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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开花     剑公子txt下载     剑公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94章 灭炼大阵

    墨子恪的脸上抽搐一下,虽然他手上有上万人,还能再调来几万人,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底气。虽然刚刚还觉得伤口很凉爽,但现在却传来钻心的疼痛,这时强忍住疼痛,说道:“你带来了百万大军?”

    渠年脸露不屑,道:“就你墨剑山也配让我调动百万大军?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吧?就我们两个人,一样可以取你狗命!”

    众人心道:好狂妄的口气!

    墨子恪听说他没有带来百万兵马,心里就踏实了许多。犹豫了一下,试探道:“就算你是九阶巅峰修为,想要打败我们几万人,有点太儿戏了吧?”

    渠年笑了下,道:“同样是鸡蛋,还有是单黄蛋和双黄蛋的区别,同样是九阶修为,你在我的手上却连一招都过不了。”

    墨子恪听他承认也是九阶修为,虽然比较震惊,但毕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心里还是踏实了许多,只要是九阶修为,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他只不过是多了一把神兵而已,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但自己却多出几万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这时冷冷道:“我刚刚不过是大意了,才会不小心做了你的道,虽然你隐藏的很深,但这种机会只会有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

    渠年笑了下,道:“虽然我秦大公子已经名满天下,但所多人都认为我只会投机取巧,没有一点真本事,过了今天,你就会知道,这一战才是我的扬名之战。”

    白小牙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也一样!”

    墨子恪冷笑一声,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渠年这时看了看包围他的人群,目光很平淡,就像流水一样从他们的身上滑过,这时说道:“如果你们爱惜自己的生命,就退到一旁观战,我绝不会为难,如果你们不爱惜自己的生命,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滥杀无辜了。”

    围观群众表示没听见。

    其实他们的想法跟墨子恪是一样的,只要他是九阶修为,就没什么好怕的,就算如他所说,九阶和九阶不一样,虽然他们也看出不一样,但就算他比普通九阶厉害十倍,他们这里有上万人,而且既然能坐到酒席上吃饭,都是墨剑山的精锐,不要说十个九阶高手,就是一百个九阶高手,今天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白小牙这时说道:“跟他们废什么话?我就是单纯地来杀人而已,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来了。”

    众人心道,这两个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就是九阶修为吗?当我们没见过世面吗?别以为赢了一招半式,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墨子恪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自己不小心输了一招,才会滋长了这两个家伙嚣张气焰,真当我墨剑山立派数千年,是纸糊出来的吗?何况他无故断了一只手腕,心里本来就又气又恨,为了试探他们,才一直隐忍不发,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却一点

    都不知道收敛,反而瞪鼻子上脸了。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手腕没有断,单纯地为了渠年身上的储物戒指,以及戒指里的天之眼药材,还有那柄焦魂残剑,他也要搏一把,不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唬住了,他可不是被吓大的。

    墨子恪这时大叫一声:“杀了他们!取他们首级者,赏天之眼!”

    这些弟子都不是聋子,自从渠年走上墨剑峰,他们就一直竖着耳朵听,听到他们一直在交流关于天之眼和费飞的事情,就算是傻子也能想的出来,渠年身上肯定有天之眼,要不然掌门不会这么卖力,连手腕断了都不放在心上,除了天之眼,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这么上心?

    所以众人一听,取下这两人的首级就有天之眼,顿时热血沸腾,没人能挡住天之眼的诱惑,这时就拿起兵器,冲了上来。

    当然,他们平时训练有素,并不是一拥而上,还是讲究排兵布阵,就跟战场上杀敌是一样的,只要阵法得当,配合默契,有时几个开化境的修士,就可以剿杀一名炼化境的修士。

    他们之所以没有把渠年二人放在心上,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虽然这家伙的实力可能比掌门还要强,还有神兵助阵,但毕竟掌门刚刚是单打独斗,哪里有他们排兵布阵来的厉害。

    本来像剿杀掌门这样的九阶高手,他们只需要派出几个炼化境的高手,就可以轻松剿杀,但他们没有小瞧秦渠年,而且为了天之眼,人人都抢破头想上去分一杯羹,所以一下子冲上去几百人,布开灭炼阵法。

    这个阵法是专门为炼化境的高手准备的,各国都会,大同小异。这个阵法分小阵,中阵,大阵,小阵七人,中阵四十九人,大阵三百四十三人。因为他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而且人人都想上,上去混水摸鱼,所以他们上来就布下灭炼大阵,而其他没有机会上去的人,只能在后面做替补。

    三百四十三人剿杀两个人,其中还有十几个九阶高手,至于八阶七阶,那真的是一抓一大把了,所以他们对这两个人还是相当重视的,像这样的大阵布开,就算十个墨子恪跳进来,也绝撑不过一盏茶功夫,所以他们认为,就算秦渠年的实力十倍于墨子恪,今天也别想活着走出灭炼大阵。

    这些门派中人,平时也没什么事,除了修炼,就是演练阵法,所以练得滚瓜烂熟,看着像是苍蝇一样,乱糟糟的一团,实际上却是有条不紊,走到了各自的阵位上,来回穿插,如同是几百只蜘蛛,在织就一张大网。

    渠年和白小牙背靠着背,渠年这时问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白小牙道:“你应该问问他们准备好了没有?我都等不及了!我想杀人!”

    墨剑山的弟子这时感觉已经把网织好了,开始发起进攻,这个灭炼大阵既然备受各国推崇,肯定不可能是徒有虚名,自然有过人之处,本来他们只有三百

    多人,但一旦走动起来,阵中之人就感觉人影婆娑,好像有几千几万人,到处都是刀光剑影,把阵中之人的全身要害都笼罩住了,阵中之人就算修为再高,也会顾此失彼,绝不可能挡住所有攻击。这并不是他们自以为,而是实践出来的真理。

    等到他们发起攻击的时候,渠年和白小牙也确实感觉满天刀光剑影,有虚有实,有攻有守,但他们却并不觉得眼花缭乱,他们能看清每一把剑的剑路,每一个人的走势。

    正如渠年自己所说,九阶和九阶是不一样的,他的本命之火是黑色的,在这个世上,蓝色的本命之火都很少见,何况是黑色?他能煞出剑气,别人却不可以,这也是他有底气单枪匹马来这里的原因。外面的人说的都没错,他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一旦把鹰撒出去,绝不会空手而归!

    渠年见周围的刀光剑影向他笼罩过来,这时抖了下手里的焦魂残剑,就发出一阵清脆的剑吟之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亢奋。这时就挽出一个剑花,主动迎了上去,虽然对方的剑影很密,如同一张细密的蛛网压了下来,但他却不管这些,剑花一抖,一式“遍地开花”就使了出去,就在那刹那间连刺几十剑,剑气连成一片,也如同一张细密的网,只是他的网不是绵柔的蛛网,而是用钢筋编成的网,网上还带刺,强悍无比。

    因为他的剑很锋利,还带着剑气,无坚不摧,对方的剑根本还没有机会触碰到他的剑,就已经被斩断。那些被斩断剑的人,自然是大惊失色,之前他们已经知道了他的剑很锋利,所以在攻击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尽量避免跟他硬碰硬,何况他们有几十把剑同时进攻,就算被斩断一两把,还有几十把,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剑竟然锋利到这种程度,就跟割韭菜一样,随便一刀割下去,也能割断几十根韭菜。而且对方的剑实在太快了,一连刺出几十剑,竟好像是同时刺出,让他们措手不及。

    没了剑的剑客,就如同拔了牙的毒蛇,所以他们还没从惊骇中反应过来,渠年又连刺十几剑。虽然他们的走位很风.骚,自我感觉就像是水里游动的鱼,就算没有了剑,也可以迅速逃离,其他人迅速补上,但渠年却像是一个老渔夫,手里拿着一根鱼叉,一刺一个准,十几个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就倒了下去,当然,倒下也是需要时间的,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渠年明显都等不及,不等他们倒地,就从他们的身边又杀了过去,迎向了后面那一波正在风.骚走位的人。

    好在他们人多,备胎比正胎还多几十倍,如果把他们比喻成一辆卡车,那车上拉的全是备胎,所以这一拨人倒下以后,又有几十人替补了上来,而且这一次更加谨慎,每个阵位上都是四五个人,属于加强版灭炼大阵,就跟熬药治病一样,既然已经对症下药了,如果病情没有改善,那就只有加大药量,就不信熬不死他。

第395章 喜事变丧事

    白小牙没有跟渠年走了一路,而是选择了相反的方向,这时手中的金鳞往生枪抖了一下,竟发出阵阵龙吟之声,慑人心魂。他跟渠年一样,主动迎了上去,因为墨剑山的弟子都是用剑,而他是用枪,虽然用剑有利于近战,而他们现在就是在近战,但对白小牙来说,却是一寸长一寸强,枪花一散,化作幻影无数,根本都不给那些人近身的机会。

    虽然他手里只有一杆枪,但在那些人的眼里,却感觉他手拿无数杆枪,他们人多剑实,他的枪更密,长枪如同化作一条条长龙,带着龙吟之声,在剑影中穿梭,让他们看不清哪杆是实,哪杆是虚。

    白小牙因为用的是枪,不能像渠年那样,轻易斩断对方的剑刃,但对白小牙来说,只要他的枪够快,比剑好用,因为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杀剑,而是杀人。他的枪可以轻松挑开对方的剑刃,然后长驱直入,直取对方心窝。而且对他来说,一枪捅下去的感觉,就跟洞房花烛夜一样,非常舒爽。

    转眼之间,就被他捅死了十几个,还包括一名九阶高手。

    但对方因为人多,人员又迅速补充了上来,本来是三百四十三人的大阵,现在补充了上千人,都是几个人站一个阵位,以为他们跟稻草一样,拧在一起就可以变成绳子,但在白小牙的眼里,他们就是稻草人,丝毫不惧,不慌,不乱!方圆一丈之内,这些人根本无法近身。

    关键白小牙还不是站着不动,而是边打边走,如入无人之境,就凭一杆枪,杀出一条血路,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渠年这边也是,他走过的地方,躺满了尸体,周围的空气里都弥漫着血腥之气。

    他们两人一直往前走,眼看都要杀到那些备胎了,那些备胎终于才开始胆寒,看他们杀了过来,如同杀神一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都开始不约而同地往后退。

    刚开始这些备胎还前赴后继地向战场上补给,感觉源源不断,但经过他们这一番屠杀,感觉在这两个人的眼里,他们就如同草芥一样,上去就被收割了,他们已经死了上千个人,但对方却是毫发无伤,而且还是越战越勇,好像还杀得不过瘾,吃着碗里的,还惦记他们这些锅里的。

    他们也不傻,虽然天之眼非常有诱惑,但活下去的诱惑更大,何况最先上去的那一部分人,都是墨剑山精英中的精英,都被他们杀成这个鬼样,剩下的这些备胎哪里还敢往上冲?虽然他们拉了一车备胎,但这样备胎装上去就炸,装上去就炸,一步没跑也炸,有的还没换上去就炸了,谁能受得了?

    现在不但没有备胎往大阵上补员,就连大阵中的那些人也被杀得胆寒,刚开始他们觉得是来给同伴送温暖的,现在却感觉是来送人头的,望着同伴成批成批地倒下,他们的心真的怯了,有些人就从大阵里偷偷撤了出来,假装自己也是备胎。

    远处的墨水青虽然没有加入战斗,但他一直在注视这场战斗,因为这场战斗也关系他的生死,所以感觉身临其境,也被这两个人杀到胆寒。原本他以为,渠年这个渣男没有一点真本事,就靠耍一点小聪明,还有油嘴滑舌,才能维持生活这样子,没想到等到人家真正亮出真本事,他的心理根本承受不住,实在太令他惊骇了!怪不得蝉夕说他是在韬光养晦,看来一点不假,这家伙藏得实在太深了。

    眼看大阵中的人越来越少,他也开始焦急,这时冲着两边的备胎大声叫道:“你们都上啊!一起冲上去,一定可以砍死他们。”

    这些备胎置若罔闻,假装他们全聋了,其实他们真想说上一句,你怎么不上?

    墨水青见这些人竟然全部装聋作哑,虽然愤怒,但他也没有一点办法,这时又大叫一声:“这两个人身上有天之眼,有上千颗天之眼,只要

    杀了他们,人人有份,人人都可以得道成仙。”

    现在对这些备胎来说,这两个人身上有没有天之眼,这还是个未知数,就算有,哪怕这两个人就是天之眼做成的,他们也不会上了,上去就是自杀呀,还不如自己抹脖子来得快活,想死成什么姿势就死成什么姿势。天之眼这种东西,呵呵,那得有命享受啊!平平安安地再过上几十年,难道不香吗?

    所以这些人还是假装没听见,连看都没有看他,免得跟他对上眼,让他确认了眼神,指名让他们上,那可就冤大发了。

    墨水青一看这阵势,就知道大势已去,这时就转头看着他爹,忧心忡忡,道:“爹……要……要不我们逃命吧?我们已经挡不住他们了。现在不逃,死命一条!”

    墨子恪还处在震惊之中,没有缓过神来,连手腕的疼痛都忘记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两个这么年轻的人,修为竟然达到了这种恐怖的境界。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大意!现在想来,自己真的是不知道死活,想想人家山东六国,几百万兵马,明知道他拿走了天之眼,却也不敢攻伐秦国,还不是因为害怕秦渠年,而自己倒好,明知道他有一人可抵百万大军的称号,竟然还鬼迷心窍,想着从他身上抢走天之眼,还要想抢走储物戒指和焦魂残剑,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但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没有用了,眼看这灭炼大阵就要破了,如果再不逃走,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虽然他还有几万弟子,但现在已经全部被吓破胆了,几万个人在人家的眼里,也就是几万颗大白菜。

    虽然他的弟子现在还在战场上为他拼命,他作为掌门,如果自顾逃命的话,以后也就没有脸面在江湖上立足了,不过对他来说,立足的前提是得活着,如果人都死了,那就更没有立足之地了,只有埋骨之地。

    这时就偷偷点了下头,小声道:“我们走!”

    因为墨剑峰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路可以通下山,而这条路就在南边,跟他们面前的战场在同一条线上,所以他们不能直接走过去,只能从人群的外围绕过去。

    因为他毕竟是掌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他现在已经打算不要脸了,但也不能像小偷一样仓皇逃窜,他再不要脸,也干不出那样的事情。所以这父子俩就假装去散步,就从人群的外围缓缓绕了过去。

    但渠年一直都在注视他们,看他们准备逃跑,肯定不能接受。现在大阵里只剩下上百人了,都是墨剑山的最高手,而且这些高手也被他们杀怕了,不愿意近身,就忙着风.骚走位,就跟打游击一样,从东跑到西,又从西跑到南,戳一剑就跑,跑不了就死。

    渠年就有些着急,大叫一声:“小牙,跟我杀出去!”

    白小牙也已经看到墨子恪父子准备跑路了,立即就理解了他的意图,这时就掉准枪头,向他靠拢。这个大阵最多上千人的时候,都拦不住白小牙,何况现在只剩下上百人,在大阵里走动就跟散步一样,也没人敢阻拦他。

    本来两人各杀各的,就跟比赛一样,互不干扰,但现在两人却走了同一条线,向南方杀去。他们单枪匹马都无人能挡,何况是现在通力合作,简直是如虎添翼,更是无人可挡。本来南方还站着不少吃瓜群众,一见他们杀了过来,吓得魂飞魄散,就像潮水一样,纷纷向两旁退散,生怕退的迟了,做了剑下冤魂。

    墨家父子俩人一看这两人往南边杀了过来,这分明是要阻截他们的退路,这还得了?墨子恪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扯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带着墨水青朝着路口仓皇奔去。虽然他受了伤,但受伤的是手,而不是腿,何况现在是忙着逃命,再重的伤也是小事情,毕竟九阶修为的底子摆在那里,所以速度也是极快,如同一阵风

    渠年一看就急了,也顾不得别人偷袭了,这时纵身跳起,就从南边那些吃瓜群众的头顶上跑了过去,幸亏那些吃瓜群众已经他们吓破了胆,看着他从他们的头顶上飞过去,也没有人敢出剑偷袭。而且墨剑山的精英基本已经被他们杀光了,剩下的都是虾兵蟹将,就算有人壮胆偷袭,也是没有可能得手的。

    墨子恪的速度快,渠年的速度比他更快。

    墨子恪眼看就要跑到路口了,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在那儿他的面前,还用剑指着他,若不是他及时收住了腿,自己就要撞到那把剑上。

    围攻白小牙只剩下几十人了,本来他们已经无心作战,只忙着风.骚走位,结果人还是越走越少,虽然边上还站着上万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帮助他们,这让他们感觉到寒心,现在看到掌门又跑了,就不止是寒心了,而是冻心了,感觉也没有必要再为墨剑山抛洒热血了,这时互相递了个眼色,就撤了下去。

    白小牙也没有追击他们,而是转身向南边走来,因为吃瓜群众站着里三层外三层,看到他缓缓走了过来,也没有人敢阻拦,纷纷避让。

    等到白小牙走到渠年的身边,这些吃瓜群众就转了个身,换个方向继续吃瓜,虽然他们也害怕渠年事后会屠杀他们,但他们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只有南边一条道,现在还被渠年和白小牙给堵死了,他们除了吃瓜,实在无事可做。

    渠年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看着那父子俩,虽然他的脸色很平淡,但在这对父子的眼里,却感觉他的眼神就像是饥饿几天的老虎盯着猎物一样,那是死亡的凝视,让他们不寒而栗。

    墨子青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无奈现在打也打不过他,跑又跑不掉,这时咽了一口口水,硬是挤出一丝笑容,道:“秦……秦公子,这是一场误会,你让我师妹出来,我有话跟我师妹讲。”

    渠年冷笑一声,道:“你还有脸提你的师妹?不觉得无地自容吗?蝉夕把你们父子当做家人一样,那么信任你们,你们却这样对待她,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墨水青急道:“这是误会呀。你不信把师妹放出来,她会解释清楚的。”

    渠年道:“我最讨厌别人利用别人的善良,你就是其中一个。当初在殷墟鬼城,你师妹还救下你一命,你不知道感恩图报也就罢了,竟然还恩将仇报,现在还想再利用他的善良,我告诉你,蝉夕善良,但我不善良。”

    墨水青咽了口口水,还想再狡辩一下,但渠年却连看都懒得看他,这时又看着墨子恪,道:“刚刚你偷袭我的时候,其实我可以一剑杀了你的,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一命吗?”

