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寿辰
第二天,就是墨子恪的寿辰了。虽然没有广邀宾朋,但墨剑山的弟子也不少,练武场上摆了上千张酒席,到了中午时分,坐得满满当当,还都是有头有脸的弟子,绝大多数的弟子还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只能在食堂里加两根鸡腿。
今天天气不错,艳阳高照,虽然是炎炎夏日,但因为墨剑峰高耸入云,温度怡人,所以众人坐在烈日下也不觉得炎热,反而是凉风习习。
等到宴席开始,广场上热闹非凡,欢声笑语连成一片。墨子恪跟妻妾子女坐在一桌,时不时有人跑来敬酒,让他也忍不住开怀畅饮,心里也非常高兴。
正喝到高.潮处,忽然有一名弟子匆匆跑了上来,跑得满头是汗,走到墨子恪的身边,小声说道:“启禀掌门,山下有人求见,自称秦国公子渠年!”
墨子恪的手里本来还端着酒杯,一听这话,激动得杯子都从手中脱落,惊道:“你……你说……说什么?秦……秦渠年来了?”
因为激动,连舌头都打卷。
弟子回道:“那个人自称秦国公子渠年!”
墨子恪急道:“来……来了多少人?”
弟子回道:“两个!”
墨子恪道:“确定只有两个人吗?后面有没有跟着千军万马?”
弟子回道:“没看到千军万马。”
墨子恪激动得热血沸腾,喃喃说道:“那另一个人应该就是费飞了。”急忙又道:“带他们上来,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弟子应了一声,转身就下山了。
墨水青也听了,在他耳朵里,不是听到秦渠年来了,而是直接听到天之眼来了,呼吸顿时就急促了起来,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这时舔了下嘴唇,道:“爹,他真的来了?看来今天冲喜还是有点用处的。还没冲完喜,运气就来了!”
墨子恪点了下头,道:“没错!我就说了,成仙这种东西得看机缘,虽然我们是死马当活马医,但只要有机缘,死马也是可以医好的,现在很明显,我们就有这个机缘。”
墨水青点头道:“爹说的没错,上天在眷顾我们呢!”
父子俩忍不住沾沾自喜。
墨子恪这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大家安静一下!”
毕竟他是九阶修为,声音铿锵有力,一下就镇压住广场上的喧嚣,广场上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墨子恪又道:“我现在见个客人,今天的宴席到此为止,所有人站到一旁,让我先见个客人!”
没有随礼的酒席吃着就是没有底气,如果是去别人家随了礼吃酒席,酒还没有喝完,主人说出这样的话,他们肯定要掀桌子的。但在这里却不敢,所有弟子都乖乖站了起来,向两侧退去,退到了广场的边缘,心里都在想,什么客人如此重要?
本来天之眼这么重要,墨子恪并不想让这些弟子得知内情,万一
把消息传播出去,就算他得到了炼制天之眼的药材,肯定也会惹得天下觊觎,墨剑山从此以后就别想安生了。无奈秦渠年声名在外,一人可抵百万大军,而且狡诈无比,连四大公子这样的人物都在他的手上栽了无数跟头,所以墨子恪在没有真正得到天之眼之前,也不敢大意,免得情况有变。
至于得到天之眼以后,如果消息真的散播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墨剑山不要了,随便找个山洞凑合几个月,等到他们成仙归来,失去的一切都可以加倍讨回来。
不过这些弟子因为都是来吃酒席的,没有带兵器,现在都两手空空地站在一旁,像极了吃瓜群众。
墨子恪看着不踏实,这时说道:“你们都回去把兵器拿过来。”
这些弟子都感觉疑惑不解,既然是来客人了,干嘛还要让他们拿兵器?但他们也不敢多问,连忙就回去把兵器拿了过来。
过了一会,秦渠年和白小牙终于顺着那条唯一的山路走了上来,出现在峰顶边缘,两人脚步缓慢,但却深沉,都冰冷着一张脸,一人拿枪,一人拿剑。白小牙穿着黑衣,漆黑如墨,渠年穿着白衣,洁白如雪,黑白分明。
虽然广场上的酒桌还没来得及撤走,但中间有一条路,两人就顺着那条路走了过来,对于两旁的上万墨剑山弟子,视若无睹。
这些人基本都没见过秦渠年,心里均在想,这家伙究竟是谁?好有气势的感觉!
墨子恪和墨水青站在殿前的台阶下,也在这条通道上,与渠年直面相对,看着秦渠年走了过来,心里也在想,这家伙不愧是一人可抵百万大军,果然气质不凡哪!
但在墨水青的眼里,却不这样想,只感觉这个渣男好猥琐,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摆什么造型?真是猪鼻子里插葱,装什么象呢?
这两个人他都见过,这时就附在墨子恪耳边,小声道:“爹,没有费飞!”
墨子恪脸色一变,道:“没有费飞?”再看他们两手空空,好像也没有药材,那他们来干嘛?来随礼的吗?心里就些后悔,刚刚没有问清楚,他们有没有拉着马车过来?
渠年二人走到离他们还有两丈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墨子恪这时看着两人说道:“你们谁是秦渠年?”
渠年冷冷道:“我是!”
墨子恪面露不悦,道:“我让你把费飞和药材一起带过来,你好像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啊?你真以为我是蝉夕的师父,就特别好说话吗?”
渠年冷笑一声,道:“土鳖!不知道我有储物戒指吗?”
墨家父子心头一动,就看向了他的手,果然见到他的右手上戴着一枚戒指,黢黑如墨,非常显眼,看着很有格调。
渠年本来就已经名动天下,后来又抢走了天之眼,更是声名大噪,在他隐居的这几个月,天下到处都在流传着他的传说,只凭他一个人,就养活了全天下的说书人,很
多说书的把他的故事分成几十集来讲,一天讲一集,什么天之眼,焦魂残剑,储物戒指,说得无不详细,就如同亲眼见到一般。
所以墨子恪也听说了他身上有储物戒指,后来还问过墨水青,墨水青就想起在殷墟鬼城,他把白小牙和楚三敢无故变没的事情,感觉有这个可能,但他也不敢确认,直到现在,见渠年的手上真的戴着储物戒指,终于确定,流言是真的。
父子俩喜出望外,本来他能把药材送过来,就足以让他们振奋了,没想到这家伙大概嫌他们还不够振奋,还买一送一,又送了一个储物戒指给他们,这可也是无价之宝啊!不要说天之眼了,就单独这个储物戒指,就让他们觉得今天值了。再看看他手里的剑,好像就是忘川河谷里的焦魂残剑,得之得天下,这更让他们两眼放光,感觉这个家伙全身都是宝,怪不得说他一人可抵百万大军,光这么多宝贝,就足以买下百万大军,名副其实啊!
在这父子俩的眼里,既然渠年来了,那这些宝贝就已经变成他们的了,所以看着他的剑和戒指,越看越觉赏心悦目。
虽然他们已经决定把这些宝贝全部占为己有,但墨子恪毕竟也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直接就冲上去抢,这时假装很镇定,淡淡说了一句:“你把费飞变出来让我看看呢!”
渠年道:“我要先见到蝉夕!”
墨子恪冷笑一声,道:“你觉得你已经站在了这里?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渠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蔑视,道:“没有资格谈条件,我就不会来。如果见不到蝉夕,我就把这枚戒指毁掉,这枚戒指很脆的,要试一下吗?”
墨子恪犹豫了一下,对于他来说,渠年现在完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自己完全没有必要跟他争这一口气,既然他已经来了,蝉夕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何况他现在占有绝对优势,不要说对方有两个人,就是两千个人,也是插翅难飞。虽然他也考虑到,这家伙手上有储物戒指,里面可能有人,他就算有人,能装下几十人也就撑死天了,就算几十人都是九阶高手,他也不会放在眼里。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炼制天之眼的药材,他不想有一点意外发生,这时就转头看了眼墨水青,道:“把蝉夕带过来!”
墨水青应了一声,转身就进了大殿。
渠年和白小牙就站在原地静静等候。
广场上虽然有上万人,此时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他们的身上,但这二人却是视若无睹,如同两尊雕塑,动也不动,只有清风拂过,撩拨起他们的头发和衣服,让这些弟子觉得,这两人的身上还有一丝烟火气息。
墨子恪却是心痒难耐,这时说道:“蝉夕马上就出来了,要不你先把储物戒指交给我,我先验一下货,等到蝉夕来了,你就可以直接把她带走,我绝不会阻拦!”
渠年冷笑一声,道:“你说话就是放屁!”
第392章 温柔的主意
此言一出,众人均是一惊,心里想着,这两个家伙莫非是活腻了?竟然敢辱骂掌门?不知道祸从口出吗?你这句话说出来,就算你到时交出什么储物戒指,掌门肯定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墨子恪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这家伙真的是活腻了,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羞辱他,当真是不怕死吗?气得他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真想现在就冲过去把他抢得精光,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已经快要成功了,他也不想节外生枝。这时就假装什么话也没听见,无动于衷。
过了盏茶功夫,蝉夕就被从大殿内被带了出来,虽然此时已经被解开修为,但被虐待了几天,滴水未见,已经路都不能走了,由两个女人搀扶着,从大殿里走了出来,摇摇欲坠。
渠年只看了一眼,就感觉脑袋“嗡”地炸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此时的蝉夕,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样了,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更令他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身上脸上全是伤痕,衣服完全被染成了红色,因为她跟玉夙不一样,她的衣服没有换过,已经被打烂了,都可以直接看到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渠年看得目眦欲裂,曾经多么美丽的人啊!竟然被折磨成这副模样?这时拳头捏得格格作响。
蝉夕这时也看到了他,一下就僵住了,她没想到渠年真的会过来,而且还是单枪匹马,这让她非常意外,难道她在他的心目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蝉夕这时被带到了墨子恪的身边,但她一直都怔怔地看着渠年,渠年也一直怔怔地看着她,她的眼里满是深情,他的眼里满是怜惜。
蝉夕这时说道:“你为什么要来?”
由于她身体虚弱,声如蚊呐,也幸亏现在广场上特别安静,渠年的耳目也非常灵敏,所以也能听得清楚。
渠年的眼眶就模糊了,嘴角抽.动一下,用略带哽咽的声音说道:“我发现,我现在不能没有你!”
虽然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蝉夕听在耳朵里,感觉心都快融化了,泪水顿时夺眶而出,摇了摇头,道:“那你也不应该来!你太傻了!”
渠年道:“是你太傻了!我宁愿你出卖我,我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墨水青这时也跟了过来,因为他毕竟还是蝉夕名义上的未婚夫,现在见自己的未婚妻跟别的男人缠绵悱恻,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脸面当然挂不住,这时说道:“你们两个都不傻,是我傻行不行?”又看着渠年说道:“现在人已经给你带过来了,你也应该把储物戒指交过来了吧!”
渠年道:“你先把蝉夕放过来!”
墨水青道:“你这就有点得寸进尺了。我们已经退让一步了,你不要贪得无厌啊!只要你把储物戒指交过来,我们立马放人。”
渠年道:“是你们先放人,这事没得商量。”
墨子恪心里就感觉有点不对劲,这家伙从上来以后,面对他们上万高手,普通人估计都抖成筛子了,但他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惧怕之色,好像胸有成竹,而且这家伙名声不太好,奸诈无比,他就感觉事情有些蹊跷,因为在这样的重兵围困之下,先交人后交人有什么区别吗?但他却坚持先交人,说不定有陷阱,毕竟连四大公子这么聪明的人物都被他坑过,他不得不防。这时说道:“秦渠年,如果你主动把储物戒指交出来,我不会为难你,可以放你们离开,但如果你不自觉的话,就别怪我翻脸了。”
渠年就把戒指从手指上褪了下来,这枚戒指是他在半路上的集市买的,十文钱一个,当时摊主开价二十文,被他砍了一半。虽然戒指很便宜,但现在他却要让它身价百倍,这时握在手里,道:“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离开,如果你们不按我的吩咐做,我现在就毁了这枚戒指,大家谁也别想成仙!”
墨子恪心道,果然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只是令他奇怪的是,既然你没打算活着离开,那你还折腾干嘛?还有意义吗?他就感觉这事愈发蹊跷,但也不敢强逼他,这时说道:“那你把费飞和药材变出来让我看看,只要这两样东西确实在你的储物戒指里,我立马就放人。”
渠年道:“我为什么信任你?你说话就是放屁!”
墨水青这时就把剑拔了出来,搭在蝉夕的脖子上,冷冷道:“你别那么多废话?交还是不交?不交的话,蝉夕死路一条!”
渠年的脸上却毫无波澜,反而出一丝不屑,道:“我都跟你说了,来到这里,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尽管动手啊!你动手之时,也是这枚储物戒指毁掉之时。”
墨水青就感觉手足无措,因为人家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在他的眼里,一百个蝉夕也跟不上这枚储物戒指,所以他也不敢冒险。
一直没有说话的白小牙这时说道:“你们墨剑山真的没有一点出息,特别是你这个墨子恪,平时牛逼吹的通天响,可以一剑摧一城,怎么会怂成这个样子呢?我们两个人单枪匹马来到这里,也没像你们这么怂,看把你们吓的,我都为你们感到害臊。我们两个人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墨子恪被他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害臊,但到了这个地步,面子已经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了,这时说道:“正因为你们不害怕,我才不得不小心,你们肯定在储物戒指里装了人,而且还装了不少的人。”
白小牙道:“你怎么不说储物戒指里装了百万大军?”
墨子恪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白小牙道:“看你们这么怂,那我们就各退一步,你让蝉夕先过来,走到一半的位置,我们就扔出储物戒指,如果不扔,你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杀掉蝉夕,这样总行了吧?你也别怕我们把百万兵马煞出来了,我们把储物戒指放在地上,等到蝉夕走到一半的位置,我们就踢过去。现在你总放心了吧,怂包!如果这样都不答应的话,那这生意就没法谈了,那你也就不要成仙了,你这怂样也成不了仙!”
墨子恪这时转头问墨水青,道:“他们两个什么修为?”
墨水青道:“上次我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才一阶修为,就算进展神速,撑死天了三阶四阶这样子!”
墨子恪一听对方只有这么点修为,心里就踏实了,感觉白小牙提的意见合情合理,只要他们把储物戒指放在地上,以他们的修为,就算储物戒指里有百万兵马,他们也没有弯腰捡储物戒指的机会了,而且他也不相信储物戒指里能装下百万兵马,一万都不相信,只是因为秦渠年太狡诈了,才会让他疑神疑鬼。也正因为如此,让他有些惭愧,正如白小牙所说,人家只有两个人,完全已经很自觉的地把自己当做了砧板上的鱼肉,如果他还疑神疑鬼,确实对不起他曾经吹过的牛逼。现在他倒也想看看这个一个可抵百万大军的秦渠年究竟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时就伸了下手,一名弟子就跑了过来,递了一把剑给他。
墨子恪接过剑,拔剑出鞘,指着秦渠年道:“哪你把戒指放在地上,我现在就放人,我劝你不要耍小聪明,要不然会得不偿失。”
渠年没有说话,这时就弯下了腰,把戒指放在了地上,然后又站直了腰板。看得墨子恪心里一阵痒痒,真想现在就冲过去抢储物戒指,以他的速度,秦渠年根本来不及反应。但交易眼看就快完成了,他也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忍住了,转头对墨水青说道:“放人!”
墨水青就收起剑,推了下蝉夕,蝉夕就颤颤巍巍地朝渠年走了过来。
现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特别是墨子恪,一双贼眼滴溜溜地转,一会看着蝉夕,一会儿看着地上的储物戒指,只要稍微有一点不对劲,他就要出手了。
眼看蝉夕快要走到一半的位置,墨子恪道:“现在能把戒指踢
过来了吧?”他心里已经作好打算,只要渠年不踢,或者做出其他动作,他就要出手了,他也已经忍够了。
其实渠年刚开始并没有打算用这个办法,他之所以没带费飞过来,确实是胸有成竹,如果不是胸有成竹,以他的尿性,早就开始装怂了,也不会跟墨子恪硬刚,惹他怀疑了。只要他刚刚把戒指扔出去,这对父子俩肯定要去抢戒指,毕竟自己在对方的眼里只是个菜鸟,他们对自己肯定不会提防,就算提防,他也有把握在他们抢戒指的短暂空隙把蝉夕抢回来,之所以听信了白小牙的建议,是因为这个办法比较温柔,蝉夕已经伤痕累累,他实在不想用粗鲁的手法去抢她,这样只会弄疼了她。
至于地上这十文钱买来的地摊货,他一点都不心疼,这时就一脚踢了出去,射向了墨子恪。
墨子恪顿时两眼放光,一把就接住了戒指。
蝉夕毕竟也有眼色,在渠年踢出戒指的瞬间,她就一头扑了过来,虽然她已经非常虚弱了,但毕竟九阶修为,拼尽全力扑过来,那速度也是极快的。
墨子恪因为忙着抢戒指,所以也没有心思为难蝉夕,何况在他的眼里,这三个人就是秋后的蚂蚱,随便他们怎么蹦跶,也蹦跶不出他的五指山。
蝉夕扑过来的时候,渠年上前一步,蝉夕刚好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渠年就把她紧紧抱住,感受着她柔软如同棉花的身体,只觉心如刀绞,直到此刻,两行热泪才潸然而下。
渠年就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喃喃说道:“对不起……”
蝉夕摇了摇头,泪水也如同决堤的江水,汹涌外出,但她知道,这是感动的泪水。这时摇头说道:“这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我连累了你……”
渠年就把她抱得更紧了,呢喃道:“你没有连累我,我带你回家!”
