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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仙记全文阅读

作者:我家小龟     余晚仙记txt下载     余晚仙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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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余家村

    在郁郁葱葱的山林边缘,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打在草地上,周围此起彼伏着虫鸣声。

    这时,林间响起脚步声,一个七八岁的女童背着小背篓在四处张望寻找着什么。

    她左手拿着有一尺长的木质圆尖椎,粗把位置,被她的小手将将握住,而尖椎细端,还沾染着新鲜的湿土。

    她低头顺着脚下的草丛堆里扒拉开,对准一颗青翠的野草根部,左手用尖椎向着它的根部位置斜插挑起,右手攥住野草茎部,稍稍用力一拔,掸了掸根部的湿土,直接顺手投进背后的背篓里,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做的熟练自然。

    女童继续环顾四周寻找,在一个阴湿低洼的草丛中,看到横躺着一根腐朽的枯木,枯木上不仅仅爬着深绿如地毯般的苔藓,还结着一簇一簇诱人的黑棕木耳。

    女童眼神一亮,兴冲冲地跑了过去,熟练的找准已成型的大朵木耳摘下,并投进自己后背的小背篓里,背篓里早已装有半篓不同类的野草和野菜,杂乱无章的堆积着。

    此刻,女童余晚内心是喜悦的,找到这么多木耳,这两天又能加餐了,于是手里的动作更是麻利的加速收割着……

    就在余晚要摘完枯木底下的木耳时,看到枯木根部阴暗的角落里,静静的挺立着一株五颜花瓣的花朵,花瓣的形状,犹如小野菊纤细倔强的伸展,根茎直挺而坚韧,这股倔强的生长颇有一番傲骨。

    数了数大概由二十个花瓣组成,每五片相邻的花瓣是一组色,总共是五种不同花瓣,红、绿、黄、蓝、金五色集于一身,花蕊的颜色也是从蕊心向五组花瓣位置形成小三角,平分对应这花瓣的颜色。

    余晚惊奇这样一朵奇特的花,居然生长在这阴暗的地方,还能开得这样明艳?

    好奇的同时,她甚是欢喜,想把它带回去,可又不愿直接掐茎摘花,破坏这份赏心悦目的美丽。

    于是她解下背篓,趴伏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五色花周围的土挖开,然后连根带土摁实轻轻地放在背篓里,这待遇可比木耳的方式精细太多了,做完这些拍手起身,背上背篓,却没注意五色花在背篓里,泛出微微的琉璃星光,一闪而过。

    为了不让五色花离土枯萎,余晚打算提前结束采摘下山回家,把这花先种到家里的院子里,于是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

    出了山林,在下山的路上,碰到了进山打猎回来的余江。

    余江年近三十了,可这长相却像个二十岁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身后背着长弓和箭筒,手里拎着三只动物,看着两只是野鸡类的,一只像是竹老鼠。

    余晚看向身长七尺的余江,内心那个感慨啊,这个江叔不愧是余家村的打猎能人,瞧瞧这古铜色健康肌肤,这健壮挺拔身板,除了缺乏行武之人的杀伐之气,至少也得是个大头兵的气质体格了。

    村里打猎的猎户不少,但江叔一直是最厉害的那个。基本每次上山回来,总会提着三两只小动物,满载而归从不走空,这不今个一早,就收获了三只肉餐啊。

    而余晚,她这豆丁的身板,又没有打猎的本事,只能摘摘野菜野果来充饥。

    余江见到从另一条路背着背篓出山的余晚,他带着担忧又有些责怪的语问道:

    “阿晚,这大早上,你怎么又一个人进山里了?你娘知道了,又该担心你了。”

    余晚走到余江跟前,不想再被念叨,忙转移话题打招呼:

    “江叔早啊,我就是想去山里找野菜去了,您看,这可是我一早找得呢!”

    说完,她扮起讨巧卖乖的样子,扬起得意的小脸一幅求夸奖的样子。

    余江看余晚那张求表扬的小脸,不由好笑道:“你呀,山里危险,你一个小女娃才多大点就敢往山里去,山里有猛兽,不安全,可别再一个人进山了知道不?”

    余晚知道余江担心自己,很是心暖地保证:“江叔,我知道,我没往深山里去,就在外围找的,我会注意安全的。”

    余江看到余晚的表态,不由会心一笑。

    他顺手解下捆绑在一起的一只野鸡递给余晚:“你人小,背不动太多,就先带这只鸡回家给你娘………和你们补补,正好这会遇见你,也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余晚没想到余江又再次给她一只野鸡,上次也是下山遇到,他也像现在这般,递给她一只野兔子。

    如今这般的巧合,余晚不由觉得,这余江大叔像是特意守时掐点的等她出山似的。

    她不是不知道生活多不易,这个时代能吃炖肉就是很奢侈的事了,他大老早儿也就只打了这三只。

    余晚想也不想,连忙摇头摆手就回绝:

    “使不得,江叔,您上山一趟也不容易,吃不完,可以去集市上卖了得银两的,阿晚不要。”

    余江见余晚这般推脱,于是二话不说,直接绕到她后背,刚想把这只死了的野鸡放到背篓里,结果却在她背篓里见到了一朵五色花,根部还包着土壤。

    余江不由心想:果然是女娃娃,看到好看的花都想带回家。

    为了不弄坏花朵,他避开五色花,轻轻地把这野鸡放进余晚的箩筐里。

    余江的一轮番动作,她还没来得及阻止,只感觉箩筐一沉,余江就已经放野物进篓并领着手里唯二的猎物,走到余晚面前。

    余晚看都这样了,也只能单手挠挠头,仰头对着余江不好意思道:“那就谢谢江叔了。”

    “客气啥,走吧,咱们下山吧。”

    说完,先一步迈开步子往山下走。

    余晚赶紧在后面跟上,二人走在这条唯一连着上山的蜿蜒小路上。

    到了山脚下,余江还要去地里农作,便与余晚分道而行,余晚也不多言,与他道别之后,独自奔着余家村走去。

    在回家的路上,远远看到村门口那里,立着一个用几根粗木做的一个牌坊,牌坊上标着“余家村”的牌匾。

    余晚心中难免,无声一叹……

    没想到自己也赶上时髦的穿越大军,来到这异世。

第二章 穿越

    来到这里也有几个月了,还在一点一点的适应,毕竟前世二十多岁的余晚,也只是在七八岁之前,随爷爷奶奶在农村生活过。

    今生,突然有种回到解放前的感觉,甚至还不如前世生活条件的地方生存,难免心中都会生起一些无奈和迷茫,唯一安慰余晚的是,至少她还活着。

    原身“余晚”,是这座东郡山下余家村里的一个小小村民,家里祖祖辈辈都住在余家村。

    余家村算是东郡山附近规模较大的族氏村庄,村里的人,大都是余氏族人,也有一些外嫁过来的村妇,和途径此处定居下来的游人,渐渐充实着余家村。

    如今家中只剩八岁的她,和原主亲娘,凌娘;

    还有一个五岁的弟弟余晨;

    这一家人不知道的是,这个余晚已不是从前的“余晚”,而是自二十一世纪魂穿而来的余晚!

    余晚魂穿前,她只是想周末回山中祖屋放松一下,结果却遇到天灾泥石流。

    出事那天下午的天气,整个天空乌云压顶,电闪雷鸣,看着很恐怖。

    余晚独自在蜿蜒的山路上开车,这种倾盆大雨,雷闪狰狞的天气,她很不喜欢,只想快点回到家中,所以余晚加快车速疾行。

    祸不单行……

    当她在一个坡上拐角位置,突然,她车身前后周围的石土路,大面坍塌而下,车就处在中央,直接顺着山体坍塌滑坡翻滚而下。

    事发突然,她连车带人,随着泥石流卷入山下的河道,落入浑浊滚滚沙石的河里。

    余晚的车,犹如轻毛似的随着湍急的河水,起伏跌宕顺流而下……

    而余晚,因随车下落翻滚,在车内不停地冲击跌撞,好在系着安全带,没造成大伤,但她还没从这一变故中回神,又随着河水的灌入,冰凉的泥水沾湿身体,才让她回过神来,立马解开安全带,条件反射的,只想打开车门逃出去。

    可水压压住门,门无法打开,只把副驾驶的窗户按下,可副驾驶一侧车身压在水里,随着车窗大开,使得更大的沙石河水的灌入,车子不断下沉,车内空气越来越被河水侵占,河水很快要没入顶部。

    余晚加快动作,向着副驾驶窗户游去,她还没来得及从窗户钻出向外游,却被一块五色石头击中眉心,她只感觉被石头击中疼了一下,这个五彩石散发出微弱的五色光芒,没入她眉心消失不见。

    此刻慌乱的她,根本没注意这细微变化,又随着车被倒灌的泥水冲击,再次翻滚回车内。

    这入水的时间已经足足过了十分钟,惊慌失措的她,严重缺氧又体力透支,神智渐渐失去意识,彻底昏迷过去……

    在她昏迷过去的那一刻,她整个身体迸发出一刹强烈的五色光芒,光芒又迅速回收,待光芒消失,那里恢复平静,只剩下湍急的水流,没了余晚的身影……

    等她再次醒来,便是魂穿异世,灵魂进入了这个也叫“余晚”的八岁女童身上。

    那是在几个月之前,原本在地里劳作的原身余晚,被烈日炎炎的烤炙,再加上身弱娇小的她,劳累过度,双重折磨的她高烧不停,最后身死消亡的那一刻,现代的余晚进入了这个身躯,也继承了原身的记忆。

    前世的自己,父母在她两岁的时候就离异了,没多久俩人外出打工,又都有了自己的家庭生活,而她在他们离异的那一刻,便把她丢给村里的爷爷奶奶养着,虽然生活条件不算好,至少还有两位老人伴着余晚长大。

    直到她八岁那年,二老相继离世,因她年幼,为了责任,稍微有点良心的父母,二人合计带她到城里,把她放在了寄宿学校,只在节假日里轮流接到自己的新家里住个一两天。

    这样的寄宿生活,哪怕是亲生父母,余晚都是抵触的,自己对于他们就像个外围人,这种感觉很孤独。

    她像个旁观者,看着父母的疼爱,都赋予了现在他们各自的孩子,面对她虽没有吝啬付出,但余晚感觉到,她对于他们更多的是责任,余晚自身也无法真心融入到他们的家庭氛围里。

    这一别扭相处模式,直到余晚中学毕业以后,参加了工作,有能力独自租房生活才终止。

    工作后的余晚,受父母影响,从小缺失父母之爱,童年的阴影使她个性清冷给人距离感,很难让人走进她的世界。

    前世的人生,想想也挺可悲的,那里也没有值得她留恋不舍的人和事,让她留恋的二老都已离世。

    只是余晚没想到上天会如此眷顾自己,不管怎样,能再次有生命的活着,余晚都心怀感恩,这不只是新的生命,这也是新的人生,她真心知足。

    更没想到,这还是个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修仙世界?!

    她能穿越就够玄幻,没曾想这个世界,还能有更玄幻的事情发生?!

    知道修仙,是在一个月前,余家村的村长也是余家族的族长,收到来自东临国的国都临安城,向各地颁发的通告:

    说修真大派之一的玄天宗,正在举行每十年将要在凡人界的东临国为期三天的收徒仪式。

    凡是十六岁以下三岁以上的男童女童,都必须去参加测试检验灵根!如有灵根便可入得山门,求仙问道拜入师门。

    修仙之事,广而告之,引得全国各地轩然大波!

    可想而知,这等空前盛世,每十年就举行一次,哪怕在东临国南面这犄角旮旯的余家村,都知这一喜讯。

    作为凡人,你想孤陋寡闻都不允许,除了是年幼无知的奶娃娃外,也就一个穿越而来的余晚了。

    修仙啊!

    成为仙人!

    那是所有凡人仰望又碰触不到的世界,这也是这界凡人的无奈与悲哀,原本他们也可以如修真界一样修仙。

    余晚身处的凡人界,被称为梵隐大陆,只因这里灵气稀薄。

    而修真界,则是灵气充裕的峦元大陆。

    两者之间只被一个结界隔开。

    曾经,梵隐大陆和峦元大陆还是一个完整的大陆:天元大陆。

    全因数万年前发生的那一场仙魔大战。

    而两大陆终在万年之后,有修士通过阵法,在大陆之间的结界上开了一个阵门,成功的链接万年来,被迫分开的梵隐大陆,只是沧海桑田,修士已是物是人非。

    如今,距峦天大陆与梵隐大陆那时阵门开启的相聚,也已过了数万年,这数万年里,修真界的强大宗派,早已渗透梵隐大陆,并划分的管制。

    余晚所在的余家村,就是这梵隐大陆的东临国的一个小村庄,而东临国是隶属于修真界玄天宗的凡人根源。

    余晚知道的梵隐大陆,又为五大国:东临国、西凉国、北辽国、南越国、古蜀国,而每一大国都有一个来自峦元大陆的修真大门派管辖。

    位于东面,东临国隶属玄天宗;

    位于西面,西凉国隶属炎阳宗;

    位于北面,北辽国隶属玉仙派;

    位于南面,南越国隶属朔隐门;

    位于中部,古蜀国隶属悬空寺。

    这些修真世界目前离余晚的生活还很遥远,作为一个现代人被和平经济发展的年代熏陶,她宁可过着这种种田劳作的艰苦生活,也不想过修真世界里,打打杀杀提心吊胆,不知明日的生存。

    余晚不想,但命运的齿轮却是不允许她平静。

    峦元大陆,玄天宗

    主峰玄天峰,天机殿上

    这是一座用一色青石起座,直上七层,石条故意不打磨平整,粗犷凝重,巍然而立的重檐斗拱交错,黄瓦盖顶,像一个巨人敞露出结实胸膛和坦荡襟怀包罗万象,庄重而又宽宏。

    大殿两侧立着对称八对朱红木柱支撑,大门直对殿中的石像,石像是个背手而立,挺胸注视前方,宛如目空一切的俊美青年,脸如雕刻星目剑眉,衣发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一副仙风道骨,只是单纯的一座石像就给人浑然天成的正气,可想如若见到真人那该是何等的仙人之姿。