    墨子恪心头一动,心道,难不成要放过我?虽然这几率微乎其微,但他既然留自己一条命,说不定自己还能有什么利用价值。便道:“为什么?”

    渠年冷冷说道:“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虐待将死之人,包括之前齐国那些曾经射杀我的人,我送他们上路之前,一个都没有虐待,都是让他们痛痛快快地上路,因为我觉得,一个人生前就算犯下再大的罪孽,也是人死债消,只要人一死,什么罪孽也就偿还干净了!但你们父子俩,却让我改变了这种看法,你们父子俩所犯下的罪孽,就是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蝉夕所受的伤害,或许也是因为,你们这两个畜生让我的心感到痛了,我告诉你们,我长这么大,哪怕当年我被我父王送去临淄做人质,我的心也没有像今天这般痛过,那是滴血的感觉。所以我不会让你们痛痛快快地死去,那是便宜了你们,而且你们痛快了,我就会不痛快。你们在蝉夕身上施下的暴行,今天我会一一还给你们。所以你们也不要急着去死,好戏才刚刚开始!”

你396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墨家父子一听这话,只觉头皮一麻,怪不得这家伙一直都没有对他们下手,原来竟是为了虐待他们。其实现在对他们来说,已经逃不出渠年的魔爪了,与其死前遭受虐待,不如主动自杀,还能落个痛痛快快。但对于他们来说,自杀也是需要勇气的,何况今天对墨子恪来说,本来是个好日子,正在开开心心地喝着寿酒,还做着长生不老的美梦,忽然间却让他去死,这反差太大,让人难以接受!

    墨水青更是吓得肝胆俱裂,虽然边上有上万吃瓜群众,但他此时也顾不得脸面了,一下跪倒在地,眼泪都流了下来,急道:“秦……秦公子,求你大人有大量,饶我们一命,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师妹肯定舍不得我们死的。”

    渠年冷冷道:“你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有骨气一点!你今天就是把头磕破了,也不可能用活着的机会。”

    墨水青一听这话,顿时面如死灰,这是转头看了一下他父亲,交换了眼神,既然死路一条,也没有勇气自杀,那还不如拼一下。毕竟父子连心,一个眼神就知道了彼此的心意。

    墨水青这时猛地站起,拔剑出鞘,大叫一声:“我跟你拼了。”说时剑花一抖,就向渠年冲了过来!

    墨子恪因为只剩下一只左手,这是左手凭空一抓,边上一名弟子的剑就从剑鞘里被他吸了出来,抓在了他的手中。虽然对他来说,左手用剑极为不便,手感也不好,但到了这种情况下,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也知道,此次袭击成功的机率几乎为零,但他们除了拼死一搏,也没得选择,总比自杀有面子。

    眼看两人快要冲到渠年的面前,白小牙就率先出手了,长枪一抖就向墨子恪刺了过来,墨子恪毕竟身受重伤,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而且还是左手使剑,根本就不方便,所以被白小牙很轻松就把他的剑给挑开了,然后长枪趁势探进,一枪就刺在他的肩胛骨上,墨子恪闷哼一声,长剑脱手,后退两步,但白小牙却是没有放过他,枪花一抖,又追了上去。

    墨子恪的两条手臂已经废了,疼痛之下,反应大不如前,只觉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又觉腿上一痛,两条腿上各中一枪,大腿骨都让这个畜生给刺断了,顿时两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断骨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口中发出低沉的呻.吟声,脸都变了形状,大汗淋漓。

    墨水青就更不用说了,连他父亲这个一剑摧一城的高手刚开始偷袭渠年都没能成功,何况他这个八阶修为,渠年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还没冲到渠年的面前,就发现眼前黑光一闪,手里的剑已经断成几截。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剑都断了,就如同一只被拔了爪牙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了,在那刹那间,他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手腕一痛,手筋就已经被渠年挑了。

    墨水青没有他爹有骨气,他爹腿骨都断了,也就是呻.吟

    几声,而他却是痛得大喊大叫,本来他心里就惊恐,现在真的就被吓破了胆,出于本能反应,转身就跑,结果还没跑两步,又觉脚腕处痛了一下,两根脚筋又被挑了,一下就栽倒在地,摔得鼻青脸肿。

    墨水青惨叫不已,因为他的左手还能使用,这时就翻了个身,却看到渠年手里提着一把剑,像一个恶魔一样缓缓向他走来,吓得他肝胆俱裂,急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渠年冷冷道:“都已经跟你说了,这才刚刚开始。”说时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踩住他的左胳膊,又把他的左手手筋给挑了。

    墨水青就像一滩烂泥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边上的墨子恪咬牙说道:“要杀便杀,此等行径,不是英雄好汉。”

    渠年笑道:“承蒙您抬举了,竟然一直把我当做英雄好汉,只可惜我让你失望了,在别人眼里,我一直都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也从来没有反驳过,因为我就是。”

    墨子恪:“……”

    渠年这时拿剑指着边上的吃瓜群众,大声道:“你们去给我拿两根鞭子过来,就是打蝉夕和玉夙的那两根鞭子,不要拿错了,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如果我没有见到鞭子,你们都得死,我说的是所有人。”

    虽然吃瓜群众还有上万人,却被人家一个人赤.裸裸地恐吓,但他们也没有一点脾气,反而暗暗颤抖。他们现在一点都不怀疑渠年说的话,毕竟人家的实力已经展现出来了,就算他们人再多,也如同蚍蜉撼树,根本奈何不了人家,而且他们现在被困在山顶上,只有一条路可以逃下山,人家只需要一人守住路口,一人屠杀他们,他们跑都没地方跑。

    这时一名长老就偷偷吩咐手下:“赶快去正名堂把那两根鞭子拿过来。”

    两名手下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了。

    那们长老虽然说的声音不大,但周围几个人还是全部听见了,都转头怔怔看着他。

    那名长老白了他们一眼,道:“看什么看?你们以为我是贪生怕死吗?我是为了延续墨剑山的香火。掌门没了可以再选,我们都没了,墨剑山就没了,我们死后都没有脸面去见墨剑山的列祖列宗。”

    众人其实也就看看他,并没有觉得他的做法有何不妥,所以没人反驳他,反而感觉他的话特别有道理,何况现在掌门已经废了,就算救下来,也是废物一个,已经起不了作用了。而他们活着,却可以延续墨剑山的香火,是墨剑山的希望。所以刚开始他们还为自己的贪生怕死而感到惭愧,现在却不这样想了,因为他们是光明,是种子,是墨剑山的明天,所以他们现在一定要保护自己,爱护自己,就是对掌门对墨剑山最大的回报。

    半盏茶功夫都不到,那两名弟子就拿着鞭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概他们也是心疼掌门,想让掌门早死早超生,所以跑得

    特别卖力。

    两名弟子走到渠年身边,还有点腼腆,就怯怯地把手里的鞭子递向了他。

    但渠年却没有接,而是上前一步,走到墨子青的身边,因为墨子青手脚筋已经被挑了,只能像烂泥一样躺在地上,一脸绝望地看着秦渠年,感觉他像是一座巍峨大山,随时都要压死自己。

    渠年这时说道:“跟你说一声,你和蝉夕的婚约作废了!”

    墨子青脸上全是汗水,这时说道:“婚约可……可以作废,但我想听到师妹亲自跟我说这句话。”

    现在对他来说,他师妹是他存活的唯一希望,因为他师妹是个善良的人,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杀。

    渠年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这时冷笑一声,道:“你不配。”

    这时退后一步,看着这父子俩,道:“本来我有无数种残酷的手段折磨你们,满清十大酷刑我都会,但我终究也算得上是善良的人,用不出那么残忍的手段,所以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们怎样对待蝉夕的,我现在就怎样还给你们。”

    这父子俩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自诩善良的恶魔,满眼惊恐。现在他们真的好生后悔,早知道刚刚就直接自杀了,也不用被虐待了!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有的话,他们宁愿回到几天前,把蝉夕当作家人一样,好好爱护她,呵护她,欺骗她,说不定蝉夕还能帮他们骗来两颗天之眼,就算骗不来天之眼,渠年也间接变成了墨剑山的女婿,到时谁敢欺负墨剑山?那结局是多么的欢喜。

    只可惜……

    渠年这时转头看着那两名拿鞭的弟子,吩咐道:“就你们两个,给我抽死这两个畜生!记住,是抽死!”

    那两个弟子就有些害怕,手都开始颤抖,转头就望向了人群里的那名长老,没想到那名长老却微微点了下头,眼神里带着鼓励。

    那名长老在墨剑山资格最老,只要墨子恪一死,他就是墨剑山的掌门,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毫无疑问,所以他巴不得早早把掌门打死,免得节外生枝,只恨不能自己上手。

    那两名弟子是那名长老的徒弟,既然能被长老收为徒弟,自然都是聪慧之人,所以从他师傅的眼神里一下就看出了端倪,当即就明白了他师父的意图。只要掌门一死,那他师父就是掌门,那他们就算把现在的掌门打死,不但没有过错,反而是大功一件。

    心念至此,还有点小开心呢!

    但从道义上讲,毒打殴杀自己的掌门,那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以后也容易遭人诟病,甚至报复,所以这两名弟子也没有把这种小开心表现出来,反而带着一脸委屈,一年迫不得已,一脸痛心疾首,就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用眼神鼓励一下,就提着鞭子缓缓向墨家父子走了过去。

第397章 报应不爽

    这两名弟子走到墨家父子面前,墨子恪因为坐在地上, 怒目而视,毕竟他是掌门,平时作威作福,没有弟子不害怕他的,虽然现在落魄了,但在这名弟子的眼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眼神里依旧带着无上威严,吓得他大气也不敢出,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而墨水青没有这样的威严,看到那名弟子走过来,就把头翘了起来,刚好那名弟子站在他和渠年的中间,挡住了渠年的视线,他便拼命向那名弟子挤眼睛,递眼色,意思很简单,你打的不要那么认真,抽两下意思意思就行了,大不了我装死。

    那名弟子就感觉很为难,毕竟他们自己现在都命悬一线,如果故意放水,被那两个恶魔知道了,他们肯定小命不保,何况他们的身上还带着师父的秘密任务,所以脸上就露出为难的表情,摇了摇头。

    墨水青就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说,你不按我说的做,到时要你好看。

    那名弟子索性就不再看他,把目光飘向了天上。

    渠年这时说道:“开始吧!”

    这两名弟子因为内心也十分紧张,紧张到都有点神经质,一听渠年下了命令,也不敢犹豫,这时大喊一声,举起鞭子就抽了下去,边喊边叫,就像疯了一样,声音喊得震天响,好像他们不是在打人,而是在被人打。

    因为他们不敢直视这对父子的眼神,所以就闭着眼睛抽,假装自己在抽陀螺,左一鞭右一鞭,真的是劈头盖脸。因为他们也害怕渠年怀疑他们在放水,而且他们已经得到了师父的秘密任务,所以手上一点都不敢松懈,每一鞭都抽得实实在在。

    墨水青就被抽得哇哇大叫,转眼功夫,脸上身上就被抽烂了,衣服变成一条一条,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鬼哭狼嚎,现在终于知道,当时他师妹承受了多大的痛楚。所以他都有点想不明白,他的师妹究竟有多爱那个渣男,痛成这样也不愿意出卖那个渣男,换做是自己,如果能放自己一条活路,问什么说什么,不带有一点保留的。

    墨子恪的骨头虽然硬一点,但这个硬是指软硬的硬,毕竟岁数大了,骨头也就硬了,所以他感受到的疼痛感比年轻人还要强烈,虽然没有惨叫,但也是痛得龇牙咧嘴,心里那个恨哪,从没有想过,他人生的最后竟然会以这种悲惨的方式收场。如果墨剑山的弟子死绝了,他这个掌门再死,也是毫无怨言。可是现在边上还站着上万弟子,还都是墨剑山的精锐,一个个活的好端端的,胳膊大腿一样不少,结果却全部变成了看热闹的,对他这个掌门受到虐待,好像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一个个都无动于衷,没有一个出来主持正义,连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有,感觉这些人现在就缺了酒和花生米,如果有的话,说不定都坐下来看了。

    一群无情无义的畜生……

    其实他忘了,人家也付出过,也死了上千弟子,只是人家现在已经看不到希望,只能化悲痛为力量,努力地把墨剑山的香火传承下去

    那两名拿鞭子的弟子还在嗷嗷大叫,虽然并不是因为兴奋,但手上的力度却没有丝毫减轻,因为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抽死这两个家伙,所以他们也只是单纯地想完成任务而已。他们也不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只求这两人早早死掉,他们也就早早解脱了。

    此时的墨家父子俩已经被抽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刚开始墨水青还发出阵阵惨叫,现在的叫声就慢慢降低了,变了呻.吟,再过一会儿,连呻.吟声也听不见了。

    父子俩都躺在了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但那两名弟子生怕这俩人是在装死,让渠年抓到把柄,以为是他们在放水,所以鞭尸又鞭了好一阵,鞭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地上的人连内脏都鞭出来了,他们才住手。

    墨家父子活着的时候,这两名弟子不敢直视,现在这对父子死了,他们就更不敢直视了,看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没想到自己下手竟然这么狠,真的把人家屎都打出来了。

    这时就转身看着渠年,一脸很惶恐,虽然是满头大汗,但也不敢擦拭,这时怯怯说道:“可以了吗?”就没好说,如果不行,我再回去抽几鞭。

    渠年依旧一脸平淡,无悲无喜,这时什么话也没有话,转身就和白小牙向山下走去,步伐不快,就跟来的时候一样,很快就消失在山峰的边缘!

    山顶上的人长吁一口气,毕竟他们对渠年并不了解,反而从他上山以后的举动来看,认为他是一个非常残暴的人,所以他们心里也非常担忧,生怕他是嗜杀成性,冷血无情的人,屠杀他们这些无辜吃瓜群众,如果他真的举起屠刀的话,那他们真的是一个都别想活了,被人家关门打狗,上万条狗也别想咬死他一个人。

    结果人家倒好,不但没有屠杀他们,连羞辱他们的话都没有说,甚至连伤害他们的话也没有说,感觉很有素养的样子,特别关切他们心里的感受。

    所以看他下山,这上万人长吁一口气,好像是送走了一尊瘟神,若不是掌门刚死,他们真的要放鞭炮了。

    刚刚掌门被虐待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个都无动于衷,现在掌门死了,或者说是因为渠年下山了,这些人悲伤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全部围了过来,看着掌门的尸体,一个个伤心欲绝,痛哭流涕。特别是那名长老,跪在墨子恪的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掌门师兄,你死的好惨哪!不过你放心,师弟向你保证,一定会带领墨剑山弟子为你讨回公道的,你在九泉之下一定要瞑目啊……”

    他这番话倒也不是虚伪之辞,非常真诚,因为掌门确实死的好惨,而且他也确实想带领墨剑山弟子,至于讨回公道,公道自在人心。

    渠年和白小牙走下山,并没有着急离去,因为渠年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蝉夕,虽然蝉夕在无限空间里,他可以直接告诉她,但他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当面告诉比较妥当。

    是他就把蝉夕煞了出来,因为他的无限空间里有衣服,蝉夕出来的时候,就是披着他的衣服出来的,毕竟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烂了,可以说是衣不遮体。

    这么长时间没有渠年的消息,蝉夕也非常担心,出来的时候,一脸忧虑,不过当他看到渠年还好端端地站在她的面前,顿时喜逐颜开,苍白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如同一朵白玫瑰。这是四下看了看,见他们已经下山了,就看着渠年喜道:“秦公子,看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渠年笑了下,道:“我都跟你说了,我不会有事的。”

    蝉夕郑重地点了下头,道:“我相信你。”顿了下,又道:“那我师父现在怎么样啦?他怎么会让你下山呢?”

    渠年道:“我把你叫出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我把他们杀了,包括你的师兄墨水青,你的婚我也帮你退了。”

    蝉夕一听这话,一下就僵住了,本来他身体就虚弱,这时踉跄一下,差点跌倒,渠年一把扶住了她。

    蝉夕喃喃说道:“杀了?”

    渠年道:“对不起。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没敢说,我还虐待了他们。

    蝉夕摇了摇头,道:“这不怪你!虽然我很心痛,但我也知道,这是我师父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渠年道:“你能理解就好。”

    蝉夕这时就跪了下去,朝着墨剑峰的位置,缓缓地磕了三个头。

    等渠年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渠年看着心疼,就把他抱进怀里,安慰道:“别伤心了!事情总会过去的!”

    蝉夕把头放在他的胸前,说道:“其实也算不上伤心,我只是想起了以前我师父对我的好,但这几天我所欠他的都还给他了,我是为过去而流泪,而不是为现在流泪!”

    渠年拍了拍她的后背,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不许你以后再流泪了,我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蝉夕点了“嗯”一声,就把头伏在他的怀里,不作声了。

    白小牙就有点受不了,这时就翻身上马,道:“你们在这里慢慢卿卿我我吧,我先走了!”

