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针对性提升
回宿舍继续打牌时,看章达先心不在焉的样子,于伟他们说:“大仙儿,不会智障哥真是要请你去按摩吧,看你心都飞出了,他安排你什么我们不管,但是输了你可得请吃饭,这是赖不掉的啊。”
章达先一撇嘴:“哥们儿闭着眼睛都能赢你们,想打扑克赢我,你们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果然,最终还是章达先和张雷赢了,请吃饭的还是丁洋和于伟。
晚上躺在床上睡觉时候,就想着周智跟他说的话,对于伟少来学校找他们他不算太意外,但是他最后一刻竟然放弃了这让章达先非常意外,难道是有什么更阴险的手段?当面锣对面鼓的较量他不介意,就怕那种躲在暗处打冷枪、下黑手的敌人,看来自己确实需要注意了,最重要的是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再修炼时候应该跟喜不多请教一下,修行能给予自己什么实战方面的提升么,或者她能教自己点什么实战本领。自己上次面对伟少他们,其实全凭一股背水一战的气势和伟少他们对自己的轻视才会有机会全身而退,但是这回伟少他们是有备而来,那自己可就必须要小心了。
这几个月的修行已经形成了生物钟,睡了几个小时后自动就醒来了,章达先就走到去学校人工湖边的小树林里。选择这里进行修行,是因为这里非常僻静,就算是有睡不着早起的退休老教师起来晨练,也不会到这里来。
现在章达先修行的效率大大提高了,他摸索到了一套适合自己的模式,比如吸取午时纯阳之气这个修行,章达先就非常完美的解决了,那就是拿着一块泡沫垫子,到二楼东侧的晾晒场上做出午睡的样子来,这个举动可是让章达先获得了“师院睡美男”的称号,这货三天两头的跑太阳底下午睡,无遮挡、无防晒措施的情况下,只有那么一点点黝黑,却没有被晒伤,完全是违反常理的奇迹,更有女生在私下聊天八卦时候说,这个章达先现在古铜色的皮肤,配合他越来越有型的身材,看着真是非常有魅力、非常符合外貌协会的女生选择男友标准呀,在女生众多的师院,章达先竟然渐渐的成为了许多女生的暗恋对象,这更是让宿舍一众兄弟羡慕嫉妒恨。
今天的修行也是在三十分钟左右完成,然后章达先就默默的在心里念着喜不多的名字,片刻之后,喜不多懒懒的声音响起,人也随之出现在章达先面前:“又有什么事这么早就来烦我。”
章达先看着这位风姿绰约、美若天仙的女狐仙说:“这回找你是跟你请教点事,想请你给我点帮助。”
“哎呦,难得你说话这么正式又这么正经,那我就听听吧。”喜不多说。
章达先先把之前在胡同救周智和伟少发生冲突的事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说:“我想知道修行能不能转化为实际的战斗力,或者说有什么能提升我在遇到危险时候自保能力的修行吗?”
喜不多看着章达先:“那次的事我知道,我有保护你的责任在身,平时大多数时间都隐身跟随你左右,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出手的,那样实在有违天道,我看你上次的表现还是可以的,打了个出其不意。不过要是严格来说的话,你上次其实也很莽撞,毕竟你没有受过专业格斗训练,要面对好几个有刀的混混,基本是没什么胜算的,好在你最近经过修行,身体素质和五感都有提升,反应速度和力量都超乎常人,要不然躺在医院的就是你了。”
喜不多顿了顿继续说:“至于你说想要提升你实际的战斗力,我本身没有学过什么格斗技能,所以这方面也就没什么能教你的。”
章达先听完这个气馁啊,他很失望的问:“你没有什么战斗技能,那你靠什么来保护我呢?七舅爷怎么会派不会战斗技能的你来保护我呢?”
喜不多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没听懂我说的话,七爷让我保护你,是因为之前你受伤魂魄离体去了两界海,他怀疑是有什么阴邪之类的事针对你,所以才给你身上布下镜魂阵,让我做阵灵以防万一,如果我感觉到有阴邪的事会提前通知并想办法保护你,这个保护针对的也是我们这类修行之人的,不是针对你人类世界的,我都说了,天道不可违,天命不可逆,所以正常人世间的纷争我无权插手,也不能插手,不过你可以提取镜魂阵内阵灵的能力到你身上,毕竟你现在也算修行之人,这样就不算违背天道了。”
章达先一听还有希望,就追问说:“我能提取你的能力?怎么提取啊?快跟我说说。”
喜不多说:“这镜魂阵乃是一个奇阵,阵灵的数量可随着宿主的能力不断增加,而阵灵的修为既存在于自身又存在于阵中,比如我吧,在你召唤阵灵的时候,我可以用灵体或者实体的方式出现你面前,如果实体在身边就以实体见你,如果我本人离你很远或者脱不开身,那镜魂阵中所留的灵力亦可化为灵体见你,这两个都是我,只不过一虚一实,用你们现在的话解释就是:一个是我真身,一个是分身。正所谓镜中我世界,镜外亦有你,内外气相连,功成一念间。想要提取阵灵的能力为自身所用,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因为阵灵与镜魂阵相连,阵灵的能力就像衣柜里的衣服已经摆在那里,想穿哪一件你自己拿就可以了。只要你要你能做到人阵合一,随时随地
能迅速运转镜魂阵,与镜魂阵随时建立连接,那镜魂阵里的阵灵之力自然就能随时为你作用。我修行的是魅惑之术和狐火术,魅惑术好像不太符合你说的实战要求,狐火我修炼尚浅,提取了对你的提升也不大,因此即使你短期内练成人阵合一,能随心所欲操纵镜魂阵,也不会从镜魂阵内获得实战的提升,莫不如你学点格斗防身术或者三拳两脚的实战招式来的更实际。”
章达先听完既兴奋又失落,喜不多的话让他有了新的修行目标,喜的是只要他早日修炼成功,做到镜魂阵随意念而动,那就能将阵灵的能力在自身上运用自如;失落的是喜不多的能力无法满足他要的实战能力提升,想想也是,估计狐狸精练的不是魅惑之类的就是色诱吧,毕竟这些才是看家本领,至于那个什么狐火,还不知道什么样呢,也无法评估是否适合自己运用。看来只能像喜不多说的那样,想办法学点实战的格斗技巧了,不过章达先此时还是有了个新的想法,要是自己能收一个有武力的阵灵,那以后不就如虎添翼了么,保镖么还得找专业的,但是自己去哪里能找到这样的阵灵呢,总不能求七舅爷给自己派一个来吧,唉,看来是难于上青天呀。
“好吧,那我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先学几招应应急,过了眼前这一关要紧。”章达先心事重重的说。
“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了,人阵合一的修行你自己体会吧,这个我帮不上什么了,没有别的事我去睡觉了。”喜不多慵懒地说。
章达先非常惊讶:“你还需要睡觉?”
喜不多说:“废话,我当然需要睡觉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世间生灵,哪有不睡觉的?我可是一个女人,用你们如今人世间的话说,我睡的是美容觉。”
章达先听着暴汗,这狐狸精也很与时俱进啊,连美容觉都给学会了,他说:“哦,那好,有事我会再联系你的,休息吧。”
“尽量少来打扰本姑娘,我也很忙的。”喜不多悦耳的声音留下,人却消失在章达先眼前。
章达先对于舅爷派来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实际帮助的阵灵有些不满,但是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他这个凡夫俗子已经是偏得了这么多的益处了,要多少是多呀,太贪心了不好。
想到伟少阴冷的眼神和潜在的危机,章达先决定先不回宿舍睡觉,继续修行,试试如何能随心所欲的启动镜魂阵,于是他就开始专注的练习,默念咒语,让自己修行积累的那一点法力尽量快速的运行到达后背和左手的镜魂阵上去,不知不觉的又是半个小时过去,镜魂阵运转的速度略有提升,离随心所欲的启动操控还想去甚远,看看天色变亮,不能再修炼了,被人发现就不好解释了,起身回宿舍,还能休息个把小时。
当天是周五,下午没有课,他们几个商量着晚上应该出去改善一下伙食,大家聚聚喝顿酒,老大丁洋安排着:“都把手头的事办利索啊,下午该忙啥赶紧去,晚上这顿酒谁也别耽误。”说完丁洋就张罗回去打扑克,章达先刚要跟着回去打扑克,听王石童说他要跟黎胖子去学校旁边的旧书一条街,于是他赶紧说:“哎石头,帮我找找有没有教功夫和格斗术的书呗,有的话带回来两呗。”
王石童说:“我靠大仙儿你还想学点拳脚功夫咋地,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章达先说:“对付你们几个货还用得着学功夫么,石头你这是侮辱我。我是怕前些天跟周智在街上打架那伙流氓找我麻烦,所以寻思学几招防身用。”
“哦,这样啊,行,我去旧书摊那边找找看,有的话给你带回来两本,跑腿费我就不收了,你先预付定金二十块,书买回来了多退少补。”王石童一边说一边朝章达先伸出手。
章达先大骂:“我靠,石头你书还没买回来就朝我要钱,我能赖着不给你钱咋地。”
王石童很肯定的回答说:“你能,兄弟们都知道你的为人,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你不给我订金,我就不给你买书。”
气的章达先一个劲儿骂着说:最老实的石头都特么的变成奸商一样了,这个宿舍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看看王石童那坚定的眼神儿,只得拿出二十块钱给了他。
两个小时候,王石童回来了,扔给章达先一个装着书的塑料袋说:“满市场的书摊都翻了一遍,找到这两本都给你买回来了,还剩十块钱在书里夹着呢。”
章达先笑着说:“辛苦五哥啦,晚上吃饭我敬你一杯酒。”说完就拿起书回到床上去翻看,先拿起第一本直接打开,里面有些图示教授一些动作,章达先看着图画有点别扭,怎么都是女人做示范讲解,于是合上书看了一眼书名,我靠--《女子防身术》,再拿起另一本一看书名--《少林寺拳棒入门》,章达先哭笑不得的看着王石童说:“石头啊,你特么的买的啥书啊,不是女子防身就是少林大棒,哪个能让我学着点有用的招式呀?”
这话一说屋里几个人都哄堂大笑,丁洋对着王石童一挑大拇指说:“石头,你这绝对是量身定做的,大仙儿就适合女人打架那种薅头发、挠脸的招式,要不就去出家当个花和尚,学个一招半式的勾搭尼姑,哈哈哈。”
于伟抱着肚子笑:“哎呀我去,
石头你现在真是太有才了,不声不响的就给大仙儿定位了,不是老娘们儿的招式就是花和尚的拳脚,真特么的有你的,哈哈哈……”
王石童淡定的说:“我没你们想的那么龌龊,胖子能给我作证明,那些书摊都找遍了,好容易找出这两本来,人家卖书的都说,现在什么年代了,满大街的武术、跆拳道、散打培训班,还有谁买武术类的书自学武术了,那纯粹是精神不好。”
“哇哈哈哈哈……”王石童这一本正经的补刀又让大家笑喷。
“你们就特么的对我羡慕嫉妒恨,逮着机会就得损我几句才舒服是吧。哥们儿现在有正事儿要忙,懒得搭理你们。”章达先不屑地对他们说,然后就躺在床上翻看这两本书。
少林拳法棒法这种套路的就算了吧,女子防身术倒是还能对付看,找找几个使用起来顺手的学学,总比啥都不会好。还别说,仔细的一看,还真找到几招实用的,比如说,当被别人呢从后面勒住脖子时候应该怎么处理,假装挣扎时用右手抓住对方胳膊,然后身体向右移动,同时用左手向后猛击敌人裆部要害,当对方自然反应弯腰时,右手发力顺势用一招过肩摔将敌人摔倒,然后将其制服。
章达先心说,我靠,这招太特么的阴损了,不过倒是非常实用,必须记下来,再看看还有啥好招式,于是章达先在其他几个同学的冷嘲热讽下,认真的看着《女子防身术》,默默的在脑子里记下觉得用用的招式,日后演练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转过天来的早起修行开始,章达先又多了一项实战练习,他对着一棵小树闪转腾挪,练习着记下的那些招式,还别说,自觉很有实战意义,起码以后再遇到伟少之流,心里更有底气了。还有就是要加强练习与镜魂阵的呼应速度,争取早日实现人阵合一,从而让镜魂阵能随心所欲的开启和运转,这两项练习成了章达先目前的重点主攻方向,因为练习认真,章达先每天都能感觉到自己对体内修为的控制越来越得心应手,让镜魂阵运转所需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每次练完他都会自言自语地说,本天才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章达先那边加紧练功修行的时候,周智却开始遇到烦心事了。学生处主任找他谈话之后一周左右,女友李萍收到了一封信,现在这个时代手机什么虽然还没彻底普及,但是学校里ic卡电话什么的还是有很多的,一般不会有人再写信来通讯了,李萍拿着信看了看,没写寄出地址,只写了李萍亲启。
周智说:“打开看看呗,谁整的这么神秘。”
李萍就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几句话:“李萍:你好,自从那日在麻辣烫小店看到你之后我就确定自己对你一见钟情了,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方式非常不好,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为了你我也放弃了报复的机会,因为比起报复身体上留下的伤痛,远不如得到你的青睐重要,所以我决定放弃报复周智和打我那个人,把全部的精力都用来想你、追求你,我会改变你对我的印象,会让你喜欢我的,我有信心,等着我吧。署名:一个倾慕你的人。”
看完这封信,他俩都明白寄信人是谁了。李萍说了:“无聊,真恶心,太不要脸了。”周智看完气的把信当场撕得粉碎,然后大骂:“我操特么的,肯定是那个臭流氓,再让我见到他非得打死他不可。”
这还只是个开端而已,以后几乎每隔五六天,李萍都会收到一封信,都是伟少寄来的,写的内容都是他对李萍的喜欢和想念之类的话,还写着他去了李萍上过的小学,中学,高中,他说对李萍的过去要全都了解一下,感受一下,这样既能自己在李萍待过的地方感受李萍的气息,也能让自己更进一步的了解李萍这个人,他不能在过去和喜欢的人同步,现在就要弥补那些遗憾,他会越来越向李萍靠近的,请李萍慢慢感受他的真挚和爱意。
从第三封信开始,李萍都懒得拆了,觉得实在是太无聊了,而周智却每一封信都看,看完自己气的暴跳如雷,然后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李萍还说他:我都不屑看那些恶心的信了,怎么你还看呢。周智说:“我是怕信里边他写了什么对你不利的事,万一有的话也好防备一下。”
接二连三的接到伟少寄来的信还不算什么,后来偶尔还会受到伟少送来的鲜花或者是礼物,不是化妆品就是丝巾或是其他诸如耳钉之类的配饰,盒子里都会留一张纸条,说是我在商场看到了这个觉得你用或者你穿上戴上肯定好看,只有你才配得上这些饰物之类的话。刚开始收到的礼物周智都给扔掉了,后来李萍说扔掉了可惜,送给宿舍其他女生也是个人情啊,于是就送人了不少,可是送的东西越来越高档,李萍也有点舍不得了,又不是自己管那个人索要的,是他自己非要送,留下用了又能怎么样,于是就自己留下了几样化妆品和项链耳钉。
周智看见了就说她不该自己用流氓给她送的这些东西,李萍说送人了怪可惜的,都挺贵的呢,周智说再贵也是那个流氓送的呀,不能用,李萍就说他愿意送就送呗,又不是我向他要的,送来我为什么不用呢。于是俩人因为伟少送的这些东西是扔掉是送人还是自己用产生了分歧,争吵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
第十七章、博物馆之夜
周智和李萍俩人一直相处都很开心,虽然也有争吵,但那都是情侣之间正常的小摩擦,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发生,但是这件事周智却认了死理,他坚持认为伟少那个流氓送的东西,不管多贵重,李萍都不应该留下使用。而李萍认为自己不是偷来抢来的,是伟少非要邮寄给自己各种礼物,扔了可惜,送人也有同学不领情,有人说:反正是追求者白送的,李萍也用不完,所以李萍才决定自己留下用。
这两个月以来是吵得比较频繁,最激烈的一次,周智抓起李萍手腕,把手腕带着的那块手表直接摔碎在地上说:“你把流氓送的东西天天戴着,接下来是不是快要跟流氓走了?”
李萍被周智粗鲁的行为给气炸肺了,她歇斯底里地喊着:“周智你说的是人话么,你这就是嫉妒,跟你在一起我舍不得买喜欢的东西,都是省下来给你买衣服,平时你也没钱给我买什么礼物,现在有人白白送上门了,你还不让我用,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你是不是个男人。”
周智气呼呼的喊:“怎么,嫌弃我没钱,嫌我穷了是不是?相处这么久了,你终于说实话了,一个流氓送点礼物给你就让你看我横竖都不顺眼了是吧,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样一个人。”
李萍气愤的抡起胳膊,给了周智一个巴掌:“你放屁,要是嫌弃你我还能跟你谈这么久的恋爱么?周智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咱们分手吧。”
周智更加疯狂地喊:“好啊,终于说出来了,为了流氓送你的那些破东西,为了那个流氓你要跟我分手了是吧,行,我不耽误你,祝你早点去跟流氓享受幸福生活,做个富裕的流氓夫人。”
李萍气的只剩嚎啕大哭,然后转身跑回了宿舍,好几天都没去上课,周智这头倔驴也没去找她道歉,没去安慰她,自己还觉得非常郁闷憋屈呢,每天有空就打篮球,在篮球场上把自己累得半死,回宿舍再吹两瓶啤酒然后倒头就睡,让自己尽量不去想这些烦心事。冷战持续了将近一个月,俩人在班级互相不说话,也不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这一天,导员给全班学生开会,说学校考虑到如今的就业率,允许大四提前实习找工作,不想考研的同学可以自己找实习单位了,找到之后跟导员登个记,留下实习单位联系方式即可。这个消息可是瞬间就改变了班级的气氛,原本还以为大四最后一学期才能去实习,大家还有半年的在校时间相处,没想到这一下突然提前了几个月,还没准备好分开的学生们,突然就面临着分别,大家都觉得心情非常沉重,导员走后,还有许多同学没离开班级,互相打听着谁想考研谁想实习,突然就觉得时间特别宝贵,在一起聊天的机会特别珍贵,所以都不愿离开教室,都有说不完的话。
李萍家里早就给她找好了实习单位了,但是李萍不想去,原本打算毕业跟周智一起去南方闯一闯的,如今和周智的这个情况,她就放弃了去南方的想法,起码目前不想去,决定先去家里给找的实习单位上班,想到和周智即将分开,心里五味杂陈,看了一眼后排,周智愣愣的坐在那看着自己的方向,她站起来走到周智的旁边轻声说:“我爸给我找好了实习单位,我要去那个学校上班了,你什么时候去南方?”
周智看着李萍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非常激动,非常高兴,以为俩人会和好如初,当听完李萍的话,他心里觉得特别堵得慌,去她爸给找的单位实习,也就是说不跟自己去南方闯一闯了,也就是说她是铁了心想分手了。再想想自己已经带李萍见过父母,而李萍从来没说过要带自己去见她的父母,说明她很犹豫,或者说她觉得我不适合她的父母择婿标准,周智瞬间就觉得失落到极点,冷冷的回了一句:“祝你工作顺利,我也快走了,不会纠缠你的,放心吧。”说完起身就离开了教室。
李萍被晾在那里了,其实李萍走过来说话,本是想试试周智的反应,只要他说一句:不行去实习,你不是答应了跟我去南方么。她会改变主意的,可他根本就没说,却说了伤人的那些话。李萍无精打采的离开了教室,回宿舍的路上,在朦胧的路灯光下,默默的走着,眼泪无声地滑落。
离开教室的周智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学校人工湖那里,绕着湖堤走了不知道多少圈,最后停在一颗梧桐树前,对着梧桐树挥舞拳头肆意发泄他那心里的悲伤,离开时两只手都在滴血,但是已经觉察不到疼痛了,因为他的心此时已经麻木。
原本热闹的校园,突然走了四分之一的学生,顿时显得冷清了不少,路上的人流不拥挤了,间操的场地空了一大块,食堂排队打饭的队伍也通畅了,章达先的工作突然就没有了任何压力,周智走的时候没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知道周智去了哪里实习,问过他们班留下复习考研的学生,他们也说不知道周智去哪实习
了,章达先还开玩笑说:不会是跟女朋友私奔了吧,哈哈。周智同学摇摇头说:不知道,反正实习走之前他跟李萍一直闹别扭,和好与否也不太清楚,李萍是在市里一所高中实习,周智就杳无音信了。
听完这些章达先也没去详细打听周智到底因为什么和李萍闹别扭,但是心里很唏嘘,看来大学谈恋爱面对的最终结局就是--毕业既是分手,自己虽然没在大学谈恋爱,可能从某个角度来看这是一种人生经历的缺失,但何尝又不是一个幸福的事呢,起码不用像周智这样去面对毕业分手的伤感,唉,各有利弊吧。
随着周智实习离开,好像伟少留下的压力和阴影也随之消散,章达先的日子过得依然是那么平淡,在不为人知的时刻又依然是那么规律,转眼间就是2003年的元旦,从受伤出院到现在,半年的时间,章达先的身上发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变化,让他自己都觉得仿佛梦境一般。打篮球时候他需要控制自己的跑动速度、控制起跳高度,否则真没有人能追上他的快攻,也没有人能阻止他肆意的灌篮,极力控制这一切是他不想太引人注意。
除了身体素质的提升,五感的增强也是与日俱增,课堂上老师讲过的知识,他听一遍就会记住,长篇的古文看几遍就能背诵下来,坐在最后一排他也能清楚的看到老师手指上的烟渍,十米之外两个人小声说话他听着如同亲临,这一系列的变化让他欣喜若狂又得极力掩饰自己的正常,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暴露自己的异样和不寻常,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他这是突然就变得非常厉害了,低调一点才是他喜欢的方式。
元旦联欢会后,班主任韩老师说马上要放寒假了,假前学校组织去市博物馆参观,因为此次市博物馆有一批珍贵文物巡展,所以参观后大家要写一篇观后感,博物馆会对学校选送去的优秀文章进行评选,优秀的文章会刊登在丰城日报上,同时会给予获奖文章一定的奖励,大家去参观一定要仔细,观后感也要尽力写好,就算不为奖励,权当是对自己的一次历练也好。
难得有免费的集体参观机会,这些学中文的本来就对古典文化有浓厚的兴趣,所以去博物馆参观展览大多数都非常高兴,只不过老师说,因为是全市的大中专院校,高中,中小学都去参观,而文物巡展的时间又只有几天的时间,所以博物馆要分批次、分时段的安排参观,丰城师院被安排在下午五点钟参观,所以大家要提前吃晚饭,每人只能带一小瓶喝的水,其他东西不允许带进展馆。
终于挨到了参观时间,他们早早的就吃完了晚饭,然后坐公交到博物馆门前广场集合,章达先清点了一遍人数,告诉韩老师人到齐了。韩老师又强调说:“大家进去参观一定要遵守博物馆的要求,不准大声喧哗,不准触摸展柜展台之类的,那些都是非常珍贵的文物,弄坏了是要赔偿或者负法律责任的。”
排队过了安检,进场后,章达先跟寝室几个兄弟一看这人太多了,选一个感兴趣的展区多看一会儿,其他不是特别感兴趣的就略过,跟现场的工作人员简单了解了一下展示区之后,他们觉得先去文玩区、书画区和兵器区,那些个钟表区、生活区之类的如果时间来不及就放弃。
于是几人就顺着指引来到文玩展区,看着展区里那些漂亮折扇、珠串、竹雕把件、玛瑙玉石把件,几个人直流口水,于伟感叹说:“古代人就这么不务正业啊,玩的东西都能整的这么精致。”
丁洋说:“你能不能有点文化,你能玩到这个程度么?这叫艺术,这叫文化,文玩文玩,那就是文化人才能玩的,你这种土鳖肯定是玩不了啦。”
张雷说:“我要是有这么一个物件儿,还上什么班了,哥们儿把它拍卖了,买上十二套门市,然后全部出租,每个月末哥们儿就穿着大裤衩,骑着二八自行车去收房租,哎呀我去,那才叫牛逼闪闪的人生啊。”
章达先说:“雷人哥啊,你的想法是真够雷人的,你还能有其他的人生目标不,特么的买彩票时候你说中了一等奖的钱就是这么个花法,现在来看文物展览,你又意淫着手里有一件文物该这么处理,以后你别叫雷人哥了,你叫门市哥,叫收租哥吧。”
张雷瞥了一眼章达先,不屑地说:“没有商业头脑的粗人,跟你说了也是白费,你永远理解不了哥的商业眼光的。”
文玩区看完又去书画区,看着那些古人大家留下的墨宝,他们又是一阵感慨,怎么跟古人比起来,他们在学校写的毛体字就跟蟑螂爬的一样呢,同样都是人写出的字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最后王石童下结论说:“人家古代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也就只能钻研琴棋书画了,那肯定造诣非凡呀,要是像现在这样又有篮球又有足球还有电脑游戏,那古代人估计也都成了咱们这样碌碌无为了。”
张雷那边感叹了一声,正酝酿要说话呢,丁洋说:“哎雷人哥,你就歇歇吧,别又想意淫你有这么一幅字画然后卖了换钱买门市出租啊,你说的不烦,我们听的都特么的烦了。”说完大家就往兵器展区走去,兵器展区来的多数是男生,毕竟还是男生对这些刀啊剑啊感兴趣,女生都停在服饰展区和饰品展区看呢。
看着展台上放着的弓箭,于伟说:“这古代小说也太能虚构了,什么能拉几百斤的硬弓,弓要是有那么结实,那不得是用钢筋做弓弦啊。”
齐心良对着一把大刀说:“三国里还说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八十二斤重呢,那就相当于轮着两袋大米砍人,那得是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更别说跟谁大战三百回合了。”
丁洋又怼人了:“我说没良心啊,文学作品都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都是在事实的基础上进行加工创作,亏你还是学中文的,这点道理还不懂!”
齐心良回怼说:“大姐你闭嘴,你个作文都写不好的人少来给我讲文学。”
一直没说话的刘爱新盯着一把剑说:“哎,你们看这把剑没?我咋觉着盯着它看一会儿就觉得冷呢?”
章达先说:“老二啊,你竟然能看到那把剑的剑气?哎呀,原来高人在这里啊,咱必输哥竟然有这眼力,厉害了呀。”
刘爱新看着章达先说:“大仙儿啊,那把剑的剑气我倒是没看到,你身上的贱气我倒是天天能看见。”
周围参观的学生都被刘爱新这话给逗笑了,章达先嘴上可从来不吃亏,他说:“哎呀,二哥那你更厉害了,学武之人能达到人剑合一的地步才能看见剑气,同理呀,不是贱人想见到我身上的贱气都难,看来二哥你也是贱人一个呀,哈哈哈……”周围的学生又是一阵哄笑。
正在大家有说有笑地看兵器的时候,突然间整个展馆的灯光全都熄灭,顿时陷入一片漆黑,胆小的女生此起彼伏的惊叫着。
学生们正在惊慌的时候,门口负责安检的保安人员拿着电筒走了进来,大声喊着:“同学们不要惊慌,博物馆电路出现了问题,很快就会修复,现在从门口的同学开始往外面离场,请同学们听从我们工作人员的指挥。”
然后有几个拿着电筒的保安往展馆里面走,给人群照亮道路,场内的工作人员开始组织学生有秩序的离场。保安人员走到章达先他们身边的时候,章达先几人已经准备要走了,借着电筒一晃而过的光看见刘爱新还直勾勾的站在展柜前,看着里面的那把剑,章达先就拉了一把刘爱新:“二哥,退场了,黑乎乎的还看什么呢?”刘爱新被章达先一拉,仿佛刚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跟着往外走,章达先心说:平时也没发现老二这么胆小啊,怎么今天停个电就吓这样了。
到了博物馆外面的广场,各班主任都在组织清点本班学生是否都出来了,这时候博物馆出来一位负责人,站在高台上大声说:“同学们,由于线路问题导致停电,一会儿恢复供电之后我们还要对线路进行检修,对场馆进行维护,真是非常抱歉,今天的参观只能提前结束了,各位老师确认好学生人数之后,就请带领学生们回校吧,再次跟大家说声抱歉。”
确认好来的人都集合到队伍里之后,韩老师带领大家站队返校,大家一路上都在讨论看到的哪件文物印象最深刻,猜测哪件文物最值钱,女生们有人在讨论哪件衣服、哪个饰品是什么妃子皇后穿过用过的,章达先就发现平时不爱说话的刘爱新此时表情木讷,机械地跟着队伍前行,他就凑过去说:“老二,你这是咋了,刚才我就发现你有点不对劲呢。”
刘爱新问:“我怎么不对劲了,没啥事儿啊,这不是挺好的么。”
章达先也觉得自己多心了,就说:“没事儿就好,我以为你刚才受惊吓了呢。”
刘爱新说:“受个屁惊吓,你拿我当娘们儿了咋地,就是有点儿冷,好像穿少了。”
这么一说章达先就释然了,此时正值寒冬腊月,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学生们平时就不爱穿厚棉服,所以这大晚上的出来走路,肯定都得冻够呛,也就没再多想别的,跟着队伍一直走回学校。
一进宿舍,刘爱新就说:“我靠,冻死我了,真特么冷,我得进被窝里暖和暖和。”说着就开始脱衣服铺床,张雷还打趣说:“怎么着二哥,你是受我宏伟蓝图的启发,想进被窝睡觉做个卖古董换门市的美梦是不?”