    而石像更是一侧立有造型精美的仙鹤,另一侧则是扫尾石狮闭目慵懒的趴伏在人像脚下,前方朱红案台上,放着一个金色香鼎,上面静静的燃烧着三根敬香。

    点香的人正式案前的老者,他盘腿打坐,双手交握,食指顶住眉心,面部隐忍纠结,老者看似静坐冥想,却在头上激发漂浮着一段星河图,里面有些大小不一的彩色小球,在不断的随自身轨迹运动着。

    突然,一颗彩色小球以极速划过星河画面感觉破空而出,留下一尾彩色划痕,老人心神受到影响,头顶上的星河图瞬间消失,同时一口血气喷薄而出,意识渐渐迷失:

    “来了,还是来了,千万年了,哎。。。”

    在昏迷的那一刻还是喃喃自语的叹息道。

第三章 凌娘

    此时的余晚刚进自家院子,最先迎接她的,是家里的大黄狗,它这名字取得很随意,接地气又很符合它身色的名字:大黄。

    大黄早在听到有人推开院门时,它就立起耳朵站起来,摇着尾巴跑到余晚身边左蹭蹭右蹭蹭,那着急讨好卖乖的样子,让余晚心中一暖,爱怜地抚摸着大黄的脑袋。

    她来到瓦房的房檐下卸下肩上的背篓,这间瓦舍,墙是用黄色泥土夯实盖起,青瓦盖顶,久经岁月的风雨洗礼,泥墙上的裂痕似被人刻画而出清晰可见。

    房内有三间卧房,一间厅堂,厨房建在外墙下。

    院子里用竹子相交编织的围栏围成了一圈,叽叽喳喳跑着一群小鸡仔,跟在一只花母鸡后边,母鸡带着自家崽子在院里的菜田觅食。

    院子不大,却是典型的农家小院,鸡飞狗跳,瓜藤满架应有尽有。

    余晚站在屋门口,这要喊娘,她还是要舒缓一下这股别扭劲,用八岁女童清丽声喊到:

    “娘!我回来了。”

    主屋里伴着咳嗽声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这个女人就是余晚的娘亲,凌娘。

    凌娘看到回来的女儿,不由责怪道:“咳咳……晚儿回来了,你又上山去了?你一个女娃娃,不知道上山很危险么?以后不要再去了,这让娘跟着你担心。”

    余晚知她是担心自己,又不想过多纠结,便转移话题道:“娘亲,放心吧,我以后不会一个人去了,你看你又咳嗽了吧,早上有没有喝药?”

    说着,不等凌娘回话,余晚就跑到厨房看土砂锅里药少了没?

    凌娘看到余晚这孩子心性,无奈一笑:

    “说得娘好似不懂事的娃娃似的,李郎中开的药我都有按时服用,不必操心。”

    余晚从厨房走出来,确实看到药罐里的汤药少了很多,放心下来:“我怕娘觉得药苦,不肯喝。”

    其实是怕凌娘舍不得花钱喝药,每次都省着喝,余晚都是煮好药,盯着凌娘喝下去。

    凌娘听着余晚说着孩子气的话,不由笑道:

    “你呀,惯会寻娘开心。”

    余晚扶着凌娘进屋,没看到弟弟余晨,便问:

    “阿晨呢?怎么没见着他,这家伙最是调皮搞怪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他呀,跟着村里的小伙伴到村里玩去了,还没回来呢”凌娘道。

    “对了,娘我在山上摘了不少野菜,还有李郎中说得能治您的草药,回头给你熬上。”

    说着余晚跑到屋檐下,把背篓里摘的东西一一分类清理出来。

    当拿出一只野鸡的时候道:

    “这只鸡是下山的时候,江叔送的,我说不要他硬是搁了进来,没办法我便背回家了。”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凌娘。

    凌娘一听咳嗽了一声,叹息道:

    “咳咳……哎……”

    “这是你江叔心善,要记得这份人情,以后有机会要还人这份恩情的。”

    余晚很是利落的回了一声:

    “嗯!知道了。”

    其实不用说也知道江叔是真的一直再照顾着她们这一家的孤儿寡母,为了避嫌都是偷偷做着,

    就如那天清晨起床,看到院外门口放着一堆柴火;

    或是院门口时不时,挂着一包标贴镇上“和盛堂”药店包装的药草……

    诸如此类,这些细节原身“余晚”发现了是余江做的,但那个年幼的“余晚”不知余江这么做的真正想法,芯里是个成年人的她却是能想到,这是余江对凌娘起心思了,只是一直不敢直面表达,用他自己的笨办法默默地付出。

    余晚无声的叹息,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希望余江和凌娘在一起,这样凌娘也不会这么劳累。作为女儿的余晚也只是个八岁的女娃,很多事也帮不了多大的忙,有个男人关心照顾她,对她的病情也能有好转。

    余晚拎着那只鸡来到厨房,烧上热水,等了一会,水烧热烫鸡拔毛,掏内脏洗净,做得干净利落,大黄便围着余晚周围转来转去,时不时的还发出委屈的呜噎声,看得余晚咯咯咯直乐,这货是想吃肉了。

    凌娘看着女儿处理鸡,处理得那叫一个顺溜,不由得心酸,好好的一个女儿让她做这等血腥事。

    她是内疚又心疼,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借着咳嗽声背过身,擦了擦眼角的泪,走到余晚身边道:

    “你人小,力气也小,拿刀剁鸡危险,让娘来。”

    说完,便接过余晚手中处理好的鸡,放到案板上开始剁成小块,余晚也忙前忙后的递盘添火烧水。

    虽然凌娘是个弱女子,但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扛起这个家,如今杀鸡割肉也能信手拈来。

    凌娘不是余家村的人,是余父从外面带回来的,凌娘来时细皮嫩肉的手一看就像是个千金小姐,不像是生活在村里干农活的姑娘,可如今岁月劳作蹉跎,双手早已布满厚茧,也只有这清瘦的面容能依稀看出曾经文静清秀姑娘的样子。

    而凌娘似也忘记了自己的前尘往事,唯一记得就是自己叫凌娘,余父便当是凌娘的名字叫了起来。

    跟着余父来到了余家村,做了余父的娘子,一年之后有了余晚,孩子的到来,让憨傻的余父笑的像个孩子,这是他和凌娘的孩子!他有了和凌娘的第一个孩子!

    余父是个憨厚淳朴的老爷们,却也是个知道疼人的汉子,他喜欢凌娘,从来不舍得让她干农活,生怕她累着饿着,有个把子力气都使劲的干活挣钱,就想着能多挣点钱,然后给凌娘花。

    余晚出生后的第三年,弟弟余晨出生了,余父更是开心,老余家有后了!欢喜的同时更是卖力的做活养家。

    余晨出生的同年,余父因着太过操劳,又淋了一场夜雨,身体透支厉害的他,最后劳疾身亡。

    这一噩耗,对这个孤儿寡母的余家是一个大打击,凌娘外柔内刚,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凌娘,迫不得已也要出门养家糊口。她白天干起农活,夜里绣花做针线活,又要同时照顾着两个娃娃。

    在这封建的时代,余晚可以想得到凌娘的不易,凌娘的身体也在这短短的几年拖垮,劳疾咳嗽的病根也就此落下。

    看着剁鸡的凌娘,余晚不免有些疼惜这个母亲,在灶炉旁往火里添了把柴,帮着凌娘打起下手来。

    她突然想起,自己从山上带回来的五色花还在背篓旁放着,起身走到屋檐下,把上山摘来的草药和野菜木耳分筐装好,草药和木耳放到太阳下暴晒。又把五色花捧起,看了看自家的菜园子,最后决定在靠墙根的竹篱笆种下。

    余晚一边挖起了土种花,一边对着五色花自言自语道:

    “你既喜欢在阴凉地方生长,那我便把你放到这角落里种下吧。”

    花种好之后,还不忘浇上一些水滋润根部,又怕家里的花母鸡带着一群小鸡仔子祸害了它,特意拿了个旧破竹筐子把它扣上。

    做完这些拍拍手起身净手,回到厨房继续帮凌娘打下手。

    没多久凌娘把炒鸡出锅装盘,看着锅里的稀粥也熬好了,便对着余晚道:

    “这午饭要做好了,你看看你弟弟怎么还不回来?出去这么久了,也该回家吃饭了。

    余晚想想,也是,这调皮捣蛋的弟弟也该回家了,便带着大黄出门去村里找人。

第四章 余晨

    “大黄,你找找看,阿晨在哪呢?带我去找他,回头奖励你吃肉骨头!”余晚伸出小手抚顺这大黄后背,对着它诱惑道。

    大黄得了余晚的指令,貌似真的听懂余晚说得话似的,迈着步子开始四处嗅嗅,没一会就撒开四肢向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大黄速度太快,一个不注意就跑没影,余晚见状,无奈紧跟其后追了过去……

    她顺着大黄的方向来到村中,当余晚气喘吁吁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大黄围着一群孩子转悠嬉戏的画面。

    准确的说,大黄正追着那个,围着一群孩子奔跑的五岁小童。

    小童一边跑,一边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大黄有没有接着追自己?周围的孩子也跟躲猫猫似的,逗弄着让大黄也追着他们跑起来。

    看他们玩闹,余晚也不着急了,走到立于村中央的这棵老树下,坐在石凳上休息一下。

    她的注意力却被这棵老树吸引了过去,来这个村子这么久,都没仔细观察过它,便顺势抬头仰望。

    这棵树,主根粗壮,苍古枝杈,盘曲如龙,树冠如伞,形态优美。

    从余晚的认知里,这应该是棵特大号的龙爪愧,在前世她也只在故宫的后花园里见过大棵的,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凡人小村庄也有这么一棵?只不过这棵比在故宫见到的更加伟岸粗壮,起码要两个人才能合抱住它。

    听村里的老人说,这树已有千年之久了,具体时间,已经无从考究,只知道这个村子存在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棵树了。

    由于它形如伞,枝条粗壮,树叶繁茂,自然成为村里休闲避暑的最佳之地,以至于有人在这棵老树上做了个秋千和一套简易的石桌石凳,供村中老人或孩子休憩玩闹。

    余晚休息的这一小会儿,也恢复过来了,起身看向还在逗大黄,奔跑的弟弟,无奈地喊到:

    “阿晨……别玩了,该回家吃饭了,娘还等着咱们呢。”

    余晨听到余晚的话,迈着两只小短腿,跑到她跟前,一把抱住她:

    “阿姐,你回来了。”

    余晚摸着弟弟的头道:

    “今天又不乖,自己跑出来玩了?”

    “我没有一个人,我有大浪小浪和阿离他们陪着呢。”

    说完,扭头指着跟大黄玩闹的一群孩子们,余晚顺着看过去。

    三个男孩子,最大不过六岁,最小的三岁,那个叫大浪的是这里面最大的,家里起名也是够随意,大名就叫余大浪;

    三岁的最小那个,是大浪的亲弟弟余小浪;

    而阿离名叫余离,是跟余晨同为五岁的小童。

    几个孩子来到余晚跟前,大浪最先凑过来,开口道:

    “晚姐,听说你又上山了?”

    说完很是兴奋的接着道:

    “晚姐,你真胆大,居然敢一个人上山,下次上山能不能也带着我啊?我也想去!”

    他刚说完,怀里的大包子,与后面的小浪和阿离,也急忙应声:

    “也带我去!”

    “也带我去!”

    “我也去!”

    余晚无奈扶额,这群熊孩子当她上山是去玩么?!

    要不是她芯里是个老阿姨,比他们见多识广的认野菜野果,如果可以,她也不愿跑东郡山上去找吃的。

    这会,余晚只想赶紧打发这帮熊孩子,回家吃饭,连恐吓带催促道:

    “你们当上山好玩啊?”

    “那里可有猛兽出没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叼走!”

    “姐姐我也只敢在山脚下挖挖野菜,好了都午时了,你们也都回家吧。”

    说着招来大黄,牵起弟弟的手,挥挥手赶他们回家。余晨被她拉着,不由自主地跟着她一起往家走。

    大浪几个听到余晚的回绝,都兴恹恹面露鄙夷:

    哼,吓唬谁呢!你还不是照样回来了!

    到中午了,大浪也领着自家弟弟与阿离道别,都各自回家去了。

    就在众人刚刚离开,原本静立的老槐树,整个树冠枝叶,无风摇曳而起,只一刹那,又恢复之前的平静。

    余晚和余晨回到家里,老远就闻到家里的肉香,高兴地小跑起来,寻找道:

    “娘!阿娘!”

    “我们回来啦!”

    “哇!好香的味道啊!”

    “咱们今天有肉肉吃了么?真香!!”

    寻着味来到正堂屋里四方桌子上,余晨那小肉手扒着桌边,垫着脚尖,两眼放光,看着桌上一盘出锅已久的炒鸡,三个碗里盛满了稀粥,凌娘正拿着三双筷子进屋,好笑道:

    “你还知道回来啊,赶紧坐着吃饭,看你跟个馋虫似的,饿坏了吧。”

    余晨很自觉地爬上凳子上坐好:

    “阿娘,这鸡哪来的,该不会是把家里的阿花装盘了吧?好久没吃肉肉了,可真香。”

    阿花就是家里唯一的一只大母鸡,这“阿花”的名字,也是余晨见形补名自个取的。

    凌娘听着自家小儿子话,又好笑又心疼,不由也想起余父来了,以前有余父的时候,还能时不时能吃上一顿肉,都是余父上山猎来的。

    自从余父走了之后,也都是余江避着嫌偷偷送过几回,最开始凌娘还是拒绝的,但为了养活孩子,凌娘还是接受了,总觉得亏欠余江人情越来越多。

    看到这样的余晨,凌娘又夹了块鸡肉到余晨碗里:

    “好吃多吃点,吃好了才能长大,长大以后再回报你江叔,知道么?这鸡可是你江叔猎得,让你姐给带回来的,你才有的吃。”

    余晨嘴里吃着鸡肉,含糊不清却又坚定地道:

    “我要长大,长大了我就能保护阿娘和阿姐,还能保护江叔!”

