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冤家路窄
渠年这时望了下燕**队的背影,说道:“这次既然天火宗宗主的女儿都来了,那想必也是为了腹吻草,而且燕国太子也来了,还派了这么多的人马过来,那肯定是势在必得!”
费飞道:“这还用说吗?用屁股想也想得出来!”
蝉夕这时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进谷,抢在他们的前头!”
费飞说道:“这个倒是不急的,他们肯定也不知道腹吻草长在哪里,他们也是进去碰运气的。”
楚三敢道:“你怎么知道人家不知道?万一人家知道呢?没看人家是有备而来吗?你没看你的女人都做向导了吗?如果她心里没有一点逼数,敢对太子指指点点的吗?”
渠年道:“你还别说,三敢分析得还有点道理。”
楚三敢的脸色就骄傲起来,道:“我本来就冰雪聪明,从来不说没道理的话。”
费飞不屑道:“拉倒吧!有个屁道理。这里都有几百年没人来过了,他们又没有进去勘察过!”
楚三敢道:“万一人家几百年前进来的时候已经留下线索了呢?可能那时腹吻草还没有长大,人家就画了一张地图,留给了后人。”
费飞道:“我们聊的是正经事,不是来听你编故事的,如果有腹吻草的小苗,不能移植回去自己养吗?”
楚三敢道:“肯定是因为地理原因啊!别的地方养不活,要不然别的地方怎么没有腹吻草?”
渠年道:“好了,都别争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跟上他们,只要跟上一段路,就知道他们有没有目的性了!”
费飞道:“我不跟,要跟你们自己跟,你们根本就是居心不良,不知道白斩絮跟我有过节吗?这要是被她发现了,我可能又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当然,你们这么丑,肯定体会不了这种被人觊觎的感觉。像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人,一个假胡子根本遮挡不住我的锋芒,这么一个出色的男人,随便往哪里一站,都是那么显眼,那么夺目,就算塞在草垛里,草垛都发光。所以你们别想坑我。”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看来你被那个女人伤害的确实挺深的,谈虎色变哪,现在我真的完全能够想象到那个月白风低,小雨缠绵的夜晚,是何等的惨绝人寰,灭绝人性!”
费飞道:“秦渠年,你把月黑风高换成月白风低,把大雨滂沱换成小雨缠绵,你以为你偷梁换柱,我就听不出来了吗?王八蛋,你别怪我跟你翻脸,我告诉你,我翻起脸来我自己都怕。”
渠年呵呵一笑,道:“好吧!那我们就不跟他们进去了,那我们再等一会儿,也要照顾一下费飞的感受。”
费飞抬头看了下天,道:“今天阳光真好!春光无限,好想放风筝。”
楚三敢道:“费飞,你不觉得你这个话题转的很生硬吗?”
费飞白了他一眼,道:“滚!”
几人便又在阳光下站了一阵,等到燕国的人完全进谷了,费飞还觉得不放心,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向谷口走去。
快到谷口时,忽然听见后面又传来轰轰隆隆的马蹄声,光听声音,就感觉后面阵容强大,跟燕国的人马相差无几。
几人转头一看,果然就见到东南方向跑来一队人马,差不多也有上万人,也像是一阵沙尘暴刮了过来。
快到谷口的时候,这队人马才停了下来,渠年几人却是脸色一变,因为来的竟是赵国人马,而领头一人竟是信尝君!
渠年的心里不由一阵感慨,他跟这个信尝君真的好有缘分哪!不管在哪里都能遇得着,真的是冤家路窄啊!
因为渠年准备进谷,所以走在正中央的位置,本来他们就是回头看了一眼,一看是信尝君,连忙就把头转了过去,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马蹄也没有停歇。
不过他们就跟看见鬼一样,急忙转头,这反常的举动就引起了信尝君的注意,
而且对方的马速明显加快了,偷偷踢马肚子的动作,显得尤为拙劣。
但信尝君毕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渠年等人还贴着胡子,虽然心里起疑,但也没有多想,不过边上的酒叔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这家伙太邋遢了,跟乞丐没有区别,特别是跟渠年这几个光鲜亮丽的人站在一起,显得特别显眼,格格不入。
信尝君灵光一闪,这不就是殷墟鬼城里的那个老头吗?当时一直都跟渠年走在一起!
本来看渠年几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心里就有些怀疑,现在心里又有了灵感,再看渠年几人,都不用看脸,不要说他们的脸上贴着胡子,就算拿刀砍上十刀八刀都已经不重要了,光看背影,信尝君就是心头一动,不就是秦渠年那几个人吗?连人数都没有变。就这样还想蒙混过关,这是来考验他的智商的吗?
信尝君这时大叫一声:“秦渠年——”
渠年长这么大,第一次因为人家叫他的名字而感到恐慌,好像是鬼差准备勾他的名字了,心一下凉了半截,但他没有回头!
费飞也认得信尝君,也知道渠年和他的过节,这时吓得魂飞魄散,这时急得头上又冒汗了,小声道:“你怎么回事?怎么露个屁股给人家,人家也能认出你的脸?”
渠年道:“肯定是他认出了酒叔。”
费飞急道:“那怎么办呀?”
渠年道:“还能怎么办?跑啊!”
几人本来就没有停下脚步,而且处在加速状态,一听这话,就狠踢了下马肚,几匹马长嘶一声,就急速向谷口跑去!
信尝君叫了一声,见渠年没有答应他,就准备再叫一声,如果渠年还不答应他的话,他就要上前盘问了,毕竟他也只是心中怀疑,也不能完全确定,毕竟那天他亲眼看到秦渠年和陵阳君一起跑了,此时的他应该在齐国,而不是在这里,何况就算在这里,也不应该就这几个人。要不然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直接就上前拿人了。现在见前面几个人跑了,心中再无疑惑,此人必是秦渠年无疑!
他在秦渠年的手里一共栽过三次跟头,一直在殷墟鬼城,一次在吕宋关外,一次在王都,这三个跟头都摔得不轻,摔得他灰头土脸,颜面全无,虽然最后一次摔得轻了一点,甚至还带回去一个劲爆的消息,就是那次发簪的消息,可惜他不知道发簪的秘密,这让赵王对他失望透顶,终于才发现他难堪大用,所以便让他来忘川河谷找宝贝,毕竟找宝贝这种事情不需要脑子,完全凭运气,往往脑子越不好的人,运气越好,经常碰到狗屎运。
所以信尝君来的时候,也感觉自己是大材小用,心里还在忿忿不平,但现在却不这样想了,望着渠年的背影,所有家仇国恨一下涌上心头,感觉自己终于英雄有了用武之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这次运气不错,还没进谷,就捡到这么大的便宜,这时喜出望外,大手一挥,大声道:“给我追,把他们碎尸万段!”
上万人就扬起马蹄,向谷口冲了过去,马蹄声如同万鼓齐擂,震耳欲聋。
渠年几人这时已经冲进了谷口,山谷宽约五丈,两旁壁立千仞,如同一个高大的门框,往上望去,是一线天,往前望去,也是一线天,这个山谷好似别人用刀斧凿出来一把,石壁光滑整洁,更像是立模浇灌出来的混凝土。
他们七匹马走在这山谷里,比较宽敞,发足狂奔也不受影响,但后面的信尝君有上万人马,一下涌到谷口,堵住了,把信尝君急得哇哇大叫,好不容易带着几百个挤了过来,先追了上来,后面的几千人就让他们自己慢慢疏通吧。
虽然是几百人先追了上来,但对渠年几人来说,也是压倒性优势,转头一看,也是无比慌张。
楚三敢这时就抱怨费飞:“都怪你,非要在外面晒一会儿太阳,只有王八才喜欢晒太阳,现在晒出问题来了吧?要不然我们现在都已经进谷了,哪里还会遇到这种事情?”
费飞道:“怪我咯?要怪只能怪你师父屁股大,露个屁股给人家都能认得出来,你说这事干的?再说了,信尝君又不是找我的茬,而是找你们的茬,我跟他无冤无仇,我还怪你们连累了我呢。你看看你们混的,到哪里都能遇到仇人,我平常就经常教导你们,出门在外,与人为善,不要跟斗鸡一样,到处去竖敌,现在捅下大篓子了吧?”
楚三敢道:“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在没遇到我们之前,你还不是被天下人追杀得走投无路,白天只敢躲在水底下混日子,狼狈如狗,你还好意思说呢?”
费飞就感觉有点惊讶,自己口齿伶俐,从来没有把楚三敢这个憨货放在眼里,这两天怎么会经常被他怼得无言以对呢?难道是因为许久不见阳光,自己变傻了?还是这个憨货变聪明了?
费飞这时便不再理他,如此紧张刺激的时刻,吵赢了有什么意义?这时就转头看着渠年道:“秦渠年,快想想办法啊!”
渠年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直呼我的名字,叫我秦公子!”
费飞道:“秦公子,哦不,我叫你秦大爷了,你快想想办法呀!”
渠年道:“人家对方那么多人马,我能有什么办法?”
费飞道:“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你不是一人可抵百万兵马吗?就这么一点人马搞不定吗?”
渠年道:“你不也挺聪明的吗?那你怎么就想不出好办法呢?”
费飞又被怼得无言以对!
渠年道:“只能闭着眼睛往前跑了。”
费飞道:“但一直往前跑也不是个事啊,后面这帮畜生紧追不舍,一看就是不死不休的眉头啊!这里面是山谷,一共一百多里地,马上就跑到绝路了。”
渠年道:“这跟我长得帅有关系吗?”
费飞咬了咬牙,道:“刚刚那句秦公子和秦大爷我收回,王八蛋,我是瞎了眼才找你们合作,这次如果能够逃出去,我一定跟你们散伙,散伙饭都不会跟你们吃。”
渠年道:“你别翻来覆去总是说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你说点新鲜的行不行?”
费飞嘿嘿一笑,道:“好好的气氛给你打破了。其实我感觉这句话挺吉祥的,每次我一说这句话,你就可以逢凶化吉,百试不爽。”
渠年道:“那是因为我有能力逢凶化吉,而不是因为你这句屁话。”
费飞道:“那你的能力拿出来呀!”
渠年道:“你没看到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远了吗?只要我们保持这个速度,马上就可以把他们甩掉。”
费飞转头看了一眼,信尝君真的被他们越甩越远了,刚开始最近的时候,不足一里地,现在离他们的距离明显有一里开外了!大概是因为他们在外面晒了半天太阳,跨下的马歇过劲来了,而信尝君的马经过千里奔波,一刻未顿,已经精疲力尽,所以才会跟他们拉开距离。
费飞心下一喜,看来还是有希望逃走的嘛!只要把这群人甩掉了,找个小树林再化化妆,出来又是一个精致的男孩。
只不过他的想象非常美好,现实却非常残酷。
这条峡谷很长,约有二三十里地,再往前走,就慢慢变得开阔,变成了一个喇叭型,快要出谷的地方,有五六里地宽。
结果他们现在才发现,燕国的那群禽兽走了半天,还没有进谷,现在上万人马都堵在谷口,大概是他们已经能看到谷内的情景,所以这些人都很好奇,本来走成一字长蛇,现在虽然还是一字长蛇,不过却是横着的,而且他们大概在商量对策,完全停了下来,仗着人多势众,好狗也开始挡道,一边看风景,一边聊着天,把谷口堵得死死的,也不管后面的人有没有意见,着不着急?
第272章 打肿脸充胖子
费飞本来对燕国的人马就望而生畏,现在见他们堵住了谷口,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就算燕国的人不为难他,他也没办法飞过去呀!后面的信尝君虽然离他们有一里多路,但如果他们停下来,对方也是转眼即至,看陵阳君张牙舞爪的模样,一旦追上了他们,估计都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直接将它们剁成肉酱。
信尝君本来见他们越跑越远,距离越拉越大,心急如焚,现在远远见到前方的谷口被堵住了,大喜过望,看服饰战甲,他就知道那拨人是燕国人,既不是齐国人,也不是秦国人,那是不可能帮助秦渠年的,只要秦渠年稍微停滞一下,他就可以追上去,把他活活砍死,一泄心头之恨。
眼看谷口越来越近,费飞也是急眼了,叫道:“要死啦,要死啦!秦渠年,怎么办呀?快要被人家翁中捉鳖了。”
渠年咬了咬牙道:“冲过去!”
费飞吓得胆战心惊,急道:“你疯了吧?我们就七个人,人家有上万人,冲过去不是死路一条吗?”
渠年道:“随便你冲不冲,其他人跟我冲过去!”
除了费飞以外,其他人对渠年极为信任,二话没说,脚步也没有丝毫停滞,就跟着他向谷口冲去!
费飞一看这阵势,完全是身不由己,也只能哭丧着脸,硬着头皮跟他向前冲去。
燕国的人听到后面山谷里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轰轰隆隆,都转过了头。本来他们站在谷口,只是因为马上就要进谷了,所以站在谷口商量一下对策,并不是故意阻拦他们,何况跟他们无仇无怨,只要他们停下来,好好商量一下,燕国的人也不会死活不让路,毕竟他们自己就要进谷了!
但见渠年几人如同疯牛一样,径直冲了过来,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视他们上万人于无物!如果对方也有上万人,这些燕国人理亏,认识到好狗不应该挡路,肯定也会乖乖腾出路来,但对方只有七个人,却把他们上万大军不放在眼里,他们就感觉受到了挑衅,非常不高兴,有些人已经把剑拔了出来,就等着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冲过来。
费飞看得汗如雨下,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干出拿鸡蛋碰石头的事情来,感觉这要是冲过去,肯定必死无疑,还不如停下脚步来投降,信尝君说不定也不会杀他!他犹豫了几次,终究是没干出这么没种的事情来,主要原因还是,自己又没有真的天之眼,就算自己跪地求饶,也是没有了利用价值,信尝君估计还是会杀了他,那还不如跟着渠年赌一把,毕竟在他眼里,渠年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不可能干出自取灭亡的事情,说不定能有奇迹发生,说不定这燕军里面有他的好朋友。
所以稍一思虑,感觉还是赌一把比较划算。
眼看还有十几丈远,这七人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燕军拔剑的人就更多
了,看这七人无所畏惧的样子,估计都是高手,要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所以最前面那一排人也开始凝神戒备。
没想到却在这时,渠年提了一口真气,大喝一声:“天子特使,奉旨办事,闲杂人等,速速回避,违令者,抄家灭族!”
由于山谷呈喇叭型,渠年叫得声音又大,虽然对方有上万人,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均是神情一凛,没想这几个人竟是天子派来的人,怪不得底气那么足,牛皮哄哄的,把他们上万人马都不放在眼里!所以他们也是深信不疑,毕竟他们也不知这几个人是被逼急眼了,谁没事会去冒充天子特使啊?那可是死罪一条。何况这几个人只是借个路,如果没有十足的底气,也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哪怕就是普通人,停下来好好说上一句,他们又不是不让路!
虽然现在周室衰微,但天子毕竟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表面上没有人不尊重,包括齐秦这样的强国,也要给天子几分薄面,要不然天子一道圣旨也不可能在齐国把渠年调走了!所以燕国这样的弱国,对天子更是毕恭毕敬,那天子特使在他们眼里,自然带着无限威严,何况人家只是借个路,虽然态度有点嚣张,但毕竟是天子特使嘛!得瑟一点也可以理解,没必要冒着被抄家灭族的风险就为挡个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所以不等太子吩咐,人群就开始往两侧避闪,中间好不容易腾出一条三尺宽的小道。
渠年几人一起冲过去肯定不行,于是急忙变换队型,变成一字长蛇型,渠年一马当先,就冲了过去,边冲边喊:“天子特使,速速回避……”
燕国的人心里均想,看把你嘚瑟的,叫一遍就行了呗!估计也是第一次干这么光彩的事情,生怕别人不知道。
渠年毕竟也是在赌,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万一刚冲进去对方就反应过来,那他们真的就是自投罗网了。刚冲进去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头扎进了草垛里,边上都是乱糟糟的人,速度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如果此时两侧有人偷袭他,他们必死无疑。
虽然燕国的人在给他们让路,但毕竟人太多了,一时半会挤不开,前面的路越来越细,到最后干脆就走不动了,几人就淹没在燕军的人山人海中,感觉人家现在一人唾口唾沫都能把他们淹死。渠年依旧还在喊着要抄人家的家,灭人家的族,听得费飞胆战心惊,还偷偷地拉了下渠年的衣服,就没好说,你小点声,把人家惹急了,偷偷捅你一剑!
信尝君因为离渠年有一里多路,虽然他听见渠年在叫唤,但因为山谷是喇叭型,而他处在喇叭根处,所以没有前面那些人听得清晰,就听到一团嗡嗡声,而且他胯下马蹄声轰隆,又遮掩了一大半,就隐约听到什么“抄家灭族”,心里还觉得纳闷,人家是燕国的军队,你一个秦国公子能抄谁的家?能灭谁的族?人家会鸟你
吗?
结果令他意外的是,这些燕国人好像很怕这个秦国公子灭族,没有一点骨气,竟真的主动让出一条路来。信尝君气得牙都痒痒,果然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国家,烂到骨头里了,无可救药了。
由于燕国给秦渠年挤出三尺宽的小道,已经使了吃奶的力气,毕竟匆忙之下,人群挤在一起,张力很小,所以等信尝君这一群人追到面前,那条小道已经愈合了!信尝君想挤都挤不进去了,何况他有好几百人,挤着不方便!也正因为他们有几百人,燕国的人也感觉羊肠小道已经不够标准了,但宽广大道一时之间又挤不出来,所以干脆就不挤了,何况很多人还认得信尝君,知道他跟天子特使不是一伙的,毕竟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去了,就算不让路,也没有抄家灭族的风险!
信尝君见冲不过去,便猛拉了下缰绳,马便长嘶一声,双蹄离地,停了下来。后面几百人也跟着停了下来!
