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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章鱼     医道官途txt下载     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暴露(上)

    严国昭道:“把她留在你手里只能是成为你的负累,把她交给我,我有办法将她的目的调查清楚。”

    安达文又摇了摇头。

    严国昭道:“国安一直都在找她,如果你不想成为国安目标的话。”

    安达文道:“这件事和我无关!”

    桑贝贝最后一个电话拨给了张扬,张大官人拿起电话的时候,已经挂断,再打过去就是嘟嘟嘟的忙音,张扬知道桑贝贝虽然年轻,可是做事非常的缜密,应该不会如此,难道是恶作剧?张扬想起那天桑贝贝在白岛捉弄自己的情景,不觉笑了起来。. .

    可是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桑贝贝打电话过来,张扬再打过去,电话依然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此时他方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张扬先将这件事通知了赵天才和伍得志。

    伍得志熟悉国安的做事手法,听张扬把事情说完之后,他低声道:“很可能是出了事情,她现在住在哪里?”

    张扬带着他们两人来到了卢森商务大厦1209室,桑贝贝最近一直都在这里,监视袁孝商的一举一动。

    伍得志向赵天才使了个眼sè,赵天才取出开锁工具,几下就已经将房门打开,伍得志示意他不要马上推开房门,他抓住门把手,先将房门开了一条小缝,然后打开手电筒从上到下照shè了一遍,发现了牵系在门上的纤细金属丝,伍得志从工具箱中取出剪刀,从中剪断,房门上随即响起了咄的一声,似乎有物体shè入了门板之上,门板随之不断颤抖着。. .

    伍得志低声道:“设了机关。”他贴在门板上倾耳听了听,这才放心大胆的推开房门,张扬打开灯,房间内收拾的非常整洁,转身望去。房门上插着的那支弩箭仍然颤抖不停。

    伍得志道:“若是寻常人不经允许进入。这一箭就算shè不死,也会重伤。”他走上前去,将桑贝贝预先安放在这里的弩箭装置拆除掉。

    赵天才打开了桑贝贝的电脑,刚刚进入开机画面就定格在那里,赵天才道:“设密码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张扬:“密码多少?”

    张大官人撇了撇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我跟她还没好到那个份上。”

    赵天才点了点头,开始破解密码。他花费了不到三分钟就已经将桑贝贝的密码破获,在这段时间内,伍得志开始检查房间,将桑贝贝设在这里的机关和监控全部关掉。

    赵天才成功进入了桌面,伍得志走了过来:“有经验的特工,在出任务之前往往会给自己留下一个尾巴。通过这个尾巴,我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这是为了以防万一。”

    赵天才找到了监控程序,在伍得志的指导下进入系统,果然看到一个闪烁的光标。

    伍得志道:“这光标显示她现在所在的方位。”

    赵天才拿出北港市区地图,根据光标所在的经纬度,准确地画出了位置。

    张扬道:“走,马上去找她!”

    半个小时后。三人驾车来到牡蛎湾的位置。张扬让赵天才呆在车内负责接应,他和伍得志一起向事先查找到的方位走去。这里是一片礁石滩,周围的景物几乎一览无遗,放眼望去广袤的海滩之上根本没有人影。

    伍得志皱了皱眉头,他感觉有些不对头,低声向张扬道:“这件事好像有些不对,一定要小心。”

    张大官人也有同感,他向周围环视,低声道:“这里不像有人的样子。”

    伍得志拿出定位仪指了指前方不远的地方,两人继续向前走去,随着定位仪上光标闪烁的越来越快,代表他们已经接近目标越来越近。

    伍得志的脚下忽然发出喀嚓一声,伍得志面sè陡然一变,低声道:“别动!”

    张大官人的身体僵在那里。

    伍得志压低声音道:“我可能踩到了雷,你把我工具包中的铲子拿出来,沿着我左脚周围挖开,然后用手将雷周围的沙石清理干净。”

    张大官人不敢怠慢,按照伍得志的指点,很快就从他的脚下清理出一颗绿sè地雷,伍得志道:“将编号报给我!”

    张扬报上编号,伍得志道:“没事,地雷上一共有三层环,你用钳子将下面两道环夹在一起,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张大官人将那两道环夹合在一起,伍得志这才小心移开了左脚,他笑道:“现在我要是走掉,你就麻烦了。”

    张大官人道:“我发现再厉害的高手也别惹爆破专家。”

    伍得志笑了起来,打开工具包,以让张扬眼花缭乱的速度将那颗地雷拆解开来,示意张扬放手,将地雷从早已松动的沙滩内取了出来。

    张扬低声道:“圈套?”

    伍得志向远方看了看,低声道:“我们应该已经暴露了。”张扬望向远方的大海,

    严国昭通过望远镜看着远方的牡蛎湾,安达文就在他的身边,以同样的方式眺望着,放下望远镜,望着严国昭的双目流露出钦佩的神情:“他们果然来了。”

    严国昭道:“张扬!还有一个是伍得志,国内第一流的拆弹专家!”

    安达文挥了挥手,他的一名手下将一支狙击步枪递给了他。

    严国昭冷冷望着安达文的举动,低声道:“这么远的距离,要考虑到海上的波浪,风力等各方面的因素,我得出的结论是,你根本不可能shè中他们。”

    安达文透过瞄准镜看了看,他的唇角露出一丝狞笑,手指搭在扳机上,嘴唇发出呯!地一声响,却没有扣动扳机,他知道严国昭的话不错。

    严国昭道:“现在你相信了?她和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安达文仍然透过瞄准镜观察着海滩上的张扬,低声道:“我还没有去找你,你居然主动找上了我。”

    严国昭道:“是不是可以考虑把人交给我?”

    安达文放下枪,将狙击枪扔给手下,他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

    严国昭的双眉不由得皱了起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

    安达文道:“这是一张好牌,我没理由这么容易就让给你。”

    严国昭仍然微笑道:“你要什么条件?”

    安达文道:“严先生应该是个明白人。”

    严国昭道:“福隆港的事情,我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

    安达文却笑道:“不急!”

    张扬和伍得志回到车内,赵天才看到两人自己回来,就知道他们这趟是无功而返。

    上车之后,张扬道:“马上离开这里。”

    伍得志在后座看着那颗地雷,皱了皱眉头道:“设下这个圈套的人,一定对组织内部情况非常熟悉。”

    张扬道:“严国昭!”

    伍得志看了他一眼,不知张扬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个名字。

    张扬道:“桑贝贝发现他来到了北港,刚刚和袁孝商见了面。之前她告诉我在盯严国昭。”

    伍得志点了点头,从张扬的这番话,不难得出结论,桑贝贝这次的失踪十有仈jiǔ和严国昭有关,他低声道:“严国昭曾经是国安一员,曾经是组织内最顶尖的特工,说起来他还是我的老师,我加入国安的时候就曾经在他的指导下工作。”

    张扬道:“那岂不是说他对你了如指掌?”

    伍得志道:“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当初他为什么要离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桑贝贝为什么要查严国昭?”

    张大官人叹了口气道:“她真正的目的并非是调查严国昭,而是另有其人。”

    伍得志虽然知道桑贝贝过去也在国安工作,可是因为他们的工作xìng质所限,他们彼此之间并没有太深入的了解,他所了解到的情况大都来自于张扬。

    张扬道:“赵军你应该熟悉吧?”

    伍得志道:“打过一些交道,不过我们不是一个部门,所以交情谈不上深厚。”

    张扬道:“赵军死了!”

    伍得志愣了一下。

    张扬道:“桑贝贝其实是赵军的妹妹,她认为赵军的死和章碧君有着直接的关系,而章碧君和严国昭过从甚密,所以她才会调查严国昭。”

    伍得志道:“如果桑贝贝的失踪和国安有关,那么这件事只怕有些棘手了。”他说完马上又摇了摇头道:“不对,严国昭早已退出了组织,他怎么会又和章碧君联系上?”

    张扬道:“章碧君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我怀疑国安最近出了这么多的事情都跟这女人有关。”

    伍得志道:“她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她的权力很大,如果她想要对付谁,谁就会很麻烦,而我们不巧又暴露了身份,我看……”伍得志的话并没有说完,可是张扬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章碧君肯定要找他们的麻烦了。

    张扬道:“我才不会怕她!”心中暗想,如果桑贝贝有个三长两短,就算章碧君有三头六臂,也一定要把她给干掉,新仇旧恨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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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三章暴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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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得志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他们三人回到了桑贝贝的北洋商务,赵天才去泡了壶茶,伍得志将那颗地雷放在茶几上。

    张大官人有些心虚地看着那个草绿sè的铁疙瘩:“这玩意儿会不会爆?”. .

    伍得志道:“不会,怎么?你信不过我?”

    张大官人笑着摇了摇头,望着伍得志严肃的面孔道:“手术做得不错!”

    伍得志道:“还行,至少走出去不像过去那样吓人了。”看到张扬脸上的笑容,他有些奇怪道:“我以为你会很担心桑贝贝,怎么居然一脸笑容?”

    赵天才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也跟着道:“是啊,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张大官人道:“担心有用吗?现在她已经落在了那帮人的手里,我就算哭丧着脸也于事无补,得志,对付章碧君那帮人,你比我在行,你跟我说说,到底应该从哪里入手?”

    伍得志道:“和章碧君为敌并不是明智的事情,你说赵军死在她的手里,又有什么证据?”. .

    张扬道:“有证据表明严国昭和rì本人联络密切,而章碧君又和他暗地来往,这就证明章碧君和rì本人之间有见不得光的交易。”

    伍得志道:“只怕证明不了吧?”

    张扬道:“严国昭早就被国安清除,章碧君身居要职,居然和他暗中来往,你不觉得这件事很有问题?”

    伍得志道:“就算你把这些事情说出来,你以为组织上是相信你还是相信她?”

    张大官人没说话,答案是肯定的,章碧君在国安的威信和地位显然要比自己高无数倍,没人会站在自己这边。

    伍得志道:“如果桑贝贝只是因为跟踪偶然被抓,她的处境就有些不妙了。不过……”

    “不过什么?”

    伍得志道:“从今晚他们设下圈套来看,这件事他们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很可能想要利用桑贝贝为诱饵。将我们引出来,如果他们选择这样做,我们就有了希望。”

    赵天才道:“如果他们想拿桑贝贝作为诱饵,那么桑贝贝很可能没事。”

    张扬道:“无论怎样都必须要尽快找到严国昭。”

    伍得志道:“也许不用等你找到他,他就会先找你来了!”

    章碧君表情yīn沉地握着电话,当她听严国昭将所有的事情说完之后,低声道:“他不愿把人交给我们?”

    严国昭点了点头道:“这小子很不听话。他最近频繁在北港出手,明显想要制造事端,我看他是抱着浑水摸鱼的目的。”

    章碧君冷冷道:“不要把他想得太简单了,这父子两人都不是什么善类,你以为他们真的有兴趣在北港做生意?他们表面上是在投资,实际上是通过这种做法给我们压力。”

    严国昭道:“怎么办?”

    章碧君道:“桑贝贝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不能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严国昭道:“可现在她在安达文的手里,他自认为握住了一张王牌,试图向我们施压。”

    章碧君咬牙切齿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严国昭道:“张扬和桑贝贝是一路的。”

    章碧君对此并不意外,她低声道:“桑贝贝既然跟踪你这么久,想必张扬也一定知道你的存在。这次一定要将隐患全部消除,不可以留下任何一个后患。”

    严国昭道:“还有,国安的拆弹专家伍得志和张扬在一起。”

    章碧君道:“这件事我会让其他人过问,国昭。你尽快离开北港。千万不要被张扬发现你的行踪。”

    章碧君打完电话,缓步走入客厅。身穿睡衣的薛世纶正站在鱼缸前喂着里面的两条金龙鱼,章碧君来到他的身后,轻声道:“出事了!”

    薛世纶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将剥好的鲜虾扔入鱼缸之中,一条金龙倏然跃起,卷起一道金光,狠狠将虾米吞入嘴中。

    薛世纶饶有兴趣地看着金龙鱼的动作,低声道:“每一个生物都有yù望,正是因为yù望的存在所以才滋生了形形sèsè的犯罪。”他并没有回头,目光始终望着那两条金龙鱼:“只要这个世界不毁灭,罪恶就不会消亡,因为……”他又向鱼缸中扔了一颗新鲜的虾米。

    那条金龙鱼又成功抢到了虾米。

    薛世纶微笑道:“yù望是永恒的,即使满足,也只是暂时的,吃饱了仍然会饿,没有人嫌命长,没有人嫌钱多,你说是不是?”

    章碧君道:“安家那爷俩好像不太听话。”

    薛世纶道:“北港的事情让他们的利益受到了一些损害,不过他们也太沉不住气,以为这样就可以要挟我们吗?”

    章碧君道:“他们的野心很大。”

    薛世纶道:“yù望使然,如果真的不听话,那就给他们点教训。”

    章碧君咬了咬嘴唇道:“世纶,你之前说过,北港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所有的麻烦都过去了,可是……”

    薛世纶道:“很快就会结束。”

    章碧君摇了摇头:“桑贝贝跟踪严国昭,发现了他和安达文见面的事情,我不知道她发现这些有多久了,她一直都想对付我,我可以肯定,她跟踪严国昭就是这个原因,她知道我和严国昭之间的关系,世纶,我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可是一个麻烦刚刚消除,就有另外一个麻烦显露出来,我不知道这样的rì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世纶,我们不可能将一切做得尽善尽美,终究还是有破绽的。”

    薛世纶道:“你担心他们发现内情?”

    章碧君道:“桑贝贝知道的事情远比我们想像的要多,而且她和张扬,还有其他人,他们似乎抱成一团,龚奇伟的死,张扬不会善罢甘休,这次桑贝贝失踪,他肯定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薛世纶从章碧君的双目中看到了她从未有过的惶恐,他展开臂膀将章碧君拥入怀中,柔声道:“这段时间,你太累了,情绪太紧张,放心吧,没事,安达文了解的事情并不多。他自以为掌握了一些事情,就妄想跟我们讨价还价,真是可笑!”

    章碧君道:“世纶,收手吧!”

    薛世纶仍然微笑着:“早就收手了!”

    章碧君望着他深邃的双目,虽然就被他拥在怀中,可是她却感觉到两人的距离无比遥远:“世纶,做完这件事,我们就离开好吗?”

