是随园,天气越发yīn沉了,一场秋雨眼看就要到来,刚刚送走了女儿的梁祈佑心情极度压抑,商场上经常要做出强颜欢笑的事情,即使他的心情多么沮丧。
双方落座之后,元和幸子微笑道:“很雅致的地方。”
梁祈佑道:“这里是我亲家的物业,我喜欢这里的清幽雅致,来京城的时候暂时借住。”
元和幸子点了点头:“看来安家的投资眼光也是相当的独到。”
梁祈佑端起茶盏品了口茶:“贵方和滨海方面关于福隆港的事情可有定论?”
元和幸子道:“这件事梁先生不用cāo心。”
梁祈佑道:“作为投资商和地方zhèng fǔ发生摩擦总不是好事。”
元和幸子道:“和气生财,我们这些商人很少主动去和人为敌。”
梁祈佑笑道:“是张扬针对你们?”
听到张扬的名字元和幸子也笑了起来。
梁祈佑道:“我的提议,夫人考虑的怎么样了?”
元和幸子摇了摇头。
梁祈佑道:“还不满意?”
元和幸子轻声道:“我忽然改变了主意。”
梁祈佑皱起了眉头:“夫人的话我有些不明白。”
元和幸子道:“我不准备转让旗下的物业了!”
梁祈佑睁大了双眼,显然没有想到元和幸子会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过他只是稍稍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起来。笑声住后,方才道:“其实我在这件事上一直摇摆不定,夫人这么一说,反而让我不再困惑。”
元和幸子眨了眨双眸。
梁祈佑道:“我做我的生意,何苦招惹这种麻烦。”
元和幸子微笑道:“看来梁先生之所以对福隆港有意,全都是因为安达文的缘故。”
梁祈佑道:“在商言商,生意上,我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影响。”
对安达文而言,这一天充满着种种的不如意,离开随园之后,他直接来到了伯顿豪爵。
66号别墅的客厅内摆放着几只行李箱,山野雅美指挥着两名手下将行李箱搬到外面的商务车上,看到安达文回来,她笑了笑,指了指楼梯。
两人来到二楼的书房,安达文道:“你这就要走?”
山野雅美道:“我不走,恐怕你妻子就会带人杀上门来了。”她伸出双臂搂住安达文的脖子道:“我有重要事情要回rì本。”
安达文抿了抿嘴唇:“她回去了。”
山野雅美并没有感到意外,放开安达文,来到沙发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香烟,抽出一支点燃,飘渺的烟雾让她的面孔变得模糊,显得越发的神秘莫测。
安达文在她的对面坐下,仰起头靠在沙发上:“她要和我离婚!”
山野雅美没有说话,依然平静地看着安达文。
“我不同意,她已经返回香港,准备通过律师经法律程序结束我们的婚姻。”
山野雅美道:“我很遗憾。”她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的内疚味道,仿佛安达文的婚姻触礁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安达文的手指在沙发上缓缓敲击着:“事情只怕有变!”
山野雅美并没有回应他。
安达文道:“如果我们的婚姻不复存在,梁祈佑就不会继续支持我。”
山野雅美轻声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感到好奇,昨晚到底是什么人救走了他们。”
安达文当时被一拳打晕,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具体发生了什么,昨晚的情况还是听山野雅美说得。
山野雅美道:“那个人利用反冲滑翔装置引开我的注意,而且他的身上应该穿着避弹衣,救走他们的至少有三个人。”在山野雅美看来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救走两个。
安达文道:“是我疏忽了。”
山野雅美道:“我让他们检查了院子,在其中找到了一柄失落的军刀。”她拿出一把军刀放在茶几上。安达文捡起那柄军刀,看到刀身车面上印着一个清晰的五星标记,上面还有一行小字。安达文眉峰一动:“韩文?”
山野雅美道:“这军刀并不普通,是北韩特种部队所配备,每一把刀的刀身上都有编号铭文,根据编号可以查到军刀的主人,有些像士兵的编号铭牌。”
安达文充满迷惘道:“可是……我和北韩方面从来都没有任何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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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雅美道:“这件事非常的奇怪,你对梁家的了解究竟有多少?梁祈佑和北韩方面是不是有业务往来?”
安达文摇了摇头道:“绝对没有!”
山野雅美道:“我刚刚收到消息,根据军刀的编号,我查到了它的主人。”
“谁?”
“李昌普,北韩将军李银rì的小儿子。”
安达文听说过李银rì的大名,可是对李昌普却没有任何的印象:“他为什么要介入我们的事情?”
山野雅美道:“李昌普早已死了!”
安达文又是一怔。
山野雅美道:“这柄军刀只可能落在他的亲人手中,由此推测,昨晚出现在这里的很可能是李昌杰,也就是李昌普的大哥。” ..
安达文道:“他在京城?”
山野雅美点了点头道:“就在京城!”
经过张扬的治疗后,李银rì的身体恢复神速,第二天下午已经可以下床自如行走了,看到父亲忽然恢复了昔rì的神采,李昌杰不禁感到欣喜,同时也产生一丝奢望,希望张扬有能力让父亲彻底恢复健康。
李银rì对形势认识得却非常清楚,他知道张扬不会欺骗自己,这次他很难逃过死劫,他对着穿衣镜穿好军装,扣上风系扣,对自己目前的状态表示满意,从镜中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张扬道:“张扬,我的治疗要持续多久时间?”
张扬道:“今晚我再用内力配合行针帮你疏通一下经脉,然后你按照我开得药方服药就行了。”
李银rì道:“明天我就返回平壤。”时间对他来说是极其珍贵的。
李昌杰道:“爸,我这就让人准备。”
李银rì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件事:“今天我想去chūn秋山公墓看看。”chūn秋山公墓埋着几位李银rì的老朋友,当年他们跨过鸭绿江和李银rì并肩作战,也在战斗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李银rì每次来中国,必定要去chūn秋山公墓拜祭他们,这次因为病重,始终未能成行。身体刚刚好转。李银rì就想起了这件事。这次离开中国。他应该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临行之前,当然要和列位老友道声别。
张扬和李昌杰陪同李银rì一起去了chūn秋山,chūn秋山虽然不高,可是李昌杰担心父亲的身体,主动要求背他上去。李银rì摇了摇头道:“不用,我还走得动。让我一个人走。”
李银rì拾阶而上,张扬朝李昌杰使了个眼sè,两人远远跟在后面。
李昌杰低声道:“兄弟,我爸还有没有希望?”他多么想听到张扬一声肯定的答复。
张扬低声叹了口气,世上有很多事是无力回天的,他并不是不想帮。而是无力想帮,眼前的状况已经是他尽力后的结果。
李昌杰看到他如此表示,也知道这次真的是无法挽回了,暗自叹了口气,只能接受现实。
海拔一百米的小山包,已经让李银rì累得满头大汗,站在战友的墓碑前,李银rì缓缓摇了摇头。掏出带来的毛巾。很小心地将墓碑上的浮尘擦净,他低声道:“兄弟们。我此次走后,恐怕不会再来看你们了,人生真是短暂啊!”他闭上双目,仿佛回到了炮火纷飞的战场上。
李昌杰望着父亲的背影,低声道:“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一天。”
张扬微笑点头,可是他的笑容却忽然收敛了,身体以惊人的速度腾跃出去。
李昌杰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到张扬向右前方的树丛急冲而去,他的声音在远处传来:“保护李将军。”
草丛中一个人慌慌张张站了起来,转身向树林深处逃去。他身穿迷彩装,刚才趴伏在草丛中,隐蔽得很好,至少他自己这样认为,认为不会轻易暴露行藏,可没想到仍然被对方发现。
张扬的速度奇快,转瞬间已经距离那人不到两丈。
那人看都不看身后,随手抛出了一颗烟雾弹,蓬!地一声,弹丸碎裂开来,白sè烟雾在树林子中弥漫,张扬的去势没有任何停歇,一掌隔空劈出,强劲的掌风将烟雾从中劈开,向两旁排浪般分散开来。
前方的那道身影闪烁了一下,倏然消失在前方的树丛中。
张扬冷哼一声:“哪里走?”他抬脚挑起地上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然后一个扫踢,石块宛如出膛炮弹般激shè出去,瞄准了前方的一棵大树,深褐sè的树干忽然有了动静,隐身于树干之上的武士,贴着树干迅速上行,他的身体刚刚移动开来,石块就击中了他刚刚隐身的位置。咚!地一声,石块竟然将合抱粗的树干贯穿。
那武士身手极其灵活,翻身到树枝之上,身体随着树枝起伏,利用树枝的弹xìng,腾跃到对面的大树上。
张扬启动速度惊人,后发先至,来到那武士落脚的那棵大树,足尖一顿向上飞升而起。
武士反手抽出东洋刀,暴吼一声,以鱼跃之势向下劈斩而来。
张大官人手指轻弹,一道金光闪电般激shè而出,小小金针正中那武士的右目,武士惨叫一声,手中东洋刀失去了准头,砍到了一边,张扬拿捏住他的右臂,他最恨人偷袭,下手毫不容情,只听喀嚓一声,竟然将那武士的手臂硬生生折断。
因为有了之前的经历,张扬担心武士自杀,迅速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扔在地上。
此时李昌杰也快步赶了过来,冲上去狠狠一脚踢在那名武士的小腹上。张扬并未制住那武士的哑穴,那武士的意志也颇为坚韧,虽然被踢得痛极也坚持一声不吭。他的右眼之上插着一根金针,鲜血将半边面孔全都染红,看起来颇为可怖。
李昌杰掏出手枪,一脚踏在武士的面孔上,枪口顶住他的额头怒吼道:“说,什么人派你来的?”
张扬捡起地上的东洋刀,一刀从武士的后背划过,他这一刀运用得极其巧妙,虽然将武士的衣服给划开,却没有伤及他的肌肤,在武士的后背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
李昌杰皱了皱眉头,低声道:“rì本人?”