蝉夕虽然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身上的伤口在挤压之下也传来钻心的疼痛,但他却感觉不到难受,也感觉不到痛,心里反而无比甜蜜,这种我喜欢他,刚好他也喜欢我的感觉,应该是世界最美好的感觉了。这时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小声道:“秦公子,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幸福过,唯一遗憾的是,这幸福实在太短暂了。我好想让时间永恒地定格在这一刻,这样你也不用死了,我们也不用分开了。”
渠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分开的,永远也不会分开了,我会把你带回家的,我会让你一辈子都开开心心,一辈子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蝉夕对渠年还是非常信任的,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就踏实不少,仿佛就算是天塌下来,这个男人也能为她顶住,让她的眼神恢复了不少神采。这时抬头看着他,道:“真的吗?”
渠年点了下头,道:“相信我,我从不会让你失望。”
蝉夕郑重地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边上的白小牙这时咳嗽一声,道:“差不多就行啦!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意思意思就行了呗!我来不是为了来看你们秀恩爱的,讨厌死了。”
蝉夕脸上一红,就想挣脱渠年的怀抱,只可惜渠年抱得太紧,她没能挣脱,索性就不再挣扎,静心享受这难得的幸福时光,既然秦公子不在乎,她也不在乎。
这边的时光是幸福的,但对面的时光却是尴尬的。
墨子恪虽然抢到了储物戒指,但却是一脸懵逼,因为他没有用过这么高档的东西,又没有说明书,完全不会用,全靠自己领悟,这时放在手里摸索几下,也没能摸索出门道,便就把戒指戴在手指上,依然感觉不到有什么玄奥之处,这让他有了一种土包子进城的感觉。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早就下令把秦渠年剁成肉酱了,哪里还会留时间给他卿卿我我?毕竟这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儿媳妇跟人家缠绵悱恻,就算自己的儿子不在乎不要脸,他还是要脸的。
第393章 文武全才
墨子恪看秦渠年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扔给他,好像一点都不心疼,就忙着心疼女人,让他隐隐感觉不对劲,好像有种上当的感觉。但也只是好像,他也不能确定,这时实在找不出储物戒指的门道,就问了一声:“秦渠年,这储物戒指怎么用?”
渠年这时才放开蝉夕,淡淡说道:“要念咒语的!”
因为他脸色冷淡,所以看着一本正经。
墨子恪半信半疑,迟疑道:“什么咒语?”
渠年道:“玛尼玛尼轰!”
墨子恪虽然不太相信,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他也不愿放弃,万一是真的呢?万一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不过他也不好意思把这个咒语大声念出来,因为戒指已经戴在他的手指上,这次就抬起了手,把戒指凑近嘴边,小声说道:“玛尼玛尼轰……玛尼玛尼轰……玛尼玛尼轰……”
结果一连念了三遍,戒指还是没有一点反应,没有一点跟他心意相通的意思。这让他愈发觉得不对劲,心里上当的感觉更浓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一句:“怎么没有反应?”
白小牙说道:“这是十文钱买来的地摊货,你还想有多大反应?”
墨子恪本来就有上当的感觉,一听这话,顿时恼羞成怒,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把他当猴子一样耍。这时眼中就喷出火来,因为太过愤怒,脸都有些扭曲,咬牙道:“你们竟敢来消遣老夫,活腻了是吧?”
渠年冷笑一声,道:“消遣?你想得美!今天这件事,消遣解决不了问题!”这时又看着蝉夕,一脸温柔,道:“我先把你收进我的无限空间里,里面有水有食物,你先调养一下,外面的事交给我了!”
蝉夕点了下头,道:“那你小心点!”
渠年点了下头,伸手就放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收进了无限空间。
墨子恪见蝉夕凭空消失了,心里终于确定,这家伙交给他的储物戒指是假的,真的还在他的身上!只是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这两个家伙怎么一点都不怕?戏耍他也就罢了,关键还气定神闲,莫非他的储物戒指里真的带来百万人马?
心念至此,墨子恪只觉头皮一麻,这种时候,绝不能让他有机会把百万人马煞出来,所以他必须要先下手为强,好在对方只有筑化境的修为,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如果自己仓促出手,对方必不能防。而且他现在已经确认,对方身上确实有储物戒指,只要自己得手,储物戒指里的宝贝以及他手上的焦魂残剑依旧是自己的。
想到这里,墨子恪怦然心动,因为他手里本来就拿着剑,剑已出鞘,这时剑花一抖,身形一闪,就向渠年刺了过来,没有打一声招呼。
这属于偷袭!
以他这样的身份,不要说偷袭后辈,就是偷袭平辈,也是一件非常可
耻的事情,但他现在为了他的千秋大业,也顾不得这些了,脸能值几个钱?
虽然他热爱吹牛逼,说他一剑可以摧一城,但他能坐上一派掌门之位,自身实力自然也是不俗的,身形一动,就化作一道虚影,况且在他眼里,秦渠年不过是一只菜鸟,若不是事关重大,他都不屑于自己出手,就算墨水青出手,也可以眨眼间取他性命。何况等他出手的时候,秦渠年的剑还没有出鞘,所以在他眼里,秦渠年已经死定了,就算他的身上带着百万兵马又能怎么样?还是没有机会放出来。所以说年轻人就不能太狂妄,如果低调一点,自己也不会急着出手,他也可以多活一时半刻。生命如此美好,一时半刻也是值得让人留恋的。
现在他却连留恋的机会都没有了!
因为他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呼吸的空隙,就已经冲到了秦渠年的面前,眼看就可以取了秦渠年的性命,结果就在他沾沾自喜之时,忽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秦渠年的焦魂残剑出鞘了!
出鞘的速度之快,让他匪夷所思!
再看手里的剑,已经断成了两截,原来秦渠年的剑在出鞘的同时,已经顺手斩断了他的剑。虽然他手里的剑不是宝剑,但握在九阶高手的手里,那也相当于是神兵利器,结果对方只是轻轻一挥,就斩断了他手里的剑,就像是切豆腐一样,不费吹灰之力,他的手上甚至都没有剑刃交接的那种激荡人心的感觉。
这让他大为惊骇,这柄其貌不扬的焦魂残剑难怪会扬名天下,果然是一柄神兵,这么锋利的兵器,闻所未闻。
因为他的速度很快,而且断剑就在一刹那,在他没有反而过来之时,他的身体还是笔直向前冲去,而渠年好像早有准备,在斩断他剑的同时,身形侧闪,就离开了他的剑路,与其同时,斩下去的焦魂残剑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向上挑去,斩向了他的手腕!
墨子恪因为在进攻的时候,根本没有把渠年放在心上,毕竟是牛刀杀鸡,所以信心十足,只攻不守,就像是一个成年人就殴打一个婴儿,有什么好守的?哪里会想到这个婴儿竟是一个巨婴!但凡他有一点点的守势,趁着渠年变换剑势的空隙,以他的修为,完全来得及撤手的,但现在,虽然他的剑断了,但他的身体还是前进的路上,根本来不及撤手,这时瞳孔骤缩,眼睁眼地看着渠年的焦魂残剑斩向他的手腕,而他却无能为力。虽然他的手长在他的胳膊上,但他现在却感觉,他的手距他有千里之遥,让他鞭长莫及。
他身体上虽然长了那么多器官,但现在唯一能控制的器官,只有他的心,就在那一瞬间,他感觉他的心向无底的深渊沉去……
心还没有沉到底,他的手腕就被焦魂残剑给斩断了,依旧像切豆腐一样,不费吹灰之力。
如果现在有人问他,手腕切断是什么感觉,他可以很肯定地告诉
你,一点都不疼,甚至还有点凉凉的感觉。当然,他的心也跟着凉凉了,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右手有多重要,这事不言而喻!就算他不是剑客,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了右手,也只能改成左手擦屁股了,这非常有难度,一不小心,就要擦得一手好屎!
但现在渠年已经连续出了两剑,而他在出剑的过程中,墨子恪也在为由攻势变为守势做准备,虽然他现在断了一只手,但终于还是反应了过来,渠年的第三剑还没来得及出手,他身形一闪,急忙抽身而出,又回到了原地。
虽然这一切说来话长,但其实也就发生在转瞬之间,所有人就是眨了下眼睛,就看见掌门拿剑冲出去了,又跑回来了,就像是眼镜蛇攻击人,头伸出去缩回来,速度极快。虽然风度有了,但令大家意外的是,他的手没了,就像是眼镜蛇短暂的攻击过程中,毒牙却被人家给拔了,太匪夷所思了!
但在这个世界,修为最高也就是九阶,不可能再高了,何况秦渠年还那么年轻,所以大家都认为,肯定是掌门大意了,而对方的焦魂残剑太过锋利,掌门才会不小心着了道!但纵然是不小心,他们的心里也是暗暗心惊,看来这焦魂残剑果然是名不虚传哪!
当然,最心惊的还是墨水青了,因为他最了解秦渠年,知道他之所以混得好,真本事没有,全靠小聪明,一个猥琐渣男的所有特点,在他身上都能找到,所以他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刚刚得知他父亲受了戏耍,也是怒不可遏,本来也打算出手的,只可惜他的父亲速度太快了,抢先一步,让他失去了这个壮士断腕的宝贵机会。现在回想起来,暗暗后怕,后背阵阵发凉,幸亏他没有冲上去,要不然他这辈子也只能用左手擦屁股了。
墨子恪的断腕处本来跟呲水枪一样,往外不停呲着血,这时急忙在断腕周围点了几下,就封住了血脉,伤口就不再流血,就在这转眼之间,喷掉的血够女人来几年大姨妈的,所以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苍白如纸,渗出豆大的汗珠,眼神里也满是惊骇之色。
边上那些吃瓜群众也非常有眼色,眼看掌门受伤了,这时瓜也不吃了,就冲了过来,把渠年和白小牙团团围住。因为周围全是桌椅板凳,让他们不好包围,所以就被他们全部砸烂了,一时之间,噼里啪啦,不绝于耳。
虽然他们把渠年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如同铁桶一般,但还是留了一个缺口,那个缺口上就站着墨子恪和墨水青,此时正和渠年面对面!
渠年二人虽然被团团围住,但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惧色,对这些人依旧是视若无睹。渠年这时看着墨子恪,冷笑一声,道:“墨子恪,今天是你七十岁的寿辰,但明年的今天,依旧是你的寿辰,不过不是你七十一岁的寿辰,而是你阴寿一岁的生日,也就是你的忌日!”
第394章 灭炼大阵
墨子恪的脸上抽搐一下,虽然他手上有上万人,还能再调来几万人,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一点底气。虽然刚刚还觉得伤口很凉爽,但现在却传来钻心的疼痛,这时强忍住疼痛,说道:“你带来了百万大军?”
渠年脸露不屑,道:“就你墨剑山也配让我调动百万大军?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吧?就我们两个人,一样可以取你狗命!”
众人心道:好狂妄的口气!
墨子恪听说他没有带来百万兵马,心里就踏实了许多。犹豫了一下,试探道:“就算你是九阶巅峰修为,想要打败我们几万人,有点太儿戏了吧?”
渠年笑了下,道:“同样是鸡蛋,还有是单黄蛋和双黄蛋的区别,同样是九阶修为,你在我的手上却连一招都过不了。”
墨子恪听他承认也是九阶修为,虽然比较震惊,但毕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心里还是踏实了许多,只要是九阶修为,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他只不过是多了一把神兵而已,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但自己却多出几万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这时冷冷道:“我刚刚不过是大意了,才会不小心做了你的道,虽然你隐藏的很深,但这种机会只会有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
渠年笑了下,道:“虽然我秦大公子已经名满天下,但所多人都认为我只会投机取巧,没有一点真本事,过了今天,你就会知道,这一战才是我的扬名之战。”
白小牙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也一样!”
墨子恪冷笑一声,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渠年这时看了看包围他的人群,目光很平淡,就像流水一样从他们的身上滑过,这时说道:“如果你们爱惜自己的生命,就退到一旁观战,我绝不会为难,如果你们不爱惜自己的生命,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滥杀无辜了。”
围观群众表示没听见。
其实他们的想法跟墨子恪是一样的,只要他是九阶修为,就没什么好怕的,就算如他所说,九阶和九阶不一样,虽然他们也看出不一样,但就算他比普通九阶厉害十倍,他们这里有上万人,而且既然能坐到酒席上吃饭,都是墨剑山的精锐,不要说十个九阶高手,就是一百个九阶高手,今天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白小牙这时说道:“跟他们废什么话?我就是单纯地来杀人而已,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来了。”
众人心道,这两个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就是九阶修为吗?当我们没见过世面吗?别以为赢了一招半式,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墨子恪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自己不小心输了一招,才会滋长了这两个家伙嚣张气焰,真当我墨剑山立派数千年,是纸糊出来的吗?何况他无故断了一只手腕,心里本来就又气又恨,为了试探他们,才一直隐忍不发,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却一点
都不知道收敛,反而瞪鼻子上脸了。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手腕没有断,单纯地为了渠年身上的储物戒指,以及戒指里的天之眼药材,还有那柄焦魂残剑,他也要搏一把,不会被他三言两语就唬住了,他可不是被吓大的。
墨子恪这时大叫一声:“杀了他们!取他们首级者,赏天之眼!”
这些弟子都不是聋子,自从渠年走上墨剑峰,他们就一直竖着耳朵听,听到他们一直在交流关于天之眼和费飞的事情,就算是傻子也能想的出来,渠年身上肯定有天之眼,要不然掌门不会这么卖力,连手腕断了都不放在心上,除了天之眼,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这么上心?
所以众人一听,取下这两人的首级就有天之眼,顿时热血沸腾,没人能挡住天之眼的诱惑,这时就拿起兵器,冲了上来。
当然,他们平时训练有素,并不是一拥而上,还是讲究排兵布阵,就跟战场上杀敌是一样的,只要阵法得当,配合默契,有时几个开化境的修士,就可以剿杀一名炼化境的修士。
他们之所以没有把渠年二人放在心上,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虽然这家伙的实力可能比掌门还要强,还有神兵助阵,但毕竟掌门刚刚是单打独斗,哪里有他们排兵布阵来的厉害。
本来像剿杀掌门这样的九阶高手,他们只需要派出几个炼化境的高手,就可以轻松剿杀,但他们没有小瞧秦渠年,而且为了天之眼,人人都抢破头想上去分一杯羹,所以一下子冲上去几百人,布开灭炼阵法。
这个阵法是专门为炼化境的高手准备的,各国都会,大同小异。这个阵法分小阵,中阵,大阵,小阵七人,中阵四十九人,大阵三百四十三人。因为他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而且人人都想上,上去混水摸鱼,所以他们上来就布下灭炼大阵,而其他没有机会上去的人,只能在后面做替补。
三百四十三人剿杀两个人,其中还有十几个九阶高手,至于八阶七阶,那真的是一抓一大把了,所以他们对这两个人还是相当重视的,像这样的大阵布开,就算十个墨子恪跳进来,也绝撑不过一盏茶功夫,所以他们认为,就算秦渠年的实力十倍于墨子恪,今天也别想活着走出灭炼大阵。
这些门派中人,平时也没什么事,除了修炼,就是演练阵法,所以练得滚瓜烂熟,看着像是苍蝇一样,乱糟糟的一团,实际上却是有条不紊,走到了各自的阵位上,来回穿插,如同是几百只蜘蛛,在织就一张大网。
渠年和白小牙背靠着背,渠年这时问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白小牙道:“你应该问问他们准备好了没有?我都等不及了!我想杀人!”
墨剑山的弟子这时感觉已经把网织好了,开始发起进攻,这个灭炼大阵既然备受各国推崇,肯定不可能是徒有虚名,自然有过人之处,本来他们只有三百
多人,但一旦走动起来,阵中之人就感觉人影婆娑,好像有几千几万人,到处都是刀光剑影,把阵中之人的全身要害都笼罩住了,阵中之人就算修为再高,也会顾此失彼,绝不可能挡住所有攻击。这并不是他们自以为,而是实践出来的真理。
等到他们发起攻击的时候,渠年和白小牙也确实感觉满天刀光剑影,有虚有实,有攻有守,但他们却并不觉得眼花缭乱,他们能看清每一把剑的剑路,每一个人的走势。
正如渠年自己所说,九阶和九阶是不一样的,他的本命之火是黑色的,在这个世上,蓝色的本命之火都很少见,何况是黑色?他能煞出剑气,别人却不可以,这也是他有底气单枪匹马来这里的原因。外面的人说的都没错,他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一旦把鹰撒出去,绝不会空手而归!