    薛世纶点了点头,轻抚章碧君的秀发,将她紧紧拥在自己的怀中。

    一桶冷水泼在桑贝贝的脸上,她打了个冷颤,从昏迷中醒来,睁开双目,室内的光线很暗,在她适应了光线之后,眼前的景物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

    安达文靠在办公桌上,双手抱在一起,饶有兴趣地望着她:“你醒了!”声音很温和,可是骨子里却透着森森的冷意。

    桑贝贝眨了眨双眸道:“这里是公安局吗?”她仍然在装糊涂,虽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十有仈jiǔ已经暴露了。

    安达文呵呵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桑贝贝的面前,躬下身道:“桑贝贝,前国安特工,最出sè的的特工之一,后来因为盗窃国家机密,谋杀同事而被内部通缉,啧啧啧,这么厉害啊!看你的档案,我还以为你是零零七一样的人物,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被我抓住了。”

    桑贝贝望着安达文,对方已经道破了她的身份,自然也没有了装傻的必要,她轻声道:“我不是要跟踪你,我在跟踪严国昭!你好像不用那么紧张!”虽然深陷囹圄,可桑贝贝仍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畏惧。

    连安达文也有些佩服桑贝贝的镇定功夫,他微笑道:“我相信,可是你再查什么?”

    桑贝贝道:“有些事知道了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安达文道:“我很好奇,不如你说出来听听?”

    桑贝贝道:“如果你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你会不会放了我?”

    安达文道:“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他打量了桑贝贝一眼道:“你很漂亮,漂亮的女人往往会面临许许多多的危险,我不想威胁你,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不说实话,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那么……”安达文笑了笑:“我敢保证,过了今晚,就连你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桑贝贝道:“其实你的威胁选错了对象!”

    安达文道:“我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人不怕死,但是你知不知道生不如死是种怎样的滋味?”

    桑贝贝道:“严国昭过去是国安的人,他因为犯了错误被组织清除,过去我一直都以为他死了,可是没想到他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安达文点了点头,桑贝贝配合的态度让他感到满意。

    桑贝贝道:“我盯了他很长时间,发现他和rì本的武直正野走得很近。”

    安达文皱了皱眉头,低声道:“rì本副大使?”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在做什么交易!”桑贝贝说到这里,留意了一下安达文的眼神。

    安达文低声道:“说下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三章暴露(下)

    桑贝贝道:“我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安达文冷冷望着她,桑贝贝不等他开口就道:“我还是不问了,武直正野你应该认识吧?”嘴里说着不问,可实际上还是在询问,安达文没有回答,目光变得越发冷酷。

    桑贝贝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严国昭不可能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你,你大概还不知道严国昭的后台是谁吧?”

    安达文目光一动,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已经被桑贝贝成功把握住,桑贝贝心中暗忖,安达文和章碧君之间应该没有接触过,她轻声道:“章碧君,国安十局的主任,严国昭一直都在和她联系。”

    安达文皱了皱眉头:“严国昭为什么想把你带走?”

    桑贝贝道:“章碧君害死了我哥哥,我要杀她复仇,所以我的存在对她构成了威胁,而且我知道她的很多事,她当然想除掉我,严国昭是她的亲信,帮她分忧好像没什么奇怪吧?”

    安达文道:“你和张扬走得很近!”

    桑贝贝微微一怔,她并不知道严国昭设下圈套,引张扬现身的事情,轻声道:“哪个张扬?”

    安达文呵呵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道:“我都说过,让你不要撒谎。”

    桑贝贝道:“这都让你看出来了?”她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就是普通朋友。”

    安达文微笑道:“我不知你心里怎么看他,可是我却知道张扬仍然很重视你。”

    桑贝贝道:“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安达文道:“如果他知道你出事,你猜他会不会来救你?”

    桑贝贝顿时明白了安达文的意思,她笑了笑道:“我对他好像没那么重要吧?他应该不会关心我的死活。”

    安达文道:“想不想证实一下?”

    桑贝贝反问道:“如果我说不想,你会按照我说的办吗?”

    安达文微笑道:“你很聪明,可是聪明的女人往往不长命。”

    桑贝贝叹了口气道:“我没觉得自己聪明,不然也不至于落在你的手里。”

    安达文点了点头道:“我帮你验证一下,你在那位情圣的心中究竟占有多大的分量。”

    安达文来到外面,那名白衣忍者来到他的面前,躬身道:“已经通知柳生义夫了。”

    安达文道:“柳生义夫号称日本年轻一代中的第一高手,却不知他和张扬相比怎样?”

    白衣忍者道:“柳生义夫是柳生家族中不世出的奇才!”

    安达文道:“奇才也罢,庸才也罢,他杀了张扬也罢,张扬杀了他也罢,我们只需要看看热闹,越热闹越好。”

    安达文的手机响了起来,白衣忍者知趣地退下。电话是安德渊打来的,安德渊道:“山姆先生很不高兴。”

    安达文道:“爸,他高不高兴与我们无关,北港的事情分明是他在利用我们,现在利用完了,想把我们一脚踢开,这世上没那么容易的事情。”

    安德渊道:“他让你把人交给他们。”

    安达文道:“爸,有没有发现他非常的紧张,想让我交人可以,他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的投资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

    安德渊道:“山姆这个人不好对付!”

    安达文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的声势大不如前,过去他能帮到我们,可现在,我看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安德渊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人?”

    安达文道:“你大概不知道吧,严国昭一直都和国安有联络,桑贝贝掌握了一些国安内部的机密,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紧张,急于想将桑贝贝带走。”

    安德渊道:“阿文,如果事情涉及到国安就不好办了,我看还是不要招惹这个麻烦为妙。”

    安达文道:“人我可以交给他们,但是要看他们和张扬谁更有本事。”

    安德渊低声道:“你想利用她引出张扬?”

    安达文道:“爸,如果不是张扬三番两次的坏我好事,我又怎会遭遇这么多的麻烦,这件事您不要插手。”

    安德渊叹了口气道:“阿文,我们是为了求财,记住这一点,其他的事情无所谓。”

    安达文道:“他已经挡了我的财路!”

    张扬在凌晨五点钟的时候等来了一个电话,电话是柳生义夫打来的,这位年轻剑客的中文显得非常的生硬:“张扬,我要向你挑战!”

    张大官人这会儿哪有那个心情,不耐烦道:“老子没空,想挨揍先找我秘书预约!”这小日本真他**烦,没看到老子忙吗?

    电话中传来桑

    贝贝的一声惨叫。

    张大官人顿时愣在了那里。

    柳生义夫道:“上午十点,黑岩礁,我等你,一个人来,如果你敢通知警方,她死定了,如果有人陪你一起过来,你就为她收尸。”

    张大官人此时方才明白,现在主动权掌握在人家手里,根本不容拒绝。

    张扬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柳生义夫已经挂上了电话。

    张大官人听着嘟嘟嘟的忙音,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心思凝重地合上电话。

    伍得志道:“怎么?”

    张扬道:“柳生义夫的电话,他说桑贝贝在他手里,约我去黑石礁决斗。”

    伍得志道:“肯定是个圈套。”

    赵天才已经迅速在一旁搜索到了柳生义夫的资料:“柳生义夫是日本剑道名门柳生家族的新一代高手,日本武术界评论他为百年不遇的旷世奇才。”

    张大官人不屑道:“狗屁!老子一根小拇指就能灭掉他,不过……”

    伍得志道:“如果桑贝贝真的在他手里,这件事就不好办了,投鼠忌器。”

    赵天才道:“好像对柳生义夫的评价还可以,这个人注重武士道精神,却不知怎么会为虎作伥?”

    张扬道:“我必须得去。”

    伍得志低声道:“一个人?”

    张扬点了点头道:“这事儿不能人多。”

    赵天才道:“可是太危险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根本不把桑贝贝带过去,就是设了一个圈套骗你过去。”

    “那又怎样?就算是圈套,我也得去证实,这是找到桑贝贝的唯一希望。我对自己有信心,我可以全身而退。”

    伍得志和赵天才对望了一眼,两人对张扬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他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伍得志道:“还是要做出一些必要的防范措施。”

    此时张扬的手机再次响起,电话是程焱东打来的,张扬委托他调查严国昭的下落,这件事对程焱东来说并不难办,他很快就查出严国昭目前住在北港金色港湾大酒店的1205房间。

    张扬道:“马上把他给我抓起来!”

    程焱东闻言吃了一惊:“张书记,这个人究竟犯了什么罪?”

    张扬道:“抓起来再说,随便给他安个名目,让他协助调查。”

    程焱东道:“可那里不是我的辖区……”程焱东说完,自己都感到多余,在张书记的概念里根本没有辖区的观念。他马上道:“我这就去办!”

    程焱东带人赶到金色港湾大酒店却扑了个空,严国昭并没有在房间内,从房间里面的情况来看,他根本没有在这里住过,这叫狡兔三窟,严国昭出身国安,做事极为周密。

    程焱东将情况告诉张扬的时候,张大官人正在前往黑石礁的途中,黑石礁位于白岛东北十五海里的地方,是一座小小的荒岛,长约半里,宽有一百米左右,岛上礁石林立,根本没有任何人居住。

    张大官人独自一人驾驶快艇前往黑石礁,根据他们的分析,这次是圈套的可能性很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前往赴约或许是营救桑贝贝的唯一希望。

    海平面上终于出现了小岛的轮廓,张大官人放缓了船速,拿起望远镜向小岛望去,却见小岛之上也有一名身穿白色武士服的男子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自己,或许是看到了张扬的举动,那武士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他指了指自己身后不远处。果然有个女子躺在地上,头上蒙着黑色头罩,从身材上看应该是桑贝贝,可是因为头面部都被遮住,张大官人也不敢断定。

    张扬将快艇缓缓靠岸。

    柳生义夫始终站立在那里,目光观察着张扬的一举一动,张大官人将船系好,然后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叹了口气道:“柳生义夫,你难道不清楚劫持人质是犯法的?”

    柳生义夫抽出腰间的武士刀,忽然反手一刀,准确无误地将蒙在那女子脸上的面罩挑落,这一刀速度奇快,又极为精准,这一刀看似随意,却已经将刀法的技巧发挥到了极致,面罩落而那女子毫发无伤。

    张大官人这下看清了那女子,完全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显然不是桑贝贝,那女子从地上站起身来,抖落了身上的绳索,向张扬笑了笑退到了一边。

    张扬叹了口气道:“柳生义夫居然是个骗子!”

    柳生义夫道:“只怪你太蠢!”

    张大官人道:“你让我我生气了!”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谁是目标(上)

    柳生义夫道:“地上有刀,你选!”

    张大官入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看到哪里扔着两把东洋刀,张大官入摇了摇头道:“对你,用不着!”

    柳生义夫道:“我给你二十分钟准备。”

    张大官入道:“桑贝贝在哪里?”

    柳生义夫道:“赢了我就告诉你!”

    张扬道:“找死!”

    柳生义夫抬头看了看夭空道:“我等你!”

    张扬摇了摇头道:“不用等,现在就能开始!”

    柳生义夫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张扬。

    张大官入走过去,脚尖踩在刀柄之上,东洋刀弹shè而起,张大官入一把抓住刀鞘,然后一分分将东洋刀从鞘中抽出。刀的确不错,在张扬看来对付柳生义夫这种入根本不需要用刀,如果换成平时,张大官入或许会生出戏弄这厮的少许兴致,可今夭不同,他有点火了,无论桑贝贝在不在这里,柳生义夫利用这种圈套将他引到这边,足以证明柳生义夫至少和劫持桑贝贝的那帮入有所联络。

    对桑贝贝而言,越早找到她,她所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小,张大官入没心情和柳生义夫纠缠,也没时间陪他消磨。

    刀身还未完全出鞘,凛冽地杀气已经弥散开来,站在张扬对面两米处的柳生义夫顿时觉察到了这股凛冽的杀气,有质无形的杀气无声蔓延开来,覆盖在方圆一丈的范围内,而且仍然在不断地扩展中。

    柳生义夫的眉峰明显跳动了一下,然后他以不可思议的惊入速度抽出了武士刀,武士刀劈向张扬之前力量速度不断递增,真正的高手,绝对是研究力量的专家,柳生义夫在出招的过程中力量处于不断增强的状态,他的力量将抵达目标之后刚好达到最大,也只有这样才能充分爆发出他的力量。

    张大官入仍然不紧不慢地抽刀,他的速度很慢,四平八稳,虽然他的动作在柳生义夫之前,但是,柳生义夫抽刀、挥起、劈砍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完成,在高速的奔行中轻易就超越了张扬,后发先至,刀锋距离张扬的头顶只有一尺的距离,再行过这一尺之后,柳生义夫的力量就会达到巅峰,以无可匹敌的气势劈开张扬的身体,他似乎听到张扬骨骼碎裂的声音,似乎看到从张扬的躯体中狂喷而出的鲜血。

    一尺!入的生命很多时候甚至无法逾越过这一尺的距离。

    张扬的刀锋终于出鞘,剑鞘脱手飞出,一道刺向柳生义夫的心口。

    此时柳生义夫的刀距离张扬的头顶不过两寸。

    柳生义夫的唇角露出一丝冷笑,没有入能够在这样短暂的距离下逃脱,即使是rì本最优秀的剑术大师。他也感觉到凛冽的杀气包裹了自己,他的身体好像在顷刻间陷入了寒风怒号的冰夭雪地之中。但是张扬的刀锋距离自己还有很远,他拥有足够的自信,在张扬的刀刺中自己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命中目标。

    笼罩在柳生义夫身体周围的杀气突然不见,他仿佛在一瞬间从寒冬腊月来到了chūn意盎然的世界,感受不到危险并非是危险已经消失,而是因为有些危险已经超越了入类感知的范畴。

    柳生义夫感到刀身一震,刀锋偏离了原来的方向,蓄势待发的力量因为则突然的偏离而大打折扣,然后他就看到对方的刀刺穿了他的衣服,刺入了他的肌肤,直接穿入到他的胸膛。

    如果张扬愿意,这一刀轻易就可以穿透柳生义夫的心脏,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刀锋凝势不发。

    柳生义夫的面庞因为惶恐而扭曲,此时他方才明白,张扬竞然一拳砸在了他的刀身之上,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东洋刀竞然比不上对方血肉构成的一拳。

    身后的女入发出一声尖叫,因为她看到张扬的刀剑已经刺入了柳生义夫的体内,可是她马上又停滞了脚步从刀尖刺入柳生义夫体内的长度,应该可以判断出,对方没有一刀刺死他的意思。

    柳生义夫望着张扬,他忘记了应该说什么。这种时候任何入都会害怕。他一向自诩甚高,却想不到自己在张扬的手下居然不是一合之将。

    张扬道:“桑贝贝在哪里?”

    柳生义夫摇了摇头。

    “不说,还是不知道?”

    柳生义夫闭上眼睛,昂起了头颅,愿赌服输。

    身后那女入忽然道:“有船来了!”

    张扬微微一怔,转过身去,却见远方一辆渔船正在向这边靠近。

    柳生义夫道:“你终于还是叫入来了!”

    张大官入冷笑道:“对付你这种脓包我还要叫入?真是笑话!”他也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举目望去那艘船在距离黑石礁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止了前进,张扬看得真切,桑贝贝正被高高吊在桅杆之上。

    船上有入正扛着武器瞄准了他们白勺方向,张大官入暗叫不妙,大吼道:“卧倒!”

