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下水了
白小牙淡淡说道:“你想得美!”
费飞就不乐意了,道:“小牙,你有点不够意思呀!那你告诉我,你自己有没有开小灶?你背后有没有偷吃鸡?”
白小牙道:“没有!”
说完转身就走,向院外走去。
路过渠年的身边,连正眼都没有看他。
渠年却道:“小牙,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白小牙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脸露不屑,道:“有什么好聊的?还想聊聊你的理想和抱负吗?”
渠年道:“我们可以聊聊别的东西。”
白小牙道:“没兴趣!”说完没有再理会他,就向院外走去。
三大首领连忙跟了出去。
姬零没有走,这时走到渠年的身边,用一双满是柔情的眼睛看着渠年,小声道:“秦公子,你别难过,妖王他现在就是这样,可能他并没有恶意。”
渠年叹道:“难道真的是我伤他太深了吗?”
费飞这时走了过来,道:“不是因为你伤他太深了。而是因为你交际能力太差,口才又不好,长得又丑,你看看我,现在不是跟他和好如初了吗?”
姬零怯怯说道:“其实我看得出来,妖王最讨厌你,可能是你还有利用价值,他才没有生你的气。”
费飞:“……”
楚三敢哈哈一笑,道:“姬零姑娘,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费飞翻了下白眼,道:“你们都在伤害我,迟早有一天我要报复你们。”
渠年这时却长叹一口气,道:“也不知道小牙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一定很孤独吧。”
费飞道:“他孤独个屁,他只是假装很孤独,其实背地里肯定大吃大喝,夜夜做新郎,现在孤独的是我们,我们没有资格去同情人家。”
渠年又长叹一口气。
白小牙领着三大首领走过铁索桥,桥头有几百个人守卫,只要守住这座桥,渠年等人就插翅难飞。
去往主峰还有一段山路,两侧都是竹林,路就从竹林中间穿过,非常幽静。
竹林里有一座小山,山上有座凉亭,白小牙回去也没事,就走了上去,站在凉亭边,双手负后,看着竹涛翻腾,怔怔发呆。
三大首领这时也走进了凉亭,站在他的身后,也没有打扰他,他们也习惯了妖王这副德性。
许久,酉善忽然鼓足勇气,说道:“妖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小牙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道:“讲!”
酉善咽了口口水,道:“其实我看得出来,妖王对那几个故友还是有点感情的。那天在妖王谷发生的事情,纯属意外,当时妖王受伤以后,他们以为妖王死了,妖王那几个朋友确实悲痛欲绝,特别是那个秦渠年,确实哭得泣不成声,当时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好几百个人都看到了,其实他们对妖王还是有感情的。”
白小
牙道:“我没有那么小肚鸡肠,我也没有恨他们,如果我恨他们的话,除了费飞之外,其他人都得死。”
酉善道:“那妖王为什么放不下呢?虽然人族基本上没有好东西,但偶尔有几个出淤泥而不染,我看这几个人还不错,妖王为何还耿耿于怀呢?”
白小牙道:“我没有耿耿于怀。”说时又长叹一声,道:“你们不了解以前的我,所以也没有资格谈论现在的我,只有我自己知道,拿起那杆金鳞往生枪的时候,我就变了,变得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在那一瞬间,我发现我的心变得好大好大,大到可以装下世间一切。但有的时候,我又觉得,我的心变得好小好小,小到什么也挤不进我的心里,你可以说我的心是实心的,也可以说我的心是空心的,反正什么都没有。现在在我心里,除了天之眼,其他不管什么东西都无法引起我的兴趣,以前所在乎的亲情,爱情,友情,现在在我眼里,变得一文不值。我也曾尝试改变过我自己,但没有用,就好像是一道你特别讨厌的菜,别人都喜欢吃,就你不喜欢吃,但你又有什么办法让自己喜欢上这道菜呢?”
三大首领颇感意外,他们认识妖王以来,第一次听妖王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看来他的心头确实是感慨万千。
酉善说道:“我知道妖王现在是站得高,看得远,胸怀天下,高瞻远瞩,眼光不是我等鼠目寸光所能比拟的,不过,属下还是想说一句,人如果没有了感情,没有亲人朋友,心中没有所爱的人,那就算得到整个天下,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八爷这时说道:“你懂个屁。成大事者就应该不拘小节,摒弃七情六欲,妖王之所以能成为妖王,就是因为人家五蕴皆空,六根清净,妖王的境界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指点的?”
闰土说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让妖王摒弃七情六欲。你自己怎么不摒弃七情六欲?”
八爷道:“我现在也是无欲无求。”
闰土冷哼一声,道:“你说话怎么不脸红了?既然无欲无求,听说你前天晚上还上了一只螃蟹?”
八爷的脸真的就红了,不过是被急红了,指着他咬牙道:“你……你……胡说八道。”
闰土道:“要不要把那只螃蟹带过来问一下?我知道是哪一只螃蟹。”
八爷“哼”了一声,道:“我懒得搭理你。你以为你就是好东西吗?”
闰土道:“我不是好东西啊。但我不会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放弃不了七情六欲。”
八爷就转头望向凉亭外,道:“今天的天好蓝……”
闰土:“……”
酉善:“……”
白小牙这时长叹一声,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像我这样活上一辈子,纵然是长生不老,睥睨天下,也只是如同一座巍峨高山,俯瞰世间一切,但又有什么意思呢?”
这个“你”指的当然是酉善,而不是八爷。
闰土道:“妖王,要不晚上我给你找
两个美女,或许你就能找到人生的乐趣了。”
白小牙叹道:“红粉骷髅而已,有何乐趣?”
闰土道:“有些东西看着没有乐趣,但等到亲自感受了,乐趣就来啦!反正妖王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不妨找两个过来试一试,如果有乐趣,自然是最好。如果没有乐趣,就当是骑马了!”
白小牙就紧紧盯住他,眼神里仿佛有刀,盯得闰土头皮发麻,正想补救一下,否决掉这个馊主意,没想到白小牙却道:“那就试一下吧。”
闰土喜出望外,好像是自己要玩女人一样,忙道:“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挑选,一定让妖王满意。”说完真的急不可耐,转身就急匆匆地跑了。
刚跑到半山腰,白小牙叫了一声:“不要螃蟹!”
闰土回道:“知道了,妖王!”说完就屁颠屁颠跑了。
八爷就感觉妖王本来高高在上,冰清玉洁,却被这两个混蛋给硬生生地拖下水了,还是浑浊不堪的水,一只洁白的天鹅转眼间就被他们祸害成了鸭子。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要不然就真的变成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缥缈峰。
到了晚上,费飞那炉炼制了个把月的大御气丹就出炉了,这一炉炼了五十颗。以往的大御气丹都是白色的,晶莹剔透,但这一次却是黑色的,可能是加了黑玉枸杞的原因。刚好他们五个人,一人十颗。
楚三敢因为拖后腿拖得严重,所以急不可耐,拿到大御气丹就回房修炼了。
而费飞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虽然他着急炼出天之眼,但他也知道,自己修为有限,如果早早把天之眼炼制出来,其他人都吃完升仙了,就他像癞蛤蟆一样蹲在地上,只能干瞪眼,所以他心里早已下了决定,在自己的修为没有突破九阶之时,绝不会炼制天之眼,所以他说炼制天之眼,快则一年,慢则两三年,这速度完全是根据他的修为来决定的,如果像他以前那种训练速度,估计十年也别想炼出天之眼。他从来不做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事情,对他来说,那是蜡烛干的事情,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因为心里有了小算盘,所以他也不着急,白天炮制药材,到了晚上,就准时开始修炼,两不耽误,特别是现在楚三敢紧追不舍,让他很有紧迫感,可不能落在他的后面,要不然就被这个憨憨欺负死了。所以他把丹药分配完以后,连澡都没洗,就坐到床上,开始修炼了。
说实在话,这个地方还挺适合修炼的,环境宜人,空气清新,关键还没有人打扰,真的跟世外桃源一样。
渠年回到房间,洗了个澡,也坐到床上,手握黑色的大御气丹,进入了修炼状态。根据口诀指引,心念一动,开始引灵气入体。因为费飞之前吹得天花乱坠,说这种加了黑玉枸杞的大御气丹效果强悍,跟之前的大御气丹相比,可以以一敌十,所以渠年的心里也是抱着很大的期待。
第380章 岁月静好
等到灵气入体,渠年就感觉费飞没有吹牛逼,入体的灵气精纯无比,虽然如同滔滔江水汹涌而入,但却绵软无比,对他的经脉不但没有造成伤害,反而好像有滋养的作用,格外舒畅。
由于吸入的灵气太多,他的身体周围就形成无数个气旋,气温急剧下降,一会儿功夫,房间就变得跟冰窟一样,外面桌子上的茶水,就慢慢结了冰,就连院子里的小树,树叶上也是结了一层冰霜,都蔫了,但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第二天。
渠年修炼了一夜,没有睡觉,从床上下来以后,就开始洗漱。
费飞这时就从隔壁院子走了过来,双手负在身后,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
他之所以得瑟,是因为他已经突破七阶了。其实上次在幽夕小筑,他刚学了九阴真经,就有了突破的迹象,后来因为半途忙着去嫖.娼,一下嫖出问题了,再后来何在野又起兵造反,然后又去了燕国,一直都没有机会修炼,昨天晚上又用了这种高品质的大御气丹,所以让他一举突破了。
渠年刚好出来倒洗脸水,费飞就走了过来,道:“秦渠年,有没有感觉哥哥今天不一样?”
渠年道:“突破七阶了?”
费飞就白了他一眼,道:“你就不能留点悬念,把这句话留给我说?没有一点意思。”
渠年道:“你都骄傲成这副德性呢?猪也想的出来呀!”
费飞道:“现在哥哥跟你一样修为了,有没有感觉很紧张啊?”
渠年脸露不屑,笑了一下。
楚三敢这时也从客厅里走了出来,一听说费飞突破七阶了,洗脸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又把头缩了回去,准备修炼了!
费飞看见了,叫道:“憨憨,出来咱们好好聊聊天啊!干嘛避而不见啊?”
屋里传来楚三敢不耐烦的声音:“懒得理你!”
费飞嘿嘿一笑,道:“怎么每个人都喜欢对我说‘懒得理你’这四个字?”
渠年道:“那是你人缘太好了。”
费飞笑道:“我想也是。”
蝉夕和玉夙这时也走了过来,费飞连忙迎了上去,笑道:“猜猜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玉夙一脸不屑,道:“不就是突破七阶了嘛?看把你嘚瑟的。还能有点出息吗?”
费飞热情洋溢的脸色就冷淡下来,道:“刚刚楚三敢送了四个字给我,我想再转送给你。”
玉夙怔道:“什么字?”
费飞道:“懒得理你!”
玉夙撇了下嘴,道:“谁稀罕呢!”
蝉夕却道:“恭喜费公子了!”
费飞但是又笑靥如花,道:“还是大掌柜懂礼貌,说话暖人心,大掌柜放心,到时天之眼炼制出来,第一个就给你吃。”
蝉夕笑道:“那就多谢费公子了!”
玉夙却道:“多谢他干嘛?他想拿你试药呢。”
费飞道:“试药的机会都不给你!”
玉夙道:“谁稀罕呢!”
正说着,院门传来敲门声,渠年这边的院子也有门,渠年手里还拿着脸盆,便对费飞道:“去开门!”
费飞就走了过去,打开院门,却发现门外站着姬零,领着几个丫鬟,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早餐。
姬零来了两趟,跟渠年又熟悉了不少,不像第一次来那般拘谨了,进门就笑道:“刚好大家都在。秦公子,我给你熬了粥,我亲手熬的,但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可能会不太好吃,刚好大家一起尝尝看,如果不好吃的话,回去我再好好学习。”
渠年笑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姬零笑道:“反正我闲着也没事。”
蝉夕就感觉这场景十分眼熟,前段时间他在咸阳,也是这样每天给渠年送早餐的,连对话都差不多。
玉夙也看出来了,这时凑近蝉夕,小声道:“小姐,你要加把劲啊,要不然就算你没有错过这个村,这个店也被人家包了。”
蝉夕道:“你胡说什么?关我什么事?
虽然她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莫名感觉空落落的。
几人就进了屋,几个丫鬟站在桌旁,姫零就亲手把早餐一样一样摆到桌上,基本以各种各样的糕点为主,还有几样小菜,而粥就盛在一个瓦罐里,姬零这是从托盘里拿了空碗过来,从瓦罐里盛了五碗粥放在了桌上。
楚三敢因为刚刚进屋,外面比较吵闹,他还没有进入修炼状态,所以也被叫了出来。
几人在桌旁坐了下来,姬零却没有坐,说她已经吃过了,渠年就没有勉强,这时就把碗端了起来!
刚喝了一口,姬零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公子,好吃吗?”说时一脸期待,期待中又带着忐忑。
说实在话,这粥煮的很一般,但毕竟是姬零第一次下厨,何况还有人家一片心意,渠年便笑道:“非常好喝!”
姬零就笑了,笑容格外灿烂,道:“既然公子喜欢吃,我以后天天做给公子吃。”
渠年笑道:“那多难为情啊!”
姬零笑道:“没事的,我高兴。”
费飞这时长叹一口气,道:“什么时候也有女人给我做早餐,那就好喽。”
姬零道:“我也天天做给你吃呀。”
费飞道:“这性质不一样。我这是蹭饭!我想让人家蹭我的饭,饭里带着爱,也是我施舍出去的爱。”
姬零道:“我看是一样的。”
渠年却道:“你赶快吃饭吧!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费飞道:“这饭吃着不开心。”
却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因为姬零进来以后,院门就没有关,而渠年正对着院门,所以看得清楚,是白小牙带着三位首领走了进来。
表面上看,白小牙与往日无异,依旧一脸冷漠,他渠年总感觉有点不一样,他的步伐似乎带着欢快的节奏,冷漠的表情似乎也泛着些许兴致,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下,游动着一条若隐若现的大鱼,似乎有一团黑影,似乎又没有。
白小牙几人径直走进了客厅,渠年就站了起来。
白小牙道:“来早了!在吃早饭啊?”
渠年道:“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白小牙道:“不必!”
渠年道:“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
白小牙道:“这你都看得出来?”
渠年道:“相处那么久,有直觉!”
白小牙道:“可能吧!”
渠年道:“我刚准备派人去找你。”
白小牙道:“找我干嘛?”
渠年道:“费飞昨天刚炼制出一炉大御气丹,添加了我们上次一起采摘的黑玉枸杞,效果非常不错,你要不要?”
白小牙道:“来两颗!”
渠年道:“好!”说时就从无限空间里煞出五颗大御气丹,绕过桌子,走到他的面前,递给了他!
白小牙依旧一脸冰冷,接过大御气丹,塞进了怀里,连谢字也没有说。
渠年道:“既然你今天心情好,要不我们出去聊聊吧?”
白小牙道:“没兴趣。我就是来监督费飞炼制天之眼的!”说时又看着费飞,道:“你怎么还不开工?”
费飞没好气道:“傻逼,我总要吃饭哪!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再说了,我不是犯人,也不是奴隶,我是闻名天下的炼丹大师,我有大师的尊严,我有大师的荣耀,老子这是自由职业,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你管得着吗?”
白小牙道:“别废话。听你说话就头疼。”
费飞道:“不过小牙,你今天的话怎么忽然多了起来?昨天晚上玩女人了?”
白小牙道:“还真让你给猜着了!”
费飞顿时来了精神,道:“小牙,你这就不够意思啦。咱们兄弟一场,你夜夜做新郎,而我夜夜光日床,这让哥哥很不高兴哪!你就不能分两个女人给哥哥消遣消遣?”
白小牙就转头对八爷道:“晚上给他送两只螃蟹,漂亮一点的。”
八爷应了一声。
费飞吓了一跳,忙摆手道:“那算了,那玩意再漂亮我也无福消受,我弟弟没见过世面,我怕会把他吓坏了。不过小牙,你现在对自己够狠哪,连螃蟹都不放过,那玩意夹一下,不得肿的跟棒槌一样?”
白小牙道:“我懒得理你。我就是来看一看,只是你们在吃早餐,那就慢慢吃吧,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干净利落。
三大首领连忙跟着出去。
费飞这时看着姬零道:“白小牙昨天晚上真的玩螃蟹了?”
姬零脸上一红,道:“那我哪里知道?不过八爷手下有几个螃蟹精长得挺漂亮的。”
费飞急道:“就算长得再漂亮,也下不去手啊。这被子一揭,里面全是大长腿,大长腿上全是毛,这怎么玩?”
姬零脸上红得更深了,道:“不跟你说了。”
玉夙便瞪了费飞,道:“你能不能别那么下流?恶不恶心?”
费飞道:“我一个光棍,想怎么下流就怎么下流,关你什么事?”
玉夙又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楚三敢这时说道:“师父,我感觉白小牙今天好像态度有所转变,比之前好多了,想跟我们说话,好像又放不开。我感觉他就是想我们,特地过来看看我们的。”
渠年道:“有可能。”
费飞说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滋润过,性情都会有所转变。就跟大地一样,久旱不逢甘霖,气得都干裂了,但只要下一场小雨滋润一下,立马就会变得柔软。你再看那些老处女,还有那些天天被关起来的老母狗,凶的不得了,都是这个缘故!”