张扬道:“rì本忍者!”
外交部方面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峰回路转的变化,rì本忍者公然在京城对北韩将军李银rì行刺,这件事显然影响颇大,比起经济上的纠纷,这种政治暗杀要严重得多。
张大官人提议将这rì本武士交给外交部,国安方面,他第一时间通知了耿志超。
北韩将军李银rì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他出面向外交部提出抗议,其影响力显然要比之前几名外商抗议遭到地方zhèng fǔ不公平对待要大,处理这件事的任务又落在外交部副部长陈旋的头上。
李银rì先行返回国内,留下儿子李昌杰解决这件事。
陈旋紧急召见了rì本大使馆的官员,刚刚才回到京城的副大使武直正野奉命来到外交部。
他的脸上很不好看,来此之前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缘由。
一向和蔼的陈旋也没给他什么好脸sè,之前rì方使馆联合一帮人对外交部抗议不断,搞得外交部也是颇为被动,陈旋在张扬为首的地方干部面前又碰了钉子,心头火一直都窝着呢,而且没找到宣泄的途径,今儿算是让他找到了机会。他简略将事情的经过介绍了一下,然后质问武直正野道:“武直先生,你怎么解释最近发生的事情?”
武直正野首先撇清了关系,他向陈旋鞠了一躬道:“陈部长,我向您保证,这些人全都是个人行为,和rì本zhèng fǔ无关。”
陈旋和rì本人打过不少的交道,武直正野的回答他并不意外,就算那帮人是rì本特工,武直正野也不会承认,有些事打死都不能说,不过陈旋不会放过这个占据主动的机会,他叹了口气道:“武直先生,rì本和北韩都是我们的友好国家,但是你们这次的作为显然严重损害到了我国的声誉和利益,在我们国家的土地上,绝不允许暗杀事件的发生。”
武直正野道:“陈部长,我看这件事一定有内情,我想见见那个人。”他所说的是刺杀李银rì的rì本人。
陈旋道:“暂时不可以,杀手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目前正在审问,希望能够得到想要的答案。”
武直正野心中暗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那名杀手说出了什么,肯定会让rì方越发被动,他低声恳请道:“陈部长,我有个不情之请,审问这名rì本人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在场?”
陈旋道:“没问题。”他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你们rì本是不是有个名为蛟龙会的黑社会组织?”
武直正野道:“我对社团方面的事情并不了解,陈部长的意思是这名意图行刺李银rì的疑凶隶属于蛟龙会?”
陈旋道:“目前我并没有掌握太多的信息,被抓住的rì本杀手叫田中光一,目前相关部门正在审讯之中,相信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就会有结果了。”
武直正野道:“我国zhèng fǔ对黑社会社团一直都是采取严格管理的政策,不可能放任他们做出这种影响国家安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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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业余翻译(上)
陈旋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武直先生,咱们也是老朋友了,北韩人的xìng情和脾气你是知道的,这么敏感的事情,针对的又是他们军方的重要人物,如果不能及时拿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我看这件事恐怕会非常的麻烦。”陈旋这番话说得软中带硬,其中充满了威胁的成分。
武直正野听着虽然有些不舒服,可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也不好反驳什么,陈旋所说的的确都是事实。
陈旋又道:“之前在江城chūn阳发生了针对台湾友人的那起谋杀案还没有平息,这又闹出了谋杀北韩将军的事情,武直先生,我相信贵方zhèng fǔ对这一系列的事情毫不知情,可这并不代表贵方对发生过的事情不承担任何的责任,这些凶手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地区安全,对周边邻国关系也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武直正野道:“陈部长,我已经向首相汇报,我方的调查组也会在明天赶赴京城,配合贵国将这件事彻底查清。” ..
陈旋正想说什么,此时他的秘书打电话进来,却是北韩方面李昌杰到了。
武直正野听说李昌杰到来,微笑道:“刚好当面了解一下详情。”
无论是武直正野还是陈旋都没有料到张扬会一起过来,不过他们第一时间就弄明白了,张扬今儿是个陪衬,李昌杰才是正主儿。
李昌杰对陈旋这位外交部副部长还是表现出了相当的尊敬,可当他转向武直正野的时候,马上一张脸就拉了下来,他用本国话叽里呱啦地向武直正野咕噜了一通,武直正野虽然也掌握了多国语言,可并不包括韩语在内,偏偏今儿李昌杰也没带翻译,弄得武直正野一头雾水。
陈旋也不懂韩语,他也听得糊里糊涂,从表情上能看出李昌杰很生气。陈旋正准备打电话叫翻译的时候。张大官人挺身而出了,如果他不出声,几个人还真忽略了他的存在。
张扬道:“陈副部长,武直先生,我帮李上校翻译一下。”
武直正野还没什么,陈旋俩眼珠子差点没惊出来,这货啥时候学会当翻译了?居然通晓韩语。
张扬道:“武直先生。我对rì方昨天针对我父亲的暗杀表示强烈愤慨,我代表国家和我的父亲向rì方提出三点要求!”张大官人停顿了一下,李昌杰又是叽里咕噜的来了一通,这俩人串通好的,李昌杰又不是不会说中国话,他们就是要刁难一下武直正野。给他一个难堪。
张大官人继续翻译道:“第一,限你们rì本方面在一周内查出真凶,从重处理凶手及其幕后策划者,第二,要你们rì本首相公开向我国道歉,第三,保证从今以后不发生类似损害我国安全的行为。”
武直正野听得直皱眉头。
陈旋看出来了,李昌杰是来兴师问罪的。张扬是来添乱的。唯恐天下不乱!
陈旋道:“两位先坐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情绪激动也于事无补,我们三方磋商一下,争取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
武直正野跟着点了点头道:“陈部长说的是,这种事情谁也不想发生,争吵和冲突对目前的状况没有任何帮助,我们还是先冷静的谈谈……”
李昌杰冷冷望着武直正野道:“跟你们rì本人没有谈判的必要,三个条件你都听清楚了,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等待你们的就会是一场毁灭xìng的打击!”这番话他是用中文说的,所以大家都听懂了。
张大官人也被他的话震惊了一下,没法不震惊,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李昌杰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武直正野对李昌杰的这番张狂的话语并没有太大反应,他不认为李昌杰有这个能力。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李昌杰是拒绝和他对话的,事实上李昌杰也这样做了,提完要求之后,他先行离去。
张扬这位翻译官却没急着走。
武直正野现在见到这厮就头疼,借口有事匆匆逃开。
陈旋也不喜欢张扬,可人家没主动走,他也不好出口赶人,低声道:“你和李昌杰好像很熟啊!”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道:“我跟他是结拜兄弟!”
陈旋心中暗叹,瞧瞧人家张扬,这都交得什么成sè的朋友,自己那个儿子虽然有些才气,可在情商上始终无法和张扬相提并论。
陈旋道:“这个李昌杰也真是,起码的外交礼仪也不懂。”你张扬不是跟他结拜兄弟吗?我说他就是扫你的脸。
张大官人当然明白陈旋说这话的意图,咧开嘴笑了笑,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冷意,他的笑容让陈旋感到很不舒服。
张扬道:“我也不懂外交礼仪,我只是知道小rì本绝对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角sè,明明就是小偷,但是你抓不住他的现形,狗rì的就咬死口不承认。”
陈旋听到他张口就是粗话,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提醒张扬道:“张扬,注意你的言行,哪还像个国家干部?”
张扬道:“人分三六九等,国家干部也是一样,不巧,我刚好属于素质比较差的那一类,不过还好,我这人还算真实不虚伪。”
陈旋听出张扬句句带刺,这小子显然不怕自己,陈旋道:“张扬,李昌杰的三个条件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你帮他想出来的?”
张扬道:“陈副部长,现在是北韩和rì本之间的矛盾,我就是跟过来翻译翻译,跟我毛的关系都没有。您看来是真不了解我,我这个人从来都是热爱和平,而且始终为了世界和平的大业坚持不懈地努力着,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挑起他国的敌对矛盾呢?“
陈旋道:“事情我了解了一些,但并不是全部,张扬,我听说你那天经历了全部过程,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扬道:“该说的我都说过了,细节方面,李昌杰在那份报告上都说得清清楚楚,我承认,那名rì本武士是被我给抓住的,当时如果我不在场,恐怕他就得逞了,您想想,这可不是小事,如果李银rì将军在我们国家被杀,势必会影响到我们两国长久以来兄弟般的革命感情。”
陈旋一听他唱高调就开始头疼,咳嗽了一声道:“张扬,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等审理清楚了再说。”
张扬道:“您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当初在清台山,八名小rì本联手刺杀邱作栋一家。”
陈旋道:“rì方始终坚称那八人是游客……”
张扬冷笑道:“狗屁的游客!谁见过全副武装的游客?一个个身怀绝技飞檐走壁,跑到咱们地盘来杀人放火,我靠啊!还当他妈是二三十年代,在咱们中国的地盘上敢肆意妄为?”
陈旋被他一连串的粗话弄得老脸发热,虽然明知道不是骂自己,可怎么听还是怎么不顺耳。陈旋道:“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对rì方的这些行径表示愤慨,但是我们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证据让他们低头认错,要以理服人。”
张扬摇了摇头道:“陈副部长,我觉得讲道理也要分对象,跟rì本人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陈旋道:“得,咱们先不说这事儿,我问你,关于外商投诉在滨海遭到不公平待遇那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张扬笑道:“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您居然还记在心上。”
陈旋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小事儿?从这句话就知道你的思想不对头,事情虽然不大,但是如果处理不当就会引起很大的影响,国际影响,影响到我国的国际形象!”
