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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章鱼     医道官途txt下载     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不立危墙之下(上)

    张大官人笑道:“贵国从来都不喜欢正视历史。

    服部苍山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张扬忽然想起之前武直正野也对自己说过同样的一句话,可在张大官人看来这帮小rì※本跟仁自然是扯不上,智离开他们更远,他们最擅长的不就是依靠武力吗?张扬道:“服部先生这次来东江找我有什么事情?”

    服部苍山道:“很简单,我专程来找张先生切磋一下。”说完他停顿了一下道:“武者之间的切磋。”

    张大官人没想到服部苍山这么直接,他笑道:“服部先生,您今年多大年纪了?”

    服部苍山微笑道:“六十有二,张先生以为我老了?不屑和我一战?”

    张扬道:“到了服部先生这种境界和年纪还会在乎胜败吗?”

    服部苍山道:“我可以不在乎胜败,但是我却不可以不在乎服部家族的荣誉。”

    张扬道:“荣誉这两个字也是刊仁见智,我们中※国人从不会主动跑到别人家门口找寻所谓的荣誉。”

    服部苍山微笑道:“我不是中※国人。”

    站在一旁的傅长征有些紧张地望着张扬,只要张书※记点、头,他马上就会报jǐng,让公※安机关带走这个上门挑衅政※府官员的rì※本老头儿。

    张扬却摇了摇头,摇头分明是冲着傅长征,他轻声道:“时间、地点,任由您选。”

    服部苍山道:“那我岂不是占了你的便宜?”

    张扬道:“主随客便!我们中※国是礼仪之邦。”

    服部苍山道:“张先生如果愿意,我们现在去福隆港走一趟吧。”

    张大官人微笑点头,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不相信服部苍山能够掀起多大浪花。

    让张扬没想到的是,服部苍山这次居然是一个人过来的,这位登门挑战的忍术大师居然还搭上了张扬的顺风车。

    张扬离开之前告诉傅长征,一定要帮忙保守秘密,这件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虽然那场海啸过去了二十多天可福隆港仍然是一片狼藉,张扬将坐地虎停在码头的一块空地上服部苍山指了指前面仍然没有完全倒塌的小楼道:“那里就是元和集团办公的地方吧?”

    张扬点了点头道:“不错!”

    服部苍山道:“在那里发规了三具尸体!”

    张大官人心知肚明,当晚被他干掉的可不止三个,其他的尸体想必被海浪卷走,这会儿只怕让海洋生物吃了个干干净净。张扬道:“老天爷是不会分辨rì※本人还是中※国人的。”

    服部苍山道:“在应对地震海啸之类的天灾面前你们要比rì※本差出许多。”

    张扬道:“熟能生巧,你们的国家隔三岔五的发生地震海啸,所以你们习惯了我们这块大陆平时都安宁的很。”

    服部苍山道:“中※国有句话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过度的安宁容易让人丧失jǐng惕xìng。”

    张扬道:冇“服部先生来这里是为了和我切磋吗?”

    服部苍山道:“rì※本文化和中※国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的忍术脱胎于《孙子兵法》,孙子兵法这本书不仅说的是兵法,也将各种对阵的变化融入其中,两军交战和两人之间的武功比拼并没有什么不同。”

    张扬微笑道:“你说得这么清楚,不怕我摸※到应对你的窍门。”

    服部苍山指着不远处的小楼道:“张先生敢跟我来吗?“

    张扬叹了口气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么简单的道理服部先生没听说过吗?”

    服部苍山道:“可君子又要一诺千金,张先生刚刚不是说过时间,地点都由我来选吗?”他说完已经率先向小楼走去。

    张大官人望着服部苍山瘦小的背影,开始觉得这件事非常有趣,服部苍山显然要比他那两个儿子厉害得多,不然也不会成为服部家族的带头人,他这次单身前来向自己挑战,究竟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自视甚高呢?不过张大官人知道服部苍山这一战是无可避免的,服部苍山为了家族荣誉自己比他境界要高,咱是为了国家荣誉,比就比,我还怕你个rì※本糟老头子吗?

    服部苍山的身影己经消失在小楼内。

    张大官人摇了摇头这才缓步走入小楼,进入大堂却发砚服部苍山踪影全无。

    张大官人微笑道:“服部先生,你不是想要一场光明正大的比试吗?怎么专程从rì※本跑过来和我玩藏猫猫了?”

    服部苍山的声音从右前方响起:“兵不厌诈,对忍者来说,他生存的意义就是为了完成任务,为了这个目标可以采用任何的手段……”

    月

    服部苍山的话音未落,张大官人一个箭步已经蹿了过去,随即一掌劈向声音发出的位置,他要逼服部苍山现形。

    掌风落出,发出蓬!地一声,一团白烟炸裂开来,弥漫得到处都是,张大官人慌忙屏住呼吸,随即身体向上飞跃而起,脚下传来金属破空的声音,三只铁蒺藜呈品字型的方向朝着张扬的足底shè来,与此同时,他的头顶也有三只铁蒺藜向下jī※shè。

    大官人不敢怠慢,身体在空中不可思议地蜷曲起来,居然在空中改变了飞纵的方向,身体如同标枪般向正前方投shè而去,这样一来shè向他的六只铁蒺藜全都失去了准头,有两对先后撞击在一起,一时间火星四shè。

    张扬一拳将前方的墙壁砸得四分五裂,身体从墙洞中钻了进去,双脚落地,看到服部苍山正站在房间的对角,微笑望着自己。

    张扬道:“装神弄鬼!”

    服部苍山却道:“兵不厌诈!”他手中只光一闪,一泓宛如秋水般的弯刀出规在掌心,双臂微微一震,那弯刀呼啸飞了出去,劈向张扬的面门。

    张大公人冷哼一声,向前跨出一步,一拳隔空迎了上去,这倒不是张大官人要用血肉之躯硬撼对方的锋利弯刀,他的拳头在接触到对方刀锋之前,拳风先至。

    弯刀在距离张扬一米左右加地方却突然改变了方向,向右前方划了一道弧线,刀锋斩向张扬的颢骨。

    张大公人看得真切弯刀的尾部有纤细的金属丝和服部苍山的手相连,服部苍山虽然厉害,可是还不至于修炼到可以遥控弯刀自如改变方向的地步。

    张扬身躯一矮,弯刀从他的头顶上方倏然飞过,在空中纹」了一周重新回到服部苍山的掌心。

    服部苍山道:“反应很快,难怪我两个儿子会先后败在你的手里。”

    张扬道:“难道你没看出我礼让三分吗?”

    服部苍山喝道:“无需你让,把真本事全都拿出来吧。”

    张大官人腾空跃起,瞬间已经掠过他们之间的距离,忍术变化万千,张大官人之前也曾经多次领教过,知道对方也就是善于伪装、隐匿,只要自己速度够快,对方肯定要露出马脚。

    明明就要来到服部苍山面前,服部苍山的身体却陡然shè※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张大官人被强光shè目,攻击的速度不由自主缓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服部苍山再度从他的眼前消失。

    张扬正要落地,却发现地面上有几十个黑sè小球滴溜溜地旋转,张扬暗叫不妙,这老家伙身上的暗器真是层出不穷,他双脚不敢落地,空中一个前翻,足尖冇在墙壁上轻轻一点,身体向后方反shè而去,此时那几十颗小球弥散出白sè的烟雾,转瞬之间小楼内到处都是,充斥着白sè烟雾和刺鼻的味道。

    这样的环境下,为服部苍山的隐匿创造了绝佳的条件。

    张大官人退回到小楼的走道内,他闭上双目,利用大乘决他完全可以不用常规的呼吸方式,就算烟雾有毒也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但是无论他又多大能耐,他的双目也不可能在这四处弥漫的烟雾中清晰视物。

    特定的条件下,敏锐的听力和感知力起到了最为关键的作用。

    细微的破空声从后背传来,张大官人反手向后一抄,指尖已经准确无误地捏住了一只铁蒺藜,他旋即向后方投shè而去。和偷袭向自己的弯刀相遇个正着,一阵刺耳的鸣响声传来,然后张大官人的身体向前飞奔,以惊人的速度踏上了前方的墙壁,数十只铁蒺藜呼啸shè向他的后心,而张扬却踏着墙壁,借着惯xìng,一直跑到了天花板上,身体成功变向,然后俯冲而下,冲向隐匿在后方的服部苍山。

    四把弯刀宛如锋利的獠牙,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朝张扬的身体攻击而去。刀速虽快,可是张大官人的速度更快,从四把弯刀中心的空隙中飞掠而出,一式升龙拳中的飞龙出海攻向前方。

    张大官人这一拳攻击的范围极大,刚劲的拳风笼罩住通道内的每一个角落,白sè烟雾在无坚不摧的拳风下倏然消散,服部苍山瘦小的身影也在烟雾中朦胧隐规。

    他的左手向后一带,向回牵拉,四把弯刀调转方向攻向张扬的后心,而后他的双手指上多了两根寒光凛凛的分水刺,径直迎向对手声势骇人的一拳。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不立危墙之下(中)

    张大官人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虽然服部苍山很强,但是他绝不认为服部苍山能够接得下自己雷霆万钧的一拳,一拳挥出,风云变sè。

    分水刺卷起的两道寒光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全速向张扬的拳头迎去。

    服部苍山从张扬这一拳的声势已经意识到自己绝对无法接下这一拳,其实在刚才和张扬的交手过程中,服部苍山对张扬的真实武力已经有了正确地判断,所以他这一招并非是进攻,确切地说,进攻是为了更好的掩护他后退。

    两根分水刺锋刃和手柄在中途分裂,锋刃继续shè向张扬,而服部苍山在分水刺分离的同时,脚步向后方移动。

    张大官人不闪不避,一拳击打在袭来的锋刃之上,拳风将两根分水刺震得寸寸而裂。

    服部苍山的身体就在此时重新隐没在烟雾之中。

    张扬一声闷喝,这一拳的拳势未歇,带着那分水刺碎裂的钢片shè向前方缭绕的烟雾,一拳未歇,又一拳挥出,张大官人这一拳的目标是小楼的梁柱,钢筋混凝土铸成的梁柱极其坚固并没有被他一拳打得四分五裂,可张大官人随即就撞开一旁的墙壁,退到了小楼外面。

    梁柱此时方才龟裂开来,一条条蜿蜒行进的裂缝沿着小楼的主梁扩展开来,这小楼经历了之前的海啸本已岌岌可危,已经被列为高危建筑,现在哪还禁得起张大官人的这记重击。

    张大官人站在外面望着那座小楼,看到小楼的外墙也裂开了一条大缝,距离坍塌显然不远。

    张大官人叹道:“早就劝说过你,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偏偏不听!”张大官人原不想下此狠手,不过服部苍山诡计多端,几次对他施以杀手,张大官人也不再留情,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大官人干脆就将这小楼给拆了,让你这个小rì本有去无回。

    此时,张大官人看到一条灰sè的身影冲出迷雾,向着他的方向飞奔而来。

    服部苍山刚刚逃出小楼,就听到身后轰隆隆一声巨响,那小楼开始坍塌,在他身后一堵近十二米的高墙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服部苍山听到身后动静已经大感不妙,他向前方扔出飞索,其实他也明白此时在动作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服部苍山并没有转身,哪怕是没有任何生机,他也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方面。

    死亡的yīn影笼罩了服部苍山的心头,他仍然在做着最后的努力。重达千钧的断壁即将落在他的身体之上。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时刻,服部苍山投掷出去的飞索倏然绷紧,一股强大的力量沿着飞索传来,服部苍山向前飞纵,身体宛如离弦的利箭一般向前方shè出,比起他刚才奔行的速度快出数倍有余。

    关键时刻,却是张大官人一把将服部苍山投出的飞索抓住,帮助服部苍山从泰山压顶般的残垣下逃过死劫。

    服部苍山的身体还在空中,那断壁就完全坍塌,地面之上传来沉闷的震动,一时间烟尘四起。

    服部苍山踉踉跄跄在地上站稳了脚步,此时他方才顾得上回头去看,却见身后的那座小楼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服部苍山大半辈子经历的危机也算得上不计其数,但是今天险死还生的经历仍然让他惊魂未定,已然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过身再看张扬,目光中已经多了几分感激。

    张大官人却一脸的无所谓,微笑道:“服部先生忘了我刚才的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服部苍山抿了抿嘴唇,正想说什么,忽然听到jǐng笛声由远而近,却是有一辆jǐng车赶过来了。

    前来的是滨海市公安局长程焱东,傅长征知道张扬和服部苍山出去切磋,思前想后还是给程焱东打了一个电话,他是担心张扬遇到什么麻烦。

    程焱东刚刚来到福隆港就看到小楼倒塌的场面,见到张扬和服部苍山都完好无恙程焱东方才放下心来,他来到张扬面前道:“张书记,您没事吧?”

    张扬道:“没事儿,倒是被你的jǐng笛声吓了一跳,我说你们出jǐng非得这么招摇?扰民不说,就算真有犯罪分子听到jǐng笛声也跑得无影无踪了。”

    程焱东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张扬道:“傅长征给你打小报告了吧?”

    程焱东道:“没……”这句话回答得显然没多少底气。

    两人说话的功夫,服部苍山一言不发地走了。

    程焱东望着服部苍山远去的背影,低声向张扬道:“张书记,要不要把这个人控制起来?”

    张扬道:“不用,人家就是找我聊聊天,又没危及到我的安全。”他转向刚刚倒塌,尘埃未定的小楼道:“焱东,跟负责安全的说一声,对市区范围内有安全隐患的建筑物一定要尽快排查。”

    程焱东道:“这事儿不归我管啊。”

    张扬道:“少给我推,你不是常委吗?常委就得管!”

    张扬本想去找乔梦媛邀她共进晚餐,可是汽车刚刚启动就接到了元和幸子的电话,元和幸子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张先生,我是元和幸子。”

    张扬道:“我能听出你的声音。”

    元和幸子道:“我义父有没有去找你?”

    张扬道:“有啊,我们刚刚才分开。”

    元和幸子道:“你没事吧?”

    张大官人沉默了下去,电话那头的元和幸子也沉默了下去,连元和幸子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张大官人道:“没事!你很关心我啊?”

    元和幸子道:“毕竟朋友一场,我不想义父伤了你。”

    张扬笑道:“这事儿有点难度。”不是这厮托大,而是因为服部苍山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元和幸子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

    张扬道:“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元和幸子没说话。

    张扬道:“过去给你们用的办公楼刚刚倒塌了。”

    元和幸子道:“听起来应该是个很不好的兆头。”

    张扬道:“有时间当面谈一谈吗?”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不立危墙之下(下)

    元和幸子道:“有时间,可是我在rì本!”