    渠年急忙就把蝉夕收进了无限空间,也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白小牙走得并不快,所以渠年转眼就追上了,跟他并排走在一起,笑道:“小牙,这次谢谢你了!”

    白小牙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不用谢我,我都说了,我不是来帮你的,我也懒得帮你,我就是为了来杀人的,跟你只是同路而已,没有一点关系。”

    渠年笑了下,道:“不过你的枪法真不简单,令我刮目相看哪!”

    白小牙冷冷道:“你也一样,很不错,没有连累我。”

    渠年笑了笑,忽然他有点喜欢白小牙这种冷酷的感觉了。

第398章 虚惊一场

    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座城池,渠年就走了进去,找了一家医馆,因为蝉夕受了伤,身上伤痕累累,还没有敷药,虽然家里有费飞,但路上最少还要走一天一夜,渠年等不及,就先找一家医馆应付一下。

    郎中是个老头,身材削瘦,白发苍苍,看着就感觉医术高明。等他把药开好,叫来一个医女,准备让她带蝉夕去房间敷药,蝉夕刚站起来,那郎中又补了一句,道:“姑娘,你这脸上的伤估计会留下疤痕哪!”

    蝉夕吓了一跳,用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先生,这估计的概率有多大呀?”

    郎中摸了下胡子,道:“我就是说的委婉一点,你伤口这么深,已经面目全非了,肯定会留下疤痕的。”

    蝉夕一听这话,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哪有姑娘不爱美?何况他还是刚刚找到自己的爱情。这时急道:“先生,那你有办法除去疤痕吗?”

    渠年也道:“就是,不管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

    郎中就指了指他,叹道:“你啊!虽然说男人打女人是天经地义,但你的下手也太狠了吧?都打成这个样子了,你才要想办法弥补?”

    渠年急道:“不是我打的。”

    郎中似乎有点不信,这时摇了摇头,道:“出了医馆,银子可以帮你摆平一切麻烦。但进了医馆,银子就没有一点作用了。这不是钱的事情,恕老夫能力有限!”

    蝉夕一听这话,泪水就更汹涌了,怔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

    渠年就走了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小声道:“蝉夕,你别伤心,我不会在乎的。”

    蝉夕抽泣道:“可我在乎!我不想每天恶心你。”

    渠年急道:“我不会觉得恶心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

    蝉夕道:“以后你会嫌弃的!”

    渠年急道:“不会的,我对天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嫌弃你。”

    蝉夕泣道:“但我会嫌弃我自己。”

    渠年也能理解她,天底下最漂亮的一个人,忽然变成丑八怪,换做谁也受不了。看着蝉夕伤心的表情,他也是心如刀绞,后悔刚刚离开墨剑峰的时候,没有亲自鞭尸,那对父子实在太可恨了。

    这时也只能安慰她道:“你先把药敷上,别担心,费飞医术高明,他肯定有办法的,等你敷好药我们就回去找他。”

    蝉夕心里刚冒出一丝希望,边上的郎中却又说了一句:“除非神仙下凡,否则找谁都没有用,别浪费钱了。”

    渠年若不是看他年纪大了,气的真想把他拉过来打一顿,都这么大岁数了,做什么不好,偏要做一根搅屎棍。

    蝉夕虽然伤心,但她也不想渠年跟着难受,这时就跟着医女进去敷药了。

    等到她再出来的时候,就换了一套衣服,脸上却蒙着面纱,大概是害怕见人,不管见到谁,都把头低了下来,这让渠年心如刀绞,曾经那么自信的一个女孩子,忽然间却变得这般自卑,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出了医馆,他们顺便找了一家饭馆,准备吃点饭再上路,但蝉夕心情低落,一口饭都没有吃,渠年便也没有心思再吃,倒是白小牙,喝了三碗酒,吃了两碗饭。

    吃完饭,他们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路上换了两次马,换的都是上等良驹,反正他们也有钱,根本不在乎。终于在第二天傍晚时分赶到了忘川河谷。

    渠年急急上了凤凰山,就向缥缈峰跑了过去,但白小牙没去。

    到了院子外,渠年就把蝉夕煞了出来,两人一起走进了院子。

    刚进院子,渠年就大叫一声:“费飞——”

    话音刚落,就见楚三敢像狗一样从屋里冲了出来,欣喜若狂,道:“师父,没想到你活着回来了,我太高兴了。”

    渠年却高兴不起来,就点了下头。

    楚三敢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道:“师父,你活着回来了,怎么不高兴啊?难不成白小牙死了?”

    渠年道:“他没死!”

    楚三敢这时就看向了蝉夕,蝉夕的脸上虽然蒙着面纱,

    但额头上的伤痕还是清晰可见,楚三敢便道:“大掌柜受伤了?”

    蝉夕就低下了头。

    有句话说得好,长得丑的人不能细看,多看一眼都是一种伤害。

    蝉夕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

    费飞这时才从屋里走了出来,刚出门就道:“真没想到你还是活着回来了。苍天无眼哪!又回来跟我分天之眼。其实你死在外面不是挺好的吗?”

    渠年道:“别废话,过来!”

    费飞就走了过来,边走边道:“怎么滴?想我了吗?”

    渠年道:“蝉夕脸上的疤痕你能帮她袪掉吗?”

    费飞就看了蝉夕一眼,道:“伤口还没有愈合,你就想着去疤,爬还不会,你就想着跑啊。”

    渠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去看了郎中,那郎中说,蝉夕脸上的伤口就算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

    费飞打断他的话,道:“你是活该。由我坐在家中,你竟然跑去看庸医,这分明就是侮辱我嘛!”

    渠年道:“因为路途遥远,蝉夕又受了重伤,伤口肯定要简单处理一下呀。”

    费飞就转头看着蝉夕道:“大掌柜,把面纱拿下来给我看看呢!”

    蝉夕犹豫了一下,就缓缓把脸上的面巾摘了下来,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费飞认真看了一眼,就咂舌道:“啧啧啧,还真是惨不忍睹啊!”

    蝉夕一听这话,眼泪刷地夺眶而出,紧咬嘴唇,低下了头。

    渠年急道:“费飞,你怎么说话的?”

    费飞摊开双手,道:“我说话怎么了?说错了吗?确实是惨不忍睹啊。身为医者,最重要就是实话实说,我就是实话实说呀。”

    渠年咬了咬牙,道:“别跟我说这些废话。你有没有办法?”

    费飞就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蝉夕,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竟然会修来这样的福气,竟然让你们遇到了我,真的是走狗屎运了!说实在话,我都羡慕你们,我怎么就遇不到像我这样的福星呢?”

    渠年心下一喜,道:“你有办法袪疤?”

    费飞摊开双手道:“我没有办法袪疤呀!袪疤是不可能的!”

    渠年咬牙道:“你耍我?”

    费飞道:“我没有耍你呀!是你自己是个傻逼。他现在脸上又没有疤,又谈何袪疤呢?”

    渠年怔道:“但郎中说她的脸上会留下疤痕。”

    费飞脸上露出不屑之色,道:“麻烦你不要拿我跟那些庸医相提并论,那是在羞辱我,你知道吗?那些庸医的话你也信?活该被人骗。幸亏你回来的早,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回来迟了我真的也就没辙了。只要用了我的药,伤口愈合以后,根本就不会留下疤痕,皮肤甚至比以前更细腻,但你现在却让我给她的脸上留下疤痕,然后让我再去袪疤,你脑子有病吧?”

    蝉夕一听这话,头忽然就抬了起来,眼神中焕发出一丝光彩。

    渠年也是喜出望外,道:“真的?”

    费飞白了他一眼,道:“你费大哥是吹牛逼的人吗?一直都是凭实力说话。如果你实在不信,你可以去看看玉夙,她脸上的伤跟大掌柜差不多,自从用了我的药,伤口都已经结痂脱落了,怎么可能会留下疤痕?”

    渠年怔道:“对了,玉夙人呢?怎么没看到?”

    费飞道:“她身体比较虚,需要安神养胎。”

    渠年惊道:“养胎?被你搞怀孕了?”

    费飞撇了下嘴,道:“妈.逼,说错话了不行吗?就算怀孕也没那么快呀!是安神调养,不是养胎,她现在整天都在睡觉,在养精神,而且睡得跟猪一样,打雷都不会醒,要不然她早就出来了。”

    渠年道:“既然如此,那你赶快去配药啊!”

    费飞白了他一眼,道:“什么态度?我欠你的?有你这样对待一个医术精湛且品德高尚的大夫的吗?”

    渠年急道:“那你想怎样?”

    费飞道:

    “叫哥哥!”

    渠年急道:“哥哥,哦不,爷爷,祖宗,我求求你快一点行不行?万一等伤口愈合就晚了。”

    楚三敢道:“对对对,只要你能看好大掌柜,这个爷爷我也认了。”

    费飞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孺子可教也。”又看着蝉夕道:“那你先回去躺下吧!药已经配好了,就是玉夙用的药,有外敷,有内服,服完药以后,这几天不能洗澡,你要忍耐一下,而且这两天困意会比较浓,比猪还能睡,你也不要紧张,那是正常反应,等你睡醒了以后,你就会发现,你依旧貌美如花,不管是身上还是脸上,都不会留下一点伤痕的,所以你放心睡。”

    蝉夕也是喜出望外,恍惚间竟有了重生的感觉,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道:“多谢费……爷爷……”

    费飞笑道:“你就不用叫我爷爷了,我有两个孙子就行了,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费公子。”

    蝉夕笑道:“多谢费公子!”

    费飞就看着渠年道:“孙子(zei),把大掌柜先扶到屋里躺下,我马上就到,顺便叫个丫鬟过来,准备敷药。”

    渠年也不生气,连忙应了一声,就把蝉夕扶去了隔壁院子。

    费飞又看着楚三敢道:“孙子(zei),跟我来拿药吧。”

    楚三敢应了一声,就跟着他屁颠屁颠进屋了。

    费飞虽然热爱吹牛逼,但炼丹制药的实力还是有的,而且效果显著,蝉夕敷上他的药,当天夜里就结痂了,有些化脓的地方,脓也不流了,也开始愈合了。

    蝉夕这两天也确实变得爱睡觉了,睡得特别深沉,但每一觉醒来,精神就旺盛了几分。

    过了两三天,玉夙因为比他先治疗,所以基本已经康复了,脸上的血痂已经完全褪去,让蝉夕安心的是,他的脸上身上果然没有留下一点疤痕。

    再过两天,蝉夕脸上身上的血痂也开始脱落。这天中午,蝉夕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转头见玉夙坐在她的床头,便笑了下,道:“你这傻丫头。一直守在这里呀?”

    玉夙笑道:“能看到小姐睡得这么香甜,我就静静看着,也是一种幸福。前几天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天天做噩梦。”

    玉夙因为已经康复了,早就可以洗澡了,打扮的花枝招展。蝉夕就笑了一下,道:“真羡慕你,可以穿的这么漂亮,我却连澡都不能洗,身上都已经臭了,你也不嫌弃。”

    玉夙笑道:“就算是臭小姐,在我眼里也是香的!小姐不用担心,过两天就可以洗澡了,你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都开始蜕皮啦。”

    蝉夕陡地一惊,抬起手来看了看,手上的血痂果然已经脱落了,这时就猛地坐了起来,摸了摸脸,脸上好像也没有多少血痂了,这时急道:“快拿镜子过来,我看看脸上有没有疤。”

    玉夙笑道:“你看看手上和身上不就行了吗?”

    蝉夕道:“我要看脸上。”

    玉夙笑道:“小姐放心好了,脸上也没有疤,哪怕留下一点点的疤,我就去弄死费飞!”

    蝉夕就跳了下床,冲到梳妆台前,拿起铜镜,虽然玉夙告诉她,她的脸上没有疤痕,但心里还是紧张的一塌糊涂,随着镜面轻移,她的脸蛋就出现在镜面之中,虽然还有些憔悴,还有几小块血痂,但已经愈合的地方确实光洁平滑,果然没有一点疤痕。这让她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笑道:“太好了!我依然可以美丽大方的站在他的面前。”

    玉夙就走了过来,笑道:“小姐,这个他是秦公子吧?”

    蝉夕脸上一红,却没有说话。

    玉夙笑道:“小姐,现在信我的话了吧?我就说秦公子一直就是喜欢你的,你还不信!你不知道那天我回来,他得知你被奸人所害的消息,可急坏了,奋不顾身要去救你,单枪匹马也要去,小姐,他是真心爱你的,我看着都感动,虽然你这次受了伤害,但也是因祸得福呀!要不然你永远都不知道秦公子那么喜欢你,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蝉夕的脸上就浮现出幸福的红晕,咬了嘴唇,道:“我知道。”

第399章 一战扬名

    正说着,渠年领着楚三敢走了进来,看见蝉夕站在梳妆台前,便笑道:“你醒了!”

    蝉夕点头笑了一下。

    渠年道:“怎么样?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蝉夕点头道:“好多了!费飞真厉害,脸上真的没有留下疤痕!”

    渠年笑道:“是么?我看看!”说着就把头伸了过来,认真看了一眼,道:“还真没有。皮肤依然很细腻。”

    蝉夕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愈发开心,道:“这次真的是多谢费飞了。”

    渠年笑道:“这是一个给他表现的机会,没有人情!来,既然身体好了,让我抱一个。”

    蝉夕的脸刷地就红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当众耍流氓,但她却一点都不反感,只是有点害羞,道:“我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渠年笑道:“没事,吃豆腐不讲究,而且我也喜欢吃臭豆腐。”

    蝉夕虽然心里听的甜甜的,但却觉得更加羞臊了,连耳根都红了,道:“有人在呢!”

    楚三敢忙道:“我们可以走呀。玉夙,我们走吧!”

    玉夙笑了下,刚准备跟楚三敢出去,姬零这时就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把药放在梳妆台上,笑道:“蝉夕姑娘,你醒了?”

    蝉夕忙道:“姬零姑娘,这几天多谢你了,都让你给我熬药,我心里好生过意不去。”

    姬零笑道:“没事的,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上次你突然离开,我感觉你是误会了我,其实我跟秦公子之间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我……我就是想看看他,并没有想跟你抢他……如果你不想让我过来,我……我以后就不来了,你别误会。”

    蝉夕忙道:“我没有误会你,我上次真的是有事才回去的,你心里千万不要有疙瘩,我也喜欢看到你,也喜欢吃你煮的早餐,如果你不来,我心里反而不是滋味。”

    姬零笑道:“那就好。那我以后天天来。那你把药喝了吧。”

    蝉夕犹豫道:“我感觉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不用喝了?我不想再睡了。”

    渠年道:“那如果你脸上再留下疤痕,可别怪费飞,也别怪我哦!”

    蝉夕一听这话,毫不犹豫就把碗端了起来,刚好里面的药也快凉了,一口气就喝的干干净净。

    这药效果明显,刚喝下去没一会,困意来袭,眼皮重得抬都抬不起来,蝉夕便又上床睡觉了!

    楚三敢这时扯了下渠年的袖子,说道:“师父,既然大掌柜好得差不多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找费飞撕毁协约!”

    渠年怔道:“撕毁什么协约?”

    楚三敢道:“孙子的协约啊!这两天他一直叫我孙子,我早就忍够了他,为了大掌柜的病情,我才一直隐忍不发,现在我不能再忍了。”

    渠年道:“那你不能揍他呀?”

    楚三敢道:“我揍不过他呀。要不然我早就下手了。”

    渠年道:“那你还不回去修炼?打铁还需自身硬,自己有实力了,他就不敢叫你孙子了,他怎么不敢叫我孙子?”

    楚三敢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

    却在这时,费飞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他们两个人,便道:“咦?两个孙子都在啊!看到爷爷怎么也不请安问好啊?”

    渠年就走了过去,一把拧住他的耳朵,道:“以后你再叫我孙子,我弄死你。”

    费飞痛得龇牙咧嘴,叫道:“孙子打爷爷了,大逆不道啊!你们两个王八蛋,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我告诉你们,爷爷记在心里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渠年的手上又加重了力道,费飞痛得哇哇大叫,急道:“放手,放手,以后不叫你们孙子总行了吧?”

    渠年才松开了手。

    费飞就揉了揉耳朵,道:“你们两个王八蛋给我等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爷爷我现在就回去发奋图强,迟早有一天虐死你们!”

    说完生怕渠年再动手,转身就跑了。

    忘川河谷外。

    渠年单枪匹马挑了墨剑山的事情,当时有上万人目睹了全过程,所以根本隐瞒不住,没过几天,这个消息就跟春天的风一样,看着轻柔无力,却在不知不觉中,很快传遍天下。

    齐国,临淄。

    齐王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大为震惊,急忙传召陵阳君。他已经个把月没看见陵阳君了,看见他就是一肚子的气,带领一百五十万大军去燕国,还是先发制人,结果却让秦国五十万兵马抢走了炼制天之眼的药材,一点好处没捞到,还把燕国这个小兄弟给得罪了。

    要不是看他是亲兄弟,真想把他给斩了,他和齐国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就连楚韩魏赵四国的王还写信揶揄他,让他以后把消息打探清楚了再去怂恿他们。也正因为这件事情,等到渠年得到炼制天之眼的药材以后,他们才迟迟没有攻伐秦国,犹豫不决,消息不准确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不知道渠年跑到哪里去了。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墨子恪就分析的很清楚,他们是因为心里没有底,对这个秦渠年生了恐惧之心,只是他们不愿意承认罢了。

    虽然齐王不想看见陵阳君,但到了关键时刻,感觉他这个兄弟还是有点用处的,所以又召见了他。

    陵阳君从燕国回来以后,心情也非常低落,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借酒消愁。听说齐王召见他,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

    进了御书房,见齐王坐在书桌旁,手里正拿着一把剑,用一块布正在轻轻擦拭。

    陵阳君上前行了礼。

    齐王就把剑放了下来,说道:“坐吧!”