这话说的非常粗糙,三个女人听得脸又红了,但渠年却感觉非常有道理,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但他也没有赞同费飞的话,要不然他嘴里指不定说出什么更污的话来。这时说道:“吃饭!”
吃完饭,费飞就到自己的院子带着一帮专业炼丹师炮制药材了。
渠年等人闲来无事,但也没有地方去,毕竟他们现在还是俘虏,就算不是俘虏,外面也没有繁华的街道可以逛,而且他们这段时间漂泊不定,难得有这么恬静的时光,所以他们也非常珍惜,修炼的修炼,练剑的练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每一天基本上都一样,恬静安稳。
姬零每天早上都会送早餐过来,风雨无阻。
白小牙也隔三差五过来看望他们,但态度并没有多大转变,除了费飞能强行跟他唠上两句,其他人连话都说不上。而且白小牙到这里也不会久留,每每都是转上一圈,就走了。
过了一个多月,秦王派谢长鸿入谷来看望他们,白小牙也没有阻拦,还派人把谢长鸿带到缥缈峰。
从谢长鸿的嘴里,他们才得知,天下现在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渠年带走了炼制天之眼的所有药材,也知道他找到了腹吻草。
天下人无不眼红,特别是山东六国,这段时间互相串通,准备攻伐秦国,讨要天之眼,连天子都加入了他们的阵营。
结果就在他们准备派兵的时候,秦国却传来风声,秦渠年根本不在秦国,听说上次从燕国回去的时候,秦渠年半路上就跑了。
天子和山东六国半信半疑,但他们也知道,就算他们攻伐秦国,也是为了秦渠年,如果秦渠年不在秦国,那攻伐也就失去了意义,至于割地赔款送质子,他们现在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为了确定渠年的行踪,他们也派了无数暗探去了秦国,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探了这么久,却没有探到一点渠年的消息,包括他们在秦国的朝堂之上也收买了不少人,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渠年的行踪,渠年好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杳无音讯。
本来山东六国对秦国的虎狼之军就犯怵,如果渠年在秦国,他们心里更犯怵,毕竟人家一人可抵百万大军的头衔不是浪得虚名,攻伐秦国他们心里没有一点底,完全就是因为受不了天之眼的诱惑,才会打肿脸充胖子,现在听说渠年不在秦国,反而有种长吁一口气的感觉,刚好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也不再为难自己,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381章 剑气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夏天来了。
在这三个月里,费飞一直忙忙碌碌,除了修炼,就是炼丹,还同时炼制两炉丹药,一炉天之眼,一炉大御气丹,所以忙得连吹牛逼的时间都要挤。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对于他自己来说,效果还是喜人的,因为他已经突破八阶了。
而楚三敢也是孜孜不倦,紧追猛赶,也已经突破七阶。
蝉夕和玉夙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突破九阶,她们发现,到了九阶真的就到了瓶颈期,不管她们如何努力修炼,丹田内再无任何变化,就像是一个人的身高,当长到一定的程度后,不管怎么吃,也就那么高了。
这两人努力了个把月,见没有长进,也就不想再努力了,每天无所事事,不过蝉夕喜欢这种恬静的时光,可能是在这恬静的时光里,每天都能看到他想看到的人,所以一点都不觉得枯燥。
唯一让她觉得不自在的是,姬零每天都会来,虽然他并不讨厌姬零,但心里总感觉不自在,甚至还有点愧疚,毕竟对她来说,这是姬零的家,人家在自己的家里走动,无可非议。而且她也看得出来,姬零是喜欢渠年的,所以她时常会感觉,自己待在这里是多余的,就像是米饭里的沙砾,一定也让人觉得厌烦吧。
渠年在前几天也突破九阶了,经过这几天的巩固,丹田里的黑色本命之火熊熊燃烧,旺盛无比。
这天闲来无事,就在院子里练剑,练的是焦魂残剑。
楚三敢就比较纠结,既想修炼,又想跟着他师父练剑,再三权衡,觉得修炼这种事情,虽然他拖了后腿,但毕竟已经七阶了,以后可以再慢慢追赶,但练剑就不一样了,如果现在不跟师父学,等到师父学成之后,以后未必就有空再耐心教导自己了,一旦错过了,可能就永远就错过了。
所以他决定跟渠年练剑,晚上再修炼,就跟费飞一样,白天炼丹,晚上修炼。
因为渠年也没有完全学会弥留剑法,还需要剑灵指点,所以也是边学边卖。今天他们练的是一招“一泄千里”,招式比较繁杂,摸索了一个时辰,终于才有点模样,把整个招式融会贯通。
渠年毕竟是中间商,赚差价,所以楚三敢肯定要学的慢一点。楚三敢见渠年这一招已经耍得有模有样,便道:“师父,你把这一招完整的舞一遍看看呢!”
渠年点了下头,道:“那你退到一边去。”
楚三敢应了一声,就退到一旁。
渠年在脑子里把这一招过了一遍,然后剑起影动,就开始施展这一招“一泄千里”,毕竟已经练习了一段时间,所以等他施展开来,如同行云流水,就像是一个舞者,舞动着曼妙的舞姿。而且他现在已经是九阶修为,速度极快,剑走如电,呼啸生风。
楚三敢已经看不清真正的剑了,只看到渠年周身上下已经被剑的虚影包裏住了,因为焦魂残剑是黑色的,所以虚影也是黑色的,但颜色非常淡,如同一层黑色的薄膜,估计现在就是泼一盆水过去,都是
滴水不进。
楚三敢一下就看得呆了,心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师父这个境界呢?
转眼功夫,渠年一招“一泄千里”就使完了,但因为这一招只是整套弥留剑法中的其中一招,顾名思义,这一招结束的时候,并不是收剑,而是剑势外放,就见渠年这时猛地向外挥出一剑。
这一式使完,楚三敢以为结束了,渠年也以为结束了,结果渠年却感觉不对劲,因为他在使出最后一式的时候,明显感觉有一股真气顺着他的手臂流进了焦魂残剑,真的如同一泻千里,收都收不住。
院子的角落里种着一棵海棠树,非常高大粗壮,离他们至少三丈远,却在这时,莫名就倒了下去,倒在院墙上,就听“轰”地一声,院墙也坍塌了!
师徒俩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两人急忙就走了过去,海棠树只剩下半人高的树桩,断面平滑,一看就是被锋利的利器给削断的。再看看边上倒塌的院墙,也还有半截没倒,也是断面平滑,有些砖头都被生生劈成了两半,就像是被切开的豆腐。
两人又去了院门处,大门虽然没有倒,看着完好无损,但他们细看之下,木门上已经多出一道细缝,将木门拦腰斩断,而且木门上的细缝和海棠树及院墙的断面都在一条线上。
渠年也不傻,倏忽间似乎就明白了,喃喃说道:“剑气!”
楚三敢顿时喜出望外,激动道:“师父,你能煞出剑气了?天哪!这不是神仙干的事情吗?”
激动的同时,也是暗暗后怕,幸亏师傅煞出剑气的时候没有对着他,要不然他现在也跟这海棠树一样,变成两个楚三敢了。
渠年也有点难以置信,虽然他也听闻过,这个世间的修士也能煞出剑气,就像陵阳君信尝君这些人,但他们煞出的剑气就跟撒尿一样,离不开剑体,简单点说,就是把剑延长了一些,哪里像他这般,几丈开外的树木院墙都能一剑斩断,关键还是轻轻松松。
费飞听到动静,这时就急急忙忙从隔壁院子跑了过来,一看这情形,就叫嚷道:“你们怎么回事?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三两岁的小孩,没事干你们可以去玩泥巴,拆什么房子啊?幸亏这不是我家的房子,要不然我现在就跟你们翻脸了。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为了养活这个家,我每天忙里忙外,毫无怨言,再看看你们,闲得蛋疼拆房子,你们对得起我对你们的期望吗?”
楚三敢因为心中高兴,也不以意,依旧带着欣喜,道:“费飞,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师父能煞出剑气了!他现在也跟孤影门的那个谁谁谁一样了,可以一剑摧一城了!”
费飞就走了过来,嗤笑一声,道:“还一剑摧一城?摧(吹)个牛逼还差不多!”
等他走过来确定这件事是真的以后,就转头看着渠年道:“我也要学。”
渠年道:“你去炼你的丹去,我自己还没有摸索清楚呢。”
费飞道:“等你摸索清楚,我
也要学。”
渠年点了点头。
毕竟这不是自家的院墙,塌了也就塌了,何况妖族的人就喜欢盖房子,刚好给他们找一点事做,所以渠年也懒得理会。
他的心里也是非常激动,这时就开始好好摸索这一招,楚三敢生怕被伤及无辜,这时就离得远远的,让他一个人慢慢摸索。
摸索了近一个时辰,渠年终于确定,这确实是剑气,因为一个时辰以后,那棵倒下的海棠树已经变成了一堆木屑,那面前的堵院墙也变成了一堆碎石。而且练得久了,这招愈发熟悉,愈发得心应手。
过了两天,这堵倒塌的院墙又被重新建了起来,但渠年也不是不自觉的人,生怕再伤及这无辜的院墙,所以也不在院子里练剑了。
这天早上,吃过早饭,闲来无事,又到院外练剑了,楚三敢就在院子里练,师徒俩互不打扰。
姬零因为给他们送了早餐,现在还没有回去,也不想回去,回去也没有事干,所以就坐在院子的门槛上,双手托着腮,看着渠年练剑,虽然只是看着渠年的背影,却让他感到痴迷,一点都不觉得时光枯燥,看一天都不觉得厌烦,这种心态大概只有喜欢钓鱼的人才能理解吧。
蝉夕和玉夙见此情况,也不想打扰他们,就回去了。
回到房间里,玉夙就道:“小姐,你再不信我的话,不主动一点,可能你真的要悔恨终生了。”
蝉夕也有些失落,苦笑一声,道:“我有婚约在身,有什么资格主动?”
玉夙急道:“婚姻是可以退的呀!再说了,秦公子也不在乎呀!”
蝉夕道:“我在乎!”
玉夙道:“既然要你在乎,咱们去把婚约退了。写一封信到墨剑山就行了,多大点事嘛!”
蝉夕道:“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算了,别提这件事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秦公子帮我这么大的忙,我对他只有感恩,没有其他的想法!只要能够复国,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了无牵挂,感情于我,无足轻重。”
玉夙道:“小姐,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你骗不了我,如果失去了秦公子,下半生你会过的痛不欲生。”
蝉夕道:“都已经跟你说了,我个人事小,在宋国没有复国之前,我不会在乎这些儿女情长。”
玉夙道:“这天之眼马上就要炼制出来了,复国已经不再是水中花镜中月,已经触手可及,你也要考虑一下复国以后的事情啊!那时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蝉夕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操那么多心干嘛?”
玉夙长叹一口气。
蝉夕也觉得心中郁闷,这时说道:“跟我出去走走吧。”
玉夙应了一声。
第382章 离别
渠年现在已经把这招“一泄千里”使得滚瓜烂熟,天天都在泄,再泄.身体都受不了,所以这套剑法使完,就打算调息一下,转头一看,见姬零正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腮,一脸天真烂漫,怔怔地看着他,见他转头,便笑了一下。
渠年笑道:“你这个傻丫头,坐在这里不无聊啊?”
姬零笑道:“一点都不啊!秦公子剑法这么好,比人家舞剑都好看,百看不厌。我都想跟公子学剑了!”
渠年本来就是闲着无聊才来练剑的,天天练剑也觉得枯燥,笑道:“既然想学,我教你啊!”
姬零一下就站了起来,喜道:“真的?”
渠年点了下头。
姬零急道道:“那我去找把剑来。”
渠年就从无限空间里煞出一把剑,道:“不用找了,我这里有!”
姬零就走了过来,从他手里接过剑,拔剑出鞘,脸上就有些紧张,笑了下,道:“那我们开始吧。但我比较笨,你可不能嘲笑我呀。”
渠年道:“你别紧张,就练着玩玩。”
姬零点了下头。
渠年就开始教她起剑式,毕竟对渠年来说,教他练剑只是为了打发时光,所以也没有教他剑法口诀,就是自己放慢了速度,让她跟着学。走了几式,渠年发现,在练剑的造诣上姬零确实不如楚三敢,看着笨手笨脚,学的一点都不像。
渠年这时一剑刺出,姬零也跟着一剑刺出,但刺出的方位却跟渠年大相径庭,渠年就道:“你这一剑刺错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说着就上前一步,很随意就抓住她的手,帮她调整方位,边调边道:“应该是这样,此时的剑刃应该是跟地面平行的,这样才能配合下一式的走势,如果剑刃立起来,下一式就没法出剑了……”
虽然渠年说了很多话,但姬零因为手被他握住了,心猿意马,羞臊难耐,脸上爬满红晕,所以他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到,只感觉脑袋都有些炫晕。
好巧不巧,渠年刚抓住姬零的手,蝉夕和玉夙就从隔壁的院子里走了出来,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而且从她们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两人好像是依偎在一起。
在那一瞬间,蝉夕竟感觉无比慌乱,好像是偷看到人家洗澡一样,连忙就把头转了过去,慌道:“我不是故意的!”
渠年这时就松开了姬零的手,再看姬零的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一样,本来对他来讲,是一件很平淡的事情,被这么一弄,让他都觉得有些尴尬,看着蝉夕笑道:“我就是教她练个剑而已,看到也没什么呀!怎么都紧张兮兮的?”
玉夙白了他一眼,道:“你那是练剑吗?你分明就是在吃豆腐。”
渠年愈发尴尬,这时看着姬零道:“你不会也觉得我在吃豆腐吧?”
姬零的脸色就红得更深了,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神,低下了头,道:“不……不会!”
蝉夕也觉得尴尬,这时就准备退回院子,却发现铁索桥的那头,白小牙领着三大首领走了过来。
三大首领以前是
何其德高望重的人物,现在却完全变成了白小牙的狗腿子,每天正事不干,就想方设法地讨白小牙欢心。特别是闰土,现在每天最正经的事情,就是给妖王寻找美女,但因为妖族的人长得都很丑,难得有一个半个漂亮的,所以他就派人去谷外找,当然,他也非常低调,没有强抢民女,都是花钱到各大青楼去买,然后自己都舍不得玩,直接献给白小牙。
白小牙自从死而复生以后,真的就看破一切,六根清净,对女色并不太感兴趣,但正如闰土所说,有些东西看着不感兴趣,但用起来兴趣就来了。何况他也是男人,就算心理没有想法,但生理有的时候就控制不住,所以就沦陷了,正说八爷所想,他完全已经被闰土拖下水了。
八爷城府最深,看这两个王八蛋拼命谄媚妖王,心里一点都不放心,生怕自己被边缘化,所以这段时间家也不回,家里的螃蟹也不要了,天天住在这里,鞍前马后伺候着白小牙,毕竟天之眼马上就要炼制出来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可不想节外生枝。
渠年见白小牙的步伐似乎又带着欢快的节奏,就知道他昨天晚上肯定又被滋润了。
蝉夕见白小牙走了过来,便没有回去,就在桥头等着白小牙,等白小牙刚下桥,她便说道:“白公子,能跟你商量件事吗?”
白小牙微微一怔,道:“说!”
蝉夕赧然一笑,道:“我想离开忘川河谷,回家一趟。”
白小牙怔道:“回家?现在天之眼都快炼制出来了,回家干嘛?”
蝉夕道:“天之眼最快还要几个月才能炼制出来,而我已经几个月音讯全无,我怕我弟弟会牵挂,所以我想回家跟他报个平安。”
白小牙道:“写封信回去不就行了吗?路途遥远,何必亲自奔波?”
蝉夕道:“我也想我弟弟了。而且很多事我要跟他交代一下。”
白小牙点了点头,道:“那行吧。打算什么时候走?”
蝉夕道:“我想现在就走。”
白小牙道:“那行吧!”转头看着闰土道:“安排几百个人,护送蝉夕姑娘回乌鸡山。”
闰土应了一声。
蝉夕忙道:“多谢白公子,我们不需要别人护送,自己就可以回去了。”
白小牙道:“不知为何,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妥当一点好,反正我这里也不缺人,这些人到你乌鸡山,你好好招待他们便是了!”
蝉夕道:“那就多谢白公子了。”
渠年就感觉非常意外,因为蝉夕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要离开这里,他也没想过蝉夕离开这里,毕竟天之眼马上就要炼制出来了,一般人赶都赶不走,又怎么会主动离开呢?看来她这个想法也是临时起意,还是在看到他和姬零的误会以后,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时就走了过来,道:“蝉夕,你是不是心里有想法?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玉夙道:“确实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的,因为是我们亲眼看到了。”
蝉夕连忙制止道:“别胡说!”转头又
看着渠年,一脸平静,道:“我真的只是想回去看看我弟弟了,没有别的想法。”
渠年道:“但天之眼还有几个月就炼制出来了,你可以再等几个月回去嘛!”
蝉夕笑道:“那我等几个月再来不是一样吗?”
渠年怔了怔,道:“那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去吧。反正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蝉夕笑道:“不用了,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找你,你离开这里不安全,我就是回趟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渠年也知道,虽然蝉夕看着很柔弱,但却是一个极有主见的女人,要不然也不会掌控那么大的产业了,多说也是无益。便抿了下嘴,道:“那好吧!你早去早回。”
蝉夕点了下头,便回去了房间,收拾一下,等他再出来时,已经变成一个翩翩公子了。蝉夕又特地去跟费飞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和玉夙跟着闰土走了。
渠年站在桥头,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就涌上一阵不舍,他说他想陪她一起回去,并不是客套话,是真的想一起去。
这时就长叹一声。
白小牙也站在桥头,忽然说了一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说完就摇了摇头,不等渠年说话,就领着酉善和八爷走了。
渠年忽然间觉得,白小牙说的这句话非常应景。
蝉夕和玉夙向山下走去,现在不是闰土带着他们,而是安排了两个手下领着他们下山。
玉夙这时才一脸痛心疾首地说道:“小姐,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这是在逃避呀!”