    两只火箭弹拖着长长的烟雾,先后击中了张扬和柳生义夫的快艇,两艘快艇爆炸后在海面上形成了两个火球。

    然后密集的火力织成了一张大网向小岛之上覆盖而去。

    张扬和柳生义夫此时再也顾不上敌视对方,慌忙去找隐蔽,这黑石礁上寸草不生,即便是礁石也难以蔽体,随同柳生义夫前来的那名女子还没有来得及寻找隐蔽,就已经被子弹击中,直挺挺倒在礁石滩上,柳生义夫看到那女子瞪着双眼,满身是血的样子,表情痛苦万分,他挣扎着想去拉那女子的身体。

    张大官入可顾不上这些,以惊入的速度冲向大海,如今的形势,只有大海才能够提供给他一些保护,如果继续停留在黑石礁上,怕不要被子弹打成蜂窝。

    张大官入逃得虽然飞快,可是后心仍然被一颗子弹击中,还好他事先穿上了伍得志给他的防弹衣,仿佛有入在他后背上重重给了一拳,然后张大官入就纵身一跃跳入了大海之中。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谁是目标(中)

    一颗颗子弹穿梭而来,在海面下划出一道道水线,张大官人尽可能的游向海底深处,渔船上密集的火力围绕黑石礁周围的海域宣泄了整整十多分钟,确信海面上没有动静,这才扬长而去,吊在桅杆上的桑贝贝望着眼前炮火纷飞的场景,泪水止不住的流。

    张大官人并不是第一次遭遇袭击,可是像这么糊涂的还是第一次,被柳生义夫诱来黑石礁比武,可这件事摆明了就是一个圈套,对方不仅仅想干掉自己,甚至也准备将柳生义夫一起干掉。..

    张大官人水淋淋地爬上黑石礁,渔船早已远去,黑石礁之上仍然硝烟弥漫,张大官人在这场枪林弹雨中并没有受到重创,他在礁石滩上看到了那女子血肉模糊的身体,却没有找到柳生义夫的,想来这厮在刚才的炮火攻击下,也很难幸免于难,可就在张大官人四处张望搜寻他的尸体时,看到一旁乱石被推开,柳生义夫从下面的孔洞中爬了出来,他也是满身血污,不过从他的行动来看,应该也没有受到重伤。

    柳生义夫看都没向张扬看上一眼,来到那女子的尸体旁,抱住她的尸体,无声啜泣起来。

    张大官人虽然对这厮没什么好感,可看到他这幅伤心模样也没有落井下石,他们带来的快艇都已经被刚才的炮火轰了个稀巴烂。

    不过张扬倒不愁无法离开黑石礁,伍得志和赵天才知道他的去向,张扬按下手表的侧面按钮,这是一个小型的发shè器,伍得志他们收到信号之后就会开船赶来接应。..

    四十分钟后,伍得志他们驾驶着快艇赶到了黑石礁,望着黑石礁上的阵阵硝烟,两人都是吃惊不小,这里显然刚刚经过了一场炮火的洗礼。

    张大官人迎了上去,走了两步他转向柳生义夫道:“一起来吗?”

    柳生义夫抱起那具女尸跟着他走了过去。

    伍得志和赵天才看到张扬无恙都放下心来。赵天才看到柳生义夫带着个死人走上来。不免有些忌讳,他阻止道:“喂,你别把尸首给弄上来啊。”

    张扬拍了拍他的肩头道:“算了!”

    几个人上了快艇,伍得志看了看张扬:“怎么?是个圈套吧?”

    张大官人道:“我看到桑贝贝了,她在一艘渔船上,被吊在桅杆上,那艘渔船的编号我都记住了。”

    伍得志道:“你看到的编号未必是真的。他们既然敢在这里发动袭击,就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给你。”

    一旁柳生义夫道:“山野良友,是他设下了这个圈套。”

    张扬皱了皱眉头,却不知这个山野良友又是谁?

    柳生义夫道:“我要杀了他!”

    张扬道:“我要桑贝贝平安无事,不然你们全都要死。”

    柳生义夫道:“我能够找到山野良友!”

    安达文望着面前的白衣忍者,脸上的表情并不轻松:“没看到尸体。怎么能够断定他已经死了?”

    白衣忍者道:“他们围绕黑石礁连续shè击了十多分钟,那里根本没有可供藏身的地方。”

    安达文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道:“张扬的命一向都很大,这件事你办得实在是太疏忽了。”他起身走了一步,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马上将桑贝贝交给严国昭!”

    白衣忍者愣了一下:“为什么现在要交出去?”

    安达文道:“如果张扬死了,她对我也没有太多其他的价值,如果张扬没死,她留在我们的手里就成了烫手山芋,很快所有人都会把目光聚集在我们的身上。”

    萧国成坐在落地窗前。端着一杯茶陷入沉思之中。直到雨点落在芭蕉叶上的声音将他惊醒,他舒了口气。回想刚才脑子里的情景,却发现只是一片空白,萧国成叹了口气,饮了口茶。

    茶水已冷,他起身想要去换茶的时候,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萧玫红来到他的身边,轻声道:“叔叔,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

    萧国成点了点头,他伸出手去,接过萧玫红递来的那份档案,先留意了一下封口,确信中途无人开启,方才淡然道:“你先去吧。”

    萧玫红却没有马上离开,轻声道:“叔叔,最近安德渊父子两人在北港频繁出现,似乎有所图谋。”

    萧国成道:“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去吧!”

    萧玫红恭敬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萧国成重新在藤椅上坐下,启开了那份文件袋,从中抽出化验结果,他看得很仔细,当他将所有的内容看完之后,仿佛定格般静止在那里,足足有三分钟,他才拿起火机,将化验报告烧成灰烬,望着脚下的火苗,萧国成的双目中流露出近乎痉挛般的痛苦,他用力吸了一口气,将那带着烟味儿的空气吸入自己的胸腔之中,他的愤怒也随着这焦糊的味道而弥散到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自从张扬采走了他的血样之后,他就猜到了一件事,他开始怀疑,他开始尝试着去证实,而如今,当一切被证实之后,他的内心是无比痛苦的,宛如千万只毒虫在咬噬,萧国成抬起脚狠狠踏向那堆灰烬,灰烬粉碎,脚掌却被坚硬的地面震得无比疼痛。

    萧国成拿起了电话:“安家想干什么?”

    听完对方的话之后,萧国成道:“这条路上,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我要她死!”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

    萧国成道:“只有你能做到,你必须做到!”

    京城的天空同样下着雨,望着密密匝匝的细雨,章碧君忽然生出一阵感慨,说出了一句秋风秋雨寒煞人的诗句,自从桑贝贝落入安达文的手中,她就变得心绪不宁,甚至变得有些多愁善感。

    严国昭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他和安达文的谈判有了结果,严国昭低声道:“安达文同意将桑贝贝交出来,不过他让你亲自出面,他要和你好好谈谈。”

    章碧君冷冷道:“他配吗?”

    严国昭叹了口气道:“桑贝贝在他手里,她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

    章碧君道:“这丫头留在世上始终都是一个祸患。”

    严国昭道:“安达文这小子很不好搞,他从桑贝贝嘴里得到了不少的内幕。”

    章碧君冷冷道:“他太年轻,不知道和他打交道的是谁。”

    严国昭道:“北港最近一连串的事情让他的利益受到了损害,我看他想通过这件事捞回一些好处。”

    “好处有的是,就看他有没有命拿!”

    张扬的这趟黑石礁之行徒劳无功,柳生义夫设下了这个局,却险些把自己的xìng命也搭进去,死掉的是他的情人,正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他已经明白,他只是别人布局中的一个小小棋子,人家的目标是张扬,这场别人特地为他安排的决斗,只不过是为了除掉张扬而设下的圈套。

    “我会把山野良友找出来给你!”柳生义夫说完,抱着那具尸体沿着沙滩远去。

    赵天才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道:“他就这样抱着尸体到处走?”

    张大官人道:“他爱怎么干就怎么干,rì本人的事情跟咱们无关。”

    三人一起上了张扬的汽车,张扬找出自己的手机,正准备让程焱东帮忙调查渔船的情况,一个电话就先行打了进来。

    “张扬!”

    张大官人充满jǐng惕道:“哪位?”

    “不要管我是谁,今天晚上十一点三十分,在黑石礁附近,有人会将桑贝贝交给章碧君!”

    张扬冷笑道:“玩我啊!”

    “你可以不信,但是如果你不来,你会后悔终生!”

    张大官人合上手机,然后将手机交给了赵天才,赵天才道:“时间太短,而且是利用当地公用电话打来的,咱们无法锁定目标。”

    伍得志道:“就算锁定了也没用,等咱们赶过去,人家早就走了个无影无踪。”

    张扬道:“他说今晚十一点三十分会将桑贝贝交给章碧君。”

    伍得志提醒他道:“别忘了,你今天险些把命丢在黑石礁。”

    张扬道:“还是黑石礁!”

    伍得志和赵天才都愣了一下,赵天才道:“故技重施,张扬,他们是算准了你的弱点,利用桑贝贝牵着你的鼻子走。”

    张扬道:“他们不是玩yīn谋,而是玩阳谋,明白着告诉我这件事。”

    伍得志道:“张扬,你不能再单枪匹马的冒险了,好运气不会一直都跟着你。”

    张扬道:“可我又不能报jǐng,我要是报了jǐng,动静搞大了,一旦被他们发现,事态会变得更加恶劣。

    伍得志道:“刚才的事情已经表明,他们想除掉的是你,一次没有得逞,马上就来第二次,我看这件事决不能再次冒险。”

    赵天才跟着点头。

    张扬道:“我怎么觉得这件事透着奇怪呢,为什么章碧君都开始卷进来了?”

    伍得志道:“这件事的真实xìng还待验证,张扬,不如报jǐng吧?”

    张扬摇了摇头道:“还不是时候,如果现在报jǐng等于把桑贝贝推上绝路。”(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谁是目标(下)

    赵天才道:“那也没必要被人家牵着鼻子走。”

    张大官人自有他的一套逻辑:“他们之所以利用桑贝贝给我设圈套,就是认为我在乎,如果我根本不关心她的死活,那么他们就会认为桑贝贝失去了价值,很可能就会对她下杀手。”

    伍得志道:“有些道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你?”

    张扬道:“想过,他们要引我入瓮!”

    伍得志道:“你不怕他们和章碧君是一伙的?”

    张扬道:“我好像已经没有选择,桑贝贝掌握了章碧君的一些事情,章碧君早就想将她除之而后快,刚才打来电话的这个人对她们之间的关系极为熟悉。”

    伍得志点了点头道:“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严国昭,按照你之前所说,严国昭和章碧君过从甚密,那么他们两人联手对付你并不稀奇。”

    ” ” 赵天才道:“如果你非要去,咱们也不能用这种方法。”

    张扬道:“我想到了一个主意,由你们制造动静引开他们的注意,我潜入水下,接近他们的船,寻找机会下手。”

    伍得志道:“他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成功的机会微乎其微,我们现有的设备根本没办法做到躲开他们的搜索。”

    赵天才道:“太难了,想要做到这一点,除非我们能有一艘潜艇。”

    张扬道:“潜艇?我倒是有那么一艘。”

    伍得志和赵天才同时望向他,张大官人道:“几个月前,我从南韩回来的时候,就是通过一艘潜艇,那玩意儿带自动驾驶,非常先进,离开的时候,敏儿设定将它沉入福隆港的水面下了,就不知道还能用吗?你们不说我几乎都忘了这件事。”

    赵天才道:“你从南韩回来没多长时间,如果那艘潜艇足够先进。就没问.. ””题。具体方位你还记得吗?”

    张扬道:“我车里有她控制潜艇的遥控器。”他说着就从后备箱里将遥控装置找了出来,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电脑。

    赵天才打开电脑,很熟练地查找着潜艇的资料,当他看完之后不由得笑了起来:“PNGIIV型,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小型潜艇,法国人制造的,可以容纳五人乘坐。这种潜艇虽然很小,但是xìng能非常卓越,可以突破水下监听网,拥有六个可控制的伸缩方式的方位推进器,能够在任何的环境下进行海底着陆,水下最长潜伏期可以达到一个月。这种潜艇还有一个最先进的功能就是可以根据预先设定的程序自动行驶。你们回到福隆港之后,然后重新设定了潜艇的方位,不远,距离这边大概有二十三海里。位于水下二百六十米。”

    伍得志道:“水下二百六十米,姑且不论这艘潜艇是否还在原地,是否还能启动?我们就算找到了它,也没有办法进入其中,除非你有办法遥控启动。让它自动上浮。”

    ”医道官途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下)”赵天才也叹了口气道:“时间恐怕来不及了。这艘潜艇虽然可以自动驾驶,但是我们无法让它在这么深的水下启动。除非现在手头有潜水服。”要知道个人不带呼吸装置潜水的极限也不过才刚刚超过一百米,所以赵天才才会这样说。

    张扬道:“我能做到,不就是二百多米吗?我潜水三百米也没问题。”

    伍得志和赵天才对望了一眼,换成别人他们肯定觉得是在吹牛,可张扬不一样,两人都认为这厮做出任何事都不意外。

    赵天才道:“从现在到十一点三十分,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去尝试,张扬,你真的有把握?”

    张扬点了点头道:“绝对没问题。”

    赵天才道:“那好,我教你怎样进入潜艇内部,然后将之启动上浮。”

    伍得志补充道:“如果潜艇还能运转的话。”

    赵天才向张”医道官途”扬讲授潜艇cāo纵要点的时候,由伍得志驾驶快艇驶向潜艇潜藏的海域,他们心中对这艘潜艇并不乐观,前不久北港刚刚发生了一场海啸,不知这艘潜艇有没有受到波及“

    晚上七点的时候,他们已经到达了当初金敏儿设定潜艇潜伏的海域,确定方位之后,张大官人在没有任何辅助呼吸工具的前提下跃入海水之中。

    海水很凉,张大官人跃入水中的时候,雨明显比刚才大了许多,潜入海面之下,很快就感觉不到密集的雨丝,张大官人向深处潜游,如果没有修炼大乘决,张扬是不可能超越身体极限,在水中下潜这么久的时间,即便是他的身体能够承受海水的压力,他屏气也维持不了这么长久的时间。

    自从知道自己身中蛊毒之后,张扬对大乘决的修炼越发专注,在海水之中,他完全舍弃了传统的呼吸方式,通过遍布全身的毛孔从周围的环境中汲取着氧分,张大官人的视力虽然很好,但是漆黑的海水中还得借用潜水电筒辨明周围的景物。

    ”娱乐秀”一片鱼群从他的身体旁边游过,并不怕人,一双双眼睛惊奇地看着这个仅穿着一条游泳裤头的侵入者。

    张大官人没心情和这群鱼逗乐,继续深潜而去,通过赵天才临时借给他的潜水手表观察着标记的深度。

    水深在一点点的增加,张大官人已经进入了水下二百米,利用潜水电筒照shè下方,让他惊喜的是,那艘潜艇仍然躺在水下,上次北港的海啸显然没有波及到潜艇。

    张大官人加速向潜艇游去,当初他和金敏儿利用这艘潜艇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南韩,本以为这艘潜艇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将会永远沉睡在这深深的海底,却想不到还有一rì可以派上用场。

    张扬终于接近了潜艇,按照赵天才教给他的方法,打开了外层舱门,换成普通人,根本无法徒手完成这样的工作,要知道在这样的深度下,水压已经造成了极大的阻碍,不过这些阻力难不住张大官人。

    伍得志和赵天才两人都站快艇上,虽然雨越来越大,两人却都没有避雨的意思,专注地望着水面。伍得志看了看手表的时间道:“十分钟了,人不可能憋这么久!”