刘爱新一句粗口回应:“梦你大爷啊,滚一边去。”于伟接话说:“雷子啊,你那门市梦我们都不跟你抢,老二这么务实的人就更不会跟你抢了,这个你大可放心啊。”刘爱新也没再搭茬说话,钻进被窝里就没动静了,不一会儿就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第十八章、梦游、梦话
章达先像往常一样凌晨起来修行,自己修行所得的这些好处让他觉得冬天也不能耽误,他现在的修为和体质,完全可以抵御北方的寒冷。在室外修行也是没办法,宿舍不像自己家里,万一哪个兄弟爬起来尿尿看见自己在床上盘腿打坐,肯定会被发现异常,所以才只能在室外修行,等什么时候自己有了家了,就可以安心在室内修行,不用担心被发现或者打扰了。
现在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进步,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上发生的奇妙变化,章达先对于修行一事可是更加坚定又非常认真。今天又演练了几遍实战的招数,觉得使用的比较顺手,串联的也算连贯了,起身回宿舍补觉。
进宿舍摘下帽子、围脖放在床头,脱下衣服又钻进被窝里倒头大睡。自从修行之后,章达先睡眠不好的毛病可是彻底改善了,睡得快不说,睡眠质量又很高,但他和常人有异的地方 是睡觉时候身体对于外界仍然有所感应,即使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屋里有谁起来走动或者小声说话他都能感觉到。
今早的回笼觉刚睡不一会儿,章达先就感觉有人起床下地走动,但是没出屋,走了几步之后声音就消失了,章达先随后就觉得有点不自在,于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左右观看,这一看可是让他毛骨悚然,借着走廊和窗外的路灯光,只见刘爱新就站在他床头手把栏杆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饶是章达先的神经经过修行已经变得非常强大,也是被吓得汗毛倒竖,大喊一声:“我靠,二哥,黑咕隆咚的你这么近看着我干啥!”
如果按照正常思维 章达先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刘爱新,又大喊大叫的 刘爱新也会被吓一跳,可他竟然没有什么应激反应,话也不说一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扭头转身回到床上继续睡觉了。
“我靠!人吓人吓死人啊,老二你这是搞什么飞机呀。”章达先抱怨着。
刘爱新仍然啥都没说,也没动静了,不一会儿就听着靠门下铺的刘爱新那又传来了轻微的呼噜声,他又睡着了!
他倒是睡着了,章达先那一嗓子把其他哥几个给吓醒了,丁洋埋怨道:“天还没亮呢,你鬼哭狼嚎的叫唤啥呀!”
王石童说:“大仙儿是睡毛愣了咋滴,这么吓人呢!”
上铺挨着章达先的齐心良弱弱的说:“大仙儿这一嗓子差点给我吓得尿床上,黑咕隆咚的你干啥这么叫唤呀。”
章达先也很委屈,先是吓一跳,然后刘爱新一言不发的回去继续睡觉,给他又气够呛,其他哥几个醒了一顿埋怨自己又给他弄的很憋屈,平静一下情绪他说:“哎呀我去,你们刚才都没看见,我正睡觉呢,就感觉浑身发冷特别不自在,于是就睁开眼睛,老二正扒着我床头栏杆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你们说这场面吓人不,换成你们谁不得嗷一嗓子。”
丁洋说:“我擦,那是挺吓人,不过老二那不是好好的睡觉呢么,啥时候起来了?”
章达先说:“最可气的就是这点,给我吓够呛,他连屁都没有一个,回去接着睡了。”
下铺挨着刘爱新的黎胖子说:“二哥刚才确实起来了,我以为他俩开玩笑呢,困得不行就没吱声。”
“哎哎哎,看看,胖子给我证明了,可不是我诬陷老二吧。”章达先说。
这回寝室的人可都精神了,他们全都坐起来,讨论老二是不是梦游了,以前没发生过这个事儿啊,今儿是怎么了,看看时间才五点多,外面还漆黑呢,丁洋问:“你去晨练回来了?”
章达先说“啊!”
“回来时候老二没醒是吧?”丁洋问。
“没有啊,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全都睡得跟死猪一样呢。”章达先说。
“去你大爷的!”“你特么的才是死猪呢!”“贱人!”其他哥几个纷纷开口反击。
“本来就是嘛,还不让人说了?”章达先说。
丁洋在那嘀咕说:“是有点奇怪呀,老二那性格就算醒了也不会跟你这么闹着玩,这么看呐,八成是睡魇着,梦游了吧,白天问问他就知道了。”
宿舍的几人天南海北的侃到天彻底亮了,然后都坐在下铺对着刘爱新看,六点钟起床铃响过之后,刘爱新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准备坐起来叠被子,却发现六七双眼睛都在看着他,刘爱新被看毛了,问:“你们看我干啥啊,我脸上有花儿呀!”
章达先说:“老二,你大半夜的扒着我床头看我干啥?我脸上有花儿咋滴。”
刘爱新非常惊讶地说:“啥?我半夜扒你床头看你?大仙儿你是做梦吧!”
丁洋插话说:“老二,你确实是在大仙儿床头看他了,给他都吓醒了,他害怕一喊给我们也都吓醒了,胖子能作证,他离你最近。”
黎广说:“是真的二哥。”
刘爱新还是一副不解的表情说“那我咋不知道呢?我觉得睡得可香了,一觉到天亮啊。”
章达先和其他人对视了一下,大家的眼神都比较肯定,老二平时就不苟言笑,肯定不会开这种玩笑,看来确实是梦游。
章达先说:“那你应该就是梦游呢。我的天呀,老二你是不知道啊,太特么的吓人了,我被你吓的一声大叫,没良心被我冷不丁
的一声喊都给吓的尿裤子了。”
“滚犊子,谁特么的尿裤子了,我说的是差点尿了裤子,差点儿。”齐心良说。
“行行行,是差点没尿完,还留了点,行了吧。”章达先打诨说。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于伟说:“大仙儿你这货是真贱呐,得着个机会就得损老四几句”
“他就是欠扁!”齐心良气愤地说。
丁洋说:“老二你以前有梦游的毛病么?”
刘爱新说:“没有啊,我从小到大睡觉都非常老实呀,哪有过梦游的事。今天你们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别拿着个开玩笑吓唬我啊。”
王石童说:“二哥,这个真不是开玩笑,你信不过他们几个没有信誉的,我和胖子你总能信得过吧,我们俩都被大仙儿那大呼小叫的给弄醒了,你说能是假的么。”
“靠,石头你太不要脸了,谁没信誉了,你少装好人。”“就是,你和胖子也是一路货色,别特么的装清高。”“你才真是蔫儿坏呢。”王石童的话遭到宿舍其他人的一致抗议。
刘爱新这回才算相信大家说的话,梦游他真见过。二年级时候,有一回周末,隔壁宿舍的童胜曾经梦游来到他们寝室,走到了胖子床边在那东张西望的,胖子跟他说了句话,他没有任何反应,于是胖子就用脚踢醒了刘爱新,刘爱新迷迷糊糊的起来,刚要骂黎广,黎广对着他嘘了好几声,指着床边站着的童胜小声说:你看童胜,好像梦游了。
刘爱新这才注意到胖子床边站着个人,他小声问:“童胜咋进来的?真是梦游咋地。”
黎广说:“我跟他说了句话,他没反应,我看他那眼神儿直勾勾的,好像还在睡觉的状态,应该是梦游没错了,我听我妈说过,梦游的人如果跟他说话没回答就别说了,真要是梦游时候跟人正常对话,魂儿很可能会回不来的。”
于是黎广和刘爱新就坐在床里侧看着童胜在黎广的床前比划了半天之后,呆呆地离开了他们宿舍,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去了。第二天早起,他俩就跑隔壁去,跟童胜一说,他肯定不知道自己去了黎广那,然后童胜说小时候听他妈说过,偶尔有梦游的习惯,反正家里的窗户肯定是有栏杆的,就担心他梦游再跳楼。
对比这回大家描述的自己梦游的情况,刘爱新也觉得挺神奇的,一个处于睡眠状态的人竟然会做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只是没想到自己会发生梦游现象。
确定了刘爱新是梦游之后,大家就没再继续纠结这个事,都说也许老二最近休息不好,或者要放假了有心事,所以才出现梦游现象的。
再有两三天就要放寒假了,吃早饭的时候他们在食堂商量着这几天抓紧把昨天参观博物馆的观后感写完,然后放假前一天的晚上聚餐一次,痛快喝一顿第二天各自回家。
到了那天晚上,几个人又聚到了长江路的那家巴蜀小吃,还是老规矩,每人点一道菜,然后就开喝。酒量虽然都不大,但是年轻人凑一起图的就是热闹,喝的是兄弟感情,聊的是共同的经历,还有互相吐槽彼此的糗事,总之是把点的菜吃个精光,啤酒也喝了两箱,看着几个人摇摇晃晃、勾肩搭背的离开饭店,老板和老板娘笑着喊了一声:“臭小子们走路小心点!”做为他们这个年龄的人,生活的经历足够磨平一身的棱角,洗去年轻时狂傲的心态,留下的就是如今与人为善、心境平和的状态,但是他们仍然羡慕这些不拘小节的年轻人,毕竟年轻真好!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吼着流行歌曲,走在前面的章达先回头对着几人唱起了动力火车的《当》“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在流,当时间停住,日月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们分手,不能和你们分手,几个贱人是我今生最大的快乐……”
刚开始几个人听着还是那么回事儿,后来发现这货的犯贱强迫症又发作了,丁洋迷迷糊糊地说:“明天就放假回家了,今晚上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干他!”随着话音他就冲了过去扑向了章达先,于伟紧跟着也扑上去了,张雷、齐心良、王石童、黎广,都纷纷加入战团,只有刘爱新站那笑着看他们,这回章达先可是没跑了。
几个人上去拉胳膊拽大腿抱腰,反正啥招式都用了,把章达先给放倒,然后把他抬起来,看准了路边树下有个雪堆,丁洋喊号子“一、二、三,走你!”章达先就被扔进了软绵绵的雪堆里,还没等往起爬,于伟和丁洋又冲上来,用脚一通踢雪,弄了章达先满头满身都是雪。
章达先心情挺好,抹了一把脸上的雪说:“今儿哥们儿心情好,让你们撒撒欢儿,就不收拾你们几个货了,要不让你们发泄一回,你们回家过年都得憋屈死。”
今晚的酒喝得确实非常开心,酒量不大的章达先喝得也不少,喝酒时候他说:“我得多喝点压压惊,特么的老二那一晚差点给我吓死过去。”刘爱新说:“来大仙儿,让你受惊了,哥敬你一杯。”俩人喝完章达先就发现其他几人一脸淫笑的看着自己,猛然反应过来,大骂:“我靠,二哥,你现在也会玩这文字游戏啊,给我设套。谁特么的受惊了,我可没有,受精的是老四,他被吓得裤裆都湿了。”
齐心良说:“湿你大爷呀,我那是被你嗷的一嗓子给吓醒了,可不是被老二吓的。”
章达先就说:“哎呦,没良心,你这意思是说我让你受精了?来来来,快让我抱抱你,安抚一下你脆弱的心灵和空虚的身体。”
“滚一边去,太恶心了你。”齐心良知道斗嘴肯定赢不了章达先,只得骂了一句算是休战。王石童说:“哎呀我去,大仙儿啊,别这么贱,这是公共场合,我们都不好意思跟你坐一桌了。”
“不想吃了你们就靠边儿站吧,放心,这些菜我自己也能吃完。”章达先无所谓地说。
坐在雪堆里章达先想起刚才吃饭时候的情景,心里觉得非常温暖,这些兄弟在一起相处三年,相处一直非常融洽,起身时候看到周智跟伟少发生冲突的那条黑胡同,章达先心中感慨万千,不知道一年之后自己毕业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
回到宿舍已经是快九点了,今晚是假前最后一晚,宿舍熄灯时间延长到十点,大家胡乱洗漱了一下,自然又组起了牌局,一直战斗到熄灯,众人才不情愿地爬回床上,章达先拿起床头的录音机,按下播放键,瞬间录音机里传来惊悚恐怖的背景音乐,然后就是“欢迎收听张震讲故事……”挨着章达先的齐心良一声叹息,然后人就缩进了被窝里,这人胆子非常小,听鬼故事经常被吓得睡不着,大家也经常用这个事来取笑他。
没睡着的都听着播放的鬼故事,伴随着恐怖的故事也渐渐的困倦睡去,章达先感觉到困意袭来就迷迷糊糊地关了录音机,然后就沉沉睡去。
章达先睡得十分香甜,梦里还有一位漂亮的美女跟他互动,正在兴头上呢,就觉得有人推他,他还沉浸在和美女的互动里不愿醒来,可是推他的动作逐渐变大,章达先这才睁开眼睛,一骨碌爬起来,发现是齐心良在拍他的腿,章达先就问:“干毛啊你,睡不着也别折腾我啊,正做美梦呢,都特么的让你给搅黄了。”
齐心良小声说:“哎,你听二哥说梦话呢,咋这么吓人呢。”
章达先问:“老二说啥梦话能把你吓这样?”
“你自己听听,我刚才起来尿尿,回来还没等睡着,就听见二哥开始在那叨叨咕咕的。”齐心良心有余悸地说。
章达先这才注意到下铺老二的位置断断续续地传来说话声音,就跟齐心良俩人坐在上铺仔细地听。
“苍天无眼……我含冤受屈……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必要生啖严贼之肉,渴饮严贼之血……”话是刘爱新那个位置传来的,但声音不完全像他。
章达先看了齐心良一眼说:“刚才老二说话也是这个味儿?”
齐心良颤巍巍地说:“刚才上床回来不一会儿就听见老二在那叨咕什么报仇,什么不公了,我这害怕就钻进被窝里了,听的也不太清楚。寻思老二可能喝多了又说梦话,一会儿也就没事儿了,后来发现他也不停下来了,这才把你叫醒的。不过刚才是老二自己的声音啊,这会儿怎么好像不完全是他自己的声音了?我操,咋这么吓人呢。”
章达先附身看了下铺的刘爱新那里一眼,借着走廊灯光能看见刘爱新躺的笔直,还是睡着的状态,但是嘴里却一会儿一句的叨咕着不停,到后来不怎么叨咕了,手上开始比划起来,好像练什么功夫似的。
章达先看着也是汗毛直竖心说老二最近这是抽什么疯了,不是梦游就是说梦话的,现在手里还比比划划的,他这一比划,床就开始晃动了,刘爱新上铺的齐心良可就受不了了,彻底崩溃了,他穿上秋衣秋裤,抱着枕头就下了床,说了声:“我去一楼跟打更大爷对付一宿吧,这屋没法待了。”然后就开门跑下楼去了。章达先被他这举动给弄得哭笑不得,齐心良这货哪都好,就是胆小如鼠和铁公鸡这两个缺点忒操蛋了。
章达先也没法睡了,下了床,仗着胆子坐到刘爱新床边用手去按刘爱新在那胡乱比划的胳膊,一接触才感觉到,这双胳膊上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操控,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干瘦的刘爱新所拥有的力量。
于是章达先就默念口诀,导气循环,将法力注入双臂,用力一按,把刘爱新的挥舞的双臂按在了床上,随后刘爱新猛地睁开双眼说了声:“好手段,不枉我一番心思。”
章达先被这一声给吓了一跳:“我操,老二,你还跟我装。不对,你这声音不是老二,到底你是个什么东西。”
“然也,我非榻上之人,暂借其体而已。”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刘爱新嘴里发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游魂野鬼,或者是什么修行的野仙么?赶紧离开我兄弟的身体,要不我跟你没完。”章达先仗着胆子呵斥道。
“哈哈哈,少年人口气不小,凭汝雕虫小技尚不足与我一较长短,我暂借此人之身,只为观察汝几日,并非要谋其性命,小子大可放心,吾有话要与你说。”浑厚的声音文绉绉的回答。
章达先吃了一惊:“要跟我说什么?用不用换个地方说,别把我其他同学吵醒,吓到他们,他们都是普通人。”
那声音答:“我已用鬼道之术将他们全都施法睡过去了,即使此刻耳边雷鸣电闪他们都不会醒来的,安心听我与你讲讲身世。”
第十九章、武岳的故事
刘爱新身体里的那个鬼魂名叫武岳,字青云,清朝道光年间聊城人。在当地是个富庶人家,他自幼喜欢武术,家里就遍请名师教授,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学得一身好本领,并于道光二十三年乡试中得举人,次年应该去参加会试,但没成想祸从天降。
道光二十三年十月,晚饭过后武岳在家与父母闲谈,一家人正在憧憬明年的会试,如果能顺利得中,便可进京参加殿试,如能某得一官半职那可是光耀门楣的大事。就在此时,正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管家武昌,武昌面色惨白,气喘吁吁地说:“老爷,不好了,知县带领大队差役来府上抓人,说是您与捻党私通,要将武家抄家问斩呢。”
武岳的父亲叫武卿,武卿问:“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武昌说:“回禀老爷,这是县衙刘班头之妻来送的消息,知县下令之时她正在县衙给张班头送衣服,是张班头给她使眼色让她来通风报信。”
武卿听完面色沉重,心说:张班头传出来的消息肯定不会错了,看来我武家要有一场劫难呐,但我武卿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旁人的诬陷,就算身陷囹圄,也要据理力争,以证清白。
张班头叫张峰,那人非常正直,又是孝子一个,因为初来聊城时候没有正经差事,武卿看他人品端正,又有点武艺在身,就托相熟的人在县衙谋了份差事,后来他捉贼捕盗履历功勋,提升为三班督头。受过武家的恩惠,张班头一直记着这份情义,想找个机会报答,所以今日生死攸关之时,他给妻子使眼色,让她来武家送信。
但是事出突然,为了以防万一,给武家留下血脉,他就对武岳说:“云儿,今日之祸定是有奸人陷害,为父品行端正,并无与捻党串通之事,倒也不怕这个官司,只是你刚得中举人,日后还要参加会试,奔个大好前程,绝不能跟我们同赴囹圄,你先带点银钱,出去躲避一时,等我们洗刷冤屈、重获清白之后,你再回来不迟。”沉思了一下又说:“如若为父和你母亲遭遇不测,你切不可莽撞行事,定要好生活着,保我武家血脉,日后查清真相,也好还我武家清白,切记切记。”
母亲只是低头抹泪,恋恋不舍的看着儿子说:“云儿,听你父亲的话,赶紧带上钱,逃命去吧。”
武岳心中悲愤,哭着说:“父亲,母亲,我不走,我们家并无私通捻党之事,到了那公堂之上据理力争,我就不信那知县还能颠倒黑白不成。”
武卿怒道:“畜生,难道武家只有你不怕死么!事到如今,恐怕不是几句话就能证明清白的了,让你走也是下下之策,只为防备万一。官法如炉,到了公堂之上可就不是我们说话之处了,休要多言,快走,难道要我自绝于你面前才行么?”
父亲的呵斥让武岳更加伤心,流着泪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说:“父亲,母亲,不孝儿听命便是,请父亲母亲一定保重,儿在外想尽办法也会洗刷我武家的冤屈,不孝儿先走一步。”说完
完武岳起身就走,去屋内胡乱拿了几件衣服背在身上,挎上那把单刀,在箱子里抓了一把银子牵上一匹马就从后门逃了出去,前脚刚走,后脚官兵就到了,砸开大门,将武家全家十几口人全都五花大绑,带回县衙。
到了县衙清点人数,发现少了武岳,于是一边拷问武卿等人一边画影图形,发下通缉布告捉拿逃犯武岳,武岳当晚就逃出了聊城,一路奔跑到了一处道观,将马拴在门口树上,自己在道观门廊里蜷缩着休息了一会儿,天还不亮他就继续逃命。
原本是想在外面找人写诉状为父母平冤昭雪,等离县城近一点时候就发现城门口贴着通缉告示捉拿自己,武岳可就不敢再进城了,因为此时不光是聊城,周边的府县也都是通缉他的布告,武岳白天就躲在山林之中休息,夜晚赶路逃亡,逃亡也是向北方的山海关方向。就这样一路惊弓之鸟般的逃亡,出了山东地界之后才算稍稍的安心一点。
这一路上武岳就在脑子里琢磨着到底谁会害他们家,却想不到什么合适的目标,父亲待人接物一直非常和善,家中资财也都是父亲早年贩马积攒下的,后来不做马匹生意了,在聊城开了绸缎庄,也都是公平交易,怎么会有这样的飞来横祸呢,始终还是想不透。
到了直隶境内,更不敢走官路,都是挑隐秘小路,经过村镇也都是压紧帽子,买一口吃的就走,一路上吃尽辛苦,三个月后终于进了山海关,好在走的时候带的银两还算充足,要不然挨饿是一定的了。
进了盛京后查看了一下,还没有通缉自己的布告,于是小心的找了个偏僻的裁缝店,买了身便宜的冬衣,又找了间离城门近的偏僻小店住下,三个多月来的逃亡第一次睡在了床上。睡着时候仍然是抱着刀,但毕竟历尽千辛万苦,这回到了客栈睡得非常舒适,睡得很很熟。一夜无事,第二天醒来,武岳总觉得还不够踏实,
盘算着山东离直隶近,直隶也许刚得到聊城上报的消息,等直隶的通缉消息转到盛京时候自己再逃走,那就来不及了,继续赶路吧,于是就买了些干粮和牛肉包好,继续北上,这回不像刚出来时候那么匆忙,不过仍然非常小心,又走了半个月左右,临近盛京和吉林交界,这里山高林密,水系分支众多,适合隐身,于是就在这里安定了下来,虽然银两还有些,终不能坐吃山空,刚落脚又不敢显露武艺,就在当地找了一份伐木的苦差事,虽然自小习武身体强健,跟苦力一行终究有别,开始也是累的腰酸腿疼,但想想父母此时生死未卜,自己吃点苦又算什么,就咬牙坚持了下来,这一干就是大半年,期间出去几趟打探风声,发现盛京这边没有对自己的通缉,心里才算安定一点,又隐忍两个月后,决定去盛京附近隐居,毕竟在那个闭塞的时代,大城市的消息来源还是要更广一些。
在盛京他就不再做苦差事了,找了一个小镖局,化名武不精,做了个镖师,偶尔押几趟近镖,顺便打探家乡信息。
此时已经是光绪二十四年的年底,由于消息闭塞,武岳不知道,父母在光绪二十三年腊月他逃亡的途中,就被开刀问斩了,全家上下二十来口人无一幸免,而陷害他们的严利君和知县俩人查封了武家,将武家的资财隐匿了大部,二人私下分赃。光绪二十四年末,知县告老还乡,严师爷也说年事已高身体不济辞去官职,回家养老去了。
这二人在位之时虽然发了通缉告示,也只是在聊城范围内,后来又跟上面使些钱,将通缉发布到山东省,不过随着二人隐退,通缉一事也就没有继续扩大,因此在那个兵荒马乱,内忧外患的年月,京师肯定不会知道远在千里的聊城发生的这件小事,更远的盛京也自然不会收到京师刑部发来的通缉。
害他们家的严师爷名宫字利君,膝下一子叫严林字如成,因为举人武岳戴罪逃亡,严师爷又钱通神路,乡试的第二名严林就顶替参加会试,仗着家财混了个第三名,后来严宫又托人在济南府给他谋了个武官职务,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不过严宫的心里始终记着逃亡在外的武岳,因此告老还乡后家里招募了十几名护院镖师,又找到一个精通机关的道士,在床榻设计了一个机关,随时防备有人刺杀自己。
在盛京栖身一年发现平安无事之后,武岳决定南下直隶,准备着手调查并洗刷父母的冤屈,因此辞去了镖局差事,南下进关。
进了直隶地界,武岳感慨万千,当年逃亡之时一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如今再走就不再那么慌张了,但重任在身,不敢有丝毫的携带,到了京城后仍旧找了家镖局做镖师,京城的镖局不同于盛京,这里镖局接的官镖很多,于是结实了不少官府的人物,其中正好有个刑部的文书官典由,武岳就特意的跟他处好了关系,熟识了之后就跟他打听聊城父母的公案,说是听人说这个案子挺稀奇的,想知道一下。还真凑巧,这个案子典由还真记得,因为这个文书济南府送来的时候就是加急,刑部主事批的也快,所以典由才记得。
典由说:“这个案子因为涉及到捻党,当时的情况下,凡是涉及到私盐贩和捻党的都要重判,而济南府送来的文书又说这个武家私通捻党,资助其行谋逆之事,当以主谋论处,按律当斩,诛九族。私通信件都在,口供也全,因此刑部就速批斩立决,一个月后批复就送回了聊城,于是武岳的父母全家连年都没过,就被斩首了。”
听完这些武岳如遭雷击,差点当场哭出来,尽量压抑着情绪,没让典由发现异常,回到住处,武岳用棉被蒙头,在里面痛哭一场,直说不孝之子一定要为父母报仇雪恨,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在京师辗转了大半年后,得知到父母的死讯,武岳决定要回到山东,私下调查到底是谁陷害的武家,于是武岳又离开了京师,回到山东。
他没回聊城,去了济南府,还是本行,在济南最大的镖局福顺镖局做镖师,福顺镖局的业务仍然是官镖多,武岳出手大方又有心结实官府中人,因此很快就和济南府的一个内职马华相交甚好。从马华口中他得知当年揭发父母的那封信是一个叫郑辉的人提供的,这个郑辉本是捻党嫌犯,后来因为供出武卿一家串通捻党一事,戴罪立功,免去刑罚,结案后就不知所踪了。
武岳又多方打听,确定马华所说无异,然后便着手找这个郑辉,他一边自己找,一边私下请其他镖局打探,又请官府的捕头帮忙打探,因此他镖局所开饷银和自己的积蓄,全都用来找这个郑辉了。
终于,道光二十六年六月,曹州的一位捕快来济南府办差时候,说他那边有个叫郑辉的人,可能是他要找的人。这位捕快是运镖时候认识的,武岳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兴奋,给了这位捕快十两银子表示感谢,然后说让他带领自己去看看这位郑辉,捕快办完了差事,就带着武岳赶路
去曹州,到了曹州,捕快领武岳去了一个小裁缝店,远远地指着那里说:“那个掌柜的就是郑辉,有点瘸,平时就是在柜上收钱,裁缝铺里的大小事情都靠他妻子支撑,这家人行事非常小心,买卖也算公平,从不与客人争吵,只是也很少与人私下交往。”
又给了这位捕头十两银子,武岳就默默记着这个铺面的地址,然后在附近住下,白天远远的观察了几天后,在一个晚上摸到郑辉家里,在房顶偷听,结果没有让他失望,郑辉夫妻二人发生了口角,证实了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郑辉说:“你这婆娘还敢跟老子撒泼,如今你吃的穿的哪个不是老子用命换来的,老子出去快活一下又如何,到头来不还是你在身边跟我享受富贵么。”
郑妻骂说:“不要脸的货,什么富贵都是你给的,也不想想当年不是我拼着命在县衙诬告武家,让你戴罪立功出了那监牢,又得了这些的赏赐,你如今怕是早都变成一堆白骨了,现在还跟我耍威风,你耍的出来么。”
“放屁,你就是送了一封信而已,那严刑拷打可都是老子挨得,我这瘸腿就是那时被打断的,如果没有这一条断腿,你以为我能从严师爷那换来几百两银子的好处?你能跟我享受这一场富贵?”郑辉骂道。
…………
往下的话就不用细听了,这些就足以让武岳明白这其中的原委了,看来害自己一家的有那个严师爷,可自己家从没得罪过此人啊,算了,想也不会明白,下去问问这一堆狗男女便知。于是武岳蒙了脸,踢开窗户跳进屋里,拿出腰刀指着郑辉二人说:你们这一对谋财害命的狗男女,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突如其来的蒙面人闯进屋来,手里还拿着把明晃晃的钢刀,郑辉夫妻二人吓得半死,跪在地上求饶说:好汉爷爷饶命,好汉爷爷饶命,要钱请爷爷去拿便是,只求留我二人一条狗命。
武岳呵斥说:“想要活命不难,问你点事,必须给我从实招来,如有一点隐瞒,定将你二人活剐了。”
郑辉吓得屁滚尿流地说:“什么事好汉爷爷尽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武岳说:“聊城的武家可是私通捻党么?揭发的信件从何而来,是谁主使你这样做的,从实招来,如有一字偏差,此桌为尔等榜样。”说完抽刀在郑辉身边的桌上一刀砍下一个桌角。郑辉吓得差点昏死过去,唯唯诺诺地说:“我说我说,爷爷饶命。武家……武家并未私通捻党,只因当时小人是捻党,被抓后投在聊城县狱中,一日……县衙的严师爷找到小人,交给小人一封信,让我把这封信交给知县大人,说是武家私通捻党的证据,只要我能在知县大人审案时候挨得住重刑拷问,咬定武家就是私通捻党之人,他自会让我摆脱罪身,还会给我二百两银子的好处,让我下半生衣食无忧。如果不同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等着砍头示众。因此小人才把信件交于妻子,让他去县衙揭发武家,后来抓了武家,县衙公堂之上我被严刑拷打咬死武家是捻党,知县看我执着,信了我所说,判武家串通捻党,意图谋逆,我揭发有功,无罪释放,后来严师爷果然给我二百两银子,叫我远走他乡,不得再回聊城,否则有性命之忧,因此才和妻子跑到曹州,开了间裁缝铺谋生,以上全为实情,小人绝无半点隐瞒,还请好汉爷爷饶命。”
武岳用刀指着郑妻说:“他说的可是事情么?”