张扬道:“陈副部长,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糊涂,咱们是个什么样的国际形象?”不等陈旋回答,他就道:“我觉得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和人和人之间没多大差别,你谦虚低调也得分对谁,对讲道理的人,你让三分风平浪静,可对野蛮人,你让三分他进三尺。处理和小rì本的关系,以德报怨是不适用的,必须要以牙还牙,必须要让他们怕咱,这就叫立威。”
陈旋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小子居然教训起自己来了,陈旋道:“外交关系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张扬道:“陈副部长,您这么大一官儿cāo心的事儿实在太多,滨海这弹丸之地就不劳您费心了,您千万别把事情想得多严重,几个rì本人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梁祈佑在得悉女儿决定要和安达文离婚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放弃福隆港的投资方案,这就代表着他同时放弃了接手元和集团在中国国内的投资。
安达文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梁祈佑已经返回香港,在随园他见到了刚刚抵达京城的父亲。
安德渊最近受了点风寒,始终都在咳嗽,儿子来的时候,他刚刚吃完药,拍了拍身边的沙发道:“阿文,坐下!”
安达文来到父亲身边坐下,隐约感觉到父亲此次突然前来和自己的婚姻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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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业余翻译(中)
安德渊道:“你和柏妮究竟怎么回事?”
安达文道:“没什么,只是……”
安德渊道:“是不是在外面玩的时候被她发现了?”
安达文没说话,这是某种意义上的默认。
安德渊笑道:“男人在外面风流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人不风流枉少年,我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老梁把这件事看得太重了。”
安达文知道父亲的xìng情,他尴尬道:“爸,对不起,这件事让您心烦了。”
安德渊道:“没什么好心烦的,咱们安家人就是这个样子,做事我行我素,敢作敢当!你爷爷一辈子都想当好人,可香港皇家jǐng察始终把他当成坏人,盯了他几十年,你大伯好不容易当上了督察,可后来也落到被廉政公署调查免职的下场,明明是黑的,为什么一定要强迫变成白的?”安德渊摇了摇头:“我想不通!”. .
安达文低声道:“爸,时代变了!”
安德渊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老了,我的头脑和眼光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
安达文道:“爸,您不用为我的事情cāo心,我有能力处理自己的事情,任何事。”
安德渊抿着嘴唇,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梁家的女儿,你不喜欢就算了,咱们安家也不缺钱,没必要强攀这个亲家。”
安达文道:“爸,您不是忙着帮洪叔叔竞选吗?这边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安德渊道:“说起这件事非常的奇怪,最近一段时间,有一笔巨额赞助打入了竞选基金账户。”
安达文微微一怔:“多少钱?”
安德渊道:“一千万美金!真是奇怪,什么人这么大方,捐助了这么大的一笔钱,居然还是匿名。”
安达文闭上双目苦苦思索着,他忽然睁开双目,惊呼道:“不好!”
安德渊被儿子突然的反应吓了一下:“怎么?”
安达文道:“爸,您还记不记得前两天邱家发生的事情?”
安德渊皱了皱眉头道:“邱家在清台山遭遇刺杀?而后邱作栋的独生女儿邱凤仙被人绑架?”
安达文点了点头道:“邱凤仙自从始终之后就宛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安德渊道:“这些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安达文摇了摇头道:“在外人看来,我们安家支持洪恩正竞选。邱作栋和我们分属不同的阵营。彼此的关系势同水火,邱家若是出事,获益最大的就是我们。”
安德渊低声道:“你是说,有人想让我们来背这个黑锅!”
安达文道:“爸,马上让人查清这一千万美金的来源,务必要谨慎处理。”
邱凤仙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张扬还是从查晋北那里得到的消息。在失踪近半个月后,邱凤仙被绑匪释放,她一直被人藏在江城,一方面当地jǐng察的密集搜捕让绑匪无法顺利转移,还有一个原因大概是,绑匪想到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们干脆在江城jǐng察的眼皮底下藏匿人质,这半个月,邱凤仙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和侵犯,jǐng方在找到她之后,为她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得出的结论是一切正常,邱凤仙对绑匪的身份也一无所知,她所知道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绑匪勒索了一千万美金。她之所以能够平安获释,其根本原因是家人拿出了这笔赎金。
邱凤仙返回京城的第二天。查晋北为她摆酒压惊,身在京城的张大官人也在被邀请之列。
当天到的全都是熟人,查薇、江光亚、邱启明。邱凤仙是当仁不让的主角,虽然经历了半个月的被绑生涯,可看起来邱凤仙仍然是光鲜如故,容颜气质丝毫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
张扬来到金王府,见到邱凤仙,主动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欢迎平安归来!”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查薇啐道:“趁机占人家便宜!”
张大官人放开了邱凤仙笑道:“这半个月我一直都在担心,邱小姐天姿国sè,遇到绑匪,只怕是羊入虎口,又去难回了。”
邱凤仙呵呵笑道:“这话说得,好像巴不得我别回来一样。”
张扬落座,查薇身边给他留好了位子,当然另外一边已经被不知趣的邱启明坐下了。
张扬在查薇的左手边坐下。
查晋北道:“我今天邀请各位前来,是为了给凤仙压压惊,希望从此以后凤仙无病无灾,平安一生。”他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所有人一同响应。
张扬放下酒杯道:“邱小姐,这半个月,你被抓到了哪里?”
邱凤仙道:“我也不甚清楚,只是知道那天吃饭中途,我去洗手间,遇到了一个女人,她拿出一管东西对我一喷,我吸入气体之后顿时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了一座空旷无人的厂房内。”
查薇道:“这帮绑匪真是可恶!”
邱凤仙道:“他们一共有三个人,两男一女,除了定时给我送饭,其他时间很少过来,几天前,他们突然失踪,我被饿了一天一夜,然后jǐng察才过来找我,是他们提供的地址。”
江光亚道:“如此说来,这帮绑匪还算是有些良心。”
邱启明怒道:“绑匪有什么良心,如果不是我们拿出了一千万美金,他们还不知道要用什么卑鄙的手段。”
张大官人一直都不待见这位,似笑非笑道:“邱公子很心疼这一千万美金吗?”
邱启明怒视张扬道:“你说什么?”
查晋北看出两人不睦,慌忙打圆场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对我们来说的最重要的就是凤仙能够平安归来,现在她平安无恙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张扬道:“这件事还是有些奇怪,这帮绑匪只是为了求财,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邱家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攻击?”
邱凤仙道:“有些事我也搞不明白,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在清台山纵火行刺的和这次绑架我的应该不是同一拨人。”
查晋北道:“找出幕后的指使者并不难,只要监控资金的动向,看看最终流入了哪里,就能知道谁是疑凶。”
查薇点了点头道:“一千万美金不是小数目,不可能凭空消失。”
邱凤仙道:“不错,这笔钱的下落一定能够查到。”她对此表现的颇有信心。
查晋北道:“我听说最近一些外商联合去外交部抗议在你那里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你这次来京城,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的吧?”
张扬不禁笑了起来:“查总的消息总是特别灵通。”
邱凤仙道:“张扬,说起来这件事还和我们有着一定的关系,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们,你也不会得罪rì本人。”
邱启明一旁道:“姐,这好像是两码事吧。”他在心底并不认为张扬帮了他们邱家多大的忙,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这一连串的麻烦都是张扬给邱家带来的,很多人都是这个样子,讨厌一个人,就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邱启明和张扬之间的矛盾始于查薇,虽然邱凤仙和查晋北都有意促成他们之间的姻缘,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查薇对他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对待张扬,查薇却是从不放过他的一个表情一句笑话,往往会因为他的话而露出会心的笑容。邱启明看在眼里,心中妒火更盛。
张扬微笑道:“邱公子说得对,两回事,就算那天我在紫霞观不出手,你们也不会有事,我和rì本人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并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才引发的。”
邱凤仙却明白,如果那天在紫霞观张扬袖手旁观,那么他们邱家人就算有人侥幸逃生,也不敢保证全都安然无恙。除了她那位被妒火烧昏头脑的堂弟之外,邱家没有人否认这个事实。
邱凤仙道:“紫霞观的事情我们相当抱歉,我和爷爷商量了一下,紫霞观的一切损失我们邱家会承担,目前已经在安排重建事宜,会在紫霞观的原址上重建一座规模更为宏大的道观。”
张扬微笑道:“这件事我和李道长沟通过,他是个深信缘分造化的人,道观并不是全部焚毁,重建方面也有人愿意出资,邱小姐一家如果有这样的心愿,还是和道长商量一下善款的用途吧。”
邱凤仙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奇怪,究竟什么人,这么快就已经出资重建。
自从走入房间内,张扬始终都在观察着邱凤仙,他发现邱凤仙和过去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在经历绑架惊魂之后,如此迅速而平静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确是寻常人所不能,张大官人一直对邱凤仙被绑架的事情抱有怀疑,认为她很不简单,这次的绑架或许另有内情。
吃过饭之后,查晋北又邀请众人一起去打牌聊天,张扬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推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要说打牌还是查薇主动提起的,看到张扬要走,查薇也说自己下午有约,明眼人都看出她的变卦和张扬有关,邱启明虽然看得心头冒火,可也只能无可奈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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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渊道:“你和柏妮究竟怎么回事?”
安达文道:“没什么,只是……”
安德渊道:“是不是在外面玩的时候被她发现了?”
安达文没说话,这是某种意义上的默认。
安德渊笑道:“男人在外面风流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人不风流枉少年,我年轻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老梁把这件事看得太重了。”
安达文知道父亲的xìng情,他尴尬道:“爸,对不起,这件事让您心烦了。”
安德渊道:“没什么好心烦的,咱们安家人就是这个样子,做事我行我素,敢作敢当!你爷爷一辈子都想当好人,可香港皇家jǐng察始终把他当成坏人,盯了他几十年,你大伯好不容易当上了督察,可后来也落到被廉政公署调查免职的下场,明明是黑的,为什么一定要强迫变成白的?”安德渊摇了摇头:“我想不通!” . .
安达文低声道:“爸,时代变了!”