渠年见周围的刀光剑影向他笼罩过来,这时抖了下手里的焦魂残剑,就发出一阵清脆的剑吟之声,声音中带着一丝亢奋。这时就挽出一个剑花,主动迎了上去,虽然对方的剑影很密,如同一张细密的蛛网压了下来,但他却不管这些,剑花一抖,一式“遍地开花”就使了出去,就在那刹那间连刺几十剑,剑气连成一片,也如同一张细密的网,只是他的网不是绵柔的蛛网,而是用钢筋编成的网,网上还带刺,强悍无比。
因为他的剑很锋利,还带着剑气,无坚不摧,对方的剑根本还没有机会触碰到他的剑,就已经被斩断。那些被斩断剑的人,自然是大惊失色,之前他们已经知道了他的剑很锋利,所以在攻击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尽量避免跟他硬碰硬,何况他们有几十把剑同时进攻,就算被斩断一两把,还有几十把,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剑竟然锋利到这种程度,就跟割韭菜一样,随便一刀割下去,也能割断几十根韭菜。而且对方的剑实在太快了,一连刺出几十剑,竟好像是同时刺出,让他们措手不及。
没了剑的剑客,就如同拔了牙的毒蛇,所以他们还没从惊骇中反应过来,渠年又连刺十几剑。虽然他们的走位很风.骚,自我感觉就像是水里游动的鱼,就算没有了剑,也可以迅速逃离,其他人迅速补上,但渠年却像是一个老渔夫,手里拿着一根鱼叉,一刺一个准,十几个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就倒了下去,当然,倒下也是需要时间的,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渠年明显都等不及,不等他们倒地,就从他们的身边又杀了过去,迎向了后面那一波正在风.骚走位的人。
好在他们人多,备胎比正胎还多几十倍,如果把他们比喻成一辆卡车,那车上拉的全是备胎,所以这一拨人倒下以后,又有几十人替补了上来,而且这一次更加谨慎,每个阵位上都是四五个人,属于加强版灭炼大阵,就跟熬药治病一样,既然已经对症下药了,如果病情没有改善,那就只有加大药量,就不信熬不死他。
第395章 喜事变丧事
白小牙没有跟渠年走了一路,而是选择了相反的方向,这时手中的金鳞往生枪抖了一下,竟发出阵阵龙吟之声,慑人心魂。他跟渠年一样,主动迎了上去,因为墨剑山的弟子都是用剑,而他是用枪,虽然用剑有利于近战,而他们现在就是在近战,但对白小牙来说,却是一寸长一寸强,枪花一散,化作幻影无数,根本都不给那些人近身的机会。
虽然他手里只有一杆枪,但在那些人的眼里,却感觉他手拿无数杆枪,他们人多剑实,他的枪更密,长枪如同化作一条条长龙,带着龙吟之声,在剑影中穿梭,让他们看不清哪杆是实,哪杆是虚。
白小牙因为用的是枪,不能像渠年那样,轻易斩断对方的剑刃,但对白小牙来说,只要他的枪够快,比剑好用,因为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杀剑,而是杀人。他的枪可以轻松挑开对方的剑刃,然后长驱直入,直取对方心窝。而且对他来说,一枪捅下去的感觉,就跟洞房花烛夜一样,非常舒爽。
转眼之间,就被他捅死了十几个,还包括一名九阶高手。
但对方因为人多,人员又迅速补充了上来,本来是三百四十三人的大阵,现在补充了上千人,都是几个人站一个阵位,以为他们跟稻草一样,拧在一起就可以变成绳子,但在白小牙的眼里,他们就是稻草人,丝毫不惧,不慌,不乱!方圆一丈之内,这些人根本无法近身。
关键白小牙还不是站着不动,而是边打边走,如入无人之境,就凭一杆枪,杀出一条血路,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渠年这边也是,他走过的地方,躺满了尸体,周围的空气里都弥漫着血腥之气。
他们两人一直往前走,眼看都要杀到那些备胎了,那些备胎终于才开始胆寒,看他们杀了过来,如同杀神一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都开始不约而同地往后退。
刚开始这些备胎还前赴后继地向战场上补给,感觉源源不断,但经过他们这一番屠杀,感觉在这两个人的眼里,他们就如同草芥一样,上去就被收割了,他们已经死了上千个人,但对方却是毫发无伤,而且还是越战越勇,好像还杀得不过瘾,吃着碗里的,还惦记他们这些锅里的。
他们也不傻,虽然天之眼非常有诱惑,但活下去的诱惑更大,何况最先上去的那一部分人,都是墨剑山精英中的精英,都被他们杀成这个鬼样,剩下的这些备胎哪里还敢往上冲?虽然他们拉了一车备胎,但这样备胎装上去就炸,装上去就炸,一步没跑也炸,有的还没换上去就炸了,谁能受得了?
现在不但没有备胎往大阵上补员,就连大阵中的那些人也被杀得胆寒,刚开始他们觉得是来给同伴送温暖的,现在却感觉是来送人头的,望着同伴成批成批地倒下,他们的心真的怯了,有些人就从大阵里偷偷撤了出来,假装自己也是备胎。
远处的墨水青虽然没有加入战斗,但他一直在注视这场战斗,因为这场战斗也关系他的生死,所以感觉身临其境,也被这两个人杀到胆寒。原本他以为,渠年这个渣男没有一点真本事,就靠耍一点小聪明,还有油嘴滑舌,才能维持生活这样子,没想到等到人家真正亮出真本事,他的心理根本承受不住,实在太令他惊骇了!怪不得蝉夕说他是在韬光养晦,看来一点不假,这家伙藏得实在太深了。
眼看大阵中的人越来越少,他也开始焦急,这时冲着两边的备胎大声叫道:“你们都上啊!一起冲上去,一定可以砍死他们。”
这些备胎置若罔闻,假装他们全聋了,其实他们真想说上一句,你怎么不上?
墨水青见这些人竟然全部装聋作哑,虽然愤怒,但他也没有一点办法,这时又大叫一声:“这两个人身上有天之眼,有上千颗天之眼,只要
杀了他们,人人有份,人人都可以得道成仙。”
现在对这些备胎来说,这两个人身上有没有天之眼,这还是个未知数,就算有,哪怕这两个人就是天之眼做成的,他们也不会上了,上去就是自杀呀,还不如自己抹脖子来得快活,想死成什么姿势就死成什么姿势。天之眼这种东西,呵呵,那得有命享受啊!平平安安地再过上几十年,难道不香吗?
所以这些人还是假装没听见,连看都没有看他,免得跟他对上眼,让他确认了眼神,指名让他们上,那可就冤大发了。
墨水青一看这阵势,就知道大势已去,这时就转头看着他爹,忧心忡忡,道:“爹……要……要不我们逃命吧?我们已经挡不住他们了。现在不逃,死命一条!”
墨子恪还处在震惊之中,没有缓过神来,连手腕的疼痛都忘记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两个这么年轻的人,修为竟然达到了这种恐怖的境界。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大意!现在想来,自己真的是不知道死活,想想人家山东六国,几百万兵马,明知道他拿走了天之眼,却也不敢攻伐秦国,还不是因为害怕秦渠年,而自己倒好,明知道他有一人可抵百万大军的称号,竟然还鬼迷心窍,想着从他身上抢走天之眼,还要想抢走储物戒指和焦魂残剑,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吗?
但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没有用了,眼看这灭炼大阵就要破了,如果再不逃走,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虽然他还有几万弟子,但现在已经全部被吓破胆了,几万个人在人家的眼里,也就是几万颗大白菜。
虽然他的弟子现在还在战场上为他拼命,他作为掌门,如果自顾逃命的话,以后也就没有脸面在江湖上立足了,不过对他来说,立足的前提是得活着,如果人都死了,那就更没有立足之地了,只有埋骨之地。
这时就偷偷点了下头,小声道:“我们走!”
因为墨剑峰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路可以通下山,而这条路就在南边,跟他们面前的战场在同一条线上,所以他们不能直接走过去,只能从人群的外围绕过去。
因为他毕竟是掌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他现在已经打算不要脸了,但也不能像小偷一样仓皇逃窜,他再不要脸,也干不出那样的事情。所以这父子俩就假装去散步,就从人群的外围缓缓绕了过去。
但渠年一直都在注视他们,看他们准备逃跑,肯定不能接受。现在大阵里只剩下上百人了,都是墨剑山的最高手,而且这些高手也被他们杀怕了,不愿意近身,就忙着风.骚走位,就跟打游击一样,从东跑到西,又从西跑到南,戳一剑就跑,跑不了就死。
渠年就有些着急,大叫一声:“小牙,跟我杀出去!”
白小牙也已经看到墨子恪父子准备跑路了,立即就理解了他的意图,这时就掉准枪头,向他靠拢。这个大阵最多上千人的时候,都拦不住白小牙,何况现在只剩下上百人,在大阵里走动就跟散步一样,也没人敢阻拦他。
本来两人各杀各的,就跟比赛一样,互不干扰,但现在两人却走了同一条线,向南方杀去。他们单枪匹马都无人能挡,何况是现在通力合作,简直是如虎添翼,更是无人可挡。本来南方还站着不少吃瓜群众,一见他们杀了过来,吓得魂飞魄散,就像潮水一样,纷纷向两旁退散,生怕退的迟了,做了剑下冤魂。
墨家父子俩人一看这两人往南边杀了过来,这分明是要阻截他们的退路,这还得了?墨子恪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扯下了最后一块遮羞布,带着墨水青朝着路口仓皇奔去。虽然他受了伤,但受伤的是手,而不是腿,何况现在是忙着逃命,再重的伤也是小事情,毕竟九阶修为的底子摆在那里,所以速度也是极快,如同一阵风
渠年一看就急了,也顾不得别人偷袭了,这时纵身跳起,就从南边那些吃瓜群众的头顶上跑了过去,幸亏那些吃瓜群众已经他们吓破了胆,看着他从他们的头顶上飞过去,也没有人敢出剑偷袭。而且墨剑山的精英基本已经被他们杀光了,剩下的都是虾兵蟹将,就算有人壮胆偷袭,也是没有可能得手的。
墨子恪的速度快,渠年的速度比他更快。
墨子恪眼看就要跑到路口了,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在那儿他的面前,还用剑指着他,若不是他及时收住了腿,自己就要撞到那把剑上。
围攻白小牙只剩下几十人了,本来他们已经无心作战,只忙着风.骚走位,结果人还是越走越少,虽然边上还站着上万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过来帮助他们,这让他们感觉到寒心,现在看到掌门又跑了,就不止是寒心了,而是冻心了,感觉也没有必要再为墨剑山抛洒热血了,这时互相递了个眼色,就撤了下去。
白小牙也没有追击他们,而是转身向南边走来,因为吃瓜群众站着里三层外三层,看到他缓缓走了过来,也没有人敢阻拦,纷纷避让。
等到白小牙走到渠年的身边,这些吃瓜群众就转了个身,换个方向继续吃瓜,虽然他们也害怕渠年事后会屠杀他们,但他们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只有南边一条道,现在还被渠年和白小牙给堵死了,他们除了吃瓜,实在无事可做。
渠年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看着那父子俩,虽然他的脸色很平淡,但在这对父子的眼里,却感觉他的眼神就像是饥饿几天的老虎盯着猎物一样,那是死亡的凝视,让他们不寒而栗。
墨子青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无奈现在打也打不过他,跑又跑不掉,这时咽了一口口水,硬是挤出一丝笑容,道:“秦……秦公子,这是一场误会,你让我师妹出来,我有话跟我师妹讲。”
渠年冷笑一声,道:“你还有脸提你的师妹?不觉得无地自容吗?蝉夕把你们父子当做家人一样,那么信任你们,你们却这样对待她,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墨水青急道:“这是误会呀。你不信把师妹放出来,她会解释清楚的。”
渠年道:“我最讨厌别人利用别人的善良,你就是其中一个。当初在殷墟鬼城,你师妹还救下你一命,你不知道感恩图报也就罢了,竟然还恩将仇报,现在还想再利用他的善良,我告诉你,蝉夕善良,但我不善良。”
墨水青咽了口口水,还想再狡辩一下,但渠年却连看都懒得看他,这时又看着墨子恪,道:“刚刚你偷袭我的时候,其实我可以一剑杀了你的,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一命吗?”
墨子恪心头一动,心道,难不成要放过我?虽然这几率微乎其微,但他既然留自己一条命,说不定自己还能有什么利用价值。便道:“为什么?”
渠年冷冷说道:“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虐待将死之人,包括之前齐国那些曾经射杀我的人,我送他们上路之前,一个都没有虐待,都是让他们痛痛快快地上路,因为我觉得,一个人生前就算犯下再大的罪孽,也是人死债消,只要人一死,什么罪孽也就偿还干净了!但你们父子俩,却让我改变了这种看法,你们父子俩所犯下的罪孽,就是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蝉夕所受的伤害,或许也是因为,你们这两个畜生让我的心感到痛了,我告诉你们,我长这么大,哪怕当年我被我父王送去临淄做人质,我的心也没有像今天这般痛过,那是滴血的感觉。所以我不会让你们痛痛快快地死去,那是便宜了你们,而且你们痛快了,我就会不痛快。你们在蝉夕身上施下的暴行,今天我会一一还给你们。所以你们也不要急着去死,好戏才刚刚开始!”
你396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墨家父子一听这话,只觉头皮一麻,怪不得这家伙一直都没有对他们下手,原来竟是为了虐待他们。其实现在对他们来说,已经逃不出渠年的魔爪了,与其死前遭受虐待,不如主动自杀,还能落个痛痛快快。但对于他们来说,自杀也是需要勇气的,何况今天对墨子恪来说,本来是个好日子,正在开开心心地喝着寿酒,还做着长生不老的美梦,忽然间却让他去死,这反差太大,让人难以接受!
墨水青更是吓得肝胆俱裂,虽然边上有上万吃瓜群众,但他此时也顾不得脸面了,一下跪倒在地,眼泪都流了下来,急道:“秦……秦公子,求你大人有大量,饶我们一命,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师妹肯定舍不得我们死的。”
渠年冷冷道:“你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有骨气一点!你今天就是把头磕破了,也不可能用活着的机会。”
墨水青一听这话,顿时面如死灰,这是转头看了一下他父亲,交换了眼神,既然死路一条,也没有勇气自杀,那还不如拼一下。毕竟父子连心,一个眼神就知道了彼此的心意。
墨水青这时猛地站起,拔剑出鞘,大叫一声:“我跟你拼了。”说时剑花一抖,就向渠年冲了过来!
墨子恪因为只剩下一只左手,这是左手凭空一抓,边上一名弟子的剑就从剑鞘里被他吸了出来,抓在了他的手中。虽然对他来说,左手用剑极为不便,手感也不好,但到了这种情况下,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也知道,此次袭击成功的机率几乎为零,但他们除了拼死一搏,也没得选择,总比自杀有面子。
眼看两人快要冲到渠年的面前,白小牙就率先出手了,长枪一抖就向墨子恪刺了过来,墨子恪毕竟身受重伤,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而且还是左手使剑,根本就不方便,所以被白小牙很轻松就把他的剑给挑开了,然后长枪趁势探进,一枪就刺在他的肩胛骨上,墨子恪闷哼一声,长剑脱手,后退两步,但白小牙却是没有放过他,枪花一抖,又追了上去。
墨子恪的两条手臂已经废了,疼痛之下,反应大不如前,只觉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又觉腿上一痛,两条腿上各中一枪,大腿骨都让这个畜生给刺断了,顿时两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断骨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口中发出低沉的呻.吟声,脸都变了形状,大汗淋漓。
墨水青就更不用说了,连他父亲这个一剑摧一城的高手刚开始偷袭渠年都没能成功,何况他这个八阶修为,渠年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还没冲到渠年的面前,就发现眼前黑光一闪,手里的剑已经断成几截。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剑都断了,就如同一只被拔了爪牙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了,在那刹那间,他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手腕一痛,手筋就已经被渠年挑了。
墨水青没有他爹有骨气,他爹腿骨都断了,也就是呻.吟
几声,而他却是痛得大喊大叫,本来他心里就惊恐,现在真的就被吓破了胆,出于本能反应,转身就跑,结果还没跑两步,又觉脚腕处痛了一下,两根脚筋又被挑了,一下就栽倒在地,摔得鼻青脸肿。
墨水青惨叫不已,因为他的左手还能使用,这时就翻了个身,却看到渠年手里提着一把剑,像一个恶魔一样缓缓向他走来,吓得他肝胆俱裂,急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渠年冷冷道:“都已经跟你说了,这才刚刚开始。”说时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踩住他的左胳膊,又把他的左手手筋给挑了。
墨水青就像一滩烂泥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边上的墨子恪咬牙说道:“要杀便杀,此等行径,不是英雄好汉。”
渠年笑道:“承蒙您抬举了,竟然一直把我当做英雄好汉,只可惜我让你失望了,在别人眼里,我一直都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也从来没有反驳过,因为我就是。”
墨子恪:“……”
渠年这时拿剑指着边上的吃瓜群众,大声道:“你们去给我拿两根鞭子过来,就是打蝉夕和玉夙的那两根鞭子,不要拿错了,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如果我没有见到鞭子,你们都得死,我说的是所有人。”
虽然吃瓜群众还有上万人,却被人家一个人赤.裸裸地恐吓,但他们也没有一点脾气,反而暗暗颤抖。他们现在一点都不怀疑渠年说的话,毕竟人家的实力已经展现出来了,就算他们人再多,也如同蚍蜉撼树,根本奈何不了人家,而且他们现在被困在山顶上,只有一条路可以逃下山,人家只需要一人守住路口,一人屠杀他们,他们跑都没地方跑。
这时一名长老就偷偷吩咐手下:“赶快去正名堂把那两根鞭子拿过来。”
两名手下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了。
那们长老虽然说的声音不大,但周围几个人还是全部听见了,都转头怔怔看着他。
那名长老白了他们一眼,道:“看什么看?你们以为我是贪生怕死吗?我是为了延续墨剑山的香火。掌门没了可以再选,我们都没了,墨剑山就没了,我们死后都没有脸面去见墨剑山的列祖列宗。”
众人其实也就看看他,并没有觉得他的做法有何不妥,所以没人反驳他,反而感觉他的话特别有道理,何况现在掌门已经废了,就算救下来,也是废物一个,已经起不了作用了。而他们活着,却可以延续墨剑山的香火,是墨剑山的希望。所以刚开始他们还为自己的贪生怕死而感到惭愧,现在却不这样想了,因为他们是光明,是种子,是墨剑山的明天,所以他们现在一定要保护自己,爱护自己,就是对掌门对墨剑山最大的回报。
半盏茶功夫都不到,那两名弟子就拿着鞭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概他们也是心疼掌门,想让掌门早死早超生,所以跑得
特别卖力。
两名弟子走到渠年身边,还有点腼腆,就怯怯地把手里的鞭子递向了他。
但渠年却没有接,而是上前一步,走到墨子青的身边,因为墨子青手脚筋已经被挑了,只能像烂泥一样躺在地上,一脸绝望地看着秦渠年,感觉他像是一座巍峨大山,随时都要压死自己。
渠年这时说道:“跟你说一声,你和蝉夕的婚约作废了!”