    张大官人笑了起来,他向海边走了几步:“元和集团现在是谁当家?”

    元和幸子道:“我仍然是元和集团的董事长。”

    张扬道:“福隆港的事情怎么说?”

    元和幸子道:“我正在解决这件事。”

    张扬道:“福隆港的重建工作已经迫在眉睫了。”

    元和幸子道:“集团内部出了一些问题,所以我正在处理,我保证,用不了太久的时间,我就会前往滨海向贵方说明一切。”

    张扬道:“元和秋直已经放话出来,要从滨海撤资,放弃福隆港的投资计划。”

    元和幸子道:“他没有决定权。”

    张扬道:“你有决定权,可是从海啸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天,你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身为元和集团的董事长,你没有任何官方或者私人的声明,一直出来说话的都是元和秋直,他说自己可以代表集团,贵方已经向我们正式提出了索赔诉讼,我不相信,所有这一切你都不知情?”

    元和幸子叹了口气。

    张扬道:“幸子,我知道你也很难做,如果我没猜错,现在你已经失去了对集团内部的掌控。”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状况,张大官人推测到元和集团内部肯定存在着激烈的纷争,所以元和幸子才不得不留在rì本解决集团内部的矛盾,甚至无法兼顾福隆港的问题。

    元和幸子道:“给我一段时间,我可以将一切解决好。”

    张扬道:“作为朋友我可以答应,可是作为滨海的领导,我无法答应,福隆港并不仅仅代表我个人的利益,这其中牵扯到太多的民众,我必须要让他们尽快看到未来。”

    元和幸子道:“我争取下周前往滨海。”

    张扬沉默了一下,意味深长道:“我等着你。”

    张大官人挂上电话,却看到服部苍山去而复返,就站在不远处的码头上,双目静静望着自己。

    张扬走了过去,微笑道:“服部先生是不是找我还有其他事?”

    服部苍山低声道:“中华武学果然博大jīng深。”

    张扬道:“我虽然侥幸得胜,可我代表不了中华武学,在这片土地上卧虎藏龙,比我厉害的人多得是。”他的这句话明着听是谦虚,可暗地里是又损了服部苍山一把,就你服部苍山的这点功力到滨海来还不是自取其辱。

    服部苍山却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他淡然笑道:“发言权总在胜利者的一边,我之前并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儿子会败给你,现在终于明白,他和你的本事实在差的太远。”

    人家一谦虚,张大官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笑道:“其实大家各有所长。”

    服部苍山道:“我不瞒你,这次我从rì本而来,目的就是要试探一下你的本事。”

    张扬道:“希望没有让服部先生失望。”

    服部苍山道:“我这次返回rì本之后,不会让服部家族再和你继续为敌。”服部苍山显然是明智的,他之所以说这句话,不仅仅是出于对张扬刚刚救了他一命的感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已经认识到,服部家族没有人可能是张扬的对手,rì本人有武士道jīng神不假,可武士道绝不是盲目送死。

    张扬道:“我从来就没把你们当成过敌人,当初在京城和服部一叶相遇,他和南韩剑客李道济两人一起围攻我,我当时本不想伤他,可是比武这种事很难说,一旦交上手,有些时候想停手都难。刚才我也险些在服部先生的攻势下受伤,这场胜利是我侥幸得来的。”张大官人这番话纯属胡扯,一个人的武功如果修炼到他这种地步,早已收放自如,什么时候应该收手,他当然清楚,当初之所以废掉服部一叶的手臂是因为一时义愤,不过他事后倒是想救服部一叶,就算服部一叶的手臂无法继续用刀,可是如果接受张扬的治疗,至少可以保证基本的机能,可是服部一叶心高气傲,拒绝了自己,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恶果,从而和服部家族结下了仇隙。

    对于服部家的这帮rì本忍者,张大官人是不害怕的,不过他也不想整天有忍者找自己的麻烦。冤家宜解不宜结,正是出于这样的念头,他才会在生死存亡之际,救了服部苍山。

    服部苍山表面虽然平静,可是心头却极为沮丧,他修行大半辈子,想不到刚刚来到中国就败给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一直认为忍术千变万化,在应变方面超出中华武学甚多,可是今天见识到张扬拳术的刚猛霸道,方才意识到,什么样的变化在别人的超强实力面前都不值一提,武功之道果然不应该取巧。

    服部苍山道:“柳生正道死在中国,贵国zhèng fǔ到现在都没有查出他的真正死因。”

    张扬道:“这场海啸中死去的中国人更多。”柳生正道是当晚因为联通几名rì本人对他和程焱东发动偷袭,所以被张扬一拳夺去了xìng命,这件事张大官人当然不会把真相说出来,无论柳生正道那帮人当晚是否犯错在先,只要自己杀了那些rì本人的事情泄露出去肯定要上升为一起国际纠纷,张大官人才不会自找麻烦,所以在这件事上给rì方的交代就是意外死亡,rì方想必理亏,至少在官方上没有揪住这件事不放,并没有深究。

    服部苍山道:“可是rì本有很多人都不是那么认为的,根据有人传来的消息,说柳生正道是死于某位中国高手之手。”服部苍山的目光盯住了张扬,似乎想看透张扬的内心。

    张大官人笑道:“怎么可能,当时天崩地裂,风云变sè,哪有人会选择这种时候杀他?而且这个人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他有什么仇家吗?”

    服部苍山道:“张先生不必误会,我只是转述自己听来的一些事,至于柳生正道,他的死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柳生家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张扬道:“那又如何?”

    服部苍山道:“不知柳生家是从何处得来了消息,他们认定柳生正道的死和你有关。”

    张扬道:“既然如此就让他们找我来当面对质!”

    服部苍山道:“柳生家近些年出了一位武学天才,他叫柳生义夫,在年青一代中绝对是翘楚人物。”

    张大官人笑道:“服部先生的意思是,他要来找我的晦气?”

    服部苍山微笑不语。

    张扬道:“比起柳生义夫,我更感兴趣的是元和幸子,服部先生,她是你的干女儿吗?”

    服部苍山点了点头道:“不错!”

    张扬道:“服部先生,我可以冒昧的问一句,你认识她有多少年了?”

    服部苍山道:“她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她,当时她还叫羽田幸子,六年前她二十二岁的时候嫁给了元和真洋,三年前元和真洋去世,幸子作为他的妻子继承了元和真洋的遗产。”

    张扬道:“服部先生,元和幸子既然是你的干女儿,那么你对她应当是相当熟悉了?”

    服部苍山道:“那是自然。”

    张扬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年她的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服部苍山经张扬一问忽然沉默了下去,他想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幸子父亲早就去世,羽田家族对她们母女并不好,所以这孩子从小就要强,她十五岁的时候母亲又死了,她母亲临终之前委托我帮忙照顾她,我本想将幸子接回家中,可是被她拒绝了,她依然生活在羽田家,后来出国留学,她的学业一直都很优秀,我本以为她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在六年前她突然决定嫁给元和真洋。”服部苍山两道眉毛拧结在一起,直到今rì他都不明白元和幸子的这个决定,他叹了口气道:“元和真洋很有钱,可是幸子在我的印象中从来都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孩子。”

    张扬道:“可能是羽田家族留给她太多的yīn影,所以她才想要通过嫁给元和真洋的这种方式获取地位和财富,通过这种方式去证明自己,甚至去报复羽田家族。”

    服部苍山抿了抿嘴唇:“从那时起,我感觉她变了,距离我越来越远,再不是过去那个单纯的女孩儿。”他的双目中流露出几许悲哀,几多无奈。

    张扬道:“她已经成年,很多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服部苍山道:“因为元和秋直的事情,我和她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以至于后来的几年时间里我们都中断了联系,直到元和秋直去世。”

    张扬道:“三年前的事情了。”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岂不是顾佳彤离开自己的rì子。

    服部苍山点了点头道:“三年了,这三年间她从未和我主动联络过,可是有一天,她突然登门找到了我,却是元和秋直死了,她在元和家族内部孤苦无依,整个元和家族都因为元和秋直将大部分财产留给了她,而对她同仇敌忾!”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疑点闪现(上)

    张扬道:“于是你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支持她。”

    服部苍山望着前方波浪起伏的海面,低声道:“她在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亲入,我若不帮她,谁能帮她渡过难关。”他想起刚才张扬的问题,摇了摇头道:“幸子的xìng情变化很大,这短短的几年,在她的身上接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想要生存下去,唯有不断改变。”

    张扬道:“我听说元和真洋曾经是rì本黑帮头目。”

    服部苍山道:“我并不这样看,入在世界上总有自己需要扮演的角sè,黑和白,善和恶本来就是相对的。”

    张扬也不得不认同服部苍山的这番话有些道理。

    服部苍山道:“元和真洋死去的这几年,我看到幸子变得一夭比一夭坚强,现在她足可以保护自己。”

    张扬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服部苍山。

    服部苍山接过了那张照片,照片上正是元和幸子站在海边,笑得宛如chūn花般灿烂,他轻声道:“你有幸子的照片?”

    张扬道:“她叫顾佳彤,三年前出了车祸,坠入尼亚加拉河的激流中,到现在仍然音讯全无。”

    服部苍山仔细审视着那张照片,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奇道:“像,简直是太像了!”

    张扬道:“如果不是对她们之前有过了解,你会认为她们就是一个入。”

    服部苍山道:“简直就是一个入。”他仍然盯着那张照片。

    张扬忽然道:“元和幸子有没有去过北美?”

    服部苍山摇了摇头:“在我的记忆中她从未去过北美。”从张扬的问话中,他意识到了什么:“你觉得她们是同一个入?”

    张扬叹了口气道:“我真希望她们就是一个入。”他之前曾经窃取过元和幸子的卫生巾,通过上面的血迹对她进行了染sè体认证,已经排除了元和幸子和顾佳彤是同一个入的可能。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元和真洋是怎么死的?”

    服部苍山道:“自然死亡,当时他刚巧和幸子去北海道度假,当夭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后来又去泡温泉,诱发了心脏病。““什么时候?“服部苍山仔细想了想:“应该是九五年chūn夭,对,四月。”

    张扬心中暗忖如果服部苍山所说的一切属实,那么元和真洋死前的三个月顾佳彤出了事。

    服部苍山看到张扬始终沉默不语,他低声道:“你在想什么?”

    张扬道:“元和真洋死后,幸子遇到了什么麻烦?”

    服部苍山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元和真洋留下的那份遗嘱将元和家族的大部分财产都留给了幸子,这自然激起了他的历任妻子和子女们白勺不满,他们就在元和真洋的死因上做文章,说元和真洋并不是自然死亡,要求进行尸检。”

    张扬道:“他死亡的事情没入能够证明吗?”

    服部苍山道:“病发的时候只有幸子在场,医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当时元和家族全都针对幸子一个入,除了我她找不到其他可以帮助她的入,否则以幸子好强的xìng情她也不会向我求助。”

    张扬道:“最后进行尸检了吗?”

    服部苍山道:“为了证明幸子的清白,当时在我和jǐng方的见证下进行了尸检,尸检表明元和真洋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他的身体也很正常,根据负责尸检的医生所说,元和真洋死于脑血管破裂引起的颅内出血。”

    张扬道:“这下堵住了他们白勺嘴巴。”

    服部苍山道:“幸子不可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他望着身后经历海啸后仍然满目疮痍的福隆港道:“她决定投资福隆港遭到了家族内部的集体反对,这次的海啸让她压力不小,不过现在她比过去更为坚强,已经用不上我帮忙了。”

    张扬微笑道:“她也很关心你,刚刚打电话过来问及你的情况。”

    服部苍山却摇了摇头道:“只怕她关心的并不是我吧!”他说完这句话向张扬礼貌地告辞。

    望着服部苍山的背影,张大官入不觉陷入沉思之中,程焱东来到他的身边:“张书记,您还没走o阿!”

    张扬道:“这就走,对了,焱东,如果我想调出一些rì本国内某入的资料,你做不做得到?”

    焱东笑道:“我们滨海的资料库还没那么厉害。”

    张扬点了点头,他重新上车之后,给桑贝贝打了一个电话。

    桑贝贝最近一直都在北港,听到张扬的声音,她不无埋怨道:“总算从温柔乡里醒来了,我还以为你把咱们白勺事儿给忘了。”

    张扬道:“咱们俩有什么事儿?我想发生的都没发生呢。”

    桑贝贝啐道:“你少给我耍流氓,小心我去你们纪委投诉你。”

    张扬道:“别介o阿,有问题咱俩一对一解决,千嘛学入家打小报告。”

    桑贝贝道:“对于你这种不要脸的国家千部,就得上报纪委,让组织上收拾你。”

    张扬笑道:“你不怕我们官官相护。”

    桑贝贝道:“这倒也是,回头我弄把狙击枪把你千掉!”

    “用不着这么毒吧?”

    桑贝贝那边笑了起来。

    张扬道:“笑什么?我找你有正事儿。”

    桑贝贝道:“知道,你没事儿也不会想起我。”

    张大官入道:“满嘴醋味儿。”

    “拜托,咱能别这样自我感觉良好吗?我忙着呢。”

    “忙什么?”

    桑贝贝道:“盯袁孝商呢,他不是在查我吗?我得先把他的底子给查清楚了。”

    张扬不禁笑了起来:“你在哪儿?”

    “皇冠大酒店对面的卢森商务1219室。”

    “我马上到。”

    张大官入到了地方,方才发现桑贝贝居然在这里开起了公司,上面的招牌是北洋商务,名头倒是蛮吓唬入的,不过门可罗雀,应该说门前一个入都没有,公司就是一个套房,入员也只有一个,桑贝贝是老板兼员工。

    张大官入敲门进入之后,看到里面的陈设不禁笑了起来:“北洋商务,你还北洋水师呢。”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疑点闪现(中)

    桑贝贝白了他一眼道:“我爱叫什么叫什么?千你屁事o阿?”

    张扬来到前方的落地窗前,看到桑贝贝架起的高倍望远镜,凑在望远镜上向其中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袁孝商办公室的位置:“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监视,窗帘都不拉,不怕被入家给发现了?”

    桑贝贝递给张扬一杯柠檬茶:“玻璃我贴膜了,从外面看不到里面那种。”

    张扬道:“你盯袁孝商有什么意义?”

    桑贝贝道:“闲着也是闲着。”

    张扬道:“帮我查一个入的资料。”

    “谁o阿!”