    陵阳君就坐了下来。

    齐王道:“墨剑山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陵阳君点头道:“刚刚听到消息。”

    齐王道:“听说就秦渠年和中山国质子两个人,单枪匹马挑了墨剑山,还把墨子恪

    给杀了,你觉得可能吗?”

    陵阳君抿了下嘴唇,道:“确实匪夷所思!但照目前的消息来看,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因为有上万人看见了,并不是小道消息,而且墨子恪确实已经死了,墨剑山现在正在办丧事,听说死了上千人,墨剑山周围的城池里的棺材都被他们买光了。”

    齐王虽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但听陵阳君再说一遍,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墨剑山可是有好几万人哪,而且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算领着百万大军去攻打,都很难打得下来,所以墨剑山立派数千年,可以一直安然无恙。”

    陵阳君道:“听说他们两个不是攻上去的,而是墨子恪轻视了他,直接放他们上去的,他们到了山顶上才大开杀戒,地势险要没有一点用,反而成了禁锢墨剑山的缺点,导致山顶上的人最后无处可逃,所以墨子恪最后才会被活捉。”

    齐王道:“就算不是攻上去,那也不可思议呀!听说当时山顶上有上万人,正在喝寿酒,这些人全部是墨剑山的精英,结果却被他们杀的片甲不留,上千个人布下灭炼大阵,都没能灭了他们两个人,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就那样的灭炼大阵,如果让我们两个人进去,估计喝杯茶的功夫都撑不到,但他们却把灭炼大阵给挑了,这实力得强悍到什么程度?估计真的有一剑摧城的能力了。所以他们最后虐杀墨子恪的时候,山顶上还有上万人,但全部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吱声的,全部都被吓破了胆。”

    陵阳君深吸一口气,道:“秦渠年这个家伙本身就有点邪门。”

    齐王道:“你说他会不会已经炼制出天之眼?他会不会已经成仙了?”

    陵阳君道:“应该没有那么快,才过去三个月时间,天之眼应该还没有炼制出来,而且听说他是骑马去了墨剑山,如果已经成仙,肯定就直接飞过去了。”

    齐王迟疑道:“那你说他的实力为什么会强悍到这种程度,比九阶高手还要高出无数倍?”

    陵阳君想了想,道:“有可能上次长铭说的是对的,他在玲珑山上被射死了,结果却死而复活,现在想一想,绝不是天火宗的人救了他,有可能就在那一天,他遇到仙缘了,他以前是个废柴,天下皆知,连破阶都破不了,但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的实力开始上来了,开启了他奇迹一般的人生。”

    齐王点了点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现在想一想,他确实是在这大半年里开始崛起的,之前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被长铭他们射杀在玲珑山了,可能确实就是在玲珑山遇到了仙缘。”说时又长叹一口气,一脸痛心疾首,道:“早知道那天玲珑山有仙缘,我就睡在玲珑山了,那可是我们家门口的山哪,没想到却让秦渠年捡了便宜,太让人不甘心了。”

    陵阳君心道,不要说你睡在玲珑山,你就是埋在玲珑山也没用。嘴上说道:“仙缘这东西还是要看机缘的,跟玲珑山没有关系,秦渠年就是运气来了。”

第400章 俯首称臣

    齐王虽然不赞同这句话,毕竟他是一国的王,机缘能比一国的质子差吗?但是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了,就算争赢了也没有意义。这时长叹一口气,道:“哪个神仙瞎了眼?竟然挑中了他!天不佑齐啊!”

    陵阳君沉默不语。

    齐王又道:“这次幸亏没有联合其它五国伐秦啊!要不然这一次又踢到钉子了,是真正的钉子,现在想想都是心有余悸。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以前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现在秦渠年已经做到了!纵然我们在再派去百万兵马,可能连他一个人都挡不住,这仗还怎么打?何况这家伙还诡计多端。以前说他一人可抵百万大军,只是说他脑子比较聪明,没想到他的自身实力也可以抵百万大军,简直就是妖孽啊!”

    陵阳君也是长叹一口气,心乱如麻,虽然他被渠年坑了这么多次,心里还是不服气的,虽然这家伙有一人可抵百万大军的头衔,但也只是会耍点小聪明罢了,如果落单,他随随便便就能弄死他,结果没想到,现在就算人家落单,他就算带上齐国的全部人马,也别想伤他一根毫毛,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而且不管是文是武,都是传说一般的存在,这就有点恐怖了,让他想不服都难!这时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实力做他的对手了。”

    齐王急道:“你还想着做他的对手?人家现在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普天之下,谁有资格做他的对手?现在我已经认命了,我不想跟他做对手了,实不相瞒,我把你叫过来,就是让你想办法,怎样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危?如果这家伙记仇,杀到我齐国来,就一个人杀进我齐王宫,谁能抵挡?”

    陵阳君想了想,按照墨剑山的说法,如果秦渠年真的杀过来,好像真的无人能挡,就算人再多,也会被他杀到胆寒。心里不免也有点担忧,毕竟齐王跟秦渠年并没有多大仇恨,反而是自己跟他过节最多,如果他忽然有一天出现在他家门口,就凭他家里那点府兵,还不够秦渠年塞牙缝的。

    齐王这时又道:“而且他还得到了天之眼的药材,到时再吃了天之眼,那真的是如虎添翼,从他这段时间的运气来看,成仙指日可待,到时我们在他眼里,就跟蝼蚁一般,人家随便伸根手指出来,就可以把我们碾死。而且墨剑山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是把墨子恪虐待至死,把他们父子俩用小皮鞭活活地抽死了,寡人真的好担心,如果他把我们抓起来,也用小皮鞭活活抽死,或者用别的酷刑虐待我们,想想都不寒而栗呀。”

    陵阳君也感觉头皮一麻,渠年虽然狡诈了一点,但平时跟他相处,感觉他非常和善,脸上总是带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万万没有想到,他就是一个披人皮的畜生,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这时叹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忍辱偷生了!”

    齐王道:“怎么个忍辱法?忍辱偷生也比被小皮

    鞭活活抽死要强上许多,你看看墨子恪,受尽羞辱,最后还是死路一条。”

    陵阳君想:“现在摆在齐国面前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向秦国称臣。”

    齐王怔道:“像秦国称臣?不要天子啦?”

    陵阳君道:“天子的位置本来就是形同虚设,现在秦国有了秦渠年,更不会有人把他放在眼里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能力称霸天下了,不论是天子做天子,还是秦王做天子,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齐王想了想,道:“俯首称臣虽然很屈辱,但也比国破家亡要强上许多。只是秦国会接受我们称臣吗?”

    陵阳君说出这样的办法,心里也觉得屈辱,这时长叹一口气,道:“路只能一步一步走,目前我们只能走这一步。现在称臣,总比秦军兵临城下再称臣要有诚心,如果秦国不同意,那我们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再跟其他五国好好商量商量,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只要秦军不同意称臣,山东六国都得亡国。”

    齐王知道陵阳君向来心高气傲,从没见他服过输,服过软,更没有听到他主动提出过这么屈辱的主意,说明事态跟他想象的一样,真的很严重,好像秦渠年随时随地都会拿着一把剑出现在他的宫门前。这时便道:“那你去跟其它五国商量一下,大家一起称臣,这样也不会太丢脸了,而且也可以共进退。”

    陵阳君点头道:“好吧!这事我来安排!”

    离开王宫,陵阳君没有骑马,还是缓缓走回去的,心情比来的时候更加落寞了。回想起秦渠年第一次去他家,找他买天上人间的场景,那时的秦渠年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当时他的心里是不屑的,感觉他就是一个会耍点小聪明的地痞无赖,也就是他心大,当时才会相信了他。没想到过去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人家就从一个声名狼藉的少年蜕变成一个傲视天下的英雄,连山东六国都要匍匐在他的脚下,瑟瑟发抖。现在只要他一声令下,真的是百万人头落地。

    陵阳君虽然全程参与了渠年的成长过程,但他仍然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切都是那么地令人难以置信,但理智告诉他,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长这么大,陵阳君也没有比今天更郁闷了。

    几天后。

    秦国,咸阳。

    朝殿之上,秦王没有坐在他的假龙椅上,而是站在陛级之上,一脸欢喜之色,眉飞色舞。手里拿着六封国书,就像是报童一样,向台阶下的文武百官扬了扬,这时大声说道:“看没看到?这是山东六国昨天刚递过来的国书,知道国书里面写了什么?”

    众臣一看他乐不可支的模样,就知道国书里写的肯定是好事,而且还是大大的好事,一点好消息不至于让秦王高兴成这

    副德行,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了。

    这时一名大臣说道:“难不成是山东六国打算与我秦国结盟了?”

    秦王脸露不屑,道:“结盟?我秦国现在还稀罕跟他们结盟吗?他们现在还有资格跟我秦国结盟吗?鸡和鸭可以结盟,但你见过鸡鸭和虎狼结盟的吗?”

    众臣均感觉猜不透,面面相觑。

    秦王又道:“寡人估计你们也是猜不到,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六封国书里写的是,山东六国从此以后向我秦国俯首称臣了!”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他们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既没打仗,也没发兵,山东六国怎么会好端端地向秦国称臣呢?就算发兵打仗,以山东六国的尿性,不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也不可能俯首称臣哪!再说了,以秦国现在的国力,也不可能把人家打的满地找牙呀!秦国刚刚经历过内乱,元气大伤,现在东出函谷关,只会被人家打的满地找牙!

    一名大臣忍不住说道:“王上,这国书是假的吧?”

    秦王心情好,也没有生气,这时瞪了他一眼,道:“放屁!在六封国书是六国使臣亲自交给寡人的,怎会有假?”

    那名大臣道:“那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啊?毕竟各诸侯国在表面上只能对天子称臣,现在对我秦国称臣,故意把我们秦国抬高,就是给我们找了一个谋反篡逆的借口,然后趁机讨伐我们。”

    秦王脸露不屑,道:“你是被讨伐怕了吧?山东六国想要讨伐秦国,还需要借口吗?还需要这么下作吗?还需要这么降尊纡贵吗?你去找人家打仗,还要先跑到人家家门口磕两个头,然后再爬起来跟人家打?什么逻辑?”

    谢长鸿这时说道:“难道是因为渠年公子单枪匹马挑了墨剑山的事情?”

    秦王就指了指他,道:“还是你比较聪明,一下就说到点子上了。”这时又指了指众臣,道:“你们现在应该都已经听说了,我儿渠年,单枪匹马挑了墨剑山,把墨剑山杀得血流成河,还诛杀了墨剑山掌门墨子恪。墨剑山你们应该都知道,盘踞中原数千年,树大根深,多少国家想剿灭它,都未能成功,但我儿渠年就拿着一把剑,杀上了墨剑山,几万人都挡不住他的剑,听说杀到最后,墨剑山的人完全就被吓破胆了,上万人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寡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你们想一想,山东六国的王听到这个消息,不得吓得屁滚尿流?墨子恪自称可以一剑摧一城,但我儿渠年就轻轻松松把他斩杀了,说明我儿渠年已经有了一剑摧城的能力,如果杀入山东六国的王宫,无人可挡,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你们说山东六国能不怕吗?寡人都替他们感到害怕!此时的他们,肯定都在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心思来讨伐我大秦?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第401章 王都血海

    众人看他说得唾沫横飞,吹得眉飞色舞,均是暗暗震惊,渠年单挑墨剑山的事,在场所有人都已经听说过了,很多人到现在都感觉这是一个谣言,至今都感觉难以置信,现在听秦王这么一说,相互佐证,感觉这事八成是真的了!

    他们之前跟陵阳君的想法是一样的,感觉渠年公子也就脑子聪明一点,至于修为实力,那是一点都没有,他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儒雅的书生,文质彬彬,所以当听说他一个人挑了墨剑山,大多数人才会不敢相信,以为秦王又在吹牛逼。没想到这个公子实在太低调了,不显山不露水,等他真正出手的时候,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个人就可以打下一片江山,让他们如何不惊?

    这时,一名大臣拍马屁道:“王上英明,威震四海,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四海臣服……”

    秦王打断他的话,道:“你的马屁拍错了,寡人在位几十年,也没见到四海臣服,这完全是我儿渠年的功劳,威震四海的也是我儿渠年,寡人的功劳嘛,就是在一个恰当的夜晚,用一个恰当的姿势,生出这么一个恰当的儿子。”

    那名大臣见马屁拍错了,连忙换了一匹马,忙道:“对对对,王上说得极是,渠年公子功不可没。”

    秦王道:“没错!想我秦国列祖列宗,无不渴望东出函谷关,逐鹿中原,世世代代都在为此而奋斗,也包括寡人,但这个愿望一直都没能实现。寡人现在也已经黄土埋到脖子了,寡人原以为,这个梦想这辈子寡人也不可能实现了,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寡人生出这么一个争气的儿子来,不费一兵一卒,甚至还没有东出函谷关,山东六国就臣服了,祖祖辈辈的梦想就这样轻而易举就实现了,寡人一觉睡醒了,就已经称霸天下了,寡人还没来得及一展抱负,就莫名其妙地做了霸主,你们说气人不?”

    众人看他吹牛逼的样子,确实觉得挺气人的。但他们毕竟都是秦国之臣,看到秦国能够称霸天下,当然与有荣焉,忍不住跟着高兴。

    一名大臣说道:“秦国能得渠年公子,实乃王上之福,秦国之幸哪!”

    秦王道:“你说的一点都没说。待会儿你们都跟寡人去一趟太庙,告慰先祖,让祖宗们在地下也能乐呵乐呵!”

    众臣应了一声。

    秦王又道:“谢长鸿!”

    谢长鸿就走了出来,道:“臣在!”

    秦王道:“你抽空去一趟忘……哦不,就是公子住的地方,既然他能去墨剑山,肯定行动自由,你问问他能不能回来一趟,就说寡人想他了!顺便也让他去趟太庙,跟祖宗汇报一下他的功绩!”

    谢长鸿道:“那臣现在就去!”

    秦王挥了下,道:“那你去吧!速去速回!”

    谢长鸿应了一声,就退出殿外。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风还很大,山东六国向秦国称臣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天子的耳朵里。

    周伯邑得知消息,气得暴跳如雷,因为他才是天下共主,天下人只能向他称臣,现在山东六国向秦国称臣,那他算什么?

    周伯邑盛怒之下,就跟疯了一样,披头散发,把御书房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完了,眼珠都砸红了,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吼声,但依旧觉得不解气。

    他也是一个胸有大志的人,即位以来,就暗暗发誓,要大刀阔斧大干一番,一展心中抱负,恢复祖宗基业,结果现在倒好,干着干着,把祖宗的基业直接干没了,就跟义渠王一模一样,甚至比义渠王还要惨,义渠王毕竟已经死了,一了百了,而他还活着,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冷落,被蚕食,而他却无能为力,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

    韦公公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任由他发泄心中的情绪,直到看他砸得累了,气喘吁吁,才小声说道:“陛下,你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划算了。”

    周伯邑怒道:“江

    山都快没了,这口气我能咽得下去吗?一群忘恩负义的畜生。”

    韦公公道:“陛下先冷静一下,肯定会有办法的,山东六国可能就只是迫于形势,不得已才想出这委曲求全之计,他们的心一定还在陛下这里。”

    周伯邑怒道:“放屁!那群王八蛋早就想背叛朕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韦公公道:“但秦渠年现在如日中天,山东六国人心惶惶,他们绝不是甘心臣服于秦国的!”

    周伯邑咬牙道:“都怪秦渠年这个混蛋,我真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杀了他,却让他去观看围春大会,要不然也没有后来这些事情了。”

    韦公公道:“陛下,秦渠年现在的实力已经在九阶之上,可能已经达到一剑摧城的境界了,现在此人只能拉拢,不能为敌啊!”就没好说,你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周伯邑恨恨说道:“我才不会拉拢他!不过,他上次在围春大会的擂台上,不过才筑化境的修为,才过去短短几个月,修为怎么会进步如此神速?你说是不是因为回龙簪?”

    韦公公道:“这个不好说,奴才也想不明白,有可能吧?”

    周伯邑咬牙道:“不是有可能,还是肯定的,这家伙肯定发现了回龙簪里的秘密。”

    韦公公道:“那我们现在更应该小心!”

    周伯邑气得又把地上破碎的花瓶踩了一脚,踩得粉碎,怒道:“我真想把他碎尸万段!”

    在他发脾气的时候,王宫的南门外来了一个人,一个青年,身材消瘦,眼睛不大,却是刚毅有神。模样算不上好看,但也绝不难看。身着一袭大红长衫,头上也扎着红色的丝带,红得似血,手里拿着一把剑,脸色冷若冰霜,径直向宫门口走来。

    那些门卒没有一个人认得他。

    这些门卒虽然身份低下,但王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都见过,但却不认得这个青年。

    如果渠年和楚三敢在这里,肯定一眼就能认出这个青年,不就是那个被他们骗到玲珑山,后来被长铭公主虐待致死的韩国质子韩琦忘吗?

    门卒见韩琦忘径直走了过来,都快到宫门口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其中一名门卒喝道:“站住!知道这什么地方吗?”

    韩琦忘充耳不闻,依旧往宫门口走来,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

    门卒顿时就怒了,这时拔剑出鞘,准备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拿下!