墨子青脸上全是汗水,这时说道:“婚约可……可以作废,但我想听到师妹亲自跟我说这句话。”
现在对他来说,他师妹是他存活的唯一希望,因为他师妹是个善良的人,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杀。
渠年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这时冷笑一声,道:“你不配。”
这时退后一步,看着这父子俩,道:“本来我有无数种残酷的手段折磨你们,满清十大酷刑我都会,但我终究也算得上是善良的人,用不出那么残忍的手段,所以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们怎样对待蝉夕的,我现在就怎样还给你们。”
这父子俩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自诩善良的恶魔,满眼惊恐。现在他们真的好生后悔,早知道刚刚就直接自杀了,也不用被虐待了!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有的话,他们宁愿回到几天前,把蝉夕当作家人一样,好好爱护她,呵护她,欺骗她,说不定蝉夕还能帮他们骗来两颗天之眼,就算骗不来天之眼,渠年也间接变成了墨剑山的女婿,到时谁敢欺负墨剑山?那结局是多么的欢喜。
只可惜……
渠年这时转头看着那两名拿鞭的弟子,吩咐道:“就你们两个,给我抽死这两个畜生!记住,是抽死!”
那两个弟子就有些害怕,手都开始颤抖,转头就望向了人群里的那名长老,没想到那名长老却微微点了下头,眼神里带着鼓励。
那名长老在墨剑山资格最老,只要墨子恪一死,他就是墨剑山的掌门,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毫无疑问,所以他巴不得早早把掌门打死,免得节外生枝,只恨不能自己上手。
那两名弟子是那名长老的徒弟,既然能被长老收为徒弟,自然都是聪慧之人,所以从他师傅的眼神里一下就看出了端倪,当即就明白了他师父的意图。只要掌门一死,那他师父就是掌门,那他们就算把现在的掌门打死,不但没有过错,反而是大功一件。
心念至此,还有点小开心呢!
但从道义上讲,毒打殴杀自己的掌门,那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以后也容易遭人诟病,甚至报复,所以这两名弟子也没有把这种小开心表现出来,反而带着一脸委屈,一年迫不得已,一脸痛心疾首,就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用眼神鼓励一下,就提着鞭子缓缓向墨家父子走了过去。
第397章 报应不爽
这两名弟子走到墨家父子面前,墨子恪因为坐在地上, 怒目而视,毕竟他是掌门,平时作威作福,没有弟子不害怕他的,虽然现在落魄了,但在这名弟子的眼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眼神里依旧带着无上威严,吓得他大气也不敢出,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而墨水青没有这样的威严,看到那名弟子走过来,就把头翘了起来,刚好那名弟子站在他和渠年的中间,挡住了渠年的视线,他便拼命向那名弟子挤眼睛,递眼色,意思很简单,你打的不要那么认真,抽两下意思意思就行了,大不了我装死。
那名弟子就感觉很为难,毕竟他们自己现在都命悬一线,如果故意放水,被那两个恶魔知道了,他们肯定小命不保,何况他们的身上还带着师父的秘密任务,所以脸上就露出为难的表情,摇了摇头。
墨水青就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说,你不按我说的做,到时要你好看。
那名弟子索性就不再看他,把目光飘向了天上。
渠年这时说道:“开始吧!”
这两名弟子因为内心也十分紧张,紧张到都有点神经质,一听渠年下了命令,也不敢犹豫,这时大喊一声,举起鞭子就抽了下去,边喊边叫,就像疯了一样,声音喊得震天响,好像他们不是在打人,而是在被人打。
因为他们不敢直视这对父子的眼神,所以就闭着眼睛抽,假装自己在抽陀螺,左一鞭右一鞭,真的是劈头盖脸。因为他们也害怕渠年怀疑他们在放水,而且他们已经得到了师父的秘密任务,所以手上一点都不敢松懈,每一鞭都抽得实实在在。
墨水青就被抽得哇哇大叫,转眼功夫,脸上身上就被抽烂了,衣服变成一条一条,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鬼哭狼嚎,现在终于知道,当时他师妹承受了多大的痛楚。所以他都有点想不明白,他的师妹究竟有多爱那个渣男,痛成这样也不愿意出卖那个渣男,换做是自己,如果能放自己一条活路,问什么说什么,不带有一点保留的。
墨子恪的骨头虽然硬一点,但这个硬是指软硬的硬,毕竟岁数大了,骨头也就硬了,所以他感受到的疼痛感比年轻人还要强烈,虽然没有惨叫,但也是痛得龇牙咧嘴,心里那个恨哪,从没有想过,他人生的最后竟然会以这种悲惨的方式收场。如果墨剑山的弟子死绝了,他这个掌门再死,也是毫无怨言。可是现在边上还站着上万弟子,还都是墨剑山的精锐,一个个活的好端端的,胳膊大腿一样不少,结果却全部变成了看热闹的,对他这个掌门受到虐待,好像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一个个都无动于衷,没有一个出来主持正义,连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有,感觉这些人现在就缺了酒和花生米,如果有的话,说不定都坐下来看了。
一群无情无义的畜生……
其实他忘了,人家也付出过,也死了上千弟子,只是人家现在已经看不到希望,只能化悲痛为力量,努力地把墨剑山的香火传承下去
那两名拿鞭子的弟子还在嗷嗷大叫,虽然并不是因为兴奋,但手上的力度却没有丝毫减轻,因为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抽死这两个家伙,所以他们也只是单纯地想完成任务而已。他们也不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只求这两人早早死掉,他们也就早早解脱了。
此时的墨家父子俩已经被抽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刚开始墨水青还发出阵阵惨叫,现在的叫声就慢慢降低了,变了呻.吟,再过一会儿,连呻.吟声也听不见了。
父子俩都躺在了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但那两名弟子生怕这俩人是在装死,让渠年抓到把柄,以为是他们在放水,所以鞭尸又鞭了好一阵,鞭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地上的人连内脏都鞭出来了,他们才住手。
墨家父子活着的时候,这两名弟子不敢直视,现在这对父子死了,他们就更不敢直视了,看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没想到自己下手竟然这么狠,真的把人家屎都打出来了。
这时就转身看着渠年,一脸很惶恐,虽然是满头大汗,但也不敢擦拭,这时怯怯说道:“可以了吗?”就没好说,如果不行,我再回去抽几鞭。
渠年依旧一脸平淡,无悲无喜,这时什么话也没有话,转身就和白小牙向山下走去,步伐不快,就跟来的时候一样,很快就消失在山峰的边缘!
山顶上的人长吁一口气,毕竟他们对渠年并不了解,反而从他上山以后的举动来看,认为他是一个非常残暴的人,所以他们心里也非常担忧,生怕他是嗜杀成性,冷血无情的人,屠杀他们这些无辜吃瓜群众,如果他真的举起屠刀的话,那他们真的是一个都别想活了,被人家关门打狗,上万条狗也别想咬死他一个人。
结果人家倒好,不但没有屠杀他们,连羞辱他们的话都没有说,甚至连伤害他们的话也没有说,感觉很有素养的样子,特别关切他们心里的感受。
所以看他下山,这上万人长吁一口气,好像是送走了一尊瘟神,若不是掌门刚死,他们真的要放鞭炮了。
刚刚掌门被虐待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个都无动于衷,现在掌门死了,或者说是因为渠年下山了,这些人悲伤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全部围了过来,看着掌门的尸体,一个个伤心欲绝,痛哭流涕。特别是那名长老,跪在墨子恪的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掌门师兄,你死的好惨哪!不过你放心,师弟向你保证,一定会带领墨剑山弟子为你讨回公道的,你在九泉之下一定要瞑目啊……”
他这番话倒也不是虚伪之辞,非常真诚,因为掌门确实死的好惨,而且他也确实想带领墨剑山弟子,至于讨回公道,公道自在人心。
渠年和白小牙走下山,并没有着急离去,因为渠年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蝉夕,虽然蝉夕在无限空间里,他可以直接告诉她,但他觉得,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当面告诉比较妥当。
是他就把蝉夕煞了出来,因为他的无限空间里有衣服,蝉夕出来的时候,就是披着他的衣服出来的,毕竟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烂了,可以说是衣不遮体。
这么长时间没有渠年的消息,蝉夕也非常担心,出来的时候,一脸忧虑,不过当他看到渠年还好端端地站在她的面前,顿时喜逐颜开,苍白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如同一朵白玫瑰。这是四下看了看,见他们已经下山了,就看着渠年喜道:“秦公子,看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渠年笑了下,道:“我都跟你说了,我不会有事的。”
蝉夕郑重地点了下头,道:“我相信你。”顿了下,又道:“那我师父现在怎么样啦?他怎么会让你下山呢?”
渠年道:“我把你叫出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我把他们杀了,包括你的师兄墨水青,你的婚我也帮你退了。”
蝉夕一听这话,一下就僵住了,本来他身体就虚弱,这时踉跄一下,差点跌倒,渠年一把扶住了她。
蝉夕喃喃说道:“杀了?”
渠年道:“对不起。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没敢说,我还虐待了他们。
蝉夕摇了摇头,道:“这不怪你!虽然我很心痛,但我也知道,这是我师父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渠年道:“你能理解就好。”
蝉夕这时就跪了下去,朝着墨剑峰的位置,缓缓地磕了三个头。
等渠年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渠年看着心疼,就把他抱进怀里,安慰道:“别伤心了!事情总会过去的!”
蝉夕把头放在他的胸前,说道:“其实也算不上伤心,我只是想起了以前我师父对我的好,但这几天我所欠他的都还给他了,我是为过去而流泪,而不是为现在流泪!”
渠年拍了拍她的后背,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不许你以后再流泪了,我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蝉夕点了“嗯”一声,就把头伏在他的怀里,不作声了。
白小牙就有点受不了,这时就翻身上马,道:“你们在这里慢慢卿卿我我吧,我先走了!”
渠年急忙就把蝉夕收进了无限空间,也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白小牙走得并不快,所以渠年转眼就追上了,跟他并排走在一起,笑道:“小牙,这次谢谢你了!”
白小牙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不用谢我,我都说了,我不是来帮你的,我也懒得帮你,我就是为了来杀人的,跟你只是同路而已,没有一点关系。”
渠年笑了下,道:“不过你的枪法真不简单,令我刮目相看哪!”
白小牙冷冷道:“你也一样,很不错,没有连累我。”
渠年笑了笑,忽然他有点喜欢白小牙这种冷酷的感觉了。
第398章 虚惊一场
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座城池,渠年就走了进去,找了一家医馆,因为蝉夕受了伤,身上伤痕累累,还没有敷药,虽然家里有费飞,但路上最少还要走一天一夜,渠年等不及,就先找一家医馆应付一下。
郎中是个老头,身材削瘦,白发苍苍,看着就感觉医术高明。等他把药开好,叫来一个医女,准备让她带蝉夕去房间敷药,蝉夕刚站起来,那郎中又补了一句,道:“姑娘,你这脸上的伤估计会留下疤痕哪!”
蝉夕吓了一跳,用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先生,这估计的概率有多大呀?”
郎中摸了下胡子,道:“我就是说的委婉一点,你伤口这么深,已经面目全非了,肯定会留下疤痕的。”
蝉夕一听这话,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哪有姑娘不爱美?何况他还是刚刚找到自己的爱情。这时急道:“先生,那你有办法除去疤痕吗?”
渠年也道:“就是,不管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
郎中就指了指他,叹道:“你啊!虽然说男人打女人是天经地义,但你的下手也太狠了吧?都打成这个样子了,你才要想办法弥补?”
渠年急道:“不是我打的。”
郎中似乎有点不信,这时摇了摇头,道:“出了医馆,银子可以帮你摆平一切麻烦。但进了医馆,银子就没有一点作用了。这不是钱的事情,恕老夫能力有限!”
蝉夕一听这话,泪水就更汹涌了,怔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
渠年就走了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小声道:“蝉夕,你别伤心,我不会在乎的。”
蝉夕抽泣道:“可我在乎!我不想每天恶心你。”
渠年急道:“我不会觉得恶心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
蝉夕道:“以后你会嫌弃的!”
渠年急道:“不会的,我对天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嫌弃你。”
蝉夕泣道:“但我会嫌弃我自己。”
渠年也能理解她,天底下最漂亮的一个人,忽然变成丑八怪,换做谁也受不了。看着蝉夕伤心的表情,他也是心如刀绞,后悔刚刚离开墨剑峰的时候,没有亲自鞭尸,那对父子实在太可恨了。
这时也只能安慰她道:“你先把药敷上,别担心,费飞医术高明,他肯定有办法的,等你敷好药我们就回去找他。”
蝉夕心里刚冒出一丝希望,边上的郎中却又说了一句:“除非神仙下凡,否则找谁都没有用,别浪费钱了。”
渠年若不是看他年纪大了,气的真想把他拉过来打一顿,都这么大岁数了,做什么不好,偏要做一根搅屎棍。
蝉夕虽然伤心,但她也不想渠年跟着难受,这时就跟着医女进去敷药了。
等到她再出来的时候,就换了一套衣服,脸上却蒙着面纱,大概是害怕见人,不管见到谁,都把头低了下来,这让渠年心如刀绞,曾经那么自信的一个女孩子,忽然间却变得这般自卑,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出了医馆,他们顺便找了一家饭馆,准备吃点饭再上路,但蝉夕心情低落,一口饭都没有吃,渠年便也没有心思再吃,倒是白小牙,喝了三碗酒,吃了两碗饭。
吃完饭,他们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去,路上换了两次马,换的都是上等良驹,反正他们也有钱,根本不在乎。终于在第二天傍晚时分赶到了忘川河谷。
渠年急急上了凤凰山,就向缥缈峰跑了过去,但白小牙没去。
到了院子外,渠年就把蝉夕煞了出来,两人一起走进了院子。
刚进院子,渠年就大叫一声:“费飞——”
话音刚落,就见楚三敢像狗一样从屋里冲了出来,欣喜若狂,道:“师父,没想到你活着回来了,我太高兴了。”
渠年却高兴不起来,就点了下头。
楚三敢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道:“师父,你活着回来了,怎么不高兴啊?难不成白小牙死了?”
渠年道:“他没死!”
楚三敢这时就看向了蝉夕,蝉夕的脸上虽然蒙着面纱,
但额头上的伤痕还是清晰可见,楚三敢便道:“大掌柜受伤了?”
蝉夕就低下了头。
有句话说得好,长得丑的人不能细看,多看一眼都是一种伤害。
蝉夕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
费飞这时才从屋里走了出来,刚出门就道:“真没想到你还是活着回来了。苍天无眼哪!又回来跟我分天之眼。其实你死在外面不是挺好的吗?”
渠年道:“别废话,过来!”
费飞就走了过来,边走边道:“怎么滴?想我了吗?”
渠年道:“蝉夕脸上的疤痕你能帮她袪掉吗?”
费飞就看了蝉夕一眼,道:“伤口还没有愈合,你就想着去疤,爬还不会,你就想着跑啊。”
渠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去看了郎中,那郎中说,蝉夕脸上的伤口就算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
费飞打断他的话,道:“你是活该。由我坐在家中,你竟然跑去看庸医,这分明就是侮辱我嘛!”
渠年道:“因为路途遥远,蝉夕又受了重伤,伤口肯定要简单处理一下呀。”
费飞就转头看着蝉夕道:“大掌柜,把面纱拿下来给我看看呢!”
蝉夕犹豫了一下,就缓缓把脸上的面巾摘了下来,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费飞认真看了一眼,就咂舌道:“啧啧啧,还真是惨不忍睹啊!”
蝉夕一听这话,眼泪刷地夺眶而出,紧咬嘴唇,低下了头。
渠年急道:“费飞,你怎么说话的?”
费飞摊开双手,道:“我说话怎么了?说错了吗?确实是惨不忍睹啊。身为医者,最重要就是实话实说,我就是实话实说呀。”
渠年咬了咬牙,道:“别跟我说这些废话。你有没有办法?”
费飞就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蝉夕,道:“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竟然会修来这样的福气,竟然让你们遇到了我,真的是走狗屎运了!说实在话,我都羡慕你们,我怎么就遇不到像我这样的福星呢?”
渠年心下一喜,道:“你有办法袪疤?”
费飞摊开双手道:“我没有办法袪疤呀!袪疤是不可能的!”
渠年咬牙道:“你耍我?”
费飞道:“我没有耍你呀!是你自己是个傻逼。他现在脸上又没有疤,又谈何袪疤呢?”