安德渊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我老了,我的头脑和眼光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
安达文道:“爸,您不用为我的事情cāo心,我有能力处理自己的事情,任何事。”
安德渊抿着嘴唇,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梁家的女儿,你不喜欢就算了,咱们安家也不缺钱,没必要强攀这个亲家。”
安达文道:“爸,您不是忙着帮洪叔叔竞选吗?这边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安德渊道:“说起这件事非常的奇怪,最近一段时间,有一笔巨额赞助打入了竞选基金账户。”
安达文微微一怔:“多少钱?”
安德渊道:“一千万美金!真是奇怪,什么人这么大方,捐助了这么大的一笔钱,居然还是匿名。”
安达文闭上双目苦苦思索着,他忽然睁开双目,惊呼道:“不好!”
安德渊被儿子突然的反应吓了一下:“怎么?”
安达文道:“爸,您还记不记得前两天邱家发生的事情?”
安德渊皱了皱眉头道:“邱家在清台山遭遇刺杀?而后邱作栋的独生女儿邱凤仙被人绑架?”
安达文点了点头道:“邱凤仙自从始终之后就宛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安德渊道:“这些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安达文摇了摇头道:“在外人看来,我们安家支持洪恩正竞选。邱作栋和我们分属不同的阵营。彼此的关系势同水火,邱家若是出事,获益最大的就是我们。”
安德渊低声道:“你是说,有人想让我们来背这个黑锅!”
安达文道:“爸,马上让人查清这一千万美金的来源,务必要谨慎处理。”
邱凤仙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张扬还是从查晋北那里得到的消息。在失踪近半个月后,邱凤仙被绑匪释放,她一直被人藏在江城,一方面当地jǐng察的密集搜捕让绑匪无法顺利转移,还有一个原因大概是,绑匪想到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的地方。所以他们干脆在江城jǐng察的眼皮底下藏匿人质,这半个月,邱凤仙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和侵犯,jǐng方在找到她之后,为她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得出的结论是一切正常,邱凤仙对绑匪的身份也一无所知,她所知道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绑匪勒索了一千万美金。她之所以能够平安获释,其根本原因是家人拿出了这笔赎金。
邱凤仙返回京城的第二天。查晋北为她摆酒压惊,身在京城的张大官人也在被邀请之列。
当天到的全都是熟人,查薇、江光亚、邱启明。邱凤仙是当仁不让的主角,虽然经历了半个月的被绑生涯,可看起来邱凤仙仍然是光鲜如故,容颜气质丝毫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
张扬来到金王府,见到邱凤仙,主动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欢迎平安归来!”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查薇啐道:“趁机占人家便宜!”
张大官人放开了邱凤仙笑道:“这半个月我一直都在担心,邱小姐天姿国sè,遇到绑匪,只怕是羊入虎口,又去难回了。”
邱凤仙呵呵笑道:“这话说得,好像巴不得我别回来一样。”
张扬落座,查薇身边给他留好了位子,当然另外一边已经被不知趣的邱启明坐下了。
张扬在查薇的左手边坐下。
查晋北道:“我今天邀请各位前来,是为了给凤仙压压惊,希望从此以后凤仙无病无灾,平安一生。”他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所有人一同响应。
张扬放下酒杯道:“邱小姐,这半个月,你被抓到了哪里?”
邱凤仙道:“我也不甚清楚,只是知道那天吃饭中途,我去洗手间,遇到了一个女人,她拿出一管东西对我一喷,我吸入气体之后顿时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了一座空旷无人的厂房内。”
查薇道:“这帮绑匪真是可恶!”
邱凤仙道:“他们一共有三个人,两男一女,除了定时给我送饭,其他时间很少过来,几天前,他们突然失踪,我被饿了一天一夜,然后jǐng察才过来找我,是他们提供的地址。”
江光亚道:“如此说来,这帮绑匪还算是有些良心。”
邱启明怒道:“绑匪有什么良心,如果不是我们拿出了一千万美金,他们还不知道要用什么卑鄙的手段。”
张大官人一直都不待见这位,似笑非笑道:“邱公子很心疼这一千万美金吗?”
邱启明怒视张扬道:“你说什么?”
查晋北看出两人不睦,慌忙打圆场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对我们来说的最重要的就是凤仙能够平安归来,现在她平安无恙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张扬道:“这件事还是有些奇怪,这帮绑匪只是为了求财,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邱家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攻击?”
邱凤仙道:“有些事我也搞不明白,不过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在清台山纵火行刺的和这次绑架我的应该不是同一拨人。”
查晋北道:“找出幕后的指使者并不难,只要监控资金的动向,看看最终流入了哪里,就能知道谁是疑凶。”
查薇点了点头道:“一千万美金不是小数目,不可能凭空消失。”
邱凤仙道:“不错,这笔钱的下落一定能够查到。”她对此表现的颇有信心。
查晋北道:“我听说最近一些外商联合去外交部抗议在你那里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你这次来京城,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的吧?”
张扬不禁笑了起来:“查总的消息总是特别灵通。”
邱凤仙道:“张扬,说起来这件事还和我们有着一定的关系,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们,你也不会得罪rì本人。”
邱启明一旁道:“姐,这好像是两码事吧。”他在心底并不认为张扬帮了他们邱家多大的忙,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这一连串的麻烦都是张扬给邱家带来的,很多人都是这个样子,讨厌一个人,就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邱启明和张扬之间的矛盾始于查薇,虽然邱凤仙和查晋北都有意促成他们之间的姻缘,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查薇对他甚至懒得多看一眼。
对待张扬,查薇却是从不放过他的一个表情一句笑话,往往会因为他的话而露出会心的笑容。邱启明看在眼里,心中妒火更盛。
张扬微笑道:“邱公子说得对,两回事,就算那天我在紫霞观不出手,你们也不会有事,我和rì本人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并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才引发的。”
邱凤仙却明白,如果那天在紫霞观张扬袖手旁观,那么他们邱家人就算有人侥幸逃生,也不敢保证全都安然无恙。除了她那位被妒火烧昏头脑的堂弟之外,邱家没有人否认这个事实。
邱凤仙道:“紫霞观的事情我们相当抱歉,我和爷爷商量了一下,紫霞观的一切损失我们邱家会承担,目前已经在安排重建事宜,会在紫霞观的原址上重建一座规模更为宏大的道观。”
张扬微笑道:“这件事我和李道长沟通过,他是个深信缘分造化的人,道观并不是全部焚毁,重建方面也有人愿意出资,邱小姐一家如果有这样的心愿,还是和道长商量一下善款的用途吧。”
邱凤仙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奇怪,究竟什么人,这么快就已经出资重建。
自从走入房间内,张扬始终都在观察着邱凤仙,他发现邱凤仙和过去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在经历绑架惊魂之后,如此迅速而平静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的确是寻常人所不能,张大官人一直对邱凤仙被绑架的事情抱有怀疑,认为她很不简单,这次的绑架或许另有内情。
吃过饭之后,查晋北又邀请众人一起去打牌聊天,张扬对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推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做。
要说打牌还是查薇主动提起的,看到张扬要走,查薇也说自己下午有约,明眼人都看出她的变卦和张扬有关,邱启明虽然看得心头冒火,可也只能无可奈何。(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千千结(上)
查薇道:“别硬撑,刚才我那一拳是不是把你脑袋打出毛病来了?”
张扬道:“真要是把我打成一白痴,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怕你不成?”查薇小声道,黑暗中,伏在张扬的怀抱中,然后主动找到他的唇,送上一个温柔的长吻。
良久两人分开,查薇小声道:“人真是个矛盾的动物,明明知道在做错事,可仍然忍不住去做。”
张扬道:“这事儿赖我,是我主动招惹你的。”
查薇轻声叹了口气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张扬点了点头。
查薇咬了咬樱唇:“我准备去法国深造,卡尔文大师已经答应收我当学生了。”
张扬皱了皱眉头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所以你才会选择背井离乡逃开我?”..
查薇摇了摇头:“不全是,我仔细想过,女人始终不可以过度依赖男人,我原本就喜欢珠宝设计,卡尔文大师是世界第一流的珠宝设计师,这次我能够进入他的设计室学习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利用这三年,我可以好好的深造,也可以好好的思索一下我的人生,就算给自己一个空间吧,等我学成归来,想必你已经结婚了。”
张扬道:“咱俩是不是没下文了?”
查薇在黑暗中揪住了他的耳朵:“你啊,为什么要这么贪心?见一个爱一个,见一个招惹一个,你能够负得起责任吗?”
张扬道:“我就这毛病,想改,而且我已经开始改了。”
查薇道:“昨儿我去雍和宫上香,知道我祈祷什么吗?”
张大官人没说话,心中却猜测上香的内容和自己有关。
查薇道:“我祈祷佛祖能够让我顺顺当当忘了你,你知不知道,其实心中牵挂一个人的滋味很难受……真的很难受……”查薇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她的xìng情没那么柔弱。只是在张扬面前才会表现出这样。
张大官人看到查薇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内疚,如果说多情也是一种罪过,那么现在他的罪过足可以让他被千刀万剐。张扬道:“你去法国,我也会牵挂你。”
查薇道:“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
张大官人摇了摇头,这他还真不知道,查薇时常会干出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来,比如说刚才给他的一拳加一口。
查薇道:“我最讨厌你对我说情话。虚伪而且肉麻,一听我就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在你的鼻梁上再给一拳。”
张大官人道:“别,真要是毁容了,谁还要我?”
查薇道:“要是真没人要,我就把你给收了。”
张扬握着查薇的手。查薇也不再说话,两人在黑暗中彼此对望着,默默相对,过了很久很久,张扬方才打破沉默道:“给我时间,我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查薇道:“你是端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贪心到了极点,这种男人没好报的。”
张扬道:“我虽然有点毛病。可这世上的人谁能没缺点?小薇啊。我给你透个底儿,其实我是古代人……”
“代你个大头鬼!”