渠年几人还淹没在人的海洋里,不过他听到信尝君勒马的声音,便也不说话了,也不再嚷嚷着要抄人家的家,灭人家的族了,硬着头皮往前挤,好在刚刚已经喊了很多遍,已经起到震慑的作用,何况人都有盲从心理,后面的人见前面的人主动让路,好像是理所当然,所以也跟着给他们腾出一头路来。
信尝君停下之后,因为他骑在马上,而燕国的人也骑在马上,大家一样高,所以他伸头看了一眼,却看不到渠年的踪影,不免又急又怒,大喝一声:“给我让开!”
他心里本来就瞧不起燕国,国力不昌也就罢了,人还没有骨气,上次在吕宋关外,也是这帮孙子和韩国跑得最快,而且刚刚被一个秦国质子恐吓两句,竟也主动让出路来,毫无节操可言,所以他才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连一个秦质子都可以恐吓他们,何况他是赵国信尝君,身后还有上万兵马,虽然上万兵马还在后面堵车,但照样可以给他带来底气!
但他不知道的是,人家秦公子是拉大旗作虎皮,打的是天子的旗号,人家燕军给的是天子的面子,才会行个方便。而他算什么?不过是赵国的信尝君罢了,就算是燕国的信尝君,这里有太子坐镇,也轮不到他放肆。
而且他认为燕国人没有骨气,这本身就是带有偏见的想法。虽然燕国高层为了顾全大局,在六国面前经常忍气吞声,但可能燕国生于苦寒之地,在那种极端环境里长大的燕人性格坚韧,也极有骨气,只是因为环境太过恶劣,导致人丁不旺,六畜不兴,才有了弱国的形象,要不然燕国也不会利用天之眼,想在中原掀起腥风血雨,然后混水摸鱼,并不是他们不自量力,而是不甘心世代被人欺负!
第273章 太子子丹
天子特使对他们态度恶劣,他们还能忍受,不看僧面看佛面嘛,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的,刚好他们气还没消,信尝君又不识趣地跑来了,就带了几百个人还敢对他们大喊大叫,分明就是藐视他们,藐视燕国嘛!本来要强的人心灵就脆弱,燕军顿时就愤怒了,真是人也能叫唤,狗也能叫唤。
但他们顾全大局,倒也没有一哄而上灭了信尝君,只把他的话当做了放屁,人群动也不动,脸上还露出愤怒之色。
信尝君见他们不让路,愈发焦急,这时也是愤怒,吼道:“你们耳朵都聋了?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给我让开!”
虽然他离燕军有一丈远,但燕军的脸上都能感受到他愤怒的唾沫星子,像是下了一场蒙蒙细雨。
虽然他的话很有道理,好狗不挡道,但燕军听在耳朵里,却是格外刺耳,这时一名将领就走了出来,冷笑一声,道:“信尝君,好大的火气啊!这路是你赵国的路吗?你能走得,我们就走不得?”
信尝君急得头发都快冒烟了,若不是人少,真的想冲杀过去,他也知道,他的态度有些恶劣,如果他现在缓下语气跟燕军商量,燕军肯定也会让道的,但他强硬的姿态已经放出去了,忽然间软下来就会显得特别生硬,而且显得特别怂,这不符合他的风格。这时怒道:“你们让不让路?我警告你们,我后面还有几万兵马,如果你们不让路,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那名将领道:“哦?那我们倒想见识见识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信尝君就感觉莫名其妙,这帮孙子在战场上那么怂,在秦质子的面前也那么怂,怎么到了自己的面前,就变得这么勇敢呢?竟然唬不住他们。一时之间,他也没了主意,硬冲吧,肯定是冲不过去的,他如果让他怂下来,这事他也干不出来,急得脸都涨红了,咬牙道:“那你们怎样才能让路?”
那名将领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们的,我走我们的,急什么?”
燕国太子子丹因为站在最前面,后面发生的事情他并不太清楚,只听见什么天子特使,又听见陵阳君的怒吼声,就感到奇怪,这时就拨开人群,走了过来,因为渠年几人已经淹没在人海里,他也看不到,等他穿过人群,就看见了吹胡子瞪眼的信尝君!
子丹这时笑道:“原来是信尝君哪?什么事惹信尝君发这么大火呀?”
信尝君就感觉子丹是在讥讽他,自己的喉咙都快叫破了,他难道没有听见吗?难道还要自己再喊一遍吗?再喊一遍多没有尊严,这时便冷冷道:“太子就不打算让路了吗?打算一直堵在谷口吗”
子丹笑道:“信尝君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我们也打算进谷,只是刚好走到了这里,怎么会是堵住谷口呢?”
形势比人强,信尝君虽然有一肚子怒火,但他已经发过一遍了,没卵用,只能耐住性子说道:“那燕军能让一条路让我通过吗?”
燕国的人心里
都在想,你早这样说,不早就过去了吗?非要假装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子丹这时笑道:“当然可以。那信尝君就跟我们一起进谷吧。”这时大叫一声:“大家不要堵住谷口,让信尝君先进谷吧!”
却在这时,信尝君的上万手下终于疏通好了,成群结队地跑了过来,一时之间,山谷里只剩下轰隆的马蹄声了!
信尝君一看手下们来了,底气又足了,如果他们早来一步,自己也不用低声下气地跟他们商量了,现在看那些燕国的人已经开始让路了,他也没有理由再发火了,这种不能发火的感觉更令人恼火!
渠年几人仿佛已经被遗忘了,还在人群里艰难地行走,就像是沙里游动的鱼,举步维艰。虽然他们比子丹先穿越人群,但他们大概选错了位置,选择人群最厚的地方,所以子丹已经穿过了人群,而他们还没有,听到信尝君的话软了下,渠年也是着急,额头上也有细汗渗出。本来冒充天子特使,就应该一鼓作气,让这些人措手不及,现在他们泄气了,情况就变得危险了,信尝君稍微提醒一下,他们就露馅了,那时他们也能想象燕国人的愤怒!
好在燕国的人很仗义,帮他们拖延了一阵,等到子丹下令让路的时候,他们终于从人群里挤了出来,长吁了一口气!前方还是一片戈壁,尽头好像有森林,这时一刻也不愿耽搁,猛踢了下马肚,就向远处的森林跑了过去。
不过几人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看看后面的动静。
费飞也跟随潮流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了白斩絮,她也在看着他。
小的时候,父母经常叮嘱,出门在外,千金难买回头望!直到此时此刻,费飞才发现他父母欺骗了他,这哪里是千金难买回头望?这分明是一望丢了半条命嘛!
费飞只觉头皮一麻,连忙转过了头,心里想着,幸亏贴个假胡子,要不然就被她发现了,为了让心里踏实,还特地摸了摸嘴边的假胡子,结果这一摸,吓得魂飞魄散,他的假胡子已经不翼而飞了。日啊!什么时候丢的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刚刚冲刺的时候,风速太大,把他的假胡子给吹掉了,果然是土匪窝里没好货啊!
白斩絮没有跟随子丹去后面,一直站在最前面,所以这七个人从人群里冲出来的时候,特别显眼,难免要多看一眼,因为她跟费飞也有过鱼水之欢,所以对他特别熟悉,一眼就看到了他。这时喃喃说了一句:“费飞……”
费飞这时边跑边叫:“要死啦,要死啦!”
渠年转道:“你怎么慢半拍?都跑出来了,怎么还要死要活的?”
费飞急道:“你没看我的假胡子掉了吗?白斩絮看到了我,我敢肯定,他也认出了我,这下麻烦就大了。”
渠年道:“你怕她再奸污你?”
费飞道:“那肯定不是,能用贞操解决的事情,在我眼里都不叫事情。这个白斩絮跟她妈妈一样,心狠手辣,不过女人都这样,脱了
衣服和穿上衣服完全就不是一种人,如果我落到她的手里,肯定小命不保呀!”
渠年道:“你很害怕?”
费飞道:“你不废话吗?人家有上万人马,一人一口唾沫就可以把我们淹死。”
渠年道:“现在信尝君已经有上万人马在追杀我们了,再多上万人马,对我们来说,有区别吗?”
费飞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哦!一万和一百万对我们来说,好像一个**样。”
渠年道:“情况甚至会好一点。”
费飞怔道:“你说一样我还能接受,但你跟我说人越多反而情况越好,这话我就不能接受了。”
边上的楚三敢道:“因为他们不是一伙人,不会是一条心,可以挑起他们内讧呀!”
费飞大吃一惊,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楚三敢嘴里冒出来的,这比狗嘴里吐出象牙还要让人惊叹哪!便道:“楚三敢,难道你平时一直都在装傻吗?”
楚三敢急道:“你放屁!老子一向冰雪聪明,从没有犯傻的时候。”
费飞就看着渠年笑了下,道:“可能是我太紧张了,一时没转过弯来!不过兄弟,这次你急中生智,干得非常漂亮,我要好好表扬你一下,但你也不要骄傲自满,毕竟我们的危机还没有解除,你要好好努力,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渠年白了他一眼,道:“谢谢你的夸奖哦!”
费飞道:“咱兄弟客气什么?对了,你把你的假胡子借给我用一下,嘴上不贴点东西,心里没有安全感。”
渠年道:“给你我也没有安全感的。”
费飞急道:“你贴了一点效果都没有,人家光从你的屁股就能确定你的脸,你说你脸上在再折腾还有意义吗?而且你已经被人家认出来了,你这是自欺欺人。但没认识我的人还有很多,一旦我被他认出来了,我们就会麻烦不断呀!”
渠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把嘴上的假胡子揭了下来,递给了费飞,费飞接过假胡子,也不嫌恶心,直接贴到了嘴上,结果这胡子用了几天,粘性已经没有了,费飞刚松手,就被风给吹飞了!费飞急得哇哇大叫!
渠年道:“这我也帮不了你喽!”
费飞这时就转头望着楚三敢,道:“三敢哪,你长得如此英俊貌美,戴个假胡子实在影响你的气质,要不你把你的假胡子让给我吧,反正又没人认识你。”
楚三敢一听这话,二话没说,就把嘴上的假胡子撕了下来,不过没有递给费飞,而是直接扔向了地面,随风飘走。嘴上说道:“既然师父都不要伪装了,我还伪装个鸟!”
费飞咬了咬牙,道:“你还真是个鸟人,难怪要被送到齐国做质子,败家子一个!”
第274章 白斩絮说
费飞这时不想再理会楚三敢,又伸头看着白小牙道:“小牙,你的胡子应该也用不着了吧?”
结果白小牙也把胡子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道:“贴个屁,要死大家一起死,”
渠年便道:“费飞,你好像人缘不太好啊!”
费飞咬牙道:“这两个王八蛋,等到我炼出天之眼,这两个王八蛋连p眼都没有。”
酒叔这时说了一句:“年轻人,要不要把我的真胡子剪一点给你呀?”
费飞看了眼他油腻的胡须,都已经凝结成了饼,估计粘性不错,只可惜太恶心了,这时摆手道:“前辈,我忽然之间就不怕死了,生死如浮云,不足挂齿。”
玉夙这时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他,道:“我这里还预备了一个,你粘上吧!毕竟你是费飞,天下人都认得你,一旦让其他人认出来,我们的处境会愈发艰难。”
费飞欣喜若狂,连忙就接过玉夙手里的纸包,也不再看淡生死,喜道:“还是玉夙姑娘上路子!你放心,我费飞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胡子虽轻,情意深重,我记着心里了,终会有一天,你会为你今日之善举而感到自豪与骄傲的……”
玉夙打断他的话道:“赶快贴上吧!感激的话留到以后再说吧!”
费飞喜滋滋地应了一声,就打开纸包,拿出了假胡子,贴在了嘴唇上面,毕竟是新东西,粘性非常好!
燕国的人马虽然给信尝君让路了,但燕国有上万人马,刚刚给渠年几人挤条道都不容易,何况信尝君手下也上万人,一道羊肠小道肯定是不够了,所以折腾了半天,终于让出一条猪肠大道来,等信尝君好不容易挤过去,渠年几人已经看不清身影,只剩下飞扬的尘土。
信尝君急不可耐,这时大喝一声,领着上万兵马就追了下去!
子丹这时也走了过来,望着满天尘土,喃喃地说了一句:“怎么信尝君好像在追天子特使,想造反吗?”
白斩絮这时走了过来,说道:“那几个人不是天子特使!”
子丹怔道:“你怎知道?”
白斩絮道:“因为我看到了费飞!”
子丹惊道:“费飞?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白斩絮道:“没人见到他的尸体,那说明他没有死。刚刚我看见了他,应该不会有错。”
子丹迟疑道:“那难道信尝君是为了追费飞?”
白斩絮点头道:“应该是的!”
子丹道:“现在六国都认为费飞身上没有真的天之眼,几个国家现在都在怀疑是我燕国搞的鬼,那他们还追费飞干嘛?”
白斩絮道:“殿下可能还不了解这个费飞!”
子丹怔道:“不就是一颗棋子吗?”
白斩絮道:“没有那么简单。这个费飞是个特别聪明的人,聪明到什么程度呢?他以前在我天火宗看守藏经阁,当然,刚开始他是打杂的,但他因为聪明,特别会混,藏经阁混得跟他自己家一样,所以里面的典籍基本上都看过,而且过目不忘,全部都记在他的脑海里,我曾经考过他,藏经阁里有上万本典籍,普通人一辈子看一遍都看不完,但我随便抽几本,他都能倒背如流。”
子丹倒吸一口凉气,道:“这么聪明?”
白斩絮点头道:“一点都不夸张!”
子丹道:“那你们不管管他吗?那么重要的地方也能让他乱看?”
白斩絮心道,我和我妈的身体都让他看了,天火宗对他来说,还有什么不能看的?但这话不能说出来,嘴上便道:“等我们知道的时候,他已经看完了!”
子丹迟疑道:“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的人才你们也舍得当作棋子?”
白斩絮当然不会把他们的感情纠葛告诉他,说道:“这个人靠不住!”
子丹点了点头,道:“靠不住的人确实不能留。那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白斩絮道:“正因为这个人特别聪明,又看光了我天火宗的各种典籍,肯定也知道了腹吻草的秘密。所以他这次来,肯定也是来找腹吻草的,要不然他没有来这里的理由。”
子丹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信尝君追费飞,很有可能是为了腹吻草的秘密。”
白斩絮道:“有可能,反正不管信尝君什么目的,费飞绝不能落到信尝君的手里,要不然对我燕国不利!而且费飞既然来到了这里,说不定他已经在藏经阁里找到了蛛丝马迹,可能他知道腹吻草在哪里!”
子丹怔道:“也就是说,我们要把费飞抢回来?”
白斩絮道:“反正不能落到信尝君的手里。”
子丹点了点头,道:“反正我们现在也是一筹莫展,本来就是来撞运气的,不如去凑凑热闹。”
这时招了下手,上万人马就追了上去。
渠年几人听后面马蹄声轰隆,转头一看,就见尘沙满天,信尝君已经追了上来!
几人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跑,脚下荒芜的戈壁滩就慢慢有了颜色,绿色的小草越来越密!而前方就有了一片树林,几人就骑马冲了进去!
几人原本以为,这是一片野生林,这么多年没有人打理,肯定杂草丛生,荆棘遍地,结果进去以后才发现,树林里的草并不高,也没有荆棘藤蔓,就像是一个花园,虽然现在刚刚入春,但这里已经是百花争艳,各种各样的野花,姹紫嫣红,十分漂亮。
而那些树也长得十分高大,什么品种渠年也认不出来,高约十余丈,直径都有七八尺 。正因为这些树木都很高大,所以距离也比较远,每两棵树之间都相隔好几丈,而且整整齐齐,好像是是人栽出来一般。虽然冬天刚刚过去,但树上却是枝繁叶茂,地上也没有腐朽的落叶,放眼望去,春机盎然!
几人因为忙着逃命,也顾不得怜惜这些花花草草,马蹄踏过,花草尽折!
因为树木间的空隙比较大,所以他们奔跑起来几乎不受影响。费飞这时四处张望一番,道:“真没想到忘川河谷里还有这么美丽的风景,简直是世外桃源哪!如果带着心爱的女人来这里隐居,每天看着这些花花草草,日子倒也是逍遥自在。”
楚三敢道:“那你跟后面的那个白斩絮商量一下,看看她愿不愿意跟你留在这里生猴子?”
费飞就白了他一眼,道:“你真是一根搅屎棍。人家在泼大粪,你来搅两下也就罢了,但人家在做蛋糕,你也来搅两下,好好的情致被你搅黄了。”
渠年说道:“你别忙着看风景,也别忙着拌嘴了,我拼着性命带你过来,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这里有这么多花花草草,你赶快低头认真找找,看看有没有腹吻草?如果有的话,就顺手拔起,然后就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再美的风景我也不愿意用来埋葬自己。”
费飞急道:“我到也想找到腹吻草,但着急没有用啊!那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长得这么随便?你以为是楚三敢那张脸啊?想怎么长就怎么长?”
渠年道:“那你说腹吻草应该长在什么地方?”
费飞支吾道:“呃……怎么也应该长在悬崖峭壁上吧?”
渠年道:“你确不确定?如果确定的话,我们就要去找悬崖峭壁了!没必要在这森林里浪费时间。”
费飞道:“不确定,我就是猜的。”
渠年道:“那你还废什么话?还不低头认真找?我告诉你,往往惊喜就出现在不经意间!”
费飞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也不再想着跟女人在这里生孩子了,真的开始低头寻找腹吻草,只是后面追兵的马蹄声轰隆,大概也已经进入森林,声音明显不一样了,让他有些心神不宁。这时便道:“秦渠年,我负责找腹吻草,你负责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甩掉这些王八蛋,要不然就算找到腹吻草,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渠年道:“你找你的,我正在想办法!”