郑妻一个劲儿点头说:“确是实情,民妇只是送信,再无其他的行径了,求好汉爷爷开恩饶命。”
至此,武岳才算彻底弄清楚自己家冤屈的来龙去脉,咬碎钢牙说:“你们这一对谋财害命的狗男人还想着活命,我全家二十来口人哪个不想活命,今日就让你们这对害人的东西去见阎王吧。”说完手起刀落,郑辉夫妻都被他给砍翻在地,走上去割了二人的头颅,扯了些布包上,带回家乡祭奠父母。
武岳朝着家乡方向跪下,流着泪磕了几个响头说:“父亲、母亲,不孝儿今日杀此二人,割下头颅,等我再将那严贼首级取下,找回父母尸首,修坟立碑,在坟前用狗贼首级祭祀父母,望父母大人在天有灵保佑儿马到成功。”
第二天清早武岳带着人头离开曹州,下午时候曹州当地衙门就得知裁缝铺的掌柜夫妻死于非命,留下两俱无头尸在内堂,于是捕快们到处打听消息,查找线索,这里面唯一清楚事情是谁所为的就是那位秦捕快了,因为他刚领那个叫武不精的镖师来过这里没几天,这夫妻二人就被杀了,看来这位镖师背地里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只是他收了钱,又是他领人来这里的,知道自己肯定脱不了干系,因此就只当不知了。
到了聊城县,武岳打听到了严师爷的家,远远的看着那偌大的门第,怒火攻心,这个奸贼害我全家,如今活的倒是滋润,且让你再苟活几天,等我谋划好了就来取你狗命。
第二十章、黄粱一梦终成空
对严府进行了一番侦查之后,武岳发现,这个严府的守卫可是非常的严,护院镖师有十几个,日夜对府里巡视。武岳扮成送柴的想打听一下要不要木柴,还是特意去了仆人们采办日常用品所走的后门,都被护院镖师给轰走了,可见想从大门混入是更不可能的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 ,偶然听到两个出来倒水的老妈子说:过些天老爷要庆贺寿辰,今年估计还得是请元庆楼的大厨师来给操办酒席,要不光指望府里的下人的话那忙不过来,不过到时候大家都能跟着吃点好的,老爷高兴了也许还能给大家赏点散碎银子,可得提前想好了吉祥话。
武岳就打扮成落难的人找到了元庆楼的大厨师,说自己想在他手下谋一份活儿干,工钱给的多少不在乎,能糊口就行,大师傅一想,眼看严老爷家又要办寿宴了,正缺人手呢,来了个不要钱的可是好事,就留他在后厨打杂。
半个月后,一大早大师傅就叮嘱武岳,今天去的是严老爷家做寿宴,去了可得小心点,不准毛手毛脚的,更不准乱跑,否则被严家发现打一顿的话,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武岳点头称记住了。
到了严家,干活时候武岳眼睛紧着瞟向外面,看着那些来回巡逻的护院,默默记着严家后院的房间分布,到了傍晚大师傅完成了今天的寿宴,收拾家伙准备走人,而护院的镖师去给严老爷敬酒祝寿,看准时机他跟大师傅说自己坏肚子想去府外找个茅房,其实他是趁这个机会,借着夜色藏到了后院内宅的房坡上,潜伏了一个多时辰以后,寿宴散场,严师爷喝的醉醺醺的被家人搀扶着回房休息。
武岳又等了半个时辰,已是夜静更深了,巡逻的护院保镖刚过去,他抽出腰间匕首,轻轻撬开窗户,一纵身跳进屋内,摸到主卧室床榻前,一帘薄纱后面一个熟睡的背影对着他,武岳此时非常激动,想着自己终于可以亲手为父母报仇雪恨,手刃这个严老贼,一个箭步上前,挑开幔帐,对着背影的后心猛地一刺,紧接着又对着脖颈猛砍几下,虽然是匕首,但是武岳含恨全力刺杀,因此严师爷肯定凶多吉少。
未曾想,匕首砍杀下去之后,严师爷没发出来声音,却是脚下嘎吱一声,然后武岳觉得脚下瞬间就塌下去,扑通一声掉进一个深坑里,紧接着一阵铜铃乱响,而后屋门打开,冲进来几个护院保镖,手里各执刀剑将武岳困在里面。
随后一阵阴笑,严师爷从侧室走了过来看着坑里的武岳说:“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武家那个漏网的余孽吧,这几年来一直等你来呢,今日可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武岳在陷阱内坡口大骂:“狗贼,你害我武家一门,今日我就是来找你报仇雪恨的,没想到还是被你这老贼给算计了。”
“哈哈哈哈,告诉你吧,曹州郑辉夫妻被杀之后,我就知道肯定是武家的人干的,所以就做好了准备了,正好我寿宴之日你来刺杀,这是我最好的寿礼了,你无须叫嚷,很快就送你去阴曹地府和你家人团聚,把他给我钩上来。”严师爷笑呵呵的看着陷阱里的武岳说。
镖师们拿出几个长钩,对着武岳一阵猛刺,武岳再有武艺在这方寸之地也难以施展,被挠钩勾住浑身多处,活活拉了上来,刚到地面就被几人按在地上捆了个结实。
武岳口中兀自骂个不停,严师爷恨恨地说:“休要逞口舌之快,马上送你去见阎王,带走。”
武岳被带到了偏院的一处房间,进了屋后被仰面平躺在地上,严师爷说:“李道长,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旁边走出来一个道人说:老爷放心。
然后老道开始围着地上的武岳开始念经,随后在武岳前后一通比划,然后又拿出几个木桩、铁钉和几张符咒。
接着就拿出木桩围着武岳钉在地上,紧接着又拿出符咒贴在武岳手心、脚底、额头几处,随后将几根铁钉从手开始一根根钉进武岳手心脚底,武岳疼的大骂“严狗,我恨不得生啖汝肉,渴饮汝血,今生今世不能报血海深仇,死后化成厉鬼也要向你严家索命。”
严师爷冷冷的说:“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不过你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了,李道长会让你魂飞魄散的,哈哈哈哈哈,跟你那死鬼父母一样的下场。哈哈哈哈……”阴冷的笑声回荡在房间内。
武岳听到他说父母魂飞魄散的事儿,恨得目眦尽裂,还想继续骂严宫一顿,孙道人却没给他那个机会,说了一声:“去死吧。”接着就是最后一根铁钉钉进了他的头心之处,可怜武岳正值青春年华,大仇未报,又尚未娶妻生子,作为武家唯一的血脉也惨死于严宫手下。
看着武岳断气,严宫转身离开,这回他是彻底的没了心病,这个寿诞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
孙老道七天没有出那间屋子,一直在屋子里念经,七天之后他出来对严宫说:“老爷,那余孽的魂魄已经打散,老爷余生无忧矣。”
“啊哈哈哈,好好好,有劳孙道长,一会儿让管家给你打赏钱,以后孙道长的香火钱我严宫包了。”严宫眉开眼笑地说。
道人一稽首说:“多谢老爷。”然后转身离开。
这个道人是茅山里的邪门异类,早年就研究怎么用道法害人,后来被掌教逐出师门,没想到他不思悔改,后来自己游历江湖,把那套害人的法术给研究的更加厉害,因此攒够资本,自己修了一座至清观,自封至清上人,他这个诨号,可是连到家的三清祖师都没放在眼里,他可是至清,比你三清还高一点,也是自负
之极。
害人的法术不能多用,终究有损于阴德,如今有了自己的道观,便收手不做了,也不知道这位严师爷是从哪里打听到自己会那些法术,就找到自己,说让自己给他做几场法师,事成之后定有重谢,于是孙老道就跟严师爷走了,到了地方严师爷指着地上两具尸体说:“我要这两人死后永世不得超生,道长能做到么?”
孙老道也不问原因,只说了一句:“贫道可做,只是此事极损阴德,严老爷非要如此么?”
严宫说:“放心,我亏待不了道长,事情做得圆满就好。”
孙老道点点头,然后在那里布了个阵,做了七天法事,告诉严宫,问题解决了。
严宫出手也很阔绰,让管家端来二百两银子,说辛苦孙道长,一点香火钱不成敬意,日后还会勤去观礼上香,孙老道也很高兴地收下了,果然日后严宫隔上仨月俩月就去至清观进香,每次都是留下三二十两香火钱,孙老道对这位香客非常满意。
几年没有事情找过自己,前几天严府管家来到观里说:道长,我家老爷还想做一场法事,请道长屈尊去府上一趟。
孙老道知道又有大买卖来了,收拾好了一兜子应用之物,就跟着管家到了严府,安排在偏院住下,每天吃喝应用都有人伺候,直到昨天晚上,严宫带着保镖护院的抬着一个人进了他的房间,孙老道就知道这个就是严宫所说的法事了,于是就照章办事,打散一个人的三魂七魄对于他来说都是常规操作,轻松完成,七天后按时领赏。
不知是上天垂怜,还是孙老道业务生疏了,或是武岳的怨气太大,执念太重,武岳的魂魄竟然没有被完全打散,剩一魂一魄游荡于世间,这一魂一魄既不能去地府又不能回归本体,只能如风般一直在阳间飘荡,他的怨念和戾气越来越重,飘荡期间又吸取了无数的世间阴怨之气,几十年后竟然被他逐渐的炼齐了二魂五魄,剩下的一魂两魄需要吸取人血精华来修成,可他现在无法化成实体害人,也不像平常鬼魂那样可以附身害人,而且他虽然是厉鬼,但也不愿做残害无辜之鬼,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附身到一个武官的配剑上,只要这位武官用佩剑伤人,他就能吸噬人血,就能修炼,这位武官就是后来活捉了义和团首领朱红灯和心诚和尚的游击马金叙,这位马先生打击义和团可是专业人士,活捉了几位义和团首领之后升为参将,义和团的几位首领后来被山东巡抚毓贤在下台之前给杀掉了,接任毓贤的也是位名人—袁世凯。袁世凯上任之后还不像毓贤那样剿抚兼施,以抚为主,他是一剿到底,务必斩草除根,因此这位马参军又被老袁给调来做了先锋官,这位马金叙参将的剑上可是沾满了义和团兵士的鲜血。
再后来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八国联军进北京,参加过甲午中日战争的马金叙带领四个儿子率部抗击八国联军,作战英勇,但终究是敌我相差悬殊,保着光绪帝、慈禧太后逃到西安,次年,这位马将军失宠了,被慈禧太后贬谪,历任江苏淮阴、福建、漳州、河南怀庆镇总兵,后来又做过湖北、甘肃、直隶的提督。民国元年(1912年),还任过袁世凯总统府高等军事顾问,同年,这位马金叙病故于北京,然后送回蒙城老家安葬。
跟随着这位英勇的战争专家马先生刀口舔血几十年,不管中国人、东洋人、西洋人,反正各种口味的人血都吸噬过了,资源如此丰富的情况下武岳又练就两魄,只剩一魂一魄,便能成功了,可这位马将军嗝屁了,随身的佩剑也陪葬了,武岳剩一魂一魄还没修炼成功,无法做到自由离开寄宿的佩剑,就被一起埋在了地下,在地下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年,几个盗墓贼终于把只剩一魄就修炼成功的武岳和他寄宿的佩剑给倒腾了出来,然后武岳就又从漆黑的地下来到人间,继续在这把剑里修炼,几经辗转,这把佩剑被博物馆收藏,一直跟其他文物堆在一起,终于在前几天,武岳修成了最后一魄,可以自由离开寄宿的宝剑了,而那天正是丰城师范学院到市博物馆参观的日子,也正是章达先他们参观的时间。
修炼成功的武岳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个人附身,重新感受一下做人的感觉,正好看见章达先了,他感觉这个人和其他人有点不同,就想附到他身上,没想到刚一近身就被一股强大的法力给震开,这才发现章达先好像有修为在身,感叹自己时运不济,苦苦修行了上百年刚能附身,结果第一个选择的对象竟然是一个无法附身的修行之人,难道自己真是被上天唾弃的那个人么。
后来一想,既然你不能附身,我就附身到其他人身上,好好观察你这个小子到底有什么邪门的。于是就选择人群里身体较弱的刘爱新,然后才有后来半夜章达先修行回来,他借着刘爱新的身体近距离的仔细感知章达先,想找个方法突破章达先身上的镜魂阵,进入章达先的身体,如果进入修行之人的身体,那对他日后的修行来说是更上一层楼,看着如今的世界,武岳知道自己报仇雪恨的心愿是更加难以实现了,但他想修行重入轮回,再世为人,因为据说投胎的时候会有机会了却一桩在世时候的夙愿,他只想在那个时候问一问地府官员,那个严宫如今转世在哪里,他要去现世找他报仇,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又没希望了,因为天道法则是三世的冤仇可以得报,超过三世就好比如今法律上的说法叫过了追诉期了,就不能再报仇了。从他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被严宫杀害,到如今2002年,也不知道那严宫都经历多少世了,武家的血海深仇肯定已经无法
再报。
听武岳说完他的身世,章达先对这个不曾谋面的古人万分同情,又由衷的敬佩古人的仁孝,他说:“既然你不是要害我同学,也不是要害我,而且又有这样的身世,我就尊称你一声老前辈吧,你说想要附身进入我的身体,借我身体修行一事,我毕竟修行时间太短,对这些都不清楚,需要找个人问一问能否容你附身修行,就算愿意让你附身修行,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附身,你也看到了,我身上有个镜魂阵,就是专门防止鬼魅附身伤我的,所以这些事我都要向人请教一下,你现在不应该在我同学身体里了,毕竟你是阴魂,在他身体里待久了会伤他的身子,一会我修炼时候就找人问这个问题,尽快给你答复,如果不行,我也会想办法求我的舅爷,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助你。”
“好小子,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好,既然该说的说完了,我就离开你同学的身体,为了你我之间联系方便,我就附身到你的那个讲故事的盒子里吧,我死之时和你年龄相仿,你不需要叫我老前辈,听来甚是别扭,就叫我流落江湖时候的名号武不精吧。”武岳说。
章达先一听倒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现在的阵灵叫喜不多,这位游魂大侠叫武不精,嘿,都是不字辈儿的,你说这事巧不巧,自己要是能把这位武举人给收做阵灵,那不就完美了么?想到这些,章达先就非常兴奋,于是答应着说:“好,武不精,那你就先附身到我这个录音机里,一会儿我就去修炼,找人问一问你的事,你安心等我消息吧。”
武不精说了句:“有劳了,静候佳音。”然后床上的刘爱新就再无动静,章达先看着刘爱新胸口均匀的起伏,知道老二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就穿好衣服,急匆匆地去了人工湖边上的树林里。
到了树林里,章达先可没进行修炼,直接默念口诀召唤喜不多,片刻之后喜不多出现,章达先急忙说:“喜儿,有急事向你请教啊。”
喜不多懒懒的说:“是那个游魂武岳的事儿吧?我都知道了,那天在博物馆他要冲你身体没有成功,后来附身到你同学身上,我就一直注意着他呢,发现他没有什么危险举动也就没告诉你,刚才他跟你所说我全都听见了。唉,也是个苦命人呀!”
章达先一拍大腿说:“可不是么,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用多废话了,能不能告诉我他合不合适做我的阵灵,如果他能做我的阵灵是不是也能助他修行一臂之力,早日再入轮回投胎转世?”
喜不多说:“你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前一阵子还说缺一个有武力的阵灵,如今竟然有一个符合条件的主动送上门来,我要是说他不合适做你的阵灵,你是不是得气的吐血啊?”
章达先嬉皮笑脸的说:“别开玩笑,喜儿你就告诉我实情,武不精到底适合不适合做我的阵灵。”
“呦,着急啦,这是嫌弃我没用了,赶紧找新人是吧?我偏不说,看你能怎么样。”喜不多生气地说。
“哎呦喂,喜儿姑娘啊,我可没有喜新厌旧的意思呀,这一点你可是冤枉我了,你这么个美若天仙的阵灵怎么会没有用呢,我这一身本事不都是在你指导之下才学来的么,再说了,我也不需要你做别的事,只要时不时的出来让我看看,那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章达先赶紧讨好着说。
喜不多被逗的噗嗤一笑说:“今儿你这嘴是抹了多少蜂蜜,才说出这么多违心的甜言蜜语来哄骗本姑娘啊。不过骗人的话终究也是说的动听,姑娘就告诉你,这个武不精适合做你的阵灵,做你的阵灵对你们都是大有裨益,不过他不能附身于你,需要先进入镜魂阵并将灵力留在阵中,这样与你这宿主建立了联系之后,他的魂魄便可随意游荡也不会耽误修行了,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两个阵灵,那你修炼可就要更加勤勉了,否则三人进步都会很慢的。”
章达先一听这话可是乐开了花,追问喜不多:“那他怎么才能进入我的镜魂阵呢?”
“这个也简单,月圆之夜子时乃天地阴气最盛之时,那时你进行修行,然后让你后背的灵图吸入纯阴之气,待到你所能承受的阴气吸收到顶点之时,他便随之进入,这样他就不会被镜魂阵内的灵力所伤,你就如愿多了一个阵灵。”喜不多说。
“太好了,我知道了,一会儿回去我就告诉他,正好要放假了,月圆之夜我就在家修行,收了这个武不精。多谢喜姑娘指点,多谢多谢。”章达先拱手说道。
“看你那样吧,不喜新厌旧才怪了,先别高兴的太早,还有个重要的事没跟你说呢,他惦记着修行成功了能再入轮回,好重新投胎找到转世的严宫报仇,可是据我所知,天道法则规定,三世之仇不可报,也就是说,就算武不精修行的能重新投胎,也不可能再向现世的严宫寻仇了,有违天道的话是会被天谴惩罚彻底魂飞魄散的,这一点他不知道,你可要跟他说清楚。”喜不多给章达先泼了一盆冷水。
章达先听完也是心里凉了一大半,这武不精全部的希望就是投胎找到转世的严宫报仇,如果这个愿望无法实现,那他修行也就没了奔头了, 需不需要进入自己的镜魂阵做阵灵也就无所谓了,章达先失望的哦了一声说:“哦,那我回去跟他说一声吧,能不能收他做阵灵也看我的运气了。”
喜不多安慰了一句:“凡是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吧。”说完消失在他眼前。
章达先也无心修行了,转身朝宿舍走去,去面对未知的结果。
第二十一章、喜提核武器
章达先带着一身的冷气回到宿舍,拿起床头的录音机,对着它小声说了一句:“武不精?”。等待了几秒钟,没反应。又轻轻说了一句:“武不精!”,过了半分钟,依然没反应,章达先说:“不是说附身到录音机上了么,怎么没反应,不会是走了吧。”
正寻思呢,下铺传来一声:“小子,这么快就问完了?”
“我晕,你咋又跑我们老二身上去了呢?本来他身体就弱,你这鬼魂总附他的身,他不更弱了么。”章达先埋怨说。
“不到他身上,我如何跟你说话?在那个盒子里我答应了多次,你可曾听见?”武不精说。
“我刚才没听见你说话呀!”章达先说“哎,奇怪了,怎么会听不见你说话呢?”章达先也觉得纳闷,然后又一下想通了,录音机不像人,随时随地能开口说话,想让录音机发出声音,你得把电源准备好,然后按下播放键,要不喇叭都不工作,武不精喊破嗓子自己也不会听见他说话的。
于是他说:“要不这样,你还是回到我的录音机里来,我按下播放键,戴上耳机跟你沟通,省的你在老二身上了。”
武不精说:“不必如此麻烦了,快快告诉我你打探的结果就好。”
章达先说:“哦。呃……打听到结果了,如何解开镜魂阵的防护让你进入我身体的方法也问到了……”
“如此甚好,甚好啊,何时能让我附身修炼?”武不精迫不及待地问。
“随时都能,呃……”章达先有点犹豫地说。
“此刻如何?”武不精兴奋地追问。
“呃……行倒是行,不过……”章达先还是犹豫。
武不精发现了章达先的犹豫,就问:“看你好像忧心忡忡,何事如此?莫不是担心我伤害你?”
“不是不是,不是担心这个,你想多了。”章达先回答说。
“那是何事?小子你可是后悔之意?不想帮我?”武不精有些失望的问。
“没有,没有,我也是讲信用的,都说了答应你了,再说我也算修行之人,不担心你附身伤害我,也更不是后悔了,是有一件事需要跟你说清楚,因为我不想骗你,说清楚了你也考虑好,同意的话咱们就开始行动,不同意那就再另想办法帮你。”章达先说。
“我也喜欢直言之人,不喜欢受人欺骗,何事要与我说,小子你说便是,不必如此吞吞吐吐。”武不精有点担忧的问。
“是这样,我身体内的这个防护咒叫做镜魂阵,是我一位长辈舅爷为我防身留下的,而这个阵要想发挥更大的功效,就需要有守阵的阵灵,现在里面有一个阵灵叫喜不多,是只狐仙,我刚才出去就是向她咨询怎么解决你的事的。”章达先顿了一下继续说:“她告诉我两点,第一,因为镜魂阵的原因,你想附我的身是不可能的,任何妖邪鬼魂都不可能附身于我,只能像她那样作为阵灵才能借我身体修炼。第二,据她所知,你和严宫的血海深仇恐怕是不能报了。因为你毕竟只是孤魂一个,不知道天道法则有规定,超过三世之仇不可报,从你死那年到现在快两百年了,那严宫至少得转世轮回四五次了,已经超过天道所定的三世,因此即使你修炼到能再入轮回,打听到严宫转世的所在,也不能再找他寻仇,那是天道法则不允许的。不知道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没有。”
武不精静静地听着,章达先说完之后沉默了好半天才无精打采的说了一句:“我明白了!想入汝身体修炼,唯有做你镜魂阵的阵灵听你驱使方可,这一点对我来说可行;次之,就算我入你镜魂阵做阵灵,修炼的能再入轮回,也无法报我武家一门的血海深仇,只因那天道所定三世之规。”
章达先点点头说:“是的,因为我不想骗你做我的阵灵,所以才把事情跟你说清楚,你也好好考虑一下。”
武不精说:“事出突然,实出我之所料,容我想想。”
章达先说:“好,你想好再找我,我也再让喜不多问问我的长辈,看有没有能让你报仇雪恨的其他方法。今天我就放假回家了,你想找我就得去我老家那边了,到时候你怎么联系我呢?”
武不精一愣:“那我仍附到你枕边那个盒子之上吧,武某绝不会惊扰你的家人。”
“也行,你也别太难过,哦对了,咱俩以后要说话,我就把那录音机播放,然后戴着耳机就能听见你说话了。”
“好,今日就跟你回家,权当排解心中苦闷了。”武不精说。
“好的,那就委屈你一下了。”章达先客气的说。
屋里重新归于安静,只有那哥几个此起彼伏的鼾声,磨牙声,章达先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望着天花板发呆到天亮。
起床叠好被子,把床单、拆下来的被罩叠好装进行李,又收拾了几本假期看的书,便去
洗漱,收拾好了一切,和几人去吃了早餐,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假期的计划之类的,开始陆续的有人坐车离开,不着急走的就去送,来回折腾了三四趟,最后走的是章达先和刘爱新。
章达先对刘爱新说:“老二,你假期多锻炼一下,你这小身板儿太弱了,我都担心你能活到我结婚不。”
“你大爷的,放假最后一天你还特么的不会说点好话,一大早就咒我,非得让我骂你一顿再走才舒服是不!”刘爱新气的骂道。
“你看看,我是为你着想,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章达先一脸无辜的说。
刘爱新气愤地说:“特么的好话到你嘴里都变味了,好话你就不能好好说么。”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老二你真得加强锻炼,本来你身体底子就不好,平时各种运动你也不参与,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以后有了对象,估计我那未来的二嫂跟你过几天都有很大可能出轨啊,原因很简单,老二你不行呀,哈哈哈”章达先开始还是一副苦口婆心的建议模样,随后又开始犯贱了。
“我擦,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说他么谁不行呢,去把你屁股洗干净了,哥爆你菊花,让你看看哥行不行。”刘爱新大骂。
章达先赶紧摆手说:“哎哎哎,老二,这事儿就免了吧,兄弟我可是有着正常性取向的正常男人,对你没兴趣,你就别跟我显示你的男人雄风了,有机会跟未来的二嫂显示吧,让我那未来的二嫂觉得你行就够了,嘻嘻嘻。”
刘爱新一翻白眼说了句:“去你大爷的,你回家的客车快到点了吧,咱俩去长途汽车站吧。”
俩人背着包,坐着公交去长途汽车站,告了别后各自坐上回家的汽车。一路上章达先都戴着耳机听着磁带,张震讲故事里的各种鬼故事他原先听着吧还有点害怕的感觉,可自从受伤住院之后,各种奇怪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又经过这小半年的修行,真鬼自己都见过了,别人讲的鬼故事他又怎么能怕呢,听故事只是让他打发坐长途车的时间,也能分散一下注意力,不去想武不精能不能成为阵灵的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怕武不精有话跟他说的时候自己没听到。
人都是这样,没有什么东西的时候天天想着盼着拥有,如今机会近在眼前,虽然仍然很渺茫,但是心里就会放不下这个渺茫的希望,几乎全部的心思都会想着这件事。
最初回到家的几天里,章达先还是先去家族的几位长辈那里坐了坐,这是他一直的习惯,不能因为自己读了大学,就怠慢家里的亲戚,长幼尊卑的礼节是人之根本,人到任何时候都不能忘本。
随后,章达先还是早起打坐修炼,将近中午时候再跑步到村东的山上,然后在石场悬崖边的那棵树下,打坐修行,尽可能干的吸收纯阳之气,然后再做提高镜魂阵运转速度的练习,虽然冬天的山里除了松树还有点绿色,其他都被白茫茫的雪覆盖着,章达先对山的喜爱丝毫不改,他没出过远门,但是对于四季分明的北方,对自己生长的这个偏僻小山村,以及周围这并不算巍峨的山岭,他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一切忧愁烦恼都会在这山里随着清冷的寒风消散。
对于儿子坚持锻练一事,父母已经习惯了,毕竟看着儿子现在生龙活虎的,也就没有担心的必要了,身体健壮一点总比病怏怏的要好吧,无非就是叮嘱一下:天气冷,出去时候多穿点,锻炼完出汗别感冒了。
这一天章达先在山上修行结束回到家,父母都没在家,他们早上就说了要去赶集准备年货,章达先洗了把脸,然后到自己那屋的床上拿起录音机,戴上耳机一边听着故事,一边把剩饭放到锅里点火热上,在他忙活的过程中,播放的鬼故事里的突然传来一声:“小子,我想好了。”
正在忙活烧火热饭的章达先还没在意这个声音,以为是故事里的台词呢,不一会儿又传来一声:“小子,我已考虑好了,就做你的阵灵吧。”章达先听到阵灵二字就愣住了,这可绝对不是故事里的词,他急着说:“武不精,你说什么阵灵?”