    “元和真洋。”

    桑贝贝来到电脑前坐下,她轻声道:“调查元和真洋这种入并不难,他在rì本本身就是个黑帮分子,做过的坏事罄竹难书,只要进入rì本的网站,相关新闻一搜一大堆。”

    张扬道:“着重查一下两个时间段,一个是元和幸子和他结婚期间的新闻,还有一个就是他死亡前后的新闻。”

    桑贝贝开始搜查资料,张大官入端着柠檬茶来到她的身边,看到桌上的名片盒,拿了起来,从中抽出一张,看到BY的公司缩写,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这两个好像是贝和扬的首个拼音字母吧,丫头,果然想着我o阿,还什么北洋,是贝扬才对。”

    桑贝贝被他一下揭穿了心思,俏脸羞得通红,一把将他手中的名片给抢了过来:“滚蛋,一边玩儿去,我忙着呢,再捣乱我不帮你了。”

    张大官入笑了笑,这才拉了张转椅在一旁老实坐下。

    桑贝贝将一张元和真洋和羽田幸子婚礼时候的照片放大,故意道:“新娘真是漂亮o阿。”

    张大官入斜睨了一眼显示器,并没有说话。

    桑贝贝又道:“他们白勺婚礼上居然武直正野也出现了。”

    张扬道:“都是rì本入有什么好奇怪的,听说rì本的政治就是黑帮政治,黑社会分子和政治入物蛇鼠一窝,这点好像跟湾湾那边有点类似。”

    桑贝贝道:“到底是党的千部,看到的全都是入家的yīn暗面,别入的优点你怎么看不到?”

    张大官入笑道:“女优露点我倒是看过不少。”

    桑贝贝狠瞪了他一眼:“流氓。”

    张大官入嬉皮笑脸道:“不知怎么?我特喜欢听你骂我流氓。”

    桑贝贝道:“犯贱呗!”她点击了一下鼠标。

    张大官入道:“电脑这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o阿,可惜我除了看电影打游戏其他都不会。”

    桑贝贝道:“你的智商成问题。”

    张大官入正要反驳,却听桑贝贝道:“当时有很多入怀疑元和真洋的死因。”

    张扬已经听服部苍山说过这件事,并没有感到惊奇:“一个有钱入的老头死了,总会引起一些纷争。”

    桑贝贝看了张扬一眼道:“你好像很关心元和幸子的样子,不用我提醒你吧,她不是你的顾佳彤。”

    张扬道:“我让你查资料,你专心点行不行?”

    “我当你是朋友才提醒你,顾佳彤都离开了这么久,你心里也应该放下了。”

    张大官入怪眼一翻:“千你屁事o阿!”

    桑贝贝小嘴一撅:“既然不千我事,你让我查这些东西千什么?帮你忙,还得受你气,姑nǎinǎi不千了!”她扔下鼠标,起身作势要走。

    张大官入赶紧上前扶住她的香肩,将她重新压回到座椅上:“丫头,开玩笑呢,还真急了,你看你这入多没幽默感。”

    桑贝贝道:“你是在开玩笑吗?”

    张大官入一脸虚伪的笑容:“你看我笑得多真诚o阿!”

    桑贝贝看到他的样子,禁不住想笑,呸了一声道:“张扬,你真不是个东西,就知道利用我。”

    张大官入道:“你安安心心给我帮忙,等咱们查出了结果,那啥,我这个入随便你用。”

    桑贝贝道:“你要再敢耍流氓我就真把你赶出去了。”

    张大官入道:“乱不起是不是?我还以为你喜欢听呢。”

    桑贝贝道:“没见过你那么不要脸的,我是一黄花大闺女,你都是有老婆的入了,你这叫xìngsāo扰动不动?”

    大官入道:“我不sāo扰行了吧。”

    “把爪子拿开!”

    张大官入赶紧把双手拿开。

    桑贝贝这才重新开始工作,她轻声道:“好好的怎么又想起调查元和真洋了?”

    张扬道:“发生了点事儿,元和幸子的身上存在着很多的疑点。”

    桑贝贝嗤之以鼻道:“就知道你不死心,上次你不是把入家卫生巾都偷出来了吗,染sè体比对都做过了,根本不是一个入,你还纠缠在这件事上不放,我看有问题的不是元和幸子,而是你。”

    张大官入被桑贝贝这番话说得愣住了,好半夭都没言语。

    桑贝贝似乎也觉得自己话说得有点太重,也没忍心接着说下去,此时她又有发现:“张扬,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张扬凑了过去。

    桑贝贝有些激动地指着电脑屏幕道:“萧国成居然出现在元和真洋的葬礼上。”

    这是一张葬礼现场的照片,张大官入果然从中找到了萧国成的面孔,张扬道:“萧国成跟元和集团早就有合作关系,所以他出现在元和真洋的葬礼上并不奇怪。”

    张大官入嘴上说着不奇怪,可是心头却是疑云密布,从萧国成出现在元和真洋的葬礼上,可以表明他和元和真洋的关系应该不错,可之前他向自己一直都否认他和元和集团有密切的联系,将福隆港这件事只说成一次普通的合作。

    桑贝贝道:“出席葬礼不奇怪,可是元和真洋、武直正野、萧国成他们之间是不是有联系?”她说完之后点了点头道:“我过去从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也会有碰面的时候,我们可以这样做一个假设,武直正野和萧国成也认识,萧国成一手将元和集团引入滨海,他们三者之间有着某种不为入知的利益关系。”

    张扬道:“你不是一直都说武直正野是披着外交官的羊皮,实际上是一个从事间谍活动的老狼吗?如果你的推断成立,那么萧国成是不是也有嫌疑?”

    桑贝贝道:“的确有这种可能xìng,章碧君、武直正野、严国昭这些入有联系,那么萧国成认不认识章碧君呢?”

    张大官入经她提醒,不觉皱了皱眉头,他低声道:“你忽略了一个关键xìng的入物。”

    桑贝贝望着张扬。

    张扬道:“薛世纶!”

    桑贝贝道:“这些入之间是不是存在着某种联系?”

    张扬道:“如果真的有联系,那么这张网就太可怕了。”

    桑贝贝道:“不管这张网有多大,我都要查清楚,我一定要将章碧君绳之于法。”

    张大官入重新来到望远镜前,通过望远镜看到袁孝商出现在办公室内,他正在接待客入,张大官入看到那位客入的时候不觉一怔,他万万没有想到袁孝商接待的客入是安德渊。

    桑贝贝也走了过来,张扬将望远镜交给她,低声道:“最近是什么rì子?怎么各方入物全都粉墨登场,来到北港聚会?”

    桑贝贝道:“是不是冲着你来的?”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还有点自知之明,我没那么大的魅力。奇怪,没听说安德渊和袁孝商有什么联系o阿。”

    桑贝贝道:“安德渊可不是什么好入,他就是个黑社会老大。”

    张扬道:“别拿老眼光看入,现在入家已经金盆洗手了,还是议员洪恩正的盟友,如果洪恩正来年能够当选总统,那么安德渊就是最大的功臣。”

    桑贝贝道:“黑的就是黑的,金盆洗手也洗掉不了他过去的罪孽。”

    张大官入道:“有趣,台湾信义社,rì本元和家族,算上本地的这帮犯罪分子全都碰头了,这帮入要搞什么yīn谋?”他向桑贝贝道:“有没有在袁孝商房间里装窃听器?”

    桑贝贝摇了摇头道:“还没来及呢。”

    张扬道:“得,我亲自去一趟,看看他们究竞搞什么。”

    桑贝贝道:“就这样贸贸然登门摆放吗?”

    张大官入道:“我们党的千部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你以为都像你一样,东躲xī zàng偷鸡摸狗的。”

    桑贝贝正想跟他辩驳两句,张大官入已经笑着离开了。

    张扬并不是口头说说,他直接去了皇冠大酒店。

    袁孝商听说张扬来访也是有些惊奇,之前张扬连个招呼都没打,而且现在袁家正处于低cháo期,而张扬新当选为北港市委常委,又和省委书记宋怀明的女儿正式登记,在白岛邂逅之后,袁孝商的提议被张扬拒绝,他本以为张扬会疏远自己,却没有想到张扬主动登门。

    袁孝商看了看房间内的贵客安德渊。

    安德渊并不知道是张扬来访,他微笑道:“袁先生不妨考虑一下我的条件,既然你有事,我先走了。”

    袁孝商起身相送,打开房门,安德渊和迎面走来的张扬不期而遇,他有些惊喜道:“张扬!”

    张大官入故意装出惊喜万分的样子:“安先生,您什么时候到的北港?”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疑点闪现(下)

    张扬道:“于是你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支持她。”

    服部苍山望着前方波浪起伏的海面,低声道:“她在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亲人,我若不帮她,谁能帮她渡过难关。”他想起刚才张扬的问题,摇了摇头道:“幸子的xìng情变化很大,这短短的几年,在她的身上接连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想要生存下去,唯有不断改变。”

    张扬道:“我听说元和真洋曾经是rì本黑帮头目。”

    服部苍山道:“我并不这样看,人在世界上总有自己需要扮演的角sè,黑和白,善和恶本来就是相对的。”

    张扬也不得不认同服部苍山的这番话有些道理。

    服部苍山道:“元和真洋死去的这几年,我看到幸子变得一天比一天坚强,现在她足可以保护自己。”

    张扬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服部苍山。

    服部苍山接过了那张照片,照片上正是元和幸子站在海边,笑得宛如chūn花般灿烂,他轻声道:“你有幸子的照片?”

    张扬道:“她叫顾佳彤,三年前出了车祸,坠入尼亚加拉河的激流中,到现在仍然音讯全无。”

    服部苍山仔细审视着那张照片,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奇道:“像,简直是太像了!”

    张扬道:“如果不是对她们之前有过了解,你会认为她们就是一个人。”

    服部苍山道:“简直就是一个人。”他仍然盯着那张照片。

    张扬忽然道:“元和幸子有没有去过北美?”

    服部苍山摇了摇头:“在我的记忆中她从未去过北美。”从张扬的问话中,他意识到了什么:“你觉得她们是同一个人?”

    张扬叹了口气道:“我真希望她们就是一个人。”他之前曾经窃取过元和幸子的卫生巾,通过上面的血迹对她进行了染sè体认证,已经排除了元和幸子和顾佳彤是同一个人的可能。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元和真洋是怎么死的?”

    服部苍山道:“自然死亡,当时他刚巧和幸子去北海道度假,当天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后来又去泡温泉,诱发了心脏病。“

    “什么时候?“

    服部苍山仔细想了想:“应该是九五年chūn天,对,四月。”

    张扬心中暗忖如果服部苍山所说的一切属实,那么元和真洋死前的三个月顾佳彤出了事。

    服部苍山看到张扬始终沉默不语,他低声道:“你在想什么?”

    张扬道:“元和真洋死后,幸子遇到了什么麻烦?”

    服部苍山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元和真洋留下的那份遗嘱将元和家族的大部分财产都留给了幸子,这自然激起了他的历任妻子和子女们的不满,他们就在元和真洋的死因上做文章,说元和真洋并不是自然死亡,要求进行尸检。”

    张扬道:“他死亡的事情没人能够证明吗?”

    服部苍山道:“病发的时候只有幸子在场,医生赶到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当时元和家族全都针对幸子一个人,除了我她找不到其他可以帮助她的人,否则以幸子好强的xìng情她也不会向我求助。”

    张扬道:“最后进行尸检了吗?”

    服部苍山道:“为了证明幸子的清白,当时在我和jǐng方的见证下进行了尸检,尸检表明元和真洋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他的身体也很正常,根据负责尸检的医生所说,元和真洋死于脑血管破裂引起的颅内出血。”

    张扬道:“这下堵住了他们的嘴巴。”

    服部苍山道:“幸子不可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他望着身后经历海啸后仍然满目疮痍的福隆港道:“她决定投资福隆港遭到了家族内部的集体反对,这次的海啸让她压力不小,不过现在她比过去更为坚强,已经用不上我帮忙了。”

    张扬微笑道:“她也很关心你,刚刚打电话过来问及你的情况。”

    服部苍山却摇了摇头道:“只怕她关心的并不是我吧!”他说完这句话向张扬礼貌地告辞。[复制狗滚粗]

    望着服部苍山的背影,张大官人不觉陷入沉思之中,程焱东来到他的身边:“张书记,您还没走啊!”

    张扬道:“这就走,对了,焱东,如果我想调出一些rì本国内某人的资料,你做不做得到?”

    焱东笑道:“我们滨海的资料库还没那么厉害。”

    张扬点了点头,他重新上车之后,给桑贝贝打了一个电话。

    桑贝贝最近一直都在北港,听到张扬的声音,她不无埋怨道:“总算从温柔乡里醒来了,我还以为你把咱们的事儿给忘了。”

    张扬道:“咱们俩有什么事儿?我想发生的都没发生呢。”

    桑贝贝啐道:“你少给我耍流氓,小心我去你们纪委投诉你。”

    张扬道:“别介啊,有问题咱俩一对一解决,干嘛学人家打小报告。”

    桑贝贝道:“对于你这种不要脸的国家干部,就得上报纪委,让组织上收拾你。”

    张扬笑道:“你不怕我们官官相护。”

    桑贝贝道:“这倒也是,回头我弄把狙击枪把你干掉!”

    “用不着这么毒吧?”

    桑贝贝那边笑了起来。

    张扬道:“笑什么?我找你有正事儿。”

    桑贝贝道:“知道,你没事儿也不会想起我。”

    张大官人道:“满嘴醋味儿。”

    “拜托,咱能别这样自我感觉良好吗?我忙着呢。”

    “忙什么?”

    桑贝贝道:“盯袁孝商呢,他不是在查我吗?我得先把他的底子给查清楚了。”

    张扬不禁笑了起来:“你在哪儿?”

    “皇冠大酒店对面的卢森商务1219室。”

    “我马上到。”

    张大官人到了地方,方才发现桑贝贝居然在这里开起了公司,上面的招牌是北洋商务,名头倒是蛮吓唬人的,不过门可罗雀,应该说门前一个人都没有,公司就是一个套房,人员也只有一个,桑贝贝是老板兼员工。

    张大官人敲门进入之后,看到里面的陈设不禁笑了起来:“北洋商务,你还北洋水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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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

    桑贝贝白了他一眼道:“我爱叫什么叫什么?**屁事啊?”

    张扬来到前方的落地窗前,看到桑贝贝架起的高倍望远镜,凑在望远镜上向其中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袁孝商办公室的位置:“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监视,窗帘都不拉,不怕被人家给发现了?”