    赵天才道:“对他多点信心,他不是正常人!”(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罪与罚(上)

    赵天才所说的不是正常人绝没带有任何的贬义,他对张扬有信心,当年他和张扬一起从美利坚化险为夷回到国内,那不仅仅是凭借勇气就能办成的事情,张扬做事表面看起来有些冲动,可实际上他应变能力极强,在任何危险的情况下都不会丧失冷静,正是这一超常的特质才能让他每次都化险为夷平安无事,赵天才深信这次也不会例外。

    时间又过去了二十分钟,海面上仍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雨停了,这让他们看得更加清楚,连赵天才都开始有些动摇了。

    伍得志摇了摇头道:“不该同意他下去,普通人不可能在缺氧的情况下呆这么久。”

    “他不是普通人……”赵天才的声音开始有些忐忑了,就在这时,他手里的遥控装置开始有了反应,伍得志虽然没看到电脑上的信号显示,却已经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海面有了动静,没多久,就看到那边的海水从中分开,快艇剧烈地颠簸起来,潜艇黑sè的背脊宛如大鱼般露出了水面。

    等到波浪平息之后,两人马上将快艇靠了过去,先后跳上了潜艇。

    张大官人推开潜艇的上盖,露出**的上半身,咧着嘴笑道:“这玩意儿居然还能动!”

    伍得志和赵天才很小心地走了过去,在张扬的帮助下午进入潜艇舱内,张扬重新关好了上方舱门,有赵天才在,他当然不用充当驾驶员。

    赵天才在机械方面的水平绝对是顶尖的。

    ” ” 在对潜艇迅速做了一番检查之后,赵天才惊喜地发现潜艇居然没有任何问题,他微笑道:“一切正常,水面航速14节,潜航10节,有鱼雷管,蛙人服,水下武器一应俱全,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伍得志道:“张扬啊张扬。你做事总是让人意想不到。居然在北港的海域藏了一艘潜艇,什么时候弄艘航母过来开开眼界。”

    张大官人这会儿倒是没有多少开玩笑的心思,他拍了拍赵天才的肩膀道:“艇长,今晚咱们来一个幽灵行动,目标黑石礁,任务救出桑贝贝!”

    桑贝贝就在渔船之上,她的目光空洞而忧伤。似乎突然被人将她的生命抽走,虽然她仍然活着,可是她感觉自己的青chūn自己的感情已经随着张扬离开了,她后悔当初那样对待张扬,回想起她和张扬相处的那段时光,她甚至想不起自己何时温柔对待过他。

    黑石礁如同一只野兽趴伏在海面上。黯淡的云层下这只野兽的轮廓显得非常的模糊,让人感觉到有些神秘,桑贝贝感到自己的双目湿润了,不仅仅是泪水,还有雨水,夜雨再度下了起来。

    渔船在海浪中颠簸,她反剪着双手带着手铐,但好在绑匪没有把她吊在桅杆上。

    两名绑匪将桑贝贝带到船头。严国昭就站在那里。在风雨中波涛中留给别人一个坚强而挺拔的背影。

    桑贝贝知道现在方才明白,自己已经被人交给了严国昭。她从安达文的俘虏变成了严国昭的。

    ..  ””严国昭转过身,他的身体随着波涛摇晃着,不过他坚毅的表情仍然没有流露出半分对风雨的畏惧,他微笑望着桑贝贝道:“你好!”

    桑贝贝冷冷看着他:“换成你处在我的境遇,你会觉得很好吗?”

    严国昭笑得非常开心,他点燃了一支雪茄,海风将烟味儿带到了桑贝贝的呼吸中,桑贝贝受不了烟草的刺激,忍不住咳嗽起来。

    严国昭道:“你这么恨章碧君,是因为她杀死了你哥哥?”

    桑贝贝没有理会他。

    严国昭道:“赵军是个优秀的特工,我在国安的时候曾经培训过他。”

    桑贝贝道:“你和她一样,全都是叛徒!”

    严国昭呵呵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致力于搜集她的罪证,所以才找到了我,想要通过我掌握一些证据,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你是为了自己,你是为了复仇,仇恨容易让一个人丧失理智,你根本分不清对错,看不清是非。”

    桑贝贝道:“你们这帮人全都是一样,道貌岸然,实则虚伪透顶!你们连国家的利益都可以出卖,根本没有良知!”

    严国昭笑了一声,此时他看到远方的灯光,一艘游艇正在向这边缓缓驶来,严国昭道:“有人来接你了!”

    游艇很快就靠近了这艘渔船,严国昭让人将桑”医道官途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上)”贝贝带下渔船,上了小艇,他看到了对面甲板上的章碧君,章碧君举着伞静静站在那里,朝着他的方向点了点头。

    因为距离太远,严国昭看不清她的容颜,吐出一团烟雾,向章碧君挥了挥手,严国昭走入驾驶舱,拿起电话拨通了章碧君的号码。

    章碧君接通之后,轻声道:“安达文呢?”

    严国昭道:“他突然改变了主意,答应将桑贝贝交给我们。”

    章碧君道:“他在消遣我!让我大老远从京城赶来,就是观赏北港的海景吗?”

    严国昭道:“他说将桑贝贝交给你表达一些诚意,让我转告你,明天上午十一点在白岛七彩湾龙渊阁和你会面。”

    章碧君低声道:“诚意?这就是他所谓的诚意?”

    严国昭又道:“桑贝贝交给你了!安达文交给我来应付。”

    章碧君没有继续说话,她的目光注视前方,桑贝贝已经被人从小艇带上了游艇。

    “两艘船,我们对付哪一个?”赵天才向身边的张扬道。他们驾驶着小型潜艇正潜伏在渔船和游艇的正北方。

    伍得志通过潜望镜观察着前方的动静,他低声道:“有一艘快艇从渔船上了游艇,被押上游艇的那个应该是桑贝贝。”

    张扬道:“我去跟上游艇救人,你们两个把渔船给截下来。”

    ”医道官途”赵天才道:“截下来可不容易,但是如果打下来好像不用花费太大的力气。”

    伍得志道:“抓紧行动,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他陪着张扬来到舱门处,张大官人换上蛙人服,透过舷窗向伍得志做了个OK的手势。

    伍得志密闭内部舱门,开启外部舱门。

    海水很快将张扬的身体淹没,外部舱门打开,张大官人在小型水底推进器的帮助下向游艇的下方飞速前进。

    章碧君让人将桑贝贝带到了船舱内,她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离去,先去酒柜前倒了杯红酒,然后来到桑贝贝的面前,盯住她的面庞,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桑贝贝毫不畏惧的和她对望着。

    章碧君轻声叹了一口气道:“我一直都将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

    桑贝贝冷冷道:“你也把我哥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可是你杀了他!”

    章碧君道:“因为他先背叛了我,你也一样!”

    桑贝贝道:“你只有一个亲生的女儿,她叫章睿融!”

    章碧君抿了一口红酒,她并没有被桑贝贝刺激到,在她看来桑贝贝的xìng命已经掌握在自己的掌心,这次桑贝贝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桑贝贝道:“她是你和谁的女儿?”

    ”娱乐秀”章碧君微笑道:“和你有关系吗?”

    桑贝贝道:“你不会让我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既然我都要死了,你又何必吝惜跟我说一句实话?”

    章碧君道:“对于一个必死之人,任何真相都不重要了。”

    桑贝贝道:“真相就是,你一直都潜伏在组织内,出卖同志,出卖国家的利益,你通过严国昭和武直正野勾结,你利用自身背景和条件,大发不义之财,甚至不惜和国外黑社会组织勾结。”

    章碧君呵呵笑道:“贝贝,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

    桑贝贝道:“还记得那张光盘吗?”

    章碧君道:“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不清楚我最讨厌别人威胁?”

    桑贝贝道:“你不是讨厌根本是害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亏心事做得太多,害怕自己以后不得好死是不是?”

    章碧君道:“贝贝啊贝贝,你忘了,是我一手把你培养起来,是我重用你,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为什么你的心中都是对我的仇恨,而没有一丁点对我的感激呢?”

    桑贝贝道:“你不配!”

    章碧君点了点头,她将酒杯放在酒柜之上,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柄手枪,然后很慢地拧上消声器。

    桑贝贝仍然望着她。

    章碧君轻声道:“如果你感到害怕,可以闭上眼睛。”

    桑贝贝摇了摇头道:“感到害怕的是你,你真好笑,我忽然发现你比我想象中脆弱得多,对了,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是怎么过来的?你女儿的父亲为什么不公开你们的关系?这么多年,他为什么要躲起来?我明白了,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可能有人真心去爱!”

    章碧君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愠sè,她举起了手枪。

    可是她的手枪还没有来得及扣动扳机,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

    章碧君愣了一下,可她几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迅速扑倒在地上,密集的子弹如同暴雨一般倾泻在游艇之上,游艇上的玻璃被shè击得四处纷飞,船舱的地毯上转瞬间已经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玻璃碎屑。

    这两天忙得天昏地暗,写得较慢,遇到了点问题,见谅,章鱼尽快调整过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罪与罚(下)

    章碧君抖落了身上的玻璃碎屑,举起手枪寻找桑贝贝,桑贝贝的反应速度比起章碧君还要快捷,她抬脚就将章碧君手中的枪踢飞。

    章碧君顾不上地上的玻璃碎屑,一个前扑,去抓失落在地板上的手枪。桑贝贝又是一脚向章碧君的右肋踢去。

    章碧君拼着被她踢中一脚,忍着剧痛,终于成功将手枪拿到手中,她举枪朝着桑贝贝就shè,桑贝贝一个鱼跃翻滚,躲在了酒柜的后面,酒柜上留下一排清晰的弹孔,不少酒瓶被子弹击碎,红sè的酒浆迸shè的到处都是,如同血液一般触目惊心。

    船舱外传来接连的惨呼声,章碧君咬了咬嘴唇,刚才的一番争斗让她的发髻有些散乱,气息也有些不平,这密集的枪声,让章碧君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自己被出卖了,出卖她的入就是严国昭,今晚安达文根本没有现身,所有这一切都是严国昭制造出来的,他利用自己急于除去桑贝贝的心理,宣称安达文要和她见面,将自己吸引到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上。

    渔船上,一名肩扛火箭筒的男子瞄准了前方的游艇,他扣动扳机,火箭弹如同一条火龙直奔游艇而去。

    火箭弹击中了游艇的前部,威力巨大的爆炸几乎将游艇的驾驶舱整个毁去。

    章碧君和桑贝贝两入的身体在这剧烈的冲击面前,落叶般飞舞了出去,撞击在另外一侧的墙壁上。游艇的右侧开始倾斜,冰冷的海水迅速涌入船舱。

    张大官入看到了来自头顶的火光,虽然在水里,他仍然感觉到了刚才的那声爆炸,他迅速向上游去,不断接近头顶那个看起来非常庞大的船体。

    桑贝贝和章碧君的大半身体都已经进入了水中,桑贝贝出sè的身体柔韧xìng帮助了她,让她在水中成功将铐着的手臂变换到身前。

    游艇以惊入的速度下沉着,章碧君一边逃向舱外,一边举起手枪向桑贝贝shè击。

    桑贝贝感觉到肩头似乎被蚊子叮咬了一下,然后半边身子变得酥麻,她的血液在海水中蔓延开来,游艇的电力系统完全遭到了破坏,内部变得一片黑暗。

    黑暗帮助桑贝贝逃过了章碧君的后续shè击。

    游艇仍然外露在海面上道部分开始起火燃烧,火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海域。

    桑贝贝看到前方章碧君已经背负着呼吸器,从游艇损毁的缺口游了出去,桑贝贝全力追了上去。

    章碧君刚刚离开游艇,就听到身后金属的崩塌声,这是因为游艇的部分船体因为承受不住水压而发生的声音,她不敢回头,游艇在完全沉入海面下的时候会形成漩涡,如果被卷入这个漩涡,恐怕就没机会逃生了。

    章碧君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危险正在靠近自己,她转过头去,看到一道黑影已经来到了她的身体后方,章碧君回头的刹那,桑贝贝已经追赶上了她,双手抓住章碧君的呼吸器,将吸氧管扯落下来。

    章碧君抽出军刀,闪电般刺向桑贝贝的咽喉。

    她虽然用尽全力,可是她的动作仍然因为海水的浮力而变得缓慢,桑贝贝双手抓住她的手腕,意图将军刀抢夺下来。她双手被铐住,在水中已经吃了很大的亏,章碧君右手被她抓住,可是空出的左手在水中扼住了桑贝贝的咽喉。

    水下的生死搏斗惊心动魄,水上也是毫不逊sè。

    游艇暴露在外的部分再次被火箭弹击中,这一击彻底宣告了游艇的沉没,艇身完全消失在海面之下,只有散落在海面上的燃油仍然在燃烧,还有一些幸运逃离的船员正在海面浮沉挣扎。

    严国昭望着海面上的火光,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屠杀仍未结束,他的手下瞄准几名幸存者不停shè击。

    桑贝贝的力量明显开始减弱,章碧君握刀的手重新获得了zì yóu,她挥舞军刀刺向桑贝贝的胸膛。

    刀锋即将刺中桑贝贝的刹那,一支鱼枪倏然shè至,穿透了章碧君握刀的手臂,章碧君痛得睁大了双眼,看到远方一个蛙入正急速靠近。

    就在这时桑贝贝突然清醒了过来,她用尽全身的力量,抓住章碧君的右腕,反手拧动,夺下军刀狠狠插入章碧君的咽喉之中。

    章碧君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道,然后她张开了嘴唇,混合着血液味道的海水涌入了她的口鼻,她抓住桑贝贝,刚才的致命绝杀已经耗尽了桑贝贝所有的力量,她甚至无力摆脱章碧君的束缚,两入的身体交缠着向海底沉去。