    余晚听着不由好笑道:

    “你呀,还是个小豆丁呢,还想保护江叔?江叔那狩猎功夫可是了得,人江叔不需要你保护。”说完还咯咯的笑着。

    “阿姐……哼!不理你了!”

    见自家阿姐奚落自己,扭头不理余晚。

    可他左手上的鸡肉不撒手,还狠狠地在上面啃上一口泄愤,又把右手吃剩的鸡骨头扔给大黄,而大黄摇晃着它那大尾巴,很自觉的围绕着三人收割着肉骨头。

    凌娘也被余晨的样子逗乐了,看着孩子都在自己身边,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凌娘觉得很知足,但又想到那件事……

    哎……她内心不由哀叹一声。

    最近,她总是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事要发生?

    怕是那件事即将来临,她这内心担忧,所致引起的吧?

    决定还是找个时间,问问晚儿的想法吧?

第五章 举棋不定

    一顿算是丰盛的午餐吃吃饱喝足。

    此时,烈日当空,虽以入秋,但还是会有一两只倔强的蝉鸣“知知”响起。

    余晚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小憩一会,凌娘伴着咳嗽声,轻轻推开余晚的屋门,来到她的床边坐下:

    “晚儿,睡了没?”

    “娘,有事么?”余晚惺忪睁开眼眸,坐起。

    迟疑了一下,凌娘还是想跟余晚道明:

    “晚儿,娘有事跟你说。”

    “娘听村里人说,过几个月,村里让十六以下的孩子都去城里测灵根,入仙门,你和阿晨一个八岁,一个五岁,都在那通告要求之内,娘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想的?”

    余晚虽然穿越以来,了解情况之后,从没考虑过要去修仙得道。

    前世,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只想清清静静过普通生活。

    今生,哪怕不知因何而起,穿越而来?她也不曾人为自己就是那种,带着主角光环的主角命,以余晚前世的人生,她有自知之明。

    她更不想,去做那些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精彩人生。再说追求无尽的生命,对于她也没有太大吸引力,甚至她内心是拒绝的。

    修仙于她,意味着争斗,而争斗,意味着麻烦!余晚不喜欢麻烦,很不喜欢!

    她是个务实安于现状之人,只想守住她自己来之不易的一亩三分地,好好生活,便心满意足了。

    “娘,我想不想,又有什么用?”

    “哪怕我不想去,国法家责也是要求必须去的。”余晚无奈地说道。

    凌娘亦是无奈:

    “娘也不希望你们去,娘是凡人,娘又怕你们去了,测出仙根,会直接跟着宗门的人,离我而去,你们还小,娘舍不得也不放心你们,如果可以的话,娘不希望你们去。”

    “娘……是不是……很自私?”

    “而且最近,娘总是心慌意乱的,总感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娘……很怕。”

    说完,眼里涟漪地看向余晚。

    她却不知,在不久的将来,她的预感,一言成谶!

    “娘,不必担心,没事的,我们不是都好好的么?”余晚安慰道。

    “咱家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生活,咱家这一脉,也没听说,出过灵根的修炼的先祖?放心,我和弟弟说不定也没有灵根,就当是去都城玩玩,见见世面也好。”

    余晚真心道:“再说,晚儿确实不想去修仙,听人说,修仙整日都要打打杀杀的,我不喜欢!”

    说着扬起小脸,看着凌娘,倾身伸出两只小手,插入凌娘的腰侧,稍稍用力环抱住凌娘,以示安慰道:

    “晚儿宁可种田摘野菜,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生活,陪着娘和阿弟一起到老,有你们陪着,晚儿就知足了。”

    “咳咳……”

    被女儿这般撒娇卖萌的哄着,即便身体不舒服,凌娘内心还是很甜。

    “哎……你呀……”

    “娘还怕你怪娘不想让你去呢,成为仙人啊,那是多少人追求羡慕的事,你怎么就不动心呢?”

    凌娘有些疑惑,迟疑了一下又道:

    “如今看来娘也不必担心了,只是你弟弟……估计很期望吧,男孩子嘛,都喜欢追求强者,晨儿还太小,真要测成功了,他小小年纪就要离家,哎……当娘的都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娘,不必担心,小弟平常调皮捣蛋,最是个鬼机灵,如若测试成功,去得也是名门正派当弟子,至少安全还是能有保障的。”

    这话安慰凌娘的同时,也是用来安慰余晚自己的,若是余晨真要测试成功,就必须跟着宗门离家而去,她不免也担心这样的事发生。

    余晚深知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更何况修真界!唯一的期望,就是弟弟能平安长大。

    凌娘明了余晚的心思,多少能心安一点,便起身道:“那你先歇会,下午你跟娘去地里收收菜,过两天该到赶集的日子了,到时可以拉去卖银两。”

    “好的娘,我就眯一会儿。”

    凌娘出了余晚的房门,余晚继续闭目,心里也是担心测灵根的事,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才去都城。

    那时,也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干嘛提前操这份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再说吧。

    十月入秋的下午……

    凌娘和余晚背上背篓,带着镰刀和锄头去地里开始收割。

    凌娘顺着红薯秧的走向,用锄头凿开土,挨个挖出深埋底下的红薯,虽然个头大小良莠不齐,凌娘还是很仔细地全挖了出来,她做的很小心,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一锄头挖在红薯上,破了卖相就不好卖了。

    这边凌娘忙得起劲,那边玉米地里的余晚,也忙得应接不暇。

    玉米杆个个如训练有素的士兵似的,整齐横竖的列队,余晚因着人小,身高不够,玉米杆上饱满的玉米,她够着摘取费劲。

    所以,她直接割断麦秆底部,让它躺下,然后再去用手掰玉米,虽过程缓慢,但余晚还是在努力的一点一点收割着……

    两人摘挖了一地的玉米和红薯,凌娘和余晚轮流来回背了几筐回家,折腾半天终于忙完了。

    晚上用新出的红薯玉米煮了一锅粥喝,一天就这样过去。

    寂静的深夜里,余晚躺在床上,因白天的劳作,她的睡眠很好。

    此时,她额头却泛着五色莹莹微光,使得原本在墙角篱笆下的五色花也发生了变化。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四周泛着皎洁的月之光华,全部集中吸入五色花之中,使得原本冒着五色微光的花朵,吐纳出比之前的微光更加艳亮的光芒!

    这些集于在花朵周围的五色光芒,又凝成一股彩色的绳,似受到牵引一样,轻烟缥缈,飞入余晚的屋里,来到余晚的额头便被吸入了进去……

    就这样,无声无息延绵不断的持续着,吸收、吐纳再吸收,循环往复……

    余晚额前的五色光芒,由于不断在吸收同源的五色能量,颜色亮度比之前加强一度,但这细微变化,不仔细看不易察觉。

    直到圆月西下,晨光熹微,这反常一幕才终止,而余晚还在熟睡之中,完全没有发觉。

第六章 赶集

    两天后,清晨……

    “晚儿,一会赶集,你去村里跟李婶借个手推车,咱把前两天挖的玉米和红薯带过去。”凌娘一身素色灰衣,一边把玉米装筐一边嘱咐余晚道。

    “好的,那我这就去。”说完,就出门奔向村东头李婶家里去了,大黄看到余晚出门,紧跟其后也追了出去。

    “快去快回啊,咱要赶时间。”凌娘向着已经跑远的余晚喊道。

    余晚来到李婶家院子门口,向里张望:“李婶,起床没?”

    屋内的李婶听到有人唤她,走到屋门口向院门口看去,见到是余晚来了,忙上前去:“是晚丫头啊,找婶子啥事?你娘呢?”

    “我娘跟家呢,不好意思这么早烦扰您,这不是我娘让我来跟您借手推车,想把前个地里的菜拉到集上去卖嘛,就想问问您用不用?不用的话,我们先借去用用。”

    说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李婶也是爽快:“婶子不用,喏,那推车就在院角那呢,你拿去用吧。”

    说完指着院子西角一辆木质的车。

    这是一辆独轮车,承载面板上大下小,外形如梯形的手推车,别说古人还是挺智慧的,车身两侧还做了能固定和托住大号箩筐的设计,手把的位置都被磨出光了,可知这车虽然破旧了点,但使用率是相当的高,实用又轻便。

    余晚话不多说,一边道了谢,一边走过去试着推起车,用这八岁的身量去推这车还真有点费力气,不过多少还是能推得起走动。

    大黄也很在旁边凑热闹的左转转右转转。

    李婶看到余晚这架势,磕磕绊绊的推车上路道:

    “丫头,不行婶子帮你推回家吧,你这样,路都走不稳。”说完,打算上手帮忙。

    余晚连忙回绝道:“不用了婶子,我能行的,就是刚才不太熟练,你看我这不是可以了么。”

    稳住车身之后这车看似比之前好点了又道:“婶子,放心吧,您忙您的,别耽误了您做活,婶子,我先走了。”

    说完推车就走,大黄也摇着尾巴,跟在了余晚身边。

    看着远离的一人一狗外加不走直线的一车,李婶不由好笑道:“嘿!这孩子……”

    转身进院子接着忙活起来了。

    李婶家隔壁不远正是余江的家,余江正好听到他们的谈话,又看到余晚人小鬼大的搞笑推车样子,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他关了院门,快步走到余晚身边,接过余晚推得歪七扭八的车把道:“阿晚你人小,这活不适合你干,江叔帮你。”

    余晚被突如其来的余江吓了一跳,差点没稳住车,幸亏余江及时把住,她看是余江来了,也不逞强,很是解脱般道:“还好江叔来了,这车看着轻,推起来还挺费劲的,江叔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说完,还有膜有样的揉揉肩膀。

    余江听着余晚借坡下驴的话不由好笑:

    “你呀,没事别逞强,这力气活不适合女娃子家家,以后有事需要帮忙找你江叔,知道么?”

    余晚内心好笑,这憨傻的汉子还挺精明,合着用我借花献佛呢,这倒也是她乐见其成的事,想想能撮合余江和凌娘这样的事,倒是可以多多益善,怎么看余江还算是个好男人。

    想到这些便回余江:“好啊,以后有什么弄不了的活,我就跑过来找江叔,到时江叔可别嫌我烦啊。”

    “不会,江叔不嫌烦……”我巴不得你天天来找呢,这样我就有理由见凌娘了,后面那句余江没敢说出口,只敢在心里想。

    二人说说笑笑,没一会就到余晚家,院中凌娘把要带去卖的装满两箩筐,见余晚回来了,正打算出门帮忙,没想到在门口看到了余江,大白天的寡妇面前是非多,多少凌娘有点不好意思。

    但看到余江来帮忙,总不能把人轰走:

    “江大哥来了,辛苦了,这丫头每次都赶上你帮忙,都过意不去了。”

    余江听到凌娘对他说话,心里的小花那叫一个怒放,人也局促不安道:“嘿嘿,凌妹子说啥客气话呢,我也是看晚丫头自己不得力,才搭把手帮忙的,不费事。”

    说完,一边利落的抬起一箩筐帮忙固定到车身一侧,一边道:

    “这是今天要赶集的东西吧,我帮着给装上。”

    此时如果注意看的话,余江这糙汉子古铜色的有棱有角的脸,还泛起一丝红晕。

    凌娘看到余江这么热心帮忙,自己也确实体力不支,心中总是高兴的:

    “那就辛苦江大哥了。”

    “嗨,客气啥。”余江大大咧咧回应了一句。

    余晨听到屋外的动静,从被窝里爬起来,看到屋外他最是崇拜的江叔,立马兴奋地跑过去:

    “江叔江叔,你来了!”

    “江叔江叔,你啥时候教我射箭啊?”

    说完还伸出双手要余江抱。

    余江刚固定完一个箩筐,转身,顺势双手一边一个插着余晨两边腋下向上托举,抱起了余晨:“阿晨想学射箭?好啊,那以后江叔来教你射箭可好?”

    “好啊好啊,我学会了就可以天天猎鸡给娘和阿姐吃,对了也要给江叔和大黄吃。”余晨在余江怀里说得郑重其事。

    余江听着不由得嘴角一抽,合着他在这小子的心里位置和大黄是一个级别的。

    听到余晨叫自己还人性化的“汪汪”叫了两声以示回应。

    余江:“……”

    折腾一会儿,手推车就装的满满的,如若凌娘一人来推,属实吃力。

    只有凌娘和余晚的时候,都是在车前栓根绳子,余晚在前面拉,凌娘在后边推着走,才能滚动车轮前进。

    她们本以为这回也要这么做的,没想到余江二话不说就推起了车向院外走去,余晚见状自然高兴,到是凌娘不好意思又担忧起来,她担心被人瞧见说三道四不利于余江的名声,不好意思每次都让余江帮忙:

    “江大哥,赶集我跟晚儿推车去就好了,使不得再劳烦你了。”

    余江也不客气接着推车前进道:“凌妹子,可别耽误时间了,再过一会就得中午了,你俩力气小,等推到集上,人也都散了,今个我也没事,正好要到集上转转,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关好门跟上吧。”

    凌娘看这架势,无奈带上草帽,手牵着余晨,又嘱咐余晚别落下东西,便先出去了,那东西正是凌娘于绣庄接的绣活,打算拿到绣庄子去卖换银两。

    余晚再三检查没落下东西,锁好门之后,便带着大黄追着凌娘他们去了。

第七章 被欺

    走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来到集市,一路上余晨不哭不闹很是兴奋,没让人抱着走,倒是乖巧的坐在推车上让余江推着走。

    集市此刻嘈杂喧闹,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人多热闹,很有生活的气息。

    余晚他们找了一个地方,在管事那交了十文的摊费钱,开始摆起了摊,余江也帮忙卸下车上的两箩筐,凌娘见状:“江大哥帮我们够多的了,不好再麻烦你了,江大哥有事先去忙吧,这里我们能顾得过来。”

    余江听着心里难免有些失落,这是赶他走,但他也不好一直赖着不走,毕竟人来人往的,说不准有认识人,坏了凌娘的清誉。

    借着凌娘的坡便道:“也好,我也没着急事,阿晨这小子反正跟这也坐不住,不如我带着他一起逛逛,你们也能省心些。”

    自家儿子什么样凌娘最是清楚,一想便同意了余江的提议:“阿晨,娘和阿姐还要卖东西,顾不得你,不如你跟着江叔去逛逛,别乱跑给你江叔添乱,知道么?”凌娘蹲下对着余晨嘱咐道。

    余晨一听自己可以出去逛集了,喜出望外的立马挺胸保证道:

    “好啊好啊,我是男子汉,保证不给江叔捣乱!”