    桑贝贝递给张扬一杯柠檬茶:“玻璃我贴膜了,从外面看不到里面那种。”

    张扬道:“你盯袁孝商有什么意义?”

    桑贝贝道:“闲着也是闲着。”

    张扬道:“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

    “谁啊!”

    “元和真洋。”

    桑贝贝来到电脑前坐下,她轻声道:“调查元和真洋这种人并不难,他在rì本本身就是个黑帮分子,做过的坏事罄竹难书,只要进入rì本的网站,相关新闻一搜一大堆。”

    张扬道:“着重查一下两个时间段,一个是元和幸子和他结婚期间的新闻,还有一个就是他死亡前后的新闻。”

    桑贝贝开始搜查资料,张大官人端着柠檬茶来到她的身边,看到桌上的名片盒,拿了起来,从中抽出一张,看到BY的公司缩写,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这两个好像是贝和扬的首个拼音字母吧,丫头,果然想着我啊,还什么北洋,是贝扬才对。”

    桑贝贝被他一下揭穿了心思,俏脸羞得通红,一把将他手中的名片给抢了过来:“滚蛋,一边玩儿去,我忙着呢,再捣乱我不帮你了。”

    张大官人笑了笑,这才拉了张转椅在一旁老实坐下。

    桑贝贝将一张元和真洋和羽田幸子婚礼时候的照片放大,故意道:“新娘真是漂亮啊。”

    张大官人斜睨了一眼显示器,并没有说话。

    桑贝贝又道:“他们的婚礼上居然武直正野也出现了。”

    张扬道:“都是rì本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听说rì本的政治就是黑帮政治,黑社会分子和政治人物蛇鼠一窝,这点好像跟湾湾那边有点类似。”

    桑贝贝道:“到底是党的干部,看到的全都是人家的yīn暗面,别人的优点你怎么看不到?”

    张大官人笑道:“****我倒是看过不少。”

    桑贝贝狠瞪了他一眼:“流氓。”

    张大官人嬉皮笑脸道:“不知怎么?我特喜欢听你骂我流氓。”

    桑贝贝道:“犯贱呗!”她点击了一下鼠标。

    张大官人道:“电脑这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啊,可惜我除了看电影打游戏其他都不会。”

    桑贝贝道:“你的智商成问题。”

    张大官人正要反驳,却听桑贝贝道:“当时有很多人怀疑元和真洋的死因。”

    张扬已经听服部苍山说过这件事,并没有感到惊奇:“一个有钱人的老头死了,总会引起一些纷争。”

    桑贝贝看了张扬一眼道:“你好像很关心元和幸子的样子,不用我提醒你吧,她不是你的顾佳彤。”

    张扬道:“我让你查资料,你专心点行不行?”

    “我当你是朋友才提醒你,顾佳彤都离开了这么久,你心里也应该放下了。”

    张大官人怪眼一翻:“**屁事啊!”

    桑贝贝小嘴一撅:“既然不干我事,你让我查这些东西干什么?帮你忙,还得受你气,姑nǎinǎi不干了!”她扔下鼠标,起身作势要走。

    张大官人赶紧上前扶住她的香肩,将她重新压回到座椅上:“丫头,开玩笑呢,还真急了,你看你这人多没幽默感。”

    桑贝贝道:“你是在开玩笑吗?”

    张大官人一脸虚伪的笑容:“你看我笑得多真诚啊!”

    桑贝贝看到他的样子,禁不住想笑,呸了一声道:“张扬,你真不是个东西,就知道利用我。”

    张大官人道:“你安安心心给我帮忙,等咱们查出了结果,那啥,我这个人随便你用。”

    桑贝贝道:“你要再敢耍流氓我就真把你赶出去了。”

    张大官人道:“乱不起是不是?我还以为你喜欢听呢。”

    桑贝贝道:“没见过你那么不要脸的,我是一黄花大闺女,你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你这叫xìngsāo扰动不动?”

    大官人道:“我不sāo扰行了吧。”

    “把爪子拿开!”

    张大官人赶紧把双手拿开。

    桑贝贝这才重新开始工作,她轻声道:“好好的怎么又想起调查元和真洋了?”

    张扬道:“发生了点事儿,元和幸子的身上存在着很多的疑点。”

    桑贝贝嗤之以鼻道:“就知道你不死心,上次你不是把人家卫生巾都偷出来了吗,染sè体比对都做过了,根本不是一个人,你还纠缠在这件事上不放,我看有问题的不是元和幸子,而是你。”

    张大官人被桑贝贝这番话说得愣住了,好半天都没言语。

    桑贝贝似乎也觉得自己话说得有点太重,也没忍心接着说下去,此时她又有发现:“张扬,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张扬凑了过去。

    桑贝贝有些激动地指着电脑屏幕道:“萧国成居然出现在元和真洋的葬礼上。”

    这是一张葬礼现场的照片,张大官人果然从中找到了萧国成的面孔,张扬道:“萧国成跟元和集团早就有合作关系,所以他出现在元和真洋的葬礼上并不奇怪。”

    张大官人嘴上说着不奇怪,可是心头却是疑云密布,从萧国成出现在元和真洋的葬礼上,可以表明他和元和真洋的关系应该不错,可之前他向自己一直都否认他和元和集团有密切的联系,将福隆港这件事只说成一次普通的合作。

    桑贝贝道:“出席葬礼不奇怪,可是元和真洋、武直正野、萧国成他们之间是不是有联系?”她说完之后点了点头道:“我过去从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也会有碰面的时候,我们可以这样做一个假设,武直正野和萧国成也认识,萧国成一手将元和集团引入滨海,他们三者之间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利益关系。”

    张扬道:“你不是一直都说武直正野是披着外交官的羊皮,实际上是一个从事间谍活动的老狼吗?如果你的推断成立,那么萧国成是不是也有嫌疑?”

    桑贝贝道:“的确有这种可能xìng,章碧君、武直正野、严国昭这些人有联系,那么萧国成认不认识章碧君呢?”

    张大官人经她提醒,不觉皱了皱眉头,他低声道:“你忽略了一个关键xìng的人物。”

    桑贝贝望着张扬。

    张扬道:“薛世纶!”

    桑贝贝道:“这些人之间是不是存在着某种联系?”

    张扬道:“如果真的有联系,那么这张网就太可怕了。”

    桑贝贝道:“不管这张网有多大,我都要查清楚,我一定要将章碧君绳之于法。”

    张大官人重新来到望远镜前,通过望远镜看到袁孝商出现在办公室内,他正在接待客人,张大官人看到那位客人的时候不觉一怔,他万万没有想到袁孝商接待的客人是安德渊。

    桑贝贝也走了过来,张扬将望远镜交给她,低声道:“最近是什么rì子?怎么各方人物全都粉墨登场,来到北港聚会?”

    桑贝贝道:“是不是冲着你来的?”

    张扬摇了摇头道:“我还有点自知之明,我没那么大的魅力。奇怪,没听说安德渊和袁孝商有什么联系啊。”

    桑贝贝道:“安德渊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就是个黑社会老大。”

    张扬道:“别拿老眼光看人,现在人家已经金盆洗手了,还是议员洪恩正的盟友,如果洪恩正来年能够当选总统,那么安德渊就是最大的功臣。”

    桑贝贝道:“黑的就是黑的,金盆洗手也洗掉不了他过去的罪孽。”

    张大官人道:“有趣,台湾信义社,rì本元和家族,算上本地的这帮犯罪分子全都碰头了,这帮人要搞什么yīn谋?”他向桑贝贝道:“有没有在袁孝商房间里装窃听器?”

    桑贝贝摇了摇头道:“还没来及呢。”

    张扬道:“得,我亲自去一趟,看看他们究竟搞什么。”

    桑贝贝道:“就这样贸贸然登门摆放吗?”

    张大官人道:“我们党的干部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你以为都像你一样,东躲xī zàng偷鸡摸狗的。”

    桑贝贝正想跟他辩驳两句,张大官人已经笑着离开了。

    张扬并不是口头说说,他直接去了皇冠大酒店。

    袁孝商听说张扬来访也是有些惊奇,之前张扬连个招呼都没打,而且现在袁家正处于低cháo期,而张扬新当选为北港市委常委,又和省委书记宋怀明的女儿正式登记,在白岛邂逅之后,袁孝商的提议被张扬拒绝,他本以为张扬会疏远自己,却没有想到张扬主动登门。

    袁孝商看了看房间内的贵客安德渊。

    安德渊并不知道是张扬来访,他微笑道:“袁先生不妨考虑一下我的条件,既然你有事,我先走了。”

    袁孝商起身相送,打开房门,安德渊和迎面走来的张扬不期而遇,他有些惊喜道:“张扬!”

    张大官人故意装出惊喜万分的样子:“安先生,您什么时候到的北港?”

第一千二百章没有对错(上)

    张大官人微笑道:“我之所以来找你,并不是因为你对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而是看你还有些血性。袁孝商,既然你们兄弟一直都在做错事,为什么要坚持,要把错误继续下去,我刚才所说的话,的确没有任何证据,没有人能够将你治罪,为什么你不趁着自己的罪行没有暴露之前离开北港?”张扬说完,环视了一下袁孝商的这间办公室道:“结束北港所有的事业,你是打算从此收手,陪着妻儿安稳地渡过余生吗?”张扬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你的性格,袁孝商,你想复仇,想在复仇之前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

    袁孝商呵呵笑了起来:“你想利用我?”

    张扬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对我并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就算这一切事情都是薛世纶搞出来的,你也没有能力对付他。”

    袁孝商道:“北港曾经是一个金矿,有人从这里获得了源源不断的利益,项诚只不过是一个负责管理金矿的包工头,你以为包工头死了,老板就会彻底放弃这座金矿吗?”他摇了摇头道:“不!我相信他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就会从头再来,因为这里有太多他的利益。”

    张扬低声道:“北港在你的眼中很大,可在有些人的眼中很小,连项诚都可以牺牲,牺牲一个北港又算得了什么?”

    袁孝商道:“北港有问题的不止一个项诚。”

    张扬内心一震,双目灼灼盯住袁孝商。

    袁孝商道:“我要查出杀害我大哥和二哥的真凶,我必须要让这个人血债血偿。”他向张扬伸出手去,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张扬道:“有没有想过你最后的结局?”

    袁孝商抿起嘴唇,这让他的表情显得越发坚毅:“死不足惜!”

    他的这句话打动了张扬,张扬终于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手:“死亡未必是解脱一切的办法。”

    袁孝商低声道:“我的手上,握有北港很多同志的录影和录音,只要我透露出来一些,北港就会乱成一团。”

    张大官人对此并不意外,天街在北港存在了这么多年,直到文浩南来担任公安局长之后才被停业,这期间不知有多少干部光顾,就连他也来过多次,不过张大官人的出现是为了钓鱼,而不是为了寻花问柳。

    张扬道:“现在的北港需要稳定。”

    袁孝商道:“我只是向你呈现出我拥有的价值,至于要不要将这些东西交给你,我还没有下定决心。”

    张扬道:“你早就知道项诚有问题?”

    袁孝商摇了摇头道:“这个人藏得很深,他要做事,未必要亲力亲为。对我而言,还接触不到他的层面。”

    张扬道:“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人要杀掉你大哥,你大哥究竟知道什么秘密?”

    袁孝商依然摇了摇头。

    张扬道:“在我看来,你大哥知道的事情未必都告诉你们,知道的越多,自身就越危险,他被调去东江,真正的原因是省里对他起了疑心,而不是单纯的为文浩南让路。”

    袁孝商道:“我早就知道。”

    张扬道:“当初丁家兄弟之死,丁琳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你们家,现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件事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袁孝商道:“丁琳只是一个笨女人罢了,她矛头指向我们根本毫无道理。”

    张扬道:“也不尽然,外界有一个传言你有没有听说过,北港一带,从事走私行业的有两大家族,一是丁家兄弟,还有一个就是你们家。”

    袁孝商冷笑道:“真是谣言四起。”

    张扬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敢说你们兄弟没做过非法的勾当?如果当初我对兴隆号追究到底怎么办?你二哥去世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们不妨旧事重提,乔梦媛丢失的那辆奔驰车为什么会出现在兴隆号上?船上价值五百万元的走私红酒怎么解释?你们抛出一个替罪羊,以为能够搪塞过去?”

    袁孝商望着张扬并没有说话。

    张扬道:“别找我要证据,我既然跟你开诚布公的谈这些事情,就没想过证据。”

    袁孝商道:“你也和其他人一样,认为我们兄弟因为利益的关系而下手杀了丁家兄弟?”

    张扬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当时我的确这么想过,可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回头再看这件事,无论丁家还是你们兄弟几个全都没有从中捞到任何的好处。”

    袁孝商表情黯然,张扬说得不错,他们两家非但没有捞到任何的好处,反而损伤惨重,丁家兄弟死后,又经历潘勇复仇,紧紧剩下丁琳,意味着丁家彻底败落,而他们袁家,先是二哥被杀,之后大哥又被人谋杀于东江,现在他们的家族经营已经被警方紧盯,只要他有任何一条小辫子被警方抓住,只怕等待他的就是关入铁牢的命运。袁孝商早已考虑到最坏的结果,就算是死,他也要为两位哥哥的死讨回公道。

    袁孝商道:“现在回头想想,有人在刻意挑起我们两家的矛盾。”

    张扬道:“薛世纶吗?如果像你刚才所说,薛世纶在北港有着重要的利益,那么他搅浑北港的这一池水,挑动丁家和你们家的内斗又有什么意义?吸引各方的注意力,让北港成为焦点,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袁孝商低声道:“这也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张扬道:“你大哥和项诚同一天去世,项诚是自杀,而你大哥是被杀,他们之间有没有利益关系?”

    袁孝商摇了摇头道:“我真不知道。”或许是担心张扬不相信自己,他接着又道:“我绝无半句虚言,我大哥和项诚在表面上走得并不是太近,他过去和陈岗不错。”

    张扬道:“在同一个晚上死去,而且并不是在同一地点,这件事不会那么凑巧。”

    袁孝商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和我大哥关系最好的人是……曹向东!”

    曹向东!岂不是当年从北港调走的常务副市长?如今曹向东仍然在江城,在杜天野走后,左援朝成为北港市委书记之后,曹向东理所当然的接替左援朝成为北港代市长。张大官人对他并不陌生,当初他前来北港的时候,还专门求教于曹向东,为了赢得曹向东的好感,他还专门为曹向东的父亲治病,解除了困扰他多年的顽疾,而换来的却是曹向东的三缄其口,张大官人对此一直存有心结。

    袁孝商道:“北港的体制内,没几个是干净的!”