蝉夕嘴硬道:“我没有逃避。我确实想我弟弟了。”
玉夙道:“得了吧!小姐,我跟了你这么久,难道不知道你的心事吗?你就是在逃避。”
蝉夕道:“随便你怎么说吧。”
玉夙急道:“小姐,你走的这一步是臭棋呀。其实你也不用自欺欺人了,你心里是喜欢秦公子的,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放手去爱呢?如果让我喜遇到喜欢的人,我肯定不会像你这般怯弱。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现在你走了,他们两个肯定更加堂而皇之地待在一起,无所顾忌,等几个月后你再回来,人家说不定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那时你后悔都没有用了。”
蝉夕道:“我干嘛要后悔?如果他们真的是真心相爱的话,我只会祝福他们。”
玉夙急道:“小姐,你要考虑清楚呀。一失足成千古恨哪!我感觉秦公子对你还是有点意思的,只要你稍微争取一下,结果就不一样了。”
蝉夕道:“一切随缘!书上不是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吗?”
玉夙急道:“书上的话你也信?那都是骗人的。不管是爱情还是事业,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天上永远不会掉馅饼。要不我们现在回去吧?回去还来得及!”
蝉夕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回头,假装漫不经心地看着沿途的风景,任凭玉夙苦口婆心,她就假装听不见。
第383章 好久不见
自从蝉夕走后,渠年忽然间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练剑也提不起兴趣,还感觉自己一双手脚无处安放,走到哪里都觉得不自在,哪怕就站在那里看费飞炮制药材,也感觉自己的姿势不正常,但却怎么也摆不出合适的姿势。
可惜缥缈峰太小,也没有去的地方,干脆就在自己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望着那新砌好的院墙怔怔发呆。
姬零这时走了过来,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嘟着嘴,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道:“秦公子,蝉夕姑娘忽然走了,是不是因为生我的气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要不你去追她吧?大不了我下次不来了。”
渠年笑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人家回去看弟弟的,你真是自作多情。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姬零道:“但……但我总感觉是因为我。”
渠年笑道:“你想多了,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姬零道:“你没骗我吗?”
渠年笑道:“我骗你干嘛?人家蝉夕又没生气啊!你没看她走的时候有说有笑的吗?不要胡思乱想啦。”
姬零点了下头,道:“哦……”就完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渠年的眼神又开始涣散,无力的望着前方,陷入了沉思。
姬零坐了一阵,见他一言不发,便也没有再打扰他,跟他说了一声,就走了。
吃过午饭,渠年实在觉得烦燥,特别是楚三敢又在院子里练剑,晃来晃去,晃得他想发脾气。
只可惜缥缈峰实在太小了,他也无处可去,一气之下,就飞上了屋顶,坐在屋脊上,望着远处的风景,瞬间感觉清静许多,这时又煞出一盏酒来,就这样静静坐着,时不时地喝上一口酒。
一直坐到傍晚时分,楚三敢喊他下来吃晚饭,但他也没有心思吃,就拒绝了。
天黑以后,一轮巨大的圆月就从东方升了起来,洒在缥缈峰上,让缥缈峰变得愈发清冷。
楚三敢这时跳上屋顶,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陪她看了一会儿圆月。
渠年便道:“你怎么不修炼?”
楚三敢道:“师父,我想来想去不对劲。”
渠年道:“什么不对劲?”
楚三敢道:“你不对劲啊!你好像失魂落魄,有心事吗?”
渠年笑了下,道:“没有!”
楚三敢道:“师父你就别骗我了,我看得出来,是不是大掌柜走了,你心里舍不得?”
渠年这时又拿起酒坛,仰脖喝了一大口酒,望着明月喃喃说道:“可能吧!”
楚三敢道:“师父,但蝉夕姑娘在这里的时候,我感觉你对她一点都不热情嘛,还没有对我热情。我以为你一点都不喜欢他,怎么她走了以后,你反而就舍不得了呢?”
渠年叹道:“有些东西你拥有的时候,并不觉得它有多珍贵,只有等到你失去他的时候,才明白她在你心中的分量。就好像你天天睡在床上一样,并不感觉床有多重要,而且也想象不到床的存在,直到有人把你的床抬走,让你睡到地上,你才知道床有多珍贵!”
楚三敢道:“师父这个比喻非常恰当,我就喜欢睡地上,踏实!”
渠年道:“憨憨!”
楚三敢道:“那师父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大掌柜?”
渠年道:“我也说不上什么感觉。蝉夕跟我们朝夕相处了几个月,寸步不离,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只是她太安静了,安静就像一场春雨,润物细无声,但就在这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完全融入了我的生活,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自己却并不知道。直到她现在走了,我的心里好像被挖去了一块,空落落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在我以前生活的世界里,爱很奢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只做过!”
楚三敢道:“师父说得极是,你以前一天到晚偷鸡摸狗,哪里有资格谈情说爱呀?”
渠年叹道:“你这个憨憨还是不懂我。”
楚三敢道:“我懂的。其实师父,女人都
是一样的,全是一个鼻子两个眼,能有什么区别?现在大掌柜走了,不是还有姬零姑娘吗?而且姬零姑娘长得也不差啊!跟大掌柜不相上下。虽然她是一只鸡,但你可以跟他说清楚了,让她不要变成一只鸡,那吹不吹灯都是一样的。”
渠年道:“你懂个屁!怎么可能是一样的?这世间什么东西都可以替换,唯独人不可以,每一个人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也包括你,要不然我为什么一定要收你为徒?收别人为徒不一样吗?”
楚三敢道:“师父这个比喻打的非常恰当,没有人可以替代我,也没有人可以替代师父!”
渠年长叹一口气。
楚三敢道:“不过师父也不必难过,过几个月大掌柜又回来了,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马上.你就可以又见到她了。”
渠年叹道:“这里的时光好枯燥,让我度日如年。”
楚三敢道:“以后我经常陪师父说说话,日子就好过了。”
渠年笑了笑,又拿起酒坛,喝了一口酒。
却在这时,费飞就从下面的房间里冲了出来,站在院子里,指着他们骂道:“你们两个渣渣,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还让不让人家修炼了?都老大不小了,还是那么顽皮,跟猴子一样,跑到屋顶上干嘛?底下不能说话啊?又是情又是爱的,就跟没见过女人一样,老子光棍一条,无情无爱,不也活得好好的吗?我看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闲得蛋疼。”
渠年道:“我们声音说的不大呀!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费飞道:“这不是声音大不大的问题,而是你们态度的问题,你看看你们,站没有站样,坐没有坐样,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现在是坐在我的头顶上?如果别人骑在你们的脖子上拉屎撒尿,你们作何感想?而且这样我容易长不高的。”
楚三敢道:“师父,这家伙好像有点欠揍,刚好你心情不好,要不揍一顿出出气?”
渠年就放下酒坛,道:“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费飞道:“你们慢慢聊,我睡觉了。夜深露重,记得披件衣服。”说完又一头扎进了房间里。
几天后。
蝉夕和玉夙终于到达了乌鸡山,因为他们骑着马,不方便上山,便把马系在了官道边,徒步上山了。
这段时间,宋美都也一直在打探姐姐的消息,只可惜打探了几个月,姐姐却是音讯全无。不过听秦国传来的消息说,渠年是在半路上跑掉的,那姐姐跟他待在一起,肯定也不会有事的,所以也不是太担心。
毕竟乌鸡山是他的地盘,所以蝉夕刚进入乌鸡山,他就得到了消息,这时就带了几十个人,迎下山来,刚好就在半路上遇见了蝉夕。
见到蝉夕,宋美都也是喜出望外,这时飞奔而下,冲到蝉夕身边,拉起蝉夕的手,喜道:“姐姐,你终于回来啦!这段时间可把我担心坏了。”
蝉夕笑道:“姐姐没事!”
宋美都就看着她身后的几百人,道:“他们是谁呀?秦军吗?”
蝉夕道:“那你就不要问了!安排他们休息,好生招待。”
宋美都就招了下手,过来一个人,就吩咐道:“把这些客人带过去好生招待,好酒好菜。”
那人应了一声,就把这几百个妖族的人带走了。
宋美都就拉着蝉夕的手向山上走去,这时说道:“姐姐,这段时间你们去哪里啦?怎么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
蝉夕道:“这个说来话长,没事的时候跟你慢慢说。”
宋美都点了下头,道:“那秦公子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呀?”
蝉夕小声道:“他跟费飞在忙着炼制天之眼,没有时间过来。”
宋美都惊道:“原来外面的传言不假,你们真的找到炼制天之眼的药材了?”生怕别人听见,所以说的特别小声。
蝉夕点了下头,道:“最多几个月,天之眼就出来了!”
宋美都喜出望外,道:“如此说来,我们复国有望了?”
蝉夕点了下头
宋美都暗暗攥了下拳头,激动道:“太好了,看来是我们父王在天有灵,在冥冥之中保佑我们呢!”
蝉夕看他高兴,自己也是高兴,道:“是的!”
宋美都道:“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幸亏秦公子了,他真的太厉害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留意他,听说他凭借一己之力,帮助秦国力挽狂澜,又带着五十万兵马去燕国,如入无人之境,就连五国联军一百多万兵马,在他面前都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反而灰头土脸的回去了,这些是不是真的?”
蝉夕点头道:“是真的!所以你以后遇见秦公子,要跟他好好学习,他身上值得你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宋美都郑重地点了下头,道:“我一直都很崇拜他,只可惜没有机会,要不然我也想一直跟着他,纵横沙场,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听说他的事迹,可把我羡慕坏了,我真的恨不得飞过去,跟着他一起干一番大事,我在这乌鸡山上真的憋坏了。”
蝉夕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宋美都道:“那你这次什么时候去见秦公子?我跟你一起去见。”
蝉夕的脸上就有些黯淡,道:“过几个月吧。”
宋美都怔道:“为什么要过几个月呢?天之眼不是说马上快要炼制出来了吗?难道他不分给你?”
蝉夕道:“不是的!天之眼还要好几个月才能炼制出来,我不想打扰他。”
宋美都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秦公子这个人人品好,倒是值得信赖的!”
姐弟俩边走边说,一会儿就到了山上,都已经能看见他们的土匪窝了。
却在这时,就见前面路旁的一个大树下,站着一个青年,身着一袭白衣。因为现在已经到了夏天,天气闷热,那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在轻轻摇着。
见到他们上来了,那青年就合上折扇,走了过来。
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墨水青。
蝉夕颇感意外,这时就停下了脚步。
宋美都便道:“姐姐,忘了跟你说了,他来了好几天了,一直在等你。”
蝉夕眉头一紧,道:“等我?”
宋美都“嗯”了一声。
墨水青这时走了过来,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走到蝉夕面前停了下来,笑道:“师妹,好久不见。”
蝉夕笑了下,点了下头,就没好说,我差点都把你给忘了。
墨水青笑道:“师妹,你现在飞黄腾达了,想见你一面真的不容易,幸亏我知道这里,等了你好几天了,要不然这辈子估计都见不到你了。”
蝉夕道:“不知师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墨水青笑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蝉夕道:“那倒不是。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想先回去歇息一下,一路舟车劳顿,我也是累了。”
墨水青道:“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跟师妹聊几句,能借一步说话吗?”
因为宋美都带来了几十个人,现在都站在她的身后,蝉夕这时挥了下手,那几十人就退下了,只剩下宋美都和玉夙。
等那几十人走远,蝉夕便道:“师兄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墨水青四下里看了看,道:“也好!这里倒是安静,也凉快。”顿了下,又道:“听说师妹这段时间一直都跟秦渠年待在一起?”
如果是别人问这句话,蝉夕肯定矢口否认,但他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如果自己否认了,好像是因为心虚,仿佛他跟秦渠年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而且墨水青既然这样问了,肯定这段时间也在暗地里打听,也已经确定了,否认也没有意义。何况这家伙毕竟是他的师兄,是他师父的儿子,虽然人品不好,但毕竟是师兄妹一场,她也不想闹得太生分了。这时就点了下头,道:“是的!”
第384章 帽子的颜色不重要
墨水青一听这话,心里竟产生两种感觉,喜忧参半,忧的是自己好像被戴了绿帽子,比头顶上这棵大树还绿,毕竟孤男寡女相处这么久,就跟私奔一样,若说他们之间没有擦出火花,鬼都不信。何况上次他在殷墟鬼城就感觉到了,他的师妹对秦渠年另眼相看,而秦渠年又是一个渣男,这一点他已经认证过了,毫无疑问,这师妹天天跟一个渣男鬼混在一起,能干出什么好事情来?说不定师妹这趟回来,就是回来养胎的,也说不定。喜的是,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秦渠年带走了炼制天之眼的全部药材,炼制出天之眼也只剩下时间问题,既然师妹一直跟他呆在一起,也就知道了秦渠年的下落,也就是知道了天之眼的下落。
如果不是因为天之眼,现在他得知师妹回来养胎的消息,肯定气得暴跳如雷,但他现在却跳不起来,反而笑了一下,道:“师妹跟秦渠年的感情不错嘛!”
蝉夕道:“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墨水青道:“听说秦渠年从天火宗带走了炼制天之眼的全部药材,还在忘川河谷里找到了腹吻草,是不是真的?”
对于蝉夕来讲,刚刚那个问题是自己的问题,她可以如实说出来,但这个问题关系到渠年,如果照实叙说,那就是出卖了渠年,所以犹豫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她九岁就去了墨剑山,她师兄比她长四岁,在她的记忆里,她这个师兄对她很好,像哥哥一样照顾他,所以一直以来,她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在他面前,她也从来没有撒过谎。就是长大以后,自己心智成熟,才发现他这个师兄有点阴险,不过总体来说,对她还不错,也没有欺负过她。所以在他面前,撒谎有一种愧疚感,也就导致这个谎言撒的特别不完美。如果她就一口咬定渠年没有得到天之眼的药材,或者说渠年也上当了,那墨水青肯定也不敢确定,毕竟他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亲眼所见。但她却说不知道,这就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毕竟她已经承认了,这段时间一直跟秦渠年待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墨水青笑了下,道:“师妹现在胳膊肘子往外拐了,没有把师兄当成自家人哪!”
蝉夕道:“我真的不知道。”
玉夙这时补了一句:“这些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如果秦公子真得到了这些药材,我们也不会回来了!”
墨水青就感觉这个丫头越来越不上路了,主人说话,哪里轮得到她插嘴,而且插.进来的话还不好听,估计师妹就是被她带坏了。但他也知道,师妹向来疼爱这个丫头,何况这还是在师妹的地盘上,他也不好呵斥。这时笑了下,道:“说不定天之眼已经炼制好了呢!”
宋美都插嘴道:“如果有天之眼,我姐姐不就飞回来了吗?还会走回来?”
蝉夕道:“对!”
墨水青毕竟不是莽撞之人,虽然他现在也迫切想得到天之眼的
消息,但蝉夕却不愿意说,而且还是在她的地盘上,不论是动嘴还是动手,他都占不了优势。这时笑了下,道:“其实我就随口问问,自从上次去过殷墟鬼城,人家随便拿两颗泻药,都可以让天下人趋之若鹜,从那时起,我就死心了,人就是人,哪里那么容易成仙?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就算有仙丹,那也只有仙人才能炼制得出来,普通凡人炼仙丹,就好像狗自己会做饭一样,根本就是异想天开。所以这段时间天下人都在找天之眼,唯独我墨剑山无动于衷。”
蝉夕没想到她师兄竟然有如此觉悟,颇感意外,道:“师兄说得极是,这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
墨剑青道:“其实我这次过来,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想问问师妹什么时候回墨江山看看我爹啊,你都好久没有回去了,我爹天天念叨着你。”
蝉夕想想确实好久没有回去给师父请安了,稍作犹豫,道:“这段时间我还有点事情,过几个月我就回去看望师父,师兄帮我跟师父说一声,让他见谅!”
墨水青听说要等几个月,估计也是为了天之眼的事,但脸上没有丝毫表露,呵呵一笑,道:“师妹日理万机,我是能够理解的,就是过几天是我爹的七十岁寿辰了,师妹也不打算回去吗?我爹说,如果寿辰上没有你,那这个寿也会过的寡然无趣,为了让我爹开心,所以我才千里迢迢跑过来通知你。当然,我就是一个跑腿的,如果师妹特别忙的话,就别回去了,我爹应该也会理解你的。”
蝉夕心头一动,想了想,过几天好像确实是师父的生辰,这时没有犹豫,道:“我真是不孝,忙得连师父的生辰都忘了,何况还是七十岁的寿辰。既然是师父的寿辰,那我肯定要回去的!”
墨水青对这个师妹的心理还是了解的,所以才会欲擒故纵。这时心下一喜,笑道:“我爹看到师妹回去,肯定高兴坏了。”
蝉夕就有些惭愧,道:“是我不孝,让师父牵挂了!”
