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隐情(上)
武直英男那帮人离去之后,祁山忍不住大笑起来。[.
张大官人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祁山道:“张书记,你这手可够毒的,让那个小rì本禁yù一年,只怕比要他命还厉害。”
张扬道:“他的病跟我没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祁山一脸的不相信。
张扬道:“我说祁山,你这人怎么越来越八卦了,你跟林雪娟最近怎样了?”这厮转移话题的方法可谓是想当yīn险,直接照着别人的痛处就戳过去。
祁山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他红着脸站起身来:“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张大官人咧着大嘴道:“别急着走嘛,咱们聊聊。”
祁山道:“无可奉告!”逃也似的离开了张扬的房间。
张大官人哈哈大笑,起身去关门,正准备休息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电话,听筒中传来桑贝贝的声音:“张书记,这两天是不是有点乐不思蜀了?”
张扬道:“怎么?想我了?”
桑贝贝道:“就没见过你这么自作多情的。”
张大官人笑道:“无论你想不想我,我还是有点惦记你的。”
“骗鬼啊你,这两天你只顾着跟那个rì本女人勾搭,哪有心情想我啊!”
张大官人听她这样说顿时就有些愣了,起身向周围看了看。
听筒中传来桑贝贝的笑声:“看什么看?我就在你车里呢。”
张大官人挂上电话。穿好衣服匆匆走了出去,来到停车场,看到自己车内的示廓灯亮了,桑贝贝果然就坐在驾驶席上。张大官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有些诧异道:“你怎么进来的?我这车防盗很先进,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桑贝贝扬了扬手中的遥控钥匙道:“再先进的防盗系统也难不住钥匙吧?我早就把你车钥匙给偷配了一把,别觉得电子滚码就安全了。一样可以破解。”
张大官人笑道:“你可以改行去偷车了。”
桑贝贝一双美眸在他嘴巴上扫了一眼,唇角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想不到你的嘴唇不像脸皮那么厚啊!”
张大官人咳嗽了一声,表情显得非常尴尬。桑贝贝既然这么说,就证明她十有仈jiǔ看到了自己强吻元和幸子的场面,自己被咬的那一幕只怕也被她看到了。张扬道:“我说你偷窥是不是成瘾啊?没事跟在我屁股后面干什么?”
桑贝贝瞪了他一眼道:“瞧你那熊样,你当自己是情圣啊,我这么喜欢跟踪你啊?我跟踪的是元和幸子,谁知道你苍蝇一样围在她身边。”
听她这样说,张扬反倒乐了:“说说,你跟踪她干什么?”
桑贝贝看了看时间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里啊?”
桑贝贝已经启动了汽车。
张扬很快就看出桑贝贝带他去的地方是中岛川太位于凤凰山的别墅,桑贝贝将车在别墅附近停下,然后带着张扬来到别墅区的西侧。她事前已经做足了功夫,对这一带的地形非常熟悉。
桑贝贝低声道:“武直正野已经来到了东江。我窃听了他们的对话,他是今晚的飞机,再有半个小时左右应该可以抵达这里。”
张扬想起她在北港接近武直英男的事情,看来桑贝贝一直都没有放弃对武直正野的追查。桑贝贝迅速帮张扬化妆,然后扔给他一套夜行衣。张大官人换上夜行衣的功夫。看到桑贝贝已经轻巧地沿着一旁的大树爬了上去,大官人的眼力不是盖得,从这样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桑贝贝丰满挺翘的**,随着她在树上爬行,臀部和腰身的曲线当真是诱人之极。桑贝贝很快就爬到了树冠上,她向下招了招手。
张大官人存心卖弄,腾空跃起,抓住一根树枝,身体一个360度的回旋,松开树枝,向上继续腾飞而起,重复两次这样的动作,已经来到桑贝贝身边。
桑贝贝虽然见识过他的身手,仍然被他这次的卖弄惊得美眸生光,她向张扬竖起了拇指,真心真意的称赞。
张大官人笑了笑,将给他准备好的面罩套上,桑贝贝从背包中取出绳枪,瞄准了别墅区内的一棵大树,嗖!地一枪shè了出去,弩箭在夜空中发出一声低啸,高速奔行出去,深深shè入对面大树的树干之中。桑贝贝拉了拉绳索,然后将绳索的另外一端系在大树之上,将滑轮锁扣在绳索之上,然后娇躯飞纵出去,成功越过别墅的外墙,来到别墅区内的大树之上。
桑贝贝站稳了身子,向张扬这边扬了扬手,指尖有微弱的绿光闪烁,光线虽然微弱,可是已经足以起到引起张扬注意的地步。
张扬按照桑贝贝的方法将滑轮锁扣在钢索之上,然后向前飞跃,身体倏然向对方滑去,夜风在他的耳边呼呼作响,张大官人如果凭借资自身武功也能够轻易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可是现在有了现代高科技的手段协助,一切变得更加容易,这些现代装备可以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变成一个轻功高手。
张大官人在桑贝贝的身边落下,桑贝贝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却见远方一道光柱沿着小路由远及近,却是两名保安开着电瓶车在小区的道路内巡逻。
桑贝贝附在他的耳边道:“这里的安防措施不错。”
张扬借着月光辨明了中岛川太所住的地方,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还有一段的距离。他贴近桑贝贝,低声道:“你打算怎么过去?”
桑贝贝道:“等他们离开,咱们溜下去。”
张大官人咧嘴笑道:“不用那么麻烦。”谈话间,保安开着电瓶车已经从他们藏身的大树经过,张扬道:“不会点轻功,也敢出来当特工?他搂住桑贝贝的纤腰,从大树之上飞掠而下,桑贝贝下意识地抱住张扬,转瞬之间十多米的距离就已经被张扬越过,张大官人虽然怀中多了一个人,他的行动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轻轻飘飘落在前方别墅的屋顶之上,因为事发突然,桑贝贝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没等她回过神来,张扬抱着她已经大步向前方奔去,来到屋顶边缘,足尖轻轻一点,身体如同大鸟一般飞跃两栋别墅之间的空隙,连续三个起落已经靠近了中岛川太的独栋别墅。
中岛川太那栋别墅占地极大,外面前后各有近两亩的院子,桑贝贝这会儿已经镇定了下来,望着前方的独栋别墅,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到那边至少要有五十米的距离,她向张扬小声道:“有能耐,你跳过去啊!”且不说这近五十米的距离,单单是中岛川太家四周的电子防盗网就很难突破。
张大官人向她眨了眨眼睛,忽然抱起她的娇躯原地旋转了一周,向扔铁饼一样将桑贝贝扔了出去。
桑贝贝吓得张大了嘴巴,险些没叫出声来,只觉得自己腾云驾雾一般在空中飞起,越过中岛川太家里的电子防盗网,然后因为重力急坠直下,这厮真够狠啊,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得,难不成要活生生把自己给摔死。
此时此刻桑贝贝想起了董存瑞,想起了黄继光,想起了邱少云,自己就算被活活摔死也不能吭声啊!可她心中很快就没那么害怕,因为她觉得张扬还不至于把自己摔死,不知为什么,对张扬,她没有理由的信任。
张大官人当然不会让她失望,在把桑贝贝扔出去的同时,他也在同时启动,后发先至,抢在桑贝贝之前越过围墙,落在草地之上,桑贝贝的身体刚好从空中落下。
张大官人展开双臂,暖玉温香抱了个满怀,原地又兜了一个圈儿,然后把桑贝贝拖到低矮的灌木丛后方,此时外面响起汽车的声音,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两辆黑sè雷克萨斯一前一后进入院落之中。
桑贝贝紧贴在张扬身边,看到这厮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忽然一阵怒从心来,张口在他的肩头上狠狠咬下,张大官人痛得皱了皱眉头,他早就察觉到桑贝贝的动作,如果运用护体罡气防备,只怕要将她漂亮的两颗门牙给震掉了。以传音入密对她道:“别闹,有人过来了!”
桑贝贝这才松了口,觉得心中还不解恨,伸手在张扬的后脑勺上来了个爆栗。
张大官人道:“等会儿我再跟你算账!”
桑贝贝取出袖珍夜视望远镜,仔细辨认着从车内下来的人,低声道:“武直正野果然来了。”
张扬道:“你对他怎么这么大的兴趣?”
桑贝贝似乎有些激动:“严国昭也来了!”
张大官人目力奇好,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没有借用望远镜,依然将从车内下来的几个人的面貌看得清清楚楚,桑贝贝说得这些人他都对不上号。
那些人逐一进入了别墅内。
桑贝贝拉着张扬的手,猫着腰,利用灌木丛的掩护,两人绕到另外一面,客厅的落地窗并没有拉上,从他们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客厅内大部分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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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隐情(中)
桑贝贝当然没有张扬那么好的目力,不过她有夜视望远镜可以借助。
张扬已经从客厅内的情况初步判断出来人的身份,背朝自己坐着的那个人应该是武直正野,这位副大使显然很受尊重,他和中岛川太正在说着什么。
张大官人虽然耳力超群,但是在这么远的距离下,也很难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桑贝贝通过望远镜看着里面的情况,看了一会儿,她放下望远镜,凑在张扬耳边道:“正在说你的事情。”
张扬道:“你怎么知道?”
“我懂得唇语。”
张大官人瞪大了双眼:“牛啊,你居然懂得日本唇语?”
桑贝贝不无得意地扬了扬头道:“这就叫触类旁通。”
张扬道:“你大半夜把我叫到这里来就为了看这个?”
桑贝贝道:“武直正野这个人很有些问题。”
“该不会是间谍吧?”
桑贝贝没有直接回答张扬的问题:“你注意那个留八字胡的男子,他叫严国昭,曾经也是国安的一份子,后来因为犯了错误被组织除名。”
张扬道:“他投靠了日本人?”
桑贝贝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并不是真正离开了组织,他和章碧君一直都有联系。”
张扬似乎明白了什么,桑贝贝之所以在北港要接近武直英男,真正的目的还是要查出武直正野和章碧君之间的关系。难道章碧君和日本人之间还有勾结?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女人就是国贼了。
武直英男出现在客厅内,自从服用了张扬给他的药之后,他的情况迅速好转,听说父亲到来,他内心之中忐忑不安,犹豫了一番之后方才下楼相见。
来到父亲面前。武直英男低下头去,怯怯道:“父亲!”
武直正野冷哼一声,他站了起来。虽然是父子,他的身躯却比儿子高出半头,武直正野身高一米八五。这样的身高在日本人中并不多见。他扬起手,狠狠给了武直英男一记耳光,怒斥道:“不争气的东西!”
武直英男不敢反驳,半边面孔被打得高高肿起,身体躬得越发厉害:“给您惹麻烦了,真是对不起!”
武直正野怒道:“你不仅仅是给我惹麻烦,不仅仅要向我道歉,还要向你中岛叔叔道歉!”
中岛川太帮着打圆场道:“年轻人做事难免冲动,正野兄也不要太过深责了。”
武直正野余怒未消道:“我之所以把你带来中国,就是担心你在国内放纵。想不到带你来到这里,你依然固我,还是蒙混度日,现在好了,居然闹出了伤人案。混账东西,如果不是为了你的事情,你中岛叔叔会低声下气的求别人?“
武直英男一言不发的耷拉着脑袋,他从小就畏惧父亲,在父亲的面前噤若寒蝉。
武直正野其实对这个儿子是极其疼爱的,这次匆匆从京城过来。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帮助儿子把事情摆平,而是看看儿子伤得怎么样,他心底深处并不认为儿子惹出的事情有多大麻烦,只是在儿子突发怪病之后,他才变得紧张起来。
武直正野向儿子摆了摆手道:“滚,别站在这里惹我生气。”
武直英男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向在场人道别之后匆匆回房去了。
武直正野吁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混账小子真是顽劣,给中岛君添麻烦了。”
中岛川太道:“正野兄,你我相识多年,相交莫逆,在我眼中一直都将英男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又怎会感到麻烦呢?你和我之间不用说这些见外的话。”
武直正野道:“我听说元和幸子已经答应了中方的要求,要让英男公开道歉,并赔偿那个受伤工人的损失?”
中岛川太叹了口气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只有这样做才能解决问题了。”
武直正野道:“这件事过后,我打算将英男送回国内。”他停顿了一下,向中岛川太凑近了一些:“那个张扬究竟是何许人也?真的很厉害吗?”
中岛川太道:“他是文副总理的干儿子,也差一点成为平海省委书记宋怀明的女婿,身份还在其次,关键是他的武功非常厉害,曾经击败过服部一叶,并废掉他的一条手臂。”
武直正野的双眉拧到了一处:“原来是他!”
中岛川太道:“服部一叶、服部一生两人都先后和他交过手,全都败在他的手里,柳生正道号称当代剑法大师,也一样不是他的对手。”
武直正野不屑道:“他们三个根本不是服部家族和柳生家族的顶尖高手,胜过他们证明不了什么。”
中岛川太险些说出自己当初惨败于张扬手下的经历,可是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
武直正野道:“元和幸子这次为什么要对他妥协?她过去做事并不是这样!”
中岛川太道:“有句话我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武直正野点了点头道:“你说!”
中岛川太向一旁看了看,客厅内还有严国昭坐在那里,因为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让人很容易忽略到他的存在。中岛川太和严国昭并不熟悉,所以还是有些忌讳的。
严国昭是个心明眼亮的人,武直正野把他带到这里来,充分证明了对他的信任,但是武直正野的看法代表不了其他人。看到中岛川太的表情,严国昭微笑起身道:“我去和英男聊聊。”
严国昭离去之后,武直正野向中岛川太道:“他是我很好的朋友。”
中岛川太歉然道:“可能是我太谨慎了一些。”
武直正野道:“他的人脉关系非常广,我带他来本想帮忙解决英男的事情。”
中岛川太道:“恕我直言,目前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没必要再起波澜。”
武直正野道:“你们在处理这件事上太过软弱,不但要公开道歉,还要赔偿一大笔钱,让我还有什么颜面?”武直正野对他们现在的处理结果大大的不满。
中岛川太心说你是不清楚事情的细节,更不知道张扬的厉害,公开道歉也不是我们的原因,是你儿子自己孬种,他要是不出面道歉,恐怕连子孙根都保不住了。
武直正野看到中岛川太没有回应他的话,也猜到中岛不赞同自己的这番话,他叹了口气道:“既然已经定下来了,就怎么办吧,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元和幸子有什么问题?”
中岛川太道:“从一开始她就并不想将这件事闹大,我感觉……她对张扬好像有点不同……”中岛川太并没有讲话挑明,但是他很好的利用自己说话的技巧向武直正野传达了这方面的意思。
武直正野眯起双目道:“你是说她对张扬产生了感情?”