    每次来集市都只能待在阿娘和阿姐身边,都不能出去逛集,久而久之,变得越来越无聊,只稍微比在村里热闹那么一丢丢。

    说完,余江便抱起余晨去往卖弓箭器具的铁匠铺,打算新添一些箭支。

    而凌娘看余江抱着余晨走远,摊位也摆好了,便对着余晚嘱咐道:

    “晚儿,你先看着摊,娘先去绣庄店里把娘的绣活换钱。你别乱走动,在这乖乖等娘回来,知道么?”

    “知道了娘,您快去快回,我跟这等着您。”说完,乖巧的坐在摊位旁,让凌娘放心。

    凌娘见状,向着绣庄而去,那绣庄离集市这里隔了两条街,有点远,凌娘想早去早回,步伐也加快了速度。

    余晚看着人来人往,叫卖对她来说不是难事,毕竟有着前世卖场的经验:

    “快来看快来瞧啊。。。”

    “自家产的刚出地的玉米和红薯啊,新鲜又好吃……”

    “别错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瞧一瞧……粒大饱满的玉米……”

    “看一看……个大甜心的红薯……”

    努力吆喝还是有成果的,多多少少玉米和红薯还真卖出了小半箩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凌娘刚把绣品卖完又领了新的绣样,便往集市上赶,因着赶集之日,这条街远离集市,人比较少,凌娘也就加快了速度,因着她走的着急,在墙角拐弯处没注意便于一人撞到了一起,那人顺势后倒坐地上,发出一声特意拉长叫声:

    “哎……呦……”

    倒地的男人一身酒气,他自己被这一撞倒地,顿生不爽的破口大骂:“是谁?谁撞的大爷我?不想活了!还不快扶爷起来!”

    说完,他想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撞他,这一抬头便看到一个身姿柔弱面色清秀,一身素灰布衣的清丽女子立于身前。

    作为镇上“春风楼”的常客,见惯了各种浓桃艳李的绝色佳人,眼前出现这么别有一番的美人,瞬间眼前一亮,淫邪的目光,放肆的来回打量凌娘。

    他身后的几个家仆还没反应过来自家老爷怎么就躺地上了,听到他的命令立马赶紧把他扶起来。

    凌娘没想到她走得着急会撞到人,还是个男人,她便拉低草帽,退了两步站在男子前低头,不好意思的低声道歉,问道:“公子可有碍?小妇人不是故意的,还请公子见谅。”

    见男子被身后家仆扶起,也不吭气,应是无碍了,凌娘微微抬头,四目相对,见男人用那般恶心审视的的眼光看自己,甚是厌烦,便打算离开:

    “既然公子无事,那小妇人先行一步。”说着便错身绕过男子打算过去。

    男子见状,立马眼明手快地拉住凌娘的手,举止轻浮道:

    “慢着!”

    “撞了本大爷,就想走?小美人,大爷我让你走了么?”

    凌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要甩开男人的手,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甩得开,凌娘又气又急。

    此时又听到男人说到:“可是你自己扑上来的,碰了我王二爷,就是我王二爷的人了,你还想去哪里啊?乖乖的跟爷回家!”说完拉着凌娘,就往王家的方向走。

    凌娘被这话气得又羞又臊,惊慌失措地喊到: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你放开我,来人救命,我根本不认识他啊!”

    她一边呼救,一边使劲想挣脱王二爷抓着她的手,双脚使劲抵着地面,还是被抻着往前走。

    周围人似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施救阻止,时不时的想起细细碎碎的人语声:

    “哎,又一个姑娘要被祸害了,作孽啊……”

    “谁说不是呢,这一个月就三起了,前两天刚从王家二爷后院抬出一具女尸扔到乱葬岗上,这姑娘也倒霉,怎么就撞上他了呢?”

    “进了王家可就难再出来了,人王家可是有仙人庇护的,族里出了了不得的仙人呢。”

    “是呀,人有仙人撑腰,可敢作天作地的祸害人,咱们凡人怎么斗得过仙人啊。”

    “说不定是这小妇人狐媚,自己愿意撞上去呢,瞧你们这帮大男人为她操碎了心了,呸,不要脸。”

    “怎么说话呢,谁自己撞上去还喊人来救的,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说话评良心,别见不得别人长得比你好就诋毁人。”

    “你……你把话说清楚……说谁呢你!”

    “谁接茬就说谁……”

    “……”

    周围此起彼伏的话语入耳,争吵议论纷纷的声音渐渐远去,她一直被拽着往王家府宅而去……

    凌娘内心一片冰凉,完了,嗓子都哑了也无人施救?

    凌娘决绝的想:如若被逼无奈走到那一步,她便一头撞死,也不要让着恶心的人糟蹋自己!可又一想,她死了无所谓,那两个孩子怎么办啊?想到两个孩子,心更是冰凉无助了……

第八章 救凌娘

    余晚见两箩筐的玉米和红薯卖的都快见底了,还是没有见娘和江叔他们回来?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看向老实趴在自己身边眯着眼的大黄,道:

    “大黄,你帮我去找找娘吧,我这走不开,就去以前娘带咱们去过的绣庄那里,你知道的吧?看看娘怎么还不回来?”

    说完用她小手拨弄醒大黄,又顺着凌娘之前离去的方向指去。

    大黄得令,起身四肢伸伸懒腰,晃了晃身体,向着余晚指的方向迈出步子,就往人群里钻去。

    看着大黄远去,余晚收回神思,接着叫卖框里的货。

    而这边,大黄嗅了一路到了绣庄,又往回走,接着到中间转角位置感觉不对,顺着王家的方向,就嗅了过去……

    王家是这个镇子的大户人家,王家大宅远离喧闹的街区,位于镇上权贵巨贾的住宅区域,每家每户都不相临,相隔百米之外,越往王家大宅人越稀少无人,凌娘内心越是绝望无助!

    此时,大黄顺着凌娘的气息寻找了过来。

    没一会就看到了被一个人拖着走的凌娘,周围还围着五六个人。

    大黄见状,立马龇起獠牙,鼻梁都耸成好几道褶子,眼神也变得犀利,脑袋和前身低俯,全身使力,盯着抓着凌娘的那只手,便奔跑过去。

    临近之时,侧位腾空而起,猛扑上去!

    一口锋利的獠牙,咬在了王二爷的那只小胳膊上不撒口,利齿入肉,深度可见,看着都疼。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王二爷睚眦欲裂,条件反射的松开了凌娘的手,他一声惨叫也伴随而来:

    “啊!!!”

    在看到自己手臂上吊着一只大黄狗,想杀狗的心都有了

    “你这畜生!”

    “居然敢咬本大爷!”

    “我要杀了你!!!”

    说着不忘用另一只手去掰大黄的獠牙。

    大黄喘着粗气,咬合力更重一分,疼的王二爷又气又急。

    周围的家仆,因这突然出现的狗,吓了一跳,听到王二爷的惨叫,立马又蜂拥而上对大黄拳打脚踢。

    身受踢打的大黄,还是傲头傲脑的不撒口,眼神利的瞪着,还时不时的摆身摇头后撤,恨不得要把这整只手臂撕扯下来,如此更是加重王二爷的伤情。

    “大黄!”

    凌娘见自己被大黄所救,又看到大黄咬着这王二爷不放。

    周围的奴仆,全都对着大黄施暴,担心大黄寡不敌众,便对大黄焦急的喊:

    “大黄!”

    “大黄!撒口!”

    “大黄!快撒口!”

    “咱们赶紧走,别管他了!”

    “不然一会你会受伤更重的!”

    大黄听到凌娘叫喊呼唤它,于是,它猛的撒开了口,王二爷的小手臂瞬间血如泉涌。

    此刻的大黄退至凌娘身前,警惕的盯着这群人。

    它这模样犹如嗜血凶兽,满嘴锋利的獠牙上全是淋漓鲜血,鼻梁耸成褶,浑身的毛发因它的愤怒竖立而起,两只平日精神抖擞的竖耳被它放平,身子低伏发出呼噜呼噜的低沉警告之声,不顾一切地展示着它身上所具有的原始力量,令人生畏。

    凌娘见大黄撒口,便转身,要带着大黄打算撤离。

    她刚迈开步子,那王二爷意识到凌娘要跑,立即命家仆上前,一个家仆手疾刚抓住凌娘的一只手,凌娘突然被抓手抻住:

    “啊!”

    发出一声惊呼。

    大黄回头见状,立马伏低躬身獠牙呲开,发出警告的呼噜呼噜声,吓得家仆立马撒手后退,其他家仆也不敢轻易靠近,王二爷见此,不甘心又恶狠狠地道:

    “伤了我王二爷,想走,没那么容易!这里是我王家地盘,你还想跑到哪?你和你的狗,就等着乖乖受死吧!”

    随即,两眼恶狠狠的死死盯着凌娘和咬他的大黄,又对着家仆面露狰狞地命令道:

    “你们去,把这一人一狗给爷抓回去,我要折磨死他们,以解心头之恨!”

    这帮家仆得了命令立马追向凌娘,而她得了自由时,条件反射就跟着大黄往集市方向上跑,没想到跑了没两步,又被这帮家奴阻拦,大黄再次伏低身呲牙,呼噜噜的警告着,眼睛微眯利地盯着眼前拦路的几人。

    一人一狗,与王家奴仆形成两方对峙,感觉一场恶战随触即发!

    凌娘一动不敢动,身子都在发抖,目光惊慌地盯着把她围起来的这些人,内心担忧又害怕:

    难道今天她就逃不开这个劫了么?

    若自己真走不了,也不能再让大黄搭进去!

    余江抱着余晨刚走出卖器材的铁匠铺,便听到不少人议论纷纷,听到草帽……灰衣……女人……这些字眼,余江瞬间不好了!

    草帽?灰衣?今天凌娘就带着一顶草帽,一身灰色布衣,凌娘还是个女人。

    脑子嗡的一想:凌娘出事了!

    余江抓住前面议论纷纷的两人其中一人的肩,急切地问道:“你们刚才说的草帽女人在哪里?”

    两人被莫名其妙的插话,其中一个还被粗鲁对待,他面上露出不满,但也好心告知:“你谁呀你,跟人说话就说话,能不要这么粗暴动手么?再说,你要认识那女人,赶紧去救她吧,再晚点就被拉进王家了。”说完,理了理衣襟,还伸手指了指方向:“喏,就在那边往王家去的方向。”

    余江道了声谢,便抱着余晨,向王家的街道方向跑去。

    临近王家府宅不远处,看到凌娘和大黄被几个大汉包围,后面还有小臂流血胡乱包扎了的王二爷,余江气血上头。

    他经常来镇上打交道消息灵通,王家是个什么情况,余江心知肚明,王家二爷是个什么德行,他更深知,所以他更来气!那王二爷就是个流氓好色之徒!

    凌娘要救,但他手里还抱着余晨,不能再把余晨拖进来。

    他正想办法同时,余晨也看到阿娘和大黄被人包围,着急着在余江怀里前倾刚想大喊,就被余江捂住嘴。

    “唔唔唔……”江叔你干嘛,快放开我,我要救阿娘!余晨被捂住嘴唔唔的叫着,怒瞪着余江。

    余江也不松手:“我松手,你别叫!”

    “他们人多,我们不是对手!”

    “这样,你先去找你阿姐,她应该还在摆摊的位置上,离这不远。”

    “时间紧急,有你在,我救你娘还得分心顾你!”

    “这里至少还有大黄帮忙,你听话,找你姐去,知道么?”

    “知道就点下头,照我的话去做!”

    余晨听完,想了想,点头以示答应。

    余江见他答应,慢慢的松开,然后把余晨放下,让他去找余晚。

    余晨眼神担忧的看着余江转身,便与那些家奴打在一起,泪眼汪汪的,掉头跑去找余晚。

第九章 血色红芒

    余晚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一个亲人回来,自己也开始心慌起来,便把摊位的东西收拾一下,跟管事的说暂时放一下,一会就带回去。

    正当这时,余晚听到有人议论:

    “不好了,王家二爷又作孽了!”

    “这小妇人也不知谁家的,要遭殃了啊。。”

    “谁说不是呢,谁让人家是家大业大,镇上一霸呢,族里还出了不得的仙人……”

    “你说没事干嘛得罪王家啊,王家可是有修仙的仙人,才敢如此猖狂,鸡蛋碰石头,这不是找死呢吗……”

    “谁说不是呢,可惜了啊……”

    “……”

    各种议论纷纷,让余晚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不详的感觉在心底萦绕!

    她也不管摊上的东西,转身向着那些人说的王家府宅跑去,却在路上遇到了余晨,他一个五岁的娃娃带着伤心欲绝的哭腔,一边迈着短腿向她跑来。

    “阿晨!”余晚焦急大声喊着。

    余晨听到姐姐叫他,跑到余晚身边,一把抱住她,见到亲人立马哭声和委屈,更是极具加强:

    “哇啊哇啊哇啊啊……阿姐!”

    “呜哇……阿娘和大黄……呜哇哇……”

    “被好多人……呜哇哇……围攻了!”