……
齐国公子长笑领着一万人马,上午就抵达忘川河谷。
这个长笑公子虽不是太子,但在诸多公子当中,却最得齐王宠爱,要不然齐王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了。齐国很多人都在私下议论,齐王可能会废了太子,而立这个长笑公子为储君。
而长笑公子也坚信这个议论,感觉自己表现得好一点,将来肯定可以取代太子的位置,所以表现欲特别强,一路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父王重用他。
上午他就进了忘川河谷,但他也不着急,因为走得太快,路人不容易看清他风.骚的脸孔,所以就跟游山玩水一样,趾高气扬,走得非常慢,路过这片森林时,还坐在柔软的草地上野餐了一顿!
齐王也确实在乎他,虽然这趟出门不是打仗,但毕竟也有上万兵马,生怕他不会调度,遇事乱成一锅粥,所以还把在战场上磨砺多年的黎情丝调给了他,也就是喊过渠年爷爷的那个黎情丝。
酒足饭饱之后,长笑便又领着上万人马往北进发了,这片森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约有三十里地宽,不到一个时辰,齐国的上万兵马就从森林里走了出去,令他们意外的是,外面竟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看也看不到边。
他们之所以觉得意外,因为在外面测量,忘川河谷宽只有七十里地,但他们现在往两侧望去,视线所及,单侧估计也不至七十里地,众人心里均在想,难道这忘川河谷里就是一片大草原?草原上连牛羊都没有,能有什么宝贝?
“草……全是草……”
特别是长笑,心里无比失望,看来这次要辜负父王的期望了,除了挖点花花草草回去,也干不出什么功绩来了,不免长叹一声。
但既然来了,总要装模作样找一遍,这样回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上万兵马就继续往北走,结果刚走了三四里地,耳旁忽然传来轰隆的马蹄声,转头一看,就见西边的草原上跑来一队人马,看人数,比他们还要多,由西往东,奔跑在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遮天蔽野!
黎情丝见多识广,这时说了一句:“秦国人!”
长笑脸色一变!
这一队人马确实是秦国人马,领头之人是秦国太子扶卬。本来秦王没有打算派他来的,但他自告奋勇,说是要将功赎罪,到忘川河谷把焦魂残剑拔回来,献与父王。
毕竟这是碰运气的事情,交给谁去办都一样,何况扶卬是太子,将来的秦王,有句话说,得焦魂残剑者得天下,说不定他儿子就有得天下的机缘,真能拔出焦魂残剑也说不定,所以就让他来了!
毕竟这次各国都派了人马进谷,秦王也怕儿子在里面受那六国挤兑,反正秦国国力雄厚,离得又近,所以给他拔了两万兵马,毕竟不是打仗,两万人马那是足够了,如果实在不够,派人出来搬救兵都来得及!
扶卬其实昨天就进谷了,虽然他生性并不谨慎,但他走到那片树林前,听说忘川河谷内凶险异常,而树林里最容易有凶猛异兽出现,为了保险起见,他假装自己很有眼光,便决定绕过这片森林。结果这片树林虽然不宽,但却非常非常的长,这一绕,就绕了一天一夜!
本来他们绕过树林以后,就可以直接往北走了,但他心里也觉得不对劲,因为这个山谷只有七十里宽,但他们跑了一天一夜,最少跑了几百里地,却始终没有跑到尽头,只跑到了树林的尽头,树林西边还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他怀疑自己是迷路了,所以不敢贸然往北,又顺着树林往东跑,只有跑到忘川河谷中轴线上,他才好确定方向,也不容易迷路。好在忘川河谷的中轴线也特别好确定,因为谷口就像是一扇高大的门,顶天立地,远远就能看见,结果快到中轴线上的时候,却让他看到了齐国的兵马!
第275章 东西霸主
齐秦两国分别为东西方的霸主,虽然齐国的霸主之位更加名副其实,毕竟手下有一帮小弟,而秦国这个霸主就是光杆司令,国力强也是霸主,弱也是霸主,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论两国的实力,齐国却比秦国相差甚远。
所以长笑一听说是秦国的兵马,不免脸色一变,再看对方的人数,也比自己多出一大截,心里就冒出一个念头:“惹不起惹不起……”
由于他们正在往北走,如果不停下脚步的话,刚好跟秦国的兵马撞在一起,这不是长笑想看到的,他现在不想招惹秦国人,也招惹不起,但如果主动停下脚步,让秦国兵马通过,好像也显得自己胆怯,日后传回齐国,也是影响自己的声誉。
好在他机智过人,当然,机智过人这个词语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这时灵机一动,就调转马头往西走,这样秦国的兵马往东走,刚好擦肩而过,互无齐集,也不会起冲突了!
由于他的队伍很长,就像是一条长蛇,他这个蛇头刚转过弯来,面朝西,假装没看到秦国人,心里想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结果令他意外的是,秦国的兵马这时放缓的速度,竟冲他这边走了过来,这让他心头一紧!
其实这个世界的人还是有原则的,战争就是战争,寻宝就是寻宝,就算平时两国不大对付,到了这里只要恪守本分,基本也不会有冲突。
如果齐国人马不是从森林里走出来的,扶卬可能也就视而不见了,毕竟齐国的人马也不少,没有利益纠纷,他也不想发生冲突。
他之所以改变主意,是因为他怀疑森林里有危险,才自作聪明绕森林跑了一圈,跑了一天一夜,虽然也是跑了一肚子气,但他还可以假装他的决断是正确的,在部下的心中依旧英明神武。结果长笑这个不长眼的却从森林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没遇到任何危险,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这让他的部下怎么看他?
而且他对齐国本来就没有好感,上次在吕宋关前,这辈子第一次出征,就是败在齐国手里,让他颜面尽失,至今没有抬起头。
何况他跟长笑的想法有一点是相似的,就是他在这里转了一圈,除了这片森林和门口那那片戈壁滩之外,只剩下茫茫草原,也是看得他心灰意冷,感觉也找不到传说中的宝贝了,估计也要空手而归,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找找齐国的茬,既能报仇,回去多少也能算个功劳!
快要接近长笑时,扶卬就叫道:“停一下!”
长笑心下一紧,就竖了下手,后面的人马就停了下来!
扶卬看了长笑一眼,道:“你们是齐国人?”
长笑虽然内心有点慌,但表面故作平静,道:“正是!阁下是秦国人吗?”
扶卬道:“我是秦国太子扶卬!你是齐国什么人哪?也是太子吗?”
这话说的咄咄逼人,但长笑也假装不介意,笑道:“我是齐国公子长笑!不是太子!”
扶卬摸着下巴想了想,道:“长笑?就
是要顶替太子的那个长笑?”
这话说得太诛心了,长笑脸色一变,但也没有翻脸,冷冷道:“太子说笑了。”
扶卬道:“你看我像说笑的样子吗?现在天下人都这样说,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虽然你这个想法很有魄力,但我最讨厌你这种觊觎太子之位的人,可耻!”
边上的黎情丝就听不下去了,怒道:“秦国太子,希望你说话尊重一点。”
扶卬笑道:“想要获得尊重就要拿出实力,不是靠嘴巴,我为什么要尊重你们?”
黎情丝还想怒斥他,但长笑心里胆怯,生怕惹怒了这个畜生,事情不好收场。这时就竖了下手,阻止他说下去,然后看着扶卬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扶卬却道:“等一下!我让你走了吗?”
这话虽然没有羞辱的词语,但这口气,对长笑来说,已经是赤.裸裸的羞辱了,还是当着部下的面,这让他怒不可遏,但怒归怒,他也看得出来,秦国是在故意找他的茬,可能就是想找个理由跟他开战,他可不能上对方的当,毕竟对方是虎狼之军,人数还比他多了一倍差不多,一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时强忍住怒气,道:“你还想怎样?”
扶卬道:“想走也可以,唱首歌给我听听。唱完你就可以走了。”
这话就更具有羞辱性了,毕竟这里不是ktv,他也不是ktv里的公子公主,他是正儿八经的一国公子,如果真给秦国太子献唱一首,不但长笑的脸没地方放,齐国的脸也没地方放!
黎情丝又忍不住了,怒道:“秦国太子,你别欺人太甚了,真以为我齐国怕了你秦国吗?”
长笑也道:“就是,你有点欺人太甚了。”
扶卬脸色一冷,道:“也就是说,你们不给我面子喽?想过后果没有?”
黎情丝见对方故意找茬,咄咄逼人,知道今天这事绝没有办法善了,这一战避免不了,这时拔剑出鞘,道:“什么后果我齐国都能承受。”
这时不等长笑吩咐,就准备排兵布阵迎敌!
扶卬既然故意找茬,那自然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巴不得他们动怒,然后将他们一举铲除,回去也能吹上几天,一雪吕宋关之耻,这时也准备下令迎战。
没想到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森林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转头一看,就有几匹马从树林里疾速冲了出来!
齐国的人马虽然是南北走向,如同一字长蛇,但长笑和黎情丝毕竟已经转过头来,面朝西,看得清清楚楚。
黎情丝脸色一变,道:“秦渠年!”
扶卬也有好多年没见到渠年了,当年渠年走的时候才十三岁,模样已经大变,如果不是黎情丝提醒,他是绝计认不出来的!这时也是脸色一变,万万没想到啊,他竟然能在这里遇见渠年,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呀!现在他对挑衅齐国顿时失去了兴趣!
渠年几
人冲到树林边缘的时候,好巧不巧,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杂草,有一人多高,蒙蔽了他们的双眼,等他们冲出树林,一下就傻眼了,只见树林外的草原上站着几万兵马,横一列,竖一列,横的那一列是秦国兵马,长约四五里地,竖的那一列是齐国兵马,长约两三里地,一横一纵,好像是布下天罗地网,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费飞惊道:“卧槽,这是什么套路?”
渠年一下看到这么多人,也是一阵惊慌,现在前面右面都被堵住了去路,只有西边有缺口,但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围堵他的话,西边那个缺口也很快就会封堵起来,毕竟有好几里地远,对方有足够的时间合围!
由于马太快,冲出树林以后,转眼就冲下去一里多地,眼看就要冲进敌方阵营了,渠年连忙拉住缰绳,跨下之马长嘶一声,双蹄离地,就停了下来。
其他人连忙也跟着停了下来。
渠年认真看了一眼,才发现这里是两个国家的人,一队是秦国的,一队是齐国的,黎情丝自不用多说,毕竟叫过他爷爷,他肯定是记得的。至于长笑,他在齐国混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是认识,何况上次从吕宋关凯旋,齐王为他设宴接风洗尘,长笑也在现场,还向他敬酒了。现在对于他来说,他已经背叛了齐国,齐国人对他肯定充满了敌意,埋伏他也是合情合理。
秦国太子扶卬他是认识的,毕竟长他几岁,他离开秦国的时候,扶卬已经成年,所以模样并没有多大改变,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是他想不透秦国的动机,如果说秦国想把他抓回秦国,这也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跟齐国同流合污呢?
但事已至此,前有堵截,后有追兵,逃肯定是逃不掉的,现在也只能赌一把了,把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在秦国身上,毕竟贺敏找过他,秦王并无害他的想法,这句话应该不假,可能也就是自己回到秦国,没有好日子过罢了,也比死在齐国或者赵国的手上好。
而且他还有一点觉得疑惑,就这些人怎么可能算到他会走这条路?那不是神仙干的事情吗?有可能这两拨人并不是在围堵他。
渠年这时驱马上前,离有半里地就停了下来,笑道:“太子哥哥别来无恙啊!没想到你我兄弟今日竟会在这里重逢,实在是太意外了!多年不见,渠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太子哥哥,幸得上天垂怜,今日让我有幸见到太子哥哥,让我好生激动。”
扶卬对他这个弟弟印象深刻,毕竟是送去他国做质子,当年他真的是资质愚钝,说话也不讨人喜欢,要不然他父王有那么多儿子,也不可能偏偏选择他,没想到几年没见,拍起马屁来这么顺溜,没有一点违和感,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有了热泪盈眶的感觉,差点都让他相信了。
第276章 你过来啊
扶卬的心里就冒出一个想法,看来这个狗子真的变了,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而且他对他的感情也变了,以前只是不喜欢他,现在却变成憎恨了。一想到这家伙在吕宋关外,为敌国出谋划策,把他打得屁滚尿流,颜面尽失,心里就像刀割一样难受。以前见不到他的人也就罢了,他憎恨的对象是抽象的,模糊的,但现在却不一样了,他心里的恨意就渐渐变得清晰!
这些也就罢了,看在亲兄弟的面子上,也念在他是迫不得已,心里也能勉强原谅他,但这家伙意然想回国抢他的太子之位,这个就不能原谅了。他已经打听过了,渠年逃往乌鸡山的时候,贺敏当着上千手下的面,曾允诺渠年太子之位,如果不是他父王授意,贺敏绝不敢说出这样的话。不管他的父王是不是故意放出诱饵,引诱渠年回国,反正他的东宫之位已经有了易主的可能!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在他的心目中,渠年已经变成他潜在的最大的敌人。所以看到渠年出现,心里浓浓的恨意就变成了快乐的源泉。
这时假装很意外,道:“你是渠年?”
渠年笑道:“太子哥哥,没想到你还是记得我的,我就是渠年啊!”
没想到扶卬却是脸色一冷,喝道:“混账东西,竟敢冒充我秦国公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砍了。”
边上的长笑听了这话,那是喜出望外,本来看到渠年过来,他心里是又恨又怕,恨的是他背叛了齐国。怕的是这家伙是秦国人,又有“一人可抵百万大军”的光荣称号,既然现在遇到秦军,他跟太子又是亲兄弟,兄弟相见,不管暗地里有多么不顺眼,但表面上肯定其乐融融,本来秦国太子就在挑衅他,如果再有这个秦渠年助他一臂之力,那他们今天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个太子为了杀渠年,竟然假装不认识渠年,这种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他是喜闻乐见的。而且如果渠年死了,山东六国也会安心不少,虽然不是他亲手杀死的,但他把这个消息带回齐国,也是大功一件哪!
渠年也非常意外,虽然他跟这个太子关系并不太好,但毕竟是亲兄弟,那是血浓于水呀!虽然他在吕宋关打败了他,但也并不是针对他,连秦王都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是身不由己,何况此时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扶卬想杀他,也不愿落下兄弟相残的恶名,所以他才愿意赌一把。结果这家伙倒好,直接认定他是冒充的,这样就算杀了他,他也有了推诿之词。
这时扶卬身后就有几十骑人马冲了出来,兵器已经出鞘,准备斩杀渠年!
渠年脸色一变,大喝一声:“等一下!”
虽然扶卬认定他是假的公子,但他那些手下却是心知肚明,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货真价实的秦国公子,对他们来说,人家自带王族光环,说话气势十足,让他们心头一凛,忍不住停了下来。
渠年这时看着扶
卬,怒道:“扶卬,你这个王八蛋,竟然对骨肉兄弟下手,真是丧尽天良,但今天估计不能如你所愿了,听到我后面的马蹄声了吗?老子带了十万赵军,岂是你这个王八蛋想杀就能杀的?”
扶卬微微一怔,他知道这个渠年诡计多端,以为是在诓他,结果却真的听到森林里传来密集的马蹄声,估计真有几万人,这让他脸色微微一变!
却在这时,信尝君就领着上万人马从森林里冲了出来,一看外面这阵势,几万人等着他,一下也是傻眼了。虽然秦渠年近在咫尺,但他也不追了,这时就竖了下手,上万兵马就停了下来。
燕国的人也从后面追了上来,见赵国的人忽然停了下来,以为抓到费飞了,这让他们很紧张,这时就从赵国兵马的西边绕了出去,刚出森林,跟信尝君一样,一下就懵逼了,这是什么套路啊?怎么看不懂呢?因为他们不认识秦渠年,还以为这么多国家都是来抓费飞的,这让他们非常意外!
扶卬一看树林里真的冲出几万赵国人马,还有燕国人马,也是大为震惊,毕竟赵国的人马还没有完全从树林里走出来,所以具体有多少人,他也看不出来,说不定真有渠年口中的十万兵马。虽然秦国兵马骁勇善战,但他只有两万人马,也不可能挡住赵国的十万人马,何况他刚开始还挑衅了齐国,如果他和赵国人发生了冲突,齐国肯定会混水摸鱼,踩他两脚。这让他也变得非常紧张,早知道刚开始见到这个兄弟,就客气一点了,毕竟他的兄弟对他还挺客气的,要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么骑虎难下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事,渠年怎么跟赵国人走到一起了?这家伙的想法真的是有异于常人,难道他认为赵国比齐国和秦国更值得依赖吗?
信尝君也不是傻子,刚冲出来时候有点懵逼,现在看清楚了对面的人马,一个是赵国,一个是齐国。齐国跟渠年向来就有瓜葛,曾经做过一丘之貉,也曾狼狈为奸过,所以渠年跟齐国的人在一起,也是合情合理,毕竟他不知道渠年已经在回齐国的路上逃跑了。至于秦国,那自然更不用多说,渠年就是秦国公子,跟太子是亲兄弟,兄弟俩聚在一起说说话,非常合情合理。
信尝君就有了上当的感觉,现在想想,渠年就几个人出现在忘川河谷,这事本身就有些诡异,看来人家只是去谷外溜达溜达,一不小心被他撞见了,而他却不知死活地追过来,刚好落入渠年的圈套。
心念至此,身上就有冷汗渗出。
渠年这时朝他招了下手,大叫一声:“信尝君,你站那么远干嘛?你别害怕呀!你过来呀!”
在扶卬的眼里,他叫的这么亲切,好像老朋友一样,看来他们真的是一伙的。
但在信尝君的眼里,这家伙现在是小人得志,故意在嘲讽他,但他只有上万兵马,而人家对方有好几万,还有秦国的虎狼之军,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不小心就是全军覆没。
燕国太子子丹就觉得好奇,转头问白
斩絮,道:“这个说话的人是谁?好像很有底气呀!”