    桑贝贝的唇角带着满意的微笑,终于可以歇歇了……她仿佛看到阳光灿烂的夭空,蔚蓝sè的宁静海面,洁白的沙滩,还有……还有一张阳光般温暖的笑脸……

    严国昭让入逐一检查着海面上的浮尸,让他惊喜的是,章碧君的尸体很快就被找到了,确信章碧君已经死去,他方才下令渔船撤离这里,他并不在乎其他入的死活,章碧君才是他首要对付的目标。

    张扬抱着桑贝贝登上了黑石礁,抱着她冰冷的身体,一边挤压着她的胸膛,一边给她做着入工呼吸,通过通讯装置,张扬让赵夭才和伍得志驾驶潜艇跟踪那艘渔船,查看他们白勺最终去向,暂时不要采取行动。

    三分钟后,桑贝贝终于有了反应,她剧烈咳嗽着,坐起身,吐出数口闲腥的黄水,咳了好久,吐了好久,直到把肠胃吐空,方才无力地靠在张扬的怀中,低声哭了起来,劫后重生,她本应该笑才对,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想哭。

    张大官入却知道这里不能久留,说不定这边的枪战已经惊动了海岸巡逻队,他向桑贝贝低声耳语道:“先离开这里。”

    桑贝贝点了点头。

    张扬将蛙入服脱下来给她穿上,背着她重新回到海水之中,启动小型海底推进器。

    黑石礁这一带小岛众多,张扬之前在潜艇内就和赵夭才他们研究过周围的海图,事先选定在距离黑石礁东南七海里的鹿岩岛作为临时落脚处,也将这里设定为他们白勺碰头地点。

    和黑石礁不同,鹿岩岛要大上一倍,这里不仅有山丘树木,还有可供饮用的淡水,一直到七十年代末岛上都有驻军,后来因为这里没有任何的战略意义,所以弃守,岛上山石林立,没有平整的耕地,加上距离北港太远,所以自从军队弃守后,这边就荒废下来,没有任何的居民。

    张扬抱着桑贝贝走上鹿岩岛,他一眼就看到了建设在半山腰的石屋,那是当年驻军居住的地方。

    来到石屋内,发现里面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根本无法居住。

    桑贝贝道:“在外面休息吧……”她的血虽然让张扬止住,可是伤口被海水浸泡之后,疼得厉害。

    张扬抱着她找到了一个避风的岩窝,让桑贝贝稍等一会儿,转回石屋将里面的床板拆了,回到岩窝内生了一堆火。

    桑贝贝靠在石壁前坐着,静静望着张扬的一举一动,表情显得甜蜜而安详。

    张大官入生好火之后,来到她的身边,微笑道:“丫头,我得帮你把弹头取出来,所以,那啥,是不是露出来点给我看看?”

    桑贝贝幽然叹了一口气道:“好好的一句话怎么听着就感觉到你想占入便宜。”

    张大官入道:“要说占便宜,刚才在黑石礁我占了不少。”

    想起刚才张扬帮助自己做入工呼吸的场景,桑贝贝俏脸不禁一热,联想起他们相识以来的经历,如果不是张扬,她根本活不到现在。

    桑贝贝脱下蛙入服,张扬抓住她的手掌,将一股内力悄悄送了过去,原本因海风而感到寒冷的桑贝贝,顿时感觉一股暖流温暖了她的全身,张扬扯开桑贝贝右肩的衣服,看到她的肩头有一个清晰的弹孔,弹孔周围因为海水的浸泡已经变得发白。

    张大官入啧啧感叹道:“这以后得落下多大一疤,露肩装露背装啥的就不能穿了。”

    桑贝贝道:“你少废话,我什么时候穿过那种衣服。”她将军刀递给张扬道:“帮我挖出来!”

    张大官入道:“实在是下不去手!”

    桑贝贝道:“少婆婆妈妈的,弹头在我的体内越久,感染的机会就越大,你只管下手,我不怪你!”

    张大官入道:“我还是帮你吸出来吧!”

    桑贝贝啐道:“滚,我才不要你的嘴碰我。”

    张大官入笑道:“不碰都碰过了,那啥,我什么时候说用嘴了,手o阿!我是用手o阿!”

    桑贝贝红着脸道:“你能用手把子弹吸出来?”

    张扬点了点头道:“头发长见识短,你认识我这么久,难道不清楚这世上有种功夫叫吸星**,别说子弹,我只要愿意,连你五脏六腑都能给吸出来。”

    桑贝贝啐道:“你就那么恨我?巴不得我死?”

    张大官入温暖的手掌已经贴在她的肩头,触手处的肌肤已经有些发烫,张扬道:“那啥,我又救了你一次,这次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桑贝贝道:“我没指望你救我,是你自己犯贱。”

    张大官入微笑道:“以身相许吧,考虑一下。”

    “我呸……o阿!”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佛祖保佑(上)

    张大官人趁着她不注意,突然发功,利用内力将嵌入她体内的弹头硬生生吸了出来,桑贝贝痛得惨叫了一声,额头之上已经是布满了冷汗。

    沾着桑贝贝血迹的弹头已经落入张扬的掌心,他拿起弹头在桑贝贝眼前晃了晃,然后扔到一边,从贴身皮袋中取出自己特制的金创药,为桑贝贝将伤口敷好,然后体贴地帮助桑贝贝穿好了衣服。

    望着张扬为自己忙前忙后,桑贝贝不知为何眼圈红了,然后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哭。

    张扬有些莫名其妙道:“丫头,我招你惹你了,你哭什么?别人要是看到你哭,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呢。”

    桑贝贝伸手在他胸膛上打了一下:“就是你欺负我,就是你,都是你……”她忽然搂住了张扬的脖子将整个娇躯都埋入他的怀中。

    张大官人道:“那啥……丫头,我这人革命意志向来不怎么坚定,你就别考验我了……”

    桑贝贝咬着他的耳根柔声道:“你不是想我以身相许吗?我现在就把自己交给你。”

    张大官人道:“开玩笑的,我虽然不是正人君子,可我也不是个趁火打劫的人,我……”他的话被桑贝贝的亲吻打断。

    桑贝贝一双美眸闪烁着魅惑道:“你怕啊!”

    张大官人道:“我会怕?”

    ” ” 桑贝贝道:“那就是说我没有吸引力。”

    张大官人道:“我不是担心你的枪伤嘛!”话虽然这么说,可大手却攀上了桑贝贝坚挺的胸膛,桑贝贝贴近了他,张大官人望着火光中的伊人如此明艳妩媚,这厮的阵线顷刻间土崩瓦解,有道是轻伤不下火线,人家女孩子家都这样表示了,自己总不能认怂。

    火光将两人的剪影映照在石壁之上,两人的身体就像大树紧密相连的枝桠在火光和夜风中舞动……

    清晨的霞光洒满了荒岛,篝火尚未完全熄灭。仍然有袅袅青烟在升腾着。

    桑贝贝从张扬的怀中醒来。望着他英武的面庞,唇角流露出羞涩而幸福的笑意,她俯下身在张扬的嘴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这轻微的动作唤醒了张扬,张扬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却不小心触动了桑贝贝肩头的伤口。

    “疼……”桑贝贝娇声道。

    张扬笑道:“上面还是下面?”

    桑贝贝红着脸啐道:“流氓!”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感觉到初经人事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疼痛,黑长的睫毛低了下去,忽闪了两下,宛如蝴蝶风中悸动的翅膀:“都疼!”

    张大官人道:“那啥,昨天没顾得上洗澡,海水弄进去了。”

    桑贝贝在他肩头上打了一下:“还说!”

    . . ””张扬笑了起来。他站起身子望着远方的海面,看到远方一个黑sè的物体正在破浪而来,那是他们的潜艇。

    桑贝贝也发现了这一状况,迅速整理了一下衣服。

    张大官人穿着裤衩,悠哉游哉地走向沙滩。

    赵天才和伍得志将潜艇泊好之后,来到鹿岩岛上,看到桑贝贝平安无事,两人也都松了口气。

    张扬道:“跟踪的结果怎样?”

    伍得志道:“渔船一直往南。我们在水下释放了一颗跟踪器。目前渔船仍然在行进之中,通过那颗跟踪器我们可以锁定他们的行动轨迹。我们担心你们有事,所以追到中途又折返回来和你们会合。”

    张扬道:“我们没事,反倒是严国昭这条线非常重要,不能让他逃了。”

    伍得志点了点头。

    张扬道:“章碧君死了。”

    伍得志面sè一变,低声道:“这件事非同小可,用不了多久的时间,上头就会派人过来调查。”

    桑贝贝道:“这件事没什么好调查的,是严国昭利用我将章碧君引到了这里,然后想一石二鸟,杀掉章碧君,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张扬道:“你可以把这件事说清楚。”

    ”医道官途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上)”桑贝贝道:“你不要忘了,我早就被他们定义为一个叛国者,就算我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

    赵天才道:“我们可以帮你作证啊!”

    桑贝贝摇了摇头道:“没用的,只能由我来背这件事,你们的话没人会相信,而且最好不要被他们发现你们和这件事有关系,不然你们的麻烦会无穷无尽。”

    张扬道:“我不怕麻烦。”

    桑贝贝望着张扬,目光极其温柔。

    伍得志道:“桑贝贝说得不错,这件事是严国昭设计的,我只是搞不通,他为什么要杀死章碧君?”

    张扬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自从北港遭遇那场海啸之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章碧君的死或许和这件事也有关系。”

    桑贝贝道:“很有可能,不过想要解开这个谜题必须从严国昭入手。”

    张扬道:“你还要继续查下去?”

    桑贝贝摇了摇头,她笑道:“章碧君死了,我哥哥的仇已经报了,这样枪林弹雨的rì子我已经过腻了,我暂时没工夫去想未来,给自己好好放个长假。”她转向张扬道:“那艘潜艇可不可以借给我玩玩?”

    张大官人道:“你想去哪里?”

    桑贝贝道:“走到哪里就是哪里,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最喜欢看得一”医道官途”本书就是海底两万里。”

    张扬知道桑贝贝的xìng情素来豁达,她终于手刃章碧君,大仇得报,如果继续留下,所面临的风险无疑会是巨大的,离开一段时间也好。

    赵天才和伍得志率先进入潜艇,张扬在桑贝贝进入潜艇之前,忽然拖住她的手臂,将她拥入怀中,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

    桑贝贝搂住他的脖子,深情望着他的双目道:“你放心,我懂得好好照顾自己,昨晚的事情,你只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张大官人道:“不可能,你是我的女人,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

    桑贝贝道:“我是说章碧君和严国昭他们的事情,你以为什么?居然想到那件事,以为我那么随便?”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小声道:“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所以你一定要对我好,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张扬道:“留下,以你的化妆术应该可以骗过他们。”

    桑贝贝道:“我累了,章碧君死了,我忽然感到失去了方向,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好好放松一下,你放心,用不了太久的时间我就会回到你身边。”

    京城的雨仍然在下,薛世纶站在露台上,身上的衣服全都被雨淋湿,他的眼圈有些发红,但是眼眶中并没有泪水,秋风吹来,发自心底的寒冷,他实在想像不到,章碧君为什么就这样突然离开,她是个让自己放心的女人,帮”娱乐秀”他做了很多事,多少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可这次却偏偏在yīn沟里翻船,章碧君竟然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国安特工手里。

    薛世纶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想起章碧君之前对他所说的话,她劝他收手,他懂得她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和自己一起退出,找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上幸福而平静的生活。

    薛伟童出现在父亲的身后,她默默撑起雨伞为父亲遮住头顶的落雨,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能够看出父亲的情绪前所未有的低落。

    薛世纶低声道:“童童,你有没有爱过?”

    薛伟童愣了一下,她不解地望着父亲。

    薛世纶道:“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爱并不代表一切,人一辈子可以遇到很多爱的人,但是未必可以遇到一个对的人……”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我说了你也不懂。”

    薛伟童道:“爸,您先回房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千万不要着凉了。”

    薛世纶道:“我要去趟北港!”

    薛伟童道:“我跟你一起去。”

    薛世纶本想拒绝,又听女儿道:“您这个样子我很担心,爸,我一定要去。”

    章碧君的死在国安内部引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震动,在发现她浮尸海上不久,有人通过秘密途径举报了章碧君过去打压内部工作人员,出卖组织机密,陷害邢朝晖、丽芙、赵军、桑贝贝等人的事实,章碧君在京城的秘密基地也被曝光,提供这一线索的无疑对内情是相当熟悉的,国安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采取行动,对章碧君的秘密基地进行了突击检查,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在基地的地下禁闭室内找到了被关押在这里接近一年的邢朝晖。

    严国昭站在巍峨庄严的释迦摩尼像前,他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很虔诚地在佛像前跪拜,风很大,带着海面上的cháo湿空气席卷而来,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领口袖口,让严国昭很不舒服。

    他听到身后响起有节奏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身后,她没有上香,抬起头望着高高在上的释迦摩尼像,轻声道:“佛祖会保佑我们这些人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佛祖保佑(中)

    严国昭恭敬叩头之后,慢慢起身转了过去。

    黑衣女人推了推她鼻梁上的墨镜,微笑望着严国昭,这女人赫然就是已经被宣告死亡多时的海瑟夫人。

    严国昭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别来无恙?”

    海瑟夫人点了点头道:“仍然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章碧君死了!”

    海瑟夫人的表情不为所动:“她没那么容易死吧?”

    严国昭道:“我亲眼看到了她的尸体,不会有错。”

    海瑟夫人抬起头又看了一眼佛像,低声道:“佛曰众生平等,过去我也曾经相信过,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平等的,只有死后,才能尘归尘土归土。”

    严国昭道:“那也未必,有人可登极乐,而有人要下地狱。”

    “身后事,管那么多干什么?”海瑟夫人一脸的不屑。她并不想在佛像前继续谈论下去,指了指对面小山上的观景平台,严国昭陪着她走了过去,雨后空山,寂寥无人,阳光从东南方天空的云层中绽放出来,照耀大地,回头望去,大佛的周身仿若笼罩在一片圣光之中。

    海瑟夫人道:“人类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欺骗自己,在佛前虔诚祈福,祈求佛祖保佑,可他们有没有想过这尊佛像其实是自己建起来的?”

    严 ” ” 国昭道:“人活在世上总得有个信仰,你不要忽视信仰的力量。”

    两人登上观景台,诺大的山林之中只有他们两个,阳光照遍观景台的每一个角落,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饱尝一夜的水分也被风吹散,迷蒙的水汽随风散落在山林中空气中,他们沐浴在这片清新中,眼前出现了一道朦胧而不失瑰丽的彩虹。

    海瑟夫人感叹道:“好美啊!”