    结果他们的剑刚出鞘,韩琦忘的剑也出鞘了,虽然门卒有十几个,但却没有一人看到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他们就看到剑光一闪,前面几个门卒就感觉脖子一凉,然后就倒了下去。

    后面那几个门卒一看阵势,就知道来了高手,他们也不敢往上冲了,毕竟命只有一条,谁都知道珍贵。

    那几个人撒腿就跑,向宫门内跑去,边跑边喊:“有刺客……来人哪……有刺客……”

    韩琦忘也没有追他们,依旧走得缓慢,手里的剑却没有归鞘,剑尖几乎贴着地面,向王宫内走去。

    王宫戒备森严,韩琦忘刚通过悠长的甬道,附近就有几百个大内侍卫冲了过来,一看他这阵势,就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所以二话没说,几百人就冲了上来。毕竟是大内侍卫,极为自负,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连阵形都懒得摆。

    韩琦忘的小眼就冒出一阵寒光,脸上没有一点在乎的表情,在他的眼里,好像冲过来的并不是大内侍卫,还是一群蝼蚁。

    他脚步未顿,剑花一抖,就迎了上去,就像切瓜一样,甚至比切瓜还要轻松,一阵剑光闪过,几十名侍卫就倒了下去。本来那些侍卫呈弧形向他冲来,转眼间就被他杀出一道缺口。

    剩下的那些侍卫才知道遇见了高手,大为惊骇,其中一名侍卫大叫一声:“布阵!”

    这些侍卫也是训练有素,迅速走位,布下灭炼大阵

    ,又向他攻了过来!

    但韩琦忘对于他们布阵一事,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脚下就一直没有停顿过,一直往前走,别人跑他也不追,但别人杀过来,他就会迎上去,大有一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

    虽然那些侍卫布下灭炼大阵以后,剑又快又密,但在韩琦忘的眼里,去如同毛毛细雨,而他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剑势却如同倾盆大雨,又密又快又狠,几百把剑都应付不了他一把剑,剑之快,无人可挡。

    本来灭炼大阵经过这么多年的探索与实践,已经相当完美,一旦运转起来,就像是织成一张绵柔的蛛网,猎物根本无处可逃,只可惜蛛网再细密,也网不住一头野兽。

    转眼间,灭炼大阵就让韩琦忘给破了,破阵的速度比渠年和白小牙两个人一起破阵还要快,真的就像是拿一根棍子拨弄蛛网一样,随便一拔,蛛网就破了。

    等他走过去,身后就留下一路尸体,仿佛他来王宫是来铺路的,几百个侍卫,转眼间被他杀的只剩下几个人。那几个人也不敢再冲上来了,吓得神魂俱颤,他们不是没有见过高手,但却没有见过这样的高手。

    由于他杀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虽然王宫里戒备森严,但远处的侍卫还没来得及跑过来支援,或者说他们正在支援的途中。

    这时四面八方就涌来了几千名侍卫,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方位是一片广场,所以这些侍卫远远就看到韩琦忘杀害他们同僚的场景,几百个同僚转眼间就被斩杀,他们也不敢大意,这时几千名侍卫一起布阵,就跟墨剑峰上,墨剑山的弟子围攻渠年一样,属于加强版的灭炼大阵。

    这么多人本来就密密麻麻,一旦布阵走动起来,到处都是人影,到处都是剑光,现在就是飞进来一只苍蝇,估计也会被大卸八块。

    然并卵,在韩琦忘的眼里,这大阵依旧不堪一击,唯一的区别就是,多杀几个人罢了。

    随着他手中剑光闪动,周围的人就大片大片地倒了下去,好像他不是站在大阵之中,还是站在成熟的麦田里,随便挥舞几剑,都能割下一大片的麦子。

    韩琦忘本来还是边走边杀,但见人围得越来越多,索性就不走了,就站在原地,沉住气杀,反正就算他不走,那些人也主动冲上来让他杀,一会儿功夫,他周围的尸体就堆得有半人高,就跟小型的火山口一样,地上血流成河。他就觉得不方便,就从“火山口”里跳了上来,大概觉得烦躁,这时就主动冲进人群里,一阵砍杀,如入无人之境,转眼功夫,就被他杀了一两千人,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就跟他身上的衣服一样鲜艳。

    终于,那些人被他杀到胆寒了,毕竟他们也是人,而不是机器,很多人虽然还在呐喊,喊打喊杀,但自己却已经从人群里退了出去。退群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跟风,既然在群里看不到希望,聊着还不愉快,那还不如退了干净,所以退群的人越来越多,没过一会,虽然广场上还有几千人,但已经没人敢上了,只剩下韩琦忘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央。

    韩琦忘用他小而有神的眼睛看了一圈,终于开口说了他今天的第一句话:“没人敢上了吗?”

    声音虽然不大,好像还很温柔,但在这些大内侍卫的耳朵里,却如同死神的召唤,让他们不寒而栗。

    韩琦忘见没人说话,忽然身影一闪,就像边上人群中去,人群已经被吓破了胆,感觉就像是一只黄鼠狼像鸡窝里冲来,纷纷避闪,但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人群还未散开,他就冲到一名侍卫的身边,不过却没有大开杀戒,而是把剑搭在那名侍卫的脖子上,冷冷说道:“天子在哪里?”

    那名侍卫吓得瑟瑟发抖,虽然手里还拿着剑,却也敢偷袭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不……不知道……”

第402章 可怜的天子

    韩琦忘倒也没有勉强这名侍卫,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只是抽剑的时候,割断了那名侍卫的脖子,那名侍卫就软软倒了下去。

    韩琦忘身形一闪,又换了一个人,虽然这些侍卫已经被他杀到胆寒,但也没有一哄而散,可能心里还是有点职业道德的。所以韩琦忘就像是跳进了鸡圈里,随便一抓就能抓住一只鸡,鸡还不敢反抗,反抗也没用,最多扑腾几下。

    第二个人也不知道,也被他杀了。

    一连杀了五六个,终于有点眉目了,这时他把剑又搭在一名侍卫的脖子上,问道:“天子在哪里?”

    那名侍卫咽了口口水,颤抖道:“在……在御书房!”

    这名侍卫之所以敢说,因为他是一个孤儿,又是光棍,心里无牵无挂,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日后天子追责,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

    结果他虽然诚实,依然没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韩琦忘等他说完,好像还是听到“不知道”,态度没有一丝丝转变,剑猛地抽回,割破了他的脖子,那名侍卫就倒了下去。

    韩琦忘虽然没来过王宫,但在来这里之前,肯定是做过攻略的,知道御书房在哪里,他也怕天子跑了,这时就向御书房的方向冲了过去,速度那是极快,就像是一把箭射向了御书房。

    天子还在御书房里发脾气,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名侍卫慌慌张张的声音:“陛下,不好了,有一名刺客杀进王宫了,请陛下回避……”

    周伯邑因为没有见到韩琦忘的剑有多快,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听说有刺客进宫,能有多大的事情?直接制服不就行了吗?竟然还让他回避?本来就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无疑就是火上浇油,这时冲到门口,猛地把门打开,指着那名通风报信的侍卫,怒道:“不就是一名刺客吗?那么多大内侍卫都是吃闲饭的?一个刺客都抓不住吗?”

    那名侍卫急道:“不是的,陛下,那名刺客实在太厉害了,已经杀了几千人了,根本拦不住他。”

    周伯邑一听说杀了几千人了,脸色一变,才知道紧张,急道:“那……那个刺客是秦……秦渠年吗?”

    那名侍卫道:“我们不认识,是一个年轻人。”

    韦公公这时说道:“一个年轻人就能有这样的实力,那肯定就是秦渠年了。”

    周伯邑一天说秦渠年杀进王宫了,只觉后背一凉,因为王宫的大内侍卫也不过上万人,而前段时间墨剑山上,几万人都没能挡住秦渠年,那他这上万人肯定更挡不住了。一想到墨子恪被活活抽打至死的场景,他就不寒而栗,毕竟他跟秦渠年之间也是有深仇大恨的,如果让秦渠年抓到他,虐待他的手段估计比小皮鞭还要残酷。

    他长这么大也没有遇到过这种变故,一时手足无措,六神无主,转头看着韦公公,道:“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韦公公道:“陛下,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躲

    一下,毕竟秦渠年只有一个人,没办法大规模搜捕,肯定找不到你的。”

    周伯邑急忙点头道:“好好好,那我们走吧。”

    结果话音刚落,眼前就有一道红色的影子闪过,像是泼过来一盆红色的油漆,站在了大殿前的台阶下。

    不过令周伯邑意外的是,这个人竟不是秦渠年。只是现在是不是秦渠年已经不重要了,不论是黑猫还是白猫,只要能杀了他这只老鼠的,都不是好猫!

    因为御书房这里还有几十个侍卫,他们并不知道韩琦忘的剑有多快,见韩琦忘手里拿着一把剑,剑已出鞘,上面还滴着血,而且表情也不友善,就知道他已经对天子构成了威胁,所以这几十名侍卫不等天子吩咐,剑已出鞘,就冲了过来。

    一阵剑光闪过,几十个侍卫无一生还,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剑之快,连韦公公这个九阶修为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剑,这样的剑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周伯邑直接就看傻眼了,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等到缓过神来的时候,韩琦忘已经提了滴血的剑顺着台阶缓缓走了上来。

    虽然他的脚步很慢,但周伯邑也知道,以对方的速度,他是根本没有机会逃脱的。不过见他不是秦渠年,心里还是稍微踏实一点,只要跟他有没有深仇大恨,那他可以许以重利,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虽然他现在很紧张,紧张的一塌糊涂,小腿都忍不住颤抖,但他还是强作镇定,看着韩琦忘道:“壮士,你先别上来,有什么话可以好好商量嘛!不管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你,随便你开口,朕绝不回绝。”

    韩琦忘充耳不闻,只是死死地盯住他,依旧缓缓地走了上来。

    周伯邑看着他的眼神,感觉那就是死亡的凝视,吓得他腿都软了,这个时候估计让他跑,他也没有力气跑了,何况他只有三阶修为,在对方的眼里,慢如乌龟,就是让他先跑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用。而且他是天子,除了上次在天上人间被那些纨绔子弟吓过一次之外,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样的惊吓,早已经六神无主,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这时就转头看着韦公公道:“拦……拦住他啊!”

    韦公公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出手,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他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心里一点都不想上,但现在天子都发话了,他也不能再畏缩不出,但他两手空空,刚好那名通风报信的侍卫还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剑,他便顺手把剑抽了出来,居高临下就向韩琦忘冲了过来。

    虽然他占有地势上的优势,但也没有一点用处,只见眼前剑光一闪,他连一招都没有撑过去,脖子上就多了一道伤口,血喷如柱,睁着眼睛就倒了下去。

    九阶高手啊!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巅峰一般的存在,结果在人家的手里,却连一招都没有撑过去。对周伯邑来说,震撼可想而知。他的腿就抖得更厉害了,给他一个舞池,都不用刻意扭动,就能嗨爆全场。

    韩琦忘这时这时走了上来,站到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顺手就把剑搭在他的脖子上,不费吹灰之力。

    周伯邑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的剑锋,吓得肝胆俱裂,两条小软腿再也站立不住,一下跪倒在地,也顾不得天子的尊严了,一脸惶恐的看着韩琦忘,急道:“好……好汉饶命!你要什么我……我都可以给你,哪……哪怕你想要我的天子之位,全部都……都可以给你!后宫里还有无数美女,全……全部给你。”

    韩琦忘冷冷道:“我对你的天子之位和美女不感兴趣。我只对回龙簪感兴趣,只要你把回龙簪交出来,今天可以饶你一命。”

    周伯邑怔道:“回……回龙簪?”

    韩琦忘道:“没错!就是你上次在围春大会上从秦渠年手里抢来的回龙簪。”

    周伯邑急道:“回龙簪不在我这里啊!”

    韩琦忘脸色一变,手上的剑就多了几分力道,划破了他嫩白的皮肤,一条血蚯蚓就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

    同时韩琦忘就说道:“当时有上万人看见了,你竟然还敢隐瞒?想过欺骗我的后果吗?”

    周伯邑急道:“我没有欺骗你呀。当时我得到的那根回龙簪是假的,真的已经被秦渠年调包了,真的还在秦渠年的身上啊!”

    韩琦忘迟疑道:“在秦渠年的身上?”

    周伯邑急道:“对,就在秦渠年的身上,那家伙狡诈无比,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真的。如果我有真的回龙簪,我也不可能还是现在这个修为,早就可以跟你一样,傲视天下了。”

    韩琦忘沉吟片刻,道:“你没有欺骗我?”

    周伯邑急道:“我真的没有欺骗你。”这是要竖起两根手指,道:“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句欺骗好汉,就天打五雷轰,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韩琦忘就把剑从他的脖子上收了回来,冷笑一声,喃喃说道:“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峰回路转,回龙簪竟然还在你的身上,刚好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周伯邑见他把剑撤了回去,长吁一口气,现在听他喃喃自语,好像他跟秦渠年之间还有深仇大恨,这让他心下一喜,只要这家伙能帮自己杀了渠年,也算是狗咬狗,还帮自己报了一个大仇,一箭双雕啊。这时连忙煽风点火,道:“没错,秦渠年这个畜生非常狡诈,你一定要小心!”

    周伯邑顺带拍了一个小小的马屁,以为韩琦忘肯定会很开心,毕竟他是天子,天子的马屁多珍贵呀!

    没想到韩琦忘并没有身心愉悦的感觉,反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既然你身上没有回龙簪,那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周伯邑一听这话,瞳孔骤缩,还没来得及磕头求饶,就见剑光一闪,脖子一凉,就睁大了眼睛,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神中带着不甘……

第403章 常回家看看

    经过十多天的调养,蝉夕早已康复,费飞的水平还不错,她的身上脸上没有留下一丝疤痕,依旧貌美如花,这让蝉夕非常开心,也非常满足。

    缥缈峰的日子祥和而安宁,对她来说,每天就是跟渠年看看日出,看看日落,都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现在渠年除了练剑之外,也不算修炼了,因为她跟蝉夕玉夙一样,好像遇到了瓶颈,不管怎么修炼,丹田内再没有一点变化,就像是一只木桶,里面已经放满了水,往里面加再多的水,木桶里的水也不会有一点增加。

    所以他们都把希望放在了天之眼上面,这让费飞很有压力,每天卯足劲地干活,忙得屁滚尿流,就这样还经常被渠年和白小牙催促,气得他经常破口大骂。

    这一天傍晚,渠年和蝉夕正坐在院子的门槛上看日落,谢长鸿就来了!

    谢长鸿带了几十个人过来,但就是一个人上了山,这时顺着吊桥走了过来,走到渠年的面前,行礼道:“见过公子。”

    渠年依旧坐在门槛上,就向他招了下手,道:“蹲下吧!”

    谢长鸿已经习惯他的待客之道,何况他还算不上客,就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如果把两只手放在地上,就跟小狗没有区别了,所以她把两只手抱着怀里。

    渠年道:“找我什么事啊?”

    谢长鸿笑道:“公子,你这次在墨剑山上可是出尽了风头,现在天下皆知,山东六国听到公子的大名,那是闻风丧胆。公子你真厉害,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渠年白了他一眼,道:“你千里迢迢跑过来,就是为了拍马屁的?”

    谢长鸿嘿嘿一笑,道:“那倒不是。是王上派我来的,王上说想公子了,如果公子方便的话,能不能回去看看王上?”

    渠年道:“这才分开多长时间啊?我以前在临淄那么多年,也没见过他想我一次。”

    谢长鸿笑了一下,道:“公子,那都是过去的事啦。王上现在是真的想你,每天上早朝都把你挂在嘴边,特别是你挑了墨剑山的事情,你不知道王上有多高兴,真的就喜得合不拢嘴,为你感到骄傲,当然,我们都感到高兴和骄傲。”

    渠年笑道:“是么?看来我现在是名人了。”

    谢长鸿道:“公子早就是名人了,现在天下谁人不识君?对了,山东六国听说你单枪匹马挑了墨剑山,吓得屁滚尿流,六国一起递来国书,向我秦国俯首称臣。”

    渠年怔道:“是么?山东六国这次怎么这么敞亮啊?不想抢天之眼的吗?”

    谢长鸿道:“有公子坐镇秦国,借他们一百个胆他们也不敢,如果敢的话,他们早就下手了。血淋淋的例子摆在他们的眼前,而且时间都不远,你看何在野,义渠王,现在又多了一个墨子恪,都没有好下场,死无葬身之地,他们心里能不怕吗?天之眼虽然有诱惑,但他们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命来享受呀。公子现在已经是天下无敌了,没人敢再跟公子为敌了。”

    渠年叹道:“无敌是一件多么寂寞的事情。”

    谢长鸿看他装逼的样子几乎跟秦王一模一样,这种人也就是世界上最欠揍的那一类人,无奈人家的实力摆在这里,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气得牙痒痒,也是没有办法的。这时笑道:“我想寂寞还寂寞不了呢。”

    渠年这时转头看着蝉夕道:“既然山东六国俯首称臣了,那你复国的事情好像就变得很容易了,都不用我出手了,直接让他们把宋国的土地吐出来就行了。”

    蝉夕也非常开心,以前觉得复国是一件难于上青天的事情,感觉自己就算努力一辈子,都未必能成功,没想到自从遇到渠年以后,才过了大半年时间,她既没有出钱,也没有出力,就跟着旅旅游,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复国了,她在乌鸡山养的那些兵马,连一个都没有动,现在想想都觉得难以置信。这时就郑重地点了下头,道:“谢谢你!”

    渠年道:“嘴上谢一点诚意都没有!”说是就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下,道:“来,亲一个!”

    蝉夕脸上一红,咬了下嘴唇,道:“讨厌!”

    谢长鸿这时惊道:“复国?宋国?蝉夕姑娘是宋国的?”

    渠年道:“宋国的公主!怎么?有问题吗?”

    谢长鸿也是一个有眼色的人,之前在秦国就怀疑他们之间有一腿,现在看他们卿卿我我,那更是确定无疑。这时笑道:“我能有什么问题呀?我举双手赞成!现在有公子作主,蝉夕姑娘想复哪一国就复哪一国,不要说宋国,就是亡国几千年,一样可以原地复活。”

    渠年笑道:“你拍马屁的功夫是越来越娴熟了嘛!”