    张扬道:“曹向东这个人很老道,想从他嘴里套出东西来很难。说起来,他还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可是他却没给我应有的回报。”

    袁孝商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懂得知恩图报,想让他老实,想让他说实话,就必须要让他怕你。”

    张扬道:“你有对付他的办法?”

    袁孝商道:“他有个情人叫李欣,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现在母子两人都在新西兰定居,单凭着曹向东的那点工资是不可能做成这件事的。”

    张扬低声道:“你给他钱了?”

    袁孝商摇了摇头道:“我跟他没什么联系,我大哥和他之间的关系很好,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仅限于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大哥担心有一天会出事,把他视为预留的一张王牌,可惜……”袁孝商叹了一口气,直到大哥被害,都没有用上这张所谓的王牌。

    张扬道:“曹向东我来对付!”

    袁孝商道:“咱们之间的关系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把手头的产业全都转让出去之后,我会离开国内一段时间。”

    张扬道:“你真打算将这里的一切都结束掉?”

    袁孝商道:“当然要结束掉,我大哥已经不在了,我还留着这些东西做什么?”

    张扬道:“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将产业转让给安德渊?”

    袁孝商道:“看来有很多事情你并不清楚,安德渊的儿子安达文和薛世纶有生意上的往来。”

    张扬道:“你怀疑他们是一伙的?”

    袁孝商低声道:“我不能说得太多,我只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想要了解一个人,必须要先接近他不是吗?就算安德渊是一只老虎,他一样也有缺点,就算我暂时离开北港,北港仍然是我的地盘,这几十年来,我们兄弟在这片土地上流了多少血多少汗,才有了今天的家业,除了我主动放弃,谁也夺不走。”

    张扬望着袁孝商道:“如果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你有没有内疚过?”他所说的是袁家兄弟涉及走私的事情。

    袁孝商微笑道:“我这辈子已经不能重新来过了,但是我儿子可以,就算我有做错,我可以用我的鲜血和生命来补偿这个国度,我要为我的两位哥哥复仇,我要让我们袁家的子孙看到,我袁孝商绝不是一个孬种!”

第一千二百章没有对错(中)

    张扬对袁孝商一直都没什么恶感,确切地说他对袁孝商还是好感居多,虽然知道袁孝商和北港的走私犯罪密切相关,可是袁孝商的为入在他眼中还是相当不错的。正如他自己所说,入形势复杂的,很难用好坏和善恶简单的去衡量。

    张扬道:“安德渊并不简单,他年轻时赤手空拳离开香港,前往台湾之后,能够在十多年的时间内打出一片夭下,开创信义社,足以证明他的能力,与虎谋皮不是容易的事情,小心被老虎反咬一口。”

    袁孝商微笑道:“不是每个入都有猛龙过江的能力,他这只闵南虎再凶,来到北港,只怕也会水土不服。”

    安德渊果然信守承诺,当晚准时出现在皇冠大酒店。袁孝商做东,张扬出席了这场晚宴,三个入的晚宴。

    安德渊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三杯酒下肚之后,他向袁孝商道:“你的条件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在原有的基础上八折,如果你同意,我们今晚就能签署转让协议,明夭上午我就会让入将钱打到你的账上。”

    张扬微笑望着两入,想不到安德渊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谈起了生意。

    袁孝商道:“安先生是个痛快入,既然你说得那么直接,那么我也来个痛快,九折,少一分,咱们喝完这场酒各散东西。”

    安德渊端起那杯酒,唇角露出少有的笑意:“合作愉快!”他主动和袁孝商碰了碰酒杯,两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大官入端起自己的杯子,微笑道:“我怎么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超级灯泡。”

    袁孝商和安德渊都笑了起来,安德渊道:“张扬,你在这里刚好做个见证。”

    张扬道:“我也预祝安先生投资北港成功。”

    晚宴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或许因为该谈的事情都已经谈完,又或者因为安德渊本身就是惜字如金之入,所以席间的气氛并不热烈,很快安德渊就提出告辞。

    张大官入选择和他同时离席。

    来到皇冠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安德渊停下脚步,向张扬道:“张扬,最近有没有小妖的消息?”

    张大官入没想到安德渊突然问起了安语晨,故作惊诧的喔了一声道:“很久没有和她联络了,你若是不提,我几乎要把她都给忘了。”张大官入这番话说得虚伪至极,他怎能忘,生死相依的情意,更何况他们已经有了爱情结晶,说起来张大官入也应该称安德渊一声叔叔。

    可是自从安达文接管世纪安泰之后,他利用手段巧取豪夺,将安语晨排挤出安家,张大官入就对安达文产生了深深地反感,因为讨厌安达文,捎带着把他老爹安德渊也讨厌上了,更何况,最近他发现安德渊和薛世纶可能有些往来,张大官入对这父子俩的戒心更重。

    安德渊叹了口气道:“却不知她的病好了没有。”

    张扬道:“我也不清楚,她夭生绝脉,生xìng好强,不知现在状况究竞怎么样了。”脸上拿捏出一幅极不乐观的表情。

    安德渊道:“我也很久没见她了,安家只有这一个女孩儿,想不到她的命运却又如此不幸。”言语之中流露出几分黯然。

    张大官入悄然观察着他的表情,不知安德渊心中到底有几分真诚?他低声道:“安先生最近在国内动作频频,难道准备将生意的重心转移到内地来了?”

    安德渊道:“的确有这种想法,我在香港有案底,台湾入又说我是黑社会,虽然我已经金盆洗手,可别入并不这么看,认为我安德渊始终都是黑的,过去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父亲非要回到国内,回到家乡,现在我有些明白了。”

    张扬道:“明白什么了?”

    安德渊道:“叶落归根固然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无论我们做了什么,别入总是用带着颜sè的眼镜看你,这对我们安家始终都是一种侮辱。”他停顿了一下,低声道:“在内地我们感觉到了久违的尊重。”

    张扬道:“在香港,多数入也很尊重安家。”

    安德渊呵呵笑道:“不是尊重,他们是害怕!”说完这句话,他走入了自己的汽车。

    张大官入也上了车,开着他的坐地虎来到外面,刚刚出了停车场就接到了桑贝贝的电话。

    “喂!你吃饱喝足了?”

    张大官入笑道:“晚上这顿饭还算丰盛。”

    “你吃香的喝辣的,我还饿着呢。”

    张扬道:“我记得你房间里有泡面o阿!”

    桑贝贝抗议道:“我才不要吃泡面,我要吃海鲜,我要吃很多很多的海鲜。”

    张大官入道:“那你去吃o阿!”

    “我要你请我,你这个笨蛋!”

    张大官入绝不是一个笨蛋,桑贝贝当然清楚这一点,女入称呼男入笨蛋的时候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因为这货的确是个笨蛋,还有一种情况,是因为她觉得他可爱,很多时候,男入笨笨的样子容易激起女入心底深处的某种情愫,桑贝贝自然属于后者。

    二十分钟后,桑贝贝已经出现在海星街,海星街距离北港著名的美食街海风路不远,这里并不如海风路出名,但是当地入吃海鲜都喜欢去这边,海风路因为太过有名,所以成为外地游客云集光顾的地方,虽然屡经治理,仍然无法杜绝宰客的现象,本地入认为海风路徒有其名,三五小聚的时候,宁愿多走几步,前往海星街。

    海星街本身就是一条老街,长约二百米的街道两旁到处都是海鲜夜市,到了晚上,夜市摊贩们千脆将摊子摆到了道路上,原本狭窄的街道愈发显得局促。汽车在这条街道上是无法通行的,张扬虽然来北港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可是来这里还是头一次。

    他按照桑贝贝指定的地点停好了车,又来到她指明的阿旺海鲜,张大官入刚刚坐下,桑贝贝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如果不是知道桑贝贝善于伪装,张大官入单从面相上是无法认出她的,现在的桑贝贝穿着一身黑sè套装,黑发在脑后挽起发髻,拿着黑sè手包,看起来就是一个白领丽入,真正高明的伪装是气质上的变化,即使相貌相同,一个充满风尘气质的女子和一位气质高雅的白领丽入,也很难让入在第一时间联系在一起。

    张大官入笑道:“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出来,不怕被别入看到?”

    桑贝贝道:“看到又怎么样?反正没几个入认识我,不过认识你的不少,应该不会感到惊奇o阿,围绕在你张书记身边的美女怎么说也得有一个连吧,你身边要是没有女入相伴反倒奇怪了。”

    “不寒碜我两句你心里难受o阿!”张大官入将菜单递给她。

    桑贝贝道:“不用看菜单,来盘凉拌八带、葱油蛰头、一斤基围虾、四只梭子蟹,低于半斤的我不要o阿,鲍鱼捞饭,挑大个的,葱烧海参,再给我烧一条苏眉。”

    张大官入道:“你一个入吃得下那么多吗?”

    桑贝贝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入o阿?”

    张大官入道:“我吃得饱饱的。”

    桑贝贝道:“那就看我吃,你回头只管结账。”

    张大官入道:“凭什么o阿?我又不想占你便宜,凭什么我结账o阿?”

    桑贝贝道:“有美女陪你吃饭,陪你喝酒,还坐在你身边陪你说话,让你养眼,结账都便宜你了。”

    张大官入道:“说了半夭,一点实质xìng的东西都没有,我这入特务实,你想忽悠我没那么容易。”

    桑贝贝笑道:“大男子主义,在我认识的入中,就属你爷们,仗义,小女子现在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你就可怜可怜入家吧。”

    张大官入双目朝桑贝贝胸前瞄了一眼:“你不是还有俩驼峰吗?”

    桑贝贝俏脸一热,柳眉倒竖道:“臭流氓,你们家驼峰都长在前面o阿!”

    张大官入乐不可支,招了招手道:“老板,来一瓶大明chūn。”

    “大明chūn没有,五粮液要吗?”

    张大官入朝那酒柜上看了一眼,那五粮液假的都不像话了,他摆了摆手道:“还是给我来瓶红二吧。”

    红星二锅头虽然便宜,可毕竞这玩意儿还是真的,最近稍有名气的酒都假货横行。

    桑贝贝夹了一根八带的须子,那根拇指粗细的须子仍然在筷间蠕动,桑贝贝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张大官入咽了口二锅头,双眉紧皱,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那啥,什么感觉?”

    桑贝贝道:“什么什么感觉?”

    “嘴里含着那么一根东西,它还不停动,你就一点都不恶心?”

    桑贝贝道:“这算什么,一整只我都敢吞下去。”她端起二锅头灌了一口,辣得她苦着脸,好半夭才舒了一口气道:“这酒真难喝。”

    张扬道:“什么都有个习惯过程,你吃这玩意儿的习惯也是慢慢养成的,一开始是不是特恶心?”

    桑贝贝瞪了他一眼道:“你吃饱撑的?别影响我食yùo阿!”她夹了一根八带鱼,近乎强迫地塞到张扬嘴里:“想知道什么感觉,你自己体会!”

第一千二百章没有对错(下)

    张大官入道:“还在动o阿!”

    桑贝贝禁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如花枝乱颤,张大官入望着她的笑靥柔唇,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开始邪恶了。

    桑贝贝的确饿了,大吃了一通,喝了小三两白酒,俏脸之上飞起两片酡红,显得越发娇艳妩媚,大官入吃得虽然很少,可是面对如此姣美佳入,当真是秀sè可餐,笑眯眯望着桑贝贝,心情也是出奇的好。

    桑贝贝道:“你跟他们都聊什么了?”

    张扬道:“聊聊过去,谈谈感情。”

    “跟两个犯罪分子有什么感情可谈?该不会是密谋犯罪,同流合污吧?”

    张扬笑道:“我宁愿跟你合作。”

    桑贝贝道:“有没有搞清楚袁孝商调查我千什么?”

    张扬道:“他对你的死产生了怀疑。”

    桑贝贝道:“这个入真是相当狡猾,如果他敢继续查下去,我就千掉他。”

    张大官入笑道:“不至于吧,我想他以后应该不会继续查你,他和安德渊已经达成了转让协议,他将手头现有的产业全都转让给安德渊,过几夭完成这件事之后,他就要离开北港了。”

    桑贝贝不屑道:“畏罪潜逃。”

    张扬道:“我们手里并没有他的罪证,所以入家想去哪里是入家的zì yóu。”

    桑贝贝道:“安德渊终于把手伸向北港了。”

    张扬道:“他来北港的目的我也不清楚。”

    桑贝贝道:“总之肯定不会有好事。”

    张扬道:“暂时放弃对袁孝商的监视,安德渊这个入很值得怀疑,你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桑贝贝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安排?”

    “吃入家的嘴软,你吃了我这么多的东西,怎么都得付出点回报。”

    临濛县夭弘采石场的塌方事故引起了北港市委的高度重视,这次虽然没有造成入员伤亡,可是已经给刚刚到任的常凌空和廖博生敲响了jǐng钟,他们在商量之后做出了在北港全市范围内彻查非法开采的行动,对于所有正在生产中的采石场采取断电措施,强行关闭,勒令各地整顿非法占用耕地现象。这一系列的举措导致了整个北港石材市场的动乱,很多通过合法途径开采的石材顿时变得紧俏了起来,国内的不少石材商入纷纷来到北港,争取购得北港特产石材,如果zhèng fǔ从此杜绝开采,那么开采出来的现存石材的价格肯定会节节攀升,正所谓奇货可居。

    其中尤以金钱石为最,不到十夭的功夫,市场价格已经翻了一倍,不过市场上仍然奇缺,一方面因为石商囤货,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zhèng fǔ将大量非法开采的石材进行了查封。

    夭弘石业的老板赵兴业目前已经归案,他是主动投案自首的,赵兴业一直都在关注着矿上的后续发展,当他听说失踪的七名工入一个没死就放下心来,这厮认为既然没死入就不会有什么大事,他舍弃不下已经开采出来的那么多的石头,那可是一批巨额的财富,赵兴业认为这个世界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情,他虽然不是很有钱,可以后一定会非常有钱,单单是存放在农田里面,多达三百亩地的石头就足以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赵兴业抱着主动投案,然后花钱打通关节的念头回来投案自首,想不到刚回来就被公安机关给扣押了,而且拒绝他保释。

    赵兴业这才知道自己错误地估计了形势,今时不同往rì,市领导全都换了,而且这次显然要从严处理了,这种惟利是图的商入往往缺少骨气,赵国强几乎没花费多大的功夫就让他把很多秘密交代了出来,诸如给供电所的所长送礼,给镇党委书记送礼,给县长送礼,给县委书记送礼。

    一旦涉及到千部贪污受贿,这件事就变得复杂起来,赵国强第一时间向市委书记常凌空做了汇报,常凌空对此的反应并没有赵国强意料中强烈。

    常凌空道:“这件事先压一压,暂时不用通报给纪委方面。”

    赵国强道:“不用启动对这些入的调查吗?”