    “江叔让……呜哇……我找你……”

    “他自己……呜哇……去救阿娘了。”

    “呜哇哇……”

    说完,还在断断续续的抽噎哭泣。

    “阿晨乖,不哭,咱们去救娘。”

    说着便牵着余晨往凌娘的位置跑,余晨也紧跟着不撒开余晚的手。

    余晚是慌张的,她真得怕他们出事,倒时她该怎么办啊?

    这万恶的封建异界,哪有什么人权可言!更何况这里还是个修仙异界,显而易见,更是实力、权利至上的等级生存规则。

    当余晚赶到时,看到了让她震惊、睚眦欲裂、气血翻涌的一幕!

    凌娘躺在地上,半张脸白红分明,被鲜血染红那一面正冲向余晚他们,余江面色隐忍趴伏在凌娘身上,还在拼命的护着身下,已经失去知觉的凌娘!

    只因他二人周围,正围着五六个服饰统一的大汉,不断地踢打着余江和凌娘!

    在他们周围不远处,躺着奄奄一息的大黄,如若不是肚子还有些起伏,余晚都觉得大黄像是没了气息!它如今四肢瘫软,双目紧闭,头无力的歪斜在一边。

    前世的余晚再是人生苦短,也未曾经历这样心惊肉颤惨烈的阵仗。

    而那个罪魁祸首王二爷,被人扶坐在一旁包扎,一脸嫌弃又解气的狰狞嘴脸,看着场上的一切,叫嚣道:“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

    余晨看到阿娘躺地上流血,江叔抱着她,还再被踢打,更是吓住了哭声,他放开余晚的手,如个小炮仗似的,不管不顾的跑向那些施暴的家仆。

    “坏人!”

    “走开,不许打我阿娘!!!”

    “我咬死你们!!!”

    “嗷呜!”

    说完,抱住其中一个壮汉的大腿,就使劲咬下去,不撒口!

    “啊!!!”那大汉被突如其来地疼痛,疼得惨叫一声。

    余晚还在惊怒中,只是迟了一步,就被余晨这一系列动作吓到了!

    他才五岁,这帮畜生可不会手软!

    似是应验了她的话,被咬壮汉回头一看,是个小娃娃咬着自己:

    “哪来的小子,敢咬你爷爷!”他转过身,便伸手把抱着自己腿的余晨用力一扯,把余晨抻了出来,正打算举起甩出去。

    余晚在余晨冲出去的那一刻,早已跑过去想要拉住他。

    见余晨又要被那大汉甩了出去!

    吓得不轻,她双眼惊瞪,厉声吓道:

    “住手!”

    可她那稚嫩的童音,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她顺着壮汉要砸的方向,伸出双手就接住了还在空中作抛物线的余晨。

    可余晨是接住了,因着惯性,连带着她也都向后倒去,直接躺在地上。

    她垫在底下浑身摔得不轻,庆幸接住了余晨,好在他没摔着。

    余晚检查一下余晨没什么大碍,余晨也被这一摔吓到了,他也不过五岁的孩子而已,哪里经历过这阵仗?

    余晚站起身,见他吓傻,怕他又要冲动跑出去,牢牢抓住他,把他拉到身后。

    而她自己,被这接连不断的残暴,刺激的气血翻涌发指眦裂,愤怒地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指尖鲜血淋漓,浑身散发着熊熊怒火,盯着眼前的这些刽子手,气到颤抖:

    “你们……太过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们……算什么男人!”

    “呵!只会欺负女人和孩子!”

    “逼我阿娘!”

    “欺我阿弟!”

    “还有我家大黄和江叔,如此伤痕累累!”

    “你们……没有人性!!!”

    余晚一张俏脸被怒气冲的通红,全身经脉血液,随着余晚怒气,似在加速疯狂叫嚣着。

    感觉到这八岁女童,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对面的王二爷等人,竟生起一股心惊和恐惧感来。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怒气灌顶,原本乌亮的黑眸瞬间化作血瞳,一字一句地咆哮道:

    “你……们!”

    “不!”

    “可!”

    “饶!”

    “恕!!!”

    这股怒意犹如实质,直逼额前的五色石,五色石被这股执念刺激,从额前迸发出一道鲜红如血的红芒!

    血色红芒随着她的意念,如一条绸带舞动,直接透体,穿过这些家仆的前胸,划出一道红色残影极速而行。

    这条血红光芒完成任务之后,便迅速回身,旋转在余晚周围,犹如一条灵蛇起起伏伏的游荡,伺机而动。

    发生不过一眨眼的事,这些被穿心而过的家仆,还没来得及惊呼惨叫,从左心位置开始向外如烈焰焚烧,转瞬间便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

    这突如其来的诡异手法杀人,如若周围有人看到,估计会直接吓晕过去。

    而余晨,站在余晚身后,看着这一幕,惊呆了……

    余江则抱着凌娘,呆傻了……

    刚刚还在踢打他的几个壮汉……就这样消失不见,连尸身都没留下……

    这……这……什么时候他们认知的余晚变得这么厉害了?!

    只是现在,看她的状态不太好,很是吓人!

    而此时的余晚,宛如无意识,走火入魔般,走向那个早已被这一幕,吓得坐到地上的王家二爷。

    王二爷看着眼前明明只有八岁的女娃,却如见到厉鬼索命的无常,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他面色失血苍白,满眼惊恐,内心极度恐慌,想要逃离这里!!可他腿软,站不起来,只得全身抖抖索索,向后退着。

    余晚慢条斯理地走到王家二爷面前,停下。

    用她那凌厉猩红的双眸,看向王二爷如同看着死人般,俯身歪着头,放轻声音问:

    “呵呵呵……”

    你……”

    “就因为你……”

    “我这辈子好不容易得来的亲情,就要毁在你这种人手里……”

    “还让你得逞了,呵!我……好不甘啊……”

    “我娘和大黄濒临死亡……”

    “而你……还活着!”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凉薄一笑,直起身,眼眸蔑视着他,凉凉的感慨道:

    “这……不公平啊……”

    “你说……你该不该死?”

    “我倒要看看你的心,究竟黑成什么样?才会这般视人命如草贱?!”

    “给我看看……”

    “看看……你!的!心!!!”

    余晚最后一字一句,语气越来越低沉阴郁!

    原来,越是自认平静的人,当爆发疯魔时,

    比魔,更似魔!

    在她周围旋转的血色如火的红芒,也渐渐放缓了游离的速度,人性化的躬身而起,准备给对方全力一击!

    在余晚最后一个字呐喊落下时,

    它,动了!

    直接向着王二爷的心口就要穿透过去,

    “住手!”

    随着一声怒喊,一张符亦飞至王二爷跟前!

    那符,立即化成一个倒扣半圆的黄色结界,包裹住他,也及时拦截住了余晚发出的血色红芒。

第十章 初次交战

    余晚见血芒被拦,顿生不爽,意识也稍微清醒一些,带着怒意扭头,瞪向前方奔着这里而来的几个人。

    来人正是接到通报赶来的王家家主:王家大老爷和他的家奴,便是他喊出的那声音,以及刚刚就是扔出“护身符”的男子,那是一个相貌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他一身白衣飘飘。

    这几人,都一脸的惊讶看着眼前似走火入魔的余晚。

    现在的她,明明只有八岁的女娃,就能爆发出这样的能量,红眸眦裂,周身还围着一条红焰血芒,看着疯魔又诡异,给人感觉与邪魔无异,不得不让人惊疑?!

    而王二爷见自己暂时得救,还是自家大哥来救自己,那个激动得立刻爬起,躲在护身符圆弧内,急切的求救:

    “大哥!仙长!!”

    “仙长!快救我!”

    “快救救我!”

    “这是个妖女!她会妖法!!!”

    “救我!快救救我!”

    余晚则见几人人站立在她不远处,只注视她没有再出手,也不管他们。

    扭头继续用意念指挥着血色红芒,疯狂的攻击眼前被困在结界里的王二爷!

    这结界只是由一张符,临时阻拦争取时间脱困的作用,并不能长时间维持,它是有时效的,一炷香之后便失去作用,又受到余晚的破坏加速了它的时效失效,而这张符,也快坚持不住了。

    王大老爷看到这,也吓得不行,再这样下去,老二必死无疑,连忙求助身边的白衣青年,即便这个青年是自己的晚辈族人,也不得不弯腰作揖,恭敬地请求道:

    “仙长!恳请仙长救救愚弟!”

    白衣青年却不理会他。

    他本是想回凡人家族看看,有没有好苗子?想着先提前在玄天宗收徒之前,带回自己的宗门。

    没想到,居然会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一幕。

    对他来说,余晚就像一个奶娃娃而已,他并不以为然。

    这丫头很古怪,似乎不会用灵力,如同凡人,没有感觉到她的灵气气息,小小年纪就能用意念控制身前血色红芒,可想她神魂的强大,这正是他们修符阵,最需要的好苗子,想着如果可以,他便带回师门。

    还有那条血色红芒,引起了他的注意,即打算收他入门,那以后有的是机会研究,不过这之前,还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随即他双手交握与胸前,连续打出几个繁琐的手势,手臂同时调动体内灵力,灵力顺着经脉随着手势的旋转,白衣青年身前显出一个完整的金色繁琐的符文,白衣男子在符文完成的那一刹那推了出去,直奔余晚就击了下去。

    余江抱着昏迷不醒的凌娘,他自己身受重伤,已是没了力气,却还是死死的抱住凌娘,目光紧紧盯着余晚前方的金色符文,肉眼凡胎的他,都感觉到这个金色发光的东西,拥有着极大的杀伤力,他无能为力,他只能在心中祈祷,希望她能逃过去,哪怕在他看来这个想法,微乎其微。

    而余晨在余晚身后看到金色符文的逼近,心中大急,想也不想便大喊:

    “阿姐,小心!”

    余晚感到危机来临,立马停止进攻护着王二爷的结界,结界内的王二爷,早已被余晚一副阎王爷势必要收他命的操作,崩溃的直接吓昏过去。

    而血色光芒立即形成一个圆环,变大拉长,形成护盾,瞬间抵挡,并成功拦截住那道金色符文,两者相撞瞬间爆发出万丈光芒,气浪反作用的向着两者来的路上反射回去,地上都形成波纹状来卸去这气浪,周围的建筑受到灵力碰撞的波及都有不同大小的损毁。

    当这一切恢复平静,金盾消散,独留血色圆环还在运转,还在抵挡着向余晚这边的气浪,直至消失,它又变成之前的大小,不停的旋转。

    而白衣人因为太过轻敌,当气浪极速反弹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防御,连带着周围的几个人,全被震退躺在地上,王家大爷和他身后的家奴直接被震晕过去。

    他自己同时受到反噬,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惊惧的看着眼前的女娃,心想:“不可能!这不可能!她骨龄才不过七八岁,怎么可能和他对抗?她凭什么?!”

    他可是筑基期的修士,本以为能给她个教训,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娃娃所伤,这简直是耻辱!

    白衣青年微眯着双眼,探究的盯着余晚:一个凡人能有这样的力量,她不是天赋异禀,就是身怀异宝!

    如此一来,他突然来了兴趣,如若是她自身的原因,那她未来不可限量,如今已经结下仇,就不可能善了,那便不能给她成长起来的机会!

    如若她身怀异宝,她死了,异宝可不就是他的了。

    想到异宝,唇角上翘,内心的贪婪疯长,看向余晚犹如自己所有物一般。

    既如此,不管如何,她都必须死!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虽在这凡人界,可凡人是仙人的根源,任何修士不得伤凡人是修真界共同默认,自觉遵守的铁律,更是有违天和,易受天谴,不可肆意妄为。

    杀人需要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然要让玄天宗的人发现有修士在他们的凡人界无故杀人,自己也讨不了好,再说,这女娃周身的灵力波动绝对不是个凡人,那就好办了。

    他看向余晚义正言辞道:“你这妖女,当街行凶,我乃朔隐门的外门弟子,亦是这王家之人,王启!”

    他停顿一下,又大言不惭道:“作为我朔隐门正派修士自当斩妖除魔,而你又欺我王家之人,当我王家无人,想欺便欺,你!不可饶恕,今日我便收了你这妖女!”

    说完,他伸出左手,手腕一转,食指和中指指缝中便多出一张黄色空白符纸,右手食指和中指被他放到嘴边一咬,有血珠顺着指心流出,他迅速运着灵力,以指为笔,以血为砂,在那张黄色空符纸上繁琐的画着古怪的血红文字。

    这个符文名为“破魂符”,极费灵力和神魂,以魂灭魂,他的额头都已流出汗,面部严肃苍白,眉心紧皱,这是他迄今为止最强的一道符,既然这女娃神魂了得,那便用“破魂符”灭了她的神魂,让她魂飞魄散!

    他决定速战速决让余晚一击毙命,深怕时间一久会招来玄天宗的修士,那到时候他的异宝岂不成了他物。

    余晚听着他的颠倒黑白,眉眼低垂讥笑一声,轻飘飘的来一句:

    “呵呵……妖女?当街行凶?”

    说着,她微微抬起头,红眸犀利的看向王启:“好一个名门正派,好一个王家人,这颠倒黑白乱扣罪名的本事,我还真是佩服啊。”

    她摇晃着身子向前一步,血色圆环一直悬空立于她身前,随着她的前进它也自动向前一步,自觉的当防护盾保护着余晚。

    余晚站稳,看着眼前画着符文要对付她的王启,余晚有预感,这符文很危险,不能让他画成:

    “如若正派都是这种包庇滥杀无辜之人!不辨是非颠倒黑白之人!”

    她停顿了一下,没有过修炼的余晚,居然只以强烈的意念,让全身极具怒意之火在她周围冉冉虚晃着上升,一字一句道:

    “那你说的这魔,我当了,又!如!何!”