“我考虑好了,决定做你镜魂阵内的阵灵。”武不精说。
“真的吗?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谢谢谢谢。”章达先语无伦次的说。
武不精说:“先别高兴太早,我也有条件要讲在当面。”
章达先赶紧说:“好好好,什么条件你说吧。”
“第一,做你阵灵可以,但如若你日后做些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事,那时我能否不受你阻碍自由离开。”武不精问
“首先我肯定不会做你所说的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事,其次,如果我真做了你觉得不对的事情,你随时可以离开,虽然现在你想要进镜魂阵不容易,但做了阵灵之后就来去自由了,这个你可以放心,没有任何问题。”章达先回答说。
“好。第二,对于现世之事,我不甚了解
,故此如若有我不愿参与之事,汝不可强加于我,此一条可否?”武不精问。
“这个也没问题,你不懂的我可以跟你解释,解释清楚了如果你还不愿帮我,那我也不会强迫你的。”章达先回答。
武不精又说:“其三,我借汝镜魂阵修行,如若他日得知有其他法门可以让我报血海深仇,不求你能伸手相助,但你也不可阻止于我,此一条如若也能应允,武某便甘愿入你镜魂阵做你的阵灵,供你驱使。”
章达先一笑:“这一点你也可以放心,我早就说了,即使你不想进我的镜魂阵做我的阵灵,我也会问教我本领的长辈舅爷,有没有能让你报仇雪恨又不违背天道法则的办法。”
“好,那武某就没有顾虑了,小子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进阵?”武不精说。
章达先想了想说:“想要进镜魂阵,得在十五月圆之夜子时,我每个月的那天子时都要修行,吸收纯阴之气,到那时你才能随着天地间的纯阴之气进阵,今天是农历十三,两天后的晚上条件合适的话,就能让你进阵了。”
两天后,从夜幕降临开始章达先的心就紧张起来了,时不时的看窗外的天,生怕风云突变阴了天,月亮被遮挡起来,一直在那提心吊胆的等着。时间一到了十一点,章达先就迫不及待地坐了起来,章达先戴着耳机,开着录音机说:“武不精,一会儿我开始修行时候会把这个录音机放在我身后,你听我指挥,告诉你从录音机里出来的时候,你就出来,然后从我后背进入镜魂阵内,早一步晚一步都不行。”
“好,武某听你号令便是。”武不精说。
章达先盘膝而坐,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口诀默默念起:阴为生,水净明;阳为生,进龙庭;清气生,化无形;隐隐有中无,玄通在其中。随着口诀念诵,镜魂阵开始运行,然后屋内气温骤降,从地上不断有隐约可见的白色气体涌向章达先的手心和后背的镜魂阵内。刚开始修行时候章达先镜魂阵的效率好比是一台直列四缸1.6l的自然吸气发动机,而经过小半年的不断修行,现在章达先镜魂阵的运行功率则是一台2.0t涡轮增压的发动机,那吸收纯阴之气的效率和量值可不是一点半点儿的差距了,很快章达先就感觉到了纯阴之气的阴冷,伴随着那种刺骨的寒意袭来,紧接着镜魂阵发挥作用,开始转化所吸取的纯阴之气,转化后的阴气又让章达先感觉到阵内法力增加之后有种燥热,章达先就在刺骨的冷和灼烧的燥热之间变换,他渐渐感觉到阵内的阴气和法力越来越充盈,已近他能承受的峰值,同时渐渐感觉到自身法力开始衰竭,就是此刻,于是他说了一声:“进阵!”
然后耳机里传来一句:“武某来也!”
怕武不精不能顺利进入镜魂阵,章达先咬牙坚持着让镜魂阵运继续转了一分钟左右,实在是没有体力和法力了,镜魂阵也随之停滞,章达先筋疲力尽的躺在了床上,竟然疲惫的连睁开眼睛,张嘴说话都觉得很吃力,就这么沉沉地睡过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猛然坐起来,看看周围天还没亮,于是戴起耳机,播放起录音机,着急地问:“武不精,你还在不?”连续问了好几遍,都没得到回应,然后章达先放下录音机,心中默念口诀运转镜魂阵,又在心中叫着武不精的名字,叫了几遍之后,章达先睁开眼睛看着前方,随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健硕男人的灵体,看年龄二十多岁,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一脸的英气,身上一袭青布长衫,腰中悬挂着一把牛皮壳的短刃,微笑看着自己。
章达先小心翼翼地问:“你是……武……不精?”
男子一抱拳朗声说道:“正是武某人,小子你好。”
章达先攥着拳头兴奋的挥舞了几下,耶了一声,然后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谢谢你做我的阵灵。”
武不精微微一笑:“所约三事你都应下了,武某也就心甘情愿入你镜魂阵内,小子无须客气。”
“那也得感谢,你背负着一身血海深仇,如今复仇没了希望,还能做我的阵灵,我真的非常感动。”章达先真诚地说。
“武某从那古剑里出来至今,一直从旁观察,小子你虽游戏人间,但心地淳朴,秉性良善,又颇有些江湖义气,兼有修行在身,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故此才愿意做阵灵相伴左右。”武不精说。
“哎呦喂,长这么大头一回有人这么认可我,还是被您这么一位武举人认可,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章达先说。
“武某断不会看错,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建功立业、做一番顶天立地的大事,方不负你一身的修为。”武不精豪气地说。
章达先学着他的样子一抱拳说:“承蒙夸奖,日后就仰仗武不精前辈多多指点了。”
武不精抱拳还礼:“好说,好说。”
第二十二章、战力
“呦,深更半夜的你们这是在唱戏呢呀!”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在章达先耳边响起,随后他的眼前就出现一个蓝色的倩影,是喜不多。
章达先转头看着喜不多高兴地说:“喜儿,按照你告诉我的方法,武不精现在已经顺利的进入镜魂阵,成为我的阵灵了。”
“呸,少叫我喜儿,难听死了。是不是觉得找到了有本事的阵灵,就不把本姑娘放在眼里了呀?”喜不多十分不满地说道。
“不是不是,喜儿姑娘你误会了,早就跟你说了呀,我不是那喜新厌旧、卸磨杀驴的人呐,到什么时候我都会非常尊重喜儿你的。”章达先解释说。
“呸呸呸,你才是驴呢,你是一头笨驴。”喜不多这回可是真的生气了。
章达先赶紧陪着笑脸说:“呸呸呸,瞧我这破嘴,一着急就说错话,我是笨驴行不行,只要喜姑娘不生气,你说我是啥都行,嘿嘿嘿。”
在章达先跟喜不多对话的时候,武不精愣愣地站在旁边听着,突然出现的这个蓝衣美女着实让这位百年老处男惊讶,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妩媚动人的艳丽女子!喜不多那一颦一笑都让武不精陶醉其中,目光紧紧盯着这位美女,看她连生气的样子都是那么的别有风情,作为一个百年资深处男,武不精现在的心情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春心萌动。
当年活着的时候除了练武就是读书,后来就是逃亡、复仇,直到他惨死在严府的时候,武不精都没有和同龄女子说过几句话,原本父亲想等他参加会试回来之后物色一门合适的亲事,哪成想会试没参加上不说,父母及全家二十来口人都被那严宫给害死,自己逃亡流落江湖几年,杀了那对串通严宫诬告武家的狗男人之后,想再亲手手刃严宫报了血海深仇,然后找个安静的地方,娶妻生子了此余生,却不想最后功亏一篑,落入严宫的陷阱死于非命。
这位不曾沾过女人边的武不精虽然只剩魂魄已无肉身,此时此刻却也是真的感觉到自己心动了,眼睛如同聚光灯一般,直直的盯着喜不多,章达先跟喜不多介绍他,让他跟喜不多打个招呼,这位花痴一般的老处男竟然都没有听见。
“咳咳……,武不精……武不精!”章达先没法用手去推这位鬼魂,只能咳嗽着提醒他连续叫他的名字。
终于,武不精回过神来,尴尬地看着章达先说:“呃……哦……敢问这位小姐是你什么人。”
章达先心说:你这货也是个色鬼呀,见到美女眼睛都直了,连智商都瞬间变为零了,哥们儿真是打心眼儿里鄙视你。
嘴上却说:“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要请教的那位,她叫喜不多,是舅爷布下镜魂阵时候给我留下的阵灵,是一位狐仙。”章达先原本想说是狐狸精,一想要是这么说了肯定又得罪喜不多,就立刻改口说她是狐仙。
武不精抱拳稽首说:“喜姑娘好,在下武岳,字青云,山东聊城人氏,道光二十三年武科举人……。”
喜不多打断他说:“停停停,别跟我介绍你的光辉历史了,我听见你跟这头笨驴说的话了,另外一点啊,你不要这样文绉绉的说话行不行,听着实在是别扭啊。”
武不精准备的自我介绍被喜不多给打断了,觉得非常尴尬,听完喜不多的话他问:“既然喜姑娘知道我的事了,那也该知道我并非故意如此说话,武某生来就是如此,刚到这个时代很难立即学会此时的言谈方式。”
喜不多略有不满地说:“你想跟我摆老资格是不是,要论活的年头长短,我可是比你做人做鬼加起来的时间还要多的多,我也没像你那么别扭的说话呀。”
武不精也有点不高兴,冷着脸说:“既然喜姑娘不喜欢听武某讲话,那武某就少开口。”
“呦,武举人这不高兴啦,脾气还不小啊!”喜不多说。
“非也,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同为章家小子的阵灵,还是和睦相处为好。”武不精淡淡的说。
章达先看这二位有点斗气的意思,赶紧出来做和事老:“武不精刚刚接触现在这个时代没几天,肯定不会像咱们这样说话,喜不多你让他适应一下,怎么也得有个学习的过程嘛。”
又看着武不精说:“喜不多姑娘一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说话好像有点刻薄,其实人非常好,非常善良,慢慢相处你就知道了。”
武不精说:“武某不会与喜姑娘计较短长的。”
喜不多瞥了一眼章达先说:“你倒是会做人,净挑好听的说,我也不是吃饱了撑得出来跟你们吵架的,我是要告诉你,别跟你这位新阵灵唠叨太久了,这一次你吸收的纯阴之气太多,镜魂阵转化的法力自然也就多,这些法力要及时的消化掉,否则对你身体有害。而且你新收的这位阵灵也要抓紧修
行,一是为他自己好,二是为了适应镜魂阵的法力,也是适应你,只有这样以后才能更好地发挥他作为镜魂阵阵灵的功效。”
武不精就问:“如何在阵内修行,还请喜姑娘指教。”
章达先听着又是一个大大的鄙视,心说:这个老色鬼啊,见到美女就不管我了,你咋就不问我呢。
喜不多说:“怎么修行咱们进阵说去,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笨驴你也得和我们一起修行,七爷说过--同气同源,妙用无边,阵主必须要做到与阵灵心意相通,武举人,跟我进阵。”说完那道蓝色的倩影消失了。
武不精冲章达先一抱拳:“小子,武某也去了。”说完,武不精的魂魄也消失了。
章达先嘟囔了一句:“你还真是猴急啊,正经的色鬼一个,见到女人就迈不动步。”
说完他盘膝而坐,心中运起口诀,让镜魂阵运转起来,然后将镜魂阵内转化的法力导向自己全身各处穴位和经脉,法力流动的过程中章达先只感觉四肢百骸无比舒服,不过此次修炼章达先感觉到镜魂阵内的法力与以往有所不同,以前阵内的法力让他感觉到非常柔和、平缓,而今天柔和平缓的法力中又蕴含着刚猛的意味,刚猛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燥烈,虽然说不那么确切,但是感觉确实是不同以往。
再说镜魂阵中的喜不多和武不精,镜魂阵是由胡天罡所布,阵内显示的是黄岩山的镜像,所以武不精和喜不多到了镜魂阵内就在山脚的草舍前面对面的打坐,喜不多说:“武举人,原来你修炼的算是鬼道之术,这镜魂阵乃是我们胡家七爷的非凡妙法,虽不如那些高级仙术却也不差几分,能做为这镜魂阵的阵灵,也是你的缘分不浅。你刚到这里,不要贪功冒进,在阵内修炼切记一点,徐徐图之。我们修行和那小子不同,毕竟各有其法,我把心法告诉你,用心记住了:阴阳刚柔浮虚实,生死徐缓沉大道,三分三合即平缓,能择能避随其感,阴交阳半各有法,阳交阴半九重天。”
武不精专心的听着,认真的记着喜不多跟他说的这些心法要领,看着喜不多那美丽专注的样子,差点又走神了,不过这时候他可不能分心,被一个女子轻视自己,可不是他这堂堂男儿能接受的,更何况这个女子还是他喜欢的人呢。
喜不多又说:“你不用着急,在这镜魂阵内勤加修行早晚会让你再入轮回,那小子不是说了么,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想离开随时都行。”
武不精说:“能否再入轮回,武某还不敢奢望,能做这镜魂阵的阵灵也是我与这章家小子有缘,才有这些纠葛,未来之事尚不能定论,眼前修行提升才是首要的。”
喜不多闭上眼睛说:“开始修行吧。”
武不精也闭上眼睛按照喜不多教的方法开始练习,他从前为了修成完整的三魂七魄,都是凭着一腔仇恨,无形中凭着鬼道之术吸噬阴气和人血精魂之类的,如今开始吸收天地间的纯阳、纯阴之气所转化的仙家法力,对于他的感受自然非比寻常,那些法力渗透进自己刚形成的魂魄,让原本略显虚弱的魂魄变的更加强壮,同时也让他那一腔戾气感受到了重重的压制,毕竟入鬼道太久,戾气自然会反抗纯真法力的压制。武不精自身原本饱含的暴戾之气和镜魂阵内的纯真法力开始抗衡,但这里可是镜魂阵的主场,武不精的那身戾气无论如何也无法跟天地灵气所化的纯真法力相比,相持了一会儿之后,那些戾气就被镜魂阵内的法力给吞噬吸收,然后转化成为新的法力。
章达先修炼时候感觉到的不同,就是武不精的戾气和镜魂阵内法力抗衡的结果,在一旁的喜不多也感受到了,不过她没有打扰武不精,因为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当初她刚做阵灵时候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就没有大惊小怪的。
有了武不精的加入,章达先觉得每天的修行并没有增加难度,相反倒是进步更加迅速了,在家里每天清晨进行修行时,镜魂阵的响应速度大幅提高,几乎是阵随意动,而且章达先觉得自身法力也愈加醇厚,不像之前那样练一会儿就觉得法力不足,还有就是现在召唤阵灵也就是几秒钟的事。
有一天章达先照常跑步进山,然后吸取纯阳之气,结束之后突然来了兴致,就在山顶的大雪里,练了几遍《女子防身术》书里找到那几招实战招式,他自己觉得比较满意,毕竟熟练度增加了,自己的修为也增加了,身体素质更是提高不少,用这些招式对付三两个小流氓应该问题不大,练完了他就站在山崖边,志得意满地看着远山。
“章家小子,方才你练的是什么招式?”武不精的声音在他耳边出现。
“啊,刚才那是我在武术书上学到的几个实战招式,怎么样,还可以吧!”章达先颇为得意的问。
“在武某看来,
这些招式皆是花拳绣腿,不堪一击。”武不精非常直接的说。
“我晕,别用你一个武举人的眼光来审视我们二十一世纪的人行不?你那时候指着武术能找到工作,能加官进爵,我们现在想学点传统武术或者找个正经会武术的都难,不是不堪一击的套路表演就是徒有其表的骗子、伪大师,如今失传的应该比流传下来的武术都多,还怎么跟你那时候比。”章达先忿忿不平的说。
“确有几分道理,你若想学武术倒也不难,武某便可以教你,只不过要从基础学起,按你的资质有个三年五载也能小有成就。”武不精若有所思的说。
章达先听完武不精的话猛然想起,喜不多曾经告诉他,只要有合适的阵灵,又能做到阵随意动,就能将阵灵自身所拥有的本领提取到自己身上,如今有了武不精这位前清的武举人,正好能让自己的愿望达成啊,武不精要不说自己差点把这事儿给忘记了,想到这章达先突然兴奋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因何发笑啊,难道是不相信武某所言?只要你用心练习,武某保证能做到三五年内让你有一身好本领。”武不精认真的说。
“不是不相信你,我相信你肯定有这个本领,只不过我有更加轻松简便的方法,让我能拥有跟你一样的武力,是突然想到这个比较开心,所以笑的。”章达先还在奸笑着。
武不精好奇地问:“哦?有这种方法?愿闻其详。”
章达先说:“喜不多告诉过我,只要我能做到让镜魂阵能随着我的意念任意运转,我就能将镜魂阵内阵灵所拥有的本领提取到我的身上。以前如果我想像你那样厉害,只有你附身于我才行,不过那样我自己没有意识,是被你控制的,而现在不需要你附身于我,有你做为阵灵在镜魂阵内,我就可以拥有你的全部本领了。”
武不精更加惊讶地说:“竟有这等事?小子你现在就让武某开开眼。”
章达先也正是这么想的:“好嘞,我也正想试试呢,你看看我是不是像你一样厉害。”
章达先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进入忘我的状态,然后心随意动,镜魂阵开始运转,章达先想着如何提取武不精的本领,随后感觉到镜魂阵内有一股刚猛之气和一股阴柔之气,章达先就用意念去导引刚猛之气,随着这股法力流遍全身,章达先顿觉力量无穷,身轻如燕,紧接着就抡起胳膊,拳上生风,掌下带浪,脚下也是踏罡步斗,就在这雪地之上闪转腾挪,练了一套长拳,紧跟又打了一套八卦掌,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截树枝,又耍了一套武当剑,练的行云流水、干脆利落,背剑收招时更是英姿飒爽。
“好拳脚,好剑法,好功夫,这一身罡气与我不相上下!”武不精连连叫好。
章达先高兴的手舞足蹈,他也被自己刚才的功夫给惊艳到了,心里想着:有了武不精的本领,哥们儿这回可是真牛逼了,以后就不用怕伟少他们那些小流氓来找我报复了。
“哈哈哈,我不厉害,这些都是阵内的灵力克隆了你武举人的本领,我算是作弊,把它们复制粘贴到我身上由我来使用而已,哈哈哈……”章达先得意地说。
武不精好奇地问:“克隆?复制粘贴是何意?武某想问你是如何做到的?”
章达先摸摸脑袋说:“克隆、复制粘贴是我们现在这个时代的词语,跟你解释有点困难,这样说吧,克隆就是你有一匹马,我只要拔下你的一根马毛,就能得到和你那匹马一模一样的马;这个复制粘贴呢,就比如说你是一颗树,树上结了一个果子,而我是一棵没结果的树,但只要我需要的时候,就会在我的树上长出一个跟你那个果子一模一样的果子来,而你的果子还好好的挂在树上,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知道你听明白没有,总之呢就是我把你的本领暂时挪到我身上了。”
武不精听完又消化了片刻,说:“武某明白一些了,原来这镜魂阵竟有如此玄妙之法,那你也能将喜姑娘的果子挂到你的树上吧?”
章达先兴奋地点点头说:“是的,只要是镜魂阵内的阵灵,我想用谁的本领都可以,因为舅爷把镜魂阵布在我身上,而阵灵的灵力留存于阵内,也就等于说阵灵的本领都在我体内,只是我选择哪一个阵灵的本领来使用的问题而已,哈哈哈哈……这个阵真是太牛逼了。”
“牛逼是何意?”武不精问。
“呃……牛逼就是非常厉害的意思,这也是我们现在的词语。”章达先尴尬地说。
“哦,如此说来镜魂阵的确牛逼。”武不精感叹道。
章达先听着一头冷汗,跟这位一本正经的古代人交流还真是伤脑筋,看来有必要让喜不多培训他一下,怎么与时俱进,和时代接轨,要不交流起来太困难了。
第二十三章、实习
寒假很快就过去了,假期章达先的收获非常大,镜魂阵多了武不精这么位实战能力超强的阵灵,自己又做到了阵随意动,收放自如,可以说这个进步是巨大的飞跃,是他修行之路上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开学回到学校,一见面宿舍几人就互相说着假期自己的经历,问到章达先时候,他得意的说了一句:“以前你们叫我贱仙儿,叫我大仙儿,那是对我的人身攻击,但从今以后你们再叫我大仙儿,哥们可就名副其实了,因为这个假期,哥们儿确实成仙了,哈哈哈”
于伟说:“哎呀我靠,瞅瞅你那不要脸的样子,要说在不要脸这条路上,你绝对是大仙儿级别的。”
齐心良也跟着说:“是呀,大仙儿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直逼装甲坦克了。”
“我靠了,鱼尾纹说我也就罢了,你这个怂包软蛋、不讲义气的没良心还敢说我?是不是一个假期没喷你觉得难受了。”章达先翻着白眼对齐心良说。
“大仙儿你过分了啊,什么词都往我身上按呢,好歹我也是你四哥吧?”齐心良不愉快地说。
“过分?我说几句你就觉得过分了?特么的你做的那些过分的事你咋不说呢?你还有点当哥哥的样子么?”章达先越说越有气。
“特么的放假最后一宿,老二那边又是咬牙又是说那些吓人的梦话,你被吓得睡不着把我弄醒了,我下床看看老二什么情况,特么的这货倒好,穿着睡衣睡裤跑楼下打更的大爷那屋去睡觉了,你说你是不是不讲义气,是不是怂包软蛋,让哥几个评评理。”
丁洋拿出老大的威严说:“还有这事儿?老四,大仙儿说的对不?”
“呃……,我寻思我也不知道咋整老二说梦话这事,第二天我还要起大早回家,睡不好觉就该晕车了,所以就去楼下打更大爷那对付睡一会。”齐心良心虚地解释。
“我擦,那还有啥可说的,大仙儿的评价绝对到位,你这货忒不讲究了,没有你这么做事的啊。”张雷附和道。
“四哥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咋能不管兄弟的死活跑去自己睡觉呢。”王石童补充说。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黎胖子忧伤地问了一句。
“都别吵,让老二说,这事儿怎么办。”丁洋组织着批斗会的纪律。
刘爱新平时跟齐心良关系不错,他说:“哎呀都过去的事了,我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啥也不知道,再说老四平时就胆小,这胆量是爹妈给的,也不能全怪他是不,算了算了,就别再声讨他了。”
章达先接话说:“既然二哥都这么说了,我们不看没良心面子也得看二哥面子,算了,不喷这个没良心的了。”
随后话锋一转对齐心良说:“不过啊,没良心你这种做法严重的破坏了302寝室的和谐氛围,伤害了我们兄弟几个真诚的心灵,为了让宿舍团结互助、友爱和谐的风气继续下去,你必须要弥补我们大家受伤的心灵,用你最实际的行动修复给我们大家的友谊之树造成的裂痕,所以呢,开学的第一顿就由你来请客吧,地点就定巴蜀小吃,没问题吧。”
其他几人都附和说:对对对,用行动表示你悔过的态度。巴蜀小吃算是便宜你小子了。一顿饭换来我们这些个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值得。
齐心良一听,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心说:完了,肯定要被他们狠狠的宰一顿了。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嘴上却不敢再反驳了,他知道这些个货摆明了要讹一顿饭,本想挣扎一下,请大家去两元店吃快餐,最终还是没敢说,他知道那么说的话只会被讹的更狠。
于是晚上就在巴蜀点了一桌菜,大家吆五喝六,推杯换盏的一顿猛喝,原本没想喝那么多,席间王石童说了一个消息,几天之后大家就要去实习了,是他回来的时候碰见韩老师,韩老师跟他说的。
一听要实习了,大家的心里充满期待又满含忧伤。期待的是,实习的表现就决定着能否被单位相中从而正式走向工作岗位,忧伤的是,实习的开始就意味着大家分离的开始,章达先又想到了提前工作后就销声匿迹的周智,心里感觉到一丝酸楚,于是他就跟哥几个分别碰了杯,说了点掏心窝的话,大家也都各自怀着心事喝酒,最后全都喝的东倒西歪,没有一个清醒的了。
果然,第二天上课老师就公布了实习分配情况,章达先被分配到了丰城二实验,这是丰城的重点中学,老师说为保证大家的实习质量,学校给大家联系的都是丰城综合排名靠前的学校,因此大家要认真对待,好好表现,争取给实习单位留下满意的印象,这样就很有可能解决了就业的问题,又进行了一番嘱咐之后,下午让学生们去做实习离校前的准备。
转过天来,
韩老师带着丰城二实验实习点的十几个人到学校报到,跟接待的校领导寒暄之后,校领导就让学校安排好的实习班级班主任带着本班的实习生走了,章达先分配到的是初二六班,班主任是一位中年女性叫陈雪,陈老师热情的跟章达先说:“小章啊,你这么个帅小伙子到了咱们班,肯定大受欢迎,现在这些孩子啊,都喜欢年轻有朝气的老师,我们这些中老年是非常不受待见,照这个形势下去呀,我们这些老豆角就该退居二线啦。”
章达先笑着说:“陈老师,您这可是正值壮年,正是发光发热的好时候,您这样的优秀教师要是退居二线了,那可是教育事业的一大损失呀,再说了,没有您这样优秀的前辈带领,我们这些黄嘴丫子还没退的菜鸟,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呢!”