张大官人突然发现自己在感情上已经落入一个极其尴尬的局面。对每个人都是真心,可对每个人都不专心,他一个都不舍得放弃,结果弄得这帮红颜知己全都幽怨满怀,感情本来就是斩不断理还乱的事儿,如果谁要是真能狠心斩断,也就解脱了,可爱上张扬的这帮女孩子谁也斩不断和他之间的情愫,没办法,这厮的确花心,可他身上的优点又实在太多,谁也舍不得放弃。
查薇前往法国进修学习不失为一个绝佳的选择,三年的时光,或许可以改变一些人一些事。
柳丹晨之所以能够在京剧界崭露头角,和她的刻苦用功是分不开的,当然仅仅有刻苦还是不够的,还需要有灵xìng。夜幕降临,柳丹晨仍然在练功房内苦练,她在练习原地旋转动作的时候接连不断地摔到,今天她显然不在状态,自从她从百货公司回来之后,脑子里始终回荡着张扬蛊毒发作的一幕,心情矛盾纠结到了极点。
诺大的练功房中只剩下她一个,柳丹晨一次次地跌倒在地,原本轻松完成的动作此时却变得如此艰难,柳丹晨一次次摔到又一次次倔强地站起,到最后她终于还是选择了放弃,坐在练功房内,双手抱着膝盖,在灯光下留下一个极其孤独的剪影。
脚步声渐渐接近了她,柳丹晨并没有抬头,低声道:“不用管我,我再练一会儿就离开!”
来人并没有说话。
柳丹晨抬起头,却发现张扬正俯身看着自己,他的面孔距离自己很近,柳丹晨明显受惊了,甚至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泪水。愣了足有十多秒的时间,她方才回过神来,迅速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想要逃走。
张扬道:“为什么每次见我你总要逃?”
柳丹晨停下脚步。
张扬道:“我找过你几次,你已经不住在那里了。”
柳丹晨道:“你找我什么事?”
张扬道:“如果我没记错,咱们本应该是朋友啊!”
柳丹晨道:“认识而已,还算不上朋友吧?”
张扬道:“今天我在百货公司好像看到你了?”
柳丹晨摇了摇头道:“我没见过你!”
张扬盯住她的双目,微笑道:“我听说一个人在说谎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多少都会暴露出一些破绽。”
柳丹晨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心情不好,张书记,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想先走了。”
张扬道:“我送你?”
柳丹晨摇了摇头道:“没那种必要!”
张扬返回驻京办,却看到一辆白sè英菲尼迪径直行驶到自己的面前,张大官人看到车内坐着的居然是元和幸子,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找我有事?”
元和幸子道:“刚巧从这边路过,知道你住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
张扬笑道:“我刚刚从外面回来,你吃饭没有?”
元和幸子不禁笑道:“你们中国人好像最喜欢谈论的就是吃的话题,每次见面最常说的话不是你好,而是吃过了没有?”
张扬道:“这正体现了我们中国人的慷慨大方,对了,你到底吃过了没有?”
元和幸子笑得非常开心,她摇了摇头道:“没有!”
张扬道:“刚巧我也饿着,一起吃点儿!”他指了指清江大酒店大门的方向。
元和幸子道:“驻京办这种地方出来进去全都是领导,还是算了,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吃点。”
张扬道:“那就去后面的小巷,有家烧烤不错。”
元和幸子道:“客随主便,你请什么我吃什么。”
张扬让元和幸子将车停在驻京办,两人步行过去,不到十分钟就已经来到张扬所说的地方,每到这个时候,这条小巷就变得人cháo涌动喧嚣非常,张扬找到过去熟悉的那家夜市小吃,点了几道小菜,又去对面的烧烤摊儿叫了些特sè肉串。
元和幸子过去很少到这样的地方来,对周围的一切颇感新奇。
张扬要了瓶红星二锅头,拿着两个玻璃杯倒满,向元和幸子笑道:“今儿咱们不谈工作,就踏踏实实喝顿酒。”
元和幸子却笑道:“可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谈公事!”
张扬道:“谈公事也得等咱们喝完酒再说,幸子,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在这种夜市地摊吃饭吗?”
元和幸子摇了摇头。
张扬道:“在这种地方,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根本没人在乎,大家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吃喝,就是放松,虽然周围环境嘈杂了点儿,可随便你多大声说话,都没人注意你,怎么?你不信?”
元和幸子微笑不语。
张扬道:“你用力吸口气看看!”
“干什么?”
张扬道:“你吸口气!”
元和幸子按照他的说法吸了口气。
张大官人道:“闻到什么了?”
元和幸子道:“烧烤的味道!”
张大官人道:“往深了想,别看表面,要看本质,这就是生活,你闻到的不是烧烤味道,是生活的味道,你看到的不是人声鼎沸,而是真实,真实你懂不懂?你大概早就忘了,整天活在所谓上流社会的圈子里累不累?肯定累啊,你看我!”
张大官人今晚看来有些兴奋,左手拿起酒杯一口干了半下儿,然后扬起右手的羊肉串勒了个干干净净。
元和幸子拿出纸巾小心地擦净肉串铁签。
张大官人忍不住笑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到这种地方,就不能有洁癖,你学我的样子吃,这样才过瘾,这样才能感觉到自己的人生是真实而jīng彩的。”
元和幸子望着张扬的笑容,忽然有种极其亲切熟悉的感觉,她努力去想,可怎么想却都想不起来。
这个夜晚对柳丹晨来说是孤独而矛盾的,京城秋天的夜晚风很大,她用丝巾裹住口鼻,借以阻挡无所不在的风沙,可仍然有风沙飘进了她的眼睛,柳丹晨眼前的世界因为泪水而变得朦胧。她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却突然就走入了秋天,秋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
柳丹晨并没有返回她的住处,而是辗转来到后海附近的一座深宅大院内。(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千千结(中)
在一位中年仆妇的引领下,柳丹晨走入院落之中,院子内种着两棵大树,树叶已经被秋sè染黄,地上清扫得非常千净,一片落叶都看不到。
那中年仆妇向前方小楼望了一眼,低声道:“先生在等你!”
柳丹晨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小楼二层正中的房间内亮着灯光,她咬了咬樱唇,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犹豫。在楼前伫立了半分钟左右,柳丹晨方才重新移动脚步。
小楼虽然装饰jīng美,可年代已经久远,走在木制楼梯上,发出深沉的回音,这声音似乎来自心底深处,让柳丹晨感到压抑。
亮灯的地方是书房,房门虚掩着,灯光从门缝中投shè出来,落在因年月而变得sè彩深沉的木地板上,柳丹晨伸手敲了敲房门,听到里面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进来!”
柳丹晨来到书房内,看到师父正背身站在窗前,想必自己从走入院子的那一刻,所有的举动都已经被他看在眼里,柳丹晨低声道:“师父!”
灰衣男子并没有转身,仍然望着窗外的夜sè:“来了?”
柳丹晨小声道:“刚刚有事耽搁了!”
“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了?”
柳丹晨道:“我按照您的吩咐去了百货公司,引发了他体内的蛊毒,可是当时他身边有朋友在场,我担心别入对我生出疑心,所以我选择离开了。”
灰衣男子的声音并不包含太多的感情sè彩:“他医术卓绝,应该已经知道自己中了蛊毒,而且他应该对你产生了疑心。”
柳丹晨道:“刚才他去京剧院找过我!”面对师父她不敢有半点隐瞒。
灰衣男子缓缓转过身来,赫然是薛老的义子萧国成。深邃的双目注视着柳丹晨,直到看得她低下头去,萧国成来到藤椅上坐下,端起几上的紫砂壶抿了一口,低声道:“如此说来,张扬恢复的速度要比我们预想中快得多。”
柳丹晨道:“我也不清楚为了什么,可能他的武功根基深厚,抵抗力远比一般入要强吧。”
萧国成摇了摇头道:“这和武功无关!”他将茶壶放下:“丹晨,现在能够克制住他的只有你。”
柳丹晨的内心颤抖了一下,她忽然缓缓跪了下去,颤声道:“师父,我怕,我……我不能……”
萧国成的表情波澜不惊:“何谓不能?”
柳丹晨道:“张扬的武功实在太强大,而且这个入非常的机jǐng,更何况他现在对我已经产生了怀疑,我只怕再没有对他下手的机会,我失败事小,可是影响了师父的大计事大,还请师父将这件事交给其他入去做吧。”
萧国成的双手交叉放在膝前,目光变得yīn沉可怕:“不能还是不愿?”
柳丹晨不敢抬头看他:“我的命是师父给的,就算您让我去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师父,我真的没有这个能力……”
萧国成冷哼了一声,他站起身来:“我当初也想给他机会,可是这小子三番五次的坏我大计,我要是再任由他胡为下去,只怕这火就会烧到我的身上!”
柳丹晨道:“师父,他并没有那么厉害,在您的计划中他也不是什么重要角sè,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的jīng力去……”
萧国成缓步向柳丹晨走去。
柳丹晨慌忙停下说话,头垂得更低。
萧国成道:“入我门下第一夭,我就告诉过你,在我这里只有服从,不可以问为什么,我的弟子中,我最疼的就是你,不仅仅因为你聪明,而且因为你听话。我承认我走错了一步棋,我不该让你出手去对付张扬。”
柳丹晨道:“师父,我已经在他的身上种下失心蛊。”
萧国成叹了口气道:“失心蛊,你还记不记得失心蛊的关键是什么?种蛊之入首先要意志坚定,无论周围如何变化,都不为所动,而你,你告诉我,你在种蛊之时,心情究竞有没有做到平静无波?”
柳丹晨没有说话。
萧国成又叹了口气道:“失心蛊?呵呵,你还未种蛊,自己却已经将心交给了对方,再给他下蛊之时,你何尝不是给自己也种下了蛊毒,你难道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柳丹晨失声痛哭,跪伏在地上:“师父,我错了,你惩罚我吧!”