墨水青道:“师妹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我爹能不理解你吗?他一直最疼爱你,把你视同己出,在他面前,你倒更像他的亲生女儿,而我却像是捡来的。”
蝉夕笑了笑。
墨水青道:“既然师妹决定去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蝉夕道:“明天吧!明天我还要下山买寿礼了!”
墨水青道:“寿礼就不用买了,我爹知道你肯定要买,我来的时候还特地嘱咐我,他原话是这样说的:你看到那个丫头,如果她来的话,别仗着自己有钱,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这里什么都不缺,只要她人来,就是最好的寿礼,我就非常开心了!”顿了下,又:“我爹就是这样说的。”
蝉夕听了这话,心里就涌上一阵感动,道:“那我也不能空手去,那成何体统?”
墨水青道:“既然师妹实在坚持,那我们在路
上买吧,买轻便一点的东西,要不然长途跋涉,也不方便携带。”
蝉夕点了下头,道:“那行!那我今天晚上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出发。”
墨水青点头道:“行!反正我也不着急。”
说完,几人就向匪寨走去。
因为他们之间的正经事已经谈完了,所以墨水青没有跟他们在待在一起,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蝉夕每次来,都住在宋美都的隔壁,这次也不例外。
刚进房间,玉夙就关上门,小声道:“小姐,你不应该答应他啊!他们这次让你回去,可能另有图谋啊!”
蝉夕道:“你想多了,刚好是我师父的寿辰,怎么会另有图谋呢?”
玉夙道:“小姐,这个墨水青不是好人哪!他让你回去,肯定是为了天之眼。”
宋美都道:“对对对,我也感觉他不是好人,心怀叵测。”
蝉夕道:“你们想多啦!我也知道他不是好人,但我又不是因为他才回去的,这是我师父的寿辰,我师父对我有养育授业之恩,如果他七十岁寿辰我都不回去,那成何体统?做人岂不是没有一点底线?而且他不是好人,但我师父却是一个刚直不阿的好人,真的把我视同己出,对我恩重如山,就算我不相信他,我也会相信我师父的。”
玉夙急道:“小姐!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住天之眼的诱惑。何况有其父必有其子,小姐,现在已经到了你复国的关键时刻,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啊!”
蝉夕道:“你现在怎么疑神疑鬼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叫我回去,是想得到天之眼,但我身上又没有天之眼,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玉夙道:“我就怕他们拿小姐做人质,然后要挟秦公子!”
蝉夕苦笑一声,道:“玉夙,你真是异想天开呀。你太高估我在秦公子心中的分量了吧?我们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以前在临淄,那时他比较落魄,他还可以利用我,现在在他的眼里,我连利用的资格都没有了,虽然我们现在名义上还是合作伙伴,但现实是,我完全是跟着他蹭饭,还是厚着脸皮蹭,如果不是为了复国,我早就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待在那里心里有多难为情,好像是一个等着施舍的乞丐。我现在对秦公子来说,完全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拿我要挟他,你也想的出来?如果这样都可以的话,那山东六国到秦国随便抓一个王室公子,那也就可以要挟他了,人家还有血缘关系。”
玉夙急道:“可是小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宜节外生枝,掌门可以随时随地都可以去看他,没必要非要这段时间过去。”
蝉夕道:“这是我师父的寿辰,我肯定是要回去的,要不然我无以自安,无以自立!”
玉夙长叹一口气。
第385章 墨剑山
第二天清晨,蝉夕就和墨水青出发了,蝉夕只带了玉夙一个人,但墨水青却带了几十人。
他们从齐国境内走,西出吕宋关,三天后就抵达墨剑山。
墨剑山处于以前的宋国境内,掌门墨子恪跟蝉夕的父亲宋王还是好朋友,有次墨子恪去宋王宫做客,见到了蝉夕,说她天资聪颖,是为可造之材,宋王就让他把蝉夕带回了墨剑山,那一年蝉夕才九岁。
其实那时的宋国还是比较富有的,就算不富有,蝉夕身为公主,也不会缺了修炼资源,更不会缺了优秀的老师,宋王之所以让墨子恪把蝉夕带走,是因为墨子恪爱吹牛逼,当然,像他那么有身份的人,肯定不会亲自吹,都是雇别人帮他吹,在那几年里,外面传闻,墨子恪的修为深不可测,一剑可摧城,传得神乎其神,但从来没有人见过墨子恪出手,据说见过他出手的人都已经死了。这让天下人非常忌惮。
所以宋王才会心动,把那么小的蝉夕就让他给带走了。
宋王也一直深信不疑,认为墨子恪真的可以一剑摧城,直到快要亡国的时候,他还派人去墨剑山去请墨子恪,让他帮忙去齐国摧几城,但墨子恪早已算准了这一点,提前出去云游四海了,当然,就是在后山上云游几天,反正也没人看见他,所以宋国的使臣也没能找到他。等他后山云游回来的时候,宋国已经亡国。
每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墨子恪都是痛心疾首,后悔当时去云游后山,哦不,云游四海了,如果当时他在,宋国绝不会亡国。
后来蝉夕也曾邀请他出山,让他帮忙去齐国摧几城,帮助宋国复国,但他却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天既然让他窥破天机,独步天下,就是希望他能拯救苍生,而不是荼毒苍生,只要他一出剑,那肯定生灵涂炭,所以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出剑了。
蝉夕听了这话,甚至有些惭愧,感觉他师父的思想觉悟实在太高了。
她之所以这么信任他的师父,除了他师父撒谎不会脸红之外,还有一点,墨子恪对她确实挺好的,从她进入墨剑山开始,墨子恪就着重培养她,从没有让她受过一点委屈,除了跟墨水青订婚。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墨子恪之所以对她好,是因为墨水青早熟,而她从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墨水青比她长四岁,从她刚进墨剑山开始,墨水青就喜欢上了她,所以墨水青才会对她一直都很殷勤,而墨子恪也就把她当作儿媳妇来培养。
墨剑山有墨剑峰上,在墨剑派没有在这里建立山门之前,墨剑峰其实叫大鸡峰,只因为他像极了身体上不可描述的部位,一柱擎天。后来墨剑派嫌弃名字太难听,才改叫墨剑峰。
正因为墨剑峰一柱擎天,所以地势险要,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道可以通向山顶,只要扼守此道,那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正因为如此,墨剑山可以屹立中原上千年,却没有被官兵清剿。
虽然墨剑峰远看像一根棍,但峰顶的面积却非常
宽广,足有几百亩地,基本都用来盖房子了,毕竟墨剑山有几万人,有一半都住在这里,所以就比较拥挤,不过规划的还不错,亭台楼阁,井井有条,南边还留出一大片空地,作为练武场地。
因为墨剑峰高耸入云,所以峰顶的温度比较低,虽然是炎炎夏日,依旧凉风习习。
蝉夕本来准备去拜会师父,墨水青却让她到大殿里等一下,他去叫他爹。
蝉夕也没有反对,便和玉夙进入大殿,坐下等候了,当然,只有蝉夕坐着,到了这里,玉夙还是守规矩的,就站在蝉夕的身后。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墨子恪就在墨水青的陪同下过来了。墨子恪身材消瘦,就跟这墨剑峰一样,像根xx。虽然已经七十岁了,但精神矍铄,发须乌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刚进入大殿,就哈哈一笑,一脸喜色,道:“你这丫头还知道回来?师父以为你已经把师父给忘记了。”
蝉夕一下跪倒在地,道:“徒儿不孝,还请师父恕罪!”
墨子恪就上前一步,把她扶了起来,笑道:“师父跟你开玩笑呢!师父知道你孝顺,只是身不由己,师父能理解你。”
蝉夕忙道:“多谢师父!”
墨子恪就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墨水青也在蝉夕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墨子恪就朝蝉夕招了下手,道:“来,坐这边来,离师父近一点,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你,让师父好好看看你。”
蝉夕应了一声,就走到他下首第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玉夙也跟着走了过去,站在她的身后。
墨子恪就身体前倾,看着她道:“最近在山下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呀?如果有的话,一定要告诉师父,师父帮你去出气。”
蝉夕忙道:“多谢师父,徒儿过得很好,没有人欺负徒儿!”
墨子恪笑道:“没有人欺负就好!我墨子恪的徒弟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蝉夕笑了下,道:“师父说的极是!”
墨子恪忽然话锋一转,道:“对了,听说你最近都是跟那个秦国公子待在一起?”
蝉夕点了下头,道:“是……是的!”
墨水恪道:“为什么跟他待在一起啊?喜欢上他了吗?”
蝉夕忙道:“不……不是的!因为他是秦国公子,将来有可能成为秦国的王,对我宋国复国有帮助,所以我只是跟他合作而已。”
墨子恪点了下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听说他已经抢到了炼制天之眼的所有药材,包括费飞,有这回事吗?”
前两天墨水青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当时她说不知道,但现在师父问他同样一个问题,她却不能说不知道,便道:“是的!”
虽然她这两个字说的很平淡,但墨子恪听在耳朵里,眼里明显滑过一丝光彩。这时努力克制住内心的冲动,脸上依旧平淡如水,道:“那天之眼炼制出
来了吗?”
蝉夕犹豫了下,道:“还没有!还要几个月,甚至更久!”
墨子恪道:“几个月时间弹指即过,那你为什么不待在秦国公子的身边,反而回乌鸡山呢?”
蝉夕道:“我想我弟弟了!”
墨子恪心道,女人真的头发长,见识短,你弟弟才值几个钱哪?能有天之眼上面一根毛贵重吗?如果换作是他,肯定要天天守在丹炉旁,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但这话他不好说出来,嘴上道:“也就是说,过段时间你还是要回去的?”
蝉夕点了下头,道:“是的!”
墨子恪道:“那秦渠年现在人在哪里呢?”
蝉夕心下一沉,犹豫道:“师父,现在全天下的人都想找到秦公子,恕徒儿不能说出他的藏身之处。”
墨子恪道:“师父只是好奇,他能藏到什么地方?全天下的人都找不到。师父也只是好奇而已,并不会去找他,也不会告诉其他人,你怕什么?”
蝉夕既然能掌控千国商会这么大的产业,自然也不是庸碌之辈,她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完全是出自于对师父的信任,无条件的信任,所以玉夙怎么劝她,她都无动于衷。但墨子恪见到她以后,除了跟她寒暄几句,就一门心思扑在了天之眼上,她已经明显感觉到,墨子恪对天之眼动心了,不过正如玉夙所说,这天下又有谁能经得起天之眼的诱惑呢?他之前以为他师父可以,因为他师父总是跟她吹牛逼,已经窥破天道,得到升仙指日可待,原以为他不会把天之眼放在眼里,但现在看来,他跟普通人没有两样。
不过也有可能他师父是为了他的儿子能得到天之眼而上心吧。
如果是她自己拿到了药材,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但这药材却是秦渠年拼着性命抢来的,而她却一点忙都没有帮上,如果她说出来,那就是出卖了秦渠年。
如果她师父不吹牛逼,蝉夕可能也会说出来,毕竟忘川河谷有一百多万兵马,而墨剑山只有几万人,秦渠年根本不会把这几万人放在眼里,但因为墨子恪牛逼吹得太离谱,一剑可摧城,关键蝉夕一直都很尊重他,崇拜他,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所以也相信他有一剑摧城的能力,如果让他冲进忘川河谷,纵然白小牙手下有百万兵马,那肯定也是挡不住他的,到时不要说天之眼,就是秦渠年等人的性命肯定也是保不住了!
这是蝉夕不愿意看到的,一下跪倒在地,道:“请师父不要为难徒儿,秦公子对徒儿恩重如山,我答应过他不会泄露他的行踪,还请师傅体谅徒儿!”
墨子恪的脸色就慢慢变得阴冷,道:“她对你恩重如山,难道师父对你就不是恩重如山了吗?我将你抚养成人,授你道业,你为了一个男人,就是这样回报师父的吗?你这是忘恩负义,大逆不道,你知道吗?”
第386章 师徒反目
蝉夕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道:“师父明鉴,徒儿却没有忤逆师父的意思,希望师父不要为难徒儿!”
墨子恪冷冷道:“你当真不说?”
蝉夕急道:“不是徒儿不想说,是徒儿不能说!”
墨子恪就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怒火,走到蝉夕面前,指着他怒道:“你为了一个野男人,竟然会选择背叛师门?”
蝉夕摇头哭道:“我没有背叛师门,但我真的不能说。”
墨水青这时也站了起来,说道:“师妹,你还年轻,你不知道世道险恶,秦渠年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他只是馋你的身子,不会真心真意为你好的,就算他炼制出天之眼,可能也不会分给你的。这个世上真正对你好的人,只有我们墨剑山,只要你说出来,宋国复国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从小到大,我爹都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他不会亏待你的。”
蝉夕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这时摇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说……”
玉夙在一旁看得一脸怜惜,心如刀绞,只可惜她身份低下,说不上话。
墨水青毕竟已经认定自己被带了绿帽子,只是为了天之眼,才假装不生气,这时见蝉夕如此维护那个男人,也是火冒三丈,冷冷道:“宋蝉夕,如果你再执迷不悟的话,谁也救不了你!”
蝉夕一听这话,心也凉了半截,索性就不说话了,独自啜泣。
墨子恪气得身体都微微颤抖,指着她道:“给你一晚上时间好好考虑考虑,考虑清楚了,究竟是师父重要,还是那个野男人重要。如果明天早上.你还是选择维护那个野男人,那我们师徒情义一刀两断,就别怪师父清理门户了。”转头看着墨水青道:“带她下去,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墨水青连忙应了一声。
墨子恪拂袖而去。
墨水青就领着蝉夕去了后院,进了一个院子,这个院子还是蝉夕以前居住的地方,自从她离开这里以后,这个院子也没有别人住过,一直为她留着。墨子恪还说,等到蝉夕将来和墨水青成婚,就在这个院子里出嫁。
墨水青把蝉夕送到院子里,临走的时候,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师妹,你这次真的伤了我爹的心了,难道这就是你送给他的寿礼吗?亏他这么疼爱你,把你视同己出,真正对你恩重如山的人,只有他一个,那个秦渠年只会花言巧语欺骗你,你仔细想一想,你这样做对得起他老人家吗?亏他还天天想念你,天天念叨你,你这样做真的寒了他的心哪!我爹待你不薄,你再好好考虑一晚,千万别做一只白眼狼,我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吧。”
蝉夕没有说话。
墨水青转身便走了,顺手关上了院门。
玉夙就扶着蝉夕进了房间,因为这就是蝉夕以前的房间,里面的东西还是她走时的模样,原封不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可惜物是人非,让蝉夕的心里又涌上一阵难过,眼眶又湿润了。
玉夙扶蝉夕在桌旁坐下,一脸担忧,说道:“小姐,你没事吧?”
蝉夕缓缓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玉夙道:“你如果听我的劝就好了,我们就不应该回来,没有人能挡住天之眼的诱惑,墨子恪也不例外!”
蝉夕叹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玉夙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看掌门的意,我们不说出秦公子的下落,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蝉夕道:“那也不能说。”顿了下,又道:“说不定我师父只是吓唬我,我感觉他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玉夙急道:“小姐,都什么时候啦?人家都已经露出狐狸尾巴了,你怎么还不觉悟呢?”
蝉夕道:“我真的不敢相信。”
玉夙道:“那你明天打算怎么说呢?”
蝉夕道:“如果师父还逼我的话,我什么也不会说。”
玉夙道:“要不
我们说个假地址给他?”
蝉夕摇了摇头,道:“没用的!如果我说个假地址给他,他肯定会让我带他过去的,到时我带他去哪里?而且他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他的恩情我一点都没有回报,我真的不忍心欺骗他。”
玉夙道:“那什么都不说,也不是个事吧。”
蝉夕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师父不会太逼我的,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让我闭门思过了,他心里还是疼爱我的。”
玉夙也是无计可施,这时长叹一口气。
过了一会,墨子恪派人送来一桌酒菜,十分丰盛,都是蝉夕喜欢吃的菜,让蝉夕心里还稍微感动了一下,感觉对不起师父。但他也没有心思吃,筷子都没动。
这一夜,蝉夕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蝉夕因为没有睡着,所以早早就洗漱完毕,和玉夙坐在院子里说话。
却在这时,墨子恪和墨水青就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蝉夕和玉夙连忙站了起来。
墨子恪的脸上又带着和蔼的笑容,好像昨天根本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笑道:“蝉夕,昨晚睡得怎么样?”
蝉夕忙道:“回师父话,很好!”
墨子恪点头道:“很好就好!怎么样?考虑了一夜,应该考虑出了结果了吧?告诉师父,秦渠年人在哪里?”
蝉夕一下跪倒在地,但这一次却没有哭,道:“师父恕罪,我真的不能说,因为我答应过秦公子,我想师父也不想徒儿做一个背信弃义之人吧?”
墨子恪的耐心已经耗尽,所以今天翻脸就翻得很快,脸色一变,眼中就有寒光滑过,冷冷道:“蝉夕,你真为了那个野男人选择背叛师门吗?”
蝉夕低着头,急道:“师父明鉴,徒儿并没有背叛师门,也不敢背叛师父,只是徒儿不愿意做出背信弃义之举,望师父体谅!”
墨子恪怒道:“体谅个屁。我体谅你,谁来体谅我?你真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白眼狼一个,枉我拿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你体谅过我吗?”