    谢长鸿笑道:“实不相瞒,我长这么大,就拍过公子一个人的马屁,连王上的马屁我都没拍过,因为拍公子的马屁我心甘情愿,一点都不觉得恶心,拍别人的马屁我就会觉得很恶心。”

    渠年撇了下嘴。

    谢长鸿道:“那公子回不回秦国啊?”

    渠年转头看着蝉夕说道:“待在这里也无聊,要不我们去秦国逛逛?刚好出去散散心。”

    蝉夕点了下头,道:“我听你的。”

    楚三敢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忽然冒了出来,急道:“我也要去。”

    渠年道:“你好好在家修炼,心里就没点逼数吗?没有一点上进心,就想着玩。你师父已经天下无敌了,你再看看你。”

    楚三敢就撇了下嘴,道:“好吧!”

    渠年又看着谢长鸿道:“今天天色不早了,马上就天黑了,你今天晚上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早上一起走。”

    谢长鸿点头道:“好!”

    第二天一大早,渠年跟白小牙说了一声,就下山了,本来他也邀请白小牙到秦国去玩玩,但白小牙却一点都不感兴趣。

    渠年就带了蝉夕和玉夙,和谢长鸿一起去秦国了。说实在话,墨剑山那一战,渠年看到了自己的实力,真的感觉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也有点飘了,所以去秦国的时候,除了谢长鸿带来的几十个人,他连一个人都没有带,也不怕半路被人家劫杀了。

    因为他们本来就出来散心的,也不着急,走走停停,看看风景,所以七天以后,才到达咸阳,此时已经是中午了。

    秦王听说渠年回来了,亲自迎到王宫门口,这是他登上王位以来,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

    渠年见他父王亲自迎了出来,也是受宠若惊,帮忙迎了上去,行礼道:“见过父王!”

    秦王就拍了下他的肩膀,瞪了他一眼,道:“跟你爹还客气什么?以后这些虚礼全部免了。”

    渠年笑道:“好的!”

    蝉夕和玉夙就走了过来,行礼道:“见过秦王!”

    秦王忙道:“免礼免礼!”

    他跟谢长鸿的想法是一样的,之前他就怀疑,这个姑娘跟他的儿子有一腿,他还问过渠年,但渠年一直都没有承认。这时又把渠年拉到一旁,小声道:“这个姑娘是不是你对象啊?长这么漂亮,整个秦国也找不出这么漂亮的人,也配得上.你,如果真有一腿的话,就别遮遮掩掩了,我是你爹。”

    渠年笑道:“差不多了!”

    秦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就对了嘛!这么漂亮的姑娘错过确实太可惜了,而且以后她坐上秦国的王后之位,也可以母仪天下,拿得出手的呀。”

    渠年笑了笑。

    秦王这时就向蝉夕招了下手,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蝉夕就走了过来,欠腰道:“回秦王话,宋蝉夕!”

    秦王就瞪了她一眼,道:“还叫我秦王?叫父王!”

    渠年急道:“父王,你这有点太直接了吧?”

    秦王瞪了他一眼,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干嘛还拐弯抹角的?一家人就要直来直去,这样才像一家人。”又看着蝉夕道:“叫啊!叫父王啊!”

    蝉夕脸上一红,咬了下嘴唇,但还是欠腰说道:“父王!”

    因为实在害羞,说了声音很小,如同蚊呐。

    秦王却哈哈一笑,道:“好!虽然我有很多儿媳妇,但你这个儿媳妇我最满意。等你们以后结婚了,你想要什么彩礼,尽管跟你父王说,你父王现在已经是天下霸主了,富得流油,只要是天下间有的东西,你尽管狮子大开口,别不好意思,你父王肯定能给你办到,让你开开心心地嫁过来。”

    他说的这么直接,虽然让蝉夕十分难为情,但能得到渠年的父亲认可,心里还是开心的,这时赧然一笑,道:“多谢父王!”

    秦王道:“都跟你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要客气,客气了就没有家的味道。”

    蝉夕笑了下,应了一声。

    秦王又看着渠年,道:“你们午饭都还没吃吧?”

    渠年道:“不是刚到咸阳吗?还没来得及去吃。”

    秦王道:“那刚好,我午饭也还没吃,刚好一起吃,走吧!”

    渠年应了一声。

第404章 你还没死?

    在去秦王寝宫的路上,因为他们走的都不快,父子俩走在一起,秦王这时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渠年啊,你现在越来越了不起了,挑了墨剑山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单枪匹马杀入王都,杀了天子。幸亏周室衰微,山东六国已经臣服我秦国,要不然你杀了天子,山东六国肯定又抓住这个借口讨伐我秦国。不过话说回来,有你在,山东六国来了咱也不怕,你一人就可以破了他们!”

    渠年怔道:“我没有杀天子呀!”

    秦王笑道:“你就别谦虚啦!普天之下能够单枪匹马杀入王都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渠年道:“我真没有去杀天子,好端端的我去杀天子干嘛?”

    秦王怔道:“你不是跟他有仇吗?”

    渠年道:“有仇归有仇,我也不会特地去杀他呀。而且现在天之眼就快炼制出来了,我也不想节外生枝啊。”

    秦王怔道:“那除了你还能有谁?”

    渠年道:“那我哪里知道?天子死了?”

    秦王道:“就是几天前的事情!说有一个青年单枪匹马杀入王宫,几千个大内侍卫都挡不住他,一路杀到御书房,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但这个青年无人认得,我以为就是你,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干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所以你说不是你,我都不相信。”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真的不是我。”就喃喃说了一句:“没想到天下除了我之外,还有这么厉害的人?难道我不是天下第一?”

    秦王道:“既然不是你,可能也就是夸大其词!不管他,我们吃饭去。”

    在渠年进入王宫的时候,咸阳城外来了一个人,一个青年,骑着一匹马,手里拿着一把剑,身着一袭大红的长衫,红得似血。

    那青年走到城门口,望着城门上的“咸阳”两个字,喃喃说道:“秦渠年,我来了!”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韩琦忘,如果他早来一步,半路上就能遇见渠年了。

    秦王宫。

    秦王.平时都在寝宫用膳,今天人少,所以还是去了他的寝宫。

    寝宫里专门有间用膳的房间,几人就走了进去,房间不小,中间有张圆桌,但桌子却不大,毕竟秦王是孤家寡人,平时正常也就他一个人在这里用膳,桌子越大显得越孤独,不过坐他们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秦王跟店小二一样,进门就招呼他们道:“坐坐坐,别客气!”

    渠年和蝉夕就坐了下来。

    玉夙因为是丫鬟,没有入坐,而是站在了蝉夕的身后。

    渠年就朝她招了下手,道:“玉夙,你站在那干嘛呢?这里就跟我家一样,别客气!”

    秦王也道:“对对对,赶快坐下来,既然是渠年的朋友,那就是一家人,到这里千万别客气,就跟自己家一样。”

    玉夙笑了下,就坐了下来。

    渠年笑道:“父王,你现在一点都不像一国之王,喋喋不休,就像农村的老头一样。”

    秦王哈哈一笑,道:“其实也就跟你们在一起,我才有这种感觉,虽然我有很多子女,很多妃嫔,但只有跟你们在一起,才有一家人的感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到最后却父不像父,子不像子。现在我是越来越喜欢这种一家人的感觉了,我觉得这样才有乐趣。在这间屋子里,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寡人真的是孤家寡人哪!以后你们要经常过来陪陪我,其实我很孤独的。”

    渠年笑道:“好的!反正以后日子长着呢!”

    秦王道:“也不长哪,我都黄土埋到脖子了。对了,那个天之眼炼制得怎么样了?还要多长时间啊?”

    渠年道:“快了,我让费飞抓紧时间了,估计再有三两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秦王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再有三两个月,我们就可以成仙了?”

    渠年笑道:“父王,成仙这种事情,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只能随缘,希望越高,可能失望越大。毕竟这只是一个传说,谁也

    没见过,我们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成仙,这只能交给天意了!”

    秦王道:“这个道理我懂!但就是一点点的希望,那也是希望啊。成仙这种事情,哪怕就是一点点的希望,也会让人为之疯狂,要不然山东六国会那么拼命,被你一个谎言就能骗去攻打燕国?他们其实也知道,得到天之眼的机会非常渺茫,但他们依旧趋之若鹜,谁不想长生不老?谁不想纵横天下?”

    渠年笑道:“好吧!那我们就为那点微末希望,喝一杯。”

    秦王道:“对,喝一杯!”

    结果酒菜还没上,桌子上空空荡荡,秦王就转头对丫环怒道:“酒呢?寡人都在这里坐了半天了,酒呢?”

    其实酒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但几个丫环吓了一跳,也不敢解释,急忙就出去拿酒了。

    没过一会,酒和菜就来了,满满放了一桌。

    秦王今天是真的高兴,平时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随时随地都要保证端庄威严,但今天全放下了,而且放的有点过头了,跟渠年不再像父子,而像兄弟,喝酒的时候还要搂着去年那个肩膀,就差没有说:哥俩好呀!六六六呀!

    而就在这个时候,韩琦忘已经到达秦王宫的南门口,就跟在王都一样,径直就像宫门走去。

    一切都仿佛王都的情景再现,只是主角没有变,连衣服都没有换,变得只是群众演员,但群众演员的下场却没有变。

    韩琦忘剑已出鞘,向王宫内缓缓走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地尸首,还有鲜红的血液。

    秦王和渠年正喝得兴致盎然,父子两个脸上都有了红晕,也有了一丝醉态。

    却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了进来,浑身是血,进门就急道:“王上,不好了,一名刺客杀进王宫了,刺客剑术非常高明,我们根本挡不住,已经被他杀了上千个兄弟了。”

    秦王一听这话,再看看这名侍卫的狼狈之态,本来醉醺醺的脑袋顿时就清醒了,惊道:“什么?几……几个刺客?”

    那名侍卫道:“就一个,还是一个青年,但他的剑术实在太高超了,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我们根本挡不住。”

    毕竟天子被杀,才过去几天时间,所以秦王心下一沉,喃喃说道:“难道就是杀天子那个青年?”

    渠年道:“应该是的!”

    秦王一下就紧张了起来,道:“难道是来杀我的吗?”

    那名侍卫道:“不知道。反正那个刺客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了进来,也不问缘由,反正见人就杀。王上,你要不先去避一避?”

    毕竟有前车之鉴,秦王也不敢逞强,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天下霸主,但他却不认为他的大内侍卫比天子的大内侍卫要强上许多。这时就看着渠年道:“要不我们先去躲一下。”

    渠年以前是有迫害妄想症的,如果换做以前,以他的尿性,根本都不用秦王提示,二话不说就要跑路了。但自从他单枪匹马挑了墨剑山,整个人就有些飘了,迫害妄想症也莫名其妙地好了。这时说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又能躲到哪里去?以后永远都不回来了吗?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猖狂?如果我们离去,肯定有更多的将士被他冤杀。”

    秦王迟疑道:“那你有把握吗?”

    渠年就站了起来,道:“去看看!”

    虽然他没有说有把握,但秦王从他的姿态就已经看出来,他是胸有成竹。现在秦王对他这个儿子还是深信不疑的,哪怕他这个儿子现在说可以上天了,他也会信。这时底气也来了,冷哼一声,道:“混账东西,敢到我秦国的地盘上来撒野,屙屎把胆给屙了吗?走!将他碎尸万段。”

    父子俩在那名侍卫的带领下,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向广场走去。

    到了广场上一看,那些大内侍卫还在围攻韩琦忘,但根本就挡不住韩琦忘,那些侍卫如同韭菜一样,被一片一片地收割,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尸体。

    秦王看得心如刀绞,大叫一声:“住手

    ——”

    那些侍卫本来就被杀得意志溃散,一听这话,求之不得,纷纷开始撤离战场,向秦王跑了过来,站在他的两侧保护他。

    韩琦忘也没有追击他们,因为他转头一看,就看到了渠年。

    这时就缓缓走了过来,手里提着滴血的剑,脸上难得露出笑容,看着渠年道:“秦渠年,好久不见啊。”

    渠年也看清了他的脸,但韩琦忘不论是容貌,还是气质,或者是穿着打扮,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所以渠年只是觉得这个青年好眼熟,却想不起来他是谁。现在见这个青年主动跟他打招呼,那以前肯定相识,忽地头皮一炸,这不是在玲珑山上被长铭虐待致死的韩琦忘吗?如果不是现在艳阳高照,他真以为自己活见鬼了,这家伙竟然还没有死。

    就在这一刹那,渠年竟有些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感觉自己不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而是进入了游戏世界,生死如同儿戏。他自己就是死而复活,白小牙也是死而复活,没想到这个让他差点遗忘的家伙也是死而复活,复活的技术在这个世界已经这么普及了吗?还是他们偷偷充了钱?

    渠年这时说道:“你竟然没有死?”

    韩琦忘笑道:“让你失望了。我不但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

    渠年道:“看得出来!你充钱了吗?”

    韩琦忘怔道:“充什么钱?长铭公主呢?听说被你带到秦国啦?”

    渠年道:“长铭已经被我杀了,埋在龙庭山,你如果想她的话,可以去看看。”

    韩琦忘微微一怔,脸上就流露出一丝失落,叹道:“太可惜了。这个贱人竟然已经死了,可惜没有死在我的手上,要不然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渠年道:“你心中的怨恨很大呀。”

    韩琦忘道:“不是一般的大。”

    渠年道:“你怎么穿的跟唱戏的一样?又学了一门手艺?”

    韩琦忘道:“我杀人的时候就喜欢穿红衣服,这样看不出血迹!”

    渠年道:“你是来找我的?”

    韩琦忘道:“没错!”

    渠年道:“那你为什么先去王都杀了天子呢?为什么不先来咸阳呢?”

    韩琦忘道:“因为我听说回龙簪在天子的身上,我就先去找了他,但天子说,回龙簪在你的身上,所以我才再来找你,让你多活了几天。”

    渠年道:“你是为了回龙簪?”

    韩琦忘道:“你以为呢?”

    渠年因为已经飘了,才会雄赳赳气昂昂地赶过来,看到这里死了这么多侍卫,他也是心如刀绞,换出他以往的脾气,如果胸有成竹的话,早就上去揍韩琦忘了,毕竟他一直就瞧不起他。不过他刚刚来的时候,韩琦忘正在和侍卫战斗,他看见了韩琦忘的实力,感觉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只要没有十足把握,他的迫害妄想症又犯了,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天之眼马上就要炼制出来了,没有必要拿命去赌,等到以后成仙了,想杀谁就杀谁,又何必争这一时长短呢?

    本来他还想跑路的,结果他父王嘴快,大叫一声“住手”,一下打草惊蛇了。

    虽然他表面上风轻云淡,还跟韩琦忘扯些家长里短,假装不把他放在眼里,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就要重视敌人,绝不能输了气势,毕竟他刚刚坐上天下第一的宝座。

    既然没有把握,那他心里也不想打这一仗,但愿能把这个瘟神糊弄走,那就万事大吉了!这时便道:“那可能你又要白跑一趟,回龙簪也不在我的身上!”

    韩琦忘脸色一变,道:“回龙簪不在你的身上?不是被你调包了吗?”

    渠年道:“肯定不在我的身上呀!天子的话你也相信,难道你在来的路上没看见母猪上树吗?围春大会那一天,你肯定也了解过,那根发簪我是从长铭的头上临时拔下来的,当时上万人看见了,我到哪里去调包?想调包也得有备用的呀。”

第405章 自信惹得祸

    在渠年的眼里,韩琦忘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被他轻而易举就骗到了玲珑山,他以为可以轻松就把他糊弄过去,不过现在有没有糊弄过去他不知道,只知道韩琦忘好像并没有放弃的意思。这时就见韩琦忘冷笑一声,道:“你最好祈求回龙簪在你的身上,如果你身上没有回龙簪,那你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渠年心下一紧,感觉这家伙就是个愣头青,难道你没听说我也一个人挑了墨剑山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不过既然韩琦忘一点都不害怕,说明对方是胜券在握,毕竟人家的实力摆在这里,并不是打肿脸充胖子。这时便道:“你死而复生一次也不容易,还不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你不是我的对手,毕竟大家街坊邻居一场,虽不是莫逆之交,但也有点头之交,听我一句劝,别执迷不悟了,回去吧,好好享受余生。”

    秦王你看他儿子这么有把握,以为他儿子又是同情心泛滥的,这时急道:“不能让他走,杀了我秦国这么多人,不把他的命留下,地上这么多将士如何瞑目?”

    渠年没想到他父亲这么不解人意,难道看不穿他的逞强吗?如果自己真有十足的把握,都不用他父王开口,剑早就出鞘了,毕竟他看这个韩琦忘极不顺眼,连话都不想跟他说。

    而韩琦忘好像极有信心,听他吹完牛逼,脸上没有一丝忧惧之色,反而把剑挺直,指着渠年,冷冷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有没有回龙簪?如果有的话,我可以饶你一命,如果没有,只有死路一条。”

    渠年就知道,这一战是躲不过去了,他已经看出来了,不管自己交不交出回龙簪,韩琦忘也不会放过他的,毕竟他当时在玲珑山上死得那么惨,虽然不是自己亲自下手的,但却是自己把他骗过去的,现在长铭又死了,他肯定把所有的账都算在自己的头上。就算自己真的打不过他,也不能把回龙簪交给他,要不然他肯定像长铭虐待他一样虐待自己,让自己生不如死,有回龙簪在手,起码还有筹码。

    既然这一战避不过去,渠年就把手中的焦魂残剑拔了出来,转头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退后。”

    秦王现在对他的儿子充满了信心,就算没有信心,他们也帮不上忙,大神打架,小鬼凑热闹不是找死吗?这时就招了下手,就领着几千侍卫向后退去。

    蝉夕没有退,道:“我跟你一起!”