中岛川太道:“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从我的观察来看,又好像……”
武直正野点了点头,他想了想道:“帮我约见这个张扬,我要会会这个年轻人。”
张大官人和桑贝贝两人在外面足足蹲了一个小时,张大官人自然觉得枯燥,桑贝贝虽然看得很认真,也没有获取太多的信息。不过在这段时间内,她还是让张扬悄悄去给那两辆雷克萨斯车上装了两个微型跟踪器。
总算等到有人要离开了,严国昭从楼上下来主人告辞。
武直正野将严国昭送出门外,严国昭驾车离去。
等到一切回归平静,张扬和桑贝贝两人,悄悄撤离中岛川太的别墅,离开别墅区,回到他们的车内。桑贝贝打开追踪仪,很快就从追踪仪上搜索到严国昭的位置信号,可以看出严国昭正在向江边的方向移动。
张扬道:“还要跟踪?”
桑贝贝点了点头道:“严国昭这个人非常关键,他是负责章碧君和日方联系的关键人物。”
张扬启动了汽车,低声道:“或许今晚咱们能够见到章碧君。”
严国昭驱车一直来到了江边的红星码头,张扬和桑贝贝靠近码头的时候,看到严国昭已经在码头上下车,锁好车之后,走向码头,码头上停靠着一艘汽轮。
因为担心被人发现行踪,张扬和桑贝贝没敢靠的太近,两人来到高处,桑贝贝通过望远镜眺望码头的情景,却见严国昭已经走上汽轮,一个女人身穿黑衣正站在汽轮之上,不是章碧君还有哪个?桑贝贝看到杀害自己哥哥的仇人,顿时怒火填膺,她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将这个毒辣的女人一枪干掉。
张扬也看出了她的情绪变化,低声道:“千万不要冲动!”
桑贝贝将望远镜递给他,张扬凑在望远镜上看去,看到章碧君站在甲板上,和严国昭握了握手,两人一起走入船舱之后,汽轮缓缓启动,驶离了码头。
张扬低声道:“这女人难道真的和日本人勾结?难不成她向日本人出卖咱们的国家机密?”
桑贝贝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张大官人望着桑贝贝充满杀机的俏脸,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被迎面的冷风激了一下,猛然打了一个喷嚏:“那啥……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隐情(下)
望着那辆汽轮越走越远,张扬道:“人已经走了,咱们也回去吧。”
桑贝贝道:“再等等,那个严国昭不会走太久,他是向章碧君汇报情况的,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回来。”
张扬道:“怎么?你打算抓住严国昭严刑逼供问个清楚?”
桑贝贝道:“暂时不想轻举妄动,不过要先查出他在东江的行动。”
张扬看到她态度如此坚决只能陪着她等,两人在江边等了两个小时,仍然没有见那艘船回来,张扬叹了口气道:“看来章碧君是准备留他过夜了。”
桑贝贝道:“算了,回去吧。”
两人途经鼓楼广场的时候,张扬提议去吃点夜宵,桑贝贝并没有多少心情,可是看到张扬兴致盎然的样子也不忍心扫了他的兴致,两人就来到美食广场,张扬点了一盆小龙虾,要了两碟凉菜,两大杯扎啤。
桑贝贝摇了摇头道:“我不喝啤酒,省得老往洗手间跑,你自己喝,我陪你吃饭。”
张扬给她倒了一杯:“一个人喝酒那该是多么寂寞的事情。”
桑贝贝道:“臭毛病还不少,喝酒也要人陪。”
张大官人道:“如果不是你把我拉出来,这会儿我已经睡觉了。”
桑贝贝道:“听你的意思,睡觉也有人陪你?”
张扬笑眯眯道:“本来有,现在没了。你得赔我,今晚你陪我睡吧!”明明是厚颜无耻的一番话,可这厮说起来就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桑贝贝道:“少跟我耍流氓,我要是真陪你睡一夜,估计你睡不踏实。”
“为什么?真把自己当成母老虎了?”
桑贝贝道:“你不怕我一刀下去,给你来个了断,让你这辈子只能在意淫中过日子!”
张大官人端起啤酒杯,咕嘟灌了一气儿。砸吧砸吧嘴道:“舍得吗?”
桑贝贝忍不住笑道:“你这种人,就是自视甚高,总觉得全天下的人都宝贝你,都对你青眼有加,其实你没那么大的魅力。我对你不来电,你不是我喜欢的哪种类型。”
张大官人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打击而气馁:“那啥……你喜欢的类型是哪一种?高大英俊,健壮威猛?好像我多少都能挨上一点吧。”
桑贝贝道:“我就说你厚颜无耻吧!你以为我像你这么俗。看人只看长相?”
张大官人道:“你是说我没内涵?”
桑贝贝道:“你总算说了句自知之明的话,我喜欢成熟的。内敛的。不喜欢你这种油嘴滑舌的,跟你在一起我没有安全感,不知你什么时候就能把我给卖了。”
张大官人哈哈大笑。
桑贝贝道:“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被打击得还不够,非得逼我说伤你的话?”
张扬道:“跟我在一起没有安全感?我还是第一次听女孩子这么说话。”
桑贝贝道:“你就是一头色狼,谁跟你在一起都没安全感。”
张大官人道:“怕才能爱,爱才会怕,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都不懂?”
桑贝贝道:“我发现咱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不失时机的卖弄自己的风情,我今儿严正声明一次。我对你的所谓魅力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之所以我选择跟你坐在一起。是因为我想利用你,我想通过你达到报仇的目的,你明白吗?”
张大官人点了点头。
桑贝贝又道:“你真明白?”
张扬道:“明白,百分之百明白。你想为你大哥报仇,可你自己又做不到,所以只能选择和我联手。”
“聪明!所以咱们只是合作者,咱们的关系只能到这一层面上。”
张扬道:“不是合作者,是我在帮你,如果有一天我帮你了却了心愿,你是不是会考虑以身相许啊?”
桑贝贝恶狠狠瞪着他:“张扬啊张扬,你就不能变得高尚一点?”
张扬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高尚的人啊!”这厮把杯中的啤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大声道:“再来两扎!”
张大官人喝酒时候的气魄甚至超过他动武的时候,桑贝贝很耐心的看着他喝酒,自己面前的酒杯却一点都没动。
张扬道:“有没有想过,你以后要做什么?”
“报仇!”桑贝贝坚定地回答道。
“报完仇之后呢?如果姓章的死在了你的手里,以后你会怎么做?”
桑贝贝抬起头,望着夜空中的灿烂群星,突然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也许我会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走到哪里是哪里。”
“用你的双脚丈量地球?”
桑贝贝点了点头。
张扬道:“其实女人生存的意义并非是用她的双脚丈量地球,而是用她的那啥丈量心爱男人的尺寸……”张大官人今儿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说起话来越发的下流了。
桑贝贝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她忽然抓起面前的那杯啤酒朝着张扬兜头盖脸的泼了过去。
张大官人并没有做出躲避的动作,被她浇了个一头一脸,两人之间的冲突顿时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注意,张扬丝毫没觉得尴尬,嘿嘿笑了起来。
桑贝贝不知为何也笑了,她咬着樱唇,俏脸之上浮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妩媚之意,低声啐道:“臭流氓!”
虽然是骂人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心头是温暖而甜蜜的。
张扬道:“我不想你去丈量地球,我不在你身边,谁来保护你?”
桑贝贝道:“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张扬道:“女人都需要保护,哪怕是像章碧君那样的女强人,在她的内心深处,相必也是需要男人呵护的。”
张扬的这句话并没有说错,章碧君站在甲板之上,望着漆黑的江水,轻轻叹了一口气。
严国昭在她的身边站着,双手扶着凭栏,微笑道:“你心情并不好。”
章碧君道:“实在想不起有什么可以让我开心的事情。”
严国昭道:“武直正野想和张扬见面。”
章碧君道:“就算是见面又有什么意义?他以为张扬会向他让步吗?”
严国昭道:“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他始终在惹麻烦,为什么不干脆解决掉他?”
章碧君道:“明先生不让!他不想继续掀起波澜了。”
“他想收手?”
章碧君道:“不该你问的事情,你还是别问,国昭,我让你查的事情有没有结果?”
严国昭点了点头道:“我调查了元和幸子的很多资料,她和明先生并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次来北港投资实际上都是山姆先生提议的。”
章碧君道:“她和山姆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严国昭道:“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她来国内之后,并没有和山姆先生主动接洽过。”
章碧君道:“你相信这世上会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
严国昭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章碧君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国昭,顾佳彤在尼亚加拉出事的时候,警方当时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
严国昭道:“在那样的天气里,从高处落入冰冷彻骨的尼亚加拉河,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
章碧君道:“你帮我调查她,必须要查清她的身份。”
严国昭道:“根据目前我所掌握的资料来看,她的身份应该没有太大的疑问。”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她会对张扬网开一面?我们所了解到的元和幸子本不该是这个样子。”
严国昭道:“调查她的事情如果被山姆先生知道,他会不会不高兴?”
章碧君摇了摇头道:“国昭,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吗?”
严国昭没说话,他的目光望着章碧君的眼睛。
章碧君的双目中流露出痛苦而纠结的眼神:“他根本不在乎任何人,我担心我们所有人都只是他用来布局的棋子,过去我一直以为,他达到目的之后会收手,可是现在我发现,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些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应该停下脚步。”
严国昭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章碧君道:“国昭,在我身边,我最信任的那个人就是你。如果你不帮我,我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严国昭道:“北港最近发生了很多事,矛头正在一步步指向项诚,形势一天比一天变得严峻,如果他是个聪明人,现在应该及早收手了。”
章碧君道:“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日本人、香港人、台湾人、这一层层的利益就像一层层的网,看似得到了许多,可是这一层层的网也在将他越网越深,我担心终有一天这张网会突然收紧,到时候,就算想收手也晚了!”
严国昭道:“这些和元和幸子又有什么关系?”
章碧君道:“你不知道,他一生中最恨的那个人就是顾允知。”
“一个人的仇恨可以埋藏这么多年吗?”
章碧君叹了口气:“我不怕他报仇,我只是担心……现在恐怕连他自己也已经无法掌控大局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道理(上)
严国昭道:“你的话我有些不明白。”
章碧君道:“现在和过去不同,老爷子已经不在人世,人心是会变得。”
严国昭道:“情况并没有你说得那么恶劣,就算有些人暴露出来,仍然不会牵扯到我们,更不会牵扯到他。”
章碧君道:“如果你仔细去观察最近发生的事情,你就会发现,其实一切都不是偶然,有一股看不到的力量,正在展开针对我们的行动。”
“这和张扬有关吗?”
章碧君道:“他根本就不清楚内幕……”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国昭,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现在首先要查清的就是元和幸子的真正身份,得到一切可能得到的资料。”
严国昭道:“其实有人比我们对这件事更感兴趣!”
章碧君微微一怔,她摇了摇头道:“永远不要轻视张扬,这个年轻人很难对付。”
张大官人的这个夜晚是一个人孤零零睡去的,虽然这厮有些想法,可是他从不做强迫别人的事情,翌日清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这一觉睡得颇为香甜,张扬起身沐浴的时候,周山虎来了,来东江之后,他就去了女友刘希婷家里,东江新城管委会主任刘宝全是他的未来岳父,现在对这个未来女婿也是越看越顺眼,这次又提出了要女儿和他一起回东江工作的要求,这也难怪,儿行千里母担忧。刘宝全也想女儿女婿都在自己的身边。
周山虎把刘家的意思说了。
张扬道:“刘主任就这么一个女儿,他想你们调来东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人年纪大了,谁不想自己的儿女守在身边?虎子,我看这次你就尊重希婷的意见吧,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总不能始终跟在我身边当司机。”
“我乐意。我乐意在你身边当一辈子司机。”周山虎大声道。
张扬笑道:“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我自己又不是不会开车,有手有脚的。用不着你帮我开车。趁着年轻,多学习学习,东江学习进修的机会要比北港多得多。你来这边工作,有希婷她爸爸照顾你,前途肯定是光明的。”
周山虎道:“我也没想依靠她爸。”
张扬道:“当今这种社会有关系不用才是傻逼呢,你小子不傻吧?”
周山虎道:“希婷本来答应得好好的,同意跟我在滨海工作,谁曾想她又突然变卦了,现在说,如果我不来东江,她就不跟我结婚。”
张扬笑道:“女孩子都是这样,我看她也不是任性。是长大了,懂得孝顺父母了,虎子,咱是爷们,得成全人家。”
周山虎点了点头。
此时房间的电话响了。张扬走过去拿起电话,却是中岛川太的电话,他邀请张扬中午前往居酒屋吃饭,几天中午是武直正野做东,说起来中岛川太最近也够为难的,为了武直英男的事情没少磨嘴皮子。
张扬答应得相当爽快。他也想会会这位来自日本的外交官。
张扬准时来到了居酒屋,看到居酒屋熟悉的景物,张大官人不由得想起和顾佳彤初识的情景,景物依旧,只是现在他们却已经阴阳相隔。
美鹤子身穿银色和服出现在门外,她保养得很好,这么多年模样几乎没怎么改变,向张扬行礼道:“张书记来了。”环境会改变一个人,现在美鹤子也搞清了中国的不少官衔,在过去,书记这个词汇是让她很难理解的,也是来到中国很长时间之后,她才明白在这里往往都是书记说了算的。
张扬微笑道:“井上夫人风采依旧啊!”
美鹤子莞尔一笑,她引着张扬向里面走去。
张扬进入居酒屋后换上木屐,美鹤子将他带到名为樱の物语的包间前,拉开房门,室内的榻榻米上盘膝坐了三个人,其一是中岛川太,另外一个是井上靖,正对门坐着的那人正是日本驻华副大使武直正野。
张扬脱去木屐走了进去,和三人互相行礼。他盘膝在靠门的位置坐了,刚好坐在武直正野的对面。
武直正野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这两天因为儿子的缘故,他关注了张扬的不少资料,才发现这个年轻人果然很不简单,难怪儿子会在他的手上输得一败涂地,也难怪中岛川太和井上靖都对他非常推崇。
武直正野从致歉开始,他向张扬深深一躬道:“这次犬子给张先生添麻烦了!”
张扬微笑道:“我没觉得麻烦,这次他给中岛先生添了不少麻烦倒是真的。”
中岛川太笑了笑,为张扬引见武直正野。
张扬向武直正野伸出手去,武直正野也伸出手来,武直正野的手掌非常的宽大,手指修长,骨节粗大,掌心内长满老茧。
虽然只是握手,张扬已经感觉到武直正野的手掌充满了力度,由此推测出,武直正野应该是位武林高手。
张扬道:“大使先生也习武吗?”