    随着最后一个字语落,周身烈焰的虚火更加旺盛,如被强风吹过直接向着身前的血色圆环击去,而圆环吸收着来自余晚发出的愤怒之火,受力以及意念的控制向着王启击了过去。

    王启见状,强忍着经脉被灵力加大冲刷游动,似是要震断的痛感,快速的完成最后一笔血砂,已经顾及不到身体透支的难受,见危机来临,把手里的符文用最后仅剩的灵力甩了出去。

    余晨和还能保持清醒的余江,看到再次变化的余晚,他们还在呆楞中……

    但又看到,那道如有毁天灭地的黄红交缠的双色符文,拉出一条火线直奔着余晚而来,余晨和余江都惊惧着瞪大双眼喊:

    “阿姐!”

    “阿晚!”

    “嗡”的一声,他俩的叫喊声瞬间埋没在这两相碰撞嗡起的声音里。

    这两股灵力撞击在一起,形成一股要穿云射日透天的力量,直接炸开,血红色和黄色交缠瞬间渲染天空,如若不看地上的惨状,还是极为瑰丽的一幕,然而碰撞之后,这对拼的灵力还在持续着……

    余晚神魂极耗,神智越来越不清晰,没有修练过的她这样消耗神魂,简直是修仙大忌,太过胡来,能坚持下去全凭她的意念:

    “不行,坚持,我要坚持住……”

    “不然阿弟和娘就彻底没命了……”

    “我要坚持!我要坚持!”

    “坚持……”

第十一章 击杀

    东临国,国都临安城

    玄天宗驻地,玄天府院内……

    一个青衣男子盘膝而坐,气定神闲的右手二指撵着一颗黑色云子落入玉质棋盘之中,他对面一红衣公子慵懒而卧,左腿躬曲而定,右手曲肘微微成拳,托起他的头,左手随意上下颠玩着手中一颗白子。

    正待红衣要落子时,猛然间被天空一闪而逝的红闪光吸引,二人同时起身,飞身至玄天府上空,皆悬空而立,面色凝重的看向东临南面:

    “有人渡劫?”青衣不确定问身旁之人。

    “不像是,没有雷声?再说这是凡人界,灵气稀薄,谁会到这里渡劫,岂不是自寻死路。”红衣人蹙眉分析道。

    “天财异宝问世?”青衣人猜测。

    “这是凡人界!几率等于零。”红衣人无语斜视他一眼。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动静,不像是异宝问世的现象?只一闪而逝,这时间太短暂,不符合异宝问世的现象。”

    “难不成有修士斗法?”青衣立马惊呼道。

    “……也只有这个可能。”红衣思索之后答道。

    得了红衣人的肯定,瞬间怒气冲天:“反了天了,胆敢在我玄天宗的凡人界斗殴,我看是活腻了,走,过去查看一下。”

    说完,他便祭出一把青剑御剑疾行,向南而去。

    红衣人也随即祭出一叶扁舟,飘然而坐,紧跟青衣男子身后飞去。

    与此同时

    玄天宗

    玄天峰,天机殿内

    老者看着手中的卦盘,这是一个以千年龟壳磨制而成,在这卦盘正中放着一个石质形如杓子似的司南,随着老者口中喃喃自语像是默念什么法诀,并不断的双手结印,灵力打入卦盘,卦盘上的司南飞速的旋转着。

    正当他全神贯注的在算着什么时,突然,随着天空一记无声的红光闪过,正是余晚和王启对拼发出的光芒,卦盘中的司南猛然间静止不动了,思南杓柄指向八卦阵盘的南。

    老者收功,盯着卦盘,思索道:

    “南?是修真南面么?”

    这两股力量对拼形成的灵气碰撞,百米之内,绝无一活口!

    好在这里远离城镇中心,偏离人群没有伤及到无辜,方圆十里的人们只是被这股气浪震晕过去。

    她身后的余晨和余江早在两力相撞的那一刻,因着她的保护,双双也只被震晕过去。

    倒霉的就是王大老爷和他的家仆,身处灵力迸发中心,又无修为,直接被这股力量碰撞化为粉尘,唯一能护住他们的王启却只顾得保护自己安危。

    待这股力量消殆时,余晚再也经受不住,双腿发软直接跪地,一手撑地,一捂胸,随即一口鲜血从口中喷薄而出,身上的火焰气息也渐渐削弱不见,吐出血水,她神智微微清明。

    只见那道血色圆环颜色在渐渐变小,圆环慢慢变回一条灵绳的状态游离着,余晚发现这道血色光芒比最开始要纤细了很多,她感觉到这股莫名得来奇怪的力量,也快消耗殆尽,而对面力竭的王启还活着!

    余晚红眸微微一沉,一定要在这股力量消失之前,解决掉眼前之人,不然等他恢复过来,她一个凡人哪里是他这修士的对手,如今他也已力竭,机会难得,趁他病要他命!

    想到这,余晚强忍着经脉燃烧过后的疼痛不适,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而王启再一次败下阵来,再一次,被一个凡人打败了他引以为强的符击!

    他不敢相信,这样的符连筑基期都如临大敌不敢正面相抗,她一个凡人是如何做到的?

    他感觉不问清楚,自己筑基多年,虽然朔隐门的弟子主修符阵法,在斗法斗剑上比起其他门派都处在弱势,但他再不济也不该输给一个凡人?!

    修士之间的比拼,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他都没这么输过,更何况还是用他最引以为傲的符文直击她,连续被个凡人打败,这等耻辱,怕是他道心都将不稳滋生心魔!

    他也已灵力耗尽,尤其神魂在最后为了激发破魂符的时候,输入了不少魂力,神魂受损都还没来得及恢复,他本想静坐一下,稍稍恢复一些,再去收拾了这个让他吃了大亏的女娃,却看到余晚,居然又站了起来,内心惊惧,不敢麻痹大意,他也支起身子站了起来,警惕地看向余晚:

    “你……你到底是个什么?魔么?”

    他盯着余晚这一对猩红的双眸,问出内心的疑惑。

    余晚站定,对着王启,微微抬眼,冷冷勾唇一笑,回答道:“我说我不知道,你信么?”

    她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她确实不知道这样的力量是怎么发生在她身上的。

    她只记得当时她怒火攻心,看到满脸是血的凌娘,看到气息奄奄的大黄,看到身受重伤的余江还在不断的被虐打,看到那恶人在一旁毫无人性的命令着,看到余晨被无情的摔出去,没有人来拯救他们,她无能为力……

    她怒,她恨,她绝望,她想杀人,只想把这些施暴的魔鬼送入地狱!

    这股怒意醍醐灌顶,不知道怎么回事,瞬间让她有股莫名的力量,感觉自己经脉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要化为实质破体而出,然后……然后她真的做到了。

    只是当时,她怒气冲天,根本没注意额前的变化,还有血色红芒怎么形成的?彼时,她也没有精力认真思索。

    想到这,她看着眼前如灵蛇游动的血色红芒,便向前伸出右手,摊开手心向上,血色红芒便灵巧乖顺的游到她手心里。

    余晚看着手里的红芒,红色眼眸面对着它不由放柔,她觉得她和红芒都能感应到彼此的心情,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收起好奇心,对着红芒自语道:

    “不管你是什么,这次都万分感激,请你再坚持一会,一会就可以结束了。”

    说完,原本放柔的血眸再次变得凌厉看向王启,王启瞬间感觉自己被一股杀气锁定,如临大敌不敢掉以轻心,内心同样惊恐。

    身为符师他不缺符文,可他现在灵力缺失还没恢复,他便不能用灵力催的动符文,修仙大忌:斗法时没有必胜的把握,永远也别把自己的灵力耗尽,不然便要面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

    现在的他,正是如此,如凡人无异!

    余晚看到王启慌恐的眼神,她笑了:

    “这一切,该结束了!”

    手里的红芒虽然不及最初形态的粗壮艳丽,但还是不影响它如灵蛇游动的机敏。

    随着余晚话落,红芒向着王启心脏位置就击去,王启还来不及反应阻挡,血色红芒已经穿体而过,王启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心脏位置,只见那里慢慢的如盛开的红莲业火般在向外焚烧,转瞬间王启整个人便灰飞烟灭,彻底消失,独独掉落下一个有些发黄如香囊的袋子。

第十二章 询问

    余晚吃力的走过去,捡起香囊,打开来看,这才发现这个长得像香囊的袋子,却不是如外形一般大小的普通袋子,内里空间极大,里面都是王启收罗来的东西。

    余晚惊奇,这该不会是修仙之人常说的乾坤袋吧?!那她能轻易打开,该不会,如小说里说得原主身死道消没了神识控制,成为无主之物,她才能打开的吧?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

    又想到那些穿越文,认主的宝贝,不都滴血认主么?要不自己也试一试?

    为了不让自己再次疼一下,便把嘴角流的血擦在这储物袋上,余晚一瞬不瞬盯着储物袋的变化……

    血迹瞬间没入储物袋,消失的不留痕迹,在吸收了血迹之后,储物袋发出一道流光刷遍自身,刷完之后,流光消失不见恢复最初状态,余晚的脑海里也多了对这储物袋的操控。

    她现在还有事要做,没有时间允许她好奇,就先把储物袋收进怀里压了压。

    余晚心中大石终于落下,但罪魁祸首还在,当时只顾着保护凌娘他们这后方,也把这个王二爷护了起来,现在是该画上句号。

    如今没人保护,余晚红眸看向,还在昏迷不醒的王二爷,心中冷笑,直接让红芒轻易穿过其心房,随即他便如同王启一样消失世间。

    做完这些,余晚是精疲力尽,全身心都一放松,红眸渐渐恢复成原本的自然黑色。

    “我……杀人了?!”

    余晚自心神稳定之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都干了什么事?!

    和平年代里出来的她,按理说,经历过如此血腥的事,她应害怕彷徨才对,可貌似杀人对她的灵魂来说,就该是稀疏习以为常不值一提的事,杀人……血腥……她居然没有惶恐、抵触,反而被这股血腥之气刺激的热血沸腾,好想干仗是怎么回事?!

    这……这暴力倾向……还是她么?!

    余晚在自我认知里,她竟发觉,自己居然不反感暴力热血的一面?!

    难道自己还隐藏了最原始的好斗基因?!

    如果,再重来刚刚发生的事,她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杀死对方,保全自己!

    正当她回想之时,只见那道血色红芒回到她身边,拉回她的神思。

    一场大战下来,她还有很多疑问,想要问这道救了他们的红芒。

    没等她想好好与它沟通,它向着余晚的眉心就钻了进去,眉心一闪而逝的亮光消失,又恢复平静。

    余晚呆楞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这是什么情况?!

    反应过来之后,才内心崩溃的哀嚎:

    啊!!!

    我脑袋里有东西?!

    居然有东西钻进她脑袋里了!!!

    刚想试试与血色红芒,如之前那样能心灵沟通一下,却在这时只见天空飞来两人,余晚立刻条件反射的戒备起来!

    又是修士!!!

    来人正是玄天府里的青衣人和红衣人,二人飞至余晚身前,收回各自御飞而来的法器。

    看着周围损毁的建筑,房屋倒塌破败不堪,这等破坏力,除去这几个晕迷的三人一狗,只有一个八岁女娃,安然无恙站在中间。

    女娃嘴角还残留血渍,眉眼稚嫩清秀的面色有些发白,只是这戒备的眼神毫不掩藏,想忽视都难。

    二人相视一眼,这诡异的画面,不得不让二人起疑,那青衣人率先起步来到余晚跟前:

    “小丫头,你可知这里发生了何事?可知是何方修士斗法?”

    “这附近都没活人气息,这等破坏力,你们几个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余晚不说话,只面色绷紧戒备的盯着他。

    青衣人见余晚如此防范他二人,想想应是之前发生的事惊吓住了,便放缓声音道明身份:

    “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二人是玄天宗的外门弟子,外派到凡人界护守东临国的。”

    余晚听他自暴身份仍是,面露狐疑。

    骗鬼呢?

    坏人,会在脸上写自己是坏人的么?

    无凭无据,谁知会不会是朔隐门王启的同党?

    所以,她还是选择闭口不言,眼神如小猎豹似的戒备地盯着他们。

    青衣人见余晚还是不说话,心想:

    这凡人丫头,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刚要说什么的时候,身边的红衣人手腕一转,亮出了一个菱形的楠木质地牌子,被他立着伸向余晚,上面是写着两个红字“玄天”,木牌下方菱角穿孔系着一根深红色的流苏:“这是我宗弟子的证明,正面为我宗名‘玄天’,背面乃是我的名字‘墨楚’,每一个进入宗门正式当弟子的那一刻,都会发放专属于宗派弟子的身份牌。”说着他反转过来同样是两个不同的红字“墨楚”。

    余晚看到他亮出牌子时说的话,她多少信他几分,毕竟东临是玄天宗管辖,朔隐门再嚣张也不可能跑到玄天宗来行骗吧?

    可转念一想,谁知他会不会是杀人越货把别人的身份牌拿出来糊弄我的?

    就算是真的玄天宗弟子,之前发生的事情,牵扯到她自己,她并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异样。

    尤其是血色红芒,她自己都还没弄清楚呢,如何能告知他们!谁知道自己说出口之后,是福是祸呢?不如不说!

    潜意识里她就觉得这事不该让人知道,知道了,自己会很麻烦,很危险!她得想想,怎么把这事圆过去。

    她在凝眉思索着,对面的墨楚见她面部纠结,抿唇不语,心想:

    这丫头戒备心是不是太重了,小小凡人被修士问话,居然不卑不亢不知害怕,被问话居然还敢走神?不得不让墨楚惊疑,这真的是个凡人的小娃娃?

    墨楚起了兴趣,也不逼她,为了消除她的戒心对着身旁的青衣人说到:“子游,把你的令牌也给她看看。”

    秦子游不可置信的看着墨楚,对着他传音到:“我说这一个凡人丫头,至于这么低声下气的问话么?”

    墨楚唇角微翘,回传道:“你看看她这样的倔性,能是个普通凡人对待修士的态度?”