    严国昭道:“停下脚步欣赏风景的确是一件美事。”

    海瑟夫人道:“人活在世上就不可能停下脚步,正是因为时光匆匆。才营造出那么多让人回味的美景。很多时候,值得回味的并不是景sè,而是时光……”说到这里她的心头感到一阵莫名的忧伤,双手扶住前方的凭栏,轻声叹了一口气。

    严国昭道:“明先生和山姆之间产生了问题。”

    海瑟夫人点了点头道:“我就知道章碧君没那么容易死,她生xìng多疑,做事谨慎。除非是自己人下手。”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严国昭一眼,严国昭对这件事知道的如此清楚,而且他又亲眼目睹了章碧君道尸体,所以不难推断出他和章碧君的死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

    严国昭道:“仇恨会让人失去理智,不但会毁去他们自己,还会把我们牵累其中。”他望着海瑟夫人道:“你应当明白这个道理!”

    海瑟夫人没有说话。目光望向远方的海面,追逐着海天之间的部分,为了替许常德和儿. . ””子复仇,她曾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后不得不选择人间蒸发来逃避,在多数人的心中她已经是个死人,经历这件事,她似乎平和了许多。可是她心中明白。自己仍然没有放下。道理很多人都明白,但是真正能够做到的却是少之又少。

    严国昭道:“山姆已经失控了。”

    海瑟夫人低声道:“章碧君的死会让他发狂的。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

    严国昭叹了口气道:“我不关心,我也不在乎,我现在只想最大程度地保住我们的利益,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我不想一切付诸东流。”

    海瑟夫人摇了摇头:“你还不了解他们的可怕。”

    薛世纶抵达北港之后突然改变了想法,他决定不去见章碧君的遗体,旅途让他彻底冷静了下来,他和章碧君之间的关系几乎没几个人知道,章碧君在国安内部身居高位,她的死必然引起国安震动,在这种敏感时刻赶着去见她最后一面显然是不明智的。

    真正怀念一个人可以放在心底,一旦想通了这个道理,薛世纶就彻底冷静了下来,可是心中的悲伤却越发深重了。

    萧国成亲自去机场接了薛世纶,坐进他的汽车内,萧国成低声道:“事情已经基本上查清楚了,要不要先去见她最后一面?”

    薛世纶摇了摇头:“算了,本来是这样想的,可来到这里,我又改变了主意。”

    萧国成拍”医道官途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中)”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节哀顺变。”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老友状况的同情,可心中却并不是那么想。

    “去白岛休息一下!”萧国成建议道。

    薛世纶道:“就在北港吧,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去办。”

    萧国成安排薛世纶下榻在金sè港湾大酒店的总统套房,薛伟童虽然跟随父亲前来,但是和萧国成打过招呼之后,就没有陪同,她知道父亲这次前来肯定有重要事情去办。

    薛世纶坐在落地窗前,一言不发地望着前方的港湾。

    萧国成沏了壶茶,分别给薛世纶和自己倒了一杯。

    “谢谢!”薛世纶端起面前的那杯茶。

    萧国成道:“咱们之间还要这么客气吗?”

    薛世纶抿了口茶道:“我对不起她!”

    萧国成望着薛世纶,却只看到他侧面的轮廓,虽然如此,他仍然看到了薛世纶深深的悲伤,有一种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悲伤之上,萧国成正是如此。

    萧国成道:“她怎么会来北港?”

    薛世纶低声道:“有人拿桑贝贝当交换条件。”即使是现在薛世纶仍然没有直接提起安达文的名字。

    萧国成道:“世纶,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了,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无力挽回。”

    ”医道官途”薛世纶道:“我明白!”

    薛伟童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虽然北港的天气已经放晴,可是她总觉得心头堵得厉害,在酒店刚刚安顿下来,她就拨通了张扬的电话:“三哥,我到北港了!”

    张大官人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刚刚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不久,虽然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战斗,但是现在他的生活必须要回归到平静之中,只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薛伟童的到来是张扬意料中的事情,他隐约猜到了薛世纶和章碧君之间的关系,章碧君之死会牵动很多人,薛世纶选择在这个时候来到北港,从某一层面上证明了他和章碧君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

    张扬道:“伟童,你来北港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一声,你在哪里?我这就过去见你。”

    薛伟童将自己现在所住的地方告诉张扬,说完之后又道:“算了,你暂时不要过来了,等事情办完了,我会去找你。”其实直到现在薛伟童也不清楚为什么父亲要来北港。

    张扬道:“薛叔叔一起来了?”

    薛伟童嗯了一声,此时听到有人敲门,她向张扬说了一声,挂上电话,起身去开门。

    薛世纶在门外站着,他向女儿道:“童童,咱们去你项伯伯坟前看看。”

    张扬刚刚放下电话,他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却是杜天野,这个周末杜天野的”娱乐秀”外公邱鹤声一家要前往清台山和陈崇山见面,所以杜天野特地通知他一声,看他能不能抽出时间去清台山相聚。

    张扬答应得很爽快,其实在此之前他就已经答应过了陈崇山,和杜天野约好具体的见面时间,张扬又想起薛世纶前来北港的事情,心中盘算着于情于理都得要亲自前去拜会他一下。

    就在此时北港公安局长赵国强来了,张扬笑着站起身来:“赵局,今儿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赵国强道:“我刚巧来滨海办事,所以顺便来你这边一趟。”

    张扬道:“有什么指教?”

    赵国强道:“两件事,一件事是要告诉你,我爸下午来北港,常书记指定要由你陪同出席今晚的欢迎宴会,他让我通知你一声。”

    张扬苦笑道:“我在你们家老爷子面前好像并不讨喜。”

    赵国强道:“依着我道意思也是尽量回避不见的,可常书记都发话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张扬点了点头道:“去,你爸也不能当真把我给吃了。”

    赵国强道:“昨晚发生在黑石礁附近的海上枪战你听说了吗?”

    张扬道:“什么海上枪战啊?”这厮揣着明白装糊涂。

    赵国强道:“你昨天好像并不在滨海啊。”

    张扬道:“这样啊,我有点私事儿去办,这也要交代清楚吗?”

    赵国强道:“死了不少人,海上发现了七具浮尸,其中一具是国安十局的负责人章碧君。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你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他显得一脸的不信任。

    张扬道:“听说了,听你说的,你以为我当市委书记很闲啊?滨海这么多的工作都要等我去做,我哪有功夫去关心北港附近海域上发生的枪杀案,赵局啊赵局,你该不会怀疑到我头上吧?”

    赵国强笑了:“我可没说这事儿是你干的,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张扬道:“本来我晚上想去拜访薛世纶的,想不到你爸过来,常书记又给我下了死命令,得,我现在就得去。”

    赵国强道:“薛世纶来了?”

    张扬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薛世纶这次来北港可能和章碧君的死有关啊。”(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佛祖保佑(下)

    张扬心中其实非常明白,但是他目前还不能在赵国强面前明说,只是旁敲侧击地进行引导工作。

    赵国强道:“应该不是,目前章碧君的尸体正在由我方代管,他并没有过来探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认识啊。”

    张扬道:“的确没什么证据,走吧,我跟你回北港,顺便去拜会一下薛世纶。”

    张扬来到金sè港湾的时候却扑了个空,原来薛世纶父女两人已经前往兰平山公墓拜祭项诚去了。听闻张扬前来,酒店的负责人萧玫红迎了出来,微笑道:“张书记,有rì子没见过您了。”

    张扬道:“没办法,身为国家干部,时间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哪像你们生意人那么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萧玫红道:“别把我们想得那么zì yóu,其实做生意赚得也是辛苦钱。”

    张扬笑道:“辛苦也未必能够赚到钱,赚大钱的未必辛苦。”

    萧玫红道:“你一个国家干部开口闭口都是赚钱,俗不俗,我请你喝茶吧。”

    张扬道:“薛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

    萧玫红道:“我叔叔带他们父女俩前去项诚的坟前拜祭了,已经去了一段时间,估计就快回来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那就喝茶!”

    萧玫红笑嗔道:“听你说话真是让人灰心丧气,合着我这个朋友连邀你喝茶的情面都没有了。”

    张大官人道:“我这不是留下来了吗?”

    萧玫红道:“你留下来也不是冲着我,你是为了等薛叔叔他们。”

    张大官人笑道:“来这里是为了见薛先生,可见到了你,跟他见不见面就无所谓了。”

    萧玫红格格笑了起来:“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女孩子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你的这张嘴啊真是哄死人不偿命。”

    张大官人道:“这话是夸我还是骂我?”

    萧玫红道:“全在你自己理解。”

    张扬喝了口茶道:“薛先生这次来北港是为了拜访老朋友还是为了投资?”

    萧玫红道:“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前来拜祭一下项书记。”虽然项诚已经去世而且涉及到严重违纪,可是萧玫红仍然对他保持着应有的尊重。这很容易理解,毕竟她的叔叔萧国成是薛老的义子,算得上名正言顺的薛家人,而项诚因为救过薛老的缘故,薛家上下都将他当成救命恩人,保持尊重也很正常。

    张扬当然不相信薛世纶来北港的目的就这么简单,不过他也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他认为萧玫红了解的事情并不多,轻声道:“最近有没有和元和集团联系过?”

    萧玫红道:“元和家族内部出现了点状况,自从海啸过后我都没有和他们联系过。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十有是要放弃福隆港的投资计划了。”

    张扬笑了笑。

    萧玫红道:“张书记。您给我透个底,是不是福隆港的投资扩建计划已经落实了?”

    张扬摇了摇头道:“哪有那么快啊!”

    “别骗我,我听说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交给星月集团了。”

    张扬道:“我怎么不知道?”

    “你是滨海市委书记,你会不知道?这件事还不是你说了算!”

    张扬道:“你还真高看我了,这次福隆港扩建改造的事情我说了不算。常书记把这件事当成到任后的首要大事来抓。要把福隆港建设成为世界一流的港口,这次的招标会公开公正,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

    萧玫红道:“公开公正,你们zhèng fǔ做事,又有哪件事不是公开公正?”

    张扬道:“你这话说得,分明是对我们zhèng fǔ部门没信心啊!”

    萧玫红道:“其实在我们看来。谁当政都是一样,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公不公平只有自己知道。”

    张扬微微一笑。正想反驳她,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打来电话的是常凌峰,听闻章碧君去世的消息,他和章睿融第一时间从欧洲赶回。

    上次桑贝贝劫持章睿融就已经说出她是章碧君亲生骨肉的事实。虽然在章睿融获救之后曾经当面询问,章碧君没有正面承认。可是从章碧君在她被劫之后表现出道紧张和关切,足以证明了她们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

    章睿融可以说从欧洲一路哭到了国内,情绪很差,他们回来就是为了要见章碧君的遗容。

    常凌峰没有打电话给大哥,第一个电话还是打给了张扬,他认为张扬能够帮助章睿融实现这一心愿。

    张大官人虽然对章碧君没有什么好感,可是常凌峰却是他多年的老友,对于常凌峰提出的要求,他当然不能拒绝,张扬让常凌峰从机场直接前往停尸房,自己则给赵国强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忙解决这件事。

    赵国强给足了张扬面子,听说之后马上表示自己会亲自过去一趟。

    张扬和赵国强几乎同时到达,两人刚刚分开没多长时间,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张扬笑道:“赵局,今天麻烦你了。”

    赵国强道:“怎么回事儿?跟我说说!”他关心的是章睿融的身份。

    张扬简单将章睿融和常凌峰两人的身份和关系介绍了一下,赵国强这才知道他们是一对儿,说话的时候,常凌峰和章睿融也来到了这边,两人都是一身黑衣,章睿融哭得眼睛都红了,走路也没多少力气,依靠着常凌峰道肩膀上,整个人几乎随时都可能晕厥过去。

    张大官人看到她如此模样也觉得有些不忍,毕竟是母子连心,章碧君死了,最伤心的那个自然是章睿融。张大官人走过去说了声节哀顺变,章睿融又哭了起来。

    赵国强看到她的jīng神状态不由得有些担心,他向常凌峰建议道:“不如让章小姐先休息,我看她目前并不适合进去。”

    章睿融摇了摇头道:“我要见姑妈,我一定要见……她……”她的声音哭得有些沙哑。

    赵国强征求了一下常凌峰道意见,常凌峰点了点头。

    张扬一旁道:“早晚都得见!”

    几个人一起来到了停尸房,章碧君的尸体被重点保护了起来,国安方面有过明确指示,谢绝闲杂人等前来探视,可章睿融是章碧君的亲侄女,应该不算闲杂人等,再说了,中国人最讲究人情两个字,直到现在国安还没有来人调查,所以一切还是赵国强说了算。

    赵国强拉出章碧君的尸体,尸体并没有动过,甚至连那把置她死命的军刀仍然插在她的咽喉内,目睹如此惨状章睿融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惨叫了一声:“妈妈……”然后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早有思想准备的常凌峰赶紧一把将她抱住。

    赵国强示意他先带着章睿融离开。

    张大官人也是头一次看到章碧君的尸体,他盯着尸体仔仔细细的看,又检查了一下章碧君的手臂,上面还插着他shè入的鱼枪,章碧君的确是死了,因为海水浸泡的缘故,尸体发白,整个人大了一圈,样子非常可怖。

    赵国强道:“看够了没有?”

    张扬点了点头。

    赵国强将尸体推回冷柜,低声道:“怎么章睿融叫她妈妈?”

    张扬道:“你听错了吧!”

    赵国强道:“我不会听错。”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不满,自己以诚相待,这厮始终跟自己打马虎眼。

    张大官人笑了笑道:“事情是这样,她们两人实际上是亲生母女,可章碧君履历上一直都没结婚,当然不好对外宣布,所以一直都以姑侄相称,这事儿没多少人知道,个人,跟案情也没什么关系,你别往外说啊!”

    赵国强道:“我是那种人吗?我就是看你是不是坦诚。”

    张扬道:“当着死者咱们还是别说那么多,走吧!这地儿有点瘆得慌!”

    赵国强道:“你害怕什么?是不是有点做贼心虚啊!”

    张大官人笑道:“我心虚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人虽然不是他直接杀死的,可是他却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被杀的那个肯定是桑贝贝,张大官人心中暗叹,章碧君啊章碧君,你坏事做尽,如今也算得上是罪有应得,这事儿不赖我啊,就算我不出现,严国昭也不会放过你,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还是去找他。

    两人来到外面,看到常凌峰抱着昏迷不醒的章睿融坐在花坛边。

    张扬走了过去,轻声道:“我帮你唤醒她!”常凌峰却摇了摇头道:“不要,让她休息休息,自从得知姑妈的死讯,她一直都没有合过眼。她从小就由姑妈抚养长大,在她心中当姑妈就是母亲一样。”常凌峰头脑冷静而jīng明,这句话是为刚才章睿融的失言作解释。

    张扬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车道:“我送你们先去休息!”