武直正野道:“学过一些空手道剑道,不过我习武只是为了健身,而不是为了争强斗狠。”
张扬笑眯眯点了点头道:“很多时候依靠武力解决不了问题,可你要是没有足够的武力别人就会觉得你好欺负,你说对不对啊!”这厮一语双关。
武直正野何其的老练,他马上就听出了张扬的意思,淡然道:“贵国不是常说以德服人吗?又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张扬道:“大使先生对中国文化还是有些了解的,可是我们国家还有一个说法,叫枪杆子里出政权。”
武直正野道:“当今的世界已经是和平的世界,我们日本人民崇尚和平友爱,对于武力我们是排斥的,武力解决不了问题。”
张大官人听这句话可不顺耳,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可他们日本人没资格,什么叫他们日本人民崇尚和平友爱,二战结束才几年啊,难不成这帮日本鬼子把过去的侵略罪行全都给抹煞了?张大官人道:“不吃点苦头是不会长记性的,你们要吸取历史上的教训,永远把和平放在第一位,千万别再搞军国主义的那一套。”
今晚喝高,更新延后
方自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大叹:“太帅了!”就连天sè开始变暗了都不觉得。
在树林里,八个流氓打扮,金发蓝眼手持匕首的外国人正团团围着两个黑发黄肤的东方人。那两个东方人一男一女,女的长发及肩,柳眉细目,琼鼻朱唇,皮肤细腻,上身着一件t恤,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一脸惊恐地躲在男子身后,仅lou半边脸蛋。而那男的剑眉星目,线条刚毅,身上衬衫,身下西裤,脚上皮靴,正挡在那女子的身前。
“哼!”外国人眼中寒光一闪:“只可惜,你这路见不平,却挡了我们的道。我,也只好说对不起啦!”“啦”字一出口,那外国人右拳猛地抡起,狠狠地砸到中国男子的脸上。
众人人纷纷向他望来。
那为首的外国人手一挥:“弟兄们,做了他。”
杜飞道:“放心吧,刚刚吞了半斤‘碧清返还丹’,毒气应该去尽了。”说着,朝方自强这边看了一眼,便惊奇地道:“咦?战斗力1.2的那位,你怎么还不走?”
那女子道:“飞飞,你的肚子好了点没有?千万不要等下又上厕所。”
吴成道:“我看是不知死活。”
那中国男子指着方自强道:“这傻b以为我跟小月被人围攻,跑来英雄救美。”
那中国男子一拍额头:“老天!你听说过在思感网络游戏里拍戏还用摄像头的吗?”
方自强正想答话,突然从有一股非常强大的气势从天而降,压得他说不出话来。
“少来!”那中国男子道:“你当我是白痴啊。”
那叫吴成的静静地感受了一下,脸sè陡地一惊:“好强的杀气!兄弟们,快换战斗模式。”说着,他双合一开,身上顿时光华闪动,一身普通服饰顿时变成了一套道士长袍,左手执着诸葛羽扇,右手却拿着一把长剑,扮相怪异之极。
便在众外国人正要冲上来之际,那个中国男子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喂,等等,史密斯,那家伙不是杜飞。”
方自强见状,不由心头火起,暗道:“kao,这群人渣,居然跑到游戏里做恶来了?”想着,当即大喝了一声:“住手!”便跑上前去。
那女子道:“算了,他的战斗力才一点二,我一个都可以秒他一百个,换不换都一样。”
走着走着,前方隐隐约约传来人声,方自强便加快脚步走上前去。
而周围的其它人身上也同时光华闪烁,统统换上战斗装束。
那个中国男子道:“我们在拍戏,倒是你突然闯了进来,现在我们倒要问问你想干什么呢。”
杜飞道:“好了,你们别吵了,看这气势,很可能是异形军团,怪物中也只有它们才会跑来这个半安全区的地方。”
其它外国人听了,统统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又突然猛地一停,恢复一脸酷酷的表情,仿佛从未笑过。
那东方男子一脸怒容,用手指着外国人的鼻子:“我不许你侮辱我们中国人!”
吴成突然朝他道:“喂,傻b,你怎么还不换战斗状态?”
树林中缓缓走出一个摸着肚子,年约十七八岁,身着黑sè西装的英俊男子:“来啦来啦!妈的,鬼叫什么?没见我拉肚子么?就懂得催催催,也不知道体谅体谅人家昨晚……咦?这里……怎么多了一个人?气氛也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叫史密斯的外国人道:“不会吧,战斗力一点二就来英雄救美?东方人,真有勇气。”
“不是傻b是什么?”中国男子道:“是人都知道,在游戏里没人会穿着休闲装pk,你居然……等等,喂,兄弟,我说,你该不会是来成心找碴的吧?”
“是吗?”外国人怪异一笑:“那好吧,敬爱的中国绅士,现在,我请问你,你可不可以滚到一边去,别坏我们的事?”
其中一个外国人向前走了一步,用带着怪异语调的汉语说道:“,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这个妞我们老板看中了。你最好识相点,否则我们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方自强纳闷地看着他们,道:“kao,你们不是快要打起来了吗?怎么听起来,好像你们是一伙的?这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是一身粉红sè全身铠甲,双手持着一支25cm口径的银筒激光炮。那群外国人则是统统换上骑士铠,手持长枪,跨下不知如何,居然能召唤出一区披着铠甲的独角兽来。至于那个叫杜飞的,换了一套古代的儒士装,头上方巾,手持一卷竹简。接着右手一挥,居然召唤出黑白无常来。
“不行!”中国男子道:“我绝不允许一群大男人在我眼前欺负一介弱质女流。”
“什么?”方自强道:“你骂我傻b?”
那中国男子转头朝树林喊了一声:“杜飞!你这混蛋死到哪里去了?怎么有人闯进来也不知道?”
“是嘛!”外国人笑了笑:“这么说,你倒还有几分豪气。”
那外国人转头向其它人说了句:“羞耻心?哈哈哈哈,那是什么?”
“拍戏?”方自强前后看了看,道:“怎么没见摄像头?”
那个叫史密斯的外国人盯着方自强看了看,说道:“是吗?东方人的样子看起来都差不多,不过,认真看起来,他还真的不像是杜飞。”说着,他朝方自强抬了抬下巴道:“喂,朋友,你是谁?从哪来的?”
方自强不由尴尬一笑,他好像忘了这里是思感网络游戏了。
方自强尴尬一笑:“呃……我……我是刚进游戏,所以不清楚……”
方自强沿着城外小路,在树林里闲逛着,但见路旁鸟语花香,清风醉人,一点也看不到游戏说明中那些胡乱杀人放火的怪物。
方自强道:“你们居然敢在光天化rì之下八个欺负两个,有没有点半点羞耻之心?”
“不敢!”中国男子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行事之准则。”
“我说的是真的。”方自强道:“你看,我不也是穿着休闲装吗?那是因为我连最基础防具都没找到的关系。”原来,方自强在进游戏登录人物的时侯,没有修改人物的衣饰,系统只好默认他进来时穿的休闲服饰,而之后他又没找什么装备,所以还是原来的衣服。(注:只有游戏中获得的衣物有属xìng加成,同时,大部份的非战斗服装都没有属xìng加成)。
那中国男一个措手不及,当即被一拳打破鼻子,鲜血,流了出来。而身体,也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就连他身后的女子,也被撞了一下。
“kao!”那男子道:“你看起来也有十七八了,如果说你以前没进过游戏哪个人相信……”这时,那女子拉了拉他的衣服,道:“吴成,小心,周围好象有点不对头。”!~!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道理(下)
武直正野笑容中充满了森森的冷意,在他的眼中,张扬只不过是中国宛如恒河沙砾的官员中的一个,还没有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资格,如果不是为了儿子,武直正野绝不会做出这样的让步,屈尊邀请一个中国县级市的官员吃饭,尽管他知道张扬有些背景,可这些背景还不足以成为自己高看他的理由。
虽然和武直正野是第一次见面,张扬却已经感觉到这个人的狂傲,武直正野脸上的笑容仍然掩饰不住他内心的孤傲和不屑,他低声道:“张先生还年轻,对于过去的那段历史并不明白。”
张扬道:“我看到的历史要比大使深刻的多。”张大官人这句话绝没有托大,老子从大隋朝那会儿穿过来的,如果论到辈分,不知要比你武直正野高上多少,跟老子谈历史?我浑身都是历史,我这个人就是活古董。
武直正野笑了笑道:“对历史的认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们看待历史的角度不同,所以看法自然不同。”
张扬道:“大使先生这话让我有些不明白了,在你看来,你们rì本当初是不是发动过侵华战争?”
武直正野道:“张先生,我今天找你并不是为了谈论历史!”
张大官人道:“大使今儿找我到底为了什么?”
武直正野道:“今天请张先生过来,就是为了犬子的事情向你道歉。”
张扬呵呵笑道:“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你们家公子已经答应登报公开道歉,为他自己所犯的罪行承担责任。我们中国人做事宽宏大量,祸不及父母,武直英男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他理应为自己的错误行为负责。”
武直正野道:“我是一个外交官,从我的职业角度来看,这件事本来不应该闹得这么大。”
张扬道:“我也没想把事情闹大,可是贵方在这次的事件中欠缺诚意,非但不敢承担后果。还企图将这次事件的责任推给我们,正是你们的一些人缺乏担当的jīng神和勇气,才造成了我们目前的局面,我个人认为,你们应该好好反思一下。”张大官人显然没有因为武直正野是rì方副大使而给他留有任何的情面。
武直正野道:“张先生或许没有认识到。今天的事情会带给你很多的麻烦吧!”
张扬笑眯眯道:“我可以将大使先生的这句话理解为威胁吗?”
武直正野摇了摇头道:“我既然已经认同了这件事的结果。就不会做出任何违背规则的举动,但是,张先生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得罪了rì本的武学界?”
张扬笑道:“大使先生是说我击败柳生正道的事情吗?”
武直正野道:“张先生并不知道柳生家和服部家在rì本国的地位。”
张扬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口清酒道:“只要是光明正大的前来。我都不怕!”
武直正野微笑点了点头,将一封信缓缓推到张扬的面前:“柳生家委托我带给你一封信。”
张扬微微一怔,他拿起那封信,留意到中岛川太的眼角跳动了一下,显然是有些紧张。张扬笑了笑,将那封信递给了中岛川太:“我不懂rì语,中岛先生帮我看看。”
中岛川太拆开信封,看了一眼,目光又望向武直正野,武直正野示意他大声朗读出来。
张大官人没听完就已经知道,这是柳生家族第一高手柳生义夫给自己下得战书,自己击败了柳生正道,让整个柳生家族引以为耻。所以人家漂洋过海的要来寻找自己的晦气了。
张扬并不认为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江湖争端,武直正野显然在其中起到了推手的作用。
中岛川太读完那封信,张扬点了点头道:“好,帮我回一封信,就说我答应了。”说完这句话。他起身告辞,武直正野请他这顿饭绝不是为了示弱和解,而是要示威和挑战。
井上靖将张扬送出门外,来到张扬的车前。井上靖突然叹了一口气:“张书记为何不肯做出少许的让步?”
张扬微笑道:“井上先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井上靖道:“武直先生是个极重面子的人,他从京城专程赶来。足以显示出他的诚意,如果张书记同意放弃让武直英男公开道歉的要求,或许他可以从中斡旋,让柳生家取消对你的挑战。”
张扬道:“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柳生家的那个什么柳生义夫就会找到我的门上?”他向井上靖看了看道:“你以为我会怕你们rì本国的武士吗?”
井上靖道:“柳生义夫是柳生家剑术第一高手,出手必见鲜血!自从在rì本剑术界崭露头角,十五年来未曾遭遇过一次败绩。”
张大官人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井上靖道:“张书记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
张扬道:“没什么好考虑的,如果这个柳生义夫想自取其辱的话,就让他来吧。还有,帮助我转告大使先生,我的要求不会改变,如果他真的心中不爽,那么不要帮别人递战书,如果他亲自前来,我会破例接受他的挑战。”
武直英男的公开致歉信出现在第二天的平海rì报上,这和张扬的约定,也意味着他向张扬彻底认输,虽然他的道歉信并非出现在头版,也没有占据太大的篇幅,但是这在很多人的解读中就带有了非常重大的意义,老百姓看的是热闹,看到的是rì本人向咱们中国人低头了,很多领导看到的是这次的纠纷得到了解决,rì方道歉是他们喜闻乐见的,同时也意味着张扬的麻烦到此结束。
张大官人本想在解决这件事情之后马上返回北港的,却突然接到了省长周兴民的电话,让他前往省长办公室一趟。
对于省长大人的召唤,张扬自然不敢怠慢,接到电话后按照约定时间准时来到了周兴民面前。
张扬来到周兴民办公室的时候,周兴民正在和东江市委书记梁天正说话,看到张扬进来,周兴民向他招了招手道:“你来的正好。”
张扬道:“周省长好,梁书记好,你们俩聊得这么热闹,该不是和我有关系吧?”
梁天正道:“怎么会没关系?就是跟你有关。”
张扬道:“好事还是坏事?”
周兴民道:“你自己仔细想想,最近自己干了坏事还是好事?”
张大官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实在是想不起来,我最近干的好事实在是太多了。”
梁天正笑了起来,周兴民道:“我就说嘛,这小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我和梁书记正在谈事情,最近不少rì资企业开始大幅减员,缩减投资,甚至关闭东江的工厂。”
张扬道:“这事儿跟我没关系啊!”
梁天正道:“我们也没说这件事和你有关,只是最近刚巧两件事赶到一起了,所以我们才探讨一下最近的中rì关系。”
张大官人笑道:“中rì关系这事儿太大,轮不到我cāo心。”
梁天正道:“我上午还有个会,你们先聊,我得走了。”
张扬起身送他出门,梁天正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送。
张大官人还是坚持把梁天正送出门外,然后把门给关上了,回到刚才梁天正的位子上坐下,笑眯眯道:“省长大人召见我到底有什么吩咐?”
周兴民道:“找你来当然是有重要事。”
张扬道:“我洗耳恭听!”心中暗忖,周兴民是不是因为武直英男的事情?