渠年怔道:“但郎中说她的脸上会留下疤痕。”
费飞脸上露出不屑之色,道:“麻烦你不要拿我跟那些庸医相提并论,那是在羞辱我,你知道吗?那些庸医的话你也信?活该被人骗。幸亏你回来的早,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回来迟了我真的也就没辙了。只要用了我的药,伤口愈合以后,根本就不会留下疤痕,皮肤甚至比以前更细腻,但你现在却让我给她的脸上留下疤痕,然后让我再去袪疤,你脑子有病吧?”
蝉夕一听这话,头忽然就抬了起来,眼神中焕发出一丝光彩。
渠年也是喜出望外,道:“真的?”
费飞白了他一眼,道:“你费大哥是吹牛逼的人吗?一直都是凭实力说话。如果你实在不信,你可以去看看玉夙,她脸上的伤跟大掌柜差不多,自从用了我的药,伤口都已经结痂脱落了,怎么可能会留下疤痕?”
渠年怔道:“对了,玉夙人呢?怎么没看到?”
费飞道:“她身体比较虚,需要安神养胎。”
渠年惊道:“养胎?被你搞怀孕了?”
费飞撇了下嘴,道:“妈.逼,说错话了不行吗?就算怀孕也没那么快呀!是安神调养,不是养胎,她现在整天都在睡觉,在养精神,而且睡得跟猪一样,打雷都不会醒,要不然她早就出来了。”
渠年道:“既然如此,那你赶快去配药啊!”
费飞白了他一眼,道:“什么态度?我欠你的?有你这样对待一个医术精湛且品德高尚的大夫的吗?”
渠年急道:“那你想怎样?”
费飞道:
“叫哥哥!”
渠年急道:“哥哥,哦不,爷爷,祖宗,我求求你快一点行不行?万一等伤口愈合就晚了。”
楚三敢道:“对对对,只要你能看好大掌柜,这个爷爷我也认了。”
费飞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孺子可教也。”又看着蝉夕道:“那你先回去躺下吧!药已经配好了,就是玉夙用的药,有外敷,有内服,服完药以后,这几天不能洗澡,你要忍耐一下,而且这两天困意会比较浓,比猪还能睡,你也不要紧张,那是正常反应,等你睡醒了以后,你就会发现,你依旧貌美如花,不管是身上还是脸上,都不会留下一点伤痕的,所以你放心睡。”
蝉夕也是喜出望外,恍惚间竟有了重生的感觉,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道:“多谢费……爷爷……”
费飞笑道:“你就不用叫我爷爷了,我有两个孙子就行了,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费公子。”
蝉夕笑道:“多谢费公子!”
费飞就看着渠年道:“孙子(zei),把大掌柜先扶到屋里躺下,我马上就到,顺便叫个丫鬟过来,准备敷药。”
渠年也不生气,连忙应了一声,就把蝉夕扶去了隔壁院子。
费飞又看着楚三敢道:“孙子(zei),跟我来拿药吧。”
楚三敢应了一声,就跟着他屁颠屁颠进屋了。
费飞虽然热爱吹牛逼,但炼丹制药的实力还是有的,而且效果显著,蝉夕敷上他的药,当天夜里就结痂了,有些化脓的地方,脓也不流了,也开始愈合了。
蝉夕这两天也确实变得爱睡觉了,睡得特别深沉,但每一觉醒来,精神就旺盛了几分。
过了两三天,玉夙因为比他先治疗,所以基本已经康复了,脸上的血痂已经完全褪去,让蝉夕安心的是,他的脸上身上果然没有留下一点疤痕。
再过两天,蝉夕脸上身上的血痂也开始脱落。这天中午,蝉夕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转头见玉夙坐在她的床头,便笑了下,道:“你这傻丫头。一直守在这里呀?”
玉夙笑道:“能看到小姐睡得这么香甜,我就静静看着,也是一种幸福。前几天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天天做噩梦。”
玉夙因为已经康复了,早就可以洗澡了,打扮的花枝招展。蝉夕就笑了一下,道:“真羡慕你,可以穿的这么漂亮,我却连澡都不能洗,身上都已经臭了,你也不嫌弃。”
玉夙笑道:“就算是臭小姐,在我眼里也是香的!小姐不用担心,过两天就可以洗澡了,你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都开始蜕皮啦。”
蝉夕陡地一惊,抬起手来看了看,手上的血痂果然已经脱落了,这时就猛地坐了起来,摸了摸脸,脸上好像也没有多少血痂了,这时急道:“快拿镜子过来,我看看脸上有没有疤。”
玉夙笑道:“你看看手上和身上不就行了吗?”
蝉夕道:“我要看脸上。”
玉夙笑道:“小姐放心好了,脸上也没有疤,哪怕留下一点点的疤,我就去弄死费飞!”
蝉夕就跳了下床,冲到梳妆台前,拿起铜镜,虽然玉夙告诉她,她的脸上没有疤痕,但心里还是紧张的一塌糊涂,随着镜面轻移,她的脸蛋就出现在镜面之中,虽然还有些憔悴,还有几小块血痂,但已经愈合的地方确实光洁平滑,果然没有一点疤痕。这让她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胸口,笑道:“太好了!我依然可以美丽大方的站在他的面前。”
玉夙就走了过来,笑道:“小姐,这个他是秦公子吧?”
蝉夕脸上一红,却没有说话。
玉夙笑道:“小姐,现在信我的话了吧?我就说秦公子一直就是喜欢你的,你还不信!你不知道那天我回来,他得知你被奸人所害的消息,可急坏了,奋不顾身要去救你,单枪匹马也要去,小姐,他是真心爱你的,我看着都感动,虽然你这次受了伤害,但也是因祸得福呀!要不然你永远都不知道秦公子那么喜欢你,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蝉夕的脸上就浮现出幸福的红晕,咬了嘴唇,道:“我知道。”
第399章 一战扬名
正说着,渠年领着楚三敢走了进来,看见蝉夕站在梳妆台前,便笑道:“你醒了!”
蝉夕点头笑了一下。
渠年道:“怎么样?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蝉夕点头道:“好多了!费飞真厉害,脸上真的没有留下疤痕!”
渠年笑道:“是么?我看看!”说着就把头伸了过来,认真看了一眼,道:“还真没有。皮肤依然很细腻。”
蝉夕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愈发开心,道:“这次真的是多谢费飞了。”
渠年笑道:“这是一个给他表现的机会,没有人情!来,既然身体好了,让我抱一个。”
蝉夕的脸刷地就红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当众耍流氓,但她却一点都不反感,只是有点害羞,道:“我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渠年笑道:“没事,吃豆腐不讲究,而且我也喜欢吃臭豆腐。”
蝉夕虽然心里听的甜甜的,但却觉得更加羞臊了,连耳根都红了,道:“有人在呢!”
楚三敢忙道:“我们可以走呀。玉夙,我们走吧!”
玉夙笑了下,刚准备跟楚三敢出去,姬零这时就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把药放在梳妆台上,笑道:“蝉夕姑娘,你醒了?”
蝉夕忙道:“姬零姑娘,这几天多谢你了,都让你给我熬药,我心里好生过意不去。”
姬零笑道:“没事的,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上次你突然离开,我感觉你是误会了我,其实我跟秦公子之间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我……我就是想看看他,并没有想跟你抢他……如果你不想让我过来,我……我以后就不来了,你别误会。”
蝉夕忙道:“我没有误会你,我上次真的是有事才回去的,你心里千万不要有疙瘩,我也喜欢看到你,也喜欢吃你煮的早餐,如果你不来,我心里反而不是滋味。”
姬零笑道:“那就好。那我以后天天来。那你把药喝了吧。”
蝉夕犹豫道:“我感觉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不用喝了?我不想再睡了。”
渠年道:“那如果你脸上再留下疤痕,可别怪费飞,也别怪我哦!”
蝉夕一听这话,毫不犹豫就把碗端了起来,刚好里面的药也快凉了,一口气就喝的干干净净。
这药效果明显,刚喝下去没一会,困意来袭,眼皮重得抬都抬不起来,蝉夕便又上床睡觉了!
楚三敢这时扯了下渠年的袖子,说道:“师父,既然大掌柜好得差不多了,那我们现在就去找费飞撕毁协约!”
渠年怔道:“撕毁什么协约?”
楚三敢道:“孙子的协约啊!这两天他一直叫我孙子,我早就忍够了他,为了大掌柜的病情,我才一直隐忍不发,现在我不能再忍了。”
渠年道:“那你不能揍他呀?”
楚三敢道:“我揍不过他呀。要不然我早就下手了。”
渠年道:“那你还不回去修炼?打铁还需自身硬,自己有实力了,他就不敢叫你孙子了,他怎么不敢叫我孙子?”
楚三敢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
却在这时,费飞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他们两个人,便道:“咦?两个孙子都在啊!看到爷爷怎么也不请安问好啊?”
渠年就走了过去,一把拧住他的耳朵,道:“以后你再叫我孙子,我弄死你。”
费飞痛得龇牙咧嘴,叫道:“孙子打爷爷了,大逆不道啊!你们两个王八蛋,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我告诉你们,爷爷记在心里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渠年的手上又加重了力道,费飞痛得哇哇大叫,急道:“放手,放手,以后不叫你们孙子总行了吧?”
渠年才松开了手。
费飞就揉了揉耳朵,道:“你们两个王八蛋给我等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爷爷我现在就回去发奋图强,迟早有一天虐死你们!”
说完生怕渠年再动手,转身就跑了。
忘川河谷外。
渠年单枪匹马挑了墨剑山的事情,当时有上万人目睹了全过程,所以根本隐瞒不住,没过几天,这个消息就跟春天的风一样,看着轻柔无力,却在不知不觉中,很快传遍天下。
齐国,临淄。
齐王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大为震惊,急忙传召陵阳君。他已经个把月没看见陵阳君了,看见他就是一肚子的气,带领一百五十万大军去燕国,还是先发制人,结果却让秦国五十万兵马抢走了炼制天之眼的药材,一点好处没捞到,还把燕国这个小兄弟给得罪了。
要不是看他是亲兄弟,真想把他给斩了,他和齐国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就连楚韩魏赵四国的王还写信揶揄他,让他以后把消息打探清楚了再去怂恿他们。也正因为这件事情,等到渠年得到炼制天之眼的药材以后,他们才迟迟没有攻伐秦国,犹豫不决,消息不准确就是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不知道渠年跑到哪里去了。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墨子恪就分析的很清楚,他们是因为心里没有底,对这个秦渠年生了恐惧之心,只是他们不愿意承认罢了。
虽然齐王不想看见陵阳君,但到了关键时刻,感觉他这个兄弟还是有点用处的,所以又召见了他。
陵阳君从燕国回来以后,心情也非常低落,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借酒消愁。听说齐王召见他,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
进了御书房,见齐王坐在书桌旁,手里正拿着一把剑,用一块布正在轻轻擦拭。
陵阳君上前行了礼。
齐王就把剑放了下来,说道:“坐吧!”
陵阳君就坐了下来。
齐王道:“墨剑山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陵阳君点头道:“刚刚听到消息。”
齐王道:“听说就秦渠年和中山国质子两个人,单枪匹马挑了墨剑山,还把墨子恪
给杀了,你觉得可能吗?”
陵阳君抿了下嘴唇,道:“确实匪夷所思!但照目前的消息来看,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因为有上万人看见了,并不是小道消息,而且墨子恪确实已经死了,墨剑山现在正在办丧事,听说死了上千人,墨剑山周围的城池里的棺材都被他们买光了。”
齐王虽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但听陵阳君再说一遍,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墨剑山可是有好几万人哪,而且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算领着百万大军去攻打,都很难打得下来,所以墨剑山立派数千年,可以一直安然无恙。”
陵阳君道:“听说他们两个不是攻上去的,而是墨子恪轻视了他,直接放他们上去的,他们到了山顶上才大开杀戒,地势险要没有一点用,反而成了禁锢墨剑山的缺点,导致山顶上的人最后无处可逃,所以墨子恪最后才会被活捉。”
齐王道:“就算不是攻上去,那也不可思议呀!听说当时山顶上有上万人,正在喝寿酒,这些人全部是墨剑山的精英,结果却被他们杀的片甲不留,上千个人布下灭炼大阵,都没能灭了他们两个人,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就那样的灭炼大阵,如果让我们两个人进去,估计喝杯茶的功夫都撑不到,但他们却把灭炼大阵给挑了,这实力得强悍到什么程度?估计真的有一剑摧城的能力了。所以他们最后虐杀墨子恪的时候,山顶上还有上万人,但全部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吱声的,全部都被吓破了胆。”
陵阳君深吸一口气,道:“秦渠年这个家伙本身就有点邪门。”
齐王道:“你说他会不会已经炼制出天之眼?他会不会已经成仙了?”
陵阳君道:“应该没有那么快,才过去三个月时间,天之眼应该还没有炼制出来,而且听说他是骑马去了墨剑山,如果已经成仙,肯定就直接飞过去了。”
齐王迟疑道:“那你说他的实力为什么会强悍到这种程度,比九阶高手还要高出无数倍?”
陵阳君想了想,道:“有可能上次长铭说的是对的,他在玲珑山上被射死了,结果却死而复活,现在想一想,绝不是天火宗的人救了他,有可能就在那一天,他遇到仙缘了,他以前是个废柴,天下皆知,连破阶都破不了,但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的实力开始上来了,开启了他奇迹一般的人生。”
齐王点了点头,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现在想一想,他确实是在这大半年里开始崛起的,之前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被长铭他们射杀在玲珑山了,可能确实就是在玲珑山遇到了仙缘。”说时又长叹一口气,一脸痛心疾首,道:“早知道那天玲珑山有仙缘,我就睡在玲珑山了,那可是我们家门口的山哪,没想到却让秦渠年捡了便宜,太让人不甘心了。”
陵阳君心道,不要说你睡在玲珑山,你就是埋在玲珑山也没用。嘴上说道:“仙缘这东西还是要看机缘的,跟玲珑山没有关系,秦渠年就是运气来了。”
第400章 俯首称臣
齐王虽然不赞同这句话,毕竟他是一国的王,机缘能比一国的质子差吗?但是这件事毕竟已经过去了,就算争赢了也没有意义。这时长叹一口气,道:“哪个神仙瞎了眼?竟然挑中了他!天不佑齐啊!”
陵阳君沉默不语。
齐王又道:“这次幸亏没有联合其它五国伐秦啊!要不然这一次又踢到钉子了,是真正的钉子,现在想想都是心有余悸。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以前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现在秦渠年已经做到了!纵然我们在再派去百万兵马,可能连他一个人都挡不住,这仗还怎么打?何况这家伙还诡计多端。以前说他一人可抵百万大军,只是说他脑子比较聪明,没想到他的自身实力也可以抵百万大军,简直就是妖孽啊!”
陵阳君也是长叹一口气,心乱如麻,虽然他被渠年坑了这么多次,心里还是不服气的,虽然这家伙有一人可抵百万大军的头衔,但也只是会耍点小聪明罢了,如果落单,他随随便便就能弄死他,结果没想到,现在就算人家落单,他就算带上齐国的全部人马,也别想伤他一根毫毛,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而且不管是文是武,都是传说一般的存在,这就有点恐怖了,让他想不服都难!这时说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实力做他的对手了。”
齐王急道:“你还想着做他的对手?人家现在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普天之下,谁有资格做他的对手?现在我已经认命了,我不想跟他做对手了,实不相瞒,我把你叫过来,就是让你想办法,怎样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危?如果这家伙记仇,杀到我齐国来,就一个人杀进我齐王宫,谁能抵挡?”
陵阳君想了想,按照墨剑山的说法,如果秦渠年真的杀过来,好像真的无人能挡,就算人再多,也会被他杀到胆寒。心里不免也有点担忧,毕竟齐王跟秦渠年并没有多大仇恨,反而是自己跟他过节最多,如果他忽然有一天出现在他家门口,就凭他家里那点府兵,还不够秦渠年塞牙缝的。
齐王这时又道:“而且他还得到了天之眼的药材,到时再吃了天之眼,那真的是如虎添翼,从他这段时间的运气来看,成仙指日可待,到时我们在他眼里,就跟蝼蚁一般,人家随便伸根手指出来,就可以把我们碾死。而且墨剑山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是把墨子恪虐待至死,把他们父子俩用小皮鞭活活地抽死了,寡人真的好担心,如果他把我们抓起来,也用小皮鞭活活抽死,或者用别的酷刑虐待我们,想想都不寒而栗呀。”
陵阳君也感觉头皮一麻,渠年虽然狡诈了一点,但平时跟他相处,感觉他非常和善,脸上总是带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万万没有想到,他就是一个披人皮的畜生,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这时叹道:“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忍辱偷生了!”
齐王道:“怎么个忍辱法?忍辱偷生也比被小皮
鞭活活抽死要强上许多,你看看墨子恪,受尽羞辱,最后还是死路一条。”
陵阳君想:“现在摆在齐国面前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向秦国称臣。”
齐王怔道:“像秦国称臣?不要天子啦?”
陵阳君道:“天子的位置本来就是形同虚设,现在秦国有了秦渠年,更不会有人把他放在眼里了。现在我们已经没有能力称霸天下了,不论是天子做天子,还是秦王做天子,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齐王想了想,道:“俯首称臣虽然很屈辱,但也比国破家亡要强上许多。只是秦国会接受我们称臣吗?”