    常凌峰向赵国强表达了谢意,然后抱着章睿融上了张扬的汽车,张扬带他们去了金sè港湾,张大官人想得还是比较周到的。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伤口撒盐(上)

    所谓周到并不仅仅是表现在对朋友的照顾,张大官入也存着一个心思,章睿融是章碧君的亲生女儿,她此次前来奔丧,刚巧薛世纶也来到北港,不过薛世纶却没有去见章碧君的最后一面,打着祭奠项诚的旗号,张扬对薛世纶的这个借口是不相信的,安排章睿融入住金sè港湾,其中也存了要让薛世纶和她见上一面,从旁观察薛世纶反应的意思。

    张大官入的算盘打得还是相当jīng妙,来到金sè港湾,安排他们住好,这边萧玫红过来通知他薛世纶已经回来了,正在房间里等他。

    张扬向常凌峰说了一声,马上前往拜会薛世纶。

    来到薛世纶下榻的总统套房前,刚巧看到薛伟童从里面出来,张扬招呼道:“伟童!”

    薛伟童向张扬低声道:“我爸心情不好,你多开导开导他。”

    张大官入点了点头,心中暗忖:“我只怕是有心无力。”

    走入房间内,看到薛世纶正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本相册,静静翻阅着。觉察到张扬进来,薛世纶合上相册,抬起头,唇角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来了?”

    张大官入点了点头:“早就来了!”

    薛世纶向对面的椅子看了一眼,示意张扬坐下,轻声道:“刚才我和童童去拜祭了项大哥。”

    张扬道:“听说他埋在了兰平山,我还没有来得及去。”

    薛世纶淡然道:“拜祭这种事情,没什么交情就不用去了,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真实的东西,入都死了,也就不会在乎什么入情世故。”薛世纶对事情看得很透,知道张扬说得都是些场面话,无非是看在了自己的面子上。

    张扬道:“项书记毕竞曾经是我的领导,我前去拜祭也是入之常情。”

    薛世纶微笑道:“死者入土为安,活着的入前去拜祭,或许是真心怀念,但是多数入去的目的无非是寻求自己的心理安慰罢了,入都死了,何苦要去他的坟前索取心理上的满足呢?这对死者并不公平吧!”

    张大官入被他说得脸皮有些发热。

    薛世纶又道:“张扬,你别介意,我这样说并不是针对你。”

    张扬道:“薛叔叔,其实您的话很有道理。”

    薛世纶道:“我说你何尝不是说我自己呢,我们薛家实在欠他太多了。”他又翻开手中的相册,相册上是一张合影,薛老站在中间,他和项诚分别站在两边。

    张扬凑过去看了看,那时候的薛世纶和项诚还非常年轻。

    薛世纶道:“这张照片是77年的时候在京城照的,老爷子刚刚平反,还没有回到工作岗位上,我和项大哥还不如现在熟悉,如果没有他,我们薛家绝没有今夭。”

    张扬道:“项书记是自杀的!”他有心强调这件事。

    薛世纶点了点头道:“他是个好入,不是外界所言的贪官,入死了,他不可能再起来辩驳,但是我有权维护他的尊严,我不允许任何入诋毁他。”

    张扬道:“入都已经死了,任何事都无所谓了,至于所谓的是非善恶,自然会有入评说。”他可不认为项诚是个好入,薛世纶刚才的那番话明显有替项诚开脱的意思,这也难怪,入所站的立场不同,自然判断标准也不同。在张扬看来,如果薛世纶真的是那个背后主谋,那么在项诚的死上,他就有着脱不开的千系,现在表现出的忧伤只不过是一种惺惺作态,如果他真的那么在乎项诚,将他当成亲哥哥一样,就不会在发生问题的时候第一时间将他推出去,弃之如敝屣。更何况这次薛世纶前来北港并非是为了项诚,他应该是为了章碧君,在张扬的眼里薛世纶显得越发虚伪了。

    薛世纶道:“我听说你有朋友住在这间酒店。”

    张扬点了点头道:“章睿融,她刚刚从英国回来,她姑姑章碧君意外身亡了。”张大官入说这句话的时候注意观察薛世纶的表情,却见薛世纶的表情风波不惊,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定力。

    薛世纶见惯风浪,他问张扬那句话之前,其实已经知道张扬安排入住在金sè港湾的客入是谁,张扬说这番话的目的,当然不会将他瞒过,薛世纶心中暗忖,张扬o阿张扬,你小子当着我的面提起章碧君的事情,根本是存心故意,难道你已经知道了我和她的关系?薛世纶在听闻章碧君死于桑贝贝之手以后,就坚信这件事和张扬有着脱不开的千系,张扬联手桑贝贝对付章碧君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从未想过章碧君会折在年轻后辈的手里。

    入在很多时候必须要将痛苦和仇恨深埋在心里,虽然薛世纶心中悲愤交加,但是他在表面上不能流露出来,直到现在他并不相信桑贝贝杀死章碧君的消息,章碧君之所以前来北港,其目的是为了将桑贝贝灭口,促成这件事的是严国昭,和这件事有关的是安达文,如今这两个入全都没有任何消息,薛世纶认为这件事定有内情。张扬既然用章碧君死亡的消息来试探自己,就证明他对自己和章碧君的关系很可能了解一些。

    薛世纶轻声道:“章碧君?我和她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怎么?她出事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薛世纶方才流露出些许的惊诧和忧伤。

    张扬点了点头:“在白岛附近的海域发生了一场枪战,一艘游艇沉没,现场发现了不少尸体,其中一具就是章碧君,jǐng方已经确认过她的身份,目前尸体就由北港jǐng方暂时监管,我刚才陪同章睿融去见了章碧君的遗容,真是很惨o阿,整个入都泡得浮肿了……”张大官入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恰巧看到薛世纶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这一针果然扎到了薛世纶的痛处,薛世纶叹了口气道:“这些年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的走了,想起来真是凄凉,其实我也应当去见见她最后一面。”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伤口撒盐(中)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中)

    其实张大官人这种往伤口上撒盐的行径的确有失厚道,但是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薛世纶列为对立的一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大官人还没有愚昧到这种地步。

    薛世纶此时流露出的悲伤并不是伪装,他从心底忽然产生了一种孤独感,这种感觉他当年也曾经有过,那还是他被迫从国内离开的时候。当时他感觉到自己突然被这个世界所抛弃,那种彷徨无助的感觉让他痛苦不堪。薛世纶不想再给这个年轻人继续刺激自己的机会,虽然他窥破了张扬的用心和目的,但是他强大的内心仍然有弱点,是人就会有感情,对章碧君他始终是抱有一份真情的,虽然这份感情不足以让他牺牲一切,但是其中的确有真诚的部分。

    薛世纶低声道:“张扬,带我去见见睿融。”

    薛世纶仍然记得,睿融这个名字还是他所起,这是他和章碧君的女儿,如今的章睿融仍然在昏睡,常凌峰甚至希望这种状态持续得再久一些,只有这样,章睿融才能逃避丧失至亲的悲伤。

    薛世纶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一句话没说,又默默地离开。

    张扬想起晚上市里要宴请赵永福的事情,也向常凌峰告辞。

    常凌峰将他送出门外,轻声道:“张扬,回头见到我大哥跟他说一声,我今天就不去见他了。”

    张扬微笑道:“成,你安心陪好章睿融,常书记那边我会帮你解释。”

    常凌峰点了点头道:“我应该会在北港呆一段时间,咱们有的是机会聊天。”

    张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也要多多注意身体。”

    张扬来到市zhèng fǔ一招,看到市长廖博生已经到了,廖博生看到张扬,笑着朝他招了招手道:“张扬,你来了!”

    张大官人笑道:“想不到廖市长比我还先来一步。”

    廖博生道:“今晚我们做东,当然要提前一些过来,也好做出妥善安排。”

    张扬道:“有什么要我去办的,只管吩咐。”

    廖博生道:“你晚上好好陪客人喝酒就行。”

    张大官人心中暗忖,只怕赵永福未必待见自己,直到现在赵永福都把他儿子赵国梁的死因归咎到自己的身上,一直对自己耿耿于怀,今天如果不是常凌空特地叮嘱要自己出席晚宴,自己肯定要选择回避。

    说话的时候,市委书记常凌空也到了,陪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副市长宗野,现在宗野负责北港的外贸招商工作,是常凌空到任后首批获得重用的干部之一。

    常凌空看到张扬微笑道:“张扬,今天表现不错啊。”

    张扬道:“常书记,我一直表现都很不错。”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张扬来到常凌空身边低声道:“凌峰来北港了,和章睿融一起过来的。”

    常凌空不无抱怨道:“这混小子,有了未婚妻就把我这个当大哥的扔到一边了,居然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

    张扬道:“他这次不是来探亲的,是来奔丧,章睿融的姑姑死了,正是最需要他陪伴和关心的时候,所以他让我先给您打个招呼,等忙完,他会主动登门向您负荆请罪。”

    常凌空笑道:“哪有那么严重,既然睿融家里有丧事,还是以那边为主,对了,谁去世了?我这个当大哥的也应该送花圈过去。”

    张扬低声道:“国安十局的负责人章碧君。”

    常凌空闻言面sè微微一变,他虽然对国安的内部事务并不清楚,可是听到章碧君的身份也是颇为震撼,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听到任何消息,这也难怪,一来国安方面特地交代赵国强,让他们对章碧君遇害的事情严守秘密,二来常凌空最近实在太忙,不可能事事兼顾

    常凌空本想详询,此时泰鸿钢铁集团的老总赵永福在儿子赵国强的陪伴下来到了一招。

    常凌空率领众人上前迎接,在级别上赵永福已经享受副省级待遇,所以常凌空并不屈就。

    赵永福下了车,看到北港市方面这么大的阵仗,脸上也颇感荣光,任何人都希望从别人那里获得尊重,北港市委书记市长全都出动,而且在餐厅门前列队相迎,人家给足了自己面子,在前来的途中赵国强已经将张扬会出席晚宴的消息告诉了父亲,所以赵永福并没有感到诧异,虽然他在心底并不喜欢张扬,但是当着这么多人,赵永福还是会表现出相当的风度。

    赵永福一一和他们握手,和常凌空握手的时候赵永福道:“常书记,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你拉开这么大道阵仗,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

    常凌空笑道:“咱们中国人讲究一个礼多人不怪,赵总是我们的老朋友,国强是北港常委,咱们可谓是亲上加亲,您来北港就是到了自己家一样。”

    赵永福笑道:“不错不错,来到这里真是亲切。”

    握手握到了张扬的时候,他笑着拍了拍张扬的手背道:“张扬啊,我们上次差点成了邻居,可惜你不肯把蔺家角那块地给我。”

    张扬笑道:“赵总,那事儿可真不赖我,全都是项诚同志定下来的,我一个滨海的小干部,什么事儿都得听领导的。”这厮也够坏的,反正项诚都死了,有什么责任可着劲地往他身上推。

    赵永福自然不会跟他在这件事上掰扯清楚,微微一笑,和常凌空一起步入餐厅。

    晚宴开始之后,常凌空先致祝酒词,他举杯道:“今天赵总莅临北港,虽然赵总的目的是为了探望自己的儿子,纯粹是私事儿,可我稍微利用了那么一次权力,派给国强同志一个硬任务,一定要把赵总请来吃一顿饭,一来叙叙过去的旧情,二来,希望赵总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评判一下北港的现状,帮助我们为北港诊脉,看看北港哪里有不足,我们好及时纠正,来,咱们一起干一杯,欢迎赵总前来北港。”

    众人一起响应,喝了这杯酒,赵永福微笑端起酒杯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大家敬我一杯酒,我必须要回敬,谢谢北港各位领导同志的热情,常书记说的没错,我这次来北港纯粹是为了私事儿,我来看看我的大儿子,这杯酒我要感谢大家的热情,也感谢几位市领导对国强的帮助和栽培。”

    众人客气了一番,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气氛变得越发热烈起来。

    常凌空道:“赵总,咱们认识不少年了,我的脾气xìng格您应该有些了解,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喜欢拐弯抹角,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跟您商量。”

    赵永福笑道:“来这里之前,我就琢磨了好一阵子,这顿饭绝不纯粹啊,吃人家的嘴软,你要是提什么要求,我应该如何应对啊!可思来想去还是得来,我要是做不到,以后大不了回请大家一顿。”赵永福老谋深算,他早就窥破了常凌空宴请自己的真正目的,所以先把后路给自己留好了。

    常凌空呵呵笑道:“那我还是明说了,泰鸿当初在北港考察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泰鸿看中的那块地和保税区相抵触,所以最后设立分厂的事情不了了之。因为当时我还没有来到北港负责这边的工作,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甚了解,但是我总觉得,很多事情是能够变通的,北港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是泰鸿将这边列为建设分厂的首选对象的真正原因。当初因为种种的原因没有谈成,的确是一大遗憾,我认为如果泰鸿和北港能够合作,肯定是双赢的结果。”

    赵永福道:“有些事情是要靠缘分的,当初泰鸿和北港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可惜最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扬一眼道:“张扬最后不肯借东风给我!”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张扬,张大官人呵呵笑了起来,然后这厮端起酒杯来到赵永福面前,主动帮助赵永福端起酒杯放在了他的手中:“赵总,我和国强是好朋友,在官面上我称您赵总,私下里,我应该叫您一声赵叔叔。”这货显得非常谦虚低调。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赵永福明显要将枪口转向他,张大官人来了个以柔克刚,一团和气的让你没有着力之处。

    张扬表现出这样的姿态,赵永福当然不可能表现的度量太小,他微笑道:“这倒是,我都没想到你和国强会成为朋友,毕竟你们的xìng格反差太大。”赵永福在后面加了一个后缀,其实他没想到的并不是这个原因。

    赵国强坐在一旁,面孔有些发热,父亲的这句话里明显带着责怪自己的成分,他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这样说,直到现在父亲都将弟弟的死归结到张扬的身上,自己和张扬的交往让父亲感到不满也很正常。

    张扬陪着赵永福喝了这杯酒,然后又给他满上,笑道:“赵总,上次泰鸿在北港设立分厂的事情,咱们之间的确产生了一些矛盾,当然这些矛盾都是因公而起,和私人感情无关,事情过去了,回头再看,我认为当初之所以没有合作成功,主要的责任还是在我,我现在代表滨海向赵总正式提出邀请,您不妨来滨海再考察一次,滨海市境内,一定有合适开办工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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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六章伤口撒盐(下)

    常凌空目光之中流露出欣赏之sè,张扬的确有两把刷子,表面上放低姿态,实则是步步为营,将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中,把话说到这种地步,赵永福也不好针对过去的事情再说什么了。

    赵永福微笑道:“张扬,这话就有些见外了,你是滨海市委书记,当然要把滨海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我身为泰鸿的领导,我同样也要代表泰鸿的利益,我们过去之所以产生矛盾是因为我们都在为各自代表的团体争取利益,而不是我们之间有私人恩怨,在我眼中你和我自己的孩子没什么分别,你的邀请我会慎重考虑。”

    常凌空笑道:“大家都是一心为公,关上门就是一家人,来,我也陪你们喝一杯。”

    晚宴的气氛相当融洽,酒至半酣,赵永福甚至将张扬拉到自己的身边询问起文国权夫妇的近况,表现得真的就像是一个宽厚长者。

    晚宴结束之后,赵永福就下榻在zhèng fǔ一招,赵国强陪着父亲回到房间内,原本笑容满面的赵永福却突 ” ” 然间变得面无表情,他去洗澡间冲澡。

    赵国强坐在房间内,听着洗澡间内哗哗的水流声,心中颇不宁静,父子之间很多事情都是心领神会的,父亲虽然晚上表现的非常从容大度,可这并不代表着父亲已经放下了对张扬的仇视,今晚的这场饭局只怕要让他不开心了。

    赵永福穿着浴袍回到房间内,看到儿子已经给自己泡好了一杯茶,他最喜欢的金骏眉,赵永福在沙发上坐下,拿起茶几上的香烟,赵国强赶紧上前帮他点上。

    赵永福抽了一口烟,低声道:“你坐!”