    秦子游听完看向余晚,确实,不卑不亢,明明是个凡人却感觉她对他们的态度是平等的人,没有凡人见到修士的毕恭毕敬的信奉着。

    想了想,秦子游手一反转一个木牌出现在他手中,与墨楚的一致的材质,同样是“玄天”二字,只是背面却是三个红字:“秦子游”。

第十三章 医治

    余晚看着秦子游的牌子,从他们对她的态度和身份牌,她基本上是相信了他们,只是她还没想好怎么圆谎过去之前发生的事。

    还有凌娘阿弟他们的情况都不太好,不能再拖着不医治了,尤其是凌娘和大黄气若游丝,余江被踢打更多的是内伤,倒是没有失血,应该能调养回来,而余晨只是被震晕过去,问题不大。

    现在最棘手的是如若两人醒来把之前的事据实相告了可就麻烦了,必须在他们醒来之前,让二人离开,再嘱咐他们,关于她的事不可外传。

    余晚看着他们眼神微微放松警惕道:

    “你们是玄天宗的仙人?刚才这里确实有两个仙人斗法,不过能在我道明原委之前,二位仙人可否施与援手救救我家人?他们还危在旦夕,求求仙人救救他们,余晚在此叩谢仙人,之后余晚定当据实相告。”

    说完,她便屈膝下跪,双手对指放与额前磕头,很是真诚的一跪拜不起。

    姿态放的极低,她真心求救是真,所以只要能救他们的命,她愿意这么做!

    如若他们救活了凌娘大黄,自己之后告知的事又有所隐瞒,这便是欺瞒了恩人,这一拜也当自己隐瞒的赎罪自罚吧。

    墨楚见状,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倔丫头还是个能屈能伸的主,这丫头越来越有意思了。

    想着手腕一转,掌心便出现一个白色瓷瓶,递到给她:“这是你们凡人能吸收的丹药,虽不能起死回生,但只要有一口气在,这药就能救回一条命,之后你们再用凡人的药调理便可痊愈。”

    早在她提出救人之时,他便感应这几个人的气息,除了那个小妇人稍微严重点,剩下两个尤其是那个小的基本无碍,吃这药都浪费,就当延年益寿的补药吧。

    余晚一听,顿时欣喜,抬头伸出双手接过药瓶,一边又不停的叩谢。

    二话不说,拿着药瓶,立马起身到凌娘和余江身边,看着余江都已晕迷许久,还是下意识死死抱住凌娘。

    余晚无声叹息,这次大难不死的话,就撮合他俩在一起过日子吧。

    她又看向凌娘,凌娘情况很不好,面色苍白的厉害,可半张脸又被血水染红,随着一番争斗耽误了不少时间,脸上的血迹都变深了,好在额头受伤的位置一直被余江用自己衣角摁着。虽然失血染面看着吓人,他这举动没造成凌娘严重失血的现象。

    余晚蹲下身立即拔开瓶盖,瞬间一股清幽淡雅的草香味扑面而来,她倒出一粒药丸送进了凌娘嘴里,药丸入口即化,直接化成液态顺喉而下。

    余晚盯着凌娘观察,药效神速,没一会凌娘的面色渐渐红润,伤口也在极速化小,由于新肉长出来,凌娘深感不适,紧闭双眸的她,还是微微皱眉不醒。

    看凌娘服下药之后,身体渐渐恢复,余晚也放下心来,有反应就好,有反应就能活着,就怕喂进去一点反应也没有那才让她担忧!

    她也顺便给旁边的余江为了一颗,希望能恢复一些,他被踢打的内伤。

    没等看余江的反应,她直接起身来到了大黄的身边,大黄比凌娘情况还要糟糕,几乎感觉不到呼吸,她迅速递进一粒药进大黄嘴里,紧张的盯着大黄看它反应。

    看到余晚的动作,墨楚和秦子游都不由得一愣,秦子游打趣道:

    “阿楚,你这凡人界万金难求的还魂丹,居然喂了狗!”说完还忍俊不禁的斜媚了一眼墨楚。

    “……”

    墨楚无语,他给她药是救人的,狗可不在他的考虑之内,算了,反正这药也是送给她了,这丫头想怎么用也是她的事。

    大黄一颗下去没反应,余晚二话不说又递进去一颗,两颗下去,大黄终于有了反应,肚子起伏渐渐加大,喘气的声音也变大了一些,余晚心中高兴,又跑到余晨身边,抱起他的上身入怀,给他也喂了一颗,余晨歪头嘤咛了一声,便又不动了。

    此刻的余晚紧张担忧的心情终于得以放松,同时内心万分感慨,在这一刻决定了她往后要走的一条艰辛的路!

    她看着家人的变化,喜从中来,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下来:

    活了!

    都活着!

    老天开眼,这辈子,她的亲人们都还活着!

    这样的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不然她会疯的!

    修仙!

    必须修仙!

    在这个怪力乱神的时代,人命如草贱,什么国法,什么与世无争的生存之道,都不如自己有本事,自己拳头硬才是王道!

    要保护家人!

    要有能保护家人的能力!

    对了,收徒!

    玄天宗的收徒!

    要去!

    必须要去!

    看她无声呜噎,双肩因着她的情绪抖动着,他二人知道她难过,也不打扰她。

    待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时,便把余晨放在地上,拿着那个白瓷瓶恭恭敬敬的弯腰双手递给墨楚:“谢谢仙人的救命之恩。”

    墨楚看着小女娃,毕恭毕敬一脸真诚的道谢,和最开始初见时小野猫要伸利爪的防备样简直判若两人。

    不由好笑道:“这瓶药即送与你,便是你的了,再说我送出去的东西,向来没有收回的道理,你留着吧。”

    余晚抬眸看向墨楚,见他确实是不在意,真心是送与她,她也不推脱,谁知道凌娘和大黄会不会还需要这救命的良药。

    “余晚谢仙人赐药。”她还是感激道。

    墨楚怕她胡乱喂这药,便嘱咐道:“虽这药是你们凡人界无修为的人服用的,但药基本都是出自灵气丰腴的修真界,都是经过灵气滋养的,凡人不可多服,一粒便可,剩下等过个两三天他们恢复了,再到凡界药堂开着固本培元的药吃吃就好。”

    余晚一听,更是十分感激的道谢。

    秦子游看总待在这也不是个事,便提出:“现在他们人也救回来,总不能让他们躺在这吧?

    这样,不如你说你家在哪里?我们帮你把他们送过去,顺便你把具体情况也跟我们说说。”

    在余晚忙着救人的同时,他二人也在这周围细细查看,还是有了一些发现。

    这几个受伤的人,看伤情,形成严重的致命伤位置,更多像是凡人打架斗殴造成的,不像修士斗法留下来的,周身没有灵气的气息。

    反倒是这个好端端的女娃,却残留一丝灵气还未消散,而这小丫头却是个没有灵力的凡人,这丫头身边为什么会有灵气?

    从周围破败的房屋建筑以及方圆十里晕迷的情况来看,可想当时斗法时多么狠厉,受伤的他们,又是怎么在斗法的最中心位置,安然无恙活了下来?

    她一个女娃也没能力带几个人回家,干脆他二人帮她一下,顺便了解情况。

    余晚一听,要帮她送昏迷不醒的家人回家,高兴的同时也担忧。

    高兴有人能帮她送人回去,毕竟她一个八岁娃,并没有那个力气和能力。

    担忧自家位置让他俩知道了,如若自己交代的事,事后发现疑点,觉得自己有所欺瞒,这俩修士会不会找到自己家发泄怒火?她该不该带他们回去?

    余晚还在凝眉天人交战。

    这边他二人便祭出飞行法器,秦子游祭出飞剑踏了上去。

    而墨楚随手一番,一叶扁舟飘与身前,看着这舟船不大,从外看感觉它也只勉强立一人,墨楚向着飞舟打入一道灵气,瞬间船身变大,变成能装十几个人的船身,还带有竹条交织编织而成的船篷,古朴简单精致。

    看着突然祭出法器的二人,余晚叹了一口气,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当务之急就是凌娘他们,现在也只有他们能帮自己。

    只见墨楚随手一招,凌娘他们已经在船内躺着了,而自己也被招进船上,站在船头,随即墨楚也飞至船上问道:“你家在何方?”

    余晚指向南方到:“我家在东郡山下的余家村。”

    得了余晚的指引,二人催动法器便向着余家村飞去,待路过集市时,她急忙叫了声停:“仙人,可否在此处停一下,我还有东西忘了拿。”余晚一脸不好意思的指着集市边上一个手推车和两个大箩筐。

    秦子游:“……”

    墨楚:“……”

    整个集市空空荡荡的,除了一些凌乱物品之外,空无一人,缺了人气的集市,瞬间感觉萧条清冷,这和早上的人挤人热闹喧哗,判若两个世界。

    而人们在第一次余晚和王启斗法引起的震动时,便都吓跑了,看这些物品,可想当时走得多着急,都没来得及带走这些养家糊口的食粮物件。

    余晚也不贪别人的东西,只想带走落下李婶子的手推车和家里唯二能盛量大的大箩筐,地里的菜还得靠它们搬运。

    所以,拿这凡尘俗世去叨扰这两位仙人,余晚属实有点难为情的不好意思了。

    墨楚无语的随手一挥,两个箩筐和车便落到船上,生怕这小丫头还有出奇的事蹦出,特意问她:“还有东西落下么?”

    余晚立即摇头摆手没有了。

    得了肯定,二人奔着余家村疾驰而行。

第十四章 圆谎

    他二人运行速度快,凡人若注意,看到仿若流星划过,没一会儿,便到了余家村,没有不停歇直接飞至余晚家院子上空落下。

    余晚拿出钥匙开门,墨楚没有收起飞舟,毕竟舟上还有伤员货物没卸载。

    等余晚开了门,墨楚一个手决就把凌娘放置主屋,余晨和余江放在一屋,三人都没有醒过来,还用个旧棉被做垫子在余晨的屋子里桌子上做了个窝,把大黄放了上去。

    当把伤员货物都安智好了之后,余晚终于得以松气。

    心想:哎,这二人帮了大忙,这简陋的土屋,再看看他二人倒是没有面露嫌弃,还真是难得。

    余晚不知道的是,这些不过身外物,对于他们修炼之人,并不在意。

    三人来到正堂上的四方桌坐下,余晚知道该来的难题来了。

    秦子游率先开口道:“小丫头,现在事已了,该跟我们说说当时情况了吧?”

    墨楚也面色静观默察,一副等你解释的架势。

    余晚面无表情一副镇定自若,内心天人交战,考量着把自己当成一个纯粹无知的凡人女童来叙述所闻所见,便道:

    “今早我们去赶集,娘亲去绣坊卖绣品,没想到遇到一恶霸带着一群家奴,要强抢我娘,之后被江叔看到,他便一人去救人,而我和余晨赶到时,就见到娘一脸血的躺地上,见到这一幕我们姐弟二人都吓疯了。”

    这之前的事,余晚说得是真,之后的重点她更是斟酌道来:

    “当时气急,我二人不顾死活,发疯的要去打这一群恶霸,可我二人人小,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又道:

    “正当恶霸要对我二人踢打,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带着一个黑色纱笠罩面飞身而下,是他拦住他们并救了我们,而他正要出手教训这群恶霸之时,前方就飞来一张带颜色的纸,还发着亮就把恶霸罩住。”

    秦子游与墨楚对视一眼:黑衣人?发光的纸罩住人?符?!

    也多亏了他二人的脑补和联想,正中下怀应景的给了余晚谎言的合理性。

    见他们若有所思不说话,她这边谎话越编越顺溜:

    “这时又来了一群人,其中一人一身白衣身后跟着的是这恶霸的大哥,说是姓王,是镇上的大户王大老爷,那白衣自言,说是什么朔隐门外门弟子?亦是那王家人,叫王启。

    他颠倒是非怪黑衣人欺他王家人,便二话不说,上来就开打,向着黑衣人就又发出一张发红的纸!

    而我当时就在黑衣人身边,他从右掌心变出一个红球,然后向着那红黄双色光芒的纸对击了过去,对撞的那一刻,我被那气浪波及直接被震昏了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就只看到家人都昏迷不醒躺地上,那帮人和黑衣人都消失不见不知去向?然后就见你们飞来了,当时见你们,我以为你们是那朔隐门王启的同伙找来,直到看到你们的宗门身份牌,我才放下心来,之后的事你们便都知道了,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

    说完,一脸无辜又坦然自若的看向他二人。

    余晚半真半假的把情况叙述了一遍,秦子游和墨楚两人相视一眼,看着一脸坦然的余晚,甚至回忆当时情况的情绪也很真实的到位。

    不得不到位,当时就是龙有逆鳞触之必死的愤怒!

    对于她的话信了八分,只是那股透天的力量看现场破坏力如此之强,他们却安然无恙,还是疑点重重?

    可她一个凡人确实也抵挡不住修士斗法的灵力冲击,毕竟连修士体质也不可能在两修士斗法中毫发无伤。

    想到她当时未消散的灵力气息,墨楚一瞬不瞬盯着她,疑惑道:

    “我们在你身上,感知到微弱的火灵力气息,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余晚一听,面部微微一怔,可内心早已肉颤心惊起来,安定自己作回想状道:

    “我记得当时在那红色着火的纸飞来时,我离着黑衣人又近,那个黑衣人左手变出一道红色气罩住了我,之后我就被对撞的气浪给震晕过去了。”

    说完,又一副恍然大悟的呆样子道:“原来那红色气罩就是灵力啊!”

    秦子游:“……”

    墨楚:“……”

    双双扶额,看来这丫头对修仙之事一无所知,带灵力的符叫彩色的纸,连灵力是个什么都不知道,还能问出什么?这也才八岁的孩子,能把事情叙述出来就不错了,再说孩子都是比较单纯的不会骗人。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眼前之人的芯是个老阿姨啊。

    他俩基本信了她的话,这趟也不算全无消息,至少知道其他宗门居然来他们管辖的地方挖墙脚了,还在他们的地盘两相争斗起来,这也太猖狂了。

    一个朔隐门,一个头戴斗笠遮面,这戴斗笠的如若是自家宗门弟子在这灵气匮乏,修士几乎不存在的地方,何必遮遮掩掩,可想而知,这必定不是自家弟子那就是其他宗派的修士或是散修。

    这要让他们提前挖去好苗子还了得,他们可是宗门立派的根源,这事他们还需加以防范,毕竟虽然有一批练气弟子分散在东临国各地,但主要的负责人还是他们俩,竟有这样的漏洞出现,还得严家审查才行,避免再出现类似情况!