白斩絮也觉得奇怪,道:“我也不认识。”
但秦大公子毕竟是临淄城里的名人,后来又在王都的围春大会上露了脸,很多燕国人见到了,这时边上就有一名将领说道:“好像是秦质子渠年!”
子丹陡地一惊,道:“就是那个一人可抵百万大军的秦渠年?”
那将领道:“是的!”
子丹喃喃道:“这么年轻啊!”
那将领道:“他本来就很年轻,今年好像才二十岁。”
子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呐!”
白斩絮道:“据说当时在殷墟鬼城里,就是这个秦渠年最先发现的费飞,所以他们两个在一起,倒也合情合理。”
子丹深吸一口气,道:“如果他真是秦渠年的话,那我们刚开始可能就想错了,这个信尝君拼命追秦渠年,可能并不是为了费飞,就是为了杀秦渠年,听说信尝君被秦渠年坑得挺惨的,肯定对他恨之入骨。”
白斩絮道:“也有可能是为了费飞!”
子丹道:“不管为了谁,信尝君这次也是踩到钉子了,有秦齐两国护着秦渠年,信尝君不但占不到一点便宜,甚至可能要吃大亏。”
白斩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作壁上观吗?”
子丹道:“那也只能这样了,虽然我也想杀了秦渠年,这家伙坏我燕国大事,死不足惜,但秦国那么多兵马,就算我们跟信尝君联手,都未必是人家的对手,何况齐国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是敌是友都不知道,贸然出手,只会引火烧身,不如就看看热闹,毕竟我们这次来的任务比秦渠年更重要!”
白斩絮点头道:“殿下分析得很有道理!我看费飞现在又贴了假胡子,我估计信尝君还没有认出他,毕竟绝大多数的人都以为他死了,都不在意。”
子丹点了点头。
四国人马,各怀鬼胎,一时就僵持住了。
渠年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也是紧张得一塌糊涂,他也知道,他现在已经把这四国人马拉到一个天平上,刚好平衡,而他就站在天平的中间,努力保持这种平衡,不管他向是左走还是向右走,天平都会失去平衡,一旦倾斜,后果不堪设想,他就像是一个小小秤砣,压着千斤之重,心里的压力可想而知。
他就巴不得这四国人马一看没戏了,然后一哄而散,那他就可以捡回一条命了,但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费飞知道渠年在打肿脸充胖子,心里没有一点底气,自然也非常紧张,感觉他们现在就像在刀尖上跳舞,长这么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情,让他心惊肉跳,汗如雨下。
第277章 露馅了
渠年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如履薄冰,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站下去,那迟早要露出破绽,但下一步该怎么走,他也是一筹莫展。
正当他冥思苦想之际,信尝君沉不住气了,这样干瞪眼有什么意义?这时便大声说:“秦渠年,你牛,这次我认栽了,我走还不行吗?咱们后会有期。”
渠年一听这话,心就凉了半截,有人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但渠年现在不敢苟同,他感觉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如果对面站的是陵阳君,肯定不会说出这么傻**的话,说不定扭头就走,连招呼都不会打一下,那他也可以狐假虎威跟过去,一旦进了小树林,还是有机会脱困的!结果这家伙怂得如此彻底,什么不要脸的话也说得出来,事情就变得棘手了,现在就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他跟信尝君不是一伙的。
果然,信尝君刚准备转身黯然离去,扶卬已经看出了猫腻,这时叫了一声,道:“信尝君请留步!”
信尝君心下一紧,难道秦国今天不会放过他了吗?但他跟长笑不一样,就算他心里紧张,也不愿输了气势,这时转过身来,怒道:“秦扶卬,你以为你们人多老子就怕了吗?别怪我没警告你,真打起来,你秦国绝讨不了好。”
扶卬也不生气,笑道:“信尝君误会了,我秦国绝没有为难信尝君的意思!”
信尝君颇感意外,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渠年道:“他的意思是,你是个孬种,胆小如鼠。”
信尝君因为还把他们兄弟当作一伙的,毕竟是亲兄弟嘛,想不当成一伙都难,就以为他们兄弟俩一唱一和在羞辱他,众目睽睽之下也是怒不可遏,这时拔剑出鞘,指着秦渠年道:“混账东西,你以为你找到靠山我就怕你了吗?”
渠年本来还想再挑拨几句,但扶卬现在心如明镜,这时大声说道:“信尝君,你别听这个人挑拨?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信尝君一下又听懵逼了,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明明是兄弟俩,连我都认出来了,你能认不出来?难不成又在戏耍我?这时便冷哼一声,道:“你们秦国人真是卑鄙无耻,这种拙劣的伎俩一点都不好笑。”
扶卬大声道:“信尝君,我没有戏耍你,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如果信尝君不信,我秦国现在就退兵!”
信尝君又听懵逼了,感觉今天脑子有点不够用,怎么觉得看不懂呢?看扶卬的表情,好像也不是在寻他开心,那这兄弟俩在搞什么飞机?
自从信尝君说要退兵,长笑也已经看穿了这一切,看来这个信尝君跟秦渠年根本就不是一伙的,而是信尝君在追杀渠年,这样说起来,也才合情合理,渠年没理由背叛齐国而投奔赵国啊!本来他早就想点拨信尝君,但秦国太子一直在说话,他也不好插嘴!
这时见秦国太子为了顾及自己的颜面,也不敢撕破脸皮,说话特别委婉,生怕留下兄弟相残的恶名,但却解释不清。他就知道这时该自己出马了,既能讨好秦国太子,这样自己也不用再唱歌了,也能除掉秦渠年这个祸害,回到齐国也是大功一件。便道:“信尝君,秦国太子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不认识这个人,这个人与秦国没有任何瓜葛,所以你想干嘛就干嘛,跟秦国无关,跟我齐国也无关!”
信尝君顿时就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一下子就全明白了,原来搞了半天,秦国和齐国也想杀了秦渠年啊!原以为自己是走投无路,没想到转身就是柳暗花明,怪不得秦渠年站在人群中央,哪里都不去,原来是走投无路了呀!他之所以这么嚣张,原来是在制造虚假繁荣啊!
信尝君虽然精神一振,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就看着长笑道:“秦渠年不是你齐国的军师吗?你齐国为何不管不问?”
长笑道:“他已经背叛我齐国了,跟我齐国再无瓜葛,他现在也是我齐国的敌人!”
信尝君吃了一颗定心丸,又看着扶卬说道:“秦国太子,如果你不认识这个人,麻烦你往后面退一里地!”
扶卬点了点头,就看着秦渠年笑道:“虽然你是假扮我弟弟,但我对我弟弟感情太深,看你长得这么像他,我都不忍心杀你。而且就算你真的是我弟弟,你也看到了,平时你作恶多端,现在这么多国家想杀你,就算我想救你,也是无能为力了。”
渠年长叹一口气,道:“你滚吧!咱们兄弟情义今天一刀两断。”
扶卬笑了笑,却没有回答他,这时招了招手,秦国果然就往后退兵了!
费飞看着扶卬急道:“那个……太子……血溶于水啊……你这样做,回去你爹会骂你的……”
扶卬冷笑一声,没有理他。
在秦国撤退的过程中,齐国和燕国就分出兵马,从两侧靠拢,填补秦国撤退后的空缺。
七个国家中,其实最恨秦渠年的就是燕国,就是这个家伙,让他燕国天衣无缝的计划功亏一篑,最可恨的是,这个家伙还揭露了燕国的阴谋,让燕国陷入一个非常被动的局面。所以现在有机会杀秦渠年,燕国也是很乐意效劳的,毕竟不需要成本嘛,就算燕国单独杀他,也是牛刀杀鸡,何况现在是三把牛刀杀一只鸡!
白斩絮这时对子丹说道:“殿下,要把费飞抢过来吗?”
子丹道:“不用了。抢过来也没有什么用处,而且杀人,三国可以同心协力,但如果想抢人,事情会变得糟糕,直接把这几个人剁碎就行了,一了百了。”
白斩絮点了下头,道:“好!”
齐国这边,黎情丝这时就凑到长笑的身边,小声道:“公子,这个秦渠年也算是个人才,就这样杀了有些可惜,要不想个办法把他抢回来,为我齐国所用,也是弊大于利呀!”
长笑不以为然,道:“这家伙不上路子,我齐国又不是没有留过他,还给他找了那么多女人,但他还是要走,留下只是养虎为患,这种人不懂得感恩,死不足惜。而且这种人只要不落到别的国家手里,对我齐国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而且你想救也救不了,不但赵国不会答应,就连秦国都不会答应!”
黎情丝长叹一口气!
秦国兵马退下去一里多地,齐国和燕国的人马就合围了,把渠年几人团团围在中间!
费飞看得紧张无比,直咽口水,人还没死,吓得魂魄都要离窍了,这时急道:“秦渠年,你折腾了半天,风风火火的,一度让我看到了希望,怎么还是死路一条啊?”
渠年道:“也有点用处,不是多活了一段时间吗?”
费飞道:“多活的这段时间如此煎熬,生不如死,我宁愿不要。”
渠年道:“那你自杀好了!”
费飞急道:“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合作了,如果这次能够死里逃生,我们就散伙,谁让我吃散伙饭我跟谁急?”
渠年叹道:“这散伙饭估计吃不了啦!看样子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了。”
费飞舔了下嘴辱,道:“那个……秦渠年……你不要自暴自弃呀……你一自暴自弃,我也没了底气,其实你挺聪明的,你再想想办法,或许还能有机会呢!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给他们周旋周旋?”
渠年摇了摇头,道:“没有用的。他们上了我那么多次当,而且我声明在外,出了名的诡计多端,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的,只想着杀了我。”
费飞道:“那你总得试一下呀!不管有没有用也比坐以待毙强吧?”
渠年仰头看了看天,天很蓝,碧空如洗。便长叹一口气,道:“我不想垂死挣扎了。人一辈子就死一次,我想死的体面一点!当年就是因为父母兄弟瞧不起我,才把我送到了齐国当人质,在临淄像狗一样活着,虽然这段经历对
我来说,是另一个人的经历,但它却实实在在地住在我的心里,想忘都忘不掉,每每想起,都是心如刀割。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挣扎已经没有了意义,我不想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死去,我想死得有尊严一点,也算对得起我这一生了!”
不知为何,蝉夕并没有因为死亡即将到来而感到恐惧,反而因渠年这番话而感到难过,她知道,导致他心灰意冷的原因,就是扶卬这个兄弟对他痛下杀手。这时说道:“对不起,秦公子,你在临淄这么多年我也没能帮助你,反而让你一直帮助我!”
渠年转头看着她,笑了一下,道:“这跟你没有关系,你对我已经足够好了,作为朋友,你很优秀!”
蝉夕道:“既然你把我当做朋友,就不要难过了,我陪你一起死。”
渠年看她的眼眶中竟有泪光晶莹,就像钻石一样闪耀,让他心头一动,笑道:“能跟你这样的大美女一起死,我是三生有幸,但这却不是我想要的,没能保护好你们两个大美女,我很惭愧。”
蝉夕道:“你不用惭愧,我们不会怪你的。”
费飞急道:“你应该对我惭愧。你们都在干嘛呀?我们都快死了,怎么还有心思卿卿我我呢?现在就是女人脱光了躺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有一点心思的。说这些根本就是毫无意义嘛!还是想办法逃出去才是正经的!”
楚三敢道:“你别说话,我师父心里正难过呢!”
费飞气道:“你这话说的,马上都要死了,谁心里不难过啊?谁心里不是心如刀绞?我不但难过,我还不开心,我一辈子都没有玩过漂亮的女人,我死不瞑目,我费家九代单传,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呢!现在都断子绝孙了,谁比我心里更难过?”
渠年转头道:“对不起!”
费飞没想到渠年会跟他道歉,颇感意外,不免张口结舌,凭良心讲,人家渠年并不亏欠他什么,这时就摆了下手,道:“算了算了,要死就一起死吧!下了阴曹地府再跟你散伙!”
信尝君毕竟是自认为很有气度的一个人,虽然把渠年团团包围住了,但看渠年在说话,他也没有打断,对他来说,渠年现在是插翅难飞,也不怕他逃跑,如果这样都能逃走的话,那他还不如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毕竟他现在是胜利者,所以要有胜利者的姿态,这时很有风度的说了一句:“秦公子,话说完了吗?”
渠年转头看着他道:“差不多了!”
信尝君笑道:“秦公子,你机关算尽,没有算到你最后会死在我的手上吧?”
渠年道:“你是想羞辱我吗?”
信尝君摆了摆手,道:“我没有那么小气,说实在话,在没抓到你之前,我确实想把你千刀万剐,但真正抓到你了,我倒不想这样做。我也是个惜才之人,很明显,你就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虽然陵阳君没有我聪明,但你有,这点我承认的,能够打败我的人,我心里还是尊重的。所以我既不想羞辱你,也不想折磨你,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你自刎吧。你死了以后,我还会把你好好掩埋,还会给你立一块碑,背上写着,一人可抵百万大军!当然,我不是讽刺你哦,我是真心实意的。”
渠年笑了下,道:“就冲你这番话,你比陵阳君强上许多!”
信尝君道:“本来就比他强上许多,他没有一点男人的魄力,不配跟我比。如果你心中感激我,死后别来找我就行了。”
渠年道:“我知道,你是个真汉子,这一点有目共睹,但冤有头债有主,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过节,其他人是无辜的,他们连我的朋友都算不上,如果我自刎,你能放其他人一条生路吗?如果你答应我,我做鬼也绝不会来找你,还会保佑你一生平安。”
第278章 绝境不绝
信尝君摇了摇头,道:“这个不可以商量。只怪你太聪明了,而且这几个人一直跟着你,殷墟鬼城里我就见到了,其实我也不确定你们究竟哪一个才是聪明人,万一你死了只是一个幌子,这些人再来找我报仇,说实在的,被你坑了这么多次,我也被你坑怕了,所以不如顺手斩草除根,免得留下后患。”
楚三敢道:“师父,不用跟他求情,我们不怕,掉头不过碗大的疤,有什么好怕的?”
费飞道:“关键是求情没用啊。有用的话我早就跪下了,还有心思坐在这里看风景?”
渠年这时就从马上跳了下来,站在了地上,脚下的青草非常柔软,就像是踩在地毯上。
费飞以为他想到了逃命的好渠道,也跟着跳了下来。
其他人不明所以,纷纷跟着跳到了地上。
费飞就小声道:“秦渠年,是不是想了好办法了?”
渠年怔道:“没有啊!”
费飞道:“没有你从马上跳下来干嘛?”
渠年伸手就在马屁上拍了两下,马就走开了,边说道:“这匹马跟着我好多天了,挺通人性的,反正我都要死了,让它陪我战死挺可惜的。”
费飞点了下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啦!这话一点不假,但是秦渠年,你他妈对一匹马都这么善良,就不能对我善良一点。我他妈活的还不如一匹马?”
渠年道:“别不甘心了!安心上路吧。”
费飞长叹一口气,也在他的马屁股上拍了两下,说道:“下辈子投胎,我想做一匹马。”
渠年就看着信尝君道:“这几匹马你不会为难吧?”
信尝君道:“我没有那么残暴,不会跟马过不去的。”
几人就都在马屁股上拍了拍,马就离开了,因为包围圈比较大,马儿也有很大的活动空间。
信尝君见他连马都不要了,估计已经断了逃生的念头,心里终于完全踏实下来,道:“你是自己了结,还是我们动手?”
渠年这时拔剑出鞘,道:“实不相瞒!我没有自杀的勇气,只能拼一把了!”
其它几人也纷纷拔出兵器,背靠背围成一圈,他们也知道,这几万兵马的围攻下,抵抗也如同螳臂挡车,但正如渠年所说,自杀更需要勇气。
信尝君道:“我能理解你,男人嘛,就应该死在战场上,我成全你,我会让我的手下的剑尽量快一点,让你少受一点痛苦。”
渠年笑了下,道:“多谢了!”
费飞站在渠年的身边,急道:“我真搞不懂你,都快死了,还搞得那么讲究。”
渠年道:“毕竟死亡也是一件神圣的事情。”
费飞啐了一口,道:“神圣个屁!你死得再好看也没人崇拜你。”
信尝君这时看了下子丹和长笑,大声道:“那我们就开始呗!”
子丹和长笑点了下头,这时安排了一下,因为渠年几人已经下马了,所以他们三方一方挑了一百个高手出来,都下了马,把渠年几人团团围住,包围圈就小了许多!
外围的扶卬因为心里也特别好奇,但那三国把渠年几人围得跟铁桶一般,让他什么也看不着,这时就站在了马鞍上,伸长脖子踮起脚,终于能看清了里面的情形,看渠年被团团围住的样子,就算他们七个人全是九阶高手,今天也是必死无疑了。只要他一死,就再也没有人威胁他的太子之位了。看来这次来忘川河谷,真的是收获满满哪!
信尝君见三百高手已经就位,便大声道:“大家的剑麻利一点,速战速决。攻!”