陈雪老师被夸的非常开心,她笑着说:“小章同学可真会说话,你能分到我的班级实习,就是咱俩有缘分,说明你跟咱们的学生有缘分,这些孩子都挺好的,肯定会非常喜欢你的,有什么不懂的事你随时问我。”
章达先说:“谢谢陈老师,有什么我能帮您分担的,您也尽管开口。”
进了班级,屋内静悄悄的,学生们都在认真的写着题,由着一点章达先就能看出来,陈雪老师管理班级绝对有一套,这些初中生正值青春期,是逆反心理最强的时候,别说你是老师了,就是家里的老子他们也不惧呀,但是现在这个不能体罚不能动手的时代,老师不在班级的时候,教室里还能如此肃静的上自习,只能说明陈雪老师的手段不一般了。
他俩走进教室后班级的学生们才抬起头来,都知道今天要来实习老师,课下还讨论过会分一个什么样的实习老师到班级来,如今班主任陈老师领着一位略显黝黑,又高又瘦的大男孩进来,班级的学生们几乎齐声喊了一声“耶”。
陈雪老师回头笑着对章达先说:“怎么样,我都说了吧,你的出现绝对能刺激到这些臭孩子的审美疲劳,我这张老脸他们是看的烦透了。”章达先一笑,下面的学生也都被陈老师的话给逗笑了。
陈老师继续说:“这位是咱们班新来的小章老师,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将和我们一起学习、生活,下面请小章老师做下自我介绍,大家欢迎。”班级里掌声雷动,大家都抬起了头,几十双眼睛都看着章达先,还别说,一向心理素质过硬,脸皮又够厚的章某人,今天竟然觉得有点紧张,有点激动,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章达先走到讲台前,朝着陈老师和学生们先后鞠了一躬。
章达先说:“尊敬的陈老师,亲爱的同学们,你们好,我叫章达先,章是立早章,达是达到的达,先是先进的先,现在是丰城师范中文系大三的学生,很荣幸能来到二实验,来到二年六班实习,更确切地说我来这里是学习,不仅要像陈老师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教师,还要向陈老师学习如何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我也要向同学们学习,因为你们是祖国的花朵,是未来的栋梁,希望同学们与我增加了解,增进友谊,我希望能成为你们的良师益友,希望我实习结束的时候带着满满的收获离开二实验,离开二年六班,谢谢大家。”
下面又是一阵掌声,陈老师说:“小章老师说的非常谦虚,谦虚使人进步你们以后要向小章老师多学习,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保持谦虚的态度,这样才会让你永远比别人离成功更近一步,好了接下来咱们开始上课,小章老师后面给你留了位置,你就做到那里听课吧。”
“好的陈老师。”章达先微笑着点点头,走到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这里两张桌子,有一个明显是空座位,没有任何学习用品,旁边的一个则是有人坐的,书桌里还有不少书本之类的学习用品。章达先坐好以后就打开带来的笔记本,像其他学生那样认真听课,不时的记录着陈老师讲课的精彩之处。
陈老师教的是语文,《桃花源记》一课讲的非常精彩,对于课文中重难点的剖析和讲解非常到位,尤其是她用更浅显易懂的语言把这篇文言文里面的知识点给总结提炼出来,让学生更加容易掌握这些知识,章达先只听了一节课就被陈老师的精彩表现给深深吸引了。
下课时候章达先还在低头写着听课记录,陈老师走过来说:“小章老师啊,看你一直在忙着写,记什么呢?是学习给你们布置了听课记录的任务么?”
章达先放下笔站起来说:“哦,不是,是我想把您刚才讲课的精彩之处和重点地方都记下来,这对我来说是最宝贵的经验,陈老师您讲的太好了,我长这么大遇到的最好的语文老师只有两位,一位是我现在的班主任韩老师,他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语文老师;第二位就是您了,听了您的课我都想再回到中学时代,天天聆听您的教诲
,那是一件多幸福的事。”
陈雪老师被章达先给夸的心花怒放,一个劲儿的笑“小章你可真会说话呀,我这半大老太太让你夸的都不好意思了,卖啥吆喝啥,我一个教书匠,靠讲课吃饭的,课要是讲不好,那不是把自己饭碗给砸了么。”
章达先真诚地说:“我是真心地敬佩您,由衷地喜欢听您讲课,能在您的班级实习我真是太幸运了。”
由这一节课开始,由这一席话,就拉近了陈雪老师和章达先的距离,陈老师对章达先这个小伙子也非常喜欢,聪明伶俐,情商很高,说话做事都非常缜密,对比了一下自己当年这个年龄,陈老师觉得章达先真是非常成熟稳重的。
学生们对章达先也是非常的喜欢,男生一看章达先那黝黑瘦高的模样,就问他是打篮球还是踢足球,章达先说打篮球比较多,师范大学男生少,愿意运动的也不多,组个足球队比较困难。于是男生课余和午休时间就缠着他让他陪着打篮球,这些初生牛犊可没把他放在眼里,很多从小就学习篮球,自己认为水平不错,非要跟章达先单挑,于是章达先就在球场上跟班级的几个篮球好手单挑,最终打篮球最好的丁烨、孙子浩都被章达先给打败了,他俩是输的心服口服,因为章达先开始就说,三球两胜,我让你们两个球儿,他们还以为章达先吹牛皮,刚开场的时候章达先诚心看看这俩小子几斤几两,通过两回合的实战发现丁烨的运球、突破都比较不错,起码在同龄人里边算是拔尖儿的,但是投篮弱了点。而孙子浩是弹跳力好,抢篮板球的能力强,禁区附近的投篮命中率也不错,只是运球基本功比丁烨差了一点,所以他们俩进了两个球之后,章达先就专心防守了,他的贴身防守,让丁烨根本没法突破进入禁区,只能远投,可是远投章达先都没给机会,一个爆发就给盖了火锅,随后章达先一口气连进三球,拿下丁烨。
打孙子浩则是逼他在外线附近运球,然后找机会切下他的球,也是一口气连进三球。班级打篮球最好,甚至是年级打篮球最好的两个都被小章老师给轻松拿下,其他男生可就再没有发起挑战的了,那不是自取其辱么。这还是小章老师放水让了两个球,要不这俩人都得被打个三比零,一下子章达先就成了男生的偶像,纷纷问着章达先能不能灌篮,章达先笑笑说:你们学校的篮筐我可赔不起,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再说了,不能灌篮一样能打好篮球是吧。
女生们也有不少围观了这两场单挑的,章达先篮球场上的英姿可是迷倒了好些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纷纷感叹:太帅了,小章老师打篮球真是太帅了,回去再添油加醋地向其他女生一讲单挑的过程之后,许多人都懊悔没去观战。课间的时候章达先可就被这些活泼开朗的男孩儿女孩儿们给团团围拢住了,男生都是各种运动、电脑游戏方面的问题,女生则是年龄、爱好、星座、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问题,可把章达先给累够呛,当天放学回到学校的时候,躺在床上就不想动,话也不想说。
丁洋他们问他实习的情况时候,章达先有气无力地说:“累死哥们儿了,现在这些孩子怎么那么早熟啊,精力怎么那么旺盛呢,给我累完蛋了,他们还有说不完的话题,问不完的问题,我靠,真是累死了……”
丁洋说:“你这算是享福的了,我去了学校足足批改了一天的作业,特么的哥们儿成了免费劳动力了,这下可把班主任给解放了。”
躺在床上看书的黎广插了一句话说:“你们知道我第一天实习遇到什么事不?下午上课时间我去厕所,走到厕所里时候发现几个学生在吸烟,我一进去他们吓得赶紧把烟扔进厕所,然后跟我说了句:校长好。放学时候我看见了门口值班的校长,是个又黑又老又胖的中年人,特么的我长得那么老么?这些个学生都特么什么眼神儿。”
宿舍里一阵哄笑。
张雷插话说:“知道哥们儿今天遇到啥事不。也是上厕所时候,有俩初三学生拍我肩膀,问我有没有烟,我说没有,我不吸烟,你猜他俩怎么说的?”
大家摇摇头,张雷继续说:“奶奶的,他们说:老师这么大人了,竟然不吸烟,是不是男人啊?难道不吸烟就不是男人了,我擦了,当时真是恨不得抽那俩兔崽子几个大嘴巴,这么小就开始抽烟,早晚得抽出肺癌来。”
大家又说了自己第一天发生的事情之后,一起去吃晚饭,然后又回宿舍休息。实习的第一天晚上,大家睡得比往常都早很多,由此可以看出来,实习对于这些象牙塔的学子们来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晚上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就证明了他们的疲惫程度,这还只是刚开始,日子还长着呢,谁知道后面会是什么样。
第二十四章、再度重相逢
实习时候每天过得都非常充实,时间也就过得飞快,因为章达先实习期间表现出的优秀社会适应性,陈雪老师对章达先是赞不绝口,跟同事、领导一个劲地夸赞自己班级的这个实习生。另一方面章达先跟学生之间的关系也非常融洽,俨然成了一个孩子王,这是因为他只用两天时间就把班级56名学生的姓名和本人对上号了,第三天当有学生跟他说话聊天时候,他就能准确的叫出这个学生的姓名,这让学生们惊呼:哇塞,小章老师你太牛逼了,刷新了我们对于男神的标准呀。
于是丰城二实验中学的其他实习生,每天听到的都是这位在校期间就属于风云人物的章达先同学的话题,原本学习成绩并不是特别突出的他,却因为高情商表现出的社会适应,让自己和其他一同实习的同学直接拉开了一个档次。
更让章达先感到激动的是,在二实验实习一个月后,一天早晨,学生还没到齐,陈雪老师略带神秘地跟章达先说:“小章,有个事我先跟你透个风。”
章达先好奇地问:“陈老师,有什么事,您说。”
陈雪老师小声说:“前几天领导跟我打听过几回你的实习表现,我说你的表现非常出色,现在这时候难得有这么优秀的师范学生了。领导听完说:是呀,现在成熟有经验的优秀教师咱们北方留不下,师范毕业生要不就是不够成熟,要不就是素质太差,要不就是干脆改行了,咱们这些一线单位如今大多数都是中老年教师,没有新鲜血液补充的话,未来教师队伍就有断档的危机呀。听话听音,我觉得领导在物色优秀毕业生到我们学校任教,所以才悄悄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准备。”
章达先听完非常激动:“谢谢陈老师,您在校领导面前对我的评价非常重要,谢谢您对我的认可。”
陈雪老师摆摆手说:“这是我的个人猜测,给你提个醒而已,希望你继续好好表现,再说我还没问过你毕业的就业方向呢,谁知道是不是有更好的工作岗位在等着你呢,不能因为我觉得你好,就把你关在学校这一亩三分地里呀。”
章达先真诚地说:“我家里是农村的,对于未来的就业问题,全都靠自己去打拼,如果能有留校任教的机会那是最好,毕竟这是所学的专业。感谢您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会继续好好表现,不辜负您在领导面前给我说的好话。”
陈雪老师拍拍他的肩膀说:“好小子,努力吧,我看好你。”
由此章达先更有奔头了,干劲儿更足了,毕竟市级重点中学的教师工作,可不是轻易就能到手的,更何况农村出身的他呢。让他毫无牵挂的读到大学,父母能做的已经是够多了,至于工作问题,只能靠他自己闯荡打拼了,现在这个不包分配的时代,就业是个大难题,想找个好工作更是难上加难,如今机会在眼前就要加倍珍惜。
这一天,学生在外面上体育课,章达先在陈老师办公室批改学生的日记,快要下课的时候,抱着一大摞批改完的日记本朝班级走,从三楼走到二楼时候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和带着粗口的辱骂,“谁啊,大白天在学校就这么破口大骂的,太没素质了。”章达先心说,现在的他五感俱强,站在那仔细的听了一下,只听见一个男人粗鲁的吼声和不堪入耳的辱骂:“x尼玛的,是不是活腻歪了,谁特么都敢打。”
另一个学生的声音说:“我没打他,我就是拉架呀,我同学都能给我作证明。”章达先听出来是丁烨的声音。
又一个学生的声音说:“韩叔,他打了,要不是他帮着四班的郭林,我能吃亏么。”
那个粗鲁的男声继续骂:“证明尼玛了个x,我大侄儿说你打了肯定就打了,你班同学能不帮着你说话么?”
陈老师的声音传来:“这位同志,请你说话文明一点,这里是学校,不要把你成年人那些不好的风气带到这里来。我的学生已经说了,他没打你的侄子,很多人也看见了,丁烨只是去拉架,所以请你马上离开我的班级。”
一听到是丁烨和陈雪老师的声音,章达先就知道班级出事了,于是疾步朝班级走,一边走一边侧耳听着。
“哎呦呵,还让我出去,你特么的算个什么东西,臭娘们儿给我滚远点,要不连你一起揍。”那个男人嚣张地骂着,随后听见陈老师哎呀一声,接着就是丁烨一声大喊:“你凭什么打我们老师。”
听着是动上手了,章达先加快速度,跑到班级门口,挤进人群,把手里的日记本放在门口的桌子上,然后看见陈雪老师坐在讲台上,丁烨蹲在旁边正往起扶,章达先走过去先帮忙扶起陈老师坐到椅子上,然后问陈老师:“陈老师,怎么回事?”
陈雪老师被蛮横的推倒后,连惊吓再生气脸涨的通红,她对章达先说:“刚才我去上厕所,碰见咱们班刘美琪来找我,说有个初三的学生带社会上的人来班里找丁烨,要把他带走打他,说是丁烨之前帮别人
打那个初三的学生了,我就急忙回来看看怎么回事。到了班级听丁烨说是前几天打篮球时候,初三一班的郦青松跟初三四班的一个叫郭林的男生发生口角动手打了起来,刘烨跟四班那个男生认识,就上去拉架,结果那个初三一班的郦青松没打过四班的男生,觉得自己吃了亏,今天就把家里的叔叔找来,先把四班那个学生打了,又来咱们班找丁烨,说他帮着四班那学生打他了,要把丁烨也拉出去打一顿,那天一起打篮球的还有孙子浩他们几个,孙子浩说丁烨确实只是拽着四班那个男生,不让他和郦青松打架,并没有拉偏架,郦青松的这位叔叔就在这里骂丁烨和我,还把我推倒,说要连我一起打。”
章达先听完说:“陈老师,我来处理这个事,你先别生气。”说完回过头来看着那位嚣张的男人,这一回头章达先和对方来的其中一人都是一愣,因为章达先回头扫视了那几个闯进班级的社会混混一眼,突然在几人里发现一个熟悉的长相—-光头,其貌不扬、中等身材,左眼眉中间一颗黑痣,上面长着几根比较长的黑毛。在记忆里搜索片刻就想起这人是谁了,那个伟少的手下--大全儿。
章达先冲他冷冷的一笑说:“哎呦,想不到在这里竟然遇见熟人了,你叫大全儿是吧,我记得好像跟你说过,我记住你了,最好别让我看见你,否则见一回打一回。”
章达先这话让对面那个大全儿浑身一哆嗦,大全儿还没等说话,他前面的一人就开口了:“我操尼玛的,你是从哪蹦出来的傻逼,怎么跟我哥们儿说话呢。”说完就是一巴掌轮向章达先。
章达先伸手揽腕,抓住了那人甩过来的胳膊,然后顺势向后一拉,同时抬脚踹向那人的右腿小腿,那人哎吆一声就趴在了地上,章达先随后一脚重重地踩在他的后背上,那人吃痛又是一声惨叫,章达先脚下使劲儿,嘴里冷冷地说:“你是哪个粪坑爬出来的,长的人模狗样,没有爹妈叫你说人话么?”
又是似曾相识的场景,也是突然出现,然后瞬间撂倒一个人,还是这个小兔崽子。大全儿看着章达先,心里感觉到一丝恐惧,但是今天来学校的几人可比那天在胡同里跟伟少一起的几个人要厉害不少,所以他还是抱着一点侥幸心理,大全儿说:“你姓章是吧,我也记得你,要不是伟少放弃了找你寻仇,你以为你能平安到今天么?既然今天在这里碰上了,那咱就新账旧账一起算算吧。”
章达先呵呵一笑:“是吗?正好我也是这个意思,那咱就一起算算。”
话音刚落,大全儿身边一个非常健壮的男人向前一步,抬起一脚就踹向章达先的腹部,章达先感觉到这个人的力道非凡,踩着地上那人的腿就顺势蜷起同时向外侧一摆,将对面那人踹过来的一脚给架开,只一招,章达先就感受到这人非比寻常,绝对是个练家子,动作干脆利落不说,就这份力道,也不是光有蛮力就能做到的,瞬间章达先就提高了警惕,他放过了脚下踩着的那个人,向后退了一步,深吸一口气,同时瞬间运行镜魂阵,暗暗将武不精那一道罡气提取至身上,这才有了底气,打量着对面那个健壮的男人,这人长得一副凶相,两道鹰眉,一双虎眼,配着一脸狰狞的横肉和魁梧的身材,平常人只要看一眼就觉得心里怕了几分。
章达先说了句:“好身手。”
对面那人说:“你也不赖。”话音落,一股劲风又至,这回是鞭腿侧身横扫而来踢向腰部,章达先一弯身,同时两手变掌自下而上接住那人扫过来的腿,用力向上一掀,想把对方给摔倒,对方显然是个实战经验丰富的高手,章达先双掌接住他腿的一刻,便已经换招,右腿用力踩着章达先双掌,同时身体跳起用左脚踢向章达先的头部,这一个变招非常凶狠,章达先如果反应不及就会被踢中头部,后果不堪设想。
章达先变招也快,看那人已经腾空而起,左腿踢来,双掌顺势变爪,双手抓住那人脚踝,用力向下一扯,将那人平着摔向地面,那人左腿还未曾踢到章达先,重心就已经失去,顺着章达先的力道,重重摔向地面,但他毕竟还是高手,双手撑住地面,随后一个空翻,晃了几晃后站到大全儿身边。
所有学生,还有陈雪老师,大全儿几人都在这目瞪口呆地看着,电光火石之间俩人已经连续过了几招,章达先竟然没有被自己身边这位给打趴下,大全儿可是非常吃惊。陈雪师生则是又被章达先的表现给震惊到了,没想到这位小章老师还是个武林高手呀。
章达先也是异常惊讶,刚才他已经提取武不精的功力在身,加上自己现在的修为和身体素质,不说一招制敌,三两招也应该解决掉对方的,可过了这几招对手并没有被制服,竟然只是略显狼狈的摇晃了几下,可见此人绝非等闲。对面这位长相凶恶的人受到的震撼更是巨大,自从行走江湖以来,可以说难逢对手,今天跟大全儿在一起打牌呢,没想到被地上趴着这位给硬拉学校来,说是去二实验
给侄子出气,教训几个初中生,让大全儿他们几个给助助威,他根本就没想要在学校出手,在这动手传出去实在太丢人了,自己堂堂少林俗家弟子、散打冠军去学校打学生,他的老脸可受不了这个,却没想到在学校碰上了生平仅见的对手,还是个年龄不大的毛头小子,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实战经验足,今天可是要栽了。
这时候,地上那位爬起来了,他嘴里兀自骂个不停,章达先瞥了他一眼,冷冷说了一句:“看来你是不长记性。”
这句话就跟开关一样,那位立即停止了咒骂,凑到大全儿身边小声说:“大全儿,你认识那小子么?什么来路。”
大全儿低声说:“之前我说的把伟少打的住院的就是他,丰城师院的学生。”
那人说:“我操,原来是他呀,下手可真特么的狠那,不就是个大学生么,今天必须干他。”然后转向那位面相凶恶的人说:“乔哥,你可得给我出口气啊,放心兄弟我绝对不能差事儿,回去跟我们老板少不了说你的好话。”
那位面相凶恶的人称乔哥,本名乔力群,当年少林学艺时排行在四,按说该称乔四,因为当年名震东北的那位乔四爷已经用了这个诨号,所以他就让人叫他乔哥。乔哥本不想管这档子事,而且交过手之后觉得对面这个大学生不是易于之辈,还是谨慎为秒,可是听这人说跟老板那给自己说好话,那可就得硬着头皮上了,挨揍这小子虽然只是个司机,但他背后的郦老板可是丰城地面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这个人情必须得要。
念及于此,乔哥说:“小子,今天这档子事你最好别插手,我这朋友侄子受了欺负,找回场子也就完事儿了,你要再掺和进来,那这事儿可就不好收场了。”
章达先说:“陈老师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了,我那学生也解释过了,根本没打那个郦青松,你还想要打我的学生,这就是仗势欺人了,那我就不能视而不见,更不能任由你在这撒野。”
乔哥咬着牙说:“好话你不听,那就等死吧。”
说完身形晃动,向章达先进攻,从他俩第一轮交手之后,围观的学生就逐渐的往后退了几步,但退的再多教室空间是有限的,所以他俩仍然是近身搏斗,章达先这回更加认真的应战,拆招换式又是两三个回合,章达先就占了上风,毕竟他全力应战,武不精的功夫加上他自身的修为,那可是非同一般,章达先转守为攻,长拳猛打乔哥上三路。
乔哥招架格挡十分吃力,心中暗叫不好:这小子劲儿太大了,招式也非常老辣(那是自然,这可是清朝武举人的功力。)自己也是练过硬功的,可是招架格挡时候被章达先拳头碰到的地方都觉得火辣辣的,难道今天真要在这里栽跟头么?
章达先本就全力猛攻,乔哥又心虚走神儿,自然败局已定,心念电转间,章达先一个双峰贯耳,乔哥下意识屈身躲避,章达先早有预料,拳里加脚,在乔哥屈身躲避的时候,跳步上前一个窝心脚,正中乔哥胸口,乔哥当时就被踹翻在地,这就是他,换成大全儿之流,就不是踹翻这么简单了,得是踹飞出去。
乔哥倒地砸到先前被打趴下那人脚上,那人又哎呦一声坐在地上。乔哥吃这一脚就觉得胸口血气翻涌,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干呕反应,总算没当场吐血,但话是说不出来了,动也不敢挪动一下。
章达先放倒了这位乔哥之后,走到大全儿面前抡起巴掌啪啪就是两下,嘴里说:“我告诉过你,我记住你了,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今天再让你记得清楚点。”
大全儿被打的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响,乔哥被踹翻在地那一刻,大全儿的心就凉透了,他知道自己今天也不会有好结果,这不马上就应验了么。
看大全儿没还手更没敢还口,章达先又转向先前打趴下那位说:“是你骂人,是你推到的陈老师是吧?”
那位此时已经顾不得乔哥砸到他脚面的疼痛了,颤抖着说:“你……你……你想干什么?”
章达先左手抓起他的衣领把他拉了起来,右手风吹杨柳一般来回打他的耳光,嘴里说着:“这是推倒陈老师的,这是骂学生的,这是来学校里撒野的。”耳光就跟不要钱似的往这人脸上招呼,几下之后这人嘴角就开始流血,脸上就开始肿胀,到后来他都听不清章达先说什么了,耳朵里只有巨大的嗡嗡响声。
打的差不多了,章达先松手将他扔在地上说:“我也记住你了,以后再敢进学校一步,我就打断你的狗腿,马上给我滚。”
大全儿看章达先停止打人,又叫他们滚蛋,就叫旁边另一个一直木雕泥塑一般的同伙,扶着乔哥和地上那位,还有初三那个叫郦青松的,狼狈的逃离了二年六班的教室,但是临走还是不忘说一句面子话:“姓章的,这事儿没完,你这回死定了。”
章达先看着大全儿几人的背影冷冷地说:“不管你们耍什么花样我都奉陪到底。”
第二十五章、司机的最高境界
大全儿几人走了大概几分钟后,陈老师和章达先领着学生正在收拾被弄乱的班级,这时候有位校领导带着两名主任来了,进班级就问:“怎么回事?刚才听说你们班级学生跟其他班级的家长发生斗殴事件了?”
章达先刚要说话,陈雪老师示意他闭嘴,陈雪老师跟来的校领导说:“刘校长,事情可不是你说的那样简单。”随后陈老师把起因经过给这位刘校长讲了一遍,刘校长听完思索了一下说:“哦,是这样啊,就算你班学生是被冤枉的,实习生也不能在班级跟家长动手呀,怎么不通知领导一声,由我们出面协调呢,这样大打出手,传出去的话对学校的声誉影响太大了。”
陈雪老师可是二实验的功勋教师,为人一直很和善,今天被这位从来没在一线任教,从后勤提拔的副校长给惹恼了,她说:“刘校长,你这样说话考虑过你手下员工的感受了吗?考虑过我们二年六班五十几个学生的感受了么?请问外来人员对教师和学生进行殴打的时候你在哪里?小章老师挺身而出为我们解围保护我们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身为学校的领导你不护着自己的教师和学生,还说我们自卫的行为影响学校声誉了,二实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你这样没有人情味的领导,作为二实验几十年的老教师,我真替学校感到悲哀。”
刘校长年轻气盛,家里有点背景,所以从后勤人员一步步提拔到后勤副校长,哪受过如此劈头盖脸的嘲讽,他瞪着眼睛说:“陈老师,我这么说已经是很客气了,你也知道自己是二实验的老教师了,老教师连怎么跟领导说话,怎么维护二实验的声誉还不清楚么?”
陈雪老师更加生气了:“我这人一贯的原则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说我不会跟领导说话是吧?那得先看看这位领导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在学生面前我想给你留一点尊严,别逼我揭你的短。”
刘校长更加生气了,大吼着说:“陈雪老师,活了这么大岁数,你就这么为人师表,就是这样跟领导说话是吧?如今还敢威胁我了?我有什么短怕你揭?”
陈雪老师针锋相对的说:“我可不是威胁你,更不屑于那样的做法,至于你的短处,全校都知道,还需要我当面说出来么?”
刘校长钻了牛角尖,指着陈雪老师说:“哎呀,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人尽皆知的短处呢,正好今天让我也听听,说吧,说不出来就是你存心诬蔑我。”
陈雪老师说:“这是你让我说的。刘校长你这个校长是怎么当上的,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吧,没有做过一天一线教师,从你来二实验那天开始你就干后勤工作,为什么干后勤工作你也应该清楚,因为你没有在一线教课的能力,只能做点跑腿儿的工作。然后你靠着裙带关系,靠着你那位妻舅,一步步的爬到了后勤副校长的位置,大家都知道,你刘校长的职务是靠吃软饭得来的,并不是靠真才实学获得的。”
“你他妈放屁……”刘校长气急败坏地说。
“你凭什么骂我们陈老师,你算什么狗屁领导?”教师里后排传来一声怒吼,是丁烨,随后班级很多男生女生都纷纷站起来指着刘校长说“校长就骂人呀,你算什么领导。”“自己没本事还不让人说了。”
刘校长听见学生们也跟自己对立了起来,手指在屋里指了一圈说:“看看,看看,什么样的老师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学生,教出你们这一群小兔崽子的也不会是什么好鸟,等李书记回来的,我非跟李书记说,停止你班主任的工作,你的为人和素质实在不适合做班主任了。”说完刘校长一摔门带着两名主任离开了班级。
他走以后,学生们还都在谴责这这位没素质的刘校长,章达先对陈雪老师说:“陈老师,我刚才真想教训这个满嘴喷粪的混蛋领导一顿。”
陈老师平静一下情绪,笑笑说:“小章啊,我知道你正直善良,没让你说话,就是怕你年轻冲动,这位刘校长家里亲戚在政府上班,靠着走后门才当的领导,你得罪他可就彻底把你留校任教的机会给丢了,我没事,怎么说也是这么多年的老人了,再说我也有铁饭碗在手,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章达先说:“有这样的领导在这,我这工作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陈老师说:“可不能这样说,不能一棍子打死一群人,学校李书记还是很正直的人,等李书记回来我也会跟李书记说一声今天发生的事,再说班级有监控,回头查看录像也会知道大概的,有什么事都有我扛着呢,你听我的。”
章达先内心非常感动,实习一个月,与这位温柔善良的陈老师相处非常融洽,陈老师如同照顾自己儿子一般对待自己,章达先眼眶有点湿润,他说:“陈老师,谢谢。”
当天下午,陈老师让章达先在班级照看学生,他去李书记办公室一趟,章达先站起来说:“我跟你一起去,是我打的人。”
陈老师制止了他:“不用,你只是实习生,我是这个班的负责人,你听我的,别枉费我一片苦心。”
陈老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章达先一直心神不宁的,学生们也都无法安心学习,都在担心陈老师,终于陈老师推门回来了,回来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章达先赶紧迎上去问:“怎么样?李书记说什么了?”