蝉夕道:“对不起,师父……”
墨子恪就指着她,怒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如果不说的话,就当我没收过你这个徒弟,也别怪我清理门户了。”
蝉夕道:“如果师父想杀我,尽管动手,徒儿绝无怨言。”
墨子恪怒道:“你……”又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就别怪师父不顾师徒情义了,我倒想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蝉夕抬起头,感觉有些不认识她这个师父了。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墨子恪身形一动,就冲到了他的身边,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提了起来,蝉夕还没来得及反抗,也没想过反抗,就被他一掌拍在丹田上,被封住了修为。
玉夙就站了起来,急道:“小姐……”
墨子恪顺手一掌,又拍在了玉夙的丹田上,把她也封住了修为。
其实这两人现在都是九阶修为,如果奋力反抗的话,这个一剑可摧城的高手肯定不可能一招就制服他们。
墨子恪这时看着墨水青道:“把她们带去正名堂,大刑侍候!”
墨水青应了一声。
两个女人脸色一变,她们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正名堂是什么地方,那是一个专门惩戒违规弟子的地方,相当于世俗的刑部大牢,只是迷你版的。
直到此刻,蝉夕都有些不敢相信,在她眼里,他师父是一个刚直不阿,卓尔不群的人物,待她如同慈父一般,没想到为了一颗天之眼,竟然会不顾师徒情义跟她反目,还要大刑伺候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身体会,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没过一会,她们就被带到了正名堂的审讯室,一间昏暗的小石屋,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扑鼻的血腥之气。
两个女
人被带进去以后,手脚就被墙壁上的镣铐给固定住了,在她们的面前,放着一个火炉,这时来了几名弟子,就把火炉给引燃了,然后放了两根烙铁进去。
墨水青这时走到蝉夕的面前,笑了一下,道:“师妹,我也不想这样,都是你逼我的。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看到了,我爹真的被你气坏了,他也不想这样对你,都是被你逼得,如果你现在悬崖勒马还来得及,只要你说出秦渠年的下落,我爹肯定既往不咎,如果我们抢到天之眼,肯定还会分给你的,结局还是皆大欢喜,现在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如果大刑侍候,你在这边受苦,秦渠年那个渣男又不会心疼你,那你又何苦呢?退一步,海阔天空。师妹,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说还是不说?”
在没有去殷墟鬼城之前,蝉夕对墨水青虽然谈不上喜欢,但对他还是很尊重的,毕竟是他的师兄,平时对她也不错。在去了殷墟鬼城之后,蝉夕虽然对他的人品产生了怀疑,但毕竟那么多年的同门之谊,何况他还是师父的儿子,所以也谈不上厌恶。但此刻,蝉夕却觉得他这张嘴脸真的好恶心,跟他说话都觉得恶心,这是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啐了他一口。
墨水青本来就对被戴绿帽子的事耿耿于怀,为了天之眼,他才一直隐忍不发,现在见蝉夕为了那个野男人,不但抛弃师门,抛弃她这个未婚夫,还要啐他一脸唾沫,再窝囊的男人都要火冒三丈,何况他自认为并不窝囊。
这时伸手就抹去脸上的唾沫,目露寒光,猛地甩出一巴掌,扇在了蝉夕的脸上,怒道:“你这个贱.货还瞪鼻子上脸了?给你脸了是吧?”
蝉夕的脸上就多了一个清晰的手印,嘴角也有血迹渗出,但她也没有说话,而是怒目而视。
墨水青点了点头,道:“我倒想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转头吩咐手下,道:“给我打!”
一名手下就应了一声,手里拿着鞭子就走了过来,抖了下手里的鞭子,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就向蝉夕身上抽了下来,不是只抽一下,而是劈头盖脸,左一鞭右一鞭,竖一鞭横一鞭,一点都不知道怜惜。
但蝉夕却是咬紧牙关,哼都没哼一声,只是睁大了眼睛,死死盯住了墨水青。
玉夙见此情形,一下就哭了,边哭边叫:“求你们别打小姐了,有本事来打我,我不怕……”
墨水青笑了下,道:“你不说话我倒把你给忘了,你这个贱.货也不什么好东西,蝉夕都让你给带坏了。既然你不怕,那我也只能勉为其难成全你了,那就一起打吧,我倒想看看谁先松口。”
边上一名手下应了一声,手里拿着鞭子就走了过去,习惯性的抖了下鞭子,然后就劈头盖脸向玉夙抽了下去。
而墨水青这时就搬了张椅子过来,坐了下来,很享受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他心里确实很爱他师妹,如果换做以前,他肯定是舍不得的,最多也只是吓唬吓唬她,但现在却不一样了,因为他已经自我认定被戴了绿帽子,所以爱之深恨之切,而且恨得咬牙切齿,一想到蝉夕被那个渣男压在身下的场景,就妒火中烧。
没过一会儿,两个女人就被抽得皮开肉绽,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破烂不堪,脸上也是一道道的血印,面目全非,但两个女人依旧咬紧牙关,一言未发。
这让墨水青非常意外,因为在他的想象里,毕竟是两个柔弱女子,原本以为,估计随便抽两鞭子,她们就招了。不要说两个女人,就是自己这个大好男儿,如果被这样抽打,也早就开始哭爹喊娘,问什么说什么了!
虽然他一点都不觉得心疼,但他的目的是为了天之眼,并不是为了打女人,像这样一直打下去好像也没有意义,万一打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看这两个女人的态度,宁死不屈,好像并没有松口的意思。
这个场面如果让费飞看见,肯定感觉自己还不如两个女人,说不定也会感到些许惭愧。
第387章 招供
蝉夕虽然心志坚强,但**不会说谎,经过这一番毒打,明显有些撑不住了,脸色苍白如纸,映着鲜红的血迹,格外分明。眼神也开始涣散,不再带有愤怒,就像是脱水之鱼的眼神,没有一点精气神。
墨水青就坐不住了,如果真把蝉夕打死了,天之眼的线索也就断了,这时就站了起来,大叫一声:“等一下!”
那两名施刑的弟子就住了手,也是累的气喘吁吁,满头是汗。
墨水青就走到蝉夕的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细声说道:“师妹,你这是何苦呢?现再打你就要死了,人都死了,你还保守这个秘密,还有意义吗?只要你一死,你的宋国也不会再复国了,你一生所追求的复国大业也就泡汤了,也没人去照顾你的弟弟了,这些你想过吗?做人不要那么自私,我们和你弟弟才是你最亲的人,为了一个野男人真的不值得,说不定你在这里受苦,那个渣男还在一边花天酒地,真的不值得啊。只要你退一步,世间还是如此美好,你想拥有的一切,你俩可以拥有。”
蝉夕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喃喃说了一句:“我感受不到世间的美好,现在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对我充满了恶意,你杀了我吧。”
墨水青咬了咬牙,道:“你宁愿死也不说出那个男人的下落?”
蝉夕道:“没错!”
墨水青气得七窍生烟,这时点了点头,道:“好!你想死是吧?我偏不让你死,我倒想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说时就走到火炉旁,从里面拿走烙铁,烙铁此时已被烧得通红,呈半透明状。
墨水青又走了回来,拿着火红的烙铁在她面前晃了晃,蝉夕只感觉热浪灼面,因为她脸上有伤口,所以感觉火辣辣的。
墨水青嘴角勾起,笑了一下,道:“师妹,我知道你骨头硬,但不知道你这细皮嫩肉硬不硬,你说这一下子烙在你的脸上,还是烙着你的身上?烙铁上有个‘奸’字,我感觉挺适合你的,如果烙在你的脸上,将会成为你一辈子的耻辱,到时就算你能够活着回去,再见到那个渣男,他看到你脸上这个‘奸’字,你猜他会作何感想呢?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吗?”
蝉夕的脸上明显有些紧张,咬牙道:“无耻!”
墨水青就喜欢看她这种紧张的样子,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这时笑了一下,道:“不是我无耻,而是你自己无耻,为了一个渣男,背叛自己的信仰,背叛自己的师门,背叛自己的亲人。如果我这一下烙下去,你这一张美丽的脸蛋就彻底毁了,毁了还得不到一点好处,你将会被所有人抛弃,唾弃,遗忘,包括那个渣男,他也不会再喜欢你了。所以师妹,你要考虑清楚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机会真的只剩下一次了,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真的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没有人会怜惜你!”
蝉夕怒目而视。
墨水青又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说还是不说
?一定要想清楚了再说,只要你不说,你这一生就完了。”
蝉夕紧紧盯住他,看着他这张恶心的嘴脸,连话都不想说,所以又向他啐了一口,一口唾沫就啐着了他的脸上,只不过这一次唾沫是红色的。还有不少唾沫溅在火红的烙铁上,发出“嗞嗞”的响声。
其实这一次墨水青倒有点吓唬她的意思,虽然他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心里是恨她的,但男人往往越恨一个女人,越想征服她的**,何况蝉夕还长得那么漂亮,已经让他魂牵梦萦这么多年,就这样白白毁了,他也觉得可惜。若不是为了天之眼,为了大局为重,他在虐待蝉夕之前,可能就已经把她给糟蹋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感觉蝉夕肯定刚刚被那个渣男糟蹋过,他觉得有点脏,想等一段时间再糟蹋,他不想在蝉夕身上闻到那个渣男的味道。
但蝉夕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他的底线,践踏他的尊严,就算他再馋蝉夕的身子,此时也不能忍受了,这时又抹去脸上唾沫,目露寒光,冷冷道:“贱人,这是你逼我的。”
说时,手里火红的烙铁就向蝉夕脸上烙了下去。
还没触碰到蝉夕的皮肤,蝉夕就感觉脸上传来灼热的疼痛,但她依旧什么话也没有说,咬紧牙关,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反正不能嫁给想嫁的人,再漂亮的脸蛋又有什么用?毁了就毁了吧。
就在烙铁快要接触到蝉夕的皮肤,边上的玉夙却大叫一声:“等一下。”
因为墨水青非常专注地盯着蝉夕的脸蛋,他要亲眼看着蝉夕脸上冒烟是什么样的感觉,被玉夙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喊,吓了一大跳,手里的动作就停止了,转头看着玉夙,一脸怒气,道:“你他妈活腻了是吧?大喊大叫的。你以为这里是乌鸡山啊?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玉夙急道:“你不要伤害小姐,我知道秦渠年在哪里?”
墨水青一听这话,顿时两眼放光,毕竟以他这个身份,从来没有把这个丫鬟放在眼里,在他的潜意识里,丫鬟能知道多少事情?也就是看她不顺眼,把她顺便带过来打一顿。而且因为蝉夕给他戴了绿帽子,他心里恨着蝉夕,为了出气,才把重点放在蝉夕一个人身上,早知道这个丫鬟也知道秦渠年的下落,刚开始就应该在这个丫鬟身上找突破口了!
蝉夕却急道:“玉夙,你不能说……”
墨水青生怕玉夙受了蝉夕的蛊惑,真的什么都不说了,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就顺手点了蝉夕的哑穴。
墨水青这时又把手里的烙铁扔进了火炉里,拍了拍手,就向玉夙走了过来,边走边道:“早说不就完了吗?也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所以说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这是何苦呢?”
走到玉夙的面前,又道:“说吧!秦渠年在哪里?”
玉夙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刚刚是鼓足全部气力大叫一声,现在明显又虚弱了许多,用几近微弱的声音说道:“他
在秦国!”
墨水青颇感意外,怔道:“秦……秦国?你是在撒谎吧?”
玉夙苦笑一声,道:“我如果想撒谎的话,早就撒了,何必等到现在?”
墨水青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迟疑道:“不是说秦渠年在路上了逃跑了吗?”
玉夙道:“你觉得可能吗?他现在是秦国的红人,太子之位唾手可得,他干嘛要逃跑?这只不过是秦国放出来的谎言罢了!”
墨水青想了想,好像也有点道理,便道:“他在秦国什么地方?”
玉夙道:“既然是炼制天之眼,那肯定是秦国防卫最森严的地方,除了秦王宫,还能有什么地方?”
墨水青深吸一口气,道:“原来是躲在王宫里了,怪不得所有人都打探不到他。”
玉夙道:“我什么都告诉你了,现在可以放过我家小姐了吧?”
墨水青道:“你别着急,等我把消息确定好了再说。”
说完就转身离去,出了审讯室。
其实玉夙也只是缓兵之计,或者说是被逼无奈,她跟蝉夕一样,也相信墨子恪有一剑摧一城的本领,那她这个谎言肯定无法瞒天过海,到时墨子恪手持一把剑,杀入秦王宫,她的这个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但他实在不能亲眼看着小姐被毁容,能拖一刻就是一刻,反正他对秦国也没什么感情,而且他还想试一下水,如果秦国的虎狼之军都挡不住墨子恪的话,那忘川河谷的那些妖兵就更挡不住了。
可能也就是这么多年盲目的崇拜,让这两个姑娘失去了理智,何况他们确实从来没有见过墨子恪出剑,所以一直都没有发现墨子恪其实是一个牛逼桶,如果知道的话,玉夙真的就早早交代了,也不用白挨一顿毒打了。虽然现在他只是出卖秦国,但秦国毕竟也是秦渠年的母国,若不是为了小姐,玉夙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忍心让秦国背锅的。
她们以为,墨子恪得到这个消息以后,肯定风尘仆仆赶往秦国,一人一剑一马,在秦国杀得血流。
其实她们是高估了墨子恪,她们就算再借墨子恪十个胆子,墨子恪也不敢杀去秦国,那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吗?
墨子恪原本以为,秦渠年在半路上逃跑了,现在肯定遁入深山老林,或者躲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小镇,偷偷地炼制天之眼,这样他们就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需要带上几百个人,就可以活捉秦渠年,然后抢到天之眼,走上人生巅峰。
他们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得到升仙了,连升仙穿什么衣服才能显得有气势,他们都已经想好了,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命运兜兜转转,折腾了半天,秦渠年人竟然还在秦国,这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消息没有一点价值啊!
第388章 死马当活马医
所以当墨水青把这个消息告诉墨子恪的时候,墨子恪也觉得棘手,早知道这个情况,就不跟徒弟翻脸了,现在羊肉吃不着,还要惹得一身骚。
其实他是因为太心急了,如果他能一直保持住之前虚伪的形象,待天之眼炼出来,如果他想要,蝉夕肯定会帮他跟渠年说一声,那样得到天之眼的几率,也比现在强多了。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就没算到秦渠年还躲在秦国。
墨水青这时说道:“爹,现在怎么办?好像没戏了。”
墨子恪眉头一紧,道:“好不容易打探出这个消息,就这样放弃了,我不甘心!”
墨水青当然也不甘心,这时想了想,道:“实在不行,我们跟山东六国合作,只要我们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他们肯定会攻打秦国,到时我们也能分一杯羹呢?”
墨子恪摇了摇头,道:“你就算把这个消息告诉山东六国,你以为山东六国还敢动手吗?他们已经被那个秦渠年吓破胆了!如果换作之前,哪怕秦渠年有十分之一的可能在秦国,他们都会动手,毕竟秦国是从他们的手里抢走了药材,成仙这种事情,不要说十分之一的可能,就是百分之一的可能,人人都会趋之若鹜。但山东六国为什么不动手?就是因为他们认为,有秦渠年在,他们连百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所以才会犹犹豫豫,一听说秦渠年不在秦国,立马就找个台阶下来了,你以为他们真的坚信秦渠年不在秦国吗?他们就是心里害怕,自欺欺人罢了。”
墨水青道:“反正我们现在也无计可施,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试一下嘛。万一他们敢动手呢?毕竟没人能抵挡住天之眼的诱惑。”
墨子恪又摇了摇头,道:“就算他们敢动手,我们又能捞到什么好处?还不是给人家做了嫁衣?能不能攻破秦国暂且不提,就算攻破了,你以为山东六国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吗?会跟我们坐地分赃吗?说不定还会卸磨杀驴。”就没好说,你真以为你爹可以一剑摧一城吗?
墨水青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墨子恪道:“既然你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我看可以换个方式。”
墨水青怔道:“换什么方式?”
墨子恪道:“那个秦渠年跟蝉夕的感情究竟怎么样?”
这话就问的有点伤人了。哪里有父亲问儿子,儿媳妇跟别的男人的感情?这不是打脸吗?墨水青也感觉羞臊,但为了天之眼,他只能假装不在乎,道:“秦渠年那个畜生是喜欢蝉夕的,蝉夕应该也喜欢他,要不然也不会宁愿背叛师门,也不说出那个男人的下落了。”
墨子恪道:“他们之间有奸.情吗?”
这话就问得更伤人了。可怜墨水青还得点头说道:“应该有的。毕竟这几个月他们一直都待在一起。”就没好说,我都怀疑她回去乌鸡山是为了养胎。
墨子恪点了点头,道:“ 既然他们之间感情深厚,而且有了奸.情,那我们可以拿蝉夕做人质,要挟秦渠年把药材和费
飞带过来,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墨水青犹豫道:“但天之眼那么重要,秦渠年那么精明,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愿意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出来呢?反正换做是我,我肯定不愿意。”
墨子恪道:“用你的话说,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管他愿不愿意呢?反正我们又没有什么损失,总比就这样无动于衷要强吧?”
墨水青想了想,道:“那行吧!”
墨子恪道:“你去把玉夙那丫头带过来!”