萧国成道:“惩罚你有用吗?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对付张扬,那好,我告诉你,我和他父亲之间曾经有一段恩怨,当年真可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并不是个心胸狭隘之入,父债子偿的事情我没兴趣,也不屑于去做,我要对付他,是因为他已经危及到我的安全。”
柳丹晨道:“他只是被入利用而已。”话刚一说出口,她马上又明白自己不该为张扬说话。
萧国成并没有计较,他低声道:“曲妈已经离开,你大可将一切责任全都推到她的身上。”
“师父!”
“一个月内,我要你必须将他完全控制住!”
柳丹晨离去不久,黑寡妇邵明妃来到书房内,她显然知道柳丹晨刚刚来过,轻声道:“师父,今夭张扬去京剧院找过师妹。”
萧国成淡然道:“你师妹已经告诉我了。”
邵明妃道:“师父,徒儿有句话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
萧国成点了点头,意思是你只管说出来。
邵明妃自从被萧国成种下抓破美入脸之后,显然老实乖巧了许多,她上前凑在萧国成身边,低声道:“师父,我看师妹对张扬是动了真情了!”
萧国成冷冷道:“还不是你千的好事!”
邵明妃叹了口气道:“师父,徒儿已经知错了!”
萧国成道:“张扬是个麻烦,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要让他老实听话。”
邵明妃道:“这我倒是有些信心,他一直都以为我和他之间有了亲密关系,而且我告诉他,现在我的肚子里怀上了他的骨肉,最近他很是纠结o阿!”邵明妃说到这里不由得沾沾自喜。
萧国成道:“小看别入就是高估自己,张扬或许会相信那晚你和他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你说你怀上了他的骨肉,他岂肯轻易相信?”
邵明妃道:“由不得他不信,我手里有全套病历和化验结果。”
萧国成道:“难道你不知道高明的中医可以通过把脉轻易就判断出女入是否怀孕?”
邵明妃听他这样说,忽然想起之前张扬抓住她手腕的情景,可她并不相信张扬真有那么高明,不屑笑道:“他怎么会知道!”
萧国成道:“最近这小子可杀了不少入,如果你逼他太紧,万一他恶胆从边生,来一个杀入灭口,你岂不是后悔莫及?”
黑寡妇道:“他就算舍得杀我,也未必舍得杀他的骨肉……”说到这里她马上意识到自己有些前后矛盾,自己压根就没怀孕。
萧国成道:“我始终认为,入的基因是会延续的,张扬的父亲当年可是无恶不作。”他说完这句话,感觉有些扯远了,马上改换话题道:“元和集团和鼎夭谈的怎么样了?”
黑寡妇叹了口气道:“原本都差不多了,可谁曾想中途又出了岔子。”
萧国成眉峰一动:“出了什么岔子?”
黑寡妇道:“梁祈佑的女儿梁柏妮不知为了什么事,坚决要和安达文离婚,您知道的,梁祈佑当初决投资福隆港,全都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如今梁柏妮和安达文的婚姻触礁,他当然不会继续为安达文出面。”
萧国成点了点头道:“安达文这小子根本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狼崽子,山姆选择和他合作,简直是头脑发昏。”
黑寡妇道:“他最近倒是沉闷了许多,自从章碧君死后,他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难道要就此一蹶不振?”
萧国成摇了摇头:“或许他开始明白,有些事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比如安达文,又比如岛内的政治竞选,还有和rì本入之间的合作,与虎谋皮的事情并不是每个入都适合去做!”
黑寡妇道:“他永远都比不上您……”话没说完,脸上已经挨了萧国成一记重重的耳光。
黑寡妇捂住半边面孔,充满幽怨地望着萧国成。
萧国成微笑道:“在你心中是不是特别恨我?可明明恨着我,却不得不说献媚的话,入活在世上本来就是矛盾的,单单是因为你师妹的事情我就应该杀掉你,可是我又觉得,你活着对我还有些用处。”
黑寡妇望着萧国成脸上和蔼的笑容,忽然感到不寒而栗,她实在分不清眼前这个入究竞是魔鬼还是夭使。她颤声道:“师父,我从未恨过你,我发誓,我这辈子也不敢恨您!”
萧国成道:“这就是你虚伪的地方,你做坏事的时候,往往会忘记自己在做坏事,你说谎话的时候,很多时候甚至连自己都认为说的是真话,这是你的缺点,也是你的强项,对了,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原来的名字是叫刀明君的?”
黑寡妇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师父爱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师父想我怎样,我就怎样……”说到这里,她的一双眼眸妩媚的就要滴出水来。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张千千结(下)
萧国成道:“他对你如何?”
黑寡妇摇了摇头:“我看不透他!”
萧国成道:“你只需要知道,他早晚都要死,对于一个死人,何必费尽心机地去了解他呢?”
元和幸子却第一次有了想要去了解张扬的愿望,这愿望如此强烈,因为张扬给她一种和他人全然不同的感觉,这感觉让她如此熟悉,如此亲近,可她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在张扬和元和幸子相识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喝了这么多的酒,这瓶二锅头,张扬喝了六两,元和幸子至少也饮下了四两。
元和幸子的秀靥飞起红霞,她轻声道:“跟你在一起不谈公事反而不习惯了。”
张扬笑道:“这样挺好,至少我们之间不会发生争吵,不会把对方视为敌人。”..
元和幸子也忍不住笑了,她轻声道:“和你认识久了,发现你并不是一个坏人!”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坏人!”
元和幸子意味深长道:“好坏从来都是相对的。”
张扬道:“人都喜欢用自己的标准来评判对方,你认为我不坏,就证明你对我有好感。”
元和幸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的思维总是和正常人不同。”
张扬笑道:“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你本当恨我才对。”
元和幸子道:“我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在这一点上,咱俩还有点共同之处。”
两人都笑了起来。
元和幸子放下酒杯道:“饱了!”
张扬建议道:“咱们走走?”
元和幸子顺从地点了点头,两人穿过喧嚣的小巷,来到大街上,车辆川流不息,在京城勾勒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车河。
张扬对眼前的这条街非常熟悉,他仍然记得,过去和顾佳彤一起经过这里,元和幸子陪在张扬的身边,慢慢地走着。此情此境。让张扬忽然生出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虽然已经证明了元和幸子并非顾佳彤,可张扬仍然会情不自禁的将她当成她。
两人无声走过了近一公里的距离,元和幸子率先打破沉默道:“我已经决定中止和鼎天的谈判了。”
张扬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安达文和山野雅美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梁柏妮已经向他提出离婚,梁祈佑不可能再为安达文继续出头。张扬道:“因为梁祈佑退出?”
元和幸子道:“有这方面的原因。”
张扬道:“你的意思是准备无条件放弃福隆港?”
元和幸子道:“我不想在福隆港的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这件事已经牵扯了太大的jīng力。但是如果我们蒙受太大的损失,我也无法向集团交代。”
张扬道:“所以你来找我还是想找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元和幸子道:“如果你答应将已经冻结的资产解冻,我想我或许还可以做出一些让步。”
张扬道:“具体点。”
元和幸子道:“我可以放弃向贵方提出索赔的要求。”
张大官人微微一怔,没想到元和幸子居然真的肯做出这么大的让步。
元和幸子又道:“但是,必须要我方主动提出解约,毕竟这件事涉及到我们元和集团的形象。我希望这件事不至于影响到我们集团rì后的发展。”
张大官人爽快地点了点头道:“成,这件事我可以答应。”
元和幸子道:“我们先期投资的部分,很多已经成为物质材料,如果让我们全部撤走,也是一种极大地浪费。”
张扬道:“这简单,只要是合乎标准的物质材料,你可以按照市价折算,我会把资金转入你们的帐户。”
元和幸子心头一松。她也没想到今天的谈判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她小声道:“真是有些奇怪。你过去不一直坚持寸步不让的吗?”
张扬道:“我从来都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的要求合理。我会考虑答应,中国人常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次合作不成,并不代表着从此恩断义绝,大家各让一步,只要是要求不过分,我都会考虑。”
元和幸子笑道:“看来反倒是我多虑了。”
张扬心中暗忖,虽然他也做出了适当的让步,可事实上元和幸子的让步更大,究竟是什么改变了她?难道说仅仅是因为鼎天放弃投资福隆港吗?又或是元和集团的内部出现了问题?张大官人越想后者的可能xìng越大,如果不是这样,以元和幸子的xìng情不会这样轻易选择让步,张扬低声道:“还打算在京城呆多久?”
元和幸子道:“我已经买好了明天返回东京的机票!”她的话更验证了张扬的猜测。
张扬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山野良友这个人?”
元和幸子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为什么会问起他?”
张扬道:“你忘了上次我给你看过的照片?”
元和幸子道:“山野在rì本只是一个很寻常的姓氏,他们同姓并不代表着他们就有关系。”
张扬道:“根据我掌握的情况,山野良友主使策划了前些rì子在清台山的纵火谋杀,那八名rì本忍者全都是他的手下。”
元和幸子道:“我对打打杀杀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张扬道:“前两天,又有rì本人意图刺杀北韩将军李银rì,被我当场抓住,经审问,他还是山野良友的手下。”
元和幸子眨了眨明眸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难道你认为我认识山野良友,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跟我也有关系?”
张扬道:“虽然我们之间缺乏了解,可是,我从没有将任何不好的事情联想到你的身上。”
元和幸子点了点头道:“我相信,因为顾佳彤!”她本不想提起这个名字,因为她知道这个名字会刺痛张扬。
张扬点了点头,仰起面孔,月亮不知何时躲入了云层,一滴雨点落在他的脸上,很快大雨就密密匝匝地下了起来,他和元和幸子不得不奔跑起来,张扬脱下外套,护着元和幸子,两人一路小跑来到前方的公话亭内暂时避雨。
经行的车灯将电话亭内映照得忽明忽暗,张扬忽然发现他似乎中了一个魔咒,这座公话亭竟然是他和顾佳彤当初来过的地方,记得那还是在他们游览完故宫之后,也是在这里,他们之间第一次突破了彼此间最后的屏障,难道上天在冥冥中注定了这一切?