那三百名高手剑花一抖,就向渠年几人攻了过来,光看他们的速度,就知道全是炼化境的修为,杀他真的是牛刀杀鸡了!他的右边站着楚三敢,聚精会神,看他的姿势,好像真有把握阻挡住人家似的。左首边站着费飞,费飞就比较务实,因为紧张,满头是汗,拿剑的手都微微颤抖。
渠年已经心灰意冷了,都懒得去抵抗了,只是出于本能反应,看对方的几把剑刺了过来,虽然无法破解,但他还是准备硬着头皮把剑刺出去。
结果就在他的剑快要碰到对方的剑时,就听“轰”地一声,他们脚下的地面竟然塌了下去,就像是地面上无故出现一口深井,渠年几人一下就掉了下去。
攻击他们的那些毕竟都是高手,见此变故,脸色一变,也是出于条件反射,急忙就退了回去,才不致于跌入井内。
渠年几人当中,酒叔的修为最高,虽然地面是忽然塌下去的,但他也来得及反应,刚腾空跃起,结果他边上站的人是费飞,费飞一下子跌入井中,吓得尖叫一声,一把就抱住了酒叔的大腿,把酒叔硬生生地拉了下去。
这口井好像很深,不过不是垂直的,几人跌入井内以后,就顺着斜坡滑了下去,虽然斜坡十分粗糙,一点都不光滑,但因为坡度太陡,几人还是疾速滑了下去,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一片漆黑,就像是管道里的滑滑梯。
费飞吓得大喊大叫。
渠年刚跌下去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但滑了一阵以后,心里也就平和了,他们连死都不在乎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费飞大概也是想通了这一点,叫了两声以后,也就不叫了。
他们原以为,他们落地以后,肯定会重重的砸在地上,就跟叠罗汉一样,一个砸一个。结果越往下,坡度越小,到最后,井道基本变成横向了,他们便滑不动,慢慢就停了下来。
不过四周还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就连酒叔这样的九阶高手,也什么都看不清,就连往井口方向望去,也是一团漆黑。
几人站了起来,感觉这地方非常狭窄,腰都直不起来,几人都快挤成一团了。
这时就听玉夙怒道:“谁在乱摸?”
就听费飞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摸摸看是什么地方?”
玉夙怒道:“你再乱摸我剁了你的手。”
费飞道:“不摸了,不摸了,我自.摸。”顿了下又道:“这究竟什么地方啊?不会是有人提前给我们挖了墓穴吧?我们就要埋在这里了吗?”
渠年道:“我也不知道!看看四周有没有通道吧?”
费飞道:“什么也看不见,又不让乱摸,怎么找?我就怕上面那些人会追下来。”
渠年道:“我身上有火折!”
话音刚落,忽见井口方向有了光亮,几人转头一看,就见井道里竟然出现一个幽绿色的光团,疾速飘了过来!
楚三敢脸色一变,道:“鬼火?”
几人吓了一跳。
在光团飘下来的同时,井道里又出现了沙沙声,好像又有一个人滑了下来。
等那个绿色光团接近,他们终于看清了,原来那不是鬼火团,还是一颗夜明珠,随同夜明珠一起下来的,还有一个人,而这颗夜明珠就捏在那个人的手里。
几人借助微弱的珠光一看,不是他们的队友,他们从没有见过此人,长相十分猥琐,尖嘴猴腮,两颗门牙还特别长,连嘴唇都遮盖不住。个子不高,胖墩墩的,所以猥琐中又带着蠢萌。
几人以为是追兵,脸色又是一变,刚好楚三敢手里还拿着剑,他又站在洞口,这时剑势一变,就准备动手了!
结果那人却叫道:“别动手,我是自己人,是我救了你们。”
几人颇感意外,楚三敢就收了剑!
渠年惊道:“是你救了我们?”
那人这时就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没好气道:“那你以为呢?天上哪有掉陷阱的好事?是我挖了通道来救你们的。”
渠年微微一怔,道:“我们好像素不相识,你为什么救我们呀?”
那人道:“你是不是姓秦?”
渠年怔道:“没错!”
那人道:“那就对了,说明我没有救错人。”
渠年道:“听阁下的意思,好像是受人之托才来救我们的?”
那人翻了下白眼,道:“你以为呢?不是受人之托我才懒得救你们,我巴不得你们全部死在上面,特别是你,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渠年听得一头雾水,道:“我跟阁下素未谋面,阁下为何如此恨我呢?”
那人道:“我想恨就恨,你管得着吗?”
渠年就感觉这家伙就有些莫名其妙,但人家毕竟救了他的性命,他也不好恶语相向,便道:“那不知阁下是受谁之托呢?”
那人道:“你问这么多干嘛?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费飞这时说道:“兄弟,我就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到这里呢?而且还算得那么准,连我们站在那里都知道,早早就挖好了洞,这也过邪门的吧?难道你是神仙派来的救兵吗?”
那人白了他一眼,道:“你看我有神仙的样子吗?”
费飞道:“那不一定,听说神仙都是长得奇形怪状!”
那人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奇形怪状?你会不会说话?没读过书吗?”
费飞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口误!我的意思是,神仙跟我们普通凡人肯定长得不一样。”
第279章 万万没想到
那个尖嘴猴腮的青年又白了他一眼,道:“这种小事情还用神仙出马吗?就这样的地道,我一炷香功夫能打好几条,你们说话的那会儿功夫,就足够了,幸亏你们一直站着没动,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们。”
费飞惊道:“打洞高手啊!”
那人道:“差不多吧。”
费飞道:“我向来佩服打洞高手,无比景仰!不知朋友怎么称呼啊!”
那人道:“力拔!”
费飞微微一怔,道:“力拔?好名字,好有气魄,平时都要用力才能拔出来吗?好羡慕!”
力拔瞪了他一眼,道:“力拔山兮气盖世,这句话没听过吗?没文化。”
费飞嘿嘿一笑,道:“让你见笑了,我经常吃没有文化的亏。对了,我们在这里说话,上面的几万大军会不会追下来呀?”
力拔道:“这条通道我已经堵起来了,没有人能追下来。”
几人一听这话,终于才长吁一口气。
费飞这时拍了拍胸口,道:“这样都能死里逃生,太不可思议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只能说我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你们都是沾了我的光啊!”
力拔道:“这位兄弟好像脸皮有点厚,是我救了你们,跟你的运气有屁关系啊?”
费飞道:“那也得我运气好呀!运气不好你想救也救不了。”
渠年这时说道:“力拔兄弟,我们就一直待在这里吗?有没有出去的通道啊?”
力拔好像确实看他不顺眼,这时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这不废话吗?都跟你说了,我是打洞高手,没有通道也可以挖出一条通道。废话少说,走吧!”
渠年道:“去哪里?”
力拔道:“你不想见见真正救你的人吗?”
渠年点头道:“想!我想当面致谢!”
力拔道:“那跟我来吧!”说时就拿着夜明珠弯下了腰,借着微弱的珠光,几人就发现角落里还有一条通道,不过这条通道明显细了很多,直径大约两到三尺,就像是一个大的老鼠洞。
力拔这时就弯腰钻了进去。
渠年几人为了逃命,也不嫌弃,就跟着钻了进去,一个接着一个,四肢着地,在洞中爬行,毕竟是死里逃生,几人在这狭窄的通道里也不觉得压抑,心里反而是美滋滋的,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次也能死里逃生,这已经不能算是运气好了,只能说是奇迹呀!
地面上。
信尝君等人见地面忽然塌陷下去了,自然也觉得意外,等尘埃落定,三国的领导人就围了过来,但生怕周围再坍塌下去,所以不敢靠的太近,伸长脖子往里看,就见这个大坑深不见底,里面漆黑一片,也看不到渠年几人的身影。
信尝君就感觉莫名其妙,挠了挠头,道:“这里好好的怎么会塌了呢?”
长笑道:“可能是这里经常没有人来的缘故,土质疏松,下面水土流失,形成了空洞,所以地面才会塌下去。”
信尝君听着好像很专业的样子,便点了点头,道:“那他
们的运气太背了吧?我们几万人马都没塌下去,他们几个人就塌下去了?”
子丹这时说道:“也不知道他们死了没有?”
信尝君道:“要不派人下去看看?”
那两人都点了下头。
三国就各抽出一个人来,因为他们这次来忘川河谷也是准备充分,都带了火把过来,这是一人拿着一支火把,点了起来,就顺着坑边的土坡缓缓滑了下去!
这三人也是非常紧张,都是左手拿火把,右手拿剑,剑已出鞘,凝神戒备。
土坑表面很大,直径约有两丈,就像是一个大锅,越往下越细,这三人大约下去四五丈,就见底了,底部除了泥土,什么也没有,更别谈渠年几人的尸首了!
三人看了一圈,便又上来了,毕竟是高手,下去的时候小心翼翼,速度很慢,上来却如同冲天而起的鸟雀,几下就跳了上来。
三人上来以后,便把底下的情况说了一遍。
信尝君便迟疑道:“什么都没有?难道他几个人被活埋了?”
长笑便道:“这么多土落下去,肯定被活埋了。”
信尝君道:“那倒省得我去掩埋了。”
扶卬站在马背上,也看到了这里的变故,这时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拨开人群,来到信尝君的身边,急道:“这是怎么回事?”
信尝君便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扶卬道:“那赶快派人下去挖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信尝君道:“我感觉没必要了,他们肯定压死在地下了,这个洞不知道有多深,不知道要挖到猴年马月。”
扶卬想了想,道:“那就把这个坑填起来,不能让他们爬出来。”
众人均感意外,心里都在想,他可是你的亲兄弟呀!至于这么恶毒吗?
不过他们也不反对,毕竟他们都不想秦渠年活在这个世上,这时就下令填坑。
毕竟他们有几万人马,虽然坑很大,但不到半小时辰,坑就填好了,变成一个微微隆起的土丘,扶卬这时又让周围的人到土丘上踩几遍,蹦蹦跳跳,把泥土踩结实了,这样就算那几个人没死,也爬不上来了。
大家都很满意。
却得这时,就听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方兄,你们还在这里干嘛?怎么不去找焦魂残剑哪?”
又听另一个人喊道:“我们找了一圈,没找到呀!”
“你们这还是谷口呢!往北走呀!北边有座山,焦魂残剑就插在那座山的山谷里呢。”
信尝君等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连忙翻身上马,就拨开人群,就见远处的草地上站着两拨人,一边五人,一边三人,相隔一里地,正在隔空喊话。
四国人马顿时精神一振,就冲了过去,把那八个人团团围在中央。
那八人脸色一变。
扶卬这时问道:“你们刚刚说焦魂残剑在哪里?”
因为这八个人分成两拨,东西各一拔,东边五人,西边三人,而扶卬这时就站在东边,离那
拨人只有几丈远!
其中一人就怯怯说道:“在北边一座山的山谷里。”
扶卬道:“有多远?我怎么看不到?”
那人道:“大约有三百里地!”
扶卬怒道:“你放屁!忘川河谷一共才一百八十多里地长,三百里地不是在谷外了吗?。”
那人面露紧张,道:“我没有骗你们,谷里的空间比外面测量的要大的多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谷里跑一千里都跑不到头!”
扶卬想了想,好像也有点道理,他为了绕过那片森林,都跑了一天一夜,还没有跑到头,好像确实比外面测量的距离要大。这时便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那人道:“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上面还有好几个爷爷,当年来过忘川河谷,他给我们留下一张地图,所以我才会知道。”
扶卬道:“地图在哪?”
那人脸上就有些犹豫,有点舍不得拿出来的意思。
扶卬这时就拔剑出鞘,指着他道:“你想死吗?”
那人咽了口口水,就战战兢兢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就驱马走了过来,递给了扶卬!
扶卬接过来看了一眼,就见这张羊皮确实年代久远,表面泛黄,还有一股淡淡的霉味。上面确实画着地图,只不过地图画得很简单,简单到极致,下面画成一个门,门里标注“谷口”二字,上面画着一个三角形的山,山上插着一把剑,剑也很简单,就像一个十字架,画图之人大概也生怕别人认不出这是一把剑,边上标注“焦魂残剑”四个字。在山和门之间,还画了一条长线连接了起来,边上标注“300里”,代表山和谷口之间的距离!然后外围画了一个圈,代表忘川河谷。
地图就是如此简洁明了,若不是边上标注的字迹还算飘逸,扶卬真以为这幅地图是出自一个孩童之手。
因为地图实在太简单了,看一眼就能全部记住了,扶卬也没有留着,又把地图扔给了那个人,道:“你祖宗的绘图技艺绝对是当代一绝。”
那人笑了下,道:“确实是通俗易懂。”
扶卬没有理会他,这时就招了下手,领着两万兵马向北去了。
信尝君和长笑子丹就分别过来,把那张地图看了一遍,就感觉看还不如不看,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还要画成地图?
三人看完是一脸嫌弃,都把地图扔给了那个人。然后各自领着兵马,向北跑去。
白斩絮这时问子丹道:“殿下!我们也要去看焦魂残剑吗?”
子丹道:“反正我们现在又没有方向,就跟没头苍蝇一样,去哪里都是一样,顺便走那边看看,说不定也能捡到便宜,也说不定能找到腹吻草。”
白斩絮点了点头,道:“那行吧。既然这个忘川河谷比我们想象的要大,那也只能先选择一个方向找下去,北方确实是上上之选。”
等他们走后,贡献地图的那个人,这时就把地图缓缓揣进怀里,望着几万兵马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280章 好眼熟的姑娘
渠年几人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钻地道,根本施展不开,在地道里爬得满头是汗。因为是忙着逃命,他们几人已经是相当尽力了,一点都没有偷懒,但最前面的力拔还是拼命催促:“你们快点啊!别磨磨蹭蹭的,狗.爬得都比你们快。”
最后面的费飞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们本来就是在爬。我们是人,不是狗。”又长叹口气,道:“真没想到我一个大男人,这辈子也有膝盖肿的那一天,幸亏我后面没有人了,要不然我摆出这个姿势我心里都害怕。”
他前面是楚三敢,这时说道:“你说话怎么莫名其妙啊?”
费飞道:“这涉及到持久战的问题,你一个肾虚,根本不会了解。”
楚三敢一听这话,心里有气,就放了一个长长的屁,就像吹葫芦丝一样,悠扬婉转。
费飞只觉臭味扑鼻,辣得眼睛都睁不开,由于空间狭窄,躲都没地方躲,这时怒道:“楚三敢,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楚三敢笑道:“你不要介意,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让你帮我辨别一下,我中午吃的是萝卜还是洋葱?”
费飞怒不可遏,这时就拿起手里的剑,用剑鞘戳向他的屁股缝中。
因为比较用力,楚三敢痛得“嗷——”地叫了一声,无比**,眼泪都快流了下来,转身就准备跟费飞拼命,只可惜地道太过狭窄,转不过身来,气得楚三敢骂道:“费飞你这个王八蛋,我.日.你祖宗——”
费飞道:“别怪我没警告你,你要敢再放一个屁,我捅爆你的菊花,包括你上面那张嘴,也不要再放一个屁。”
楚三敢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以为老子会屈服吗……”
话音未落,费飞拿起剑又捅了一下。
“嗷——”
“嗷——”
“嗷——”
“费大爷,我屈服了,求你别再捅了,快烂了,屎都夹不住了,再捅喷你一脸屎,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前面几人哭笑不得,感觉这个楚三敢和费飞真的是八字不合,如同针尖对麦芒。
一行人在地道里爬了近半个时辰,终于从地道里爬了出来,一个个爬得灰头土脸。
这时四下看了一眼,发现他们站在一片树林里,大概就是刚刚他们路过那片树林,地上绿草如茵,百花争艳。
不远处站着一个姑娘,身着一袭粉色长裙,亭亭玉立,美艳不可方物,就是跟蝉夕相比,也是不相上下,站在百花丛中,可与百花争艳。
那姑娘见他们从地道里爬了上来,就跑了过来,衣袂飘飘,走到渠年面前,一脸喜色,道:“秦公子,看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渠年微微一怔,道:“姑娘,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那姑娘的脸色就黯淡了下来,道:“秦公子不记得我了吗?”
楚三敢站在渠年的身边,这时就偷偷戳了下渠年,小声道:“她是姬零的妹妹啊!”
渠年猛然觉醒,怪不得她看着这么眼熟,原来跟姬零长得特别像,只可惜当日救下姬零以后,几乎没有相处过,而天上人间的漂亮姑娘又特别多,一时想不起来倒也是正常的事情。这时便道:“你是姬零的妹妹?双胞胎?”
那姑娘道:“我就是姫零!”
渠年惊道:“你不是应该在天上人间里吗?怎么会在这里?”
姫零道:“我前几天就回来了。”
渠年心道:你这是旷工啊!但他这个老板都已经旷工了,也不好指责员工了。嘴上说道:“回来?这里是你的家?”
姫零点了点头。
渠年道:“是你救了我们?”
姫零又点了点头。
渠年道:“那多谢你了!”
姫零道:“秦公子千万别这样说,公子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现在回报公子,也是理所应当。”
力拔这时就走了过来,站到姫零的身边,就指着渠年道:“当日你救了姫零一命,现在我代姫零还给你了,以后你们之间互不相欠,你不要再来纠缠姫零了!”
姫零急道:“你别胡说,秦公子没有纠缠我!”
力拔急道:“姫零,人族没有一个好东西,千万不要让他给骗了,你看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
姫零道:“你再这样说我生气了。”
力拔忙道:“好好,你别生气,我不说了。”
渠年终于明白这个力拔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恨他了,原来他是姫零的舔狗啊!
费飞第一眼看到姫零的时修,就被她的美貌给惊呆了,正想着过去搭讪,结果就听到力拔说到人族,这让他非常意外,转头小声问白小牙道:“他们是妖啊?”
白小牙小声回道:“是的!”
费飞心下一凉,道:“什么妖?”
白小牙道:“力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姫零是鸡!”
费飞惊道:“鸡?”
白小牙点了点头!
费飞道:“那你说万一我以后娶了她,跟她洞房了,会生下小孩还是会生下蛋呢?如果十月怀胎,最后却下了一个蛋下来,还要我再抱着蛋孵化一遍,那得多膈应哪。”
白小牙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得有点多了,就算人家是妖,也不会看上.你。”
费飞的脸色忽然变得痛苦,双手扯着头发,看着白小牙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却是个妖呢?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断了我美好的念想。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白小牙斜头看着他,道:“你有病吧?”
楚三敢就拉了下白小牙,道:“小牙,你别理他,他就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费飞这时又捂着胸口说道:“我好心痛。”
白小牙没好气道:“滚一边痛去!”