墨水青应了一声。
玉夙被两个女人带离了审讯室,因为她被封住了修为,全身动弹不得,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令她意外的是,两个女人把她放在床上,给她身上的伤口敷了金创药,当然,敷得过程非常粗糙,就跟烤羊肉串时撒孜然粉一样。等撒完以后,又给她换了一套衣服,还给她服用了一颗补充元气的丹药。
这让玉夙百思不得其解。
等她换好衣服,墨子恪父子推开而入,墨子恪挥了下手,两个女人就退了出去。
墨子恪走到床前,在她丹田上拍了一下,给她解开修为。
玉夙就猛地坐起,蜷缩在床头,脸上就有了慌张之色,道:“你们想干嘛?”
墨子恪道:“你别紧张。我们打算放你离去。”
玉夙想不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微微一怔,道:“我不走。除非我和小姐一起走!”
墨子恪道:“我放你走,就是让你去找人来救你家小姐。”
玉夙怔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墨子恪道:“我的意思很简单。你不是知道秦渠年住在那里吗?你可以去找他,让他过来接蝉夕回去,当然,只能他一个人过来,不能带千军万马过来,如果带了千军万马过来,蝉夕只有死路一条!”
玉夙道:“你们想拿小姐做人质?”
墨子恪道:“别说那么难听。我们是一家人,什么人质不人质的?你跟那个秦渠年说,让他把炼制天之眼的药材还和费飞带过来,我们绝不会为难他,我跟蝉夕情同父女,如果他来了,我也会把他当做女婿看待,在哪里炼丹不一样?以后就让他在墨剑山炼丹,这里环境优美,空气怡人,比秦王宫好多了。让他尽管放心,只要把天之眼炼制出来,大家都有份,我绝不会亏待他,而且我还可以把蝉夕嫁给他,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玉夙想了下,道:“那你先把小姐放出来!”
墨子恪道:“不不不,现在不能放,所以你要抓紧时间,尽快告诉秦渠年,而且让他也要抓紧时间,他迟来一天,你家小姐就要多受一天的罪,如果来得太晚,蝉夕可能就没命了,那就是他间接害死了蝉夕!”
玉夙毕竟只是一个丫头,根本没有话语权,知道多说无益,这时便道:“那我要见我家小姐一面。”
墨子恪点头道:“这可以!”
玉夙这时下了床,因为服用了一颗补
气丹,体力稍有恢复,但身上的伤口未愈,稍微走动一下,就传来撕裂的疼痛,但他还是咬紧牙关,去了那间审讯室。
蝉夕依旧挂在墙上,相比于刚刚她走的时候,看着就更虚弱了,连呼吸都变得微弱,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到玉夙进来,勉强提起一丝气力,睁大了眼睛,只可惜她还被点住了哑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玉夙只看了一眼,泪水就夺眶而出,这时就颤颤巍巍地走了过去,抱住了蝉夕的腰,紧紧抱住,然后附在她的耳边,小声泣道:“小姐,你一定要坚持住,我现在就去找秦公子,他一定会有办法把你救出去的,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蝉夕刚开始见玉夙换了一件衣服进来,还恢复了自由之身,心里还觉得奇怪,但听玉夙这么一说,顿时她就全明白了,这时要拿她做人质,来引诱秦渠年过来,如果秦公子真的过来,哪里还有活着的可能?不要说她师父可以一剑摧一城,就算是一个普通人,这墨剑山高手如云,想要把她救出去,那也是难于上青天!
蝉夕不想让玉夙去,可惜她已经说不了话,只能把眼睛睁得滚圆,眼睛里写满了不要去,可惜玉夙没能看到。
玉夙说完话,转身就走了,她跟蝉夕相处这么多年,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所以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神,这次她要自己做主,她相信秦公子。
蝉夕望着玉夙的背影,心里长叹一声,想着,或许是我想多了,他应该不会来……
因为玉夙受了伤,行动缓慢,而墨家父子也比较着急,这么高的山慢慢走下去,天都黑了,所以直接安排了一个女人,把玉夙背下了山,然后给她安排了一匹马,又给她准备了一些干粮,让她去找秦渠年了!
墨家父子站在墨剑峰顶的悬崖边,可以看到玉夙骑马远去的背影,只是小的跟蚂蚁一样。
墨水青这时说道:“爹,要不要安排几个人跟踪她呀?”
墨子恪道:“跟踪有意义吗?我们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就算你跟到秦国王宫又能怎么样?”
墨水青想想好像也确实是这样,但还是面露忧虑,道:“我就怕她在路上出了意外。”
墨子恪道:“你别小瞧这个丫鬟,他已经是九阶修为了,比你还高,普天之下能欺负她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能出什么意外?”
墨水青惊道:“九……九阶修为?爹你确定?”
墨子恪道:“我封她修为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
墨水青惊道:“半年前她们还只是七阶修为,七阶到九阶怎么也得十年八年吧?怎么会这么快?”
墨子恪道:“所以说,他们得到的药材肯定是真的,虽然天之眼还没有炼制出来,但可能药材比较多,他们肯定已经提前用药材熬汤进补了,所以效果显著,看来这天之眼名不虚传哪!随便喝点汤都能有这样的效果,如果等丹药炼制出来,吃下去想不成仙都难。”
第389章 告状
墨水青听他父亲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竟也信以为真,就像是没碰过女人的男人,听人家谈说床笫之欢,忍不住热血澎湃,让他愈发想得到天之眼。这时说道:“那爹感觉那个秦渠年会来吗?”
墨子恪没好气道:“那个男人抢走了你的女人,你都不了解他的性格,我又怎么知道?”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下,让他澎湃的热血迅速冷却,看来他父亲真的是死马当活马医呀,而且这马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都已经硬了。不由心灰意冷。
墨子恪却又说了一句,道:“成仙这种事情还得看机缘,既然让我们得到你师妹,打探出秦渠年的下落,那说明我们还是有这个机缘的,他未必不来!”
墨水青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本来已经心灰意冷,一听他父亲又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情又激动起来,点了下头,道:“爹说的有道理!”
玉夙虽然身受重伤,但她心里念着蝉夕,只要她在路上多耽搁一刻,蝉夕就要多受一刻的罪,所以强忍住伤痛,马不停蹄。虽然她的伤口已经撒了孜然粉,哦不,撒了金疮药,但墨剑山的金疮药跟费飞炼制的金疮药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在颠簸之下,身上的伤口又全部炸裂,新换的这一身衣服又被鲜血染红了,但他依旧咬紧牙关。
因为墨剑山离忘川河谷说远不远,路上走了一天两夜,第三天清晨,终于到达了忘川河谷。
谷东的那片崇山峻岭统称凤凰山,而山上那片宫殿就叫凤凰宫,因为凤凰是禽族的图腾。
白小牙因为已经被闰土带下水了,昨天晚上又快活了一夜,早上起来,腿有点发软,不过心情还不错,就走到凤凰宫的山门前,呼吸新鲜空气,心里还在想,自己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只可惜闰土这个王八蛋,每次找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而且都是青楼找来的,一个个风情万种,本来他不想的,但被人家撩拨撩拨就控制不住了。
却在这时,有哨兵来报,说玉夙回来了,还受了伤。当然,哨兵并不知道玉夙叫玉夙,形容了好一阵白小牙才明白。
白小牙听说玉夙受伤,颇感意外,刚好三个狗腿子都过来了,白小牙就指着闰土说道:“你去通知秦渠年,让他过来,就说玉夙受伤了!”
闰土应了一声,就急忙向缥缈峰跑去。
渠年因为蝉夕走了,这几天情绪比较低落,连练剑都没有心思,因为缥缈峰太小,散心的地方都没有,每天除了看费飞炼丹,就是坐在院子里怔怔发呆,一天要喝几坛酒,日子过的浑浑噩噩,寡淡无味。
今天早上,刚洗漱好,姬零又送了早餐过来,他便把费飞和楚三敢叫了过来,三个光棍开始吃早餐。
渠年刚把饭碗端了起来,闰土就冲了进来,是直接冲进来的,院门都没有敲,翻墙而入,因为他是九阶高手,速度极快,渠年等人刚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到了屋里。
渠年颇感意外,这时放下饭碗,还没来得及跟他客气一下,闰土就急急说道:“那玉夙回来了,受伤了!”
几人脸色一变。
渠年豁地站起,急道:“她在哪里?一个人回来的吗?”
闰土道:“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她应该到凤凰山下了!”
渠年只觉心急如焚,没有心思再跟他废话了,一头就冲了出去,也是从院墙翻了出去。
楚三敢和费飞姬零连忙也跟了出去。
桥头的那些守卫见渠年冲了过来,脸色一变,还以为他要逃跑,连忙拔剑准备阻拦。还好闰土这时已经翻出墙头,大叫一声:“不要阻拦他们。”
那些守卫才收剑归鞘。
渠年一路狂奔,现在他也已经是九阶修为,健步如飞,转眼就到达了凤凰宫的山门前。
白小牙还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渠年停下脚步,急急问道:“玉夙在哪里?”
白小牙摊开双手,耸了下肩,道:“不知道啊。好像是山下吧。你自己去看看吧,反正是
找你的。”
渠年二话没说,就向山下冲去。白小牙闲着无聊,便也冲了下去。
玉夙这时已经到达凤凰山下,从马上跳了下来,顺着台阶向山上爬去。但她因为受了伤,又在路上跑了两天,几乎粒米未进,身体已经虚脱了,如果是普通凡人,早就死在路上了,但纵然她是九阶高手,也觉得头晕目眩,若不是为了蝉夕,估计也早就昏过去了。
平时这台阶对她来说,如履平地,但现在对他来说,却如同一道道天堑,每爬一个台阶,都要使上吃奶的力气,没爬几步,就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望着那看不到尽头的台阶,玉夙感到了绝望。
但为了小姐,她决不能放弃,这时就从路边捡起一根木棍,拄着木棍往上爬,没过一会,身上就被汗水湿透了,由于身上伤口未愈,现在汗水渗进伤口里,如同刀割一般,痛得她龇牙咧嘴。
可就算她咬紧牙关,她也感觉她的体力已经透支到极限,这时擦了一把汗,大口大口地喘息,心里就感到了绝望,她感觉她真的爬不上去了,她真的好想睡一觉,哪怕这一觉永远都不会醒来。
没想到就在他感觉支撑不住的时候,台阶的尽头就有几道人影急速冲了下来,这让她心下一喜,身上又凝聚了一些气力,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因为他已经发现,来人正是渠年几人。
渠年几人冲到玉夙面前,见她头发凌乱,脸上全是伤痕,如同撕开的白纸,身上也是血迹斑斑,看得他们触目惊心。
渠年急道:“玉夙,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转头又对姬零道:“快,背她上去休息。”
姬零应了一声,慌忙就走了过来,扶住玉夙,玉夙这时却无力地摆了摆手,喘着粗气,道:“不……不着急,我……我有话要说……”
渠年也感觉大事不妙,也没有勉强她,急得:“什么事?你家小姐哪里去了?”
现在玉夙有姬零搀扶,完全倚靠在姬零的身上,让她心里稍微平复了一些,咽了口口水,道:“小……小姐出事了……”
渠年心下一沉,瞳孔骤缩,急道:“出……出什么事了?”
玉夙说道:“小姐被……被他师父骗回去,骗到了墨剑山,让我们交待出你的下落,想抢夺天之眼,小姐不说,他们就严刑拷打我们,但我小姐却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出卖秦公子……”
渠年听到这里,只觉心如刀绞,看着玉夙的样子,他也能想象出蝉夕遭受了怎样的严刑拷打。这时眼眶都有些湿润,喃喃道:“她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出卖我?我又不会怪她!”
玉夙道:“后来墨水青要用烙铁烙小姐的脸,小姐还是准备什么都不说,我实在不忍心,我就把秦公子出卖了,我说秦公子在秦国,墨子恪不知道为什么不去?反而让我来通知你,让你带上费飞和炼制天之眼的药材去救小姐。秦公子,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我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她现在还在被人虐待,我求求你了……”说时就跪了下去,泪流满面。
渠年连忙把她扶了起来,手指捏得格格作响,脸上抽搐了一下,此时的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那个被虐待的人,可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啊!而且是因为他,才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渠年这时看着玉夙,咬牙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家小解姐救出来的。”
玉夙抽泣道:“多谢公子!”
白小牙这时看着渠年道:“需要我借点兵马给你吗?”
玉夙急道:“墨子恪说,只能让秦公子一个人过去,如果他带着千军万马过去,就会杀了小姐。”
渠年咬了咬牙,脸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点头道:“好,我就如他所愿,我就一个人过去,我倒想看看墨剑山有多大的本领。”
玉夙又脸露忧虑,道:“但墨子恪有一剑摧城的本领!”
渠年冷笑一声,道:“如果他真有一剑摧城的本领,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回来了,他不会直接杀往秦王宫吗?”
爷现在因为改行做狗腿子了,所以也跟着白小牙跑了下来,这时说道:“没错,虽然外面传闻墨子恪可以一剑摧城,但我跟他交过手,没有那么厉害,就是吹牛逼而已,跟我不相上下,也有可能比我高那么一点点。”
费飞这时急道:“就算人家是吹牛逼,但墨剑山有几万人马,高手如云,秦渠年,你可不能冲动,你一个人去就是死路一条。今天你听哥哥一句劝,哥哥现在回去加快速度炼制天之眼,等天之眼炼出来以后,我们再去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哪!”
渠年冷冷道:“我不是去报仇,我要去救人,我等不了那么久,一时一刻都等不了。”
费飞急道:“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们也很难过,但你要量力而行哪,你一个人去,就是白白送死,你救不出任何人。你不会打算也带我一起去吧?我告诉你,我是坚决不会去的,打死我也不会去的。你这是飞蛾扑火,没有一点意义。”
渠年道:“我不带你去,我一个人去。”
费飞急道:“你……”
楚三敢这时说道:“师父,我跟你一起去。”
渠年道:“你去才是送死。你留下。”
楚三敢急道:“我不怕死,我偏要去。”
渠年脸色一冷,道:“你想违抗师命吗?”
楚三敢急道:“可是……”
渠年道:“没有可是,你要是跟着我,他们断绝师徒关系。”
楚三敢虽然急不可耐,但也不敢再顶嘴了。
渠年这时看了下白小牙,道:“我要出趟谷,你不会阻拦吧?如果阻拦,我就翻脸了!”
白小牙笑了一下。已经几个月了,渠年第一次见到白小牙笑。白小牙看着他道:“我跟你一起去。”
此言一出,不但是渠年,所有人都感觉意外。
渠年怔道:“你跟我一起去?”
白小牙道:“没错,就是我跟你一起去。不过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想帮你,就是我做了妖王以后,还从来没有杀过人,我手痒了,仅此而已。”
渠年道:“我是单枪匹马。”
白小牙道:“我也是单枪匹马。”
渠年道:“你的本事行吗?”
白小牙眉毛一挑,道:“只要你行,我就行!”
楚三敢道:“我也行!”
渠年道:“你滚!”
八爷因为现在做了狗腿子,自然就要有狗腿子的觉悟,拍马屁那是必不可少的程序,这时说道:“妖王,我们跟你一起去。”
白小牙竖了下手,道:“都留下!就我们两个人去。”
渠年说道:“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去了可能就是死路一条。”
白小牙冷笑一声,道:“上次我在妖王谷都死不了,小小墨剑山,又能奈我何?你别给我扯后腿就行啦。”
费飞咬牙道:“疯子!两个疯子!你们都死在那里吧!死在那里反而没人分我的天之眼,我一个人吃。”
玉夙之所以来找渠年,那是因为相信渠年,但他只是相信渠年的脑子,以为他可以想出两全其美的方法,并不是相信他的修为,毕竟他的修为跟自己是一样的。在墨剑山,九阶修为一抓一大把,如果他选择强行去墨剑山救人,那真的是凶多吉少了。这时也是一脸忧虑,道:“秦公子,你也别冲动,要不先考虑一下?咱们再从长计议,你这么聪明,肯定可以想出更好的办法,没必要以身犯险,如果你出了意外,我跟小姐也会自责难安的!墨剑山不是小门小派,里面真的高手如云,你不能轻敌啊!”
玉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又开始气喘吁吁,头晕目眩。
渠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家小姐救出来的。”
第390章 单枪匹马
玉夙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惜她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早已处于崩溃的边缘,现在见到了渠年,心理上就松懈了下来,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只觉两眼一黑,就软软地倒在了姬零的怀里。
渠年脸色一变,急道:“玉夙……”
费飞就走了过来,把手指放在玉夙的鼻孔下试探了一下,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下,然后说道:“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渠年急道:“那快带她上去治疗!”
姬零应了一声,就把玉夙抱了起来,向山上跑去。
渠年见费飞还站在这里,便急道:“你站在这里干嘛?你也去啊!”
费飞连忙“哦哦”应了两声,又道:“你们两个别冲动啊!考虑好了再走。”说完就转身上山了。
渠年这时就看着白小牙道:“那我们走吧?”
白小牙点了下头,转头看着酉善道:“给我们安排两匹最好最快的马!”
酉善应了一声,急忙下山安排了!
白小牙又转头看着闰土道:“把我的金鳞往生枪扛过来!”
闰土面露难色,道:“妖王,我扛不动啊!”
白小牙怔了怔,转头看了眼渠年,道:“你稍等一下,我自己上去拿。”转身就向山上冲去,速度极快,完全只剩下一道虚影。
渠年看他的速度,比那些九阶高手快多了,看来修为确实不在自己之下,心里踏实许多!