周兴民道:“先说最近滨海发生的中rì冲突事件,这件事一直闹到了外交部,平海这些年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外交纷争,你小子算是给平海开创先河了。”
张扬笑道:“周省长,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事情的罪魁祸首已经找到,rì方已经针对他们的无礼行径向我们进行了郑重道歉,今天的平海rì报上有道歉声明,您难道没看?”张扬说话的时候留意到周兴民的桌子上就摆着一份平海rì报,由此可见周兴民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
周兴民道:“最近rì企大幅裁员,东江有不少rì企关闭。”
张扬道:“这些事跟我没关系啊,关于rì企关闭的事情我也知道,现在整个亚洲的经济形势都不好,别说我们这边的rì资企业,就连他们本土也受到了不少的影响,再说了,他们裁员关门从年初就开始了,不能都赖在我身上吧?”
周兴民道:“你急什么?我说是你的原因了吗?不等我说完就急着把自己往外摘,你小子是不是心虚啊?”
张扬道:“我不是心虚,我是觉得窝囊,我就纳闷了啊,怎么遇到好事儿各位领导大人不往我的头上安,一遇到这种坏事就全都扣在我头上了?难道我天生就是个背黑锅的?海湾战争,非洲民族大屠杀难不成都跟我有关系?”
周兴民笑骂道:“混小子,你跟我发什么牢sāo?气不顺啊?你心里有什么憋屈,说出来!”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左右为难(上)
听周兴民这么一说,张大官人反倒静了下来,他嘿嘿笑了一声:“周省长,您别见怪啊,最近我诸事不顺,这心情不太好,您刚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激动,说话就没个把门的了,您千万别生我气。”
周兴民道:“你做事啊,就是小聪明,就说你跟元和集团冲突的这件事,其实没必要搞得公开化,把影响扩大对谁都没好处,他们愿意低头,你也给人家一点情面,登报给谁看?作秀!我不是说你坚持原则不对,而是你这么做,是一种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
张扬道:“我要是政治上成熟,也不至于窝在滨海当个挂名市委书记了。”
周兴民道:“什么叫挂名书记?权力给你了,你自己没用好怨得谁来?”
张扬道:“保税区都给我挖出去了,这叫权力给我了?”虽然保税区的权力被抽走是宋怀明在故意布局,张扬依然表现得愤愤不平。
周兴民道:“开始的时候可是把权力给你了,你没有达到领导的预期要求,所以把管理权交给更合适的人。”周兴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低声道:“张扬,你和嫣然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
张扬叹了口气道:“周省长,您不是叫我来谈工作的吗?怎么突然对我的个人问题关心起来了?”
周兴民道:“你也不小了,快三十了吧,三十而立,也应该成立家庭了。”
张扬笑道:“我跟谁结啊,对象都没有。”
周兴民道:“当初是我一力保荐你去的滨海,我也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
张扬道:“周省长,不瞒您说,我现在是心灰意冷了,也许是该考虑离开的时候了。”张大官人只是故意说这种话,给周兴民造成一种假象。他和宋怀明、龚奇伟之间的秘密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即使周兴民也不例外。
周兴民点了点头道:“我也这么想,现在这种情况,换个环境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张大官人没想到周兴民来了个顺水推舟,顿时有些傻眼了。他表面上还不能流露出来。心中暗骂自己多嘴,做戏做过了,周兴民好像真要把自己从滨海调出去。
周兴民道:“你是兴国的好朋友,又是我推荐你去滨海工作的。出现目前的情况,我多少要付一些责任,这样,去团zhōng yāng工作吧,那边我可以为你作出安排。你在基层磨砺的已经够久,是时候换个环境去锻炼一下。”
张大官人心中是一百个不情愿,但是刚才自己把话说得太满,自己把自己的后路都给封死了,周兴民这么说等于又推了他一把,张扬脑子转了转道:“我心里很矛盾,想走,可是这么走又有些不甘心。”
周兴民笑道:“政治上,没有人会一条直路走到底。适当时候选择迂回前进是必要的,我不想评价你在滨海的工作,我只是对你在滨海的未来工作做出一个评估,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你继续留在滨海。对滨海的发展并没有太大的好处。”
张大官人真正感到了周兴民的厉害,这位省长口口声声是在帮助自己,可事实上他在做的是要把自己从平海的政治圈子中踢出去,究竟他是真的这么想还是他只是利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自己?那就不得而知了。周兴民的话如水银泻地。将每一个缝隙都填得死死的,张大官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出师未捷身先死,虽然不至于死亡这么惨烈,可滨海的事情根本没有办完,难道中途就要离开吗?他的内心在剧烈交战着,很快他就想到了宋怀明,自己是宋怀明这次布局极为关键的一部分,如果周兴民现在把自己调走,势必会影响到宋怀明接下来的布局,他不会答应。
想到这一点,张扬顿时坦然了,有些事没必要纠结,这个包袱还是扔给宋怀明吧,他叹了口气道:“周省长,说句真心话,我早就想走了,你应该知道的,我和嫣然已经分手了,自从我们分手之后,我在工作上就不太顺利,虽然我很不甘心就这样走,可是我如果继续留下也不会有什么发展。”
周兴民道:“张扬,我还是尊重你的个人意愿的,如果你坚决要走,这件事我会安排。”
张大官人这会儿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点了点头道:“麻烦周省长了。”
周兴民道:“我找你来不仅仅是为了公事,公事谈完了,咱们聊聊你的个人问题。”
张扬笑道:“周省长您怎么又绕回去了?”
周兴民道:“接着刚才的话题,三十而立,你应该考虑成家了,我给你介绍个对象。”
张大官人哈哈笑了起来。
周兴民道:“你笑什么笑?严肃点儿,我跟你说正经的,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女孩子相当出sè。”
张扬笑道:“听您这么一说我倒有兴趣了,到底是谁家的闺女能够让您周省长亲自出动做媒?”
周兴民道:“乔梦媛!”
张大官人显然被乔梦媛这三个字给震住了,瞪大了双眼:“那……啥……”
周兴民道:“你们之间应该不要通过我介绍来增加了解吧?乔梦媛的样貌身世佩你也绰绰有余吧?”
张大官人背后全都是汗,今儿就不该来,周兴民怎么专捏自己的七寸啊?给自己介绍的对象居然是乔梦媛。张大官人呵呵笑道:“周省长,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给我介绍对象了?”
周兴民道:“你当我想给你介绍啊?平海这么多事情我管不过来啊?还要去关心你的婚姻大事?我也不瞒你,让我给你介绍对象的不是别人,是乔振梁乔书记,真不知道你小子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么多大领导都看上了你,想让你当女婿。”
张扬心说乔振梁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了?而且他怎么会找到周兴民来牵线搭桥,这件事真是把他给难住了。
更新完这两章要出去吃饭了,周六难得放松!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左右为难(下)
在张大官人心里当然是愿意答应这件事的,可是这厮的心里不仅仅装着乔梦媛一个,如果答应了,势必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首当其冲的就是楚嫣然,他们之间又不是真的分手,可如果自己拒绝,以周兴民的智慧,肯定会看出其中必有文章,甚至推测出他和宋怀明在演戏也未必可知,张扬叹了口气道:“周省长,这事儿我想缓一缓再说”
周兴民笑道:“有什么可缓的?谈恋爱又不会影响到工作,你只需要给我一个明确的话,你对乔梦媛有没有好感?”
张大官人肯定的回答道:“有,但是我觉得以我目前的处境并不适合谈论感情问题”
周兴民道:“你担心宋书记会有想法?”
张扬点了点头道:“我毕竟还在平海工作,我和嫣然分手没多长时间,而且我……”
周兴民道:“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只管说”
张扬道:“我还在努力,希望能够挽回和嫣然的这段感情”张扬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这事儿不能答应,乔振梁在这个时候委托周兴民帮女儿做媒,恐怕不仅仅是出于对乔梦媛的关心那么简单,而周兴民提起这件事,背后的动机也恨难说,他很可能是通过这件事来试探自己,张大官人也不是傻子,很委婉地进行了推脱
周兴民道:“嫣然那女孩子不错,梦媛也不错张扬啊,感情上的事情千万不能摇摆不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张扬道:“我现在是光棍一条,一样都没落着呢”
周兴民道:“像她们这种出sè的女孩子,身边有很多人追,千万不要错过了时机,不然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了”
张扬笑道:“多谢周省长关心”
此时周兴民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电话是周兴国打来的,却是周兴国到了东江他和徐建基一起在东江新城搞地产,这次过来是为了查看初期工程的进展情况,周兴民把张扬也在东江的事情告诉了他放下电话,周兴民笑道:“兴国来了,他让我转告你,待会儿跟他联系”
张扬笑道:“本来我还想明天就走,现在看来还得多呆一天,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情”
周兴民道:“不要因为组织上的工作安排而产生不满情绪,在工作岗位上一天,就要全心全意的工作,要对得起老百姓的期望”
张扬道:“周省长放心,我一定认真努力的工作那啥……团zhōng yāng的事情……就拜托您了”张大官人故意表示出很期待的样子
周兴民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不过办理调动之前,我还得征求一下宋书记的意见”
张扬虽然和楚嫣然分手,但是并不代表着宋怀明不再关注这小子,周兴民做事效率很高当天下午他就来到了宋怀明的办公室内
宋怀明正翻看文件,听说周兴民过来,他放下手头的工作,起身相迎
自从周兴民来到平海之后,两人之间的合作还算默契,周兴民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表现的相当安分并没有表现出太强的权力yù,宋怀明对周兴民也表现出相当的尊重,毕竟周兴民的身后还有根底深厚的家族作为后盾,平海绝不会是他政治生涯的终点,宋怀明和很多人一样,对周兴民的政治前途长期看好
周兴民一走进办公室就微笑道:“宋书记,又在伏案工作,适当的时候也要休息一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宋怀明呵呵笑了一声道:“快五十岁的人了,身体状态比过去差了许多,我倒是注重锻炼,保持一个好身板,为国家再多做几年贡献”他邀请周兴民落座
周兴民道:“宋书记,我这次来是想跟您谈点事儿”
宋怀明道:“什么事?”
“刚才我把张扬叫到了我的办公室”
宋怀明听到张扬的名字,一双浓眉顿时拧结了起来,他的表情显得有些不悦:“他很闲吗?不好好呆在滨海工作,跑来东江做什么?”
周兴民笑道:“他这次来东江是为了解决前阵子发生的中rì纠纷,这小子还算是有些本事的,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逼着武直英男出面道歉,今天的平海rì报上刊载了道歉全文”
宋怀明道:“这件事本不该处理的这么激烈”
周兴民道:“他做事一直都是风风火火的,宋书记应该比我更加了解他”
宋怀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
周兴民道:“宋书记,张扬流露出想换个工作环境的意思”
宋怀明内心一怔,表面上却依然古井不波,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笑得风轻云淡:“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把工作当成儿戏,以为是过家家吗?今天在这儿,呆不了几天腻歪了就想去新的地方,如果我们的每个干部都像他这个样子频繁调动,那么我们的干部体系该会有多么纷乱?”
周兴民道:“照我看,他的管理能力的确有些欠缺,缺乏大局观,并不适合担任一把手的职位”
宋怀明满怀深意地看着周兴民道:“兴民,我记得当初还是你极力保举他去得啊!”
周兴民笑道:“我承认在他的事情上我有些看走眼了,张扬是一个好的急先锋,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帅才,这和他过于年轻有关,我看还是应该让他去更复杂的环境中锻炼一下,这对他的成长有好处”
宋怀明道:“他的事情你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这句话已经明显表露出他的不耐烦
周兴民微笑道:“我答应他,帮他调到团zhōng yāng”
宋怀明道:“去团zhōng yāng干什么?捅更大的漏子吗?他在这个时候走,会不会有人说我公报私仇啊?会不会有人认为是我把他逼走了?”
周兴民没想到宋怀明会说得这么直白,他笑道:“这小子最近在闹情绪”
宋怀明道:“随他去吧!”
宋怀明的态度并不明朗,其中的意义交给周兴民自己去咀嚼,宋怀明发现周兴民今天应该是抱有目的,他在试探自己,通过这件事试探自己对张扬的态度
周兴民道:“宋书记,北港最近出了不少的问题,纪委书记和原滨海的县委书记先后出逃,这件事背后一定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宋怀明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必须要调查出一个结果”
周兴民道:“宋书记,照您看,项诚这个人会不会有问题?”
宋怀明道:“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不过他的治下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产生了这么多的**官员,就算他没有参予其中,也要治他一个失察之罪”
周兴民道:“项诚就快到点了,我建议要尽早对他展开调查”
宋怀明道:“关于这件事我们还是在常委会上专门提出来,大家商量一下”
张扬离开省zhèng fǔ之后,直接去了东江新城,在那边的建基集团的工地,找到了前来视察的周兴国和薛伟童
三位结义兄妹见面自然是欢喜非常,周兴国道:“我还以为你在滨海呢,打算和伟童在东江视察之后,然后去你那边玩”
薛伟童瘦了不少,因为爷爷去世的事情,她最近的心情始终不好,这次出来也不是为了工作,主要目的是散心
张扬道:“伟童,瘦了啊!”
薛伟童道:“女人胖了不好看,别人想减肥还减不下来呢”
周兴国笑道:“本来准备去滨海吃海鲜增加营养呢”
张扬道:“那还不好说,明天跟我一起走就是”
薛伟童道:“明天走不了,最快也得后天,迪特主题公园已经开始基桩工程了,我在东江还得处理一些事情”
周兴国道:“我现在也走不了,工地上很多事情,我明天要把这里的建筑承包商召集起来开会”
张扬跟着他们来到了建基集团的现场工程指挥部,张扬来到微缩模型前方站定,称赞道:“不错!”
周兴国道:“当初是你把我们给招过来的,现在我们都在这儿生根发芽了,你小子却走了,不够意思啊”
薛伟童道:“秦清也走了,新城领导来了个大换血”
张扬道:“领导变了没关系,只要政策不变,你们只管放心大胆的发展”
薛伟童笑道:“官腔越打越好了”
周兴国道:“三弟,你跟嫣然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扬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现在一提起这件事我就头大,咱们还是别说不开心的事儿了”
薛伟童道:“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分手了,前两天我跟嫣然通电话了,她说对你很失望,受不了你花心”
周兴国道:“早就劝你小子要收敛点,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早晚都会出事儿”
薛伟童道:“他何止是勾三搭四,简直是勾五搭六,不……应当是勾七搭八,你自己所说,跟你暧昧的女孩子要超过一个加强连了吧?”rq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恐吓(上)
张大官人道:“怎么着?今儿是打算开我的批斗会吗?”
周兴国笑道:“你小子现在还真是豆腐掉到灰里,拍不得打不得了。/\/\../\/\”
张扬道:“中午我摆酒给你们接风洗尘吧。”
周兴国道:“不用,我和伟童说好了,咱们去明公鱼。”
“明公鱼?”张扬还是头次听说。
周兴国道:“就在秋霞湖边上,味道不错。”
薛伟童道:“说着说着已经饿了,走吧!”