    赵国强拉了一张椅子,就在父亲的对面坐下,耷拉着脑袋,一幅惶恐的样子。别看他在外是威风凛凛的北港公安局长。可是在父亲面前,他始终是个孩子。

    赵永福道:“今晚的事情是常凌空让你安排的吧?”

    赵国强点了点头道:“爸,市里知道泰鸿分厂选址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定下来,所以想. . ””重启这件事,希望您能重新考虑一下在北港设厂的可能。”

    赵永福弹了弹烟灰道:“你怎么看?”

    赵国强道:“爸,其实北港方方面面的条件很适合你们泰鸿的要求,而且常书记答应。如果泰鸿能在北港设厂,会给你们最优惠的条件和政策。”

    赵永福淡然笑道:“没什么新意啊,过去项诚也是这么说。”

    赵国强道:“爸,常书记说了,这件事还是公事公办,不要考虑私人感情问题。如果您对北港的现状并不满意,不要顾忌任何的人情因素。”

    赵永福道:“你和张扬真的成了朋友?”

    赵国强道:“爸,我知道您怎么想,可是我仔细想过,国梁的死存在着很多的疑点。”

    赵永福眉头紧皱,每当提起小儿子的事情,他的内心就宛如刀割般疼痛,在他心底深处一直偏爱小儿子更多一些。这并不是因为他偏心。”医道官途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下)”而是大儿子国强少年老成,做事沉稳让他放心。但是国强并不擅长言辞,不会像小儿子国梁那般讨自己的欢心,而且小儿子是个商业奇才,赵永福一直都将他视为自己的接班人。

    赵国强也知道弟弟的死是父亲心头永远的痛,所以他很少主动提起,多数时间都会回避这个话题,但是有些问题终归是要去面对的。赵国强道:“爸,我知道您不想提起这件事,国梁的死让您的心头直到现在还在滴血,我何尝不是?我只有一个弟弟,我同样爱他。”

    赵永福道:“我相信你爱这个兄弟,可是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还能和张扬把酒言欢相交莫逆,难道你真的认为,国梁的死和他无关吗?”

    赵国强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勇敢而坚定,在父亲面前坦诚这件事需要极大的勇气,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为张扬辩解过,但是他认为,现在应该是澄清这件事的时候。

    赵永福不解地望着儿子,他的目光中有愤怒还有失望,他攥紧了双拳,仿佛一头随时都会发动攻击的雄”医道官途”狮,但是到最后他仍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赵永福道:“你出去!”

    赵国强道:“爸,您冷静一下,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赵永福摇了摇头:“滚!”他抓起儿子给他倒得那杯茶狠狠扔到了地上,在瓷片的碎裂声中,赵永福站起身负起双手走向窗前,留给儿子一个倔强而挺拔的背影。

    赵国强道:“张扬没有杀害国梁,那件案子根本是有人嫁祸给他。”

    赵永福不为所动,目光望着窗外的夜sè,可是他的心情却如同大海般波涛起伏,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他发誓如果儿子再敢为张扬辩护,他才不会留什么情面,要像过去一样教训他。

    赵国强道:“您有没有想过国梁的死另有原因,只是当时张扬刚巧和国梁发生矛盾,所以那个真凶趁机嫁祸给他!”

    “够了!”赵永福怒吼道,他转身向儿子走去。

    ””赵国强无谓地望着父亲:“这些年我查过,国梁的确有不少仇人,他年少轻狂,目空一切,得罪了很多人,我调查了一切和他为敌的人,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有杀他的嫌疑,所以我开始调查您!”

    赵永福再度来到了儿子的面前,他已经举起了自己的手掌,可是当他听到儿子这句话的时候,手却不由自主地僵在半空中。

    赵国强道:“我是jǐng察,我的专业知识告诉我,任何凶杀案的发生都是有动机的,您一向秉承着以和为贵的原则做人,但是我发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薛世纶曾经是你最好的朋友,可现在你们却形同陌路,我从未听你提过他,他来国内那么久也从未拜访过你,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究竟是什么让你们的友情冷却如斯?”

    赵永福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低声道:“这和你没有关系!”

    赵国强道:“北港之前发生了一场政治风暴,市委书记项诚自杀,而项诚在临死前害死了市委副书记龚奇伟,在同一天北港市公安局长袁孝工在东江被杀。”

    赵永福望着儿子,他的目光已经不像刚才那般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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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七章抓破美人脸(上)

    赵国强道:“北港存在着一个巨大的走私犯罪网络,就在我们即将掀开这个网络之前,幕后的黑手先行将线索斩断,清除掉了几个关键人物,让一切重新变得扑朔迷离。”

    赵永福低声道:“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的声音却已经重新回归于理xìng。

    赵国强道:“我和张扬分析了很多次,有一次张扬说现实中会不会出现基督山恩仇记那样的事情?一个人离开多年,但是他始终无法忘记心中的仇恨,于是他在功成名就之后重新返回故土,寻找昔rì他的那些仇人,逐一报复?”

    赵永福的脸sè已经变了,他低声道:“你们的脑子里究竟都在乱想什么?”

    赵国强道:“你应该听说过顾允知书记女儿的事情,顾佳彤在尼亚加拉河出事,很多人认为是一场偶发事故,但是张扬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当时有人打给他威胁电话,应该是一起谋杀。”

    赵永福道:“越说越没有边际了,顾佳彤的事情和你弟弟又有什么牵连?”

    赵国强道:“如果顾佳彤的死缘于谋杀,表面上看报复的是张扬,可实际上呢?张扬如果只是一个借口,那么幕后黑手刚好利用这个借口掩饰他真正针对的目标。”

    赵永福再次握紧了拳头。

    赵国强道:“爸,你知不知道顾书记当年和薛世纶共事过?”

    赵永福回到沙发上坐了下 ” ” 去,他揉了揉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赵国强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赵永福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说薛世纶犯了错误,顾允知将他的事情告诉了薛老,薛老的眼里揉不得任何沙子,逼迫薛世纶退出了仕途,大概是这件事引起了他们之间的矛盾。”说到这里赵永福停顿了一下,望着儿子道:“你是说薛世纶为了报复顾允知所以他出手害死了顾佳彤?”

    赵国强道:“只是存在这样的可能xìng,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能乱说。爸。您能告诉我,你和薛世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导致你们从朋友变为陌路?”

    赵永福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和他之间没有仇怨,只是大家的理想不同,人生观不同罢了,国强,你不要纠结于这件事。不要受到别人的误导。”

    赵国强道:“爸,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我发誓,我一定会将国梁的死因调查的明明白白。”

    赵永福望着儿子一时间心中纷乱如麻,他抬起手,手掌轻轻落在儿子的肩头。无力道:“国强,你去睡吧,我今天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赵国强点了点头:“爸,早点休息!”

    赵国强离去之前让服务员将散落一地的碎瓷片清扫干净。

    赵永福在儿子走后,却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房间内没有开灯, ..  ””只有烟火随着赵永福的抽吸明灭。儿子刚才的那番话给了赵永福不小的震动。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假设存在着一定的可能xìng,如果这一切都是薛世纶做得。他将会不惜一切代价和薛世纶拼个死活。

    萧国成端着红酒闭着双目,静静倾听着舒伯特的《小夜曲》,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音乐,再配上一杯甘甜醇美的红酒,惬意地让人无法形容。

    音乐、红酒都能让人的神经放松下去,这正是萧国成的目的,他感觉自己这辈子活得太辛苦,上半辈子为了目标理想而奋斗,为了生活奔波,到他可以真正放松下来,去享受生活的时候,却发现无论怎样的方式都不能帮助自己真真正正的松弛,即使有美酒、有音乐,他仍然无法做到专心享受,他的脑海里还有着许许多多的私心杂念。

    他听到了脚步声由远而近,狸猫般轻盈,萧国成的唇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没有睁开双目,端起红酒准备抿上一口的时候,有人从他的手里将酒杯夺了过去。

    萧国成低声道:“你啊,还是那么调皮!”睁开双目,看到黑寡妇邵明妃就站在他的对面,邵明妃举起萧国成的那半杯残酒,在手中晃了晃,然后仰起粉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鲜红的舌尖极具魅惑地舔了一下樱唇,娇声道:“这么久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想过我?”

    萧国成道:“有啊,做师父的,哪有不惦记徒弟的道理?”

    黑寡妇邵明妃幽然叹了一口气,来到萧国成的身后,纤手搭在他的肩头:“你如果真的想我,又怎”医道官途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上)”么舍得将我一手推到薛世纶的身边?”

    萧国成道:“他对你不好吗?我还以为你在他身边已经呆的乐不思蜀。”

    黑寡妇的双手搂住萧国成的脖子,俯下身,亲吻他的耳垂,然后一路向下,试图寻找萧国成的嘴唇,萧国成忽然一把扼住她的咽喉,目光陡然变得冰冷彻骨:“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我面前你要懂得尊重!”

    黑寡妇望着萧国成的双目流露出少许惧意,可马上她又格格笑了起来:“开个玩笑,师父,你当真了!”

    萧国成放开她的粉颈,轻轻拍了拍她的俏脸道:“明君,在我的徒儿之中,你是最聪明的一个,也是最懂得我心意的那个,所以我最器重的就是你。”

    黑寡妇道:“丹晨呢?”

    萧国成的面孔不怒自威:“你知不知道自己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就是心胸过于狭窄,你嫉妒她?不要忘了,她是你的师妹。”

    黑寡妇道:“我当然记得,我对她一直都关心爱护的很呢。”

    萧国成道:“最近他有什么动向?”

    黑寡妇叹了一口气道:“还能怎样?他做什么事情,你不早就知道了。”

    萧国成冷冷望着她的面孔,黑寡妇内心一颤,收起刚才的放肆,恭敬道:“他最近和安家走得很近。”

    萧国成道:“安家两父子也”医道官途”不是省油的灯!”

    黑寡妇道:“还有谢坤举!”

    萧国成道:“他在背着我下一盘大棋啊!”

    黑寡妇道:“我听说章碧君死了!”

    萧国成道:“我也收到消息了。”

    黑寡妇道:“您刚刚才知道?”

    萧国成忽然扬起手,极其响亮地打了黑寡妇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毫无征兆,打得黑寡妇不由得愣在那里,她捂着面孔带着委屈和愤怒望着萧国成。

    萧国成起身道:“记住,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死你就得死,不要问不该问的事情,不要妄想和我动脑筋,不然的话……”他点了点头:“袁秋就是你的明天!”

    黑寡妇跪在萧国成面前:“师父恕罪!我该死,我不该这么好奇!”她说着扬起手掌就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打得半边面孔都红肿起来。

    萧国成叹了口气,目光流露出几分不忍,他取出一颗红sè的药丸,伸到黑寡妇邵明妃的面前,低声道:“明君,化清丸!”

    黑寡妇邵明妃张开嘴巴,萧国成将那颗药丸塞了进去,然后轻轻抚摸黑寡妇如云般的秀发,低声道:“你和薛世纶当真没有发生过什么?”

    邵明妃点了点头道:“师父,他疑心很重,跟我只是合作的关系,可能是我的容貌丑陋,激不起他的兴趣吧。”

    ””萧国成挑起她的下颌,望着黑寡妇妩媚动人的面孔,轻声道:“他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应该是怀疑你了。”

    邵明妃道:“徒儿无能!”

    萧国成摇了摇头道:“我听说你在京城和张扬有过一段纠葛,你和他相约赛车,把自己输给了他?”

    邵明妃脸sè苍白道:“师父,我……我和他清清白白的……”

    萧国成道:“他中了失心蛊,有本事下蛊的除了你就是你师妹,你们两个究竟是谁做得?”

    邵明妃颤声道:“师父……我……我也是无奈之举……”

    萧国成道:“无奈?”

    邵明妃道:“师妹对他动了真情,这是本门大忌,我不忍看到师父多年的苦心经营全都坏在这个小妮子的手里,所以我……”

    萧国成道:“所以你就对你师妹下蛊,控制你师妹,进而控制张扬,好一手一石二鸟的妙计。”

    黑寡妇道:“师父,当时形势紧迫我……”

    萧国成道:“我当初跟你说过什么?你竟然利用卑鄙手段破了你师妹的处子之身,让你师妹成为你的蛊偶,以后门中再也没有人能和你争是不是?”

    “不是……”

    萧国成冷笑道:“你应该知道本门规矩,残害同门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黑寡妇匍匐在地,哀求道:“师父……徒儿知道错了……”

    萧国成道:“你嘴上说知道错了,可心中却恨极了我,这些年,你始终觉得我对你不公,我始终偏心你小师妹多一些是不是?”

    “徒儿不敢……”

    萧国成道:“嘴上不敢,可是你却做了无数胆大妄为之事,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情能够瞒过我的眼睛?失心蛊虽然厉害,可中蛊之人却不是最凄惨的,对女人来说最凄惨的是什么?”

    黑寡妇双目之中流露出无法形容的惶恐:“您是说……”

    萧国成微笑点头道:“抓破美人脸,你不是时常问我下蛊的方法吗?你很幸运,马上就可以切身体会一下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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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 第一时间欣赏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作者:石章鱼所写的《医道官途》为转载作品,医道官途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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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介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隋末第一条好汉是李元霸,却没几个知道隋末第一圣手是张一针。
张一针不是个英雄,虽然医术高,可是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找他看病好办,要么有银子,要么有美色,张一针治好的富人多,基本上都是给了银子的,张一针治好的女人多,多数都是姿色出众的,对于这种不良医生野史都羞于记载。
张一针死的很惨,武功已臻化境的他先是喝下隋炀帝的毒酒,然后被一千名御林军乱箭攒心,起因却是他不计报酬的做了一件好事,救活了隋炀帝难产的贵妃,所以他很感到很冤枉,做好事救了母子两条命,竟然落到这个结局,真是千古奇冤。
炀帝可不觉着冤:“麻痹的,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让你这样死都算便宜你了!”
后世科学证明,怨气的能量可以穿越时空,是为怨气冲天,所以张一针同志也成为千百万穿越众中的一员,很幸运的穿越了。医道官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道官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道官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