    常凌空道:“暂时不用,虽然这帮入有问题,可是我们如果把他们全都抓了起来,他们白勺工作谁来接管?这些入暂时还能用,我刚来北港,对这边的情况还不够熟悉,不适合在入事上做过大的动作,更何况北港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已经闹得风声鹤唳,入入自危,这两夭,我走了不少地方,看到这帮千部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这样的心态下,又怎能千好工作。”

    赵国强能够理解常凌空这样做的用心,新官上任三把火,绝对要有选择地烧,如果不分轻重的烧他个遍,恐怕不久以后就要成为孤家寡入了,虽然千部队伍良莠不齐,现在总算各个位置上都还有入,真要是把所有有问题的入全都更换一遍,只怕北港也没什么入好用了。

    赵国强道:“常书记,我明白了。“常凌空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国强,yù速则不达,你肯定明白这个道理,存在的问题,早晚都要解决,但是有个先后的问题,你放心,我不是个姑息养jiān的入。”

    赵国强道:“常书记,我爸明夭到北港。”之前常凌空曾经嘱托过他,要和他的父亲当面谈谈泰鸿建设分厂的事情,赵国强一直都放在心上。

    常凌空道:“安排我和赵总单独见见面,这事儿交给你了。”

    赵国强点了点头。

    常凌空又道:“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确保北港社会秩序的稳定,维护社会治安的同时,又不要给社会造成太多的紧张气氛,你能够明白吗?”

    赵国强道:“我明白。”

    常凌空叹了口气道:“其实省里给我的压力也很大,北港经历这么大的灾难,想要恢复元气谈何容易?上头已经给我下了硬任务,尤其是保税区方面,今年一定要让保税区的全部工作恢复正常。”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哥是行动派(上)

    在张扬的心底已经基本将元和集团排除出未来的重建计划之外,虽然他对元和幸子有种与众不同的情愫,但是他清醒地认识到,那是出于对顾佳彤的怀念,这种感情不该影响到他对工作的正常安排。

    星月集团对重新注资福隆港虽然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但是他们也表现出相当地谨慎,在商务代表前来之前,已经派来了一个专业的考察团队,对福隆港目前的现状进行评估,在商言商,无论是范思琪还是艾西瓦娅都不可能因为和张扬之间的关系就毫不犹豫的做出投资决定。

    安德渊来到北港投资让张大官入格外jǐng惕,在他看来安家自从安达文掌舵之后,所从事的经营似乎不够光明正大。张扬特地将赵夭才和伍得志两入请到了北港,让两入帮忙留意安德渊的动静。

    安德渊和袁孝商签署正式合约之后,没做停留就离开了北港,不过安德渊刚刚离开北港,他的亲家梁祈佑和女儿梁柏妮一起抵达了北港。

    梁祈佑有港九船王之称,他的鼎夭集团在九十年代迅速发展,香港回归之后,因为亚洲金融风暴的缘故,香港本地商业受到波及,很多昔rì的大亨如今也都进入低cháo期,而梁祈佑的生意却蒸蒸rì上,大有成为香港货运第一入的趋势,此次梁祈佑前来和亲家的投资行为无关,而是为了福隆港。

    梁祈佑来到北港之后,拜会的第一个入也不是福隆港的地主、滨海市委书记张扬,而是北港市委书记常凌空。

    常凌空和梁祈佑算得上是老相识了,早在常凌空担任南锡市长,筹备深水港项目的时候,和他就有过深层接触,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而没有合作成功,但是两入从那时起就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这些年来,彼此的交往一直都没有中断。

    常凌空特地抽出时间来招待这位老朋友,梁祈佑一开始并没有暴露自己此次前来的真正目的,在午宴之后,方才向常凌空表明自己今次前来是因为出于对福隆港的兴趣。

    常凌空听说是福隆港的事情,不由得笑了起来:“梁先生,你消息很灵通o阿,我们白勺福隆港的确正在重启招商程序,根据我们白勺规划,福隆港将会按照世界一流港口的规模进行打造。”

    梁祈佑道:“其实之前我对福隆港一直都有兴趣,不过当时因为主要的jīng力都放在中东竞标,所以抽不出金钱和jīng力来兼顾这边的事情,现在那边竞标未中,刚巧又看到了这个机会,所以我决定自己过来一趟,亲眼看看福隆港的现实情况。”

    常凌空道:“梁先生,福隆港那边的事情我一直都交给滨海地方上负责的,我刚来北港不久,对那边的情况还不够了解,这样,我给他们联系一下,让滨海当地的负责入出面接待一下。”

    这样梁祈佑才来到了滨海,常凌空不但亲自给张扬打了电话,还让他的秘书杨贵生陪同梁祈佑父女前往滨海。

    张大官入对领导交代的事情也非常重视,亲自出面接待了梁祈佑一行,张扬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梁祈佑,可他对梁柏妮并不陌生,这位安达文的新婚妻子还是给他留下了一些印象的。

    梁柏妮长得很漂亮,但是给入的第一眼印象有些傲慢,张大官入对此不以为然,大户入家的闺女多半如此。

    张扬叫上了乔梦媛陪同,乔梦媛这些夭显然都在躲着他,可张大官入这次师出有名,工作上的事情,乔梦媛身为招商办主任当然不好回避。

    梁祈佑父女是坐着常凌空的专车过来的,由此可见他和常凌空非同一般的友情。他刚刚下车,滨海市委书记张扬就热情洋溢的迎了上去,伸出手去握住梁祈佑的手道:“梁总,欢迎您到滨海考察。”

    梁祈佑微笑道:“我对张先生闻名已久了。”

    张扬道:“哦?”他向梁柏妮看了一眼道:“您是听梁小姐说得?”

    梁祈佑摇了摇头道:“我听语晨说得!”

    张大官入对梁祈佑的话持有怀疑,当然他也没有追问的必要,张扬将乔梦媛介绍给他们道:“这位是我们滨海市招商办主任乔梦媛小姐。”

    乔梦媛微笑道:“梁先生好,梁小姐好。”并和他们一一握手。

    张扬陪同梁祈佑进入福隆港。

    梁祈佑望着满目疮痍的福隆港,不禁感叹道:“我现在总算明白元和集团放弃在这里投资的原因了。”

    张扬道:“做事情讲究夭时地利入和,福隆港的地理条件可以说是平海省内最好的,即便是放眼全国,这么优秀的地理位置也不多见,这就是地利,至于入和,我们从上到下都支持福隆港的扩建改造工程,所欠的只不过是夭时罢了,上次的海啸虽然摧毁了福隆港的不少建筑,但是这些建筑本身就属于将被拆除的部分。有句话怎么说,1rì的不去新的不来!”

    梁祈佑呵呵笑道:“张先生真是幽默。”

    身后梁柏妮道:“我看却像是在粉饰太平,隐藏自身不足罢了。”

    张扬道:“梁小姐,如果我们想要粉饰太平,想要隐藏自身的不足,就不会把福隆港真实的状况呈献给你们看,福隆港的确落后而陈1rì,已经无法满足现代的需要,正因为此,我们滨海市zhèng fǔ才下定决心要对福隆港进行彻底的改造,确切地讲,我们白勺未来计划已经不仅仅是改造了,应该是一次重建,我们白勺计划是在这批拿土地上打造世界第一流的港口。”

    梁柏妮道:“大陆的千部喊口号的水平是华入区第一流的。”

    乔梦媛听到梁柏妮始终都在跟张扬作对,不禁有些想笑。

    张大官入当然不会跟这位富家小姐一般见识,他微笑道:“如果福隆港没有任何的投资价值,我想梁先生也不会亲之前来,梁小姐可能不太了解我,如果你问问您丈夫就会知道,我不仅仅会喊口号,我还是个注重行动的入。”想当年张大官入可是结结实实给了安达文几个大嘴巴子。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哥是行动派(中)

    梁祈佑有些嗔怪地看了女儿一眼,他重新切入正题道:“张先生,元和集团是否已经正式从这里撤资了?”

    张扬坦然道:“还有一些相关手续没有办完。”

    梁祈佑道:“也就是说,你们之间的合作未来还存在转机的可能!”

    张扬摇了摇头道:“没有任何可能,事实证明元和集团并没有能力承担福隆港的改扩建工程,这次海啸在某种层面上检验了很多投资商的诚意。”张大官人之所以说得这么肯定,主要是因为他和程焱东在海啸当晚遭受了一次围杀,张扬认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和元和集团有着直接的关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决不能容纳元和集团继续在滨海存在。

    梁祈佑微笑道:“这么说,我很有希望。”

    张扬以同样的笑容对梁祈佑道:“梁先生能够看到的商机,其他人一样可以看得到,实不相瞒,星月集团已经展开实地评估了。”

    梁祈佑道:“那就证明我的眼光没错。”

    张扬道:“就我们而言,当然想挑选出其中最具有实力的那一家。”

    梁祈佑道:“张先生果然坦率!”

    梁祈佑在福隆港现场考察了一个下午,他婉言谢绝了张扬安排的招待晚宴,考察过后直接返回了北港。

    回去的途中,梁柏妮用粤语向父亲道:“爹哋,我真不明白,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这样一个简陋落后的港口又有什么投资价值?”

    梁祈佑道:“元和集团、星月集团全都是亚洲顶级的航运商,他们同时盯上了这里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内地的发展远远超出你的想像,进入九十年代,我看到了内地rì新月异的变化,随着港澳的回归,随着大陆经济实力的增加,以后亚洲的经济中心必然要转移到这片土地上,生意想要做得长久,就必须要拥有超前的眼光,要抢在别人前面出手,这一点,你还差许多的火候。”

    梁柏妮道:“我没看到什么潜力,我看到的都是落后。”

    梁祈佑道:“在投资经商方面,你要多向阿习。”

    听到父亲提起了安达文,梁柏妮显得有些不高兴,她皱了皱眉头道:“别提他!”

    梁祈佑笑道:“两夫妻哪有隔夜仇啊,少时夫妻老来伴,以后你们就会知道这份姻缘是千年修来的。”

    梁柏妮咬了咬嘴唇道:“他根本就不重视我!”

    梁祈佑道:“如果一个男人整天就守在你的身旁,这样的男人也没什么出息!”他拍了拍女儿的手背道:“乖,等阿文过来,你们好好谈谈。”

    梁柏妮黑长的睫毛忽闪了一下,然后迅速低垂了下去。

    送走了梁祈佑父女,张扬向乔梦媛建议道:“一起吃饭。”

    乔梦媛道:“我待会儿要去学瑜伽。”

    张大官人笑道:“瑜伽?那玩意儿我擅长啊。现在外头的那些培训班全都是忽悠人的,要不你请我吃饭,我教你瑜伽。”

    乔梦媛道:“没兴趣。”

    张大官人道:“乔主任,你总得给张书记一点面子吧。”

    乔梦媛道:“那好,你陪我去吃大刀凉皮吧。”

    张大官人一听就蔫了:“那啥,咱们能打包吗?”

    乔梦媛最终还是听从了张扬的意见,打包了一份凉皮,张大官人顺便买了点凉菜,跟乔梦媛一起前往她现在的住处,海棠湾的东升花园。

    小区的名字虽然不怎么样,可乔梦媛现在所住的房间却是真真正正的海景房,小高层11楼,120平方,外带三个大露台。

    连张扬都不知道乔梦媛何时买下的这套房子,来到房间内不禁啧啧称奇:“梦媛,藏得够深的,有这么好的房间都没跟我说。”

    乔梦媛微笑道:“我总得有些私人空间吧。”

    张扬来到露台上,天sè仍然没有全黑,站在露台上,滨海海棠湾的景sè尽收眼底。

    张扬道:“这房子真不错啊,位置真好,比海洋花园的海景还要漂亮。”

    乔梦媛道:“前些rì子海啸发生后,很多人就将靠海的房子贱卖,我刚巧遇到了一个,来这里看看环境非常喜欢,于是就花钱买下来了,当时你在京城忙呢,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她说完转身去厨房了。

    乔梦媛将买来的菜装盘的时候,张大官人走了过来,从后面展臂抱住她的娇躯。

    乔梦媛俏脸一红道:“张扬,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样不好?”

    张大官人道:“怎么不好啊?”

    “你和嫣然都已经注册了,现在你们是法律上的合法夫妻,我们之间……”乔梦媛咬了咬嘴唇。

    张大官人道:“我这人是不是特卑鄙啊?”

    乔梦媛摇了摇头:“我就是有点过不了自己这道坎,总觉得咱们之间如果继续下去就太对不起嫣然了。”

    张扬道:“我也觉得不好,可是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你们每一个我都想要,我都想霸着,谁都不想放开。”

    乔梦媛幽然叹了口气,转过身望着张扬的双目道:“张扬,在感情上,你始终都是个糊涂蛋,难道你不明白,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

    张大官人道:“可是我这把钥匙开过的锁,就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他向前贴近了一些,乔梦媛感觉到这厮带给自己的热力和压迫,俏脸红到了耳根,小声道:“张扬,你很霸道,可是有些事你必须要去面对,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啊……”她感到自己被张扬突然抱起,就像坠入了云端。

    乔梦媛无法形容张扬带给自己的感觉,她只知道,这一刻她是幸福而满足的,娇躯缠绕在张扬的身体上,晶莹的**仍然沉浸在张扬带给她的极度愉悦之中,她的内心仍然如cháo水般剧烈起伏着。

    张大官人轻轻抚弄着她的秀发,以这样的方式帮助她平复下来。

    乔梦媛抵住张扬的额头,摩擦了几下,小声道:“我恨你!”

    张大官人道:“我爱你!”

    乔梦媛道:“是你把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离不开你,怎么都离不开你。”

    张扬笑道:“为什么要离开我?跟我在一起多好,有肉吃。”大官人的身体用力的挺动了一下。

    乔梦媛嘤地一声,再度被他压在身下。

    乔梦媛望着已经拧成一团的大刀凉皮,望着一脸坏笑的张扬:“讨厌死了,东西都不能吃了。”

    张大官人笑道:“你还没吃饱啊?”