三人开了车直奔明公鱼馆,这里主营水产,东江附近类似的饭店不少,薛伟童去点菜的功夫,张扬和周兴国坐下聊天,张扬道:“伟童的情绪好像恢复了。”
周兴国点了点头道:“她和薛老的感情很深,这次对她打击不小。”
张扬道:“薛老走的有些突然。”
周兴国道:“薛家前阵子发生了不少的事情,薛叔叔遇刺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查清。”
张扬道:“各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周兴国道:“我听说你最近混得不太得志,滨海保税区的管理权都给你下掉了。”
张扬喝了口茶道:“有人看我不顺眼,我能有什么办法?”
周兴国道:“我听我哥说,你想调走?”
张大官人暗自苦笑,本来这件事是周兴民最早提起的,现在居然变成了自己要调走,可事情既然已经传开了。自己也不能不承认,他点了点头道:“是有这样的想法,与其呆在滨海被人为难,还不如走出去见见世面,周省长答应帮我活动活动,目的地是团zhōng yāng。”
周兴国道:“出去开拓一下眼界也好,你和嫣然分手对你的影响不小。老弟。官场是一个最现实的地方,过去你和嫣然是未婚夫妻,很多人都会因为宋书记对你另眼相看。[. 无论你承认与否,你还是沾了宋书记的不少光的。”
张扬叹了口气道:“世态炎凉,我是感受到了。”
周兴国道:“我听说你和文浩南交恶。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张扬点了点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针对我!”
周兴国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谁都知道文夫人对你很好,可能是他这个亲儿子看到,心里不平衡了,认为你分走了他的母爱,所以针对你也很正常。”
张扬笑道:“他没那么小心眼吧。”其实他心中是知道真正原因的,文浩南之所以这么恨他,全都是因为秦萌萌的缘故,文浩南从未真正放下对秦萌萌的感情。他认为是自己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张大官人在这件事上解释不清,也无法解释。
薛伟童点菜回来,笑眯眯道:“我点了一只野生甲鱼,说这里的甲鱼捞饭一绝。”
张扬道:“那玩意儿没啥吃头……”他说话的时候看到有人从外面走进来。居然是前西城分局局长霍云忠和他一起的是白沙区公安局长栾胜文,栾胜文和张扬很熟,他笑着走过来打招呼,霍云忠和张扬有梁子,他的目光向张扬扫了一眼,匆匆上楼去了。
栾胜文笑着和张扬握了握手道:“张扬。很久没在东江见到你了。”
张扬道:“我最近很少过来。”
栾胜文道:“我和几个同事约好了一起吃饭。”公安局内部有禁酒令,就算不喝酒,让人看到他们出入酒店影响也是不好的,所以栾胜文他们特地挑选了一个远离市中心的所在,却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到熟人。
张扬道:“栾局赶紧忙吧,我们也是随便吃点就走.”
栾胜文很客气的点了点头道:“这顿我来结账。. . ”
张扬笑道:“不用,咱们只当谁也没看到谁,等有机会我再请栾局喝酒。”
栾胜文也就不再坚持,转身走了。
薛伟童道:“他是谁啊?”
张扬把栾胜文的身份说了,薛伟童不屑道:“原来是个当官的,怪不得那么大方,还要帮我们结账,公款吗?”
张扬道:“丫头,咱能别把干部群体想得那么黑暗吗?不是所有干部都滥用公款的。”
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张扬开了瓶大明chūn,给周兴国倒上,薛伟童不想喝酒,要了一听饮料。喝了杯酒后,周兴国接着刚才的话题道:“去京城也不错,在团zhōng yāng锻炼几年,以后再去地方,能够上升一个大台阶,而且去zhōng yāng学习是仕途中的重要一步。”
张扬道:“我本以为周省长会对我有意见。”
周兴国道:“为什么要对你有意见?”他说完马上就明白了张扬这样说的原因,不由得笑道:“谢坤举的事情?你以为我大哥的心眼会这么小?”
张扬道:“我可没说。”
周兴国道:“每一个人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我大哥能有今天的成就,能力胸怀缺一不可,你放心吧,他对你没意见,还想当欣赏你的闯劲。”
薛伟童道:“三哥,我看你这么纠结,干脆别当官了,来我这边,我给你个总经理干干,把权力都交给你,逍遥自在,不比你当官强多了?”
张扬笑道:“那不还得被你管,我岂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薛伟童道:“我不管你啊,给你最大的权力。”
张扬道:“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我没经商的本事,就算不当官,我宁愿去当个游方郎中。”
薛伟童道:“那也不错啊,你医术这么高,干脆开家医院吧,现在开医院也很赚钱的。”
张扬道:“这些想法都不靠谱,我在官场中混了这么多年,好歹也是一正处了,做事总得有始有终,我还没混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吧?”
周兴国点了点头道:“那是!来,兄弟,我祝你早rì走过这段低cháo期,前程远大,步步登高。”
张扬举起酒杯道:“多谢大哥吉言。”
他们喝了几杯酒,谈兴正浓的时候,又看到一个熟人走了进来,却是文浩南,有了之前遇到栾胜文和霍云忠的经历,不难推断出文浩南也是过来赴宴的,霍云忠最近遭到冷遇,所以也在积极活动,文浩南和他同一系统,又是副总理的公子,所以霍云忠生出攀交之心也很正常。
张扬道:“看来咱们不该选择大厅坐!”
文浩南对张扬是想避而不见的,可是周兴国和薛伟童都在场,他不能装成视而不见,文浩南稍一犹豫,然后就主动走了过去。
周兴国笑眯眯站起身来:“我刚才还在想,会不会遇到浩南,想不到真的被我碰到了。”
薛伟童笑着招呼道:“浩南哥。”文浩南虽然不是他们圈子里面的人,但是他们彼此还是非常熟识的。
张扬也是一脸笑容道:“浩南哥!”
文浩南和周兴国握了握手,向薛伟童笑了笑,却根本没有搭理张扬的意思。如此一来张大官人明显被他给晾了,张扬对文浩南的态度早有心理准备,他笑笑没说话。
薛伟童却有些看不过去了:“浩南哥,听说你最近高升了,南锡市公安局长,当了大官该不会连我们这帮弟弟妹妹都不认识吧?”
文浩南道:“我哪能不认识薛爷,你可是名满京城啊,不过交朋友还是要谨慎的,千万不要被别人的假面所迷惑。”
张扬知道他在挖苦自己,仍然只当没听见。
薛伟童道:“我长这么大,人还是能认清楚的,不劳文局长教导我。”语气中已经流露出深深的不满。
文浩南知道他们三人的关系,笑了笑道:“我已经迟到了,下次再聊。”他匆匆走了。
薛伟童怒道:“什么态度,什么心胸啊!文叔叔怎么生出一个心胸这么狭隘的儿子。”
周兴国咳嗽了一声没说话,虽然他也看到了文浩南对张扬的冷漠,可是他认为这件事还是装作没看见的好,提出来,张扬反而更加尴尬。
张扬道:“伟童,你生什么气啊,他是对我有意见,又不是对你们,来,喝酒,别被这件小事坏了心情。”
周兴国道:“说起这件事,我认为你应该和文夫人好好谈谈,就算你们无法成为朋友,也不至于变成敌人吧!”
张扬道:“以后再说吧,人家不搭理我,我总不能厚着脸皮硬往上贴。”因为文浩南的这档子事儿,张大官人的心情多少受了点影响,又喝了几杯酒,祁山打电话过来,说有急事找他,张扬问他什么情况,祁山也不肯说,只是让他马上赶回慧源宾馆。
张扬离去之后,薛伟童道:“最近三哥是不是真的很多麻烦?”
周兴国道:“官场就是这个样子,浮浮沉沉的很正常,他和嫣然分手了,宋书记自然不会像过去那样照顾他。”
薛伟童道:“你哥不是省长吗?让你哥多照顾照顾呗。”
周兴国笑道:“事情要是都像你说的那样容易就好了。”他放下酒杯道:“目前对他来说,选择离开是最现实的。”
薛伟童道:“去京城也不错啊,换个环境,好过在这里受气。”
周兴国道:“你错了,到了京城,更需要夹着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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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恐吓(中)
祁山急着将张扬找回去的确有事,张扬的房间内发现了一只死狗,脖子被砍断的死狗,服务员在整理房间的时候,从被子下面看到了这血淋淋的一幕,当即就被吓得晕了过去。
祁山得知这件事之后并没有马上报jǐng,而是第一时间通知了张扬,只是在电话中祁山并没有说明是什么事情。
张扬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一条失去脑袋的死狗躺在床上,被褥上一大滩狗血。
看到眼前的情景张大官人也是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祁山道:“有人塞了条死狗进你的被窝里,服务员都被吓晕过去了,我本想报jǐng,可是考虑了一下,这件事还是你来决定如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中)何处理得好。”
张扬走了过去,看了看那条死狗,死狗从颈部被切断,切口处极其光滑,颈椎骨切缘光整,显然是一刀就切下了狗头,张大官人单从刀口就已经看出,杀死这条狗的人是个用刀高手。
张扬道:“好像有人通过这种方式恐吓我!”
祁山道:“看来你得罪了不少人。”
张扬道:“你这酒店的安防看来不怎么样,居然让人塞了条死狗在我床上。”
祁山道:“慧源的安防在东江绝对是数的着的,刚才我已经让人调出了监控录像,并没有发现有人潜入,而且从你出门之后,还没有任何服务员进入到你的房间,负责房间的那个也没有可怀疑的地方。”
张扬走到窗前看了看。
祁山道:“我刚才已经让保安部在四处检查了一番。应该是从窗口进来的。”
张扬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望着床上的那条死狗呆呆出神。
祁山道:“要不要报jǐng?”
张扬摇了摇头:“算了,说出去可能会影响到你们慧源的生意,就这么算了。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中)”张大官人考虑事情还是相当周到的,祁山之所以压到现在都没有决定报jǐng,不仅仅是出于对自己的尊重,还因为他考虑到这件事如果曝光可能会给慧源造成不良的影响。
祁山感激地点了点头。他低声道:“我看这件事应该是恐吓,有人想要对你的安全不利。你仔细想想,到底得罪过谁?”
张大官人心说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古今中外什么人都有,跟你说,怕把你给吓着了。他笑道:“做这件事的人也是一个无胆鼠辈,如果他真要找我的晦气,直接找上门来就是,藏头缩尾的上不得台面。”
祁山道:“凡事还是应该小心为妙。”
张扬道:“让人收拾房间吧。”
祁山道:“我让人给你换一间房。”
张扬摇了摇头道:“没那个必要,收拾干净了就行,换来换去的还不够麻烦呢。”
祁山请张扬来到屋顶花园喝咖啡,他们坐在遮阳伞下,端起香醇的咖啡,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快,祁山道:“我会增强保安。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张扬道:“话千万别说得太满,这个人既然能够神出鬼没的溜进来,证明他还是有些本事的,刚才的那条死狗是被一刀砍下了脑袋,寻常人是做不到的。这个人的刀法肯定很好。”
祁山道:“会不会和rì本人有关系?”
张扬笑道:“有可能,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干得这件事,我会一刀把他的脑袋切下来。”
祁山道:“晚上有没有空,我请你去听音乐会。”
张大官人笑道:“听音乐会是假,给林雪娟捧场是真吧!”
祁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音乐有助于放松,我们这些人的生活太紧绷了。适当的放松是必要的。”
张扬道:“林雪娟和霍云忠离婚了吗?”
祁山微微一怔:“什么?”旋即他就明白了张扬的意思,低声道:“还在分居期,霍云忠不同意离婚,估计最后要走法律程序。”
张扬道:“你们……”
祁山道:“如果我说,我们现在比起过去更加陌生,你信不信?”
张扬点了点头道:“信!”
祁山笑了起来:“本来我以为存在于我和她之间的障碍就是她的婚姻,可是当她的婚姻即将解除的时候,我却发现,我们之间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不是她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张扬道:“你不像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既然认准了,为什么要犹豫?”
祁山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痛苦,有些事,他永远无法对外人去说。
张扬想了想还是将这件事告诉了中岛川太,他告诉中岛川太的目的是要通过中岛川太向武直正野传话,张扬从那条死狗的刀口上判断出,砍杀这条野狗的应该是东洋刀,武直正野之前向他转交过柳生义夫的战书,张扬认为很可能和rì本人有关。
中岛川太听说这件事之后显得也有些错愕,他惊声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张扬道:“我自问对各流派的武功还有些见识,从刀口上可以看出,砍杀这条野狗的是东洋刀法,此人的武功还要在柳生正道之上。”
中岛川太皱了皱眉头,依照张扬的说法,应该是已经将做这件事的人锁定为rì本武者,中岛川太道:“张先生,当今的时代,各国武功刀法已经融会贯通,未必只有rì本人才会使东洋刀,就像贵国的武术如今已经传遍世界每个角落一样。”
张扬道:“中岛先生,咱们认识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彼此的了解都很深,你的武功和柳生正道在伯仲之间,我敢说,我不怕任何人的挑战。”
中岛川太紧紧握着电话,背脊上已经流淌出冷汗,他当然知道张扬并没有任何夸张,以张扬的武功即便是柳生义夫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张扬道:“帮我转告大使先生,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张大官人想都不想就把这笔帐算在了武直正野的身上,他才不管武直正野有没有做过这件事,他认为就算武直正野没有直接做,这件事也和他有关。
结束了和中岛川太的电话之后,张扬正想出门,可来到楼下大堂的时候,正遇到宋怀明的妻子柳玉莹,张大官人知道柳玉莹是不会平白无故来这里的,她这次过来肯定是为了找自己,而且张扬也猜到了她的来意和楚嫣然有关。
张扬和楚嫣然分手的真相只有宋怀明知情,柳玉莹无疑是被瞒在鼓里的,其实她一直都想跟张扬好好谈谈,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柳玉莹知道张扬来东江还是听赵静说得,说来也巧,赵静和丁兆勇回丁家吃饭的时候刚巧遇到了柳玉莹,柳玉莹问起张扬的近况才得知他身在东江。
面对柳玉莹,张扬表现出相当的礼貌:“柳阿姨,您好!”
柳玉莹道:“最近我可不怎么好,能和你谈谈吗?张书记!”