陈老师坐到椅子上,喝了口水说:“我都跟你说了,李书记是一位正直的领导,我把事情经过跟他说了一遍,他又找电教老师调取了班级的监控录像,看了整个过程,又把三年四班的老师找去,了解事情经过,确实是郦青松找人先打了他们班的郭林,现在郭林已经去医院检查了。李书记没有批评我,倒是把刘校长叫去批评了几句,说他没有调查清楚事情经过,就随便跟老师发脾气,这样会让兢兢业业工作的一线教师寒心的,哎呀小章啊,见完李书记,我这心里舒坦多了,你也不能对留校任教灰心啊。”
章达先这才算松了一口气,说:“这样就好,我真担心连累到你,看来李书记确实是一位有担当的领导。”
“是呀,就是因为他的人品好,在教师队伍中一直很有威信,你就别担心我了,倒是你可要小心今天来的那伙人呀,他们肯定不能就这么善罢甘休。”陈老师说。
“呵呵,我也没事,我不怕他们,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章达先故作轻松地宽慰陈老师。
“还是小心点为好,初三那个叫郦青松的敢这么放肆地报复同学,家里也不是善茬,我听说他们家是丰城的大富豪,人脉广泛的很,你必须要警惕呀。”陈老师担心地说。
“嗯,放心吧陈老师,我加小心就是了。”章达先说。
大全儿几人离开校园先去的是市医院,乔哥和那位郦老板的司机伤的最重,医生做完检查后说司机大多都是皮外伤,严重的就是耳膜穿孔,会有点耳痛、耳鸣,听力受损的后遗症,乔哥倒是问题不大,毕竟练武之人,根基深厚,去医院途中吐了一口血,到医院检查完之后没有骨折的现象,内伤也没有,医生说吐血是胸前受到重力撞击,压迫内部器官造成的应激性反应,回去修养几天就好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那位带人去给侄子报仇的司机耳朵还嗡嗡响,他咬牙切齿地说:“我韩大林在丰城还没受过这个气,特么的那个大学生我非弄死他不可。”
乔哥说:“这个学生可不是一般人物,想报仇也不易,得从长计议。”
大全儿说:“伟少当初就是被他给打伤的,现在他又打了乔哥和韩哥,我看他在丰城是彻底混不下去了。”
这里要介绍一下这个司机韩大林,他是丰城头号人物郦见波的司机,但是这个司机给郦见波开车的时候其实并不多,他最主要的事是照顾郦见波的儿子郦青松,郦见波当年和妻子感情很好,后来妻子在一场意外车祸中去世,留下两岁的郦青松,郦见波受到很大打击,很久都没从丧妻之痛中走出来,孩子那时候还小,保姆虽然一直都在照顾,但是自从妻子离世,每到晚上孩子就哭个不停,保姆怎么哄都不管用,有一天晚上郦见波应酬喝多了回家,韩大林送他上楼,服侍郦见波躺下睡了之后,韩大林要走,听见宝宝房里孩子一直在哭,他就开门问保姆怎么还在哭,保姆焦急地说:“孩子可怜呀,就像知道没妈了似的,从他妈离开那天晚上开始,一到黑天就哭,一直哭到累得不行了才能睡,给什么吃的,玩什么玩具都不管用啊。”
韩大林心里也挺酸楚,郦总和嫂子感情好,嫂子对自己也不错,于是就接过保姆手里的孩子,抱着孩子在客厅里走,孩子仍然在哭,韩大林忽然灵机一动:吃的不吃,玩具不玩,那我给你当活人玩具可以吧。于是他就把孩子放在客厅地毯上,然后自己坐在孩子对面,拿起旁边一个西瓜球塞到两岁的郦青松手里,郦青松哭着把手里的球扔了出去,正好打在韩大林的脸上,韩大林就啊一声,倒在地上。
你还别说,他这一出假死倒让宝宝不哭了,躺在地上的韩大林偷眼一看有效果,郦青松睁着大眼睛在那看,就坐起来捡回西瓜球放到他面前,郦见波捡起西瓜球又朝韩大林脸上扔过去,韩大林又是啊一声倒下,小郦青松坐那看了几秒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在屋里的保姆听见孩子笑了,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她感叹着说:“没想到这孩子跟你有眼缘呀,这都多长时间没笑过了。”
于是韩大林就没走,就在客厅陪着小郦青松一遍又一遍地玩扔西瓜球打自己,自己装死的游戏,一直玩了半个多小时,这时候睡了一小会儿清醒点的郦见波起来找水喝,打开房门就听见儿子天真可爱的笑声,郦见波就扶着门框,看着韩大林逗儿子玩,一遍又一遍地扔球、捡球,看着看着郦见波泪如泉涌,心里忽然就有了希望,妻子走了自己一直消沉,连儿子都没心思管,这回看见儿子开心地笑,他才警醒,妻子走了,还有儿子呢,儿子就是妻子的影子呀,只要让儿子开心快乐地长大,那就是对妻子最好的怀念了,于是郦见波拂去眼角泪痕,倒了杯水,对韩大林说:“大林,从今以后你不用跟着我开车了,你就在家跟孙姐照看松松吧,这台宝马给你留下用。”
韩大林听完先是一愣,随后心里狂喜:这是郦总把自己当亲近的人了。他点点头说:“好的郦总,您放心吧。”
从那天开始,韩大林就睡在郦见波的别墅里了,因为只有他能哄的小郦青松开心,让他乖乖睡觉,郦青松从睁开眼睛开始只要看不见韩大林就哭,一直到睡觉都要搂着他的胳膊,对这位韩大林的依赖甚至超过了活着的母亲,而韩大林一
个未婚男青年就这样做起了全职保姆,没黑没白的照顾郦青松的衣食住行,看着儿子每天开心快乐,又恢复了白白胖胖的可爱模样,郦见波心里也是非常开心,他自然不会亏待韩大林,从那个月开始韩大林的工资卡每个月都会进账一万元,那可是九几年的时候,普通公务员的工资才几百块钱。
一直到韩大林结婚成家,小郦青松都是整天跟他在一起,懂事之后就叫他韩叔,韩叔接送他上学,陪他写作业,寒暑假陪他出去旅游,一切的事情都是韩叔在身边照顾,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韩叔对于郦青松的意义,不亚于父母,而韩大林对自己一手养大的郦青松也如儿子一样的疼爱。
所以当郦青松说在学校跟人发生矛盾,受了委屈吃了亏,韩大林第一时间就去给郦青松出气,以前小学时候从来没人敢跟郦青松动手,怎么到中学了,竟然有不懂事的小兔崽子敢碰松松了,韩大林就找到当年一起混过的发小大全儿,正好大全儿跟乔哥在一起,就拉着乔哥也一起来,却没想到几人在二实验被打的灰头土脸的出来。
路上,韩大林拿出电话打给了郦见波:“喂,郦总,松松在学校被欺负了。”
郦见波正在看副总送来的规划图纸,听到韩大林的话当时就站了起来:“什么?松松被打了吗?受伤了没有?你去给松松把事儿平了没有?”
韩大林愤愤地说:“松松没受伤,我第一时间就去把跟松松动手那小崽子给收拾了,但是去收拾另一个拉偏架的小子时候,被在那个班实习的一个大学生给打了,刚从医院出来。”
郦见波听见儿子没事儿,心里才踏实了许多,又听见韩大林说他被人给打了,就问:“谁打的你?什么大学生?我没听明白。”
韩大林说:“是丰城师院的学生,姓章,他在二实验实习,那个拉偏架的小子正好就是他实习的那个班级的,我跟一个发小叫大全儿还有一个叫乔哥的朋友去的,在班级动起手来,结果我们几个都被他给打了,乔哥还被他踢的吐血了。”
郦见波听完说:“我把手里的事处理一下,你回来再说。”说完挂断电话。
韩大林就开着路虎拉着大全儿、乔哥和郦青松去了郦见波的公司。郦见波的龙腾集团公司在丰城最繁华的中心区,也是丰城的地标性建筑,韩大林的车公司所有的保安离老远就能认出来,所以他的车远远的一出现,保安就提前打开了伸缩门,韩大林带着几人下车进了办公大楼,保安望着他的身影羡慕的两眼发光,整个集团都知道韩大林如何成为郦总身边的第一红人,都说韩大林才是做司机的最高境界,都渴望能有他那样的机遇一飞冲天。
一路上碰见不少人,全都主动跟韩大林打招呼,都叫他韩哥,乔哥和大全儿跟在身边,对这位司机的地位是由衷地敬佩。
敲敲门,进了郦见波的办公室,郦见波手一指沙发示意他们先坐,几人坐下,只有郦青松和韩大林比较放松,大全儿和乔哥都非常拘束,坐的笔直。开玩笑呢,这可是丰城头号人物、黑白两道都首屈一指的大佬郦见波的办公室,郦总一个眼神就能随时让你在丰城消失,不管你是混官场的还是混社会的,在他面前都得毕恭毕敬的。
过了几分钟,郦见波处理完手里事情,叫秘书进来把文件和图纸都送到副总哪里去,然后走到会客室,坐到沙发主位上,泡了一壶茶,不紧不慢地倒上,用夹子把茶杯给韩大林、大全儿和乔哥递过去,韩大林坐着双手接过来,大全儿和乔哥则是赶紧站起来弯着腰双手去接,嘴里说:“谢谢郦总。”
郦见波拿起茶杯,分三口喝完,还回味了一下,这才开口说:“趁热喝吧,这个铁观音味道不错,都别客气。”
韩大林也学着郦见波那样,三口喝完,又回味了一下茶香,大全儿和乔哥则是紧张的一口干掉,韩大林看他俩那样说:“白瞎了郦总的好茶了,你得小口的细品,这样才能感觉出好茶的茶香和回甘。”
郦见波笑着说:“就你懂,忘了你浪费我多少好茶了是不。个人习惯不同,少在那装明白。这二位应该就是你电话里说的朋友,大全儿和乔哥是吧?”
乔哥赶紧站起来说:“郦总客气了,您叫我乔哥我可不敢当,叫我的本名乔立群就行了。”
大全儿也站起来说:“您好郦总,我是大全儿,和韩大林是发小。”
郦见波看着乔哥说:“听大林说你被打的吐血了,医院怎么说的?有什么需要就跟大林说,一切费用由公司报销。”
乔哥说:“谢谢郦总关心,我这粗人一个,没什么大事儿,不需要住院,休息几天就好了。”
随后郦见波又看着大全儿说:“呦,脸都肿成这样了,手够黑的呀,回头让大林给你们二位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
然后转向韩大林和郦青松说:“你们俩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我看看丰城地面上又出了什么厉害人物了,敢打我龙腾集团的人。”
于是,郦青松在先、韩大林在后,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他们讲的经过自然是己方占理,又添油加醋地说了对方的不是,郦见波一直安静地听着,谁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乔哥的心里升起一个念头: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人是最可怕的。
第二十六章、密谋
听完二人的介绍,郦见波盯着儿子和韩大林看了一会儿,平静地问:“就为这点事儿?”
韩大林和郦青松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
“听你们说完我基本明白了,你们打完初三那小子去初二打另一个拉偏架的,结果被在二实验实习的那个姓章的大学生给打了,对吧。”郦见波问。
韩大林尴尬地点点头。
郦见波突然提高了一点音量:“松松,初二的学生没打你,只是拉架对吧,因为你跟四班那个叫郭林的动手吃亏了,心里有气,就想连他认识的也打一顿对不对?”
郦青松心头一凛,没想到骗不了父亲,他辩解说:“爸,初二那小子要不是拉偏架我不至于吃亏,所以……”
“住口!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么。这些年你韩叔还少帮你干这种事了吗?”郦见波打断儿子的话,严厉的说。
韩大林赶紧接话:“郦总,不管怎么说,吃亏的是松松,我要不过去帮他出气,松松万一气出个好歹那你不也跟着心疼么,您说是吧。”
郦见波瞪了韩大林一眼说:“这小子都是让你给惯的毛病。”
韩大林呵呵一笑说:“郦总,松松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爷俩儿的感情就跟铁哥们儿一样,我可看不了松松受一点委屈。”
郦见波听韩大林这么说,心里泛起一丝酸楚,儿子从小没有母亲,是韩大林一直陪着照顾着,十几年的时间韩大林确实如父如兄一般对待儿子,他对儿子的关爱一点都不比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少,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护。
郦见波转移话题说:“一个大学生就能把你们打成这样?你们几个可都是社会大学历练这么多年了,怎么会栽这么大个跟头。”
大全儿仗着胆子接话说:“郦总,我插句话。这个小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学生,邪门着呢。前一阵子伟少跟这小子的同学发生矛盾,就是这个小子半路蹦出来把伟少打的重伤住院的。”
“伟少?谁是伟少?”郦见波问。
大全儿知道说错话了,在这位大佬面前,伟少算个屁呀,赶紧解释说:“对……对不起郦总,伟少是我们这些小混混叫的名字,他本名叫蒋小伟,他爸是咱们市国土局的领导。”
郦见波眼睛一亮说:“哦?蒋局长的公子都被这个大学生给打了?呵呵,倒是有点意思呀。”说完拿起手机拨通个号码:“隋浪,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对,马上过来。”
接着郦见波又跟乔哥聊了几句,知道他是少林俗家弟子,在少林学武多年,还得过全省散打冠军之后,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说:“一看乔哥就是有本事的人,这回又因为咱家孩子的事受了伤,心里非常过意不去,我诚挚邀请着乔哥来龙腾集团上班,只要你愿意过来,保安部总经理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年薪十万,奖金另算。”
乔哥一听郦见波邀请自己来龙腾集团上班,还给个保安部总经理当,而且年薪十万,激动的手都抖了,感动的差点哭出来,当场就说:“承蒙郦总看得起我乔立群,我也不能辜负郦总一番好意,上班以后一定为郦总马首是瞻。”
郦见波非常高兴,说让他在家休息几天,休息好了再来上班就行,到时候我让韩大林安排你入职的事宜,聊着天的过程中,办公室门轻轻的敲响,郦见波说了一声进来,推门而入的是隋浪。
大全儿见过隋浪,他站起来打招呼说:“隋总好。”
隋浪一看大全儿竟然在屋有点诧异,朝他点点头,然后恭敬地跟郦见波说:“郦总,找我有事?”
郦见波说:“坐。找你过来问点事情,伟少你认识么?”
隋浪坐下,听郦见波问的是伟少,赶紧回答:“认识啊,郦总您想找他?”
郦见波冲着韩大林示意,让他先介绍一下经过,于是韩大林又把在二实验跟章达先动手吃亏的事跟隋浪说了一遍,然后郦见波接话说:“刚才听大全儿老弟说伟少也是被那大学生给打伤的,我寻思着你小子交际广泛,没准这些公子少爷的你能认识,就找你来问问。”
隋浪一笑说:“郦总,你又笑话我了,我隋浪就是您手下的打工仔,哪能认识那么多公子少爷,不过这个伟少我确实认识,他被打的事我也知道,还是我找人帮着查到了打他的那小子是哪个学校的。”隋浪就把帮着伟少找章达先和周智的经过讲述一遍。
郦见波听完说:“既然你了解情况,这事就好办了。连蒋局长家的公子都被打过,实在是太猖狂了,隋浪你负责联系蒋公子,回头再跟大林还有立群一起研究一下,教训一下那个大学生吧。”说到立群的时候,还特意用手指了一下乔哥。
隋浪说:“好的郦总,一会儿我就去约伟少,尽快把事情办妥。”说完指着乔哥问:“不知这位是?”
郦见波笑着说:“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乔立群,大家都叫他乔哥,立群可是少
林寺出身,还获得过省里的散打冠军,因为松松的事受了伤,我很过意不去,正巧集团缺立群这样有本事的人,我就邀请立群来集团做保安部总经理,立群呐,你跟隋浪认识一下,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得力干将了。”
乔哥站起来朝着隋浪伸过手去说:“你好隋总,以后请多关照。”
隋浪和他握了握手说:“别客气,乔哥你可是高人呀,咱们郦总又添一员猛将。”
互相寒暄几句之后,郦见波说:“我还有事,你们去吧,做事出手一定要注意分寸。”几人点头答应,然后跟郦见波说了再见,都礼貌的退出他的办公室。
几人出来之后,隋浪说:“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我给伟少打电话,约上他一起。”拿出手机打给伟少:“喂,伟少啊,在哪潇洒呢?是不是又躺在哪个大洋马的肚皮上呢呀?……有事找你,看伟少肯不肯赏脸见我一面咯……,地方你定,好,那就私房菜馆,一会儿见。”挂断电话,隋浪就带着大家出门,去私房菜馆等伟少,郦青松说他要去别的地方玩会儿,就不跟着他们走了,韩大林嘱咐说早点回家,别玩太晚了。然后韩大林开着路虎拉着大全儿和乔哥,隋浪开着自己的宝马直奔私房菜馆,路上乔哥心里一直此起彼伏的难以平静,看着郦见波手下这两位都开着豪车,就想着自己马上就是龙腾集团的保安部总经理了,回头攒点钱也得弄一台奔驰宝马开开,特么的回去就把那破武术馆给关了,跟自己即将挣的年薪一比较,武术馆那点蝇头小利实在是不值一提,只要在龙腾集团站稳脚跟,以后在师兄弟面前可就是风光无限了。
到了私房菜馆,大堂经理和所有服务员都认识隋浪,热情的接待他,隋浪跟经理说要楼上最大的那个包间,经理亲自带他们上楼,又安排人送了茶点果盘,等隋浪点好了菜之后,下楼去安排了。
一行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半小时左右,伟少推门进来,进屋就说:“浪哥,你可是难得找我吃顿饭,今天这是有什么喜事儿呀?”进屋一看在座的好几位,大全儿也在,惊讶的说:“哎呀我去,大全儿也在呀,你小子特么的最近忙什么呢,连个屁都没有。”
隋浪笑着说:“不是我不找你吃饭,是每次想找你吃饭的时候,你不是在找小姐就是在找小姐的路上,我也不能耽误你蒋大公子的性福呀。”
几人都是一笑,伟少缺不在乎地说:“我擦,就知道你得拿这事儿来损我,不过哥们儿可得告诉你,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哥们儿可是对那些卖肉的娘儿们没兴趣了,兄弟我现在一心找寻真爱呢。”
隋浪一惊道:“哦?难不成丰城的特殊服务业这么不景气了,没有新人能勾起你伟少的**了?还是伟少你纵欲过度,现在武功全废了呀?”
伟少笑骂一句:“废你妹呀,兄弟我现在改邪归正,金盆洗手了。”
隋浪也笑着说:“你能不找小姐,我特么的就能不吃大米饭。”说完招呼伟少坐下喝茶,然后说“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郦总的司机韩大林,这位是乔哥,郦总刚聘请他为龙腾集团保安部总经理,这位就是伟少,国土局蒋局长的公子爷。”
伟少跟韩大林和乔哥分别打了招呼,寒暄了几句,问隋浪:“浪哥,你找我来肯定有事,怎么大全儿也在这呢,他现在是要跟你混了?”
隋浪说:“找你来当然是有事,不过大全儿可没跟我混,我可不会挖你伟少的墙角,咱们边吃边聊。”
招呼众人坐好之后,服务员开始上菜,隋浪问:“喝什么酒呀?”韩大林说:“我只喝水,这你知道的。”
隋浪说:“靠,你那点爱好我还不知道么,没问你,我问乔哥和伟少还有大全儿呢。”
乔哥说:“我随意,看伟少和大全儿兄弟了。”
伟少说:“我喝啤酒,白酒那玩意太辣,喝不下去呀。”
大全儿也说:“我随意,几位大哥做主就行了。”
隋浪说:“那好,那就都喝啤酒,咱们以酒会友,谈事儿是主要的,喝酒是次要的。”
菜齐了,酒满上了,隋浪提酒说:“来,今天难得大家聚一起,干一个。”众人碰杯各自干掉杯中的酒。
夹了一口菜吃下,隋浪说:“伟少,还记得之前帮你找的丰城师院的那俩小子不?”
伟少一愣说:“我擦,浪哥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要我当众出丑咋地,那俩小兔崽子我怎么能不记得呢,你提他们干啥?”
隋浪说:“打你的那个小子,今天把大林,乔哥和大全儿又给打了,郦总听说你也受过委屈,就让我找你商量一下,连带伟少你的那份儿,找那小子把账都算了。”
伟少正在吃鱼,听隋浪一说差点被鱼刺给扎到嗓子,赶紧喝了一口啤酒顺下去,抹了抹嘴说:“我靠,不是吧?你们在哪碰见那个王八羔子了,怎么又被打了?”
隋浪看了一眼韩大林,于是韩大林开口讲述了一遍起因经过,大全儿又补充了几句,伟少又倒了一杯啤酒,仰头喝下去,杯子重重落在桌子说:“这个王八羔子太特么的狠了,非得狠狠地收拾他一顿不可。”
隋浪说:“找你来就是这个意思,咱们的人可不能白打,不过也不能再去二实验找他,毕竟那是学校,咱们还得注意点影响,郦总一直也很注重外界形象,咱们做事必须把握好分寸,别给郦总惹麻烦。我先找市教育局的朋友打听一下这小子在二实验学校的具体情况,再找人对他家庭和学校的情况做一下调查,弄清楚那小子到达是什么来路。”
韩大林说:“我这回再找几个硬手来,带上家伙,特么的打断他的狗腿。”
乔哥说:“这回咱好好准备,之前都是吃亏在马虎大意上了,下回就不能给他这个机会了。”
伟少说:“需要我做什么,浪哥你安排就是。”
隋浪说:“你找几个机灵的人,在丰城师范和二实验门口盯梢,那个姓章的出现在哪边,哪边的人就负责监视,弄清楚他的日常起居、生活习惯,咱们也好找机会下手。”
伟少点点头说;“好的,这事儿交给我把,我让大全儿安排人办。”
大全儿哭丧着脸说:“伟少,我是肯定不能去了,上次那小子就特么的记住我了,今天一见面就认出我来了。”
伟少一愣,看了大全儿一眼,哈哈大笑说:“看看你那个熊样儿,你爹都没让你这么害怕过。就你长那么个有特点的灯泡脑袋,想特么的不记住你都难。”
大全儿摸摸自己的光头说:“那咋整,爹妈给的就这模样,我想改也改不了呀。”
伟少说:“我不用你去亲自监视,你找几个脑瓜子灵活的小弟去师院和二实验监视,搞到姓章那小子的照片,或者让他们偷偷见见本人,必须给我盯紧了、记住了他去哪里,做了啥事,吃喝我都包了,你把人给我安排好就行,别找那笨的像猪一样的。”
大全儿点点头说:“好的,我尽量找机灵的。”
乔哥说:“这样吧,如果大全儿兄弟人手不够,我那武馆里有几个学生还算机灵,让他们去监视那小子也行。”
伟少说:“乔哥有人手就更好了,放心,你那边的人费用我也包了,只要把人给我盯紧就行。”
乔哥说:“放心吧,肯定找能办好事的,笨蛋一律不要。”
当即隋浪就拿出手机打电话:“高处长呀,没打扰您工作吧……哈哈哈,有点小事跟你咨询一下……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您吃饭,咱们见面说……哦,您最近要出差呀……电话里说也行,那我就电话里说,等您回来再给您接风洗尘。”
“是这样,我有个亲戚在丰城师院上学,也快毕业了,寻思早点找个单位实习一下,我也不熟悉教育系统的人呀,这不就想到您了,打电话跟您咨询一下。”
“那肯定是重点一点的学校好呀……二实验当然可以了,行,那我等您消息,好嘞,先谢谢高处长了。”
挂断高处长的电话,隋浪说:“我找人打听一下情况,等他一会儿给我回信儿,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几人又继续喝酒吃饭,谈着自己对收拾章达先的想法,不一会儿隋浪电话响起,拿起来一看是高处长,示意大家安静,接起电话说:“高处长呀,您这太效率了,还得说您面子大。我听着呢,您说,……哦,……哦……好好好,感谢高处长,我跟亲戚说一声,需要的话再去给您添麻烦,好好好,一定一定……,您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呀?……行,等您回来我给您接风洗尘,好的,就这么说定了,再见高处长。”
放下电话,隋浪说:“电话没白打,有收获呀,来,先喝一杯。”众人跟他碰了一杯,都盯着他看等他的下文。
“刚才高处长给我回话,说二实验现在有丰城师院的学生在那实习呢,如果我的亲戚家孩子想去那实习,他可以跟学校那边打个招呼,另外二实验现在非常缺人手,听说最近就在他们学校实习的那一拨实习生里物色人选,想把优秀的留下来任教呢,高处长问的是教学副校长,那个教学副校长特意说学校领导班子对有个姓章的小伙子非常认可,专门开会讨论过留下他呢,高处长告诉我如果我亲戚家的孩子实习表现也不错的话,他也可以帮忙跟学校说话,留下任教。”隋浪微笑着说。
“留在二实验当老师?让那王八蛋做梦去吧。”伟少狠狠地说。
韩大林也说:“这事儿绝对不能让那小兔崽子如愿,必须给他搅黄了不可。”
隋浪说:“那是必须的,得罪了咱们就不能让他有好果子吃,必须让他知道,得罪了咱们,在丰城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回头我再托人调查一下这小子的底细,咱们再根据情况制定计划。”
几人回答说:“好。”
第二十七章、分别、代价
章达先对于隋浪等人密谋自己的事是毫不知情,依旧是按部就班地往返于丰城师范和二实验中学之间,二实验方面也没有领导再找过陈雪老师,更没有人找自己,所以他很快就把在班级跟韩大林等人的打斗抛诸脑后了。
在这个事件中他表现出来的勇敢和担当,还有那潇洒利落的身手,让班级的学生们对他更加喜欢和拥戴,更加喜欢和这位小章老师在一起沟通交流,跟学生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自然就把发生的不愉快事件给冲淡了。不过章达先倒不至于天真的认为事情会彻底结束,只是不知道会是何时何地从哪一个点再次爆发而已。
这一天章达先如往常一样在学校放学离校后,跟陈老师收拾好了班级就骑上自己的那辆二手自行车回师范学院,按说天气还没彻底变暖,他应该坐公交车,不过坐公交需要倒车,每天还要四块钱的车费,算了一下,就去二手车市场花六十块钱买了这辆旧的二六自行车,车虽然旧了点,但是骑着很轻快,穿的厚一点的衣服蹬着自行车,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到学校时候经常会微微出汗。章达先骑自行车时候顺便看着沿途的景致,虽然每天都在重复地看着这些建筑和绿化,但汽车时候没什么做的,百无聊赖的还得看这些。
今天章达先左右看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点异常,后面有一辆摩托车好像挺眼熟的,骑摩托车的那俩人更是眼熟,好像每天回学校都能看见这俩人,丰城市虽然不大,但好歹是个地级市,人口也是几百万,怎么就这么巧每天都能遇见同样的人呢,不是中大乐透一等奖的几率那就只能说明事有蹊跷。不要忘了章达先如今五感俱强,识人记人的能力可是非同一般,凭他现在的记忆力和眼力,见过两次的人绝对能记得真切。
章达先有意无意地侧目看了后面摩托车一眼,没错,这俩人肯定是每天都能看见,除了衣服换过之外,这辆车,这俩人都没有变过,章达先从中觉察到危险的气息,于是决定验证一下自己的猜疑,到了山城路红绿灯的时候,往常他都是直行到深圳街再右转回学校,今天到了山城路交叉路口,他先停下等红绿灯,那辆摩托车也停在离他几十米的后方靠边停下,直行灯亮起的时候章达先没动,左转灯亮起时候他才骑着车左转拐到九州街,只见那辆摩托车也跟着左转,章达先在九州街行驶了几百米,突然拐进了右手边的小区里,这个变化来的突然,后面的摩托车始料未及,于是一加速就追了上来,随着章达先就进了小区,不过章达先到了小区也是穿过楼之间的门洞向着后面的深圳街方向行驶,没次转弯时候他都会扫一眼身后的那辆车是否跟着自己,不出所料的,仍然紧紧跟着。
章达先出了小区最后一个门洞发现小区后面有个废品收购站,就停车在废品收购站的外面,然后走了进去。里面的女老板正在忙着把整理好的纸壳和金属等打包装车呢,看见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走进来,她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就说:“今天不收废品了,东西太多装不下啦,明天再来吧。”
章达先一笑说:“大姐,我是想问一下旧书本怎么收,我快毕业了,很多旧书都需要卖掉,你这价格要是合适我就送你这里卖掉。”
大姐说:“你是哪个大学的?有多少地书本本儿要卖?”