狭窄的空间让元和幸子的心中感到有些局促不安,和张扬四目相对,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观察着对方,虽然外面大雨滂沱,可是在其中仍然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和心跳,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妙感觉。她知道自己的不安并非是因为害怕,而是……她说不清,也不敢去想。
元和幸子的目光躲开张扬的注视,望着身边不时掠过的朦胧灯光,眼前的一切忽然让她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她似乎在梦中见到过同样的情景。她回过头,正遇到张扬灼热而深情的目光,这目光几乎要将她融化。
张扬伸出手去,握住了元和幸子的肩头,将她的娇躯拉向自己,然后低下头,印上她的樱唇。元和幸子的娇躯紧绷着,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她闭上双目,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幕幕让她心跳的景象,她看到自己在公话亭内,和张扬激情缠绵……旋即她又看到自己的身体在水中下沉,一种窒息感扼住了她的咽喉,她惊恐的睁开了双目,猛然将张扬推开:“不要!”
张扬的身体向后踉跄着离开,他充满歉意地看着元和幸子。
元和幸子宛如受伤的小鸟一般看着他,蜷曲在公话亭的一角,狭窄的空间让她无法离他更远。
“对不起……”张扬低声道。
元和幸子咬了咬樱唇,忽然摇了摇头,推开公话亭的玻璃门,不顾一切地向外狂奔而去。
张扬大吼道:“幸子!”他也冒雨追了出去。
元和幸子尖叫道:“不要跟过来!”她在不远处拦到了一辆出租车,跳上出租车飞也似的逃走了。
张扬一早醒来,打电话给元和幸子,此时的元和幸子已经到了机场。
张扬的第一句话还是从对不起开始,他在为自己昨晚的行为后悔,毕竟元和幸子不是顾佳彤,自己当时触景生情,完全将元和幸子当成了顾佳彤,这无论对元和幸子还是顾佳彤都是一种亵渎的行为。
经过了一个晚上,元和幸子似乎已经忘了这件事,她咳嗽了一声道:“昨晚的事情就不要提起了,我只当你喝多了。”
张扬道:“你以后回来还会不会见我?”
元和幸子沉默片刻,方才回答道:“也许我以后不会再来了!”说完她就挂上了电话。
元和幸子透过候机大厅的落地窗,望着机场中飞机起落的情景,忽然她心头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
“小姐,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
元和幸子皱了皱眉头,这种时候她不希望任何人打扰自己,抬起头,却看到萧国成和蔼的笑脸,元和幸子赶紧扭过头去,擦去脸上的泪珠,平稳了一下情绪,淡然笑道:“萧先生,原来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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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出身不凡(上)
萧国成微笑道:“我也没想到会和夫人在机场遇到,这就应了我们中国的一句老话,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他笑了起来。
元和幸子却没有笑,她没感觉到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地方,轻声道:“萧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萧国成道:“东京!”
元和幸子道:“看来我们同路!”
萧国成道:“的确同路!”
元和集团的主动让步对外交部来说是喜闻乐见的结果,rì方不再抗议,其他联合抗议的几个外商自然也是树倒猢狲散,谁也没有了闹事的底气和兴趣。眼看着一场风波,就已经消散于无形。
北港方面听说这个消息从上到下都长舒了一口气,常凌空特地打电话给张扬,把他好好表扬了一通。使命已经完成,可以好好在京城玩玩。 . .
张大官人来京城已经无数次,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早已失去了游览京城的兴致,他之所以暂时没打算回去,因为有几件事要办,第一是参加章碧君的葬礼,第二是搞明白自己被柳丹晨下蛊的事情。
章碧君葬礼当天下了很大的雨,因为章碧君的身份敏感,而且她所犯的罪行逐渐暴露,所以前来吊唁的人很少。
就章睿融和常凌峰个人而言,他们也不想有太多来宾,悄悄将亡者送走就行,无论她生前做过什么,人既然都走了,就不用去追究了,还是入土为安吧。
张扬冒着雨来到葬礼现场,看到章睿融抱着章碧君的骨灰边哭边行,常凌峰在一旁搀扶着她,为她打着伞,自己的身上却早已淋湿。
张扬没说话,默默尾随在后面,没多久,他见到了第一批来宾。薛世纶和女儿薛伟童。
薛世纶胸前带着一朵白花。他看起来jīng神并不好,薛伟童虽然想为他打伞,可是薛世纶坚持不用,就这样走在风雨里。
张大官人总算见识到了老薛痴情的一面,薛伟童来到张扬身边,低声道:“三哥来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章睿融是我的朋友兼同事,她姑妈的葬礼。我是应当出席的。”
薛世纶看了张扬一眼并没有说话。
一群人护送章碧君下葬,章睿融趴在墓碑前哭个不停,张扬将带来的鲜花放在墓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节哀顺变!”又叮嘱常凌峰一定要照顾好章睿融,他第一个离去,原因很简单。章碧君的死多少和他有些关系,章碧君如果泉下有知应该不希望张扬来参加自己的葬礼,张大官人也不想惹死者不快。
薛世纶送上鲜花,望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章睿融,他心中一阵酸楚,眼前的这个女孩也是他的女儿,可是他却连一天父爱都没有给过她。想想已经长眠于地下的章碧君,薛世纶心中越发难过。章碧君对自己一心一意。想不到最后竟然遭到这样的报应。
他向常凌峰道:“好好照顾睿融,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情只管来找我。”
常凌峰表示感谢。
返回停车场的路上。薛伟童终于忍不住问道:“爸,你和她是不是很熟?”
薛世纶叹了口气道:“过去的事情了,看到她这样的结局,我心中很是难受。”
薛伟童本想再问些什么,可是看到父亲的情绪非常低落,也不忍心继续追问。
两人冒雨进入车内,薛世纶从司机手里接过干毛巾擦了擦脸,低声道:“童童,给张扬打个电话,我找他有事。”
薛伟童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然后拿起电话。
张扬并没有走远,雨这会儿下得很大,开出墓园之后,自动感应雨刮器疯狂摆动,可仍然来不及将倾泻在车窗上的雨水及时擦去。
接到薛伟童的电话后,张扬道:“我没走太远,就在墓园大门口。”
薛世纶一旁道:“告诉他,直接去风苑山庄。”
两辆车一前一后抵达了风苑山庄,说来奇怪,刚才还是大雨瓢泼,这会儿已经是风行雨散了。
张扬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看到薛世纶和薛伟童也下了车,微笑道:“薛叔叔好!”
薛世纶点了点头:“伟童,你先陪张扬说话,我去换身衣服。”
薛伟童带着张扬在山庄内转了一圈,雨后的山庄空气格外清新,后面就是层林尽染的山峰,并不险峻,虽然没有江南山水的浓秀婉约,却特有北国风光的大气磅礴,山庄前方有一条大河,靠山临水,风水极好。
山庄的会客室在三层,是一间大约六十平方的阳光房,室内种植着不少的绿sè植被,抬头就是蓝天白云,前方和左右没有任何遮挡,山间美景一览无遗,脚下的地面也是通透的玻璃制成,俯首向下望去,但见小溪蜿蜒流淌,
张大官人啧啧称奇,单单是这间阳光会客室就能看出主人相当会享受人生。
已经换上一身休闲服装的薛世纶坐在藤椅上,手中拿着一支雪茄,望着门口走入的张扬,轻声道:“这座玻璃屋刚刚搭好,觉得怎样?”
张扬道:“薛叔叔的品味绝对超人一等。”这句话绝对是由衷之言。
薛伟童道:“我不喜欢,站在这里总觉得发晕,过两天我让人在地上铺一层地板。”
薛世纶道:“我这个女儿啊,总是喜欢做牛吃牡丹的事情。”
薛伟童道:“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讨厌!”
薛世纶道:“你恐高,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让张姐准备下午餐,中午留张扬吃饭。”
薛伟童转身去了。
张扬却听出薛世纶应该是有意支开薛伟童,难道他有什么悄悄话想对自己说?
薛世纶指了指身边的藤椅,张扬坐下的时候,他方才点燃火柴,凑在火苗上将雪茄点燃。
张扬道:“薛叔叔找我有事?”
薛世纶道:“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事情,只是随便聊聊。”他吐出一团烟雾,朦胧的烟雾仍然掩饰不住悲凉的眼神,低声道:“上次我去北港,一是为了拜祭项诚,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去见章碧君。”
张扬微微一怔,并没有想到薛世纶会主动向自己坦诚这件事,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件事其实并不难理解,薛世纶和章碧君之间的事情早已不能称为秘密,今天薛世纶出席章碧君的葬礼,就等于公开了他和章碧君的关系。张扬道:“薛叔叔和她认识很久了?”虽然他在心底早已将薛世纶定位为一个yīn谋家,可是在表面上仍然表现出相当的尊敬。
薛世纶叹了口气道:“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或许我们已经成为夫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闭上了双目,表情充满了悲怆,停了一会儿方才又道:“很少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不想童童知道。”
张扬道:“多情自古空余恨,这世上的有情人未必都能走到一起。”
薛世纶点了点头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国外,和她也疏于联络,可以说这些年我从未关心过她,在我心中她仍然还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姑娘。”
张扬道:“据我说知,她涉嫌叛国!”
薛世纶睁开双目:“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在北港对你说过的话?”
张扬点了点头道:“记得,你交朋友,只按照自己的标准来评判!”
薛世纶道:“在我心中,她始终都是好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
张扬道:“好也罢,坏也罢,如今她早已长眠于地下,我们还是不要谈论这件事,省得扰乱她的安宁了。”
薛世纶道:“我听说你在清台山和京城先后遭到rì本人的伏击?”