    渠年道:“你们帮不上我的忙,我一个人就够了!”

    蝉夕现在也是特别信任他,也没有看破他的逞强,也以为他是胸有成竹,所以也不想给他添乱,这是点了下头,道:“那你小心点。”

    渠年点了下头。

    蝉夕和玉夙就向后面走去,跟秦王站在了一起。

    韩琦忘这时看了下渠年手里的剑,道:“你手上就是焦魂残剑?”

    渠年道:“不服气吗?”

    韩琦忘道:“不是不服气,

    而是你不配,今天这把剑就要换主人了。”

    渠年笑而不语。

    韩琦忘道:“再问你最后一遍,回龙簪交还是不交?不交只有死路一条。”

    渠年道:“交你妈!”

    韩琦忘本来就眼睛不大,这时眼睛微眯,眯成了一条缝,缝里杀机涌动。这时二话没说,剑花一抖,就向涌年冲了过来。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虽然他只是刚出剑,但渠年的心里已经发出一声惊叹:“好快的剑!”

    如果换做其他九阶高手站在这里,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但他毕竟也是一个单枪匹马挑了墨剑山的人,还是有点实力的,见对方一剑刺来,直取他的心窝,就知道这肯定是虚招,当然,如果他避闪不开,那虚招也会变成实招。

    渠年身体侧闪,同时手里的焦魂残剑就斩向了对方的剑,他知道自己的剑很锋利,削铁如泥,也算是占了一点便宜,在这种情况下,有便宜不占,真的就是王八蛋。只要能把韩琦忘的剑给斩断,那他就会重新占领高地,掌握绝对优势。

    可是正如他所料,韩琦忘这一招是虚招,而且韩琦忘好像也知道他的剑很锋利,不愿跟他硬碰硬,这时剑锋一转,就避开了他的焦魂残剑,转而又刺向了他的身体。

    渠年就感觉这家伙的剑法并不只是快,而且非常精妙,相比他的弥留剑法,毫不逊色。转眼间出了几剑,每一剑都是剑走偏锋,出其不意,让渠年应付起来有些困难。

    渠年若不是占据兵器上的优势,根本挡不住他的剑,纵然如此,也是被他逼得步步后退,只有招架之势,毫无还手之力,每破他一剑,都是险象环生。

    秦王就感觉不对劲,眉头一紧,道:“怎么渠年好像打不过他?”

    不但他看出来了,他边上的几千侍卫都看出来了,不过他们的心里,却没有一个人生出轻视之心,对他们来说,就算渠年公子打不过这个杀人狂魔,但已经让他们相当震撼了,这么年轻,修为就能达到这样的高度,是他们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及的,难怪人家一人可以挑了墨剑山,并不是空穴来风。何况他们现在跟渠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也非常紧张,暗暗为他攒劲。

    蝉夕和玉夙看得更紧张,一看渠年败迹已露,有了手忙脚乱的感觉,估计在韩琦忘的手上,已经撑不过几招了。

    俩人这时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因为他们来的是秦国王宫,所以身上都没有带剑,这时同时转身,从侍卫的剑鞘里拔出剑,就冲了上去,从两侧夹攻韩琦忘。

    虽然两个女人冲了上去,但边上的几千男人却是无动于衷,因为他们已经见证过韩琦忘的实力,就算他们壮胆冲上去,也就是让人家割韭菜而已,他们真的被杀到胆寒了。何况他们现在又有新的任务,就是保护好秦王,所以他们站得心安理得。

    他们原以为,这两个姑娘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才

    敢贸然冲上去,估计刚冲上去就要香消玉殒,被人家割了韭菜,让他们的心里还忍不住惋惜了一下。结果令他们意外的是,这两个姑娘比他们所有人都强,那速度虽然不如渠年,但比他们普遍的九阶高手要强上许多。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两个姑娘的本命之火是蓝色。

    秦王这时喃喃说了一句:“我儿媳妇都比我厉害!”

    渠年见蝉夕和玉夙冲了上来,心里非常着急,因为他明白,他之所以能在韩琦忘的手上撑上一阵,除了仰仗自己的焦魂残剑之外,还有回龙簪,只要韩琦忘没有得到回龙簪,就绝不会对他下死手,所以韩琦忘就受到了掣肘,让他勉强应付一阵。但蝉夕和玉夙却不一样,剑既没有他快,也没有神兵护体,更没有回龙簪,韩琦忘也绝不会怜香惜玉,她们上来只有死路一条。这时大叫一声:“你们退下去,赶快走,别拖累我。”

    蝉夕刚刚没有看破他的逞强,但现在看破了,说道:“要死一起死!”说时手上的剑也没有停顿,向韩琦忘刺了过去。

    果然,韩琦忘根本就没有把这两个女人放在眼里,还笑了一下,道:“郎有情妾有意,羡煞旁人哪!”

    这两个姑娘的剑毕竟不慢,韩琦忘虽然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但也不能直接无视,眼看这两人的剑快要刺到他的身上,他便猛刺一剑,逼得秦渠年后退两步,趁此机会,韩琦忘就开始处理边上这两把剑了!

    他的剑首先刺向了左边的玉夙,玉夙只觉眼前一花,他的剑已经到了眼前,急忙收剑回防,勉强接住了他的剑,两剑交接,就听“锵”地一声,她的剑就断成两截,而对方的剑却是丝毫无损。

    不由脸色一变。

    如果韩琦忘现在趁势挺剑,玉夙手里没有防护,只有死路一条。好在她们的修为要比普遍九阶要高出许多,速度很快,此时蝉夕的剑已经快要刺中韩琦忘,如果韩琦忘执意取她的性命,只会两败俱伤。

    韩琦忘可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而让自己受伤,在斩断她剑的一瞬间,又把剑撤了回去,迎向了右边的蝉夕。

    这个过程说来话长,其实从他逼退渠年,到斩断玉夙的剑,再到现在迎战蝉夕,也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最多是眨个眼的功夫,因为他的剑实在是太快了。

    既然他可以一剑斩断玉夙的剑,现在心无旁骛,眼里只剩下蝉夕一个敌人,蝉夕自然就更挡不住他的剑,两剑交接,又听“锵”地一声,蝉夕手里的剑也被她斩断了。

    现在玉夙手里的剑已经断了,无法在他背后偷袭,所以他把蝉夕的剑斩断以后,并没有收手,反而长剑一挺,就向蝉夕刺了过来。

    蝉夕在断剑的一瞬间,本能向后退了两步,但韩琦忘的剑却追了过来,她却来不及避闪,顿时面如死灰。

第406章 栽了跟头

    还好渠年的速度还是极快的,刚被韩琦忘逼退两步,就知道他肯定要为难蝉夕和玉夙,所以连忙又扑了过来,虽然晚了一小步,让两人的剑被斩断,这时由于担心蝉夕受害,所以拼迟全力,就向韩琦忘刺了过去。

    韩琦忘如果不撤剑,虽然可以杀了蝉夕,但他自身肯定要中剑,生死难料,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他也不愿意去赌,这时猛地撤剑,剑锋一转,又向渠年刺了过来。

    两把剑本来是在一个平行的位置上,相向而行,如果两人都不改变剑的方向,那剑就会刺中彼此,两败俱伤,这是两个人都不愿看到的结果。

    两个人这时同时改变剑路,斩向了对方的剑。对于渠年来说,因为手上有神兵利器,所以求之不得,所以手上用足了力道。

    韩琦忘知道他的心思,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在两剑交接的瞬间,韩琦忘剑柄下压,力道全部转移动剑柄之上,而剑身就变得路墙头草一样,柔软无力。

    渠年的剑斩在他的剑身上,对方的剑就很柔软地倒了下去,感受不到一点力道,焦魂残剑就贴着对方的剑刃滑了过去,擦出一串火花。

    渠年暗道不好,对方可能要釜底抽薪了,如果换做之前,只是他还能使出一招“金蛇缠树”,手腕下压,把对方的剑再挑回来。只可惜他刚刚为了救蝉夕,奋不顾身扑过来,无论是姿势还是角度都不够完美,仓促之下想变换招式已经不太现实。

    果然,他料想的没错,韩琦忘这时把剑抽了出来,就像他的右肩膀刺了过去,而他一剑刚斩过去,此时肩膀侧对着韩琦忘,无遮无挡,想避闪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觉肩膀一痛,韩琦忘的剑已经刺了进来。

    虽然是从肩膀刺进来,但如果韩琦忘一刺到底,依然可以贯穿他的胸腔,取了他的性命,但对韩琦忘来说,这一次过来,并不是单纯为了杀他,而是为了回龙簪,而且他也不想看到渠年这么痛痛快快地死去。

    所以韩琦忘刺穿他的手臂以后,就及时撤剑,后退两步。

    渠年也后退两步,捂住了肩膀上的伤口,袖管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血液又顺着他的手臂流了下去,最后从焦魂残剑的剑尖滴向地面。他感觉他的手臂又痛又麻,没有一点力道,若不是手里的焦魂残剑是神兵,感觉不到重量,估计此时连剑都抓不住了。

    蝉夕和玉夙这时连忙扔了手里的断剑,跑了过来,蝉夕顺手就帮渠年封住了伤口周围的血脉,急道:“秦公子,你没事吧?都怪我,都是我连累了你。”

    渠年的额头上就渗出豆大的汗珠,摇了摇头,道:“这不怪你。我不是他的对手。”

    他这句话倒是没有撒谎,就算他不去救蝉夕,在韩琦忘的手上也绝撑不过十招。

    因为韩琦忘的剑很快,这一切发生的很突然,秦王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没想到他儿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跑过来,竟然输了,这让他非常意外,看到渠年受伤,也是怒不可遏,这时就朝两侧的几千侍卫招了下手,大叫一

    声:“众将士听令,一起上,把这个混蛋给我宰了。”

    几千侍卫虽然已经被杀到胆寒,但秦王亲自下了命令,他们还是齐声应了一声,这时就准备将韩琦忘再次包围!

    渠年却大叫一声:“等一下!”

    众侍卫就停下了脚步。

    渠年转头看了一眼,道:“今天不论我是死是活,你们都不要冲上来了,上来也是死路一条。”

    秦王这时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傻?你现在已经打不过他了。让这些侍卫掩护你逃跑呀?”

    渠年苦笑一声,道:“已经跑不了啦!你没看韩琦忘很有把握吗?一点都不害怕我会逃跑。”

    秦王急道:“那总归要赌一把呀。”

    渠年道:“用几千人的性命赌一把,就算活下去有什么意义?而且这些侍卫就算冲上来,也就是装装样子,他们已经被杀得胆寒了!”

    韩琦忘这时笑道:“看不出来秦公子还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哪!”

    渠年道:“你以为都像你这个畜生?”

    韩琦忘也不生气,笑道:“以前我常听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渠年道:“我只觉得狗别三日,变成疯狗了。”

    韩琦忘笑道:“没想到你现在也只能逞这些口舌之利了。对了,那个白小牙怎么没来?上次他揍了我一顿,这个账我还没跟他算呢。”

    渠年道:“你放心,他会来的,等你再见到他的时候,一样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韩琦忘笑道:“你是在吓唬我吗?我刺得是你的肩膀,不是你的脑子啊!怎么脑子犯糊涂了呢?”

    渠年本来看他就不顺眼,现在看他小人得志的模样,愈发厌恶,懒得理他,没有说话。

    韩琦忘又道:“白小牙我以后会慢慢找他的,这个不着急。现在我们言归正传,你这么聪明应该看得出来,刚刚我是手下留情,但我手下留情,并不是因为心疼你,而是为了回龙簪,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现在才是刚刚开始,如果你不配合交出回龙簪,就别怪我不顾旧情了!当日长铭怎么对待我的,我也会怎么对待你,所以你要考虑清楚了再说。”

    渠年回想起他当日在玲珑山被长铭折磨的惨状,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头皮发麻,太惨无人道了。

    蝉夕这时附在他的耳边小声道:“要不你把回龙簪交给他吧,反正也没什么用。”

    渠年摇头道:“不能交!交了只会死得更快,死得更惨!”

    韩琦忘这时说道:“秦渠年,我耐心有限,别磨磨蹭蹭的,回龙簪你交还是不交,如果不交的话,我就要下手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当时在墨剑山上怎么对待墨子恪的,你应该记忆犹新吧,如果你不交,你的下场只会比他更惨,这也算是报应吧。”

    渠年心里就有些后悔,当然,并不是后悔杀了墨子恪,而

    是后悔刚刚在得知韩琦忘杀进来的时候,为什么不逃跑?这一点都不符合自己的风格!现在好了,眼看就要成仙了,结果却栽在这节骨眼上。想自己也是一个低调的人,做事向来谨慎,今天怎么就飘了呢?飘的都找不着北了,终于栽了个大跟头,功败垂成啊!

    一边是成仙,一边是死亡,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差距这么大,换谁都不能心甘哪!

    但事已至此,不管是后悔,还是不甘,都已经无济于事了。但他也不愿交出回龙簪,就算是死,他也不会交出来,因为韩琦忘杀心实在是太重了,天子和那些侍卫跟他无冤无仇,都被他杀了,何况自己跟他还有深仇大恨呢?

    这时便道:“回龙簪不在我身上!”

    韩琦忘怔道:“不在你身上?那在哪里?”

    渠年道:“被我藏起来了!”

    韩琦忘迟疑道:“藏在哪里了?”

    渠年道:“龙庭山!”

    韩琦忘嗤地一下就笑了,道:“秦渠年,你这缓兵之策用得不大高明啊!你以为我会信吗?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会放心放在那荒山野岭?听说你身上还有储物戒指?应该随身携带了吧?给你个面子我才会让你主动交出来,别逼我杀鸡取卵。”

    渠年没想到这家伙死过一次之后,连智商都上来了,让他非常意外,嘴上道:“你不信就算。对你来说回龙簪很重要,对我来说狗屁不是。”

    韩琦忘冷笑一声,道:“看来你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刚好我也不着急,那就陪你玩玩。”忽地指了下蝉夕,道:“这是你的女人?”

    渠年脸色一变,道:“关你屁事!”

    韩琦忘笑道:“刚刚是不关我的事,现在已经关我的事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跟着你确实可惜了。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们就好好玩玩,你说我如果把你的脚筋和腿筋挑了,然后当着你的面,玩了你的女人,这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情,我感觉这比折磨你还要有趣。”

    渠年毕竟也是你个男人,自己被侮辱也就罢了,现在这个畜生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侮辱他的女人,这让他热血上头,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反正今天对他来说,也是凶多吉少,就算是跪地求饶,这个畜生也不可能放过自己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死得痛痛快快,免得落在他的手里,徒受折磨。心念至此,咬牙说道:“畜生!”说时就把右手的剑交到了左手,剑花一抖,就向韩琦忘冲了过去。

    这一剑,他已经是抱着必死之心,宁死也不受辱。

    他用右手使剑都不是韩琦忘的对手,何况现在用了左手,身上还有重伤,所以韩琦忘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时出剑,很轻松就把他的剑挑了开去,顺手就把剑刺向他的手腕,准备挑了他的手筋,然后慢慢折磨他,再当着他的面,玷污他的女人,想想都觉得刺激,有种复仇的快感,何况那姑娘确实惹人心动,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美人。

第407章 两个影子

    眼看对方的剑快要砍到自己的手腕,渠年心里咯噔一下,真的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前几天在墨剑山上,墨子恪跟他跟一模一样,在废了一条手臂的情况下,还要左手拿剑准备拼个鱼死网破,结果被他虐待至死。

    这才过去几天时间啊!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自己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也会犯同样的错误,明知道不是他的对手,还要拼死一搏,现在好了,如果手腕被他斩断,他连自杀的方法都没有了,只能任他虐待,说不定还要亲眼看着他蹂躏蝉夕。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哪怕倒流一秒,他也会毫不犹豫自杀,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斩向他手腕这一剑他根本都不过去。

    渠年只觉万念俱灰,大风大浪都过来,没想到却在阴沟里翻了船。天下多少风云人物他都没有放在眼里,没想到最后却栽在了这个他最瞧不起的人身上。

    因为他攻击韩琦忘的时候,非常突然,而且韩琦忘的剑又特别快,蝉夕和玉夙想支援他都来不及了,何况就算来得及,她们的手里也没有剑,一时之间,目瞪口呆。

    没想到就在渠年感觉凄惨的日子既将来临之时,耳旁忽听“咻”地一声,一枚暗器破空而来,击在了韩琦忘的剑刃之上,发出“锵”地一声清脆,韩琦忘的剑就被震开了。

    渠年急忙后退两步,长吁一口气,终于有机会自杀了。

    不过他看了下韩琦忘的脸色,满是震惊,好像比他还紧张,就感觉自己自杀还是不能太着急,毕竟救他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韩琦忘确实很震惊,因为剑刃那么细,还是在急速移动的过程中,却能被人家的暗器轻松击中,如果人家用暗器偷袭他的身体,岂不小命不保?而且他的剑被击中以后,震得他虎口都有些发麻,长剑几欲脱手。

    这时怒道:“什么人?”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的宫墙上翻过来两个人,这时向这边冲了过来,速度极快,如同鬼魅,脚不着地。

    转眼间,两人就到了他们的面前,停下了脚步。

    两人都身着黑衣,手里拿着剑,但背上都背着剑匣,面无表情。

    本来渠年还认不出他们这两个人来,但一看他们背上的剑匣,一下就想起来了,他这辈子就见过一次背剑匣的人,所以印象深刻,这不就是孤影门的的两个影子吗?当时就是这两个人跟着司徒萧萧去王都的,这让他感觉隐隐不妙,毕竟他把司徒萧萧的手臂砍了下来,生死未卜,算起来大家也是仇人,不可能是特地赶来帮他的。

    韩琦忘却不认识这两个人,这时就用剑指着两个影子,怒道:“你们什么人?”