章达先说:“哦,不远,就是那边的丰城师范学院的,我自己的书本能有几十斤吧,但是不光我自己要卖,我还有很多同学都要卖旧书呢,算上他们的那可就多了,上千斤是不成问题了。”
收废品的大姐当时眼睛就放光了:“真的能有这么多么?”
“只会比我估算的多绝对不会比我估算的少,但是有个条件要先跟大姐你说一下。”章达先微笑着说。
“条件?啥条件?你这小伙子难道想要吃回扣?”大姐一脸狐疑地问。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既然联系你去收旧书,你的收购价格就要比其他上门收旧书的要高一点,不然我就没必要跑出来联系你了。”章达先说。
大姐说:“高一点是高多少?”
章达先说:“现在书本的价格是每斤2毛钱对吧?”
“对呀。”大姐道
“那你就按高出当时市场价格五分钱收,虽然这个价格比其他人的价格高一点,不过靠着这一次的收购量你也还能赚一笔,怎么样?”章达先问
“高出五分钱太多了,我一斤书本也赚不了几个钱的,比市场价格多二分吧吧。”大姐牙疼地说。
“那算了,大姐你忙着吧,我再找附近其他的收购站去。”章达先说完扭头就走。
大姐看他快走出院门了,就喊:“喂,小伙子你等等,就按你说的每斤多加五分钱行了吧。”
章达先停下,回头看着大姐笑着说:“行,就这么说定了,什么时候去收,你等我来这里找你,到时候你把车和人手准备好就行,很多女生都拎不动那么重的书,就得你们上楼去取。”
大姐说:“那不算啥事,只要你不是骗我就行。”
章达先说:“这个你放心,肯定不会骗你。再说我又没从你这拿好处,就算
没来找你,你也没啥损失吧。”
“呵呵,那倒也是,看你小伙子人挺好的,我就等你消息了。”大姐尴尬一笑说。
章达先出了收购站,骑车上了主路,奔着学校就走了,这回走的更是悠哉惬意,偶尔侧头扫视一眼身后跟踪的那辆摩托车上的两个傻瓜,章达先心里就觉得好笑,他刚才是临时想到的主意,这俩傻子肯定想不通为啥今天没直接回学校,必然会去那个收购站问一嘴我去干什么了,哈哈,当然是卖破烂了,难道我还能去收破烂呀,哥们儿真是机敏过人呀,天才呀天才,哈哈哈哈。
到了学校,那辆摩托车远远的就停在路边看着他,章达先若无其事的骑车进了校园,回宿舍休息一会再跟几个损友们一起去吃饭。
有了昨天的教训,第二天去二实验的时候,章达先特意观察了一下路上的人,没发现有什么显得异样的。下班时候还是那辆摩托车,人也依旧是那两个傻瓜,章达先都觉得要装不下去了,想告诉拍他们跟踪自己的人,能不能专业一点,派几个有脑子的人手来,就这么俩货,聪敏一点的瞎子都能发现他们。
每天早晨他都特意留意与自己一路的行人,经过几天的留心观察,还是让他发现了问题。看似每天路上的人都没有异常,只不过是实习上班这五天都有不同的人罢了,等到下一周就发现这几个人都是上一周见过的了,于是章达先就更加确定自己被监视了,能下力气如此关注自己的,与自己有仇的,无非就是伟少和那天那个叫郦青松的学生带来的那几人,而那几人里还有伟少事件里的大全儿,这么一看,那个伟少肯定还会跟这伙人有关系,不管怎么说自己最终都要和伟少有一次更激烈的交火,想到这里章达先笑了,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我自岿然不动,任尔东西南北刮妖风吧。
一转眼,两个月的实习时间即将结束,章达先这两个月得到了陈老师的悉心指导,对于做好一名老师有了更深的体会,又与班级的学生相处融洽,收获了许多的小粉丝和小伙伴儿,当陈老师组织学生开班会,欢送小章老师的时候,很多女生眼圈都有点泛红,所有的学生都舍不得这位风趣幽默、阳光开朗的实习老师,而男生们则是舍不得这位球技精湛、身手矫捷的带头大哥。
本来章达先跟陈老师说别开班会了,悄悄的离开就完了,可陈老师坚决不同意,陈雪老师说:“这些年每一个来我们班实习的学生我都要开班会正式的欢送一下,你就更不能少了这个程序,带过这么多的实习生,你是我唯一最认可的一个,所以这个欢送会必须开,不光孩子们舍不得你走,连我也舍不得你这个得力助手啊,小章你在这的两个月里,给我减轻了多少负担呢,我这老太太可是享了两个月的福啊。”
章达先笑着说:“陈老师您太客气了,为您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不算什么,再说您也对我无私的分享了您的宝贵经验,这对我来说可是无价的财富,到什么时候小章都会记得您的这份关怀的。”
学生们在欢送会上分享了一下两个月来跟章达先在一起发生的各种开心的事,然后出乎章达先意料的给他准备了两个节目,学生们给他唱了两首歌,一首吴奇隆的《祝你一路顺风》,一首周华健的《朋友》,这两首歌好多学生们是流着泪唱的,章达先也是流着泪听完的,有再多的不舍章达先也要离开,毕竟还有一年多才毕业。
章达先抹去泪水跟大家说:“我要感谢陈雪老师这两个月对我的关心照顾,把她宝贵的经验无私地分享给我,手把手的教我如何做好一名教师,谢谢陈老师。”说完给陈雪老师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又看着学生们说:“我也要谢谢在座所有的同学们两个月来对我实习教师这个角色的大力支持,你们让我体验到了作为一名教师的快乐和幸福,也让我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又多了这么多的弟弟妹妹,多了五十多个好朋友,谢谢。”说完也深深的鞠了一躬,这话一说完,学生们已经有哭出声的了,章达先一看气氛太压抑太悲伤了,又说:“我这人最怕看见别人哭,最受不了煽情的场面,你们这群家伙是不是知道我的弱点,非得弄得我鼻涕一把泪一把离开这里,让我在二实验丢了人现了眼才算满意呀?告诉你们,想要破坏我的光辉形象可不行,我胡汉三早晚会回来滴。”
这话又把下面的学生给逗笑了,章达先一看大家都笑了,接着说:“哎,这就对了嘛,按照相对论的理论来说,你们也不想让我记住你们一个个鼻涕嘴歪的模样吧,你们想起我那糟糕形象的时候顶多笑一次,我要想起你们这个涕泪横流的模样来,得连续笑五十多次,那我这张老脸可就没个看了,人家现在还是单身呢。”
学生们又笑了,有的男生把眼泪和鼻涕都喷出一团雾气,差点喷前桌一身。陈雪老师看着章达先表现出的掌控力,越看越喜欢,越看越佩服,更加坚定的认为这个小子日后错不了,也更加坚定要跟领导推荐他毕业之后来学校应聘。
看大家的情绪都调整过来了,章达先拿好自己的衣服,微笑着跟大家挥手告别说:“好了,亲爱的小美女们,臭小子们,带头
大哥我暂时隐退啦,你们一定要继续好好学习,乖乖听陈老师的话,不然我胡汉三早晚杀回来收拾你们。”说完就走出了班级的教室,陈雪老师让学生们在班级自习,她出去送章达先离开。
走廊里陈雪老师跟章达先说:“小章啊,我会再跟领导建议日后让你来学校任教的,你这样一位出色的小伙子不来二实验太可惜了,希望日后我们能在一起共事。”
章达先感激地说:“陈老师,太谢谢您了,我也希望能跟您一起共事,时常在身边跟您学习。”
陈老师拍拍他的肩膀说:“去吧,回学校继续充电,千万别把实习学到的给扔了。”
“嗯!”章达先坚定地点点头,挥手告别陈老师。
韩老师带着实习生队伍离开二实验的时候,跟校领导在门口寒暄了好半天,回学校的路上他找到章达先悄悄说:“章达先,刚才告别时候,学校领导点名表扬了你,说你的表现获得李书记的高度认可,问我什么时候能让你们走向工作岗位,他们想提前预定你到二实验呢,你小子行啊,真给我争气呀。”
章达先笑着说:“我有多么优秀,韩老师您应该早就知道了吧,还需要二实验领导来夸么?嘻嘻,您这严师必然出我这高徒呀,哈哈哈哈”
韩老师被气笑了,打了他一巴掌,咬着牙说:“你可优秀了!除了学习不上进,其他小错误你一样不落下,你可优秀了是吧!”
章达先抱着头说:“哎呦,老师您手下留情,千万别打我头更别打脸,打傻了您得养我一辈子,打破相了您得帮我找媳妇儿,万一失手把我打死了,师母还得带着师妹改嫁,多不值当啊。”
韩老师爆了一句粗口踢出一脚:“我踢死你个小兔崽子。”
实习结束刚回到学校的几天,章达先还觉得有点不适应,在学校实在是太闲了,除了打篮球,其他的课也不爱上,他的心思都飞到了二实验的课堂上,整天想着自己站在三尺讲台教书育人的画面。
周六的傍晚,三楼宿舍走廊的公用电话响了,被人接起来后喊了一声:“大仙儿,你电话。”章达先正在床上看武侠小说呢,听见有人叫他接电话,就下了床,接过隔壁班男生手里的电话,章达先说:“喂,我是章达先,哪位?”
“小章啊,我是陈雪,最近怎么样啊?”电话那边是陈雪老师。
“哦,陈老师你好,我还那样,回到学校不如实习时候充实,还在适应呢,嘿嘿,您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事找我么?”章达先问。
“嗯,是有点事,我就开门见山了啊。这一周我跟陈书记沟通了两次,提到了你实习期间的优秀表现,陈书记非常认可你,也非常想把你留在二实验,他想亲自去市局找人事部门沟通,争取提前让你来学校任教。不过事情发生了意外,我觉得还是告诉你一声比较好。”陈雪老师说。
章达先刚开始特别高兴,后来又很紧张,就问:“什么意外,陈老师您说。”
陈雪老师开始讲述事情经过。
今天下午李书记打电话让她去学校说有事找她,到了学校之后,李书记说:“把你们班那个实习生小章留下任教的事恐怕是不行了。”
陈雪老师就问他为什么,李书记说:“周五那天开领导班子会议时候,我说了想留小章在学校任教的事,大多数领导都没有意见,只是管后勤的刘校长和后勤主任,还有一个学生处主任提出了反对意见,他们说小章在实习期间不顾学校的声誉,跟学生及家长大打出手,这样没有责任心的人不适合来二实验。我说这件事已经调查过了,错误都是三年级的郦青松几人,小章只是保护学生和陈老师。”
刘校长说:“保护也有很多方法,没有必要把对方打伤,由此可以看出那个实习生的心智不够成熟,还需要再观察,绝对不能草率决定。”
李书记说:“少数服从多数吧,我退休之前想给二实验再添点优秀的人才,相信我和陈雪老师不会看错那个小伙子的,如果有什么问题我负责。”
刘校长也激动地说:“李书记你不能搞一言堂,我对于李书记的做法持保留意见,甚至不排除向市教育局反应情况的可能。”
李书记说:“那是你的自由和权利,欢迎大家随时监督我。”
今天早晨李书记打电话给市教育局人事处的熟人,说想要一个快要毕业的优秀师范生到学校工作时候,熟人就跟他说了:“老李呀,你要说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这个想法估计是没法实现了。局领导今天上午刚开会说过这个事,你们学校的刘校长给局纪委打电话,说你大搞一言堂,非要安排没毕业的关系户学生到学校工作,而且这个学生还在学校跟家长大打出手,把来的家长打伤,严重影响了二实验的声誉,局领导这才赶在休息时候开会研究这个事,我说老李呀,怎么你正直了一辈子,临退休了弄这么一出戏,这不是晚节不保么。”
李书记就把事情经过跟那位熟人讲述了一遍,熟人听完叹气说:“这个事已经闹到了局里,无论那个实习生是对是错,都不可能留校任教了。”
第二十八章、路见不平一声吼
陈老师说完了李书记找他的全部谈话内容之后,安慰章达先说:“小章啊,这个事暂时先搁置一下,你也别灰心,李书记说等你毕业时候他只要还在二实验就一定想办法让你去上班,实在不行也会把你介绍到其他优秀的学校去。”
章达先说:“没事的,陈老师,对我来说这个机会本来就是意外的惊喜,虽然有点可惜,但是我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更觉得问心无愧,与那相比,能有您这样好的指导老师,有咱们班五十多位同学的认可,我觉得值了。”
挂断电话之后,章达先情绪很是失落,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憋闷,很想发泄一下,于是他就穿好衣服,一个人离开了宿舍,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朝前走。暮色沉沉,华灯初上,乍暖还寒的初春,在昏黄的路灯光下,他的身影映射在马路上,孤独而落寞。
走了好久,猛然抬头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市博物馆,章达先站在市博物馆的广场外思绪万千,想起了那天来参观,想起来老二回去之后的异常,又想到因此才得以收了武不精这个阵灵,自己的修为又大大精进了,实战的技能也得以获得飞跃式的提升,所以在二实验实习时候才会挺身而出,教训了大全儿几人,也因此丧失了对于他这个农村娃来说宝贵的工作机会。
章达先又不禁想起刚修炼时舅爷胡天罡跟他说的,当自己开始修炼就意味着不再是平凡之人,所遇之事也会非同一般,如今看来确实如此,这算是命运的必然吧,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达则兼济天下,如今自己有了超乎常人的修为,那就应该承受超乎常人的压力,无论顺境逆境都要昂首向前。
他不禁对自己发问:以后再遇到这种事,自己会怎么做呢?答案是肯定的,用刘欢的《好汉歌》中一句歌词最合适,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按自己的脾气秉性,有没有修行在身,遇到不平之事都会管一管的,因此他对自己所作所为不后悔,对于自身的得与失也不那么计较了,想通这一环节,心里释然了许多。
转身返回,走到学校附近时候突然决定巴蜀小吃那吃点东西,想要化悲愤为食量,让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消去心中的所有不快。
到了小吃店,开门进屋时候屋里没有客人,只有老板夫妇二人在收拾桌子,看见章达先进来他俩愣了一下问:“小伙子,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呢?我这要关门咯。”
章达先也是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九点了,章达先说:“哦,是有点晚了哈,那我就改天再来吧。”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刚走出小吃店,老板追了出来说:“都是熟人撒,现在别的做不了,牛肉面倒是还弄得一碗,要不你吃碗面再走嘛。”
章达先笑着说:“叔叔,我就是奔着你这碗面来的,今晚就想吃你做的牛肉面呢。”
老板也笑了,拉着他就进了屋,告诉他稍微等会儿,很快就好,说完就去后厨忙活了,那边老板娘还在继续收拾,章达先就静静地等着。
不到十分钟,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桌,章达先问着面条食欲就上来了,吃了几口以后,起身去门边的啤酒箱那拿了一瓶啤酒,打开以后就着大蒜和面条喝了起来,老板在一边收拾屋子的时候一直在观察章达先,因为总来,对他印象比较深刻,平时来的时候不管多少人都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今天孤身一人来的这么晚,而且基本不说话,还自己喝酒,看着有点反常,他悄悄的跟老板娘说:“哎,看那娃儿,好像有心事,自己喝上闷酒了。”
老板娘作为女人早就观察到了章达先的异常,她说:“是咯,一进屋就看出来心事重重的。”
老板说:“我去跟他摆摆龙门阵,看看娃儿有啥子事。”
放下手里的活,老板也拎了一瓶啤酒,坐到章达先身边,喝了一口,没说话,就看着章达先。
章达先把面条吃光,剩下几块卤牛肉他就着大蒜下酒,见老板拿着酒坐在自己旁边,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也就没跟老板说话,拿起酒瓶示意,二人碰了一下,一瓶酒一会就喝完,章达先起身又去拿酒,这回拿了两瓶,跟老板一人一瓶,俩人除了喝酒还是不说话,第二瓶喝完章达先就有点晕了,老板这才问:“娃儿,你咋了,好像有心事啊。”
章达先说:“叔,没啥大事儿,吃了你一碗面,跟你喝了点酒,心里就舒坦了,呵呵。”
老板也没追问:“想开了就好,年轻人呐,人这一生可不会一帆风顺,可不管顺风逆风,作为男子汉,你都得扛着压力向前走。”
“放心吧叔,我这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心宽,没啥事是我看不开的,也不早了,耽误你跟阿姨下班了,谢谢你的面,谢谢你陪我喝酒,更谢谢你对我说的这些话。”章达先一边说一边起身,拿出钱来付账。
老板说不用给了,今天这顿他请客,章达先可没喝多,也不喜欢蹭吃蹭喝,起码今天不想,拿出二十块钱放在桌子上就离开了。
两瓶啤酒让他稍微有点晕乎乎,但还不至于醉,就带着这晕乎乎轻飘飘的感觉沿着长江路往学校走,走了一会儿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似的,可能是酒喝得有点急,这会儿想要吐,深吸了几口气想要压制下去,结果还是没忍住,就扶着路边的一棵杨树哇哇的吐了起来,不光刚才吃的面喝的酒,连晚上吃的饭都给吐出来了,吐完就觉得头也不晕了,肚子里也舒服了,他看着地上的呕吐物说:“真特么的浪费呀。”
感觉好多了就继续走,刚走几步,身边一辆轿车呼啸而过,长江路晚上的虽然车不多,却也不少,但这么快的速度开车,那可真是没见过,章达先对着那车的尾灯骂了一句:“开这么快找死啊。”
就在他说完不到半分钟后,前方就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应该是撞车的声音,章达先目瞪口呆地说:“不会吧,难道我现在还有诅咒的能力?”说完就快速地往前小跑,看看发生了什么。
跑了二百米左右,看见一辆奥迪100撞在他这侧马路边的一个商店的外墙上,车的右前方严重凹陷,看轨迹应该是先撞断一棵小树,然后冲上的人行道最后撞到墙体上。
这附近都是商店,并非居民区,晚上长江路又很少有车经过,章达先四下看了一眼,如果自己不来,好像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发现这个出事的奥迪车。他走到驾驶员一侧,发现前面的风挡玻璃没有碎裂,车里面的安全气囊已经弹出来,章达先爬窗看向车内,驾驶员头向右侧歪着,身体被气囊给挡住,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于是章达先就打开驾驶员一侧的车门,用力的扒开气囊,只看见是一个女人,披散着头发挡住大部分脸,章达先也没顾得上细看,把女人从车里拖出来,平放到地上之后章达先才看清这位女司机的面容,看着大概二十几岁,瓜子脸,大眼睛双眼皮,弯弯的眉毛,薄薄的嘴唇,长得非常清秀,身上穿着一身看着非常名贵的皮衣。
看她脸上和头上都没有伤,就开始轻轻地呼唤她,叫了半天,这女人才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章达先,还没等章达先问话,这女人就抡起胳膊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给章达先可打蒙了,爆了句粗口说:“我擦,这特么什么毛病。”
按说章达先现在的反应和身手,绝对不会被这个女人给打到,可他在专注的观察她是否受伤,看她睁开眼睛了,想要问问她怎么样了,完全没想到这位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给自己一巴掌,所以才会白白的挨了这一个嘴巴。
这个女人打完章达先一巴掌之后,又闭上了眼睛,章达先气的说:“老子特么的好心把你从车里弄出来,你不说谢也就算了,还给我一个嘴巴,就特么的不应该管你。”
转身想要走,挪了几步就停下了,转过头来看着地上的那个女人,不管怎么样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自己绝对不能扔下她不管。
于是又走回去,蹲在她旁边继续呼唤,这回那个女人没再醒来,章达先又不敢抱她背她,怕刚才的碰撞有骨折的地方,可这里半天都没经过一辆出租车,想找个电话亭也没有,正发愁怎么办呢,突然发现女人的左侧口袋鼓鼓的,就伸手一摸,从里面掏出了一部诺基亚电话,型号他也不认识,赶紧拨通了120,说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之后,就在原地等待,不到十分钟,急救车就呼啸而至,下来几位急救人员用担架把女子抬上了车,然后疾驰向中心医院,章达先也被要求跟着上了车。
很快到了医院,急诊医生对女子做了一个初步检查,判断四肢没有骨折外伤,需要做一个x光确认一下,然后等病人清醒之后再做进一步观察或者检查,医生问章达先是什么人,章达先说就是路过,看见她出了车祸,就把她从车里拉出来,又打的急救电话,医生说需要家属签字,章达先这才想起来,女子的电话在自己裤兜里,找找电话里是否有她家人的电话不就行了么。
打开电话本一找,还真有一个老爸的电话,就拨了过去,几声盲音之后电话被接起,对方气呼呼地说:“不是说再也不跟我说话了么,怎么还给我打电话。”
章达先第一次听见父女在电话里这么打招呼的,但此时无暇想这个,他赶紧说:“你好,请问你是这个手机的家人么?”
电话那头的男人一听不是女儿,就提防着问:“你是谁?你怎么用我女儿的电话?我女儿呢?”
章达先说:“哦,是这样,你女儿刚才出了车祸,我正好路过看见了,用她的电话打的急救电话,现在刚到中心医院急诊,医生说很多检查都需要家属签字,我才想到用她的电话联系家属的。”
还没等章达先说完,对方就急着问:“什么?我女儿出车祸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章达先回答说:“现在还没醒过来,具体什么情况医生说还需要看检查结果,请你们现在就赶过来吧。”
对方说:“好好好,在中心医院急诊是吧,我们马上就过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章达先
就在急诊等着,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急诊室里跑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看穿着都是非常讲究的,进来就问:“我女儿在哪里?”
大夫都被这俩人给问楞了,就问谁是他女儿,男人说:“刚才有人用我女儿电话给我打电话,说我女儿出了车祸被送到这里来了。”
章达先一听就知道是那女子的父母,就走过去说:“你好,刚才是我打的电话,你女儿刚去做x光,一会儿就会回来的,这是她的电话,请你们收好。”
男人接过电话问:“x光在哪里拍,我现在就过去等着。”
“在这边,我带你们过去。” 章达先带他们去x光室。
到了x光室,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对章达先说:“还没问你姓什么呢小伙子,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章达先一笑说:“我姓章,叔叔您不用客气,她出车祸时我正好经过那里,这种事谁看见了都会救你女儿的,既然您和阿姨都来了,那我就走了,再晚了学校就不让进了。”
男人说:“真的是非常感谢,我们两口子就这一个女儿,要是她有个好歹,下辈子我们还怎么活呢,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啊?”
“哦,我是丰城师范学院的。”章达先回答。
男人刚要继续说的时候,x光室的门打开,护士从里面推出来担架车,一直没说话的中年女人一看是自己的女儿,就哭着扑了上去,哽咽着问:“小綦,你怎么样了,你看看妈呀。”
男人也顾不上章达先了,跟着围了上去说:“小綦,爸爸在这呢,你怎么样了小綦。”
护士说:“刚才x光检查也没发现异常,刚才检查期间病人醒来过一次,说头晕、头痛,应该是车祸时受到撞击所致,医生说一会儿再做个ct检查,你们跟着我来吧。”
于是在前面带路,女子父母推车跟着,章达先看家属来了,他就没再跟女子的父母打招呼,悄悄的退后几步,转身离开了,在医院门口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二点了,章达先说:“我靠,这么晚了,只能打车回去了,又得破费了。”
于是章达先出了门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说去丰城师院,司机师傅倒是非常健谈,问章达先:“小伙子,这么晚了在医院干啥呀,家里人住院了呀,现在这医院呐,不进去吧要命,进去了也要命。”
章达先觉得这司机说的挺有意思,就问:“师傅您这话怎么说呢?”
司机说:“你看呀,生了病不去医院,小病变大病,大病就要命,对吧。可是你去医院治病呢,不管大病小病,钱都不会少花,小病还好说,很多大病啊,就算能给你的病治好,也得让你花上一大笔钱,那不也跟要了半条命差不多么,对吧!”
章达先被逗笑了,笑着说:“师傅你这可是非常精辟的总结啊。”
师傅说:“什么精辟的总结,这是我的亲身感受,开车的职业病多,我也得了个痔疮,开始没当回事,后来一上厕所就流血,而且流的血还越来越多,都赶上我媳妇儿月经时候的量了,这我就害怕了呀,就去医院做了检查,说是内痔外痔混合痔,需要做手术,为了活命,为了让自己多活几年,我就做了手术,结果呢,罪没少受不说,出院结账时候告诉我花了一万块钱,我这辈子都没想到啊,我这个腚眼儿能这么金贵,要是知道值这个价钱,有买的我早就卖了。”
章达先又是一阵大笑:“师傅你可太逗了,花这么多钱谁都得心疼啊,但你看你就把这事儿说的这么轻松,您这心态可真是不一般的好。”
师傅也是一笑:“小老弟啊,不好不行啊,我也不能因为那万八千块钱把自己愁死啊,家里还有个催命的儿子和媳妇等着我养活呢,我现在一切的目标就是在保证自己健康的情况下努力赚钱养家。”
章达先也跟司机说了一下自己刚才看见车祸,救了那女人以及到医院之后联系家属的事说了一下,司机感慨说:“现在这些有钱人呀,不知道怎么作好了,就是吃饱了撑的,但是小伙子你做的事可是大好事,看出来你也是个好人呐。”
章达先说:“什么好事,碰巧赶上了,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那样咱自己的良心也过意不去呀。”
晚上车少,很快就到了学校,章达先付钱下车,原本车费十块,司机师傅说什么都只要五块,说是敬佩章达先做的好事,另外也跟他聊的投缘,车费就半价了,章达先看师傅非常坚决,也就没坚持,给了五块钱,跟师傅说了声谢谢,又说让他早点休息,慢点开车,师傅答应了一声就走了。
章达先看着那辆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视野里,想起师傅刚才的那些话,觉得这人的乐观心态非常值得自己学习,这一晚上也不算白忙活,既让自己的良心有了安慰,又学到了乐观的人生态度,同时也感受到了来自一个普通出租车司机的善良,对比之前遇到的伟少和大全儿等人,章达先觉得,不管什么样的时代还是有好人的!
第二十九章、女神降临
失去工作机会和救了车祸女子的事,很快就被章达先扔在了脑后,他的精力又放到了修行上,现在运用起武不精的能力非常的娴熟,基本是心想事成的节奏,因为修行这个事,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方法并付诸努力,自然就会驾轻就熟,而章达先的情况更为简单,镜魂阵中已经有了武不精和喜不多两个阵灵,他们俩所拥有的能力,对于他来说就好比是兜里装着的两颗糖果,想选择哪颗来吃全凭他的喜好了。
章达先也在琢磨着,修行对于他来说还能有什么其他方面的提升,另外他现在也想要拥有更多的能力供他使用了,只是这个事是讲究一个机缘,不是轻易就能实现的。
这一天,章达先正在班级上课,班级的门被敲响,进来的是一个学生,跟正在上教育学的老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老师就说:“章达先,现在去学生处,有人找你。”
章达先说:“谁找我?”
老师说:“刚才那个学生说是江主任让他过来的。”
章达先纳闷江主任找自己干嘛呀,起身的时候前桌的于伟悄悄说:“大仙儿,你又犯啥错误了?”
章达先说:“一边去,我才没犯错误呢。”
到了学生处,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章达先走进去先看见江主任,旁边沙发上坐着两个中年男女,看到这两个人章达先觉得眼熟,仔细一看才想起来,这不是那个车祸女子的父母吗,他俩怎么找到这来了。
江主任笑呵呵地说:“章达先,坐到椅子上说话。这两位你认识么?”
章达先规矩地坐到江主任边上的椅子上,看着沙发上的两人说:“江主任,这两位叔叔阿姨我认识,只是不知道如何称呼。”说完朝着两人点头微笑说:“叔叔好,阿姨好。”
两人也报以微笑,男人先开口说:“小章同学啊,找你可是真不容易呀,费了好大的劲儿呢。”
章达先说:“叔叔您找我有什么事么?您女儿怎么样了?”