陵阳君说出这样的办法,心里也觉得屈辱,这时长叹一口气,道:“路只能一步一步走,目前我们只能走这一步。现在称臣,总比秦军兵临城下再称臣要有诚心,如果秦国不同意,那我们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再跟其他五国好好商量商量,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只要秦军不同意称臣,山东六国都得亡国。”
齐王知道陵阳君向来心高气傲,从没见他服过输,服过软,更没有听到他主动提出过这么屈辱的主意,说明事态跟他想象的一样,真的很严重,好像秦渠年随时随地都会拿着一把剑出现在他的宫门前。这时便道:“那你去跟其它五国商量一下,大家一起称臣,这样也不会太丢脸了,而且也可以共进退。”
陵阳君点头道:“好吧!这事我来安排!”
离开王宫,陵阳君没有骑马,还是缓缓走回去的,心情比来的时候更加落寞了。回想起秦渠年第一次去他家,找他买天上人间的场景,那时的秦渠年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当时他的心里是不屑的,感觉他就是一个会耍点小聪明的地痞无赖,也就是他心大,当时才会相信了他。没想到过去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人家就从一个声名狼藉的少年蜕变成一个傲视天下的英雄,连山东六国都要匍匐在他的脚下,瑟瑟发抖。现在只要他一声令下,真的是百万人头落地。
陵阳君虽然全程参与了渠年的成长过程,但他仍然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切都是那么地令人难以置信,但理智告诉他,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长这么大,陵阳君也没有比今天更郁闷了。
几天后。
秦国,咸阳。
朝殿之上,秦王没有坐在他的假龙椅上,而是站在陛级之上,一脸欢喜之色,眉飞色舞。手里拿着六封国书,就像是报童一样,向台阶下的文武百官扬了扬,这时大声说道:“看没看到?这是山东六国昨天刚递过来的国书,知道国书里面写了什么?”
众臣一看他乐不可支的模样,就知道国书里写的肯定是好事,而且还是大大的好事,一点好消息不至于让秦王高兴成这
副德行,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了。
这时一名大臣说道:“难不成是山东六国打算与我秦国结盟了?”
秦王脸露不屑,道:“结盟?我秦国现在还稀罕跟他们结盟吗?他们现在还有资格跟我秦国结盟吗?鸡和鸭可以结盟,但你见过鸡鸭和虎狼结盟的吗?”
众臣均感觉猜不透,面面相觑。
秦王又道:“寡人估计你们也是猜不到,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六封国书里写的是,山东六国从此以后向我秦国俯首称臣了!”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他们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既没打仗,也没发兵,山东六国怎么会好端端地向秦国称臣呢?就算发兵打仗,以山东六国的尿性,不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也不可能俯首称臣哪!再说了,以秦国现在的国力,也不可能把人家打的满地找牙呀!秦国刚刚经历过内乱,元气大伤,现在东出函谷关,只会被人家打的满地找牙!
一名大臣忍不住说道:“王上,这国书是假的吧?”
秦王心情好,也没有生气,这时瞪了他一眼,道:“放屁!在六封国书是六国使臣亲自交给寡人的,怎会有假?”
那名大臣道:“那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啊?毕竟各诸侯国在表面上只能对天子称臣,现在对我秦国称臣,故意把我们秦国抬高,就是给我们找了一个谋反篡逆的借口,然后趁机讨伐我们。”
秦王脸露不屑,道:“你是被讨伐怕了吧?山东六国想要讨伐秦国,还需要借口吗?还需要这么下作吗?还需要这么降尊纡贵吗?你去找人家打仗,还要先跑到人家家门口磕两个头,然后再爬起来跟人家打?什么逻辑?”
谢长鸿这时说道:“难道是因为渠年公子单枪匹马挑了墨剑山的事情?”
秦王就指了指他,道:“还是你比较聪明,一下就说到点子上了。”这时又指了指众臣,道:“你们现在应该都已经听说了,我儿渠年,单枪匹马挑了墨剑山,把墨剑山杀得血流成河,还诛杀了墨剑山掌门墨子恪。墨剑山你们应该都知道,盘踞中原数千年,树大根深,多少国家想剿灭它,都未能成功,但我儿渠年就拿着一把剑,杀上了墨剑山,几万人都挡不住他的剑,听说杀到最后,墨剑山的人完全就被吓破胆了,上万人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寡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你们想一想,山东六国的王听到这个消息,不得吓得屁滚尿流?墨子恪自称可以一剑摧一城,但我儿渠年就轻轻松松把他斩杀了,说明我儿渠年已经有了一剑摧城的能力,如果杀入山东六国的王宫,无人可挡,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你们说山东六国能不怕吗?寡人都替他们感到害怕!此时的他们,肯定都在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心思来讨伐我大秦?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第401章 王都血海
众人看他说得唾沫横飞,吹得眉飞色舞,均是暗暗震惊,渠年单挑墨剑山的事,在场所有人都已经听说过了,很多人到现在都感觉这是一个谣言,至今都感觉难以置信,现在听秦王这么一说,相互佐证,感觉这事八成是真的了!
他们之前跟陵阳君的想法是一样的,感觉渠年公子也就脑子聪明一点,至于修为实力,那是一点都没有,他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儒雅的书生,文质彬彬,所以当听说他一个人挑了墨剑山,大多数人才会不敢相信,以为秦王又在吹牛逼。没想到这个公子实在太低调了,不显山不露水,等他真正出手的时候,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个人就可以打下一片江山,让他们如何不惊?
这时,一名大臣拍马屁道:“王上英明,威震四海,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四海臣服……”
秦王打断他的话,道:“你的马屁拍错了,寡人在位几十年,也没见到四海臣服,这完全是我儿渠年的功劳,威震四海的也是我儿渠年,寡人的功劳嘛,就是在一个恰当的夜晚,用一个恰当的姿势,生出这么一个恰当的儿子。”
那名大臣见马屁拍错了,连忙换了一匹马,忙道:“对对对,王上说得极是,渠年公子功不可没。”
秦王道:“没错!想我秦国列祖列宗,无不渴望东出函谷关,逐鹿中原,世世代代都在为此而奋斗,也包括寡人,但这个愿望一直都没能实现。寡人现在也已经黄土埋到脖子了,寡人原以为,这个梦想这辈子寡人也不可能实现了,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寡人生出这么一个争气的儿子来,不费一兵一卒,甚至还没有东出函谷关,山东六国就臣服了,祖祖辈辈的梦想就这样轻而易举就实现了,寡人一觉睡醒了,就已经称霸天下了,寡人还没来得及一展抱负,就莫名其妙地做了霸主,你们说气人不?”
众人看他吹牛逼的样子,确实觉得挺气人的。但他们毕竟都是秦国之臣,看到秦国能够称霸天下,当然与有荣焉,忍不住跟着高兴。
一名大臣说道:“秦国能得渠年公子,实乃王上之福,秦国之幸哪!”
秦王道:“你说的一点都没说。待会儿你们都跟寡人去一趟太庙,告慰先祖,让祖宗们在地下也能乐呵乐呵!”
众臣应了一声。
秦王又道:“谢长鸿!”
谢长鸿就走了出来,道:“臣在!”
秦王道:“你抽空去一趟忘……哦不,就是公子住的地方,既然他能去墨剑山,肯定行动自由,你问问他能不能回来一趟,就说寡人想他了!顺便也让他去趟太庙,跟祖宗汇报一下他的功绩!”
谢长鸿道:“那臣现在就去!”
秦王挥了下,道:“那你去吧!速去速回!”
谢长鸿应了一声,就退出殿外。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风还很大,山东六国向秦国称臣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天子的耳朵里。
周伯邑得知消息,气得暴跳如雷,因为他才是天下共主,天下人只能向他称臣,现在山东六国向秦国称臣,那他算什么?
周伯邑盛怒之下,就跟疯了一样,披头散发,把御书房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完了,眼珠都砸红了,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吼声,但依旧觉得不解气。
他也是一个胸有大志的人,即位以来,就暗暗发誓,要大刀阔斧大干一番,一展心中抱负,恢复祖宗基业,结果现在倒好,干着干着,把祖宗的基业直接干没了,就跟义渠王一模一样,甚至比义渠王还要惨,义渠王毕竟已经死了,一了百了,而他还活着,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冷落,被蚕食,而他却无能为力,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
韦公公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喘,任由他发泄心中的情绪,直到看他砸得累了,气喘吁吁,才小声说道:“陛下,你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划算了。”
周伯邑怒道:“江
山都快没了,这口气我能咽得下去吗?一群忘恩负义的畜生。”
韦公公道:“陛下先冷静一下,肯定会有办法的,山东六国可能就只是迫于形势,不得已才想出这委曲求全之计,他们的心一定还在陛下这里。”
周伯邑怒道:“放屁!那群王八蛋早就想背叛朕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韦公公道:“但秦渠年现在如日中天,山东六国人心惶惶,他们绝不是甘心臣服于秦国的!”
周伯邑咬牙道:“都怪秦渠年这个混蛋,我真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杀了他,却让他去观看围春大会,要不然也没有后来这些事情了。”
韦公公道:“陛下,秦渠年现在的实力已经在九阶之上,可能已经达到一剑摧城的境界了,现在此人只能拉拢,不能为敌啊!”就没好说,你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周伯邑恨恨说道:“我才不会拉拢他!不过,他上次在围春大会的擂台上,不过才筑化境的修为,才过去短短几个月,修为怎么会进步如此神速?你说是不是因为回龙簪?”
韦公公道:“这个不好说,奴才也想不明白,有可能吧?”
周伯邑咬牙道:“不是有可能,还是肯定的,这家伙肯定发现了回龙簪里的秘密。”
韦公公道:“那我们现在更应该小心!”
周伯邑气得又把地上破碎的花瓶踩了一脚,踩得粉碎,怒道:“我真想把他碎尸万段!”
在他发脾气的时候,王宫的南门外来了一个人,一个青年,身材消瘦,眼睛不大,却是刚毅有神。模样算不上好看,但也绝不难看。身着一袭大红长衫,头上也扎着红色的丝带,红得似血,手里拿着一把剑,脸色冷若冰霜,径直向宫门口走来。
那些门卒没有一个人认得他。
这些门卒虽然身份低下,但王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都见过,但却不认得这个青年。
如果渠年和楚三敢在这里,肯定一眼就能认出这个青年,不就是那个被他们骗到玲珑山,后来被长铭公主虐待致死的韩国质子韩琦忘吗?
门卒见韩琦忘径直走了过来,都快到宫门口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其中一名门卒喝道:“站住!知道这什么地方吗?”
韩琦忘充耳不闻,依旧往宫门口走来,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
门卒顿时就怒了,这时拔剑出鞘,准备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拿下!
结果他们的剑刚出鞘,韩琦忘的剑也出鞘了,虽然门卒有十几个,但却没有一人看到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他们就看到剑光一闪,前面几个门卒就感觉脖子一凉,然后就倒了下去。
后面那几个门卒一看阵势,就知道来了高手,他们也不敢往上冲了,毕竟命只有一条,谁都知道珍贵。
那几个人撒腿就跑,向宫门内跑去,边跑边喊:“有刺客……来人哪……有刺客……”
韩琦忘也没有追他们,依旧走得缓慢,手里的剑却没有归鞘,剑尖几乎贴着地面,向王宫内走去。
王宫戒备森严,韩琦忘刚通过悠长的甬道,附近就有几百个大内侍卫冲了过来,一看他这阵势,就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所以二话没说,几百人就冲了上来。毕竟是大内侍卫,极为自负,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连阵形都懒得摆。
韩琦忘的小眼就冒出一阵寒光,脸上没有一点在乎的表情,在他的眼里,好像冲过来的并不是大内侍卫,还是一群蝼蚁。
他脚步未顿,剑花一抖,就迎了上去,就像切瓜一样,甚至比切瓜还要轻松,一阵剑光闪过,几十名侍卫就倒了下去。本来那些侍卫呈弧形向他冲来,转眼间就被他杀出一道缺口。
剩下的那些侍卫才知道遇见了高手,大为惊骇,其中一名侍卫大叫一声:“布阵!”
这些侍卫也是训练有素,迅速走位,布下灭炼大阵
,又向他攻了过来!
但韩琦忘对于他们布阵一事,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脚下就一直没有停顿过,一直往前走,别人跑他也不追,但别人杀过来,他就会迎上去,大有一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
虽然那些侍卫布下灭炼大阵以后,剑又快又密,但在韩琦忘的眼里,去如同毛毛细雨,而他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剑势却如同倾盆大雨,又密又快又狠,几百把剑都应付不了他一把剑,剑之快,无人可挡。
本来灭炼大阵经过这么多年的探索与实践,已经相当完美,一旦运转起来,就像是织成一张绵柔的蛛网,猎物根本无处可逃,只可惜蛛网再细密,也网不住一头野兽。
转眼间,灭炼大阵就让韩琦忘给破了,破阵的速度比渠年和白小牙两个人一起破阵还要快,真的就像是拿一根棍子拨弄蛛网一样,随便一拔,蛛网就破了。
等他走过去,身后就留下一路尸体,仿佛他来王宫是来铺路的,几百个侍卫,转眼间被他杀的只剩下几个人。那几个人也不敢再冲上来了,吓得神魂俱颤,他们不是没有见过高手,但却没有见过这样的高手。
由于他杀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虽然王宫里戒备森严,但远处的侍卫还没来得及跑过来支援,或者说他们正在支援的途中。
这时四面八方就涌来了几千名侍卫,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方位是一片广场,所以这些侍卫远远就看到韩琦忘杀害他们同僚的场景,几百个同僚转眼间就被斩杀,他们也不敢大意,这时几千名侍卫一起布阵,就跟墨剑峰上,墨剑山的弟子围攻渠年一样,属于加强版的灭炼大阵。
这么多人本来就密密麻麻,一旦布阵走动起来,到处都是人影,到处都是剑光,现在就是飞进来一只苍蝇,估计也会被大卸八块。
然并卵,在韩琦忘的眼里,这大阵依旧不堪一击,唯一的区别就是,多杀几个人罢了。
随着他手中剑光闪动,周围的人就大片大片地倒了下去,好像他不是站在大阵之中,还是站在成熟的麦田里,随便挥舞几剑,都能割下一大片的麦子。
韩琦忘本来还是边走边杀,但见人围得越来越多,索性就不走了,就站在原地,沉住气杀,反正就算他不走,那些人也主动冲上来让他杀,一会儿功夫,他周围的尸体就堆得有半人高,就跟小型的火山口一样,地上血流成河。他就觉得不方便,就从“火山口”里跳了上来,大概觉得烦躁,这时就主动冲进人群里,一阵砍杀,如入无人之境,转眼功夫,就被他杀了一两千人,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鲜血,就跟他身上的衣服一样鲜艳。
终于,那些人被他杀到胆寒了,毕竟他们也是人,而不是机器,很多人虽然还在呐喊,喊打喊杀,但自己却已经从人群里退了出去。退群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跟风,既然在群里看不到希望,聊着还不愉快,那还不如退了干净,所以退群的人越来越多,没过一会,虽然广场上还有几千人,但已经没人敢上了,只剩下韩琦忘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央。
韩琦忘用他小而有神的眼睛看了一圈,终于开口说了他今天的第一句话:“没人敢上了吗?”
声音虽然不大,好像还很温柔,但在这些大内侍卫的耳朵里,却如同死神的召唤,让他们不寒而栗。
韩琦忘见没人说话,忽然身影一闪,就像边上人群中去,人群已经被吓破了胆,感觉就像是一只黄鼠狼像鸡窝里冲来,纷纷避闪,但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人群还未散开,他就冲到一名侍卫的身边,不过却没有大开杀戒,而是把剑搭在那名侍卫的脖子上,冷冷说道:“天子在哪里?”
那名侍卫吓得瑟瑟发抖,虽然手里还拿着剑,却也敢偷袭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不……不知道……”
第402章 可怜的天子
韩琦忘倒也没有勉强这名侍卫,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只是抽剑的时候,割断了那名侍卫的脖子,那名侍卫就软软倒了下去。
韩琦忘身形一闪,又换了一个人,虽然这些侍卫已经被他杀到胆寒,但也没有一哄而散,可能心里还是有点职业道德的。所以韩琦忘就像是跳进了鸡圈里,随便一抓就能抓住一只鸡,鸡还不敢反抗,反抗也没用,最多扑腾几下。
第二个人也不知道,也被他杀了。
一连杀了五六个,终于有点眉目了,这时他把剑又搭在一名侍卫的脖子上,问道:“天子在哪里?”
那名侍卫咽了口口水,颤抖道:“在……在御书房!”
这名侍卫之所以敢说,因为他是一个孤儿,又是光棍,心里无牵无挂,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日后天子追责,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
结果他虽然诚实,依然没能保住自己的性命,韩琦忘等他说完,好像还是听到“不知道”,态度没有一丝丝转变,剑猛地抽回,割破了他的脖子,那名侍卫就倒了下去。
韩琦忘虽然没来过王宫,但在来这里之前,肯定是做过攻略的,知道御书房在哪里,他也怕天子跑了,这时就向御书房的方向冲了过去,速度那是极快,就像是一把箭射向了御书房。
天子还在御书房里发脾气,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名侍卫慌慌张张的声音:“陛下,不好了,有一名刺客杀进王宫了,请陛下回避……”
周伯邑因为没有见到韩琦忘的剑有多快,也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听说有刺客进宫,能有多大的事情?直接制服不就行了吗?竟然还让他回避?本来就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无疑就是火上浇油,这时冲到门口,猛地把门打开,指着那名通风报信的侍卫,怒道:“不就是一名刺客吗?那么多大内侍卫都是吃闲饭的?一个刺客都抓不住吗?”