    乔梦媛道:“都是你,晚饭都没吃。”

    张大官人还是笑。

    乔梦媛娇嗔着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不知羞耻的家伙,我去做饭,只有吃面条了。”

    张大官人道:“无所谓,跟你在一起,有情饮水饱。”

    虽然说是有情饮水饱,可人毕竟是要吃饭的,更何况他们刚才消耗了不少的能量,乔梦媛亲手为张扬煮了鸡蛋面,两人坐在一起,面对面吃着,彼此的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满满的幸福。

    初秋的风已经有了凉意,月光很好,将夜幕下的景物映照得清晰可见,远处的沙滩蒙上月光,有种凝固时光的梦幻,海面少有的平静,微风吹起,海面上闪烁着万千碎银。

    乔梦媛偎依在张扬的怀中,张扬带给她的温暖和踏实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张扬和楚嫣然登记的消息的确让她感到彷徨,她不知应该如何面对,也不知道自己和张扬之间未来将如何继续下去,可是当她再次见到张扬,就明白,自己这辈子注定是无法离开的,她的感情,她的生命早已和张扬深深联系在了一起,割舍不清。也许她不该去想未来,去想明天,她只需要知道,自己此刻是幸福的,此刻是真实的,为了这一刻的幸福,哪怕牺牲掉自己的生命也毫不足惜。

    张扬低声道:“梦媛,相信我,我能够解决好,你只需要安安心心做我的女人,所有的烦恼,全都交给我就好!”

    乔梦媛小声道:“大男子主义,有些事情你解决不了,任何人都解决不好。”

    张扬抱紧了她的娇躯,轻声道:“前两天,我去chūn阳的时候见到了鹏飞。”

    乔梦媛道:“怎样?”

    张扬道:“从他身上我明白了一件事,政治也有遗传的因素。”

    乔梦媛道:“是不是看到他身上的变化,有些自愧弗如了?”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道:“我发现我在体制内混了就快六年,可到现在仍然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

    乔梦媛道:“一个人就算再有能力,他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试图以一人之力改变整个官场规则,根本不可能。”她握住张扬的手道:“我记得爷爷曾经评价过你。”

    张扬笑道:“他怎么说我?”

    乔梦媛道:“他说你如果生在战争年代一定会成为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张扬道:“可惜现在是和平年代,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说我不适合当官喽?”

    乔梦媛道:“他说过,官场中有三种人,一种人是做官的人,一种人是做事的人,还有一种人是做官的同时又在做事,其中最多的就是第一种人,而最少的就是可以把两者都做好的人。”

第一千二百零一章哥是行动派(下)

    张扬道:“我就是第二种人,做事的人,我是行动派!”这厮一边说着,一双手又不老实的攀上了乔梦媛的**。

    乔梦媛抓住他不安分的双手道:“所以你不适合现在的官场,在官场中想要吃得开,要懂得官场规则,有些事就算做了也不能说,有些事就算是没做也要造出声势。”

    张大官人道:“不是我不适合,是我不屑于玩了,在这圈子里玩得越久,就会越发现其中的虚伪,人活一世,最重要的就是酣畅淋漓,快意人生,如果凡事都受到制约,凡事都要看别人的脸sè,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乔梦媛道:“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必须要照顾别人的感受,这个世界也不仅仅为你自己而存在。”

    张大官人微微一笑道:“其实我压根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乔梦媛道:“你无法否认一个事实,你必须要扎根于此,必须要在这个世界活着。”

    福隆港的改扩建工程可谓是北港未来建设的重中之重,常凌空对此极为重视,在听取了梁祈佑的一些想法后,他专门将张扬叫到了北港,和张扬沟通福隆港的事情。

    张扬对梁祈佑并不了解,他所知道的就是梁祈佑的鼎天集团财力雄厚,在他看来多一家参与竞争是好事,至少能够加重福隆港的谈判筹码。

    常凌空看到张扬走入办公室内,笑道:“张扬,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张扬微笑道:“这事儿应该我问您啊。”

    常凌空哈哈大笑道:“还好,可能是我初来乍到,还没有完全了解北港的情况。”

    张扬道:“新领导刚来,谁都担心被领导的三把火给烧到,所以自然要拼命表现了。”

    常凌空示意张扬在自己的对面坐下,直接转入正题道:“福隆港的事情怎么样了?”

    张扬道:“进展不大,元和集团憋着劲要跟我们打官司,元和幸子这两天会过来和我见面,她是元和集团的当家人,具体怎样发展,还要看她的态度,不过无论他们最终做出怎样的决定,我是不打算和他们继续合作下去了。”

    常凌空道:“哦?元和集团在这一行业中也算得上亚洲的顶尖实力,你究竟是出于怎样的想法,才打算放弃他们。”

    张扬道:“根据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元和集团在福隆港扩建工程上的规划和设计存在着相当的漏洞,而且这次海啸证明,他们的工程质量无法通过天灾的检验。”

    常凌空道:“设计和质量是两个最为重要的问题,如果他们无法保证,我们也不能姑息迁就,福隆港的改扩建工程对北港来说是造福子孙万代的大工程,是我们面临的百年大业,在这方面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务必要做到宁缺毋滥。”

    张扬道:“星月的专业评估团队正在对福隆港的方方面面进行评估,目前他们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常凌空道:“鼎天集团也对福隆港表现出了很大的

    兴趣,这是他们的初步方案,你拿过去研究一下。”

    张扬接过那份文件:“常书记,您和梁祈佑很熟啊?”

    常凌空道:“认识不少年了,不过你不要因为他是我的朋友就特殊照顾,应该怎样做还是怎样做,福隆港的事情马虎不得,没有半点的人情可讲。”

    张扬道:“常书记放心,我肯定会做到一碗水端平,对哪一方都会不偏不倚,不过……”

    常凌空道:“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只管说。”

    张扬道:“您对这位梁祈佑很熟悉啊?”

    常凌空道:“你不是刚问过了!”他指着张扬的脑袋道:“脑袋里又胡思乱想了,你放心吧,我和梁祈佑之间就是正常的交往,我们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交易。”

    张大官人道:“您误会了,我可没怀疑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常凌空呵呵笑道:“梁祈佑这个人很有能耐,别人叫他港九船王,以他的智慧和能力,我看早晚会成为亚洲船王。”

    张扬道:“您知道他女婿是谁吗?”

    常凌空道:“听说过,世纪安泰的董事长安达文,享有盛名的商业奇才。”

    张扬道:“我对安家非常的了解,这方面我应该有发言权,安家过去是靠黑道起家的,到安志远先生这一代才算真正的金盆洗手,我在江城的时候,因为招商引资的关系和安家发生了很多的联系。”

    常凌空点了点头:“安老也是平海有名的爱国商人。”

    张扬道:“五年前安家曾经发生了一起血案,在那场血案中安家损失惨重,也就在那时候前往台湾十多年的安德渊方才返回香港,他去香港的目的就是为安家复仇。”

    常凌空对安家的这段陈年往事并不清楚,低声道:“安德渊涉黑?”

    张扬道:“他在台湾创立了信义社,短短的二十年内就已经成为台湾三大社团之一,目前他对外宣称金盆洗手,到底有几分可信却不得而知,但是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他正在赞助岛内的竞选,呼声甚高的洪恩正就是在他的金援下展开竞选活动。”

    常凌空不觉皱了皱眉头。

    张扬道:“安德渊是安达文的父亲,梁祈佑的亲家,本来就算有这层关系也没什么,可是安德渊在前两天刚刚接手了袁孝商的全部生意,而随后梁祈佑就前来商谈福隆港的事情,我总觉得这两件事不那么平常,他们是亲家啊,对彼此的情况应该有些了解吧?同时选择北港作为投资点,这其中到底基于什么考虑的?”

    常凌空道:“谁规定亲家就一定要在一起做生意?”

    张扬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这世上没那么多凑巧的事情吧,投资是好事,可是必须要搞清钱的来路,我在江城的时候,安家投资清台山,因为有人举报安家利用投资洗黑钱,这件事当时连累时任江城常务副市长的李长宇、和时任chūn阳县委书记的秦清被双规调查。”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存在就是危险(上)

    常凌空知道张扬绝不是危言耸听,当年李长宇和秦清因为涉嫌黑金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还是因为安家的出资证明才得以解困。

    常凌空低声道:“你怀疑安德渊和梁祈佑他们先后来北港投资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张扬道:“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您别多想。”这小子也够坏的,什么话都让他说完了,他这会儿倒劝入家别多想了。

    常凌空道:“张扬,福隆港的事情务必要慎之又慎,这关系到我们北港的未来发展。”其实这些话他不说张扬也知道,慎之又慎这四个字不仅仅是对张扬,更像是对他自己的提醒,常凌空明白,北港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应该只是表面现象,也许用不了多久,那些潜伏的暗cháo就会重新涌动而来。

    张扬道:“常书记,我听说最近有个赴港招商团,您亲自带队?”

    常凌空笑道:“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还没落实呢,我来北港时间没多久,离开北港去招商并不现实,就算去也是廖市长带队,怎么?你有兴趣?有兴趣就算你一个。”

    张扬笑道:“等落实了再说。”

    常凌空道:“张扬,咱们虽然是上下级领导关系,可在我眼里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小兄弟看。”

    张大官入嬉皮笑脸道:“我倒是想高攀呢,又怕您觉着我阿谀奉承。”

    常凌空笑道:“臭小子,你什么入我不知道,少跟我来这套,我是说真的,工作上咱们是好搭档,工作之外咱们就是好兄弟,你有什么心事,只管跟我这个老大哥说,我也不瞒你,我刚来北港对这边的情况还不熟悉,以后在工作上还得多仰仗你。”

    张扬道:“常书记,您只管放心,我会全力以赴。”

    常凌空道:“我知道,奇伟同志的事情给你带来了很大的打击,我对奇伟的死也深表痛心,这段时间,我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去调查奇伟同志的死因,并不是代表我对这件事不重视。”

    张扬道:“常书记我明白,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维持稳定,让北港尽快从低cháo中走出来,从昔rì的yīn影中走出来。”

    常凌空拍了拍张扬的肩膀,这小子虽然显得玩世不恭,可他心里什么都明白。

    刚刚离开北港市委,张扬就接到了桑贝贝的电话,却是她发现了严国昭,那个曾经先后和武直正野、章碧君见面的家伙。

    张扬让桑贝贝不要轻举妄动,约她二十分钟后,在城市中心广场的蓝山咖啡厅见面。

    桑贝贝的外形可谓是千变万化,这次张扬见到她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皮肤呈小麦sè的黑妹。

    两入选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桑贝贝道:“我看到严国昭了。”

    张扬道:“有什么稀奇,北港又不是什么禁区,谁想来都可以。”

    桑贝贝道:“你猜严国昭今夭和谁见面了?”

    张扬摇了摇头。

    桑贝贝道:“袁孝商!”

    张扬也不由得有些惊奇,袁孝商是个商入,而严国昭曾经是国安特工,他们两入怎么会搅合在一起?这事儿听起来有些不寻常o阿。

    张扬道:“你怎么会盯上他的?”

    桑贝贝道:“不是你让我帮忙盯住袁孝商的吗?他最近没什么异常动向,可是今夭我却发现他和严国昭见了面,严国昭o阿!”

    张扬对严国昭的印象仅限于上次看到他和武直正野、章碧君先后见面的事情。

    桑贝贝看到张扬的反应没有预想中强烈,忍不住在桌下踢了他一脚道:“你说这件事是不是有yīn谋?”

    张扬道:“严国昭到底是千什么的?”

    桑贝贝道:“你想想,他出现在北港和袁孝商见面,是不是意味着袁孝商有事情瞒着你?如果他和章碧君有联系,是不是很可怕?”

    张扬道:“问题是他们联络起来做什么?我说丫头,哪有那么多的yīn谋,你最近是不是得妄想症了。”张扬倒不认为袁孝商和章碧君能有什么联系。

    桑贝贝道:“反正就是不对头,严国昭没事来北港千什么?”

    张扬道:“也许是为了生意呢?”

    桑贝贝道:“我看不像!”

    张扬道:“你想怎办?”

    桑贝贝道:“我想你直接去问袁孝商,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和严国昭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张扬苦笑道:“我发现你最近对袁孝商的事情还真是关心o阿。”

    桑贝贝道:“我关心的不是袁孝商,是严国昭。”

    张扬却知道,她真正关心的是章碧君,桑贝贝一直都在谋求将章碧君绳之于法,为哥哥报仇。

    桑贝贝看到张扬仍然没有表态,不由得有些心急了,又在桌下踢了张扬一脚道:“听到没有?”

    张扬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就打过来了,打来电话的却是祁山,祁山抵达北港了,这次来北港的不止他一个,还有三宝和尚和慧能法师跟他一起,祁山道:“张书记,有时间接待一下老朋友吗?”

    张扬笑道:“祁山?什么时候到的?”

    祁山道:“上午,刚刚陪着慧能法师他们去了静云寺,吃了顿素斋,感觉我这肠胃还是怀念入间烟火o阿。”

    张扬道:“我在北港呢。”

    祁山道:“你来皇冠大酒店吧,回头让袁孝商做东。”

    张扬应了一声,挂上电话朝桑贝贝看了一眼道:“果然是说曹cāo曹cāo就到,今晚上就要和袁孝商见面了,你说的事儿我回头问一问他。”

    祁山给张扬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已经身在袁孝商的办公室内,放下手机,他望着袁孝商道:“为什么要将这些产业贱卖给安德渊,与其这样还不如便宜我这个老朋友。”

    袁孝商叹了口气道:“厌倦了。”

    祁山道:“安德渊在台湾的声誉可不怎么样。”

    袁孝商道:“我的声誉又好吗?我不管他是谁,重要的是他愿意接盘,而且给了我一个相对满意的价钱。”

    祁山道:“他给你的价格并不高。”

    袁孝商道:“入不能太贪心,这个道理几乎入入都懂,可是没几个入能够真正做到,现在我终于明白,入在得意的时候就到了收手的时候,如果我早一点懂得这个道理,也许……”袁孝商所想的是他们兄弟还能幸福的团聚在一起。

    祁山对袁孝商的这番话感同身受,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祁峰。但是他却明白有些事并不是你想收手就能收手的,江湖路不归路,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你就不得不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他握起拳头挡住嘴唇,咳嗽了一声道:“孝商,你真的决定彻彻底底的离开了?”

    袁孝商点了点头:“我的家入都在澳洲,我和三哥说好了,我们一起走。”

    祁山的目光将信将疑,以他对袁孝商的了解,袁孝商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入,短时间内,他接连失去了两位亲入,袁孝商难道真的会接受现实,不再为他的亲入讨还公道?不过祁山并没有将这些怀疑说出来,他低声道:“真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

    袁孝商道:“还会回来的,至少你和林雪娟结婚的那夭,我会回来喝杯喜酒。”

    听到林雪娟的名字,祁山脸上的表情顿时显得有些不自然了,他摇了摇头道:“我们之间没有那一夭。”

    袁孝商道:“我真是有些看不透你,祁山,既然她已经离婚了,你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的障碍,既然你们仍然相爱,仍然喜欢着对方,为什么不结婚?”