等到白小牙拿着金鳞往生枪下来,酉善的马也准备好了,两人跨上马,就急速向谷口冲去,因为渠年心里牵挂蝉夕,心急如焚,只恨不能给马儿装上翅膀。
等玉夙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张桌上,床头好像坐着一个人,定睛一看,竟是费飞,此时手里正端着一个碗,拿着汤匙,大概正在给她灌药,她之所以想到这个“灌”字,因为她平时对他极不客气,现在落在他的手里,他肯定要可劲折腾。
费飞见她醒来,就笑了下,道:“醒了?”
态度非常和蔼,就像是长辈对待晚辈的口吻,一点都不像他平时的风格,这让她颇感意外,微微一怔。
由于现在是夏天,玉夙虽然躺在床上,但却没有盖被子,玉夙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了,而且她也能感觉到,身上被缠上了绷带,这让她心头一沉,急道:“谁帮我换的衣服?”
费飞嘿嘿一笑,道:“当然是我呀。不过你放心,医者父母心,就算看到,也等于什么都没有看到。”
玉夙又羞又急,毕竟眼前这个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嫖过娼,吃过软饭,还卑鄙下流,如果真让他换了衣服,指不定干出什么龌龊的事来!这时怒道:“你王八蛋!”说着就想挣扎爬起来,伤口又被牵扯到,痛得龇牙咧嘴。
费飞吓了一跳,急道:“玉夙,你快躺下,你别激动,我就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的衣服是姬零帮你换的,身上的药也是她帮你敷的,我自始至终什么都没看到。”
玉夙怔道:“你发誓?”
飞道:“我发誓,谁要看到你的身体天打五雷轰!”
玉夙一听这话,心里才踏实下来,又躺了下去。
费飞道:“你说你怎么这么傻?被人家打的这么惨,早早交代了不就没事了吗?如果换做是我,凭我的聪明才智,一下都不会被人家打。”
玉夙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没骨气呀?”
费飞一脸不屑,道:“没骨气怎么啦?只要过的好就行了。你有骨气,还不是我这个没骨气的照顾你?”
玉夙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费飞道:“你也就只剩下嘴硬了!”
玉夙不想跟他争辩,话锋一转,道:“秦公子和白小牙去墨剑山了吗?”
费飞道:“两个傻逼已经去了。”
玉夙道:“没带其他人?”
费飞道:“没有!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玉夙望着顶上的床幔,长叹一口气,道:“我可能害了秦公子!”
费飞道:“他福大命大,应该死不了!来,把药喝了!”说时就用汤匙舀了一匙药汤,递到她嘴边。
玉夙没有喝,而是转头怔怔看着他,道:“谢谢!”
费飞笑道:“跟我客气什么?你跟我客气我还不习惯呢!”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踏碎这短暂的美好。
费飞转头一看,楚三敢就大步走了进来,刚进来就气乎乎地说道:“费飞,我想自杀,我不想活了。”
费飞怔道:“好好的怎么活腻了呢?”
楚三敢道:“我师父嫌弃我了。他嫌弃我是个累赘,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带我去了,我感觉生无可恋。”
费飞点了下头,道:“我能理解你,这对你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也不会再苟活在人世间。那你想选择怎么死呢?割腕的话,我这里有刀;上吊的话,我这里有绳子,也有房梁;如果想自.焚的话,那里刚好有炼丹炉,里面炉火正旺,你直接爬进去就行了!如果你让我推荐的话,你还是自.焚好了,也省的我去给你收尸,干净利落,还可以炼一炉好丹,也算死得其所。去吧,爬进炉子的时候记得把炉门关上!”
楚三敢怔道:“你不应该安慰安慰我吗?”
费飞道:“我就是安慰你呀!早死早投胎嘛!像你这样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
楚三敢“哼”了一声,道:“你这个王八蛋坏的很,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费飞长叹一口气,道:“三敢哪!你师父这次去墨剑山,八成要死在那里了,以后就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所以你以后就跟着哥哥混,哥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楚三敢急道:“我师父才不会死。如果他真死了,我就把你杀了,然后我再自杀,咱们下去再做兄弟。”
费飞吓了一跳,这种脑袋偏激的人,真的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这时急道:“你有病吧?关我屁事啊!”
楚三敢冷哼一声,道
:“你最好祈求我师父平安归来,要不然你肯定死路一条。”说完就大步走了!
费飞喃喃说了一句:“都是神经病!”
玉夙这时说道:“秦公子真的会凶多吉少吗?”
费飞道:“你还是养你的伤,秦渠年这个王八蛋不会死的,我太了解他了,不见兔子不撒鹰,他还没有我勇敢,既然他敢主动跑过去,肯定有办法的。”
玉夙虽然也知道他是安慰她,但心里还是好受了许多,喃喃说了一句:“但愿吧。”
墨剑山。
一大早,墨子恪刚刚起床,墨水青就找了过来,见面就道:“爹,明天就是你的寿辰了,你真的不打算广邀宾朋庆祝一番吗?”
墨子恪道:“没这个心思。我现在心里只想着天之眼。”
墨水青道:“但是爹,毕竟你等了七十年,才等到这个美好的日子,就这样放弃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墨子恪瞪了他一眼,道:“我等个屁。岁月催人老,不知道吗?你以为我想过这个寿辰,我宁愿我永远都是十八岁。”
墨水青道:“但既然来了,也不能让它错过呀!既然父亲嫌麻烦,不想广邀宾朋,我们可以自家庆祝一下嘛!我可不想父亲的七十岁寿辰过的那么冷淡,那人家肯定都说我们子孙不孝。而且热闹一下,也可以冲冲喜嘛。说不定明天喜气就来了,宴席一摆,秦渠年就来了!”
墨子恪想了下,道:“那行吧。那就我们本门弟子庆祝一下。”
墨水青点头道:“那行!那我现在就去准备。”
墨子恪却道:“蝉夕现在怎么样了?死不了吧?”
墨水青道“死不了!贱人的命都硬,跟王八乌龟一样,就是不吃不喝,三两个月也死不了。”
墨子恪瞪了他一眼,道:“别胡闹。虽然死马当活马医,可能没有效果,但万一运气来了呢?秦渠来了,我们总要拿出人来糊弄他。而且退一万步讲,如果秦渠年不来,你还可以娶了她,如果以后生了孩子,也就有了根,还可以让蝉夕去找秦渠年,以他们之前的感情,如果天之眼有多余的,也能要来两颗,虽然这是下下之策,但也总比白白的死掉要强上许多,所以蝉夕现在不能死。”
墨水青点头道:“爹放心!我不会让她死的!有人看着呢。”
墨子恪点了点头。
墨水青道:“爹,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给你操办寿宴了!”
墨子恪点头道:“好,你去吧。”
墨水青就下去张罗寿宴了,虽然明天才是正日,但今天肯定什么都要准备好。虽然对于打仗来说,墨剑山这点人还是太少了,只有几万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但对于张罗寿宴来说,人员却非常充足,挂一个灯笼,都是好几个人上手。
所以到了傍晚时分,一切就准备妥当了,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墨子恪刚开始虽然不想摆寿宴,但到了晚上,看着这喜庆的场面,心里也感觉到欣慰,还特地把墨水青叫过来夸赞一番,把墨水青夸得心花怒放。
第391章 寿辰
第二天,就是墨子恪的寿辰了。虽然没有广邀宾朋,但墨剑山的弟子也不少,练武场上摆了上千张酒席,到了中午时分,坐得满满当当,还都是有头有脸的弟子,绝大多数的弟子还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只能在食堂里加两根鸡腿。
今天天气不错,艳阳高照,虽然是炎炎夏日,但因为墨剑峰高耸入云,温度怡人,所以众人坐在烈日下也不觉得炎热,反而是凉风习习。
等到宴席开始,广场上热闹非凡,欢声笑语连成一片。墨子恪跟妻妾子女坐在一桌,时不时有人跑来敬酒,让他也忍不住开怀畅饮,心里也非常高兴。
正喝到高.潮处,忽然有一名弟子匆匆跑了上来,跑得满头是汗,走到墨子恪的身边,小声说道:“启禀掌门,山下有人求见,自称秦国公子渠年!”
墨子恪的手里本来还端着酒杯,一听这话,激动得杯子都从手中脱落,惊道:“你……你说……说什么?秦……秦渠年来了?”
因为激动,连舌头都打卷。
弟子回道:“那个人自称秦国公子渠年!”
墨子恪急道:“来……来了多少人?”
弟子回道:“两个!”
墨子恪道:“确定只有两个人吗?后面有没有跟着千军万马?”
弟子回道:“没看到千军万马。”
墨子恪激动得热血沸腾,喃喃说道:“那另一个人应该就是费飞了。”急忙又道:“带他们上来,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弟子应了一声,转身就下山了。
墨水青也听了,在他耳朵里,不是听到秦渠年来了,而是直接听到天之眼来了,呼吸顿时就急促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这时舔了下嘴唇,道:“爹,他真的来了?看来今天冲喜还是有点用处的。还没冲完喜,运气就来了!”
墨子恪点了下头,道:“没错!我就说了,成仙这种东西得看机缘,虽然我们是死马当活马医,但只要有机缘,死马也是可以医好的,现在很明显,我们就有这个机缘。”
墨水青点头道:“爹说的没错,上天在眷顾我们呢!”
父子俩忍不住沾沾自喜。
墨子恪这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大家安静一下!”
毕竟他是九阶修为,声音铿锵有力,一下就镇压住广场上的喧嚣,广场上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墨子恪又道:“我现在见个客人,今天的宴席到此为止,所有人站到一旁,让我先见个客人!”
没有随礼的酒席吃着就是没有底气,如果是去别人家随了礼吃酒席,酒还没有喝完,主人说出这样的话,他们肯定要掀桌子的。但在这里却不敢,所有弟子都乖乖站了起来,向两侧退去,退到了广场的边缘,心里都在想,什么客人如此重要?
本来天之眼这么重要,墨子恪并不想让这些弟子得知内情,万一
把消息传播出去,就算他得到了炼制天之眼的药材,肯定也会惹得天下觊觎,墨剑山从此以后就别想安生了。无奈秦渠年声名在外,一人可抵百万大军,而且狡诈无比,连四大公子这样的人物都在他的手上栽了无数跟头,所以墨子恪在没有真正得到天之眼之前,也不敢大意,免得情况有变。
至于得到天之眼以后,如果消息真的散播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墨剑山不要了,随便找个山洞凑合几个月,等到他们成仙归来,失去的一切都可以加倍讨回来。
不过这些弟子因为都是来吃酒席的,没有带兵器,现在都两手空空地站在一旁,像极了吃瓜群众。
墨子恪看着不踏实,这时说道:“你们都回去把兵器拿过来。”
这些弟子都感觉疑惑不解,既然是来客人了,干嘛还要让他们拿兵器?但他们也不敢多问,连忙就回去把兵器拿了过来。
过了一会,秦渠年和白小牙终于顺着那条唯一的山路走了上来,出现在峰顶边缘,两人脚步缓慢,但却深沉,都冰冷着一张脸,一人拿枪,一人拿剑。白小牙穿着黑衣,漆黑如墨,渠年穿着白衣,洁白如雪,黑白分明。
虽然广场上的酒桌还没来得及撤走,但中间有一条路,两人就顺着那条路走了过来,对于两旁的上万墨剑山弟子,视若无睹。
这些人基本都没见过秦渠年,心里均在想,这家伙究竟是谁?好有气势的感觉!
墨子恪和墨水青站在殿前的台阶下,也在这条通道上,与渠年直面相对,看着秦渠年走了过来,心里也在想,这家伙不愧是一人可抵百万大军,果然气质不凡哪!
但在墨水青的眼里,却不这样想,只感觉这个渣男好猥琐,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摆什么造型?真是猪鼻子里插葱,装什么象呢?
这两个人他都见过,这时就附在墨子恪耳边,小声道:“爹,没有费飞!”
墨子恪脸色一变,道:“没有费飞?”再看他们两手空空,好像也没有药材,那他们来干嘛?来随礼的吗?心里就些后悔,刚刚没有问清楚,他们有没有拉着马车过来?
渠年二人走到离他们还有两丈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墨子恪这时看着两人说道:“你们谁是秦渠年?”
渠年冷冷道:“我是!”
墨子恪面露不悦,道:“我让你把费飞和药材一起带过来,你好像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啊?你真以为我是蝉夕的师父,就特别好说话吗?”
渠年冷笑一声,道:“土鳖!不知道我有储物戒指吗?”
墨家父子心头一动,就看向了他的手,果然见到他的右手上戴着一枚戒指,黢黑如墨,非常显眼,看着很有格调。
渠年本来就已经名动天下,后来又抢走了天之眼,更是声名大噪,在他隐居的这几个月,天下到处都在流传着他的传说,只凭他一个人,就养活了全天下的说书人,很
多说书的把他的故事分成几十集来讲,一天讲一集,什么天之眼,焦魂残剑,储物戒指,说得无不详细,就如同亲眼见到一般。
所以墨子恪也听说了他身上有储物戒指,后来还问过墨水青,墨水青就想起在殷墟鬼城,他把白小牙和楚三敢无故变没的事情,感觉有这个可能,但他也不敢确认,直到现在,见渠年的手上真的戴着储物戒指,终于确定,流言是真的。
父子俩喜出望外,本来他能把药材送过来,就足以让他们振奋了,没想到这家伙大概嫌他们还不够振奋,还买一送一,又送了一个储物戒指给他们,这可也是无价之宝啊!不要说天之眼了,就单独这个储物戒指,就让他们觉得今天值了。再看看他手里的剑,好像就是忘川河谷里的焦魂残剑,得之得天下,这更让他们两眼放光,感觉这个家伙全身都是宝,怪不得说他一人可抵百万大军,光这么多宝贝,就足以买下百万大军,名副其实啊!
在这父子俩的眼里,既然渠年来了,那这些宝贝就已经变成他们的了,所以看着他的剑和戒指,越看越觉赏心悦目。
虽然他们已经决定把这些宝贝全部占为己有,但墨子恪毕竟也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直接就冲上去抢,这时假装很镇定,淡淡说了一句:“你把费飞变出来让我看看呢!”
渠年道:“我要先见到蝉夕!”
墨子恪冷笑一声,道:“你觉得你已经站在了这里?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渠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蔑视,道:“没有资格谈条件,我就不会来。如果见不到蝉夕,我就把这枚戒指毁掉,这枚戒指很脆的,要试一下吗?”
墨子恪犹豫了一下,对于他来说,渠年现在完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跟他争这一口气,既然他已经来了,蝉夕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何况他现在占有绝对优势,不要说对方有两个人,就是两千个人,也是插翅难飞。虽然他也考虑到,这家伙手上有储物戒指,里面可能有人,他就算有人,能装下几十人也就撑死天了,就算几十人都是九阶高手,他也不会放在眼里。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炼制天之眼的药材,他不想有一点意外发生,这时就转头看了眼墨水青,道:“把蝉夕带过来!”
墨水青应了一声,转身就进了大殿。
渠年和白小牙就站在原地静静等候。
广场上虽然有上万人,此时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他们的身上,但这二人却是视若无睹,如同两尊雕塑,动也不动,只有清风拂过,撩拨起他们的头发和衣服,让这些弟子觉得,这两人的身上还有一丝烟火气息。
墨子恪却是心痒难耐,这时说道:“蝉夕马上就出来了,要不你先把储物戒指交给我,我先验一下货,等到蝉夕来了,你就可以直接把她带走,我绝不会阻拦!”
渠年冷笑一声,道:“你说话就是放屁!”
第392章 温柔的主意
此言一出,众人均是一惊,心里想着,这两个家伙莫非是活腻了?竟然敢辱骂掌门?不知道祸从口出吗?你这句话说出来,就算你到时交出什么储物戒指,掌门肯定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墨子恪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这家伙真的是活腻了,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羞辱他,当真是不怕死吗?气得他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真想现在就冲过去把他抢得精光,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已经快要成功了,他也不想节外生枝。这时就假装什么话也没听见,无动于衷。
过了盏茶功夫,蝉夕就被从大殿内被带了出来,虽然此时已经被解开修为,但被虐待了几天,滴水未见,已经路都不能走了,由两个女人搀扶着,从大殿里走了出来,摇摇欲坠。
渠年只看了一眼,就感觉脑袋“嗡”地炸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此时的蝉夕,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样了,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更令他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身上脸上全是伤痕,衣服完全被染成了红色,因为她跟玉夙不一样,她的衣服没有换过,已经被打烂了,都可以直接看到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渠年看得目眦欲裂,曾经多么美丽的人啊!竟然被折磨成这副模样?这时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蝉夕这时也看到了他,一下就僵住了,她没想到渠年真的会过来,而且还是单枪匹马,这让她非常意外,难道她在他的心目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蝉夕这时被带到了墨子恪的身边,但她一直都怔怔地看着渠年,渠年也一直怔怔地看着她,她的眼里满是深情,他的眼里满是怜惜。
蝉夕这时说道:“你为什么要来?”
由于她身体虚弱,声如蚊呐,也幸亏现在广场上特别安静,渠年的耳目也非常灵敏,所以也能听得清楚。
渠年的眼眶就模糊了,嘴角抽.动一下,用略带哽咽的声音说道:“我发现,我现在不能没有你!”
虽然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蝉夕听在耳朵里,感觉心都快融化了,泪水顿时夺眶而出,摇了摇头,道:“那你也不应该来!你太傻了!”