男人说:“小綦没事了,昨天就出院回家休息了,我说今天得来学校这找找我们家的恩人当面感谢一下啊,然后就找到学校领导,领导又委托江主任,经过一番调查,可算是见到小章同学了。”
章达先笑着说:“叔叔您客气了,您女儿平安无事就好,我只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您不需要专程来一趟的。”
男人笑着对江主任说:“江主任呐,小章同学可真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呀,咱们学院可真是育人有方啊。”
江主任笑着说:“邹总您过奖了,章达先是我校学生会生活部的学生干部,做事踏实,又讲究方法,确实是个优秀的年轻人。”
男人一拍脑门对章达先说:“哎呦,你说我这糊涂呀,上次见面匆忙之间就忘了自我介绍,来这么半天又忘了跟你介绍我自己了,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邹江,这是我妻子洪秀莹。” 说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章达先,继续说:“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如果小章同学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到公司找我。”
章达先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名片上写着:丰城市江山实业有限公司总经理,邹江。
然后邹江说:“这次来我还要当面表示一点谢意,希望小章你不要拒绝。”说着示意媳妇儿拿出来,旁边的妻子洪秀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鼓鼓的,应该是钱,估计不是小数目。洪秀莹拿着信封笑着走向章达先,伸手过去塞在章达先怀里。
章达先一愣,感觉到手里沉甸甸的,按他的估计绝对不会少于一万块钱的,旁边的江主任看到这个信封都是一愣,心说这位邹老板出手还真是大方啊,随后又看了章达先一眼,看他在那发呆,估计是孩子被这么多钱给拍晕了。
洪秀莹坐回去看着章达先呆呆地样子,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对于她这个身家来说,见钱眼开的人见的太多了,这个大学生也不例外,拿着钱激动的话都不会说了。
邹江笑呵呵地说:“江主任呀,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影响你正常的工作了,实在抱歉。”
江主任摆摆手说:“邹总你客气了,赵校长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帮你找到你想找的人,我这也算圆满完成任务了。”
邹江说:“今天来的匆忙,没有准备齐全,过几天我定制一面锦旗送过来,感谢学校培养了这么一位优秀的学生。”
江主任说:“哎呀邹总这就见外了,力所能及的事而已,没必要给您添麻烦的。”
邹江半开玩笑的说:“我麻烦什么呢,我这是表达感谢的方式,难道江主任嫌弃我这锦旗没有用么?”
江主任说:“邹总这是哪里话,您送的锦旗我们一定收下,那我就替校领导先感谢您了。”
邹江看着章达先说:“小章同学啊,我就不打扰你上课了,我公司那边还有事情,以后有事你可以打我电话。”说完跟妻子起身就要离开。
章达先忽然开口说:“邹叔叔请稍等
。”
章达先的话让邹江和洪秀莹夫妇都是一愣,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邹江说:“怎么,小章同学还有事?”而洪秀莹虽然没说话,但她的眼神是非常鄙夷的,那种表情的潜台词分明就是:难道是嫌钱给的少?
章达先把二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对这位邹江的印象倒是挺好,不过对他的妻子洪秀莹就非常反感,他看着邹江递过信封说:“邹叔叔,请您把这个收回去。”
邹江还没说话,洪秀莹就说:“小章同学是觉得我们给的谢礼不够多么?”这话听着可是非常的刺耳,邹江拉了妻子一把低声说:“别乱说话。”他笑着对章达先说:“小章同学,叔叔只是想要表达一下感谢,要不是你及时的救助,我们家小綦说不上会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呢,你就别跟叔叔客气了。”
章达先说:“邹叔叔,我已经说了,当时我凑巧经过那,也就举手之劳而已,不需要如此致谢。”又看了一眼洪秀莹,仍然对邹江说:“另外我也想说,难道叔叔和阿姨觉得你们女儿的生命和健康能用钱买到么?”
邹江听完心里一动,这话可是非常的有力,算是对妻子刚才藐视的回击,他脸一红,说:“小章同学呀,你阿姨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我们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所以才以这种方式的。”
章达先说:“叔叔,在医院我就说了,举手之劳而已,如果贪图你们的回报,我也不会悄悄的走了,更不会连姓名都不给你们留下的,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到救你女儿能给我换来什么回报,也请你们不要用这种方式来衡量我的尊严。”
章达先的话让邹江非常的尴尬,自己在丰城打拼这么多年,攒下偌大的基业,做什么事第一时间能想到的都是用钱去解决,对于他来说,钱能解决的都不算什么。女儿的事他不想欠下人情,虽然只是记得那个学生说是丰城师院的学生,姓章还是姓张都不知道,他还是通过人找到学校的校长,然后又通过学生处主任展开调查,听宿舍打更的大爷说那天夜里晚归的是章达先,最终找到了人。
能想到的也就是这种最直接最实际的感谢方式,却不曾想被这个学生拒绝了,同时还给他上了一课,钱不是万能的,有些东西钱买不来,就比如女儿的生命和健康,再比如这个倔强的大学生的尊严。
邹江拿着信封,好一会儿才说:“好吧,看来是我太肤浅,让小章同学你见笑了,那我就不勉强你了,再见。”说完和妻子走出师院的行政楼,跟江主任握手告别之后上了奔驰轿车飞驰而去。
江主任对于章达先的做法非常意外又十分敬佩,对于他说的话更是大加赞赏,他拍了拍章达先的肩膀说:“章达先啊,我还真没想到你小子有这个境界,好样的,让我都打心里佩服你。”
章达先说:“江主任,钱谁都喜欢,可是今天这个钱我要是接了,不光被那个富婆看不起,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我想您也会看不起我吧。”
江主任一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办公室去了,章达先也回到了班级,下课时候于伟他们几个就围上来追问他去干嘛了,章达先故作神秘的说:“涉密,不能说。”
丁洋和于伟就骂骂咧咧地说,我擦你这个贱人,最近好像特别猖狂,我们哥几个是不是得给你点颜色了,都说长兄如父,你就这么无礼的对这七个兄长么。
章达先轻蔑地说:“不服就单挑,少说废话,没胆量就都闭嘴,别来打扰小爷的清净。”
单挑肯定是打不过这货的,哥几个也只能在嘴上声讨一下这个公认的贱人了。
两天后,又是星期六,章达先打完篮球回宿舍,拿着脸盆毛巾去洗漱,洗完头发和脸,走廊传来王石童的喊声:“大仙儿,广播说楼下有人找你。”
章达先赶紧把头发用力擦了几遍,把脸盆送回宿舍,问了句:“谁找我?”
王石童说:“不知道,是舍务部的人用内线广播叫你下去,说有人找你。”
章达先穿好t恤,下楼到舍务部,进屋就问:“谁找我?”
舍务部值班的是他上届的学长,那人说:“哦,找你的人在外面等着呢。”
章达先又出了舍务部,来到楼外,除了看见门口停着一辆红色宝马车,再没有其他的人在了,章达先骂了一句,谁特么的吃饱撑的逗老子玩,说完就转身要进楼。
身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你是章达先么?”
章达先回头观看,发现宝马车的车窗降下来了,里面露出一张清秀美丽的脸庞,这人他见过,正是那天晚上出车祸的那个女的,章达先站在台阶上看着坐在车里的那位漂亮女生,今天她的头发扎起来一个马尾,看着更加的阳光,略施淡妆,涂着唇彩,穿着一件深蓝色紧身毛衣,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女生的身材被凸显的非常性感,虽然算不上波涛汹涌,也足够傲然挺立了,再加上白白的脖颈,配上那清秀的面庞,在阳光下仿佛天使一般的耀眼,章达
先看着她,不由得呆住了。
车里的女生发现章达先看自己的角度和眼神,脸一红嗔道:“跟你说话呢,你是哑巴么,直勾勾的看什么呢?”
章达先这才回过神来,说:“我是章达先,你应该是那天的那个……那个谁吧,来找我干嘛?”
女生又被气到了,加大音量说:“什么叫那个谁,我有名有姓的你干嘛叫我那个谁,有没有点基本的礼貌。”
章达先听她说哈这么霸道,又想到那天被这女生白白揍了一个嘴巴,心里也有气,就说:“我倒是想叫你的名字,可我一不会算命预测,二没干过间谍,三你又没告诉我,我上哪去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生也反应过来了,确实自己没告诉他叫什么名字,就说:“你也没问我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章达先差点被气笑了:“我说这位女士,是你来找我的好吧,又不是我让你来的,我干嘛要问你的名字呢,想说你就说,不想说就拉倒,再见。”说完扭头就走。
女生又被章达先的话给怼回来了,看他进楼,就喊:“你回来,我还没说完呢。”
章达先停下脚步说:“还有什么要说?你这是出院了没啥事干,来找我耍你小姐威风的?”
女生打开车门,下了车,双手环抱胸前说:“本来是当面感谢你救了我,没想到见面之后你竟然是这样的态度,让我一时难以接受。”
章达先说:“你可真有意思,什么叫我是这个态度,你怎么不说你说话的态度呢。你到底有事没事儿?没事儿干你爱去哪去哪,别来烦我就行,我可没时间跟你这拌嘴。”
女生从小娇生惯养,今天头一次被人连续的给挤兑,平时又很少跟人吵架拌嘴,一时竟然语塞,情急之下竟然流下了眼泪,章达先看他好像哭了,赶紧说:“哎哎哎,我可啥都没干啊,碰都没碰你一下,你哭可不是因为我呀。”
女生大喊:“就是因为你,你欺负我,呜呜呜。”
章达先心里一万个冤枉啊,刚要出口反驳,楼上传来阴阳怪气的一声“你欺负人家了,你真坏!”章达先此时心里又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听声音就知道是于伟那个贱人说的,抬头对楼上喊了一句:“滚一边去,少特么的在那给我添乱。”
“凭什么欺负人家嘛,坏死啦!”这回是丁洋的声音。
章达先心里边已经把这两个贱人给痛打了一百次,女生发现楼上有人看热闹起哄,说的那些话让她觉得非常害羞,就开门回到了车里,发动了汽车,准备离开,又停下动作,降下副驾驶的车窗,对章达先说:“你上车来,把话说完我就走。”
楼上丁洋和于伟众人在那起哄喊着:“上去呀,大仙儿。”“快上车啊贱人。”“赶紧进去呀大仙儿。”章达先还没想好怎么做呢,这群货在楼上喊得已经要**了。
章达先恨恨地说:“你大爷的,认识这些损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说完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上,问女生:“还有什么事,说吧。”
女生听着楼上那些男生起哄的叫喊声,实在是不堪入耳,一踩油门说:“换个清净的地方,这里实在不是人待的。”
章达先气的又是一翻白眼:“哎你怎么说话呢,怎么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了,怎么变着法的骂我呢。”
女生说:“我不是说你,我说楼上那些人。”
章达先稍微平息怒气说:“哦。”
女生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整天跟那样一群人混在一起,你也不会比他们好到哪里去,都是一路货色。”
“嘿,我说你这嘴里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话是吗?”章达先噌的一下就是怒气上涌。
“你还要打我啊?借你十个胆子也不敢,老实点坐那,别打扰我开车。”女生霸气地说。
章达先也懒得再跟她斗嘴了,闭上眼睛靠着座椅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车停了下来,女生熄了火说:“到地方了,下车。”
章达先睁开眼睛,推开车门下车,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咖啡厅,女生走在前面说:“我有点口渴,正好这里安静,进去喝点东西再说吧。”
章达先随后跟了进去,一进门就有打着领结的服务生走过来,礼貌地说:女士下午好,先生下午好,请问几位贵客?
女生说:“就我们俩人,麻烦找个安静的座位。”
服务生礼貌的回答:“好的女士,请跟我来这边。”
领着他们来到一楼靠窗的位置,这里三组座位,相互间隔较远,窗户外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坐下之后,女生说:“给我来一杯拿铁。”然后问章达先:“你喝什么?”
章达先也没来过咖啡厅啊,说了句:“随便吧。”
女生想了一下对服务生说:“那就给他来一杯浓香黑咖啡吧。”
“好的,请二位稍等。”服务生礼貌的退下。
第三十章、吃软饭
女生好整以暇的看着章达先那不自然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心里的气也少了很多,她说:“正式介绍一下自己,我叫邹洪綦,23岁,刚刚毕业于悉尼大学,主修国际金融,该你了。”
章达先瞥了她一眼说:“高知女性啊,还真没看出来。我的情况你不是一目了然么,章达先,男,22岁,丰城师范学院2000级教育系在校大学生,出身良好,祖宗三代都是贫农,很高兴认识邹大美女。”
邹洪綦被他的自我介绍给逗乐了,微笑着说:“你好,章同学。”随后大方的伸出手去。
章达先略微犹豫一下,也伸出手和邹洪綦轻轻一握,感受到对方那双玉手的纤细光滑,章达先竟然有种不愿松开的想法,但理智促使他还是收回了自己皮糙肉厚的大手。
咖啡端上来,两人各自喝了一口,邹洪綦是一脸享受的表情,而章达先则是眉毛都拧成了一条麻花,这咖啡也太苦了,邹洪綦本就有心逗一逗他,特意要的黑咖啡,自己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就看着章达先,发现他的表情非常痛苦,又得强忍着,心情又好了许多。
她抿嘴一笑,问章达先:“喝不习惯咖啡是吗?要不要换一杯茶饮。”
章达先眉毛一扬:“不用换了,别浪费美女姐姐的钱了,虽然这玩意儿苦了吧唧的,到是挺提神,还是赶紧说正事儿吧,找我有什么事。”
邹洪綦看他着急的样子,故意不紧不慢的说:“你这么着急想知道我找你干嘛,是很不喜欢跟我待在一起呀,还是学校那边有女朋友在等着你呀?”
章达先说:“看来美女你对我的调查工作很不到位。”
“为什么这么说呢?”邹洪綦问。
“如果调查的足够仔细就会知道,我是一个单身汉,并没有女朋友。再者我也不是对你有多反感,只是因为不熟悉,没什么可以说的话题,而且你我这出身差距太大,即使想聊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所以还是早点结束这种尴尬的会面比较好。”章达先淡然地说。
“哦,这么说的话我倒是能够理解。”邹洪綦说“找你见面主要也是表达感谢,毕竟你救了我,虽然之前我父母来过,但是毕竟不能完全代表我的意思,我这人比较独立,自己的事情喜欢自己处理。”
章达先一听她提到父母就来气,尤其是想到她的那位目空一切的母亲“美女姐姐你就别提你的父母了,尤其是你母亲,在她眼里好像只有钱,在她的意识里钱能搞定一切。”
“很抱歉我母亲的举动伤害到你的自尊,我替她向你道歉,但是我已经说了,我习惯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所以我才来当面跟你致谢,至于方式我还没想好,想跟你交流一下再决定。”
章达先对于邹洪綦的坦诚和礼貌有点意外,他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我已经说了,不需要感谢,非要用什么物质的东西来阐述我救你的行为,那样就失去了救人的初衷和意义,如果救你时候你直接告诉我救了你能获得多少报酬,那我现在绝对乐不得接受你的钱财,不会有任何的推辞。”
邹洪綦听着章达先有点绕口的话也是有些惊讶:在国外留学几年,对于她的价值观有不小的改变,尤其学的还是金融,认为任何事情和任何物质都可以用等价物去表述,因此她听着章达先的话感到非常的新鲜,觉得这个大学生的言谈举止和思维方式都很有趣。
章达先发现邹洪綦一双美眸紧紧盯着自己,觉得有点不自然,问道:“怎么?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么?或者是你理解不了我的想法?”
邹洪綦笑笑说:“都不是,我只是对你的思维方式感到好奇,需要稍微消化一下才能理解你所说的。”
章达先倒更觉得奇怪:“我的思维方式很奇怪么?我觉得很正常啊,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吧。”
邹洪綦站起来说:“可能是所处的角度不同吧,好了,我已经当面表示了我的感谢,而你也不需要什么物质上的回报,我一向不喜欢做违背自己内心的事,自然也不会做让别人违背内心的事,今天的见面就到这里吧,再次对章同学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谢,谢谢你。”然后又伸出手微笑着对章达先说:“再见,若有再见的机会,希望我们能换个见面的方式。”
章达先也站了起来,伸出手握住邹洪綦的手说:“不客气,再见。请允许我稍微唐突一下。”
邹洪綦一愣,提防着问:“你要干什么?”
章达先狡黠一笑说:“只是想多握着你的手几秒钟而已,第一次有你这么漂亮的大美女跟我握手,不得把握好这珍贵的机会么。”
邹洪綦被章达先的话给逗的红了脸,然后又噗嗤笑了:“你这人真是太奇怪了,好吧,那我就给你这个唐突几秒钟的机会。”
十几秒之后章达先松开了握着的那只柔软温热的玉手,然后非常小心的攥上拳头,塞进裤兜里,对邹洪綦说:“最后再劳烦邹美女送我回学校去吧。”
邹洪綦看章达先那滑稽的模样,觉得此刻才算是彻底放松,心情大好的她说:“好吧,那我就给你个蹭车的机会。”
章达先说:“哎……,请注意你的措辞,这可不是蹭车,你把我拉来的,当然得再把我送回去,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嘛,一是符合你高贵的身份,这第二么,如果不送我回去,我会诅
咒你漂亮的脸上多长几个疙瘩的。”
邹洪綦坐在驾驶位上发动车子,瞪了章达先一眼说:“也请你注意措辞,章同学,难怪你现在还单身,你这个臭嘴偏就得说女人最讨厌的事情,哪个女生会愿意跟你在一起。”
章达先往座位一靠双手抱头说:“哎,哥们也不是易于之辈,想得到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邹洪綦白了他一眼说:“脸皮可真厚!”
俩人就都不再说话了,一路沉默,各怀心事,到了师院男生宿舍楼下,章达先说:“出于礼貌我还得绅士的说一句,谢谢美女送我回来,再见。”随后开门下车,迈上台阶往宿舍楼走,邹洪綦降下车窗笑着喊了句:“章同学,希望你能把绅士形象装得时间长一点,那样才会有男人魅力。”
章达先没回头,随意的挥了一下手,这时候楼上又传来一声:“哇,章同学,你好有男人魅力哦。”
章达先被恶心的浑身冒凉气,又是丁洋那个贱人所为,而邹洪綦被这种恶搞给弄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宝马车掉过头之后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回到宿舍,章达先一进门就开骂:“鱼尾纹你个贱人,还有大姐,我说你俩上辈子是不是出来卖过,怎么今世还留有上辈子的爱好呢,瞅瞅你俩那贱样,我他么的见美女都没怎么样呢,你俩在楼上都要**了吧。”
丁洋还是阴柔地说:“呦,章同学生气啦,我们这些男人可不会哄你啊。”
鱼尾纹女声女气地说:“好吓人呐,章同学你一点都不温柔,人家好怕怕啦。”
“怕你大爷,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愿意做女人是吧,哥们儿今天就爆了你的菊花。”章达先骂着就扑向了于伟。
刚开始被扑倒时候于伟还在那假声假气地说:“哎呦,章同学你怎么这么猴急呀,人家还没准备好呢,你好讨厌啦。”可是片刻之后他就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了,章达先可是对他下了狠手,于伟的小弟弟被捏了一把,随后就又按在床上,章达先顺手抓起床边的一个手电筒杵向于伟的屁股,跟着就是于伟杀猪一般的惨叫:“我擦你大爷的,章达先你特么的真捅啊,哎呦呦,你特么的轻点。”
屋里的王石童和丁洋几人就在那看着这暧昧而扭曲的玩笑场面,章达先在于伟身上尽情释放他的兽欲,而于伟在章达先的淫威之下毫无反抗之力,被蹂躏了足足五分钟,最后章达先狠狠地给了于伟一记偷鸟龙抓手,才从他身上下来,恨恨地说:“让你犯贱,爽死你个贱人。”
转头看向丁洋,丁洋一脸谄媚的笑容:“先弟呀,哥哥我就免了吧,为兄以后注意就是了。”
章达先说:“大姐啊,我不对女人动手,这个你放心,但是你以后再跟着鱼尾纹一起犯贱,那我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啊。”
丁洋只要不挨揍就不管章达先叫他什么了,满脸堆笑的说:“先弟放心,哥哥一定洁身自好,不跟鱼尾纹鬼混。”
章达先说:“停,别叫我先弟,听着太别扭,被叫先帝的已经都是死人了,还是叫我大仙儿吧。”
王石童又在一旁偷笑说:“这话没毛病,叫先帝的那些都埋着呢,咱大仙儿现在还没到入土的时候,先弟叫的有点早,哈哈哈”
章达先一呲牙说:“我说石头你是不是肉皮也痒痒,需要哥们儿帮你挠挠痒痒?”
王石童赶紧摆手说:“不劳烦大仙儿贤弟了,哥哥我自己解决就好。”
这是于伟趴在床上哭诉说:“瞅瞅咱们过得这是什么日子,都让大仙儿这个贱人给欺负成什么样了,就不能团结起来反抗压迫吗?”
章达先笑着问:“鱼尾纹,你是不是屁股又难受了,兄弟我受受累再给你按摩一遍?”
于伟顿觉菊花一紧,赶紧说:“算了算了,大仙儿我服了你了,饶了我吧。”
现在302全体人员对这个章达先是敢怒不敢言,这货自打出院回来,就跟力大无穷似的,两三个人一起上都会被他给收拾了,也不知道他摔了一下把什么地方摔坏了,于伟私下还说:这货是不是把小脑给摔肿大了,怎么现在这么有劲儿呢。
转眼又是一周过去,周五下午的时候没有课,章达先又痛快地打了几场篮球,回宿舍洗完澡躺在床上想晚上是吃方便还是去食堂呢,因为其他几人不是回家了,就是去图书馆了,自己也不爱下去,这时宿舍内线广播又响了:302章达先在不在,楼下有人找。
“又特么的是谁啊?”章达先嘟囔着下楼,到楼下就呆了,一楼大厅赫然站着邹洪綦,章达先此时犹豫着是过去还是扭头回去,不知这个高知富二代又来干嘛。
邹洪綦今天穿着一身运动服,看着别有一番韵味,配着马尾辫,看上去就是一名大学生,章达先看着这个见过第三次面,每次都穿着不同服饰、给人不同感觉的清秀美女,此时内心想到《爱莲说》中的一句话: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邹洪綦还是那甜甜的笑容,章达先其实非常喜欢看她笑,每次她笑的时候,大眼睛都会像一轮弯月,相对于邹洪綦这个人,她的笑容是章达先更加难忘的。
邹洪綦眨着大眼睛微笑着说:“怎么?难道我是母夜叉不成,连走近一点都不敢了?”
章达先一摊手,无奈地走过来说:“女人是老
虎,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更是带着翅膀的老虎啊。”
邹洪綦好奇的问:“为什么我是带翅膀的老虎呢?”
章达先说:“平常的老虎虽然会把我给吃了,但毕竟我也有机会降服它;可你太漂亮了,我降服不了,这就好比是给会吃人的老虎装上一对翅膀,那我就一点反抗机会都没了,你是想吃就来,吃完就走啊。”
邹洪綦一挑大拇指说:“今天又听见章同学一番关于老虎的高论,不枉我跑这一趟,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既然受教颇多,回请你吃一顿饭可以吧?”
章达先打量着邹洪綦说:“你确定要请我吃饭?”
邹洪綦原本以为他会拒绝,听他这么问便说:“当然了,地点你随便挑。”
章达先说:“那好吧,我就赏你个面子,今天狠狠吃你一顿,你开车,我带路。”
邹洪綦嫣然一笑,像只小鸟一样飞出了宿舍楼,发动宝马车,离开了师范学院。
章达先指挥着她,很快就到了长江路的巴蜀小吃店,章达先说:“到了,就是这里。”
邹洪綦诧异地看着章达先问:“这里?你确定?不是要狠狠吃我一顿么?”
章达先神秘的一笑:“不是你说的地点我随便挑么,去了你就知道了。”
于是邹洪綦就跟着章达先走进了巴蜀小吃,一进屋就感受到这里生意的火爆了,周末人更多,座位都坐满了人,章达先回头对邹洪綦说:“这里人总是这么多,你等一下,我问问老板,什么时候有空桌。”然后走到后厨门口问老板:“叔叔,啥时候能有地方坐呀?”
老板一边忙着做菜一边问他:“你们几个人撒?”
章达先伸出两根手指说:“就俩人。”
老板说:“你等一哈,一会儿让婆娘给你找个地方坐。”
章达先走过去对邹洪綦说:“先等一会儿吧,估计很快就有吃完的人了。”
邹洪綦自从上大学开始,放假回国就没进过这样的小饭店,今天被章达先给领到这里来,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屋子虽然看着很小,屋子里到处飘着饭菜的香味儿,这些味道让邹洪綦的味蕾感受到了强烈的诱惑,此时她很想赶紧找张桌坐下,点上几道菜大快朵颐。
不一会儿,老板娘从后厨端着一盘菜出来给客人送去,然后对章达先说:“小伙子,靠近厨房的那张桌子,马上就要吃完了,你去那边等着,吃啥子菜现在就点咯。”章达先问邹洪綦:“这里是川菜,你能吃辣的吗?”
邹洪綦说:“我没问题,既然是请你吃饭,只要你吃的满意就行。”
“好嘞,那就点一个水煮鱼,一个火爆大头菜,一个辣子鸡,一个菌汤吧,哦对了,再来一大一小两碗牛肉面。”章达先跟老板娘说着自己想要的菜。
老板娘记好了之后说:“娃儿你是熟人了,一会儿这桌的客人走了之后,你自己收拾一哈,我没得功夫照顾你了。”
章达先说:“好嘞,忙你的去吧阿姨。”
等了不到十分钟,厨房门口的这桌客人走了,章达先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椅子,让邹洪綦先坐,随后又把桌上的盘子碗都端到后厨,又拿来抹布擦了一遍桌子,又拿起几张餐巾纸把桌子擦了一遍,然后坐下说:“哎,吃美女一顿软饭是真够麻烦的,我平时来哪有这么多的流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邹洪綦看着章达先前前后后的忙碌,她此时忽然很欣赏这个大男孩,从他的这些行为可以看出,虽然表现出来的让人感觉他是个刺头,但实际上他也很随和,很细心,而且一点不做作,这是让她更加欣赏的地方。
邹洪綦笑着说:“怎么我请你吃顿饭就让你说的那么难听,连吃软饭这词都给用上了,我就这么不找你待见么。”
章达先咧嘴一笑:“现在这时代出去吃饭都是男生买单,哪有女生请客的,我这不是调侃自己干瘪的钱包么。不过呢,你请我吃饭我还是比较高兴的,假如以后有谁看不起我,我可就这么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呀!知道么,高知富二代,留学归来的海归大美女都得上赶着请哥们儿吃饭,这还得说是哥们儿心情好才能给她机会。”
邹洪綦又被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给逗笑了:“你可真逗,就是没有一点儿正经人的样子。”
章达先说:“没办法啊,生来如此,爹妈给的性格就这样了,正经人也不一定都是好人,我这看着不正经的样子也未必就是坏人呐,你说是吧,美女姐姐。”
邹洪綦说:“别叫我美女姐姐,听着就像一个流氓在跟女生搭讪,特别扭,换个称呼。”
“那我叫什么啊?叫姐姐?您肯定不想有我这样的弟弟,哈哈。”章达先调侃说。
“叫我名字啊,或者叫我洪綦。”邹洪綦说。
“我觉得这俩都不好听,我记得你父母叫你小綦是吧,要不我也叫你小綦?嘿嘿”章达先故意逗她。
邹洪綦脸一红:“小綦也是你能叫的?我可不想让人觉得你跟我有多亲密,这样吧,你就叫我綦姐吧。”
“好吧,反正又不是让我叫老婆,你说叫啥就叫啥吧。”章达先无所谓地说。
邹洪綦脸又是一红,这回是连羞带气的吼了一句:“给我闭上你的臭嘴!”