张大官人被柳玉莹的一声张书记喊得有些尴尬,他笑道:“柳阿姨,您生我气了,千万别这么叫我,不然我怕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柳玉莹道:“你小子少跟我来这套,有没有时间?我有事问你。”
张扬笑道:“什么事情也不如您找我重要,柳阿姨,我请您喝茶。”
柳玉莹点了点头,跟着张扬一起来到外面的露天茶座,张扬叫了一壶龙井,很殷勤地帮助柳玉莹倒上。
柳玉莹上下打量着他:“张扬,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吧?”
张扬点了点头道:“知道,全都知道。”
张大官人诚恳的态度多少让柳玉莹有些软化,她叹了口气道:“我真是搞不明白你们,好好的,又闹什么分手?都老大不小了,嫣然今年都二十五岁了,你们分分合合也谈了五年吧,这么多年的感情岂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张扬道:“这事儿不怪嫣然,都怪我。”
柳玉莹道:“那你说给我听听,怪你什么?你哪里做错了?”
张扬道:“我……我其实也没犯什么大错。”
柳玉莹道:“你没犯错?对你的事情我做过了解,你是不是对嫣然三心二意?”
张扬道:“柳阿姨,外面传的那些未必可信啊,很多人就是变着法子的诋毁我,我和嫣然的感情就是受到这些谣言的干扰。”
柳玉莹道:“那好,我问你,你和乔梦媛是怎么回事儿?”
张大官人被柳玉莹的这句话给问住了,他首先想到的是周兴民,难道周兴民已经将乔振梁委托他撮合自己和乔梦媛的事情泄露了出去?张扬又觉得这件事不太可能,周兴民应该不会做这样的宵小之事,其实他和乔梦媛在一起工作肯定会有人说三道四。张扬笑道:“没什么啊,我和她就是同事关系,我请她担任了滨海的招商办副主任,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柳玉莹道:“张扬,我相信你说的话,因为我自认为了解你和嫣然之间的感情,我认为你们不会分手,也不应该分手。我再问你一句,你现在还爱不爱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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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恐吓(下)
“爱!”张大官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厮对每个红颜知己那都是发自内心的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怪胎,为什么自己的感情会泛滥到这种程度?这厮不埋怨自己,他认为这都是老天惹得祸,如果不是yīn差阳错地把自己从大隋朝带到这里来,自己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应该说,自己还是过去那个样子,只是时代已经改变。/\/\../\/\
柳玉莹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拿出一点诚意,征求嫣然的原谅?”
张大官人无言以对,不是不想说,是没办法说。
柳玉莹却将他的沉默理解为这厮理屈词穷,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包括怀明在内,最近外面有很多传言,说他因为嫣然的事情而迁怒于你。”
张扬笑道:“没影的事情,柳阿姨别听外面人瞎说。”
柳玉莹道:“我了解我的丈夫,我知道他绝不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人,即便是你和嫣然的感情不再,我们也没有埋怨你的理由,你帮助过我们很多。”柳玉莹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张扬不但救过她,还救过她的儿子,如果没有张扬,他们母子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张扬道:“宋书记并没有针对我。”
柳玉莹道:“我很少问他工作上的事情,一直以来我都想安心去当他背后的女人,他的工作已经够忙,我不想给他多添心思。”
张扬点了点头。柳玉莹在这方面无疑做得很不错,在张扬眼中,她始终都在努力扮演好宋怀明贤内助的角sè,不但全心全意地付出,而且还尽可能的去扮演好嫣然后母的角sè,可以说宋怀明和楚嫣然父女两人能够冰释前嫌,和她的努力也有着相当的关系。
柳玉莹道:“我不瞒你说,这件事我打听过。的确是怀明做出决定拿下你在滨海保税区的管理权。我还是那句话,怀明从来都不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人,对你,对任何人都一样,我坚持认为,他不会这样做。”
张大官人忽然发现柳玉莹真的很不简单,虽然她展露在人前的更多的是她柔弱的一面。光芒被宋怀明掩盖,可是这并没有影响到她的超人智慧。
柳玉莹道:“变化源自于刘艳红受伤。我问过那天的详情。怀明冒雨连夜赶过去,当时从山崖下救出刘艳红的是你,而这段时间,你也一直都在为她治疗,怀明能够在第一时间想到你,就证明他对你的信任远超任何人,可是从那时开始。有很多事变得不合乎逻辑了,在南锡的时候。你和龚奇伟是很好的朋友,关系可谓是亦师亦友。你又救过他女儿龚雅馨,可是自从龚奇伟前往北港之后,你们的关系却江河rì下,甚至反目成仇,自从刘艳红遭遇不幸,没多久就传出你和嫣然分手的消息,你和怀明之间的关系同样每况愈下,甚至他亲自授意削弱你的权力。”
张大官人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了。
柳玉莹道:“你们所做的一切或许可以瞒过其他人,但是瞒不过我,你们之间是不是存在着一个秘密,不想被人知道?甚至于你和嫣然的分手都和这件事有关?”
张大官人干咳了一声道:“柳阿姨,我也想事情像您所说的这样,可……”他笑了笑道:“您所说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天方夜谭?”
柳玉莹道:“我不敢说了解你,但是我了解怀明,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朝夕相对,我能够感受到他最近所面临的压力,张扬,我不管你们在计划着什么?我只希望你们平安!”
张大官人抿了抿嘴唇,目光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感动。
柳玉莹道:“嫣然下个月回国,我想,你们应该好好谈谈。”
张扬点了点头。
柳玉莹站起身道:“今天我来找你的事情,我希望只限于你我之间。”
张扬道:“柳阿姨放心。”
或许是因为柳玉莹的这番深谈彻底扰乱了张大官人的内心,晚上他鬼使神差地跟着祁山一起去听音乐会,在音乐会现场,张大官人多数时间都显得心神恍惚,直到林雪娟上场的时候,他方才回到现实中来。
身穿白sè长裙的林雪娟出现在舞台zhōng yāng的时候,祁山的目光就开始发亮,这样的目光让张大官人相信,祁山对林雪娟的感情是真挚的。旋律随着林雪娟纤长白皙的手指流淌而出,祁山的内心随着音乐的旋律而起伏着,他听得很陶醉,到最后闭上了双目,完全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脑海中回想着过去他和林雪娟相恋的一幕一幕。
张大官人却在这个时候打扰了他:“其实你不应该是一个懦弱的人。”
祁山睁开双目:“你在说我?”
张扬点了点头:“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祁山道:“如果你不能给一个女人幸福,为什么要说出来?如果你的内心承载不了她的爱,为什么要向她表达?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最好还是选择祝福!”
张大官人道:“还好我的内心足够强大,祁山,你现在有钱有势,又没有结婚,她也就快恢复zì yóu身,按理说你们之间不应该有什么障碍。”
祁山道:“有!”说到这里,他的目光重新投向了舞台,望着林雪娟:“我和她早已成为两个世界的人。”
张扬道:“压力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人生在世不过短短百年,想这么多干嘛?该爱就爱,该恨就恨,搞这么纠结,到最后还不是难为了自己。”
祁山笑道:“我比不上你豁达……”
他的话被观众席的掌声打断。
张扬跟着鼓了几下掌,打了个哈欠道:“走了,回去睡觉,你自己继续看吧。”
祁山道:“我跟你一起走。”真正吸引他的并非是音乐会本身,而是林雪娟,看完了林雪娟的节目,他对音乐会也失去了兴趣。
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场,回到车内坐下,祁山道:“我请你吃夜宵。”
张扬摇了摇头道:“算了,跟你喝酒从不尽兴。”
祁山笑道:“我酒量不行。”
祁山启动了汽车的引擎,地下停车场的灯光却突然熄灭了。
一丝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们的心头,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响起,在他们车位的前后,各有一辆依维柯汽车向他们所乘坐的辉腾车夹击而来。
即便是张大官人反应神速,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车内逃出。
祁山上车之后就习惯地扣上了安全带,所以他的身躯在接连地冲撞中仍然得以保持在座椅之上,张大官人坐在副驾上,先是感受到来自后面的撞击,他的身体向后仰去,和座椅紧紧相贴,然后来自前方的撞击狠狠撞在了辉腾车的前脸,张大官人因为这次的撞击身体从座椅上飞了出去,脑袋撞在前方的挡风玻璃上,居然将挡风玻璃撞出了一个大洞,身体贯穿玻璃向前方飞去。
如果换成普通人,就算不死也得赔上半条命,可张大官人不同,他根本是借势为之,借着车身冲撞的惯xìng,飞扑而出,身体稳稳抓住前方依维柯的车身,接着腾空一跃而上,身体已经落在车顶。
两辆汽车在完成第一次撞击之后,分别向前后驶去,试图拉开距离之后紧接着进行第二次的撞击。
张扬大踏步越过车顶,只一拳就将挡风玻璃击得粉碎,里面坐着两人都没有想到这厮是怎么从轿车里面逃出来的,惊得目瞪口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张扬已经冲入车内,一巴掌就将开车的那个打得昏死了过去,另外一人抽刀刺向张扬,张扬一把拿住他的手腕,然后卡住他的脖子,对方的力量根本无法和他相提并论,张扬轻松夺下军刀,反转军刀用刀柄重重砸在他的鼻梁上,砸得这货满脸开花,痛得嗷嚎一声捂住鼻子,张扬推开车门,一把将这厮推了下去。
于此同时那辆位于辉腾车后方的依维柯加足马力再次向辉腾车倒了过去。
祁山仍在车内,他的头脑有些发懵,仍然没从第一次撞击的震荡中清醒过来,几乎是处于本能,他的脚将油门踩到了最大,然后辉腾车向前方冲去,张大官人已经成功将两名歹徒推下车去,控制住了依维柯,看到那辆辉腾车向自己的车尾撞来,他慌忙踩下油门,依维柯向前方行进。
地下车库内出现了奇怪的一幕,最前方的一辆依维柯拼命向前方开,它是为了躲避后面的那辆辉腾,而辉腾也在加足马力向前方冲击,却是为了躲避后方的依维柯。
辉腾车虽然受损,可是加速xìng能依然优秀,眼看和前方车辆的距离越来越近。张大官人猛然一个转向,轮胎在地面上磨出数道青烟,辉腾车擦着依维柯的车尾冲了过去。
紧接着位于最后方的那辆依维柯尾随而至。
张扬迅速切换档位,油门踩到最大,以后档全速后退,正撞击在那辆从身后经行的依维柯车身中间。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物是人非(上)
在同一级数的撞击中,那辆依维柯显然吃了大亏,被张扬驾驶的那辆车以车尾撞击在车身中段,车身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发生了侧翻。
祁山将车停下,摇椅晃从车内走了出来,因为刚才撞车的时候,他的额头撞在了挡风玻璃上,所以流了不少的血。
张扬已经从驾驶室内跳了出来,来到那辆侧翻的依维柯前方,将里面的两个人拖了出来,分别制住他们的穴道,拎起他们的衣领,将他们和刚才那两名发动袭击的歹徒扔在了一起。
祁山本想走过去,可是头脑一阵眩晕,他不得不扶住一旁的柱子,依靠着柱子的支撑才没有倒下。
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听到jǐng笛的声音,似乎看到人们跑来跑去,又似乎听到林雪娟焦急呼唤他名字的声音,到最后他的意识终于变得一片混沌。
祁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他惊呼道:“雪娟”周围并没有人在。
张扬从隔壁的休息室内走了出来,他笑道:“你醒了”
祁山松了口气:“我怎么在这儿?”
张扬指了指自己的头,祁山伸手摸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他想起当时被两辆依维柯夹击的情景,想起自己的额头和挡风玻璃相撞的情景,祁山道:“还好,我们都还活着。”
张扬道:“那四个家伙被我给抓住了,一个都没逃掉,现在全都被白沙区分局给控制了,栾局正在审问。”
祁山道:“不知道他们这次的目标是你还是我?”
张扬道:“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平安无事。”
祁山的目光向周围看了看,他并没有看到林雪娟的身影,这让他多少有些失落。
张扬猜到了他的心思,低声道:“林雪娟跟我一起送你来医院的,她在急救车上一路之上都抓着你的手,不过,来到医院后听医生说你没事她就走了,可能是不想别人看到。”
祁山抿了抿嘴唇。
张扬道:“真是不明白你们两个,既然彼此相爱,为什么不挑明自己的感情呢?”
祁山道:“我有些头疼,想休息一会儿。”
张扬知道他在回避这个话题,笑了笑道:“你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有什么情况叫我就行。”
祁山道:“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张扬道:“大半夜的,我也懒得回去了,隔壁有张床,我凑合一夜,再说了,外面有保护,睡得也安心。”
祁山点了点头,他看到床头上的电话,拿起电话,却发现电话已经关机了。
张扬道:“林雪娟关上的,说是害怕有人打扰你休息,她真的很关心你。”
祁山露出一丝极其复杂的微笑。
栾胜文审讯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四名案犯对昨晚意图谋杀的罪行供认不讳,只说是收了别人的钱,他们的目标是祁山,张大官人听说之后,内心中居然有些失落,想不到昨晚自己居然是配角,不会啊,平时一向自己都是主角的,这次谋杀的目标居然不是自己?当然张大官人也不会真的因为这种事情而失落。
对这件事张扬更多的是表现出好奇心,有句简单的话其实很说明道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别人为什么要谋杀你?杀父之仇夺妻之恨,除此之外就是利益纷争。
栾胜文亲自给祁山做了笔录,他先将昨晚四名凶犯的照片出示给张扬和祁山辨认,确认无误之后,栾胜文道:“这四个人全都是受人雇佣,你们之前有没有见过他们?”
张扬摇了摇头,祁山也摇了摇头,他低声道:“他们受了谁的雇佣?”
栾胜文道:“我对这一点也很感兴趣,可是根据我审讯的情况来看,这四个人显然对内幕并不知情,他们只是收钱办事,背后还有老板和雇佣者单独联系。”他停顿了一下,盯住祁山的眼睛道:“祁山,难道你不清楚自己得罪过谁。”
祁山摇了摇头道:“不清楚,如果我知道这个人是谁,我早就去找他复仇了。”
栾胜文道:“看来你的仇人真是不少,我记得不久之前,有人向jǐng方举报你在慧源宾馆藏毒。”
祁山道:“那件事已经查清楚了,是别人诬陷我的。”
栾胜文道:“祁山,我想你清楚一件事,如果不尽快地将你的这个仇人找出来,只怕他还会对你下手,对你的身边人下手,如果你想隐瞒什么,对你自身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我想你应该和我们jǐng方合作。”
祁山道:“我对jǐng方的行动一直都很配合,我也没有隐瞒什么。”
栾胜文从祁山的嘴里并没有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离开的时候,张扬将他送到楼下,刚巧看到林雪娟过来,远远向张扬笑了笑,然后匆匆上楼去了、
栾胜文望着林雪娟的背影道:“如果我没看错,她好像是霍云忠的妻子吧?”