那名侍卫急道:“不是的,陛下,那名刺客实在太厉害了,已经杀了几千人了,根本拦不住他。”
周伯邑一听说杀了几千人了,脸色一变,才知道紧张,急道:“那……那个刺客是秦……秦渠年吗?”
那名侍卫道:“我们不认识,是一个年轻人。”
韦公公这时说道:“一个年轻人就能有这样的实力,那肯定就是秦渠年了。”
周伯邑一天说秦渠年杀进王宫了,只觉后背一凉,因为王宫的大内侍卫也不过上万人,而前段时间墨剑山上,几万人都没能挡住秦渠年,那他这上万人肯定更挡不住了。一想到墨子恪被活活抽打至死的场景,他就不寒而栗,毕竟他跟秦渠年之间也是有深仇大恨的,如果让秦渠年抓到他,虐待他的手段估计比小皮鞭还要残酷。
他长这么大也没有遇到过这种变故,一时手足无措,六神无主,转头看着韦公公,道:“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韦公公道:“陛下,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躲
一下,毕竟秦渠年只有一个人,没办法大规模搜捕,肯定找不到你的。”
周伯邑急忙点头道:“好好好,那我们走吧。”
结果话音刚落,眼前就有一道红色的影子闪过,像是泼过来一盆红色的油漆,站在了大殿前的台阶下。
不过令周伯邑意外的是,这个人竟不是秦渠年。只是现在是不是秦渠年已经不重要了,不论是黑猫还是白猫,只要能杀了他这只老鼠的,都不是好猫!
因为御书房这里还有几十个侍卫,他们并不知道韩琦忘的剑有多快,见韩琦忘手里拿着一把剑,剑已出鞘,上面还滴着血,而且表情也不友善,就知道他已经对天子构成了威胁,所以这几十名侍卫不等天子吩咐,剑已出鞘,就冲了过来。
一阵剑光闪过,几十个侍卫无一生还,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剑之快,连韦公公这个九阶修为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剑,这样的剑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周伯邑直接就看傻眼了,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等到缓过神来的时候,韩琦忘已经提了滴血的剑顺着台阶缓缓走了上来。
虽然他的脚步很慢,但周伯邑也知道,以对方的速度,他是根本没有机会逃脱的。不过见他不是秦渠年,心里还是稍微踏实一点,只要跟他有没有深仇大恨,那他可以许以重利,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虽然他现在很紧张,紧张的一塌糊涂,小腿都忍不住颤抖,但他还是强作镇定,看着韩琦忘道:“壮士,你先别上来,有什么话可以好好商量嘛!不管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你,随便你开口,朕绝不回绝。”
韩琦忘充耳不闻,只是死死地盯住他,依旧缓缓地走了上来。
周伯邑看着他的眼神,感觉那就是死亡的凝视,吓得他腿都软了,这个时候估计让他跑,他也没有力气跑了,何况他只有三阶修为,在对方的眼里,慢如乌龟,就是让他先跑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用。而且他是天子,除了上次在天上人间被那些纨绔子弟吓过一次之外,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样的惊吓,早已经六神无主,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这时就转头看着韦公公道:“拦……拦住他啊!”
韦公公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出手,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他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心里一点都不想上,但现在天子都发话了,他也不能再畏缩不出,但他两手空空,刚好那名通风报信的侍卫还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剑,他便顺手把剑抽了出来,居高临下就向韩琦忘冲了过来。
虽然他占有地势上的优势,但也没有一点用处,只见眼前剑光一闪,他连一招都没有撑过去,脖子上就多了一道伤口,血喷如柱,睁着眼睛就倒了下去。
九阶高手啊!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巅峰一般的存在,结果在人家的手里,却连一招都没有撑过去。对周伯邑来说,震撼可想而知。他的腿就抖得更厉害了,给他一个舞池,都不用刻意扭动,就能嗨爆全场。
韩琦忘这时这时走了上来,站到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顺手就把剑搭在他的脖子上,不费吹灰之力。
周伯邑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的剑锋,吓得肝胆俱裂,两条小软腿再也站立不住,一下跪倒在地,也顾不得天子的尊严了,一脸惶恐的看着韩琦忘,急道:“好……好汉饶命!你要什么我……我都可以给你,哪……哪怕你想要我的天子之位,全部都……都可以给你!后宫里还有无数美女,全……全部给你。”
韩琦忘冷冷道:“我对你的天子之位和美女不感兴趣。我只对回龙簪感兴趣,只要你把回龙簪交出来,今天可以饶你一命。”
周伯邑怔道:“回……回龙簪?”
韩琦忘道:“没错!就是你上次在围春大会上从秦渠年手里抢来的回龙簪。”
周伯邑急道:“回龙簪不在我这里啊!”
韩琦忘脸色一变,手上的剑就多了几分力道,划破了他嫩白的皮肤,一条血蚯蚓就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
同时韩琦忘就说道:“当时有上万人看见了,你竟然还敢隐瞒?想过欺骗我的后果吗?”
周伯邑急道:“我没有欺骗你呀。当时我得到的那根回龙簪是假的,真的已经被秦渠年调包了,真的还在秦渠年的身上啊!”
韩琦忘迟疑道:“在秦渠年的身上?”
周伯邑急道:“对,就在秦渠年的身上,那家伙狡诈无比,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真的。如果我有真的回龙簪,我也不可能还是现在这个修为,早就可以跟你一样,傲视天下了。”
韩琦忘沉吟片刻,道:“你没有欺骗我?”
周伯邑急道:“我真的没有欺骗你。”这是要竖起两根手指,道:“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一句欺骗好汉,就天打五雷轰,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韩琦忘就把剑从他的脖子上收了回来,冷笑一声,喃喃说道:“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峰回路转,回龙簪竟然还在你的身上,刚好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周伯邑见他把剑撤了回去,长吁一口气,现在听他喃喃自语,好像他跟秦渠年之间还有深仇大恨,这让他心下一喜,只要这家伙能帮自己杀了渠年,也算是狗咬狗,还帮自己报了一个大仇,一箭双雕啊。这时连忙煽风点火,道:“没错,秦渠年这个畜生非常狡诈,你一定要小心!”
周伯邑顺带拍了一个小小的马屁,以为韩琦忘肯定会很开心,毕竟他是天子,天子的马屁多珍贵呀!
没想到韩琦忘并没有身心愉悦的感觉,反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既然你身上没有回龙簪,那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周伯邑一听这话,瞳孔骤缩,还没来得及磕头求饶,就见剑光一闪,脖子一凉,就睁大了眼睛,软软地倒了下去,眼神中带着不甘……
第403章 常回家看看
经过十多天的调养,蝉夕早已康复,费飞的水平还不错,她的身上脸上没有留下一丝疤痕,依旧貌美如花,这让蝉夕非常开心,也非常满足。
缥缈峰的日子祥和而安宁,对她来说,每天就是跟渠年看看日出,看看日落,都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现在渠年除了练剑之外,也不算修炼了,因为她跟蝉夕玉夙一样,好像遇到了瓶颈,不管怎么修炼,丹田内再没有一点变化,就像是一只木桶,里面已经放满了水,往里面加再多的水,木桶里的水也不会有一点增加。
所以他们都把希望放在了天之眼上面,这让费飞很有压力,每天卯足劲地干活,忙得屁滚尿流,就这样还经常被渠年和白小牙催促,气得他经常破口大骂。
这一天傍晚,渠年和蝉夕正坐在院子的门槛上看日落,谢长鸿就来了!
谢长鸿带了几十个人过来,但就是一个人上了山,这时顺着吊桥走了过来,走到渠年的面前,行礼道:“见过公子。”
渠年依旧坐在门槛上,就向他招了下手,道:“蹲下吧!”
谢长鸿已经习惯他的待客之道,何况他还算不上客,就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如果把两只手放在地上,就跟小狗没有区别了,所以她把两只手抱着怀里。
渠年道:“找我什么事啊?”
谢长鸿笑道:“公子,你这次在墨剑山上可是出尽了风头,现在天下皆知,山东六国听到公子的大名,那是闻风丧胆。公子你真厉害,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渠年白了他一眼,道:“你千里迢迢跑过来,就是为了拍马屁的?”
谢长鸿嘿嘿一笑,道:“那倒不是。是王上派我来的,王上说想公子了,如果公子方便的话,能不能回去看看王上?”
渠年道:“这才分开多长时间啊?我以前在临淄那么多年,也没见过他想我一次。”
谢长鸿笑了一下,道:“公子,那都是过去的事啦。王上现在是真的想你,每天上早朝都把你挂在嘴边,特别是你挑了墨剑山的事情,你不知道王上有多高兴,真的就喜得合不拢嘴,为你感到骄傲,当然,我们都感到高兴和骄傲。”
渠年笑道:“是么?看来我现在是名人了。”
谢长鸿道:“公子早就是名人了,现在天下谁人不识君?对了,山东六国听说你单枪匹马挑了墨剑山,吓得屁滚尿流,六国一起递来国书,向我秦国俯首称臣。”
渠年怔道:“是么?山东六国这次怎么这么敞亮啊?不想抢天之眼的吗?”
谢长鸿道:“有公子坐镇秦国,借他们一百个胆他们也不敢,如果敢的话,他们早就下手了。血淋淋的例子摆在他们的眼前,而且时间都不远,你看何在野,义渠王,现在又多了一个墨子恪,都没有好下场,死无葬身之地,他们心里能不怕吗?天之眼虽然有诱惑,但他们也得掂量掂量有没有命来享受呀。公子现在已经是天下无敌了,没人敢再跟公子为敌了。”
渠年叹道:“无敌是一件多么寂寞的事情。”
谢长鸿看他装逼的样子几乎跟秦王一模一样,这种人也就是世界上最欠揍的那一类人,无奈人家的实力摆在这里,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气得牙痒痒,也是没有办法的。这时笑道:“我想寂寞还寂寞不了呢。”
渠年这时转头看着蝉夕道:“既然山东六国俯首称臣了,那你复国的事情好像就变得很容易了,都不用我出手了,直接让他们把宋国的土地吐出来就行了。”
蝉夕也非常开心,以前觉得复国是一件难于上青天的事情,感觉自己就算努力一辈子,都未必能成功,没想到自从遇到渠年以后,才过了大半年时间,她既没有出钱,也没有出力,就跟着旅旅游,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复国了,她在乌鸡山养的那些兵马,连一个都没有动,现在想想都觉得难以置信。这时就郑重地点了下头,道:“谢谢你!”
渠年道:“嘴上谢一点诚意都没有!”说是就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下,道:“来,亲一个!”
蝉夕脸上一红,咬了下嘴唇,道:“讨厌!”
谢长鸿这时惊道:“复国?宋国?蝉夕姑娘是宋国的?”
渠年道:“宋国的公主!怎么?有问题吗?”
谢长鸿也是一个有眼色的人,之前在秦国就怀疑他们之间有一腿,现在看他们卿卿我我,那更是确定无疑。这时笑道:“我能有什么问题呀?我举双手赞成!现在有公子作主,蝉夕姑娘想复哪一国就复哪一国,不要说宋国,就是亡国几千年,一样可以原地复活。”
渠年笑道:“你拍马屁的功夫是越来越娴熟了嘛!”
谢长鸿笑道:“实不相瞒,我长这么大,就拍过公子一个人的马屁,连王上的马屁我都没拍过,因为拍公子的马屁我心甘情愿,一点都不觉得恶心,拍别人的马屁我就会觉得很恶心。”
渠年撇了下嘴。
谢长鸿道:“那公子回不回秦国啊?”
渠年转头看着蝉夕说道:“待在这里也无聊,要不我们去秦国逛逛?刚好出去散散心。”
蝉夕点了下头,道:“我听你的。”
楚三敢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忽然冒了出来,急道:“我也要去。”
渠年道:“你好好在家修炼,心里就没点逼数吗?没有一点上进心,就想着玩。你师父已经天下无敌了,你再看看你。”
楚三敢就撇了下嘴,道:“好吧!”
渠年又看着谢长鸿道:“今天天色不早了,马上就天黑了,你今天晚上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早上一起走。”
谢长鸿点头道:“好!”
第二天一大早,渠年跟白小牙说了一声,就下山了,本来他也邀请白小牙到秦国去玩玩,但白小牙却一点都不感兴趣。
渠年就带了蝉夕和玉夙,和谢长鸿一起去秦国了。说实在话,墨剑山那一战,渠年看到了自己的实力,真的感觉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也有点飘了,所以去秦国的时候,除了谢长鸿带来的几十个人,他连一个人都没有带,也不怕半路被人家劫杀了。
因为他们本来就出来散心的,也不着急,走走停停,看看风景,所以七天以后,才到达咸阳,此时已经是中午了。
秦王听说渠年回来了,亲自迎到王宫门口,这是他登上王位以来,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
渠年见他父王亲自迎了出来,也是受宠若惊,帮忙迎了上去,行礼道:“见过父王!”
秦王就拍了下他的肩膀,瞪了他一眼,道:“跟你爹还客气什么?以后这些虚礼全部免了。”
渠年笑道:“好的!”
蝉夕和玉夙就走了过来,行礼道:“见过秦王!”
秦王忙道:“免礼免礼!”
他跟谢长鸿的想法是一样的,之前他就怀疑,这个姑娘跟他的儿子有一腿,他还问过渠年,但渠年一直都没有承认。这时又把渠年拉到一旁,小声道:“这个姑娘是不是你对象啊?长这么漂亮,整个秦国也找不出这么漂亮的人,也配得上.你,如果真有一腿的话,就别遮遮掩掩了,我是你爹。”
渠年笑道:“差不多了!”
秦王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就对了嘛!这么漂亮的姑娘错过确实太可惜了,而且以后她坐上秦国的王后之位,也可以母仪天下,拿得出手的呀。”
渠年笑了笑。
秦王这时就向蝉夕招了下手,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蝉夕就走了过来,欠腰道:“回秦王话,宋蝉夕!”
秦王就瞪了她一眼,道:“还叫我秦王?叫父王!”
渠年急道:“父王,你这有点太直接了吧?”
秦王瞪了他一眼,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干嘛还拐弯抹角的?一家人就要直来直去,这样才像一家人。”又看着蝉夕道:“叫啊!叫父王啊!”
蝉夕脸上一红,咬了下嘴唇,但还是欠腰说道:“父王!”
因为实在害羞,说了声音很小,如同蚊呐。
秦王却哈哈一笑,道:“好!虽然我有很多儿媳妇,但你这个儿媳妇我最满意。等你们以后结婚了,你想要什么彩礼,尽管跟你父王说,你父王现在已经是天下霸主了,富得流油,只要是天下间有的东西,你尽管狮子大开口,别不好意思,你父王肯定能给你办到,让你开开心心地嫁过来。”
他说的这么直接,虽然让蝉夕十分难为情,但能得到渠年的父亲认可,心里还是开心的,这时赧然一笑,道:“多谢父王!”
秦王道:“都跟你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要客气,客气了就没有家的味道。”
蝉夕笑了下,应了一声。
秦王又看着渠年,道:“你们午饭都还没吃吧?”
渠年道:“不是刚到咸阳吗?还没来得及去吃。”
秦王道:“那刚好,我午饭也还没吃,刚好一起吃,走吧!”
渠年应了一声。
第404章 你还没死?
在去秦王寝宫的路上,因为他们走的都不快,父子俩走在一起,秦王这时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渠年啊,你现在越来越了不起了,挑了墨剑山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单枪匹马杀入王都,杀了天子。幸亏周室衰微,山东六国已经臣服我秦国,要不然你杀了天子,山东六国肯定又抓住这个借口讨伐我秦国。不过话说回来,有你在,山东六国来了咱也不怕,你一人就可以破了他们!”
渠年怔道:“我没有杀天子呀!”
秦王笑道:“你就别谦虚啦!普天之下能够单枪匹马杀入王都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渠年道:“我真没有去杀天子,好端端的我去杀天子干嘛?”
秦王怔道:“你不是跟他有仇吗?”
渠年道:“有仇归有仇,我也不会特地去杀他呀。而且现在天之眼就快炼制出来了,我也不想节外生枝啊。”
秦王怔道:“那除了你还能有谁?”
渠年道:“那我哪里知道?天子死了?”
秦王道:“就是几天前的事情!说有一个青年单枪匹马杀入王宫,几千个大内侍卫都挡不住他,一路杀到御书房,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但这个青年无人认得,我以为就是你,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干出这种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所以你说不是你,我都不相信。”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真的不是我。”就喃喃说了一句:“没想到天下除了我之外,还有这么厉害的人?难道我不是天下第一?”
秦王道:“既然不是你,可能也就是夸大其词!不管他,我们吃饭去。”
在渠年进入王宫的时候,咸阳城外来了一个人,一个青年,骑着一匹马,手里拿着一把剑,身着一袭大红的长衫,红得似血。
那青年走到城门口,望着城门上的“咸阳”两个字,喃喃说道:“秦渠年,我来了!”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韩琦忘,如果他早来一步,半路上就能遇见渠年了。
秦王宫。
秦王.平时都在寝宫用膳,今天人少,所以还是去了他的寝宫。
寝宫里专门有间用膳的房间,几人就走了进去,房间不小,中间有张圆桌,但桌子却不大,毕竟秦王是孤家寡人,平时正常也就他一个人在这里用膳,桌子越大显得越孤独,不过坐他们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秦王跟店小二一样,进门就招呼他们道:“坐坐坐,别客气!”
渠年和蝉夕就坐了下来。
玉夙因为是丫鬟,没有入坐,而是站在了蝉夕的身后。
渠年就朝她招了下手,道:“玉夙,你站在那干嘛呢?这里就跟我家一样,别客气!”