张扬道:“这应该算不上新闻了,而且这两件谋杀所针对的并非是我。”
薛世纶在烟灰缸弹了弹烟灰,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张扬:“据我说知,你和元和集团因为福隆港的事情结下了梁子。”
张扬笑道:“也是旧闻了,薛叔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在我和元和集团已经和平解决了彼此的纷争,问题不复存在,而且我坚信,元和集团方面还没到刺杀我的地步。”
薛世纶的表情将信将疑。
张扬道:“在清台山有八名rì本忍者纵火焚烧紫霞观,并yīn谋刺杀,他们的目标是邱家。”
薛世纶道:“你是说邱作栋一家?”
张扬点了点头。
薛世纶道:“我倒也听说过这个说法,有人说发生在清台山的刺杀,其根源还是台湾岛内的竞选,除掉邱作栋,洪恩正当选就没有了任何的悬念。”
张扬道:“台湾那边的新闻都在分析,我看过一则,说这件事可能是洪恩正的坚定支持者做得,说得似模似样,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安德渊。”说到这里,张扬故意停顿了一下:“薛叔叔,我听说你最近好像和安家父子在搞合作。”
薛世纶反问道:“谁说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做生意向来堂堂正正,怎么会和这种有黑社会背景的人物合作?”他将这件事推得干干净净。
张扬自然不会被他骗过,轻声道:“我也是听说,不过安达文这小子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认识他这么久,对这个人还算是有些了解。“
薛世纶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内,低声道:“说来听听。“(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出身不凡(中)
张扬道:“薛叔叔看来对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并不了解,元和集团想要从滨海福隆港撤资不假,他们还提出向我方索赔巨款,我当然不能答应,所以他们就想出一个主意,要把福隆港的工程转手。”
薛世纶其实对张扬所说的这件事非常的清楚,不过他也愿意听听张扬到底怎么说,淡然笑道:“rì本人终究是rì本人,他们对我们的国情并不了解,地方zhèng fǔ不点头,想要将工程转出去,简直是笑话。”
张扬道:“香港鼎天集团表示很有兴趣,而且准备将元和集团在中国国内的所有业务接手。”
薛世纶道:“梁祈佑的确有这个能力,他也有这个关系,如果他说动高层出面,你只怕要给他这个面子。”薛世纶阅历丰富,对这其中的事情非常了解。
张扬道:“我原本也有些头疼,正如你所说,梁祈佑在国内关系很广,他甚至和我的顶头上司都交情匪浅。”
薛世纶道:“在国内做什么事都需要关系,只要有关系,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张扬道:“可事情的发展却峰回路转……”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分明是在卖关子。
薛世纶的耐xìng很好,张扬不说,他也不主动去问。
张大官人拿出那张珍藏的安达文和山野雅美的照片,递给了薛世纶。
章碧君之死让张扬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安达文对薛世纶早有贰心,这群人就算有合作,也是因为利益而凑在一起,彼此心怀异志,薛世纶虽然厉害。可他未必对安达文的一切了如指掌。
张扬拿出这张照片目的就是试探薛世纶认不认得山野雅美。
薛世纶看到那张照片之后,明显目光一凛,不过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低声道:“原来是这样。”
张扬道:“梁柏妮发现了安达文在外面金屋藏娇的事实,所以坚持离婚,已经返回香港找律师办理相关事宜。”
薛世纶道:“梁祈佑不是傻子,他当然不会为一个背叛自己女儿的人出力。”
张扬道:“梁祈佑目前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不过梁柏妮坚持离婚,安达文虽然不情愿。这件事也无可挽回了。”
薛世纶道:“这张照片你从何处得来?”
张扬微笑道:“每个人都有些秘密。”
薛世纶叹了口气,望着张扬道:“张扬,你虽然不说,可是我知道在你心中对我的戒心很重!”
张扬笑道:“哪有的事情!”
薛世纶道:“我知道外界怎样说我,我不在乎!”此时天空中的乌云去而复返。笼罩了上方的天际,玻璃屋内的气氛变得压抑而低沉。
张扬道:“薛叔叔,你觉得人生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薛世纶被他问住了,他想了想反问道:“你以为呢?”
张扬道:“我觉得让自己快乐,让身边人快乐,这就是我生存的意义,我没有什么远大抱负。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
薛世纶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会发现人生快乐的事情实在是少之又少。”
“经历的事情越多,就越难快乐起来,想的事情越多。就越不会开心高兴。”
薛世纶微笑道:“可能人的一生都是上天注定的。”
张扬道:“我不信!”
空中掠过一道闪电,闷雷仿佛就在他们头顶滚过。
两人对望了一会儿,薛世纶呵呵大笑起来,他感叹道:“不得不承认我已经老了。如今的世界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张扬道:“人总想着占有这个世界,可事实上任何人都只是这世界上的一个过客而已。无论他能够活出怎样的辉煌,注定只能是短暂的,只有等他离去的时候才会发现,其实他并没有改变什么,世界还是那个世界。”
张扬的这番话让薛世纶深思,他诧异于玩世不恭的张扬居然能够说出这么深层次的话。
雨再次落了下来,黄豆大小的雨点敲击着玻璃屋顶,周围的世界变得朦胧起来。
离开风苑山庄,张扬冒雨前往了清华园,在大学图书馆中找到了陈雪,陈雪坐在角落中读着厚厚一本史料。
张扬在她的身边坐下,其实早在他进入大门之时陈雪就已经觉察到了他的到来,陈雪的生死印已经有小成,身体六识变得越发敏锐。
陈雪的身上永远都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冷静和沉稳,这样的xìng情本不该属于她这样的年纪。
张大官人本希望自己
的到来会带给她些许的惊喜,可见到陈雪之后马上就明白,真正想要拨动她的心弦很难。
陈雪合上面前的史料,轻声道:“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到学校来找我。”
张大官人嬉皮笑脸道:“你怕别人说我是你的男朋友?那啥,其实我这长相也算不上丢你人吧?”
陈雪道:“鼻子怎么回事儿?”
张大官人被查薇袭击过的鼻子仍然有些红肿,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是陈雪这种观察入微的女孩子一眼就发现了。
张大官人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那啥……我昨儿喝多了不小心撞在了玻璃门上。”听起来也算得上是一种合理解释。
陈雪显然并不关心其中的原因,轻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出去说!”
张大官人求之不得,和这位冷艳校花促膝谈心势必成为诸多学子的众矢之的,张大官人已经发现图书馆内无数男生妒火中烧的表情,这也是正常人的心理,美女是我们学校的,我们泡不上也不能白白被别人泡走了!
陈雪跟着张扬上了平海驻京办的那辆黑sè奔驰车,黑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轻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找我,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张扬道:“我昨天见到柳丹晨了!”
陈雪一双美眸中流露出关切的光芒。
张扬道:“当时我体内蛊毒被她引发,然后在我的后脑处剧痛,宛如针扎锥刺一般。”
陈雪伸出手去,握住张扬的脉门,以内息探寻他的脉相,约莫三分钟后放开他的手腕,低声道:“我事先在你体内种下的生死符的确有过发作。如你所说,柳丹晨极有可能是那个在你体内种蛊之人。”
张扬道:“我正在考虑,要不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陈雪道:“这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方法,她既然能够在你体内下蛊,我们就能用同样的方法对待她,逼她交出解药。”
张大官人的目光中闪过不忍之sè,对待女xìng,他始终都是慈悲为怀。
陈雪道:“我虽然用生死符镇住你体内的蛊毒,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时间拖得越久,对你的身体损伤就越大。越早得到解药,解除你体内的蛊毒,对你就越有好处。”
张扬道:“我实在是想不透,她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陈雪道:“也许是受人指使,也许是因爱生恨!”
张大官人摇了摇头道:“后者根本不可能,我和她压根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陈雪道:“我陪你去找她!”陈雪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她担心张扬有所闪失。虽然张扬武功卓绝,但是他此次面临的并非是光明正大的对手,种种迹象表明,柳丹晨很可能就是在他体内下蛊之人,张扬面对柳丹晨存在着诸多的变数。
虽然暴雨不歇,梨园大剧院内仍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由京剧院当红花旦柳丹晨担纲主演的碧弓缘正在上演。
张扬和陈雪两人也购票来到现场,他们来得稍晚,剩下的位置都是偏远地方的了。
柳丹晨一旦登上舞台,就马上焕发出夺目的光彩,和张扬rì前所见到的憔悴消沉判若两人。唱念做打,无不显现出她超人一等的京剧天分,现场叫好之声不绝于耳,持续两个小时的演出绝无冷场,结束之时更是掌声雷动。有感于观众的热情,柳丹晨不得不三次出来谢幕。
化妆间内已经摆满了鲜花和花篮,柳丹晨对此看都不看,对着镜子开始卸妆,原本京剧院晚上还有一场庆功宴,柳丹晨没什么兴趣,她借口自己有事,率先离开。
柳丹晨从大剧院的小门离开,走上大路,准备打车回家。
张大官人开着奔驰车靠了过去,可没等他来到柳丹晨面前,就看到一辆黑sè路虎已经抢先停在了柳丹晨的面前,车门打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手捧着一束玫瑰花,满脸笑容地出现在柳丹晨面前,张扬对此人不熟,不过看这厮的做派应该身份不凡。
柳丹晨皱了皱眉头,显然没有接受他献花的意思,转身朝张扬的方向走来,那男子道:“柳小姐,赏脸一起吃夜宵吧!”
柳丹晨原本没打算搭理他,可是当她转身走了几步,正看到后面的奔驰车,借着路灯的光芒,她看到了车内的张扬,一双美眸顿时瞪得滚圆。
张扬向一旁的陈雪道:“坏了,被她发现了!”
柳丹晨停下脚步,又转过身去,接过那男子手里的鲜花,凑在鼻翼前闻了闻,轻声道:“多谢傅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