    其中一个影子淡淡说道:“孤影门,影子!”

    韩琦忘孤陋寡闻,并没听说过什么孤影门,这时说道:“什么身子影子?我们无怨无仇,为何要与我为敌?”

    那个影子道:“我们要带走秦渠年!”

    渠年心下一沉,果然不是好事情。

    韩琦忘却冷笑一声,道:“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个影子淡淡说道:“不同意,只有死路一条。”

    渠年今天之所以吃亏,就是因为飘了的缘故,自从单枪匹马挑了墨剑山,就感觉自己天下无敌了。当然,韩琦忘的心态几乎跟他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的,接连挑了王都和秦王宫,而且还打赢了自认为天下无敌的秦渠年,所以他也感觉自己是天下无敌了,也开始飘了。当然,这是暴发户常用的心态。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忽然获得这么大的成就,就开始膨胀了,感觉自己就是村里最牛逼的人,却不知道村外有村,还有镇,还有更繁华的地方。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虽然他们的暗器功夫很厉害,他可能也就是暗器功夫厉害一点,何况刚刚他们还是偷袭的,现在离这么近,只要他出剑,他们就根本没有机会放出暗器。这时冷笑一

    声,道:“看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初生牛犊不畏虎呢?”

    那名影子冷冷道:“找死!”说时手里的剑已经出鞘了,往前一刺,就刺进了韩琦忘的肩胛骨处,而且是直接贯穿。

    韩琦忘低头看了看胸前的剑,又看了看那个影子,顿时就傻眼了,这是什么套路啊?怎么有点看不懂呢?感觉这个人很随意,一点都不严肃,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说我捅你,然后就捅你一下,还捅着了。

    虽然他的手里还拿着剑,还是出鞘的,但却没来得及阻拦,甚至连动都没动,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木头人,随便人家怎么捅都不会还手,很佛系,就差没说:捅死我吧!

    其实他也是没办法,对方出剑看似漫不经心,好像就是捅着玩玩,但速度却是极快,就像是一道光,真的是手起剑落,快到他来不及反应。

    现场几千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们没看到影子出剑的过程,但已经看到了结果,韩琦忘像傻子一样,被人家捅了一剑。在他们的眼里,韩琦忘就已经是无敌般的存在,结果就这样一个存在,在人家的眼里,就跟豆腐一样,轻轻一戳一个洞。那这个影子的实力得强悍到什么程度啊?让他们感觉难以想象,实在是太恐怖了。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来他们平时就像是一群井底之蛙。

    影子好像只是为了教训韩琦忘,并没有杀他的意思,所以刺的也不是要害,韩琦忘还没有反应过来,影子已经收剑归鞘了,只剩下韩琦忘的伤口血喷如注,不过也幸亏他有先见之明,穿了件红衣服,就算喷再多的血,也就跟出汗一样,根本看不出来。

    影子这时淡淡说了一声:“滚!”

    刚刚韩琦忘说渠年不见棺材不掉泪,其实他也一样,刚刚只不过膨胀了,现在被影子一剑就戳破了,现出了原形,脸上再没有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也没有那种冷酷的逼格了,就像是一条夹着尾巴的狗,这时就点了下头,道:“好,我走!”

    在渠年的眼里,感觉他又变成了临淄城里的那个瘪三,没有一点骨气。痛打落水狗,向来是渠年的专长,这是就看着影子急道:“朋友,你不能放他走啊!这家伙小肚鸡肠,心肠歹毒,而且修为进步一日千里,你们现在不斩草除根,他以后肯定会找你们报仇的。”

    韩琦忘吓了一跳,急道:“不……不会的,不会的,我这个人宅心仁厚,还没有记性,绝不会找你们报仇的。”

    那影子道:“想报仇尽管来找我,我在孤影门!”

    韩琦忘忙道:“我已经忘了你在什么门了,我绝不会去找你们的,我也没那个胆子。既然两位好汉有事,那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说完生怕影子反悔,也怕秦国会阻截他,毕竟他跟秦渠年一样,右手臂暂时已经废了,身上又受了重伤,再有几千人把他包围起来,他可没有把握杀出去,所以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跑,好在两条腿还没有受伤,跑起来依旧一遛烟,转眼间就从宫门口跑出去了,狗都追不上。

    毕竟他是影子放走的,秦王面对这样的世外高人,也不敢擅自做主下令去追杀。

    一个影子这时看着秦渠年,缓缓说道:“秦公子,麻烦跟我们去趟孤影门吧!”

    渠年心下一紧,当然不想去,一万个不想去,去了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落在那个司徒萧萧的手上,跟落在韩琦忘的手里没有什么区别。这时笑道:“孤影门也太客气了,但你们也看到了,我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随时都有可能送命,所以现在实在不方便哪!麻烦二位回去跟司徒门主说一声,改日一定登门造访!”

    那名影子依旧用淡淡的口吻说道:“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你必须现在跟我们走。”

    渠年就指了下胳膊上的伤口,只恨不能把血淋淋的伤口扒开给他们看,急道:“但你们也看到了,我已经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能再长途跋涉了。”

    那名

    影子说道:“如果你自愿跟我们走,你会很自由,如果你让我们动粗的话,在去孤影门的路上,你将会失去自由,还要多吃很多苦头。”

    渠年看他们油盐不浸的样子,就知道多说无益,虽然这两个影子也没安好心,准备把他带回去虐待,但凭良心讲,人家比韩琦忘好多了,起码人家没有羞辱他,也没有想玩他的女人,说话也还算客气。而且人家的修为摆在这里,连韩琦忘在他的手上都过不了一招,如果自己不识抬举的话,那真的是自取其辱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渠年深谙此道。

    这时便长叹一口气,道:“那好吧。既然孤影门这么热情,如果我再拒绝的话,也显得不近人情了。但我能不能把伤口包扎一下再走,要不然路途遥远,我真的要死在路上了,到时你们回去也没法交差呀。”

    那名影子点头道:“可以!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蝉夕和玉夙这时就走了过来,一脸忧虑,因为她们是知道渠年和孤影门的过节的,当时在围春大会的擂台上,她们亲眼见到渠年斩下了司徒萧萧的胳膊,这两个影子要把渠年带回孤影门,肯定是为了报仇的。只是令她们奇怪的是,当时渠年斩断司徒萧萧胳膊的时候,这两个影子就在现场,当时他们是如果想杀渠年报仇,那是易如反掌,为什么非要间隔几个月,再来找渠年呢?

    但到了这个时候,她们也没有心思去揣测,蝉夕这时说道:“秦公子,我跟你一起去!”

    渠年道:“你不能跟我一起去,我一个人去。”

    蝉夕急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渠年放低声音道:“我有任务交给你。”

    蝉夕怔道:“什么任务?”

    渠年道:“先给我包扎伤口!”

    蝉夕连忙应了一声,就从地上捡起一把剑,毕竟这里死那么多人,到处都是剑。蝉夕用剑轻轻割开他胳膊上的衣服,渠年就背着影子,偷偷把金疮药煞了出来,这药就是上次费飞炼制给蝉夕和玉夙用的,他见效果好,就带了几瓶放在身上,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真是太不吉利了。

    秦王这时走了过来,小声道:“儿子,没想到你名气这么大,连孤影门都知道了你。孤影门可是传说中的神秘门派,听说很厉害很厉害,能请你去做客,那可是你的造化呀。”

    渠年道:“你以为他们真的是请我去做客的?他是为了杀我。”

    秦王吓了一跳,道:“不会吧?这两人修为深不可测,如果想杀你的话,也就是一剑的事情,干嘛还要那么麻烦?把你带到孤影门去杀?”

    渠年道:“因为我把孤影门门主的侄子的胳膊给砍下来了,你说我去了会有好事情吗?”

    秦王惊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听说过?”

    渠年道:“就在围春大会的擂台上。”

    秦王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惊道:“我就听说过你打败了一个孤影门的人,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司徒梅的侄子?”

    渠年道:“没错,把我带回去,肯定就是为了把我交给他侄子处理!”

    秦王急道:“那你不能去啊。去了不是死路一条吗?”

    渠年道:“你以为我想去啊?刚刚人家的身手你也看到了,就算你有千军万马,你能挡的住吗?”

    秦王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我们连刚刚那个穿红衣服的畜生都挡不住,那肯定更挡不住这两个影子了,百万兵马也不够人家填牙缝的。”顿了下,又道:“就算挡不住,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去送死啊!”

    渠年道:“要么眼睁睁地看我去送死,要么大家一起死,你觉得哪个更划算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儿子运气向来不错,并不一定就会折在那里。”

第408章 在路上

    秦王带着一脸悲痛,说道:“那也是凶多吉少啊。要不父王陪你一起去?”

    渠年笑了一下,道:“你去有什么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秦王长叹一口气。

    不到一炷香功夫,渠年的伤口就包扎好了,因为原先的衣服已经烂了,又染上了血迹,所以换了一套新衣服。

    两个影子一直没有说话,等他换好衣服,其中一个影子就看着秦王说道:“给我们备三匹好马。”

    秦王有些犹豫。

    渠年就小声道:“去啊!备三匹次一点的马!”

    秦王连忙转身吩咐手下,备三匹劣马,若不是怕两个影子生气,真想让人给马喂点巴豆。

    渠年倒也是自觉,马来了以后,主动就上了马。

    这两个影子便也上了马,三人就缓缓向宫门外走去。这两个影子平时久居岛上,一辈子也没骑过几次马,对马的好次并无多大感触,何况在城里,马本来就跑不快,所以并没有感觉到跨下的马是劣马,反正马都长得差不多。

    直到出了咸阳城,准备纵马驰骋之时,才感觉马有点不对劲,他们拼命地喊“驾,驾,驾……”但跨下的马好像是聋子,根本驾不起来。

    其中一名影子就看着渠年说道:“你爹给我们找的马好像不对劲!”

    渠年道:“哪里不对劲?”

    那影子说道:“怎么感觉速度跑不起来?我们来的时候跑的可快了。”

    渠年道:“你们懂不懂马?”

    那影子道:“不懂啊!”

    渠年心道,不懂就好办了。嘴上道:“马的速度是跟心情有关的,你来的时候因为不着急,所以感觉马跑得很快,现在你们抓到了我,想急着回去交差,那肯定感觉马跑得慢了!如果让你们去赴死,就比如像我一样,就感觉这马就跟飞起来一样,速度快的不得了,呼啸生风,夹都夹不住。”

    那影子歪头想了下,点头道:“好像也有点道理。”

    渠年道:“不是好像,而是肯定有道理。这是我秦国最好的马,纵横沙场全靠它,怎么可能会差?你别看这马好像很瘦的样子,但它全身都是肌肉,耐力持久,一口气跑到孤影门,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影子竟也相信了他,点了点头。

    这两个影子虽然赶着回去交差,但可能是在孤岛上待久的缘故,性格却很佛系,淡泊如水,不急不躁,也没说走半路上把马换了,感觉一切随缘。而且渠年半路上特别磨蹭,一会撒尿,一会拉屎,一会儿肚子饿了,一会儿困意来了,如果让他晚上赶路,就变得跟费飞一样,唠叨个不停,两个影子听着不厌其烦,所以晚上有住宿的地方,他们还是尽量投宿,毕竟他们自己也需要休息。

    而且,对于渠年和韩琦忘来说,是两个暴发户,偶尔爆发一下,难免心态会飘,但对于两个影子来说,他们一直就目空一切,心态一直在飘,从来没有放下来过,根本就没有把渠年放在眼里,也没有把这个虎狼之国放在眼里,一点都不担心会有人来劫囚,这

    种感觉就像是两只鹰,嘴里叼着一只虫子,在天空翱翔,虽然受了这三匹劣马的连累,翱翔的有点慢,但他们却不担心虫子的同伙过来营救。

    如果骑着好马,快马加鞭,他们两天两夜便可以东出函谷关,但他们走走停停,晚上还要睡觉,这点路程足足走了六天。

    蝉夕和玉夙自从渠年被影子带离王宫,一刻也没有耽搁,骑马就回忘川河谷了,因为她们骑的才是真正的好马,一路又没有停歇,昼夜不停,用时三天三夜,这天晌午时分,终于她们赶到了忘川河谷。

    两人直接赶去凤凰宫,去找白小牙,结果里面的侍卫告诉他们,白小牙去缥缈峰了。

    两人又急急忙忙去了缥缈峰。

    白小牙正在院子里看费飞炮制药材,三个狗腿子也在,但楚三敢不在,他正在修炼!

    见到蝉夕和玉夙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脸汗水,白小牙颇感意外,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费飞本来弯着腰在捣鼓药材,这时站在身子,道:“怎么慌慌张张的?路上遇到劫匪了?秦渠年现在不是已经天下无敌了吗?谁还敢劫他?秦渠年人呢?不会被劫匪劫走了吧?”

    蝉夕急道:“秦公子他被人家抓走了!”

    此时一言,几人脸色均是一变。

    费飞急道:“真被人家抓走了?我就说着玩玩的!他现在不是已经天下无敌了吗?谁能抓走他?”

    蝉夕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哪有那么容易天下无敌?”

    费飞道:“他自己说的?”

    蝉夕道:“我们只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罢了。”

    费飞道:“那究竟是谁抓走了秦渠年?”

    蝉夕道:“我先把这件事来龙去脉告诉你们,你们心里也有个数,知道对手的实力。”

    费飞道:“那你说!”

    蝉夕道:“天子被要杀了,你们知道吗?”

    费飞怔道:“我们哪里知道?我们马上就要成仙了,谁会把天子放在眼里?”

    蝉夕道:“前段时间,有个青年杀入王都,上万大内侍卫都没有拦住他,让这个青年杀了天子!”

    费飞惊道:“这个青年这么牛逼?”又看了下白小牙,道:“好像跟你们一样啊!”

    白小牙道:“不知道!就是这个青年抓走了秦渠年吗?”

    蝉夕道:“前两天我跟秦公子刚到秦王宫,这个青年又杀过来了,秦王宫的人也挡不住他,秦公子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个青年就是以前韩国质子韩琦忘。”

    白小牙大吃一惊,因为把韩琦忘骗到玲珑山这件事情,他也参与了,当时韩琦忘的手筋和脚筋都让长铭给挑了,连舌头都让长铭绞得粉碎,惨不忍睹,没理由会活下来呀!还变得这么强大?这时迟疑道:“你确定是韩琦忘?”

    蝉夕点头道:“确定!”

    白小牙道:“这事有点邪门啊?秦渠年打不过他?”

    蝉夕点了下头,道:“我们三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白小牙道:“就是他抓走了秦渠年?”

    蝉夕摇了摇头,便把两个影子出现的事情跟他详细说了一遍。

    几人脸色又是一变。

    八爷说道:“没想到这世上真有孤影门?实力还这么强悍?一个影子都这么厉害,他们有七个影子呢!看来他们的门主司徒梅真的可以一剑摧城!”

    白小牙这时说道:“那个影子很轻松就可以刺了韩琦忘一剑?”

    蝉夕点头道:“非常轻松,韩琦忘根本都来不及反应!”

    白小牙迟疑道:“那如果杀我们的话,那岂不是更轻松?”

    蝉夕道:“是的!韩琦忘比秦公子厉害多了,都挡不住影子的剑!”

    费飞这时说道:“完了完了,那秦渠年这次必死无疑了,好好的去什么秦国呀?现在好了,小命都搭上了,对方实力这么强悍,也只有等到我们成仙才能去救他了,但愿他能撑过这几个月。”

    蝉夕这时看着白小牙,眼泪汪汪,急道:“白公子,你一定要救救秦公子,他跟孤影门有深仇大恨,绝对撑不了几个月的。”

    白小牙长叹一口气,道:“我不是不想救他。但你也说了,就我这样的身手,原本我也以为是天下第一,结果在人家的手里连一招都撑不过去,我去不也是送死吗?我跟秦渠年的实力其实差不多,看来我们真的是坐井观天了!而且秦国百万兵马都拦不住人家,我妖族也只有百万兵马,为了救他,我妖族不就亡族了吗?”

    八爷也道:“对对对,妖王说的很有道理,退一万步讲,那两个影子的身后还有孤影门,就算我们侥幸把那两个影子打败了,最后招惹了孤影门,不是引火烧身吗?”

    蝉夕急道:“秦公子说,不用妖族倾巢出动,也不需要大动干戈,只能智取!”

    白小牙怔道:“智取?”

    费飞道:“智囊都被人家抓走了,还怎么智取?而且就算他没有被抓走,也没有用啊,平时他有点小聪明,那也只能在实力悬殊不大的情况下才能施展,现在我们跟影子的实力完全是不对等的,人家随便伸根手指出来,就可以把我们碾死,而且还是碾死一大片。所以依我所见,为今之计,只有我加快炼制天之眼,然后我们成仙以后,踏平孤影门。”

    玉夙怒道:“你给我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亏秦公子平时还把你当兄弟一样看待,你就是这样对待兄弟的?你简直禽兽不如。”

    费飞急道:“我又不是不想救他,我也是心急如焚哪!但我们得有救人的实力呀!我们现在冲过去只会全军覆没,这肯定也不是秦渠年想看到的呀。”

    玉夙道:“你就是贪生怕死。秦公子的计策还没有说出来,你就一口否认了,你就心里怕的要死,你放心,这次营救秦公子,不需要你出手,你就留在家里做你的成仙美梦吧。”

    费飞:“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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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公子介绍:
一个落魄公子,一把垂暮残剑,一方破碎仙土,一段不朽传说。王旗飘,战鼓擂,我就是那老破锤。鼓不烂,我不散,只为九天那一战。剑公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公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公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