秦王也道:“对对对,赶快坐下来,既然是渠年的朋友,那就是一家人,到这里千万别客气,就跟自己家一样。”
玉夙笑了下,就坐了下来。
渠年笑道:“父王,你现在一点都不像一国之王,喋喋不休,就像农村的老头一样。”
秦王哈哈一笑,道:“其实也就跟你们在一起,我才有这种感觉,虽然我有很多子女,很多妃嫔,但只有跟你们在一起,才有一家人的感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到最后却父不像父,子不像子。现在我是越来越喜欢这种一家人的感觉了,我觉得这样才有乐趣。在这间屋子里,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寡人真的是孤家寡人哪!以后你们要经常过来陪陪我,其实我很孤独的。”
渠年笑道:“好的!反正以后日子长着呢!”
秦王道:“也不长哪,我都黄土埋到脖子了。对了,那个天之眼炼制得怎么样了?还要多长时间啊?”
渠年道:“快了,我让费飞抓紧时间了,估计再有三两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秦王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再有三两个月,我们就可以成仙了?”
渠年笑道:“父王,成仙这种事情,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只能随缘,希望越高,可能失望越大。毕竟这只是一个传说,谁也
没见过,我们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成仙,这只能交给天意了!”
秦王道:“这个道理我懂!但就是一点点的希望,那也是希望啊。成仙这种事情,哪怕就是一点点的希望,也会让人为之疯狂,要不然山东六国会那么拼命,被你一个谎言就能骗去攻打燕国?他们其实也知道,得到天之眼的机会非常渺茫,但他们依旧趋之若鹜,谁不想长生不老?谁不想纵横天下?”
渠年笑道:“好吧!那我们就为那点微末希望,喝一杯。”
秦王道:“对,喝一杯!”
结果酒菜还没上,桌子上空空荡荡,秦王就转头对丫环怒道:“酒呢?寡人都在这里坐了半天了,酒呢?”
其实酒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但几个丫环吓了一跳,也不敢解释,急忙就出去拿酒了。
没过一会,酒和菜就来了,满满放了一桌。
秦王今天是真的高兴,平时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随时随地都要保证端庄威严,但今天全放下了,而且放的有点过头了,跟渠年不再像父子,而像兄弟,喝酒的时候还要搂着去年那个肩膀,就差没有说:哥俩好呀!六六六呀!
而就在这个时候,韩琦忘已经到达秦王宫的南门口,就跟在王都一样,径直就像宫门走去。
一切都仿佛王都的情景再现,只是主角没有变,连衣服都没有换,变得只是群众演员,但群众演员的下场却没有变。
韩琦忘剑已出鞘,向王宫内缓缓走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地尸首,还有鲜红的血液。
秦王和渠年正喝得兴致盎然,父子两个脸上都有了红晕,也有了一丝醉态。
却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了进来,浑身是血,进门就急道:“王上,不好了,一名刺客杀进王宫了,刺客剑术非常高明,我们根本挡不住,已经被他杀了上千个兄弟了。”
秦王一听这话,再看看这名侍卫的狼狈之态,本来醉醺醺的脑袋顿时就清醒了,惊道:“什么?几……几个刺客?”
那名侍卫道:“就一个,还是一个青年,但他的剑术实在太高超了,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我们根本挡不住。”
毕竟天子被杀,才过去几天时间,所以秦王心下一沉,喃喃说道:“难道就是杀天子那个青年?”
渠年道:“应该是的!”
秦王一下就紧张了起来,道:“难道是来杀我的吗?”
那名侍卫道:“不知道。反正那个刺客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了进来,也不问缘由,反正见人就杀。王上,你要不先去避一避?”
毕竟有前车之鉴,秦王也不敢逞强,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天下霸主,但他却不认为他的大内侍卫比天子的大内侍卫要强上许多。这时就看着渠年道:“要不我们先去躲一下。”
渠年以前是有迫害妄想症的,如果换做以前,以他的尿性,根本都不用秦王提示,二话不说就要跑路了。但自从他单枪匹马挑了墨剑山,整个人就有些飘了,迫害妄想症也莫名其妙地好了。这时说道:“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又能躲到哪里去?以后永远都不回来了吗?我倒想看看是谁这么猖狂?如果我们离去,肯定有更多的将士被他冤杀。”
秦王迟疑道:“那你有把握吗?”
渠年就站了起来,道:“去看看!”
虽然他没有说有把握,但秦王从他的姿态就已经看出来,他是胸有成竹。现在秦王对他这个儿子还是深信不疑的,哪怕他这个儿子现在说可以上天了,他也会信。这时底气也来了,冷哼一声,道:“混账东西,敢到我秦国的地盘上来撒野,屙屎把胆给屙了吗?走!将他碎尸万段。”
父子俩在那名侍卫的带领下,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向广场走去。
到了广场上一看,那些大内侍卫还在围攻韩琦忘,但根本就挡不住韩琦忘,那些侍卫如同韭菜一样,被一片一片地收割,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尸体。
秦王看得心如刀绞,大叫一声:“住手
——”
那些侍卫本来就被杀得意志溃散,一听这话,求之不得,纷纷开始撤离战场,向秦王跑了过来,站在他的两侧保护他。
韩琦忘也没有追击他们,因为他转头一看,就看到了渠年。
这时就缓缓走了过来,手里提着滴血的剑,脸上难得露出笑容,看着渠年道:“秦渠年,好久不见啊。”
渠年也看清了他的脸,但韩琦忘不论是容貌,还是气质,或者是穿着打扮,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所以渠年只是觉得这个青年好眼熟,却想不起来他是谁。现在见这个青年主动跟他打招呼,那以前肯定相识,忽地头皮一炸,这不是在玲珑山上被长铭虐待致死的韩琦忘吗?如果不是现在艳阳高照,他真以为自己活见鬼了,这家伙竟然还没有死。
就在这一刹那,渠年竟有些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感觉自己不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而是进入了游戏世界,生死如同儿戏。他自己就是死而复活,白小牙也是死而复活,没想到这个让他差点遗忘的家伙也是死而复活,复活的技术在这个世界已经这么普及了吗?还是他们偷偷充了钱?
渠年这时说道:“你竟然没有死?”
韩琦忘笑道:“让你失望了。我不但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
渠年道:“看得出来!你充钱了吗?”
韩琦忘怔道:“充什么钱?长铭公主呢?听说被你带到秦国啦?”
渠年道:“长铭已经被我杀了,埋在龙庭山,你如果想她的话,可以去看看。”
韩琦忘微微一怔,脸上就流露出一丝失落,叹道:“太可惜了。这个贱人竟然已经死了,可惜没有死在我的手上,要不然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渠年道:“你心中的怨恨很大呀。”
韩琦忘道:“不是一般的大。”
渠年道:“你怎么穿的跟唱戏的一样?又学了一门手艺?”
韩琦忘道:“我杀人的时候就喜欢穿红衣服,这样看不出血迹!”
渠年道:“你是来找我的?”
韩琦忘道:“没错!”
渠年道:“那你为什么先去王都杀了天子呢?为什么不先来咸阳呢?”
韩琦忘道:“因为我听说回龙簪在天子的身上,我就先去找了他,但天子说,回龙簪在你的身上,所以我才再来找你,让你多活了几天。”
渠年道:“你是为了回龙簪?”
韩琦忘道:“你以为呢?”
渠年因为已经飘了,才会雄赳赳气昂昂地赶过来,看到这里死了这么多侍卫,他也是心如刀绞,换出他以往的脾气,如果胸有成竹的话,早就上去揍韩琦忘了,毕竟他一直就瞧不起他。不过他刚刚来的时候,韩琦忘正在和侍卫战斗,他看见了韩琦忘的实力,感觉自己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只要没有十足把握,他的迫害妄想症又犯了,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天之眼马上就要炼制出来了,没有必要拿命去赌,等到以后成仙了,想杀谁就杀谁,又何必争这一时长短呢?
本来他还想跑路的,结果他父王嘴快,大叫一声“住手”,一下打草惊蛇了。
虽然他表面上风轻云淡,还跟韩琦忘扯些家长里短,假装不把他放在眼里,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就要重视敌人,绝不能输了气势,毕竟他刚刚坐上天下第一的宝座。
既然没有把握,那他心里也不想打这一仗,但愿能把这个瘟神糊弄走,那就万事大吉了!这时便道:“那可能你又要白跑一趟,回龙簪也不在我的身上!”
韩琦忘脸色一变,道:“回龙簪不在你的身上?不是被你调包了吗?”
渠年道:“肯定不在我的身上呀!天子的话你也相信,难道你在来的路上没看见母猪上树吗?围春大会那一天,你肯定也了解过,那根发簪我是从长铭的头上临时拔下来的,当时上万人看见了,我到哪里去调包?想调包也得有备用的呀。”
第405章 自信惹得祸
在渠年的眼里,韩琦忘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被他轻而易举就骗到了玲珑山,他以为可以轻松就把他糊弄过去,不过现在有没有糊弄过去他不知道,只知道韩琦忘好像并没有放弃的意思。这时就见韩琦忘冷笑一声,道:“你最好祈求回龙簪在你的身上,如果你身上没有回龙簪,那你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渠年心下一紧,感觉这家伙就是个愣头青,难道你没听说我也一个人挑了墨剑山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不过既然韩琦忘一点都不害怕,说明对方是胜券在握,毕竟人家的实力摆在这里,并不是打肿脸充胖子。这时便道:“你死而复生一次也不容易,还不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你不是我的对手,毕竟大家街坊邻居一场,虽不是莫逆之交,但也有点头之交,听我一句劝,别执迷不悟了,回去吧,好好享受余生。”
秦王你看他儿子这么有把握,以为他儿子又是同情心泛滥的,这时急道:“不能让他走,杀了我秦国这么多人,不把他的命留下,地上这么多将士如何瞑目?”
渠年没想到他父亲这么不解人意,难道看不穿他的逞强吗?如果自己真有十足的把握,都不用他父王开口,剑早就出鞘了,毕竟他看这个韩琦忘极不顺眼,连话都不想跟他说。
而韩琦忘好像极有信心,听他吹完牛逼,脸上没有一丝忧惧之色,反而把剑挺直,指着渠年,冷冷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有没有回龙簪?如果有的话,我可以饶你一命,如果没有,只有死路一条。”
渠年就知道,这一战是躲不过去了,他已经看出来了,不管自己交不交出回龙簪,韩琦忘也不会放过他的,毕竟他当时在玲珑山上死得那么惨,虽然不是自己亲自下手的,但却是自己把他骗过去的,现在长铭又死了,他肯定把所有的账都算在自己的头上。就算自己真的打不过他,也不能把回龙簪交给他,要不然他肯定像长铭虐待他一样虐待自己,让自己生不如死,有回龙簪在手,起码还有筹码。
既然这一战避不过去,渠年就把手中的焦魂残剑拔了出来,转头对其他人说道:“你们都退后。”
秦王现在对他的儿子充满了信心,就算没有信心,他们也帮不上忙,大神打架,小鬼凑热闹不是找死吗?这时就招了下手,就领着几千侍卫向后退去。
蝉夕没有退,道:“我跟你一起!”
渠年道:“你们帮不上我的忙,我一个人就够了!”
蝉夕现在也是特别信任他,也没有看破他的逞强,也以为他是胸有成竹,所以也不想给他添乱,这是点了下头,道:“那你小心点。”
渠年点了下头。
蝉夕和玉夙就向后面走去,跟秦王站在了一起。
韩琦忘这时看了下渠年手里的剑,道:“你手上就是焦魂残剑?”
渠年道:“不服气吗?”
韩琦忘道:“不是不服气,
而是你不配,今天这把剑就要换主人了。”
渠年笑而不语。
韩琦忘道:“再问你最后一遍,回龙簪交还是不交?不交只有死路一条。”
渠年道:“交你妈!”
韩琦忘本来就眼睛不大,这时眼睛微眯,眯成了一条缝,缝里杀机涌动。这时二话没说,剑花一抖,就向涌年冲了过来。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虽然他只是刚出剑,但渠年的心里已经发出一声惊叹:“好快的剑!”
如果换做其他九阶高手站在这里,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但他毕竟也是一个单枪匹马挑了墨剑山的人,还是有点实力的,见对方一剑刺来,直取他的心窝,就知道这肯定是虚招,当然,如果他避闪不开,那虚招也会变成实招。
渠年身体侧闪,同时手里的焦魂残剑就斩向了对方的剑,他知道自己的剑很锋利,削铁如泥,也算是占了一点便宜,在这种情况下,有便宜不占,真的就是王八蛋。只要能把韩琦忘的剑给斩断,那他就会重新占领高地,掌握绝对优势。
可是正如他所料,韩琦忘这一招是虚招,而且韩琦忘好像也知道他的剑很锋利,不愿跟他硬碰硬,这时剑锋一转,就避开了他的焦魂残剑,转而又刺向了他的身体。
渠年就感觉这家伙的剑法并不只是快,而且非常精妙,相比他的弥留剑法,毫不逊色。转眼间出了几剑,每一剑都是剑走偏锋,出其不意,让渠年应付起来有些困难。
渠年若不是占据兵器上的优势,根本挡不住他的剑,纵然如此,也是被他逼得步步后退,只有招架之势,毫无还手之力,每破他一剑,都是险象环生。
秦王就感觉不对劲,眉头一紧,道:“怎么渠年好像打不过他?”
不但他看出来了,他边上的几千侍卫都看出来了,不过他们的心里,却没有一个人生出轻视之心,对他们来说,就算渠年公子打不过这个杀人狂魔,但已经让他们相当震撼了,这么年轻,修为就能达到这样的高度,是他们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及的,难怪人家一人可以挑了墨剑山,并不是空穴来风。何况他们现在跟渠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也非常紧张,暗暗为他攒劲。
蝉夕和玉夙看得更紧张,一看渠年败迹已露,有了手忙脚乱的感觉,估计在韩琦忘的手上,已经撑不过几招了。
俩人这时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因为他们来的是秦国王宫,所以身上都没有带剑,这时同时转身,从侍卫的剑鞘里拔出剑,就冲了上去,从两侧夹攻韩琦忘。
虽然两个女人冲了上去,但边上的几千男人却是无动于衷,因为他们已经见证过韩琦忘的实力,就算他们壮胆冲上去,也就是让人家割韭菜而已,他们真的被杀到胆寒了。何况他们现在又有新的任务,就是保护好秦王,所以他们站得心安理得。
他们原以为,这两个姑娘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才
敢贸然冲上去,估计刚冲上去就要香消玉殒,被人家割了韭菜,让他们的心里还忍不住惋惜了一下。结果令他们意外的是,这两个姑娘比他们所有人都强,那速度虽然不如渠年,但比他们普遍的九阶高手要强上许多。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两个姑娘的本命之火是蓝色。
秦王这时喃喃说了一句:“我儿媳妇都比我厉害!”
渠年见蝉夕和玉夙冲了上来,心里非常着急,因为他明白,他之所以能在韩琦忘的手上撑上一阵,除了仰仗自己的焦魂残剑之外,还有回龙簪,只要韩琦忘没有得到回龙簪,就绝不会对他下死手,所以韩琦忘就受到了掣肘,让他勉强应付一阵。但蝉夕和玉夙却不一样,剑既没有他快,也没有神兵护体,更没有回龙簪,韩琦忘也绝不会怜香惜玉,她们上来只有死路一条。这时大叫一声:“你们退下去,赶快走,别拖累我。”
蝉夕刚刚没有看破他的逞强,但现在看破了,说道:“要死一起死!”说时手上的剑也没有停顿,向韩琦忘刺了过去。
果然,韩琦忘根本就没有把这两个女人放在眼里,还笑了一下,道:“郎有情妾有意,羡煞旁人哪!”
这两个姑娘的剑毕竟不慢,韩琦忘虽然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但也不能直接无视,眼看这两人的剑快要刺到他的身上,他便猛刺一剑,逼得秦渠年后退两步,趁此机会,韩琦忘就开始处理边上这两把剑了!
他的剑首先刺向了左边的玉夙,玉夙只觉眼前一花,他的剑已经到了眼前,急忙收剑回防,勉强接住了他的剑,两剑交接,就听“锵”地一声,她的剑就断成两截,而对方的剑却是丝毫无损。
不由脸色一变。
如果韩琦忘现在趁势挺剑,玉夙手里没有防护,只有死路一条。好在她们的修为要比普遍九阶要高出许多,速度很快,此时蝉夕的剑已经快要刺中韩琦忘,如果韩琦忘执意取她的性命,只会两败俱伤。
韩琦忘可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而让自己受伤,在斩断她剑的一瞬间,又把剑撤了回去,迎向了右边的蝉夕。
这个过程说来话长,其实从他逼退渠年,到斩断玉夙的剑,再到现在迎战蝉夕,也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最多是眨个眼的功夫,因为他的剑实在是太快了。
既然他可以一剑斩断玉夙的剑,现在心无旁骛,眼里只剩下蝉夕一个敌人,蝉夕自然就更挡不住他的剑,两剑交接,又听“锵”地一声,蝉夕手里的剑也被她斩断了。
现在玉夙手里的剑已经断了,无法在他背后偷袭,所以他把蝉夕的剑斩断以后,并没有收手,反而长剑一挺,就向蝉夕刺了过来。
蝉夕在断剑的一瞬间,本能向后退了两步,但韩琦忘的剑却追了过来,她却来不及避闪,顿时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