姫零这时又看着渠年说道:“秦公子,你怎么会来忘川河谷呢?”
渠年道:“我来找样东西。”
姫零道:“你不应该来!”
渠年怔道:“为什么?”
姫零道:“因为这里很危险!”
渠年怔道:“我怎么没看到危险呢?除了那些王八蛋之外,我感觉这里跟世外桃源一样,费飞还打算这里养老呢。”
姫零道:“这才是刚刚开始。进入忘川河谷的人,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
此言一出,渠年几人均是脸色一变,就连费飞也顾不得心痛了,瞪大了眼睛。
渠年有点紧张,道:“姫零,你别吓我呀!有你说的那么恐怖吗?上次来忘川河谷的人,不是也出去好多人吗?”
姫零道:“上次来忘川河谷的二十万人,没有一个人活着离开这里,一个都没有。”
渠年又是一惊,道:“二十万人都死了这里了?”
姫零点了点头,道:“我亲眼所见。”
渠年惊道:“但外面不是这样这样传说的呀!只说这里比较危险,而且上一次也出去不少人哪?还有谁谁谁在这里找到了什么宝贝?人家不也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吗?”
姫零道:“这些不过是我们放出去的谣言罢了,这些都是骗人的,我为什么要留在临淄?就是为了散播这种谣言。毕竟已经几百年过去了,真的可以说成假的,假的也可以说成真的。包括那柄焦魂残剑,什么得焦魂残剑者得天下,那都是我们编出的谎言,就是为了让谷外的人心动,然后义无反顾地跑进来,但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没想过害你,但你还是来了。”
渠年道:“我知道你很善良,没有害我的心思,但你们为什么要编这样的谎言了?就为了把人骗进来屠杀?”
姫零道:“这个就要说到十万年前的事了。”
渠年怔道:“十万年前,发生什么事?”
力拔这时看着姫零急道:“姫零,这个秘密不能告诉他,他是人族,如果把这个秘密带出去,我们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姫零道:“你觉得秦公子还有活着出去的机会吗?他都要死了,为什么不能知道这个秘密?”
这句话虽然说得很实在,但渠年却听得心都凉了!就感觉这个姫零实
在太实在了,说话一点都不知道委婉,也不考虑他的心脏受得了受不了。
力拔便道:“那你省着点说!死人有的时候也会托梦的。”
姫零就看着渠年道:“秦公子,你想知道吗?”
渠年道:“就算死,我也想死得明明白白。”
姫零便点了下头,道:“那好,我告诉你!你知道妖族吗?”
渠年怔了怔,道:“我只听说过有妖,但没听说过妖族!”
姫零道:“我就是妖族的人!”
渠年道:“这里就是妖族的总部吗?”
费飞又插了一句:“总部就你们两人吗?”
姫零道:“那当然不止!”
渠年道:“那十万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姫零道:“大约在十万年前,这个世界是我们妖族横行的世界,人族在这个世界没有一点尊严,他们都被赶进了大山深处,苟延残喘。直到后来有一天,人族诞生了一个天才,名叫公孙轩辕,传说此人际会仙缘,神勇盖世,手拿一把剑,也就是焦魂残剑,带领人族从大山里杀了出来,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把我妖族杀戮殆尽,妖族的残兵败将就被他赶到了忘川河谷,在这里,公孙轩辕和妖王大战九天九夜,风云变色,最后妖王不敌,死在公孙轩辕的焦魂残剑下!
不过公孙轩辕经过这一战,也是元神大损,油尽灯枯,他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力拔忍不住插嘴道:“善个屁,他是因为快要死了,没有本事将我们的祖先斩尽杀绝了。”
姫零点了点头,道:“毕竟十万年过去了,公孙轩辕当时的想法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没有再将我们的祖先赶尽杀绝,而是耗尽全部精血,借来天雷之力,布下轩辕法阵,将我妖族封印在忘川河谷之中……”
费飞听到了重点,忍不住说道:“那个天雷之力怎么借的?那个公孙轩辕说了吗?”
姫零摇了摇头,道:“他没说!”
渠年道:“这种无聊的问题你别回答他。”
姫零点头道:“好,我听秦公子的!”
渠年道:“既然你们被封印在忘川河谷了,你为什么还能出去呢?”
姫零道:“能出去也就是最近几千年的事了,以前忘川河谷是永远都不能进人的,谷内谷外完全隔绝了,但可能是轩辕法阵运行时间太久了,有了衰弱的迹象,所以我们才能进出谷中,过个几百年,你们人族也可以进来一下。”
渠年迟疑道:“那既然你们妖族可以出去了,为什么还要把外面的人引进来呢?就为了报复当年的仇恨?”
姫零道:“那倒不是的,或者说这只是其中一部分。我们现在就算能出去,但这个轩辕法阵只要不消失,我们妖族就像中了诅咒一样,修炼变得异常艰难,而且修为达到九阶以后,就再不能突破,那我们就永远都不会变得强大,永远困在这个牢笼之中。”
渠年怔道:“九阶修为不是已经是最高修为了吗?上面还能再突破吗?”
姫零道:“当然可以的。当年公孙轩辕肯定就不止九阶修为,要不然能布下这样的法阵?包括现在孤影门的司徒梅,肯定也是不止九阶的,要不然怎么可能一剑摧一城?”
渠年就转头看了下九阶的酒叔,道:“叔,你能一剑摧一城吗?”
酒叔翻了下白眼,道:“摧个锤子!”
费飞道:“看来酒叔的实力跟我是在一个层次,都不能一剑摧一城,我也只能摧个锤子。”
渠年转头看着他,道:“姫零的话你都听到了?我们都得死。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害怕?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费飞道:“我怕个锤子!刚刚都到那种绝境了,还没死掉,像我这样的人,估计也很难死掉了,我严重怀疑,我有金刚不死之身。而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自从跟你合作以后,已经遭遇几场大难了,那么多后福还一个没享到呢!所以我不会轻易死掉的,我对我的明天充满了希望。”
渠年叹道:“但愿你能见到明天吧!”
第281章 惊天秘密
渠年又转过头看着姫零,道:“其实你们太执着了,既然能够出谷,就平平淡淡的活着不行吗?我什么一定要争这天下呢?”
姫零笑了下,道:“不是我们想争这天下,秦公子,你觉得我们出谷能地平平淡淡的活着吗?我上次只不过是去了一趟临淄,什么坏事都没有干,但齐国全城搜捕,若不是遇见公子,我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平平淡淡的生活呢?人族和妖族本来就不共戴天,如果我们不够强大,现在这忘川河谷又可以时常进人了,到时人族大举进犯,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渠年就感觉他的笑容带着苦涩,让他有些心疼。他说得一点都没错,人类的世界根本就容不下妖,上次姫零被全城搜捕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特别是她从房顶上掉下来的那一幕,狼狈无比,现在回想起来,他都有些心酸。这时便长叹一口气,道:“我懂了。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姫零道:“秦公子能理解就好!”
渠年道:“那你们把这些人骗进来有什么用呢?就算你们把这些人全部杀光了,对人族来说,不过是冰山一角!”
姫零道:“不,我们把他们骗进来,是为了破解轩辕法阵!”
渠年怔道:“这怎么破解?”
姫零道:“因为公孙轩辕临死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他说天下众生平等,不论是人是妖,都有活着的权利,他屠杀妖族无数,并非天意,而是他一人杀伐之意。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当时他看着谷中血流成河,可能心生悔意,他说他将会把他的一缕残魂封印在焦魂残剑中,感应天意,如果天意怜悯妖族,若干年以后,将会有天选之子入谷,拔走焦魂残剑,到时妖族便可重获自由。”
费飞这时又忍不住说道:“这个公孙轩辕死之前有没有喝酒?”
姫零怔道:“那我哪里知道?”
费飞道:“肯定是喝酒了,这明明就是醉话嘛!完全是骗人的鬼话,跟我以前在大街上给人家算命一样,假装会揣测天意,其实啥也不懂!你们不会也相信吧?”
姫零道:“整个妖族都是深信不疑!”
费飞:“……”
渠年道:“所以你们把人都骗进来,就是为了寻找天选之子?”
姫零点了点头!
渠年道:“如果找不到就把这些人全部杀了?”
姫零又点了点头,道:“估计找到也要杀!妖族跟人族本来就是势不两立!”
渠年道:“所以我们也要被杀掉?”
姫零道:“秦公子,你知道,我不想杀你们,但我做不了主。”
渠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姑娘,已经救我一命,我感激不尽。但是你能告诉我,你们妖族有多少人吗?”
姫零道:“一百多万吧!”
渠年倒吸一口凉气。
费飞虽然认为自己有金刚不死之身,但这时也紧张了,说道:“秦渠年,既然这里这么危险,要不我们回去吧?我觉得平平淡淡
地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渠年道:“听姫零的口气,我们应该走不掉了?”
费飞道:“现在出谷应该还来得及,我们没跑下来多远啊!我看谷口也没有妖族的人在把守嘛!”
姫零却道:“虽然没有人把守,但谷口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所以你们刚入谷我就知道了你们,现在的忘川河谷是只准进,不准出,谷口是兽族在把守,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暗藏杀机,只要你们一出谷,不到谷口估计就没命了!就像力拔刚刚救你们一样,力拔就是兽族的人,他既然可以救你们,也可以杀你们!”
费飞急道:“那你不能带我们出去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既然你已经救我们一命,那不如把我们直接送出去,毕竟我们这层关系摆在这里了,咱们也能算是自己人,而且我这个人平时都吃素,从来没吃过小动物,什么鸡呀鸭呀我一只都没吃过,我最讨厌那些吃鸡的人。”
姫零面露难色,道:“不是我不想救你们出去,都已经跟你说了,谷口是兽族的人把守,我是禽族的人,他们不会给我面子的。”转头又看着力拔,面露恳求之态,道:“力拔,要不你带他们出去吧,求求你了。”
力拔也是面露难色,道:“姫零,你也知道的,我爹最痛恨人族的人,如果让他知道我带人族的人出谷,他会剥了我的皮的。”
渠年道:“你爹在兽族的地位很高吗?”
力拔道:“我爹是兽王!”
渠年倒是一阵意外,道:“你是什么兽啊?”
力拔道:“不告诉你!”
姫零却道:“他是土拔鼠!”
话音刚落,费飞就噗嗤笑出声来。
本来在忘川河谷里,大家都是妖,都是畜生修炼成精的,所以老大不说老二,自称兽族禽族也是非常坦然的事情,彼此之间也会互相开涮,并不以为然,唯独接受不了人族嘲笑他们,就好像是长得丑的人可以坐在一起互嘲,但却忍受不了长得好看的人过来嘲笑他们。
力拔脸色一冷,道:“你在嘲笑我?”
毕竟眼前这人是兽王的儿子,现在他们的生死都捏在人家手里,费飞只是忍不住才笑了一下,笑完也知道坏事,连忙说道:“我怎么可能笑话你呢?我挺喜欢土拨鼠的,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一个笑话,特别好笑。对了,说到哪了?哦,你是兽王的儿子啊?太了不起了,年纪轻轻就做了兽王的儿子,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力拔冷冷道:“我生下来就是兽王的儿子,跟年纪无关。”
费飞:“……”
楚三敢忙看着力拔道:“兄弟,你别介意,你应该也看得出来,这家伙的脑子本来就不正常,傻**一个,我也经常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你别往心里去,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你看我现在走路姿势都不对,屁股都被他捅肿了,但我都没有生气。”
力拔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渠年见力拔本来就不愿意帮忙,现在被费飞一笑,估计杀了
他们的心都有,他也不想让姫零再去求他,毕竟让一个女人为了救自己而去哀求别的男人,只要稍微有点自尊心的男人,都是不能接受的。
渠年这时便道:“姫零,能借一步说话吗?”
姫零怔道:“可以啊!”
力拔急道:“姫零,你不能跟他借一步说话,他又想花言巧语欺骗你,这种男人我见多了。”又看着渠年道:“我救了你一命,已经还了你当时救了姫零的命,你不要再纠缠她了,没有用的,没有人能救你们出去的。”
姫零道:“你再这样说,我真的生气了。”
力拔急道:“可是……”
姫零没有再理会他,而是上前两步,跟渠年走向树林深处!
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钻小树林,力拔自然也不例外,但他脸上并没有怒气,而是鼓着腮帮子,一脸委屈。
渠年和姫零大约走下去七八丈远,就停下了脚步,姫零便道:“秦公子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渠年点了下头,道:“兽族都是土拔鼠吗?”
姫零道:“那肯定不是。各种野兽都有,老虎狮子都有!”
渠年怔道:“那怎么会让土拔鼠做了王呢?兽王不应该是老虎狮子吗?”
姫零道:“没有修炼成人之前,那肯定是老虎狮子,但修炼成人以后,特别是在修炼的过程当中,是要看天赋的,妖族不问出处,不管你以前什么兽,都不会介意的,只有兽类和禽类,还有北边沼泽里面水生的,就是蛇啊乌龟王八之类的,也就是水族,这三族之间会有些隔阂,谁也不服谁,但三大族内部是没有这些偏见的。”
渠年点了下头,道:“原来是这样。那兽族在谷口埋伏了多少人?都是土拔鼠埋伏在地下吗?”
姫零道:“那倒不是。你看谷口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其实很多都是兽族的人假扮的,如果看你出谷,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在外人眼里,还以为是仇杀,你们这几个人根本出不了谷,我们能闻出人族身上的气味。”
渠年深吸一口气,道:“怪不得我看谷口进进出出的,我还以为是进出自如呢,原来竟都是隐藏的杀手!”
姫零道:“公子也不要太担心,我会尽量想办法把你们救出去的,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好好想一想。”
渠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看得出来,不要说救我们,就是跟我们待在一起,对你来说风险也很大,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对了,这个力拔什么修为?”
姫零道:“九阶!”
渠年惊道:“九阶?这么年轻就是九阶修为了?”
姫零道:“他不年轻了!我们妖族跟你们人族不一样的,而且都跟你说了,他们土拔鼠天赋很高的!”
渠年拍了拍胸口,道:“好险,刚刚我还准备拿他做人质,挟持他出谷,幸亏没有贸然下手,要不然就踢到钉子了。”
第282章 再赌一把
姫零想了想,道:“那我就问问他,愿不愿意自愿做人质?只要你们别伤害他就行了。他这个人其实挺善良的,对我也很好。”
渠年道:“算了,他救我们已经是不情不愿了,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不会愿意的。而且他已经说了,如果救我们出谷,对你们来说,就是对妖族的一种背叛,你已经不欠我了,没必要再冒风险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现在不能出去,那我们就不出去,而且现在也不是出去的最好时机,在屠杀开始之前,谷口一定是把守最为严厉的时候。”
姫零点头道:“是的,现在谷口最少有十几万看在那里!”
渠年道:“既然不能出去,我们再去干点别的事情,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我问你一件事。”
姫零道:“你说!”
渠年道:“你知道忘川河谷里哪里有腹吻草吗?”
姫零怔道:“腹吻草?一种草药嘛。”
渠年点了下头。
姫零迟疑道:“没听过这种草药。你确定忘川河谷里有吗?”
渠年道:“传说这里有,但我也不太确定,我们就是为了这种草药来的。”
姫零道:“我们忘川河谷里草药最多的地方就是妖王谷,那是当年妖王殒落的地方,是整个忘川河谷妖气最重的地方,可能也正因为如此,那里盛产各种奇珍异草,平时我们采药都去那里,如果你说的腹吻草真的在忘川河谷,那应该就在那个地方,别的地方应该不会有。”
渠年想了想,道:“妖王谷在哪里?”
姫零道:“往北300里地,偏东一点,就是在法阵山的后面。”
渠年怔道:“法阵山?”
姫零道:“对啊!就是当年公孙轩辕布下法阵的地方,焦魂残剑就在那里!”
渠年想了想,道:“那行,那我们现在过去碰碰运气!”
姫零道:“我带你们去。”
渠年怔道:“那怎么行?如果让妖族的人知道了,你会很麻烦的。”
姫零笑了下,道:“没事的!我在妖族还是有一点地位的,虽然不能救你出去,但也没人敢为难我。”
渠年道:“混得这么好?”
姫零点了下头,道:“那是当然的!在临淄,你曾保护过我,给了我一个安稳的环境,现在到了我的地盘上,就让我保护你吧!”
渠年就有些惭愧,想当初在临淄,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却让她带到天上人间**了,没想到这个姑娘不但不恨他,还感谢他给了她失足的机会,真是匪夷所思!不过听说她混得好,没有人敢为难她,如果带上她倒是一件好事,不但他们的性命暂时无忧,还可以少跑很多冤枉路。这时便道:“那就多谢你啦!”
姫零抿了下嘴,道:“秦公子,你别跟我说谢了,能不能把你救出去还是两码事呢!”
渠年道:“就算不能活着出去,我也不会怪你的。”
姫零忽然话锋一转,道:“秦公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吗?”
渠年怔了怔,道:“为了屠杀人族?
姫零摇了摇头,道:“恰恰相反,我离开这里就是为了躲避这场惨绝人寰的屠杀,所以我去了临淄,我打算等这里一切都平息了再回来的。”
渠年道:“那为什么会提前回来呢?”
姫零咬了下嘴辱,道:“因为你去了王都了,临淄我待着就没有兴趣了,本来我也打算去王都的,我都已经走到一半了,后来想想你是去王都结婚的,我觉得不合适,所以我就回来了。”
渠年心头一动,怔怔地看着她。
姫零脸上一红,又咬了下嘴唇,心里就有些慌乱,转身就跑了。
渠年望着她曼妙的背影,若有所思。
力拔见姫零跑了回来,便上前两步,道:“姫零,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那个王八蛋对你说什么下流话了?”
姫零急道:“你别胡说。”
力拔道:“那你的脸怎么红了?”
姫零道:“我不想理你!”