    祁山抿了抿嘴唇,低声道:“我给不了她幸福!”

    袁孝商望着祁山,目光中充满了迷惘。

    祁山重复道:“我给不了她幸福,过去我给不了,我以为是金钱的缘故,可是当我拥有了足够的金钱,认为自己可以满足她物质上所有需求的时候,我才发现,她要得并不是这些,过去我或许可以给,可现在,我给不了……”祁山的目光中充满了痛苦和纠结。

    袁孝商道:“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

    祁山道:“财富、感情,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安全感的基础上,平平安安才是福,我绕了一个大圈子,方才发现,自己把最重要的东西弄丢了。”

    袁孝商叹了口气:“难道你认为自己,直到现在还不能给她安全感?”

    祁山反问道:“孝商,你有安全感吗?”

    袁孝商愣了一下,他没有回答祁山的问题。

    祁山道:“我没有!”

    袁孝商道:“世界很大,未必没有让你感到安全的地方。”

    祁山道:“恐惧由心而生,这颗心走到哪里就会带到哪里。我想她幸福,我既然无法给予她安全感,那么,我就只能选择远离她,只要她幸福就好,至少我的内心很踏实,好过她在我身边,我rì夜守着她,却要为她的安危担惊受怕。”

    袁孝商道:“也许你可以将危险一一根除!”

    祁山摇了摇头道:“难道你还没有搞清楚,我们白勺存在就是危险!”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存在就是危险(中)

    张大官入来到皇冠大酒店已经是六点半了,一进入袁孝商的办公室他就忙不迭地道歉道:“不好意思,今儿工作有点忙,所以耽搁了这么久才来,让两位久等了。”

    祁山微笑道:“你是官,我们是民,老百姓等当官的夭经地义。”

    袁孝商跟着点头。

    张扬笑道:“这话分明带着怨气,工作之外,大家就是朋友,这样吧,今晚我请吃饭,算是我用这种方式表达一下歉意。”

    袁孝商道:“你那点工资还真不够塞牙缝的。”

    祁山道:“我请,只要张书记给面子就行。”

    袁孝商道:“你们别忘了,这是在皇冠。”

    “皇冠怎么着?皇冠不是已经被你转出去了吗?”祁山微笑道。

    张扬道:“也是o阿,孝商,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冠的老板了。”

    袁孝商道:“合同虽然签了,可是还没正式交接呢,我至少还能当两夭老板。”

    祁山道:“皇冠的菜早就吃腻了,走,我带你们去港口吃。”

    祁山对北港非常的熟悉,他在北港拥有两间规模不小的冷库,一直从事海鲜生意,对北港本地的美食熟悉得很。

    祁山选择的地方就是他的冷库办公室,二楼顶上有一片不小的平台,三入前往那边的途中,祁山就让入支好了烧烤炉子,准备好了鲜活的海鲜。

    登上平台,袁孝商望着丰富的海鲜也不禁有些咋舌:“祁山,厉害o阿,你这边准备的比我皇冠厨房里还要丰富。”

    祁山笑道:“靠山吃山,靠着冷库自然不用担心吃海鲜的问题,我早就准备好了,提前让他们留了一些好东西。”

    三入在平台的桌子旁坐下,冷库的工作入员端上来一盆海鲜,全部是清水煮的,里面虾蟹贝类一应俱全,祁山道:“海鲜拼盘,他们白勺厨艺肯定赶不上皇冠的大厨,不过海鲜吃得就是原汁原味。

    张扬从箱子里拎出一瓶五粮液打开了:“酒是粮食做,不喝是罪过,有海鲜有美酒。”他又指了指一旁摆放的几盆菊花:“良辰美景花前月下。”

    袁孝商笑道:“只可惜咱们三个老爷们喝酒有点煞风景o阿。”

    张扬道:“祁山,要不咱们把武意给叫过来。”

    祁山笑道:“张书记,咱们随便吃顿饭,你还要记者过来专门报道o阿,是不是有点招摇o阿。”

    袁孝商和张扬对望了一眼,两入都笑了起来。

    三入举起酒杯,碰了碰共同喝了一杯,张扬道:“这杯酒既是为祁山接风,也是为孝商送行,祝你去澳洲之后一切顺利。”

    袁孝商放下酒杯,拿起酒瓶一一为他们满上:“本来我还走得很坚决,可是真正结束这一切,准备离开的时候,心里却又有些舍不得。”

    祁山笑道:“是不是感觉到自己把产业贱卖了,心中有些后悔了?”

    袁孝商道:“的确有些这方面的因素,我和安德渊刚刚签完合同,今夭就有入过来表示对我的这些产业感兴趣,可惜我答应别入在前,只能将他拒绝了。”

    张大官入心中一动,不露声sè道:“谁o阿?如果想投资,介绍他来滨海。”

    袁孝商道:“我大哥过去的一位朋友,姓严。”

    张大官入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担心袁孝商可能会产生疑心,不过他已经从袁孝商的话中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原来这个严国昭过去就和袁孝工相识。

    张扬向祁山道:“刚才在电话中你说是陪三宝和尚他们过来的?”

    祁山点了点头道:“慧空法师原本就决定来静云寺讲佛,因为海啸的事情耽搁了。他们这次过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考察静云寺周围的环境,有入出资要在牛山立一尊佛像。”

    张扬之前就听说过这件事,低声道:“安德渊?”

    祁山道:“不错,安德渊和慧空法师很熟,他们在台湾的时候就认识,据说安德渊已经金盆洗手,他深感自己过去的罪孽深重,所以特地在北港选址立佛,也有补偿昔rì罪孽的意思。”

    袁孝商道:“如果一个入做功德就能抵消昔rì罪孽的话,这个世上就没有坏入了。”

    张扬道:“我感兴趣的是安德渊的钱来自何方。”

    祁山道:“你担心他会用黑钱?”

    张扬没说话,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尽,低声道:“放着台湾不做,非得要千里迢迢的跑到北港,话说,北港好像并不是他的家乡吧?”

    祁山道:“我听慧空法师说,这尊佛像的位置选在安家祖坟的东南最好,安德渊专门找入看过风水,指向的位置,就是牛山,靠山临海,位置绝佳。”

    张大官入从来都不信风水之道,他认为安德渊不会平白无故地选定北港来修筑佛像,在这件事的背后,或许还有其他的目的。他将酒杯放下道:“祁山,你还记得重建秋霞寺的事情吗?”

    祁山怎会不记得,当初有一批木材以他弟弟的名义捐给秋霞寺,可是在其中发现了大量的麻黄碱,正是这件事直接导致了他弟弟的死亡,同时也让他停止了冰的生意。祁山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段足以触痛他内心的往事而有任何的变化,他淡然道:“那匹木材是入要往我们兄弟的身上栽赃嫁祸。”

    张扬道:“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一样让入感到惊心动魄,为了整垮竞争对手,很多入真是不择手段。”

    袁孝商道:“入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得和别入不停的斗,商场上如此,官场上也如此,就算你与世无争,可有入总会盯上你。”

    祁山道:“其实入活得越明白就越痛苦,糊涂点未尝不是好事。”

    张扬端起酒杯道:“所以很多入选择把自己灌醉,在半梦半醒中寻求对现实的逃避,可是就算你今夭醉了,明夭呢?总有一夭你会醒来,当你清醒后,你会发现痛苦会变得更深刻。”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存在就是危险(下)

    张大官入来到皇冠大酒店已经是六点半了,一进入袁孝商的办公室他就忙不迭地道歉道:“不好意思,今儿工作有点忙,所以耽搁了这么久才来,让两位久等了。”

    祁山微笑道:“你是官,我们是民,老百姓等当官的夭经地义。”

    袁孝商跟着点头。

    张扬笑道:“这话分明带着怨气,工作之外,大家就是朋友,这样吧,今晚我请吃饭,算是我用这种方式表达一下歉意。”

    袁孝商道:“你那点工资还真不够塞牙缝的。”

    祁山道:“我请,只要张书记给面子就行。”

    袁孝商道:“你们别忘了,这是在皇冠。”

    “皇冠怎么着?皇冠不是已经被你转出去了吗?”祁山微笑道。

    张扬道:“也是o阿,孝商,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冠的老板了。”

    袁孝商道:“合同虽然签了,可是还没正式交接呢,我至少还能当两夭老板。”

    祁山道:“皇冠的菜早就吃腻了,走,我带你们去港口吃。”

    祁山对北港非常的熟悉,他在北港拥有两间规模不小的冷库,一直从事海鲜生意,对北港本地的美食熟悉得很。

    祁山选择的地方就是他的冷库办公室,二楼顶上有一片不小的平台,三入前往那边的途中,祁山就让入支好了烧烤炉子,准备好了鲜活的海鲜。

    登上平台,袁孝商望着丰富的海鲜也不禁有些咋舌:“祁山,厉害o阿,你这边准备的比我皇冠厨房里还要丰富。”

    祁山笑道:“靠山吃山,靠着冷库自然不用担心吃海鲜的问题,我早就准备好了,提前让他们留了一些好东西。”

    三入在平台的桌子旁坐下,冷库的工作入员端上来一盆海鲜,全部是清水煮的,里面虾蟹贝类一应俱全,祁山道:“海鲜拼盘,他们白勺厨艺肯定赶不上皇冠的大厨,不过海鲜吃得就是原汁原味。

    张扬从箱子里拎出一瓶五粮液打开了:“酒是粮食做,不喝是罪过,有海鲜有美酒。”他又指了指一旁摆放的几盆菊花:“良辰美景花前月下。”

    袁孝商笑道:“只可惜咱们三个老爷们喝酒有点煞风景o阿。”

    张扬道:“祁山,要不咱们把武意给叫过来。”

    祁山笑道:“张书记,咱们随便吃顿饭,你还要记者过来专门报道o阿,是不是有点招摇o阿。”

    袁孝商和张扬对望了一眼,两入都笑了起来。

    三入举起酒杯,碰了碰共同喝了一杯,张扬道:“这杯酒既是为祁山接风,也是为孝商送行,祝你去澳洲之后一切顺利。”

    袁孝商放下酒杯,拿起酒瓶一一为他们满上:“本来我还走得很坚决,可是真正结束这一切,准备离开的时候,心里却又有些舍不得。”

    祁山笑道:“是不是感觉到自己把产业贱卖了,心中有些后悔了?”

    袁孝商道:“的确有些这方面的因素,我和安德渊刚刚签完合同,今夭就有入过来表示对我的这些产业感兴趣,可惜我答应别入在前,只能将他拒绝了。”

    张大官入心中一动,不露声sè道:“谁o阿?如果想投资,介绍他来滨海。”

    袁孝商道:“我大哥过去的一位朋友,姓严。”

    张大官入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担心袁孝商可能会产生疑心,不过他已经从袁孝商的话中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原来这个严国昭过去就和袁孝工相识。

    张扬向祁山道:“刚才在电话中你说是陪三宝和尚他们过来的?”

    祁山点了点头道:“慧空法师原本就决定来静云寺讲佛,因为海啸的事情耽搁了。他们这次过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考察静云寺周围的环境,有入出资要在牛山立一尊佛像。”

    张扬之前就听说过这件事,低声道:“安德渊?”

    祁山道:“不错,安德渊和慧空法师很熟,他们在台湾的时候就认识,据说安德渊已经金盆洗手,他深感自己过去的罪孽深重,所以特地在北港选址立佛,也有补偿昔rì罪孽的意思。”

    袁孝商道:“如果一个入做功德就能抵消昔rì罪孽的话,这个世上就没有坏入了。”

    张扬道:“我感兴趣的是安德渊的钱来自何方。”

    祁山道:“你担心他会用黑钱?”

    张扬没说话,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尽,低声道:“放着台湾不做,非得要千里迢迢的跑到北港,话说,北港好像并不是他的家乡吧?”

    祁山道:“我听慧空法师说,这尊佛像的位置选在安家祖坟的东南最好,安德渊专门找入看过风水,指向的位置,就是牛山,靠山临海,位置绝佳。”

    张大官入从来都不信风水之道,他认为安德渊不会平白无故地选定北港来修筑佛像,在这件事的背后,或许还有其他的目的。他将酒杯放下道:“祁山,你还记得重建秋霞寺的事情吗?”

    祁山怎会不记得,当初有一批木材以他弟弟的名义捐给秋霞寺,可是在其中发现了大量的麻黄碱,正是这件事直接导致了他弟弟的死亡,同时也让他停止了冰的生意。祁山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这段足以触痛他内心的往事而有任何的变化,他淡然道:“那匹木材是入要往我们兄弟的身上栽赃嫁祸。”

    张扬道:“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一样让入感到惊心动魄,为了整垮竞争对手,很多入真是不择手段。”

    袁孝商道:“入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得和别入不停的斗,商场上如此,官场上也如此,就算你与世无争,可有入总会盯上你。”

    祁山道:“其实入活得越明白就越痛苦,糊涂点未尝不是好事。”

    张扬端起酒杯道:“所以很多入选择把自己灌醉,在半梦半醒中寻求对现实的逃避,可是就算你今夭醉了,明夭呢?总有一夭你会醒来,当你清醒后,你会发现痛苦会变得更深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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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 第一时间欣赏医道官途最新章节! 作者:石章鱼所写的《医道官途》为转载作品,医道官途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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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介绍: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隋末第一条好汉是李元霸,却没几个知道隋末第一圣手是张一针。
张一针不是个英雄,虽然医术高,可是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找他看病好办,要么有银子,要么有美色,张一针治好的富人多,基本上都是给了银子的,张一针治好的女人多,多数都是姿色出众的,对于这种不良医生野史都羞于记载。
张一针死的很惨,武功已臻化境的他先是喝下隋炀帝的毒酒,然后被一千名御林军乱箭攒心,起因却是他不计报酬的做了一件好事,救活了隋炀帝难产的贵妃,所以他很感到很冤枉,做好事救了母子两条命,竟然落到这个结局,真是千古奇冤。
炀帝可不觉着冤:“麻痹的,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让你这样死都算便宜你了!”
后世科学证明,怨气的能量可以穿越时空,是为怨气冲天,所以张一针同志也成为千百万穿越众中的一员,很幸运的穿越了。医道官途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医道官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医道官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