张扬道:“她和祁山是老同学。”
栾胜文道:“我听说霍云忠两口子在闹离婚,不知道是不是和祁山有关。”
张扬笑道:“我很少关心别人的感情事,栾局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
栾胜文道:“祁山这个人非常不简单,张扬,咱们是老朋友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最好离他远一点。”
张扬道:“栾局的话很有道理,如果昨天我不是跟他一起看音乐会,也不会赶上这场大追杀,不过……说起来祁山应该感谢我,如果昨天我不在场的话,他岂不是要死翘翘了?”
栾胜文道:“一个人不可能永远走运,当运气用完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很多时候还需要依靠经验来做出判断。”
张扬道:“我最近一直都不走运。”
栾胜文道:“那就更需要慎重。”
林雪娟的到来让祁山非常欣喜,可是祁山却是一个极其内敛的人,即便是心里高兴,脸上仍然没有表露出来,他只是很平淡地说道:“你来了”
林雪娟点了点头,看到祁山头上包裹的纱布,轻声道:“还疼吗?“
祁山摇了摇头:“这点小伤我没问题的。”
林雪娟道:“为什么你们的生活总是充满了风险?”
祁山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林雪娟的这句你们中不但包括他还包含别人,那个人或许就是她的丈夫霍云忠。祁山道:“我喜欢安逸的生活,可是现在发现,那种生活距离我总是很遥远。”
林雪娟道:“那是因为你不懂得放下。”
祁山望着林雪娟明澈而充满伤感的双眸道:“放不下”
林雪娟的内心宛如被针扎了一样疼痛,这种痛感随着她的神经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痛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她知道祁山放不下的是自己,但是祁山放不下的不仅仅是自己。
祁山道:“我现在才发现,一个人没必要奢求太多,如果人生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选择简单,简单的生活,简单的感情,简单的渡过一辈子,那样才是人生的真谛,那样才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林雪娟道:“可是你选择得是一条复杂的道路。”
祁山微笑道:“所以我感到自己并不幸福,可是这条路已经走了一半,想要回头……”他的话没有说完,静静望着林雪娟,似乎想从她那里找到答案。
林雪娟道:“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回头路,没有人会永远不变,等你想起回头的时候,早已物似人非。”说到这里,她鼻子一酸,有些想哭。
祁山道:“是不是有很多话想问我?你问我,我都不会瞒你。”
林雪娟却摇了摇头:“你的事情我不感兴趣。”她说完放下那束带来的鲜花,转身走了。
祁山呆呆望着她的背影,似乎自己的血液被瞬间抽空,他刚才说的话发自肺腑,如果林雪娟问他,他会毫不犹豫的向她坦承一切,包括自己之前做过什么,包括自己的一切,可是她用一句不感兴趣就回绝了自己,祁山从心底感到悲哀,他拥有了财富,拥有了曾经梦想中的一切,缺发现自己距离梦想中的生活越来越远,他甚至没有一个可以诉说心事的知己。
五哥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祁山的床边,他低声道:“你没事吧?”
祁山摇了摇头,闭上双目,良久方才道:“帮我办手续,我要马上出院。”
祁山的这次遇袭牵动了很多人的注意,其中不仅仅有他的朋友,还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人,祁山就要准备离开的时候,霍云忠到了,霍云忠的身上重新穿上了jǐng服,从他的这身打扮,祁山就已经明白,他已经重新获得了任用,看来之前的那场危机已经过去。
霍云忠的双目中居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仇恨和愤怒,这让祁山感到有些意外,他主动道:“该说的我已经向栾局说完了,我正准备出院。”
霍云忠的目光在祁山受伤的额头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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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物是人非(下)
霍云忠道:“没想到你这么多仇人!”
祁山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霍云忠的目光几乎和祁山同时落在床头柜的那束鲜花上,霍云忠双目中的妒火稍闪即逝,低声道:“她送的?”
祁山并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她是个善良的人。”
霍云忠道:“对你来说或许是,但是对我来说她很残忍。”
祁山道:“我们之间很清白,远比你想像的要纯洁的多。”
霍云忠道:“jīng神上的出轨甚至比**上的背叛还要严重得多。”
祁山道:“有一点你和我相似。”
“嗯?”霍云忠实在想像不出自己和祁山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如果真要勉强说出一个,那就是他们都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祁山的回答却出乎霍云忠的意料之外:“我们都不懂得珍惜,并不是找不到幸福,而是我们放走了幸福。”
霍云忠呵呵笑了起来,他的目光禁不住喷出了怒火,他盯住祁山一字一句道:“你是我所见过最卑鄙无耻的人。”
祁山道:“任何事情都是相对而言。”
霍云忠道:“你可以骗过别人,你却骗不过我,当初在丁兆勇的婚礼上,那出戏根本就是你一手导演的。”
祁山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你说的是哪件事?”
霍云忠道:“这次没把你的脑子给撞坏吧。是你故意放出消息,说慧源藏有大量冰毒,画好了一个圈套等着我们钻进去,借此试探我们jǐng方,同时又成功挑起张扬和我们之间的矛盾,这手很漂亮,一箭双雕,你是不是很得意?”
祁山微笑道:“你把我想得太聪明。也把jǐng方说得太无能,其实我没那么聪明,不过你们这些jǐng察的确很无能,我弟弟死了这么久,到现在都没有查出幕后真凶。”
霍云忠并没有被祁山激怒,他低声道:“一个人计划事情无论多么周密,多少都会露出一些破绽。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可是你仍然做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假消息可以让我们无功而返。却从侧面证明了一件事,你和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一定有关。”
祁山道:“这么肯定?”
霍云忠点了点头。
祁山道:“你有证据吗?你是jǐng察,没证据的事情千万不能乱说。”
霍云忠道:“你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吗?”
祁山点了点头:“我相信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霍云忠盯住他的双目:“你会有报应的!”
“我等着!”
霍云忠站起身,他出乎意料地抓起了床头柜上的那束鲜花,带着那束花走出门去,然后狠狠将鲜花扔在了门口的垃圾桶里。
张扬原计划中要和周兴国、薛伟童一起返回滨海,可是他突然受到了滨海那边的电话。这两天要来台风了,今年最大的一次热带风暴宙斯将在今晚凌晨抵达北港附近海域。张扬前来东江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次热带风暴的事情,不过当时的预报情况是。风暴会从距离北港海岸线五十海里外经过,对北港当地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可是最新的天气预报显示,热带风暴转变了方向,极有可能从北港登陆,对当地的生产生活将造成很大的影响。
目前北港各地已经开始严阵以待,积极对抗这场风暴,张扬身为滨海市委书记当然不能置身事外,他必须赶在这场热带风暴来临之前回到滨海,组织并领导这场和自然界的抗争。
张扬并没有叫上周山虎,他自己驱车赶回滨海,途中就已经从天气预报中听说热带风暴不断加强的消息,情况似乎开始变得越来越严峻了,张扬也有些不安,他接通了市长许双奇的电话,询问滨海的准备情况。
许双奇道:“张书记,你不用担心,每年大大小小的台风都会有十几此,我们各阶层的干部对应对这种自然灾害已经有了相当的经验。”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信心,在这方面他比张扬要有发言权。
张扬道:“老许,我听zhōng yāng气象台的天气预报,这次的热带风暴好像很厉害,东移的速度很快,而且风暴呈不断加强的趋势。”
许双奇道:“现在的天气预报就没有几次靠谱的,六月份的时候就说有台风,可是台风擦着边就吹过去了,到了北港这一块儿根本就没有登陆,我在这一带生活了三十多年,还没有经历过一次大风暴,咱们这儿的地理位置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风暴,天气预报听听罢了。”
张扬道:“老许,你不能掉以轻心啊。”
许双奇道:“我这么说可不是掉以轻心的意思,我们要在战略上重视它,在心理上藐视它。”
张扬道:“你召开干部开一次会,要让他们务必要重视这次的风暴。”
许双奇道:“放心吧,我马上就开会。”
张扬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道:“我五个小时后应该可以回到滨海。”
此时的北港仍然是阳光普照,项诚站在新港的灯塔上眺望着远方的海面,身边站着市委副书记龚奇伟。项诚看了一会儿,转身向龚奇伟道:“看来今天的天气预报又没谱了,说什么热带风暴宙斯,别说风了,连云影子都不见一个,晴空万里,哪像有风暴的样子?
龚奇伟道:“项书记下达的抗灾通知,我已经让人传达下去了。”
项诚道:“今年台风预jǐng都有四五次了,每次都是狼来了狼来了,咱们的抗灾通知隔三岔五的就下达一次,可每次都是虚惊一场。”
龚奇伟对北港这一带的气候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轻声道:“以防万一吧,做足准备,未雨绸缪总不是什么坏事。”
说话间项诚的电话又响起来了,却是北港市海洋气候监察局的负责人打电话,通报他台风会在今天傍晚时分登陆,中心风力可以达到十级,项诚听完他的汇报,挂上电话向龚奇伟道:“这次兴许是真格的,傍晚时分登陆,预计中心风力可以达到十级,局部会有暴雨,还是通知大家,做好应对灾情的准备。”
龚奇伟郑重点了点头。
项诚缓步走向灯塔的另外一边,从这个角度眺望阳光下的北港,sè彩如此鲜明,项诚对这座城市是有感情的,外人是不知道他为这座城市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努力的,项诚双手扶着凭栏,一只海鸥从下面飞升而起,靠近他的面前,好奇地看着他,然后扑闪着翅膀落在他左手侧不远的栏杆上,鸟儿并不怕他,事实上在项诚担任北港市委书记之后,就已经命令老百姓要保护当地的鸟类资源,严格渔业捕捞禁令,在这样的政令下,鸟儿和市民们建立了很好的感情,它们并不怕人,一阵微风吹来,海鸥迎着阳光连续做出了两个抖动翅膀的动作,双爪却没有离开栏杆。项诚望着这美丽的鸟儿不禁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灯塔的管理员送上来一小包饲料,平时他经常在这里饲喂鸥鸟,所以他以这样的动作来取悦领导。身后不远的地方两名记者做好了准备,正等待捕捉市委书记喂海鸥的jīng彩画面。
项诚笑着摇了摇头,倒了一颗饲料在掌心上,他的表情充满了慈爱,就像父亲看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他很小心的探出手去,海鸥先仰起头看了看他,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头去,用嘴喙去叼啄那颗饲料,可是它的动作却停在了中途。
灯塔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像,所有人都被这响声惊动,从灯塔的下方,成千上万只鸟儿振翅高飞,鸟儿的翅膀遮住了天空,遮住了阳光,那只正想啄食项诚掌心饲料的海鸥,也放弃了叼啄的动作,用力地震动了一下双翅,然后宛如一道银sè电光一般汇入这无可计数的鸟类大军之中。
只有当事人才能感受到此时心头的震撼,灯塔管理员的脸sè变了,他在这座灯塔上已经工作了二十多年,可是从未见过今天这样的场面。
项诚的脸sè也变了,鸟儿的翅膀遮住阳光的同时,也遮住了他的心头。身旁的秘书第一时间跑了过来,他举起双手护住项诚:“项书记,咱们赶紧进去!”
面对成千上万只盘旋升腾的鸟儿,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些忐忑。
项诚笑了笑,试图用微笑来表示自己并不在乎,自己仍然气定神闲,身为市委书记,本应该拥有这样的气魄,可是头顶忽然一凉,却不知哪来的鸟屎落在了他的头上。
两名记者手里的相机不停拍摄,在这样的自然奇观下,新闻本能让他们忘记了害怕。
还好在整个过程中鸟儿并没有对这群人发起进攻,除了肆意落下的鸟屎之外,并没有带给他们更大的伤害。
这群人走下灯塔,顾不上擦去身上的污秽,抬头看了看天空,那群鸟儿越飞越高,黑压压宛如一片乌云,向西北的方向迅速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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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暴风来袭(上)
蓝sè的天空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阳光比起刚才还要明媚,项诚道:“我们的运气不错,居然能够看到这难得一遇的自然奇观……”话没说完,又有一粒鸟屎落在他的肩膀上,项诚的表情于是尴尬地僵在那里。..
周围人看到这样的场面却没有人发笑,龚奇伟道:“项书记,往往有大的自然灾害之前,动物是最早知觉的,也许这就是它们给人类的预jǐng。”
项诚没说话,接过秘书递来的毛巾,擦掉身上的鸟屎,带着一股新鲜的味道钻入了汽车内。
龚奇伟随后上车,他在等待着项诚的应对方案。
项诚道:“提前下班一个小时,向全市通报热带风暴可能来袭的消息,让各级部门做好应急准备措施,通知公安部门,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内进入紧急状态,跟军分区的葛政委沟通一下,让部队做好协助抗灾的准备,做好海岸jǐng戒,让所有市民撤回到安全范围以内,无论这场热带风暴会不会来临,我们都要做好准备,确保所有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从项诚的这番话就能够看出,他已经对这场可能到来的热带风暴提起了足够的重视。
越是靠近北港,气温越是闷热,张扬下高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气压很低,不过天气很晴朗,阳光依然毒辣,天空中没有一丝风,也见不到一层云,张扬将汽车在一个冷饮店前停下。他一路赶到北港,水已经喝完了,此时感觉到有些口渴。
张扬要了一瓶冰镇矿泉水,灌了半瓶之后,方才感觉舒爽了一些。
小店老板埋怨道:“这天气预报没个靠谱的时候,说是有什么热带风暴,狗屁。大晴的天,热死个人!”
张扬将喝完的空瓶扔在垃圾桶内,又让他给自己拿了一箱。扔在车子的后备箱里。
启动汽车之后,张扬拨通了傅长征的电话:“长征,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傅长征道:“刚刚问过海洋局。说热带风暴放缓了速度,可能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了,也可能这次的风暴直接从北港的门口溜过去,不会影响到北港,谁知道呢,大自然的事情很难说。”
张扬道:“我是说市里有没有做好应对的措施?”
傅长征道:“许市长刚刚开过会,沿海城市应对这类的恶劣气候还是拥有一定经验的,不过刚刚北港方面下达通知,要求各级部门做好应对措施,学校已经放假。企事业单位也提前下班一个小时,对这次可能到来的热带风暴非常的重视。”
张扬向车窗外看了看,依然是晴空万里,他笑道:“也许这次的确是气象局出了毛病,到现在也没有一丝风暴要来的迹象。”
傅长征道:“无论这场风暴到来与否。市里采取预防措施还是必要的,防患于未然嘛!”