渠年这时也走了回来,费飞就急急说道:“兄弟?是不是讨论出谷的方法啦?”
渠年道:“我决定了,不走了!”
费飞惊道:“不走了?你借一步说话不会是为了私定终生吧?打算留下来结婚哪?卖身求荣啊?”
渠年道:“既然来到了这里,机会千载难逢,我们现在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现在我们去找草药。”
费飞急道:“兄弟,你要三思啊!就算找到了草药,也没命用啊!我们当务之急,是应该逃出去。”
渠年道:“我已经逃腻了,不想再逃了。”
费飞道:“那你活腻了没有?”
渠年道:“那你有好的办法逃出去吗?”
费飞就凑近他的耳边,小声道:“那个力拔是兽王的儿子,我们可以拿他做人质啊!”
渠年道:“人家九阶修为,你去试试看。如果能拿下他,我倒乐意跟你出谷!”
费飞咽了口口水,道:“九……九阶?九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烂大街了?你不是在骗我吧?”
渠年道:“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试试呀!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很简单的。”
费飞忙摇头道:“不敢试不敢试,我的生命如此珍贵,不是用来做试验的。”
渠年道:“那你去不去找腹吻草?”
费飞一看没有逃跑的希望,顿时就变得勇敢了,道:“去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什么不去?我有金刚不死之身,有什么好怕的?你都不怕我会怕吗?”
渠年道:“但这一去,祸福难料,如果这还是一条绝路的话,到时你可别抱怨我。”
费飞道:“关键我也没别的路走了呀!只能跟着你一条道走到黑喽。你放心,活着的时候我不会再抱怨你了,死了再跟你散伙!”
渠年这时转头看着蝉夕道:“我们现在只能往前走了,走一步看一步。”
蝉夕点头道:“你决定就行,不用问我的意见。”
渠年道:“好,那我们走吧!”
几人就向树林外走
去。
姫零这时也跟了上来,力拔一下就急了,追了上来,急道:“姫零,你怎么也跟他们一起去啊?你应该知道,在我们眼里,这些人全是死人哪!我把他们救出来,只不过是让你还一个人情罢了,还完就没事了呀,还完他们就该死了呀!你个死人有什么好来往的?”
姫零道:“我乐意。”
力拔急道:“但你考虑过后果没有?这忘川河谷不是你们禽族的忘川河谷,如果让我爹或者那个老王八知道你跟人族的人混在一起,你就完蛋了,到时候我都救不了你了。”
姫零道:“我不要你救,我自己选的路与你无关,你回去吧。”
力拔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又追了上来,道:“那我也跟你去。”
姫零怔道:“你去干嘛?”
力拔道:“人族的人没个好东西,你一个人跟他们混在一起很危险的,特别是那个姓秦的,一双眼睛总是色眯眯的,我怕他会对你图谋不轨,所以我要保护你。”
渠年听了这话,就转头看着姫零道:“姫零,如果对你影响不好的话,你就不要跟着我们了,我们已经是抱着必死之心赌一把,你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
姫零就追了上来,笑道:“你别听他胡说,我后台硬得很。”
渠年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费飞叹道:“我就喜欢有后台的女人。”
楚三敢道:“怪不得你愿意被白美净母女糟蹋!”
费飞转头眯眼看着他,道:“你屁股又消肿了是吧?”
楚三敢冷哼一声,道:“现在我打不过你,但迟早一天我会还回来的,把你的菊花捅成向日葵!”
玉夙这时拉住蝉夕的胳膊,故意落下一截。玉夙小声说道:“小姐,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姫零姑娘好像喜欢秦公子?”
蝉夕道:“你怎么这么八卦?”
玉夙道:“小姐,我也是为你着急呀!这个姫零姑娘这么漂亮,比长铭公主有威胁啊!”
蝉夕道:“那又能怎么样呢?”
玉夙急道:“小姐,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如果你不主动一点的话,花就被人家采走了,到时欲哭无泪呀!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
蝉夕瞪了她一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先活着出去再说吧。”
玉夙就撇了下嘴,道:“活着出去也一样。”
几人出了森林,因为那四国的人马已经去法阵山了,所以草原上又变得空空荡荡。不过渠年几人刚刚留下了那几匹马,没人稀罕,还站在几里地外,低头吃着草!
渠年叹道:“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啊!种善因得善果,又有马骑了!”
说时几人就跑了过去!
力拔毕竟是兽王的儿子,而这草原上时常有妖族的人骑马跑过,他便吹了下口哨,截下了两匹马,和姫零一人一匹。
等到渠年几人上了马,姫零就领着他们朝着妖王谷的方向进发了。
第283章 杀鸡儆猴
天就慢慢黑了,在忘川河谷的东边,群山巍峨,在崇山峻岭间,建有一座宫殿,屋舍无数,磅礴大气,这里就是禽族的根据地。
在一间大殿之中,昏黄的烛光下,坐着三个老头。坐在主位上那人,头发火红,艳如鸡冠,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五颜六色,若不是嘴边长的胡子还算正经,真以为他不是禽族的人,而是葬爱家族的人。这个人便是禽王酋善。
下首宾位上,一边坐着一个人,左手边那个人个子不高,穿着藏青色的衣服,胡须花白,身材无比削瘦,有点驼背,脸上也比较干枯,眼窝深陷,眼神阴鸷。这个人便是水族首领八爷。其实他父母给他取的名字是八弟,后来在族中崭露头角,觉得这个名字不够霸气,就改成八哥,再后来岁数大了,才又改成了八爷。但这个名字除了他自己用之外,没有人叫过,手下不敢直呼其名,外人又不承认他的名字,所以这个名字也就变成了他自称,就跟天子用的“朕”一样。
右道边那个虽然看着年纪也不小了,但精神比那两人旺盛许多,虎背熊腰,须发漆黑,皮肤也是黝黑,把两颗大门牙映称得如同一块无暇的白玉。此人便是兽王闰土。毕竟是土拔鼠嘛,热爱大地,热爱厚土,所以名字里面总喜欢加个土字。
酉善坐在主位上,下面有座基,所以显得特别高。这时八爷就摸了把胡须,看着酉善说道:“大公鸡,我们来这里是你的客人,不是你的下属,你坐那么高干嘛?好像朝臣觐见天子一样,你就不能坐到下面来?”
酉善道:“这是我自己家,我想坐哪里便坐哪里,你若不高兴,你坐到房梁上去啊。”
八爷就一脸愤慨,指了指他,咬牙道:“老东西不上路。穿得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酉善道:“我乐意!”
闺土这时说道:“王八蛋,我们是来商量正经事的,管他坐哪里呢?你不知道她是鸡吗?鸡睡觉的时候都喜欢站在木架上,这样他有安全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你要体谅一点。”
八爷面露不悦,道:“大门牙,八爷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王八蛋,八爷我不是蛋,再叫别怪八爷我翻脸了!”
闺土道:“好的,老王八!”
八爷瞪了他一眼,虽然他可以狡辩自己不是王八蛋,但却不敢说自己不是王八,要不然就有数典忘祖的嫌疑。他也不想跟他为了一个蛋纠缠不休,这时说道:“我们来说正经事,这次进谷的人数,跟上次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八爷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次可能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闰土道:“你又不是禽族的人,怎么会长着一张乌鸦嘴呢?学过算命了?未卜先知?”
八爷又瞪了他一眼,道:“我这是未雨绸缪,你懂个屁。”
酉善说道:“这种事只能看天意,强求不来,毕竟已经十万年下来了,这次不行只能再等下次了。”
八爷道:“下次我们都死了。”
酉善道:“死了就死了呗!生老病死不是人之常情吗?难道你还想长生不老不成?”
八爷道:“八爷我不甘心?你们就甘心一辈子待在这个谷中,永无出头之日吗?”
酉善道:“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能出去争霸天下不成?”
八爷道:“有何不可?你看中山国,也是我妖族之后,在人间不也混得如鱼得水吗?”
闰土道:“中山国已经不是妖了,他跟人族杂交无数代,已经没有妖气了,而且中山国都是叛徒,他们始终不承认是妖族的后代,真的是人模人样地在外面混,令人不耻。如果中山国承认是妖族的后人,估计早就被灭国了。没有实力,出去就是找死。”
八爷道:“你放屁!八爷我这些年来思来想去,为什么我们妖族会落魄至此?其实我妖族也有百万大军,就算轩辕法阵不破,我们依然可以出谷争霸天下,那我们为什么不敢出去呢?八爷我想通了,主要还是我们妖族内
部分裂,三族不和,各自为营,一盘散沙,如果我们能推选一名妖王出来,把三族的力量凝聚起来,那我妖族大军肯定可以出谷争霸天下,重现妖族昔日的荣光。”
闰土道:“好有道理哦!那你说推选谁做妖王比较合适呢?”
八爷就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不废话吗?那肯定是推选八爷我喽!不论是论年龄,论威望,论修为,八爷我跟你们相比,那都是天壤之别啊!我并不是贪恋妖王的位置,我完全是为了我妖族着想啊!难道你们就忍心妖族就这样堕落下去吗?推选妖王,迫在眉睫,就算轩辕法阵破了,我们也需要一个英明神勇的领导人,要不然我妖族永远是一盘散沙。”
闰土一脸不屑,道:“老王八蛋,你有点不要脸啊!你除了你老一点之外,哪一点能跟我们相比?你都能退居二线了,还论修为?难道你突破十阶了吗?如果已经突破的话,我二话不说,让你做妖王。”
八爷面露不悦道:“大门牙,妖族为什么不能重振旗鼓,就是因为你这种自私的人存在,就算我是九阶,但同样是九阶,也是有区别的,你就算建九层浮屠,还有高低之分。对你来说,承认别人优秀有那么困难吗?”
闰土道:“关键你不优秀。想做妖王,那得有实力,想当年的妖王,手持一杆金鳞往生枪,纵横天下,所向披靡,虽然后来死在公孙轩辕的剑下,那也不能以成败论英雄,那是何等地威风?何等地英雄?你能做到吗?我估计你也就床上那杆枪能所向披靡了,现在估计也不行了。”
八爷看这家伙死活不开窍,就懒得跟他探讨,转头看着酉善道:“大公鸡,大门牙不懂事,你不会也不懂事吧?龙不可以一日无首,国不可以一日无君,妖也不可以一日无王。如果我们还这样一盘散沙走下去,迟早有一天会亡族灭种的!”
闰土道:“你的王八种灭了就灭了呗!”
八爷怒道:“信不信我削你?”
闰土道:“来啊!”
酋善道:“你们两个别吵了,大敌当前,还要起内讧,也难怪我妖族不兴!老王八,你想推选妖王的想法是正确的,只可惜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三个人不管谁坐上妖王的位置,都无法服众。当年妖王临死的时候曾经说过,就算他死了,他也会回来的,所以他留下了金鳞往生枪,终有一天,会有人载着他的意志回来,拿起这杆金鳞往生枪,卷土重来。等到那一天,天地都会为之变色。现在那杆金鳞往生枪就在妖王谷,你可以去拿呀!如果你能拿起来,你就是妖王,没人敢不承认你。”
八爷就白了他一眼,道:“所以说你们两个人就是死脑筋,当年妖王有没有说过这句话,都没有人听见,十万年过去了,谁知道是真是假?就算这是真的,他十万年都没有回来,难道我们还要再等十万年?”
酉善道:“那就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了!只能交给下一代了。”
八爷脸露愤慨,长叹一声,道:“妖族就是毁在你们这样自私且胸无大志的人手里!”
闰土道:“既然你为妖族着想,想重振妖族,那你可以推选我做妖王嘛!那样我肯定同意,咱们两比一,大公鸡不同意也没办法。”
八爷冷哼一声,道:“你?你德不配位。不是我贪恋妖王王的位置,如果把妖族交在你的手里,我妖族就完了。”
闰土道:“所以说你才是最自私的人,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你就是权欲作祟,大家都心知肚明。”
酉善道:“好了,妖王的事就不要谈了,为了争夺的妖王之位,十万年里,三族之间征战无数,自相残杀,到最后呢?还不是三败俱伤?现在能有今天这个局面,大家还能和和气气地坐在一起聊天,我已经很满足了。一切但凭天意吧!我不想做妖王,但你们两个也别想做妖王,都不够资格!”
八爷冷哼一声。
却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走到八爷身边,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一阵!
酉善就有些不高兴,道:
“有什么话就光明正大的说出来,鬼鬼祟祟的干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进来那人这时已经说完了话,就退了出去!
八爷却是哈哈一笑,道:“大公鸡,你女儿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族的青年!”
酉善怒道:“你放屁!”
八爷笑道:“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以为我会胡言乱语吗?现在你女儿正跟那个人族青年去法阵山的路上呢。一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如果你不信可以派你打听啊?”
酉善一下僵住了,虽然这个王八蛋心地阴险,但也不喜欢造谣诽谤,何况这种事情也没办法造谣诽谤,稍微打听一下就水露石出了!何况他女儿这次回来,确实有点不对劲,每天魂不守舍的,有时坐在窗口,就怔怔地望着窗外,能痴痴地望上一天,他也问过她,但她却什么也不愿说。
闰土这时说道:“大公鸡啊!这事不好办哪!你也知道,我妖族最痛恨的就是跟人族通婚,特别是私定终身,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不杀鸡儆猴的话,忘川河谷的女人都要跑光了,谁不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而且这样的女人每年都要抓回来一大波,全部都被斩杀了,死在你剑下的人也不少啊!现在轮到你的女儿,你总不会手下留情吧?这难以服众啊!”
没想到八爷却道:“你儿子力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跟那些人族的人鬼混在一起,好像正在给他们保驾护航呢。”
闰土:“……”
八爷又道:“你是不是也要杀鸡儆猴?亲自惩戒你的儿子啊?”
闰土怒道:“这不可能。我儿力拔我最了解,向来本分,很少离开忘川河谷,又怎么可能认识外面人族的人?可能我儿正在给那些人族的人挖陷阱呢!把他们引去法阵山而已!”
八爷笑道:“是不是这样?我们过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反正要收网了,我们也该过去了。”
酉善就站了起来,冷冷道:“去看看!”
渠年几人一路向北,虽然天已经黑了,好在今晚有月,月亮还特别圆,月光洒在广袤的草原上,像下了一场霜,视野特别清晰。
由于他们人比较少,又是快马奔腾,两个时辰以后,就追上了燕赵两国的人马,渠年不想跟他们有交集,所以就走边上绕了过去。
因为现在还没到妖族大开杀戒的时间,又有姫零和力拔保驾护航,所以一路无人阻拦,畅通无阻。
费飞这时叫道:“你说我们都是快死的人了,怎么还会跑的这么欢快呢?好像我们不是去送死,而是去相亲的,心里竟然还有一点小兴奋呢!”
楚三敢道:“你是不是因为怕死,而偷偷吃春.药了?”
费飞道:“啥都没吃。就是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如此看来,我确实是一个勇敢的优秀青年!”
楚三敢道:“你肯定勇敢了,连大螃蟹都敢吃,还要在月黑风高大雨滂沱的夜晚躲在被窝里吃!”
费飞道:“要不是我现在心情好,你就死定了。不过我感觉我也犯贱,都快要死了,心情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好了起来呢?”
渠年这时说道:“因为月光!”
费飞道:“月光跟我心情有屁关系啊?”
渠年道:“月亮是会影响人的心情的,通常情况下,月亮越大越圆,人的心情就会越好,所以人家对酒当歌都喜欢对着月亮。”
费飞怔道:“还有这回事?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啊!今天受教了。对了,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渠年道:“好好跟着我,让你学的东西多着呢!这只是皮毛而已。”
费飞喃喃说道:“月亮竟然能控制我的心情,好神奇的事情!”
第284章 妖王谷
渠年几人纵马狂奔,直到午夜过后,远处终于出现了一座高山,在朦胧的月色中,就像是在浅黑色的布上倒上一团墨水,不经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姫零说,前面就是法阵山了!
这是一座孤山,四周都没有山脉绵延,就是孤零零的一座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
他们没有从南面直接进山,而是绕到了山的东北角,那里有一条通道进山,但他们没有进去,毕竟晚上黑咕隆咚的,进山也什么都看不到,还没有安全感,所以几人就在山脚下下了马,骑了半天马,大家也是累了,刚好休整一番。
渠年估计大家也饿了,便从无限空间里煞一点酒菜出来,但他生怕力拔发现他的秘密,所以把蝉夕和玉夙叫进边上的小树林里,把酒菜端了出来,不过他为了照顾姫零的感受,并没有把烧鸡烤鸡拿出来,甚至连鸭和鹅都没有拿出来,免得姫零感到免死孤悲。
因为无限空间里有托盘,所以一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菜,就走了过来。
因为大家都坐在草地上,所以菜就直接放在了地上。
果然不出他所料,力拔看到他这个骚操作,一脸震惊,问他道:“你这些菜从哪里搞来的?”
渠年道:“我这里有朋友,提前进来的,我让他给我留点酒菜,他就提前给我放在树林里了,树林里还有酒呢!三敢小牙,去把酒抱出来。”
楚三敢和白小牙应了一声,就去了小树林,结果出来的时候,果然一人咯吱窝里夹了两坛酒。
力拔看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他不相信渠年的话,但他又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便道:“你都没来过这里,怎么让你朋友送酒啊?”
渠年也懒得跟他解释,便道:“画个地图不就行了吗?好啦好啦!大家也饿了,赶快吃饭吧!”
费飞看了一遍地上的菜,道:“渠年,鸡哪里去了?你不知道我最喜欢吃鸡吗?大家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你留着又有什么意义?”
渠年咳嗽一声,同时又用眼神瞟了下姫零。
费飞毕竟也是聪明人,一下就想起来了,连忙补救道:“我……我是说素鸡,我平时也不吃荤,就喜欢吃素鸡了。”
姫零笑了下,道:“秦公子,多谢你为我着想。但没事的,你们想吃鸡就尽管吃好了,我不会难过的,虽然我是鸡妖,但鸡在我的眼里就是鸡!”