    不得不说,这俩成功的被余晚带歪楼了。

    余晚见他们沉默不语,眉头紧皱思索着,也不说话,心想:我这谎应该能应付过去吧?

    秦子游和墨楚见事已了断,天热已黑,也不想耽误时间,便对余晚道:“既然如此,那我二人便先告辞了。”说完二人起身出屋,余晚紧跟其后。

    余晚内心呼了一口气,可算忽悠住了,见二人祭出飞行法器,又轻身落在法器上。

    想到消失的王启和黑衣人,毕竟他们是修士,又怕王启来寻仇,而那黑衣人不管是一时之起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是别有目的,会不会再联系这小丫头?都可有备无患留个联系方式,方便查出他们踪迹。

    是以嘱咐道:“这个是我的传音符,如若王启或者黑衣人来找你,都可用这传音符联系我,好生收着,不可损坏。”说完,便递给她一张红色符文。

    余晚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伸手接过道:“谢谢仙人。”

    见余晚接过符文道谢,墨楚了一下点头,便与秦子游转身向着国都临安城飞驰而去。

    余晚静静站着,抬头看着他们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天际,终于把两位大神送走了!

    这才转身进屋又看了看三人一狗的状态,气息微弱但都很均匀应是无大碍了。

    她又从大缸里打来清水烧热,帮着几人擦拾了一下,尤其凌娘被血染红的脸,看到额头上的伤疤,余晚满是心疼和惊奇,没想到墨楚的药,效果立竿见影,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已经结疤了,只是凌娘失血过多,脸色还是略显苍白,却比之前好太多。

    身心俱疲的她此刻才算彻底放下心神,回屋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过得心惊胆战的,恍如隔世!早上一家说说笑笑的赶集,中午差点阴阳相隔,晚上还能活着回到家中,只想感慨:

    呵!老天爷真会玩!

    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前的地方,又凝眉不安起来,算了不多想了,今天累了,家里人都倒下了,她这小小身板,要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力照顾他们,至于其他以后再说吧。

    自我安慰完之后,余晚很快进入梦乡,尤其这次睡得深沉,也因她睡得深沉,额前又发出星星点点的微光,院内的五色花吸收着月之精华反哺投入到余晚额前五色石里。

    而五色石呢,它好不容易这几天吸收得来的月之光华却在今日一战,全都给消耗殆尽了,所以现在的它吸收的力度也极速加强,吸附的强度让五色花都花枝乱颤的花朵向后极力后仰,仿佛不这样做的话,它也会被五色石给吸附进去,直到月落参横晨光熹微之时,这一现象才得以终止。

第十五章 苏醒

    第二日,清晨……

    余晚额前恢复平静,没多久她也睁开惺忪的睡眼。

    起身先去看了看凌娘的情况,凌娘还是安安静静的紧目闭眼没有要醒的症状,倒是呼吸均匀,又看了看余晨他们的情况。

    大黄还是一动不动侧躺着,这次它伤的不轻,虽没有打出血的外伤,倒是浑身青肿内伤不轻,如今恢复起来还需要点时间。

    余江和余晨都躺在床上,见他二人呼吸平息甚至有一丝鼾声响起,看来经过一晚应是无大碍,只是不知何时能醒。

    余晚便给他们二人着水洗面,因这清凉的水滋润刺激之下,余江醒了,他缓缓睁开双眼,环视四周,最后落在了正在给余晨擦脸的余晚,怔了一下:“阿晚,这是……”

    余晚听到余江的声音,猛的抬头,面露惊喜,兴奋的道:“江叔,你醒了!身体可还好?”

    刚刚醒来,余江还很无力,虽然那药是急救速效的保命良药,确保当时保命,至于内伤还是要慢慢调理:

    “嗯,我只是无力但也不疼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是怎么回来的?”说完,忽然想到什么猛的就坐起,急声问道:

    “对了!凌娘!!你娘呢?她怎么样了?”那焦急担心的样子看向余晚期望的寻求答案。

    余晚内心一叹:哎,果然经历过大难的人,原先隐忍不发的情感,也毫无保留表现出来了,为了安他心便道:“阿娘没事,她只是在恢复,还没醒来,她在主屋睡着呢。”

    听到凌娘没事还活着,余江不自觉深深呼出一口气,还喃喃自语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江叔,你可是喜欢我娘?”余晚歪着头以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呆萌样问余江。

    余江听到这话,被吓的一怔,瞪大双眼看着余晚,可看他迅速升温导致他古铜色的脸色和耳垂都泛起了粉红。

    有些羞赧道:“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

    “咯咯……江叔,你都脸红了。”看着这样的余江,余晚也起了逗弄的心情。

    不过想到之后的路,还是想正式跟余江聊聊,想知道他的具体想法,便收起玩笑的心情,面露严肃又认真的表情道:

    “江叔,说老实话,我娘这么多年不容易,我爹又走的早,她一人承受这个家的压力,不知吃了多少苦,我和阿晨也希望有个像江叔这样的男人,来照顾爱护阿娘,可阿娘是个孀妻,还带着弱子,良人必是敬而远之,歹人有心想娶娘二嫁,却又是不会善待我们一家人,正因如此,娘宁可不嫁也要护着我们长大。”

    说到这,余晚抬头看着余江又道:“江叔该知道,过几个月就到了玄天宗收门徒之日,我和阿晨都必须要去,如若我二人没能测出灵根还好,可若是其一或是都测出灵根,我们就要跟着仙人直接进宗门了,倒是体弱多病的阿娘,可怎么办?她一个人在这凡人界,我不放心。”她停顿了一下,极其认真一本正经的看向余江问道:“所以,江叔,您……可喜欢我娘?”

    余江听了余晚一席话,面色凝重,收拾起羞赧的心情,如下誓言般对着余晚说:“阿晚,我喜欢你娘,我愿意照顾她!”说完又不好意思伸手挠挠头,跟个十几岁的小伙似的又道:“要问具体喜欢你娘什么,我也不知道?不瞒你,你阿爹在的时候,我便喜欢了,只是你娘和你阿爹感情很好,我那时只为他们高兴,自己对你娘的心思也收了起来,直到你阿爹……”

    说到这看了余晚一眼,看她面色没有变化,又接着道:

    “自从你阿爹走后,看着你娘一人带着两个奶娃娃生活,最开始我只是单纯的想帮忙,可越是帮忙,原本喜欢你娘的那颗心越是控制不住,就更是喜欢她,就想对她好,我的这种心情啊,估计只有你爹能懂。”

    他停顿,想起余父这个从小一起玩闹的发小来,曾经余父和他去打猎时,每每都说要多打几只回去给凌娘吃。

    那憨傻的样子,真是让人又羡又妒啊,为什么凌娘不是被他遇到带回啊,这样凌娘就是他媳妇,这俩乖巧的娃就是自己的了,让那个憨货也艳羡自己一回!

    哎!不知是对自己与凌娘的无缘分,还是对于余父早逝的惋惜,无声一叹。

    “原本我就想这样远远的陪着看着她生活也好,不求厮守。可昨日那一幕,我怕了,吓坏我了,你娘撞柱倒下,鲜血淋漓直接昏死过去,那一刻我的心好痛,感觉自己被掏空失了魂似的。阿晚,你知道么?当时我抱着你娘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了,不撒手了,哪怕你们姐弟二人反对,江叔都要牢牢抓住你娘了!”他很是郑重的看向余晚:“阿晚你这样问江叔,你可知我内心是多么的狂喜,这说明阿晚你能接受江叔,江叔很高兴。只是不知道阿晨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娘……是否愿意?”说着有些担忧的看向余晚。

    余晚看着这样纠结担忧的江叔,不由好笑开解道:“要说阿晨,您不用担心,阿父走时他还在襁褓里,对于阿父他本没印象,相比阿父,阿晨其实时不时的,更是把江叔当阿父来看待,您没发现阿晨很缠着你么?”

    余江想了想越想越肯定,越肯定面部表情就越高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

    余晚无奈笑笑:“再说阿娘,阿娘外柔内刚,烈女怕缠郎,您主动点,阿娘是遇刚则刚遇柔则柔的人,您对她好她岂能不知道?可您又不道破,她一个孀妇又如何去向外男道情,她还要不要名声了,再说您若求娶,可得是明媒正娶的,为的就是避免风言风语,毕竟人言可畏。”

    得了余晚的鼓励和出谋划策,立马来了精神:“行,等你阿娘醒了,我便找来媒人做媒,娶你阿娘!”

    不过余晚还要余江一个承诺:“江叔,昨日那一幕,别看我小,但我看得出您喜欢我娘,也是我今日跟您深谈,您能否跟我娘在一起的原因。只不过我们一家哪怕再是孀妇弱子,日子生活的困苦,但我们心情是舒坦的,没有乱七八糟的事烦心。所以江叔,如若你娶了我娘,便只可一心一意一双人的对待我娘,不可有什么小妾第三人插足享齐人之福,您可做得到?”

    “能!我能做到!”

    江叔立马抢答到,生怕余晚反对,又怕余晚觉得自己不诚心,解释道:

    “你可知江叔这年纪为什么没结亲?不是没有人来想与我结亲,有而且还不少,可是江叔拒绝了,因为那些人,都不是你娘!之后你爹走了,我就更是不想与人结亲了,能娶得你娘,是我之福,我愿用我毕生去爱护她,怎敢辜负我毕生所求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好,望江叔说到做到,至于娘那边,还得先看看她的态度,如若阿娘也有心,担心世俗观念,这倒无妨,有我出马帮着,可她要是心底便没这方面的心思,那我也希望江叔看开莫强求。”余晚看着余江嘱咐道。

    “好,若是凌娘同意自然高兴,如若不同意,也还如现在一样,陪着她也很好。”说着江叔会心一笑。

    余晚点点头,算是默许了余江的意思。

    “阿姐……”

    听到声音,余江和余晚都低头一看,余晨朦朦胧胧的醒了,可把二人高兴坏了,她连忙追问道:“阿晨,你醒了,怎么样?感觉身体还好么?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余晨清醒了很多,模糊道:“阿姐,我没事,感觉身子还有点舒爽呢。”说完,又疑惑担忧道:“对了,咱们怎么回到家来了?江叔也在?娘和大黄呢?他们怎么样了?”

    余晚安慰道:“娘没事,娘在屋里躺着呢,你看,大黄就在桌子上躺着,把它放那也是为了方便一起照顾你们。”说着顺着大黄的位置就指了过去。

    看到大黄还在昏睡中,至少还活着余晨是高兴的,而余江是惊疑的,只有它知道大黄经历了什么,本以为这次大黄在劫难逃,没想到还能活了过来,不过又想到当时余晚的变化,还是担忧地问道:

    “阿晚,你……你当时怎么感觉变了一个人?你没事吧?”

    余晚也正想嘱咐他俩不要把她的事与任何人说,便郑重其事地警告道:“江叔、余晨,你俩记住昨日关于我的事都不可对人言传,连娘亲也不可说,多一人多一分危险,你们可知,事后又发生了一些事,还都是仙人的事……”

    于是余晚又把他们晕过之后,墨楚和秦子游二人到来,查询情况,甚至还医治并送他们回家安置,她又半真半假扯谎隐瞒,自己还编出莫须有的黑衣人等等,都说了一遍。

    余晨和余江听得目瞪口呆!

    余晨:哇!阿姐好厉害,居然敢欺瞒仙人,还成功了!

    余江扶额:这这这还是那个小村姑,阿晚么?一个八岁孩子能干的事?仙人都敢忽悠!凌娘要是知道了……心好累……

    见二人还在呆楞中,又道:“我说的这些你们都记住了么?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派人来查询,咱得串供别说漏嘴节外生枝了,尤其阿晨,知道么?不然阿姐就危险了。”为了慎重,余晚不得已以自己的安危来加深他们的重视度。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变成那样的?之后那血色红芒也消失不见了,我也糊里糊涂的,不过当时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感觉到它不会伤害我,还很亲近我。”余晚也一脸懵懂的说道,有些事还是对他们隐瞒吧,毕竟她自己确实也还没理清楚情况。

    “阿姐放心,阿晨记住了,绝对不会跟别人说看到的,不让阿姐危险!”说着向着余晚保证!又想到:“若是有人问,就说自己也同你一样被震晕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对吧?”

    “嗯,阿晨真乖,娘也不能说,知道么?不然娘又该担心了。”余晚摸着余晨的头,又嘱咐道。

    余江见此,微微点头表示:“阿晚放心,江叔绝不会除了咱三以外告诉第四人的,凌娘也不说。”

    见二人保证余晚看着他们满意的点头。

    “看你俩没啥大碍了,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先去做点吃的。”说着出屋奔着厨房忙活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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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仙记介绍:
注:女强、女主无CP,传统修仙、升级流余晚因一场天灾泥石流,她魂穿异世前世,因父母离异,她渴求一份亲情;今生,上苍开恩,圆了她的梦想!每日鸡犬桑麻,她也愿瓜藤满架欣然享受。本以为这样温馨的田园生活,可以过到白发苍苍;哪知,这个异世,超出她的认知修仙!修成正果,便能得道成仙!起初,她务实甘于现状,那般玄幻的人生,并非她所求,可命运的齿轮,却不允许她如此安逸!都说:凤有虚颈,犯者必亡,世道迫她于道尽途穷;让她踏上这条与她初衷背道而驰的修仙之路,那就莫怪她杀伐果断,走出自己的心中的道!且看这个修仙菜鸟,是如何走向问鼎苍穹的巅峰之道!余晚仙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余晚仙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余晚仙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