张扬笑了起来:“长征,你说话越来越像一个领导了。”
傅长征道:“我是您带的兵,您才是我的领导。”
张大官人忽然看到前面黑乎乎的一个东西朝车轮下钻了过来,慌忙踩下刹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开车果然不能分神,一边开车一边打手机出事了。
傅长征在电话中听到张扬惊呼了一声,还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赶紧出声去问。
张扬顾不上跟他细说,只说没什么大事。虽然他没看清究竟是什么东西钻到了车轮底下,不过他能够断定肯定不是人类。
张扬下了汽车,听到车轮下传来哀鸣声,循着声音望去,却见右后轮处躺着一只黑sè的土狗,那只土狗可怜巴巴地看着张扬。
张大官人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在,换成别人早就一走了之了,可张大官人是个很负责的人,而且那土狗的目光充满了无助乞怜之sè,居然触动了张大官人悲悯的情怀,于是张扬来到那只土狗庞,检查了一下,土狗的左前腿被车轮碾过,已经断了,张扬找来一根木棍将土狗的断腿固定,然后,将它放在了后备箱内。
如果让别人看到,十有仈jiǔ会认为张扬是个偷狗贼。
把受伤的土狗弄上了汽车,张扬驱车直奔滨海而去,来到滨海行政中心,正看到常务副市长董玉武从里面出来,董玉武看到张扬下车,慌忙笑着迎了上来:“张书记,您回来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听说热带风暴要来了,所以抓紧回来看看。”
董玉武抬头向天空看了看:“好像不会来了,这气象台还不如我的这双眼睛靠谱。”
此时傅长征也从里面出来了,他是看到张扬的汽车来到停车场,所以出来迎接,张扬将车钥匙扔给他道:“长征,车里有条狗受伤了,你帮我照看一下。”
傅长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打开后备箱一看,果然看到一条土狗躺在那里,他不由得笑了起来:“张书记,您什么时候也开始养宠物了?”
张扬道:“路上被我撞到的,不知道主人是谁,我总不能把它扔半道上,前腿骨折了,我是肇事者,所以我得负责啊。”
董玉武和傅长征都觉得有些好笑。
张扬向董玉武道:“许市长传达过热带风暴的事情吗?”
董玉武点了点头,他跟着张扬一起回到书记办公室。
张扬走过去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报最新的海洋天气预报,原定于下午登陆的宙斯风暴放慢了前进的速度,以目前的速度,就算抵达北港,也要明天中午了,不过另外一股热带气旋正从南方向这边飞快接近。
董玉武煞有其事的看了看卫星云图:“张书记,看来今天是不用担心了。”
张扬道:“小心点总是好的。”
董玉武道:“这次市里非常的重视这次热带风暴,我也赞同重视这场自然风暴,可是历史上无数的经验证明,我们北港地区从没有什么太大的风灾,而且我们上上下下对这场热带风暴这么重视,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张扬道:“没问题最好,大自然的脾气谁也琢磨不透,真要是发起威风来,咱们一点办法没有。”
董玉武笑道:“不是说人定胜天吗?”
张扬道:“人定胜天也得看你是顺天还是逆天,你不尊重大自然,大自然就不会尊重你,这两年因为环境出的事儿还少吗?”
董玉武道:“咱们这一带的环境还不错啊。”
张扬道:“没觉得什么不错,现在全世界到处都是改造自然,结果呢,弄出了个地球温室效应,别的不知道,反正自然灾害是一年比一年多了。”
董玉武道:“还好大家已经意识到了保护环境的重要xìng。”他看了看时间道:“张书记,我得走了,许市长让我去保税区视察安全情况。”
张扬道:“我跟你一起去。”
气象台的预报的确让滨海的老百姓紧张了一段时间,可是当晚六点的时候,天气依然清朗,很多老百姓都认为这场风暴已经和北港擦肩而过,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就是气象台咋就这么大的本事,报错的百分率咋就这么高?
保税区在张扬的内心深处还是极其重要的,虽然他已经被解除了保税区的管理权,但真实情况那是做戏给别人看,在保税区的事情上,张扬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和努力,他当然不想看到这次风暴会对保税区造成太大的影响。
走在防波堤上,望着平静的海面,远方的夕阳已经有半边坠入了海水之中,将天水之间染得红彤彤的,无数金光随着波浪跳跃,海水的颜sè越近越深,虽然就在海边,仍然感觉到气闷。
常海天也在随行人员之中,他向张扬道:“张书记,看来风暴不会来了。”不但他这么想,在场的多数人都这么想,大家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多过天气预报,大晴的天,那有什么风暴?
张扬道:“无论这场风暴来不来,谨慎一些都是必要的。”
常海天点了点头道:“保税区所有的在建工程都已经停工,工人们都回去休息了,对重点工程,安排了专门人员进行rì夜值守。”
张扬道:“宙斯热带风暴一天没有经过,我们就一天不能掉以轻心。”他针对预防的重点说了几句,然后示意大家各自散去,各忙各的事情去。
常海天没走一直在原地等着他,等其他人走后,常海天道:“张书记,上次福隆港的事情已经解决了,rì方已经承担了受伤工人的医药费,并给予了经济赔偿,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去东江找到武直英男,逼他出来承认这件事,rì本人肯定还咄咄逼人呢。”
张扬笑道:“他们就是这样,就算偷了东西,你没有当场把他们的手给抓住,他们就绝不会承认,这就是贼xìng使然。”
常海天感叹道:“不过经过那件事之后,福隆港的工人产生了不小的仇rì情绪,至今工作都没有恢复正常。”
张扬道:“这事儿你得找龚书记说,现在保税区的事情不归我管。”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暴风来袭(中)
常海天道:“真是搞不懂了,省领导们难道就没看见你的努力和付出,这件事如果没有你出面,肯定闹大了。”
张扬笑道:“你这么想,未必别人都这么想,他们还觉得如果不是我横插一杠子,事情根本就不会闹这么大呢。”
常海天道:“换个环境吧!”他已经不是向张扬提建议的第一个。
张扬道:“你让我当逃兵?”
常海天道:“不是当逃兵,是让你换个部队,既然上头已经不信任你了,你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作为,就算勉强留下,也免不了被人为难的结果。”
张扬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常海天是好意,作为朋友,常海天对他目前的遭遇颇为不忿,认为上级亏待了他,甚至一度产生了想要辞职的念头,最后还是张扬的劝说下决定继续留在滨海。
张扬道:“很多人都建议我走,可是我总觉得做事要善始善终,我现在走就等于承认我在滨海失败了。”
常海天道:“留下来你会败得更惨!”
张扬微笑道:“未必!”
常海天道:“我发现你骨子里是个倔强的人,不到黄河不死心。”
张扬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在考虑这件事,无论我走还是不走,我都会将自己的决定及时告诉你。”
远处一辆黑sè的桑塔纳轿车向他们驶进,汽车停下后,从车内走下来的却是乔梦媛。
常海天道:“你们聊。我还有事情去办。”
乔梦媛来到张扬身边,他们之间有段时间没有单独在一起了,两人目光相遇,不知为何乔梦媛的表情显得有些羞涩:“张书记来考察啊?”
张扬道:“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叫我名字就是。”
乔梦媛道:“上下有别,你毕竟是滨海市委书记。”
张扬微笑道:“你究竟是喜欢我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乔梦媛俏脸红得越发厉害了,对于这厮时不时的sāo扰行为。(. 乔梦媛早已喜欢,她也懂得应付之法,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出没有听见。她向远方的海面看了看轻声道:“我听海洋气象局的通报说,风暴已经减缓,可能会从北港近海经过。对北港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张扬道:“因为这场风暴我专门从东江赶了回来,途中还碰伤了一条狗。”
乔梦媛啊!了一声,关切道:“要不要紧?”
张扬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乔梦媛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道:“你以后要小心了,干什么事情都风风火火的。”
张扬笑道:“我就是个急xìng子。”
乔梦媛道:“东江之行怎么样?”
张扬本想将省长周兴民为他们俩做媒的事情说出来,可话到唇边又改变了主意,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乔梦媛道:“虽然这次的事情是你赢了,可最终的结果还是损害了双方的利益。我听说最近元和集团内部也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意见,呼吁从滨海撤资的声音越来越强。”
张扬点了点头道:“抽时间我会找元和幸子好好谈谈。”
乔梦媛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垂落下去,忽然看到防波堤上有无数红毛海蟹向岸上爬来,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好多海蟹。”
张大官人向下望去。果然看到成千上万只海蟹正在沿着防波堤努力地向上爬,张扬皱了皱眉头,平时很少看到这样的情景。
远方的夕阳就在这瞬息之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空又如被墨汁浸染,在短时间内已经从淡转浓,到最后已经成为漆黑一片。
难以形容的沉闷让人心绪不宁。远方的天空中忽然被一道闪电从中撕裂开来,耀眼夺目的电光,逼迫的他们闭上了眼睛,而后一连串的闷雷跟了上来,就像是炸响在他们的身边。
闪电一个接着一个,正东方的海面上电光宛如狂蛇乱舞,在漆黑如墨的天宇和深蓝sè的大海之中来回跳跃,试图要拼命挣脱这天与地之间的束缚。
脚下的地面忽然震动了一下,乔梦媛立足不稳,失去重心险些跌倒在地上,张扬及时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臂,两条银灰sè的龙卷在电光中出现,彼此追逐着,你追我赶地向岸边飞速靠近。
张扬和乔梦媛都望着眼前难得一见的奇观,两人似乎已经被这突然出现的场景震撼了,乔梦媛率先清醒了过来,她惊声道:“水龙卷……”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又发出了一声尖叫,却是刚才沿着防波堤拼命攀爬的那些海蟹已经成功上岸,黑压压一片,cháo水般涌向他们的脚下。乔梦媛吓得不停跳跃着,试图驱走不断爬上她脚面的海蟹,可是她的动作根本无济于事。
张扬及时将她抱起,大步向身后的桑塔纳汽车跑去,与风赛跑,在突然到来的天灾面前,张大官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几乎拿出了吃nǎi的力气,连续几个起落已经落在桑塔纳轿车前,将惊恐万分的乔梦媛塞入副驾驶座椅上,自己来到驾驶座,启动汽车,迅速切入倒档,将油门踩到最大,来到宽阔路面的时候一个漂亮的滑行转向,连续几个换挡动作,将档位推至五档,汽车尾喉喷出浓重的白烟,向内陆的方向全速驶去。
乔梦媛惊魂未定地转过身去,看到那两条水龙卷在视野中不断变大,宛如连接天地的两棵参天巨树,不停变换着身形,天上的风云被搅动起来,云从乌黑的sè彩变成了深紫sè,电光围绕水龙卷疯狂舞动,炸雷一个接着一个。
咔嚓一声,一颗炸雷击中了前方的一棵大树,巨大的威力竟然将大树从中炸断,树干斜斜倒向前方的路面,张扬大吼一声,速度有增无减,在大树和路面构成的狭窄夹角中窜了出去。
乔梦媛紧紧咬着樱唇,望着那倒地的树干,没多久就被那两条舞动的巨龙所吞噬。
水龙卷过处草木不生。
乔梦媛道:“牛山!”这一带,海拔最高的位置就是牛山,所以乔梦媛想起了那里。
张扬点了点头,他从反光镜可以看到,两条水龙卷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自己。原本齐头并进的两条水龙卷,似乎分开了距离,似乎它们已经拥有了生命和灵xìng,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向他们包抄。
前往牛山的道路被封堵住,张扬改变方向,从两条水龙卷之间的缝隙中钻了出去,看到水龙卷席卷范围内,房屋、车辆、牲畜全都被席卷而起,他没有看错,有车辆在空中飞旋,有两只无辜的绵羊惶恐地漂在空中。
为了避开这两股水龙卷,他不得不选择冲下了公路。
车顶的铁皮蓬蓬作响,似乎有人在用力捶打着车身,一颗颗足有乒乓球大小的冰雹从空中直坠而下,宛如一颗颗枪弹锤击在车身上,没多久车身就被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凹痕。
蓬!地一声,一团东西砸在车窗之上,却是一只摔死的羔羊,已经失去生命的目光中惊恐仍然未能褪去,车窗被砸烂,玻璃的裂缝中满是鲜血。
乔梦媛惊恐地掩住了嘴唇。
张扬的表情依旧坚毅,他利用一个急刹将羔羊的尸体摔落,在颠簸中越过了前方的那片泥泞,成功冲上了另外一条通往城区的道路。
两条水龙卷在后视镜中合而为一,形成了一条巨大的的长龙,那条长龙似乎放弃了对他们的追逐,选择往蔺家角的方向行进。
张扬长舒了口气,可没等他放松下来,车身又开始剧烈地颠簸起来,他有些纳闷,明明已经到了公路上,怎么颠簸感却变得强烈了?
乔梦媛惊声道:“停车!快停车!”
张扬踩下刹车,看到前方的道路从中裂开,蜿蜒崎岖,一条裂缝从西至东迅速蔓延开来,将道路分成两段。车身由于惯xìng继续向前,两只前轮差点就进入了裂缝之中,车身在震动中剧烈颠簸着,车身一点点向前方倾斜。
乔梦媛放下座椅的靠背,她向后爬去,利用身体的重量重新找回车辆的平衡。
张大官人虽然胆大,此时也是满头大汗,如果车辆跌入缝隙之中,就算有通天之能,逃生的希望也非常渺茫。
在车辆重新找回平衡后,张扬拉下手刹,学着乔梦媛的样子爬向后方的座椅,两人的动作小心而缓慢,都知道他们的生命悬于一线,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深渊,乔梦媛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同时打开后门,然后轻声数到三,两人同时向车外跳去,他们的身体扑倒在地面上,马上感觉到来自地面的强烈震动。
那辆桑塔纳轿车缓缓地倾斜,然后跌入那深不见底的地心裂缝。
张扬从地上爬了起来,接连不断的震动让他的行动也受到了影响,他来到乔梦媛身边,把她从地上扶起,两人相互搀扶着向远处逃离,空中的冰雹越发密集,张扬用手臂护住乔梦媛的头部,避免她被砸伤。
到处都是一片漆黑,他们无法分辨具体的方向,只能凭着自己的判断逃向远离海岸的方向。
最近的情节的确不好写,面临收尾,按照我的计划,医道会在一两个月内结束,每条线都要仔细从头想起,希望能够将每一个坑填好,对于一本过千万字的书来说,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还望大家多些内心。
昨天海中跟我说起争月票榜的事情,已经收尾的书,的确不想跟别人去争抢了,医道用不着证明什么,章鱼也不需要,但是多点月票总是好的,章鱼对待作品依然认真,也希望诸君对我的支持依然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