费飞便道:“我知道了,鸡在你的眼里就跟猴子在我们的眼里是一样的,但我们平时也吃猴脑!当然,是别人吃,我不知道。”
姫零道:“我也不吃鸡,吃不下去。”
费飞点头道:“这个我能理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那你们平时吃什么?吃虫子吗?”
姫零道:“跟你们吃的一样呀!”
力拔这时说道:“姫零,你别搭理这家伙,他在嘲笑我们呢!”
费飞急道:“我什么时候嘲笑你们啦?我们就是彼此了解一下嘛!”
力拔道:“你都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
,有什么好了解的?”
姫零忙道:“力拔,你别这样说,他是秦公子的朋友!”
渠年忙道:“你别误会,他不是我的朋友,我们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只因为共同的利益才走到一起!”
费飞咬牙道:“秦渠年,你混蛋!”
蝉夕打个圆场,道:“大家都别说话了,吃菜吧,马上菜都凉了。”
费飞翻了个白眼,道:“菜本来就是凉的!多放一会说不定还能热一点。”
玉夙没好气道:“他不吃就算,我们吃!”
姫零就看着费飞笑了下,道:“你人缘好像不好哦!”
费飞道:“我是因为不稀罕他们,他们这几个人永远达不到我的思想境界,不过我感觉我们两个人可以做朋友,我感觉我们俩人思想境界挺接近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始终用一种淡泊的心态,看待这些浮躁的人。”
姫零笑道:“如果你是秦公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不是他的朋友,我们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费飞撇了下嘴,就朝渠年翻了下白眼,道:“秦渠年,你有毒!”
渠年笑道:“有毒的人是你吧?制毒行家呀!”
费飞道:“你说的没错,我也有毒,不过我那是真的毒,迟早有一天我要毒死你,然后霸占你的女人。”
渠年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离开这里了!赶快吃饭吧!吃完睡一觉,明天就是决定生死的一天,要养足精神!”
费飞道:“你还真跟别人不一样,死还那么讲究,还要死得精神一点,随便死一下意思意思就好喽。”
几人就坐在地上休息了两三个时辰,等到天蒙蒙亮,几人就上马进谷了!
进谷的路比较狭窄,说是羊肠小道都不为过,既然不能并排行进,便走成了一条线,姫零走在最前面,力拔走在第二个!
刚走着,两旁的树林里就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几人转头一看,就见树林里冲出好几百人,渠年几人心下一沉。
那几百人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姫零便拉了下缰绳,几个人就停了下来。
拦住他们的几百人大概都认识姫零和力拔,脸上没有凶恶的态度,反而露出为难之事,其中一人说道:“小姐,前方是妖王谷禁地,人族是不准入内的,要不然杀无赦!”
姫零道:“他们是我的俘虏,我爹让我领着他们过来的,帮忙辨别几种草药而已,任何人不得阻拦,也不得跟随,否则杀无赦。”
那几百个人面面相觑,稍微犹豫了一下,就退到了两侧的山林里,又把中间的路腾了出来。
几人便走了过去。
待走下去一段路,羊肠小道就渐渐变宽了,力拔就追了上来,跟姫零并排走在一起,急道:“姫零,这次你篓子捅得有点大了,恐怕不好收场啊!”
姫零道:“都已经进来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费飞这时也走了上来,说道:“姫零姑娘,没想到你
在这里混得真的挺好的,他们都叫你小姐,看来你来头真的不小啊!”
力拔没好气道:“混得再好也被你们推进了无尽深渊。”
渠年便道:“姫零,如果对你真的有影响的话,要不我们回去吧。”
力拔道:“什么叫有影响?她是冒着生命危险带你们进来的。”
渠年脸色一变。
姫零急道:“力拔,你再胡说八道,我不带你了,你回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力拔撇了下嘴,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开心就好。”
姫零又转头看着渠年笑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都已经看到了,我在这里混的很好,没有人敢阻拦我,他就是小心眼,不想带你们进来,才会危言耸听。”
费飞道:“我感觉也是这样的,姫零姑娘在这里混的这么好,谁敢为难他?你这个土拔鼠有点不地道,净干些见不得人的事。一个大男人那么小气,不就采你们家两棵药草吗?。”
虽然费飞知道力拔九阶修为,刚开始有些害怕,现在见他对姫零唯唯诺诺,而姫零又对他们特别客气,所以他心里也不害怕他了。
力拔瞪了他一眼,鼓着腮帮子,一脸委屈,却没有说话。
渠年便也估计这家伙是在危言耸听,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条进谷的道路,是在法阵山的东北角,往西南方向大约走了十多里地,眼前豁然开朗,就出现一个山谷,谷中地势平担,方圆十多里地,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因为现在还是清早,谷中烟雾缭绕,宛如仙境,几人一下就看得呆了,好美的地方。
大概这里平时很少有人过来,连路都没有,几人生怕踏碎这片美景,所以骑在马上也是走得小心翼翼。
费飞这时就从马上跳了下来,一脸欣喜,道:“天哪!这里是妖王谷还是药王谷啊?全是外面罕见的药材,这要是要让天火宗的人看见,估计屁股都要笑开了花。我好想把这里承包下来呀!”
渠年道:“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只采我们需要的草药,抓紧时间!”
费飞这时就冲到一棵枸杞树旁,上面挂满了黑珍珠一样的枸杞,这时说道:“别的东西我可以不采,但这个黑玉枸杞我一定要带走,这玩意儿在外面你花钱都买不到,如果添加在御气丹里面,那真的是事半功倍,快过来帮我采一下,我没地方放。”
渠年一听这话,也是心头一动,毕竟费飞炼丹的手艺他已经见识过了,炼出的丹药已经效果显著了,如果在此基础上,再事半功倍的话,那速度,他都不敢想象,但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就转头看了眼姫零,笑道:“不好意思啊!乡下人没见过世面!”
姫零道:“没事的,你们喜欢什么草药,尽管带走好了,这些草药对我们来说,绝大多数我们都不认识,留下也没有什么用处,就像那棵枸杞一样,如果知道这么有用的话,早就被采光了,那些黑枸杞几十年前就挂在树上了,他从来都没有人采过。”
费飞叹道:“暴敛天物啊!”
第285章 金麟往生枪
渠年也就不客气了,跳下了马,招了下手,带着楚三敢和白小牙冲到那棵一人高的枸杞树旁,开始跟费飞摘枸杞了,那枸杞有杏仁那么大,虽然挂得满满当当,但也经不起他们薅羊毛似地摘,一盏茶功夫,树上就被他们摘的干干净净,一颗不剩,估计有上千颗,全部被渠年收进了无限空间。
费飞就指着远处说道:“那你还有一棵,把那棵也干掉!”
渠年就有些难为情,道:“差不多就行了。”
费飞急道:“你是不知道这黑玉枸杞有多珍贵,才不知道珍惜。我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可就再也没有这个店了,一旦离开忘川河谷,哪怕你有家财万贯,也别想买到一颗。就这一颗枸杞树的价值,最少跟上.你十座天上人间,甚至还远远不止。”
渠年一听这话,顿时怦然心动,道:“那就干呗。”
楚三敢难得跟费飞站在同一阵线上,这时也道:“既然这么值钱,直接把这树连根拔起,我们带回去慢慢摘。”
渠年道:“那不行,那有点过分了!”
四人这时又扑向另外一颗枸杞树,转眼功夫,又被薅得干干净净。
回来的路上,费飞又领着他们拔了许多奇珍草,全部收进了渠年的无限空间,等他们走过以后,后面直接就被拔出来一条路,就像是剃刀从茂密的头发里剃了一条。
力拔看得眼睛都直了,喃喃说道:“土匪啊!”
渠年这时就对费飞说道:“你拔了那么多草药,有腹吻草吗?”
费飞还是一脸激动,道:“腹吻草没看到,不过我告诉你,就我们弄得这些,如果能够活着出去,就已经不虚此行了。幸亏这里人不识货,要不然哪里轮得到我们捡这么大的便宜?”
渠年道:“还是找腹吻草要紧!”
费飞道:“那就慢慢找呗!”
几人复又上马,力拔忍不住说道:“你们是来抄家的?”
费飞道:“别说那么难听的,我家里养了几只兔子,口味比较挑剔,就喜欢吃这些花花草草,看把你小气的,一点花花草草都舍不得。”
力拔道:“关键是你们又不能活着出谷,最后也是白忙活一场。”
费飞道:“那不是你操心的事。当你心里有了崇高的追求,你就会发现,很多事情比生死更重要!现在你是不是完全被我的人格魅力给打动了?佩服得五体投地?”
力拔白了他一眼,脸露不屑!
几人复又往前走去,虽然一路都是奇珍异草,费飞也经常跳下马来采摘,但就是没有发现腹吻草。
这时天色就完全放开了,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
因为他们是从东北角进谷的,进谷以后基本走一条直线,眼看就要走到头了,也没有找到腹吻草,这让渠年有些着急。费飞已经把腹吻草的特征告诉他们了,长得像灵芝,但比灵芝扁,就像是灵芝踩扁在地上一样,腹部一直吻着地面,所以才叫腹吻草!
所以大家也是帮着费飞一起找,但依旧是一无所获。
不过令渠年奇怪的是,越往前走,心里越不舒服,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着他,如同是潜入深海,四周的海水把他紧紧包裹住,挤压着他,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费飞这时说道:“什么鬼?我怎么感觉有个女人紧紧抱住我?抱得紧紧的,让我气都有点透不过来。我不会是被女鬼缠身了吧?”
楚三敢道:“我操!原来你有这种感觉啊!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有呢,我都以为我生病了,浑身使不上力气。”又转着看着蝉夕玉夙,道:“你们有这种感觉吗?”
玉夙点头道:“有的!”
渠年就转头看着姫零道:“这怎么回事啊?我也有这种感觉。”
姫零笑了下,道:“你们别紧张,因为前面是妖王谷,是有禁忌的,对身体没有伤害。”
渠年怔道:“妖王谷?我们现在不就在妖王谷里面吗?”
姫零道:“往前面再走几步路,才是真正的妖王谷,当年妖王就是在那里殒落的。其实之前整个忘川河谷里都有这种禁忌,所以外面
的人才不敢进来,这种禁忌几百年消退一次,所以你们才有机会进来。但前面这座山峰你看到了吗?山峰的那一边就是轩辕谷,当年公孙轩辕就在那边布下轩辕法阵,这两个谷禁忌最重,就算外面全部消散了,这边也不会消散!”
渠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也有这种感觉吗?。”
姫零道:“我们没有,我们这里生活了十万年,就算有也早就习惯了,反正我们感觉不到。”
白小牙道:“你们说的什么感觉啊?我怎么感觉不到?身体没一点变化呀!”
力拔怔道:“你也是妖族的人?我在你身上闻不到人族的气息。”
姫零这时说道:“他是中山国的公子!”
力拔脸色一变,道:“叛徒?”
白小牙不悦道:“你才是叛徒。”
力拔道:“你中山国的王族就是本来就是我妖族之后,后来在外面成了气候,数典忘祖,又跟人族杂交这么多代,嘴上就不承认了,但你的身上却流着我妖族的血脉!”
这个传说白小牙当然听说过的,中山国的人长得丑,就是因为身上有妖族的血脉,所以他因为长得英俊,才被中山国王怀疑不是自己亲生的,于是送到了齐国做人质。还传说中山国的云穿枪法就是来自妖族,但时间久远,已经无法考证。现在听力拔这么说,他心里也有些怀疑,但嘴上却不愿承认,道:“你别胡说八道,我可能只是修为太低,感受不到这种禁忌罢了。”
力拔道:“你什么修为!”
白小牙道:“一阶!”
力拔惊道:“搞了半天,你才一阶修为?一阶修为你也敢来忘川河谷,你是跟谁借的胆?”
白小牙道:“不需要借,我浑身是胆。”
力拔撇了下嘴,道:“如果你真是一阶修为的话,倒也有这个可能。”
说话功夫,因为他们的马蹄未顿,又往前面走了一阵,果然就见前面的山峰脚下,出现一个山谷,或者确切地说,是一个深坑,真径十余丈,深也差不多十余丈,四周石壁陡峭,谷底凹凸不平,不过好像经常有人打扫,谷底的石头上非常干净。而且如果普通地方有这样一个深坑,里面肯定积满了水,都能养鱼了,但这里却连水洼都没有。
渠年这时忽觉眼前一亮,只见谷底竖着一根棍状物,就像旗杆一样,金光闪闪的,就像是暴发户嘴里露出的大金牙一样,特别显眼。
渠年指着那玩意对姫零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姫零道:“那是金鳞往生枪,是当年妖王用的兵器!”
渠年道:“妖王好像很有钱,这应该是纯金打造的吧?应该值不少钱。”
姫零:“……”
力拔没好气,道:“钱钱钱,你的眼里就剩下钱了。这么珍贵的东西能用金钱来衡量吗?”
渠年道:“既然你们知道珍贵,为什么不把它扛回家珍藏起来呢?放在这里风吹日晒的,会贬值的!”
姫零道:“跟那柄焦魂残剑一样,没人能够拿得走。妖王说,有朝一日他会自己回来拿的。”
渠年惊道:“还能这样操作?地府里面有亲戚啊?想回来就回来?”
姫零道:“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传说就是这样的。”
费飞就有些不耐烦,这时道:“既然拿不走,那我们就回去吧,我们现在不是差钱的人。抓紧时间到别的地方再去找找,这里待的人心烦气躁。”
渠年道:“那好吧!”
几人刚准备转身,楚三敢忽然却指着深坑对的石壁,说道:“你们看,那像不像腹吻草?”
几人心头一动,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的下去,就见对面的石壁上长着一个脸盆大的盘状物,确实像是长扁的灵芝,因为颜色跟周围的山体几乎是一模一样,所以不经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费飞的脸色又开始激动起来,道:“好像还真是!”
蝉夕这时又指着高一点的地方,道:“那里好像还有一棵!”
几人认真看了一下,在对面的石壁上竟然找到了三棵腹吻草。
费飞喜出望外,这时搓着手道:“发财了发财了……”
楚三敢道:“既然知道发财了,你在这里搓手有什么用?上去把它砍下来呀!难道搓手也是一道工序?”
费飞脸上就有些犹豫,道:“我现在感觉就被一个女人压在床上一样,还是五百斤的女人,完全把我压的不能动弹,就嘴巴还活套一点,现在高一点的床我估计都爬不上去,不要说爬这么高的山了。”
楚三敢怔道:“我也是这样。那怎么办?搞个梯子过来?”
姫零这时说道:“要不我帮你们去取吧!我修为不受压制!”
费飞喜道:“对呀!有你这个大美女帮下忙,小菜一碟呀!”
力拔却是急道:“姫零,你不能上去,这一片区域是我妖族的禁地,如果你过去了,你爹也保不了你,我绝不会同意的。”
姫零道:“没事的,没人会发现的。”
力拔急道:“怎么可能?这里四周都有人监视的!到时不要说别人,老王八都不会放过你,他一直想找你爹的茬你不知道吗?”
渠年这时说道:“姫零,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别为难自己,我们再想想办法。”
没想到白小牙忽然笑道:“多大点事嘛!让我来。我看对面的山峰也不算太陡峭,我能爬得上去,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反正我是生龙活虎的,一点都不受影响。”
渠年怔道:“你行吗?”
白小牙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小瞧我一阶修为,关键时刻九阶有什么用?还得指望我这个一阶修为!”
费飞道:“好气人!”
渠年道:“你千万不要勉强哦。”
白小牙道:“我从来不喜欢打肿脸充胖子,不要说我现在是一阶修为,我就是没有破阶,这座山我也爬得上去,以前我们去掏鸟窝你忘记了吗?那大树比这陡多了,我飕飕就上去了!而且这下面又不是万丈深渊,掉下来也摔不死!”
渠年点了下头,道:“那你小心点!”
白小牙就从马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道:“看我表现吧!拿把匕首给我。”
渠年点了下头,就从无限空间里煞出一把匕首,递给了他。
现在太阳已经露头了,虽然没有照进山谷里,但山峰顶部已经洒满了阳光,闪闪发亮。
白小牙确实是活蹦乱跳的,一点都不受影响,这时就绕过面前的深坑,走到山脚下,考察一番,伸手摸了摸粗糙的石壁,上面坑坑洼洼,方便攀爬,这时便把匕首衔在了嘴里,就爬了上去。
不过他不是垂直往上爬,而是斜着往上爬,这样爬着轻松一点,而且更容易接近腹吻草!
而且这石壁也不是垂直的,有点坡度,上面又有落脚点,所以白小牙的速度也不算慢,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深坑的上方。
虽然这个深坑不算深,但也绝不能算浅,十几丈的高度,如果白小牙掉下去,就算摔不死,肯定也会摔残,何况白小牙一直还在往上爬,离地距离就越来越高,渠年几人看得无比紧张,手心里全是汗水!
力拔这时小声问姫零道:“那是什么东西呀?这些人连命都不要,也要去取那玩意?”
姫零道:“那我哪里知道?”
力拔道:“我估计,这肯定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要不然这些人不会这么拼命,连焦魂残剑都不感兴趣,却对这玩意儿感兴趣,这肯定是个宝贝。等到他们死了以后,这些东西我们要全部翻出来,包括那些枸杞什么的,留着泡茶也是好的!”
姫零白了他一眼,道:“你能有点出息吗?人家想要你就觉得有用处,这么多年放在这里无人问津,你怎么不来采?”
力拔道:“我就觉得心里不平衡,家里的宝贝都被人家拿走了,我却不知道是什么宝贝,估计在他们的眼里,我们两人就像是傻子一样吧?把我们卖了,我们还给人家带路!”
姫零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