渠年道:“是你太傻了!我宁愿你出卖我,我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墨水青这时也跟了过来,因为他毕竟还是蝉夕名义上的未婚夫,现在见自己的未婚妻跟别的男人缠绵悱恻,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脸面当然挂不住,这时说道:“你们两个都不傻,是我傻行不行?”又看着渠年说道:“现在人已经给你带过来了,你也应该把储物戒指交过来了吧!”
渠年道:“你先把蝉夕放过来!”
墨水青道:“你这就有点得寸进尺了。我们已经退让一步了,你不要贪得无厌啊!只要你把储物戒指交过来,我们立马放人。”
渠年道:“是你们先放人,这事没得商量。”
墨子恪心里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这家伙从上来以后,面对他们上万高手,普通人估计都抖成筛子了,但他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惧怕之色,好像胸有成竹,而且这家伙名声不太好,奸诈无比,他就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因为在这样的重兵围困之下,先交人后交人有什么区别吗?但他却坚持先交人,说不定有陷阱,毕竟连四大公子这么聪明的人物都被他坑过,他不得不防。这时说道:“秦渠年,如果你主动把储物戒指交出来,我不会为难你,可以放你们离开,但如果你不自觉的话,就别怪我翻脸了。”
渠年就把戒指从手指上褪了下来,这枚戒指是他在半路上的集市买的,十文钱一个,当时摊主开价二十文,被他砍了一半。虽然戒指很便宜,但现在他却要让它身价百倍,这时握在手里,道:“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离开,如果你们不按我的吩咐做,我现在就毁了这枚戒指,大家谁也别想成仙!”
墨子恪心道,果然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只是令他奇怪的是,既然你没打算活着离开,那你还折腾干嘛?还有意义吗?他就感觉这事愈发蹊跷,但也不敢强逼他,这时说道:“那你把费飞和药材变出来让我看看,只要这两样东西确实在你的储物戒指里,我立马就放人。”
渠年道:“我为什么信任你?你说话就是放屁!”
墨水青这时就把剑拔了出来,搭在蝉夕的脖子上,冷冷道:“你别那么多废话?交还是不交?不交的话,蝉夕死路一条!”
渠年的脸上却毫无波澜,反而出一丝不屑,道:“我都跟你说了,来到这里,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尽管动手啊!你动手之时,也是这枚储物戒指毁掉之时。”
墨水青就感觉手足无措,因为人家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在他的眼里,一百个蝉夕也跟不上这枚储物戒指,所以他也不敢冒险。
一直没有说话的白小牙这时说道:“你们墨剑山真的没有一点出息,特别是你这个墨子恪,平时牛逼吹的通天响,可以一剑摧一城,怎么会怂成这个样子呢?我们两个人单枪匹马来到这里,也没像你们这么怂,看把你们吓的,我都为你们感到害臊。我们两个人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墨子恪被他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害臊,但到了这个地步,面子已经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了,这时说道:“正因为你们不害怕,我才不得不小心,你们肯定在储物戒指里装了人,而且还装了不少的人。”
白小牙道:“你怎么不说储物戒指里装了百万大军?”
墨子恪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白小牙道:“看你们这么怂,那我们就各退一步,你让蝉夕先过来,走到一半的位置,我们就扔出储物戒指,如果不扔,你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杀掉蝉夕,这样总行了吧?你也别怕我们把百万兵马煞出来了,我们把储物戒指放在地上,等到蝉夕走到一半的位置,我们就踢过去。现在你总放心了吧,怂包!如果这样都不答应的话,那这生意就没法谈了,那你也就不要成仙了,你这怂样也成不了仙!”
墨子恪这时转头问墨水青,道:“他们两个什么修为?”
墨水青道:“上次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一阶修为,就算进展神速,撑死天了三阶四阶这样子!”
墨子恪一听对方只有这么点修为,心里就踏实了,感觉白小牙提的意见合情合理,只要他们把储物戒指放在地上,以他们的修为,就算储物戒指里有百万兵马,他们也没有弯腰捡储物戒指的机会了,而且他也不相信储物戒指里能装下百万兵马,一万都不相信,只是因为秦渠年太狡诈了,才会让他疑神疑鬼。也正因为如此,让他有些惭愧,正如白小牙所说,人家只有两个人,完全已经很自觉的地把自己当做了砧板上的鱼肉,如果他还疑神疑鬼,确实对不起他曾经吹过的牛逼。现在他倒也想看看这个一个可抵百万大军的秦渠年究竟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时就伸了下手,一名弟子就跑了过来,递了一把剑给他。
墨子恪接过剑,拔剑出鞘,指着秦渠年道:“哪你把戒指放在地上,我现在就放人,我劝你不要耍小聪明,要不然会得不偿失。”
渠年没有说话,这时就弯下了腰,把戒指放在了地上,然后又站直了腰板。看得墨子恪心里一阵痒痒,真想现在就冲过去抢储物戒指,以他的速度,秦渠年根本来不及反应。但交易眼看就快完成了,他也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忍住了,转头对墨水青说道:“放人!”
墨水青就收起剑,推了下蝉夕,蝉夕就颤颤巍巍地朝渠年走了过来。
现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特别是墨子恪,一双贼眼滴溜溜地转,一会看着蝉夕,一会儿看着地上的储物戒指,只要稍微有一点不对劲,他就要出手了。
眼看蝉夕快要走到一半的位置,墨子恪道:“现在能把戒指踢
过来了吧?”他心里已经作好打算,只要渠年不踢,或者做出其他动作,他就要出手了,他也已经忍够了。
其实渠年刚开始并没有打算用这个办法,他之所以没带费飞过来,确实是胸有成竹,如果不是胸有成竹,以他的尿性,早就开始装怂了,也不会跟墨子恪硬刚,惹他怀疑了。只要他刚刚把戒指扔出去,这对父子俩肯定要去抢戒指,毕竟自己在对方的眼里只是个菜鸟,他们对自己肯定不会提防,就算提防,他也有把握在他们抢戒指的短暂空隙把蝉夕抢回来,之所以听信了白小牙的建议,是因为这个办法比较温柔,蝉夕已经伤痕累累,他实在不想用粗鲁的手法去抢她,这样只会弄疼了她。
至于地上这十文钱买来的地摊货,他一点都不心疼,这时就一脚踢了出去,射向了墨子恪。
墨子恪顿时两眼放光,一把就接住了戒指。
蝉夕毕竟也有眼色,在渠年踢出戒指的瞬间,她就一头扑了过来,虽然她已经非常虚弱了,但毕竟九阶修为,拼尽全力扑过来,那速度也是极快的。
墨子恪因为忙着抢戒指,所以也没有心思为难蝉夕,何况在他的眼里,这三个人就是秋后的蚂蚱,随便他们怎么蹦跶,也蹦跶不出他的五指山。
蝉夕扑过来的时候,渠年上前一步,蝉夕刚好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渠年就把她紧紧抱住,感受着她柔软如同棉花的身体,只觉心如刀绞,直到此刻,两行热泪才潸然而下。
渠年就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喃喃说道:“对不起……”
蝉夕摇了摇头,泪水也如同决堤的江水,汹涌外出,但她知道,这是感动的泪水。这时摇头说道:“这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我连累了你……”
渠年就把她抱得更紧了,呢喃道:“你没有连累我,我带你回家!”
蝉夕虽然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身上的伤口在挤压之下也传来钻心的疼痛,但他却感觉不到难受,也感觉不到痛,心里反而无比甜蜜,这种我喜欢他,刚好他也喜欢我的感觉,应该是世界最美好的感觉了。这时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小声道:“秦公子,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幸福过,唯一遗憾的是,这幸福实在太短暂了。我好想让时间永恒地定格在这一刻,这样你也不用死了,我们也不用分开了。”
渠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分开的,永远也不会分开了,我会把你带回家的,我会让你一辈子都开开心心,一辈子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蝉夕对渠年还是非常信任的,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就踏实不少,仿佛就算是天塌下来,这个男人也能为她顶住,让她的眼神恢复了不少神采。这时抬头看着他,道:“真的吗?”
渠年点了下头,道:“相信我,我从不会让你失望。”
蝉夕郑重地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边上的白小牙这时咳嗽一声,道:“差不多就行啦!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意思意思就行了呗!我来不是为了来看你们秀恩爱的,讨厌死了。”
蝉夕脸上一红,就想挣脱渠年的怀抱,只可惜渠年抱得太紧,她没能挣脱,索性就不再挣扎,静心享受这难得的幸福时光,既然秦公子不在乎,她也不在乎。
这边的时光是幸福的,但对面的时光却是尴尬的。
墨子恪虽然抢到了储物戒指,但却是一脸懵逼,因为他没有用过这么高档的东西,又没有说明书,完全不会用,全靠自己领悟,这时放在手里摸索几下,也没能摸索出门道,便就把戒指戴在手指上,依然感觉不到有什么玄奥之处,这让他有了一种土包子进城的感觉。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早就下令把秦渠年剁成肉酱了,哪里还会留时间给他卿卿我我?毕竟这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儿媳妇跟人家缠绵悱恻,就算自己的儿子不在乎不要脸,他还是要脸的。
第393章 文武全才
墨子恪看秦渠年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扔给他,好像一点都不心疼,就忙着心疼女人,让他隐隐感觉不对劲,好像有种上当的感觉。但也只是好像,他也不能确定,这时实在找不出储物戒指的门道,就问了一声:“秦渠年,这储物戒指怎么用?”
渠年这时才放开蝉夕,淡淡说道:“要念咒语的!”
因为他脸色冷淡,所以看着一本正经。
墨子恪半信半疑,迟疑道:“什么咒语?”
渠年道:“玛尼玛尼轰!”
墨子恪虽然不太相信,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他也不愿放弃,万一是真的呢?万一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不过他也不好意思把这个咒语大声念出来,因为戒指已经戴在他的手指上,这次就抬起了手,把戒指凑近嘴边,小声说道:“玛尼玛尼轰……玛尼玛尼轰……玛尼玛尼轰……”
结果一连念了三遍,戒指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没有一点跟他心意相通的意思。这让他愈发觉得不对劲,心里上当的感觉更浓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怎么没有反应?”
白小牙说道:“这是十文钱买来的地摊货,你还想有多大反应?”
墨子恪本来就有上当的感觉,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把他当猴子一样耍。这时眼中就喷出火来,因为太过愤怒,脸都有些扭曲,咬牙道:“你们竟敢来消遣老夫,活腻了是吧?”
渠年冷笑一声,道:“消遣?你想得美!今天这件事,消遣解决不了问题!”这时又看着蝉夕,一脸温柔,道:“我先把你收进我的无限空间里,里面有水有食物,你先调养一下,外面的事交给我了!”
蝉夕点了下头,道:“那你小心点!”
渠年点了下头,伸手就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收进了无限空间。
墨子恪见蝉夕凭空消失了,心里终于确定,这家伙交给他的储物戒指是假的,真的还在他的身上!只是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这两个家伙怎么一点都不怕?戏耍他也就罢了,关键还气定神闲,莫非他的储物戒指里真的带来百万人马?
心念至此,墨子恪只觉头皮一麻,这种时候,绝不能让他有机会把百万人马煞出来,所以他必须要先下手为强,好在对方只有筑化境的修为,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如果自己仓促出手,对方必不能防。而且他现在已经确认,对方身上确实有储物戒指,只要自己得手,储物戒指里的宝贝以及他手上的焦魂残剑依旧是自己的。
想到这里,墨子恪怦然心动,因为他手里本来就拿着剑,剑已出鞘,这时剑花一抖,身形一闪,就向渠年刺了过来,没有打一声招呼。
这属于偷袭!
以他这样的身份,不要说偷袭后辈,就是偷袭平辈,也是一件非常可
耻的事情,但他现在为了他的千秋大业,也顾不得这些了,脸能值几个钱?
虽然他热爱吹牛逼,说他一剑可以摧一城,但他能坐上一派掌门之位,自身实力自然也是不俗的,身形一动,就化作一道虚影,况且在他眼里,秦渠年不过是一只菜鸟,若不是事关重大,他都不屑于自己出手,就算墨水青出手,也可以眨眼间取他性命。何况等他出手的时候,秦渠年的剑还没有出鞘,所以在他眼里,秦渠年已经死定了,就算他的身上带着百万兵马又能怎么样?还是没有机会放出来。所以说年轻人就不能太狂妄,如果低调一点,自己也不会急着出手,他也可以多活一时半刻。生命如此美好,一时半刻也是值得让人留恋的。
现在他却连留恋的机会都没有了!
因为他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呼吸的空隙,就已经冲到了秦渠年的面前,眼看就可以取了秦渠年的性命,结果就在他沾沾自喜之时,忽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秦渠年的焦魂残剑出鞘了!
出鞘的速度之快,让他匪夷所思!
再看手里的剑,已经断成了两截,原来秦渠年的剑在出鞘的同时,已经顺手斩断了他的剑。虽然他手里的剑不是宝剑,但握在九阶高手的手里,那也相当于是神兵利器,结果对方只是轻轻一挥,就斩断了他手里的剑,就像是切豆腐一样,不费吹灰之力,他的手上甚至都没有剑刃交接的那种激荡人心的感觉。
这让他大为惊骇,这柄其貌不扬的焦魂残剑难怪会扬名天下,果然是一柄神兵,这么锋利的兵器,闻所未闻。
因为他的速度很快,而且断剑就在一刹那,在他没有反而过来之时,他的身体还是笔直向前冲去,而渠年好像早有准备,在斩断他剑的同时,身形侧闪,就离开了他的剑路,与其同时,斩下去的焦魂残剑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向上挑去,斩向了他的手腕!
墨子恪因为在进攻的时候,根本没有把渠年放在心上,毕竟是牛刀杀鸡,所以信心十足,只攻不守,就像是一个成年人就殴打一个婴儿,有什么好守的?哪里会想到这个婴儿竟是一个巨婴!但凡他有一点点的守势,趁着渠年变换剑势的空隙,以他的修为,完全来得及撤手的,但现在,虽然他的剑断了,但他的身体还是前进的路上,根本来不及撤手,这时瞳孔骤缩,眼睁眼地看着渠年的焦魂残剑斩向他的手腕,而他却无能为力。虽然他的手长在他的胳膊上,但他现在却感觉,他的手距他有千里之遥,让他鞭长莫及。
他身体上虽然长了那么多器官,但现在唯一能控制的器官,只有他的心,就在那一瞬间,他感觉他的心向无底的深渊沉去……
心还没有沉到底,他的手腕就被焦魂残剑给斩断了,依旧像切豆腐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如果现在有人问他,手腕切断是什么感觉,他可以很肯定地告诉
你,一点都不疼,甚至还有点凉凉的感觉。当然,他的心也跟着凉凉了,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右手有多重要,这事不言而喻!就算他不是剑客,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了右手,也只能改成左手擦屁股了,这非常有难度,一不小心,就要擦得一手好屎!
但现在渠年已经连续出了两剑,而他在出剑的过程中,墨子恪也在为由攻势变为守势做准备,虽然他现在断了一只手,但终于还是反应了过来,渠年的第三剑还没来得及出手,他身形一闪,急忙抽身而出,又回到了原地。
虽然这一切说来话长,但其实也就发生在转瞬之间,所有人就是眨了下眼睛,就看见掌门拿剑冲出去了,又跑回来了,就像是眼镜蛇攻击人,头伸出去缩回来,速度极快。虽然风度有了,但令大家意外的是,他的手没了,就像是眼镜蛇短暂的攻击过程中,毒牙却被人家给拔了,太匪夷所思了!
但在这个世界,修为最高也就是九阶,不可能再高了,何况秦渠年还那么年轻,所以大家都认为,肯定是掌门大意了,而对方的焦魂残剑太过锋利,掌门才会不小心着了道!但纵然是不小心,他们的心里也是暗暗心惊,看来这焦魂残剑果然是名不虚传哪!
当然,最心惊的还是墨水青了,因为他最了解秦渠年,知道他之所以混得好,真本事没有,全靠小聪明,一个猥琐渣男的所有特点,在他身上都能找到,所以他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刚刚得知他父亲受了戏耍,也是怒不可遏,本来也打算出手的,只可惜他的父亲速度太快了,抢先一步,让他失去了这个壮士断腕的宝贵机会。现在回想起来,暗暗后怕,后背阵阵发凉,幸亏他没有冲上去,要不然他这辈子也只能用左手擦屁股了。
墨子恪的断腕处本来跟呲水枪一样,往外不停呲着血,这时急忙在断腕周围点了几下,就封住了血脉,伤口就不再流血,就在这转眼之间,喷掉的血够女人来几年大姨妈的,所以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苍白如纸,渗出豆大的汗珠,眼神里也满是惊骇之色。
边上那些吃瓜群众也非常有眼色,眼看掌门受伤了,这时瓜也不吃了,就冲了过来,把渠年和白小牙团团围住。因为周围全是桌椅板凳,让他们不好包围,所以就被他们全部砸烂了,一时之间,噼里啪啦,不绝于耳。
虽然他们把渠年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如同铁桶一般,但还是留了一个缺口,那个缺口上就站着墨子恪和墨水青,此时正和渠年面对面!
渠年二人虽然被团团围住,但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惧色,对这些人依旧是视若无睹。渠年这时看着墨子恪,冷笑一声,道:“墨子恪,今天是你七十岁的寿辰,但明年的今天,依旧是你的寿辰,不过不是你七十一岁的寿辰,而是你阴寿一岁的生日,也就是你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